《从精神病院院长开始》 第1章 第六精神病院 第1章 第六精神病院 【平行世界】 银月高悬。 市郊,不时有晚风刮过,路旁的树木被吹的哗哗作响,让周围的场景看起来更阴森、凄惨。 一个破败不堪的老式建筑正孤零零地坐落在路的尽头,其昏暗的建筑内只有几丝烛光在随风摇曳着。 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可以隐约看到建筑大门上的刻着六个大字:“第六精神病院”。 在建筑顶层的一个房间中,一名身着白色衬衫,打着领带,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男子正斜坐在靠椅上。 看男子的打扮应该是精神病院的院长,而他此刻右手摇晃着装满浓稠白色液体的高脚杯,脸上挂着一抹奇异的笑容。 少时,男子扬起高脚杯凑到嘴边,优雅地品尝起来。 “这味道,当真是美妙。” 男子喉结上下浮动,其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内淡淡地传播开来。 啪嗒。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一只乌鸦慢慢地飞了进来,落到了男子的肩膀上。 只见乌鸦歪头,轻轻蹭了蹭男子的耳畔, “又有玩家要进来了么”男子右手轻抚摸了一下乌鸦的头部,自言自语道。 “嘎,嘎” 乌鸦叫了两声,快速地飞出了办公室,尔后房门立刻重重地关闭。 男子将喝空的高脚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镜头拉过去,可以看到桌子上面摆放着两个瞪大眼睛的头颅,上面插着又长又粗的吸管. 他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阴暗无比的世界,眼神陡然变得很冷! 到底还要多久才可以摆脱成为这该死的npc的命运? 男子名叫白九歌,穿越到这个惊悚游戏成为npc已经不知多少岁月了。 他只知道自己团灭了一波又一波的玩家,却始终找寻不到离开的方法。 这一切给白九歌的感觉就像是,他已经被一道无形的锁链给锁在了这里! 如果是成为玩家还好,那样自己至少可以体验不同的副本。 但问题是,他现在成为了一名npc,只能在第六精神病院的范围内活动。 纵然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处在他的掌控之中,但这里根本就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连最基本的电都没有! 他根本学不到他求贤若渴的知识,像那些小泽,明步,武藤老师他更是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 再这样下去白九歌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本次惊悚游戏加载完毕,共有10名玩家进入。】 【请13号npc在玩家通关前抹杀他们,捍卫第六精神病院的尊严!】 听到脑海中的声音,白九歌抹了抹嘴唇,他就是被提到的13号npc。 白九歌不知道,像他这样的npc还有多少 “不过。。” 白九歌看着天上唯一的光源月亮说道:“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出去的办法..” 。。。。。。 【欢迎各位玩家进入惊悚游戏新手关:第六精神病院。你们将在这里完成人生的蜕变!】 【主线任务1:在第六精神病院存活24h!】 【祝各位好运!】 一道威严而又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在10名玩家的脑海中响起。 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精神病院内。 门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第六精神病院”,其上有着红色和白色交乳的痕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渗人。 “为什么啊?我怎么被传送到了第六精神病院?” “我还不想死啊,进入到这个副本的玩家至今没有一个能活到通关的!” “不公平!!!为什么把我选进来?我这么美,我不能死。。” “唉,天要灭我马牛逼,我不得不灭。” “我王腾是要成为大帝的男人,吾怎甘卒殆于此?” “.“ 这些新手玩家在看到自己被传送到第六精神病院之后,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更有甚者裤子微微湿润. 在这个世界中,每个人在18岁成人礼时都会被强制传送到惊悚游戏中。 只有那些通过新手关的人才有资格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 而作为新手关的副本一共有三个:荒野木屋、业勤病栋、第六精神病院。 前两个副本相对来说很简单,也许是受到了某个文艺作品的影响,许多骚年都期待着传送进第二个副本. 只有第三个副本:第六精神病院,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在三年前突然出现,夺走了一波又一波玩家的生命。 三年来,没有一个玩家可以通关这个副本, 而且这个副本还有一个限制:在进入一个小时之后便不能再被直播,因此根本没有人可以钻研通关攻略。 久而久之,第六精神病院换也就变成了一个无解的存在。 “终于!我终于进到了第六精神病院内!” “太好了杰哥,我们俩都进来了,那个彬彬就是逊啦,居然没有被选进来..” “是啊阿伟,这是一个我们出名的好机会!到时候一定要给彬彬点好康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马梅花你居然甩我,看我通关之后不比那个黄毛小子强得多!” “都给我消停点!”最前方的角落里,一个叼着烟的壮硕男子对着身后众人厉声呵斥道,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屑。 男子头发稍长,隐约可见一道长长的疤从头顶延伸到了眼角。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把阿伟吓得缩到了杰哥的怀里。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秋白。之前在我父亲的带领下,靠道具提前进入过一次惊悚游戏,经历过了一次体格升华!” 队伍中一个青年用中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着他问道:“阁下何以证明?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呢?” “是啊,一看你小子就不像是一个好人,万一我们这些人被你骗了怎么办?” “证明?”方秋白冷笑,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水晶柯尔特,把子弹上膛,指着发问的人道: “你说,凭我这把无限子弹的手枪够不够?”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狂妄,嚣张! 是他们对方秋白的唯一评价。 “够够够!” 被枪指着的男子立刻认怂,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以后我唐叁邵唯您马首是瞻!” (本章完) 第2章 黑影 第2章 黑影 这一幕通过直播的方式投影到了网上,在惊悚游戏这个app上面实时播放了出来。 这款app的出现,让很多了起了猜疑之心。 他们认为惊悚游戏是来自高纬度的科技。 在游戏的背后,是那些高纬度的生命体在观察作乐。而这些玩家不过是小白鼠罢了。 虽然这里是新手关卡,但仅凭借第六精神病院这个名字就会有一大批吃瓜群众进到直播间里。 “卧槽,这个新手玩家怎么这么吊?难道就不怕其他十个人一起揍他吗?” “你说的倒轻巧,没看他手里面拿着枪吗?要是你你敢上去吗?” “同意楼上的质疑。” “怎么?你为我是键盘侠吗? 他要是敢出来,我绝对会把他的米田共都给打出来!” “你们也别在这里打嘴炮了,好好看吧,总共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分钟!”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条弹幕,瞬间反应过来,差点就把时间全部浪费在无意义的争吵上面去了。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把目光定格在屏幕上面传来的画面。 只见精神病院门前,所有人都一致地选择了沉默,彻底折服在了方秋白的淫威之下。 方秋白嘴角挂起一抹笑意,转身向第六精神病院走去。 “现在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跟上我,在我们进到这个世界的十分钟后,外面的世界就会生出无数的丧尸。 如果那个时候你们还没有进到第六精神病院里面的话,就永远也别想活着离开了!” 方秋白略显老练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畔响起,每个新人玩家都打了一个哆嗦,快步跟上了走在前方的方秋白。 “这个鬼地方怎么没有灯?这么黑让我们怎么在这里面生存嘛.“ “你喊那么大声干嘛?万一把那个男人给招惹过来就不好了。” “你们仔细想一下,主线任务是不是要求我们存活24h,那我们一直躲在某一个地方不就好了?” “蠢!那只是主线一!一定还有其他的主线任务, 一直躲着怎么可能完成所有的主线任务,就算你可以躲到24h后,但时间一到你还是会死!” 一众玩家走在精神病院昏暗的走廊里,在窗外惨淡月光的照耀下,他们只能勉强看清前方几米范围内物体的轮廓。 方秋白右手紧握枪柄,在红外夜视眼镜的加持下,小心翼翼的靠在墙角,探视着另外一个走廊的情况。 “都给我闭嘴!” 方秋白转过头小声怒斥,这些人都是猪队友吗? 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谈天说地,真不要命了? 那些玩家看见方秋白狰狞的面孔,立刻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一个长发飘逸的青年走到方秋白的身边,轻声说道: “方哥,我小时候在少林寺学过武术,可以帮您做一些您不便出手的事情。” 方秋白的眼神轻轻扫过长发青年,淡然问道:“哦?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比如有什么长处。” 长发青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叫叶尘,对惊悚游戏颇有了解,虽然这是第六精神病院,但它终究是一个新手关卡,一定不会出现我们难以抗衡的力量。我相信在方哥的带领下,我们的生存几率将会大大的提升。” “至于长处嘛,,,十八厘米算不算长?” “嗯??” 方秋白打量着叶尘,除却最后那一句不正经的,叶尘还是挺符合他对于队友的要求的。 而且叶尘所讲的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他认为第六精神病院之所以保持着百分百的死亡率,不是因为这个副本的boss是无解的存在。 而是因为那些玩家一心做任务被带入到了游戏的圈套里面,忽略了游戏的某些细节,才导致了他们没能完成所有的主线任务。 这个新人还算不错,自从进入到游戏里面就一直保持沉着冷静。 不像那八个玩家吵吵个不停,甚至还有两个同志在那里卿卿我我 此刻,直播间内。 “这个新人很有眼力见啊,知道抱队伍里面最厉害的人的大腿。” “好家伙,从小还在少林寺里面练过,只是和尚不都是光头吗?这帅哥的头发怎么那么长?” “不是,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啊,我们不是应该关注这个帅哥能不能活下来吗? “我看楼上疯了吧?见到帅哥就走不动道了?你们这个行为和凡凡的粉丝有什么区别?” “怎么不提我们家坤坤?” “。。。。” “哼哼哼,一会就有这些人的好果子吃了!希望到时候遇到白九歌,他们别叫的太惨!” 一个辉煌的建筑内,中年男人李立明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手机上的画面,并不时地疯狂打字。 他是一个律师,也是第六精神病院这个副本的狂热粉丝,经常会为了维护第六精神病院的尊严而和别人展开无休止的骂战。 李立明看着画面上一行玩家脸上的笑容,狠狠地歪了一下嘴,笑吧笑吧,一会我看你们怎么还笑得出来! 第六精神病院一楼, 方秋白带领一行人来到了前台后面,在这里可以把整个精神病院一楼的情况一览无余,而且还不容易被发现。 毕竟带着那九个累赘,自己根本没办法完全按照设想中的计划来。 “我艹!你们快看楼梯处的那个房间!” 一个看上去就像精神小伙的少年看到了房间中的黑影,大声叫了出来。 听到这一声喊叫,每个玩家都不由得把目光放到精神小伙所指的方向, 只见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黑影正站在他们前方直勾勾地望着他们,眼中迸射出渗人的红光。 除了方秋白和叶尘外的其余玩家都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能够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那些恐怖的npc了! 而直播间里面的观众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开了花,怕什么来什么,这不是猪队友是什么? 方秋白满头黑线,他多么想把自己裤裆里面的枪掏出来,一枪结果了他。 片刻后,他眼珠一转,指着精神小伙说道:“你,去那里看一下到底是什么!” “我??”精神小伙面色难看。 但奈于方秋白的淫威,他只能慢慢地朝着那里移动。 精神小伙看着距离自己还有几步之遥的黑影,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吓人的玩意到底是什么??? (本章完) 第3章 白九歌 第3章 白九歌 呼—— 恰此时,一阵晚风吹过,吹开了天上的流云,点点月光顺着天窗撒了下来。 精神小伙这才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浑身长满红毛,脸色紫青的僵尸! 在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之后,红***睁开双眼,饿虎扑食般朝着精神小伙扑了过去。 可怜的精神小伙还没来得及发出呼救便殒命当场。 众人这才发现,在它的身后,又是数不清的红毛僵! “卧槽!还好我没退出去,本来还以为这个副本有些无聊,没想到居然出现了僵尸!” “什么僵尸,那是红毛怪!晚年不详的存在懂吗..” “哼哼,这才刚刚开始,白九歌还在后头等着他们呢!” 李立明松了一口气,第一个玩家死亡出现在九分钟,符合第六精神病院的难度。 随着红毛僵的靠近,这些新手玩家终于领略到了惊悚游戏的可怖之处,方才还有说有笑的他们脸上此刻戴满了痛苦面具。 就连叶尘也是紧锁眉头,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就算他习武又如何,人体怎么可以和僵尸抗衡? 虽然这些红***对于方秋白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这些没有经过体格升华的新玩家来说简直如同梦魇! “嘭,嘭,嘭” 方秋白随手击杀了几只红毛僵,还没等他松一口气,红外夜视眼镜又侦查到了其他的活物,他瞳孔紧缩,大声喊道:“快跑!” 下一刻,方秋白立刻朝着一个方向拔腿跑去。 而至于逃跑的举措会不会丢掉他在这些新手玩家中的权威? 不重要! 没有了小命,其他的一切都是白搭! 叶尘反应很快,立刻跟上了方秋白,同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留下其他七个玩家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跑了?? “卧槽,他们好像跑了?” “怎么办啊?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跑着干啥呢?楞啊!” 余下的七人顿时脚下一软,争先恐后地向着二人刚才跑去的方向奔跑着。 但缺少了红外眼镜,他们只能在黑暗中不断地磕磕碰碰。 队伍中的胖子王雷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由于体能的原因,他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八人的最后面,颤抖着声音祈求道:“别跑别跑!求求你们,等等我!!” 嘭! 一个不小心,胖子重重地摔倒了地面上,一直在追逐玩家的怪物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滴答—— 有不明液体落到了他的脚上,胖子借着微弱的月光惊惧回头。 只见一个脸色惨白,披着血纱的女鬼猛然出现,它的两只眼睛像两个血洞,整张脸像是被挤压过一样,崎岖、变形。 “啊——” 胖子身上的肉在不断地被女鬼撕咬着,血水瞬间喷涌而出,脂肪不断在地面上积聚… 其余的七个玩家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皆被吓破了胆,胖子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们身后的! 他们疯狂地逃窜着,在黑暗中不断地被分离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去。 “卧槽,女鬼也出来了!真赤鸡!” “不是吧?这种级别的女鬼也可以让你赤着弟弟吗?” “难怪方秋白那家伙会跑,无限子弹的柯尔特也打不过这么多女鬼啊!” “我一直以来都好奇僵尸和女鬼谁厉害,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女鬼是要比僵尸高一个等级的。” “那个谁,你说有什么白九歌?那这些东西是他的手下吗?” 李立明见有人问他问题,当即回复道:“当然,这些东西都是白九歌的手下!他是这里的缔造者!” “啊?那他岂不是大boss?” “隐藏在幕后的大佬吗?有点意思。” 在这一瞬间,每个玩家的心中都出现了一个身着脏污的白大褂,面目扭曲的老秃头男人的形象,毕竟电影里面的与医生有关的大boss,差不多都是这样的。 。。。 “阿伟,拉紧我的手,我们两个一定可以走到最后的!” 在一个角落里,杰哥看着筋疲力尽的阿伟,小声安慰道。 阿伟深吸一口气,正想回应什么,却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耳边有轻风吹过。 而在这个不通风角落里有气流流动,只能说明有什么东西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阿伟屏住了呼吸,牵扯着杰哥的手在剧烈的抖动着。 “阿伟你…” 咔嚓,咯嘣! 杰哥的声音戛然而止,仅仅一瞬间他的半边头颅已经被女鬼给生生的轧碎了! 嘭! 杰哥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血肉模糊的半边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阿伟再也忍不住,撒开脚步狂奔了出去。 但人的速度怎么可以和女鬼匹敌?女鬼很快便飘到了他的面前,伸出血手抓向阿伟的天灵盖。 阿伟看着向自己扑来的血爪,胯下忍不住一湿,竟然当场失禁了! 啪! 从虚空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拍在了女鬼的手上,把她震出几米远,女鬼身形一震,立刻向黑暗中遁去。 与此同时,在第六精神病院的各个场所,七个提心吊胆的玩家都被从虚空中伸出的手带到了一个房间内。 房间中灯火通明,白九歌正优雅的坐在靠椅上看着这些新人玩家。 “欢迎你们来我这里做客。”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中瞬间爆炸! “这个帅逼尼玛的就是院长,大boss白九歌???” “帅得好过分啊!!这副打扮分明就是韩剧男主啊有木有,靠!” “啊啊啊,我老公的声音好苏,请务必和我结婚!” “不是说,大boss是一个面容丑陋的怪物吗?你管这叫丑???” “占占不要在和我打电话了,我怕九歌老公误会!” 果然,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女观众,纵然是惊悚游戏直播间,里面仍旧有许多女性。 白九歌甫一露面,就收获了大把的迷妹,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瞬间突破了一万。 随着镜头的拉近,白九歌的npc面板浮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姓名】:白九歌 【性格】:残酷 【称号】:院长 【所属】:第六精神病院 【技能】: 1,怪医(精通各类医学知识,即使身为精神病院长,也曾帮助玩家接生。) 2,改造(通过自己培养的各种蛊毒,把生物改造成自己想要的类型,现已掌握:僵尸(红橙黄绿)、红衣女鬼、尸鸦) 3,智者(惊悚游戏npc中的知识分子,具有非常高的灵智。) 4,??? 5,??? 【物品】:医用器械,破旧的封印之书 【天赋】:可以短暂破开虚空 “我老公这么温文尔雅,为什么性格显示的却是残酷呢?” “卧槽,我没看错吧?白九歌居然拥有五个技能?平常的新手世界bos最多也就两个技能吧?” “居然还有两个技能是隐藏起来的,这个院长果真不是一个正常人。” (本章完) 第4章 隐藏任务 第4章 隐藏任务 直播间中的讨论白九歌自然不知道,他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慢慢走到了几个玩家的面前。 “什么味道?” 白九歌捏了捏鼻子,随手把阿伟提了出来,“这么大了,还尿裤子?” 下一瞬,面色羞红的阿伟被绑在了一旁的手术台上。 白九歌则慢慢走到手术台的一侧取出了自己的手术用具。 在所有玩家的注视下,他手中的器具的信息浮现了出来。 【医用器械】:白九歌的专用工具,在长期的使用中沾染了无数鲜血和怨念,具有通灵的特殊功效。 【品质】:b 【特性】:吸血,震慑,锋利,摄魂。 {ps:品质等级:d、c、b、a、s、……} “卧槽,白九歌的手术用具居然都是b级品质,比我花费五十万装的钛合金狗眼品质都要高!” “你那狗眼不中用,我早就说了!” “恐怖如斯!” “快看我老公要干嘛??给那男的是要做变性手术吗?” 正当所有观众都在热议的时候,白九歌已经掏出了锋利的手术刀,朝着阿伟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 “噗呲!” 阿伟的头颅和身体应声分离,但是却没有鲜血喷出, 白九歌一手提着阿伟的头,视若珍宝地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尔后掏出一根吸管插了进去。 直播间瞬间哑然! 太残酷,太血腥了! 刚才那个还在问为什么白九歌的性格是残酷的妹子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有方秋白注视着手术台上的一切, 在阿伟的头颅即将分离时,白九歌掏出了一本书照了一下,随后阿伟断头时就没有鲜血喷涌出来。 方秋白的目光不断探寻,终于看到了放在了桌子上面的那本书,数据面板随之浮现: 【破旧的封印之书】:拥有封印能力,可以封印恶魔,亡灵,鬼怪等。 【品质】:a 【特性】:封印、易损坏。 这竟然是一件极其珍贵的a级的宝物! “a级!我这辈子竟然见到了a级的宝物!!这可是a级啊!” “有dio大的可以解释一下何为封印之书吗?” “传闻,封印之书是连接地狱和人间的媒介,是十大s级宝物之一,只要得到它,几乎可以在s级以下的副本中横着走!” “可是白九歌不是boss吗?封印之书在玩家手中不是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吗?” “我也好奇,为什么白九歌作为npc,却不怕封印之书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第六精神病院这个副本从来没有人可以通过了!” “我早就说过,白九歌是无敌的存在!” 狂热粉丝李立明此刻喉结滚动,目光灼灼。 以前的每次直播根本看不到白九歌的数据,难道说白九歌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某种界限,终于要瞒不住了吗? “如果我可以获得封印之书,我一定可以成为顶尖惊悚游戏玩家!” 方秋白的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如果他获得这封印之书,外面那些怪物通通不在话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方秋白脑海中的强烈的欲望,一道电子音在六个玩家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解锁隐藏任务,击杀第六精神病院的院长白九歌,奖励:破旧的封印之书】 “好戏来了!封印之书后居然可以作为奖励爆出来!” “额,楼上的,你真的觉得这些玩家可以击败白九歌吗?” “万事皆有可能嘛…” “不可能!这些玩家要是可以击败白九歌,我倒立吃屎!” 李立明直接@了一下楼上,果不其然,那人的回复来了。 “好!要是没有击败,我倒立拉稀!” “有种,就等你这句话!”李立明嘴角上扬,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某个画面。 。。。 听到击杀白九歌可以获得封印之书,六位玩家皆是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那可是a级宝物啊!就算得到之后卖给别人,人生也绝对会因此而大富大贵吧? 而至今白九歌所流露出来的实力也不是很强,并没有造成那种碾压的场面。 众人的眼神变化被白九歌看在眼里,白九歌的内心有些崩溃,他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他这一次本来是想带着几个玩家通关,看自己是不是可以顺便冲破屏障,离开这个无聊透顶的副本世界。 而他为了让自己更加亲民一些,特意克制着自己的手段,因此没有玩家知道那虚空之手是他的能力。 而偏偏这些事情不能和这些玩家解释,一旦自己出口解释,就容易被误解为自己怂了!那些人就会更加地变本加厉… 难搞哟. 冲动是魔鬼,不要被欲望和贪婪冲昏头脑,这样子对你我都好…… 白九歌内心默念,希望这些玩家可以充分思考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 但终究天不遂人愿,这些玩家还是从四个方向同时朝着白九歌攻去。 “方秋白这个狗东西,亏我当时还对他有好感,居然敢偷袭我的新新新老公!” “老公快反击,让他知道一下第六精神病院主人的厉害!” “龟龟!这些手无寸铁的玩家是怎么敢贸然行动的?”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那a级宝物换你你也心动!” “如果真被他们得手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了?” “所以我在许愿他们不要成功啊!” “如果我十八岁,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希望进入到这个副本,堂堂正正的击败白九歌,可实现在我才八岁,明天还要早起去上学!” “楼上这头像,,,,这尼玛是八岁??” “唉!”白九歌叹息,这些人终究还是出手了! 纵然他们是在一瞬间出手的,但是在白九歌的眼中,却仍旧像是一个被慢放了几倍的人一样,破绽百出。 白九歌单手向前,用胳膊轻轻挡下了众人的攻击,偷袭者被震出几米,而他丝毫不动! 砰! 方秋白的身体撞到墙壁停了下来,他吃痛地看着白九歌,眼神有些错愕,这boss的身体素质很强,自己经受过一次升华却根本比不过! “方哥,左右开弓!”叶尘大喊。 方秋白紧跟,他知道此事拖沓不得,如果给了白九歌反手的机会,他们的胜算便会少得可怜。 但是二人合力的攻击却仍旧被白九歌轻松拦下。 “我的客人们,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打架不可取哦。” 白九歌语气淡然,像是在教育幼稚园里犯了错的孩童一般。 叶尘和方秋白相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枪…”方秋白嘴唇蠕动, 叶尘心领神会,伸脚踹向了白九歌的下半身,方秋白则是拉开了一个距离掏出柯尔特射了出去。 白九歌面露不屑,侧首躲过射向眉心的子弹之后一记飞踹将二人一起踢飞。 动作干净利落,姿势极其帅气。 “哦我的上帝!我想我此刻已经坠入爱河了!” “楼上我认识,是个男的。” “咦——真恶心。” “有一说一,白九歌是我见过最不正常的boss,他怎么反而有些像。。。玩家?” “这不是说废话嘛,我奶奶都能看出来他不正常!” (本章完) 第5章 监督者 第5章 监督者 白九歌缓缓走向跌落在地的六个玩家,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 他伸出手把每个人都安置在了人皮沙发上,然后说道: “各位,我是一个温柔的人,何故对我出手相向呢?” 一众玩家失去了行动能力,皆是心如死灰,只能眼睁睁的坐在沙发上面看着白九歌的表演。 “况且,我还是想要真心放你们离开的。” 此话既出,所有玩家和观众都陷入了呆滞! 什么玩意?没听错吧! 惊悚游戏的大boss要主动放玩家通关? “这白九歌没疯吧,他这样做就不怕自己的业绩受影响吗??” “好家伙,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担心boss的业绩。” “我老公还是太善良了!” 【游戏出现不稳定因素,监督者即将出现,请第六精神病院院长白九歌做好准备,配合监督者的工作。】 听到游戏传来的提示,白九歌面色古怪: 所谓的不稳定因素不就是自己起了帮助玩家通关的念头么? 现在要让自己配合监督者的工作。 有点意思。 “轰隆隆——” 第六精神病院外的黑暗天空中出现了紫色的雷电,激起了螺旋的紫色光芒,. 一头丑陋的怪物从里面冒出了头颅,继而是整个身体。 白九歌抬起头,眼中有着无尽的好奇,这就是监督者吗? 看起来也只是一个体型稍微大一些的怪物罢了。 白九歌命令所有的僵尸和女鬼隐匿在建筑之中,而他则是静静地等待着监督者的到来。 他要看看,这所谓的监督者到底有何种实力。 下一刻,整个第六精神病院风雨大作, 白九歌所在房间的窗户玻璃直接被吹得碎裂开来,凄厉的嘶吼声在黑暗中响起。 “卧槽,你们快看天上那是什么!怎么又出现一只怪物?” “我知道了!白九歌的做法违反了游戏的规则,现在游戏的制造者要派卫士来修复bug了!” “胡说!白九歌是不可战胜的!什么狗屁监督者,来一个死一个!” 见到天上的景象,李立明的心中也不由得为白九歌感到担忧。 但纵然如此,他还是在不断地发着弹幕为白九歌加油。 而那监督者在月光下终于显出了自己的真身,方前所有人看到的那庞大的怪物竟然只是一个坐骑! 它的上面站立着一个双脚站立,长着羊角的恶魔。 白九歌眯起眼睛,眼中浮现出监督者的数据。 【姓名】:监督者 【所属】:秩序宫 【能力】: 1,精神绞杀 2,裁决 3,夺舍。 “靠了啦!这监督者的能力听起来好屌,怎么没有具体描述?” “估计是作者脑洞不够…而且,他的技能名字通俗易懂,根本不用解释。” “希望白九歌人没事…” 当白九歌打量着监督者的时候,监督者也在打量着他。 很显然,监督者看出了这个长得像玩家一样的npc实力不凡。 “你,违规了!” 羊角恶魔发动了恶魔耳语,所有的玩家听到之后睚眦欲裂,痛楚万分! 白九歌没有说话,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在思考:自己解除封印之后和监督者孰强孰弱? 羊角恶魔抬起了头,纯白瞳孔上下转动, “违规者,死!” 白九歌立刻拿出封印之书,念起了上面的咒语。 “连接无边业火与救赎之门,让这一切都恢复吧!封印之书,赦!” 一瞬间,白九歌双目充满血丝,身上爆发出金色和红色交织的光芒。 金色充满封印,红色满载狂暴。 监督者那不可一世的身影竟被这两道光芒给逼停,它斜着头一脸严肃地评估着这突发的状况。 在它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白九歌那原本清晰的面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快看,白九歌的面板变得模糊了!” “原来我们所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完全体,他一直在被自己封印着!” “面板模糊,白九歌这是要解封自己?” “其实npc死亡时,面板也会变模糊来着…” “尼玛!在场的这些垃圾,有谁可以打死白九歌?” 李立明很是无语,居然有人可以这么天真,这一下子就把他给激怒了。 “你好粗鲁,真下头,无语子。” “无语尼玛!” …… 白九歌身上的红色光芒突然暴涨,整个房间都陷入了红色的肃杀之中。 众人眼中,白九歌的头发开始慢慢地变白,后背有两个绚丽的骨翼绽放出来,把他那米色长衫撑破,露出了精壮的肌肉。 变化之后,白九歌模糊的面板再度清晰,浮现在了六位玩家和直播间的眼中。 【姓名】:白九歌 【所属】:第六精神病院 【技能】: 1,狂暴(进入狂暴状态,获得数倍增幅。) 2,改造(通过自己培养的各种蛊毒,把生物改造成自己想要的类型,现已掌握:僵尸(红橙黄绿蓝)、红衣女鬼、尸鸦) 3,奴役(拥有奴役玩家的能力。) 4,梦魇(进入梦境,化身杀戮之神。) 5,??? 【物品】:医用器械,破旧的封印之书 【天赋】:破开虚空 “靠北!这个模样比之前还要帅!” “宝藏npc,一生只爱他一人。” “这该死的监督者,胆敢触怒白九歌,削他丫的!” “为什么还有一个技能没有显示,这难道说白九歌还可以更强??” 白九歌看着手中语愈发残旧的封印之书,不由得心头一痛,这东西的破损度更高了。 随后他眼神一冷,看向监督者,“都是那家伙害的!” “违规者,死!” 监督者立刻对白九歌发动了技能裁决。 一柄巨大的金色圣剑转眼便悬浮在白九歌的头上。 白九歌看了一眼头顶的圣剑,期待地搓了搓手,“今天不从你这里捞点油水,还真对不起封印之书的磨损!” 狂暴发动,白九歌的速度瞬间提升到了极致,就连直播间的观众只能看到他留下来的淡淡残影。 咚—— 圣剑撞地,所激起的气浪掀翻了坐在沙发上的众多玩家。 监督者傲立扫视,却没有捕捉到白九歌的身影, “是在找我吗?” 下一瞬间,白九歌的身躯出现在了监督者的身后,而后化为一缕黑色的烟气钻进了他的羊角中。 监督者镇痛,发了疯似的狂拍自己头上的角,想要把白九歌逼出来,但是很快便陷入了呆滞中, 此刻, 二者正在梦境世界中厮杀。 六位玩家看着一动不动的监督者,心里面有些痒痒。 “现在那两个npc正在内战,我们不如趁机逃跑吧?” 方秋白摇了摇头,“不行,白九歌好歹是要帮我们通关的,而且我也不觉得解封后的他打不过监督者。” 直播间中的人听到这句话,对方秋白的评价再次变得好了起来。 “方秋白这家伙终于做一件人事了!” “他们现在走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白九歌真的打得过监督者吗?” “我们拭目以待!” 方秋白发话之后,其他玩家最终也是一咬牙,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监督者, 他们每个人都在祈祷着白九歌可以再次出现,提着监督者的尸体,霸气地对他们说:“你们可以走了。” 只是下一刻,每个人心中浮起一丝冷意,他们的愿望好像要落空了! 监督者睁开了眼睛,而白九歌却仍旧没有出现! 直播间一片哗然。 “我靠!这么强悍的白九歌居然败了!!” “怪不得这个羊角恶魔可以被叫做监督者,他就是用来监督所有npc的!” “不可能!白九歌他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失败的!”李立明有些疯狂。 在场的六位玩家顿时面面相觑,方秋白紧咬牙龈,自己赌错了? “请您饶过我!白九歌那个废物活该被杀,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忽然,一个玩家立刻重重地在地上磕头求饶,并不停地辱骂着已经战亡的白九歌,希冀可以逃脱一死。 “你们可以走了!” 听到声音之后,这个求饶的玩家欣喜若狂,转瞬又面如死灰。 这个声音,是白九歌的! 他艰难的抬起头,只见白九歌正站在监督者的肩上,傲视着众人。 “我就知道您会赢……” 噗—— 他话还有没说完,就被白九歌随意扔出的鼻屎洞穿了胸膛。“下一辈子别再做墙头草了,很傻逼的。” “啊啊啊,我老公就连挖鼻屎的样子都这么帅!” “白九歌在监督者的梦境中杀死了它!然后又把它奴役了!” “这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我靠,怎么回事!我怎么黑屏了!” “我特么也一样!” “可恶的程序员,我要扣你工资!” “别嚷嚷,哪有什么程序员,不过是一个小时到了不能再被直播了!大惊小怪,真是的。” “唉,我好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啊。” 直播被切断后,水友在扯了几句,尔后纷纷退出了直播间。 剩下的五个玩家看着自己面前的虚空之门,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就通关了? “赶紧滚,趁我反悔之前。”白九歌无奈摆手。 五个玩家再也顾不上矜持,一溜烟地钻了进去。 【13号npc白九歌击杀监督者,你已被自动判定为违规者,当前世界将对你造成排斥!】 【是否进入下一世界?】 (本章完) 第6章 绿色联盟 第6章 绿色联盟 惊悚游戏论坛炸了! 自从有人成功通关第六精神病院之后,玩家们讨论的热情空前绝后! “有生之年居然可以听到第六精神病院被通关的消息!” “你这算什么,昨天我可是目睹了整个过程!” “切,小爷我就是昨天通关的那五个玩家之一,我骄傲了吗?” “你可拉几把倒吧!昨天要不是人家大boss放你们一马,就你们那几个损色能通关?” “你、、、你,哼!讨厌~” “呕!” “啊对了,快说说你们通关之后获得了什么奖励?” “其他人我不清楚,反正我除去体格升华之后,还获得了200点游戏值和一个c级骨刀。” “卧槽,c级奖励!这真的是新手副本的奖励吗? 我特么通关的业勤病栋只有100点游戏值!” “好小子,你这副本可是真爽.” “哈哈哈,还好吧,此生不亏了。” 与大多数在兴奋讨论的玩家不同的是, 方秋白此刻并不是很开心。 他被绿了! 昨天当方秋白刚进到第六精神病院的时候,自己的女友就立刻找好了下家。 甚至,他们两个还在宾馆里面一起观看了这场直播。。。 纵然现在他获得了b级宝物“白九歌的医用器械”,也不知道要把这份喜悦和谁分享了。 他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悲从中来,和女友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秋白,你说我们也快十八岁了,到时候要是被选中第六精神病院怎么办?” “呸呸呸,别瞎说,一万个人也选不进去一个人,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 “我是说,万一呢?” “如果我要被选中了,那你就听我的,早点找下一家呗。” “哼,讨厌。” “卧草?”方秋白猛然看向远方,一副被狗日了的表情。 原来当时她真的是这么考虑的,小丑竟是他自己. “叮咚” 正在这时,方秋白的惊悚游戏app上面传来了好友请求。 方秋白立刻掏出手机打开看了一下,对方的昵称是叶尘。 “叶尘?”方秋白点开他的头像看了一下。发现叶尘的定位和自己的距离有16千米之远。 “方哥现在有空吗?出来聚一下?”刚一同意,叶尘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只是方秋白仍然沉浸在自己被绿的这些事情中有点不太想去,于是就回复道: “我手头还有一些事情可能不太方便,叶尘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我被绿了,心里面有点难过,想和方哥你喝一场酒。” 这一刻方秋白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就像一只久经风雨的海鸥终于看到了远处一丝光亮, 那里有温暖的港口以及人生终极目标薯条。 “这可不是一个小事,你等着我啊,我马上过去陪你!”方秋白连忙回复道。 另一边的叶尘看到方秋白的变化有些懵。 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方哥为了安慰哥们,居然能够搁置手头的事情,不愧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 三个小时后,华庭酒楼。 早已喝得烂醉如泥的方秋白还趴在桌子上还在骂着脏话。 一旁的叶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是不尽的感激。 “方哥这也太仗义了吧!从一开始到现在两个小时了还在骂。。” 突然方秋白一个呼吸不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叶尘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了口气。 “方哥,水喝得差不多了,谢谢你今天的劝导。我的心里已经好受很多了。” 方秋白楠楠说道:“不能够,那种女人不值得我们生气。 我们都要看开点,呜呜呜呜呜。” 也许是情绪被点燃了,叶尘正色说道:“方哥,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在意的事了,要不我们组成小队,一起通关游戏副本吧?” “嗯?” 方秋白突然酒醒,他思考了片刻,一挥手说道:“好主意!就把我们的愤怒发泄到那群npc的身上!” 叶尘的眼睛冒出点点星光,“方哥你同意了?太好了!” 方秋白大手一挥,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那是!我方秋白说话算数。 等明天我就和我爸说一下,让他给我找一些知己,我们共同做大小队。” 其实,方秋白口中的“知己”还是很容易找到的,毕竟隔壁老王日益猖狂。。。 “对了,我们的组合起个什么名字?” “绿色联盟!” 叶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要用这个名字时刻激励着自己,以免重蹈覆辙。 方秋白眼神一亮,“好名字,就这个了。” (本章完) 第7章 奉我为主 第7章 奉我为主 第六精神病院。 白九歌看着摆在面前的选择,欣然选择了接受。 在他即将按下按钮的一瞬间,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而作为第六精神病院之主的白九歌竟然感知不到门外有任何的存在。 “有意思。” 白九歌身形闪烁,瞬间来到了门外。 他看向暗不见底的廊道深处,除了两旁不时闪烁的烛火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小子,不用找了,现在的你还看不见我。”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幽似幻,如同鬼魅。 即使看不见说话之人,白九歌也能感觉到祂戏谑的表情。 这人的危险程度远在自己之上,如果真要打起来,白九歌不能保证自己取胜。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这里?” “我是谁不重要,我今天来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白九歌眉头微蹙,将信将疑道:“坏消息。” “坏消息是你已经被那群人盯上了。” “那群人指的是谁?”白九歌抓住了关键信息,难不成祂知道一些真相? “好消息是秩序宫的人都已经被我摆平了,以后尽量低调点,否则会有大麻烦的。” 鬼魅之声并没有回答白九歌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起了好消息。 白九歌闻言,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出声问道:“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白九歌深知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既然祂帮自己摆平了秩序宫的麻烦,一定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 只是,对方再也没有回答,仿佛早已离去,这让白九歌略微有些尴尬。 “我知道了,谢谢前辈。”白九歌喃喃低语,随后回到了房间中。 在他走后,白九歌原本所在的地方上慢慢浮现出一个黑色影子。 他看了一眼白九歌的房间,便再次遁入了虚空。 此刻,房间中的白九歌在作出前往下一个世界的选择之后,神情动容。 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了! 想着想着,白九歌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扬起头颅迎接天空中那道神秘力量的牵引。 一阵天晕地旋之后,白九歌感觉到自己已然落地。 在视觉恢复之前,一股血腥的刺鼻气息便立刻涌入了白九歌的鼻子。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万分满意, 这个世界有电,有光! 这是一个餐厅,四周的布置颇有些豪华,但是却没有一个顾客。 【由于你是违规者,你需要支付3000恐惧值,剩余恐惧值:2000。】 【惊悚游戏商城即日起正式开放!】 “尼玛,先斩后奏啊,这不是纯纯的宰人嘛。” 还没等他来得及吐槽,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对不起客人,现在还没有到开业的时间,还请回吧。” 白九歌回头,看见一个身着正服戴着眼镜,脸上挂满诡异微笑的男人。 男人在看到白九歌的脸之后,随即听到了游戏的提示声,“前方出现违规者,请鬼餐厅之主万腾予以消灭!” “哦?违规者?” 被称为万腾的男人缓缓摘掉眼镜开始擦拭,“说起来,清理违规者可是有一大笔奖励的。” 万腾说完这句话之后,白九歌身后的大门瞬间被关闭,天花板上的灯同时亮了起来。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不知你是什么级别的违规者呢?” “你瞎吗?我头上大大的一个一字看不到吗?” “小小的一级违规者胆敢猖狂?给我死!” 男子重新戴上眼镜,一道急促的白光从他的眼睛里面射了出来,直冲白九歌面门。 “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方式吗?”白九歌躲过男人的试探,耸了耸肩说道。 “客人?”男子的脸色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是指你这种不请自来的违规者吗?” “别废话,你这污染空气的害虫,受死吧!” 男子气势暴涨,背后突然张开蝙蝠羽翼,双手化为黑色的钢刃,快速地杀向白九歌。 呲—— 黑色利爪划过,餐桌瞬间四分五裂。而白九歌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啧啧啧,何必呢?”白九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万腾舔了舔自己的钢爪,神色更加阴鸷,而后看向四周吼道:“该死的苍蝇,你就只会躲吗?” “你这不是害虫就是苍蝇的,难不成你这餐厅里面卖的都是屎吗?”白九歌从被撕裂的空间后走了出来,语气满是嘲讽。 “啊呀呀!”万腾气结,这种打不到又说不过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有种你就光明和智能打的和我打一场!” “我不。” “。。。”万腾。 “这可是你逼我的!”万腾起身,闭上双眼发动了自己的禁制技能。 “百倍规则!” 近乎瞬间,白九歌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力变大了一百倍,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忍不住想要跪下。 “哈哈哈哈,”万腾看着白九歌艰难的模样,忍不住地开怀大笑。 “噗,咳咳.咳” 这种禁制之术太消耗他的精力,短短的几十秒,万腾便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精力已经被消耗了四分之一。 万腾神色坚毅,必须得速战速决! 他背后的暗金色的羽翼缓缓张开,覆盖住了整个餐厅的过道。 嗖! 暗金羽翼上的(金)钢(羽)毛齐刷刷地破开空间,朝着白九歌的身体射去。 “这一次我看你如何不死!”万腾看着白九歌咬牙切齿的说道, 下一刻,他的脸色一变! 叮、叮叮.叮!羽翼撞击餐厅墙壁的声音不绝于耳。 只见白九歌的身体化为了一缕黑暗,躲过了无数发羽毛化作的利剑。 紧接着,万腾察觉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片荒山野岭之中。 天上一轮圆月发出的光亮让他尚能看清四周的情况, 孤坟、枯木,杂草丛生。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万腾有些好奇地朝着前方那个非常显眼的墓碑走去,只是等他看清墓碑上的信息之后,脸色变得异常古怪。 墓碑上面刻的正是他自己! “姓名:万腾 生卒年:2004-2022” 上面的死因“梭哈”让他又气又笑。 嘎,嘎——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乌鸦叫声,万腾像往常一样催动自己的羽翼,但却发现自己怎么感受不到它。 他的能力被压制了! “不对劲!”万腾连忙快速闪避,在慌忙中看到了身后一片眼睛冒着红光的尸鸦! “这他妈一定是在梦里!”万腾咬牙切齿地说道。 “很聪明嘛小家伙!”白九歌身着一身黑色钢甲手持镰刀,脚尖轻点尸鸦,从半空缓缓中降了下来。 “梦魇!!”饶是万腾万分不情愿,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中了白九歌的梦魇之术。 在这梦中,他万腾只是一个身体素质较强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化身梦魇的白九歌。 “呵。呵呵”万腾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没想到一个一级违规者居然这么强” 在梦中,能把自己的实力压制成普通人,那就说明白九歌本身的实力就远在自己之上。 如果他知道对方的实力这么强,怎么还可能和他作对,而是早就把他奉为上宾了。 “我不杀你,杀了你我就要成为二级违规者,游戏对我的限制将会变得更大。而且,,,你不配被我杀” 万腾,“。。。” “还不跪下,奉我为主!” 一声呵斥让万腾两腿发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主主人!” 下一刻,万腾面红耳赤, 他喵的这个称呼也太羞耻了吧! 骚年你是不是岛国文艺电影看多了啊。。 “这样才对嘛!”白九歌大手一挥,只见周围的环境开始消散,最终又变回了鬼餐厅之中。 “主人,我需要把餐厅的控制权交给你吗?”万腾弯着腰恭敬地说道。 白九歌摇头,“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随便坐会。” “是!” 待万腾退下去之后,白九歌这才有机会打开游戏商城。 刹时间,琳琅满目的商品出现在了白九歌的面前,他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浏览了起来。 忽然,他的注意力被一个长相奇特的小石头给吸引到了, 【未知的晶石】:功能未知,价格:2000恐惧值,限时销售:24h 他当了那么久的npc才攒了5000恐惧值,这么一个奇形怪状的石头居然都要2000? 而且还特么是限时的? 随后,他转念一想, 万一这玩意是某个上古宝物的残片呢?那自己岂不是捡到宝了吗?反正他以前看的小说都是这样的。。。 买了! 在支付之后,白九歌的手中立刻出现了一块石头,他把石头对准天花板上的吊灯仔细地看了起来。 只是白九歌发现:这玩意除了可以反射出不同的光之外,再也没了其他的功能 “算了,还待开发。”白九歌摇了摇头,直接把石头扔进了游戏背包中。 【c级副本鬼餐厅即将开启,本次游戏共有9名玩家进入。】 【请鬼餐厅之主万腾做好准备,捍卫鬼餐厅的尊严!】 恰此时,游戏传来了提示声。 万腾缓缓现身,来到白九歌的身边。 “不用管我,你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白九歌事先对万腾说一声,他这次准备好好在玩家身上捞取惊悚值。 “是,主人。” 兄弟们别养书呀~,没有追读我会死 (本章完) 第8章 鬼餐厅 第8章 鬼餐厅 【本次惊悚游戏:鬼餐厅加载完毕!】 【玩家需要在限定的三天时间取得足够的任务点,否则视为游戏失败!】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九名玩家好奇地张望着餐厅的装饰: 钻石吊灯、红毯铺饰的阶级楼梯,不时传来的芳香气息。 玩家中,一个青嫩的小青年扯了扯一名御姐的衣角,弱弱地问道: “大姐,这一关我们有多大的概率可以过去。” “冬!你已经经历过一次惊悚游戏了,不要问这种弱智的问题啦。。。” 春单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游戏还没正式开始,她怎么知道容不容易? “哦~” “各位虫子,很高兴见到你们。”正当九名玩家窃窃私语的时候,万腾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鬼餐厅之主万腾出现,请各位玩家在天黑前完成入职流程。】 万腾看着面面相觑的玩家们,忍不住打趣道:“可要快点哟,等天黑了,未入职的人可是很危险的哦。” “嘶!” 这些玩家大都是刚刚经历过一次惊悚游戏的人,心理素质并不强硬,自然经不住万腾的吓唬。 春拍了拍冬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尔后她昂首看着万腾询问道:“请问万老板,您的餐厅都有什么职位呢?” 万腾伸出食指惊喜地指着春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 “我的餐厅有迎宾小姐,收银员,服务员,保洁,以及私人厨师五种职位可供选择” 随后,万腾看了一眼众人轻蔑的说道:“不过,我看你们这些人的吊样,也没有适合做厨师的。。” 万腾的话瞬间让直播间的观众忍俊不禁, “我就爱看这个c级副本,虽然不是很恐怖,但这个老板每次都会狠怼玩家。” “没想到这些玩家居然被一个npc给嘲讽了。” “万腾这人行,能处!” “什么?万腾是处?” “你还真别说,我看着这些玩家里面真的没有做厨师的料。” “。。。。” 万腾话音刚落,人群中便走出了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只见他自信的说道:“谁说的,我申请做厨师!” “哦?”万腾看着他的模样问道:“王土别?你确定要做厨师吗? 我善意地提醒你一次,这个职位在高回报的同时是一个高危职业!” “我确定,我可是毕业于新西方厨师烹饪学校的,请不要怀疑我的技能水平!还有。。。”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我叫王士别,不叫王土别!” “尸蟞也不比土鳖好听嘛.”万腾听后,忍不住出声嘀咕道。 王士别听后差点怒火攻心,这个名字是他妈起早贪黑给自己取的,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骂人的呢? 不过想想这里终究是万腾的地盘,所以暂时选择忍耐一下。 万腾嘴角微微上扬,高声道:“好,你的申请我准许了,剩下的人就等着我分配职业吧!” “啊?”其他玩家还没有发出疑问,便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出现在了餐厅的起他地方。 “什么嘛!这一点都不民主!”冬看着自己周围,不由地捏住了鼻子,这里的环境和刚才简直天差地别: 血污,脏器满地都是; 更有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在不时地冲击着他的胃部。 【提示:餐厅将在十分钟后迎接一位贵宾,请赶紧穿上工作制服,不要影响餐厅的形象!】 (顾客看到衣衫不整洁的服务员可是会给差评的哦!) 【特殊任务触发:杀死贵宾!奖励惊悚值:10000】 “什,,,什么,一万!!!” 冬大惊失色。 通关一次c级游戏也才奖励基础500惊悚值,现在杀死一个贵宾居然奖励10000? 这tm是天大的一个机遇啊! 不过他最终还是理智了下来:高额奖励足以说明贵宾的危险程度非常高。绝不能贸然行动。 与此同时,所有的玩家都接收到了这个特殊任务,他们此刻也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靠,我没听错吧?奖励10000惊悚值?? 这还考虑个屁啊!要是我就直接上了!” “就是啊,一个出现在c级副本的贵宾能有多可怕?要是我我也接受任务。” “这个贵宾到底犯了什么错?杀死他的奖励居然和通关一次s级副本一样!” “咱就是说,深深地羡慕住了这九个玩家,捡了一个天大的好处呢!” “楼上能不能别用这么令人尴尬恶心的句式。。” “关你什么事,乌鱼子。” “已拉黑” “加一”*99 片刻后, 一个上穿绿色衬衣,下着蓝色牛仔裤的青年男子眼睛里冒出一丝疯狂, 他叫邓先森,和冬一样,被分配到的职位也是服务员,完全可以借着传菜的机会偷袭贵宾。 而且他在通过新手关‘荒野木屋’之后获得的c级武器:吸血鬼的尸钉,可以使得手的概率大大提高。 念及于此,邓森赶紧来到储物间换上制服,从后台走了出来。 当他走到前台之后,却发现冬早已换好衣服走到位置上等待着贵宾的到来。 “欢迎光临!”门外响起了两个女声。 冬这才知道,自己的大姐春的职位是迎宾小姐。 啪嗒。 紧接着,餐厅的门开了,二人连忙把笑脸堆砌在脸上,向来人看去。 “嗯?怎么有些眼熟?” 当二人看清来人之后,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相同的疑问。 但是他们被游戏施加了干扰,根本想不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 而直播间中的水友在看到此人的时候,却是炸开了锅! “我靠!这不是第六精神病院的大boss白九歌吗?他怎么跑到c级副本当贵宾了?” “我本来还很好奇为什么惊悚游戏要悬赏10000惊悚值杀死贵宾,现在看到是他就不觉得奇怪了!” “哦?有什么内幕吗?快说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九歌杀死了一个监督者,这就好比在职人员打死了一个fbl!” “牛逼牛逼,白九歌和万腾一个比一个有个性。” “我甚至有些期待白九歌又会捅出什么幺蛾子了。” (本章完) 第9章 贵宾白九歌 第9章 贵宾白九歌 白九歌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两名服务员立刻围了上来, 冬眼疾手快给他递了一张菜单。 白九歌在接过菜单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邓森。 邓森心里面顿时一惊:我做错什么了吗? 【收到来自玩家‘邓森’的惊悚值*10】 白九歌暗笑,这么轻松就从他身上得到了10点惊悚值。 这家伙是一个多疑的种,接下来自己可得好好地从他身上薅羊毛了。 “来一份辣子人丁、夫妻肺片、以及一份蒸脑。”白九歌随意的指了几个菜,然后把菜单交给了冬。 冬看了一眼然后走进了厨房。 【收到来自玩家‘冬’的惊悚值*20】 “卧槽?”白九歌简直乐开了花,这个冬看起来很稳重,没想到心里面却怂成了这样。 这样不比窝缩在第六精神病院赚惊悚值赚的快? “你,过来!”白九歌看到了愣在一旁的邓森,对着他伸了伸手指。 邓森菊花一紧,立刻唯唯诺诺的走了过去,“尊敬的贵宾,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做的吗?” 【收到来自玩家‘邓森’的惊悚值*20】 “没什么”白九歌故作高深的看了他一眼,尔后翘起了二郎腿。“也没什么,就是看你有点不顺眼。” 【收到来自玩家‘邓森’的惊悚值*40】 “对不起对不起!”邓森听后,连连鞠躬道歉, 这一幕倒是都笑了直播间中的不少观众。 “龟龟,这邓森真怂啊。” “这道歉的姿势简直比脚盆国的政府人员还要标准,一看就没少练过。” “我怎么感觉这邓森像是在被白九歌戏耍呢?” “我觉得也像,难道是因为白九歌在等菜的过程中很无聊,才搞起了这样的恶作剧?” “接着看吧,我们有的是时间,白九歌这么做一定是有缘由的。” 白九歌看着此人卑微的姿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给我倒一杯开水。” 此刻,厨房。 王士别再也没有了当初的自信,此时的他正两腿发软看着眼前的食材: 头颅,内脏,鲜血 叮咚! 突如其来的铃声把王士别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来,发现是冬摁响了窗铃,尔后通过窗户接过了菜单。 【请厨师‘王士别’在三十分钟内制作出贵宾所点的菜肴!】 (温馨提示:该贵宾喜欢吃辣的,做出的饭菜越辣越容易获得更高的任务点。) “人丁。。。”王士别眼神周转,喃喃自语道:“该死的,怎么不多给点提示!” 忽然,他看到了摆在地上的丁丁,脱口而出:“不会吧?指的是这个人丁么,,,” “好家伙,原来‘人丁’这两个字是这么理解的?” “这个画面也可以播放出来???这个直播间的尺度也太大了吧!” “我看着这玩意也不大啊。” “。。。。” 王士别在思索再三之后,只好一咬牙从水里面捞起了那20公分的巨物,开始了他的鬼餐厅首次掌厨。 “水来咯!” 这边,邓森小心翼翼的把热开水和凉开水放在了白九歌的桌子上。 “哦,尊敬的贵宾,还有一杯不热不冰的温水没给您端来,您先等我一下。” 在白九歌说话之前,邓森先行一步答道。 “额,”白九歌语塞, 这家伙这么乖巧的话,自己还怎么好意思薅他呢 正在白九歌思索的同时,邓森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过来。 “轻拿轻放,轻拿轻放。”邓森在心里面不住地嘀咕着,以免自己犯某些简单的错误。 正当邓森放好水想要把手抽回来的时候,一双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邓森心中惊疑不定,慢慢抬起头,却看到了白九歌那散发着红光的双瞳。 “你说,这手好吃吗?” 当那充满着威胁的语气在他耳边响起时,邓森脑海一片空白。 【收到来自玩家‘邓森’的惊悚值*100】 白九歌再次得手,便解除了对邓森的精神压迫。 邓森大口喘气,只能在心中祈祷着这位贵宾赶紧吃完。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npc一直在暗中针对他。。。 “算了,你去把那个叫作春的女孩叫过来。” 白九歌在说话的时候故意把“作”弱化掉了。 果然,此话一出,让刚缓过来的邓森再次如雷灌顶。 “叫什么???春??” 邓森一脸懵逼,随后仔细地聆听了一下周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听。 这么安静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那啥呢?? 邓森百思不得其解! “我靠,直播间的兄弟们,是我聋了吗?我怎么没有听到有人叫啊?” “同上,我也没有听到!” “这你们就不行了吧?我听到了~~” “凭什么??难道这个直播间还有付费的服务? 在哪里充值?我也要开!” “。。。” “尊敬的贵宾,您点的宫保人丁已经好了!” 当邓森还在苦苦思寻时,冬把第一道菜端到了桌子上面。 而后他拍了拍邓森的肩膀,小声说道:“春是我大姐。你去后厨等着端第二道菜吧,我把她叫过来。” “好好好!”邓森见自己终于可以暂时摆脱白九歌,顿时大喜过望,连声答应。 白九歌慢慢睁开眼睛动起了筷子,随意吩咐道:“算了不用叫了,就是耍那小子玩的。” 对于二人换班决定,他根本不在意,反正在邓森身上也薅了不少了,是时候换一个人了。 “嗯?这个形状?”白九歌看着盘子中散发着光泽的蘑菇盖盖,越来越觉得眼熟, 怎么感觉这玩意,在哪里见过??? “混账!”白九歌突然意识到, 他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把厨师给我叫过来!” “贵宾息怒,我这就去把厨师叫过来!” 冬立刻来到后台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带出了面如死色的王士别。 【收到来自玩家‘王士别’的惊悚值*100】 “对,,对不起。”王士别低头,心中又不尽的后悔之意,他喵的我为什么要用那玩意呢? (本章完) 第10章 c级玩家 第10章 c级玩家 “直视我,崽种!” 【收到来自玩家‘王士别’的惊悚值*50】 王士别长出一口气,缓缓抬起了头。 下一刻,他面色剧变,用一根手指指着白九歌连连后退,“白,,白,白九歌?” 听到别人认出了自己,白九歌稍微来了兴致,便摘掉了自己的平面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王尸蟞是怎么认出他是白九歌的?” “我要举报,这里有人给玩家取侮辱性外号。” “我也一样好奇,难不成这个王士别还有特殊能力??” “啊我死了,我老公这个表情看起来好撩人啊!!” “完了,兄弟们,快跑吧!这帮女粉又过来了,弹幕又该多起来了。” 伴随着白九歌的凝视,王士别的数据面板浮现了出来。 【玩家】:王士别 【等级】:c级玩家 【技能】:洞悉之眼 【物品】:七瀬恋的爱慕(c级)。 看到他的数据,直播间中的水友瞬时不淡定了。 “我靠,夭寿啦!王士别居然是c级玩家!” “妈的,业勤病栋这个副本我也体验过,这小子是怎么获得‘七瀬恋的爱慕’的?” “七瀬恋只会对完全纯情之人送上爱慕,没想到王士别竟然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王士别才通过新手关就可以晋升到c 级?” “这还不简单,你没看这小子已经有一个技能了吗?” 在惊悚游戏里面,技能数量是衡量玩家等级的一个标准, c级玩家可以掌握1个技能,b级玩家2个,a级玩家3个,而顶级的s级玩家则可以最多掌握5个技能! “居然还是一个c级玩家”白九歌眼中含笑,随后眼神一冷,“你这般侮辱人,我现在要把你的弟弟割下来,你不介意吧?” “不!我不要变成太监。。”王士别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自己裆中一轻, 接着有血水在不时地向下滴落,一股深深的恐惧感顿时涌上心头。 “啊——!” “额?”很快,王士别再次捂住了嘴, 因为他嗓子中发出的那道声音简直比他那可憎的大娘还要尖。。。 “这次饶你一命,下次再犯,卸掉你的另外两只腿!还有两道菜,别让我等急了。” 【收到来自玩家‘王士别’的惊悚值*100】 白九歌看着仓皇离去的王士别,忍不住咂嘴, 怎么这种程度的惊吓也才给100惊悚值? 看来惊悚游戏的开发者早就算到了这种情况,单次获得惊悚值的最大值是100。 三十分钟后, 吃饱喝足的白九歌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慢慢走出了餐厅。 啪嗒。 伴随着关门声,几名玩家不约而同长出一口浊气! 这也太惊险了叭! 他们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能见证公公的诞生。 尔后他们缓缓回过头来,略带同情地看着蹲在角落里默默画圈的王士别。 而他头上的情绪一栏正是: 低落,怀念。 “这小子真可怜,以后的幸福可没有了。” “胡说,明明是他老婆的幸福没有了。” “诶?我不觉得他这样可以娶到老婆。” “让我们来猜猜,这小子在怀念什么呢?” “这道题我会!他一定是在在怀念自己还完整时候的快乐时光!” “其实没有这么悲观,c级或者以上的副本在通关时会治愈玩家所受的伤的。。” “这么一说,其实也还好了?还能够体验另外一番风光。” “。。。” 下午五点整, 在把餐厅整理得焕然一新之后,鬼餐厅迎来了歇业的时间。 万腾板着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在分发完任务点和游戏币之后便把他们赶到了餐厅外面。 【鬼餐厅歇业,请各位玩家自行安排时间!】 【玩家需要在十点钟之前回到员工宿舍,否则将会受到厉鬼袭击!】 此时,九个玩家,更准确的说,是八个半玩家都换下了制服来到餐厅门前集合商量之后的事宜。 “我今天收获了2个任务点200游戏币,你们呢?” 邓森有些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自己糟糕的表现获得的奖励居然这么优渥。 “哇,你好厉害,我们这些都是一个任务点和100游戏币罢了。” 其余的玩家经历过一次之后发现游戏的难度并不是很高,都在兴高采烈地交谈着。 但是,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纵然王士别获得了3个任务点和300游戏币,他也只觉得他们吵闹。 呼—— 此时已近晚秋,凉风吹来,裆下一空,这厮更是无处话凄凉。 “对了,你们都分在了哪个公寓呢?”冬看着自己的手卡,突然出声问道。 众多玩家这才发现一个问题: 他们九个人被分到了坐落在东西两个方向、距离数十公里的公寓里面。 于是几人在短暂的告别之后就分成了两个队伍。 “走吧!我们几个被分到了a栋公寓。” 耳边响起声音,王士别抬头,看到了冬正笑着和他打招呼。 在他身后还有春以及另外一个迎宾小姐唐绾绾。 “你好呀!”唐绾绾精灵古怪,看到王士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自然是想要逗他开心。 “你,你好!”王士别内心惊起一番波澜,这个姑娘对我笑,她是不是喜欢我? “走吧!” 冬一把搂住王士别的肩膀,边走边安慰,“没什么的,反正我们受的伤在游戏结算时都会被修复的” 与此同时,餐厅的某个地方。 白九歌坐在椅子上看着餐厅的职工表,万腾恭敬地站在一旁,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而止。 “这个匹诺曹,他也是这里的员工吗?”白九歌指着名单中最耀眼的一个名字问道。 万腾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是住在万魉酒店三楼的大姐的一个男宠, 由于他有一项特殊技能,因此很得势。就连我也不敢太过于得罪。” 白酒哥别有深意的说道:“哦,我懂,可长可短嘛!” “不过那个酒店是怎么回事?” 万腾听到白九歌的问题,有些惊讶。“主人,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万魉酒店吗?” “我特么一直待在一个破副本里面,怎么知道万魉酒店是什么东西。” 白九歌十分无奈,像他这样的特殊npc,估计在整个游戏里面都找不出来一个。 “是这样的,万魉酒店是楚江王的地盘儿,也是他a级副本的一个场景,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酒店在三年前突然扩张到我的餐厅旁边了, 而我一个小角色哪里敢得罪楚江王,于是我就只好忍气吞声,也不敢找他们理论。” 说着他还低头看了一眼白九歌,眼中满是无奈和楚楚可怜。 “ a级副本,那你就先忍着吧。”白九歌揣摩了一下,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惹什么楚江王为好。 因为虚空之声曾经警告自己不要太高调。而且自己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好吧,主人。” “打住,以后叫我白大人就行。” “白大人么,,,我明白了,主人!” (本章完) 第11章 被窝下的血手 第11章 被窝下的血手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摸索,四人终于找到了公寓。 王士别忍不住抱怨道:“这地方也太偏僻了。” 忽然,唐绾绾的眼睛里面冒出点点星光,指着前方说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几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见了一台被摆放在走廊拐角处的造型奇特的贩卖机。 它上长着一张恐怖的鬼脸,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售卖的食物和价格。 “宫保鸡丁、牛肉干、压缩饼干、百世可乐.这里面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冬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是目前为止他在这个惊悚游戏里面见到的最为正常的食物了。 春买了一份压塑饼干和百世可乐,价值50游戏币。 唐绾绾和冬都各自买了一份牛肉干,价值40游戏币。 “怎么了,别哥?”冬看着呆立售卖机前的王士别,忍不住出声问道。 “啊,没事。”王士别鼻子一酸,直接在心里面pass掉了宫保鸡丁,这玩意太容易让他睹物思弟了。 最终,他选择了一份牛肉干和一杯百世可乐。 但是当贩卖机中的食物掉落出来时,四人全都傻眼了。 所谓的牛肉干不过是一块早已发霉的烂肉。 而那百世可乐,绿色带沫,还在不时地向外冒着泡. 只有压缩饼干正常点,但是却异常坚挺,比地上的石头还难以咬下。 “为什么只找了30?” 春面色有些难看。 她明明塞进去了100游戏币,现在却只吐出了30,被整整吞了20! 唐绾绾和冬都被吞了30个游戏币。 货物和实际不符就算了,居然还他喵的黑钱? 本来丢失了一个小老弟就够让人糟心的了,现在居然还被一个机器给坑了。 王士别越想越火气大,直接伸脚往贩卖机上踹了几下。 下一刻,贩卖机上的狰狞鬼脸突然活了过来,睁开他凶神恶煞的双眼恶狠狠地等着四人。 “恶心的老鼠!居然敢对我如此不尊重?” 这突然活过来的贩卖机把四人皆是吓了一跳,王士别更是被吓得一蹦三步远。 贩卖机只是龇牙咧嘴,并没有扑过来。 春鼓足勇气说道:“我们是鬼餐厅的员工,这游戏币使我们辛勤劳作获得的,你凭什么要这么做?” “给你们吃的就不错了,在在这个世界你们这些恶心鬼的老鼠根本没有权利选择。” “赶紧滚!” 唐绾绾小声说道:“要不我们明天和餐厅老板说说?” “一丘之貉罢了,不会管的!”冬摇了摇头,并没有去争论,对他们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等他们真正强大了,才有权利去追求‘公平’。 届时,他会让这台贩卖机把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吐出来! 几人拿好自己的食物,按照游戏的指示来到了漆黑的公寓楼, 大厅很黑,只能勉强看到一只无眼鬼坐在前台,正用阴险的笑容看着他们。 “我们是餐厅员工。” 王士别的技能洞悉之眼看出了无眼鬼对他们并没有恶意,因此鼓足勇气上前理论。 有时候王士别会感慨,如果洞悉之眼是主动技能就好了,自己一定借此踏上顶级玩家的行列。 但洞悉之眼只是一个被动技能,只能抽风似的不定时发动。 无眼鬼听后,递过来两把钥匙,幽幽道:“晚上十一点之后禁止出门,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概不负责。” 王士别接过钥匙,然后递给了春和唐绾绾一把。 他们被分到的两个房间212、213相邻,这让四人心中的安全感稍微得到了保障。 夜里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穿过幽暗潮湿的走廊,几人终于来到了房间前。 房门是用老旧的木头做成的,看样子经历了几十个春秋的打磨。 在互相道别之后,冬推开了属于二人的房门。 吱—— 房门被推动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 然而令他感到尴尬的是,这个房间是一个情侣主题套房。 摆在房间最中央的水床房在紫色氛围灯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呵呵”王士别有些错愕,愣了半天挤出一句话:“这玩意,玩的真花啊” “哎,进去吧,我们两个大男人怕什么?” 冬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自己说这些有些不太合适。 王士别或许是已经看开,笑着说了一句没什么便走了进去。 冬这才关上房门,把手里提着的牛肉干摆到了桌子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当整片牛肉干下肚之后,他发现自己也才只是半饱。 王士别见状,掰下一半压缩饼干递给了冬。“诺,我吃不完” 冬正想说自己不饿时,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拿着吧,今天我实在是没有胃口。” “士别哥,谢谢你了!” 二人吃完之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开始躺在了床上。 身下传来水晃动的触感,让二人着实有些尴尬。 最上方散射下来的紫色荧光更是让房间中充满了古怪的氤氲氛围。 怪,实在是太怪! “士别哥,你真好!” 在王士别即将入睡时,冬的声音忽然传入到他的耳中。 紧接着王士别便感觉到一双手达到了自己腿上。 慢慢地,这双手开始变得不老实,逐渐地在往上摸。 王士别菊花一紧,连忙说道:“冬啊,哥虽然被摘掉了男人的象征,但是这也不代表我的性取向就变了! 我只喜欢小姐姐,还得是漂亮的小姐姐。” “嗯?”冬起身摊手,一脸懵逼地说道:“士别哥你在说什么?什么性取向?” 王士别猛然坐起,如果说冬的手不在被窝里面的话, 那么此刻在自己大腿根部摸索的的那一双是谁的? “艹!!”王士别大骂,立刻掀开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 只见两只从虚空中长出的血手上冒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在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那表情似乎是在问: “我是来找你弟弟玩的,你的弟弟不在家吗?” 王士别一脚把血手踢下了床,然后拿出自己的员工证呵斥道:“这是我们的宿舍,再不滚出去小心我向老板投诉你!” 血手的颜色更加苍白,瞬间便化作一缕烟消失在了原地。 “真他妈晦气!”王士别下床,来到房门前扯了一把椅子死死地抵住门。 尔后长出一口气,“睡吧!” (本章完) 第12章 独眼鬼 第12章 独眼鬼 第二天。 当寒冷的风吹到脸上时,王士别和冬直接就醒了,一点起床气都没有。 阴险的鬼笑声一直回荡在整个房间,使人听得毛骨悚然。 这便是他们的起床闹钟, 每个员工必须在七点之前赶到餐厅,不得影响餐厅的正常营业。 否则是要被扣除任务值的。 当二人洗漱好走出门时,春和唐绾绾也走了出来。 冬连忙问他的大姐:“你们昨天晚上没有碰到什么事情吧?” 春被问的有些发懵,“没有啊,只是今天早上这个闹钟实在是太吵了。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啦!”王士别一把搂住冬,搪塞道:“那啥,我们现在赶紧走吧,吃完早餐也到了上班的时间了。” 看着他们亲昵的行为,春和唐绾绾两个腐女相视一笑,随即跟上了二人的脚步。 清晨六时四十分,九名玩家已经换好制服站在大厅,等待着老板的动员。 万腾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废物。 随后,他坐直身子开始宣布消息: “今天是疯狂星期五,来光顾的客人会比较多,因此各位今天的工作量将会翻倍。 也就是说你们每个人今天至少完成十二个任务点。” “但是捏,你们的福利也会变多的,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我从来是不是一个黑心的老板。” 听到任务量将会翻倍,九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虽然不是很累,但是这样说明他们碰到无理取闹的客人的概率也会更大,极其容易出事。 但是他们终究只是员工,对于万腾的安排根本没有办法去拒绝。 即使心里有一百万个不愿意,他们也只能默默的接受。 忽然,万腾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指着众人说道:“另外,你们的职位可能会有变动。” 随后便立刻俩开了餐厅。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却并没有人说什么。 七时,鬼餐厅正式营业。 门外流水马龙,客人络绎不绝。 餐厅里面人影攒动,各个客人坐在桌子前,面无表情地等待着服务员前来。 冬的职位仍旧是服务员,他赶忙来到第一桌的客人面前。 这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独眼鬼,其青黄色的獠牙上还在不断的滴落者绿色的腐蚀性液体,让早就做好准备的冬差点吐了出来。 直播间中的观众瞬时就不乐意了。 “好恶心啊这个鬼!” “我到底在了什么孽,刚点进来就让我看到这个。。。” “这里的鬼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啊,还是昨晚那个贵宾帅。” “今天是贵宾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我怎么觉得这个鬼有些可怜呢。” 冬平静而有礼貌的问道:“客人您好!请问您要点点儿什么呢?” 独眼鬼并没有说话,而是把拿起笔勾勒了一下菜单,然后递了过去。 冬接过菜单,当场一愣。 “西红柿炒鸡蛋?” 居然是一道完全正常的菜? 忍住内心的疑惑,冬来到后厨,把菜单交给了王士别。 只是王士别在看了一眼菜单之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很快,菜做好了。 在接菜时,王士别小声地说道:“我的洞悉之眼刚才看到了其它信息, 点这个菜的无眼鬼是有故事的,一会你去买一瓶莫吉托或许会起到意外效果!” “好的士别哥!”冬端起菜就走,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臭老鼠,想要什么东西,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哦。” 虽然不是同一台贩卖机,但是态度一样恶劣。 这是源于这些鬼骨子里的傲慢,他们自出生就看不起羸弱的人类。 冬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淡淡的说道:“来一瓶莫吉托。” “98游戏币。” “可是上面标价68。” 贩卖机阴恻笑道:“不买就滚,分清楚谁在求谁!” 冬没有再说话,而是掏出一张100的游戏币投进了他的血口里面,拿起吐出来的莫吉托直接离开了。 剩下的2元他根本就不指望售卖机能给。 等冬回到餐厅里面时,独眼鬼也正好抬起头寻找他,时间刚刚好,他并没有不满。 “客人,请慢用。” 冬将菜式摆在桌子上。 独眼鬼并没有像其他的鬼一样狼吞虎咽,而是用筷子夹起菜细嚼慢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忽地,独眼鬼紧紧闭上双眼,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冬连忙把莫吉托递给了他,“客人,也许您需要这杯莫吉托。” 独眼鬼停止了回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冬问道:“这是你的主意吗?” 冬则是陷入了纠结,这个独眼鬼现在是喜是忧呢? “是我,客人”冬低下头,小声说道:“如果有什么冒犯的话,对不起!” 独眼鬼接过莫吉托倒了一杯,猛掷下咽。 随着酒水流动,清爽的甜味逐渐从舌尖蔓延入喉。 独眼鬼的整个身躯都在舒展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勾起了一段模糊的记忆。 “啊” 它的喉咙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一旁的新服务员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冬,认定他要死了。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回忆。” 无眼鬼重新抬起头,眼角流出了一行血泪,接着把两张面值500的游戏币塞进了冬的手中。 “这是你该得的。” 那个刚才还在幸灾乐祸的服务员瞪大了眼睛。 周围的一些小鬼看着这不菲的小费,眼中也瞬间绽放出了贪婪的光芒。 冬微笑着接过,弯腰谢道:“谢谢客人。” 同时,脑海里响起一道特殊的提示声。 【恭喜你获得独眼鬼徐春的庇护,在游戏结算时可以额外获得奖励。】 在当他抬起头时,独眼鬼已经消失在了餐厅里面。 冬收好游戏币,正想要前往第二桌时,餐厅的大门忽然开了。 叮叮 “欢迎光临!” 下一瞬,一个头上扎着蝴蝶结的双马尾小萝莉,正气势汹汹地叉着自己的小腰站在大厅。 一旁的鬼员工见状,脸上立刻堆砌上笑容凑了上去。“请问您需要吃点什么呢?小朋友?” 小萝莉一屁股坐到最近的椅子上,掰扯起了自己的手指道:“来一份爆炒腰子,和一个清蒸脑。对了,脑我喜欢吃咸的,甜的不好吃。” “卡哇伊捏!叔叔我啊,最喜欢小萝莉了!” “我拷!幼是你,真刑啊!” “啊!她长得好可爱啊,老夫的少女心再次萌动了!!” “可爱是可爱,但是人家点的食物可太吓人了。” “什么?脑居然吃咸的?甜的才是最好吃的!” “你放屁!甜的不伦不类的,只有咸的才是最正宗的!” 鬼员工微微一笑,拿起菜单回到了后厨,心中还在想着这种小屁孩最好照顾了。 期间,邓森也已经完成了一个订单,并成功取得了满意的评价,获得了两个任务点。 因此他现在重拾了自信:只要不碰到和那个贵宾一样的人物,自己还是可以轻松应对的。 而且就算他来了又怎么样?自己也绝对会面不改色地给他提供服务。 “啊,我草!” 下一瞬间,邓森自信满满的脸瞬间褶皱了起来。 他看到了端坐在他面前的白九歌,脸上挂着一个极其“核蔼”的笑容,对他勾了勾手。 (本章完) 第13章 鬼道童女 第13章 鬼道童女 “他喵的,怎么又来了!” 邓森好不容易重拾起来的自信心瞬间被击碎。 此刻他进退维谷,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的观众再次欢乐了起来。 “又是白九歌,可怜邓森一秒钟” “看来白九歌是铁了心要和邓森过不去了” “邓森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让他遭受如此的折磨。” “哇嘎嘎,第一次觉得惊悚游戏还可以给人带来欢乐!” “这什么垃圾副本,一点都不吓人。” “。。。” 邓森连忙九十度躬身:“对不起客人,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真是瞎了你的眼”白九歌声音不满,“你看我这样子可以吃饭吗?” 邓森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有鼻子有眼,甚至肚子都是完整的,如何不可以吃饭? “是的客人,您自然是可以吃饭的。” “我看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不想要了?” 【收到来自玩家‘邓森’的惊悚值*50】 邓森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丝汗珠,心道怎么又这般无理取闹。 纵然如此,邓森还是腆着脸说道:“对不起,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白九歌压实了坐在屁股底下的菜单,无语地看着他问道: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桌子上面根本就没有菜单吗?” 邓森这才发现,刚刚还在桌子上的菜单已经无翼而飞了,当即重新拿来了一份新的菜单。 “对不起,浪费您的时间,请开始点菜吧。” “来一份宫爆人丁。” 邓森神色古怪,心中为王士别默哀:今天的王士别还可以再丢失什么东西呢。 “好的您稍等片刻。”邓森起身来到后厨,不小心碰到了擦身而过的鬼员工。 “小心点!该死的臭虫。”鬼员工一脸嫌弃,随后匆匆走远。 邓森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切,神气什么。还不是和我一样都是服务员!” 而后他把菜单交给了王士别,走之前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士别对于邓森的举措一脸懵逼,随后看到了菜单上勾勒出的宫爆人丁,神情变得苦涩起来。 他喵的, 又是这道晦气菜! 这边,鬼员工已经把清蒸人脑放到了小萝莉的桌子上。 小萝莉拿起勺子,盛了一口,优雅的放进自己的嘴中。 鬼员工面色关切的看着小萝莉,只见小萝莉突然放下勺子,有些可惜的说道:“不好吃,太甜了!” “好办,我再去给你换一份过来。”鬼员工淡定一笑。 “不用了!”小萝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森然笑道:“我有点向尝尝鬼脑是什么味道。” “鬼道童女?”鬼员工面色剧变,连忙向后退出数米,身上不断地蔓延出浅淡的黑烟,露出了恐怖丑陋的面容。 “哦?还挺有见识嘛!”小萝莉单手夹着的符咒瞬间引燃,随后自动飘向鬼员工。 鬼员工身形暴涨,从嘴中吐出浓郁的黑气想要抵御熊熊燃烧着的符咒。 嗤—— 黑烟转瞬散尽,鬼员工全身上下涌现出数道金色的锁链,接着便被压成了一个肉球。 小萝莉玉手勾勒,鬼员工的脑袋径直飘到了他的的手中。 “我最讨厌有人叫我小朋友了!”只见她手指弯曲,轻轻一弹,鬼员工的脑袋上应声出现了一个缺口。 小萝莉伸出纤细的手指插进去搅拌了起来,尔后抬头一饮而尽。 随后,小萝莉发出满意的轻吟声。 餐厅内的其他的客人停顿了片刻,有些畏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若无其事的等待着菜肴。 “为什么她都杀职工了,餐厅老板还是没有出来?” “你没听那个死去的鬼员工说吗?这好像是什么鬼道童女来着?” “你们说,这个鬼道童女和白九歌比起来谁更强呢?” “拜托,白九歌的实力还需要被质疑吗?” “。。。” 活该! 邓森刚从后厨走了出来,就看到了这令人震撼的一幕,他在内心狠狠地啐了一句鬼员工,然后把菜慢慢地放到了白九歌面前。 【恭喜你完成一道传菜任务,取得一般评价,获得1任务点】 邓森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不满意就可以。 他略带惊喜地看着白九歌,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嘛. “看什么看?”白九歌突然抬头,用两只手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信不信我一会挖了你的眼睛?” 【收到来自加玩家‘邓森’的惊悚值*50】 “滚!” 邓森连忙闪身离开,走到了下一桌。 “喂!”鬼道童女突然扭头,用手指点了几下白九歌的背部,不满地说道:“你说话声音太大,吵到我的耳朵了!” 白九歌停筷,嘴角浮现一抹弧度。 有意思! “所以小朋友,你是想要赔礼道歉吗?”白九歌的声音充满戏谑。 鬼道童女听后两只眼睛瞬间充满血丝,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我说过,我最烦别人叫我小朋友!” 正当直播间的所有观众屏住呼吸的时刻,一副骨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让箭弩拔张的二人分散了注意力。 “吁!这突然出现的骨架是什么意思? 保安呢?快点把这丫拉出去!” “靠北!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现在出来.” “差一点就可以看到二人的碰撞了!!!” 骷髅空洞的眼睛看着鬼道童女,颌骨张合,发出了极度空虚的声音:“客人.” 鬼道童女收势,笑眯眯地问道:“怎么?” 现在的她看起来是如何的无害,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杀了一个同类的鬼! 冬和邓森相视一眼,默默地远离了一些。 这个骷髅他们有些印象,是餐厅的保安队长,生前曾是地下拳王。 可惜的是,他年纪轻轻的就被自己的女朋友给榨干了,最终死在了一个极度肾虚的人手上. 二人预料的冲突并没有到来,骷髅用略带歉意的声音道: “对不起客人,为了表示歉意,你今天的单就免了。” “是吗?”鬼道童女右手指转了转自己的双马尾,随后欣喜道:“很好,我现在又开心了!今天的事情我就不和我师傅告状了。” “明天我还会再来的,希望那个时候你们可以让我满意!” 鬼道童女仰起头颅,推开餐厅大门,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本章完) 第14章 戴着不舒服,不戴不安全 第14章 戴着不舒服,不戴不安全 在鬼道童女走后,骷髅略带歉意的对白九歌说道: “她的师傅是楚江王的得力干将邵羌,曾是a级副本的boss,后来在客串s级副本时被那群s级玩家差点联合绞杀。 最终被楚江王所救,所以甘愿当了他的部下。 据说他的实力要比楚江王都还要高深莫测。” 白九歌颔首,点了点头。从他的徒弟鬼道童女的本领来看,邵羌不会差。 白衣骷髅躬身,然后消失在了大厅。 白九歌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宫爆人丁。 入口的一瞬间,一股愉悦感便从他的内心蔓延出来。 “嗯!这个味道还可以!” 【取得客人‘白九歌’的赞赏,获得3任务点。】 突然听到游戏提示,神经紧绷的王士别一愣,紧接着满头问号。 谁? 白九歌?? 怎么又是那个家伙??? 尔后他掩面苦笑,这家伙是不是对宫爆人丁有什么执念。 “一下子给三个任务点还行,我现在岂不是已经快可以下班了??” 此时的王士别和方才判若两人,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任务点已经达到了9。 只要再完成两个客人的菜品,他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三十分钟后,王士别顺利地集齐了全部的12个任务点。 他再也不想在这阴暗的环境中多待片刻,便立刻来到储物间换下了制服。 忽然,王士别冷汗直往外冒:他的肩上突然出现一只冒发着森森寒气的铁手。 王士别立刻回头,看见了万腾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我的任务点已经集齐了。”王士别连忙解释。 “尸蟞小子,我知道你。”王腾的手松开了他的肩膀, “从现在开始直至下班,你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仅限在餐厅之内!” 说完,万腾便消失在了大厅。 “自由活动?”王士别透过楼梯看向餐厅所连接的二楼,小声嘀咕道:“意思是只要不出大门,我就可以随便去吗?” 【支线任务开启:探索未解锁的区域】 蓦的,游戏支线任务触发了。 他眼神流转,看着无光而又阴森的二楼,最终迈出了脚步。 啪嗒! 王士别的脚落在了木梯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嗯?这声音有些不对劲!” 王士别的心一颤,脚底下传来的感觉像是踩到了沼泽之上。 突然,两只苍白的手出现在他的双腿上, 将他的身体猛地往下拖拽。 老式的木梯也开始变形,像水一样在不断地波动着。 “卧槽!”王士别惊呼一声, 随即将自己的c级防具七濑恋的爱慕陶了出来。 一身的粉红色的光芒闪过,木梯鬼的双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 王士别的身体也停止了下沉,然后又被弹了出来。 在王士别的身边,有一个清晰可见的粉红色轮廓。 此时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王士别。 而王士别似乎是在承受着某种痛苦一般,面色隐隐约有些发白。 “我靠,可以呀,这就是七瀬恋的爱慕吗?” “我怎么感觉,这个形状这么像套套呢?” “带着是不是有副作用?王士别怎么好像不舒服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是完美的,这玩意儿戴着不舒服,不戴又不安全。” “。” 由于被打断了施法,木梯鬼只能无能的狂怒: “老鼠!算你有点本事!快点放开我!” 这声怒吼,让王士别的心稍稍放松。 这说明眼前的这个木梯鬼不仅脾气不怎么样,实力也不咋地。 “谢谢你,恋桑”王士别轻轻抚摸了一下粉色光影的头。 尔后他看向木梯鬼说道: “告诉我二楼的危险有什么,否则你就永远就也别想被松开。” 木梯鬼听后,从楼梯里面露出一张大光头, 只见他面红耳赤的说道:“就你也想让我背叛我大哥?” “我大哥可是整个二楼最为危险的鬼,他可以隐身,可以入梦、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杀死你们! 你们最好拿到照明工具,否则你们将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你这小把戏,能让我说出他的能力吗?哼,别幼稚了!” 对于木梯鬼的一番言论,王士别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也不知道他到底和楼上的那个大哥有没有仇,一下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木梯鬼长得是在磕碜,王士别一定会走上去给他一个拥抱的。 “王士别?”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士别回头看到了一个住在b栋公寓的玩家何英俊也来到了楼梯口。 “何英俊?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何英俊砸吧了一下嘴,“怎么,看到我也完成任务之后很惊讶?” “我被分配的工作是收银员,这个任务很简单,因此我很快就集够了任务点。 只是在我完成之后就收到了一个主线任务,说是要求到二楼去帮助鬼婆婆找到她丢失的眼珠子。。。” “哦~”王士别眯起眼睛,贱兮兮地说道: “你收银收的这么好,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收银小王子吧?” “。。。”,何英俊。 “哈哈”王士别尴尬一笑,随后正色道:“我触发的是支线任务:探索未解锁区域。 走吧,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得先上楼。” 何英俊深以为意,快速跟上了王士别的脚步。 “喂喂喂!快给老子解开啊!!!” 整个餐厅过道上遗留着木梯鬼的咆哮声。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了二楼,何英俊看着一片寂静的二楼,有些害怕的问道:“王士别你是c级玩家,能不能先和我去寻找鬼婆婆?” 王士别点了点头道:“那得快点,我的防具是有时间限制的。” 何英俊将目光放在王士别身旁的粉红色轮廓上,明显的发现它比刚才黯淡了几分。 念及于此,他也不敢再耽搁,直接按照游戏的提示来到了201房间门前。 咚,咚咚! 三秒之后,房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面带笑容,看起来很慈祥的老婆婆——如果忽视她那正在往外流着鲜血的眼睛的话。 “你们可算来了。”鬼婆婆有些高兴,想要把二人拉进房间倒上一杯茶。 何英俊拼命拒绝:“不用了,婆婆。我现在就要帮您找丢失的眼睛了,能具体表述一下您上一次见到它是在哪里吗?” 鬼婆婆听后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再度睁开了眼睛,“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去卫生室洗衣服的时候把它摘了下来,没准在那里。” “如果你们见到的话,记得帮我洗干净再带过来,谢谢你们!” 啪嗒, 房门关上了。 何英俊长出一口气,就在刚才鬼婆婆拉他的时候,他分明看到黑暗的房间中张开了几双血色的眼睛。 自己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差点承受不住了,如果刚才自己真进去房间了,他的眼睛会不会成为鬼婆婆的新眼睛还不好说! (本章完) 第15章 在劫难逃的何英俊 第15章 在劫难逃的何英俊 “你这是在做什么?”何英俊突然发现王士别扭头,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看。 这个举措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有些诡异,他内心有些惊慌。 “嘘”王士别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轻声道:“仔细听。” 何英俊沉下心来,选择让耳朵来代替眼睛。 噗—— “这是什么声音?” 何英俊面色疑惑,怎么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哦,没什么。”王士别嘿嘿一笑:“是我放的屁。” “尼玛,,,我还以为是什么。。” “王士别这人是搞笑男无疑了!” “靠!这什么破直播,说话时还会自动配让人紧张的bgm,我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结果只是想要放屁?” “这个bgm挺撩人心炫的,有人知道是什么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bgm是,,,背景音乐!” “。。。” 何英俊用幽幽的目光看了一王士别,默默地走到了前方带路, 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楼道深处。 整个餐厅的二楼呈回形廊道,洗衣室正坐落在东西相交处。 二人花费了好一会才顺利的找到这里。 何英俊看着门上的血色手印,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但是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王士别,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让他舒了一口气的是, 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天花板上一台昏暗的灯在不时地闪烁着。 虽然看上去有些渗人,但也是他所能承受住的。 “进吧,我看过了,这里面没有鬼。”身后的王士别出声道。 何英俊知道王士别拥有洞悉之眼的能力,便走了进去。 彭! 只是当二人刚走进去,身后的洗衣室大门立刻被重重地关闭上了。 “谁?”何英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说这里面没有鬼吗?” 王士别眯起眼睛,看着他说道:“刚才是没有的,但是现在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你。。。哎!” 何英俊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始走到水龙头前挨个查看有没有眼珠子。 哗啦—— 每当他靠近一个水龙头时,里面的水流就会自动流出,任由他怎么关闭也无济于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王士别上前拉住还想要查看的何英俊,呵斥道: “你没看这些流出的水一直在地面积聚吗?” “地面的水位一直在上升,用不了多久,我们俩都会被淹死的!” 何英俊这才冷静下来,连忙退到门后想要打开门, 但是任由他如何摇晃和肘击,他身后那道看起来破旧的木门却丝毫不为所动。 “怎么办???” 何英俊面无血色的斜靠在门上,此时水流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趾。 “我有办法!” 何英俊抬头惊喜地看着王士别,想知道是什么办法。 忽然, 他的表情由惊讶瞬间变为了惊悚,无数汗毛颤栗。 何英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密密麻麻的汗珠用现在了额头上。 何英俊心里面在不住地祈求着不要; 因为他看见在王士别的身后出现了几双眼睛,和鬼婆婆屋里面的那几双一模一样! 他现在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鬼就在洗衣室里面! “你,,,你身后有鬼!!!” 何英俊的身体紧贴木门,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哦?” 王士别嘴角含笑,用右手抚摸了一下面庞,“它们怎么能是鬼呢?这分明就是可爱的小宠物啊!” “你快来看看啊。” “你快过来看看啊!” 疯狂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整个洗衣室,让何英俊的思维陷入了顿滞。 王士别双眼充血,眼角不断溢流出点点红色,口中在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你,,你别过来!!” 何英俊此刻的内心是绝望的,他没有想到和自己同行了这么久的王士别居然是鬼! 啊!!! 下一刻,洗衣室里面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转瞬沉寂。 直播间画面一转, 洗衣室门外站着两个人:正是王士别和刚刚死去的‘何英俊’。 “我草,怎么回事?何英俊刚才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啊,何英俊已经死了两年了。” “什么两年,明明就是刚才才死的啊!” “我看你是不懂哦!哼,想逃?闪电旋风劈!” “住嘴!你这个没有螺旋桨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道德在哪里?良知又在哪里?后备隐藏能源又在哪里?” “。。。” 门外的王士别和身旁的‘何英俊’对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洗衣室里面好像是有些动静,我们还要进去吗?” 何英俊神色坚定,小声嘀咕道:“进去吧,不进去的话怎么收集你那有魔力的眼睛呢。。” “什么?”王士别没听清楚。 “啊哈哈。没什么”何英俊挠了挠头笑道:“鬼婆婆的眼睛在里面,为了任务只能进去了,你说好了要帮助我的,对吧?” 王士别看着他询问的眼神,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七瀬恋,最终沉沉地点了一下头。 “完了,这个c级玩家也要死了。” “切,我本来还以为c级玩家很强呢,没想到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 “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直接选择一直待在大厅,支线任务算个屁,完成主线任务就得了!” “所以人家王士别是c级玩家,而你不是! 不做支线任务,哪有那么多主线任务奖励技能啊。” “哎,不对!你们快看王士别他要干什么??” 知己直播间的画面中,何英俊刚刚打开门,便被王士别从后面一脚踹了进去。 “王士别,你什么意思?” 何英俊站起身来,一脸错愕的看着王士别说道:“别闹了,快进来吧,一会你的宝贝防具到时限,可就真的自身难保了。” “哈哈哈” 王士别眼中放出精光,“洞悉之眼可真是一个好宝贝!我要是真的进去了才是自身难保吧” 听到王士别的话之后,何英俊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五官开始慢慢的融化成浊水,从脸上滑落,变为了一个无相之人。 只见他嘴角开合,一道极其难听刺耳的声音传来: “被看穿了么?你的眼睛果然是个有魔力的东西。” “不过,现在它是我的了!” (本章完) 第16章 虎口逃生,众人抉择 第16章 虎口逃生,众人抉择 无相之人话音刚落,便彻底地和整个洗衣室融入一体, 仅仅半秒之后就变成了一个面容丑陋、长有十多双眼睛的鬼! 在王士别胃部不舒服之际,他张开血盆大口向他快速扑了过去。 “我尼玛,真辣眼睛!”王士别不满地吐槽了一句,转身就跑。 廊道里面满是黑色的烟雾,遮蔽住了应急灯上散发的微弱光芒,使本来就黑暗的公寓看起来更加的阴森。 这种情况换做是旁人的话也许就已经凉了。 但是王士别不一样,在洞悉之眼的加持下,他觉得自己现在所走的路无比的光明,顺畅。 纵然身后的鬼祟找牙舞爪,但它始终和王士别差那么一丝距离。 全力奔跑的情况下,王士别仅仅用了十几秒就退回到了楼梯处。 “龟龟,c级玩家的身体素质恐怖如斯!” “你们看后面的那个鬼玩意好气啊,他就是追不上哈哈哈” “那个鬼它不追了,他放弃了。” 王士别看了一眼周遭,长舒一口气。 这个地方他再也不会来了,去他喵的支线任务。 王士别在楼梯口等了三分钟,何英俊仍然没有出现的迹象。 王士别知道,他恐怕难逃一死。 “哟,小伙子已经已经回来了吗?” 201的房门突然打开,鬼婆婆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给了王士别一个微笑。 “是的婆婆我出来了,不过很可惜,我的同伴好像迷路了,眼睛也没有给您带回来。” 王士别回答,不卑不亢。 鬼婆婆掩面轻笑:“呵呵,没关系的,眼睛我自己找到了呢! 到现在你还在关心我的事,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孩子,要进来喝杯茶吗?” 王士别看着鬼婆婆的眼睛,瞳孔紧缩。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随之婉拒道: “不了婆婆,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改天一定回来做客的。回见!” 说完王士别径直下了楼层,不带一丝犹豫。 等到彻底回到餐厅一楼之后,王士别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刚才他分明见得,鬼婆婆的眼睛是属于何英俊的! 王士别认定绝对不会认错,毕竟那份眼睛里面的猥琐气质绝无仅有! 王士别很难不相信, 洗衣室联合着那个无相之人,其实都是鬼婆婆自己! “还好小爷我机智,不然真就遭了那老婆子的毒手了。。” 他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在洗衣室踹何英俊的那一脚纯属是他的本能反应, 当时那抽风的洞悉之眼并没有被触发, 而是何英俊那丰满的臀部对他的脚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忽然,王士别的眼里再度光芒闪烁,他看到了a栋的其余三人都已经完成任务,此刻正站在大厅里面等待着下班。 他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三人汇合到了一起。 “士别哥!” 冬笑着和王士别打了一声招呼。 唐绾绾笑着问道:“我们交班时发现你是最早完成任务的人,但是刚才又没有找到你,你刚才去哪了呢?” 被唐绾绾这么关切的看着,黄瓜大小伙子王士别忍不住面色一红。 “刚才我触发了一个支线任务,结果去到二楼差点没栽里面。” 三人顿时来了兴致,其中当属冬反应最大,只见他一个劲的用肩膀蹭王士别,“细说细说~” 王士别无奈,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讲述了出来。 三人听后,皆是浑身一震。 春喃喃自语:“没想到二楼这么危险,仅仅是其中的一个住户就足以让我们产生那种无力感。 很难想象整个餐厅的二楼甚至是更高的三楼,在黑暗中隐藏着多么致命的危险” “是啊,何英俊那人挺可惜的。”冬附和道。 “对了。”王士别话题一转,“你们一直呆在这里,难道没有触发主线或支线任务吗?” 冬摇了摇头,随后压低声音,“没有,刚才我们在这里吃一个小三的瓜呢” “额。。。” 王士别嘴角抽搐,对于三人有这般大的心,他确实有些佩服。 【请各位玩家在十分钟内到大厅集合!】 忽然。所有的玩家都受到了这么一个要求。 四人半分时间都不敢耽搁,连忙快速赶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王士别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闹钟,知道时间才四点半点,餐厅根本不可能下班。 但是现在餐厅里空无一人,顾客都去哪了? “来做一个任务吧?” 众人抬头,发现万腾正站在众人的上空俯视着他们。 王士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本职工作不是已经完成了吗?为什么还要做任务?” “呵呵呵,这个问题问的好。”万腾古怪地挤了一下眼睛,“作为一个好老板,怎么忍心看你们无聊呢? 所以想要让你们充实起来,你们不但不感谢我的好意,居然还在这般对我恶意相向,真是寒了我的心。” 说着他还假兮兮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众人看着万腾这般欠揍的模样和语气,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支线任务:前往餐厅二楼拯救何英俊】 【危险程度:高】 “什,,什么??何英俊?” b栋的这几个玩家这才发现他们身边不见了何英俊的身影。 王士别砸吧了一下嘴,这都什么人,自己队友都丢了还没有发现。 同时他的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和他分在一起。 “这么说,何英俊还活着是吧?”冬用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但是b栋的那些玩家看着任务的危险程度为高,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比何英俊要强很多, 甚至,何英俊的身体素质还要比他们强上许多。 连何英俊都在二楼栽了,他们怎么能够确保自己的安全呢?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和一个壮硕的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二人眼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决绝,不救! “我放弃!” 有了他们开头之后,其余的玩家也都纷纷做出了抉择。 他们所有人都选择了放弃任务。 如果可怜的何英俊知道这些的话,就算他没死,恐怕也会被气死吧。 “啧啧啧,”看到了众人的抉择之后万腾用尖细的语气嘲讽道:“果然是好队友。 如果我是何英俊的话,我现在一定会狠狠的骂你们的。” 王士别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随即说道:“你可别在那里假惺惺的了,这一切不正合你意吗? 而且,我们现在还只是新手玩家。 在我们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为了救别人而把自己搭进去才是最愚蠢的!” (本章完) 第17章 真假冬 第17章 真假冬 “你。。。” 万腾没有想到王士别居然敢怼自己。 但偏偏他说的还挺对,自己又没有办法反驳。 “呵呵呵,油嘴滑舌的小子”万腾皮笑肉不笑。轻轻一跃从吊灯上跳了下来。 所有玩家为他突然的举措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放心,我这里都是按照规矩办事,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万腾看着玩家的反应甚是开心。 “现在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你们有没有兴趣做个游戏?” 没有! 八人异口同声。 “切!”万腾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赶紧滚吧,今天让你们早点下班,明天可要玩好玩的了” 接着,万腾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便消失在了大厅中。 下一瞬,众人便被自动传送到了餐厅外面。 “我操,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连换衣服的时间都不给了?”邓森颇有些无奈的吐槽道。 而冬却严肃的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老板说明天要玩好玩的。” “但是对于他来说是好玩,对于我们来说就有可能是致命的。” 此话一出,所有的玩家都陷入了沉默,思考着明天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算了,现在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当下就是要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挑战。” 春拍了拍东的肩膀,让他不要考虑那么多。 “那行,明天再见。” b栋几个玩家和他和4人打了一声招呼,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臭老鼠们快来消费了。” 四人刚一回到公寓,走廊上贩卖机便在狂妄地叫嚣着。 几人今天的任务量翻倍,获得的游戏币比昨天多了一倍。 所以几人这一次对于贩卖机的克扣行为并不是很在意。 而贩卖机本来就是以捉弄玩家为乐趣。 他看不到玩家跳脚的反应,像吃了老鼠一样难受。 几人看在眼里爽在心里,在拿上食物之后转身便走。 “这个c级副本还挺简单的!”冬在回到房间之后感慨道。 “唉?”王士别并没有和冬搭话,而是突然看向房间最里面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冬,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房间好像有人进来过。” 他今天走的时候特意的把自己的金条放在了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桌子上,而现在那根金条却不见了。 这栋破旧的公寓根本不可能会安排清洁工进来打扫。 只有一种可能:这里的住户趁着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了。 最为恐怖的是,他不确定这个住户现在有没有离开他的房间! 冬听到王士别这么一说,也停下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房间,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士别哥你看,紫色氛围灯它自己亮起来了耶。” “。。。。” 王士别一脸无语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严肃点儿。我们俩现在还得查看一下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危险因素。” 冬正色点了点头,开始慢慢的检查了起来。 十分钟后,二人经过检查发现屋子里面除了消失的那个牙刷,再也没有其他地方有人动过。 “算了,不找了! 反正明天是第三天,过完今晚我们就不会再在这里住了,还是吃饭吧。” 冬一屁股坐在床上将自己的菜排开,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二人也没有多说话,直接脱完衣服就上床睡觉了。 由于经历过了一次,这一次二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少了一份拘谨。 是夜,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 声音响亮而急促,将二人从睡梦中清醒了起来。 “谁!”冬想要去开门,却被王士别拉住了。 “先别急。”王士别从道具里面释放出七濑恋的爱慕,然后慢慢的走到门前,一只眼睛通过猫眼向外观察。 “卧槽!” 在看清门外的人之后,王士别直接惊的连连后退几步。 “士别哥,快开门!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发现来到了门外!” 此刻门外,冬正面色焦急的拍拍打着门。 “什么情况,士别哥?”屋内的冬也慢慢走到了王士别的身后。 “tmd。”王士别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随后立刻扭身用手指着冬说道: “别过来,赶紧退后!” 冬一脸问号,“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让你退后!” 王士别语气激扬,他根本分不清门里面的和门外面的哪一个是真的。 他不敢轻易的打开门,只能够和屋里面的这个冬保持距离。 “好好好。”冬不知道王士别到底看到了什么,微微把两双手举在胸前,慢慢的向后退。 “士别哥能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吗?” 等到王士别冷静下来之后,冬尝试着出声问道。 而王士别则是沉默不语,在思考着什么。 他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鬼假扮成主角的朋友和他一起冒险。 而当主角揭穿那只鬼之后。那只鬼立刻暴起把主角给杀掉了。 所以王士别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没什么。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王士别观察了一下冬的眼色,随口说道。 而后他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掏出200游戏币,“昨天下班的时候何英俊不是借了你200块钱吗? 他让我还给你,但是今天太忙了,就忘了这件事情。” 冬一愣,随后微笑着说道:“是吗?我忘了都,也才200块钱,没事的。” “没事你妈!”王士别立刻开门,转身骂道:“你他妈根本就是假的,何英俊什么时候和你有过联系!” 他说完便拉着门外的冬向大厅跑去。 【收到来自玩家“王士别”的惊悚值*50】 门内的冬咧嘴一笑,模样开始慢慢变化,最终变成了白九歌。 “洞悉之眼这个技能,,,真烦人啊。” 他在脑海里感受了一下二人的位置,喃喃道:“嘿嘿嘿,这样才对嘛,我的兴趣稍微来了那么一丢丢。” “白九歌这个模样我好爱啊!” “试问这么能完美的男人,有谁能够不动心的呢?” “疯批美人!” “我很好奇,为什么白九歌明明能杀掉他们却不杀呢?” “猫和老鼠的关系你知道吧?当猫有了绝对的权利之后,就会开始戏耍老鼠” “懂了。。。” (本章完) 第18章 床底下的老妇人 第18章 床底下的老妇人 “冬,你能详细的和我说说你怎么跑到外面了吗?” 二人来到一个拐角之后,发现房间里的那个怪物并没有追过来。 冬还有一些后怕,深吐了一口气说道:“我记得我在床上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突然感觉身体底下那水的触感没了。 当时我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小声地叫你的名字, 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我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发现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周围正在变化的环境脱口而出:“对,就像这样“ “。。。” 画面静止三秒。 “我草!还来???” 在冬万分无奈之际,他发现自己再次被传送到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 而这一次,他完全迷失了方向。 冬有些焦急的看着周围,现在已然是半夜,一定得赶紧回到房间去! 他记得一楼那个无眼鬼曾经强调过:半夜之后不要出来,否则发生事故概不负责。 咯噔—— 冬的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内心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迸发而出。 几乎是条件反应似的,冬立刻迈开脚步不怕扯蛋的拼命向一个方向跑去。 此刻在直播间观看的人视角不比冬多出什么,呼吸也跟着加重, “好刺激好刺激,冬什么时候死?” “我赌他不会死,如果不是白九歌在这里,我恐怕会认为他和王士别才是主角!” “我真是好奇如果不回房间,会有什么后果呢?” “开盘咯,赌生死!赔率1:9!” “。。。” 公寓的另一边,王士别看着侃侃而谈的冬,心中感慨万分。 果然经历了一次危险之后,这小子变得话多了吗? 他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伙伴被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对了士别哥,我们得赶快回到房间里面, 我们不能长时间待在外面,否则会遇到不可名状的危险!”冬停了下来,看着王士别说道。 王士别很认真地回答道:“不错,我们是得注意一下,可问题是那个鬼在房间里面,我们根本没法回去。” “没事,我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空的房间。 我们两个要是实在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先去那里避一避。” 冬“温馨”的笑容竟让王士别头皮有些发麻。 但是出于对冬的信任,他也并没有想太多。 “白九歌这一招好啊,分而攻之!” “这一次也不知道冬和王士别到底谁会先栽呢?” “我赌是冬,因为现在我在看他的视角,他现在的情况很很不妙。” “是吗?那我现在也去看看去。” 很多人瞬间进到了独属于冬的子直播间。 视角一片黑暗,不时呼啸而过的风在走廊中嘶吼。 哈呼,哈呼—— 冬此刻依靠在墙角,大口的喘息着, 四周一片鬼魅般的黑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此刻他心中所想的是赶快找到一个房间钻进去。 在外面的时间越长,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痛感越强烈。 啪嗒,啪嗒。 那骇人心脾的脚步声又在东冬的后方传来。 “该死的,怎么又来了?” 东不得不扯动自己早已酸涩的腿大步向前走。 虽然他用尽力气想拉开距离,但身后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 冬的内心开始变得急躁起来,他不甘心的吼道: “我不能死! 我这么大了,还没有品尝过女孩子的味道。” 忽然他眼中迸射出精光,在他的前面是一个开着门的房间。 冬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快速的钻了进去。 砰! 在进去之后,房门被他重重的关上,身后的那道脚步声也随即消失。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真的嗝屁了。” 劫后余生,冬有些后怕的感受了一下房间内。 黑暗,寂静,完全没有生人的气息,还有隐隐约约的一股霉味在不时的挑逗着冬的嗅觉神经。 如果非要形容,冬感觉这个房间更像是造一个废弃许久的房间。 但奇怪的是,房间里很干净没有灰尘,像是有人在经常打扫。 “咳咳!” 忽然,房间里面传来一声老人急促的咳嗽声。 “房间里有人?” 紧接着房间的灯被打开了,一个住着拐杖、面容慈祥的老人从房间深处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这个年纪应有的。 “嗯?小伙子你是谁,又是怎么进到我房间里来的?” 老人看到冬的出现,也有一些惊讶。 东连忙解释,“老人家,我并没有恶意,我和你一样也是这里的租客,但是我现在找不到回房间的路了,因此想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可以吗?” 老人家满脸笑意,“当然可以了,老婆子我的房间又不是金子做的。 只要你不嫌弃,自然是可以在这里过一夜的。” 随后她又指着客厅的沙发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也挺累的,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给你泡一杯茶。” 冬被老人的笑容所治愈,笑着说道:“谢谢奶奶。” 老人在倒好一杯茶之后便走进。客房里面开始为冬整理房间。 一杯茶过后,冬原本浮躁的心开始冷静下来。 他这个时候也开始慢慢打量起整个房间: 朴素,朴素,还是tmd朴素! 除去老实的柜子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家具。 忽然,柜子里面发出了弹珠掉落的声音,惊动了冬的心弦。 正当冬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老人也收拾好了房间,从里面走了出来。 冬看着笑眯眯的表情,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和老人道了一声别便来到了房间里面。 王士别先是观察了一会房间里面的情况,然后反锁上门就躺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冬发现自己并没有心思睡觉。 床下面的异响声也从一开始的察不可闻慢慢变成了大珠小珠落玉盘。 冬原本平静的心瞬间又起了一丝涟漪。 他小心翼翼的翻过身趴在床上,然后一点点得探下头向床地下看去。 他的呼吸在这个过程中不受控制的加快,就在快要看到床底的时候,冬停住了身形。 他在思考:如果自己真的看到了什么,他要该怎么做? 冬摇了摇头,他并没有任何反抗的境地,面对那些鬼祟,他只能像被杀鸡一样沙雕。 还是继续躺在床上,老老实实带到天亮吧! 冬这样想着,但是支撑着身体的手忽然一滑,他的半截身子猛然向下落去。 他睁大的眼睛也不可避免的直直看向床底。 “我草!”冬的呼吸瞬间止住。 他看到了那个老奶奶此刻睁大双眼,露着牙齿,正以一幅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 那一瞬间冬头皮发麻,背后冷汗直冒! “她是什么时候爬到自己的床地下的,她想要干什么?” “自己要死了吗?” (本章完) 第19章 鬼眼 第19章 鬼眼 “您怎么在床底下?” 冬硬着头皮率先打破僵局,开口询问道。 出乎他的意料,老妇人并没有开口回答,而是仍然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喂?听得到吗?” “我是傻逼?” 老人仍然没有反应,冬心中的怀疑开始慢慢地被放大。 于是便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床底下照了过去。 他这才看清,床底下的老奶奶分明只是一个照片罢了。 “尼玛的,吓死我了” 冬擦了一下汗,下了床钻到床底下把照片翻转了过去。他可不想再看到这个足以把他吓尿的照片了。 当他做好这一切起身的时候,冬却发现自己的头开始晕了起来。 他的整个身体开始踉踉跄跄,视野也开始模糊。 嘭—— 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上, 在意识清晰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房间的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紧接着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 “尼。。。。玛”冬在说完之后便沉沉的晕了过去。 。。。 当冬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起来,在他的旁边躺着的正是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焦比。 冬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除了意识清醒之外,失去了身体一切的控制能力。 那个老人正坐在旁边,一脸慈祥地看着他的眼睛: “多漂亮的眼睛啊。” 下一刻,老妇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剪刀和一个一次性手套,慢慢地朝着冬靠近。 冬的眼睛瞪大,眼中是无尽的恐惧之意,转瞬浮上几滴热泪。 “孩子别怕,我会尽量温柔的。”老人轻轻抚摸着冬的脸颊,欣赏着他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送上门来,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可不忍心破坏它。” 啪嗒, 冬眼角的热泪滑落到了地面。 此刻他的内心满是悔恨之意:如果当时,我不进来就好了。 但世间怎么可能有后悔药呢? 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妇人手中的剪刀朝着自己的眼睛一点点的靠近。 噗呲。 老妇人手起刀落,冬的一只眼睛已经被她握在了手里面。 “啊!!!” 眼部传来的剧痛让冬剧烈的嘶吼了出来,在黑暗中传的很远。 老妇人的把眼珠捧到头顶端详起来,片刻后他满意的把眼珠放在一旁的盘子中,接着就要挖冬的第二只眼睛。 忽然, 一只苍白的手忽然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 “嗯?”老妇人愠怒回头,发现独眼鬼不知何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小子赶紧滚,这是我的房间。” 见独眼鬼仍然没有放开自己的胳膊,老妇人发出了怒吼。 独眼鬼轻轻一拉,将老夫人往后扯出几步远。 “这个人你不能动。” 说着他上前检查了一下冬的身体状况。 良久,独眼鬼长出一口气,然后把他背在了身上。 “怎么,小家伙是要和老婆子争人吗?”老妇人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身上笼罩着浓烈的黑气。 整个房间的气流以她为中心开始快速的转动,形成了一道道钢刃。 这些钢刃击打着房间内的各个东西,乒乓作响。 独眼鬼两只手紧抱着冬,抬头迎着气流看去。 在他的额头上缓缓开出一道口子,一只红色的眼珠子从里面凭空冒了出来。 在独眼鬼的第二只眼睁开的那一刹那,他的周身空间瞬间形成了两个红色空间壁,像两道屏障一样挡在了他的左右。 钢刃再碰到屏障的那一刹那,瞬间便被拆解,分散。 老妇人的面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哼!” 老妇人挥手,紧接着房间中的气流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知道自己不是独眼鬼的对手,语气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放走他们。 反正自己也已经得到了一个眼珠了。 独眼鬼的第二只眼恶狠狠的瞪了老妇人一眼,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屋外。 刚一出房间,冬便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握中。 “谢谢你。” 冬在被独眼鬼放下之后认真的和他道了一句谢谢。 如果不是他,自己今天的命运应该就是死亡吧? 纵然冬的右眼被挖去,他的脸上也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在看到冬的笑容之后,独眼鬼挖出了自己额头上的眼睛,放在掌心中伸到了东的面前。 【是否接受独眼鬼的眼睛?】 冬愕然,只见独眼鬼的脸上也绽放出了笑容。 不由冬分说,独眼鬼把眼睛放在了东的手中,然后便消失了。 【你被迫接受了独眼鬼的眼睛!】 冬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景象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到了一个乡村之中。 不远处,一男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正在欢乐的玩耍。 “徐春大笨蛋,你快来追我啊,哈哈哈哈” “哼,你别跑!” “我不!”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画面又再度发生了变化。 小男孩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情侣,女孩在男孩的怀里充满期待的规划着未来。 “多甜蜜的一幕啊。” 冬在发出感慨之后,便发现画面再度发生了变化。 一栋公寓里面正在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滚滚浓烟正在往外冒着。 男孩歇斯底里的向里面喊叫着,想要冲进去却四五个群众给合力拉住。 “放开我!晓晓还在里面。” 众人表情冷漠,没有任何回应。 “我求求你们放开我。真的快来不及了。” 徐春的眼泪泪流成河,他疯狂的朝地面磕着头,希冀他们可以放自己进去。 奈何群众无动于衷,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嘣! 作为跨时间观看的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他连忙看往公寓里面。 那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 拉扯着徐村的群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让徐春进里面。 而徐春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那些群众才开始松开他,开始做其他的事情。 只是再当他们在向徐春看去时,徐春已经冲到了公寓里面。 结果是,徐春毫无意外地在那场意外中丧生,而且在死之前还被掉下来的钢筋砸穿了一只眼睛。 但冬可以感受到,徐春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短短的几分钟,冬已经看完了徐春的一生。 他面色复杂地看着掌心中的眼珠,徐春的一生简直是一个大大的悲剧。 忽然,冬掌心中的眼睛在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尔后直接进入到了他空洞的右眼眶中。 下一刻, 冬的右眼已经能够看清楚东西了,而他能感觉到一种古怪的氛围环绕在自己的身边。 有许多黑色的怨气正在不断的进入到他的右眼中。 此时的走廊在他眼里已经不再黑暗,而是亮若白昼。 【恭喜你获得新的能力:鬼眼】 【你已晋升为c级玩家!】 与此同时,直播间中 “我靠,我居然亲自见证了一个c级玩家的诞生。” “这个冬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感觉就是在量身为他打造的! 先是迷路了走到这个房间中,然后被挖去了一只眼睛,正好作为鬼眼的存放之地” “没办法,这就是一个人的运气,你不得不服。” “什么时候我的运气才可以这样好啊?” “切,等你到了被挖眼睛的那一步,没准就吓尿了,就算有人原本想要给你眼睛,也恐怕会被你熏走吧。” “我***你*的,你瞅你这个*****傻了吧唧的,*尼玛!” “。。。” 下一瞬, 冬眼神一冷,挂在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发麻的脚腕,凭借着记忆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本章完) 第20章 猫鼠游戏 第20章 猫鼠游戏 “我这是在哪?” “我,又是谁?” 无数镜面组成的镜子宫殿中,王士别茫然的看着镜面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 在进入到这个宫殿之后,王士别的所有记忆好像都被封存了起来。 他抬起头向宫殿的最深处看去,镜子中的无数个王识别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但是身后并没有路,王士别只能慢慢的向里面走去。 在他经过第二面镜子时,镜面中的王士别突然扭过头,诡笑了一下。 王士别捕捉到了这个现象,便立刻戒备地离镜子稍微远了一些。 而他身后的另一面镜子中的王士别突然把手伸出镜面,狠狠地拍打了一下他的头。 “我靠。” 往事别大骂,连忙走到了路中央,离两边的镜子保持同样的距离,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王士别这家伙这是失忆了?” “谁刚才一直在看王士别的视角,有谁可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王士别在跟着冬进入到房间之后就变成了这样,而且,冬也不见了。” “冬刚才明明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房间,而且他还成为了c级玩家。” “我知道了,带领王识别进入房间的这个洞是假冒的!”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逼。” 镜子宫殿中,王士别在经历一番摸索之后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左边,最深处有着若隐若现的光亮。 而右边,则是有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肯定会朝着左边走, 而王士别思考了片刻,转身迈着脚步向右边走去。 “小样,还想套路我?” 此刻王士别洞悉之眼再度触发,已经看到了出口的位置。 而隐藏在镜子之后的白九歌看着王士别的表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又是这个洞悉之眼吗?” 三分钟之后,王士别走出了房间。 属于他的记忆,像海潮一般涌向他的脑海。 他有些懊恼的说道:“我靠?我居然被同一个假冒的冬骗了两次。” 王士别握住了拳头,趁着洞悉之眼还没有失效,快速的朝着属于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他回到房间时,冬也正好站在门前拿钥匙准备打开房门。 “王士别你也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说了他就要给王士别一个拥抱。 而王士别看着一只眼睛冒着红光的冬,直接做出了防御状。 “你别过来!” “王士别你怎么了?我是冬。” 冬停住身影,尔后想起了自己形象的问题,便指着自己的右眼解释道: “这是我的技能,鬼眼。” 王士别镇定下来,冬的游戏数据足以说明他是真的玩家。 他长舒一口气,拉着冬走进了房间。 “真tm折腾人啊。” 王识别进到房间之后便直接倒在了水床上,整个身子在水的波动下开始晃动起来。 一旁的冬扭了扭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我一定会杀光他们。” “嗯?”王士别听到这惊为天人的话,头脑直接清醒了过来,“冬?你刚才在说什么?” 冬猛然摇了摇头,眼睛中的血光开始消散。 他挠着头问道:“阿,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王士别看着冬无辜的表情不像是说谎,把肚子里的话憋了回去。 他在心里暗暗猜测,冬可能是被那只鬼眼影响了心性,如果不早点注意这些问题,冬很有可能会导致难以避免的麻烦。 于是他立刻提醒道:“冬,你最好还是控制一下不要经常使用鬼眼,你的心性已经被它影响到了。” “嗯” 冬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阴鸷,随口答道。 王士别看着冬敷衍的态度,心中有些失望,心中下定决心以后离他远一些, 冬自从获得技能之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性即是如此,以前的那个冬都是他所做的伪装。 不过一直伪装不被发现的话,应该也挺累的吧? 王士别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这件事情,“那好,我们睡吧,明天的任务更难了。” 。。。 第二日, 在鬼餐厅换完制服的七名玩家突然收到游戏提示。 【请玩家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三楼301房间】 【请注意着装得体,否则会被抹杀!】 几名玩家赶紧又换回了衣服。 王士别走在前面看了一眼木梯,还好的是,木梯鬼并没有不长眼的再次惹他。 几人顺利的来到了三楼,出乎王识别的意料的是: 三楼一片明亮,装扮的非常豪华,和二楼那阴暗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人面面相觑,并没有谁愿意先推开门。 “怂逼!” 正当王士别想要敲门的时候,冬不屑的轻哼道,走到301门前敲了敲门。 等了一分钟之后并没有人回答,冬试着扭动了一下门把手。 啪嗒, 门应声而开,他张开鬼眼向里面扫视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里面没有问题。”冬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迈开脚步第一个走了进去。 王士别把一切看在眼里,颜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人群后的春,发现她也很诧异。 很显然,春对自己的弟弟都在这短短一天发生的变化,也很不理解。 当所有人都集齐的时候,301的灯忽然打开了。 众人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类似于表演台的广场上。 “欢迎各位来到我们的节目,猫鼠游戏!” 一缕青烟飘过,万腾出现在了场地中央,拿着话筒做起了主持人。 在房间的周围,有着数不尽的摄影工具以供其他鬼祟观看娱乐。 【神秘角色介入,游戏发生未知变化,请玩家们注意!】 【任务变动:玩家需要完成猫鼠游戏之后方可通关。】 【本次游戏通关之后奖励翻倍!】 “猫鼠游戏?就不能起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吗?” 游戏玩家李春之轻声抱怨。 “你能不能别说话?”和他同行的一个女生暗中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还是有说有笑的,看来我们的玩家还是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万腾戏谑的声音传来。 几名玩家眼神流转,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万腾仍在侃侃而谈:“那就让我给他们讲解一下猫鼠游戏的规则吧。” “你们之中需要选出一只猫,剩下的六人都是老鼠。” “猫需要在限定的游戏时间内杀掉三只老鼠才可通关。” 众多玩家,在听闻万腾宣布的游戏规则之后,瞬间止住了笑脸。 “什么?” “这游戏也太残忍了吧?我们无法接受!”李春之强烈抗。 万腾翻了个白眼,用小手指掏了一下耳朵不满的说道:“聒噪!” 一道蓝色的光芒伴随着万腾的眼神从李春枝的手臂根部划过,使他的手臂应声而落。 “啊! 卧槽尼玛!” 现场中环绕着李春之杀猪般的吼叫声。 所有人包括那个女的都对李春之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他们都知道,失去一个手臂之后,李春之无论做猫还是做老鼠,在这场游戏中的竞争力都已经变得很低了。 王士别和其他玩家交换了一下眼色,示意大家都不作出选择。 其他玩家瞬间明白了王士别的想法,他们都在幻想着这次可以钻游戏的漏洞。 “我要做猫!”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他们的心瞬间一沉。 (本章完) 第21章 做牛做马?我可不给你草哦。 第21章 做牛做马?我可不给你草哦。 王士别惊讶的看着率先作出反应的冬,心中有百般疑问。 “冬?” “为什么?” 冬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弧度,看着一众玩家不屑的说道: “呵呵,你们以为都不选择就会让游戏停止吗? 幼稚! 在这若肉强食的游戏里面,一切暴行都可以是被看做合理的。 既然你们都想要当烂好人,那就不如我来做一个恶人,当这个猫吧。” 不知为何,看着冬选择当猫, 原本心里面还不愿意接受游戏规则的王士别,心里面突然有些庆幸。 自己和冬认识,那么他首先要杀的目标肯定会是b栋的那三人,a栋的这几个玩家活下来的概率自然要大得多。 不得不说人性是贪婪的,任谁也无法逃脱这么一个思维方式。 而b栋的几个玩家自然也想到了这些,此刻他们心里面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们都在懊恼,自己为什么不争着要当这个猫呢?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他们每个人都面如死灰,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结局。 “很好!”万腾拍了拍手掌,脸上涌出惊喜的表情:“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这场游戏了。 我宣布,游戏开始!” 随着万腾一声令下,七名玩家便消失在了场上,出现在一片混沌的空间中, 尔后这片混沌开始不断地开化,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城堡。 城堡里面有许多隔离开来的的黑雾区,上面还标注着鼠窝,当老鼠钻进去之后便可以不被猫发现。 但是鼠窝有一个限制,老鼠在每个鼠窝里面呆的时间不可以超过十分钟,否则会被判定游戏失败。 猫的任务很简单:在一个小时杀死三只老鼠。 只见冬的头上有一个猫的标志,其他人则以老鼠区分。 “有趣。”冬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着自己周身的一片黑暗,喃喃自语。 他们的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屏幕上播放了出来。 万腾在做完自己的主持工作之后便来到贵宾观赏室,弯腰对着白九歌说道: “白大人,现在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去参与一下游戏呢?” 白九歌抿了一口茶,摇头道:“不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万腾点头不再说话,自觉的坐在了他身后,认真的盯着屏幕。 此时,白九歌的全身心都在盯着商城中突然出现的一个新版块:黑市。 当他进到黑市里面以后,却发现此时只有一件物品:身份转换器。 【功能】:拥有转换身份的能力。 【售价】:100恐惧值。 【来源】:无情你大爷。 看到这个物品的来源时,白九歌嘴唇翻动,“你大爷的,敢占我便宜。 不过看在你卖这么便宜的份上,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白九歌二话不说立刻把它购买了下来。 他看着手里面黑不溜秋的转换器,有些好奇的自言自语道: “我倒要看看这个东西是怎样转换身份的。” 白酒歌尝试着按动转换器上面的按钮,却弹出了一个提示。 【转换身份需要用到源晶。】 白九歌突然看向了放在自己背包的神秘晶石,暗道:“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不过他打算等这个游戏结束之后再试验一下。 于是他把转换器放到背包里面,把目光看向了大屏幕上的众人。 只见6只老鼠被分开在了城堡的各个方位上,而猫则暂时的被禁锢在城堡中央。 距离游戏开始也仅有一分钟的时间。 冬这个时候看的倒计时,鬼眼中发出了嗜杀的光芒。 白九歌注意到了冬的异常情况,“这小子现在已经成了c级玩家,接下来的游戏应该不会太枯燥。” 咚—— 随着钟声敲响,冬也被解除了束缚。 【能力触发,你听到了自己的右方出现了老鼠的声音】 “小老鼠们,我来了!”冬推开门,向着游戏提示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在城堡某个角落。 玩家李春之看着游戏界面分配给他的任务,面露难色。 【收集散落在城堡各个地方的奶酪*8】 “八个?”李春之咬牙切齿,“这tmd得找到什么时候?”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找到哪怕一个奶酪,由此可见城堡的范围之大。 【警告!你已进入危险区域。】 【提示:在鼠窝之外被“猫”看见是致命的。】 “嘶~” 李春之浑身为之一颤,连忙找到距离他最近的一个鼠窝钻了进去。 在确定自己没有事情之后,他透过黑雾的一个洞口慢慢的向外看去。 忽然,一个声音猛然出现。 “找到你了哦。” 只见一个布满血丝的右眼出现在洞口,把李春之整个人吓了一个趔趄。 “你,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李春枝瘫坐在地上,不停地用双脚把自己的身体向后拱。 但是本就失去一个手的他,因为受到惊吓更加难以保持平衡,整个人直接躺在了地面上。 鼠洞之外的东看着李春之的怂样,忍不住嘲笑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只有10分钟的时间哦” “求求你了,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 “哦?”冬戏谑的说道:“不行,我这里可不给草哦。” 李春之看着冬扯淡的话语,直接闭上了嘴巴, 他环顾周围发现鼠窝的这一片黑暗之中。有着4个洞口。 李春之连忙透过其他的洞口朝外看了一下状况, 发现这些洞口分布在东西南北4个方向,分别连接着不同的区域。 在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不是那么危险之后,李春之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下来。 外面的冬看着突然冷静下来的李春枝,也是一愣。 怎么不动了? 这家伙被吓破胆了吗? 他看的鼠窝上面的倒计时,期待的搓了搓小手。 此时的他已经在期待下一个老鼠将会是谁了。 忽然,他发现李春之转身从一个洞口钻了出去,扯开步子快速的跑进了黑暗。 “卧槽” 正当冬想要转身的时候,他却发现李春芝已经从另外左边一个路口跑了回来。 “卧槽,,,尼玛。” 李春之顿时感觉五雷轰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场面一度尴尬。 “我超,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这是?” “这李春之的方向感也太差了吧,那么多条路,偏偏都选择了一个回去的路。” “看得出来,我们的李春之同学一心求死。” “。。。。” 【你已发现老鼠,是否即刻逮捕?】 “是” 李春之还没跑出半步,瞬间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恭喜你成功杀死一只老鼠,当前进度:1/3】 “还有两只。”冬张开鬼眼,巡视了一下周围,动身朝西边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 第22章 惊悚空间 第22章 惊悚空间 30分钟后。 冬顺利的杀掉了b栋的三个玩家,结束了这场游戏。 【猫成功完成任务,游戏结束。】 下一刻,四人被传送到了301之中。 万腾拍着手,从房间的最深处走了出来。 “不愧是我看好的人呢,杀起人来利落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春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冬,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冬只是死死地盯着万腾,并没有给春任何回应。 “猫叔游戏都结束了,我们怎么还没有显示结算界面?”一旁的王士别看着万腾问道。 “我这个皇帝还不急,你个死太监急什么?” “你!” 王士别被这么一说,顿时面红耳赤,眼里面的怒火简直就要喷射了出来。 虽说这只是一个俗语, 但问题他tmd真的是一个太监啊。 “好了,听万老板还有什么话要说吧。”冬拍了拍王士别的肩膀,让他冷静了下来。 “还是你小子冷静”万腾的身形闪烁到了冬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是在他的手落下的那一刹那,没有任何人发现: 冬的肩膀上面出现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印记。 印记在发出一道红光之后,慢慢的隐入到了冬的肉色之中。 “之所以还没有出现结算界面。是因为时间还没到, 毕竟现在距离三天整还有好几个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面你们是自由的,随便逛,但是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 说完之后,万腾便离开了现场。 “你们要出去吗?”冬看着其他人问道。 其他三个人都摇来摇头,冬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春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出去。 。。。 贵宾室中, 万腾走到白九歌身边说道:“已经把印记落到了冬的身上。” “好”白九歌起身,看了一眼远方的方向说道: “密切的观察一下他,这个人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是,老大。”万腾深以为意:“我也发现了这个人和昨天相比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且在他的身上我也感受到了暗的气息。” “嗯,就先这样吧,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万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打算过几天让餐厅歇业几天,去一趟惊悚空间。” “惊悚空间?” 白九歌疑惑的问道:“你说的惊悚空间是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过。” “不是吧?老大!”万腾有些好笑的看着白九歌那茫然的小表情。 “老大你可别告诉我你一次都没有去过惊悚空间” 白九歌伸出右手揪住了万腾的耳朵转了90度,“你丫的,还敢跟我卖关子,快说。” “我错了,我说我说。”万腾连忙求饶,“所谓的惊悚空间,就是我们无数个副本的 boss生活交流的空间。 在那里有人很多很多有趣的功能。” “那老大你做这么多年 boss,难道就一直待在你的那个副本里面吗?” “不枯燥吗?” “枯燥。”白九歌赞同的点头道:“如果可以自杀的话,我早就死了800遍了。” 而后他眼睛放出光芒,双手按在万腾的肩上问道: “快说一下,我要怎么样才能够进入到惊悚空间里面?” 万腾拿出自己的鬼餐厅之主证明之钥,认真道: “只需要用意识连接惊悚空间就可以了,但是前提是我们必须得有证明之钥。 证明之钥具有唯一性,它是用来区别每个人的身份的。” “哦,原来是这样。”白九歌点了点头。 但是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证明之钥呢? 难道仅仅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新手关的boss吗? 尼玛的不公平,区别对待. 不过自己没有,不代表不可以用别人的啊,于是他看着万腾坏笑道: “把你的证明之钥拿来让我用一下,我还没有见过惊悚空间是什么样的。” 万腾交出自己的证明之钥:“老大你没有去过惊悚空间可真的是你一大损失,你一定要在那里面玩的尽兴啊。” 白九歌结果证明之钥,开始尝试用意识连接所谓的惊悚空间。 大概过了三秒钟,白九歌发现自己看到了一片新的大陆。 自己的意识漂泊在大陆上方,整个大陆被一片空间给隔离了开来。 他只能够看到大陆的形状,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 【检测到您拥有鬼餐厅之主证明之钥,是否使用万腾的身份进入到惊悚空间?】 “是” 在作出选择之后,白九歌忽然感觉到底下的空间变成了一个螺旋形状,将自己猛然吸到了里面。 在当他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高楼林立,万物和谐相处的空间之内。 此时他正站在主神殿之内,周围有许许多多的传送阵。 白九歌绕着主神殿转了一圈,发现了许多他以前未曾接触过的东西。 其中摆放在中央最显眼的地方是两份榜单。 上面分别列着游戏npc的排名和游戏玩家的排名。 但是评选的规则是什么,白九歌就不太清楚了。 “还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眼花缭乱呢”他颇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 正常白九歌想要离开主神殿去往外面时,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后被别人触碰了一下。 “小伙子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怡红楼玩一下呀。” 白九歌转身,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真就奇了怪了,人呢?”白九歌喃喃自语。 “你瞎了???”他的身前再度凭空出现了声音, “我在你的面前!你没有看到我吗?向下看!” 白九歌闻声低头,才发现一个孩童模样的人正一脸愤怒的站在自己的膝盖前看着自己。 “啊,小朋友,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怡红楼?”白九歌看着眼前的孩童憋笑着说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我可是会告诉你爸爸妈妈打你屁股的哦。” “你真是瞎了你的眼,老子今年28了!” 听到白酒哥这么说话,他更加生气了。 白九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他的信息面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姓名】:孟楠 【性格】:暴躁 【称号】:猛男 【所属】:猛鬼格斗场(b级) 【技能】: 1,躁化(短暂时间内获得二倍反应力和三倍精神力。) 2,我是猛男(使自己获得一具猛男的身体,力量增幅五倍。) 3,??? 【物品】:猛男的拳击手套,历齿。 【天赋】:专注 “噗“白九歌看着孟楠的信息面板,忍不住吃发出了嗤笑声。 孟楠看着白九歌的反应,心中的自尊又被打击到了。他厉声问道: “你笑什么笑,你信不信我跳起来打你膝盖?” “哈哈哈,不好意思”白九歌表示他也不想笑, 但奈何梦楠这个人说的话和他的身体相比实在是太具有喜感了。 “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他看向了一旁的幂雪冰城说道: “为了表示歉意,我可以请你吃冰淇淋吗?” “啥玩意儿?” 孟楠抬头,脸色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就一个破冰淇淋也想打发我?” 白九歌看着他,笑而不语。 三分钟后,靠窗的一个座位上。 孟楠左手拿着一只甜筒,右手拿着一只冰淇淋的,正高兴的吃着,完全忘记了三分钟之前自己说过什么话。 “嗯,算你小子懂事。”在吃完之后,孟楠的心情瞬间高兴了许多。 “那必须的,我万腾别的不会,就是会舔,别人都叫我大舔狗。”白九歌笑眯眯的说道。 。。。 “阿切!” “阿秋~!” 此时,正在给餐厅重新制定游戏规则的万腾打了两声响亮的喷嚏。 他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鼻翼,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一下周围。 “难不成有谁骂我了吗?” (本章完) 第23章 猛男孟楠 第23章 猛男孟楠 “舔狗?” 孟楠整理了一下衣服,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 “听我的,哥是过来人,咱们男人最不能做的就是舔狗。” “不”白九歌摇摇头,用一副深情的眼神说道:“你不懂舔狗的乐趣。” 孟楠擦了一把汗,这万腾还真的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舔狗。 “那么既然现在你吃饱喝足了,也应该帮我办事情了吧?” 孟楠一愣,眯起右眼看着白九歌问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放心,我又不是神父,不会拿你这个小正太干什么的。” 他把眼光放向外面,淡淡说道: “我第一次来到精神空间,需要一个熟悉这里的人给我充当向导。” 孟楠送了一口气,刚才的白九歌实在太像是人贩子了。 他在出来玩时,妈妈昨天告诫他要警惕人贩子。 “可以!不过报酬是再给我买冰淇淋。” “成交。” 孟楠微笑,推开店门走到了外面,白九歌随之跟上。 “这片区域一共分为4个主要的部分,分别是娱乐区,竞技区,休息区和商业区。 但是每个区太大了,今天我们只能够逛一个,你想要去哪个?” 孟楠认真地充当起了向导。 “嗯。。”白九歌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去竞技区看一下吧。” “竞技区?”孟楠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 “你不过只是c级boss罢了,第一反应是想要去竞技区?” “怎么?c级boss就不能够去竞技区参观对战了吗? 那我万腾平常舔别人所受的一肚子气,总得有地方发泄吧?” “哦~”孟楠给了他一个我懂我懂的眼神, 把他带到了一个传送阵前开启了传送。 一阵白光闪过之后,二人来到了一个宫殿之中。 宫殿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竞技场,以及许多来观摩的观众。 “你现在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上面来一场战斗呢?” 孟楠用手指了其中一个擂台,随口问道。 “想要战斗的话,你需要把你的证明之钥放在那边的主机上面,系统会自动给你匹配相对应的对手” 他指了一下位于进神殿正门处, 那里坐落着一台闪闪发光的,看上去就有高逼格的石柱,继续说道: “但是,匹配成功之后绝对不可以弃战, 否则你将无法拿回证明之钥,也就无法回到你的副本之中。 一旦你三天时间回不到你的副本中的话,它就会自行毁灭,到时候你也会跟着副本的毁灭而死亡!” 白酒哥淡淡的点了一个头,随口说道:“嗯,这个我自然知道。” 而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此刻正在心里面暗暗惊呼: “我靠,又是一个新鲜的知识。” 他把目光看向了主机,心里面跃跃欲试。 白九歌之所以来竞技区,是想要把自己体内那狂暴的能量消耗完,以退出狂暴状态。 自从上次和监督者对战开启狂暴状态后,他的精神高度就集中,身体里的狂暴能量还会不时地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让他连一个觉都睡不安生。 “那你发泄去吧,我去观众席坐一会儿。” 猛男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向观众席走去。 白酒哥来到主机之前,把证明之钥放到了上面。 一个蓝色的界面瞬间弹了出来。 【正在为您寻找对手,请等待。】 【此次匹配成功,对手:隔壁老王(b级)】 “我靠?” 白九歌看到对方的名字之后,便感觉到了对方的狂妄和嚣张。 “隔壁老王是吧?看我怎么暴揍你,我最恨这种人渣了。” 白九歌活动了一下筋骨,直接进入到了那个为他们新生成的竞技台上。 “小子,今天爷的心情很不好,你就等着被我胖揍吧。” 刚一进去,对面的老王立刻张狂的说道。 还没等白九歌做出反应,隔壁老王老王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他原本所在的地面上留下了被他踩得龟裂的地面。 看着直勾勾冲向自己面门的直拳,白九歌并不打算闪避,而是直接伸出右拳对轰了出去。 砰! 二人的拳头相撞所激起的气流让擂台上的碎石块剧烈的转动了起来。 “不错嘛,一个c级boss居然能够接住我一拳,我都有点想去你家里做客了。” 隔壁老王说完身体后倾,双手化掌向前猛然一推, 一股肉眼可见的飓风朝着白九歌呼啸而来。 “你死了,家里的小娘子就是我的了!”老王死咬牙关,几乎疯狂。 “什么仇?什么怨?” 白九歌从容不迫地钻到了自己身后的时空裂缝中,躲过了飓风。 隔壁老王看着在半空中探出头的白九歌,不屑道: “是男人就来打一场” 白酒哥一跃而下,“正合我意” 他买摆了一个很骚的架势,冲着老王勾了勾自己的手指,就像是在对小狗说话一样: “来吧,我绝不闪躲” 下一刻,三道飓风再次冲他而吹了过来。 “啊哦,还真来。”白九歌并不打算闪躲, 他让自己体内还在狂躁的力量外溢,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红色的防护罩。 三道飓风击中保护罩之后,和上面的能量抵消了一些。 保护罩从他的体内又调集了一些狂暴能量,使他稍微好受了一些。 “我操?我看你的保护罩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老王不信这个邪,双手不断变化,打出了一道又一道飓风。 这些飓风在源源不断的冲击力白九歌身外的保护罩上面。 只是当老王看到自己越打,白九歌的气色越好时,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尼玛的,真邪门了。”老王气喘吁吁的擦了一下自己鼻尖上的汗。 白九歌感知了一下体内的狂暴力量,发现还有些许残余。 “你这就累了吗?不行啊小伙子。” 白九歌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站着不腰疼的嘲讽道。 “切,没用,我早已经看透你了。” 隔壁老王见白九歌不说话,用一副了然的表情,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这个保护罩有大问题,我越打你越享受是吧?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既然你不打,那就我来!” (本章完) 第24章 什么,我从npc变成了玩家? 第24章 什么,我从npc变成了玩家? 白九歌说完,以手化拳,左脚轻点地,右腿稍微弯曲。 然后猛然一用力,身体直接在半空中转了起来,直直的冲向了站在场地中央的隔壁老王。 “暴揍老王锤!” “。。。。”,隔壁老王被这个雷点满满的名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忽然,他发现白九歌的动作在他眼中变得像慢放一样。 而后又忽然加快。 快与慢相结合,让他的精神受到了干扰。 在他分神之际,白九歌的拳头生生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阵强烈的红光闪过,隔壁老王整个人猛然向后飞了出去。 那一瞬间,隔壁老王感觉到有1万吨的力量轰击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意识瞬间模糊,在身体做抛物线运动时,眼中有一幅幅画面流过。 他看到了自己慈祥的妈妈,以及少年时梦想的她。 但是强烈的生命力让他最终没有嗝屁。 “咳咳。” 隔壁老王双手撑地,让自己的身体拱成一堵桥,想要顽强的站起来。 “滴答,滴答。” 他嘴角的血水夹杂着因胃部急剧痉挛而吐出的口水,不停的滴落在地面上。 场上响起了隔壁老王痛苦的呻吟声。 坐在擂台上的孟楠看着二人战斗的状况,啧啧称奇。 “刚刚的那一拳,分明笨拙的犹如外行。 无论是从技巧还是速度,都称不上是妙, 但偏偏隔壁老王怎么就没有躲开呢?” 场上的其他观众也开始注意到这一场战斗,纷纷议论了起来。 “为什么? 有谁能够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b级boss倒在了c级boss面前?” “啊,这个确实不太好解释。” “这一定是灵异事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同学们我们要相信科学。” “你糊涂了!你现在已经是一只鬼了。” “不好意思,生前的工作一直没忘.” “。。。” “你到底是谁?”隔壁老王痛苦的咳了几声,低声询问道: “你的实力绝对不是c级boss应该有的。” “我是谁不重要。”白九歌双手背负在身后,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重要的是在打完那一拳之后,我的实力已经变得很弱了, 所以,你要不要继续和我切磋一会?” “切磋?”老王苦不堪言。 这他妈分明是单方面的碾压好吧? 还想让我继续被虐,我才不傻,不干! 老王拼了命的摇头,让自己刚调理好的气息又再次变得不顺畅,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切,胆小鬼。”白九歌吐小声说一句,接受了隔壁老王投来的投降请求。 其实刚才白九歌所说的全部是真话。 他刚才打在老王身上的那一拳头中包含了自己身体中余下的全部狂暴之力。 此刻,他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状态,实力自然也大打折扣。 但是没想到隔壁老王这么怂,白九歌便也决定停止这场战斗。 【战斗结束,本次胜者:万腾(c级)】 白九歌在走出场外之后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万腾的战绩,发现他的战绩已经来到了1-5。 “噗”白九歌被万腾的战绩整乐了,这家伙看起来挺能打, 没想到在自己之前,他的战绩居然是0-5。 “笑啥呢?”孟楠走到白九歌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询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白酒九歌舒了一口气,然后看到猛男说道: “我的目的完成了,我们有缘再见吧。” 孟楠眨巴了一下眼睛,挥了挥手说道:“再见。” 等到白酒哥消失之后,他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我操,这小子还欠我一根冰淇淋!” 。。。 “老大你回来了!” 正在休息的万腾看到白酒哥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于是连忙起身上前问道。 “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多待一会儿呢,那里面好玩的东西有很多,这段时间够体验什么呢?” “我去了一趟竞技区。” “竞技区好。。”万腾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有些慌忙: “什么,竞技区?” 万腾突然面色羞红的问道:“你突然去竞技区干什么呢?” 白酒哥拍了拍万能的肩膀,“放心,我才不知道你的战绩是0-5!” 万腾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这其实是有说法的。 在这5场比赛中,我都是占上风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我才输掉了这几场比赛而已。” “嗯,我相信你。” “.”万腾看着白九歌那敷衍的语气,闭上嘴巴,不再多做什么解释。 反正也是无用功。 “对了。”白九歌对着万腾交代道:“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先消失一下,你不用管我。” “没问题老大”万腾点点头,随后退出了房间。 白九歌从背包里面掏出身份转换器和那块神秘的晶石。 他把晶石放到转换器后面的凹洞里面,然后按下了按钮。 做完之后打把转换器放在你桌面上,有些期待的看着它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只见一阵七彩色的光芒闪过,把整个房间照射的宛若极昼。 紧接着白九歌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间发生了撕裂,无数的罡风打在了他的身上。 未几,整个房间平静了下来。 一阵阵温润的力量开始从被撕裂的空间中传了出来。 白九歌闭上眼睛,主动迎合力量的牵引。 【你的身份已被转换为普通的c级玩家!】 不知过了多久,白九歌听到了游戏的提示声。 “什,,什么??” 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区里面。 周围还有许多的人在围绕着他指指点点。 “我没有听错吧?哥们儿从npc变成了玩家吗?” 白九歌并没有搭理众人,而是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嘶哦!” “真尼玛疼!” 脸上传来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这就表示他真的从惊悚游戏中逃脱了做npc的命运,回到了现实中。 “啊!我真的回来了,卧槽卧槽!” 白九歌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兴奋的向远处跑去。 一旁的居民看到白九歌的行为,议论纷纷。 “我看这孩子是不是被轻松游戏吓傻了啊?” “我猜着也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这该死的惊悚游戏。 唉,这孩子还很年轻,太可怜了。” “最起码他还通关了,难以想象有许多年轻人死在游戏中没有回来,他们才是真正的可怜之人。” “真惨,啧啧啧。” (本章完) 第25章 我是流,氓? 第25章 我是流,氓? 白九歌转换成的身份原主的名字也是白九歌,但是二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 他按照被赋予的记忆,找到了原主一直居住的家。 这是一个风格偏废旧的小区,如果不是导航不胜其烦的为他导航,他绝对找不到这里。 他取出门前地毯下的钥匙,打开房门,忽然愣住,看向了房间里面。 在他的融合的记忆中,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回到家了。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房间里面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是荒废许久的样子。 “难不成这个房间有人进来打扫??” 他小心翼翼的在家里面扫视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迹象,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白九歌压下内心的怀疑,打开了客厅的电视,躺倒沙发上面舒服的享受起了生活。 “我,终于回来了。” 白九歌的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面,他回想了一下这几年做npc的经历,不由得一些唏嘘。 这个奇妙的世界,做什么东西坐久了都会感到枯燥。 “但是。”白九歌一愣,在内心不断的问自己: “为什么我摆脱了做那苦逼的npc的命运,却感觉不到快乐呢?” 他的目光看向家里面冷落的氛围和墙上那个已经脱色的全家福,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原主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四岁丧母,八岁丧父。 他从小就在孤苦伶仃中长大,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 甚至,就连社区的流浪狗都嫌弃他. 唯有一个假小子表姐小时候帮助过他,让他的童年稍微有了一点色彩。 不过现在,他们也好久都没有联系过了。 可以说,现在的他在这个世界上是最孤单的一类人了。 而后他的心情豁然开朗, 一般来说,具有这么悲惨身份的人都最终会有大作为的。 想明白这些,白九歌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他余光瞄了一眼电视机上播放的内容,其上俨然是“某某玩家成功攻克新开辟的a级副本” 白九歌直接操控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他实在是不想看到任何有关惊悚游戏的消息了。 这个玩意只会让他想到拿不愉快的遭遇,从而使他原本就凄惨的生活更加凄惨。 忽然,白九歌想到了什么, 他从背包里面掏出了身份转换器, 在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白九歌发现转换器并没有损坏或者受到磨损,和使用之前一模一样。 唯一有区别的是,在使用之后被他放进去的那一颗源晶不见了。 “看来,每次转换身份都必须要消耗一颗源晶。。” 白九歌用右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早知道就嘱咐万腾替我留意一下源晶了” 尔后,他把转换器再度放进了背包里面,美美的洗了一个澡。“这一下,我可就要好好的度假了。” 。。。 时光飞速流逝, 在不知不觉中,白九歌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已经长达半年之久了。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 他用游戏币兑换的现金被花的干干净净,就连原主原本的积蓄都见底了。 “不行,我堂堂白九歌怎么能沦落如此般!” 在临睡前,他发下宏誓, 明天的自己一定要做一个阳光正能能量的人! 然而第二日,某人还是按照自己养成的肌肉记忆来到了附近的歌舞厅,像一个哈皮似的欢乐了起来。 把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全然忘在了心里面。 第三日,亦复如此。 “不行,不行” 归来的白九歌在卫生间拍了拍自己日益消瘦的脸蛋。 他决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自己就只能变卖家产了, 虽然也不值钱。 他当即进入到了惊悚游戏的官网寻找一手消息,从而决定去到哪一个副本里面玩耍。 当他轻车熟路的点进惊悚游戏的官网后,就看到了一个封面消息: [绿色联盟预备军成功通关第六精神病院!] “第六精神病院?”白九歌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之后,有些惊讶。 自己作为第六精神病院的boss,都已经离开这个副本那么久,怎么这个副本还没有消失? 白九歌怀着好奇的心思点了进去,就看到了一大篇洋洋洒洒的报道。 [自从新手关可以自主选择之后,第六精神病院似乎就变成了一个没人选择的副本。] [但是昨日,声名雀起绿色联盟组织了一队预备军发起了对第六健身病院的总攻]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支预备军仅仅用了几个小时便通关了第六精神病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接下来就让那个我给大家带来最详细的复盘] [] [这引发了人们的思考,到底是以前的玩家太弱,还是第六精神病院的难度下降了?] [] [由此我们预知:在不远的未来,玩家们选择第六精神病院的比例或会上升] “啧啧”作为第六精神病院的前boss,白九歌对于他的接班人很是不屑。 以前在自己的统治下,第六精神病院简直就是一个接近无敌的存在。 怎么自己才走多久,这个副本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玩物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笨,现在你能三小时被通关,以后就可以一小时被通关,在往下去就没办法想了。 脸都不要了!” 随之他关掉了这则通知,查询起了报道中提到的有关绿色联盟的消息。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他一跳。 绿色联盟的发起人正是叶尘和方秋白。 “原来是这两个小子。”白九歌仿佛又看到了当时那个画面, “可以嘛,现在已经成为了b级玩家了,看来这半年他们两个没闲着。” 白九歌苦笑着退出了官网,现在他的身份是c级玩家,技能被封印的也只剩一个。 【请选择您暂时保留的技能】 “改造”白九歌想都没想,直接做出了选择。 在非狂暴状态下,可以使用的那三个技能除了“改造”其他的都是鸡肋! 怪医? 做队伍的辅助一直不是他想要的,真男人就要敢为人先。 智者? 学习姿势那能比得上强力的破坏手段? 当然,三上老师例外。 在他做完选择之后,其他的技能上面都显示了一个锁的标志,象征着不可以使用。 白九歌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便来到了卫生间。 在调好热水之后,他就脱完衣服跳到浴缸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爽!”白九歌闭上眼睛,缓缓地进入到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 白九歌被一声极其响亮的尖叫声给吵醒了。 “有流氓啊!” 他睁开茫然的眼睛,入目便看到了圣洁的雪峰, 眼神上移,是美女那惊讶失色的容颜。 在这狭小的卫生间里面颇具有喜剧性。 啪—— 只见妹子右手抡圆,让自己的手和白九歌的脸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尔后慌忙的跑到了客厅中。 白九歌躺在鱼缸里面,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帅气的脸庞。 这他妈还有天理吗? 自己好端端的躺在自己家的浴缸里面。 突然跑进来一个好看的妹子,喊自己流氓,还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这像话吗? (本章完) 第26章 刘悦 第26章 刘悦 “喂。。你到底是谁?” 白九歌披着一个浴巾,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 此刻他的脸部肿起,在牙根处有一股接着一股的疼痛感袭来。 让他不由得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美女是不是一个暴力狂, 这美女打自己打的也太用力了吧? “我是谁?” 女人拿出自己包里的防狼喷雾,和白九歌比划了起来,“我还要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哈哈哈”白九歌被她的样子气笑了,有些艰难地说道: “这他妈是我家里,我不住这里住哪里?” “你是,小歌?” 忽然,女人有些不确定的试探着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刚一说话,白九歌再次感觉到自己肿胀的脸发出了抗议,让他不要再说话了。 “你到底是谁?”白九歌强人疼痛问道。 “我是刘悦啊!”美女指了指自己说道。 “刘玥。。。。”白九歌蓦然陷入了深思。 眼前的这个叫刘玥的,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吧? “但是。”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最终一咬牙问道: “留学生? 你这也不像呢。。。” “哎哎哎,好好说话,干嘛又要人?” 刘悦咬嘴嗔怒,当即给了白九歌几个脑嘣, “你这个小破孩儿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你给我看好了。”刘悦挺起自己的胸脯,气哄哄地说道: “我是你的表姐!” “表姐?”白九歌猛然摇了摇头,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刘悦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表姐那个假小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大。” 说完他用眼神瞄了一下刘悦的胸部。 刘悦被他这么一看,脸上当即浮现出一抹红色。 “你还看!”她轻轻拍打了一下白九歌的臂膀,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拿到了他的面前说道: “不正经的臭小子,你看好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表姐?” 白九歌的目光看一下身份证,当即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就是自己的表姐。 “我操,表姐?”白九歌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当即张开双手,冲刘悦做出了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只是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身上披着的是一个浴巾 当他的双手离开自己身上的浴巾的那一刹那。 白九歌便意识到了不妙。 他身上的浴巾悠然落地, 整个身子直接赤裸裸的露在了刘悦的面前。 “啊!”刘悦看了一眼,立刻闭上眼睛,按动了手里面的防狼喷雾。 “我操,我操。” 当喷雾进入到自己眼睛的那一瞬间,白九歌便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暂时的失去了观察世界的能力。 。。。 半个小时后。 二人顺利的一切事情都给搞明白了。 原来,刘悦大学毕业之后才来到这座城市工作。 而她也正好通过舅妈那里得知了白九歌的消息。 但是等刘悦来到房间里面时,她却发现原主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刘悦深知白九歌从小就喜欢把钥匙藏在垫子下面,所以即使白九歌消失不见,她也能够进入到房间里面。 在他消失的这这半年时间里,刘悦每隔一个月都会来到他的房间里帮助他打扫房间。 因此,当白九歌第一次打开门时,他才会感觉到为什么房间这么干净。 “表姐,实在是太谢谢你了。”白九歌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说道: “刚才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刘悦撇了撇嘴,“某人的兄弟可不是这样想的,我还看到了它愤怒的样子呢。” “哎。。。”白九歌面红耳赤,“这种丢人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好好好好。”刘悦嘴角含笑。“小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害羞。” “那行,既然你在家的话,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刘悦说着就要收拾自己的包包,准备离开。 白九歌起身看向窗外的世界,然后说道: “可是现在外面已经很黑了,你今晚可以留下来睡在我家,等明天再走也不迟。” 刘悦转身给他投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姐我的名声不好哎。” “我可是还想要嫁人哒。” “那好吧。”白酒哥无奈,。“那我送送你。” “不用,你就赶紧准备睡觉吧,天也不早了。”刘悦摆了摆手走到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还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呢。”白九歌仔细的把现在的刘悦和记忆中的对比了一下。 不由得感叹了一下造物主真的是太神奇了。 “对了!” 忽然刘悦又再度折返了回来,打开门对着房间里的白九歌说道: “你要是实在难受的话,记得用手弄出来。 一直憋着的话容易把东西弄坏,你家可就剩你一个独苗了哈, 千万要把老白家的香火传下去。 作为你的表姐,我自然有义务要提醒你。” 白九歌:“。。。” 他内心天雷滚滚,这叫什么事嘛。。。 纵然心里面万般不情愿,白九歌还是垂头丧气的敷衍了一句, “我知道了,谢谢表姐,表姐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 在送走刘悦之后,白九歌看了一眼自己憔悴的模样, 他决定,即刻起自己就要开始参加惊悚游戏, 再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自己就要活活的饿死了! 于是他当即打开惊悚游戏app,进入到待选择的惊悚游戏副本页面。 在所有等待开启的副本中,有一个a级,两个b级和三个c级副本。 白九歌目光流转,最终看向了一个c级副本:血狱公寓。 在这个副本的下方有一个特殊的星号注释。 “注释:本副本区别于其他副本,不以任务点作为通关的标准。” “有意思。”白九歌随机点了进去报名参加这个副本,他颇有些好奇的自言自语: “我倒要看看这个副本是以什么作为通关标准的” 在他报名完的那一瞬间,他眼前的景象像电影一样飞快的转换。 几秒钟后,白九歌的眼前就浮现了一道白色的光芒。 耳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游戏提示声、 【欢迎各位来到惊悚游戏!】 (本章完) 第27章 血狱公寓·启 第27章 血狱公寓·启 脚底下再次传来触感,白九歌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副本之内。 他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虚无空间之内, 这里面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别的玩家了。 或者说,别的玩家都已经被安排到了别的空间里面。 【欢迎回归惊悚游戏,此次游戏的副本为c级副本:血狱公寓!】 【本次游戏共有八名玩家】 【玩家将会以租客的身份入驻公寓,在血狱公寓里面坚持的时间长短将会直接影响到退出游戏时的评价和奖励!】 【主线任务:作为租客,自然要和邻里和睦相处,所以一定要有礼貌地和周围的租客打好关系,获得的好感度将会获得额外的评分。】 (注:据前台统计:血狱公寓内的租客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失踪,所以请各位玩家注意保持自身的安全。) (注:在公寓内,溜进来了两位身份不明的外来人员,有人说他们是杀人恶魔,有人说他们是人贩子,在游戏结束前将他们找出,可以获得极其丰厚的奖励!) (注:本次租住需要游客自行缴纳费用,如果你的钱包空空,也可以通过满足其他房间租客的要求来赚取小费哦! 当然,你可也可以通过贩卖自身的器官给需要它们的租客,来获取足够的费用。例如:四肢、眼睛、心脏等) 【游戏玩家在进入游戏之后将会获得一个替死娃娃,它可以代替玩家抵挡一次死亡,当玩家发现自己的替死娃娃死掉之后,会弹出一个选项,让玩家来决定自己是不是要退出游戏!】 (注:如果玩家半路退出游戏,在结算时将不可以获得任何奖励!即便是在游戏中被npc赠与的物品,也将一并回收。) (注:每个玩家仅有一次选择机会,一旦做出选择之后,将不可更改!) 【本次游戏时间持续15天】 (注:本游戏副本中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比例为15:1) 【各位玩家,祝你们游戏愉快!】 “这个游戏的规则听起来就比我远来的第六精神病院要有趣很多嘛” 白九歌砸吧了一下嘴,“而且,这个副本的游戏规则也很复杂。” 现在的他对原来的自己只能局限在那么一个副本之内很是不爽, 凭什么别人的副本就可以这样多姿多彩, 而自己的就一点电都没有? 不过, 这个游戏最友好的一点就是在游戏开始之前赋予了每个玩家一个替死娃娃,这就略同与每个玩家都有一个复活币。 当有了两条命时,每个玩家也就可以放得开了,这就增加了游戏的安全保障性。 “任务的最高分估计就是在时间结束前找到那两个身份不明的外来人员,虽然奖励极其丰厚,但是难度也是巨大的” “就算不找出来,也可以退出游戏副本,但是得先保证这些npc不对我们出手” 白九歌喃喃,仔细地揣摩起了游戏规则。 忽然,一块信息面板出现在了它的身前。 “准备时间结束,玩家还没有选择自己的形象,请在进入游戏之前选择完毕!” “形象.”白九歌向面板上的内容看去, “额。。。。” 女装张飞,暴走小萝莉,双马尾萝莉赫然在列! “这他妈都不能给我一个符合形象的吗?” 终于,再翻了好几行之后,白九歌终于看到了一个穿着干练的青年。 “就他了!” 白九歌话音刚落,眼前的空间就快速扭曲变形,将他吸了进去。 下一刻,白九歌就出现在了一个昏暗的大厅里面。 轰隆—— 大厅之外,雷声炸响,骤风暴雨已至! 再搭配大厅里面的气氛,这个环境显得凉飕飕,无比的阴森。 除他之外,其他的游戏玩家也陆陆续续的被传了过来。 五男三女。 有肌肉突出的大肌.霸,有戴眼镜的羸弱书生,有穿着背心的猛男,有肥头大耳的xx,有短发的学生妹,总之形象各有不同。 当白九歌向他们看去时,却发现他们的信息面板除了名字和等级之外,都有一层厚厚的马赛克遮挡在上面。 “草,都说心中有物,眼中自然无码,但是这玩意我是真的没办法想象。。” 白九歌无语,这个副本真的是不同寻常, 没想到在这上面也能够保护机制,来增加不同玩家之间的隐私性。 [小黄花:喂喂喂,有人吗?怎么这个直播间里面弹幕这么少] [含住金龙:吵吵什么,游戏才开始几分钟啊,人肯定少。] [好好i123:你们快看,为什么我看不到他们面板中的其他信息?是我的手机坏了吗?] [小黄花:你这一说,我也看不到。] [含住金龙:那应该不是我们的问题,是这个副本的设置。诶?我在这些玩家里面看到了白九歌的名字诶!] [昆山秋茶:切,这些都是玩家!这个世界重名的多了,假如我和你爹重名,那么你会叫我为一声爹吗?] [含住金龙:昆山是吧?你等着。。] [。。。] 大厅内, 其余的玩家显然也不是新手玩家,他们在略微吸收消化之后都恢复到了平静之中。 只见人群中一个名为“吴韬”的戴眼镜男子走到了人群中央,缓缓开口道: “我相信各位既然选择进入到这个比较特殊的副本里面,那么就一定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萌新玩家了。 游戏的规则,以及一些信息我都不想多说。” “所以我想说的是,在接下里的游戏中祝大家好运,我们都是玩家,希望不要起什么冲突,” “当然,如果涉及到了利益问题,那么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你说错了!” 忽然,人群中一个名为“王兵”的玩家开口道。 所有玩家都把目光看向他,发现王兵的身材魁梧,正是白九歌先前观察到的那个大肌.霸。 只见王兵撇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文质彬彬的玩家“鸿儒”说道: “这家伙就是一个萌新!” 尔后她又猛然转身。一脸慷慨激昂的指着白九歌硕大:“这家伙更离谱,计数条为0!” 白九歌这才发现,在每个人的头顶上,还有一个计数条。 在其余的七个玩家中,最高的是4,最低的那个也有是1. 而自己就离谱了,是一个0。 参加惊悚游戏的玩家,身份信息都会被系统录入,当他们每完成一次出去新手副本之外的其他惊悚游戏副本之后,头上的计数条都会自动增加1. 而这是他 而这是白九歌第一次以玩家的身份进入游戏副本, 所以他头顶上的计数条赫然是一个惊掉了所有人下巴的0! 上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还停留在宏如身上, 而当王兵说完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白九歌。 有不屑,也有同情。 玩家“赵梦如”的形象是短发学生妹,她瞥了一眼白九歌:“你还当真是勇气可嘉呢。” 她身后的一个名为“闫欣“的双马尾萝莉在目光同情的同时,也好心得提醒道: “如果你的替死娃娃死掉之后,就选择退出游戏吧,虽然没有奖励,但是至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白九歌微微一笑:“那可不行,这样的话就太没意思了,我还是喜欢刺激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王兵冷哼一声。 “既然这样,那你们继续聊,我就先进去了,” 吴韬不想在一个0级的家伙身上浪费时间,于是收回目光,转身就要向公寓的里面走去。 其他玩家也随即跟上了脚步。 (本章完) 第28章 怪事迭生 第28章 怪事迭生 滋滋。 大厅走廊内的灯泡似乎已经年久失修,此刻正在呲呲的闪烁,光线忽明忽暗。 两边的墙壁上年还在趴着几只壁虎,在黑暗的环境中隐伏,盯着几个路过的玩家。 吴韬来到前台,向公寓的老板询问道:“老板,你的公寓还有房间吗?” 血狱公寓的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声音,她坐直身子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来人。 借助黑暗中的光线,可以看到她的半张脸上有着足以使人呕吐的腐烂的血肉! 那就像是放了许久的,遭受时间洗刷的,千疮百孔的豆腐皮一样! [爱哭怪:弹幕护体!] [爱哭の小公举:呕!我的眼睛!重金求一个没有看到这幅画面的眼睛。] [好好i123:我正在吃饭!不过,这玩意确实下饭哈。。] [含住金龙:我吐了,楼上的心真大,你该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 [三年二班李子明:已报警。] [。。。] 后面跟进来的玩家看到这一画面,胃酸也是一阵翻滚。 双马尾萝莉闫欣甚至抖了一下自己娇小的身躯,其余的玩家则是见怪不怪。 “哦,你们八个玩家,要怎么住?” 公寓老板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众人,面无表情的询问道。 “都要单人间,房间够吗?” “来的真巧,刚好剩下八十。。。额不,八间。” “租金是30游戏币一天,押金50游戏币,房间的水电有可能会断, 公寓里面没有保洁员,没有服务员,所以请自行打理, 所有的生活用品请到这里更换。退房时要保持清洁,不然我会生气的哦” “每天晚上的十二点钟,公寓就会断电停水,所以请合理的安排自己的个人清洁问题。” 白九歌八人皆是嘴角抽搐, 好家伙, 就这破条件,居然还收费30游戏币一天, 没倒闭就是世界八大奇迹之一! 怪不得这个公寓还空闲有八十个房间! 吴韬没有多想,主动上交了租金和押金,其余的玩家也都跟着交钱。 只有白九歌是一个例外, 因为,他的裤兜里面比他的脸都干净! 在那半年里面,他所有的游戏币都被兑换成了现金,都被消耗一空了。 此刻它正面临着一个难题:没钱交房租。 难不成自己还真的要像游戏中提到的一样,贩卖自己的器官换取游戏币, 不过要卖哪些呢? 屁股吗. “呸呸呸!”白九歌在内心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然后看向了正派在交钱的队伍的最后的双马尾萝莉。 “姐姐,你能借我点钱吗嘛~” 白九歌强忍着内心的干呕,说完了这句话。 闫欣看着白九歌“娇柔做作”的姿态,有些无奈,“当然可以” 说完,她就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掏出一张面值1000的游戏币,递给了白九歌, “诺,这些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白九歌眼神一亮,好家伙,没看出来,闫欣还是一个小富婆啊! “够了够了,谢谢你啊姐!” “不客气!” 在交完钱之后,老板掏出一串钥匙,随机取了一个放到了白九歌的手中。 白九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分配到的的钥匙的房间号正是404. 这真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啊 白九歌苦笑。 很快,八个人陆续上了楼。 公寓老板在前台忽然有扯着破锣嗓子吼了一句: “对了!公寓里间的租客有一些人脾气很差,你们不要随便乱走,否则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是不负责任的哦。” 走在所有玩家最后的白九歌听到耳中,嘴角浮现一抹弧度。 做了n久boss的他,自然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坑。 404房间前, 白九歌拿着钥匙向走廊左右看了两眼。 悠长而又黑暗的长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站着。 很有可能是,整个第四楼层,只有他一个玩家租客! “那真是有了个大趣了。。”白九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除去押金和租金的那500游戏币,我现在身上一共还有500游戏币,用来日常的吃喝,可能也是一个问题。” “算了,一定得找个机会赚取一点小费了。” 钥匙插入到了钥匙孔中,正当他要拧动门把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开门声。 “嘎吱,” 白九歌回头,看向了身后的405房间。 房门只开了一点门缝,从里面漏出了一个死鱼般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白九歌。 “你好,我是新搬过来的租客,我的名字叫做白九歌,很高兴.” 白九歌想到了游戏的提示:好感度有助于自己获得额外的加分,要和邻里搞好关系。 于是便微笑着介绍自己。 嘭——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对于这种多少有点大病的npc,白九歌早已经见怪不怪,便回头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中的环境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差,床单上还遗留着不明的白色液体, 桌子上的垃圾成对的摆放着,水杯里面盛有黄色液体,水壶里面正煮着有些泛黄的内裤。 浴室的漏斗里面塞满了人的毛发, 不过幸运的是, 拧开水龙头之后,从里面喷出来的不是血水。 至少可以让他洗一个干干净净的热水澡,好解除自己一天的疲惫。 “游戏的时间是15天,如果我是一个怂逼的话,我会选择直接宅在房间里面,除了吃饭的时间,一概不出去, 等15天到了的时候再出去,评分什么的到时候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但是我是谁?白九歌!我怎么可能会选择做一个怂逼?” “那些额外的评分,是要和其他的租客打好关系,越多越好。” “人嘛,在平常的生活中肯定会感觉到无聊的,八卦是一个很好的缓解无聊的办法。 因此在和他们打好关系之后,我可以有晓得获取到以前发生在公寓里面的事情,到时候也容易找得到那两个杀人魔。” “而且,从明天开始,自己就要开始寻找赚取游戏币的途径了” 这一切都不急,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留到明天再说。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白九歌将摆放在卫生间门口的那两个染血的姨妈巾丢到了垃圾桶里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床单,脱下衣服当做枕头,才不放心的躺下准备睡觉。 但是没睡多久,隔壁房间就传来了为爱鼓掌的声音和女人高声喊叫的声音。 他妈的! 大半夜不睡觉,精力旺盛啊? 而且还故意的喊叫那么大声,有没有一点公德心。 但是又想到要建设友好的邻里关系,白九歌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但是就在白九歌强忍着想要睡下去的时候,那道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他站起身来,仔细地听了一下声音的来源。 声音是403房间传过来的,两个房间之间仅仅隔着一个承重墙, 声音越来越清晰,白九歌的面色变了又变。 因为他发现伴随啪啪声的不是女人的愉快声音,而是求救声。 有情况? 白九歌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小心翼翼的往外看了一下, 忽然,白九歌整个人为之一颤: 只见一个全身白色的人站在自己的门前,正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它的瞳孔没有一点白色,无数血丝隐藏在黑暗之下,仅仅是一眼,就足以使人脚下一软。 (本章完) 第29章 在逃公主 第29章 “在逃公主” 那个人就这样死死地站在白九歌的门前,就好像是可以反通过猫眼看到里面的白九歌一样。 就当白九歌还在怀疑那个人到底可不可以看见自己的时候, 那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猛地用一只眼睛靠近了猫眼。 那只眼睛里面流出来的血染在了猫眼上,让白九歌的视野变成了一片红。 那一瞬间,他的身上寒毛竖起。 这入住的第一个晚上就要来这么刺激的环节吗 “不过那个人只是保持着一个动作长时间不动,在黑暗的走廊中显得极其诡异。 “tmd,在这搞行为艺术吗?” 白九歌静下心来,退回到了房间内。 他现在作为一个玩家,在没有摸清楚对手的老底之前,是断然不可以上去和那个人硬碰硬的。 “哎,那就明天白天的时候再去看看情况。” 白九歌叹了一口气,看向隔壁房间,心中默默说道: “不是老哥我不想要去救你,我也被逼无奈的,理解一下吧。” 说完,白九歌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么多, 躺下后不久就顺利的来到了梦乡。 次日,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了房间里面, 直接射到了白九歌的脸上。 在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这么一大滩之后, 白九歌便知道已经到了该醒来的时刻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 简单的洗漱之后,白九歌走出了房间。 还好, 昨天晚上站在自己门口的那个人此刻并不在这里。 而当他再次看向猫眼的时候,却发现那上面的血迹已经不见了。 清晨的寒气,向白纱一样弥漫在整个廊道上。 他再次看一下其他住户,发现所有房间的房门都紧紧地闭上了, “这些租客难不成都是足不出户的吗?” 白九歌想起了昨天晚上隔壁403传来的淡淡地求救声,于是走到门前,敲响了门。 片刻后,门打开了。 一只苍白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想要拽住白九歌却被他给躲开了。 接着白九歌便看到了一个极度虚弱的女人,躲在门后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白九歌仔细地观察一下,发现里面除了女人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人。 “那个,”白九歌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面善: “我昨天晚上听到你的房间里面传来了求救声,请问你是否需要帮助呢?“ 白九歌话刚说完,门便伴随着一声怒斥重重地关上了,“流氓,滚!” “我靠?”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白九歌决计不再管这件事情, 他只是希望今天晚上隔壁别再发出那种声音了。 白九歌慢慢走下了楼,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看过公寓的介绍: 二楼是公寓的餐厅,那里面有许许多多,各色各样的食物,足以让来自五湖四海的玩家解决饥饿问题。 只是白九歌猜测,以这个公寓宰人的德性, 那里面的食物一定血鸡儿贵, 但是没办法,自己现在是客人,即便已经预知道自己要进入的是一个“火盆”,自己还是得往里面钻。 “喂,你要是不进去的话,麻烦把路给我让一让,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冰冷而又高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梦如看待白九歌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个深井冰一样。 白九歌解释道:“额,我只是在想,里面的食物到底有多贵。” 说完,他便感觉到有些不妥。 “呵呵” 赵梦如说了一句,从白九歌的身边绕过,迈着猫步走了进去。 白九歌也跟着走了进去, 至少,第一顿还是得吃一个饱饭的。 二楼的餐厅里面装饰的还算不错,和自己的房间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至少人家二楼不会让人看见染血的姨妈巾。 白九歌来到一个座位上,拿起菜单仔细地看了起来。 “尼玛,这还敢再黑点吗?” 白九歌刚看一眼,就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这他妈一个馒头5游戏币是怎么敢的?” 他砸吧了一下嘴,果然,无论是在哪里,都是无奸不商的。 但是白九歌环顾一眼,发现其他的租户在购买这些菜时都是面不改色的。 “看来都是有钱人”白酒哥用一只手摸了摸下巴。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打劫他们的念头。 “不不不”白九歌冷静了下来,坚定的摇了摇头, 在这个和谐的新时代,自己怎么能够做那种人呢。 最终,他忍痛耗费巨资买了一份超级豪华快餐选择带走。 在过楼梯时,白九歌看见前台,那公寓老板正猫着自己的老腰,躲在桌子下面,不知道在干什么事情。 白九歌不由得好奇地停了下来,偷瞄一下老板在做什么事情。 不过并没有观察到什么奇怪的其事情、 这家伙只是坐在一张矮板凳上面,拿着一个破旧的化妆盒,正用粉刷不时地在她的烂掉的一半脸上鼓捣着什么。 更加怪异的是,她掏出手机打开美颜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搭配着文案“今天也是一个在逃公主的一天呢,好想和集美们一起去玩。” 然后上传到了某款交友平台上面。 不出几分钟,他的后台就收到了好几个龟.男舔狗的评论。 “吸溜吸溜,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少活十年也值了” “小姐姐好漂亮!“ “为表尊敬,已舔!” “哪里人,约吗?” 看到这些舔狗的睿智发言,直播间中的观众瞬间不乐意了。 [在逃公主:卧槽,这群舔狗是真几把恶心,这样的都有人舔。] [含住金龙:难道你也是在逃公主吗?] [别辜负涵:已改名,谢谢!] [好好i123:你没看她上的软件是灵魂吗?这个软件是这样的。] [三年二班李子明:怎么?你还没有被抓走吗?] [好好i123:开门,我在你家门口,我来查水表了。] [三年二班李子明:tmd!我家门口真的有一个人!!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报警!] 白九歌看到她化妆拍照就已经够恶心了,如果他看到那些没见过世面,米青虫上脑的的舔狗的言论后, 或许会选择挖出自己的眼睛,好好地清洗一番。 (本章完) 第30章 奇葩住户 第30章 奇葩住户 吃完豪华快餐之后,白九歌琢磨着出去敲几个租客的门,送一下温暖, 至少先打好基础关系。 但是,隔壁403就不在自己考虑范围之内了, 大半夜叫那么大声,还让自己滚,他也搞不清楚那个人是什么奇葩。 砰! 就在白九歌想要敲第一个租客的门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巨大地摔砸声, 紧接着,一个男子的大声怒骂声传来: “草他妈的!你买的饭菜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难吃!” “是不是昨天打你打得不够?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 说着,403的房门便被撞开,一个身影从里面横飞了出来, 白九歌本打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想要从这里偷偷溜走的, 但是当然他看到被打出去的那个女人正是自己今天早上问的那个女人之后,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精彩。 好嘛,就这样还拒绝自己的帮助。 他突然想到,帮助住户解决家庭纠纷,似乎也是一种帮助邻里关系的一种方式,到时候没准自己还可以解锁新的剧情。 于是乎,他站立在原地,想要在打人的男人出来之后制止他。 但是等了许久,白九歌也没见房间里面出来人。 而地上的女子在坐起身来之后,却惊恐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点的都是你要的啊,不要再打了!,你别过来,我求你了!” 白九歌一脸疑惑地看着跪坐在地的女人, 这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别的人吗? 难不成那个男鬼是隐身的? “废物!让你办事都办不好,你还敢顶嘴了?” 刚才还在哭喊的那个女人,嘴角开合,喉咙里面却发出了粗犷的男声! “我打死你个小碧池!” 只见女子抬起右手,朝着自自己的脸上落了下去。 下一刻,女人的身体再度像一个陀螺一样飞了出去,在撞倒右边房间的墙壁之后才停了下来、 白九歌表情呆滞,真是离天下之大普。 他一度凌乱在风中。 有谁能告诉自己刚才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个女人,自己家暴了自己? 等等! 白九歌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昨天晚上的爱, 也是她和自己做的吗? 世界上竟有如此的能人异士,实在是让白九歌大开眼界。 既然事情是这么一个情况,他也就就不好再管什么了。 白九歌苦笑着摇头,便朝着廊道的最里面,快步走远。 忽然,白九歌忽然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做boss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气息不是寻常的人类可以发出来的, 这就说明在血狱公寓里面,隐藏着至少一只很可怕的鬼. 白九歌一愣,他忽然想起了游戏的一开始的提示。 操! 公寓里面的这鬼该不会是那两个身份不明的住户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游戏的难度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大了一点。 “有意思,”白九歌心中突然有些痒痒:现在自己只是一个c级玩家,他的技能“改造”对这两只鬼还有没有用呢? 到时候再看看吧! 当白九歌回到自己的房间前时,405的房门再次咯吱一声的打开了一个门缝。 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再看待白九歌时,已经多了一份色彩。 尔后他突然又关上了门,留下白九歌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这层楼的住户都像有什么大病似的,目前为止他见到的这两个人,都不是正常人。 白九歌很是心累,忙乎了一上午,也没有取得任何收获,反倒是把自己累的够呛。 一层楼有七个房间, 在见到过403和405之后,剩下的就是401、402、406以及407了。 他只希望下午拜访余下四户的时候,他们能够正常一点。 唉, 这邻里之间的关系,怎么就这么难处理呢? 白九歌看了一下自己剩余的游戏币,最终还是一咬牙。到二楼的餐厅买了一碗汤面。 五分钟后,吃完的白九歌出了门,打算先去走廊深处那里的406和407看看。 只是在经过403的时候,白九歌又听到了男人暴怒的骂声。 “贱人!婊子!老子这一次一定会杀了你!” 接着便是女人的求饶声和家具的乒乓作响声。 白九歌没有再搭理,他直接面无表情的走到廊道深处,来到了406大房门前。 出乎意料的是,406的房门居然是开着的! 浓烈的森寒之意从房间里面涌出来,直冲白九歌的面门。 白九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弹着头去问:“你好,有人吗?” 房间里面,很黑暗,摆设很简单。 一个女子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望向天花板上,咯吱咯吱转着的电风扇。 “你好,我.” “你是新来的404房间的租户。” 不等白九歌把话说完,对方就先一步开口了。 “是的,没错。”白九歌倒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先一步关注自己。 而且从她的面相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正常的租客。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对方忽然开口道。 “什么忙,你说” “你能帮我去隔壁那里取一件东西吗?” “我昨天和隔壁老头下棋的时候输了,把一样东西押在那里了” 白九歌感觉这个芒不算难,于是开口问道:“你押在那里的是什么?” “我的另一半” 尔后女人转过身,白九歌这才发现看到了他的正面。 她现在只有一般身体,另一半真的不见了! 缺口十分整齐,里面的血管清晰可见,还在不时地向下滴着鲜血。 就好像她的另一把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给整个切割的一样。 “我草,我还以为另一半指的是他的对象。。” 白九歌语塞。 这样都还能保持不死,也是辛苦她了、 “拜托了,请一定要帮帮我,我会非常的感激不尽的”见白九歌没有回应,对方开始苦苦的哀求白九歌。 【支线任务:三小时内,将406住户的心脏带回来!】 【c级任务奖励:可以获得对方的好感度*50;游戏币*50!】 (注:任务失败惩罚:将自己的另一半作为补偿赠与406住户。) 【是否接受?】 (任务可以拒绝,一旦做出选择之后无法更改!) 白九歌没有丝毫犹豫,当局选择了接受:“没问题,我尽力而为!” “谢谢你,好心人” 对方没有再多说什么,再度转过身,低着头看起了地板。 从侧面看来,她的一切都很正常,不仔细观察绝对不会有人可以发现这么一个情况的。 白九歌直接退出房间,走向对面的407房间。 不过就在他刚出去的那一刻,白九歌的余光忽然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夜里站在他门前的那个神秘人! 只不过那个人匆匆走下了楼梯,白九歌立刻根了上去。 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又到底想要干什么。 (本章完) 第31章 老人的下棋邀请 第31章 老人的下棋邀请 只是当白九歌走到楼梯处时,那个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楼梯深处。 整个楼梯通道里面一片寂静,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噢哟,这不是我们的小萌新吗?”白九歌的身后传来了王兵的嘲讽声, “不好好的待在房间里面,乱跑什么? 到时候出了事可别哭鼻子喔” 白九歌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 “一个邻居丢了东西,让我帮他拿回来。” 王兵听到白九歌提到“邻居”二字,脸上的表情微变。 这个被他所看不起的新人居然这么快就和这里的住户打好关系了? 实际上,当游戏公布游戏规则的时候,作为老玩家的他就已经知道了怎么以高评价通关这个副本。 无非是有种办法。 一,想尽办法和血狱公寓里的住户打好关系,获取到尽可能多的好感。 二、找出隐藏在公寓里面的神秘租客。 所以,自从昨天入驻开始。 不只是白九歌,其余的七个有经验的玩家都在有意识的斟酌着与邻居之间如何打好关系。 但是却都必不可免的吃了不少闭门羹。 甚至有几个行为诡异的住户,都让他们打消了想要与之交好的念头。 王兵满脸黑线,不确定的问道:“你的这些邻居们都很好相处吗?” 他被分到的房间在三楼,昨天晚上故意停水为理由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租户是一个儿童。 至少看起来是那样的。 但是从进门开始,他盯着王兵的眼神就充满了淫秽且贪婪。 而王兵紧紧裹了一件浴巾,被盯得浑身发毛。 当他转身时。甚至看到了那个儿童眼神中透露出狂热的兴奋。 他的手中还贴心的拿着一个肥皂! 纵然王兵是一个大肌霸,但是这样一个情况下,他居然被一个儿童给吓了够呛。 他转身就跑,躲回到了房间关上门,并且多加了两把锁。 你妈的。 这个儿童是同志! 如果天主教那些神父过来,一定会很兴奋吧。 这样的话,就把buff叠满了。 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儿童的眼神,此刻王冰的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 emmm”白酒歌语塞,昧着良心说道:“挺好相处的,邻里之间都很热情。” 白九歌的话让王分将信将疑。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能够住在这个公寓里面的鬼性格会有很大的差距。 毕竟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要帮住户拿的东西在哪?”王兵直接问道。 “哦,我楼层深处的一个住户。” 这句话让王兵表情微微一变。 “我也接到了一个d级支线任务:去房东那里拿回租户的眼珠子。” “那个房东喜欢收集别人的身体部位吗?”白九歌揣摩道。 王兵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唉,那个人也是一个可怜人,是我见到的所有住户中的唯一一个正常人。 他之所以交出身体的部位,是因为没钱抵房租,只能够用这些抵押。” “我们两个的任务都很相似,其实这些都很简单,只要用游戏币就可以换回来。” “虽然是这样,。”王兵表情古怪。“但问题是一个d级任务就奖励了25游戏币和25好感度” “而公寓一天的房租就是30游戏币,根本不划算呢。” “不。”白九歌微笑着说道:“提升副本的评分获得的好处要比我们这一笔房租多得多。 所以说这根本不是一个亏本买卖。” 王兵眼前一亮,“没错,小伙子分析的不错嘛,是我小瞧你了。” 白九歌笑而不语。 二人分别之后。白九歌直接来到了407房间门前。 当他敲响第1声门之后,发现门并没有关。 白九歌按照惯例又敲了两声,发现并没有人回答。 于是他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桌子摆放在客厅, 一副棋盘摆放在了桌面上。 正当白酒哥想要再走一步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老头隐藏在桌边黑暗中,叼着一根老烟枪。正沉浸在自己与自己的对弈中。 他并没有抬头。用实质与中指夹着一根旗子,移动了一步之后,开口问道。 “什么事。?” “老爷子,我这次来是想替一位住客拿回他抵押在这里的东西的。” 白九歌直接和他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哦?那么你是他的什么人呢?”老人仍旧没有抬头,手指落下,棋子在走一步。 “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善于帮助邻居的好心人。” 老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酒哥。 仿佛是在问, 你说的这些东西鬼信吗? 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白九歌接着询问道:“需要多少游戏币才能赎回来呢?” 老人挺厚,坐直身子,恐怖的面皮瞬间弹了起来。 只见他抽了一口烟后说道:“游戏币?我才不缺那些东西呢。” “来跟我下一盘棋。赢了的话。东西就可以拿回去。” 下棋! 白九歌看向了老人手指指向的方向。那是一个木箱子,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器官。 白九歌有着一个不好的预感。 “如果,我输了呢。?” “很公平,输了的话就拿走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老爷子面色动容,似乎是很喜欢和别人下棋。 他将桌子上的残局打乱,重新摆放好各个棋子的位置。嘴角裂开,露出一口因吸烟而造成的大黄牙, 配上那张恐怖而又诡异扭曲的脸。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非常渗人。 “来吧,小伙子。” “如果你赢了的话,不仅可以让你拿走一个器官,我还给你100游戏币,怎么样?” 老爷子越是热情。白九歌就越感觉到这里面一定不简单,心里面就越是不安。 “老爷子你下棋厉害吗?”白九歌适当的问了一句。 “一般般吧。以前拿过我们小区的冠军,然后又报了一个班,代表市里面参加过全省比赛,同样也拿到了冠军。 如果象棋有段位的话,我的段位勉强是9段吧。” 回忆起以前。老爷子抚着自己的山羊须哈哈大笑,得意无比。 “额,打扰了。”白九歌心中郁闷。 如果可以用游戏并交换器官还好。但要是用身体部位来交换好感度,那实在是太亏了。 就算他会下棋,也绝对不敢这么和他玩的。 敢这么玩,只能说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老爷子顿时面色一黑,显然有些恼怒。 “唉,现在的年轻人对这些传统的益智棋类都不感兴趣。 整天就抱着那个手机一直玩呀玩,这些东西迟早要没落的。” “那我试试。”白九歌忽然答应道, 老爷子再次精神起来,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白九歌。 但同时内心里面也很疑惑, 这小伙子发量这么多,不像是一个会下棋的。 但为什么他就突然变得对自己的棋力这么自信呢? [小明爱下棋:这个白九歌他怎么敢的啊,这个老头一看就是一个非常牛逼的人,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易的和他对狙,更何况输了的代价是一个器官呢?] [py棋王:你个怂逼你不敢不代表别人不敢,仅仅是一个省冠军算什么?] [小明爱下棋:你的称号也只不过代表一个市而已,还看不起省冠军,我可去你*的吧。] [py棋王:*****] [含住金龙:楼上两位暴躁老哥。] 【用户小明爱下棋被系统“007”禁言1天】 【用户“py棋王”被系统“007”禁言1天】 (本章完) 第32章 短小精悍的一章 第32章 短小精悍的一章 接着,直播间中的所有观众都看到了白九歌的操作。 只见他坐到了桌子的另外一旁,掏出手机打开了自己的象棋app“大牛子象棋”,然后将难度设置为了棋神难度。 他就不信,老爷子的水平能比棋神的水平还高? 如果到时候自己这样都输了,那他只能考虑和老爷子打一场了。 白九歌笑着说道:“老爷子,你不介意我一边下棋,一边玩手机吧?” “年轻人做事要稳重,不要一心二意。” “没事,下棋这一块,就算是我不用认真也是可以赢得” “。。。” 房东老爷子嘴角抽搐,感觉到自己有被侮辱到,但是最后也并没有说什么。 这一通操作,倒是把直播间里面的观众都给惊呆了。 淦! 这是什么操作? [含住金龙:我草,这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啊!] [别辜负涵:当着面作弊,真的不怕老爷子发现吗?] [徐夏明:这个白九歌说的话也好骚啊,我喜欢。] [白九歌の狂热粉丝:白九歌??哪里you白九歌,我要给他生猴子!] [无语住了:尼玛,这些粉丝是闻着味道过来的吗?这里没有那个boss好吧。。] [] 器具很快开始, 房东老爷子下发非常激进勇猛,白九歌不慌不忙,将手机放置在自己的裤裆上面。 悄悄地模仿着老爷子的棋步走,用棋神的反击作为自己的步骤。 仅仅是十步之后,老叶子的面色明显就开始变得不是很好看了, 此刻他眉头紧蹙,仿佛是回到了他参加象棋比赛决赛的那一天。 那一天,是他下棋这么多年来走的最艰辛的一次。 而这一次,他有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他斟酌半天,才走一步。 而白九歌却是仅在一秒之内就立刻给予还击。 越是到了后面。老爷子的面色就越难看。 甚至有些狰狞 正当直播间里面的所有观众都认为这是一场极其无聊的比赛时, 老爷子却是忽然抬起头,直勾勾的额盯着白九歌。 声音如同又暗中爆闪躁动的雷霆,充斥着极其浓重的戾气。“小子!你手机里看的是什么?” 说这话时,老爷子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眼里射出的光芒足以看穿一个人的心。 [小人:哈哈哈哈,我就说吧,npc是不可能这么傻的。这个白九歌他是真的贱。] [君子1:nmd,你这真的是符合你的id啊,真是小人得志。] [含住金龙:不,他甚至都没有得意,这下是真小人了。] [小人:呵呵,你们这是羡慕我占了这么好一个id,你们这些眼红狗。] [敷衍怪:啊对对对] [复读机:啊对对对] [。。。] 白九歌被老爷子这么问,心中顿时大喊不妙, 现场的气氛很是严肃,空气瞬间低了几度。 仿佛有几千斤的力量压在了他的身上,身体开始变得沉重无比。 冷汗,开始不断的冒出! “玩脱了!” 白九歌开始在心中大量起了老爷子,评估一下他的战斗力,看自己是不是可以来一招偷袭? 【警告,306住户“拳王李啊”正处于暴怒状态,十分危险!】 woc? 阿里? 白九歌顿时愣住,能起这么一个名字的,应该实力不差吧? 而且,这个打扮的邋里邋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头子, 曾经居然是一个拳王?? 这得是人不可貌相啊.. “咳,没什么”白九歌熟练的切屏,然后拿给老爷子的看。 “只是实在是太无聊了,找点乐子玩玩” 老爷子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忽然眯起了眼睛。 片刻后,他用略带尴尬的语气说了一句: “那没事了,把手机关上,以后少看点这些。” 白九歌忽然想起,自己在出门前看的三上优雅老师的最新作品,后台还没有关上! 卧槽,不会这么碰巧吧? 他慢慢的把手机屏幕反转过来,然后就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果然是这样! [王龙:woc,是不是王士别?] [王大帅哥:woc你大爷,别提这件事了好吧?他在出去后就被治好了!!!] [鲁豫:是真的吗?我不信。] [。。。] “哦,好的。年轻人嘛,看这些很正常的。”白九歌笑着挠了挠头,然后问了一声老爷子, “老爷子你也喜欢看吗?我可以把种子给你哦。” 老爷子:“。。。。” 。” “我真的不爱看。快来下棋别废话。” “哦,好嘞。” 白九歌笑嘻嘻地回到座位上面,然后“冥思苦想”了起来。 此刻他这是逛起了游戏商城,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便宜卖的象棋技艺。 (本章完) 第33章 任务奖励:线索 第33章 任务奖励:线索 白九歌的眼神不断地在商城游走,但是却发现商城开放给他的购买权限少得可怜。 很多东西他都没有购买资格。 甚至,技能类的所有物品他都无法购买。 忽然,白九歌面色一喜。 商城黑市里面居然正好有人在出售象棋技艺! 然而当他看到物品提供人时,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默。 “无情你大爷”这五个大字又一次出现了。 他依稀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 白九歌购买身份转换器的时候。 他有些无奈,虽然这个卖的东西无可挑剔,但是这个名字也太贱了吧。 “算了,既然对我有利,让他占便宜又何妨?” 白九歌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 “棋王”的技能售价是200游戏币,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购买了下去。 虽然有些小贵,但是不这样的话,白九歌知道自己今天恐怕不好全身而退。 在他购买下的那一刻,白九歌便感觉自己的脑子中忽然被射入了一大股知识, 这些知识浑身散发着高尚的乳白色光芒,让他原本昏暗的头脑一片光明。 紧接着他再看桌面时,那里摆放的已经不再是一颗一颗的冷冰冰的棋子, 而是一个个鲜活的棋子精灵! 这些小精灵都在换笑着,玩闹着,仿佛已经快和他心意想通了。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就像是你学完高中知识,高考发给你的试卷却是小学五年级的试卷一样! 熟悉,透彻! 白九歌看着桌面上的残局,脑海里面瞬间涌现除了几十种应对的棋步。 甚至,刚刚走完第一步棋,白九歌都可以把后面的五六步棋的下法,通通在脑海里面给推演出来! 这一切都很炉火纯青! 白九歌微微一笑:“那,老爷子你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认真了?” 老爷子一听,面色更黑了起来, 这种语气中侮辱的味道,像导火索一样,把他的身体逐渐点燃起来。 然而,十步棋下过之后,老爷子彻底陷入了沉默。 死一样的寂静漂浮在整个房间中的空气中。 半晌,老爷子再缓缓开口:“你赢了!” 他身上原本产生的戾气,也在这一次彻底散去,他算是输得心服口服了。 这么一个小伙子,居然边看艾薇还能下的这么好。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年轻人在停止看艾薇之后,棋艺好像下降了那么一点。 不过这都不影响对面这个小伙子比自己厉害的事实。 “承让承让”白九歌微笑着起身,“真的是让白某学到了许多啊。” 这在老爷子听来又是一种嘲讽,他沉声问道:“说吧,你想要赎回哪样东西?” 白九歌看向了老人指着的箱子,然后看向了一个特殊的东西。 “张永的另一半吗”老爷子喃喃 下一刻,半具沉甸甸的尸体凭空出现在了白九歌的手中。 上面还在滴答的流着血水。 白九歌不敢耽误时间,万一一会这半具身体因为血液流干净而不可以使用,让他的任务无法完成,那样子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毕竟他也花费了200游戏币, 至少够自己在那个黑心的餐厅吃个几顿的。 “老爷子是个爽快人,我没事了还回来找你切磋的。” 白九歌笑着说道,而后快速离开了407。 “诺,这是你的另一半。”白九歌一进到406之后就立刻把它交到了女人。 女人僵硬的用自己机械式的动作伸手接过,然后找准位置对准自己的身体按了下去。 “额,谢谢你。” 女人在接好身体之后,说出的话里面竟然也开始蕴含起了一丝感情。 此刻她双眸似一泓泉水,虽不笑但也让人如沐春风。 [宝宝八嘎:我靠,这个租户好美啊,我已经彻底沦陷了!] [哥谭小丑:呵呵,我好不容易死心一次,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焯!] [保罗乔治:呵呵,剑客的心已然冰封,我绝不会再次心动。] [好好i123:楼上这些非主流别好话,搞得我都快没心情看直播了。] [。。。] 当租户的身体装好的那一煞那,白九歌听到了来自游戏的提示声。 【恭喜你完成c级人物“女租户翠花的委托”,奖励已经发放完毕!】 【由于你让407租户徐达虾的心情出现了强烈的波动,完成游戏成就,故奖励一条额外线索!】 【相传,在四楼的公共阳台之上层发生过一起命案。】 【他在临死前一直大声求救,但是却被四楼的其余住户都给无视掉了。】 【不久之前,有倒霉蛋居然目击到了一个神秘的身影于半夜在自己的门前长久站立。】 (注:帮助鬼影了却心愿,或许会得到额外的奖励。) “不客气,那我就先走了,有需要叫我就行,我住在404。” 女人微微点头,对于白九歌的话表示很感谢。 白九歌而后便离开了房间。 刚才的游戏提示让他豁然开朗,那一晚自己门前站立的那个神秘人,应该就是提示里面提到的那个被杀死的人吧? 这么说,他是单独的一只鬼,和另外一个身份不明的租户不认识。 “这下难办了。”白九歌小声嘟囔道。 原本他以为需要找出的那两个神秘人是一伙的,只要找到一个就算通关了。 但是现在看来,他显然想的太简单了。 “等等,倒霉蛋?” 白九歌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游戏居然在嘲笑自己? “捏麻麻”白九歌暗中咬牙,他已经认定了游戏的背后一定有生物存在。 “等到时候哥们发达了,一定第一个会打你的屁屁的。” “第一个住户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接下来去天台看看?” 白九歌慢慢地把眼神移到天台上,那里的黑色幕布正在风的作用下摇曳乱舞。 隐约可以通过它的缝隙看到外面的一轮落日正在缓慢的下降。 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有黑色登台上场表演了。 “算了。” 白九歌扭头,准备去405看一下,“到晚上的时候再来天台,那样的话效率或许会不错。” (本章完) 第34章 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第34章 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正当白九歌犹豫着接下来自己要去哪里时, 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抱着一堆食物从楼梯口慢慢走上了楼。 她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惊讶,小脸上带着些许害怕, 在走动的同时还在不停的看着身后,仿佛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正在跟着她。 突然,她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白九歌的身上。 白九歌连忙伸手拉住向后仰翻的小女孩,随口问道:“你没事吧?” 只是,在他出口的那一瞬间。 白九歌就感觉到自己有些傻,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把鬼撞受伤呢? 白九歌曾经做过boss,他一眼就看出了小萝莉不是人。 她的身上散发着微弱的鬼的气息。 “有有坏人跟着我。” 小萝莉在说话的同时,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 白九歌顺着楼梯向她的身后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黑暗之中,有一双充满暴食贪婪的嗜血眼睛。 此时它正直勾勾地盯着小女孩,蠢蠢欲动。 仿佛下一刻它就会从黑暗中出来,对小女孩发动攻击。 “别怕,到叔叔这里来。” 白九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 也许是他身上的气息和身后的比起来实在是太温柔了,小女孩选择了相信白九歌,开始快速地挪动身子超白九歌而来。 黑暗中,那双眼睛瞬间眨闪了几次,开始有冷风向白九歌袭来。 在小女孩跑到自己的身子后,白九歌掏出了自己背包中破损度很高的“破旧的封印之书”, 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眼睛里面迸射出强烈的惊惧之意。 而后便快速地消失在了白九歌的面前。 白九歌忽然醒悟:那双眼睛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一晚站在自己门前的那个人的? 顾不上回想,白九歌立刻转身摸了摸小萝莉的头,然后说道: “好啦,现在坏人已经被赶跑了,你不用害怕啦。” 小女孩眼中满是感激,立刻对着白九歌来了一个90度的鞠躬 “谢谢你大哥哥!” “不客气,刚才那个坏人你认识吗?”白九歌笑着问道。 小萝莉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每次我上下楼时,他就会突然出现,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刚开始,他还只是远远的跟着我,我也不是很害怕。 但是最近他和我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了,我就像是永远都摆脱不了他似的。” 白九歌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那你记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你的距离开始变近的?” 小女孩在思考片刻之后回道:“好像是半个月之前,我记得以前他都不敢跟着我上四楼的, 但是从半个月前起,它已经敢跟着我到四楼了。” 白九歌若有所思:“那你的家里面有大人在吗?” 小女孩打开401的大门,笑着说道:“平时我的爸爸妈妈虽然都在家,但是他们都喜欢宅在家里面。” “大哥哥,你要进去里面坐坐吗?” 白九歌顺着房门的空隙看向里面,却并没有发现人。 只是,房间里的两个凳子,却在不断地来回摆动。 会隐身的鬼! 白九歌摇了摇头:“这次就先不了,下一次有机会的话,我回来拜访的。”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敲敲404的房门,我住在那里。” 小萝莉乖巧的点了点头,抱着食物走进了房间内。 在回去时,白九歌又一次路过了403,那个奇葩住户的门前。 白九歌本意打算不在管这个邻居,至于少掉的那些好感度,跟自己精神损失费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好吧~_~。 这种住户,能避则避。 然而,当他正准备离开时,一只手朝他抓来! 这苍白的手抓到白九歌的第一瞬间,他本能反应似的极速闪躲到了几米之外,躲过了手的攻击。 那只手见没有得逞,瞬时便收了回去。 (本章完) 第35章 特殊任务 第35章 特殊任务 白九歌定睛看去,发现那个奇葩住户手上的伤痕更加重了一些。 手背上血痂郁结,看一眼就可以预知到她遭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那个。。。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出乎意外的是,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多了些许清澈。 “阿姨!你有什么事情开口说话就可以,没必要拽我,很容易出事情的啦。”白九歌不满道。 他的心中还在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对你做过什么, 但是我现在恳请您帮助我,我的爸爸快醒来了,我担心这一次他真的会杀死我们!” 白九歌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奇葩住户的身体里面住的不只有两只鬼! 可以说,她就代表着她们一家三口。 忽然,白九歌开口问道: “那,你还有弟弟妹妹吗?” 住户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一眼走廊的两边,询问道:“您能先进来吗?” 白九歌看着打开的那一道门缝,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反而变得有些清洁起来。 只是在正对着门的开放式厨房里面,一把正滴着血的菜刀插在砧板上面,四周全是血水和碎肉。 “呼!” 白九歌轻微松了一口气, 这就说明“女儿”人格其实还是很正常的, 至少,一会发生战斗的概率变得小了许多! “嘻嘻嘻嘻嘻嘻,谁让你进来的!” 住户忽然变了脸色,对着白九歌怒斥道。 接着住户脸上的表情再次轮换,“对不起妈妈,他是我邀请进来的,我都听到了,爸爸一会要杀了我们!” “唉!” 住户静默许久,最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情愿地看着白九歌说道:“来这里坐吧,客人。我去给你倒水去。” 接着白九歌就坐到了凳子上,看着奇葩住户的一举一动。 “来,请喝。” 很快,她就端了一碗汤过来。 白九歌看着汤里面的一根断指,上面还带着一枚戒指。 人肉汤! 血狱公寓里面的住户,每天早上好像都会外出买菜, 综合着他的所见所闻,白九歌可以猜测到, 这个惊悚游戏的世界里面存在着一个专门屠宰人的工厂。 而原材料自然就是死亡或者通关失败的玩家, 惊悚游戏的原住民可哟去特定的市场买来食用。 “你想要我怎么帮助你,就直接说吧” 白九歌不动声色的挪开了汤,以尽量的不看见里面的内容。 奇葩住户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纠结,愤怒,决绝,纠结! “我想让你,杀掉我的丈夫!” 声音是一个嘶哑的女性,虽然不大。 但是却在开口的那一瞬间,让整个房间里面瞬间冷了几度! 由此可见,现在她心中对他丈夫充满了浓烈的怨恨之意! “为什么要我来?你的丈夫明显不是一个弱角色。 而且,让我出手可是有代价的。” “他的确很强,甚至强的可怕,但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杀死这个畜生! 至于代价,1000游戏币可不可以?这已经是我一个月的薪资了。” 【支线任务触发:帮助403住户“徐爱美”除掉自己的第二人格!】 【特殊任务奖励:无】 (注:完成任务可以获得徐爱美自愿给予的奖励:1000游戏币。) (本章完) 第36章 虚影,实影 第36章 虚影,实影 白九歌心中立刻选择了接受,“可以,但是你得先说一下,杀死你 阿不,杀死你丈夫的办法是什么?” 奇葩住户听到白九歌答应,脸上的表情瞬间激动了起来。 “太好了,先生!”她连忙起身,上前握住了白九歌得手, “杀死我丈夫的办法很简单,我丈夫每三天都会进行一次沉睡, 在苏醒的那几分钟里面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只要你能够用外力打碎他的灵智,就可以轻松的杀死他!” “。。。。” 白九歌满脸无语,这种技术性的词语,他怎么能够理解得了。 他不过只是一个被困在新手关的苦逼npc罢了,其实对惊悚游戏的了解程度还不如一个玩家。 “怎么样才可以打碎你丈夫的灵智呢?” 白九歌挠了挠头,问道。 奇葩住户的嘴张了又张,然后弱弱的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 白九歌顿时感觉到天雷滚滚,不带这么坑人的 “行,一会我尽量尝试一下。”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白九歌绕着304的房间慢慢地查验了一圈, 并没有发现和自己的房间有什么不同。 忽然,住户的脸色再度急促起来。 只见她紧张的说道:“先生,快,我丈夫他就快要醒了!” 下一刻,一个虚幻的白色影子就从房间最深处走了出来。 白九歌放在“破旧的封印之书”上的手松了下来, 既然他的丈夫现在是一个虚影,那自己就可以直接攻击到他,不用再害怕伤害到住户了。 而封印之书每使用一次就会增加磨损度,绝对不能轻易使用。 “好的,我试一下。” 白九歌说完,突然掏出利刃向虚影冲了过去。 在靠近虚影时,白九歌谈跳起来,于半空中来了一个帅气的螺旋劈砍。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在房间中矗立的衣柜在发出一声吱呀声之后便分为了两半。 [仙人板板:我靠,这个家伙这么牛逼?] [好好i123:我可以看出来,他的武器品质很高。但是,我为什么看不到他的武器品阶啊?] [tes48练习生小手:我也看不见呢,奇怪怪。] 直播间中的众多玩家这才发现,白九歌的武器介绍那一栏,打了一个非常骚气的马赛克! [暴躁徐奥雷:我丢雷老牟,我这个最烦看马赛克,我平时找艾薇都是找无码的,万万没想到,还是在这个直播间里面看到了马赛克!] “嗯?”白九歌惊讶抬头,发现虚影毫发无损的朝着奇葩住户走去。 而奇葩住户此刻却像是失了魂一样,也开始机械式的主动走向了虚影。 “卧槽,霸体状态么。。” 白九歌喃喃道,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背包中的封印之书。 “难不成,真的只能使用它了吗?” 他不死心的再次看了一眼虚影,却发现它离住户越近,身体的真实度越高! 白九歌恍然大悟,于是连忙来到虚影的身边, 想等到虚影的身体完全变得真实的那一刻在动手! 当二人的距离还剩最后一米的时候,虚影已经完全变成了实影。 “就是这个时候!” 白九歌再度扬起右手,将手中的的利刃狠狠地扎向了实影。 “噗呲。” 实影猛地睁开眼睛,呲牙咧嘴的就要向白九歌攻去。 白九歌身形后退数步,轻松的躲过了实影笨拙的攻击。 “怎么?”白九歌舔了一下利刃上的血,轻蔑的哼道:“是不是很不服气?接下里的操作你可要看好了。” “发动技能改造!” 白九歌的视野之中,突然显现出了一个“可以改造”的标志。 没有丝毫犹豫,白九歌立刻发动了技能。 “吼!” 实影仅发出了一声怒吼,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恭喜你获得一具d级改造体“实影”,技能:疯狂撕咬。】 【“实影”的总存活时间为:1h】 【请在不使用时召回实影,以节省时间。】 (本章完) 第37章 打五折 第37章 打五折 当实影成为白九歌的傀儡之后,奇葩住户的眼睛里面突然又有了些许光芒。 “他?怎么还站在这里?” 她明显有些不懂现在的状况,毕竟在以前,每当她看到虚影的下一刻,她就会被丈夫所附身。 而作为实影存在的状态,还是她第一次看到。 “无妨,他已经不会再对你造成伤害了” 白九歌用意念收回了实影,然后期待的搓了搓手,“现在,是不是可以付钱了?” “啊,好的”住户从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然后掏出自己的布袋钱包。 白九歌有些意外的看去, 在这个世界里面,这个颇具有人类气息的东西很不常见。 那是一个破旧的印有米老鼠的粉红色包包, 只见住户从里面掏出了一叠纸币,然后仔细的数了起来。 片刻后,她拿着零零散散的几十张纸币,递到了白九歌的面前。 “恩人,这里是1000游戏币。” 正当白九歌想要接过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住户的眼里闪过几丝悲哀的神色。 白九歌接过,然后数了起来。 住户自嘲的笑了笑,“不放心吗,是该数数的。” 而后白九歌的举措,却让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白九歌从里面抽出了500游戏币,又再次递了回来。 “给你,既然咱都是邻居,给你打五折好了。” 住户的眼中瞬间涌现出许多泪水,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不合适吧,恩人?” “唉,拿着。我还有事。” “谢谢你,恩人(大哥哥)。” 白九歌嫣然一笑,把游戏币塞到住户手中之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就在刚才,他意识到403住户家庭情况很是拮据。 破布袋里面的游戏币大都是零钱,显然是长久积攒下来的。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穿越之前也曾是一个少年。 那时的他,看不得人间疾苦。 即使是自己过得不怎么样,也会在遇到“没有车费回家”的人时,常常慷慨解囊, 然后被骗。 【恭喜你获得403住户的好感度*100!】 【现在你可以让她做一些私密的事情!】 “。。。。”,白九歌 [猥琐大师:卧槽,还有这好事?我强烈要求立刻进入到这个副本里面。] [绵绵羊:你的名字不错,挺符合你的。] [李嘉敏:李嘉敏认为你们都是大坏蛋。] [。。。] “哎,怎么还无意中攻略成功了一个npc?” 他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向着楼梯处走去。 白九歌自诩不是一个猥琐之人,并不想让徐爱美作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不过当他走到三楼的楼梯口时,正好遇到了玩家赵梦茹。 她的手里面拿着一大袋膨化食品,是她用来消遣自己无聊时间的零食。 白九歌有些汗颜, 这家伙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 她现在到底是来最副本任务的,还是来度假的? 赵梦茹看着白九歌,口中含着一根清脆黄瓜,口齿不清地问道: “呀,小萌新,你还没有死啊?” 白九歌直接无视了这一见面就给出的亲切问候,反问道: “你的游戏任务进程怎么样?” “一点都没有动,这里的住户实在是太难相处了。” “昨天我拿着这些好次的零食,要和隔壁的住户叫一个朋友, 谁知道对方开门之后,看到我手里的零食,冷哼一声,就直接重重的关上了门!” “呜呜呜他怎么可以这样啊?那可是我最爱的零食,居然敢看不起它们。” 她说着就咯嘣咯嘣的吃了起来,然后再度哭诉起来。 “所以这些副本任务我就没有兴趣了,等着十五天一到完成任务就行了。” 白九歌擦汗,这妹子心真大。 “你呢?你是什么情况?”赵梦茹问道。 “还好啦,完成了一个d级任务和一个特殊任务。”白九歌随意说到。 “可以呀,小萌新,第一次玩游戏居然都可以这么厉害!” 赵梦茹说着就拿起一包薯片,递给白九歌,“诺,尝尝,好吃得很~” “不了,你吃吧。”白九歌谢绝了赵梦茹的最爱,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吃货。 然后,他又问道:“对了,三楼里面你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住户吗?” “怎么个奇怪法?” “就是那种半夜不睡觉,眼睛充血,站在你的门前窥视着你的人。” 赵梦茹浑身一抖,接着摇摇头,“好可怕,不过三楼应该没有吧?也希望别有。” 白九歌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赵梦茹是一个纯纯的吃货,她的目标就是混完全程,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在关心了。 就算是她现在被盯上了,估计也不知道,现在问她,是决计问不出什么的。 正在二人交谈的时候,窗外忽然闪过一个黑影。 把赵梦茹吓了一跳,她指着窗外问到:“你刚才,看到什么没有?” 白九歌面色严肃,看向窗外。 他刚才也只看到了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至于是什么,他是没有看清的。 “没有,估计也是一只鬼吧?” “啊?”赵梦茹立刻收起零食,有些鸡贼的看向窗外,“那我就赶紧回房间去了,反正这些零食也够我吃好几天了。” 而后她在和白九歌说玩一句再见之后,就立刻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哈哈。”白九歌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紧接着白九歌的神经忽然紧绷, 他身后的那一片黑暗之中,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本章完) 第38章 闫欣的请求 第38章 闫欣的请求 白九歌的手中一柄利刃浮现,然后扭头向后看去。 片刻之后,却见一个身着黑色的倩影,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是玩家闫欣。 “嗯?”白九歌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明明记得刚进来游戏时,闫欣的打扮明明是一个双马尾小萝莉。 和现在这个模样,差距甚远! 这一次她在看到白九歌之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微微侧身便绕过白九歌走远了。 她的手机,还拎着一个正在滴血的布袋! 白九歌并没有走远,转过身注视着闫欣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走到了306房间门前,用左手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佝偻的老爷爷,身后还隐藏着几个笑容诡异,长相极其反人类的孩童。 “倪大爷,你孙子“倪踏马德”昨天丢的那些玩具我现在给您找回来了。” 闫欣冰霜似的脸上,此刻却漏出了甜美可爱的笑容。 就像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少女,让人心生怜爱。 “谢谢你了,闺女!你可真的是一个热心的人,要不是你,我这孙子不知道还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呢,我这一把身子骨可经受不起闹腾了。” “踏马德,还不快来谢谢你姐姐?” 小鬼从老人家的背后爬了下来,接过玩具之后,高兴的手舞足蹈, “大姐姐,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看着倪踏马德这班抽象的面容,闫欣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不适。 “不客气,小马德,以后不要在这么调皮,让你爷爷省点心就行。” 倪踏马德并没有回话,而是瞪了她一眼,再次跑远。 闫欣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在住户关上门之后,她脸上的表情转瞬又恢复到了冰冷。 一切宛若自然,比川剧变脸都快. 看完整个过程的白九歌,心中对闫欣的变化满是疑问。 而闫欣则是转身朝着白九歌走来,打量着白九歌问道:“你下棋还不错?” 白九歌看了她一眼说道:“一般般吧。” “呵呵,真虚伪。” 闫欣嘴角一咧,开口问道:“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307的住户喜欢下棋,他那里有许多抵押物,我需要你帮我赢一盘棋,从那里面取得一样东西, 至于价格,你开,还有我借你的那一千游戏币,也不需要你还。 怎么样?我可是很诚心的。” 白九歌听在耳中,惊在心里。 又是一个喜欢下棋的住户! 他有些怀疑,难道每个楼层都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吗? 而白九歌不知道闫欣是从哪里得到自己的信息,只是摇了摇头。 “我真的不是谦虚,而是我的水平真的不太高, 我可不敢保证我的水平比这一层楼的那个下棋佬高。” 闫欣笑着说道:“果然还在谦虚,是我提的条件不够诱人吗? 那这样好不好,今晚我去你房间谈一下?” 说着,她挺起了自己傲然的胸脯,漏出了魅惑的笑容。 [猥琐大师:我靠,谴责,强烈谴责,她怎么可以这样!这种行为是十分不道德的!] [读心怪:我看你这是羡慕嫉妒恨,自己碰不到才这么说的吧?] [含住金龙:就是,楼上那个人真的猥琐,你没看人家白九歌根本不心动吗?] [复读机:加一] [。。。] 白九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反问道:“怎么,来我房间是要蹭饭吗?” “我可先说好,我没钱,而且要还你的那些钱还没有攒够” 闫欣脸一黑,淡然一笑,“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除了你提到的那些条件,我还需要知道一件事情。”白九歌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什么事情?”闫欣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记得你之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哦,是在好奇这个事情吗?” 闫欣后退几步,一个浑身冒着寒气的阿飘从她的身上缓缓飘了出来。 而她又再次变回了原来那个扎着双马尾的萝莉。 “是我做的任务的奖励啦,守护灵!一种特殊的防护用具。 带上之后,我的情感会被影响到,看起来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哦,原来如此。”白九歌点点头,“你的忙我帮了,正好我也挺愁如何还你钱..” “太好了,我接的第三个任务就是让我帮助拿回心脏。” “不用客气,一门生意罢了。” 白九歌走到307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白九歌眼睛瞪大,怎么总感觉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当白九歌进到房间里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在哪里见过! 只见坐在房间的那个人,正是407的住户。 白九歌早该想到了,喜欢下棋,还喜欢拿走输了的人身上的器官。 这种描述根本就指向了这位老爷子。 而老爷子也一脸懵逼的看着白九歌,甚至手中的棋子掉了都没有发现。 “你又来干什么?” 白九歌脸上挂起微笑,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我记得我上次离开的时候说过,有时间了会再次来和你下一盘棋的嘛。 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可想死你了,怎么,看你的表情是不欢迎我吗?” “呵呵。”老爷子一脸苦涩,随后叹了一口气,“来吧来吧。” “这一次我的棋艺可是上涨了不少,你要是输了,可得乖乖的交出器官哦” “我想想,要你的什么呢?对,脑子!” “喂喂喂,差不多可以停了。”白九歌制止了老爷子的自言自语,“这才哪到哪,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快来吧,我的大diao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很快,棋局再次摆好。 老人执红子,对着白九歌发出了犀利的攻击。 白九歌跟随着脑海中自动罗列出的应对方法, 他在下的途中不由得感慨道,老爷子的棋力是真的进步了不少。 居然可以坚持了这么久 一百步之后,老人被杀的只剩一个炮和一个车。 “老人家,还不投降吗?” “不急,我还有车有炮。” “可是,你没有马了。” “。。。嗯?” 白九歌停顿了一下,纠正了自己的说法:“啊,你的马被吃掉了。” 老人直接停止下子,坐直身子,气愤的看着白九歌。 “啊哈哈,不好意思,我不说话了。”白九歌略带歉意地说道。 (本章完) 第39章 骷髅 第39章 骷髅 “呵呵”老爷子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仅存的一门打炮,思索起了下一步应该下在哪。 只是过了许久,老人叹了一口气,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真是欺负人啊. 不下了!” 而后他指向身后的箱子,说道: “小伙子这一次我让你挑走两个,但是你能答应我别再来和我下了,可以吗?” “不行。”白九歌立刻拒绝。 就老爷子身后那一箱子的脏器,就够白九歌完成好多次的任务了。 那些在他眼里可是白花花的游戏币。 而后白九歌示意闫欣过去挑一件脏器。 “你。。” 老人家用手指指着白九歌,缄默无言。 “罢了,人总得有些挑战才是。 今天我累了,你们挑完就走吧。” 说完,老人就化为一缕白烟消失在了房间中。 “走吧。”闫欣右手轻捧着一个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走到白九歌身边。 出了门之后,闫欣冰霜似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 她看着白九歌,动了动嘴唇,“那,我就先去交接任务了。” “嗯。” 白九歌看着了一眼闫欣离去的身影,便转身来到了一楼。 老板娘仍旧弓着身子,把头埋在桌子底下。 想必此刻正在和哪个帅哥正在亲密的私聊着。 但是,白九歌不得不上前去打断老板娘的活动。 因为他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 “咳咳,不好意思,我需要问一件事情。” “嗯?”老板娘从桌子底线探起身来,双眼含怒。 “什么事情?居然坏我好事。 如果是什么不要紧的事情,我绝对会把你撕成九块!” “为什么不是八块。” “因为你的头和你的四肢卸下来之后是五块,然后躯体分成四块容易 你管我撕成几块?快说,什么事情!” “好”白九歌看了一眼公寓的构造,然后认真的问道: “昨天晚上,在我即将入睡的时候,我看到了在我门外站有一个奇怪的男人。 而且我也听说,最近我的那一楼层死了一个住户。 所以我想问” “哪有的事!” 还没等白九歌说完,老板娘立刻大声说道。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 老板娘控制了一下表情,然后微笑着说道: “我的公寓一共有最安全舒心的服务,这里的每一个住户的人身安全都可以得到保障。 根本就不可能说,你在这里住着,然后忽然死掉的情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谁还敢在我这里住嘛。你说有没有道理。” 白九歌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老板娘的嘴还真是硬.. 自己都特么得到游戏提供的线索了,她居然还在这里狡辩。 关键是那个煞有其事的语气,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但是虽然白九歌掌握了线索,他也不敢在那个时候说出来。 毕竟,他无法确定撕破脸之后老板娘会不会当场攻击他! 在绕着几个楼层转了一圈之后,白九歌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五十。 “是时候去四楼的阳台看看了。”白九歌喃喃,来到了阳台上。 阳台不算小,有几十平米的空间。足以容忍几个住户一起在这里完成一些活动了。 白九歌向远处望去,却什么也看不清。 只可以看见远处灯火通明,隐约有悠扬的汽笛声在云层中传的很远。 一切都有一种朦胧的模糊感。 好像有一股难以驱散的阴霾笼罩在附近的某一个区域上。 限制了整个公寓的住户的视野,至少是限制了玩家的视野。 “咚——” 公寓里面敲响的钟声代表着晚上九点的到来,让白九歌也回过神来。 十分钟这么快就过去了? 呼- 此时,一阵凉风袭来,白九歌的身子不由得为之一抖。 一种难以抵御的寒冷感从四周向他包来,让他不禁抱紧了身子。 白九歌知道,灵异现象已经发生了。 他的右手赶紧握住利刃,防备着一会将要发生的各种情况。 啪嗒, 滴答。 有液体从上面落下,落到了白九歌的脸上。 白九歌用食指擦了一下脸上的液体,然后看到食指上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血?” 白九歌仰起头,向上面看去。 一个不知腐烂了多久的骷髅,脸上的烂肉招惹了几只绿头苍蝇环行,正距离他的面部不足十厘米远! [好奇宝宝:卧槽你大爷,我都快要停止呼吸了!] [含住金龙:一般般吧,在恶心的画面我都看过。] [小明神:尼玛,不看了,退了退了。] “妖孽看刀!”白九歌连忙挥舞手中的利刃, 而那骷髅却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转瞬消失在了他的头顶。 (本章完) 第40章 诡异的一幕 第40章 诡异的一幕 白九歌看过许多电影,他知道恐怖片的套路。 当鬼消失时,他们通常都会出现在将死之人的身后。 所以白九歌立刻转身,用手往后一掐, 果不其然,直接触碰到了一个硌手的东西。 “嘎,嘎嘎” 黑暗中发出了渗人的怪叫声,穿透过阳台在走廊中不断迂回。 “叫尼玛叫,”白九歌用力,他手中所握住那一块骨头随即裂开,发出了喀啪的声音。 骷髅的两只手抓住白九歌的手臂,用力向下一坠,脱离了他的控制。 “痛啊.” “痛死我!” 骷髅怒吼声不断地传进白九歌的耳中。 “你也是,,坏人!” 骷髅回归神来,发出怒吼冲向白九歌, 白九歌注意到骷髅的双手流出了绿色的腐蚀性液体。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动用了自己天赋,短暂地撕开了空间的裂缝来到了数米之外的黑暗之中。 看着不远处茫然寻找自己身影的骷髅,白九歌满是心疼。 自从成为一个玩家之后,他的天赋就不再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了, 因为每次使用时都会耗费他将近三分之一的体力,多使用两次都会把他的身体掏的一滴都不剩。 “草率了。” 白九歌拿出他好久都没有使用的【白九歌的医用器械】,然后对着骷髅吹了一个口哨。 终于,骷髅看向了白九歌所在的地方,张牙舞爪地向他冲来。 白九歌低着头,缓缓擦拭起盛放器械的盒子,然后认真地挑选了起来。 此时,骷髅距离白九歌的距离还有三米之远。 “就他了。”白九歌拿起其中一个器械。 然后伸出手臂直直地挡在自己的胸前。 而骷髅已然贴近白九歌。 当利刃没入骷髅空洞的胸膛时,竟然发出了不该有的“噗呲”声! “咳,咳咳!” 骷髅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地方,正往下汩汩地淌着血水。 他搞不明白,自己全身上下明明没有一滴液体,自己到底又是为什么像这样流血的? “啧啧,”白九歌摇摇头说道:“你以为你是灵体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像这种吸收了无数怨念的利刃正是对付你们的最好办法。” 与此同时,直播间中的观众惊呆了。 因为他们先前看到,白九歌面带微笑,正彬彬有礼的和骷髅进行着友好的交谈。 但是当镜头拉远之后,他们才发现, 白九歌拿着利刃的右手正在不断地对骷髅快速抽.插着。 而那骷髅的嘴张了又张,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只是,抽.插时间久了之后,骷髅的嘴角微微开合,不再进行反抗。 那种姿态,似乎是在说它获得了某种愉悦感 这个画面在幽暗的环境中,特别是发生命案的地方,显得异常诡异。 [猥琐大师:我尼玛,这个画面是不是有些暧昧?] [三好学生李子明:我怎么依稀觉得,这个画面那么像喜欢做的事情?] [李子明的爸爸:李子明!别看了,快点睡觉,明天你还要上课!] [好好i123:这个白九歌好骚啊,是不是每个叫白九歌的都有不寻常的操作?] [] 不知过了多久,白九歌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有些酸涩,当他看向骷髅,发现它居然有些放弃了抵抗。 于是就顺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当他停下的那一瞬间,骷髅立刻睁开了眼睛。 “再来?”白九歌又试着让手中的动作大了起来。 而更骚的是,那骷髅也再度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 “你还享受起来了?”白九歌唤出实影,让它接过自己的班,做起了骷髅快乐器。 然后他扬起左手,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朝着骷髅的头颅拍了下去。 (本章完) 第41章 吝啬的任务奖励 第41章 吝啬的任务奖励 当! 骷髅的头重重的落到了地面上,在黑暗中滚落得很远。 而骷髅在失去头颅之后,就像宕机了一样,伫立在原地停止了运动。 实影见状,停止了手中抽.插的行为,站在一边以备骷髅做出什么突然性的攻击。 白九歌走近,轻轻用脚踢了一下骷髅的身体, 骷髅除了手指发出些回应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白九歌便收起实影,上前蹲下检查起了地上的骷髅。 只是他没有发现,他身后的骷髅缓缓地站起身来。 伸出双手,茫然的在四周探寻自己的头颅。 就在它即将碰到白九歌的时候,白九歌用脚用力的把头颅像踢一颗足球一样踢了出去。 头颅在地上滚动着,在快要接近楼梯口的时候突然转了一个角度,直直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球进啦!” 白九歌右手搭在眉梢,重重的点了一个头,对自己的技术很是满意。 见再次和自己的头颅失去了联系之后,骷髅又变得狂躁起来。 它的双手快速旋转,几乎形成了一个陀螺收割机 白九歌稍微远离了一些,毕竟它手上流出的绿色腐蚀性液体不仅腐蚀性很强, 最重要的是,很恶心。 而后,骷髅身体里面的能量像是慢慢地耗尽一样,动作的幅度开始慢慢地变小,最终完全地静止。 【你已击杀隐藏角色“暗隐骷髅”,奖励游戏币*200!】 “呸!”白九歌听到游戏给予的奖励,朝着身下不远处的骷髅,有些不屑地吐槽道: “浪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居然才奖励这么一点东西?” 白九歌叹了一口气,又狠狠地踩了几脚骷髅。 咔嚓一声,骷髅坚硬的顾头盔碎裂开来,最后慢慢地湮为粉末. 这惊悚游戏给的奖励实在是太吝啬了, 他不久前帮助闫欣做的那个任务,奖励可比这个多多了。 “大半夜你不回房间,在这里干什么?” 忽然,一道光线从白九歌的身后射了过来。 白九歌转过身眯起眼睛,迎着光线看去,只能粗略感觉到对面是一个身高比自己略微矮几公分的人。 见对面并不打算把灯光从自己的眼上移开,白九歌稍微往左移动了一些距离。 而故意似的,对面那人再次把灯光直射在了白九歌的眼中。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白九歌紧握拳头,在他的回忆之中,玩家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因此对面只有可能是npc,还是特意针对自己的。 既然清楚对方相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一个喜人的角色,白九歌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对他动手。 于是他右脚蹬地,握紧拳头,像一头猛兽快速地向对方冲刺了过去。 “卧槽。” 对面大呼一声,像风一样转身向后跑去。 白九歌惊奇的发现,自己貌似跟不上那人的步伐. 在跑到五楼之后,白九歌便丢失了他的视野。 白九歌停下脚步,有些懵逼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亮若白昼! 和血狱公寓这个大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即便是对环境没有要求的白九歌,也不由得在内心小声吐槽了一句不公平 “是白九歌对吧?” 白九歌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自己的脑海却怎么也匹配不出与之相对应的人脸。 他本能性的回头,但就在回头的那一瞬间,白九歌猛然意识到了不对。 有可能中计了! (本章完) 第42章 酒鬼 第42章 酒鬼 白九歌之所以觉得危险是因为他在成为npc的那三年之中,曾经见到过无数个来串门的鬼祟! 其中不乏有一些技能很有趣的,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就是回头鬼, 回头鬼可以在敌人的脑海中用熟人的声音叫他,只要敌人回头就会立刻死亡! 为了保险起见,白九歌不得不再次动用天赋的能力,闪烁到了身后十几米之远。 这一次,他的体力界面仅剩三分之一左右。 他面色严肃的看着声音的方向,一旦有什么异常,他就会毫不犹豫的逃跑! 体力不足,拿什么和鬼祟斗? “是我,吴韬。”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从阴暗之中走了出来,漏出了他坚毅的眼神和玩味的笑容。 “本来我还好奇,为什么你一个萌新为什么敢进入到这个副本来, 没想到,原来你还有这么一个天赋.. 不过我猜,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筋疲力尽了呢?” “呵呵”白九歌歪了一下头,右手摸了一下嘴唇问道: “哦?这是打算在这里打劫我吗?” “哈哈哈,不不不!”吴韬听闻之后,开怀大笑。 “我还没有这么无耻,在这里打劫你一个萌新, 况且全程都在直播,如果我真的打劫你了,这还让我吴韬以后怎么混呢?” “我也这么觉得..” 白九歌收起了藏在袖口的手术刀,面色和善地说道:“不过,谨慎一点为好” 吴韬摆了摆手,对此并不介意, “没事,这很正常,我看过太多玩家之间自相残杀的消息了。 在这个世界,除非私下交好,最好别信任其他玩家。” 听到吴韬的话,白九歌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一些, 难道说,这人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个君子? 不过,白九歌看了一眼吴韬,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方向。 “多谢理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白九歌说完就要向楼下走去。 “好的” 吴韬笑笑,目送着白九歌离去。 但是当白九歌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之后,他的面色猛然冷了下来! “他妈的!” 吴韬的眼睛折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让整个人显得异常冷酷。 “真是一个谨慎的小子,不过,这么好的天赋可不能浪费在你的手里!” 吴韬本先和白九歌套好近乎,然后再找个机会夺取掉白九歌的天赋。 但奈何白九歌这个人十分老练,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 吴韬冷哼一声,从另外一边楼梯离开了五层。 待到吴韬走远之后,原本离去的白九歌又再次回到了五层。 见到这一幕,直播间中的观众无不为二人的博弈感到惊讶。 他们没有想到。在游戏中不但要注意npc,居然连玩家都要提防,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游戏中的一具骷髅。 [好好i123:学会了学会了,我明天就成人礼了,进到游戏之后一定会注意的。] [王子明:不是,你进一个破新人副本,还需要注意玩家吗?] [好好123:不,你不懂。普通玩家亦有可能是坏种。] [王子明爸爸:儿砸,你说的都对,爸爸无条件相信你。] [。。。] “妈的,又输了精光,真踏马的晦气!” “那个老娘们,一定又把钱藏到哪了,要是被我找到一定得给她一点好看的!” 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楼道开始传来,一个满脸胡茬的酒鬼手中拿着一瓶白酒,向着楼层深处走去。 “咦?” 当他路过白九歌身边时,带着迟疑的表情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 “怎么有一个好看的小伙子?” “喂!你怎么不回房间,是迷路了吗? 来我房间里,我给你看点好看的.” 白九歌听到酒鬼造作的声音,不由得菊花一紧。 怎么又让自己遇到了一个gay? 白九歌眼中冒出些许寒光,漏出了恶心的表情。 不过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离开。 公寓里面的鬼,终究都是他们这些玩家完成任务的关键,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们。 白九歌刚回到四楼阳台没待多久,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上面的楼层坠了下去! 彭! 没过几秒,一个巨大的声响从地板上传了出来。 白九歌向下看去,看到了酒鬼的身体撞落到坚硬的地板上,身体向豆腐脑一样四散在了周围的地面上。 红的白的交杂在一起,甚至有一些黄色的 “呕!” 即便是白九歌以前成为boss时不得不以玩家的脑汁为食,但是在看到这些之后,也不由得胃部一阵翻腾。 然而下一刻,酒鬼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恢复,慢慢地爬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五层,目眦欲裂地嘶吼:“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居然敢把我推下来?” 白九歌闻声,抬起头向上看去。 看到了一个惊慌失措的中年妇人,她此刻颤抖地祈求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杀我..” 酒鬼显然不接受妇人的说辞:“我踏马一定要剁了你! 和你那个只会傻笑的白痴兔崽子一块剁了!” 酒鬼如同发了疯一样,在地面上嘶吼着。 声音在夜空中不断传播,惊起了几户人家的灯光。 下一刻,酒鬼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厅门前,房东正叉着腰怒视着他,眼神里面是无尽的威胁之意。 让酒鬼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彻底清醒了过来, 甚至,他连自己的鬼墓地都选好了。 “你们一家的事情,我并不想掺和,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 有很多住户都要睡觉了,你在公共区域大吵大闹,已经破坏了公寓的舒适氛围。” “如果在让我听到你那破锣嗓子,我会立刻扯断你的舌头!” “然后,你们一家子都要滚出我的公寓!” 房东老板娘平静的说完这一切,然后迈着步伐回到了大厅之内,再次和挑选好的小鲜肉热烈的聊了起来。 酒鬼噤若寒蝉,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身上已经开始淌汗,刚才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已经来到了鬼门关。 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抬头看向妇人,眼中怒火更甚,紧紧握着一把刀,快速地朝着上面跑了过去。 (本章完) 第43章 具有奇怪属性的酒鬼 第43章 具有“奇怪”属性的酒鬼 白九歌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怔在原地颤抖的妇人,大声提醒道: “你的丈夫很快就要上来了,你确定不跑一下吗?” 妇人从懵圈中回过神来,愁眉苦展地说道: “没用的,我每次跑完之后都会被他找到,然后又是一顿不可避免的毒打。 像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忍受了一百二十余年了” “唉”白九歌叹了一口气,寻常人这样的生活即便是一天都会忍受不住, 他无法想象,像妇人这样承受一百二十余年的痛苦是何样的痛楚? “等等!” 白九歌忽然意识到,游戏存在的时间,貌似要比出现在现实世界早的多! 和他一样,直播间中的观众也意识到了这么一件事情。 [好好i123:大侦探福尔摩辉驾到!我注意到了那女鬼说这个游戏已经存在了120之久?] [含住金龙:呵呵,不用你说我也发现了,如果你的结论就是这些的话,那你最好还是别碰瓷福尔摩斯了,不准你侮辱我的偶像!] [李子明爸爸:岂不是说,我们之前的猜测有可能出错?这个世界并不是随着三年前那场变故出现的?] [李子明: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游戏里面的时间是可以设置模拟的,在玩家进入到游戏之前,这个游戏就以特定的流速模拟进行了一段时间?] [李子明爸爸:儿子你慢点说,爸爸看不太懂。] [李子明:滚(#怒)] [。。。] 【触发特殊任务,保护503住户“唐爱莲”!】 【可选任务:杀死唐爱莲的丈夫,帮助唐爱莲获得解脱!】 【任务时限:24h】 【基本任务奖励:c级宝箱(保底奖励:c级物品)!】 【完成可选任务之后将会额外获得:c级宝箱。】 “接受” 几乎是本能反应,白九歌选择了接受, 如果问所有玩家最期待的是什么,那毫无疑问的就是游戏突如其来的特殊任务了。 这足以让所有的玩家眼前一亮。 白九歌赶紧来到了五层的阳台,然后拉着一脸懵逼的唐爱莲进到了一个空着的房间。 “你你想要干什么?” 空荡荡的房间中,唐爱莲有些害怕的问道。 “大姐..” 白九歌有些无奈,“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我们两的定位啊.” “你是npc,我是玩家好吧!” “啊,对哦。”唐爱莲如梦初醒,有些尴尬。 “你把我拉到这里干什么?” 她叉着腰,想要努力的表现出自己身为一个npc的尊严来, 但,老好人的她,此番语气与架势让她看起来有点, 可爱? 白九歌微笑着说道:“当然是保护你了。” 唐爱莲听到这么暖心的一句话,面部微微有些发红。 “顺便,杀了你的丈夫。” “什么!”唐爱莲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九歌,嘴唇几度颤抖。 “杀了我丈夫?你们有仇吗?” “没有仇,单独就是看不下去了。” 唐爱莲听后,吐了一口气,坚决的摇摇头说道: “不,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杀死我丈夫,我还有这个家要维持, 为了儿子,我苦点没事的。” 唐爱莲纵然被他的丈夫这么了这么久,但还是“善良”到没有起任何杀害丈夫的念头。 “拒绝无效” 唐爱莲,“。。。” 白九歌知道唐爱莲内心此刻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因此极力劝说道: “你们这个样子不是能够生活下去的办法,即便你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没有和你那个酒鬼丈夫分开。 但是你扪心自问,你的孩子整天看到自己的妈妈被家暴,他会开心吗? 所以正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你才一定要和他分开才是!” 听到白九歌的话,唐爱莲的脸色终于有所动容, 片刻之后,她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 白九歌微微笑道:“这才对嘛,妇人。” 忽然,二人所在房间的房门被重重的敲响。 “贱人,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居然又学会躲藏了是吧?等我把你揪出来一定要给你点颜色!” 但是奈于房东老板娘的淫威,酒鬼并不敢强行破门而入。 不然按照老板娘的行事风格,他一定会被五马分尸的 门内, 白九歌对着唐爱莲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安静。 唐爱莲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不出来?等我这就去把你那兔崽子杀了!” 听到这句话,唐爱莲的身体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为人母,总会对自己的子女找想, 当听到这个鬼渣想要伤害自己的孩子时,她忍不住想要开门走出去。 白九歌立刻上前拉住她,然后承诺道: “别动!我会保证你的孩子没有事情的!” 也许是被白九歌坚定的眼神镇住,唐爱莲冷静了下来,不再激动。 白九歌见状送开了她,然后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发现酒鬼真的说到做到,走回了503房间内。 过了一会之后,酒鬼手里抓着一个小孩走了出来。 孩子面色苍白,脸上并没有表情,也许他早已对这种行为麻木了。 白九歌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担忧地唐爱莲,给了他一个重重地点头。 然后手中掏出利刃,快速的打开门走出去,然后又关上了门。 酒鬼看到白九歌从里面走出来,眼前一亮。 “帅哥?你也在里面?” “等我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就来找你玩。” 白九歌满脸恶心,大骂道:“滚你妈的,谁想要和你玩?” 酒鬼听后竟满脸享受,然后崛起了厚厚的嘴唇,虚空给了白九歌一个吻。 “木马,更爱你了。” [好好i123:我草他大爷,我怎么看到了这么恶心的一幕。] [含住金龙:靠北!这个酒鬼居然还有m属性!] [九世大恶人:我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让我看到这么恶心的画面?] [小花:果然对得起你九世做的恶。] [哲学家:我靠,我好喜欢这个酒鬼,有机会我一定要进到这个副本里面来,好好的和他交流♂一下。] [别辜负涵:卧槽,原来你也是gay!] [] (本章完) 第44章 两个身份 第44章 两个身份 “你丫的,士可杀不可辱!” 白九歌手中利刃旋转,朝着酒鬼的手臂狠狠地扎了一下, 一道伤口瞬间出现,血汩汩的就往下流。 酒鬼刺痛,抓着小孩的手放了开来。 “就是这个时候!”白九歌眼疾手快,接住了小孩。 然后动用自己体内最后三分之一的体力,撕开空间把他和小孩传送到了空房间之内。 而酒鬼反应过来之后只能在原地无能狂怒。 “我不喜欢你了.下次,,,一定要杀了你!” 甫一进入到房间之后,白九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呼,给你带回来了。” 在唐爱莲接过小孩之后,白九歌就依靠着墙,直直地坐了下去。 他现在的体力已经接近为零,整个人没有了任何的斗志。 身体已经全部被掏空,是真的一滴都不剩了。 此刻白九歌的面色虽然平静,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有些忐忑的, 作为一个玩家,空体力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 而唐爱莲是npc,如果她对自己出手,自己绝无可能生还! 让白九歌松了一口气的是,唐爱莲只是站在原地宠爱的抱着孩子,并没有一丝一毫攻击白九歌的意思。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九歌目光,唐爱莲看向坐在地上的白九歌,轻声说道: “你现在看起来很累,可以先休息一下,在这期间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而且,我丈夫,不对,于子桓他是不敢破门而入的。” “好。”白九歌应了一声,便闭上了沉重的眼皮,第一次睡了下去。 下一刻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白九歌发现自己进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面。 “这是哪?” 白九歌看了一眼周围的空间,全部都是白色,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白九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竟然发现他现在的技能都已经被解封了! 而且身上的疲惫感也随之一扫而空。 这种情况,颇有点像成为玩家之前! 白九歌尝试着再次使用了一下自己的天赋,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体力限制。 到了现在,白九歌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自己现在又变回了npc!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周围,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这种情况和白九歌曾经的猜想相距甚远, 他曾以为自己若是想要再次变回npc,仍然需要得到源晶,然后借助身份转换器才行。 “哎我操,我转换器呢?” 白九歌忽然发现,他的游戏背包中不久前还存在的转换器,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提示:游戏发生未知变化!】 【你现在可以自由变换身份,每当你的一具身体沉睡之后,另外一个身份就会醒来。】 【当前处在源空间之内,你可以自由选择将要传送到的地方。】 “不会吧” 白九歌喃喃,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转换器已经和自己融为到了一体. 他看了一眼游戏的提示,便决定尝试一下。 脑海中选择了血狱公寓,想要试着能不能传送过去。 但随即,游戏弹出了一个失败的弹窗。 【发生时空冲突,副本承受能力有限,请重新选择地点!】 “时空冲突.” 虽然白九歌不知道时空冲突具体是什么原理,但他可以简单的想象到含义。 两个自己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空间里面! “靠,那这样的话有什么用” 白九歌原本想借助身为npc的自己帮助玩家的自己通关, 如果两个身份可以出现在同一个副本中,那么他这两个身份互相配合着,能够做的事情就多了。 可惜,这条路走不得。 而且现在他的身体还在血狱公寓里面,白九歌必须赶紧赶回去。 他可不敢赌自己长时间不回去会不会出问题。 还好,游戏很人性化,只要他陷入了沉睡,另外一具身体醒来。 随即,他有些无语:npc的自己根本就睡不着 npc的他,每天的精力都会被游戏强制填满,根本感受不到疲惫。 更可恨的是,白九歌剥夺了睡觉的乐趣长达三年之久。 。。。 血狱公寓,505房间外。 酒鬼迂回在走廊中。并且随着时间的进行愈发狂暴,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响起。 “把门砸了!” “把门砸了!” 酒鬼的脚步猛然停下,眼中一抹红色浮现,握紧拳头向房门砸去。 不过就在即将砸到房门上的时候,酒鬼猛然醒悟了过来。 他嘴角扬起,看着地板上反映出的自己,意味深长的笑道: “呵呵,差点又害到我?” “我才不上你的当”说完酒鬼就迈开步伐离开了。 然后一个急刹,回头猛踹了一下房门。 “贱人!等你出来有你好受的。” 房门内,刚回归到现实的白九歌被这突如其来的踹门吓了一跳。 他有些蛋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方才他试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成功进入睡眠状态。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才使劲全身最大的力气往后脑勺上猛地敲击了一下,才进入到了“睡眠”。 但是即便如此,白九歌也非常高兴。 因为经过这么一次折腾之后,白九歌的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唐爱莲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着白九歌的动作,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哥,你的后脑勺是刚才碰到了吗?” “不是.说来话长”白九歌思索了一下,然后用最简短的话总结了出来: “我被吸入到了异空间,然后打晕自己才回来了。” “是这样啊..”唐爱莲笑呵呵的看了一眼不远处陷入了熟睡的儿子,有些担忧的说道: “现在他已经走了,我们要出去吗?” 白九歌知道,唐爱莲指的是她那个酒鬼丈夫,便摇了摇头道: “为了你们俩的安全,你就先委屈一下,在这里待着吧。” “那好吧。”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面,即使是已经成为鬼的唐爱莲,也有些不适应。 “不过”白九歌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房间外面,然后回过头来对唐爱莲说道: “我现在得做顺手的事情去了。” “唉”唐爱莲叹了一口气,最终并没有阻止。 她意识到了白九歌说的没错,想要给儿子一个好的生活,就必须离开酒鬼! (本章完) 第45章 镇鬼利器,至尊红龙! 第45章 镇鬼利器,至尊红龙! 十五分钟后, 白九歌脸上带着些许血迹,再次回到了504房间中。 唐爱莲此刻正坐在小床上,安抚着陷入沉睡的稚童。 她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画面非常祥和,和惊悚游戏的氛围格格不入。 “现在你可以不用呆在这里了,你丈夫他已经死了。” “我感受到了”唐爱莲语气微微颤抖 “刚刚他在我身上设置的束缚已经解开了。” 唐爱莲轻轻地将孩子放在小床上,站起身来,看着白九歌认真地说道: “谢谢您!现在我和儿子已经彻底解脱了, 就在刚才,我儿子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漏出了笑容。” 说着,唐爱莲的脸上也漏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们都是邻居嘛,帮点小忙还是应该的。” 白九歌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 即使惊悚游戏没有发布杀死酒鬼的任务,他也会除掉酒鬼这个人渣。 因为当白九歌听到唐爱莲被折磨了长达一百二十年之久时,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痛心了起来。 虽然白九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情:除掉酒鬼不会有错! 【恭喜你获得来自“唐爱莲”的好感度*100】 【完成特殊任务,奖励已经发放到游戏背包中!】 “那大姐你就带着孩子赶紧回到房间中吧,不然着凉就不好了。”白九歌说道。 “好,你是我的恩人!” 唐爱莲在给白九歌鞠了一躬之后,便小心翼翼的带着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回到404房间门前,白九歌拧开了房门,却突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他的房间有人进来过了! 白九歌甫一进门就闻到了一丝鬼祟的气息。 这是因为他曾经是npc的身份,所以对这种“同类”的气息有着很大的敏感度。 这将会成为白九歌以后在惊悚游戏中最大的优势。 白九歌一怔,默不作声的走进了房间,发现房间并没有凌乱的痕迹。 他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周围, 东西没少。 那么它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实在是找不着头脑,白九歌便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背包中的c级宝箱。 他很好奇,这玩意到底能够开出什么? 白九歌意念一动,一个散发着淡淡光泽的宝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看了一眼卫生间,决定先洗一把脸再来开宝箱。 要相信玄学! 三分钟后,白九歌期待的搓搓手,然后点击了一下“开启。” 瞬间, 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从宝箱里面迸射了出来,让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白九歌更是被闪的眯起了眼睛。 同时他的眼中闪烁出了一丝激动, 能够引发这种奇观,足以说明宝箱里面的东西实乃逆天之物! 没准是一个能够杀鬼于无形的利器! 【恭喜你获得c级宝物,镇鬼利器,至尊红龙!】 “红龙?” 白九歌一怔,同时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怎么总感觉在哪听过? 但下一刻,白九歌彻底傻眼了。 只见光芒散尽,偌大的宝箱里面放满了卫生巾! 更甚的是,还全部都被使用过了! “卧槽。。。尼玛..”白九歌赶紧合上了盖子, 逆天,逆大天! 所以这就是刚才发出红光的原因吗? [好好i123:卧槽嘞,红龙原来就是这玩意?] [别辜负涵:哈哈哈学会了,等下一次进副本时,多带点红龙,没准有用呢?] [可达鸭:我可以预定一条吗?] [乐观的小坦克:我有,便宜点卖给你,你要吗?] [可达鸭:不好意思,我不要坦克的。] [。。。] 但是经过一番思索之后,白九歌还是把这一箱子红龙放到了自己的背包中。 既然它的描述是“镇鬼利器”,那么不用白不用。 没准到时候真的有奇效呢? 然后,白九歌有把目光放到了另外一个c级宝箱身上, 他在思索一个问题:开还是不开? 片刻后,白九歌摇了摇头, 还是不开了,留着以后运气好的时候在开吧。 以他今天的手气,如果再来一箱子至尊红龙,就够他好受得了。 (本章完) 第46章 天台 第46章 天台 在完成了几个任务之后,白九歌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他躺在床上把玩着最后一个c级宝箱, 然后按下了开启。 啪! 宝箱直接打开了,这一次的打开方式很简单,敷衍到连红色的光都没有散发出。 白九歌定睛,向宝箱里面看去, 发现里面空落落的,只有一张发黄的羊皮纸。 他小心地捡起羊皮纸,瞬间捏住了鼻子,这东西上面的味道太奇怪了。 而羊皮纸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天台上的水池有些异样,去探索或许会有重大发现。」 天台,水池? 白九歌决定终止自己赋予的“假期”,立刻前往天台。 毕竟,重大线索很有可能是完成主线任务的关键, 每个人都有很强的好胜心,白九歌也不例外。 谁不想成为这场游戏的mvp? 只是,白九歌还是得再次回到一楼,和房东老板娘打交道。 毕竟钥匙在她的手里。 下楼时,白九歌遇到一个名为“鸿儒”的男玩家。 相比于游戏的第一天,他的精气神差了许多。一开始他身上的那种特殊气质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并且,他的左半边脸此刻正血肉模糊,很显然少了一只耳朵。 [含住金龙:乖乖嘞!一只耳?] [小米朦胧粥:既然一只耳出现的话.那么黑猫警长在哪里?] [好好123:这个人看起来好滑稽啊,亏我一开始还对他有好感。] [打卡机器人:打卡。] [反男酮大队长:男酮gck!] [。。。] “哦,你怎么少了一只耳朵?”白九歌直接发问。 鸿儒脸色一黑,仿佛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沉声道: “少他妈的在这里取笑我!老子虽然掉了一只耳朵,但是我可是取得了线索,锁定了公寓里面的一个特殊租客!” “那会是谁呢?”白九歌一愣, 这游戏才进行两天多,鸿儒就拿到线索,这进展有些快啊. “哼哼!” 鸿儒冷笑,转身就走了。他不会和白九歌分享胜利的果实的。 白九歌眨巴了一下眼睛,慢慢走下了楼。 大厅里面,老板娘仍旧猫着身子,在柜台底下聊天。 白九歌走过来,笑着问道:“老板娘,吃了吗?” “什么事情?”老板娘坐直身子,一脸不耐烦。 “天台我刚才看了一下,门是锁着的,我想问钥匙在你这吗?” “天台? 你去那里干什么?”老板娘闻言,一脸狐疑。 白九歌佯装憨笑,“是这样的今天吃饭吃太撑了,我想上天台去望望风。” “你是不是那我当憨批?” “啊,那如果是我想坐到天台上看星星呢?” “这个理由还像那么回事。”老板娘说着就拿出那一长串钥匙,认真的寻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老板娘取下钥匙。然后静静地盯着白九歌。 “嘶,老板娘你在看什么?” 被老板娘这么一盯,白九歌寒意四起。 “她该不会是看上哥了吧?” 白九歌在内心疯狂吐槽, 白某人还是太帅了吗? “挺帅嘛小伙子。”老板娘看到白九歌大惊失色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放心吧,我对人类没兴趣。你们太小了。” “。。。” 白九歌感觉自己的头上天雷滚滚,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么鄙视! 从小到大,白九歌的武器一直都要比同龄人大上那么一号, 以至于高中时期,自己的同桌见过他二弟一次之后,还想要介绍他去麻dou当男演员来着 “算了”白九歌叹了一口气,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只是在谢过老板娘之后,拿上钥匙就来到了楼梯口。 一只白嫩的小手忽然伸出来挡住了白九歌的道路。 赵梦茹今天穿着一席黑色的长裙,脚踩着琉璃高跟鞋。使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性感诱人。 “看样子,你是要去天台吗?” 白九歌收回眼神,耸耸肩:“吃饱了撑的上去吹吹风而已。” “这个理由不行,换第二个理由吧。 你上天台,百分百是和那些神秘租客的线索有关。” 白九歌有些意外,这妞居然一直偷听,还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哦,听你这意思,你也有线索咯?” 赵梦茹咋把了一下嘴唇,“昨天我完成的那个任务,提供了一条线索:天台水池。” 白九歌无语,这条破线索居然还是共享的? 也不知道有多少玩家得到了它. “走吧,一起上去?”赵梦茹捂着嘴笑道。 白九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听说,你们那一层的鸿儒已经确定了特殊租客的线索?”白九歌随意地问道。 “不是很清楚。” “昨天那个家伙一个不小心就和他隔壁的住户起了强烈的冲突,最后被摘掉了一只耳朵。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那家伙莫名其妙的兴奋了起来。”赵梦茹淡淡地笑道。 天台的铁门锈迹斑斑,锁也有了被腐蚀的迹象。 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 天台上,水泥地面坑坑洼洼,覆盖满了植被。 虽然猛一看去被绿色环绕着,但是却在不时地透漏出了沉沉的死气。 白九歌和赵梦茹对视了一眼,踏上了天台。 整个天空一片灰蒙蒙,二人走到了围栏前。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俯视的角度看整个世界。 刀山火海,鬼祟躁动。 “我超,这么吊?”白九歌暗中感叹一声,扭头看向一旁的赵梦茹: “是不是很震撼?这个世界的面貌就是这么恐怖” “你看到的都是表面,这栋公寓相当于我们的保护伞,只要是我们在这个副本里面,外面那些看起来极其恐怖的怪物就不敢懂我们一分一毫。” “但是一旦你出了公寓之后,就意味着这些保护全部失效,在那一瞬间,我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生的气息,就会让我们成为过街老鼠!他们都会争先恐后的冲过来把我们吃掉!” 赵梦茹以一副过来人的腔调,侃侃而谈。 她完成过三次副本,有一次在她离开副本后仅仅是一分钟,就被吓得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副本中。 那是她一生之中最大的心结和阴影。 在这全部法律和约束失去效用的国度,人类失去了霸主的地位。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白九歌眨眨眼睛,不置可否。 忽然,他注意到了什么,向着不远处长满杂草的蓄水池走去。 (本章完) 第47章 初步锁定,305住户! 第47章 初步锁定,305住户! 不远处的蓄水池,此时已经长满了藻类植物。 密密麻麻的浮游生物在上面躁动着,似乎是迎来了狂欢。 白九歌轻轻一跃,直接跳到了蓄水池的水泥台子上,一用力便将覆盖在上面的水泥板掀飞。 彭! 水泥板落地,应声碎裂。 赵梦茹看着像垃圾一样,被白九歌毫不费力扔出的水泥板,一柳弯眉微颦,心中的惊讶一点点放大。 实话来说,从昨天开始,自己无意中发现白九歌在五楼走进了503房间,没过十分钟便走了出来,身上染了一身血,她就有些怀疑了。 赵梦茹知道,那十分钟之内白九歌必然是解决掉了一个租户。 就算不谈他这份强悍的实力,单论他这份从容,就足以让赵梦茹相信白九歌根本不像是一个新人! 但偏偏白九歌头上那个显眼的数字“0”,还就印证着他的确是新人! 但是见过刚才白九歌的表现,赵梦茹此时心里面已经敲定, 白九歌是一个隐藏的大佬! 想到这里,赵梦茹看待白九歌的态度变了起来,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招惹过他。 “一定得打好关系!” 赵梦茹心里暗暗发誓,再次看向白九歌。 而此时的白九歌并不知道赵梦茹心理发生的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蓄水池。 里面仍旧有水,但不知已经多久没有人来清洗过了。水的颜色依然发绿。 白九歌本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一具不知道泡了多久的尸体漂浮在水藻之下,或者是早就腐烂的尸体,化成了脓水。 但是下一刻白九歌松了口气,单瓶水体没有发出恶臭来看, 蓄水池里面就没有处理过尸体。 “这里面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赵梦茹围了上来,看着池底喃喃道。 白九歌也在思考,既然蓄水池里面并没有尸体,为什么游戏给出的线索是指向蓄水池的? 思考了很久,白九歌也没有什么发现,便纵身一跳跳下了蓄水池。 “难不成我们被耍了?”赵梦茹眼光流转,小声猜测道。 白九歌并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绕着蓄水池周围转了一圈,想要寻找有没有隐秘一点的线索。 忽然他停了下来,眼神一亮。 在墙角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有着不少已经风干了的痕迹。 白九歌蹲下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抓痕是用手抓的,并且不出意外,那个人的手指已经破烂了。 “怎么了?你蹲在这里看什么?” 赵梦茹也走了上来,好奇地问道。 “啊,不知道谁这么无聊,没事干的居然来天台磨自己的指甲..” 白九歌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话起身离开,而脑中依然脑补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画面。 “这就走了?”赵梦茹看着白九歌离去的背影,小声吐槽。 “我在这里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做几个任务。” 赵梦茹回头看了一眼白九歌刚才所观察的地方,撇撇嘴也跟着下了楼。 待到所有人离去之后,一阵阴风猛然刮过,激起了地面上的扬尘。 尔后又恢复了平静。 回到楼底下之后,白九歌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 她正提着自己的粉红色小背包,身体颤抖,一步一步的向上走着。 在看到迎面走来的白九歌之后,小女孩脸上的表情由惶恐变为了惊喜,像是看到了冬夜里的一把火一样。 白九歌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你又被那个坏人跟踪了吗?” 小女孩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重重的点头。 白九歌这才发现,小女孩显然是被吓坏了,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这一次,他差一点就抓到我了,还好碰到了吴韬哥哥路过,才暂时吓跑了他。” “那你看到他跑到哪个房间了吗?”白九歌蹲下来,给了小女孩一个笑容。 他猜测,跟踪小女孩的那个影子,就算不是主线任务要找出的那两个租户,也绝对有着大问题。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变态,白九歌不介意送他去地狱。 “没有.”小女孩摇头。 白九歌站起身思索,小女孩以前说过,那个变态每次跟到四楼就会停止。 所以可以把他的住处锁定到三楼及以下。 而且他又去过307,那是下棋贼菜的那个老头的房间,可以排除掉。 三楼的玩家一共有三名,分别住在301,302,303,所以这三个房间也可以排除掉。 那么,自己首先要排查的就是304,305,306这三个房间里面的住户。 赵梦茹这个时候也走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小女孩,瞳孔紧缩,尔后有又恢复正常:“怎么了?” 白九歌病内有说话,而是放开小女孩,他在思索是不是现在去敲一下那三个房间的门。 “哼,你又不理我。”赵梦茹嘟起嘴吧,表情不满道。 “我不喜欢你,请别撒娇。”白九歌看了一眼赵梦茹,决绝道。 赵梦茹的自信再一次受到了打击。 这白九歌该不会是个gay吧?从来没有人可以抵挡自己的美貌! 而白九歌看着赵梦茹,嘴角浮现一抹弧度,问道: “你真傻,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逗你的?” “那,,你是逗我的吗?” “不是。” “。。。” 赵梦茹柳眉微蹙,正想要说什么时,右手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那个,我知道你要找什么人。”一个中年男子从门里面走出。 赵梦茹懵逼,“找人?” 白九歌绕过赵梦茹,直接走到了他面前,真诚地问道:“大叔,您知道?” “是的,那家伙住在305,是一个正宗的大肥宅。 我每次带我女儿上来,那个可恶的家伙总会打开一条门缝,用极其猥琐的眼睛盯着我的孩子!” 赵梦茹消化过二人的对话,也想起自己曾经见过这么一号人物,于是开口说道: “我好像也见过他,他带着一副眼镜,有一副病态的白.” “他似乎只对未成年人感兴趣,小孩子们就像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一般, 只要经过楼道口,那家伙就会第一时间观察,看有没有大人。 如果没有大人,那家伙就会溜出来,肆无忌惮的跟踪他们。” 这个时候,玩家张宇从302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对众人提供了一条信息。 “而且,那个家伙眼神很令人不爽,每次我看到之后,总感觉自己的内心生出一股无名的怒火,让人想一拳头打死他.” 张宇挥舞了一下拳头,继续说道:“而且,我发现最近他似乎变的更大胆了,有好几次都想要对那小女孩下手了, 我已经阻止了好几次,今天我有事没出来,不知道那小女孩有没有遭毒手” “没有,吴韬阻止了他”白九歌摇摇头。 “那,我们向房东老板娘反应一下怎么样?她可是一个眼神都可以把整个楼都镇住的人!”赵梦茹提议道。 张宇叹了一口气,说道:“没用的,我和王兵大哥前天说过这件事情,但是老板娘的回应是, 这个家伙每次都很准时的交房租,也从未做出过伤人的事情。因此就驳回了请求。” “而且,我们还被教育了一顿,说不要以貌取人,肥宅也是有这光明的未来.” 白九歌也只是在心里面叹气,老板娘的话十分在理。 “你们在这里开派对吗?” 一道声音突然从众人的身后传来。 (本章完) 第48章 破门而入,异常状况! 第48章 破门而入,异常状况! 几人回头,看见玩家吴韬搂着鸿儒,向他们走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不曾与白九歌打过交道的玩家。 这一刻,本次游戏的八名玩家都集中到了三楼。 “得,看来我们这些玩家得到了同样的线索。” 白九歌扶额,然后看向吴韬说道: “既然都能找到这里想必也是知道了内情吧。” 吴韬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道: “是的,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305房间里的那个住户,很有可能就是神秘租客!” “也就是我们通关主线任务的目标!” 赵梦茹笑着说道:“这么巧?我们刚才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 “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就没有什么还犹豫的了,一起去把那个家伙揪出来, 至于主线任务的评价和奖励,我们几个一起平分!”闫欣从队伍的后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声音之冷,竟让现场也跟着低了几度。 其余的玩家虽然感到些许不舒服,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刘泽面色有些发黑,但最终并没有出声反对。 他以为这个线索只有他自己知道,本来还打算趁着晚上出来把那个住户干掉,独自享受这个奖励。 但是到头来,他喵的,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啊. “哦~原来是这样!那个305的住户是嫌疑人吗?那太好了!” 玩家李诗诗猛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众人暗中擦汗,这人反应也太慢了吧 估计任务的进程十分不理想。 其实,李诗诗从游戏开始以来,从来没有出来过房间。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游戏商城黑市里面,居然有人在出售食物! 这是她闻所未闻的事情,因此当即花重金买下了足够她吃十五天的食物,便准备一直在房间里面待到游戏结束。 刚才,她听到房间外面声音很大,便出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还因此分到了一份蛋糕! 众人:“。。。” 吴韬轻咳了一声,“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万一他跑了就不好了。” 尔后,一行人立刻启程,往305房间走去。 吴韬带头,在305的房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没有动静,没人开门。 再次敲了几下,仍然如此。 “你这么敲,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出来?” “破门吧,一脚踹开才好!” 王兵说着,暴脾气直接上来了,后退一步,一脚踹在了房门上。 砰! 房门打开,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所有人向房间里面看去,却都直接傻眼了.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 还有些许寒气夹杂着鬼气从里面向外渗出,犹如一个无底洞。 前面的吴韬打了几个冷颤,不由得向后面退了几步。 “这是什么?这个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宇说道:“是那个家伙搞的把戏。” 王兵脸色一冷,咬牙切齿道:“以为自己躲起来了,就可以躲的过我们吗?” 尔后他诡异一笑,回头对众人说道:“我有i一个提议,我们谁先抓到他,那么奖励就归谁的,怎么样?” 其余几人眨了眨眼,都点头。表示没意见。 “当然,混子就别进来了。省的一会都掉了小命, 还是不如老师实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他看了队伍后面的李诗诗一眼,严重有着不尽的轻蔑。 “啊,这样啊。 那你们进去吧,我给你们加油打气,加油!” 李诗诗粉拳紧握,真的为众人加起了油。 除了她,赵梦茹也选择了退出。她也只是一个混子罢了. 其余的人则是纷纷亮出了各自的武器。 在保护机制下,每个人都有额外的命,谁都想要搏一搏。 这可是完美完成主线任务的第一步,谁都不想要错过. 由吴韬带头,其余六人都跟着进入了房间。 门外的李诗诗试了一口薯片,说道:“没想到闫欣也跟着进去了,她真的好勇哦。” 赵梦茹也掏出了自己的小零食,认真地吃了起来,应和道:“是哦~” 房间内,在初踏入房间后,他们几人还可以看见彼此。 但是如果距离超过三米,身体就会被黑暗所吞噬,从人的视野中消失。 “大家小心点,那家伙就躲在黑暗里面,说不定还会对我们发起攻击。” 吴韬小郑提醒道。 王兵手中握着一把弯刀,轻轻挥舞说道:“为了保守起见,我们每个人分开搜寻,看谁的运气好了!” 其他人听从了他的意见,四散而去。 只有白九歌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闫欣原路返回,走到白九歌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不动?不想要奖励了吗?” “只要是看过恐怖片的都知道,分头行动是最蠢的选择,最容易吃到盒饭了。” “啊。。。”闫欣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但又想不出来怎么反驳他。 “而且,你以为分开行动之后就是搜寻猎捕他了吗? 错!这恰恰就是给那个肥宅机会逐个击破!” “还不如站在原地,等到他们死的差不多了,然后再想办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白九歌双手交叉在胸前,淡定说道。 经这么一说,闫欣也决定站在原地等待。 同时在心里也给白九歌打上了“危险”的标签。 心道这家伙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可以保持极其冷静地思考。 这种人万万不可以招惹! 反而,还要找寻机会看可不可以做朋友。 [含住金龙:明明想说这小子是个懒狗,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说的很对?] [小黄花:这才是一个聪明的玩家的做法!白九歌这人很精明。] [好好i123:嗨害嗨,那些玩家实在是太蠢了,我敢打赌他们一定会团灭!] [都市反派一号:呵呵,只有主动才有机会成功,像白九歌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成功的。 俗话说得好,他这种人吃屎都赶不到热乎的!] [含住金龙:所以,你为什么要吃屎?] [。。。] 白九歌把目光放在周围,发现了一丝端倪。 被黑气覆盖的房间,结构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原本空间有限的房间,此刻竟像被扩容了无数倍一样! 对空间极其敏感的白九歌发现空间中的波动也有些异常,像是被凭空撕裂了一样。 白九歌有些好奇,即便是以前的他,也只能够短暂地撕开空间。 为什么305里面的空间可以被撕裂这么长的时间? 难不成肥宅的实力要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要高得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白九歌就要重新评价一下这个任务的难度了。 (本章完) 第49章 哼,想逃? 第49章 哼,想逃? 但是很快,白九歌再次放松了下来。 因为肥宅既然能够在跟踪时被玩家吓跑,就说明他的实力没有多强。 那么这个空间之所以是这种情况,一定是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影响 而一旁的闫欣看向周围,在时刻戒备着。 黑暗之中,不时传来颇大的动静,是吴韬鸿儒他们搜寻东西发出的动静。 片刻后,前方有脚步声传来。 是王兵回来了,他气喘吁吁,有些气急败坏。 “他妈的!找了这么久居然连根毛都没有看见。 在这里就跟瞎子一样,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那个家伙去哪了.” “喂,你们两个找到那家伙的踪迹了吗?” 白九歌微笑摇头:“没有,我们俩根本没动。” “。。。懒狗” 很快,其余的三人也回来了。 皆是无功而返。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的愤怒和糟心。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吴韬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们不如去找一下本地住户的帮助,没准可以有办法。” 其余人眼前一亮,这里的住户都对这个肥宅的印象不好,让他们帮忙应该不会太难。 “好主意!”张宇率先回应,脸上破带着自豪的表情道: “我和这一层楼的一个住户关系很好,我可以去请他们帮忙。” 正当他想要转身出去求助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四周传了出来。 “哼,想逃?” 众人面色大变,看向四周。 “什么声音?” 但是任由他们搜寻,周围再也没有了回应, 这道声音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白九歌把目光看向王兵,眼中有了些许怀疑的神色。尔后沉声说道: “我知道了!” 众人眉头紧皱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已经变了吗?” 闻声,四人的面色皆是一变,各自后退数步。 除了闫欣,仍旧站在原地,白九歌的不远处。 白九歌目光淡漠:“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把你揪出来?” 王兵见白九歌看着自己,厉声反问道:“你看我干嘛?老子这么吊会被换掉?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白九歌没有说话,手中手术刀飞快旋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扎一人。 只不过不是王兵。 而是存在感极低,一直保持沉默的玩家鸿儒身上。 对方的反应也极其迅速,一个闪步躲开了白九歌的袭击。 他还在努力的狡辩着:“你干嘛扎我?我有问题?” 白九歌收起手术刀,舔着嘴唇说道:“哦,是个失误。” 然后下一瞬, 白九歌天赋发动,破开虚空闪现到了鸿儒跟前,一刀扎进了他的眼珠。 噗的一声, 鸿儒的眼球破裂,血水夹杂着白色的乳液从他的眼眶中流了下来。 “啊——!”鸿儒猛地后退,用一只手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抬起头,面色疯狂的看着白九歌问道: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白九歌舔了一下刀刃,然后面色微变,又吐了出来。 “呸!真踏马苦。” “至于是怎么发现你的,很简单。男人的第六感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鸿儒单手拂面,仰天长笑。 尔后身形化为一个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肥宅。 房间中回荡着它诡异的笑声,令每个玩家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其实令他们更加震撼的还是,白九歌居然能够发现肥宅的真身。 还有一手瞬间移动的能力! 他们自问:如果像肥宅没有防范,白九歌突然施展那一手段,自己能不能防备住。 每个人心里面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而肥宅突然开口道:“我们来玩个简单的小游戏吧。” “游戏名字叫做躲猫猫,只要你们找不到我,每十分钟我就会杀一个人.” “那么,游戏开始!” 砰! 身后的房门,猛然关上。堵死了他们后退的唯一一条路。 外头的李诗诗和赵梦茹相视一眼,连忙拍门问道: “喂,你们怎么突然关门了?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然而却并没有人回答。 房间内,吴韬等人面色一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肥宅一点一点地再次融回到了黑雾之中。 就在他完全消失地前一刻,白九歌立刻从背包里面掏出自己开宝箱得到的宝物“自尊红龙”, 精准的朝着那一片黑暗扔去。 瞬间,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众人面色古怪,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白九歌。 卧槽?这家伙是什么操作?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刚才扔出去的那个家伙,是卫生巾吧? 而且还是使用过的 白九歌轻咳一声,强忍着内心的尴尬,看向众人。 “咋的,没见过这样的武器吗.?” “啊,没事,你这武器好像有点特别。。”闫欣幽幽道。 黑雾之中,至尊红龙紧密的贴在了肥宅的头上。 他用手想逃把他撕下来,在触摸到至尊红龙的那一瞬间,一种刺痛感让他收回了手。 他面色扭曲,极其难看,虽然他肥宅是一个变态,但对于这种使用过的卫生巾却没有任何的特殊癖好。 他盯着位于明处的白九歌,眼中尽是杀意:“该死的臭小子,一会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砰! 黑暗中又传来了一声巨响。 众玩家闻声望去,看到一具尸体直直地摔倒在了地面上。 是死去多时的鸿儒。 由于剧烈的碰撞,鸿儒的头颅脱离了他的身体,向众人滚去 表情还带着惊恐, 很显然,他在死的时候受到了某些惊吓! 但是下一秒。 鸿儒的尸体连同头颅逐渐的化为细沙,消失在了房间内。 白九歌等人并没有惊讶, 这就是游戏赋予每个玩家的保护机制:替死娃娃! 鸿儒用掉了自己的替死娃娃,会于十分钟后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复活。 他此刻已经摆脱了这个困境, 但是血亏! 在这以后的十二天里面,鸿儒就必须极其小心, 失去了免死金牌的他,在做每个任务之前都得深思熟虑:自己可不可以完美完成这个任务? 因为一个失误都有可能致他于死地!而这一次的死亡就代表着真正的死亡。 恐怕他在剩余的大多数游戏时间内,都要被迫和李诗诗和赵梦茹一样,窝缩在房间里面了。 至于游戏的最高评分,他就别想了! (本章完) 第50章 最快的男人 第50章 最快的男人 黑暗之中,兀地伸出一双冒着寒气的鬼手。 白九歌有所察觉,大声提醒道:“王兵!在你身后!” 王兵反应速度不错,连忙拉开身位,手中的弯刀朝鬼手砍了过去。 然而,还没有碰到那双手,王兵的整双手就被撕了下来! 啪嗒。 鲜血淋漓的手臂掉落在地,弯刀不受控制的落进了黑雾里面。 王兵面色苍白,连忙转后向后撤退,“快跑!把门撞开!” 吴韬等人终于意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肥宅比他们要厉害的多!而且在他的房间里面,他本身就有着不可逾越的优势! 敌人在明,他在暗!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这些玩家的结果就是会被他一个一个的杀掉! 只是当玩家们转身,往门口奔去时。 黑雾瞬间涌动,房门在一瞬间隐入黑暗,在他们眼前消散而去。 这个时候他们被彻底的包围了黑雾之中,那最后一丝光明也彻底的消失 那一刻,所有玩家都如同身处深渊一般绝望. 此刻,房间之外。 李诗诗和赵梦茹看见房门突然被关上,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随即便又释然了。 “他们都有两条命,我们就不需要担心了。” 尔后赵梦茹轻轻提了一下自己的短裙,做到了走廊的长椅之上,轻轻地摆动着自己的双腿,继续吃着零食。 咚,咚咚。 楼梯处突然传来几个匆忙的脚步声,二人抬头看去。 是四楼那个人格分裂的住户和503的那个母亲一起下来了, 她们都曾得到过白九歌的帮助,都决心下来帮助一下白九歌。 跟在她们后面的还有玩家鸿儒,他面色阴鸷,兀地走到房门前,拧动把手。 赵梦茹皱起眉头,问道:“耶?你不是刚才已经进去了吗?怎么从楼上下来了?” “我被那只鬼杀了,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复活了。。”鸿儒黑着一个脸,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 当时,他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一个照面就眼前一黑,肢体迅速退化,失去了意识。 替死娃娃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使用掉了! 这让他简直郁闷到死. “那这么说,白九歌他们.”赵梦茹一怔。 鸿儒苦笑:“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从各自的房间里面出来吧?” 他面色复杂地看向紧闭的房间, 这哪是他们这些玩家抓人,分明是老鼠主动跑到猫窝里面送菜! “那就强行破开吧?”赵梦茹脸色一变,提议道。 “嗯,我试试。”鸿儒退后学着王兵的样子,一脚猛踹在了房门上。 不过这一次,房门没有被踹开,只是破了一个洞口。 但是当鸿儒把脚收回来的下一刻,房门便复原了! 接下来的数次尝试,也皆是如此。 “受到了鬼器的影响.”酒鬼的妻子眼睛中红光闪烁,说道。 “好,让我来!不过应该需要一段时间。” 被白九歌帮助过得那个人格分裂的住户主动请缨道。 鸿儒歪头道:“那这么说,他们估计要没了。” 房间里面,再无一点光亮。 吴韬等人只能背靠着背,防备着四个方向。 “别松懈,我们就这样背靠着背,一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们就可以第一时间做出选择!” 虽然机会不太大,但是几人还是有那么一丝机会的。 几人此时如临大敌,手中的武器不安的呼吸着,在此刻的环境之中犹如待宰的羔羊。 唯独白九歌是例外,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一丝慌张的表情。 直播间中的观众都以为他被吓傻了。 [失智小王子:妈呀!现场的环境得有多么绝望啊,白九歌这家伙直接就被吓傻了!] [黄山道人:是啊,即便是老衲去那里,也恐怕有些被动吧?] [小黄花:尼玛,你倒是和尚还是道士?] [黄山道人:你怎么可以那么问我?阿弥陀佛。] [含住金龙:诶?我不这么认为,毕竟在整个游戏进行的过程中,白九歌一直给我一个隐藏大佬的印象,而且做起游戏任务来也井井有条的。所以我更倾向于他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好好123: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之前他不是还扔了一个。。。卫生巾吗?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失智小王子:哈哈哈,不会吧?你们该不会认为一个卫生巾可以打死这么强悍的鬼吧?] [好好123:不想和你说话,我们接着看就是了。] [。。。] “白九歌?”闫欣见白九歌静默,出声提醒道。 王兵失去了一只手,面色虚弱地说道:“别管他,那家伙现在已经放弃反抗了。”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团结一起,应付接下来的进攻。” 其余人沉默,表示赞同。 对于承受能力差的,放弃抵抗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毕竟在这个副本里面,第一次死亡是一个快速回房间的方法。 唯独闫欣不信, 他很清楚白九歌的实力,在这几个玩家里面,白九歌的实力是最深不可测的。 不可能会像王兵所说的一样,放弃抵抗。 唯一有可能的解释是,白九歌此时正在灵魂夸到了某个空间,此时正在经受奇遇。 所以她深思了一下,便走到了白九歌的身旁,帮他尽可能的抵挡一下攻击。 而事实上,白九歌没有闫欣所想的那样,有什么奇遇。 只不过是等得有些无聊,不由得有些出神。 他回过神来,看到选择挡在自己前方地走闫欣,眼神里面不由得有些感动。 闫欣这人行,能处! 黑暗之中,肥宅鬼看到了站在原地不动的白九歌,眼底杀意涌现。 它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速度,在长达几百年的单身中,他把自己的速度练到了极致。 可以自豪地宣布,他是这个世界中最快的男人! 经常可以在瞬间把对方的脑袋摘掉, 甚至脑袋发出的电信号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已经彻底死了。 从某种状态上来说,肥宅鬼是一个“仁慈”的鬼。毕竟这种死法感受不到痛苦. 在一瞬间,肥宅鬼出现在了白九歌的身后, 一双胖手和黑暗融为一体,快速伸了出去。 (本章完) 第51章 你真把他杀了? 第51章 你真把他杀了? 手离白九歌的后勃颈越近,肥宅的面色愈加疯狂。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白九歌的头颅掉落在地的美丽画面。 但是就在距离只剩下0.1cm时,一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再也不能移动丝毫! 白九歌转过头,朝着肥宅咧嘴一笑:“看到你了哦。”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播间中的弹幕瞬间爆发! [含住金龙:刚才那个失智小王子呢?给爷爬出来!还敢说白九歌被吓傻了?] [失智小王子:呵呵,这算什么,只是碰巧给这龟儿子装到了,一会肯定会死的。] [含住金龙:法医赶到的时候,你全身上下都软了只有嘴还是硬的。] [别辜负涵:哈哈,真就嘴硬呗,白九歌这么明显的钓鱼你都看不出来?肥宅鬼根本就是上钩了。] [黄山道人:我也发现了,我为刚才自己说过的话道歉,现在看来老衲过去还是可以应付得了的。] [我的朋友都叫我韩:大师,我在昆山开了一个拳击馆,有空来切磋一下呀。] [黄山道人:不了,你还是好好利用时间给你的朋友们含去吧。] [。。。] 肥宅鬼满脸懵逼, 这家伙这么呆,是怎么可能发现自己还抓到他的手的? “很好奇吗?”白九歌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另外一只手指着肥宅鬼头上的至尊红龙,说道: “你身上这么一大股奇怪的味道即便是闭着眼睛我都可以找到你。” 被戳了脊梁,肥宅鬼面色大怒。当即挥舞拳头向白九歌砸去。 但是下一刻,他的右眼皮明显一跳。 接着一个私影如幻的存在,牢牢地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像压路机一样狠狠地挤压着他的臂膀。 肥宅鬼看到实影的面庞之后,面露深深的恐惧,口中喃喃:“龙哥?不是我害得你,别来找我!” 然后强忍疼痛,用力扯断自己被抓住的整个手臂,跌跌撞撞分遁入黑暗。 “扯断手臂,只为逃跑,是个狠人哟。” 白九歌看了一眼黑暗,面楼不屑之色,“你以为跑到黑暗里面,我就那你没办法了?” “你头上的红龙,就是你死亡的开始!” 虽然嘴上这么说,白九歌的身体却并没有做什么。 因为房间太大了,红龙散发的气息被鬼气所冲散,想要找实在是太难了。 只有等,等到鬼气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肥宅鬼自然就会现行! 其余玩家看到白九歌独自一人便击退了肥宅鬼,脸上都漏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什么情况? 这么一个被他们岁看不起的萌新,居然有着这么强悍的实力? 反观他们这些四五级玩家,如此狼狈不堪的合力戒备周围,目的还仅仅只是为了保命罢了。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萌新啊? “好了,接下来就看白九歌的表演了。” 王兵立刻放松了下来,坐到地上。 “是啊,我们就等着躺赢混奖励吧。”张宇也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但是下一刻,王兵的头就掉了下来。 脸上的表情还是之前的轻松,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呵呵,第二个十分钟过去了,你们还没有找到我,所以, 西内!” 其余的玩家再次紧张了起来,是啊,肥宅鬼忌惮白九歌,还拿捏不了他们几个吗? 砰! 下一刻,身后的大门再次打开。 一道光亮出现在了身后,射向了每个玩家。 吴韬面色大喜,大吼道:“门口又开了!快跑!” 没等他说完,其余人便争相恐后的夺门而出。 闫欣来到白九歌的身边,说道:“门开了,你不出去吗?” 白九歌对她也有些好感,微笑着说道:“就不了,我应该有办法。 但是你恐怕要出去了,刚才王兵是怎么死的,我也没有察觉到,所以我可能保护不了你.” 闫欣脸上难得的漏出了笑容,有手指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连带着自己耳垂的耳坠,也跟着晃悠了起来。 她微笑道:“我是准备出去了,这个肥宅鬼的危险程度很高,祝你平安。” 然后就回头走出了房间。 白九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钻到了黑暗之中。 。。。 所有人再出来之后,都如获新生般的大口喘气,一直绷紧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浮现出或多或少的汗珠。 鸿儒看着出来的几人,眉头紧皱:“王兵和白九歌也都死了吗?” 吴韬喘着气,说到:“王兵死了,白九歌没死?” “嗯?”鸿儒惊讶不已,“那他为什么不出来?” 吴韬脸色神秘,搂住鸿儒的肩膀小声说道:“那个家伙是个大牛zi!他居然只凭借自己的一人之力就可以击退肥宅鬼!” “什。。什么?” 鸿儒瞪大眼睛,以他现在的实力,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实力才可以击退肥宅鬼。 毕竟自大的他在肥宅鬼的身上都坚持不了三秒钟! “而且啊。”吴韬接着侃侃而谈, “那个大肌霸你知道吧,他在不知不觉中也被摘掉了脑袋,死法老惨了~哈哈哈” “。。。”鸿儒目光鄙夷的看着吴韬,幽幽道: “我不觉的这很好笑。。” 吴韬这才想起来,自己搂着的这位仁兄,也是被摘掉了脑袋才死的。。 当着面嘲讽别人的死法这不是纯纯的在找不愉快嘛 “咳咳,不好意思。” 酒鬼的妻子和人格分裂者齐声说道:“那我就进去找他。” 不过,就在他们想要踏进房门时,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滚了出来。 不是白九歌的,而是肥宅鬼的! 面色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其脖子的断口,还在往下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白九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着众人道: “你们这么多堵在门口干神马,难道不挤吗?” 众人看着地上的头颅,又齐刷刷的看向白九歌,再低头看向地下的头颅。 动作往复数十次之后,他们才敢确认, 肥宅鬼真的被白九歌杀了! “你真的把他杀了?”吴韬长大了嘴巴。 主线的任务,居然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被他完成了? (本章完) 第52章 温酒斩肥宅 第52章 温酒斩肥宅 “死倒不至于。” 白九歌伸脚把头颅控到自己脚下,淡淡地说道。 方才, 他察觉到肥宅鬼十分害怕自己的实影,于是就放出实影让他对付肥宅鬼。 果不其然,不出几分钟实影就提着肥宅鬼的头颅来见。 那个姿态,让白九歌想起了三国演义里面的关公,温酒斩华雄! 众玩家闻言,这才发现:肥宅鬼的脑袋,还在不断地朝他们呲牙咧嘴。 但眼中浓郁的恐惧之情无法掩饰。 鸿儒走近,踢了一下肥宅鬼的头颅,问道: “这个要怎么解决?要不我们把这丫给点火烧了?” “没用的,普通的火对他根本没用,他现在还能活完全是靠着自己头颅内仅存的一些鬼气。 等到这些鬼气消散殆尽,他自然就会死去的。” 酒鬼的妻子适时出声道。 “这就好办了。”白九歌二话不说,把肥宅鬼的头颅放进了自己的游戏背包。 其他人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这是白九歌独自猎杀所得。 “对了,我刚才在屋子里面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你们可以去看看。” 白九歌指了指房间里面,对众人说道。 众人好奇,来到房间门口看向里面。 此时鬼气已经散去,房间里面的真是面貌第一次暴露在了他们面前。 成堆的垃圾冒着绿色的气体,一团团染血的绷带散落在地,三五成群。 更有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呼吸道。 “咳咳咳!” 赵梦茹咳嗽了起来,捂着鼻子说道:“这也太难闻了吧?是我见过最肮脏的房间。” “你们进吧,反正我打死也是不会进去的。” 其他人在经过艰难的抉择之后,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进去。 吴韬在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白九歌的身边,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很显然,在吴韬的眼里,这些景象虽然十分惨不忍睹,但还不足以让他反胃和感到不适。 “卧室的床底下和床柜里面,有着不少藏品,你们可以看一下。”白九歌瞥了一眼里面的卧室。 一行人走了过去,从床底和床柜里面都各取出了一个盒子。 看到蜜蜂性有些完好的盒子,闫欣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退后一步,捂住了李诗诗的眼睛, 象征性的给她开了一个指缝。 鸿儒等人的脸色也不太好,做好了看到骇人一幕的准备。 吴韬面无表情,双手稍微用力直接打开了盒子。 里面并不是其余人想象中的鲜血淋漓的场景,而只是一堆各色各样的发卡。 hellokitty,小樱. 都是女孩子才会带的发卡! 想到肥宅鬼经常尾随在孩子们的后面,还有那变态的眼神,吴涛等人面色抽搐。 闫欣眼中更是寒意浮现,这畜生到底杀害了多少个孩子? 白九歌看着房间周围,吐出两个字:“墙皮!” 众人顺着白九歌的目光,看向了靠近床头的墙壁上, 有着几层高低不平,像是即将脱落了一样的皮纸一样。 白九歌能够感受到那里的气息让他感到厌恶,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却不知道。 吴韬走了过去,揪着墙皮纸的一角,轻轻一扯,便脱离了下来。 墙上露出一个大洞。 裂开的钢筋水泥里面,埋着一个还没有完全化为骨头的手! 手腕处,还带着小天才儿童手表,表上的数字还在跳动着。 很显然,这是不久前才被埋进去的。 房间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吴韬没有再继续揭墙皮纸,他知道没有必要了。 酒鬼的母亲看到这一幕,严重的杀意化为黑雾,向外飘逸了出来。 白九歌见状,安抚道:“冷静,最好的选择是把这件事情告诉房东。” 她停顿了片刻,沙溢一点一点消失。转身走出房间:“我孩子在哭,我要回去给他喂奶。” 白九歌掏出肥宅鬼的头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人格分裂者掏出一个剪刀,狠狠地扎在了它的眼中。 然而下一刻却又恢复。 肥宅鬼此刻已经神经恍惚,脸上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反而表情嚣张,漏出了渗人的微笑: “无所谓了,反正怎么样都是死。” “我的人生非常完美,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我曾遇到无数个可爱的小女孩。” “你们根本不知道,她们被我折磨的精神恍惚,那种失去了光泽的眼睛,是多么美妙!” “当她们的父母在公寓里面疯狂寻找时,却不知她们的最爱正在遭受我的折磨。” “你说,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啊?” “把她们镶嵌在我的墙里面,这么多么完美的艺术品,你们应该好好欣赏,感谢我才对!” 肥宅鬼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进入到了一个不可名状的疯狂状态。 [疯狂的马牛逼:他妈的!这肥宅鬼太丧心病狂了,它的内心怎么如此黑暗?] [黄山道人:在这数百年里面,又会有如何多的女孩遭受这非人般的折磨?又会有多少破碎的家庭带着永恒的伤痛搬离出去,又会有多少新的家庭搬进来?] [夜店小公主:我一想起来我的女儿,就身体发抖,这种人一定要被绳之以法。] [正义薄纱:虽然你经常逛夜店,但你是一个好妈妈,是吧?] [夜店小公主:是啊是啊。] [正义薄纱:滚出爷的视线,今天心情好,不想骂你] [] 咔嚓! 复活之后再次赶来的王兵,拿着c级武器昊天锤,猛地击碎了肥宅鬼的头颅。 虽然这些头颅碎片仍旧会聚集在一起,再度恢复。 但是王兵不介意让这个鬼渣感受到极致的痛苦。 房间里面的氛围有些压抑,靠近墙角那边的吴韬等人,呼吸开始变的有些困难。 “我们先出去吧,去房东那里一趟。” 众人退出了房间。 “我接到投诉,你们一行人不遵守公寓的规矩,在三楼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房东老板娘叉着腰,向众人走来。 张宇主动站出来,简要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推开305的房门。 听完之后,房东老板娘的面色如铁,目光落在了肥宅鬼的脸上。 面对老板娘的眼神,看透了的肥宅鬼脸上漏出了惊悚的神色, 老板娘有两手绝技,一个是可以延长任何一只鬼祟的寿命, 另外一个就是烤魂灯,被烤魂灯炙烤的魂在经受最痛苦的炙烤之后,必然会魂飞魄散! 这两个绝技结合起来,肥宅鬼已然生无可恋。 他想要自裁,但是奈何鬼气太少,已然不现实。 房东老板娘声音寒冷,“把它交给我。” (本章完) 第53章 小萝莉鬼的邀请 第53章 小萝莉鬼的邀请 白九歌将肥宅鬼的头颅递了过去。 房东老板娘将肥宅鬼提在手中,看了一圈人,平淡地说道: “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305的房间我会清理干净,暂时不外租。” 说完,就扭头离开了。 众人从肥宅鬼脸上那惊恐的表情可以看出,等待他的将会是非常可怕的下场。 张宇有些自责地说道:“当时投诉的时候,我应该态度强硬一点。 这样或许会早一点把这家伙绳之以法了。” “别自责了。我们至少并没有让他跑掉,不是吗?” 吴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这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毕竟投诉的时候是他率先服软的。 为了不让自己处于道德最低点,吴韬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好人。 白九歌看着吴韬有些虚伪的表演,感到有些不适,于是出口道:“差不多得了。” 吴韬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白九歌问道: “怎么,不如给我们说说主线任务的奖励是什么?” 下一刻,任务完成的声音在白九歌的脑海中响起,让他听后却陷入了呆滞! 【恭喜完成b级副本任务,成功将305住户肥宅鬼揪出来,并惩治!】 【游戏额外评分将会在副本结束时一并算出!】 【任务奖励:b级宝箱。】 这居然不是主线任务? 只是一个隐藏极深的b级任务! 听到游戏播报声,白九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余玩家看到他的脸色,察觉到不对,忍不住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家伙并不是我们要找的神秘租客,而只是一个隐藏的b级任务!” “什么?” 吴韬等人傻了眼,他们所有人从住户得到的线索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这家伙。 而且在墙壁之中还找到了他犯罪的证据。 费这么大力气居然只完成了一个隐藏人物. 那主线任务又该多难? “妈的,我居然被一个副本任务的boss给杀了!”鸿儒和王兵一脸郁闷。 “他是杀人狂魔,但只是简单的杀人狂魔。和我们要找出来的不是一个。” “他奶奶的,这个任务太坑爹了。老子不特么做了!”王兵摆手,直接选择了退出。 他现在只剩最后一条命,还是尽量完成一些简单的副本任务吧。 高难度的主线任务不做也罢。 “说的对,什么狗屁主线任务。老老实实做副本任务,等游戏结束就出去,这不香?” 鸿儒几人斟酌一下,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很显然,大家的耐心背着个任务都已经消磨殆尽。 赵梦茹见白九歌有点心不在焉,便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问道:“你这么不开心?” “没有,我只是在想忽略了哪些细节。” 白九歌摇摇头。 他在想,305住户不是神秘租客。 但天台蓄水池的爪印究竟有什么作用。 那些线索,根本无法让他锁定哪个住户有嫌疑。 一旁的闫欣看着白九歌说道:“心在你的评分将会是我们几个里面最高的 这个副本的mvp已经非你莫属了。” “mvp什么的,我没有兴趣。” “我最欢乐的时光,就是我一点点努力,挑战困难的时候。”白九歌说道。 闫欣给了白九歌一个白眼,也走了。 赵梦茹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有些后怕的说道: “难怪这几天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 还好现在把他抓住了,否则不敢想象我落入他手里面的下场。” “大姐,那个变态只对小孩子感兴趣,你都这么大了,就别担心这个了。” “切,情商真低,一看就是个单身狗。” 赵梦茹小声嘟囔一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嘿。。”白九歌语塞, 骂就骂,不带揭人老底啊。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赵梦茹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头脑简单不说,还懒。 这样的人是怎么通关过两个副本的? 怕不是运气好的批爆,连续两把都被大神带飞。 从三楼刚走到四楼, 白九歌就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她一看到白九歌,就高兴的张开双臂跑了过来, “大哥哥谢谢你!妈妈告诉我已经抓到坏人了,还是大哥哥亲自出力抓出来的。” “真棒!” “不客气哦小妹妹”白九歌笑呵呵的抚摸着小萝莉的头,宠溺地说道: “大家都很热心,是我们一起把那家伙抓出来的呢。” “大哥哥不如晚上来我家里面吃饭吧,我妈妈听说这件事情,非常高兴想亲自感谢一下你。” 小女孩高兴的说道。 “是这样吗,你爸爸在家里吗?” 小女孩摇摇头,落寞的说道:“没有,我爸爸已经抛弃我们好久了。。。。” 白九歌立刻闭嘴,心道自己怎么瞎鸡儿问。 正想要拒绝邀约,脑海里面又想起了游戏的人物。 【触发d级副本任务:接受小女孩“子诺”的邀请,与家人进行今日的晚餐。】 【任务奖励:200游戏币。】 白九歌迟疑片刻,说道: “好啊,那哥哥就先回家收拾一下,今天晚上不见不散哦。” “嗯嗯!大哥哥拜拜。” 白九歌回到房间里面,长舒一口气。 自己也不缺这200游戏币,为什么就要接受这个任务呢? 但是恍然,他明白了,自己只是不想让小女孩失望罢了。。。 他又仔细想了想,和鬼一起用餐,吃的是什么? 白九歌想到了惊悚游戏里面的食品加工厂,胃酸一阵翻滚。 他可不想在吃饭时突然咬到一根带着戒指的断指。 算了,随机应变吧。 在休息了数个小时之后,白九歌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到邻居家里吃饭,必然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刚出门,就碰到了王兵提着一个密闭的箱子想楼梯处走去。 “你这是干什么?”白九歌问道。 “603的住户是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而家里面的厕所坏了,屎尿到处都是,我这是在给他清理清理。” 白九歌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一步,有看了一眼那个密闭的箱子,当即联想到了一切。 于是屏住呼吸,竖起拇指道:“哈哈,你还真的是一个热心的好邻居捏” 屁嘞! 如果不是有任务奖励,谁他妈会遭这罪? 他奶奶的,从六楼跑到二楼,如此至少需要往返数十次。 等到任务完成了,他就可以躺在床上,安心的享受一天的假期了。 纵然心里这么想,王兵还是笑笑敷衍了过去。 “对了,你呢?” “看你这打扮,是要忙着和女鬼谈恋爱?”王兵瞅了一眼白九歌的打扮,幽幽说道。 “也是一个副本任务,不过相比你来说是要容易多了,蹭一趟饭局,就算完成任务了。” “哦时间快到了,先不聊了,回见!”白九歌摆摆手就走了。 留下王兵凌乱在原地,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想要把密封的铁桶摔倒在地上, 但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 不然一会这里面的粘稠液体溢出来了,就有他好受得了。 他不但需要清理干净,还会因此被惩罚游戏币,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淦!明明大家都是苦逼的打工人,为什么他干饭,而老子确实苦逼的干活?” 。。。 白九歌来到402房门前,敲了敲门。 小女孩很快开门,笑嘻嘻的说道:“大哥哥,你来了!” “饭菜都做好了,赶快进来吧。” 白九歌再次整理了一下着装,跟着走进了屋。 屋里面很整洁,东西都是被有条不紊地摆放着,只是由于缺少光线,显得有些阴暗。 而下一刻, 当白九歌看清桌子上坐着的人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本章完) 第54章 主线任务线索 第54章 主线任务线索 只见一个穿着吊带,手中摆弄着化妆品的妙龄少女正端坐在桌前, 看到白九歌到来之后投出了好奇的眼光。 “囡囡,这是谁呀?”少女出声问道。 那个被唤作囡囡的小萝莉嘿嘿一笑,跑到少女身边高兴的说道: “啊涵姐姐,这个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救了我的人。白九歌哥哥!” “哦~”少女起身,走到白九歌身边,伸出一只手说道: “你好,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的妹妹,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王清涵。” “咳咳,你好。”白九歌把眼光从王清涵身上收回来,伸出手握住:“顺手之事罢了。不客气” “是白九歌来了嘛。”这时候,一个看上去约摸三十来岁的女人,双手端着菜肴,从厨房走了出来。 “是的阿姨,第一次来蹭饭,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白九歌闹闹后脑勺。 同时白九歌心里也感到些许惊讶。 因为此刻摆在桌子上的数盘菜,在白九歌看来都是正常的。 西红柿炒鸡蛋,小鸡炖蘑菇,醋溜排骨,清蒸鲈鱼,王八汤。 都是人类经常吃的菜。 小女孩的妈妈看到白九歌的验证之后,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所以我做的这些都是你能吃的。 别站着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白九歌心中一暖,坐了下来。 位置有些暧昧,王清涵坐在他的对面, 从这个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傲然的双峰。 “这件事情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吃了几口,囡囡的妈妈眼中突然含泪,开口说道: “我这个家庭比较特殊,孩子爸抛弃了我们母女仨,所以平常我都忙着在外面打零工挣钱养活这个家。 当我第一次听囡囡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反馈给了房东, 而房东调查的结果则是没有人会对囡囡造成危险。 而囡囡也从此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我本以为是真的没有,没想到是囡囡怕我担心的缘故。 还好你今天抓住了那个坏人,把他绳之以法。” “大家都帮了忙,并不只是我的功劳”白九歌说道。 在这个毫无规则和法律的惊悚游戏里,绳之以法这个词,让白九歌听的有些别扭。 而白九歌旁边的囡囡听到之后,吐了吐舌头,“没事啦,我不是不想你担心嘛” 白九歌笑着安抚了一下囡囡的头,“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最后你出事情了,你的妈妈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愿意看到妈妈哭的场景吗?” 囡囡摇摇头。 “好啦,继续吃饭吧。”王清涵说道,然后用筷子给白九歌夹了一个肉段。 “这个是我妹妹亲自动手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白九歌有些惊讶,现在的妹子都可以这么主动了吗? 他在思考了零点一毫秒之后,拿起筷子夹起来放进嘴中。 是甜的。 这并不是白九歌喜欢的口味,他是个无辣不欢的人。 “不错,有我小时候吃的那个味道了。”白九歌强颜欢笑道。 得到想要的回答,囡囡显得很是开心,自己也夹起来尝了。 叮-- 白九歌的脑海中凭空想起了一阵轰鸣声,接着眼睛里面的画面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卧槽?怎么回事?” 白九歌立刻咬破了舌头,精血入喉,让他稍微的缓了过来。 他眼神流转,发现王清涵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讶异, 像是在好奇白九歌为什么又清醒了过来一样。 她有问题! 白九歌立刻明白了,王清涵刚才给自己夹肉,并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帅。 而是想要把自己迷晕.. 想到这里,白九歌蓦然有些失落。 他不动声色的岔开眼神,然后又夹了其他的菜肴,肉段他是不会再碰。 而且他发现,桌子开始从两边腐化,化作一撮撮粉末散落在地。 囡囡并不在意这些变化,对白九歌说道:“大哥哥别拘束,把这里当作是你自己的家,想吃什么就夹吧。” 白九歌嘴角抽搐。 这个样子还特么怎么让我当做是自己的家? 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了二百游戏币来这里做客。 吃顿饭,就像是在受刑似的。 。。。 在度日如年的饭局结束之后,白九歌和囡囡一家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立刻离开了她的家。 “呼!” 从房间出来,白九歌才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 王清涵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以至于一场饭的时间就让他几乎有些脱力。 【恭喜完成d级任务,奖励游戏币*200!】 【特殊奖励:神秘任务。】 “哦?” 白九歌有些窃喜,还好自己选择了这个d级任务。 他看向背包里面那个图纸模样的线索,当即选择了开启。 【获得主线任务:501的房间好像藏有什么特殊的线索,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501? 白九歌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后来到了501门前,轻轻瞧了瞧房门。 没有动静,白九歌再次敲了敲,房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门没有锁。 屋里面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空间也不想其他房间一样,很小。 客厅和卧室合在了一起,地面上摆放的垃圾到处可见,有的甚至还对堆积在了床上。 再往里看去,可以看到一个人短发的女孩蹲坐在地上, 看背影像是有十八岁左右,身上穿着一件很久没有洗过的校服。 “你好?”白九歌试探着问了一声。 女孩缓缓转过身,没有白九歌担心看到的鬼脸,相貌看起来还挺漂亮。 只是,头发凌乱,嘴角还在不断的向下滴着口水。 她看到白九歌,并不害怕,还吮吸着手指傻呵呵的笑着。 “傻子么。”白九歌喃喃。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 只不过房东老板娘为什么允许一个脑袋有问题的女孩肚子住在一个房间里呢? 白九歌没有多想,因为主线任务提供的线索指向了501,那么这里必然隐藏着什么线索。 白九歌轻轻翻找起来,以最大程度的不吓到女孩。 地上的女孩也不做什么,就这么傻笑着看着来回走动的白九歌。 最终在抽屉里面,白九歌翻到了一个破旧的本子。 这是一个日记本,主任叫做尚可馨,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 在扉页处,还附带有一张老照片。 那是一个青春活泼,活力四射的女大学生, 照片里的她和现在完全判若两人,非常干净,笑容甜美。 偷看别人的日记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白九歌看向坐在地上傻笑的尚可馨, 后者仍在傻笑,白九歌就当他默许了,直接打开了日记。 (本章完) 第55章 日记 第55章 日记 日记的前面,每天都记录有她的日常。 例如什么例假来玩了几天,暗恋哪一个学长,参加了某个校园举行的比赛等。 这些都是一个花季少女在正常不过的日记了。 之后,女孩离校参加实习,租到这个血狱公寓里面。 虽然设施破旧,但对于当时的她却是一个上佳的选择。 便宜。 一开始还好,日记内容还很正常可是越看白九歌的面色越不好。 用画风突变来形容都不为过。 “3月9号,从新闻上面看到一种病毒开始传播,尽量不要出门,勇敢馨馨,不怕困难!” “3月10号,听说公寓里面也出现了患者,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一定不可以外出,房东通知我们不能离开房门片刻。 并且说给我们提供食物,这还不错,不要钱嘿嘿。” “3月11日,小梦来了,并且带来了一条消息:从今以后她负责给5楼的住户送饭,而我仍旧不能外出。 我还给她加油打气呢,这么小的孩子居然都承担起了送饭的任务,真有责任心,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呀~” “3月19日,他们都是恶魔,恶魔!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定要逃出去,我要报警!” 白九歌看的眉头紧蹙,这几天里面发生了什么? 尚可馨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字迹绝对不像是在正常状态下写出来的。 白九歌立刻翻往下一页,想要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但是,日记的下一页并没有记录东西。 而是一整张鲜红的“对不起”,密密麻麻,外加上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红墨水的涂抹,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再翻了翻后面,再也没有任何踪迹。 这个日记本里面记载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而且看起来也非常毛骨悚然。 血狱公寓里面,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病毒传播? 似乎并无人曾提起。 这时,门口处传来声音。 是囡囡推门而进,手里面端着一些饭和菜。 她看到白九歌,明显一愣:“呀,大哥哥!你们在这里?” 白九歌不留痕迹的把日记本放进游戏背包里面,转身说道: “刚才来五楼做个任务,看到这个房间门开着,就走了进来。” “你认识她吗?”白九歌问道。 “她叫尚可馨,以前是这里的住户,后来父母出意外死掉了。 从那之后她就傻了,我妈妈看她实在是可怜,就让我每天都来送饭。” “原来如此,”白九歌点点头,然后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先忙吧。” “好的大哥哥,有空了找我玩呀。” “好”白九歌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说道: “小梦?” “怎么了?”囡囡砖头,随后脸色微变,说道: “大哥哥你刚才在叫谁?” “啊,没事。刚才我看到我的伙伴从楼梯口向下走了, 她没有听到就走了,没事你接着忙” “大哥哥再见。” 走出501房间后,白九歌心里面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因此就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翻出尚可馨的日记本继续研究。 他希望可以从里面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终于,在经过好几个小时的研究之后,白九歌真的找到了一点线索。 从尚可馨之前的记录来看,白九歌可以确定: 尚可馨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无论是上学期间,亦或是实习期间。 毕竟,她是一个孤儿。 而囡囡,或许叫做王梦更合适一点。却告诉自己,尚可馨有父母,还死于了一场意外! 而尚可馨的日子是写给她自己的,没有任何理由会撒谎。 因此可以肯定,王梦她在撒谎! 只是,王梦骗自己是在掩盖什么? 难道? 白九歌心中猛然一惊,王梦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神秘租客? 但是白九歌还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这个猜想,这一切还不能够盖棺定论。 不过,白九歌的心中,已经开始提防起这个丫头了。 果然张无忌的妈妈说的对,漂亮的女人是最会骗人的。 萌萌的小萝莉也不例外! 次日,是游戏进行的的第五天。 游戏的整个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每个玩家现在都在专心于等级副本任务,希望在退出游戏时,尽可能评价到更高的分数。 只是白九歌此刻已经完成了许多副本任务了,现在他的心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因此还是着重调查着主线任务。 一楼的大厅内, 白九歌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厅,眼睛望着天花板。 只是在每一个本地租户经过时,他的眼睛就会在那一瞬间观察他们,然后在内心里面统计。 他这么做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王梦和王清涵的母亲说的那些话,到底有没有骗自己! 如果他骗自己的话,那么就可以肯定,她们一家绝对有问题。 半个小时就,白九歌看到了王梦母亲的身影,她提着从市场上买来的菜, 身上还有些污渍,这个她昨天所说的在外打工挣钱不谋而合。 这一下让白九歌的思路中断了,她没有问题。 那么王梦骗自己是为了掩盖什么? “小伙子,我观察你好久了,你坐在这里有几个小时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房东老板娘来到了白九歌的身边,开口问道。 “啊,是老板娘啊,我之所以坐在这里是想要消化一下自己的食物。” “。。。。” 老板娘看白九歌的眼神就像是关爱智障一样,你这个极度扭曲的坐姿是用来消化食物的? 狗都不信! 尔后她突然想起了白九歌去往天台的原因是“看星星。” 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这小子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智障了。 “嘿,你小子拿老娘开涮是吧?” “哈哈哈老板娘,我可不敢。我不过是做任务有些累,给自己放半天假罢了。” “哦,这样啊。”老板娘听后大失所望, 转身喃喃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哎对了,老板娘,我可以问你一个事情吗?”白九歌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什么事情?”老板娘停下脚步,反问道 “501的那个女孩,你晓得不?” 老板娘一怔,转过身来看着白九歌,一脸严肃。 (本章完) 第56章 游戏模式更改,大逃杀来袭! 第56章 游戏模式更改,大逃杀来袭! “你是说尚可馨吗?” “他是一个非常苦命的孩子,在几年前她的父母出了一场意外死亡,自己也跟着傻了。 王梦那个小丫头一直在照顾着她。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九歌听后,面色有些凝重,她的说法和王梦完全一致! 难不成那丫头并没有撒谎? 这把白九歌方才的猜想全部给击碎了。 房东老板娘见白九歌一直沉默,知道他心里面有事,于是就微笑了一下然后再次回到了前台处,开始了新一轮的和小鲜肉聊天。 等到白九歌缓过来时,已经是三分钟后,他来到了403房间门前,迟疑了一下,然后敲响了房门。 “有什么事吗?”人格分裂者看到来认识白九歌,面色缓和了些。 白九歌问了和房东老板娘一样的问题。 随后,又去敲了敲405,406的房门,问了同样的问题。 三分钟后, 坐在床上,白九歌交叉着双手,陷入沉思。 这些人的回答完全一致! 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有谁会把真心话写在日记里,下贱? 思索之间,房门被敲响。 白九歌起身前去开门,是住在三楼的玩家赵梦茹。 她看到白九歌之后,甜甜一笑,漏出两颗锋利的小虎牙,怀里面还抱着一大堆零食。 “哦?以你这个吃货的德行,抱着这么一大堆零食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吗?” “哎呀,你怎能这么想人家?咱们都是好邻居,没事我就不能分享点零食给你吗?” “呵呵,我不太喜欢吃零食”白九歌说完,作势就要关门。 “唉,别关,我有事情。” 赵梦茹人傻了,这也太直男了. “早说啊,什么事情?”白九歌说道。 “那个,我刚才算了一下下,我后面好像交不起房租了,所以能把零食卖给你嘛。。” 赵梦茹嘟着嘴,正在尽她自己最大的努力卖萌。 但是,白九歌又不是一个肥宅,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虽然白九歌做这些副本任务,游戏币攒了不少。 但是白九歌从来不是一个做亏本买卖的人。 “我想,我对面那个仁兄,应该很乐意帮你。”白九歌指了指405的房间。 赵梦茹想起了那人也是一个宅男,加上305房间那个肥宅造成的印象,她此刻已经打算对这些宅男敬而远之了。 “不要,他会吃了我的!” “唉,我还是求助一下闫欣姐姐吧,她或许会帮我。”赵梦茹撇了撇小嘴,抱着零食就离开了。 但是刚走出没几步,脑海中便忽然响起游戏的播报声。 除了她,所有的玩家都收到了这则通知。 【亲爱的各位玩家,由于时间进行了三分之一,但是却并没有玩家死亡。】 【为了照顾观众的观看体验,以及游戏直播间的kpi,剩余的游戏时间将会进行更改,规则如下。】 【1,游戏时间压缩到五天。】 【2,游戏模式将有普通的生存模式更改为大逃杀模式,主线任务的npc将会主动出击,猎杀玩家!】 【3,玩家在被npc击杀之前,可以指认神秘租客,若指认错误,将会消耗一条性命。指认成功,则可以完成副本,提前结束游戏!】 (注:玩家在消耗完替死娃娃之后可以选择退出副本,视为从未参与此次副本!) 大逃杀? npc主动猎杀玩家? 所有玩家都愣住了。 其中数王兵和鸿儒最为感到绝望,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替死娃娃! 也就是说他们在这种模式下,只能够等死! 直播间中,也因为游戏这一突然的更改,而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 [游戏品鉴大师:这下子可热闹起来了,刚开始我还想把这个副本评价为最简单,根本不配c级的呢。] [含住金龙:也是,这下就精彩起来了,至少也得死两个人吧?] [小明皇:我猜,最多也就死两个吧?这些有复活甲的人死一次就肯定会直接退出副本的。] [黄山道人:不一定,如果游戏难度不高的话,有玩家或许会留下来。] [网络公主,在线接单:如题,同城客约。] [愤怒的小鸟:捏马的,直播间里面也能看到鸡?] [。。。] 赵梦茹停下脚步,有些惊慌的说道: “啊?我们要怎么办?这个模式听起来好像很恐怖啊。” “额,你怕什么,你有复活甲,而且游戏难度不大的话,你也可以抱大腿到通关。”白九歌看了她一眼,说道。 “那我可以抱你的大腿吗?” “别想。”白九歌没有理会赵梦茹的眼神,继续说道: “别紧张,他们这些杀人狂魔会有些小趣味的,接下来的游戏还有五天, 如果第一天就杀完的话,那样子就太无趣了。” “而且,只要你不瞎,等你被杀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他们的脸,然后等复活的时候指认出来,不就赢了吗?” 赵梦茹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白九歌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而且,这个所谓的大逃杀模式,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是更有利的。” “那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谁第一个被杀死,反而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那他们岂不是要争先恐后的去送死? “也许吧。”白九歌沉默了一下,“但是我也说不准,也许会有意外。” 毕竟,游戏副本也不是笨蛋。 这么简单的漏洞,赵梦茹都可以明白,它们会不知道? 白九歌之所以是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确保他们之中所有人都能明白这一点。 有的人智商很高,可以轻松想明白,而有的人嘛,则需要帮助一下。 砰! 忽然,一个巨大的声响,从楼下传来。 白九歌和赵梦茹对视一眼,当即往楼下奔去。 廊道之上,硝烟弥漫。显然经过了一场旷世大战。 而在最深处,还躺着一具尸体。 是张宇的, 墙上满是鲜血,张宇的头颅已经滚到了墙边。 众人错愕,这才几分钟,居然就已经开始猎杀了? 白九歌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张宇住在哪个房间?” (本章完) 第57章 血瞳 第57章 血瞳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也都反应过来。 对了! 张宇被杀之后,就一定会在房间复活。 而且,那家伙现在一定已经知道杀人狂魔是谁! “302房间!” 吴韬说着,率先跑向了走廊的另一端尽头。 其余人也连忙跟上。 当众人奔到302房间时,果不其然,张宇整个人像是刚重启一样,一脸蒙圈地坐在床上。 接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来,气的跳脚: “艹!老子就这么被干掉了?!” 吴韬走过来,抓着张宇的肩膀,问道:“你看到杀人狂魔是谁了吗?” “你一定看到它模样了,对不对?” “看到!我看到了它的模样,是,是……” 张宇点头,张开嘴,名字就要呼之欲出,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又十分难受。 “是……是,对了,到底他妈的是谁啊?” 众人一阵无语。 大哥,你不是这种关键时候失忆吧? 张宇抱着脑袋,努力地去回想,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并且,似乎越想越头疼。 “啊,我一定知道它是谁,但,但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张宇表情痛苦地说道。 众人比他还着急,不断地追问。 白九歌明白了什么,上前拦住了逼问的众人。 “不用问了。” “他不可能想的起来。” “你又不是他,凭什么这么肯定?”王兵皱眉,问道。 “用脑子想想,你我能想到这个漏洞,游戏系统会想不到?” “他在被杀死的一刹那,一部分记忆很可能就已经被游戏系统给抹除掉了。” 白九歌的话,让在场的人霎时间都沉默下来。 闫欣的表情也跟着沉重。 “果然,这大逃杀模式没那么容易让你通关的……” “该死的,现在退出副本的话,那我这五天的副本任务岂不是全都白干了?” 张宇心有不甘,咬牙骂道。 “这副本居然这么坑爹,我tm还以为是个福利本。。。” 吴韬也是摇摇头,对这种事情很是无奈。 按理讲,他们这个等级进入的副本,绝对不该是“大逃杀”模式这么难才对。 “我有一个办法,你们听听行不行得通。 我们把得到的所有线索拿出来,筛选出嫌疑最大的几名住户。” “然后让还有免死金牌的几个进行指认。”闫欣建议道。 鸿儒瞥了一眼她:“这栋楼除了我们,还有几十个住户,就我们这几个人,能指认几次?” “而且,这几天我们都把心思放在副本任务上,完成的支线任务寥寥无几,因此线索也少的可怜。” 王兵突然起身,看这众人决绝说道: “你们玩吧!后面五天我选择在房间苟着, 这样活到游戏结束的概率至少大一些。” “在理。”张宇认同了他的想法。 现在,他们只希望能活到游戏结束,就可以完成这套副本了。 至于找出杀人狂魔。 这已经是渺茫的东西了! “你们还有替死娃娃,但我已经死过一次,再被猎杀就真的死了!”王兵黑着脸说道。 吴韬和鸿儒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张宇也惶然,他刚才也被杀了一次。 “游戏副本失败,至少还能再参加,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我不玩了,各位,有缘再见!” 张宇唤出游戏面板,立刻确认了退出副本。 那一瞬间,一道光束笼罩他全身,霎时间消失不见。 【玩家“张宇”提前退出游戏,副本完成失败!】 【本次游戏所得不予发放!】 王兵不甘心地狠狠踹了几脚柜子: “草!妈的,老子也不玩了,去尼玛的杀币游戏!” 说完,也点击了退出。 【玩家“王兵”提前退出游戏,副本完成失败!】 【游戏所得不予发放!】 此刻,整个房间里面,只剩下白九歌和另外三女。 闫欣看着白九歌,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白九歌说道:“至少我还有替死娃娃,还能再浪一下,就这么离开我不甘心。”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人总要带点期望,这游戏还没结束,我还没死,一切都有可能。” 说完,他也离开了房间。 赵梦茹看着闫欣,可怜兮兮地说道:“欣欣姐,后面几天我能跟你住在一起吗?” 闫欣柳眉微蹙,本意是想拒绝, 但转念一想,身边带个工具人说不定用的上。 于是便微微一笑:“可以,但是你绝不能乱动。” 。。。 这边,白九歌回到了404房间。 他在关上门后,便从抽屉下取出一本笔记,在上面写了三个住户名字。 “王梦、尚可馨,以及房东老板娘。” 这是白九歌最后的博弈,这三个是他目前嫌疑最大的三个。 虽然游戏系统会在玩家死亡时抹除玩家的记忆,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白九歌已然想出了应对办法:在他指认其中的一名玩家之前,先本子上划掉它的名字。 等到白九歌再次复活,他会回到房间看到这个笔记,就知道那个人已经排除了嫌疑。 这个计策,完全可以免疫摘取记忆这个游戏规则。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中的观众有些傻眼, 这个小子脑子转的还挺6。 [黄山道人:别忘了,王梦的那个姐姐也有嫌疑,白九歌怎么那么自信杀人狂魔就在这三人里面?] [含住金龙:是啊,这栋公寓至少有50个住户,我也不看好他能完成这个游戏副本] [小明皇:没想到啊,这个当初被我不看号的副本,居然有着这么一个恐怖无解的模式。] [梦想对对碰:嘿嘿嘿,就让我们提前为他们节哀吧!] [。。。] 而且在掌握证据之前,白九歌不会轻易指认的。 毕竟,如果指认失败。 那他只能跟那些家伙一样,苟到游戏结束了。 白九歌也感到有些疑惑, 这套副本难度太高,根本不是他们这个段位的副本。 只可能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导致副本加强了难度,才出现这个大逃杀模式! 不得不说,这确实很坑爹! “爱拼才会赢,不拼坐等死,我玩游戏,从来不服输的!” 白九歌给自己加油打气,说着,开门去敲了敲隔壁的房间。 “怎么了?”人格分裂者还是那副冰冷的面孔。 “我遇到一些麻烦,可能需要麻烦你一下。” 它自然是答应的。 得到了它的帮助,白九歌又去敲了酒鬼妻子的房间门,随后也得到了她的帮助。 上一次肥宅鬼,他们都没有帮上什么忙,还欠着人情。 这一次白九歌主动求助,他们没有任何就犹豫就答应了。 白九歌感慨。 人情这东西,无论是在哪里,只要对方讲理,真得是太重要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白九歌后面两天,继续对主线任务展开调查。 期间,白九歌开启了杀死肥宅鬼的b级任务获得的b级宝箱, 让他极其惊讶的是,白九歌获得了一个“未评级鬼器:血瞳” 鬼器,闻如其名。它作为一个部件,可以镶嵌入人类的身体里面,从而是人类获得鬼物的能力,在极大程度上能强化人类的身体。 这东西是弥足珍贵的! 因为从过这种方式获得的能力数目没有限制! 当然了,前提是能够承受住来自它们的巨大反噬。 以白九歌的见闻,一个a级宝箱开出鬼器的概率也是极其低的, 那些流传在黑市上的稀少的鬼器都是从s级宝箱里面开出的。 像他这样从b级宝箱里开出来鬼器,自游戏出现便闻所未闻! 白九歌只犹豫了片刻,就直接选择了吸收。 下一刻,本来还冷冰冰的血瞳猛地睁开了眼睛,放射出一道诡异的红光。 在直播间中所有人的见证下,血瞳猛的钻到了白九歌的额头上,成为了他的第三只眼睛。 。。。 当日,白九歌背着双手悠闲地走在廊道上。 有额外一条命,外加一个血瞳,怕个嘚! 躲在房间里的吴韬等玩家,看到白九歌依旧大摇大摆走动在公寓内,一个个都傻了眼。 我的亲哥,大逃杀呢。 能不能不要这么嚣张? (本章完) 第58章 九眼魔瞳 第58章 九眼魔瞳 白九歌径直来到了公寓的一层房东老板娘的面前,开口问道: “房东姐姐,帮个忙可以嘛” 房东老板娘抬起头,脸上稍微有些惊讶。 这白脸小子是神志不清了吗? 居然叫我姐姐? “什么忙?”纵然十分不解,房东老板娘还是应了下来,开口问道。 “从十年前开始的住户信息表可以让我看看咩。” “你要哪个东西干什么?还有,你怎么会发出羊的声音?” “这些不重要”白九歌说道。 房东老板娘沉默片刻,点头说道:“每年的住户信息我都会保存起来。” “10年前的我想想…… 额,算了,你明天再过来吧,我今晚再找找。” “谢谢您,老板娘” 白九歌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而老板娘早已经把全身心放在和小鲜肉的聊天中。白九歌便识趣地离开了这里。 再白九歌上到4楼时,楼上突然传来动静,像是物品砸落地面的闷响。 白九歌还疑惑间,脑海里面就响起游戏的播报音: “玩家“吴韬”被杀人狂魔猎杀!” 白九歌一怔,整个人立马反应过来,迅速地往五楼奔去。 只见廊道上, 吴韬的尸体已经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灯光照在血液上,把白九歌的整个视野都染了通红。 吴韬的下场同样是被切掉了脑袋,滚到了一边,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 杀人狂魔的身影早已不见。 “那个家伙跑的这么快?” 白九歌皱眉,走了过去,想要检查一下吴韬的情况。 而吴韬却直接化作一团细沙流成了一摊,很明显,此刻他是重新复活了。 “杀人狂魔猎杀玩家,到底是是随机性,还是带有某种规律性?”白九歌站起身来,右手抚摸着下巴思索道。 “先回去再说吧。” 就在白九歌转身时,额头上的血瞳突然睁开,沉声道: “我能感受到,它还在这里!” “我靠?你会说话?”白九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到。 从自己融合血瞳成功之后,这家伙就一直沉默不语, 而且自己也和它没有任何感应,给白九歌造成了一个血瞳就是一个死物,一个鸡肋装饰品的印象罢了。 “你丫居然敢质疑本大爷的本事?” “靠嫩娘,你还只是一个弱鸡c级玩家?也敢奴役本大爷?” “等本大爷恢复实力之后,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让你跪在本大爷的面前唱征服。” 白九歌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尔后给了自己的额头一巴掌。 “你可真能逼逼赖赖” “嘿,小子,你听着!我也不和你计较,现在那家伙就在你附近!”血瞳提醒道。 现在的它和白九歌为一体,一但白九歌死了,他便没有任何生的可能。 因此它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助白九歌。 话刚说完,白九歌身体也感受到了一股浓郁杀气,正弥漫在廊道上。 廊道灯光闪烁,墙壁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 白九歌面色一变,迅速取出手术刀, 下一刻,一道黑影凭空出现般到了他身前。 血瞳正要出手为白九歌当下这一攻击时,白九歌的脑袋就飞了出去! 鲜血溅撒在墙壁上,霎是艳红! …… “闫欣姐姐,我的零食管够饱,这五天我们都不要出去,肯定能坚持到游戏结束的!” 赵梦茹坐在床上,一边轻点着自己的零食,一边对闫欣说道。 “你真是……单纯又可爱。”闫欣无奈地说道。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赵梦茹,是怎么能够活过三次惊悚游戏的? 闫欣捆起自己的秀发,走进浴室:“我先洗个澡,你乖乖呆在床上。” “嗯呢。”赵梦茹乖巧地点头。 下一刻,两人脑子里同时响起了玩家吴韬被猎杀的播报声。 不到两分钟,又响起玩家白九歌被猎杀的播报声! “连杀两名玩家!” 二人都愣住了,赵梦茹手中捏着的零食,停滞在半空,久久不能放到嘴中。 “呀,白九歌也被杀了,那他岂不是还剩一条命?”赵梦茹捂着小嘴说道。 闫欣柳眉紧蹙,摇摇头:“这两个人,基本是要和张宇一样,退出副本了。” 白九歌先前的那几句话,让闫欣还真几分觉得,游戏会有转机出现。 现在看来,在惊悚游戏绝对的难度面前,人类即使再聪明,也难以抵抗。 404房间内。 白九歌凭空出现,坐在床上。 大脑宕机了几秒后,终于恢复意识。 “我就这么被杀了一次?” 白九歌错愕。 就算不摘取记忆,他也不知道对它出手的杀人狂魔是谁。 几乎眨眼间,他的脑袋就飞了!连脸都没看清! “血瞳小兄弟,你怎么这么弱鸡?”白九歌看着镜子中的第三只眼,幽幽道。 血瞳也很无语:“那家伙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你就没了。” “而且,我早就提醒你了,你这家伙还不跑。” 白九歌无语,说道:“在这之后,你这家伙不是一直在那里嚷嚷,让我怎么跑?” “我的我的”血瞳难能可贵的承认错误。 白九歌无奈,站起身,到了书桌那边:“纵然如此,我也凭空丢失了一条命” 他看着笔记本上的三个名字,划掉了其中一个。 “上条命,我指认了王梦,但现在游戏还在继续,也就是说,王梦不是凶手!” 在白九歌心中,嫌疑最大的被排除了。 “第二个是尚可馨。” 白九歌划掉名字的同时,也在副本界面里,输入了尚可馨的名字。 尚可馨. 虽然这个女孩的神经问题,不像是假的,但依旧有被白九歌怀疑的可能。 毕竟白九歌当了三年的精神病院院长,自然知道这方面的研究。 神经病经常都有双人格,甚至更多! 谁知道在尚可馨那单纯无害的外表下, 会不会藏有一个杀人狂魔的人格? 【玩家“吴韬”提前退出游戏,副本完成失败!】 【游戏所得给予扣除!】 游戏的播报音再次响起,白九歌的面色没有多大变化,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同时,他也在思考,自己真的要退出游戏吗? 就在白九歌思考的同时,血瞳再次开口: “其实,我可以额外赋予你一条命。” “什么?”白九歌有些惊讶。 “呵呵,无知的小子,就让本大爷给你讲讲吾是何许人物!” “本大爷真名九眼魔瞳,巅峰时期抬手覆灭九州!” “别吹了,快点说那一条命的事情。”白九歌低语。 “。。。罢了,这些以后你也会领会到的。 我可以选择献祭两个鬼眼,生成一个魔童,它可以为你抵挡一次死亡。” “本质也是复活甲?”白九歌眼中一亮。 “对。” “那你现在可以生成几个魔童?” 血瞳沉默,随后低吟:“那一战之后我遭受到了重创,现在勉强只开了三只眼,我只能献祭两个鬼眼。” “一个魔童么?”白九歌喃喃道: “可以!再多一条命应该足够我可以通关了!” “好!”血瞳眼中的红光乍现,尔后又迅速暗淡下来。 一个人参果模样的小人出现在了白九歌的手中, 血瞳用疲惫的声音说道:“本大爷累了,接下来的时间要休眠了。无知小子,祝你好运。” 下一刻,白九歌额头上的血瞳闭合,白九歌也再次和它失去了感应。 白九歌立刻选择了吸收魔童。 只见下一刻,魔童自己动了起来,攀爬在白九歌手上,随后钻入手掌心消失不见。 白九歌看着手掌,面色带有几分惊奇:“这样就是起作用了?” 身体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白九歌没有继续出门,而是选择了休息。 他这么一个勇敢的少年,暂时选择了猥琐。 如果这一天内,他因为浪而再次被猎杀,哭都没地方哭。 第七天正午,白九歌出了房间。 房东老板娘那边,应该有结果了。 大厅前台,老板娘罕见的没有沉迷于聊天,而是趴在前台上,惬意地哼着小曲儿。 “老板娘,东西找到了吗?”白九歌直接问道。 老板娘抬手一丢,一本泛黄陈旧的信息本,便落在了白九歌的手里面。 “最迟明天这个点数还。” “没问题。” 白九歌去二楼的餐厅,买了些吃喝的, 然后便返回了房间,把门锁死后打开住了户信息本,标注是2012年。 是十年前的。 随着翻动纸业,白九歌得到了很多住户的身份信息。 当时的酒鬼一家三口,不……准确说是,一家四口,还在301房间,酒鬼的妻子名为李欣冉。 肥宅鬼也入住305,名叫明海,刚毕业,无业游民。 而406的张力是一个干苦力活的建筑工人。 302的王梦一家,母亲则是普通的文职员工,姐姐王清涵描述为未知。王梦当时正上着幼儿园。 这些都是用户的信息。 后面还记录了一些住户以外的事。 当初,这一带地区,被建筑工程的质量监督部门,找了个理由给全面检查。 若是不合格,要被强制拆迁,血狱公寓就在不合格的范畴内, 但房东老板娘和住户们用了一些手段,蒙混过关了。 再后来,三月份,这座城市爆发了一种病毒,可以通过血液传播,感染者死亡率高达60%! “这个应该就是尚可馨日记里的病毒了。” 白九歌喃喃,继续翻阅了下去。 后面,是房东老板娘自述的一段话。 “一次意外,我们发现公寓里两个住户也感染了这种病毒,病状一模一样。” “我封锁了整栋公寓,想将感染者交给有关部门,但其余住户阻止了我,发生激烈的争吵,有个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可怕的想法……” “因为各种原因,我被说服了,让他们去做……” “但后来,我们却发现那个女孩不见了,所有人搜寻公寓每个角落,直到从楼外听到了一个闷响声……” 白九歌深吸了一口气,翻到了最后一页。 后面没有房东老板娘的自述。 而是感染者的名字。 看到名字,白九歌屏住了呼吸! (本章完) 第59章 传统手艺丢不得 第59章 传统手艺丢不得 白九歌看着上面的那两个熟悉的名字,不禁陷入了沉思。 会是她们吗?? “肯定是她们!”休息了一个晚上,血瞳也恢复了精力,看着信息表上的名字笃定道。 “她们只是这个病毒的感染者,又不是杀人狂魔。”白九歌摇摇头。 “毕竟游戏里说了,杀人狂魔杀了……” 话到一半,白九歌突然停住了。 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眼睛伸出亮出一道光芒。 “继续说啊,不知道话到一半会憋死本大爷的吗?”血瞳非常无语,它别的暂且不谈,智商就极低。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情况,可以解释房东、以及那些住户为什么和王梦的口吻一模一样了!” “是什么猜测?” “不告诉你,我接下来需要主动去验证一下。” “……” 白九歌的话,让血瞳瞬间抓狂。 不带这么挑.逗人的阿喂!蹭完了不进去是吧? 渣男! “先把住户本还给房东老板娘。” 这个住户信息本已经没用了,白九歌已经得到了自己要的信息。 他感觉答案呼之欲出了。 第一条线索:天台的蓄水池,并不是指向哪个住户带有嫌疑的。 它的作用不过是给白九歌传达杀人狂魔一个重要的信息。 权利! “我晕了,你自个慢慢玩吧,本大爷不奉陪了。” 血瞳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智商不高,又碰到了一个谜语人,悲哀不过如此吧. 白九歌拿着本子出门,到楼梯口时,却撞见了鸿儒。 鸿儒手里提着都是干粮和水,显然是苟在房间里,实在憋不住了,出来进点粮食。 “你……你怎么还没退出副本?”鸿儒看到白九歌,很是诧异。 “我为什么要退出副本?” “你没了替死娃娃,再被猎杀,就真的死了,毕竟吴韬那家伙都跑了!”鸿儒惊讶说道。 “没必要,我超勇的。” “一条烂命,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白九歌留下这句话,就下了楼。 鸿儒眨了眨眼,喃喃道:“死了一次,难道还会影响智商的吗?” “这家伙怎么人都跟着傻了?” 回到大厅,白九歌将住户信息本还给了房东老板娘。 房东老板娘将本子放在一边,面色僵硬的笑着问道: “看完了?” 白九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询问道:“老板娘,那个本子你有多久没看了?” “昨天看了一眼,怎么了?”房东老板娘一边看着手机上的聊天框,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本子最后面那几页的内容,你看了吗?”白九歌看着房东老板娘的眼睛,继续问道。 “没有,后面那几页不是空白的吗?”房东老板娘抬头反问。 “哦,可能我记错了。” “年轻人,手艺活不能这么勤,你看你记忆力都不好了。有什么需求可以来找我嘛.” “老板娘说的在理,不过这就算了吧,毕竟传统手艺都不得。” “老板娘,我就不留在这里叨扰了,我有事先走了。” 从大厅回到404房间,白九歌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从垫子下面摸出那个笔记本。 “今晚我会被猎杀。”白九歌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铜镜说道。 “为什么?”血瞳反问道。 “那个家伙已经开始着重关注我了。” 血瞳知道他说的是杀人狂魔:“你看到它了?” “没有,猜的。” “……” 白九歌微微一笑:“但猜的不会错,因为我不断在接近真相,它开始恐慌了。” “并且,尚可馨已经排除嫌疑。” 只可惜,确认了指认目标,就没法再更改。 白九歌倒也无所谓,因为今晚他可以借助这次指控,再次确定自己的另外一个猜测。 白九歌想了想,划掉了第三个怀疑目标,房东老板娘。 这个也被排除了。 夜幕,很快降临。 白九歌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像是熟睡。 窗户是开着的,窗帘在吹拂的夜风中,摇曳着帘尾,猎猎作响。 一个黑影缓缓出现在窗户外,盯着床上的白九歌。 紧接着,他穿过窗户,闪电般来到了床前。 它缓缓抬起一只手,如刀子一般,狠狠刺入了白九歌的胸膛内。 白九歌猛地睁开眼睛,鲜血染红了床单。 在死亡前,白九歌的一只手抓在了黑影上,但最终还是无力地掉在垂下来,生机渐渐流逝。 黑影看了看白九歌,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不过,在两分钟后。 白九歌手臂的血肉裂开,一只巴掌大的草人掉落在地上。 草人全身冒着火星,最后化为一堆灰烬,完全的消散。 同一时刻,白九歌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立刻开口问道:“怎么样,看到是谁了吗?” 血瞳尤为兴奋,说道:“说出来可能吓你一跳,是一个病.娇妹子。对,没错,就你对面那个一直偷窥你的家伙!” 意外的是,白九歌面色很淡然。 血瞳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惊讶?” “我猜测有可能是她。” 血瞳一下子无语了。 就像是你刚听到一个笑死人的笑话,兴致冲冲地告诉小伙伴,说完,人家却面不改色地说早就听过了。 就很郁闷 为什么我堂堂九眼魔瞳,面对白九歌这个c级玩家,却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那还等什么,下一个指认他,游戏就结束了!”血瞳说道。 “如果我指认他,恰恰中了圈套,用掉了我最后一条命!” 白九歌的话,让血瞳又懵逼了。 它突然感觉,自己每次在5层,而白九歌总是在大气层! “你觉得那个病.娇妹子是上次动手的那个黑影吗?”白九歌问道。 这话,让血瞳瞬间醒悟。 “对啊,这次明显弱鸡很多。” 上次那个身影,血瞳和白九歌连反应机会都没有,就被秒杀了! 明显不是同一个鬼! 血瞳突然恍然大悟,仿佛知晓了一切真相,兴奋地说道: “也就是说,杀人狂魔,不止是一个鬼,而是有很多个!” “这个公寓,所有的住户,都是杀人狂魔,我说的对不对,对不对?!” 血瞳狂喜。 真相直接给自己一口气说了出来,这种感觉,就特么很爽!! “错了,只是一个鬼。” “……” 血瞳迷之沉默,连带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片刻后,才说道:“这脑残的副本游戏,你自个儿慢慢玩吧!” 白九歌无奈一笑,说道:“杀人狂魔是故意让你看到病.娇鬼的模样的。” “它早已经发觉到我体内有只鬼,也知道我不止那两条命。” “所以,让病.娇鬼来杀我,故意让你看到,然后顺理成章,我下一个指认目标就是她了。” “然后我就可以等待死亡的到来了。” “这场游戏,赢家就变成了它。” 血瞳忽然感觉心好累。 白九歌在大气层。 杀人狂魔也在大气层。 只有它在最底层。 智商被拿捏的死死的…… 一代枭雄,就此心死 。。。。 【玩家“白九歌”被杀人狂魔猎杀!”】 深夜,玩家们还没入眠,就听到了游戏的播报音。 啪嗒一声,手里的零食掉在地上,赵梦茹精致的脸颊上写满了惊愕。 “闫欣姐,你听到了吗?白九歌他还没退出游戏!” “这是第二次被猎杀,岂不是说……” “真正的死了。” 闫欣额首微摇,喃喃道: “真是个疯子,为了一个主线任务,命都不要了。” “不过.太可惜了,唉!” 赵梦茹眨了眨眸子,有些黯然:“唉,对他蛮有好感的,可惜了……” 次日,是游戏第八天。 公寓的廊道,再也没有了玩家的走动,显得无比冷清和阴森。 正午时分,游戏的播报音再次响起。 【玩家“鸿儒”被杀人狂魔猎杀!】 当鸿儒被猎杀后,不到十秒钟,再一次响起了系统的播报音。 【由于玩家鸿儒系第二次死亡,将不再给予复活!】 “第一个真正死亡的玩家出现了!” 赵梦茹点了点手指,说道:“那这样算下来的话,现在就剩我和闫欣姐你两个了。” “杀人狂魔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了。” 闫欣俏容冰冷,沉思片刻,从包包里面取出一个骷髅发簪,戴在秀发上。 同时又取出一个微笑的洋娃娃,挂在房门的把手上。 这两件,是闫欣最强大的鬼物。 拼死一搏! 她可不想自己八天的努力全白费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撑完最后两天,完成这套副本! 而且,她们所屯的食物,完全够她们撑下去! “最后两天我们就不要睡觉了,从现在开始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拖后腿的话,我会把你丢出房间!”闫欣对赵梦茹严肃地说道。 赵梦茹一怔,疯狂点头。 彼时。 白九歌在房间内,也听到了鸿儒死亡游戏的播报声。 “走了一个,现在的游戏玩家还剩三个了。”白九歌自语。 “现在还有两天的时间,你打算怎么做办?”血瞳开口问道。 白九歌摇摇头:“不,我决定要在今晚结束游戏!” “它肯定坐不住,所以今晚是我们之间最终的决斗!” 说着,白九歌打开游戏面板,输入了第三个指认目标的名字。 看到名字,血瞳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打错名字了?” “你可要考虑清楚再错就真的死了!” “没有错。” 白九歌微微一笑,按下了确定。然后关掉游戏面板。 时间飞速流逝,白天很快褪去,夜幕降临, 黑暗再次笼罩在血色公寓上。 廊道上,白九歌关上了404的房门。 隔壁403突然开门,病.娇.鬼没有走出来,而是冒出一个头,继续监视着白九歌的一举一动。 她看到白九歌要出门,有些迷惑地问道:“小兄弟,这大半夜,你要去哪?” “屋内闷得慌,出去散散心。”白九歌说道。 “哦,我注意到昨晚你房间的动静很大,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白九歌面色和善,内心却说可不就是你半夜闯进来给我一个掏心窝,闹出那么大动静。 “你昨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我已经睡了。” “那没事了,我可能听错了,你回屋忙着吧。” 看病.娇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白九歌也懒得拆穿, 简单的和她聊了几句,便匆匆走下了楼。 下楼时,血瞳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死病.娇什么都不记得了?” “杀人狂魔不仅有操控住户的能力,也有抹除记忆的能力。” “这应该是游戏给予的特权,但是现在看来,每天只能用一次。”白九歌断定道。 一楼大厅,在夜晚里显得更加冷清。 唯有老板娘在前台,躺在睡衣上,手里拿着香蕉牌手机,聊天的同时还在咯吱咯吱的笑着。 公寓大门外,影影绰绰,似有鬼魅魍魉在游荡,觊觎着公寓内。 但或许因为房东老板娘躺在那里,忌惮于她的淫威, 始终隔着公寓十米之外,不敢太过靠近。 白九歌走了过来。房东老板娘没有睁开眼睛,说道: “我跟你说过吧,晚上最好呆在房间里,这外面可不太平。” “我只负责收租,出了什么意外可不管。” 白九歌笑道:“我知道,但是属实睡不着啊。 实不相瞒,一个邻居和我相处的不是很融洽,所以心里面很烦。” “所以,然后呢?”老板娘面不改色地问道。 “那个邻居不太友好,扬言今晚要我好看。”白九歌观察着房东老板娘的脸色。 房东老板娘冷哼,放下手机,看着白九歌问道:“恐怕这才是你找我的目的吧?” “住户之间不合,我谁都不会帮,只要你俩一起闹事,我一定会把你们一块扔出公寓!” 房东老板娘语气冷漠,丝毫不给白九歌面子。 白九歌点点头,“我这个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下一刻,大厅内的温度,突然急剧地下降。 楼道和走廊上,黑气密布,阴森气息浓郁无比。 房东老板娘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白九歌也察觉到了,血瞳异常紧张:“来了,那家伙来了!” 房东老板娘冷哼一声,朝不远处的黑暗里喝叱一声: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滚回去!” 鬼气没有消散的意思,继续在大厅内弥漫。 房东老板娘面目逐渐狰狞,青筋在额头凸起,衣物鼓起,恐怖的气场自身上爆发开来。 白九歌摊开双手说道:“老板娘,你也看到了,不是我闹事,是对方非要找我麻烦,不把你放眼里呢。” 血瞳眨眨眼,终于明白这盘棋的用意:“好家伙,难怪半夜出来溜达,原来想找这个大妈当挡箭牌,可真是真损啊!” 房东老板娘的怒火继续攀升,那一双漆黑的双目里面射出了可怕的光芒,像是要把黑暗照散。 这是第一个敢跟她作对的住户! 房东老板娘霍地起身,前台的桌子瞬间湮为碎末,手机也啪的一声掉到了地面,在闪烁几次之后便归于熄灭。 与此同时,楼梯口那边猛地出现了一道黑影。 它无视房东老板娘,直勾勾盯着她后面地白九歌,眼睛里面杀意浓重! (本章完) 第60章 不可提及的过往 第60章 不可提及的过往 在看到前方那突然冒出的黑影,以及那双赤红的双眼时,血瞳的反应比白九歌还要激烈: “我说,我们能不能赶紧掉头跑?这家伙绝对是本大爷的梦魇!” “冷静!” 白九歌虽然这么说,额头却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本来就不打算指望房东老板娘能够解决对方,因为他还备了一张底牌。 一张足以结束战局的底牌! 只是,这张底牌能不能成功打出去,就得看运气了。 房东老板娘看到这股黑影,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便眯了眯眼睛,问道: “你是公寓的住户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一刻,黑影的目光,也移动到了房东老板娘身上。 双方的鬼气,都在快速地暴涨着。 一楼里面,鬼舞撕嚎。 犹如两头蛮牛在强悍对撞,不分上下, 地板、墙壁都在迅速地腐化着。 “从气势上来看,这房东大妈实力不弱,不知不知道打不打的赢这个黑影?”血瞳喃喃。 “如果打不赢呢?”白九歌问。 “我觉得你可以找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躺好,然后乖乖的张开双腿,给它杀吧。” “……” 白九歌忍不住吐槽:“嘿,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悲观,还有,你怎么这么弱?” “我越来越感觉你不值一个b级宝箱了,妈的血亏..” 白九歌假装郁闷。 “我早跟你说了,本大爷受了重伤! 而且,为了给你一条命我还献祭了两只鬼眼,你要是给我九只眼睛同时睁开,看我分分钟把它打出屎来!” 白九歌翻了个白眼。把注意力放在了对峙的那两个人。 数秒之后,楼层里面气氛的压迫上升到了高点,随时要爆发一场恐怖级战斗。 黑影却突然开口,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怎么,这才过了多久,老板娘你就不认得我了?” 房东老板娘闻言,皱了皱眉,脸上带有疑惑。 只见黑影抬起手,抓在脸上,接着撕下一团黑糊糊类似面罩的东西。 一张满目疮痍,布满毒瘤的恐怖脸庞,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 老板娘看着这张脸,突然瞳孔急剧收缩,她肥胖的面庞上,出现了深深的恐惧。 某些被尘封的记忆开始被打碎了枷锁,一时间全部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你是他!不……不可能!” 老板娘抱着头,密密麻麻的青筋在头上暴跳,痛苦的声音,在喉咙里嘶哑地传出。 那重新浮现的记忆,仿佛将她的脑袋都要撑裂开来! 最后,房东老板娘身体急剧地消瘦、干枯,双目失去神采,最终完全变为变为空洞洞的眼眶。 在她倒在地上时,已然变成了一具仿佛被抽干水分的干尸。 而方才发生的这一切,不过也才一分钟! 血瞳顿时傻眼了:“我靠,还他妈没打,这大妈自己就被吓没了?” 那张脸是吓人了点,但你也是鬼啊,直接给吓没了是什么操作! 黑影看着白九歌,语气带着讥讽:“这就是你的底牌?” 而黑影冷冷的看了一样地上的老板娘, 身形一闪,就瞬间到了白九歌身前。 高大的身躯,带着可怕的压迫感。 “让我来猜猜,你究竟有几条命,这次杀了你之后, 你还能不能复活?” 白九歌压着心里的恐惧,镇定出声:“哦,不妨就试试看呗。” “呵呵,”黑影停住了身影。 在游戏规则的束缚之下,每个npc被限制只能杀三个玩家。 而他已经杀了两只了,现在只可以再屠戮一条性命,一旦动手之后,等待他自己的也将会是死亡。 如果他确定白九歌只剩一条命,他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亲自结果白九歌! 但问题是,他现在不确定白九歌有几条命,并不打算动手。 反正到了明天,他就又恢复了操纵其他住户的能力,到时再杀白九歌也不急。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认识我,所以,不管你有几条命,这场游戏你都必输!”黑影阴森森地开口。 “谁说我不要认识你?谁又说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们不是都见过面了吗?”白九歌毫不畏惧的盯着黑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黑影顿了顿,嘴角露出冷笑:“就你还想套路我?” 白九歌不语,对血瞳问道:“好兄弟,你能帮我拦住他多久?” 血瞳:“你刚才说过了,别指望我。” “就算我拦得住,你也干不过这家伙,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到底多久。” 血瞳沉默一下,说道:“不知道多久,但我会尽量的。” “好。” 白九歌抬起头,对黑影说道:“看你这么无聊,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黑影见到白九歌没有畏惧的眼神,便“知道”了白九歌还能复活,于是不打算出手了。 “大概十年前,公寓搬进来一家三口, 这家的父母是社会的底层工人,平时都会选择去各种厂打零工补贴家用。 女儿深知他们的辛苦,因此加倍努力的学习,结果也不负他们的期待,女儿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大学。 这个家庭生活虽不富裕,但从来没有吵过架,倒也算美满。”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外面突然爆发了一场病毒瘟疫,致死率极强! 有一天,父亲和母亲发现自己染上了这种病毒,若不医治,则必死无疑!” “而他们为了不让女儿担心,就把此事隐瞒了下来,想要偷偷去医院,却不小心被邻居知道了,而那个邻居邻居将这事告诉了公寓所有人。” “瞬间,公寓所有人人心惶惶,他们更害怕的不是这个, 而是这对父母一旦去了医院,所有人都要被隔离,并且,公寓是危楼这件事,也会被查出来。” “而住进公寓的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是从外地而来的打工人,一旦公寓没了,所有人都将无家可归。 而在这个世界,像这么便宜的住宿,去哪里找啊……” 白九歌的故事,仅仅讲到了一半。 但黑影听到之后,身上的鬼气出现了紊乱,它赤红的双目,爆发出了恐怖的杀意。 下一瞬间,它抬头朝着白九歌的脖子狠狠刺来。 与此同时,血瞳瞬间出手。 白九歌的右手发生了未知的钢化,牢牢抓住那刺来的手刃。 同时,白九歌的手背上翻出一只血眼。 然后,在手腕背处,又翻出第二只血眼! 血瞳动用了它的禁忌之术,选择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强行多睁开了两只鬼眼! 刹那间,血瞳释放的鬼力倏地暴涨,将黑影的攻势全部拦截了下来。 而白九歌仍在继续讲着他的故事。 “后来,有人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这对夫妻囚禁在房间里,让其自生自灭, 最后等他们死了,在抛尸野外,制造出一种是他们不小心感染病毒,暴毙荒野的假象。” “当建议提出来的一开始,大部分人都表示反对,因为他们心里面还有一丝善良,都对这件事情于心不忍。其中属房东老板娘的反对最大。 但在她突然又想起来,在危楼事件她是主谋。知情不报,反而和这些住户一起谋合隐瞒,一旦被那些人查出来,肯定要被判处极其重的刑罚, 所以,最终她也成了恶人派的其中一员.” “所以整个公寓几乎全员恶人,他们一起执行了这个计划,将402住户的一家三口全部捆绑在了房间内。 并且,为了制造出一种完美的假象,他们将父亲的血液抽出来,然后注入了没有感染的女儿体内,也让其感染!” “5天后,女孩父母陆续死去,但他们在临死前,拼命咬开了女儿的绳子,想让女儿活下去。” “而脱困的女儿,看着已经死去的父母,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跑上了天台。 在强烈的复仇火焰下,女孩割开手腕,将鲜血滴入蓄水池内,从天台跳下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最后是最精彩的部分,公寓所有住户都喝了掺和女孩鲜血的水,在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后,这全员恶人都死在了公寓内……” 白九歌抬头,目光炽盛地看着黑影:“我的故事讲完了,这位听客,你觉得我讲的精彩吗?” 再看黑影,脑子里最不愿意被提起的那段噩梦,被全部挖出来后,直接破防了。 它喉咙发出恐怖的嘶吼,目光里斥满了杀意与暴力,滔天的杀气席卷开来:“死!死!死!!” 血瞳瞬间扛不住了。 右手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鲜血飞溅。 “卧槽,你有病吧,不帮忙就算了,还在疯狂刺激它!” 血瞳大叫。 这小子故意坑它的吧? 白九歌没有理会血瞳的哀嚎,看着已经近乎癫狂的黑影,说道: “顺便,回答刚才你问我的问题。” “尚忠良,是你的名字,尚可馨的父亲,以及……” 白九歌偏过头,看着身后不知何时,犹如凭空出现般的第二个黑影。 黑影的眼睛里,同样充斥着滔天般的杀意! “尚可馨的母亲,胡艳艳!” (本章完) 第61章 真相,通关,奖励 第61章 真相,通关,奖励 二人之间的距离,仅有咫尺! 仿佛彼此都能能够听到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 看着杀气滔天的胡艳艳,白九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脸上有着一种诡异的平静,露出了一丝笑容。 “哦?做这个时候了,你居然不害怕?”胡艳艳面无表情地问道。 “生死自有定数,说的不错,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害怕的?” 白九歌面色平静。 再看血瞳,已然乏力,此时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脱离了禁忌状态,现在的他已经更加无力了。 血瞳幽怨地看着白九歌: “所以你让我拦住它,就是为了听你讲个故事?” 白九歌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故事很重要。” “重要到足以决定我们的输赢。” “哈?”血瞳一脸懵逼。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小故事有什么样的威力。 而且尚忠良和胡艳艳站在白九歌身前身后,封锁了他所有可以逃跑的可能性。 “你这么自信,应该还能复活吧? 不过,这没有意义。” “我到现在一个人还没杀,就算你这次跑了,我们会继续猎杀你,直至你复活的底牌用尽!”胡艳艳沉沉地开口。 “你的确很冷静,也跟聪明,仅凭一己之力,几条线索,几乎就将所有真相都推演了出来。” “只可惜,这场游戏不是找到真相就能赢的!” “现在,就让我们送你上路吧!” 血瞳无奈地叹息:“白忙活一场。” “不见得。” “我倒觉得,这一条命就已经够我拿下这场游戏的胜局了。”白九歌却是笑道。 尚忠良和胡艳艳恐怖的面目颤抖,杀意和怒火始终没有消减。 白九歌至始至终的冷静和从容,让他们感到不安。 强烈的不安! “死!!” 尚忠良和胡艳艳同一瞬间出手,手掌如刃,刺向白九歌的脖子。 嗡!! 然而,在即将触碰白九歌的刹那,一道白色的光芒自他的体内迸射而出。 紧接着, 这道白芒化作一道漩涡黑洞,将尚忠良和胡艳艳两鬼一起卷入了漩涡之中! 【检测到尚忠良、胡艳艳产生巨大负面情绪,破防值突破99%。】 【触发封印之书的被动技能——断念黑洞!】 断念黑洞! 白九歌所迫切想要体验的一个技能! 当初他作为npc时,对这个技能觊觎已久, 但是断念黑洞仅仅可以由玩家发动。 这一次,成为了玩家的他,自然不会放过。 这也是白九歌打出的最后一张底牌。 “当对方负面情绪破防时,会被强行送入断念空间,只有割舍去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才能出来。” “否则,将他们被永远封锁在那虚无空间内!” 这也是白九歌为什么把真相以故事的方式讲出来。 目的就是为了让尚忠良和胡艳艳破防! 那是两夫妇最阴暗的记忆,最不愿面对的梦魇。 也是触发被动技能断念黑洞,最大的筹码。 因为各种不定因素,风险自然不小,但对没有退路的白九歌来说,只能放手一搏。 “他们去哪了?”血瞳问道。 刚刚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它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没去哪,只是到别的地方凉快去了。”白九歌说道。 至于尚忠良夫妇会不会从断念空间回来? 白九歌的答案是否。 割舍最心爱的东西是必要条件,而尚忠良夫妇最心爱的是什么? 只能是自己的女儿尚可馨! 在他们眼里,尚可馨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过了中自己。 “这不会就是你的底牌吧?真吊啊!” 血瞳惊喜地道,但想了想,又恼怒地道: “有这么厉害的底牌,你他娘地不早点打出来!” “这一切都需要契机,没这么容易地。” 白九歌说道。 断念黑洞这个技能很霸道。 可是条件也不低。 让一只鬼破防超过99%,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九歌看着自己的右手,此刻已经血肉模糊, 甚至能看到隐藏在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 但因为血瞳寄生的原因,白九歌并没有任何痛处。 而白九歌也并不担心右手的状况。 在惊悚游戏中,所有受的伤势,在退出副本后,都会自动修复痊愈。 “所以,我们这是赢了吧。” 白九歌摇摇头:“还有我们的最终大boss没出来呢。” 说着转过身,看着从黑暗里缓缓现身的尚可馨。 尚可馨俏脸上,不见任何表情,眼睛里却带有刺骨的阴冷:“你把他们弄去哪里了?” 白九歌微微一笑:“丫头,怎么摆着一张脸了,之前不还是一副人肉无害的样子吗?” “而且,你身上的脏衣服哪去了?” 说着,还作势捏住鼻子,想要刺激一下她。 见尚可馨不说话,白九歌收起笑容,说道: “他们吗?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意外的是,尚可馨没有破防,甚至不见丝毫的愤怒。 只是凄然地一笑:“无所谓了,这场游戏无论输赢,我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了。” “没猜错的话,你这一次指认的目标,是我。” “只要我对你出手,游戏就会结束。” “就算你不出手,等到两天后,也会被自动评定为指认出了我的名字。” “这场游戏,我已经没有任何胜算。” 尚可馨这几句话,都是肯定的语气。 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为了悲怆。 父亲和母亲失败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白九歌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没错。” 尚可馨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无一繁星的夜空,喃喃道: “你说,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入住这栋公寓, 我们一家的结果会不会很美好?” “没有如果。” 尚可馨收回眸光,喃喃道:“白九歌对吗?这场游戏我输得心服口服。” “但惊悚世界里,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副本,你迟早会在那些游戏里感受到真正的绝望。” 话落,尚可馨玉手一抬。 一枚玉簪,瞬间到了白九歌的眉心前。 但在触碰刹那,玉簪蹦碎,化为一缕细沙散落在地。 尚可馨也化作一团零碎的光点,消散在幽蓝月光下…… 白九歌看着地上的碎片,沉默片刻后, 才慢慢抬起了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下子,这场游戏总算是落下帷幕!” 真正的结束了。 得亏自己以前当过npc,宝物的积累还算多。 不然给换做其他人,恐怕都没法完成! 这套副本的难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实实在在的坑爹! 白九歌能赢,主要原因也不是头脑,还得是靠自己的外挂! 这外挂,着实是香! 血瞳忍不住出声:“我脑子比较笨。” “我就想问问,第一次指认目标时,你不是已经指认了尚可馨,为什么没用。” “游戏规则里说的很清楚,指认的目标,必须亲自出手杀你,就能算赢。” “尚可馨知道这条游戏规则,所以以防万一,她都让父母充当杀人狂魔。” “后面,她看到了我无限接近真相,又操控了公寓的其他住户,试图借此扰乱我的思路。” “但没用,我是谁?白九歌! 我预判了她的预判。” 白九歌笑道。 血瞳听完,有些自卑地嘀咕道:“都是高手,只有我是菜鸟。” 白九歌笑了笑。 “所以说,别什么都一眼带过,无视风险,继续安装。” “有些事情,只能够让你爽一时,但真正爽一世的,还是细节!” 当尚可馨消失,公寓的所有的东西,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化, 化作一堆堆齑粉,彻底消失不见。 公寓内,酒鬼妇人、病.娇鬼、王梦等所有住户,也都在顷刻间变为了一具干尸,眼神空洞地倒在地上。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样子。 “不是永久性副本?”白九歌稍愣。 不同于万腾的鬼餐厅,血狱公寓是个临时性副本。 一旦游戏结束后,便将彻底消失不复存在。 某个房间内,闫欣和赵梦茹也发现了房东内的东西,正在迅速地腐化。 两人俏容色变,还以为是杀人狂魔来了,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恭喜玩家“白九歌”,指认目标正确,成功找出了公寓内的杀人狂魔!】 【游戏结束,玩家们即将退出副本!】 【任务奖励将会在稍后游戏结算后一并发放!】 游戏的播报声在三人的脑海里响起。 闫欣和赵梦茹自然都是懵的。 白九歌? 他还没死?! 不等两人还没搞清楚情况,一道光束笼罩她们身上,随即消失在房间内。 再睁开双眼时,已然身处刚进来时的那个虚无空间内。 闫欣嗪首抬起,看到了一边的白九歌,忍不住问道:“游戏的播报音是真的?” “这玩意儿还能有假?”白九歌笑道。 “你怎么会有三条命呀?”赵梦茹惊奇地问道。 白九歌心说哥哥我牛逼呗,嘴上敷衍道:“谁知道呢。” 闫欣自然清楚白九歌不会说的。 毕竟游戏副本的奖励,千奇百怪。 评分越高,奖励越难以想象。 她见过那些大神级玩家,手中的鬼物,甚至强行改变游戏的规则,好比哆啦a梦的百宝箱,什么能力都有。 她猜测白九歌肯定用了某件鬼物续命。 “所以,杀人狂魔是谁?”闫欣有些好奇地问道。 “501的那个住户,我也是蒙的,想着最后一条命,不如拼一把。” “没想到,幸运女神还挺眷顾我。”白九歌笑道。 闫欣没再多问。 运气成分高? 忽悠傻白甜呢? “真的啊,白九歌你运气真好,让我们也完成了这套副本!”赵梦茹表情惊喜,还真信了。 闫欣,“……” 她忘了自己身边真的有这么一号人物. 【即将把各位玩家传送回现实世界,同时结算此次副本评分及奖励,请做好准备!】 闫欣摆摆手道:“那么,就在这里告别吧,有缘的话,说不定我们还会在某个副本碰见。” 赵梦茹也向白九歌和闫欣道了别。 然后,两人消失在白九歌眼前。 奇怪的是,白九歌没有传送回去。 “什么情况?”白九歌疑惑。 【恭喜玩家“白九歌”完成血狱公寓副本,评分为6.0分!】 【额外评分:副本任务完成7/23,获得4.2分!】 【额外评分:主线任务完成1/1,获得5.8分!】 【综合评分:16.0分!】 【游戏系统奖励:获得a级宝箱1个!(可开出定向物品)】 【游戏币奖励:面值300】 【鬼物奖励:古源晶石。”(特殊材料,可与金属性鬼物进行融合,提升鬼力强度)】 【特殊奖励:便利店一间。】 便利店? 还能这么玩? 白九歌有些迷茫,这算什么东西? 忽然,白九歌脑海涌入一些新的记忆。 “这次的奖励看起来非常丰富啊,比当那破副本的boss好多了。” 白九歌喃喃。 16.0的评分,算不算最高,白九歌也不知道。 至少,白九歌认为血狱公寓这套副本,评分应该没有上升的空间了。 这时,信息面板突然浮现眼前。 【请玩家选择,是否直接传送回现实世界,或传送往惊悚世界所拥有的领土产业。】 【领土产业:蓝月便利店。】 “原来我没有着急传送回去,是还有这个选项。”白九歌恍然。 自己的店,当然迫不及待去看看。 白九歌毫不犹豫选择了蓝月便利店。 全身袭来一阵失重感,霎时间,白九歌的眼前一阵模糊。 等视线清晰时,全身袭来阴森的寒意。 他出现在一条荒凉的街道上,马路两边空荡荡,报纸垃圾,漫天飞舞。 “又回来惊悚世界了。” 白九歌抬头,便是看见蓝月便利店的招牌。 只是,可能是螺丝钉松了,招牌一边倾斜。 其上还染了一大块,可能是燃料,又或是鲜血的红色液体。 远远望去,是恐怖片既视感,甚是渗人。 得亏这不是在现实世界,不然有生意才怪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血瞳发出疑问。 “来看看我的店经营的怎么样而已。” “你在这个世界还有自己的店铺?”血瞳惊诧不已。 “我这人喜欢低调。” 白九歌笑着,整理了一下翻领,便往便利店走去。 叮铃铃!! 推开玻璃门,门框上铃铛摇晃,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回响在便利店内。 前台那里,一个短发女孩,正一边吃着自热锅,一边咯吱乐地在那追剧。 一旁的货架那边,一个正太面貌的男生,此时正坐在地上,靠着货架,玩着自己的ps游戏机。 这是蓝月便利店的两名员工,一个收银员,一个理货员。 听到客人进来,女孩没有抬头,淡淡地说道: “要吃什么东西什么自己找,货架上都有明码标价的标签。” “店里没有摄像头,但是如果我发现你偷东西,我一定会拔掉你的舌头!” 白九歌轻咳两声,没有走动。 女孩这才抬起头,看着白九歌,有些诧异:“人类?” 正太男孩也看了一眼白九歌,纠正道:“是半鬼。” “哦。”女孩无趣地低下头,继续吃着自热锅里的螺蛳粉。 白九歌走过来,敲了敲桌子,将产权所有证,放在桌面上 女孩有些不耐,正要说话,却瞥见了面前的那张证件合同, 水灵灵的眼眸里面带着惊讶。 她连忙站起身,抹去嘴角的油渍:“老……老板?” 白九歌笑眯眯地道:“上班时间,玩忽职守,这个月你们的全勤奖没了。” 女孩一听,蹦了一下站起来,把桌上的自热锅推到垃圾桶里:“老板,我只是小小休息一下,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那边, 正太男孩走了过来,看到桌子上的证件合同,也是不着痕迹地收起游戏机:“老板好。” “别藏,我都看到了,你也一样。”白九歌说道。 正太男孩苦着脸,没说话。 它们都知道换了个新老板,但是长久以来无人监督,外加上店铺营业额日益减少,工作也越来越懒怠敷衍。 谁会知道,今天新来的老板会突击检查? “店里的生意怎么样?”白九歌在店铺内走动。 店铺的面积不大,50平方米不到,零零散散的货架摆放其上,不知多久没动过,布满了灰尘蜘蛛网。 并且,白九歌在外面时,就看到了便利店损坏的不止招牌,屋顶、侧墙都有破损。 严重影响了店铺面貌。 这让白九歌皱眉。 与其说是领土奖励,他倒觉得是上一个店主甩给他的烂摊子。 “非常不好,这个月只有20单的销售量,销售额甚至没有超过400游戏币。” 女孩苦着小脸说道。 “然后就是,对面那条街,上个月突然开了家店铺,并且扩张了三家分店,都是开在我们店铺附近的三条街。” 正太男孩补充道,接着,面目带着寒意:“这是恶意针对我们!” “同行竞争,并不奇怪。”白九歌说道。 “我作为老板,就是解决问题的。”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板,解决问题前,能不能支付我们上个月的工资啊?” “我们穷的吃不上泡面了。” “所以你就偷店里的自热锅吃?”白九歌瞥了眼她。 女孩红着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虽然这么说,白九歌还是支付了他们的上个月的工资,至少,他们没有搞垮这家店。 “谢谢老板!”女孩和男孩看到鬼币时,眼睛霎时放光。 新来的老板大气啊! 之前那个,整天摆着张臭脸,还拖欠工资,就很烦! 两鬼拿着各自的工资到一边,手指沾着口水,乐滋滋数了起来。 趁这个机会,白九歌打开蓝月便利店面板,点开两名员工的身份信息。 收银员:宋媛媛。 年龄:19岁。 等级:c级。 理货员:刘源。 年龄:18岁。 等级:c级。 鬼分强弱,自然需要一个东西去衡量,鬼和玩家的等级是一样的。 这都是惊悚世界知识的一部分。 白九歌如果没猜错,自己刚才经历的那个副本里尚忠良和胡艳艳应该在b级! 因此,宋媛媛和刘源并不弱。 至少不虚睁开两只眼的血瞳! 接着,白九歌摇摇头,抛掉这些无关要紧的事。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便利店的困境。 “店铺每天都在亏本不是问题,照这样下去,下个月就可以关门大吉了,你们也可以收拾包裹了。” 白九歌看着还在数着游戏币,不亦说乎的两鬼,说道。 两鬼一听,连忙说道: “别啊老板,店铺关门了,我们就得睡大街了!” 白九歌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刘源说道:“其实就两个问题。” “第一,店铺招牌、墙角、屋顶……等地方都有破损。 并且越来越大,这样下去,店铺很久就垮了。” “顾客不来,也是因为店铺面貌不堪的原因之一。” “维修的话,需要一笔大价钱!” 两人小心翼翼地看着白九歌。 拖延员工工资,店铺破烂不堪,现在还被断了货源。 这么多烂摊子撂下。 估计这新老板直接原地爆炸了! 白九歌确实有些血压上升,但好在自己备了一手。 “没事,这些都是小问题,我会解决的。”白九歌说道。 “啊?这个必死的困境怎么解决”宋媛媛和刘源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这老板还是个关系户? 白九歌看了一眼自己的a级宝箱,选择定向为:建筑维修类。 瞬间,开出了一个改造小分队。 白九歌抬起头,看了看便利店四周。 像哈利波特里面一样,各种材料,漫天飞舞,自动组建维修。 都没有出现! 但下一刻…… 宋媛媛和刘源神色一动,接着往门口奔去。 只见蓝月便利店外,忽然出现一团黑雾。 这团黑雾覆盖在便利店周围,尔后又快速涌入店内。 察觉到黑雾没有恶意,白九歌三个都没有动。 咕噜咕噜。 黑雾里不时传出诡异的声音。 约莫两分钟后,黑雾褪去。 再看店内面貌,直接焕然一新! 攀爬沥青的瓷砖、破裂的白刷墙、和那不堪入目的卫生间、腐蚀破旧的货架…… 全部被替换为新的! 宋媛媛和刘源都瞪大了眼睛,奔出店铺外。 染血破旧的招牌、遍布裂痕的侧墙,也替换为最新的材料。 最主要的事,门店还摆了两盆橘子树,以及一个招揽客人专用的大型热气球,一张红毯延伸至路边,可谓是排面十足! 两员工看呆了,忍不住惊呼。 “这新的老板,也太牛了吧!” “老板威武!这么高级的维修小队,你从哪找来的?肯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两员工颇为崇拜地看着白九歌。 上一个老板,整天因为店铺维修的事,整得焦头烂额,愁眉苦脸。 这个新来的老板,打一个招呼,瞬间就解决了! “大惊小怪什么。”白九歌面色平淡地说道,实则心里也给惊到了。 这办事效率,简直了! 【蓝月便利店外貌得到改善,店铺吸引力回升60%!】 白九歌看向刘源:“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第二个呢?” 刘源说道:“第二个就是竞争对手,也就是开在对面的那家彼岸便利店。” “这个不是问题了。” “蓝月便利店面貌换新,跟它们硬刚就是!” 白九歌说道,现在店铺这排面,还怕抢不了生意吗? 刘源苦笑:“是这样说没错。” “可问题是,我们的货源被切断了,店内一直没有进货,很多商品都过期了,也没法更换!” “货源断了?”白九歌眉头一皱。 “对面那个混蛋老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贿赂了厂家那边,已经跟蓝月便利店断了合作关系!” 说完,宋媛媛又替自己说了一句: “老板,你别看我偷吃,我吃的都是快过期食品,只是不想浪费!” 白九歌沉思一下,问道:“那老板是什么来头?” “我可真是非常高兴地想和他认识一下呢” (本章完) 第62章 回到现实 第62章 回到现实 “老板冷静!” 刘源第一个站出来,想要让白九歌不要动怒。 毕竟它们只是小员工,一但白九歌出了什么事,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你是要亲自上门去讨公道吗?真帅气!”宋媛媛眼冒星星。 “不是。”白九歌摇摇头。 对方来头肯定不小,他一个平平无奇的c级玩家会单刀赴会? 他可没这么傻。 惊悚世界里面的鬼,对人从来不友善。 对半鬼亦是如此。 况且,血瞳这个弱鸡可保护不了他。 白九歌是这么心想的。 如果没血瞳这小子听到,估计得来一句:“你礼貌吗?” “哦。”宋媛媛有些失落,“没了厂家来源,那我们的便利店该怎么办?” 【检测蓝月便利店面临难以解决的问题,建议玩家“白九歌”解锁职员板块!】 恰此时,游戏系统传来了一道提示声。 “职员板块?” 白九歌一愣,这个游戏还有这种玩法? 【根据目前蓝月便利店所拥有的职位, 检测到缺失的职位分别有副店长、清洁工、搬运工!】 【解锁副店长一职,则可以帮助便利店自动寻找供应商。 以及制定更加全面运营计划,管理店员等工作。实乃居家旅行,开店必备的良品!】 白九歌心头一喜, 专业的东西,还得专业的鬼员工来解决。 有了这副店长, 自己他喵的当个甩手掌柜,每个月负责收钱发钱,难道不香吗? “解锁!”也不看价格,白九歌直接让游戏系统解锁。 “检测到玩家“白九歌”等级不足,此次解锁失败。” “系统等级?”白九歌有些懵逼,疑惑问道。 “宿主目前玩家等级为1级,解锁“副店长”职位,需要2级。” “提示:每完成一套副本,即可提升一级。” 白九歌恍然。 难怪他在现在地系统商城里面,看到不少无法购买显现出灰色的物品, 原来是自己等级不够,还没有解锁。 “老板,想到什么办法了啊?”宋媛媛问道。 “废话,以老板的关系户,找个供应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刘源拍着马屁说道。 白九歌瞥了眼他,有些无语。 这正太脸的男孩,还以为这是来自自己老板赞许的眼神。 羞着脸,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给我点时间,这个问题我会解决的。” “这段时间,继续经营,亏损的钱,稍后我会填补。”白九歌说道。 他实在没精力现在又去干一套副本回来。 血狱公寓的副本,几乎把他弄透支。 至少先回现实世界,休息一下再说。 而且,他现在游戏币已经有很多了,暂时不太缺钱,如果让他再立刻拼命完成一套副本,那也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 虽然事情没有解决,但白九歌的话让宋媛媛和刘源莫名的安心,于是都乖巧地点头。 “业务繁忙,我先走了。”白九歌摆了摆手。 “老板慢走!” 两员工送白九歌到店外,目送白九歌的背影,消失在尽头。 “新来的老板真好啊,而且好可靠,是我的菜,可惜是个半鬼,唉!”宋媛媛惋惜说道。 刘源说道:“别可惜了,这几天得认真干活。” “越是这种老板,越是严格,说不定下一次看见我俩偷懒,直接就炒我们的鱿鱼了!”刘源说道。 “啊,炒鱿鱼,我才不要拿报纸当枕头,睡大街!” 刘源没搭理她,而是动身去货架那边开始摆货,认真地来时检查起货品的日期来。 宋媛媛正想回前台那边,忽然停住脚步。 只见店外,一个全身湿漉漉,粘着大片青苔的溺死鬼,正往店里走来。 “小姑娘,我饿的受不了了,能不能给我吃的,行行好……” 它湿透的长发下,翻出一双没有眼球, 只有眼白的眼眶,声音从喉咙传出,嘶哑的几乎听不清任何字音。 “没有,走吧。”宋媛媛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水鬼愣了一下, 紧接着,面部抽搐,犹如面团一样,他的半边脸直接垮了下来。 身体下流出大量的水,水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地面以肉眼可见额速度融化。 “没有?那我就把你给吃了!” 溺死鬼声音尖锐而凶戾,恐怖的鬼气,从佝偻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原本奄奄一息的姿态,此刻却犹如发狂眼红的猛兽一般,猛扑上来! 然而下一刻, 一只白皙的小手又将溺死鬼按回了原地。 宋媛媛稚嫩的小脸写满了冰冷,双眸悠地地变得猩红: “我说了,店里面没有!” 溺死鬼瞳孔收缩,急忙挣扎着开口: “我知道了,马上就离开……” 话未说完,宋媛媛的小手一捏, 溺死鬼全身仿佛被液压机碾压一般,爆碎成一团血泥。 地板被染红。 红毯却变得更加眼红。 但这些液体在宋媛媛眼里,却是肮脏无比。 宋媛媛顿时露出苦恼的神情来: “哎呀,好烦啊,弄脏了老板的新毯子,他一定会骂死我的!” 说着,宋媛媛扭头跑回店里,拿工具出来清洗。 …… “返回现实世界。”白九歌按下了按钮。 刚说完,白九歌全身便被一道光芒覆盖, 随即在一阵失重感下,白九歌眼前的景象迅速模糊。 哄! 在失重感消失,眼前景象再次清洗时,白九歌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书桌前。 书桌上,是表姐刘悦留给自己的的一封书信各一张照片。 房间内,什么都没变。 甚至那天进入副本前放在桌子上的一杯水,也还完好无损地摆在那里。 白九歌知道,在这长达十天的煎熬里。 在现实世界,只不过才过去了一天而已。 白九歌好奇地拆开刘悦留给自己的书信, “臭小子,表姐来啦!” “我爸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受邀去国外参加讲座,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我实在无聊于是就打算搬到你家来住~” “但是!你个臭小子刚回来,不好好在家待着,居然又进到那么危险的副本里面,我有义务替伯母他们教训一下你” 信的最后,是刘悦的臭美言论。 “也不知道,你到时候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呢?” “哦,这女的还是这么这么自恋,和小时候一样。” 白九歌起身走出房间。 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了刘悦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欣,你认真想想,肯定还有什么办法进入游戏把我弟弟救出来的,对不对?” 刘悦抓着闫欣的手,不断地追问。 按照游戏结束的时间,现在都过去一天了,而白九歌还没回来! 虽刘悦的精神明显差了很多,憔悴写满在了脸上。 闫欣作为刘悦的闺蜜,游戏刚结束就来陪刘悦了。 虽然很不忍心,但她还是说道: “抱歉悦悦,只要进入游戏,我们都无法干涉,只能靠玩家自己……” 顿了一下,又想让刘悦振作起来,鼓励道: “但你弟弟能从强制进入的惊悚游戏里出来,我想这次惊悚游戏他也一定能出来!” “所以,你要相信你表弟弟!” “正是因为我们一起从不穿裤子,到穿一条裤子长大。 所以我才了解他,也因此更加担心啊!” “上个副本,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回来,而且也肯定用完了他毕生的运气。 可这次呢?要等几年?” “三年?三十年?” “而且他那么蠢,怎么可能靠自己回的来啊?” “他一定是死了” 刘悦难过地说道。 这让墙后面的白九歌,听的是尴尬无比。 这特么是自己的亲戚嘛。 哪有这么损表弟的? 白九歌轻咳了两声,从走廊里出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笑道: “我回来了!呦呵,表姐你这是怎么了,居然在哭鼻子?” (血狱公寓篇,完) (本章完) 第63章 闫欣的怀疑 第63章 闫欣的怀疑 “谁在说话?” 两女还以为出现幻听,便开始在房间里面东张西望。 难道房间里面有鬼? 直到她们看到白九歌从卧室里面走出来,这才反应过来。 刘悦立刻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喜极而泣地奔上来。 一个跳跃直接跳到了白九歌身上,交叉双腿把白九歌紧紧锁死,来了一个他们小时候很熟练的树懒式拥抱。 接着从他的身上下来,不安分的小手揪着白九歌的脸,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表姐,你这是干嘛?” 看到刘悦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裆部摸去,白九歌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白二少也是。 整个人连忙后退几步,一脸尴尬的问道。 “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啊,要是你身上少了哪个部位,到时候,噗.” 接着,刘悦像是联想到了什么,直接笑出声来。 “你好歹是经历过一次惊悚游戏的人了,惊悚游戏规则就是无论玩家在副本里面受多重伤,只要活着回来,都能恢复。 所以这种问题你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白九歌瞥了眼自己俨然完好的右手说道。 “但是我听你老姐说,游戏早都结束了,你怎么一天后才出来?” 闫欣两只大眼睛眨闪闪,看着白九歌的眼睛,一字一吐道。 闫欣心里面有着强烈的疑惑, 眼前的这个白九歌,到底是不是自己游戏中遇到的那个? 毕竟,现实世界里面叫做白九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哦,你们俩还不认识吧,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刘悦这才反应过来,拉着闫欣的胳膊,对白九歌说道: “这个是我的闺蜜,闫欣,在警局上班。 为人乐观,心地善良。 身高171,体重52,36c” “唉呀,你说这些干嘛!”刘悦还没说完,就被一脸羞红的闫欣捂住了嘴巴。 等到刘悦示意自己不会再说之后,闫欣才松开了她。 “快叫闫欣姐。” 白九歌听后,心中一惊。 这个世界也不小啊,怎么会这么巧? 眼前的这个闫欣就是血狱公寓副本里面的那个闫欣! 结合刚才她问自己的说话方式,白九歌已经猜到, 闫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参加了血狱公寓! 但是,他不打算承认。 反正自己参加游戏的时候,选了一个和自己现在不同的形象做伪装, 纵然闫欣十分怀疑,但是只要自己不承认,她是不可能认出来的。 “闫欣姐好。 但是这玩意是怎么可以查出来我参加了个副本的?” “猜的呗,就你的本事,a级b级你肯定选不了,c级的看起来很恐怖的你也选不了。”刘悦撅起小嘴,嘟囔道。 “为什么?” “你小子我还不了解?小时后你那怂样我还是清楚的。” “呵呵,你小时候可勇敢了,是公认的假小子嘛”。 既然刘悦开始损他,白九歌自然也乐于揭她的短。 刘悦,“。。。” 深吸一口气,刘悦并没有生气,继续说道: “所以你只能选择一些看起来简单的c级副本:血狱公寓,失乐园,灵异山庄,古神庙。” “可是昨天,这些副本通通都结束了,你却还没有回来!快说,你小子去哪里了?” “卧槽.”白九歌暗道不妙,他没想到表姐的逻辑还是很强 “呵呵哒,那你这次可就失算了,我参加的是别的副本,这不游戏刚结束我就回来了嘛。” “哦?”刘悦半信不信地看着白九歌:“难不成你这小子变了?” “这有啥的,你不也变了吗?从以前的那个假小子,变成现在的波霸!” “唉,别打,别打脸!疼!” 在经过长达十分钟的单方面殴打之后,刘悦“关怀”地问道:“副本难度怎么样?” 白九歌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干笑道: “副本对于我个人来说,是挺难的, 所以我本来想一直苟活到副本结束的,但是没有想到玩家里面居然有个大神! 那家伙一口气把游戏的主线主线任务完成了,所以我就提前完成了游戏副本。” 他倒不是刻意隐瞒,而是想给完事留个心眼。 毕竟自己拿到了高达十六分的评分,肯定会被有心人所记录,还是小心点为好。 “看来你这次运气也不错。” “不过,低玩家进入的副本都挺简单, 所以,你能回来的还是有很大希望的。”闫欣笑道。 同时,她的心里稍稍失望。 闫欣认定眼前这个被刘悦压制,有些“憋屈”的白九歌并不是游戏中的那个。 “是啊,大神可不好遇见。”白九歌笑着点头。 简单? 他们差一点就团灭了! 尔后,闫欣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连忙说道: “啊!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警局那里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处理! 完蛋了,完蛋了,我先走了拜拜!” 尔后就是房间外,楼道里噔噔噔的脚步声。 刘悦和白九歌相视一笑。 “我这个闺蜜是这样的,人比较马虎。大大咧咧的没有心眼。” “看出来了。”白九歌附和说道。 尔后,刘悦摸着白九歌的头,说道:“不过我可以看出来,闫欣那妮子对你兴趣不是很大嘛。 姐姐我本来还想把她介绍给你来着!” “哦?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白九歌一愣, 自己的表姐什么时候这么乐着当媒婆了? “你都这么大了,也不找个女朋友,有需求了怎么解决?”刘悦给了白九歌一个白眼。 “切,我这么清纯的男孩子,怎么可能想这种事情嘛” 白九歌面色严肃,双眼坚定地看向远方,俨然一个正义青年。 只是,此话一出,刘悦立刻换上了鄙视的眼神。 她看着白九歌幽幽说道:“你在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把你垃圾桶里面的卫生纸收一收?” “哈?”白九歌脸色一羞,不满地抗议道: “你怎么可以翻我垃圾桶,这是人家的隐私.” “切,咱俩谁跟谁啊,就你小兄弟头上有颗痣这件事情我都知道, 还有什么是不能给我看的啊?” “咳咳咳。。”白九歌立刻咳嗽了起来,这件事情不能再讨论了,不然真就亲情变质. “女朋友这种东西就随缘吧,反正我又不是讨不着老婆。” “那如果你找不到呢?” 白九歌半开玩笑地道:“那我就不娶老婆呗,反正有表姐在就够了。” 刘悦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并没有接过话,而是说道:“哎呀,你现在饿了吧,我去做饭。”说完便离开了。 白九歌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来到了冰箱面前,拿了一瓶冷饮就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然后刷起了手机。 忽然,一则通知弹了出来,让白九歌的面色一变。 (本章完) 第64章 诅咒 第64章 诅咒 “爸妈不在,一个人寂寞无聊。 寻找一个有缘的小哥哥陪,快加我qq吧:2436xxxxx。 【回t退订】。” 白九歌眉头紧皱,自己的个人信息泄露了? 不应该啊 他平常上小网站的时候都是用虚拟机,这骗子是怎么搞到自己的信息的? 白九歌撇撇嘴,直接屏蔽了对方。 毕竟,回了t之后才是被无尽骚扰的开始。 十分钟之后,刘悦也做好饭端了出来。 白九歌在吃完之后就撂挑子回到了卧室睡觉,留下刘悦独自刷碗。 刘悦苦笑着摇头,没说什么。 次日清晨,白九歌被床前的闹钟声叫醒。 甫一睁开双眼,温暖的阳光便透过窗帘,射在了他的脸上。 没有灰蒙蒙的天空,没有肮脏的寝室环境, 空气中也没有血腥或者腐烂的臭味。 在惊悚世界呆习惯的白九歌,忍不住发出感慨。 在这样对比之下,眼前的一幕简直跟天堂一样! 洗刷过后,白九歌来到了客厅。 刘悦早早出门了,桌上留着早餐,桌子上有她留下的纸条。 “我去去朋友家做客了,你就休息一下吧,不要再去副本里面了” “短时间内,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在去了。” 白九歌把手机丢到一边,吃起了早餐, 但刚吃到一半,自家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哪位。” 白九歌咬着油条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名西装男子,他们都带着墨镜,一身黑色的皮大衣。 他们这身打扮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一般似的。 “请问,你们找谁?” “你是白九歌吗?” 白九歌顿了一下,才道:“有事吗?” “现在有空吗,跟我们走一趟吧。”两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现在没什么空,我还在吃早餐呢。” “而且,我不跟陌生人走,你们也不像警察的打扮。” 白九歌走回桌子前,继续吃起早餐,表面从容不迫。 内心却猜疑起来。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高分完成副本的缘故,导致某些部门的人找到自己身上了? 但是白九歌转念一想,即便是这样,他也可以完全拒绝这些人的调查。 毕竟,自己有没有作弊,怕个der。 两名西装男看了看屋内,问道:“就你一个人吗,我们可不可以进来?” “不太好,我家地板很干净,我怕脏了。”白九歌喝着粥说道。 西装男:“……” “你其实不用担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我们也是警察的一员,找你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给你讲解一些东西。” 见白九歌很抗拒,其中一名西装男子解释道。 “讲解一些东西?” 两人走进来,将证件放在桌子上,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你那些同学也差不多都到了。” “同学?”白九歌忽然愣住。 “对啊,这么说吧。你们一整个班的人都非常诡异。 你记得三年前你还只是一个高三的人吗?” 听到他们的话,白九歌忽然感觉自己心中的一根弦给彻底拨动。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麻烦你可以讲一下吗?” 也许料到了白九歌的反应,黑衣人侃侃而谈: “你就读在扶南九中,不知道出于原因,三年前在上课的时候,你们整个班忽然都被强制传送到了惊悚游戏里面。” “像这种全体参加惊悚游戏的现象是我们闻所未闻的, 但是更加可怕的是,从那之后你们整个班就仿佛是彻底消失了一样。” “不过最近,你们班这些人又开始陆续的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中。你是最晚出现的那个。” 轰! 白九歌脑海为之一振,接着记忆就像是溃堤般涌来。 上课,黑雾,传送。 一幕幕都在他眼前飘过。 刚开始他们班那些人被传送到惊悚游戏里面是,人还是聚集在一起的。 只是过了一段时间,每个人都掉入了不用的黑孔。 从此就失去了联系。 也许,那些人在这三年和他一样,也都做起了npc? 白九歌不确定。 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有血瞳在,白九歌也不担心有危险。 毕竟这不是惊悚世界,对付两个普通的成年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约莫二十分钟后。 一辆吉普车停在一栋大楼前,白九歌下车,跟着两名西装男进去。 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警员的打扮,这让白九歌稍稍放心了一些。 血瞳却嘀咕了一句:“有熟悉的味道。” “什么?”白九歌问道。 “同类。” 白九歌没说什么,如果那些人也做过boss,成为半鬼也是十分合理的,便继续跟着那两个人走。 很快,白九歌就到了一个会议房间内。 刘嘉琪、唐明伟这些曾经熟悉的同学,都赫然在场。 “小白脸,你可来了,就等你一个了!”唐明伟身旁留了个空位置给白九歌。 二人曾经坐了三年同桌,关系无比亲密。 小白脸是白九歌的外号,高中时候凭借出众的外貌让无数妹妹为之痴迷。 咬牙切齿的唐明伟,只能以此“泄愤”。 “我没太搞清楚情况。”白九歌坐了下来。 “把我们这些同学全部叫到一起想做什么?” “别紧张,就科普一些东西。” “好久不见了喔”唐明伟笑道。 “白九歌,这几年你过得都还好吧?”刘嘉琪问道。 刘嘉琪暗恋白九歌,这件事情他们班都知道,好像就白九歌自己不知道。 她就坐在白九歌后面,也留了一个空位置,想等白九歌来坐的。 结果白九歌一进来,就给唐明伟给拉过去了。 白九歌耸耸肩:问道:“不是很好,话说这三年你们都是怎么度过的?” “唉别提了,这三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干苦力活!他妈的,那个游戏副本有毒,游戏流速和外界完全不一样。 我记得我只被困在那里三天结果再出来时就已经三年过去了! 特么的太亏了啊,这三年的时间,我少接触了多少个妹妹啊!”唐明伟不爽道。 “额。。”白九歌汗颜。 然后他又了解了一圈 发现其余同学亦是如此,有的顶着两个大眼圈,有的一脸苦相,有的像是纵欲过度…… 很明显,那场惊悚游戏已经成了他们一生都难以挥去的阴影。 而且,除了白九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成为npc! 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秃头男子。 “各位同学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清林,你们也不用猜测我的身份,就当我是你们的补课老师吧。” “补什么课?”黄月英等人满头雾水。 “补关于惊悚游戏的一些东西。”徐清林微微笑道。 一听到这四个字,所有同学都缩了缩脖子。 一个同学当即起身,说道: “不用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这个东西扯上关系。” “你们如果是这事的话,那告辞,我得回去了!” “我tm不想再在这个东西里面浪费三年时间了。” 几个同学纷纷起身,就要离开。 “你们不想再听到惊悚游戏四个字,我可以理解。” “但想不再跟惊悚游戏扯上关系,这可由不得你们选择。” 徐清林淡淡地说道。 “什么意思?” “不是只有十八岁的时候才会被强制送进去吗?” 一听这话,不少同学不安起来。 白九歌则面色淡然。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想要讲什么。 “十八岁强制送入惊悚游戏,这是必然。” “但不代表就没有了这种事情,只是从必然变成了偶然,或者说是不幸。” “据我们从今年开始的统算, 大概每个月,在华夏内就会1000左右的人,手背上出现一个红色的眼睛标志” “血眼的出现,是一个预警,代表5天到10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内,你们将要被送入惊悚游戏。” “我们把这个血眼称之为诅咒!” “也就是说,你们还是有可能会再次被送入惊悚游戏!” 话音落下,会议室内顿时一片慌乱。 同学们脸上无不浮现惊恐的神色。 “小白脸,你听到了吗,我们还有可能回去!太恐怖了!” 唐明伟抓着白九歌,使劲的摇晃身体。 “听到了,很恐怖。”白九歌掏了掏耳朵,敷衍地应道。 而他则在心里面不断询问血瞳道:“我靠,你小子该不会是个诅咒吧?” “滚!” 白九歌不再多说,这强硬的态度和不屑之意足以说明血瞳并不是诅咒。 面对同学们的反应,徐清林眼底透露出满意,继续说道。 “当然,你们也不用害怕跟第一次那样。” “诅咒出现,有一段的准备时间, 这个准备时间则给予了国家干涉的机会。” 说着,徐清林从怀中取出一个怀表大小的机器,说道:“替换器。” “它可以转移身上的诅咒。 只要合理地利用替换器,就可以让别人代替你们进入惊悚游戏。” “每个城市,都成立有专门代替进入游戏的玩家团队,专门替被诅咒者解决这个困境。” 徐清林笑着说道。 听得这话,许多人又浮现惊喜的神色。 到底是郭嘉靠谱啊! “并且,价格方面也是可观的,有高有低,看各自的经济情况吧。” 同学们愕然。 “这……这难道不是免费的吗?” 徐清林笑了两声。 “同学们,这是玩命的活儿,如果是免费的话,谁愿意活的好好来给陌不相识的人卖命?” “国家找出可以代替进入惊悚游戏的机制,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 “当然,你们也可以自己进入。” “如果是保护机的副本下,死亡率会大大降低, 但是如果副本失败的话,那么你们身上的惊悚诅咒是一直都会在的!” “必须完成一套副本,才能抹去诅咒!” 徐清林笑道:“我只是科普这个东西,让同学们做好心理准备,有个预防。” “我希望大家能够明白,我们的命只有一条,而钱是赚不完的,相信大家懂得都懂。” 说着,徐清林便安排助手,将一叠客片分发在众人手里。 “这是我们的团队,一个无私的与惊悚游戏做抗争的团队。” “如果某一天,身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血眼,我希望你们可以打这个电话。” “你们也可以自己去面对困难,但术业有专攻,还得是专业的人来。” “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命来赌是吧?” 白九歌翻了个白眼,他可算是看明白了。 讲了半天废话,原来这特么的是一个推销组织啊! 果然,有脑子的人才会抓住机会赚钱。 (本章完) 第65章 同类的气息 第65章 同类的气息 话闭。 同学们面面相觑,然后都默不作声地把那张卡片收了起来。 徐清林看到他们的反应,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 “这才对嘛,所以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就是我们的小命啦! 所以我接下来就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你们完全可以在保护机制下进入到游戏里面。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利用保护机制,你们需要用代号,选择领其他的形象。” 说着,徐清林给众人分发了一个白纸。 “这些是我们收集到的我们扶北市玩家成绩排行。” “大家可以做个详细的评估对比。。” 所有人都低下头,仔细的看了起来 “暂时排在第一位的是玩家“鬼煞”,简直把惊悚游戏当成了游乐场一般的存在。” “截止目前,他完成了15套惊悚游戏副本,4套b级,11套c级。” “排名第二的是玩家“佛莲”,目前完成的副本有15套,2套b级,13套c级。 “排名第三……” 白九歌打了个哈欠,心道这个人怎么这么爱讲废话,然后又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说不定自己的表姐刘悦早已经回到了家里面。 要是被她发现自己不在家,说不定还会骂自己的. 白九歌正想要离开,却不经意瞥到看到上面有个熟悉的名字。 “排名第十三,玩家“白九歌”,虽然排名不太高,但是他的实力却非常的深不可测!” “虽然只有1级,也只完成了一套最简单的c级副本。” “但他却有一个很牛逼的记录,就是取得了十六的评分!” “大家现在可能对这个评分没什么概念。 我可以这么说,此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玩家!” “而在我国达到这个评分的,也是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了白板。 然后又齐刷刷的扭过头,看向了坐在一边的白九歌。 接着脸上浮现出纠结,疑惑。随后眼中一阵无语,摇摇头又扭了回去。 “他?不可能!” 这些动作让白九歌的心猛地受伤。 什么意思, 不相信哥们有这实力是吧? 尔后白九歌又感到欣喜,这样也好,正好节省了自己解释和否认的时间。 徐清林的眼里也出现炽热的光芒。 现在又不少团都在讨论这个白九歌。 他们都想要拔扒出白九歌的真实身份,然后再把他招揽进来。 此前即便是鬼煞,在一套c级副本里累死累活也没有得到十六的评分。 由此可见,这个白九歌有多么的厉害! 如果能把他招揽到自己手里的话,那岂不是等于得到了一笔无法想象的财宝? 而白九歌此刻的心情,不知是该开心,还是无语。 就因为一个十六的评分,自己居然被这么多人盯上了。 “淦,我能不被发现难道还要感以前的我是个弱鸡?” 白九歌知道,没有人会愿意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得到十六评分的人。 念至此,他站起身说道:“额,没什么重要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徐清林说道:“我现在讲的这些便是你们眼下重要的东西。” “还有,虽然你也叫白九歌,但是你就不想变成我们说的那个白九歌吗?” “是吗,可在我听到的这些不过是某些人为了获利而讲的一大堆废话罢了” 白九歌随意的说出话语,让徐清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白九歌勾起嘴角,没有再搭理他,径直往门外走去。 “小白.脸,等等我!”唐明伟连忙跟了上去。 有人带头,其余同学也都起身,陆续离开。 至于诅咒?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 现在要去享受生活还来不及呢。 至于中诅咒了怎么办,那也是将来的事情就留到将来再说吧。。 这些人离开市州,徐清林的眼神再度恢复冷漠。 这些人真是不识好歹,不过无妨, 反正他今天的目的依然完成。 正想要休息片刻,他的脸部忽然一阵抽搐。 下一刻, 右半边脸瞬间撕裂开来,往外挤出一个撕裂的眼睛。 “我说过,不要出来!” “只要半鬼碰面,就会产生猎杀行为。,你特么难道想害死我??”徐清林心中怒意滔天。 “刚才,房间里面有同类的气息。”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兴奋。 徐清林一怔, “你是说,钢材的那些人里面有半鬼????” “对,我能感受到它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我想要吞食掉它!” 体内鬼声音颤抖,像是毒瘾发作一般: “能不能把刚才那些人全宰了,它一定在里面!” “这么多学生,我会很麻烦!”徐清林冷冷地道。 “找出来!我特么快要饿死了!!” 徐清林体内的鬼没有理会他的抗议,而是疯狂地催促道。 徐清林沉思片刻,说道:“好,它跑不掉的,我自有办法找出那个小鬼。” 话闭,他分裂开来的舌头,肆意舔动在嘴唇上。 徐清林眼睛里,涌现毒蛇一样锐利的精芒。 …… 彼时。 白九歌坐上了公交。 血瞳突然开口:“刚才在那个地方,我很不舒服。” “你的那个同类?你感受到它的位置了吗?”白九歌问道。 “我察觉到它,它也察觉到我了。”血瞳说道。 “那又怎样,在现实世界里面碰面,不是应该产生看到老乡的亲切感吗?”白九歌笑着调侃。 血瞳沉默. 白九歌笑容突然消失:“不会吧?” “半鬼与半鬼之间,本来就是猎物与猎人的关系。” 只要吃掉对方可以大程度地增强实力。”血瞳说道。 “你给本大爷小心点,那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想他一定会疯狂的找你的!” “你说你这么牛逼,难道打不过它?” “呵呵,它看出本大爷受伤了才敢盯上我,要是放在以前..” 言外之意,就是虎落平阳了。 白九歌眉头皱起,这就麻烦了 现实世界,那些鬼物和技能都失效了。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血瞳。 “但是如果给本大爷睁开三只眼睛,那家伙就是我的甜点。”血瞳补充道。 “怎么让你睁开更多的眼睛?”白九歌直接问道。 “吃的。” “那.羊.鞭可以吗?” “这东西只是吃起来好吃,并不能恢复本大爷的实力!” “能不能找到蕴含鬼气的血液?我想我应该可以吸收。”血瞳停训了一下,继续说道。 白九歌望着窗外,片刻后收回目光:“哦 我突然想到一个东西,有你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血瞳眼中有光。 “至尊红龙!” 血瞳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白九歌嘴角勾起,愉悦道:“等进到游戏里面你就知道了。” 有血,有鬼气。 至尊红龙不是全都符合么.. 不好意思,被屏蔽了。重新审核中 (本章完) 第66章 代号天命 第66章 代号天命 白九歌本来不愿意那么快再进到游戏里面,但是现实却在逼着他进入。 等到他回到家时,刘悦已经回到了家。 并且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小姐姐。 “臭小子,我不是跟你说不要乱跑的吗?” 刘悦上来就揪着白九歌的耳朵,瞪着眼睛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了。”白九歌打掉刘悦的手,有些无语。 心想怎么表姐突然变化这么大? 他记得自己刚见到刘悦的时候,她和自己并没有那么亲近。 而现在刘悦不仅奇怪的顺理成章地搬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且现在所做的事情还越来越像.一个母亲? “算了”白九歌摇摇头,心说万一是刘悦单身太久,一身的母爱没地方发泄,所以就使到自己身上来了? “强制送入惊悚游戏的新人,多数会产生很大的心理疾病,甚至连本人都不会知道。” 刘悦看了一眼白九歌,接着说道: “仅我知道的,就有不下十人在参加完惊悚游戏后,跳楼自杀!” “更何况,你还在参加游戏之后消失了那么久,保不准就有问题。 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漂亮的心理咨询师姐姐哦,同时她也是一个警员。”刘悦挤了一下眼睛。 白九歌语塞,感情刘悦是混到警员大本营里面了. “你好,我叫王欣欣。” 白九歌也致以和善的微笑回应。 他忽然想起今早上的事情,便将自己被自称警员的人带走简述了一遍。 刘悦疑惑地看着王欣欣,后者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个事。” “参加完惊悚游戏的新人,不仅要进行心理辅导。 而且还要了解惊悚诅咒这些东西,提前做好防备。” “那欣姐,徐清林这个人你认识吗?”白九歌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王欣欣柳眉微微蹙起,似乎对这个人很不感冒:“认识。” “他也是警员,但是不三不四的,跟那些私人代玩组织经常混在一起。” 接着,王欣欣想到什么,提醒道:“这个人很不简单,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你最好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白九歌若有所思地点头,接着笑道:“欣姐今天过来,恐怕不单单是给我进行心理辅导的吧” 王欣欣听后,莞尔一笑。随后将一个机器取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面。 这个机器跟替换器一样,同是怀表状,只不过不同的是,它的上面有一块指纹面板。 “这个叫登录器,听名字你应该都知道是什么了。 这是能够穿梭与惊悚游戏和现实世界的媒介,新闻上,那些玩家随意进入各种副本,就是通过这个东西。 虽然不用登录器也可以进入到游戏,但是可供选择的副本却是有限的。 在登录器上指纹录入后,可以产生保护机制,再将玩家送入游戏。” 白九歌一愣:“难不成你要把这个东西送给我?” “你这小子很乱来,老实说,我是很不愿意给你。” “但这是国家的规定,被强制送入惊悚游戏的人,都必须备着一个。” “诅咒出现,存在很多不定因素,国家无法顾及每一个人,所以,登录器就是你们的保障,至少在保护机制下,进入副本可以极大降低死亡率。”王欣欣说道。 “可以,这很人性化。”白九歌笑着拿到了手里。 见他大大咧咧的模样,王欣欣有些不悦:“你应该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不是玩的东西,而是保命的。” “不要想着跟那些网上玩家一样,随意进入副本,赚取副本奖励从中获利。” “这是愚蠢的想法,尤其是对你这样的新人来说!” 白九歌微微笑道:“放心吧。” “我拢共参加过两次惊悚游戏,胆子都要吓破了,要不是大神带飞早就凉凉了。” “除非是想不开,不然我脑瘫要进入这吓死人的游戏啊?” 血瞳:“大可不必这么骂自己。” 王欣欣也觉得在理。 没有特殊原因下,应该不会有人想碰这个东西。 那些专业玩家,都是经过特训,有着强大的心脏,以及丰富的副本经验,才会拿这个当饭碗。 白九歌在王欣欣眼里远远还没达到这个级别。 “小欣欣,你放心,这家伙可怂了,他是不会乱来的。”刘悦跟着说道。 王欣欣点点头,拿着包起身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局那边还有点事。” 王欣欣离开后,刘悦向白九歌伸出手:“东西给我。” 白九歌汗颜:“啊?表姐你都说了我很怂,你这还不放心我啊?” “我这两天要去出一趟差,就是因为太了解你,我才不放心。” 白九歌说道:“万一哪天我需要呢?” 刘悦想了一下,说道:“这样,我把它屋里某个地方,如果哪天你需要了,再打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你在哪里。” 白九歌叹了口气道:“行,听表姐的” 白九歌将登录器接过右手,才递给刘悦。 刘悦接过后,微微笑道:“我也是为你好。” 次日,刘悦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家,白九歌将她送到机场,才回到家。 将外套丢到一边,白九歌向血瞳问道:“登录器藏哪了?” 他之所以用右手递过去,目的是让血瞳的鬼气沾在上面, 这样,无论藏在哪里,血瞳都能够把它找出来。 “她房间里。” 很快,白九歌在刘悦的房间里的床头柜下面的一块地板暗格下,找到登录器。 “不至于吧。” “防小偷都没这么夸张!”白九歌满头黑线。 然后将登录器放在桌子上,白九歌开始做好准备。 这一次进入游戏,完成副本是其次。 主要是将蓝月便利店里面的[副店长]一职解锁! 惊悚世界的产业,白九歌可不忍心放着不管。 毕竟都是自己的领地,就这么荒废太可惜了。 白九歌相信,这些在惊悚世界的产业,会对自己以后的副本有着不小的帮助。 “不知道这次的副本会怎么样?” “我的等级是1级,应该不会太难,希望不要出现上次“逃杀模式”这样坑爹的游戏机制。” 白九歌喃喃。 不再废话,将拇指按在登录器上。 面板亮起,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大大小小的零件运转起来,蓝光滢耀。 “指纹录入中……” “指纹录入成功,玩家准备登录……” 话音落下,白九歌瞬间消失在房间内。 在白九歌消失后,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是唐明伟打来的。 电话再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响了很久,似乎是有很着急的事…… 与此同时。 扶南市某个工作室内。 所有人突然激动起来,手忙脚乱地来回跑动。 一个男子大声地喊道:“所有人注意!检测到玩家白九歌,额不对,他现在的代号是天命,他登录游戏了!” “快!他选择的那个未知的副本要开始了,所有人跟他同一时间登录。 如果有谁匹配到跟他一个副本内,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行动!” “听明白没有?” “明白!” 准备就绪的玩家齐声回应,接着将拇指按在登录器上,录入指纹。 下一刻,整个房间里密密麻麻的一群人,瞬间消失。 (本章完) 第67章 青山精神病院 第67章 青山精神病院 当白九歌睁开双眼时,便再次出现在了那熟悉的虚无空间内。 【欢迎玩家“天命”进入游戏。】 【本次进入的惊悚游戏副本名为:青山精神病院!】 【本次游戏玩家人数:20人!】 【游戏时间:15天。】 【玩家将以护工的身份进入青山精神病院, 你的任务是照料负责房间内的病人,可以通过病人的要求随机触发副本任务,完成任务获得奖励!】 【主线任务:调查青山精神病院内所有员工死亡的真实原因,并找出幕后的黑手!】 (注:既然是精神病人,难免会有些难以管教的, 护工们可以忍受,也可以在规定范围内给予他们一定的惩罚,从而让病人老实下来。) (当然,如果你惹毛了某些脾气不好的病人,倒霉的很有可能就是你!) (会有不定时领导走动监督护工,所以请不要开小差喔! 当被他们发现偷懒,你要面对的可不止是扣工资,还有可能是一些想不到的惩罚!) (可通过完成副本任务随机获得与任务有关的线索) 【副本模式:梦魇!】 【模式详解:白天是青山精神病院的工作时间,那时是安全的。 所以,一旦到了晚上就别乱跑哦,还请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当黑夜降临之后,医院里面会出现许多的“人”,对玩家进行猎杀。烛火是玩家唯一可以用来保命的东西!】 (注:烛火可通过每天的工作表现,从监督员那里获得!) 【保护机制:玩家可获得一个替死娃娃,在死亡一次后可退出副本,亦可继续游戏。】 【副本完成条件:存活15天的时间,或者提前完成主线任务!】 “看来是一个新的模式。”白九歌皱眉 他怎么看都感觉这套副本跟他的等级有点不匹配。 有这么对待一个一级的小萌新的吗? “这游戏系统该不会看我上一套副本评分太高,就随意给我增加难度吧?” “这次的主线任务居然跟上一个副本有几分相似,而难度是要高一些的。” 至于要照顾精神病人? 别开玩笑了,平时他照看个小孩都能产生想掐死他的冲动, 更何况,这些精神病人可不是真正的人! “请玩家赶快确定,立即进入游戏副本!” 白九歌并未着急进入,他记得自己还有个b级宝箱没开启,并且还有块古源晶石没进行融合。 至少得先做足准备。 白九歌取出最后一个b级宝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打开。 “恭喜玩家运气爆棚,获得暴击效果!” “获得碎骨锤(b级)*1!” “获得物品:小皮鞭*1、普通白色蜡烛*1,雷电法王的皮手套*1!” 白九歌嘴角抽搐。 怎么感觉这个b级宝箱这么骚。 小皮鞭,蜡烛 似乎都在和惩罚有关系,正好还可以用的上。 白九歌很难不怀疑是游戏系统在暗箱操作。 “淦,还有一个锤子?” 白九歌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强化它, 一是在古源晶石的加持下,锤子肯定能发挥出更可怕的效果。 二是因为,这玩意儿使用起来挺称手的。 用锤子伦它们,想想就非常带劲。 “玩家使用物物古源晶石,融合鬼物碎骨捶, 正在进行融合,时间剩余5小时。” 白九歌将融合面板收起,有看到了自己通关新手副本的时候,所获得的“杰米诺的医药箱”。 “医药箱,这东西我用的上吗,精神病院里应该会提供吧?” 白九歌微微一怔,选课打开了医药箱。 “感冒药*10、白色纱布*10、急救血清*10,镇定药*10…” 这些医务药品让白九歌有些迷惑。 这些东西,到时是给精神病人用的,还是给他自己用的? 而且, 这些东西不都是烂大街的常备医用品吗?! 他忽然感觉自己给坑了。 “请玩家确认是否进入副本!” 游戏系统再次提醒。 白九歌收拾好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点击确认。 “开始吧!” 话音刚落, 白九歌整个人犹如被风暴吸卷了一样,眼前一片模糊。 轰! 下一秒,白九歌就出现在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上。 一眼望去,全是排列整齐的病房,在窗户外面,还渗透进来灰蒙蒙的散光。 时间应该是下午。 青山精神病院的建筑风格偏向于东西方, 墙上的画像是古世界的景象,以及一些类似于猛兽的图腾。 “其余玩家应该也进来了吧?” “这次的玩家有整整二十个,说不定里面有哪个大神存在呢。 等到他直接把主线任务干穿,就可以提前结束副本了。 这样也可以让我节省时间,享受一把被带飞的感觉。” 白九歌自言自语地行走在精神病院廊道上。 那些排列的病房,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见里面的病人。 关押的门是铁门,这给人一种牢房的感觉。 并且在门上不仅加了数把锁,还捆着几条极其粗大的铁链! “里面是怪物吗?怎么会需要被这么关着?” 尔后,白九歌看到了每个门上面都贴着大大的警告牌。 “危险,请勿靠近!” 而到现在还没看到个鬼影,也没有副本npc 。 白九歌根本无法确定他负责哪块区域的病人! 砰--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白九歌的思维。 声音是从白九歌经过最后一个铁门里面传出来的。 白九歌扭头看去,便看见铁门窗里出现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纵使被盯得发毛,白九歌还是礼貌地回应: “你好,我是院里面新来的护工,请问院长的办公室怎么走?” 出奇的是,铁门里的病人没有回应。 在漆黑中,又翻出了一只眼睛,接着,是第四只、第五只…… 白九歌眼角抽搐。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几个人的眼睛,都是一个人的眼睛…… “你应该看到墙上的警告牌,不要靠近病房。” 突然, 一个声音从白九歌的身后传来。 他扭头,才发现一个身穿白色修女袍的女人不知何时地站在了他的身后,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 白九歌说道:“我只是看他好像有什么想说的,也许需要帮助。” 看着她的打扮,白九歌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游戏里所提及的监督员! 修女没说什么,转身就走,留下一句:“现在跟我去领你的护工服吧。” 白九歌跟了上去,又回头看了一眼铁门那边。 门后面,那些眼睛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似乎是在忌惮着那个监督员. (本章完) 第68章 上架感言 第68章 上架感言 明天上架,没啥感言。 (本章完) 第69章 算计(求首订!) 第69章 算计(求首订!) 在一间极其昏暗的房间内,白九歌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护工服。 有些意外的是,衣服很干净。 上面没有血迹,也没有难以忍受的腐臭。 修女将一叠包装起来的资料,和一把铁钥匙交到了白九歌手里。 “二楼的西部区域,是你要负责看护的区域。” “在这上面,有你要负责的所有精神病人的资料。 而且还有你每天要照顾他们要做的基本工作和内容,钥匙上面的那一串数字便是你的房间号。” “记住,尽量和它们少起冲突,你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如果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可以适当教训一下,以此来让他们更加的听话。” “比如,如果某人话太多,你可以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到了休息时间不睡觉,你便把他的眼睛挖下来,这些惩罚都在我们允许的范围内。” 白九歌的眼瞬间直了。 这特么的能被叫做适当地教训一下? 得亏这些病人没有家属,不然他们暴动起来,能够把这个精神病院给推平了! 白九歌砸吧一下嘴,点了点头说到:“我知道了。” “六点半是院里面的下班时间,那个时候你需要到前台来领一天的工钱。” “至于香烛嘛,则是需要根据工作表现发放。” “香烛在这里很重要吗?”白九歌问道。 他想知道,当精神病院里面的黑夜降临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修女看了白九歌一眼,并没有回答,转身便离开了。 “挺高冷呵..” 白九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喃喃道:“还是看情况来吧。”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眼前的工作做好。” 说着,白九歌往自己负责的区域走去。 这座精神病院看起来比他之前的那个第六精神病院还要大。 看上去非常的阴森,走了半天都不能够看到一个鬼影。 上到了二楼楼道, 白九歌远远就见一个身影推着一个大餐车走来。 餐车上,是各种看上去就很恶心人的流食,在餐车的二层,还有一些用过的注射器,这显然是给那些不能自理的病人用的。 “也是一个护工!” 白九歌看清对方面貌时,就知晓了对方身份。 和他一样都是玩家! 对方也看见了白九歌,面目带有一丝冷笑:“卧槽,一级的新人? 只希望你到时候能活的久一些吧。” 说着,便推着餐车走了。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多说,直接来到了自己负责的二楼西部。 西部这里只有四间房间, 但是每一间都是加大的大号房,一间里面拜访了五张床。 白九歌冷了片刻,然后推开201的房门。 房间内住满了病人,三男两女。 他们看上去都很年轻,其中最大的有26岁,最年轻的那个仅有14岁。 白九歌掏出资料,详细比对了一下房间里面所有病人的信息。 只见两个年龄相仿的病人正做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场面别提有多诡异了。 房间的另一边,最小的那个女生,此刻正端坐在床上,一针一线聚精会神的缝着早已经破烂不堪的洋娃娃。 一个正太,正抱着白九歌的腿,抬头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他的眼睛异常的很大,只是眼白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眼睛,让白九歌不由得一颤。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是谁呀?” “我吗,我是新来的伺候你们的人。” 白九歌一边笑着,一边将男童拎起来,扔在了床的另一边。 可能用力过头,男孩的头狠狠地撞在房间的墙上。 隐约之间,白九歌似乎还听到了一点碎裂的声音。 其实,这不怪白九歌行为粗鲁,而是男童的指甲非常锐利,再不制止就要刺破了白九歌的小腿! 男童没有大哭,也没有看出来一丝一毫的生气。 而是径直坐起,用力地拍动双手鼓起掌来,整个人异常开心: “哦耶!耶!我们房间里面又来新的护工玩咯!” “上一个大姐姐实在去太不经玩了,仅仅一天,就被那个可恶的修女捶死了,都没能陪小城玩多久!” 男童的话,在房间里面不断传播。让白九歌有些头皮发麻。 这他妈什么操作? 有玩家一天都坚持不了? 白九歌把目光看向男童的后脑勺,发现后面凹进去了一大块。 却并没有鲜血流出来. “闭嘴!你烦死了!再嚷嚷的话,我就把你塞进下水道里面去!”, 一直望向天花板的两个少年猛地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盯着小城。 小城并不感到害怕,而是咧开嘴巴: “桀桀桀,哑妞一定会把你们两个废物制成洋娃娃的!” 两名少年闻言,大怒,面目极尽扭曲,恨不得马上撕了小城。 但是随后,他们的目光有移到了床那边的女生, 二人的脸上浮现出了害怕的神色,又悄悄地把怒火压了回去,继续望向天花板. 白九歌这才把目光放在那个小女孩身上。 没想到年龄最小的她居然是这里面比较厉害的存在! “诶?这里面现在只有四个人,另外那一个呢?” 白九歌穿过房间,来到阳台上才发现那个二十六岁的男子正抱着双臂,蹲在墙角。 一副自闭的样子。 他看到白九歌,抬起头,嘿嘿笑了起来。 嘴角流出一行口水. “果然是精神病院,就真没一个正常的。” 白九歌很累 这间青山精神病院,比他想象的还要要神经得多! “喂宝贝,现在到了饭点了,不如和我说说你想吃什么?” 白九歌试着和他沟通。 男人没搭话,只是喉咙蠕动,“呸!”。 朝白九歌吐出一口唾沫。 白九歌面露恶心,连忙侧身避开。 “乖,要听话。” 白九歌忍着自己内心的冲动,努力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像哄小孩一样哄道。 “笨蛋,谁要听你的,我已经六岁了!是一个大人!” 二十六岁老男人冷笑,不住地甩起了自己飘逸的长发。 白九歌有些无奈:“okok” 下一刻,他猛地弯腰,伸出右手掐住男生脖子。 然后梦然一提,直接把他提到了半空中。 男人的脚,无助的在半空踢动。 下一刻,男人被白九歌狠狠地抡在地上! 彭! 白九歌没有料到他的头还挺硬,地板都裂开了一大块,这家伙居然啥事也没有。 男人显然没有聊到白九歌会这么对他,有些懵逼的看着白九歌。 下一刻, 男人看到了白九歌额头上突然睁开的血眼,眼底透过无尽的惊恐! 白九歌弯下腰,右手摸着男人光滑的脸,微笑着问道:“乖,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男人乖巧点头,不敢再造作。 白九歌将男人拎进房间里,随意的丢到了靠门的空床上, 然后看着众人说道:“各位,到了饭店时间了,不妨和我说一下,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可以去后厨问一下,看能不能给你们安排。” 空气静止了三分钟。 没人搭理他。 白九歌无奈,随即加大音量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给老子闭嘴!吵死人了!” “你这不长眼的家伙,没看到哥俩在冥想修仙吗?” 那两个少年龇牙咧嘴地盯着白九歌,眼中散发的怒火仿佛要时刻生吞了对方。 但白九歌好歹当过惊悚游戏的boss,怎么可能会被两个小喽啰一样的炮灰唬住? 白九歌走到二人身边,两只手轻松的把这两只提了起来。然后把他们扔到了床上。 “给我乖乖坐好。” 两个少年坐稳之后,看着白九歌的两只双眼变得血红,怒气冲天! 一字一顿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道歉” 砰! 白九歌直接一拳轰出,将其中一人狠狠地轰到了墙壁上。 继而面色平静:“我也只说一遍,给老子坐好!” 少年把自己从墙上扣了下来,发出了杀猪般的凄厉叫声,马上就要扑上去,把白九歌撕的稀碎。 但下一秒,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真个人突然安静,乖乖坐好,像极一个乖宝宝。 白九歌正疑惑,自己也没有漏出血瞳啊 只见那个叫做哑妞的女生,正拿着刚修理完毕的洋娃娃,走到白九歌面前打着手语,似乎实在表示着什么。 白九歌一脸懵逼, 他特么不会手语啊! “抱歉,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白九歌摇头。 同时,他注意到了其他人。 通过他们的眼神,白九歌可以推断出最小的哑巴女孩,反而是这个房间的老大! “哑妞她说,我们吃的都是一成不变的事物,根本没有选择。” 小男孩小城突然开口说道。 尔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些菜是真的好难吃,我每次都要吐了。” “但是那个可恶的修女说,如果发现吃不完,下场很悲惨。” 说到修女,所有的病人都露出恐惧神色。 那两个少年眼中的恐惧更深, “那个身材性感,也有颜值的高冷修女吗?” 白九歌有些无奈,她除了高冷,好像并不是很可怕啊 就连自己那弱鸡的血瞳都没有感受到压力。 还是说,这些病人在害怕修女手中的某些东西? 哑妞又在打着手语。 小城接着翻译道:“哑妞说,我们好久好久吃到糖果了,大哥哥你能帮我们弄一些吗?” “甜甜的糖果!甜甜的糖果!” 另外一个没有被修理的少年忽然表情鬼怪的大叫,口水直流。 26岁老男人也不例外,口水流的更甚了。 【恭喜玩家触发c级副本任务,帮201病人获得糖果!】 【任务奖励:未知】 这让白九歌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糖果吃?” “只要我们听话挥着修女开心,每周就可以吃一次! 但是,现在都两周了,我们还没有吃到。隔壁小孩都要馋哭了!”小城带着哭腔。 “馋死了,馋死了!”两了智障少年,齐声大叫。 “闭嘴! 我的任务是照顾你们的饮食,所以这个要求是我应该做的。” 小城闻言,笑嘻嘻地道:“哥哥真是一个好人,比上次那个大姐姐好太多了” 白九歌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们都坐好,我去外面看一下,看能不能弄到你们要的糖果。” 说着,便关上了门。 走到外面之久白九歌长舒一口气。 “这里与其说是说是精神病院,倒不如说是一帮难伺候的孩子组成的孤儿院罢了!” 白九歌心里有些疑惑。 经过短暂的交谈,白九歌发现这些孩子除了个别有些神经质外,似乎都挺正常的。 “我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血瞳突然出声提醒道。 “哪里?”白九歌一怔,连忙看向了左右两边显得空荡荡的廊道。 “就在202房间里面,待会记得小心点。”血瞳说道。 白九歌想到先前小城的话,上一个护工貌似就在202房间遭殃的。 很显然, 202房间,不是容不容易伺候的问题了! 而是能不能活着走出来的问题! “那隔壁的隔壁,203房间呢?” “更加恐怖,里面的病人跟尚可馨的父母一个级别。”血血瞳说道。 白九歌:“……” 他喵的,这还能不能愉快地玩了! 这确定是给一个一级萌新的副本?! 平复下内心的无奈, 白九歌决定不去想那么多,既然那两个房间一个比一个危险,不如把他们丢到后面再说。 先把最简单的201的病人伺候好。 根据工作表上的内容,十二点整的时候,病人的午餐在一楼大厅内领取。 时间只有半小时左右,过了点数就没了。 白九歌来到一楼时,发现大厅里面已经有几个玩家领取午餐了。 他们瞥了一眼白九歌,看到那1级的经验条,不约而同的透露出不屑。 唯独有一双眼睛,忽然露出了炽盛的精芒! 白九歌没有作声,站到了队伍的后面。 不得不说,有学校食堂排队那味了…… 队伍不长,只有七八个人。 分配午餐的是一头怪物。 它就像是一颗巨大的恶心的肉瘤,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针线。 一张张人脸被缝合在了上面,此时正在扭曲地蠕动着。 “西部201病房的午餐。” 闻言,名为红月的玩家走上前,补充了一句:“那些家伙饿得厉害,可以麻烦给多一些吗?” “呵呵!那帮小鬼得罪我还想多吃点?做梦吧!” 多脸鬼冷笑,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其中一只手插进体内抓出一团褐色粘稠物,随意的甩在了盘子上。 这看的白九歌嘴角直抽搐。 这就是病人的午餐吗, 已经不是伙食差不差的问题了吧? 这特么从那丑东西体内掏出来的恶心的东西,确定能咽得下去? 名为红月的玩家,表情剧烈抽搐,同样有股作呕的冲动。 但是又看到食物只分配了一个盘子,脸色非常难看。 这仅有一个病人的餐量,而他那可是有着六个病人的! “怎么没有了?” “很简单,让他们分着吃呗!”多脸鬼继续冷笑。 “这样他们会对我生气的!”红月沉声说道。 “这跟我有啥关系?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么一群崽种!” 红月还想争论什么,多脸鬼那张冰冷的脸突然开口: “哦对了,我可以替你想个食物够的办法。” “比如,我把你做成鲜美的食物,他们一定会对你感到感恩吧!” 红月脸色惨白,端起盘子仓皇地离开。 下一个名为小牛的玩家上来。 “东区205房间病人的午餐。” 幸运的是,多脸鬼没有刁难他,反而似乎还有些好感。 从它的体内掏出了七摊流食午餐,似乎是还加了量,放在盘子上。 “呜呜呜,你记得让205的病人吃好。” 悲伤的那张脸,边哭边说道。 小牛松了一口气,暗暗窃喜。 在端起餐盘的同时,又说道:“对了,他们还想要些糖果,你们这里提供吗?” 后面的白九歌眉毛挑动。 也是一个要糖果的。 应该也是触发了同样的副本任务! 多脸鬼问道:“有交易物吗?” “交易物?这是什么?他们并没有和我说这个。”小牛有些懵逼,问道。 听到这话,多面鬼忽然转换一张阴森笑脸:“原来他们没跟你说啊,那我清楚了!” 小牛眼皮跳动,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连忙退后一步,拿出一叠游戏币:“我可以用这个交换!” “游戏币在这里,可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还你难道不明白吗,他们把你当作了交易物啊!” 小牛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一只形容枯槁的从虚空中伸了出来,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不等他反抗,小牛的整条断了下来,落在了大厅地板上! 多脸鬼将那条手臂塞进了自己肉瘤一样的身体内。 紧接着,一条手臂从他身体里面生长出来,成为了多脸鬼的一部分, “哦豁,这条手臂的感觉不错的!” 多脸鬼所有的脸,都露出满意的表情。 接着,几颗彩虹糖零散地落在餐盘上。 “滚吧,下一个!” 小牛面色苍白,气的咬牙切齿, 虽然这个过程没有什么疼痛,但是这对他后面的通关事宜却有巨大的影响! 后面的几名玩家都是色变。 尤其是白九歌,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他娘的,201那几个小鬼坑我? 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们. (本章完) 第70章 惩罚 第70章 惩罚 “怎么可能会这样?” 下一个玩家瑟瑟发抖,满脸不可置信。 他不相信,那群看起来可爱的孩童,怎么就这样算计了他? 片刻后,他强行冷静下来,有些不安地开口道:“北部301号病房。” 让他长出一口气的是,多脸鬼没有刁难他, 而是爽快的从身体里面扣出一摊流体甩在了盘子中。 尔后阴险笑道:“你要糖果吗?” 那名玩家面色难看,拼了命地摇头,然后端起盘子就离开了了。 “切,怂逼,下一个!” 此时,队伍中仅剩两个玩家:白九歌以及前面的金发碧眼的御姐。 “这种情况,你打算如何应对?”血瞳问道。 白九歌思索片刻,开口问道:“这个多脸鬼的实力强不强?” “c级,目前来说是有些棘手。” “emmm,先看情况,实在不行就放弃这个任务。”白九歌断定道。 金发御姐上前,说道:“东区402病房。” 多脸鬼想了想,面露疑惑。 他对这个房间的精神病人没有任何印象,便把午餐平均地甩在了各个盘子里。 “那个,我也要点糖果。” “哦?原来你也要糖果啊,那你有交易物吗?” 多脸鬼的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金发御姐的四肢的肢体上,贪婪的说道。 啪嗒! 一颗彭彭跳动的心脏被丢在桌子上! “这就是我的交易物,怎么样?” 多脸鬼意外的看着金发御姐,然后伸出一只手握住心脏塞进了它臃肿的身体内。 紧接着无数面孔上,漏出了满足的表情。 “啊!真不错,确实是个好东西!” 哗啦啦! 大量的糖果从他的嘴中散落在餐盘之中。 金发御姐拿起一颗捏了捏,说道:“太少了,那颗心脏不值这个价。” 多脸鬼冷笑:“你没资格和我谈价钱!” 金发御姐脸色平静,紧接着,右半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 空洞洞的右眼眶中迸射出一抹血光,直奔多脸鬼的面门而去! “你们猜猜那颗心脏,我是怎么得来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多脸鬼的心脏忽然未知怦怦跳动。 再看向金发御姐时,几张鬼脸上面突然露出惊惧的神色。 “哗啦啦啦啦啦!” 彩虹颜色的糖果止不住的散落在盘子上,数量比刚才多出了几倍不止! 多脸鬼没有说话,但是却明显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怂了! “谢谢。” 金发御姐微微一笑,端起盘子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在走到门口时,她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正在排队的白九歌,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同样是一只半鬼! 而且我可以感受到,她融合的鬼不是一个简单货色!”血瞳忽然开口。 “达到了b级吗?”白九歌自言自语道。。 “我还不清楚,粗略感觉,应该差不多。”血瞳喃喃。 无敌。 是那个金发御姐的代号。 虽然很狂,但是白九歌也能感觉到,那个人的精神世界有些荒芜。 不过,她的实力应该非常强。 不然这么一个id很容易被针对 “但是,她刚才出门时看我的那一眼,到底是几个意思?” “下一个,快点!!” 多脸鬼的怒喝,打断了白九歌的思绪。 刚才吃了被它看不起的玩家的瘪,肚子中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股怒火,自然而然的要发泄在下一个护工身上! 白九歌无语。 人在排队中,锅从天上来! 他走上前去,把盘子放在窗口,开口说道:“西区201病房。” 只是话刚说完,一团黏糊糊的流食就被粗暴地甩在了餐盘上。 “滚!” 白九歌没有动,压下心中的怒火,盯着多脸鬼的眼睛道: “我那有五个病人。” 他已经知道和他对着干,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白九歌没有丝毫犹豫,还能被一个npc欺负了不成? 多脸鬼扭曲的面容仿佛是受到了侮辱,森然说道: “你也想要恐吓我?” “老鼠,你尽管可以试试看!” 白九歌紧绷的脸庞忽然发出了微笑。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房间里面的那几个病人也需要糖果。” “我这里有几件极其宝贵的交易物,我相信你一定会满意的!” “拿出来看看!”看到白九歌的表情变化,多脸鬼自然而然的认为白九歌怂了,于是态度又变得严厉起来。 铃! 白九歌左手一挥,几个钉子落在了桌面上。 这是白九歌在第六精神病院里面,闲得无聊用老鼠的骨头制成的钉子。 多脸鬼一眼就看出了桌子上面钉子的材质,当即啐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破烂玩意儿,给老子拿开!” 白九歌则是笑呵呵地说道:“哦?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个东西使用价值大大的!” “怎么用??”多脸鬼下意识地问道。 下一秒。 白九歌突然抄起一颗钉子,另外一只手猛然抡起了早已准备多时的碎骨捶。 砰! 锤子碰钉,激射出白色的电弧。 在稍显黑暗的环境中显得很酷。 白九歌有些意外,古源晶石融合之后的锤子,居然还附带有雷电伤害。 针不戳。 电光石火间,鼠骨钉有如一颗刚出膛的子弹,径直射入到了多脸鬼的身体中。 刹那间,多脸鬼如遭重创。 身体里面有一道强劲的电蛇在肆意涌动,疯狂的破坏着他的内脏。 痛苦而又凄惨的吼叫声,在大厅内不断回转。 白九歌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它的价值了吧?” “你个杂种在找死!!” 多脸鬼瞬间暴走,身体表面不断浮动,一只又一只鬼手朝着白九歌抓来。 白九歌召唤出实影,由他负责牵制多脸鬼, 自己则是再次赏了它一颗鼠骨钉. 顷刻间,多脸鬼的一张脸便在电流的破坏下,彻底融化下来。 几秒钟之后又再次吐出了一颗心脏. “我问你,现在它值钱了吗?”白九歌继续问道。 多脸鬼剩下的几张脸依旧狰狞,杀意和怒火丝毫不减。 “呦呵,还挺硬气。” 白九歌非常乐意再赏给它一颗骨钉。 非人般的折磨,让多脸鬼声音都变得嘶哑。 身上的喜悦、讥笑、悲伤三副鬼脸迅速地融化。 接着,又是三颗心脏被它吐了出来! 多脸鬼此刻已经变得虚弱无力,连表情都懒得做了。。 “哦豁,你这家伙的命好像很多啊?” “不妨来试试,你到底还能吃我几枚钉子?” 然后,白九歌右手再次扬起碎骨捶。 这一刻,多脸鬼的眼中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它被吓得连忙求饶道:“不要!我没几条命了!求求你收手吧!别玩了!” “切,我还以为你的贱骨子有多硬呢。” 听到白九歌不屑的话语,多脸鬼只能假笑回应,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刚才的金发御姐,它仅仅只是忌惮。 而面对眼前的这个白九歌,它是真怕了! 还没有聊几句,就掏出锤子拿钉子扎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玩家可以做出来的? “那个,大哥。我可以求你先把我体内的钉子取出来吗?”多脸鬼满脸愁容。 他体内的三条电流还在对他的身体造成持续性伤害.. “不急,这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多脸鬼立刻会意,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吐出一大堆糖果。 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罐子装好,颤声道:“现在够了吧?” 白九歌摇了摇头,“你的那些流食实在是太恶心了。 我的病人吃不惯,给我换点别的。” 多脸鬼为难道:“这些都是修女的安排,病人都吃这个!” 白九歌眯起眼睛,“搞清楚你的状况,现在听我安排。” 多脸鬼犹豫了一下,掏出几根紫檀香。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珍藏的宝贝,只有这么些了。” “这才差不多,搞清楚状况嘛年轻人。” 白九歌收起紫檀香,满意的说道。 然后右手一招,将两枚骨钉从多脸鬼的身体中收了回来。 “这一次的服务态度还算不错,接着保持!” 说完,端着菜盘就走了。 多脸鬼缩在角落里,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愤怒。 他那张悲哀的鬼脸,则是嚎啕大哭起来…… 这边, 白九歌拿着午餐回到了301病房。 由于有哑妞的威慑,其余几个病人都没有再调皮。 两个少年,则是继续盯着天花,开启了他们的独家修炼.. 白九歌推门而进,说道:“你们的午餐来了。” 一听到开饭了,小城两眼发光地扑了上来。 两个少年则表现的很有骨气,看着白九歌冷哼一声,接着“修炼”。 “哇!! 居然是是紫檀香!这可是极其美味的!” 小城从餐盘里面拿出一根,口水哗哗地流淌一地。 “什么,紫檀香?” 那边的两个少年一听,立马扭过头来,将自己刚才的信念抛之脑后,不争气了跑了过去。 哑妞打着手语,询问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配餐的那个大姐,一听说我是负责的301,开心地不得了。 不听劝的要把自己珍藏已久的紫檀香拿出来,跟你们分享。”白九歌搓着鼻子。 “哦呵呵,这个鬼大哥真是个好鬼。”小城呢喃。 “别废话,赶紧分了,我们俩都快忘了檀香是什么味道了!” 两个少年抹去嘴角的口水,急不可耐地道。 哑妞拿走了一根檀香,放在了柜子里面。 几个小鬼也不在乎,反正一柱也够他们好几个分了。 二十六岁老男人名叫白曜,拿起床头的打火机,点着了檀香。 未几,一缕白烟悄然弥漫在空气中。 小城几个连忙凑近,狠狠吸了起来,然后脸上露出美味满足的表情。 在几只鬼的吸食下,两分钟不到,檀香就已经燃烧殆尽! “真是美味。”两个少年躺在地上,摸着肚皮,一副醉了的模样。 他们看着白九歌,慢慢道:“我们哥俩原谅你了。” “……” “这玩意很呛鼻子,怎么这么美味吗?”白九歌忍不住嘀咕。 “还行,没太岁肉吃起来香。” “不过我也快忘了太岁肉是什么味道了,本大爷的命好苦啊!”血瞳叹息道。 白九歌哪能不知道血瞳的小心思,直接无视掉。 “多了,我也给你们弄到了一些糖果。” 说着,白九歌掏出了一罐彩虹糖果。 整整一千克重! 小城白曜几个瞬间看傻了眼。 之前, 他们一个星期才能吃那么几颗。 而现在居然有人给了他们这么大一罐? 小城忽然疑惑的问道:“哎,不对啊,你为什么还好好的……” 白九歌眯眼笑道:“是啊,我也想问, 你们几个人,为什么没跟我有关提交易物的事情呢?” 小城瞬间哑了下来,只有哑妞在打着手语。 白曜解释道:“当时哑妞想要给你的洋娃娃,就是交易物。” “而且她想要等到缝完之后再给你,而小城却没有告诉你” 小城头埋的更低,嘀咕道:“我……我不想浪费了那么漂亮的洋娃娃,对不起。” 白九歌也不生气,冷冷道:“这样的话,我来保管糖果。” “至于要这么分配,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就比如,这一次就没你的糖果了。” 白九歌略过小城,把糖果直接分给别人。 哑妞本来不喜欢吃糖果,床头还有这不少。 小城自然知道,眼巴巴地望着她,眼神里面充满渴望。 哑妞迟疑一下,直接把糖果一口吞下。 小城的表情更加委屈了。 哑妞知道,这是白九歌的小心思,知道这样才能管住这个房间。 哑妞是这个房间里面,唯一一个接近于正常的病人。 她很清楚。 一旦这些病人失控,在青山精神病院里面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小城几个人,对哑妞来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亲人! 白九歌的教育方式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恭喜玩家“天命”获的哑妞的感激奖励鬼物:噬魂幡。】 “王德发?”分发完毕正发呆的白九歌此时一脸懵逼。 怎么就被哑妞感激了? 他本来还在担心,自己区别对待。 作为大姐头的她,会不会选择给小城出头? 结果,却还要感激自己? 。。。 许久之后, 墙上的闹钟忽然响了起来。 白九歌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半,正好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白九歌接下来要去前台领取一天的工钱,和烛火。 他自认为今天表现不错,至少不会得到差评! 本分内的工作不但做的很好,更何况还完美地完成了一套副本任务! “今天先到这里吧,后面你们自觉自律地安排好,明天我会再来。” 白九歌起身说道。 本来他还想去会会302、303的病人。 没成想时间过得比他想的还要快。 哑妞对白九歌打着手语。 白九歌则看向小城。 小城撇过头,撅着小嘴,显然还在生闷气。 白曜充当起了翻译:“哑妞说302房间很诡异,你在去之前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303里面有几个人非常怪,你最好不要去和他们接触。” 白九歌看着哑妞,说道:“这里是我的管辖区域,少不了和他们接触” “嗯,,我会小心的。” 哑妞继续比划着手语。 白曜接着道:“你尽快去领取香烛把,这个很重要。” “晚上记得呆在房间里面,否则会遇到非常可怕的东西!” “哑妞让你谨记,天黑了以后,时刻点着烛火。” “一但被熄灭了,就必须保持静止” “无论听到了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 “他们会杀了你!” 哑妞的话,让白九歌全身寒毛竖起。 这个副本比上一套副本要危险的多! (ps:你们又发现我为什么没有再写直播间里面的人了吗?那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梗了,写出来也是影响观感,索性不写了。虽然因此少水了一大部分字唉,我太良心了~(自认)) 还有,感谢烨狱投的月票~ (本章完) 第71章 黑夜惊魂 第71章 黑夜惊魂 “天黑之后,究竟会出现什么东西?”白九歌忍不住问道。 白曜突然不出声了,哑妞也没有再打手语。 两个少年兄弟各自竖起手指,对白九歌作出了嘘声的手势。 似乎,提及黑夜降临后的东西,是一个大禁忌! 哑妞拿过画板,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翻过来给白九歌看。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那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唤作地狱!” 哑妞写在画板上的话让白九歌愈发感到不安。 夜幕降临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从三楼下到一楼大厅里,有不少玩家已经聚集在了这里。 相比于血狱公寓,这一次的玩家们非常高冷,互不搭话。 一群修女很快从楼梯处出现,各自穿着清一色的白衣衣袍。 两只手都拿着大十字架,放在胸前。 “37号。” 白九歌听着声音,扭头看向一名修女。 37是他的护工服号。 “这是你今天工作的结算奖励。” 一个包裹被丟向白九歌。 几张游戏纸币、几块压缩饼干,以及一根红烛。 “记住,早晨六点之前不允许出来,只有到六点后才能出门。” 其余玩家也相应的得到了自己的日结奖励。 有人欢喜有人忧。 “我的表现不算差,为什么没有红烛?” 一个代号名为白胡子的玩家,满脸不可置信。 修女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还敢问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的一个病人失控,不知道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说完,白胡子立刻变得沉默不语. 白九歌有些迷惑:病人失控是什么意思. 除了白胡子,其他没有得到红烛的玩家,心里面也都有些慌乱。 “好歹也是个六级玩家,居然如此的浮躁,真丢人啊。” 忽然, 一个代号为岳山的玩家出声道。 他不屑的瞥了眼那些因为没有得到红烛,而显得有些不安的玩家, “晚上就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然后在房间里面和床边摆放几件克制鬼的鬼物。 我就不信,外面的那些鬼还能冲进房间把你们吃了不成?” “老子我也没有红烛,只要有食物,怕个鸡毛? 所有的副本,都不过是以生存到最后为主,食物才是最根本的东西!” 岳山摇摇头,径直离开了。 这些人太菜了,他连和他们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白九歌拿着手里的钥匙,也准备回到自己的寝室。 只是刚转身,却看到了那金发御姐就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几丝笑意盯着他。 “那女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为什么老是这么看着你?”血瞳不解。 “我对她没意思。” 白九歌淡然说道,转身便离开了。 遵循钥匙上面的一串数字, 白九歌来到自己的房间:3楼四号房。 有些意外的是,那个没有红烛邪恶白胡子就在白九歌的隔壁。 他一眼就看到了白九歌囊包里的红烛,眼睛透露出一丝贪婪。 尤其是在看到白九歌的玩家等级只有1级之后, 眼里面的这种贪婪,几乎都要化作一双手,把包裹抢了过来! 白九歌面色淡然。 如果白胡子真的动手,他不介意让对方知道,这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愚蠢的决定。 最终。 白胡子还是收回了目光,打消了脑海中抢夺的念头,走进了房间内。 刚才,白九歌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安。 而且,他也认可岳山说的话,红烛说不定真不是必需品。 大不了到了夜晚不出门就是了。 白九歌也进了房间,这次的房间比上一套副本要洁。 生活用品摆放的很整齐,床单被罩很干净,没有出现用过的袜子泡在水杯里的景象。 只是这种干净的房间却让白九歌的内心有些发毛。 太干净了! 就好像是……还有别的人住在这里一样! 白九歌来到窗户边,望向窗外。 和血狱公寓一样,精神病院的外面也被一片白雾笼罩。 全是白茫茫一片,看不见景象。 只能隐约看到朦胧白雾中,山脉的轮廓。 远离城市么? “只是不知道这里距离万腾的鬼餐厅远不远?” 在游戏结束之后,玩家可以随意传送到自己的产业。 虽然鬼餐厅不是他的产业,但他作为万腾的主人,已经被系统默认为可以传送过去。 “唉” 白九歌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些事太早了。 他去到洗手间里面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然后从囊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充饥吃了下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的光线逐渐暗淡,当黄昏褪去后,夜幕逐渐笼罩青山精神病院。 此时的窗户外面,已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房间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愈发昏暗。 “怎么没有变化?” 白九歌盯着四周,疑惑道。 “并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精神病院!”血瞳说道。 白九歌正想说话,突然瞳孔猛地收缩, 只见房间的某个角落的墙壁原本粉刷光滑的表面,此刻正在迅速地脱落。 灼烧的痕迹,像纸张上的火苗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烧焦味,充斥鼻间! 风扇、挂灯、窗帘也布满了烧痕,变成灰烬脱落。 但至始至终,白九歌都没有看到火, 甚至一丁点的火星! “什么情况?”白九歌面色一变。 “快把红烛点上!”血瞳急忙地提醒道。 白九歌迅速取出红烛点燃。 刹那间,一点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浮现。 那些烧成灰烬的东西,又变回了原样。 “睡觉!” 搞不清楚情况,但白九歌谨记哑妞的那几句话。 闭眼睡觉,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睁开眼睛! 盖上被子,白九歌合上双眼。 只是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才奇怪了。 砰! 隔壁房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 白九歌心生惊讶, 白胡子跑出房间了? 就在他疑惑之际,白九歌的房门突然被敲响,并且很急促。 是那个白胡子在敲门! 很明显,那家伙是想要想要求助同为玩家的白九歌! 但是白九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就算是唐明伟在敲门,白九歌也要犹豫良久。 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 很快,敲门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静的可怕,白九歌甚至都能清晰听到被窝下面心跳的声音。 嘎吱! 就在白九歌心绪凌乱之际,一个声音忽的打破了寂静。 这个声音就好似手指甲划玻璃一样一样,令他全身发毛! 这特么正是白九歌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声音! 这是白九歌是没想到的,不是特么的说, 在房间好好待着就是安全的吗? 虽然事出紧急,但白九歌没有睁开眼睛。 下一刻, 左半边脸上的最后一缕温热也消失了。 白九歌知道,自己的那一根烛火熄灭了! 这个涌来保命的东西,才点了多长时间,就这么被吹灭了? 坑爹呢吧! 白九歌整个人像坠入了深渊一样,眼皮上面冒出无数星星,让他的脑袋也跟着晕眩了起来。 “呼呼呼……” 细微的呼吸声,在白九歌的耳边响起。 此时,仿佛又什么东西就趴在白九歌的床边! 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气,被肆意的喷射在了白九歌的脸上。 “好兄弟,大哥!,快帮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我床边?” 白九歌在内心忍不住大声求助血瞳。 只是,白九歌的求助如同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应。 紧接着,白九歌好像听到自己的房门又被撞击了一下。 脸上的热气也跟着突然消失。 再之后,便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片刻之后,打斗声停止了。 一个无奈的声音在白九歌的耳边响起: “哑妞不是和你说过,只要天一黑,就把烛火点上吗?” “你这一次手脚慢了,那些东西才可以肆意进来。 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或许就会遭殃了。 不过你现在可不能死,至少也得把那罐糖果给我们也不迟。” 白九歌一愣,是小城的声音。 他来救自己了! “别闭眼了,可以睁开了。 只是这里不能够再待了。 哑妞和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赶紧跟我走!” “那些东西很快又会再回来的!” 接着,白九歌的脚踝传来那熟悉的冰冷的感觉。 是小城的手,这感觉不会错。 那个小鬼真的来救自己了! 白九歌听后,不由得一阵感动,正欲睁开眼起身,却又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 这家伙不是小城! 先不说那家伙在自己离开时还在生自己的气,怎么现在就对自己这么好了? 更主要的是,白九歌分明体会过, 那家伙的手的指甲像尖刀一样,可以轻松的划开他的皮肤! 白九歌一阵后怕,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黑夜里面出现的这个怪物诱骗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居然还可以读取自己的记忆,并且伪装成为记忆中的人骗取自己的信任 白九歌敢肯定,如果自己刚才睁开了双眼,一个替死娃娃就没了。 小城的声音还不断地在耳边响起, 不断催促着。 到 直至最后,声音带有一丝哭腔。 但白九歌不管它怎么催促,都像一具死尸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为了分开自己的注意力,他甚至还在脑海里面想象怎么展开自己的工作。 呵呵,你随便叫唤,只要是能够听进去一句,就算我输! 突然,小城的声音消失了。 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白九歌身下的床板剧烈晃动。 耳边不断传来咆哮的的声音,仿佛整个房间都要倒塌了一般。 但是白九歌已经确认了一点:哑妞说的是对的! 只要自己不睁开眼,就不会有大碍。 片刻之后,黑暗中的那个家伙似乎知道骗不了白九歌,就停止了动作。 似乎是走了。 “它已经走了。”血瞳出声道。 白九歌依旧躺尸,不为所动。 血瞳无语:“它真的走了。” “而且我是真的好吧!” 白九歌不禁没有回应,反而侧了个身以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逐渐进入梦乡。 次日, 白九歌迷迷糊糊地醒来,窗户外面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唔,,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会这么庆幸看到太阳” 大脑也开始逐渐恢复清醒,昨日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白九歌看了一眼床边的桌子,发现红烛已经燃烧殆尽了。 但他分明记得,红烛在没有燃烧多久之后就被吹灭了。 而且他的房间也完好无损,房门也没有被暴力撞开的痕迹。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终于醒了?”血瞳问道。 白九歌想要弄清楚一个问题,开扣问道: “昨天晚上我躺下后,你有没有跟我说话?” “没有,本大爷昨天晚上一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你也没有与我交流。” 果然,后面传来的血瞳声音,也特么是假的。 那家伙的心机,也太重了吧! 果真是睁眼必死! “那你知不知道昨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白九歌闻到。 “不知道。” “昨天晚上黑夜降临之后,你的房间每个角落都传出了恐怖的叫声,正当我想要和你说话的时候.”血瞳忽然停住了。 “然后呢?” “咳咳.然后本大爷就晕了过去。” “额”对于血瞳弱鸡的行为,白九歌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在意的是,自己的房间真的是不干净! 没想到还有很多“舍友”? “不,那些并不是鬼。” 血瞳迟疑一下,说道:“只有声音……” “你的房间,应该死过不少人。” 白九歌无语。 自己都是什么运气,住了一间灵异房! 此刻也已经六点,白九歌不再想昨天的事情,起身穿上护工服。 【恭喜存活到第二天的玩家,你们度过了第一晚,这是你们实力的象征!】 【昨天,一共有四名玩家退出游戏:白胡子、圆桌骑士、曼达菲,山岳被游戏npc击杀,以完成副本失败告终。】 【祝剩下的玩家好运,请继续努力吧!】 “果然都死了么。” 白九歌记得,昨晚有四个玩家没有得到红烛。 没有红烛的,均被淘汰! 白九歌有些惊奇。 这些有红烛的,居然无一例外地都顶住了诱惑,没有睁开眼。 “看来这一套副本的玩家都很有经验,这一次还是有很大的希望快速过本的。” 等到白九走出到走廊上时,整个人却愣住了. 只见他的房门上,满是血淋淋的抓痕…… (本章完) 第72章 崔月 第72章 崔月 看着门上那些惨烈的抓痕,白九歌伸手扣了一下那些依然凝固的血痂。 有些黏。 白九歌面色有些凝重。 这就表明,昨晚什么都是假的,可隔壁房白胡子拼命敲自己的房门是真的! “那家伙是该有多绝望啊?”白九歌喃喃。 按理说,有替死娃娃不至于这么狠才对。 但是也说不准,毕竟在危险时刻,人的脑子往往一片空白。 为了活命,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红烛看来还真是一个好东西。那么今天也绝对不能吃到差评。” 虽然白九歌很好奇,黑夜里面那些玩家都看到了什么。 但是小命明显是更加重要的。 毕竟,所有玩家玩游戏时,最禁忌什么? 要猥琐发育,不能浪! 白九歌收回了目光,向病房楼走去。 301房间内,几个小鬼早就坐在床上等待着白九歌的到来。 哑妞坐在床上,又再次缝补着一个洋娃娃。 只是白九歌也不知道,她到底从哪弄来这么多已经烂掉的娃娃原材料。 这一次,房间的正中央多出了一台飘着雪花的电视机。 那两个少年终于放弃了修行,坐在地上津津有味看着屏幕中的雪花。 看到白九歌,抬起头喜笑颜开:“护工你真棒,居然搞了一台电视机,这里面实在太精彩了。 我们哥俩都废寝忘食了呢!” 虽说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但白九歌还是叮嘱道: “你们俩不能看这么长时间,每天只能看5个小时,到了睡觉时间必须关上。 少年哥俩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是护工。” 白九歌拿出几颗糖果,举在空中大声说道:“只有听话的,才有奖励。” 少年哥俩眼巴巴看着白九歌的手, 止不住地舔了舔舌头,然后使劲点了点头。 白九歌给了他们一人两颗。 突然,脚下传来疼痛感。 白九歌咧着嘴将小城这个调皮鬼提了起来。 “不如我帮你修修指甲吧?” 小城吮着一根手指,咽着口水说道:“你给我几颗糖果,我就不生你气了。” 白九歌汗颜。 还真就是一个贪吃的小鬼,什么问题都可以通过给糖果解决。 白九歌倒也爽快,塞了几颗到他嘴里。 小城心满意足地走了。 哑妞突然走了过来,打着手语。 白九歌问道:“白曜呢?翻译。” “诶!我在这呢,护工!” 白九歌抬头,才看到白曜的两只脚卡在风扇上。 并跟着风扇在呼呼地转着。 白九歌无语。 这小子上辈子怕不是个蜘蛛? 白曜一边转,一边翻译道:“哑妞说,昨晚没有出什么事吧?” 白九歌停顿片刻,“还好,昨天夜里差点出事。 幸亏听了哑妞的,天黑后就没再睁开眼睛了。” 哑妞继续比划手语。 “哑妞说,只要不睁开眼就不会有事。” 白九歌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我得去看302的病人,你们自觉一点,不要乱跑哦。” 听到302,哑妞迟疑了一下,接着打起了手语。 “302的病人生性残暴。我们的上一个护工就是在哪里被撕碎的。 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实在是不行的话,就想尽办法掏出来。 他们被修女要求不能出房间!” 白九歌听后点点头:“明白,谢谢你了哑妞。” 而且,白九歌还记得。 病人如果表现得不乖,是可以适当出手教训一下的。 病人生性残暴? 他白九歌也不是一个小绵羊! 叮嘱了几句,白九歌便退出了301病房。 到了302房间门前。 白九歌微微呼了一口气,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302房间的阳台被树木所遮挡,所以房间里面显得很是昏暗。 一进房间,就有一股闷热的空气扑鼻而来,让白九歌感觉到了一股窒息感。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血腥味。 此时,白九歌已经脑补起了一个极其血腥的景象。 但让他意外的是,302的病人此刻却都乖巧的坐在床位上。 双手抱住双脚,蹲缩在墙角里。 它们看着白九歌,眼神之中带着好奇。 表情有些和善和无辜,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狰狞。 这个房间的气氛…… 和白九歌所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301房间他们说的那些生性残暴的那些人,就是这几个内向少年? 而且看他们的模样,也绝对不像可以把护工撕碎的样子。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来的护工。 从今天开始,负责照顾你们的饮食和起居。” “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提,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们解决的” 和刚进301一样, 没有人搭话。 它们都直勾勾盯着白九歌,像是在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新奇的物种一样。 气氛尴尬,而又有些诡异。 白九歌目光幻视一周,发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 资料表显示,302的病人有六个, 而现在蹲在床角里的,却只有五个。 难不成那一个也跑到阳台去了了? 白九歌刚想去阳台瞅一下,却突然踩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白九歌低头一看,才注意到地上正趴着一个人! 刚才自己的那一脚踩,直接踩在了他头上面 鲜血在地板上不断蔓延开来。 白九歌退后几步,也都踩在了那些血上。 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自己只不过是不小心踩了一脚,也不至于流这么多血吧? 还是说,就在刚才,其他病人联合起来把他打死了? “呃啊……” 地上的病人发出了一声哀吟,用双手支撑着地面,慢慢地爬了起来。 抬起头,便是一张血糊糊的脸。 他的脑壳也凹进去了一块,鼻梁歪了,嘴中余下的几颗牙齿,显得略微喜庆。 而在他的身上,则是各种各样触目惊心的伤势! 白九歌依稀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是一个女人。 “哦?你是新来的护工吗? 你好,我叫崔月。” 女人微微一笑。 伸出手,用力拧着断裂的鼻梁,直接用力掰了回去。 女人的容貌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只是他那少了牙齿的笑容,看起来非常……诡异 白九歌看着她沾满献血的双手,心中有些嫌弃: “不好意思,刚才上了厕所,没洗手。” “没事的,我不嫌你脏。” “……”,白九歌 白九歌无奈,只好伸出手,和她得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和他问好。” 崔月收回手,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床角里的五个病人纷纷开口: “护工好!” 虽说进门之前,白九歌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眼前诡异的画风,还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九歌想了一下,刚想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了她。 但又想起其他病人听话的样子,便生生憋了回去。 “不是。” 崔月一笑:“是我让他们打的。” 接着,又突然用手挠了挠头皮,不悦说道声:“这里又痒了!” 说完,她蹲下来,朝着床腿凸出的那块尖锐的物品,狠狠撞去。 噗呲!! 鲜血瞬间飞溅到了地板上面。 白九歌看到这一幕,嘴角抽搐,这女人是个自虐狂! “额,舒服多了。” 崔月摸着头,脸上露出了舒坦的表情。 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把衣领染的艳红。 其余病人见怪不怪了,起身去那拖把水桶来清洗。 “不好意思啊护工。 我每天都会感到非常痒,一痒就受不了。” “疼痛不仅能帮我解痒,还能是我得到心灵的慰藉。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很美妙……” 崔月的脸上露出了疯狂的表情,对着白九歌说道。 “额,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 尽管表情有些不自然,白九歌还是说道: “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点小癖好.” 说着,便拿出自己的工作表,说道: “你们各自来汇报一下,平时的生活习惯。 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提,我尽量去帮你们解决。” 白九歌看向其它的病人。 眼神空洞,清洗着地板,仿佛就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这么说是没有了?” “不错,这足以说明你们相处很融洽。” 接着, 白九歌在每个病人的表格上,都勾了个满意。 “放心,它们不会有意见。” “不过嘛,我倒是有一个,不知道护工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崔月笑道。 白九歌的心底浮现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出于本能,还是问了一句: “什么忙,不妨说一下。” “去我房间聊聊?” 崔月咧开嘴,盯着白九歌的眼神里面不怀好意。 换作平时,白九歌肯定会联想到别的 但从眼前这个变态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白九歌知道,她一定是想要攻击自己了! “我看你现在挺好的,我想我应该帮不了你。” 白九歌退后两步。 “走。” 血瞳突然出声。 “如果你们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 你们的午饭,稍后给你们送过来。” 收起资料表,白九歌扭头就走。 翁!! 一阵寒光闪过,一把斧头朝着白九歌飞速飞了过来。 白九歌右手抬起,用手轻松握住了斧头的木柄。 接着便看向4号床的病人,微笑着说道: “难道你妈妈就没有教过你,不要乱扔你的东西吗?” 下一刻, 1号病人手握一柄菜刀,悄无声息出现在白九歌身后。 未足毫秒,刃芒便朝白九歌的喉咙抹来。 “卧槽?” 白九歌后撤一步,闪了过去。 不等病人作出下一步动作,右手直接扣在他头上,猛的朝地上按去。 砰! 恐怖的力量,让地板瞬间四分五裂。 同一时刻,鲜血飞溅! 2号病人瘫坐在哪里,虽然他的脸都被砸歪了,但眼珠子还在转动。 正直勾勾盯着白九歌,眼里面毫无情感。 白九歌看着其余蠢蠢欲动的病人,沉声道: “没人教你们病人和护工之间,要友好相处吗?” 崔月不屑笑道:“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说的护工是怎么出去的吗?” “没兴趣知道”白九歌目光如炬,淡然道:“我只知道,我一定是走着出去的。” 崔月挥了一下手。 下雨了,那些病人全部退回到了床角。 “其实,我有两个爱好。” “一是,我喜欢被人打,只有疼痛能满足我的需求。” “二是,我喜欢看别人被打,他们的惨叫声也同样可以让我感到愉悦。” “所以,这两个选择,你要满足我哪一个呢?” 白九歌摇头,“病人的要求,我有权利选择拒绝。” “哦?”崔月咯咯笑道:“可是,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这样吗?” “还是说你这家伙不喜欢女人?” 白九歌脸一黑,“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我没有兴趣。” 说着,便转身往房门口走去。 白九歌突然感到背一凉,迅速侧身避开。 面前的咫尺之遥的墙壁瞬间出现五道裂痕。 就连里面的钢筋都被切断了。 回头看去,崔月的双手指甲变成了十根红色锋利的刀刃。 “小雏鸟,要是你不做出选择的话,不如就我来帮你选吧。” 崔月莞尔一笑,瞬间冲上来, 那锋利的指甲已然划到了白九歌的衣服。 嗤啦!! 白九歌额头睁开一只血眼,右手条件反应似的猛地抓住那白皙的皓腕,然后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崔月的胳膊就跟脆骨一样,瞬间被拧断了。 但是崔月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另一只猛的抓出。 白九歌的右手瞬间撕裂,鲜血不断飞溅。 白九歌后退几步,看着血淋淋的右手和森森白骨。 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在惊悚世界里面玩家很害怕受伤, 尤其是像这种伤势很重的创伤! 这会严重影响到玩家后面的游戏进程! 而崔月眯眼笑着, 单手抓着她那完全扭曲的手臂,用力一点点掰了回来。 魔法般的,她那破裂的血肉和碎裂的骨头不一会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痊愈了过来。 “这疯女人十分棘手,不要跟她耗了,快跑到外面!”血瞳说道。 “可是,如果我现在跑了,很可能会收到一个差评。”白九歌喃喃。 “那你就满足她呗,反正这个女人长得还算好看,你又不亏。”血瞳嘿嘿笑道。 白九歌现在可没有心思在这里和血瞳打嘴炮。 思索片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行,那我就答应她,让这厮体验一下飞一般的感觉!” 血瞳继续吐槽:“你这家伙对自己很自信嘛。” “……” 房间深处,崔月舔着舌头,继续朝着白九歌杀了过来。 悠的,从房间深处的昏暗之中,袭来了一道凄厉的破风声! 崔月一怔,下一刻脸部就遭受了重击一般,整得身体随着脸部横飞出去。 彭! 白九歌取出了自己背包中的鞭子,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 崔月慢慢爬起身子,“咳咳咳”,嘴里面吐出了大量的鲜血。 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崔月露出了兴奋,她看着白九歌手中的鞭子问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打鬼鞭,你难道没见过吗? 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卧槽,你这癖好也不赖嘛!”血瞳心中一群羊驼经过。 这群年轻人太会玩了。 白九歌没做解释。 谁特么没事带根鞭子在身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的武器” 【打鬼鞭:对鬼抽打,可附带心灵之力。”(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可令其迷失)】 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专门给这个心里和身体都变态的崔月量身打造的! 白九歌撸起袖子,突然变得霸气无比: “呵,既然你喜欢被揍,那本大爷我好心成全你!” “力气很大,你忍一下。” 崔月眼睛透出强烈的兴奋,指着自己的头部:“请用力!” (本章完) 第73章 第73章 “我特么。。。。” 白九歌眼里一片无奈。 不狠狠地抽这丫一顿,都对不起因她而死去的广大男同胞. 呼——叱!! 昏暗的房间内,鞭子犹如黑色的闪电在空气中凌冽地窜出! 每一次打鬼鞭的落下,都能听到皮肉绽开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不忍直视。 然而—— 这宛如酷刑般的虐待方式,从崔月口中发出的确实兴奋地尖叫! “就是这样,再用力点!再用力一点!” 崔月的话,让白九歌的脸色愈发的黑。 这怎么听都像是在侮辱他一样。 短.小.无.力? 瞬间,白九歌右手肌肉绷紧,青筋在上面凸起。 当下一鞭抽来之际,空气再次炸响,尾部猛地打在女人脑门上。 一滩鲜血在墙上迸溅! 崔月被这力道大的出奇的一鞭抽出了几米外,砸碎了落地窗的玻璃。 霎时间,崔月躺在阳台那里不动了。 其他的病人都坐在床上,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就好像他们的头头的生死都与他们无关。 白九歌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按在膝盖上恢复体力。 一股麻木酸痛的感觉早已经传遍半边身子。 【荆棘女神的皮鞭,对惩罚者使用的效果超过99%,已达征服效果!】 征服? 白九歌抬头看着阳台外一动不动的崔月,“这特么该不会是把她抽死了吧?” “想多了,你就算把她脑袋拧下来,她也死不了。”血瞳说道。 崔月突然动了一下,接着翻过身来,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终于舒服了……” 那些皲裂的皮肤,在迅速地缝合着, 最终,当她爬起身时,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血人。 她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小弟弟,你比姐姐想的还要厉害。 让姐第一次尝试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白九歌:“……” 看到崔月又走了过来。 白九歌又握紧了皮鞭。 “哦,不要紧张。一段时间内,我那些小癖好是不会再出现的了。” 崔月盯着那根鞭子,咯咯地笑道: “你手里的那个鬼物,当真是个好东西。” “你要的话,送给你。” 白九歌对这玩意东西是真的不感兴趣。 “不不不,护工先生技巧很好,下次还要靠你。” 崔月摇摇头,拒绝了。 白九歌可不想跟她聊这些话题,赶紧说道: “所以,你现在应该满意了吧?” “非常满意。” “那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你可以随时离开。 不过,下次这些小癖好再来的时候,希望护工先生你能出现,帮我再解决一下。” 尽管很不愿意这么做,但为了工作表现分,白九歌还是选择了屈服:“我尽量。” 白九歌正欲转身离开,崔月叫住了他。 然后拿出几根檀香,丢到了白九歌手中。 “这些是你的劳动报酬,我不会让你白干活的。” 特么的. 怎么有种做ya的感觉? 白九歌很想摔香走人。 但想了想,还是认真的把它们地收了起来。 毕竟,檀香是小城那几个小鬼的最爱! 从302出来,白九歌低头看了一眼皮开肉绽的右手。 鲜血还在不停直流。 “这个伤势,真是个大问题。” 白九歌忽然想到,自己进副本前,还开了一个医药箱。 没准那些可以起到作用,最不济也可以止血 白九歌连忙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卷绷带。 他并不会什么医疗手段,就用笨拙的手段把它们一股脑地缠在了右手上。 突然,神奇的事发生了。 只见绷带浮现一道金光,下一刻便自动收紧。 白九歌赫然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正在以迅速地痊愈! 片刻, 白九歌的手臂恢复了知觉。 当金光消淡,白九歌便拆去了绷带。 他的手臂彻底地痊愈,恢复如初。 连疤痕都没有了! 这么厉害? 白九歌一怔,才发现这医药箱是个宝贝。 并且,这还只是消毒绷带的效果, 如果运用的好的话,白九歌完全能省去替死娃娃的作用。 咚—— 钟声在大厅内悠然响起。 白九歌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整。 又到了病人午餐的时间。 到楼下食堂时,护工们都汇聚在了这里。 这一次,要比昨天多的多。 除了玩家,还出现了不少鬼护工。 白九歌照例拿着餐盘站到队伍后面开始排队。 今天分配午餐的仍旧是多脸鬼。 不过,今天它看起来状态很差,脾气更加暴躁。 “北区401房,我……” 那名玩家话还没说完,一团黏糊糊的食物就被甩在了盘子上。 “滚!!” 把那玩家吓得连忙端起餐盘就跑了。 “下一个!!” 多脸鬼吼道,昨天的受到的侮辱让它憋了一肚子的火。 但它的这种狠劲,轮到下一个客人时,却瞬间消失了,还换上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怎么,看来你今天的工作很不顺心?”白九歌淡然道。顺便将餐盘推到窗口。 “没有没有,这不是时时刻刻盼着你来,你看我心情霎时就变好了。” 纵然心里却充满了悲愤和屈辱,但惧怕还是占据更多的成分。 鼠骨钉的滋味让它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一想起来就浑身颤抖。 “这就对了,要善待我们护工,做任务很蓝的啦。” 多脸鬼忙不迭地点头,接着将午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菜盘子里。 “下次别甩脸色了,除非你又想吃点钉子。” 白九歌瞥了眼它,潇洒离去。 多脸鬼脸上的殷勤瞬间又转变为歹毒, 盯着白九歌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开口: “臭老鼠你给老子等着,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另一边, 白九歌将午餐带回了三楼,先给301送了过去。 几个小鬼对午餐兴趣不大,但听到吃完有彩虹糖果奖励之后。 当即一个个狼吞虎咽,抢着先把自己那份吃完。 哑妞向白九歌打着手语。 白曜边吃边道:“哑妞问你去了302吗?” “去了。” 白曜和少年哥俩顿时惊奇地看着白九歌: “那你怎么是完整地出来的?” “你们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因为以前的护工,从302出来要么是一块块扫出来,就要么就是断胳膊腿。” “你是我们见到过的第一个完整出来的。” 白九歌嘴角抽搐,这分配的到底什么鬼房间。 最关键,还有个更加恐怖的303病房还没去! 也许是看到了白九歌的表情变化,哑妞继续打着手势。 “哑妞说,其实303的病人,都是很怪的人,只要你不管他们就行了。” “你只要完成自己护工的工作,很少有危险的。” 哑妞的话,让白九歌稍稍沉思。 意思是,只要把它们当成空气,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例如午餐放置那里、确认病人都在这就行了。 白九歌点点头:“不急,等到明天我再去303。” 反正游戏的要求是只要在五天内,将自己区域内的所有病房完成人数签到就可以了。 而且拿到一个病房的病人好评,就是合格。 两间病房好评为良好。三间病房好评,则是优秀。 三间都没有,评为不合格。 而如果收到差评,会被评定为不满意、非常不满意、差劲! 而且白九歌今天能收到两个病房的好评,可以达到良好评价! “你们先吃着,我到处去走走。” 白九歌今天的工作提前完成,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到处去走走。 在他看来,这个青山精神病院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白九歌对主线任务也有点兴趣。 反正天命这个代号已经这么高调了。 何不再拿一个最高评分,更加狂拽酷炫吊一些? 这样,就更加没人相信天命是他了。 啪叽。 小城把干净的餐盘放在桌面上,邀功般看着白九歌:“小城吃完了!” 少年哥俩也跟着放下餐盘,笑嘻嘻地道:“糖果!糖果!” 白九歌每人给了5颗。 只有白曜,还没吃完一般,眼巴巴看着少年哥俩和小城。 白九歌也给了它五颗。 谁让这26岁老男人这么乖,每次主动担任翻译官。 从301出来,白九歌又给302送去午餐。 崔月明显是302的老大,只有她点点头,其他人才狼吞虎咽地吃着餐盘上的食物。 期间,白九歌向崔月问了一下303病房的信息。 “几个怪人罢了。” “有个女人比我还要怪。”崔月嘀咕道。 白九歌立刻吐槽,比你还坏,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这号人吗? “303病房的那几个病人,你不要试着和它们沟通。 毕竟,我可不想你就这么没了!我还没玩够呢。” “有这么夸张?”白九歌忍不住说道。 “一点都不夸张。” “它们除了修女什么都不怕!”崔月说道。 “修女有这么可怕吗?” 这个问题,白九歌想问很久了。 他之前通过血瞳,检测到那些黑袍修女,并没有达到b级,最多也就超越c级的实力。 “可怕的不是她们……” 崔月没有继续往下说,话到一半就顿住了。 白九歌知道,很可能这也是修女的禁忌区域内。 便没再追问下去。 “嘶!” 崔月突然挠了一下头。 白九歌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挠一下就好了。” 说完,崔月不知从哪掏出一柄匕首。 往那瘙痒的脑壳位置用力捅去。 白九歌没再打扰崔月的香味,退出了302。 医院的各个角落都很冷清,四周都在散发阴森的气息。 并且,终日都是黑雾缭绕。 完完全全营造出了恐怖片里的气氛。 期间,白九歌碰见了几名玩家。 他们正在照料着难伺候的病人,这些玩家看到白九歌时,脸上都不由自主露出了诧异的面色。 但最终没有过多理会,推着病人就走了。 “主线任务上说过,调查精神病院所有人死亡的真相。 这就代表着,曾经这家精神病院发生过什么恐怖的事,导致所有人都死了。” “只是,幕后黑手,是什意思?” “难不成是说这一切背后都有人在指使?是他杀了精神病院的所有人?” 白九歌一边在廊道上走,一边分析着主线任务的线索。 目前为止,他才完成一个副本任务。 没有获取到任何与任务有关的另外的线索,很难开展下一步。 忽然,白九歌眉头一挑。 只见金发御姐正推着病人从远处横行穿过走廊。 她也看见了白九歌,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去。 轮椅上的病人流着涎水。表情飘忽不定情绪。 嘴里面还在不时发出病态的笑声来。 到了大厅, 或许是因为大门外的光线又或是外面的庄园的缘故。 病人异常亢奋,整个身子在轮椅上疯狂地抖动。 接着,他猛地站起来,往外面冲去。 却被已然封锁的大门拦截下来。 病人疯狂用头部撞击玻璃,不一会儿,玻璃就沾满了鲜血! 金发御姐寒着脸用命令的口吻喝道:“回来,坐着!” 病人怪笑地笑,疯狂喊叫道:“我要出去出去!我要出去!” “再说一次,回来坐着!” 金发御姐再次出声。 见没有效果,她猛地冲上去,扣住病人的脑勺粗鲁地拖回来。 忽然,病人双手化作利刃,快速的朝金发御姐脖子抹去。 御姐反应地速度很快,后撤一步。 不过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条血痕。 所幸,伤痕并不算深。 金发御姐摸了摸脖子,看着手指上的鲜血。 顿时有青筋暴跳,脸色阴沉到极点。 病人还在嘿嘿地痴笑,嘴里还是那句:“我要出去!” 砰!!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病人的头颅突然炸裂开来。 金发御姐捂着一把左轮手枪,狰狞的面目,看起来格外吓人。 然后走上前,拖着那具无头尸体,丢回轮椅上。 看着死掉的病人,金发御姐狰狞的面目,逐渐变为难看。 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白九歌,后者别过脸,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这个疯子,居然把病人给杀了!” 等她离开后,白九歌才喃喃道。 这脾气未免有点太过火爆了! “她的手枪是个不错的鬼物。”血瞳说道。 “再厉害也没用,难道还能把修女也杀了不成?”白九歌说道。 杀掉自己负责的病人,金发御姐今天的表现分很可能归零。 也就意味着没有白烛,这事可就大了! 有白烛的话,只要呆在房间里闭上眼睛就能平安度过夜晚。 没有白烛,当黑夜降落后,那些东西可以直接攻击到玩家。 就算金发御姐再牛逼,再无敌,恐怕也沦为了那些怪物口中的的肉了。 “有点可惜.” 白九歌说了一句,便继续转悠了起来。 只是当白九歌走了一圈后,他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 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白九歌都感觉到不合情理。 看了一眼表,白九歌打算先回去, 当经过一条走廊,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这条奇怪的走廊看起来像是消防通道。 在它尽头的大门,则是被被一道粗壮的铁链缠着。 白九歌走到跟前,轻微用力。 铁链腐蚀一般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灰色的粉末。 嘎吱! 好奇心驱使白九歌推开了大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愣神。 遍地都是瓦砾碎片,墙壁上坑坑洼洼,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 在这大门的后面,景象完全和精神病院里面看到的不同。 这里就像是荒废许久的烂尾楼一般! “这里也是精神病院的范畴吗?” “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白九歌喃喃。 “或许是当初经费不够,没钱装修这边而已。 你这家伙脑补这么多作甚么。”血瞳吐槽。 刚说完,血瞳突然说道:“嗯?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就在洗手间那边。” 白九歌来到洗手间门口,发现这里也是破败不堪。 他走了进去,打开了一间厕所格间。 肮脏的环境,和几乎使人窒息的刺鼻气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按照血瞳的意思,白九歌来到最后一个厕所隔间前。 砰!! 突然,这个单薄腐朽的厕所门,破开一个大洞! “这种地方还有人?” 白九歌一怔,连忙掏出裂骨捶,紧紧盯着隔间。 白九歌往后退一步,让实影慢慢打开了厕所隔间的们。 厕所打开之后,白九歌可以看到里面布满了铁丝,上面还在这尖利的弯钩. 最可怕的是里面有一个人被密密麻麻的铁丝穿插身体。 那些铁丝的倒刺正勾着那些血肉。 这个人衣服被扒的精光,全身都是凝固的鲜血。 那密密麻麻的伤口,让白九歌看的全身发麻。 男人的双眼也全是血糊,眼珠子被人扣去。 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男人扭动了一下身子。 噗呲。 是血肉跟着翻滚的声音,接着鲜血开始大量流了下来。 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惊悚的一幕,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白九歌感到不舒服。 究竟有多大的仇,才能这样对待他? 还是说,这家伙是被精神病院里面的变态给关押在这里的? “我有罪,求求你原谅我吧! 我有罪,求求你原谅我吧……” 男人喉咙嘶哑,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 在他的声音中,白九歌感受到了极其浓烈的忌惮和惶恐之意! (本章完) 第74章 第74章 他痛苦而又充满忏悔之意的声音,让白九歌听的很不舒服。 那几个尝试着和男人进行,沟通。 但对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觉察到眼前之人的交流。 忽然, 白九歌注意到在男人后面的墙壁上,还有着一个早已经干涸的用血涂画成的图案。 这是一种类似宗教的图腾! 因为血的缘故,使得图腾看起来,充满邪恶的气息。 “这是一种诅咒!”血瞳断定道。 “诅咒?这是什么类型的?”白九歌问道。 “不清楚,但是一定是对这个男人的诅咒。 如果图腾不被抹去,这个男人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死不掉,也走不掉! 这种无止境的折磨,才是最可怕的!” 白九歌抬头看着那个图腾,稍稍眯眼。 血瞳看到白九歌的动作,出声问道: “难道你这家伙想帮他?” 白九歌淡淡道:“先不说我跟他根本不认识 就算认识,我也没这么好心。” “毕竟诅咒这东西很恶心,稍有不慎就会扯到自己的身上。 我可没有好心到不要报酬帮别人打工。” 说着,白九歌关上了厕所门,不再把心思放在这个饱受折磨的男子身上。 走出厕所之后, 白九歌并没有在这个发现什么东西,便退出了这片区,然后关上了大门。 刚回到精神病院里面。 楼道内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又一个人急匆匆地冲了出来。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眼看就要撞在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侧身避开,直接让这鲁莽的家伙跟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一撞,顿时让男子装的天昏地素。 连忙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鲜血不断从他的手指缝里流出来。 “你这家伙,走路记得带眼睛啊, 你撞墙是小事,要是撞女生的怀里。 她们的清白不就没有了吗。而且保不准还会商你几个大耳光!” 白九歌走到跟前,友善地提醒道。 看男子的穿着,明显跟白九歌一样是个护工。 只是,这家伙不在自己的区域照顾病人。 慌慌忙忙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看着岁数不大,只有二十岁左右,没想到还挺有礼貌, 总是自己的鼻子被撞歪了,还在不停给白九歌道歉。 “那个,我的病人跑丢了. 如果在六点之前找不到他并且把他送回病房的话,我就完蛋了!”男生语气慌张,气得焦头烂额。 “额,你的病人是在这边被丢的吗?”白九歌问道。 “对对对,我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跑了!” “这边的房间不多,也没有太多掩体,你随便找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白九歌说道。 “兄弟,你能帮我一起找找吗?” “不能。” “我也是护工,求求你帮个忙吧!” 对方不停地哀求,就差给白九歌跪下来了。 “那,你有什么宝贝吗??” 白九歌盯着他的口袋,好奇地问道。 男生顿时哑然, 这也太特么现实了吧? 男生摸索着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有些尴尬地道:“这个……可以吗?” “我不抽烟,抽烟有害健康。”白九歌翻了个白眼。 男生见状,连忙说道:“不不不,你误会了这不是普通的烟。 它是我在完成一套副本时,一个老头强鬼送给我的奖励。” “他说,这绝逼是个好东西,比特么老妹儿还带劲。” “只是,我一直打不开这包烟,所以就一直留着了。 这东西你拿着吧,或许有什么机缘。” “副本里面奖励的东西?” 白九歌把目光放在香烟上,没有名字,没有logo。 有的只是一个纯黑色的包装和几多不知什么材质的银色花朵。 “我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好东西!”血瞳出声提醒。 有了血瞳的保证,白九歌将香烟取过来,立马转为一张笑脸: “行吧,相见就是我们俩的缘分, 刚好我烟瘾犯了,那我就帮帮你吧。” 香烟是一件鬼物,白九歌将它丢进了系统的工具栏里。 很快,系统的声音就被触发了。 “恭喜宿主获得b级鬼物——康斯坦丁·维基的香烟!” 【[康斯坦丁·维基的香烟]: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点燃被诅咒的香烟,可获得通灵能力。 在丧命现场,可以召唤已经逝去的亡灵出现,并且和他们进行沟通。”(香烟燃尽,通灵消失)】 “通灵?我特么人都在惊悚世界里面了,还需要进行通灵吗?” 白九歌虽然这么想,最终还是收了起来。 毕竟,在这个世界,能力越千奇百怪越好,保不齐哪天就用上了。 “走啊,别在这愣着了,你不是说时间快到了么?” 白九歌转身就走。 男生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帮忙找的过程中,白九歌知道了男生的名字:刘兵。 负责照料5楼南区的病房。 当时,一个病人要求出来散散心, 接着趁刘兵不注意,直接撒腿就跑了。 白九歌围绕附近走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些可疑的踪迹。 他走到角落,拿起一块被窗角划破挂在那里的布料。 这是蓝条白的病人服! 两人抬起头,目光都落在了眼前的房间上。 眼前的这个房间看起来并不是病房。 因为它的面积要比一般的房间要大的多,倒是比较像会议室之类的房间。 “病人应该是从窗户进去的,那我们?” 只是刘兵话还没说完,就听砰地一声,白九歌随手将铁锁扯了下来。 你在掰薯片呐? 刘兵惊愕地看着白九歌。 “从小就力气大,你别大惊小怪。”白九歌敷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光线很差。 在两边的角落里,分别躺着一具接着一具的人体。 她们全身都被暗褐色的绷带捆着,从头顶到脚底。 就跟木乃伊一样。 从它们凸显的身材来看,这些都是女性。 铁链穿透了她们的肩膀,另一边则都插在墙壁里。 每个人都像囚犯一样,被囚禁在了这里。 “她们,都还活着吗?”刘兵脸色惊恐,小声询问道。 白九歌没说话,而是直接往最里头走去。 这里面有一个舞台,上面有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人服的男子。 他此刻正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上面。 嘴里不停地喃喃:“妹妹,妹妹……” “哦!是我的病人,我可算找到了!” 刘兵大喜,连忙上去拉起病人: “大哥别在这待着了,赶紧回病房吧,不然我就完蛋了!” 一个人拽拉病人,明显很吃力。 刘兵不得不求助白九歌:“兄弟,快过来啊,别看戏了!” 白九歌突然说道:“不如你先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向上看看有什么?” 刘兵迷惑,下意识抬头看去。 下一秒整个人被吓得蹦了起来。 只见舞台上,还矗立着一个大十字架。 一个女人,双手双脚被钉子贯穿,很耶稣一样整个人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女人此刻衣衫褴褛,披头散发。 嘴里先是发出怪笑,接着又是不断念叨: “我有罪,罪不可赦,求求你原谅我……” 而在那十字架后面的墙壁上,同样涂画着一个巨大的血色诅咒图腾。 白九歌眉头紧锁。 这特么跟厕所里面的那个男人一样! 这些人究竟招惹谁了,亦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虽然白九歌不知道, 但他至少可以确定的一点,这些都跟主线任务有关! “快……快看!!” 突然,刘兵发出一声喊叫,瞪大了眼睛。 白九歌抬头看去,随即恐怖的一幕,让白九歌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起来。 “啊——” 十字架上,女人忽然发出痛苦的惨叫。 只见她全身的皮肤像是被什么利器割破。 一块块地撕裂,与血肉分离。 光是看去,就让人全身发颤。 白九歌和刘兵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但女人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他们每个人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一块块皮肤掉在地上,伴随着大量的鲜血。 不多时。 女人的声音变得微弱无比,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 纵然如此,女人还留着一口气。 地上的病人情绪也变得很激动。 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当白九歌和刘兵认为这恐怖的景象已经结束时。 两人接下来又深吸一口气。 只见女人的皮肤忽然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那些严重被破坏的组织正在不断被疯狂地修复着。 仅仅几个呼吸间,她那血肉模糊的身体又变得光滑起来。 这一幕,反而让白九歌和刘兵更加不寒而栗。 无休止的折磨! 也就是说每隔一段时间女人都要去承受这种撕裂的疼痛…… 病人情绪愈发激烈,仿佛随时会失控。 白九歌上千将他弄晕,然后丢给了旁边还在发愣的刘兵,“走!” 刘兵看着女人,有些于心不忍:“我们要不救一下她?” “那是诅咒,不是单纯的木架子,小心上边变成你。” “你要是救的话,这是你的事,我没意见,我就先走了。” 说完,白九歌往门口那边走去。 刘兵瞬间没了这种作死的想法,赶紧抱着昏厥的病人跟了上去。 哗啦啦!! 突然, 地面那些绷带自己动了起来,朝白九歌和刘兵快速扑来。 刘兵吓得大叫,下意识将病人挡在身前。 不过,下一秒。 这些绷带就被铁链狠狠扯了回去。 紧接着,那些身上缠满绷带的女人全身燃起熊熊烈火,让她们纷纷发出痛苦惨叫声。 郁的烧焦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同样是诅咒。”白九歌喃喃。 但这些女人,没有那十字架上那女人遭受的折磨恐怖。 现在快六点半了,白九歌根本没时间想这些。直接来到了大厅。 其余玩家已经聚集在了一起。 很快,修女出现了。 开始按照表现分,给每个玩家放相应的奖励。 白九歌打开了自己的囊包。 压缩饼干、水、红烛、游戏币,一样没少。 “看来,我的评分是良好。” 白九歌喃喃,将囊包收了起来。 相比于白九歌,有的玩家已经饥肠辘辘,却只得到半块压缩饼干。 “我为什么只有这个?” 金发御姐的声音传来,她晃了晃囊包,只倒出一张游戏币,还是面额为十的 “简单,那是因为你的表现分为0。”修女说道。 金发御姐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阴沉着脸: “那哥该死的神经病当时要拿刀杀了我!” “难不成我站着不动给他抹喉?” 修女依旧面无表情:“我只知道,你没有完成护工职责内的工作!” 说完,修女转身就走了。 金发御姐俏美的面目上,带着狰狞,死死盯着离去的修女。 但她没有掏出左轮手枪,给修女脑勺来一枪。 虽然她脾气火爆,但确实并非没脑子。 这些修女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强,但直觉告她: 一旦出手对付这些修女,整个精神病院里面一定会有恐怖的事发生! “不过是一个游戏模式罢了。” “就算没有红烛,我也一样能存活到天亮!” 金发御姐冷冷一哼,把游戏币随手扔到垃圾桶里面,转身便走了。 白九歌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沉吟片刻,也走了。 十分钟后, 白九歌回到了自己寝室的楼层。 廊道上空无一人,显得无比冷清。 刚走出楼梯口,白九歌的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呀!朋友,咱俩真是有缘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白九歌扭头,看着一脸惊喜走来的刘兵。 “你的表现分怎么样?”白九歌并没有感到意外。 毕竟玩家就二十个,还都住在同一栋宿舍。 所以在同一层碰见,并不是很奇怪。 “刚好合格,60哈哈。” “嘿,要不是有你帮忙让我把病人及时送回病房。 我估计就是差评了,太谢谢你了。” “没有红烛,我绝逼活不过今晚!” 刘兵摸了一把汗。 “没事就好。” 白九歌点点头,接着又笑着说道: “不过,你不该把自己有红烛的事说出来。” “为什么?” “经过昨天之后,你觉得那些没有红烛的玩家会怎么做?” 刘兵想了一下,抬头说道:“我知道,找个地方躲起来?” 白九歌有些无语,他突然发现这个刘兵头脑非常简单。 甚至有赵梦茹那味了。 就比如,他们开始碰面时白九歌问他叫什么。 这家伙,不是说自己的游戏代号, 而是把“刘兵”自己的真实姓名说了出来! 并且到现在,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我想问问,昨晚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红烛啊。”刘兵说道。 “你闭上眼睛后,就没有听到一些声音。 或者说,有没有别的什么诱惑你睁开眼睛的声音?” “不知道啊。” “我把红烛点着后,一躺下就直接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就亮了。” “干了一天活,困的眼皮子打架。 而且我对你说,我睡着的时候就算打雷敲鼓都醒不来。 上小学时,就算老师揪我的耳朵也没用。那时候同学都叫我睡神!” 刘兵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白九歌哑口无言。 难怪这个家伙能没事,睡的跟死猪一样! 昨晚,那些黑夜里的东西户籍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能叫醒他 睡眠好,也是一个优点! “你还没回答那些没有红烛的玩家要怎么做呢。”刘兵说道。 白九歌笑了笑: “自己没有的东西,自然是要抢了啊” “就比如现在。” 说着,白九歌转过身,看着廊道的两边: “几位,都藏了那么久,估计脚都酸了吧?” (本章完) 第75章 第75章 白九歌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廊道里面不断传播。 下一刻,廊道的两边出现了几道身影。 表情冰冷,双目直勾勾盯着白九歌和刘兵挂在腰间的囊包。 几人不废话,恶狠狠地说道:“不想死就交出红烛。 我们几个拿了红烛就走,就这样。” “哦?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 这两根红烛也不够你们四个人分吧?”白九歌笑道。 “呵呵,这个你们不用管了,我们会自己想办法。” “咱们大家都是玩家,我们几个也不想为难你们。 但是不交红烛的话,你们就准备着用掉替死娃娃吧。” “如果你们交了红烛,运气好你们今晚没准还能活下来。” 四个玩家眼神中各自闪过一抹狠色,杀机尽显! 而他们盯上白九歌和刘兵的原因很简单。 无非是这俩人一个1级一个三.级,是这套副本里最容易拿捏的那两个柿子。 刘兵退后一步,和善道: “咱都是文明人,别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不如我们大家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一会儿?” “卧槽! 你这种白痴居然也有红烛,我实在想不通!” 四人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玩家瞥着刘兵,面露不屑。 接着,他目光转回在白九歌身上:“你” 砰!! 然而,第一个话音刚落。 他的头部就遭受到了不明物体重重一击,整个人飞了出去。 随后落在地上失去了意识,生死未知。 其余人甚至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接着, 所有人看见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再一次飞回到白九歌手里。 下一秒,石头再一次地被白九歌丢了出去。 “我靠,是鬼物!” “鬼物也可以被鬼物克制!大家也拿鬼物对付他!” 一个玩家迅速取出了一柄黑尺,然而根本挡不住【白九歌的医用器械】。 玩家手中的黑尺瞬间破碎,连同他的下巴也被洞穿,牙齿瞬间崩裂。 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空气压力,把它整个人直接推飞了出去。 最终,人躺在地上,剧烈地抽搐。 其余人都看懵了。 手术刀再次落回到白九歌手里时,每个人这才注意到它的品质。 “装逼刀?” 只是他们看到武器的名字时,每个人心里面忽然浮现了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虽然他们知道通过登录器可以随意伪装自己武器的名字,但是能起出“装逼刀”这么一个名字的玩家,他真的是一个强者吗? 纵然万般不情愿,但是武器的品阶还是让每个人大吃一惊。 “b级武器……” “一个1级的萌新,手里怎么会有这种鬼物?” 余下两人露出深深的恐惧,连滚带爬地跑了。 也不敢管另外两名同伴的死活。 “兄弟,你这武器是从哪来的?这也太吊了吧。” 刘兵惊奇地看着白九歌手里的闪闪发光的,逼格十分之高的武器。 “这个么,哦,是路边捡的。”白九歌随口道。 他并没心思在这跟这里浪费时间,便开口说道: “天即将黑了,赶紧回房间洗个澡,然后睡觉吧。” 那个牙齿蹦碎,下颚脱臼的玩家赶紧爬起身来,不断说着什么。 白九歌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后,白九歌看着窗外的天色, 那里已经从黄昏慢慢褪为黑暗,黑幕一点点侵蚀过来。 白九歌抓紧时间,赶紧取出压缩饼干补充能量。 然后就直接躺了下来, 床边微弱的烛光,在房间内显然微弱无比,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吹灭 但白九歌并没有想这么多,而是尝试着用最快的速度睡着。 这一次,白九歌又听到了许多惊悚的声音。 房间里仿佛进来了很多未知生物,似乎就坐在床边,盯着他! 除此之外, 白九歌还听到了屋外传来的惨叫声以及不断变化的呼救声。 或是那些没有红烛的玩家的声音,又或者是白九歌的幻听。 白九歌没去多想,渐入睡眠。 不知多久,白九歌忽然听到墙上的钟声响起。 他睁开双眼,发现外面已是清晨。 实际上,白九歌早就醒了。 他不敢确定外面究竟是黑夜还是清晨,出于谨慎便迟迟没有睁眼。 “哦豁,昨晚的睡眠要比前天好上许多。” 白九歌伸了个懒腰。 只要不睁眼,这个所谓的梦魇模式,对于白九歌来说也就没什么难度了。 难道,这个模式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玩家不要熬夜才设立的? “你造吗?昨晚出了大问题!”说道。 “嗯?什么意思?” “你看一下床头柜台上的红烛。” 白九歌扭头看去,顿时面色一变, 红烛, 并没有烧完! “昨晚红烛烧到一半就熄灭了,还好那些东西早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否则……” 白九歌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白九歌检查了一下,脸色阴沉:“红烛质量有问题!” 被人动了手脚! “是修女?” 白九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们。 “很可能。”血瞳说道。 “或许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们不满的事。 又或者另有其人。” “不满的事……” 白九歌做到了职责之内的事,修女不会不满。 那只能是职责之外的事。 所以只能是自己发现了厕所的男人,以及会议室的那些女人。 “所以这是一种对我变相的警告吗?”白九歌皱了皱眉。 越是这样,越代表这些修女有问题。 “你打算怎么做?”血瞳反问。 “也不确定到底是谁,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九歌起身走向门外。 他今天得去那个最恐怖的303病房。 这无疑才是白九歌目前所面临的最大困难 而至于红烛的事,则先放置一边吧。 正要出门,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崭新的一天,要用微笑面对。 恭喜第三天存活的玩家,这是彰显你们实力的一部分。” “昨晚,共有4名玩家被淘汰。” “上官带刀不带伞、打不死的小强、空虚公子、吉吉大国王。 均被游戏npc所击杀,副本即刻结束。” “祝接下来的玩家们好运,继续努力加油吧!” “又淘汰了四个……” 白九歌喃喃。 只是他有些疑惑,这些淘汰的玩家里面居然没有“无敌”的名字。 足以可见,那个金发御姐实力极其强悍! 当然,这也并不能排除她运气好。 又或者她找到了某种躲避黑夜梦魇的办法! 白九歌刚走出门,就碰到了金发御姐。 她全身都是伤势,脸上全是血,手里的左轮手枪也极度变形。 她嘴里啐骂了一句,便一瘸一拐地走了下去。 刘兵刚好也从楼上下来。 一眼看到金发御姐的伤势,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她……,这是怎么了?” 白九歌愉悦道:“我问你什么叫作职业精神? 这就叫职业精神!” “都伤成这样了,还在坚持打卡上班,这个就是我们的榜样!” 血瞳翻了个白眼:“你一天不说句骚话,浑身难受吗?” 回到病房这边,白九歌照例先去了301。 这个房间给白九歌的感觉,反而像是一个温馨和蔼的大家庭。 对外人来说,小城几个或多或少是奇怪的。 但接触后就会发现,她们不过是略有顽皮的小孩罢了。 而哑妞则充当早当家的大姐,纵然听起来很奇怪。 “糖果!” 小城一看到白九歌,就两眼放光,瞬间朝白九歌扑去,速度那叫一个快。 白九歌被抓个正着。 不过这一次,小城直溜溜地滑在了地上。 他锋利的指甲全被剪了,那边哑妞正将一堆锋利的指甲拨入垃圾桶。 “别着急,只要听话,就都有份。” 白九歌将糖果取出来,每人分发了等量份。 哑妞走过来,向白九歌打着手语。 “哑妞问,今天要去303了吗?” 白九歌点点头:“对,今天工作就是要对那间房进行卫生检查一级进行病人表格签到。” 白曜点头:“记得昨天哑妞的那些话。” “进去后,只要做好自己职内的工作。 别打扰他们就不会有事的。” 白九歌点了点头,谁没事会给自己找麻烦? “好,那么我们中午见。”白曜咧嘴一笑。 退出303房间,白九歌又去了302房间。 相比于303。 302的气氛就显得阴森许多。 那些病人就像是傀儡一样。 似乎除了听从崔月的话,其余时间都是待在床角里,眼神空洞。 白九歌一进来,它们就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虽然没有恶意,但还是让人全身发毛。 白九歌给他们每人做了表格签到,然后问道:“崔月呢?” 没有人回应。 阳台传来声音,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接着,落地窗被推开。 是崔月走了进来,头上还插着一柄斧头。 “呀,小弟弟,姐姐我终于把你盼来了!” 白九歌看着她头上鲜血还在喷涌着,干笑道: “崔月姐,今天造型挺独特?” “哦,就是头皮屑发痒而已。” 白九歌点点头,帮崔月做了签到。 “你今天精神看着不错,姐姐身体又痒了。 要不要用你的鞭子,帮姐姐舒坦一下?” 崔月凑过来,几乎整个身体贴在了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退后一步,说道: “现在没什么空,我还要去303签到,下次吧。” 这特么才一天这女人又痒了,太饥渴了吧? “没劲,这么快就不行了?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崔月无趣地摇摇头。 “今天你要去303吧,说实话,姐姐真怕你出不来。” 白九歌眨了眨眼,忽然说道:“要不姐姐陪我去一趟?” 崔月的实力明显不差。让她陪着去一趟303,安全感肯定比血瞳高许多。 “一般情况下,病人是不可以踏进其它病房,这是修女定过的规矩。” “而且我去的话,反而给你惹不少麻烦。”崔月说道。 白九歌面色一变,“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 白九歌无奈,起身道:“那我先走了,到点再把午餐送过来。” “没有食欲,身体一点劲都没有,好想被鞭策啊……” 崔月躺在床上,眼神忧郁。 她那单薄的衬衫,将丰硕的身材尽显出来。 让人看的喉咙发干,恨不得如豺狼般扑上去。 但白九歌可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人比他清楚这个女人。 任何男人面对崔月,都只有被榨干的份! 面对崔月的发牢骚,白九歌沉默一下,突然抄出鞭子。 不等崔月反应,一道宛如黑色闪电的甩鞭,便狠狠抽在了她身上。 利齿割破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恐怖的力量将崔月直接抽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阳台,刚好又有一块尖锐的瓷砖,崔月的后脑勺狠狠撞了上去。 鲜血,瞬间在瓷砖上迸溅! 崔月的头一歪,一动不动。 她喜欢刺激,白九歌突然猝不及防抽她一鞭,只是想满足一下她那种病态的小癖好而已。 刚要上去检查,歪着头的崔月嘴角突然勾起,兴奋道: “这一鞭抽的很舒服,姐姐我突然就有食欲了呢!” 白九歌无语,没再搭话,走出了302房间。 翻出303的资料表,白九歌稍作调整。 便往最里头的303号病房走去。 嘎吱——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白九歌走了进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来意: “我是负责这里的护工,今天帮病人签到。” 屋内没有回应。 因为是最里面的房间,屋内的光线更加薄弱,昏暗而阴森。 只是这里的空气却没有很沉闷。 反而比其它两间病房要清爽许多。 这个房间内,居然打破了例外,只有三张床。 并且空间要大的多,布置也很奇特。 一个身着光鲜的女人,正端坐在梳妆台前。 优雅地对着镜子,细细地编织着自己的秀发。 还有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个ps游戏机,专心致志地打着游戏。 似乎没有注意到房间里来的人。 还有一个老头,身穿破烂的白背心,穿着短裤和人字拖,面前摆着一张凳子。 老者坐在阳台那里,双手拿着一张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白九歌看着老头,脑海里瞬间浮现一个人的形象。 火云邪神么? 303里的气氛怪异到了极点,比302还要怪。 三个不同年龄,不同画风的人.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把白九歌的话当成了空气。 对于尬场,白九歌早有预料。 他只是想做好护工职内的工作,然后就赶紧走人。 早在第一天,血瞳就给自己提醒过。 303房间里面的病人,跟上个副本中尚可馨的父母一个级别。 而且只强不弱! 怪异的气氛,是压迫感越来越强。 白九歌心跳莫名地加快,他现在只想尽快做完自己的事,然后赶紧走人! “病人都在,完成每日签到。” 白九歌勾选了全勤表格,然后换上一张卫生检查表。 走到阳台那边,检查卫生间的情况。 幸运的是,卫生间很干净! 这无疑省了白九歌许多麻烦,至少他不用留下来打扫干净。 那看报纸的老人,突然停住了抖动的二郎腿。 最后吧报纸放低一些,双眼睥睨,随后偷看了白九歌一眼。 白九歌有些紧张,假装没看见。 继续低头干了自己的活。 看了几秒,老人突然笑了笑,随后继续抖着腿看报纸。 白九歌将阳台的东西摆放整齐回到了房间内。 他用目光粗略检查一下三张床的摆放,便算完成了检查工作。 然后小心翼翼合上工作表,说了一句打扰了。 便快步往门口走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终于特喵的可以走了! 这个房间太鸡儿怪了! 白九歌把手放在门把上,正要拧开房门。 就在此时, 不断梳妆的马哥漂亮女人,突然柳眉微蹙。 轻轻放下了化妆笔,停止了化妆,冰冷的声音在压抑的房间内响起: “有谁说你可以走了?” (本章完) 第76章 第76章 女人冷不可耐的声音让空气变得更加微妙。 白九歌停住了拉开房门的动作,回过头来看着她问道: “什么事?” 漂亮女人稍稍偏过头,盯着白九歌。 脸上俏容浮现几分冰冷和厌恶: “告诉我,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她的味道?” 谁的味道? 白九歌嗅了嗅自己的护工服。 到现在已经几天没洗了,确实是有一股酸味。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这个ta,指的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漂亮女人继续开口,语气依旧冰冷。 而且这一次,她的美眸还带着一丝敌意。 听到“女人”二字,白九歌忽然明白了。 崔月! 他在进来之前,只被那个女人靠近过。 所以只能是崔月的气味。 不过这个味道很淡,淡到白九歌根本闻不出来。 没想到这女人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 怕不是狗的鼻子吧 “哦,她也是我的病人。 我在照料她的时候沾了一些气味,这很正常。” 白九歌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不可能!” “那个变态女人我很清楚,能靠近她的男人. 都是死人!” 漂亮女人说完,噘了噘嘴。 然后又拿起画眉笔,继续画着她的柳眉。 尔后又邪魅一笑:“不过你能靠近她,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你现在成了她的玩物,还有些许利用价值罢了。” 白九歌眉头皱起。 玩物 女人说出的词汇总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我是她的护工,和她并没有丝毫的不正常关系。 是你想的太多了。”白九歌面色平静。 “哦?那不妨请我们的胡工先生说说看:你都是怎么照顾她的?” 漂亮女人冷笑地问道。 “……” 很显然, 这个女人也知道崔月那些变态的癖好。 这两个女人关系明显不一般。 只是从她的语气看来,二人的这种关系并充满敌意! 漂亮女人专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打着腮红,幽幽道: “我最喜欢的,就是摧毁那个女人的东西。 不知道我把你的人头当作礼物,包装起来送到她面前。 等到她打开后,会是什么有意思的表情?” “呵呵,不管她是什么表情,反正我一定是开心的!” 漂亮女人照着镜子,突然笑的很开心。 接着,她偏过头,看着白九歌笑吟吟地问道: “你说,我美吗?” 女人的底子本来就不差,在配合上精妙的妆容。 更凸显了她那不断流露出的一种不落凡尘的惊艳美感。 而这样美丽的女人,问这样的问题, 通常对男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乐意回答的问题。 而白九歌却说不出一句话, 女人看着他的眼神里面,包含了她强烈到几乎化为实型的杀意! 此刻,白九歌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崔月说她跟着来反而会给白九歌更招惹麻烦。 这两个女人敢情早就有着强烈的仇了! 奶奶的,崔月那女人对这件事情是只字不提啊。 这不是纯属坑人吗? “跑!” 血瞳突然出声。 白九歌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拉开门。 下一刻,他的身后突然飞出一根红绳。 快速地缠在门把上,近乎瞬间,整个房门仿佛被黏上了胶水, 任白九歌怎么拉扯都拉不开。 随即, 漂亮女人的两根玉指从化妆盒里取出一根银针。 看到银针,白九歌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而床上 那个正太小孩置若罔闻,仍然带着头戴式蓝牙耳机专心地打着游戏。 那个老头依旧翘着二郎腿,对门内发生的这件事情似乎见怪不怪了。 白九歌突然灵机一动,问道:“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什么?” 白九歌突然抛出的问题,漂亮女人实在没想到。 她的玉指捻起银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白九歌继续说道:“修女有过一条规定。 只要护工对自己职内的工作没有出错,病人胆敢擅自杀死护工,是有很严厉的惩罚的吧?” 精神病院内,确实有这一条规定。 这是对护工的保护规定。 护工需无条件完成病人的一切需求。 而相对应的, 病人则不得在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情况下杀掉护工。 不过,找个合理的理由很简单的。 不然上一个护工也不会惨死在302房间了. 还不就是因为没有满足崔月的那种变态需求才被杀死的嘛。。 这属于那个护工工作内的失职。 所以崔月才不会被修女惩罚。 漂亮女人的美眸眯了眯,白九歌刚才所说的话点醒了她。 她的美眸开始慢慢浮现了一丝忌惮。 “果然,无论病人有多么的牛逼,也得怕修女。” 白九歌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 漂亮女人的脸上就重新露出了笑容: “呵呵,我想要找一条杀你的理由还不简单吗?” 她轻轻放下银针,接着错开身子,抬起她那修长的美腿,道: “护工先生,我刚才发现,我的化妆品缺少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化妆品。” “所以在一天之内,你帮我找到丢了的那个化妆品,这不难吧?” “我要你在明天的这个时候把化妆品送过来。 否则我是不介意把你的脑袋,送到302房间门口前喔.” 【触发c级任务:帮助303房间的病人找到她所需的化妆品】 【任务时限:24小时!】 【任务奖励:未知】 “捏妈的,强制任务就算了,连奖励都不让我看了” 化妆品? 白九歌上前一步,把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美人那琳琅满目的化妆品。 然后便感觉一阵头晕,像极了小时候学数学时候的样子。 “粉底,眼影、bb霜霜,补水霜,眉笔、眼影扫、腮红扫……” 而且这么些东西,居然还都分了各种品牌。 一种品牌还有好多种规格! 这特么鬼知道她缺少的是哪一样啊? 白九歌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漂亮女人看着焦头烂额的白九歌,微微一笑。 她就是抓住男人的这个盲区,才敢对白九歌提出的这个需求。 对于那些男人来说,无异于自杀! “明天这个时候,记得送过来。” “还有,你不要天真地认为不进这个房间就没事了。 毕竟不能出房间这个规则对于我来说,是没约束力的。” “你要是敢不出现,无论你躲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尔后,漂亮女人的眼睛落在白九歌的右手上: “还有你体内的那只弱鸡鬼,我一样会把它撕成碎片!” 血瞳说道:“我靠?居然敢骂老子弱鸡,看我不打死 唉,要不你现在就把脑袋给她吧,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白九歌轻轻锤了一下额头:“我说过,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哦,那你对化妆品很熟悉咯?” “我不熟悉,但崔月肯定熟悉啊。” 血瞳恍然,“妙啊,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蠢。” “……” 漂亮女人看着白九歌,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思。 然后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崔月那女人可是从来不化妆,她对比你还要陌生!” 血瞳无语:“得,还是要死。” 白九歌没有搭话,而是突然抬起头。 两只眼睛直直盯着漂亮女人的美眸。 他那深邃的眼睛里面涌现一缕精芒,似乎要把女人洞穿。 就连漂亮女人也在那一瞬间怀疑, 自己是不是没穿好衣服? 【智者技能发动!】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白九歌的脑海响起。 【我曾把你视为一生所爱,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但是你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那晚,雨下得很大,你走路很不小心,从阳台上滑倒下去。 我拖着你的尸体回来,鲜血染红了地板。 我不想失去你!】 【几天后,人们都问我男朋友去哪了。 我说,你去旅游了。 朋友注意到我的口红很鲜艳,非常好看。 他们都问我是哪个口红色号。 我笑着说,是男朋友送我的,这个口红上面全是他的味道……” 白九歌在无意中发现,虽然他被锁的只能使用一个技能, 但是却可以随时更换,他的“智者”刚好可以提供更多的信息。 看到女人的信息之后,白九歌嘴角抽搐。 在那一瞬间,便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男朋友十有八九是被眼前这个这女人给分。尸了。 口红鲜艳,全是他的味道。。。。。 所以唇膏应该是男友鲜血做成的。 这人完全是一个变态女友! 或许就是这种变态行为,才导致这女人神经出了问题。 也因此才会被送到这家精神病院来。 白九歌本以为,这个女人会正常点。 结果却跟302房间里崔月那女人半斤八两! “所以. 这个女人要我找的,就是她男友做成的口红?” 白九歌有些愁。 青山精神病院这么大,他到底上哪去找这个口红? “怎么? 你突然这样盯着我,是觉得我美得太过于惊艳了吗?” 漂亮女人红唇勾起,妩媚笑道。 白九歌收回目光:“满足病人的需求,是我职责之内的事罢了。” “那行,明天这个时候我会把丢了的化妆品送到你眼前。” “你怎么突然好像很有把握了。。”漂亮女人笑道。 “呵呵,大不了就是一死,小爷我怎么会怕这种东西。 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白九歌语气硬气,眼神悄悄瞥了眼门把上的红绳。 “不送。” 白九歌没有多言 利索地推门离开了303病房。 漂亮女人美眸眨动。 目光落在化妆盒上的一个空位上,红唇微启。 “该死的男人” …… 出了房间,白九歌暂且松了一口气。 “你摊上了个大麻烦。”血瞳无奈。 白九歌摇摇头,“这可不见得, 没准我还能借此完成一个c级副本任务。” “难道你知道了那女人丢的是哪个了??” “大概吧。” 白九歌直接返回了302病房。 房间内, 崔月正坐在阳台的围栏上,悠悠地荡着她那一双长腿。 听到房门扭动的声音后,崔月突然一个翻身, 又赤着脚跑了回来。 “你居然能从303跑回来?!” 崔月仔细的打量着白九歌的身体。 直到最后确认身体是完整的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白九歌盯着她说道。 “什么?” 崔月歪着头问道。 “303有个女人嗅到了我身上有你的气味!” “啊? 那……你居然能完整的回来?” “只是暂时的。”白九歌说道。 “那个女人让我帮他找一样化妆品。 如果明天不放在她心爱的化妆台上。 我我想,我的脑袋就会被送到你面前。” “所以,你们俩到底有什么恩怨?” 崔月拨弄凌乱的头发,“以前我们俩是宿友。 而我和她,,,都喜欢抢对方的东西罢了。” “然后我就勾走了她的男朋友。 只是没想到,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那女人还这么记仇” “不过实话实说,她男朋友真的弱爆了,和你比起来还差远了!” “不要拿我比较。”白九歌虽然表情有些不悦。 但这句话让他莫名的舒服。 毕竟,哪个男人都不想听到女人说自己碉堡了? “所以,那个男人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大概是失踪了吧。” “但是我想她男友一定很惨。” 崔月然后忽然笑道:“我可是最喜欢看到她破防的模样呢。” 白九歌撇了一下嘴:“那个男人被她推下去的。 然后可能是又被分.尸了,身体里面的血被她做成了口红。” 白九歌认为自己的猜测十分准确。 “难怪以前那女人交的男友这么多。 而且每次分手后,那些男人都跟失踪了似的。” “原来那些人是被分.尸了啊!” 崔月掩嘴笑道:“那说不定那几个男人都被她吃掉了。 而且他们的还被脂肪刮下来,做了蛋糕呢?” “还真是一个心里变态的女人呢!” 崔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跟她比起来我还是觉得你更变态一些。” 白九歌心道。 “但是她要我找的化妆品就是用她男友做成的口红” “所以你们关系这么好。 应该知道这口红现在在哪吧?”白九歌问道。 “我又不化妆,我怎么知道?” 崔月摊开双手,无奈状。 白九歌歪了一下头,“我不管,我是因为你的气味才摊上这个摊子。” “这个我自然知道, 只是谁知道那女人的鼻子到现在还是这么灵?” “化妆品不过只是丑八怪的遮掩品罢了” 崔月靠在墙边,一身慵懒地样子说道。 白九歌脸色稍沉, 他听的出来,崔月并不想帮自己。 “如果我死了,那根皮鞭我会把它烧成灰烬!” 崔月听到这些,才重新开口道: “帮你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后面几天我.需.要.的时候。 你都得随叫随到。” 白九歌脸一黑。 原来这个女人从一开始都打算敲诈自己。 不过为了副本和任务。 白九歌还是选择屈服在这个女人的淫威下。 “可以。” 得到了想要的话,崔月才坐正身子, “一个月前,那个女人犯了点错误。 所以修女把她的化妆品全部没收了。” “所以我觉得,你要的那个口红应该在那里面。” “那个女人对自己尤其心爱的东西。 通常都会贴上一个卡哇伊标签。” 白九歌皱眉,“所以可能在修女手里?” “不不不,修女没收的东西一般都会丢在顶楼的杂物间。 而且那里面有人会专门地处理销毁。” “到现在都一个月了,我觉得可能已经被销毁了。” 白九歌心中一凉,这话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别怕别怕,大不了你呆在这个房间里面。 只要我在,那个女人就碰不了你。” 崔月拍着胸口说道。 白九歌摇摇头。 作为护工,不可能一直待在病人的房间。 并且。 他必须还得房间去301进行病人全勤签到。 否则,就要面对那些诡异的修女的迁怒和来自游戏的惩罚。 现在白九歌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告诉我,杂物间在哪?”白九歌开口问道。 “在顶楼,701房间里面。。” 崔月说完,又用手捂住嘴巴小声地提醒道: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看守杂物间的那个家伙是个变态。 你千万记得要小心点。” 白九歌听完,真个人都无语住了 怎么这么一个不算大精神病院,有这么多变态? (本章完) 第77章 第77章 白九歌并没有在302待多久,而是很快退了出去。 他看了看时间,发现此刻临近十二点整了。 决定先把午餐配送的工作完成。 到了食堂,那里的护工并不多. 很快就轮到了白九歌。 多脸鬼一看到是白九歌,脸上连忙堆上了笑容。 赶紧给他分配病人的午餐。 并且,量也比其余玩家得到的多的多。 “不错,小伙子挺会做人。”白九歌满意点头。 “那可是必须的。” 多脸鬼的几张鬼脸都极度扭曲,在努力挤出笑容来。 只是在这阴暗的环境中看起来尤为诡异惊悚。 “希望你的心里没有打着什么坏主意。 不然,我敢保证你的脑袋里面肯定会多出几枚钉子。” 多脸鬼越是谄媚,就越让白九歌不舒服。 因此留下这句话,端着餐盘就走了。 白九歌走后。 多脸鬼剩下的四张鬼脸都变得阴沉,眼睛里还涌现出歹毒。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 一只浑身白色的粘稠液体鬼,从地板里面钻了出来。 “哦,你说的就是这只老鼠吗?” “没错!” “记住了,待会要按按照计划行动。” 多脸鬼阴恻恻地笑道: “这样一来,这老鼠今天晚上就必死无疑!” “你难道不怕它报复?”粘液鬼讥笑。 “天黑后的那些东西,有多可怕你还不清楚? 我就不信这丫有多厉害,我赌他撑不到天亮!” “退一万步,就算他没死,也肯定半死不活了。 到那个时候就对我构不成威胁了!” 多脸鬼森然笑道。 粘液鬼没再多说什么, 而是拖着黏糊糊的身体走了,地板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粘痕。 这边。 白九歌将东西送回了病房,将午餐依次分配给小城他们。 哑妞打着手语询问303房间的情况。 白九歌耸了耸肩道:“挺好的。 那间房里面就三个病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压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白九歌却感觉一阵心累. 单单一个漂亮女人,就把他逼上了绝路。 哑妞听到也放心下来,没有再多问。 白九歌将午餐分配给302后,直奔七楼。 精神病院的七楼,没有多少间病房。 其中多数都是废弃的房间,基本都是用来堆积器材物品。 “701……” 白九歌在走廊上走动,不断探寻。 终于,在廊道的尽头找到了他想要的房门号。 “就是这里了。” 白九歌拧直接推开了房门。 这个房间里的空间比白九歌想的还要大:一排排货架被陈列在这里。 上面放着的是各种物品以及被粉碎后挤压成方块的垃圾。 并且还有许多布满粘稠的液体,散发着恶臭。 一眼望去,全都是.如此 “喂,有人吗?” 白九歌喊了一声,但是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哗啦啦! 突然, 在房间的最深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嘈杂声。 接着便看到一个小山一样堆积的垃圾被推了出来。 一只身形肥硕的鬼,正坐在垃圾山中间。 大手抓着一堆接着堆的垃圾,正往嘴里送去。 那些垃圾被吞下后,吞食鬼的肚子不断地蠕动。 然后从后面某个部位排出一个个方块型垃圾. 吞食鬼一边吃,一边排。 这个样子堪比一条效率极高的流水线! 让局外人的白九歌看的那叫一个恶心。 这家医院处理垃圾的方式不是焚烧, 居然是交给一只鬼的肚子来处理! 现在,白九歌可算是知道; 货架上那些恶心的液体是什么了。 “嗯?” 吞食鬼正大快朵颐,突然手里的动作一顿。 斜过眼,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白九歌。 “从哪来的老鼠?给我滚出去!” “我来是为……” “滚!” 吞食鬼面色凶戾,抬手一甩。 一块巨大的金属钢板就朝着白九歌脑袋砸去。 白九歌抬手一挡把那恐怖的力量卸去。 然后随手丢到了后面的垃圾大山里面。 “别激动,我就说几句话,马上就走。” 白九歌到此为止还在尝试着沟通。 “你不配和我说话。” 吞食鬼眼底尽是轻蔑。 根本不去用正眼看一下白九歌。 白九歌脸色沉了沉,血瞳恢复了一只眼睛此时已经蠢蠢欲动了。 接着,白九歌压下心中的怒意。 提高音量问道:“我想问,上个月修女送来的东西都已经处理了吗?” 吞食鬼听到了白九歌的话,摸着肚皮冷笑道: “上个月?瞧不起谁呢? 就连昨天的垃圾都在我肚子里碾碎,被排了出去。” 虽然来之前,白九歌已经有最坏的打算。 但亲耳听到后,心底还是出现了一丝凉意。 “哦?!” 就在这时。 吞食鬼像是在垃圾里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两只眼睛冒着金光。 他那汉堡的一样叠加的肥膘抖动,声音颤抖,显得非常激动。 然后双手插进垃圾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样东西。 看到这个东西,白九歌嘴角一阵抽搐。 是一条女人的内裤 “胖次……胖次……胖次!!” 吞食鬼鼻间喷出猩红的气体。 然后放到鼻子上,贪婪地嗅了一口。 露出一副完全陶醉的模样。 白九歌:“……” 难怪连崔月那样变态的女人,都说这吞食鬼是个变态。 吞食鬼仿佛找到了宝藏一样。 拿着那条粉色小裤裤爱不惜手。 “这是我的第100件宝贝!” 吞食鬼美滋滋地说着,起身, 把粉色小裤裤放在一个特别的货架上。 这个货架十分干净。 并且每一个格间都标注着一个数字。 从上到下,依次排列。 吞食鬼将那条粉色小裤裤放在了数字为100的格子里。 驻足在那里,满足地欣赏着自己的珍藏货架。 白九歌看去,全是女人的东西。 在最上格, 白九歌甚至看到了一块血糊糊,还散发着余热, 刚用完的卫生巾。 多么熟悉的红龙…… 白九歌被雷到了 这只鬼比血狱公寓的肥宅还要恶心! 正无语着, 白九歌的目光忽然定住。 目光不由自主的汇聚在最左边第77格子里的珍藏品上。 一根口红摆放在那里。 上面还贴了一个显著的大头娃娃贴。 这肯定就是那女人要自己找的口红了! 白九歌忍不住笑出声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一切还得感谢肥宅,他的那个特殊爱好 血瞳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可是那头死猪的珍藏品。 你该不会打算用说服他的方式让它把那东西交给你吧?” 白九歌笑了笑。 “我怎么感觉, 用暴力解决问题也不是不行啊!” 过了好久,吞食鬼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然后继续他的垃圾处理工作。 白九歌走了过来。 吞食鬼瞥了眼白九歌身上的衣服: “你是医院的护工?” “不过,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只要你妨碍我工作,我一样把你吃了。 等到你变成垃圾,修女大人她也不会怪罪我的!” “嘿,兄弟,你听着。 我真的没有恶意。” 白九歌语气平和,指了一下货架上的藏品: “这都是你的宝贝吗?” “你是在觊觎我的宝贝吗?” “你敢碰一下,我会把你砸成肉酱!” 吞食鬼抓起一大推垃圾往嘴里塞了进去。 然后身子一抖, 又把垃圾全部吐了出来。 他伸手从吐出来的垃圾里,拿出一台废弃的平板。 这个平板破裂,正在不断地滋滋冒着电流。 “讨厌的电流!” 吞食鬼一拳把平板砸成碎片推到了一边。 然后继续吃起垃圾。 “兄弟,我也有几样珍藏品。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就送给你。 权当交个朋友怎么样?”白九歌继续套着近乎。 他想了想。 还是决定先来软的。 实在不行在动手。 软硬结合,举世无敌。 “你的那些垃圾也想跟我的珍藏品比较?” 吞食鬼冷笑,满脸的不屑。 他抓起一把垃圾就要往嘴里送去。 但突然。 吞食鬼的动作顿住了。 只见白九歌取出了一个等身的抱枕。 上面的动漫人物: 是身穿女仆,头戴花簪的蕾姆。 哗啦啦! 吞食鬼手里的垃圾散落在地面。 吞食鬼张着嘴,眼神呆滞, 仿佛魂魄被勾去了一般。 “大兄弟,请问我这个珍藏品是否还入得了你法眼?”白九歌问道。 吞食鬼咽了咽口水,怔怔地问道: “你……你要把我这个送给我?” 白九歌微微一笑:“只要能交个朋友,割爱送给你又何妨?” 说完, 便大气地将蕾姆抱枕送到了吞食鬼手里。 这细腻的触感和抱枕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 仿佛能够突破次元,让吞食鬼搂到真正的蕾姆。 顿时,他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好兄弟!啥也别说了。 以后谁敢欺负你,我绝对一口把它吞了!” “不过,修女大人除外。” 吞食鬼拍着胸膛,信誓旦旦。 说完, 他转身便把排在1号的珍藏品换下来,然后把蕾姆抱枕摆了上去。 显然,这个蕾姆抱枕,完全取代了他心目中最喜爱的珍藏品。 白九歌看在眼里,心里更有了定数: “那既然我们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是该礼向往来的吗?” “我看中了你上面的某个珍藏品, 能不能也送给我,也当作礼物?” 吞食鬼愣了愣,接着问道:“你看上哪个?” “77号格子的东西。”白九歌笑道。 一根半截口红换一个蕾姆抱枕。 这个买卖,傻子都知道血赚! 因此吞食鬼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果不其然,吞食鬼犹豫了片刻之后便开口说道: “好吧,那个送给你了!你自己过去拿吧。” “没问题,好兄弟。”白九歌应道。 又在心里面血瞳说道:“年轻人别太气盛,软硬皆施嘛。” 血瞳翻了个白眼,没有搭话。 77号格子并不高,白九歌越过吞食鬼,直接往那个货架走去。 但就在这时, 白九歌突地感觉身后传来空气的撕裂声。 白九歌猛地侧步避开。 一个拳头落在他面前的位置,地板四分五裂! 白九歌看着收起拳头的的吞食鬼,脸色变得阴沉: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吞食鬼表情淡漠: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要跟你这个该死的老鼠作朋友呢?” “直接打死你抱枕不一样是我的吗?” 白九歌哑口无言。 靠北! 这只鬼有点聪明啊 白九歌冷声说道:“你这就有点不讲武德。 拿完我的东西,反手就搞偷袭!” “你这么蠢,又能怪得了谁呢?”吞食鬼讥讽地说道。 “某人不是说软的比硬的有用吗?”血瞳终于嘚瑟了一会儿。 “唉,我承认这次是我错了,往死里揍他!” 白九歌脸色转冷,吞食鬼的无耻,让他忍无可忍, 辛辛苦苦献殷勤这么久,换来的却是一个背后偷袭! 白九歌还是第一次在无耻上遇到了对手。 “没问题,早就想动手了!” 血瞳手痒的很。 “死!” 吞食鬼一巴掌拍来。 白九歌也不躲开,而是正面挨了这一掌。 地板瞬间凹陷了一大块。 当巴掌收回来,看到的不是一滩肉酱。 而是毫发无损的白九歌。 他的右手此刻正散发大量的鬼气, 上面有无数尸斑浮现。 两只血色的眼瞳,从他撕裂的皮肤里凸了出来! “我靠,这什么东西?” 吞食鬼愣了一下。 白九歌突然就冲了上来,一拳抡在他的脸上。 可怕的鬼力,让吞食鬼下巴完全扭曲。 身体也一步步后退。 嗤啦! 鲜血从他的嘴里迸射而出! 白九歌不给他丝毫喘气的机会。 第二拳紧随而至,落在了吞食鬼的头上。 这一拳就像是一颗石头落在水面一样,在她的身体不断传开。 一瞬间便激起千层浪。 厚厚的肥膘瞬间凹陷,抖起一轮又一轮的涟漪。 吞食鬼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 胃里面里翻江倒海。 紧接着一大片黄色的没有消化好的液体全部被他吐了出来。 吞食鬼再也承受不住,整个块头轰然倒在垃圾堆里。 单单的两拳似乎已经让他爬不起来。 白九歌那叫一个爽。 自己就不该心善,早特么应该这么干了! 和这么一个东西费这么多口水干嘛. “兄弟。 直接拿蕾姆抱枕不香吗? 非要搞无耻作死这一套。” 白九歌摇摇头,往货架那边走去。 砰!! 但很快。 地面突然又再次震动了一下。 白九歌一怔。 身后蓦然出现了一股寒意。 吞食鬼又站在了他的身后。 身上还有那两拳的伤势,但它却丝毫不在乎。 “小老鼠,你刚才的那一套攻击, 是在给我挠痒痒嘛?” 白九歌表情愕然,“怎么回事?” 血瞳沉默了一下,无奈道: “我只是说过,我打得过他,但没说打的死他” “这个b血量太厚了。” “……” (本章完) 第78章 被摆一道 第78章 被摆一道 彭! 一声巨响在房间炸开。 吞食鬼被开了两只眼睛的血瞳揍的死去活来。 但是无论如何,最后他总能挡在货架前,将它的那些珍藏品死死地护在身后。 “我是我的东西,谁也别想碰我的宝贝!”吞食鬼怒吼道。 白九歌已经可以感觉到血瞳开始乏力,它的鬼力在不断被消耗着。 相反。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吞食鬼抓起地上的一堆垃圾往嘴里塞去。 在全身肥膘抖动间,它那伤势开始以肉眼可见地恢复过来。 “要抓紧时间了。没多少时间在这耗了。” 看了看时间。 白九歌发现在这里已经呆了几个小时。 马上就要到黄昏六点,那些修女快要出现了。 “这只死肥猪堵在那里,我能有什么办法?” 血瞳无奈,虽然刚才揍是揍的挺爽,但却怎么也打不死这丫。 白九歌眼睛闪了闪,忽然说道: “他或许怕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白九歌不语,将雷电法王的手套取出来戴在右手上。 有了人体作为导体,手套上顿时布满电流。 电弧瞬间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处流窜。 “打他!” 血瞳也没问,直接操控右手冲了上去。 “哦吼吼,不过是挠痒痒的拳头罢了。”吞食鬼满脸地讥讽。 不过当这一拳落在他的身上时,却是窜出大量的电流,瞬间攀爬在他全身。 吞食鬼突然惊恐大叫,全身一阵抽搐。 接着倒退几步,然后倒在了地上。 “哦豁,原来你真的怕电啊?”白九歌笑眯眯地道。 先前吞食鬼吐出来一块冒电的平板。 而且他说的那句话,白九歌也留意了一下。 只见吞食鬼抽搐了,眼睛盯着那白色手套,露出深深的忌惮。 但为了掩饰自己的弱点,他硬着头皮说道: “我才不怕那玩意儿,刚才只不过是我脚滑了!” “既然不怕,那你抖什么?” 吞食鬼看着自己双腿,正抖着厉害。 抬头想要解释,却看到白九歌已经到了他身前。 那白色手套,正冒着恐怖的电流。 “兄弟,咱们聊一个掏心窝子的话怎么样?”白九歌笑着问道。 吞食鬼一边本能恐惧地退后,一边下意识地问道:“什么话?” 话音刚落。 白九歌的右手如一根标枪,狠狠刺穿了吞食鬼的胸膛,扎进了心窝子深处去。 “你!” 吞食鬼来不及挣扎,扎进体内的白手套释放出恐怖的电流。 瞬间如洪水一样,传遍了五脏六腑。 吞食鬼疯狂地抽搐,身体开始一点点变得焦黑。 刹那间. 一股烧焦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当白九歌抽出右手时。 吞食鬼栽倒在地上疯狂抽搐,眼睛翻白。 然后嘴巴张开,吐出一口黑烟。 “哦,这是烤肉的味道。”血瞳说道。 “雷电法王杨老师的传家宝,还是厉害的。 专治各种不听话。” 白九歌说着,转身去把口红取了下来。 唇膏被用掉了一半,鲜艳如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才是正宗的男友唇膏, 用男友做成的唇膏。” “把货架毁了吧!”血瞳提议道。 白九歌想了一下,还是消掉这个念头。 毁掉一个肥宅的宝库,比杀了他还可怕。 更主要还是.被投诉就麻烦了。 而且白九歌还心善的留个蕾姆抱枕给吞食鬼。 相信他识相点会知道怎么做。 白九歌没做多留,转身离开了这里。 很快。 白九歌回到了3楼,径直往303走去。 房门推开。 火云邪神依旧在阳台看报纸,小孩依旧专心致志打着游戏。 漂亮女人则在化妆台那边,点缀着妆容。 “这么早决定自己把人头送上来了?” 漂亮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也没抬,淡淡问道。 白九歌没说话,将一截口红放在了桌边。 漂亮女人瞥了一眼,柳眉蹙了蹙:“你在哪找到的?” 她只是找个借口想杀了白九歌,根本没想过他能找回来。 “费了些功夫。” “毕竟,自己男友做成的唇膏可不好找。 不能随便拿一根口红就可以搪塞过去。” 漂亮女人俏容一沉:“是那个变态女人告诉你的?” “她不可能知道这些。” 漂亮女人俏脸冰寒,仿佛小女生的小秘密被揭穿。 突然间,那美眸有着杀意涌动。 白九歌面色不变,正视那双美眸: “你如果还要杀我,无所谓,烂命一条。” 老子有两条命,死了还能复活” “但病人擅自杀护工,是要付出不小代价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 漂亮女人露出一丝笑容,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 “我有一个习惯,杀过的男人,都会把他做成心爱的化妆品。” 白九歌保持沉默,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女人如果要破罐子破摔,他也没办法。 “罗雅,让他走。” 看报纸的老头,突然开口了。 这让白九歌一愣,这个老头平白无故帮自己? “老头,你要多管闲事?” 罗雅冷冰冰地看着老头,并不惧怕。 “上一次,因为你的任性,老头子我跟着受罚。 我这副老骨头,可折腾不起第二次。” 老头放下报纸,空洞洞的眼睛,让人惊悚。 床上的小孩,一边打着游戏,一边也跟着出声: “姐姐,我没有第三个游戏机了,修女没收的话,就没东西玩了。” “你陪我玩吗?” 男孩看了眼罗雅。 灰暗的小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意。 漂亮女人美眸收敛,拿起那根口红。 轻轻一捏,口红便变成了灰烬。 然后,重新拿出了一根口红,涂抹在红唇上。 白九歌看到抽屉里还有不少口红,都贴着大头娃娃的标签。 不出意外的话, 这些都是她的男友。 白九歌看着继续专心致志化妆的罗雅。 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慢慢退出了房间。 回到走廊,白九歌才感觉到身后冒出的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背心。 303的那三只鬼,都有着b级的实力。 却偏偏都极其害怕修为不强的修女。 这里面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修女究竟是靠什么来统治管理精神病院? 白九歌心头浮现种种疑问之际,游戏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恭喜玩家完成c级副本任务,额外评分,在结束副本后结算!】 【恭喜玩家获得一条主线任务线索—— 精神病院每天晚上,走廊都会传来奇怪的歌声。 不如找到声音源头,看看是谁在唱歌吧?】 【恭喜玩家获得任务奖励——堕天使的油灯! (点燃油灯后,可驱赶黑暗,免疫一切精神干扰)】 这次的副本任务,居然同时获得一条主线任务和一件游戏奖励物品?” “这盏油灯的作用似乎和红烛差不多。” “免受精神干扰。 或许是天黑后不会再听到那些诡异的声音。”白九歌喃喃。 不管怎样,这盏油灯对他用处很大。 毕竟他可不敢保证,今天晚上的红烛会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接着。 白九歌把心思放在了得到的那条主线任务上。 这是要自己天黑后去探索。 天黑后还要出房间? 实在是作死啊 得到的这条线索,对白九歌来说好像不怎么实用。 然后,白九歌看了看钟表。 还有十分钟就到六点半了。 白九歌正想着去一楼大厅。 301的房门忽然在这时打开了只开了一条门缝。 一只眼睛看着白九歌,然后门又关了回去。 是哑妞。 白九歌一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哑妞主动开门,显然是找自己有什么急事。 白九歌当即进了303房间,房间里,哑妞果然在等着他。 “哑妞,你找我?” 白曜急切的声音传来:“很重要的事。” “小城她不见了,肯定跑到外面去了!” 白九歌这时才发现,小城不在里面。 “什么时候的事?” 白九歌连忙问道。 “就在刚才,一转眼功夫他就不见了。” “一般来说,小城不敢违背哑妞的话。 他擅自出房间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修女说过,我们白天不能出门,只能麻烦你去找了!”白曜说道。 “那家伙就会添麻烦!”少年哥俩骂道。 但给哑妞看了一眼后,又不敢说话了。 “我去找,你们在房间待好。” 白九歌不想浪费时间,赶忙出了门。 六点半之前。 如果管理的病房内有病人丢失,这属于护工的失职。 惩罚,是必然的! 而现在距离六点半,只剩下3分钟的时间了! 廊道上有许多黑影在窜动,都是护工。 两天时间,出现npc护工的数量越来越大。 似乎不仅仅是玩家被淘汰这么简单。 难道是因为医院里的病人越来越多了? 白九歌与它们逆流而行,所幸的是,没多久便在五楼找到了小城。 但是不幸的是,时间已经是六点34分。 距离规定时间已经超过了4分钟。 白九歌无奈,他已经预想到不妙的结果。 小城看到白九歌,却是很兴奋:“呀,你输了,给我糖果!” 白九歌迷惑:“糖果?” “你说的啊,我们捉迷藏。 如果我找到你的话,你就给我糖果!”小城说道。 白九歌愣了愣,沉声问道: “谁带你出房间的?” 小城歪着头说道:“你呀! 说要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还说不要告诉哑妞她们!” 白九歌站起身来,脸色有些低沉。 很明显, 这是有人故意下的一个套。 目标正是自己。 假冒自己,临近六点半将病人骗出病房。 然后顺理成章,自己将面临失职所带来的后果。 他得罪的仇家有几个? 无非就这么两三个, 而多脸鬼那家伙中午的时候笑的那么诡异,嫌疑无疑最大! 当然,也可能不是它。 小城拽了拽白九歌的衣角:“你在想这一次躲哪里吗?” 白九歌:“我在想,等会儿你的屁股可能要开花了。” “什么意思啊?” 白九歌没说话,而是揪着小城丢回了301,交给哑妞处理。 哑妞则将一个布娃娃塞到白九歌手里。 “这是?” 白九歌知道哑妞的性子,不会平白无故送自己一个洋娃娃。 白曜翻译着手语:“哑妞说你今晚可能有危险了。 这个洋娃娃或许能帮到你一点忙。” 哑妞朝白九歌点点头。 显然,她也知道一点游戏规则。 小城擅自离开病房,白九歌必然要承担这个后果。 白九歌将洋娃娃收起来,点了点头:“谢谢。” 说完, 便出了门往一楼大堂奔去。 大堂里,已经变得冷清。 只剩一个修女在那里。 “抱歉,我来晚了。” 白九歌赶过来,看着修女那张毫无温度的脸说道。 “你今天的表现分,是差劲。” 白九歌眉头皱了皱:“只是一个小男孩顽皮出了房间。 而且才出走了4分钟,就定为差劲?” 金发御姐的表现分也是差劲,但她可是把病人杀了! 两者的性质可谓天差地别! 修女并不解释,直接将一个囊包丢到了白九歌手里。 里面仅有一张游戏币。 白九歌沉着脸,将游戏币收起来,说道: “昨天分发给我的的红烛有问题。” “红烛不会有问题。” 修女只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白九歌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这个修女在针对他? 又或者这本身就是副本的游戏机制。 当玩家调查主线,并且有了突破之后就会增加难度。 就跟当初尚可馨用尽全部心思来对付他一样! 白九歌去了一趟食堂。 多脸鬼早就不见踪影。 “它是觉得我活不过今晚,提前躲起来了么?” 白九歌沉吟片刻,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他原本就不打算再用红烛。 因为不敢保障有没有被做了手脚,有无有都无所谓。 “油灯的效果更好,更主要的是,它具备移动性。” “看来得到的那条主线线索,不见得就是一无所用。” 白九歌心里有个大胆想法。 今晚, 或许自己能揭开黑夜里的那些东西的神秘面纱。 当然,在这之前。 白九歌还得做一点保障。 玩游戏嘛,当然要刺激点。更何况这是一款惊悚游戏! 夜幕很快降临。 当黑夜侵蚀精神病院的每个角落, 整个精神病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些黑夜里才能出来的东西,悄然地冒头, 开始游荡在精神病内,进行狩猎…… 房间内,玩家们点上红烛,纷纷选择了闭上眼睛。 白九歌也点燃了油灯。 这一次的火光要比红烛更亮一些。 白九歌躺下来,哑妞的洋娃娃放在胸膛前。 双手捂着,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点点流逝。 奇怪的是,今晚并没有任何诡异惊悚的声音响起。 房门没有指甲刮声、耳边没有热气、脚裸没有被抓…… 似乎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白九歌却有别的心思。 又等了许久,墙上的钟响了十二下。 十二点钟了! 稍稍深吸一口气,白九歌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某处! (本章完) 第79章 第79章 只是,当白九歌睁开眼,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恐怖嘴脸。 周围依旧寂静,映入眼帘的,也只有天花板。 他坐起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昨天当时看到油灯的作用时,他就有了这个猜想: 自己此前听到那些声音是假的。 耳边热气、脚裸触感也是假的。 但睁开眼后究竟会不会出事,并不能因此确定。 油灯能够免疫一切精神干扰,这才给了白九歌赌一下的勇气。 在黑夜能睁开眼睛,对白九歌来说是游戏的一个巨大突破。 这套副本的黑夜,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以及神秘感。 很可能也藏着大量有关主线任务的线索。 白九歌目光流转,落在房间的四周。 墙壁上,又出现了第一天黑幕降临后出现的那些恐怖焚烧痕迹。 “那些不是幻觉咯?” 白九歌稍稍一怔,下了床。 走到房门那边仔细观察了起来。 油灯能够驱散一定空间内的黑暗,并且还有防风玻璃罩的作用。 借助这两点, 即便黑夜降,临白九歌也觉得自己可以在精神病院内走动。 他把手放在门把上面,轻轻地拧开。 血瞳对于白九歌的动作,有些惊愕:“你这么勇?” 白九歌微微一笑:“游戏嘛,总要勇敢尝试和探索!” 说着,便拉开了房门。 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寒风如洪水般涌入。 走廊外仿佛已经被迁移到了南极,冰冷而又刺骨! 白九歌一只脚踏在走廊上, 没有动静 然后又迈出了另外一只脚。 廊道的两边漆黑无比,仿佛是一条通往地狱的深渊。 “嗤嗤……” 黑暗中,传来一些惊悚的动静。 有东西在黑夜中窜动,正在向白九歌这边迅速靠近! 但很快,它们就停住了脚步,声音就此停歇。 油灯发出的火光所笼罩的地方,仿佛一条禁忌界线,将他们组拦在了外面。 火光在给予白九歌一定空间视野的同时,也给予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确认安全,白九歌开始在廊道上走动。 十分钟后。 白九歌站在四楼的楼道口,脸色带着迷惑。 “主线线索说在黑夜里,精神病院会歌声响起。 但是我现在都走了一圈,却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虽然没听到声音,但是走了一圈后 白九歌还是有一个不小的发现。 黑夜后的医院会变得破旧不堪! 墙壁、廊道、房门,都布满了残破的迹象。 并且很多地方都有被焚烧的痕迹。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不可驱散的烧焦味。 “这家医院以前被一场大火吞噬过。” 他开始以为这些都是幻觉。 但油灯拥有免疫精神干扰的作用,代表他看到的都是真的。 夜幕降临后, 似乎有某种特殊的鬼力将医院曾经的面貌再次呈现在眼前。 “如果自己猜想的没错, 这家精神病院的所有人很可能都是死于那场大火。” “会不会幕后黑手,就是那场大火的纵火者?” 白九歌的脑海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变得简单明了了。 白九歌一边想,一边往廊道的尽头走去。 在经过一个房间门时, 他的耳边忽然听到水龙头的滴水声。 白九歌抬起油灯, 房门显示的是503的房间号。 他伸出手,轻轻推了下。 嘎吱一声,门自己打开了,很显然并没有上锁。 白九歌将油灯举到身前,进入了房间内。 火光让他可以看出这是一间护工的房间。 东西被随意摆放,整个房间显得很凌乱,遍地都是垃圾。 而且,有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来。 白九歌又推开洗手间的门。 只是脚刚落下,就踩到了一滩水。 水龙头没拧紧,浴缸里面的水满了,溢出来流的遍地都是。 浴缸里面似乎泡着一个人。 看水面上漂浮着的的头发,应该是个女人。 一条苍白的手,荡在浴缸的一边。 手腕有明显的割痕,鲜血已经流干,整个身体已然干涸。 “割腕自杀?”白九歌眉头微拧。 “玩家不可能这么无聊。” “所以这只能是医院的人员,看样子是个女护工。 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难道是遇到了渣男?” 惊悚世界看到死人太正常了,白九歌并不觉得惊奇。 他摇了摇头,正打算离开时,目光突然又定住。 在浴缸的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白九歌怔了怔。 用手剥开水面的头发,看不清那是什么。 “女士,无意冒犯,我也没有什么恋shi癖。 主要想看看那浴缸下面有什么东西。 所以对于我接下来的举措希望你能理解。” 白九歌看着那张昂起的女人脸,说道。 接着,伸手往睡下面摸去。 嘶! 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这细腻的触感让白九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很快。 他摸到了那个发光的东西,正要拿出来,突然水面荡起一些涟漪。 接着,那些黑发突然缠住了白九歌的手! 白九歌猛地抬头, 盯着那张惨白的女人脸。 只见那黑发下,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 那充满怨气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我刚刚是不小心碰到的,没有那个意思。” 白九歌解释道。 女人没有说话,头发缠的却是越来越紧。 白九歌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觉, 毕竟右手是被血瞳寄生的了。 但大晚上, 给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缠着不让走,也不是个事啊! 甚至, 白九歌看到右手的皮肤一点点被撕裂,流出鲜血。 白九歌的脸色顿时一沉,寒声道: “我跟你客气几句,别以为我就真的好欺负!” 说着,白九歌的右手撕裂出一只血眼,尸斑浮现。 下一秒,那些鬼发如触电般松开, 他的右手这才得以抽出了水面。 黑发下, 那女人的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白九歌,怨气滔天。 显然,她不是对白九歌有恶意,而是对所有男人都充斥着恶意! 不必问, 十有八九是被渣男伤害了。 白九歌可不吃她这套,掏出手术刀,冷冷呵斥: “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但是再敢瞪一眼,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可能是被白九歌吓唬到了,又可能是察觉到手术刀的恐怖。 女人收起了怨恨的眼神,缓缓闭上了双眼。 白九歌收起手术刀,缓步退出洗手间。 他取出那发光的东西,是一块拼图碎片。 上面居然冒着火星,此事还在不断燃烧着。 而奇怪的是,不管怎么烧拼图都完好无损! 并且, 白九歌拿在手里,也没有任何灼烧的痛觉。 “这拼图是什么来头?” 白九歌将拼图凑近油灯的火光, 一块虽然有鸡蛋大小, 但依旧看不出拼的什么东西。 正当白九歌琢磨着拼图碎片时, 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恭喜玩家触发主线线索碎片! 集齐所有碎片,可获取一条关键主线线索!】 【夜幕降临后,碎片散落各个角落。 将它们拼凑在一起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哦!】 “又是一条线索?” 白九歌愕然。 这么说这块拼图实际是一块线索碎片。 关键主线线索,这个关键会有多关键? 是不是得到后,就能找出那杀死精神病所有人的幕后黑手? 而且,拼图碎片会有多少块? 按照这块拼图的大小,以及拼图上显示图画比例。 白九歌可以隐约推测出,应该在10块以上。 白九歌思量片刻,没有多逗留。 拿起油灯,转身走出了房间。 既然要找碎片,那要搜寻的范围无疑更大了。 在黑暗中搜寻东西,也伴随着许多位置的危险。 所以,获得这样一块关键线索碎片,对白九歌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喜悦。 通过浴缸女人,白九歌大概清楚, 油灯只能驱赶那些黑暗里的东西, 对本身就在精神病院的鬼来说,并没有作用。 走在楼梯上时, 白九歌突然发现手里的拼图碎片上面燃烧的火星突然往一个方向飘去。 “所以这是在指引我吗?”白九歌一愣。 莫不成拼图之间一旦靠近,就会产生这种效应? 白九歌根据火星飘散的方向,加快脚步。 很快他就来到了南区的一条廊道, 拼图的火星,似乎更加炽盛了一些。 就在这附近! 白九歌眼睛一亮,继续往前面走去。 走到拐角口的时候, 白九歌的耳边忽然听到一些动静:很轻的脚步声。 有东西在靠近自己! 白九歌顿了一下, 突地取出开山刀转身往后方迅猛砍去。 对方的反应也很快,猛地后退一步。 开山刀的锋刃划破了他的胸膛的布料。 这时,白九歌才看清,对方也提着一盏油灯。 “玩家?” 那人没想到白九歌会这么敏锐,突然往身后来一刀。 看着胸口的割痕,黑发男子面色沉了沉: “好小子,要不是我反应快一些,免死金牌就得用在这里了!” 白九歌看着他手里的同款坠天使油灯,不由得挑了挑眉。 果然, 发现能够在黑夜行动的不止他一个。 仔细想想也对。 这次的副本玩家有不少高等级的玩家,不可能都比他笨。 不然光环就太强盛了.. “你跟在我身后,也没安什么好心吧?” 白九歌冷笑说道。 黑发男子笑了笑: “我只是好奇,发现能在黑夜行动的第三个玩家会是谁。” “第三个?”白九歌一怔。 正说着, 远处又出现一个亮光,走过来一个人。 正是那个金发御姐。 看到白九歌金发御姐有些意外。 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平静。 “有什么发现吗?” 黑发男子看了眼金发御姐。 金发御姐不语, 取出一样东西,正是和白九歌一样的拼图碎片。 “费了些功夫,但也到手了。” 男子一只手带着鲜血,也取出一块拼图碎片。 霎时间,三块拼图碎片都产生了反应。 两人这才注意到白九歌手里也有一块, 黑发男子眼睛猛亮: “我说怎么拼图一直有反应,原来你这家伙手上也有一块啊!” 黑发男子一边说一边舔着舌头, 眼神带着不怀好意。 他和金发御姐是合作关系。 是因为双方都是高等级玩家,都清楚各自的实力。 强强联手的话,很大机会完成这套副本的主线! 但一个1级的新人玩家,他可不打算合作。 这块蛋糕本就不大,谁都不想再分多一块。 白九歌察觉到男子眼神的用意,冷哼一声: “怎么,想抢我手里的这块?” “那你可能得脱一层皮。” “新人,你的底气从哪来,靠那把刀吗?” 男子冷笑,一把双管猎枪从衣袖里掉出来,握在手里。 “你可以试一下。” 白九歌瞥了眼那双管猎枪,嘴角勾起。 “红烟,你会吃亏。” 金发御姐突然说道。 “为什么?”红烟皱了皱眉,他知道无敌的性子,不会开玩笑。 “因为他叫白九歌。” 红烟喃着这个名字, 先是迷惑,接着面色忽然微变。 “那个十六评分的白九歌?” 红烟目光再次落在白九歌身上,有些惊愕: “还真是个1级新人呐? 我以为那些家伙在夸大陈词!” 白九歌有些意外地看着金发御姐。 相信自己是那个白九歌的人不多,这家伙一定是某个机构单独研究过自己的。 难怪此前这御姐,老是再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好朋友,刚才我就开个玩笑,你别介意!” 红烟变脸非常快,默不作声收起猎枪,换上笑脸。 “既然你手上也有一块拼图,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笑里藏刀的合作,没兴趣。”白九歌摇摇头。 红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金发御姐开口道:“你拿着拼图, 肯定也对这套副本的主线感兴趣。” “没有各自手上的拼图,谁也拿不了关键线索。”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既然我们利益相同,笑里藏刀的合作又如何?” 金发御姐嘴角勾起,笑容很僵硬,显然几乎不怎么笑过。 白九歌沉吟一下,说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坦诚的人,不虚伪,合作愉快。” 红烟脸上有些不自然,总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三人的关系似乎霎时间变得融洽了许多。 各自心知肚明,这份合作,只维持在拼图完成前。 一旦拼图完全拼起,得到了关键的主线线索。 合作立即土崩瓦解,各自变为敌人。 副本的mvp,奖励丰厚到他们难以想象。 谁都不会大方到让别人分蛋糕吃。 “根据我们的推测,拼图很可能有12块。相框大小。” “并且,这些拼图碎片只有晚上才会出现。 也就是说,这几天晚上我们都得出来搜寻。” 金发御姐说道。 “油灯只能维持12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两晚, 我们两天时间找不齐拼图的话,就必须通过副本任务继续获取油灯。” 红烟跟着说道:“我们分开搜寻, 黑夜里有很多不怕油灯的鬼,一定要小心。” “毕竟我们都不知道, 玩家死亡后拼图碎片究竟是消失, 还是继续散落其它地方。” 白九歌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讲的东西,实际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还是得找。 只是多了两个人,效率会更快些。 “那么继续分开搜寻吧。 油灯的光很宝贵,不是用来给我们唠嗑的。” 金发御姐站起身说道。 白九歌看着他,突然问道: “昨晚你没有白烛,也没有油灯,是怎么撑到天亮的?” 他还记得, 清晨的时候,金发御姐浑身都是伤势。 但是到了现在,她的伤势都消失了。 明显使用某种治疗道具。 金发御姐脸色恢复淡漠,明显不想聊这个话题: “我有我的办法。” “你看到黑夜里那些东西了吧,究竟是什么?” 白九歌却不在意,继续问道。 红烟也看了眼金发御姐。 这个他也一直想问。 金发御姐沉着脸,眼睛里还透着昨晚留下来的阴影: “那是真正的梦魇,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本章完) 第80章 第80章 与两人分开后,白九歌继续走动在医院内。 现在已经临近两点半了。 据说,凌晨两点半不回家睡觉,会有恐怖的事发生。 这是乡下老人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 白九歌当然不愿信这些, 但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总感觉油灯的光线似乎减弱了一些。 可视的范围空间逐渐变得逼仄起来。 “错觉而已,越是害怕某些东西,就越可能看到这些东西的射影。” 白九歌使劲摇了摇头,甩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转而专心致志地根据手上的拼图碎片指引前行。 白九歌逛了一圈所在的楼层之后, 手中拼图碎片仍旧没有反应。 “看来碎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找, 而且,这家医院也远比自己想的要大的多。” 白九歌举着油灯,喃喃自语: “会不会,这里有什么地下室?” 恐怖电影里的地下室,总喜欢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又或者恐怖的东西。 等他去一趟地下室,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发现? 白九歌一边想,一边到了楼梯口那边。 正当他想着往楼下走去时。 白九歌手中的拼图碎片火星突然有了反应,往某个方向飘去。 白九歌抬头,看向尽头的消防门。 沉吟一下,便转身往那边走去。 推开消防通道门之后, 看到了通道的一边有一个隐蔽的房间。 “这么幸运?” 白九歌一怔,刚才还在说这拼图难找,没想到这就来了。 轻轻推开门,白九歌先把油灯举进房间内。 然后再把头探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闷得让人窒息,堆放着许多杂物,密不透风。 只有房间最里头有一丝亮光透出来。 是一台开着的电视机, 可能是信号不好,里面的画面不断切换屏闪。 仔细看去,播放的似乎是某部动画片。 在电视的对面,一个老人正靠在沙发上。 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已经…… 幽闭的空间,惊悚的画面。 一般心理承受力差的人真扛不住,没准会掉头就跑了。 虽然白九歌也想走,但不得不留下。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老人手边,遥控器上, 赫然放着一块拼图碎片! 白九歌迟疑一下,放轻脚步走过去。 与此同时,注意着老人的动静,右手往那遥控器伸去。 然而,指尖刚触碰拼图。 老人那布满尸斑的手突然紧紧抓着白九歌的手,包括拼图和那遥控器。 这力道很大,就像铁钳一样。 白九歌的整个手掌很快就充血了。 白九歌眉头一皱:“老奶奶,我只是看你睡着了。 想帮你关了电视来着,我没有其它意思。” 老人没动静,眼睛也没有睁开。 无奈,白九歌只能让血瞳出手。 手背再度翻出一只血眼。 然而老人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老人并不忌惮! 白九歌正惊疑,脑海里忽然想起游戏播报音: 【恭喜玩家触发c级副本任务—— 老人一直很孤单,夜晚总是一个人看电视,陪同老人看完一部电影】 【任务时间:30分钟!】 【任务奖励:未知】 (观看时间结束,即可完成任务!) 白九歌是没想到,在三更半夜居然会从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身上触发到副本任务。 只不过,看起来这个任务并不是很难:只是陪老人看个电视。 虽然过程或多或少会有些枯燥。 “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确实挺可怜的。” 白九歌接受了副本任务。 老人的干枯的手突然就松开了。 虽然拼图近在眼前,但白九歌没有拿起就跑的意思。 先不说副本任务失败。 糊弄一个老人,鬼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老人睁开了双眼,眼眶内漆黑一片。 白九歌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来,说道: “奶奶,我陪你看会儿电视吧,就是不知道电视机……” 话还没说完,坏掉的电视机突然恢复正常。 里面的画面恢复正常,从一部动画片变成了一部电影。 电影是以纪录片方式进行拍摄。 没有白九歌想象中的枯燥,也没有什么惊悚画面。 电影是哑剧,全程没有声音。 只能通过肢体语言,来看出剧情。 它讲述的是一家三口的日常,画面很温馨。 家庭其乐融融。 但是某一天,丈夫愁容地回到家里。 老母亲赶忙做了一份饺子,给儿子填肚子。 但丈夫心情很差,没有胃口吃。 老母亲询问什么事,儿子没回答,转身进了房间。 很快,画面转到了房间: 丈夫与妻子争吵着什么,旁边婴儿不停地哭啼。 最后,妻子提议了什么,并且态度强硬。 丈夫没有办法,出了客厅与母亲交谈。 老母亲神情哀伤,但还是点了点头, 之后便被儿子送到了养老院。 在这里,白九歌多少看出来剧情。 丈夫破产,老人是累赘不得已送去了养老院。 至少有份养老费支撑着。 白九歌摸了摸下巴。倒没有他想的这么枯燥。 急停让人看的还挺津津有味的,有点琼瑶剧那味。 白九歌继续观看, 老人被送去养老院后,儿子的经济情况仍旧没有任何好转整日愁容满面, 最后,公司更是直接倒闭,并且还欠了一屁股债。 每天都会被债主上门追债,泼红漆,涂画门口。 债主的所作所为,几乎要把男子逼疯了。 原本美满的一家三口,变得穷困潦倒, 甚至支离破碎。 妻子每晚都与丈夫吵着离婚,要带着儿子离开。 不过, 被逼上绝路的丈夫突然想到了一条生机。 第二天,他们把老母亲从养老院接回来。 并且吃好喝好伺候着。 最后,两夫妻还商量着带老母亲去旅游。 紧接着,画面直接跳到旅游的画面。 儿子背着老人在景区游玩,两母子有说有笑。 即便儿子背的满头大汗,也没有放母亲下来自己走。 在一块石头上,儿子将母亲放下来。 先喝口水,让她眺望着山间绿水的景区。 儿子也喝了一口水,来到母亲旁边说了什么,逗得母亲开心地不停笑。 但就在这时,儿子突然一把将老母亲退下悬崖。 碎石滚落,儿子站起来,面无表情。 后方的妻子狂喜地奔上来,还伸头看了看悬崖边,确认老人坠下了崖底…… 画面一转, 一年后。 夫妻俩借助母亲的保险金,重新将公司拯救回来。 生活还变得更加富裕. 一家三口再次回到了以前其乐融融的情况。 有一天晚上,妻子依偎在丈夫怀里,幸福甜蜜地看着电视剧。 但在这时,家里面的灯光突然熄灭。 电视也突然跳变成了一部黑白电影。 是一部以纪录片方式拍摄的电影…… 白九歌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因为,那部电影的开口, 就是他现在看的这部电影的开头! 夫妻俩死死盯着电视机里的自己, 表情逐渐变得惶恐。 当老人被亲生儿子推下悬崖时, 电视机突然变成一片雪花,鲜血滚滚从电视机里溢出来…… 夫妻俩吓得脸色苍白。 全然没注意到,一个浑身鲜血,佝偻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一双干枯的手,伸到了夫妻俩那恐惧到扭曲的脸庞上…… 画面骤停。 最后,电影定格在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上…… 白九歌咽了咽口水,略带僵硬地转过头。 只见。 身旁的老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脑勺传来的寒意,让白九歌一惊。 他猛地转过头,却发现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 哗啦啦…… 耳边听到了流水声,白九歌扭过头。 才发现电视那边已经淌满了鲜血, 滚滚黑血不断从电视机况里溢出来。 这一幕,不就是电视机里面的画面么? 老人仍旧无动于衷。 她身上恐怖的伤势,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怎么回事?”白九歌问道。 “这些都是幻觉。” “如果你因为恐惧而离开了椅子,那就真的糟糕了。”血瞳提醒道。 “赶紧静下心来,这是你现在该做的!” 血瞳的话,点醒了白九歌。 他抬头看着墙上的钟点。 副本任务还有十分钟。 只要离开了座位,就是任务失败, 很可能还会激怒老人, 下场恐怕会跟电视机里的夫妻无异。 电视机里,夫妻的尸体挂在了电风扇上,像腊肉一样。 但滴下来的不是油脂,而是浓浓的黑血。 或许是因为一直盯着电视的缘故。 白九歌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诡异。 他的身后不断传来寒意, 仿佛正有一双手搂着自己的脖子,随时可以将他的脑袋提起来。 “油灯不起作用,难道是因为副本任务的缘故?” 白九歌瞥了眼还在燃烧的灯芯。 电视机溢出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脚边。 带着黏糊糊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渐渐地, 白九歌的心绪莫名变得烦躁和不安。 眼睛不时盯着墙上的钟,秒针每一次的跳动, 在白九歌眼里,都仿佛度日如年。 身体仿佛在被密密麻麻的蚂蚁撕咬着, 白九歌心中想要站起身来,逃离这里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电视机里,吊风扇还在转。 但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却不见了。 随即,两双血手从电视机里伸出来。 两具光溜溜,血淋淋的尸体,争着要从里面钻出来。 “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我越是表现的无所畏惧, 她们就越没办法,越是恼羞成怒!” 念至此,白九歌伸直了脖子。 瞪着那两具朝自己怕来的血人。 “有本事就弄死我!” 白九歌甚至说了这么一句,倒不是有多勇, 只是想给自己一些底气。 血人不断朝白九歌爬来,肠子器脏拖了一地。 但不管多恐怖,却始终没有触碰到白九歌。 那仿佛要将白九歌撕碎的血手,在眼前摆动,始终没有抓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墙上的钟忽然响了一下。 凌晨三点半。 半个小时终于到了! 白九歌突然抬头,两具血人已经消失。 地面也没有黑血流淌,电视机闪烁着雪花。 边框积满灰尘,哪有鲜血溢出过的痕迹? 【恭喜玩家完成c级副本任务,额外的评分,会在完成副本后结算!】 白九歌松了一口气。 这根本是场心理上较量! “这个副本任务,无论恐怖度和难度,都不该是c级,难道是因为黑夜梦魇模式下,加强了?”白九歌喃喃。 沙发上,老人依旧安详地坐在那里,双眼合上,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似乎是因为有人陪着看完了一场电影,满意而安详地睡了过去…… 如果这些都是幻觉的话。 那电视里播放的记录电影,是真是假? 白九歌没心思去纠结这个问题。 他注意着老人动静,小心翼翼拿起拼图。 然后起身,轻步地离开了房间。 白九歌掌心里的两块拼图仿佛磁铁石一样,自动地拼凑在了一起。 这两块拼图拼凑后,背景便有了辨识度。 是一个眼睛, 从睫毛来看,这是一个女人的眼睛。 带着明显的烟熏妆,眼睛里面透着一种邪魅感! “女人的拼图?” “一个女人能够提供什么关键线索?” “看她的眼睛,总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不像是精神病院的病人,反而有种魔幻的感觉。” 这些都是白九歌自娱自乐的分析。 毕竟,单从一只眼睛是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的。 白九歌收起拼图碎片,继续提着油灯在精神病院内走动。 半个小时后, 拼图再没有什么动静。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 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凌晨六点了。 惊悚世界的真实感很高,饥饿感和疲惫感都会影响到身体的体能。 当然,这种感觉很小。 所以, 睡眠接近两个小时,对白九歌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于另外两个家伙,白九歌可没心思担忧他们的身体情况。 回到寝室楼三楼, 白九歌刚上楼梯口,就听到一声闷响。 似乎是什么掉落的声音。 他提着油灯过去,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在看到火光蔓延过来,迅速离开了。 不必问,是黑暗里的那些东西。 白九歌脚下一顿,脚边踩到了一只手。 放下油灯,是一具无头尸体。 一颗头颅,从前方滚过来。 “是玩家。” 白九歌看着尸体上的护工服,喃喃道。 很明显,每天晚上都有玩家没有红烛或者油灯。 但不是人人都是金发御姐, 能从黑夜梦魇里那些恐怖的东西手中,存活到天亮。 这位玩家,实力显然也不俗. 可惜终究还是差一个多小时,没能撑到天亮。 白九歌提着油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天际边,朦胧的白光,逐渐驱赶黑夜。 精神病院那些黑暗里的东西逐渐退去。 白九歌将油灯放在柜面上,然后躺下来。 在惊心动魄奔波了一晚上,疲惫的身心使得他很快进入了睡眠…… …… 六点,白九歌睁开了双眼。 清晨的昼光,穿过朦胧的阴霾,射进房间内。 房间里面的黑暗已经被完全驱赶。 白九歌起身吹灭了油灯。 经过一晚上,灯芯烧过一半。 为了保险起见,今天如果有机会触发被动任务。 白九歌还是希望能再获得一盏油灯。 一晚上虽然是惊心动魄了点,但收获也是有的。 只是另一条线索说,黑夜会有歌声响起, 为什么自己昨晚没听到? 还是说在别的地方,自己没听到? 白九歌没时间去斟酌这些。 清晨的时间很紧,赶紧起身整理一下着装,便准备出门。 今天。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收拾给自己下套的那个家伙! 多脸鬼基本逃脱不了关系。 除了它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同伙。 白九歌不喜欢招惹别人,除非别人招惹到自己。 多脸鬼非要作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忽然, 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出现在白九歌的后脑勺。 (本章完) 第81章 第81章 清晨来临。 精神病院内空气变得潮湿而又寒冷。 墙上的闹钟,犹如生死钟一样。 逼迫着护工们纷纷起身,开始日复一日而枯燥的工作。 出门下楼时,白九歌的脑海响起游戏的播报音: 今天共淘汰了2名玩家。 淘汰的人数,在不断递减。 想想也正常,总共就20人,这才第四天就淘汰了一半。 剩下的玩家都是聪明人,想必都摸清游戏的套路。 都有让自己活下去的办法了。 白九歌拿着签到表格来到3楼,按例先去了301病房。 这次开门进来,小城罕见没有扑过来。 而是蹲在床角里,小心翼翼地看着白九歌。 显然,因为昨天的事。 他应该被哑妞修理了一顿。 少年哥俩和白曜一见白九歌,立马起身。 装作乖巧地说道:“我们昨天按时睡觉,听话的很!” 白九歌笑了笑,取出一些糖果分给了他们。 然后又取出一些,放在小城身边的本子上。 小城虽然生着闷气,身体却很老实,迅速拿起彩虹糖果塞进了嘴里。 哑妞打着手势,白曜积极地充当翻译: “哑妞问你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挺好的,大晚上闷的慌。 我还出门出去透透气了。”白九歌笑道。 哑妞脸色微变,打着手势。 “黑夜那些东西没有伤害你?” 白九歌说道:“它们怕火光。”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哑妞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继续打着手语。 “哑妞说,黑夜里的东西不止一种。 火光不代表就真的安全,晚上还是尽量不要出门。” “不止一种?” 白九歌稍稍一愣。 哑妞显然不能透露太多,只是让白九歌小心。 白九歌也没再多问,完成表格签到。 便退出了301病房,去了302病房。 一进302病房,白九歌就看到地板上的一滩鲜血。 顿感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崔月的瘾病犯了,身体痒得厉害。 正用刀具折磨着自己,看到白九歌,眼里便放出一阵光芒。 白九歌也没辙 罗雅的事,崔月帮了忙。 再说这是护工职责之内的事。 所以,白九歌勉为其难掏出鞭子 又狠狠地抽了了一顿这个变态女人。 一阵兴奋的叫声下,白九歌全身发酸。 扶着腰从鲜血淋漓的洗手间出来,一副被掏空的模样。 “怎么感觉崔月的需求越来越大了?” 白九歌嘀咕着,收起鲜红的皮鞭, 拿出全勤表,勾选了一遍,这才从302病房出来。 最后,就是去了303病房。 这间病房,给予白九歌的压力还是很大。 房间里的三人,依旧是各做各的, 看报纸、打游戏、化妆容。 仿佛他们三人每天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男孩和老人对白九歌的敌意不大, 或者说,只是把他当成了空气。 倒是罗雅这女人,一边画着惊艳的妆容,一边美眸流动。 不时落在白九歌身上。 这种眼神白九歌太熟悉了。 “危!” 这个女人显然没打算放过自己。 白九歌心中一顿嘀咕,这都什么仇什么怨? 跟崔月有仇,你俩女人不会自己约个时间干一架? 老子只是一名护工,不是背锅的! 被罗雅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盯着,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绑在自己身上。 “不行,得想个办法解决。” 白九歌思量着,能够应付这女人的, 除了修女就只有房间里的小孩和老人。 如果有这两位作为靠山的话,罗雅这女人应该就会收敛很多。 但是另外两个也不是善茬。 兴许他们一个不快,自己的下场可能比这载到这女人手里还要惨! 白九歌看着床上小孩,和阳台的老人。 他忽然有了一些计策。 但白九歌并不着急,勾选了全勤表,便出了门。 还有两个小时,就是病人午餐时间。 这两个小时,白九歌是自由的。 该去食堂找某个家伙算算账了。 食堂内。 多脸鬼庞大的肉瘤躯体蠕动,将一具身体,完整地吞食进体内。 然后,靠在墙角里像是在消化。 不多时, 一张新的人脸重新出现在身体表面。 一张痛苦的脸皮。 “第五张脸终于复原了……” 多脸鬼一想到被白九歌摧毁的那几张人脸,眼睛就充斥滔天怨气。 “真想亲手撕了那个小子,可惜,没这个机会了。” “黑夜那些东西,肯定把他吃的干干净净了吧?” 多脸鬼自言自语, 抬头看到快到十二点了,便往窗口那边走去。 来到窗口边, 却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候多时。 多脸鬼正迷惑,那人缓缓转过身, 朝它露出生硬而诡异的笑容。 看到白九歌这张脸的瞬间,多脸鬼直接被吓得魂飞魄散。 身上的五张人脸,都在疯狂地扭曲,庞大的肉瘤身体剧烈抖动。 “你……你怎么会还没死?” 白九歌咧嘴一笑,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处: “死了,这不是报仇来了吗?” 说话间,白九歌的脸部一点点融化。 一个个小孔出现在面庞上,像是一块融化的奶酪,极度地恐怖。 但多脸鬼反而镇定了下来。 紧接着,五张人脸变得凶戾,恼羞成怒地开口: “蜡鬼!你找死是不是?” 正说完,眼前的白九歌完全融化成一滩白色粘稠体。 然后鼓起来,翻出一双眼睛,桀桀地笑道: “一只小老鼠,居然把你吓成这样?” 多脸鬼脸皮抽搐,没有去争辩,因为它确实是怕: “这种恶作剧还有下一次,我一定宰了你!” 蜡鬼没说话,只是裂开一张大嘴,诡异地笑。 “你确定他昨晚没有红烛?” 多脸鬼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那些红烛是我做的,你说呢? 昨晚我亲眼看到,那倒霉的小子,只倒出来的一块鬼币。” “上一次,红烛做了手脚,让他好运逃过一劫。 这一次红烛都没了,你觉得他怎么活?”。 “不见得,有护工能从黑夜里活到天亮。” “你疑心病太重了。” “快到你工作时间点了,我不和你扯嘴皮子了。” 蜡鬼粘稠的身体挪动,准备离开。 但这时,多脸鬼看到了什么,脸色又是阴寒下来,带着恼怒: “还来,你真觉得我没有底线?” 蜡鬼盯着他,眼睛带着迷惑:“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是么,不如你回头看看?”多脸鬼沉着脸说道。 蜡鬼两只眼睛在身体上转动,就见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白九歌双手藏在身后,微微弯下身。 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友好地打着招呼: “两位,听说你们日盼夜盼想见我?” 听到声音的瞬间,多脸鬼那五张人脸再次扭曲。 这个声音,仿佛能直击灵魂深处。 谁能想象,自己本身就是一只鬼了, 居然还能给一个人吓成这样? 蜡鬼看到白九歌的刹那,眼睛还带着惊愕。 “你……你是怎么从黑夜那些东西手里逃出来的?” 多脸鬼五张人脸都在说话,不同的表情带着不同的音色。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带着恐惧的颤抖。 “你猜?” 白九歌神秘一笑:“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医院的夜晚这么刺激呢。 所以我准备了一些礼物给你。” “当然,还有你这位朋友。” 白九歌斜睨,友善的目光落在蜡鬼上。 蜡鬼可能是吓出汗了,一层层的蜡胶从身上脱落下来。 下一秒, 它身体突然散开,迅速朝着那漏斗钻去。 白九歌哪给它这个机会,藏在身后的两只手握着裂骨捶和人骨钉。 两枚人骨钉跟子弹一样打进了蜡鬼体内。 古源晶石附带的阴雷,在蜡鬼体内肆虐。 凄厉的惨叫不断地回荡在食堂内。 很快,惨叫声消减。 就像是将两块烙铁塞进了奶酪里面, 蜡鬼直接变成了一滩蜡水,融化开来。 白九歌偏过头,那多脸鬼已经缩到了角落那边, 嘴巴却还很硬。 “老鼠,你也就靠那个锤子跟钉子。 没这两样东西,你也就是我的一块点心!” 白九歌爽快地把锤子和钉子丢到远处,说道: “来,点心在这等你吃!” 多脸鬼就想激将一下白九歌,没想到对方还真傻到把护身的家伙丢了。 刹那间,多脸鬼五张脸凶相毕露,张牙舞爪地朝白九歌扑来。 白九歌抬起右手,两只血眼翻出来时,释放可怕的鬼气 手掌直接扣住了扑来多脸鬼的一张人脸上。 察觉到白九歌右手的诡异,多脸鬼脸上凶戾突然又没了。 “大兄弟,我开玩笑呢,等一下我还没……” 话还没说完,白九歌右手猛地一扯。 那张人脸直接被撕裂下来。 刹那间,鲜血和碎肉四溅。 人脸连接着一颗心脏,也一并被扯了出来! 失去了肉身,人脸迅速地腐化。 原本鲜活跳动的心脏,也快速干枯破裂! 多脸鬼倒在地上,仓皇地往大门口那边逃窜。 但还没出三米,就被白九歌一巴掌狠抽在了地上。 接着,白九歌又是一记黑虎掏心。 从多脸鬼体内强行扯出一颗心脏,啪呲一声,捏碎成渣。 多脸鬼疯狂地嘶吼,却被白九歌按在地上 像极了被侵犯的少女,只能无助地挣扎呐喊。 一只只鬼手伸出来,朝白九歌抓来。 白九歌左手取出开山刀,像削水果一样利索地把那一条条手臂砍下来。 “上次你吐了几颗心脏来着?” 白九歌将开山刀插在一边,笑着问道。 多脸鬼哪敢说多少。 白九歌也不再问, 右手插进它体内,将那一颗颗心脏粗暴地扯出来。 一颗颗碎裂的心脏丢到一边。 没一会儿,就都风化了。 最后, 多脸鬼只剩下最后一张脸,一张笑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没了四张人脸,多脸鬼彻底元气大伤。 躺在那里,虚弱地求饶。 白九歌也收手了,还要指望这家伙分配午餐。 留它最后一条命,从此也难以痊愈了。 白九歌站起来,这时才发现食堂来了不少护工。 而墙上的钟正好敲响了十二下。 那些玩家护工进来后,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特么什么情况? 白九歌看着那些呆滞的眼神,平静地笑道: “一点私人恩怨而已。” “别看我们打的这么凶,其实我俩是哥们。 意见不和的时候,喜欢用打架来解决,丝毫不会影响感情!” 说着,白九歌踢了踢多脸鬼,笑道: “兄弟,还装什么装呢?我下手有多轻你还不清楚吗?” 众玩家嘴角抽搐。 感觉有被侮辱到。 傻子也不能这么忽悠吧? 多脸鬼:“……” 它很想爬起来,指着那一堆被扯出来腐烂的心脏。 “你特么管这叫下手轻?” 但在白九歌的死亡微笑下。 强烈的求生欲让它识相地闭上了嘴,连忙艰难地爬起来。 他用最后剩下的那张笑脸,强硬地挤出诡异而难看的笑容来: “是的,我们就小打小闹,不用大惊小怪。” 白九歌又踢了一脚: “兄弟,该起来工作了,大伙还等着你的午餐呢。” 多脸鬼强忍着屈辱和委屈,到窗口那边开始给玩家分配午餐。 白九歌神色淡然,拿起餐盘,排到队伍的最后面。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门口那边,红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轻咳了两声,对金发御姐说道: “昨晚得亏你拦我一下,不然……应该是一场恶战。” 实际上,红烟觉得自己打不过白九歌。 只是这么说,多少能留点面子。 金发御姐却直接捅破: “不会恶战,你的下场跟那只鬼差不多。” 红烟尴尬了揉了揉眉心:“你这女人真不会聊天!” 从食堂领取了午餐,白九歌先去给301和302送去,然后才给303送去。 房间内,白九歌将餐盘放下来: “三位,午餐我放在桌子上了。” 虽是这样说,303的这三位把白九歌都当成空气。 又怎么会理会所谓的午餐? 罗雅却意外瞥了眼餐盘的东西,冷笑道: “恶心的食物。” 白九歌淡淡地说道: “这是医院分配的,你可以找修女投诉。” 罗雅停下化妆,看着白九歌笑容愈发灿烂: “你不会以为一直拿修女压我,我就怕了吧?” 白九歌不在意地耸耸肩:“怕不怕我不晓得。 反正小爷我的命就在这,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把头提去,或许做成你那些心爱的化妆品。” “死在美女手里,我觉得也不也是不可以接受。” 罗雅听完,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 掩嘴大笑了几声。 “还挺油嘴滑舌呢?” 她眼睛里的杀意,一点都没有掩饰。 白九歌不想跟这个神经女人继续聊没营养的话。 而是拿起扫帚去阳台的卫生间清扫。 十分钟后,他忙完一切走了出来, 将扫帚晾在阳台,擦去额头的汗水。 正抖着人字拖,看着报纸,嘴里哼着小歌儿的火云邪神大爷仍然一句话也没说。 白九歌又看了看房间里,正专心致志,打着游戏的小鬼。 思量片刻, 白九歌拿起拖把,向火云邪神大爷那边走去。 (本章完) 第82章 第82章 哗啦! 白九歌搓干拖把,来到老人身旁,假意拖着地板。 目光却悄然落在展开的报纸上。 看到报纸的内容,白九歌心里有了定数。 等到拖干净后,便回到卫生间里。 没一会儿,白九歌又出来,来到了老人身旁。 弯下腰, 同样看着老人的报纸,不时点一下头。 老人眯了眯眼,沙哑地道: “小伙子,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白九歌连忙说道: “误会了大爷,我看您看的这份报纸是几年前的。 我这有几份最新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说着,白九歌拿出了两份报纸放在桌子上。 虽然现在等级还不高,系统商城不少物品还未解锁。 但一些简单的东西,都能购买。 送报纸,也无非一个目的。 献殷勤! 只要自己拉近一下跟老人的关系,便可以让罗雅那个女人老实一些。 老人没搭理,也没说话。 白九歌也没关系。 送了有用那最好,没用就当那几块游戏币做慈善了。 念至此, 转身进了房间内。 房间里,白九歌继续假意收拾床单。 白九歌来到小孩身旁,借助收拾床头柜的功夫,目光落在男孩的游戏机里。 看到游戏画面,白九歌有些意外。 iwanna! 这小鬼玩什么不好,非要玩这一款史诗级折磨人的游戏。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想不开呢? 白九歌当初也被这游戏折磨的不轻。 但还好,也就砸了三块键盘,和一个电脑屏幕。 男孩的操作并不是很高,卡在了第六关。 白九歌看了眼死亡次数,嘴角微微抽搐。 死亡999次! 都说熟能生巧。 白九歌突然感觉,这个词用在这个男孩身上,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死了999次,是头猪应该都过关了吧? 这小鬼是有多笨? 该不会是太蠢,才被父母送到这家医院来的吧? 让白九歌佩服的是,男孩心里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大。 一次次死了,也能心平气和地重新开始。 看游戏机光滑的外表,显然也没有被砸过! 这心态,白九歌愿称之为最强! “哥哥,你的眼睛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我帮你摘了?” 小孩突然出声。 一边打着游戏,一边稚声稚气地问道。 很明显, 白九歌一直盯着游戏机,小孩开始不乐意了。 白九歌轻咳一声,说道: “哥哥我也会玩一点这个游戏,看你卡这么久。 不如帮你通关一下?” 小孩问道:“你很厉害吗?”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微微笑道:“还行吧。” 小鬼突然笑道:“那好,我给你一条命。 帮我把剩下的关卡,全部打通了。” 一条命…… 白九歌摇摇头:“一条命太难了,甚至说不可能。” 小孩笑容带着冷意:“可你刚刚还说你是高手。 才帮我通一关算什么高手啊?” “这样吧,你死一次,我就拿走你一颗眼珠子。 或者一根脚指头,这样你就有很多条命了!” 白九歌:“……” “要不,你继续玩吧,我不打扰你了。” “怎么,刚才说帮我玩,现在又不帮我玩。 你,是在糊弄我吗?” “这我可就要生气了,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小孩笑意愈冷,眼睛里带着讥讽。 哪有半点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 看到这个眼神,白九歌忽然就明白了。 这个小鬼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目的, 那简单谦虚的几句话,反而激怒了他。 这是故意找个理由拿白九歌泄愤! 这小孩才几岁,就这么腹黑了! 白九歌暗骂。 这是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 【触发d级副本任务!】 【帮助301病房腹黑小孩通关游戏】 【任务时限:两个小时内!】 白九歌暗骂,游戏的声音响起。 得,还是一个副本任务。 那边的罗雅,美眸也投了过来。 见到白九歌的情况,顿时笑靥如花,还高兴地哼起了小歌儿。 “想什么呢,哥哥,开始吧。” 小孩将游戏机丢给白九歌,然后装作乖巧地道。 见白九歌没动静,小孩又歪了歪头,继续微笑: “快,开,始!” 像极了几个小时前白九歌对多脸鬼露出的死亡微笑。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 白九歌有替死娃娃和血瞳的能力,把一条命交代在这里,当个教训也无所谓。 只是给一个小鬼拿捏,实在有些丢人! 白九歌脸色微沉。 忽然他想到当初跟老爷子下棋的情景。 跟此刻的情况,多少有点相似。 白九歌眼睛稍亮,或许可以再试一下那个办法? 反正命多,浪就浪了! 白九歌盯着游戏机,叹息着摇了摇头。 “哥哥是要放弃吗,那我要惩罚了哦!” 小孩笑容阴冷。 白九歌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的菜。” 小孩愣了愣,还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 “单单第六关,你都能死一千多次。 就算把一头驴牵来,死了这么多次,蹄子乱踩,也应该通关了。” “我很难想象,你的脑子是有多笨。 当然,这不怪你,也可能是父母遗传的。 也许是你爸妈太笨了!” 小孩灰暗的脸庞抽搐了几下。 罗雅也错愕地看过来。 显然他们都没想到, 这个时候,白九歌不是求饶, 而是肆无忌惮地嘲讽! 这是着急作死,赶着投胎? 小孩显然被气的不轻,一张脸更加灰暗: “是啊,哥哥最厉害了。” “那现在,一条命,把关卡全部通了,死一次……” 小孩裂开小嘴,露出鲜红的舌头: “你的脑袋会被拧下来,当我的枕头!” 果不其然,在激怒小孩之后,白九歌在游戏系统商城里面的黑市模块找到了顶级游戏天赋! 售价仍然是200游戏币! 白九歌眼睛猛亮,真跟上次房东老爷子的情况一样: 要什么来什么。 黑市里面难道真存在暗箱操作吗? 白九歌没去多想这个。 挺直了腰板,拿起游戏机,淡笑道: “一开始,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呢。 一条命全部通关,这在正常人手里,都属于基操!” “这游戏,就跟俄罗斯方块一样简单。 所以,你知道自己笨到什么程度了吧?” 小孩终于憋不住,气的咬牙切齿: “你再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拧了你脖子!” 面对小孩的破防,白九歌没有说话。 小孩凑到白九歌身后,阴郁地盯着游戏界面。 藏在身后的手多了一把切肉刀。 目光涌动的强烈杀意。 似乎只要逮住白九歌的一个失误就会动手杀人。 白九歌开始后,心里还是很不安。 但当两根手指触摸按键的刹那,心神忽然就定住了下来。 就像是演练了千万遍,避开了所有的死亡可能性。 脑子里浮现出最佳,或者说最完美的操作方式。 脑神经操控着两根手指,娴熟的操作。 甚至不需要大脑来思量, 凭空出现的肌肉记忆,就已经帮他完成了惊人的操作。 名为kid的方块小人,在密集的各种陷阱炮弹中穿梭。 每一次的跳跃,仿佛都被逼到绝路。 但是下一秒,却总能出现奇迹地存活下来。 并且,许多隐藏陷阱,白九歌甚至都被不知道的肌肉记忆, 帮助他巧妙地避开。 一个关卡,无数种死亡方式。 但他总能毒辣地逮中那唯一一条生存出路! 简直,熟练的让人心疼! 小孩的眼神先是歹毒,但渐渐地变为惊愕,惊诧。 到最后是不敢置信! 小嘴张开,看的入神。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震惊。 约莫五分钟后,白九歌放下了游戏机。 看了看时间,无奈地叹息: “退步了呀,居然超过了五分钟,唉, 终究是老了手脚不灵活!” 说着,白九歌将游戏机丢回给小孩,笑着说道: “怎么样,我说这游戏容易吧。 一条命通所有关卡,简直不要太轻松!” 话虽这么说,实际白九歌的脑子也是蒙蒙的。 拿起游戏机时,他甚至感觉双手不是自己的。 玩着玩着,就杀穿了所有关卡。 这一次,小孩没有因为白九歌的话变得恼羞成怒。 而是有些呆懵地问道:“这……真的是基本操作吗?” “基本操作。” “那你能教教我吗?” 小孩灰暗的眼睛,带着几分崇拜。 “当然可以,满足病人的需求,是护工职责之内的事。” 白九歌微微一笑,想要的目的达成了。 【恭喜玩家完成d级副本任务! 额外评分,会在完成副本后进行结算!】 【获得副本奖励——坠天使的油灯一盏!】 【获得主线任务线索—— 不如去顶楼的606号房看看吧, 那里可能会有些意外的发现喔】 油灯的奖励,是白九歌意料之中的事。 意外的是,还有另外一条主线线索。 上一条夜晚的歌声线索,还没找到, 现在又来一条了。 并且,那拼图的关键线索也还在进程当中…… 足足三条线索! 白九歌有些伤脑筋地挠挠头。 看来今天晚上是有的忙了。 白九歌的话也让小孩脸色大喜,连忙将背后的刀丢掉,插在床头柜上。 “只要你能教我变得跟你一样厉害。 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弟弟。 谁欺负你,跟哥哥讲!” 小孩跳到床上,拍着白九歌的肩膀。 用稚嫩的语气,说出老气秋横的话来。 白九歌眨了眨眼:“称呼是不是反了?” “怎么会,我保护你,你肯定得叫我哥哥啊!” 小孩笑嘻嘻地说道。 白九歌满头黑线。 你实力强,听你的。 至少,叫哥哥总比叫爸爸强 那边,罗雅的俏容多少有点阴沉下来。 她哪能看不出白九歌打的什么算盘: 献殷勤,攀关系,拉近乎。 借此施压给她。 白九歌看了眼阳台那边,又看了看时间,说道: “明天再来教你,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好的弟弟,弟弟再见。” 小孩又拿起游戏机。 白九歌满头黑线,但没说什么,过去开了房门。 出门口的时候,还向一边的罗雅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 这才退出房间。 罗雅沉着脸,捏碎了手里的男友版口红。 随后。 白九歌又去其余两间病房,忙碌一阵后,天色渐黄,临近夜色。 六点半, 白九歌到了大堂,领取了自己的日结工资。 食物、游戏币、火烛。 火烛只能让玩家安全度过夜晚。 而油灯除此之外,还能让玩家在黑夜中行动。 两样东西,就基本将玩家分为了上下两层。 一是苟活到游戏结束的底层玩家。 二是把注意打在主线任务上的高层玩家。 白九歌拿着手里的红烛。 这东西对他现在没什么用,想了想后,便往一个人走去。 “完球了!没红烛,今晚肯定活不到天亮。 我还指望完成这套副本,拿到奖励后换钱,给我爸妈讨个媳妇的啊!” 今天的刘兵也阴沟翻船了。 他在上楼时不小心把病人的午餐打翻, 只得到了一罐恶心至极的鲱鱼罐头。 这会儿,正蹲在楼梯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白九歌走过来,将手里的红烛递了过来,笑眯眯地道: “我手里有根多余的红烛,你要不要?” 刘兵先是一愣,接着感动地说道: “兄弟,你简直是在世菩萨。 救了我两次,我怎么还好意思收?” 话是这样说,手却非常老实地朝红烛抓来。 白九歌突然又收回手,笑道: “不是免费的。” 刘兵张了张嘴,说道:“可我没多少游戏币。” “人情价,有多少就多少。” 白九歌淡淡地道。 实际上,红烛现在是抢手货。 谁也不敢保证,明天自己究竟还没有没红烛度过夜晚。 所以一根红烛抛出去,玩家们能争的头破血流。 之所以给刘兵,无非那天从他身上讨了一包价值不菲的香烟。 这次还个人情,游戏币多少,只是给个意思而已。 刘兵掏出了自己仅有的两张面值为20的游戏币。 在他拿到红烛瞬间,犹如拿到了救命稻草。 立刻感动地一摊糊涂,不停地给白九歌道谢。 白九歌没说什么,摆摆手便往寝室楼走去。 夜幕很快降落,精神病院廊道,逐渐冷清。 玩家们有喜有悲,有不安,等待着黑夜到来。 房间内, 白九歌气定神闲地点燃油灯,随即在床上躺下来。 这一次,白九歌没有闭上眼睛。 纵使油灯的火光照亮的空间很局限, 他依旧平静地睁着双眼,盯着房间内,那些漆黑的角落。 当黑暗彻底吞没医院,许多未知的东西渐渐苏醒,再一次活动了起来。 (本章完) 第83章 第83章 夜晚总是神秘的, 是那么的容易激发人的好奇心。 灯芯的火苗微微摇曳,火光忽明忽暗。 确认灯芯的效果,白九歌下了床, 在稍微整理一下之后,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廊道依旧漆黑寒冷,白天整洁的医院,又变得破残不堪。 无数烧痕,蔓延在墙壁的各个角落。 “夜晚没有修女的踪迹,难道她们也需要休息? 还是说,她们也忌惮这些黑夜里的东西?” 白九歌喃喃。 现在手里握着三条线索。 一条未果,一条获取中。 所以白九歌决定从白天得到的线索先入手。 线索没有模糊性,直接指定606房间。 这无疑节省了许多功夫。 白九歌顺着楼梯口,一直往上直至顶楼。 医院的第六楼,白九歌白天来过, 很沉闷,没有病房。 基本都是废弃的房间,储存杂物。 夜晚再上来,沉闷的感觉没有了,反而变得阴寒刺骨。 白九歌走动在廊道上,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便默不作声地取出开山刀。 在拐角口,突然也出现火光。 接着, 就见红烟提着一盏油灯走了过来。 在看到白九歌,他怔了怔,接着笑道: “昨晚的收获怎么样?” 白九歌并不隐瞒,平淡地说道: “陪一个没有儿女的老太太,看了半个小时的哑剧电影。拿到了一块拼图碎片。” 红烟愣神:“就这样?” “不然呢? 我看的还是一部温馨的家庭电影,很治愈。”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 红烟一听,忍不住骂了一句: “淦,我也拿到了一块,但跟你天差地别。” “给一个毁容脸女鬼洗头,过程别提多恶心。 我把她整块头皮都挠了下来,到现在,我都想剁了自己这双手!” 一想起昨晚的奖励,红烟一阵鸡皮疙瘩。 为了块拼图碎片,心理阴影都出来了。 “这么说,你手里有两块,我手里也有两块。 不如先拼凑起来,看看拼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红烟提议道。 白九歌摇头,“这是三个人的合作,另一个人在场的时候再说吧。” “好吧。” 红烟耸耸肩,他自然看得出来,白九歌不信任他。 白九歌提着油灯走了。 但走了几步,他发现红烟也在提着油灯跟着他。 白九歌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善。 红烟解释道:“我要去一个地方,这条走廊是必经之路。” 白九歌迟疑着, 他不确定红烟的话是真的,还是意有所图。 红烟无奈,说道:“你要不信,那就让我走前面吧!” 白九歌让开身,示意他先走。 到最后两人突然才发现, 他们要去的地方,都是606房间! 红烟表情怪异:“你不会也得到那条线索了吧?” 白九歌无语, 这606房间,居然又是一条共享线索! “那就一块进去吧,共享线索的话,信息量都不会少。” 红烟将油灯伸过去,才看到门把捆满了铁链。 他掏出双管猎枪,还没开枪,就听砰地一声闷响。 白九歌直接把整个门把都打烂了下来。 “枪声太大,很可能会刺激到黑夜里的那些东西。”白九歌说道。 红烟尴尬咳了两声,默不作声把猎枪收了起来。 两人相继进入房间. 通过火光,可以看出空间不大,很多杂物堆放在这里。 最里头,躺着一具尸体。 惊奇的是,尸体的皮肤像是被生剥过下来,然后又被缝补了回去。 密密麻麻的针线,穿插在身上,将一块块皮肤连接回来。 并且,尸体穿着的是一套黑色修女袍。 医院的修女! 白九歌和红烟脸色都是微变。 修女在这套副本一直是最神秘的存在。 这里居然会有一具修女的尸体, 而且还是被折磨的这么惨? 白九歌抬起油灯,火光照亮了墙壁。 一个巨大的血色诅咒图腾,涂画在墙壁上。 跟之前厕所、会议室看到的那两个图腾一模一样! “惊悚世界里的死人,总感觉很古怪。” 红烟喃喃,想伸手去碰一下尸体, 但最终还是没胆子,收回了手。 黑夜的东西,鬼知道碰一下后,会不会当场诈尸? 白九歌则是有些迷惑。 按照之前两个的情况,诅咒图腾出现,代表着无止境的折磨! 但这个修女已经是具尸体,还怎么折磨? “难道说……是灵魂的折磨?”白九歌眼眉挑动。 “这个房间,除了一具尸体啥都没有, 这算哪门子的线索?” 红烟忍不住沉声道:“难道是让我们解刨这具尸体?” 白九歌突然说道:“线索确实就在这个修女上。” “但不在尸体,应该在灵魂上。” “灵魂,未免太玄乎了吧?” 红烟带着许些讥讽地笑道:“那你让灵魂给我们说个话呗?” 白九歌瞥了眼他,“别说,说不定真能。” 说着, 白九歌掏出康斯坦丁的香烟,取出一根放在嘴巴,点燃了起来。 红烟表情怪异: “挺牛啊,副本还带烟,烟瘾这么重?” 白九歌没说话,吸了一口,吐了出来。 白烟在空气中缭绕。 下一秒,却仿佛漩涡一样,全部往尸体的鼻腔钻去。 紧接着, 布满烧痕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个血字。 红烟吓了一跳,退后一步, “艹,还真沟通了?” 香烟具备通灵效果, 如果灵魂被禁锢折磨,那线索很可能也在其上。 白九歌也是想试试,没想到还真成了。 血字一行行出现, 像是用烂掉的手指在用力地涂写,十分瘆人。 “这里虽然是医院……但也是我们所信仰的宗教…… 神圣而干净…… 但一个女人玷污了它……罪不可恶…… 利用宗教的方式……我们处决了这个罪人……那个女人生下的肮脏后代…… 我们排斥她……折磨她……” “肮脏的清洁工玷污了肮脏的她,同龄女孩用刀片划破了她的脸。 她在惨叫,我们却笑的很开心……” “直到后来……宗教的人拖着她出来……将她烧死…… 噩梦也从这里开始……” “我忏悔……我有罪……罪不可赦……” 说到这里,血字就断了。 白九歌嘴里的香烟,在这同一时间烧到棉花, 熄灭而去。 白九歌将烟头弹在地上,吐出最后一口气, “终于来了条有用的线索了。” 红烟嘴角抽搐:“你不觉得很惊悚吗?” 白九歌瞥了眼他:“这是惊悚游戏。 难不成你还把这当成一款温馨的治愈系游戏?” 红烟顿时语塞。 “这是这位修女的话。” “不出意外的话,血字里的这个“她”, 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幕后黑手了。” 白九歌抬头说道,用手去触碰了一下墙上的血字 顿时所有血字诡异地消失不见。 “你觉得是哪个?”红烟问道。 “我怎么知道?医院这么多病人,一个个都神经质。 我们能凭现在的线索找的出来才有鬼。” 白九歌搓了搓手指头,说道: “至少,我们确定她是个女的。 这样,嫌疑人就去掉了一半。” 红烟无语:“搞了半天,就知道幕后黑手是个女的。 我日!” 白九歌也有些无奈,还以为是个有多大作用的线索。 这样看来, 还是得把希望放在拼图碎片这条关键线索上. “这房间没什么好摸索了。” 白九歌看了眼四周,转身往门口走去。 红烟连忙跟上,笑道: “你那烟挺厉害的,给我来一根呗?” “十万鬼币一根。” “得,当我没说。” 得到了共享的线索,白九歌和红烟分头行动。 都开始把重心放在拼图碎片上。 精神病院虽然只有六层,但占地面积广,分成东西南北四个区。 虽然昨天白九歌走了很长时间,但实际只是搜寻了个大概。 还有很多隐蔽的地方,没有踏及过。 白九歌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拿着拼图碎片,在漆黑的医院内走动。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深夜,越是寒冷。 白九歌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在凝霜。 “昨天晚上,似乎没这么冷,这是什么情况?” “天气转寒?”白九歌迷惑。 “有浓郁的鬼气在医院里弥漫,是个很恐怖的鬼。” 血瞳突然出声,声音带着凝重: “并且不止一个,你小心点。” 血瞳的话,让白九歌脸色稍稍凝重。 恐怖的鬼,应该指的是黑暗里的东西。 油灯应该能让它忌惮,应该不用担心。 如果连油灯都不怕,那这个副本真没法玩了! 白九歌沉思间,手中的拼图碎片,忽然有了反应。 火星朝着一个方向飘散,准确地给予白九歌一个方向。 “第三块拼图碎片这不就来了吗。” 白九歌暗喜,按着指引的方向奔去。 随着走动,拼图碎片的反应越来越强烈。 白九歌径直来到了三楼的一条走廊上。 “就在前面。” 白九歌抬头,却发现远处的房间,也有火光在滢耀。 走进去一看, 却突然发现红烟和金发御姐比他先到了一步。 “看来我们都盯上了同一块拼图碎片。” 金发御姐一边说,一边甩了甩手里拼图碎片的血迹和碎肉。 “这块从哪里来的?”白九歌问道。 红烟让开身,指了指房间里头。 房间内,一只丑陋的鬼全身卡在墙里。 身上全是恐怖的伤势。嘴巴微微张着, 似乎还没死透。 “你们干的?”白九歌看着两人。 红烟耸耸肩:“我也是刚到。” 金发御姐淡淡地说道:“它发了疯的攻击我, 我实属无奈,只好先把它做了。” “拼图碎片,是从它喉咙里扣出来的。” 说着,还甩了甩手里的一把薙刀, 用衣袖擦去上面的鲜血。 “这块拼图碎片,倒是没费什么劲。” “现在算算,无敌手里有三块,我手里有两块。 天命手里有两块,总共七块。 如果这些拼在一起的话,应该能大概看出拼的是什么东西了!” 红烟迫不及待地说道:“两位怎么看?” 金发御姐淡然道:“我没意见。” 白九歌自然也没意见了。 “那就都拿出来吧。”红烟说着,打开了自己的手掌心。 白九歌和无敌也取出拼图碎片。 在三人手掌靠近,要将所有拼图拼凑时。 一丝古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九歌抬头,突地出声: “后面!!” 那墙上的鬼没死绝,突然朝红烟撕咬而来。 红烟反应也很快,反手取出猎枪。 转身刹那,子弹就打了出去。 砰——啪嗤!! 头颅当场炸开,碎肉飞溅。 同时, 巨大的枪声也在整条廊道上回荡…… 红烟摸了一把汗,有惊无险地说道: “呼,还好老子反应快!” 金发御姐和白九歌没出声。 红烟注意到他们脸色有些不自然,问道:“怎么了?” 金发御姐阴沉地开口: “白痴,这是黑夜,你知道开一枪的动静有多大?” 红烟无奈地摊手:“刚才那情况,你还顾得上这个?” “况且我们不是还有油灯……” 红烟话没说完,白九歌就打住了他,低声道: “闭嘴!” 红烟当即闭上了嘴,倒不是乖巧听话。 而是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廊道内的黑暗,温度急剧降低, 并且,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鬼气。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窜动。 但始终没有进入油灯火光的范围内。 这让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黑暗里的东西非常恐怖, 但好在,还是忌惮油灯的火光。 然而,当他们心头产生这样的想法时。 接下来惊悚的一幕,却让他们眼角疯狂抽搐。 三人手里的三盏油灯火心忽然跳动一下, 紧接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狂燃烧! 并且, 那周围的火光,仿佛被什么侵蚀一样, 在不断地减弱! 油灯压不住那东西! 三人脸色大变。 灯芯燃烧的速度极快, 这样下去,不出五分钟,就燃烧殆尽! 三人冷汗渗出之间,突然都看向廊道的一边。 只见走廊尽头的黑暗,出现一道白影, 正向着这边靠近! “跑!” 说完这个字时,白九歌已经提着油灯,扭头就跑。 红烟和金发御姐也连忙提着油灯跟上, 前者满头大汗地问道:“这样要跑去哪里?” “跑回各自房间!”金发御姐说道。 房间是界限,黑暗里的东西,肯定进不来。 三个人拼命地跑,但后背袭来的刺骨寒意让他们知道, 那白影紧紧追着他们! 突然,落在最后的红烟,惊恐地出声: “我的油灯快要烧没了,等等我!” 金发御姐和白九歌仿佛没听见, 脚下的速度一点每减的意思。 红烟暗骂一声,看着手里的灯枯油尽。 他的面目扭曲,咬牙开口:“特么的,跟那东西拼了!” 说完,手里的油灯彻底烧尽,突地熄灭。 火光消失的刹那,黑暗瞬间吞没红烟。 忍着恐怖的寒冷,红烟掏出双管猎枪。 朝那远处的白影,猛地开了一枪。 子弹出膛的刹那,那白影已经穿过了红烟。 刹那间,子弹、猎枪、红烟都裂成了几截! 红烟的脑袋如皮球般滚在廊道上…… 夜晚的精神病院内,白九歌和金发御姐都在狂奔。 手中的油灯油灯已经燃烧到剩下半截手指长度。 微弱的火光,只能让他们看清脚下的台阶。 终于奔到了寝室楼,金发御姐和白九歌的寝室在左右两边。 在上了楼梯口之后,两人分别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同时,两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 “不要追我,追那个家伙!” 咻! 白九歌的房间,就在廊道尽头。 加快脚步间,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歌声。 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有人在唱歌?” 第一时间,白九歌就想到了第一条线索。 歌声从窗户外传来,似乎隔着不远。 “那东西追你来了,你还发什么愣?”血瞳突然出声。 白九歌反应过来,也顾不上歌声,继续加快脚步。 倏! 倒霉的是,手里的油灯在这关键时候突地熄灭了。 冰冷的黑暗,瞬间吞没了白九歌全身。 回头间,就见远处的白影迅速掠来。 头皮发麻时,白九歌保持着一丝冷静,快速取出哑妞给的洋娃娃。 洋娃娃似乎带着某种力量,让那白影的动作迟缓了下来。 但洋娃娃也在剧烈抖动,一条条裂痕出现。 然后棉布开始撕裂,里头棉花弹了出来。 借助白影迟缓的时间,白九歌得到了宝贵的时间。 有惊无险地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拧动门把,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白九歌快速到床头柜那边,又取出一盏油灯点燃。 熏黄的火光,驱赶了黑暗,也驱赶了寒冷。 白九歌的心却还悬着,他扭头,紧紧盯着房门。 房门,传来惊悚的声音。 像是锋利的指甲在刮动,刺耳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最终门没有破开,鬼气一点点消散,显然,那黑暗里的那东西走了。 白九歌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垮下来,靠在床边。 “一声枪响造成的后果。” “那个叫红烟的好像油灯烧没了,在身后喊什么。 白九歌没听清楚,不过他知道,应该是没了。” “人没了是小事,关键他手里的拼图碎片。 玩家死亡,拼图碎片是消失,还是继续散落在医院内?” 白九歌挠挠头,一阵头疼。 突然间发生的变况,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和心绪。 这个变况,也让白九歌知道,油灯不是万能。 真正恐怖的鬼,连油灯的火光也压制不住! “那白影是什么身份?只是单纯地增加副本难度才添加的npc。 还是玩家要找的的幕后黑手?” 如果是幕后黑手,那这游戏真是没法玩了。 油灯都压不住,玩家拿什么对抗? 白九歌思索间,又想到逃离时,从窗外听到的歌声。 这让白九歌反应回来,难怪连续两晚都没听到所谓的歌声。 歌声从窗外进来,那唱歌的人,不在医院里,很可能在医院外!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血瞳问道。 “睡觉。” “今晚先到这里,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白九歌揉了揉额头,不去想这么多 干脆脱去护工服,在床上躺了下来。 …… 一夜无话。 清晨醒来,吹灭油灯。 下床穿鞋,套上护工服,整理着装。 日复一日的开工前步骤,已经让白九歌习以为常,甚至枯燥。 意外的是,今天没有游戏播报音响起,没有玩家被淘汰。 现在还能活下来的玩家,基本都掌握了这套副本的套路。 熟悉套路,巧妙避开,苟活到最后, 也就能轻松结束这套副本。 估计没几个还想把主意打在主线任务上。 主线任务,不是一只羔羊。 不会只让你一步步探索,不做任何反抗地抓到它。 相反是一头凶残的猛兽,你每探索一步,每获得一条崭新线索。 副本的难度相对增加, 这不仅反抗,更是反扑! 最终的结果是,人财两空,连副本的基本奖励都没了。 这也就看出,十六的高评分为什么会让这么多人震惊。 这是近乎于完美地完成了主线任务,才能具备的评分! 白九歌出了门,往病人楼的去的途中碰见了金发御姐。 两人见面,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昨晚的意外,让两人的心情都很差劲。 但走出楼梯口时,却同时地愣住了。 红烟正翻阅着病人的资料表,见得白九歌两人,不冷不热地道: “昨晚你俩跑的倒是挺快啊?” 白九歌诧异地问道:“你从那东西手里逃掉了?” 红烟脸色一黑,沉声道:“逃个屁。 老子还没反应,就感觉天旋地转, 死的时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脑袋掉了!” “这么说,你的替死娃娃没了。 但是你还要继续游戏,这么勇?” 对于白九歌的问话,红烟只是笑哼一声: “不是所有玩家都只有一块复活甲的!” 白九歌挑了挑眉。 这话已经表明,红烟也有类似替命稻草人一样道具, 就是不知道他有几条? 白九歌以为替命稻草人这样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 现在看来, 副本的奖励比他想的还要丰富。 “拼图碎片呢?”金发御姐问道。 “还在手里。” 红烟很直接地问:“合作继续?” 毕竟, 每一块拼提碎片都来之不易,谁都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继续可以,不过,必须把你那把脑残的猎枪收好。” 金发御姐说道。 红烟自知理亏,只能挠挠头:“我的错,我的错。” “昨晚拼图拼凑被打断了,现在要不要继续?” “我的时间很紧,今晚再说吧。” 金发御姐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转身走了。 “想办法搞多几盏油灯,这是保命的东西。” 留下这句话,白九歌也走了。 …… 很快,到了301病房。 进来后,小城、白曜、少年哥俩跟往常一样,各做各的事。 倒是哑妞的脸色不太好。 她向白九歌打着手势。 白曜问道:“哑妞问昨晚是不是出事了?” 哑妞虚弱的脸色,让白九歌明白了什么, 取出破残不堪的洋娃娃,带着歉意道: “确实出了点状况,多亏了你的娃娃,救了我一条命。” 很明显,这洋娃娃受到损坏,哑妞也受了不轻的伤势。 哑妞没有埋怨的意思,只是打着手语: “我没有第二个洋娃娃了,你自己小心。” 哑妞是这套副本唯一诚心帮他的鬼,白九歌已经很感激。 这会儿看到她的脸色,内心多少有些愧疚。 道了声谢,将签到表补充完,便退出房间。 然后又去了趟302,给崔月那变态女人纠缠一番, 才乏力走出来,往303走去。 (本章完) 第84章 老当益壮的老大爷 第84章 老当益壮的老大爷 这一次,来自于303房间的压力明显少了许多。 开门进来, 小男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漆黑的双目带着些许激动: “弟弟,你终于来了! 我给你看样东西,不要太惊讶哦!” “什么东西?” 白九歌忽略了一边罗雅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随意问道。 小孩将游戏机递了过来。 白九歌一看,才明白怎么回事,不免汗颜。 原来是这小鬼打通了第六关。 死了足足一千多次,这小鬼终于是通关了! 虽然游戏天赋是差到极致,但这确实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 “厉害吧!” 小孩裂开嘴巴,露出带着三分童真,七分惊悚的笑容。 “不错,无师自通,很厉害了!”白九歌摸了摸鼻子,称赞道。 “下一关,需要一些技巧,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操作。 如果操作起来的话,也很容易通关。”白九歌说道。 话说的很轻松,但十分钟后,白九歌眉头就紧锁起来。 因为小孩的操作,实在让他感到窒息! 这小鬼,不仅仅是头脑简单。 而是在触碰游戏后,就仿佛变成了白痴一样。 一个位置,白九歌明明着重提醒不要往那跳。 死亡一次后,就好像丢失了记忆,又傻愣愣地往那跳。 白九歌压着暴躁的心绪,微笑地指道: “这个位置,下一次不要跳了,好吗?” “好。” “真的记住了?” “记住了。” 十秒钟后,小人又在同一个位置,被苹果砸死。 而这个位置,已经死了足足44次! 小孩迷惑说道: “怎么又死了,弟弟,你这教的不行啊!” 白九歌脸皮抽搐,如果不是打不过这小鬼,他真想砸了这游戏机。 然后抄起拖鞋就往他脸上呼去。 你特么,老子足足说了45次。 这个地方不能跳,你的耳朵聋了吗? “没事,慢慢来,你至少进步了,很快就能通关了。 你先玩着,我还有事。” 白九歌感觉继续留下来,自己先整破防了。 于是便找了个借口,便溜了。 得到了鼓励,小鬼信心大增,继续点击重新开始。 拿着拖把,白九歌到了阳台。 老人跟往常一样,翘着二郎腿,在那看东西。 昨天放在桌子上的报纸不见了。 白九歌心底有了些定数,简单清洁了一下卫生间,走过去笑道: “大爷,昨天那份报纸看的挺新鲜的吧?” 大爷面色淡然,轻咳一声,不咸不淡地道: “还好,不过,现在地报纸好像是不合我口味了。” “什么意思?” 白九歌一怔,忽然才反应过来。 老人今天手里拿着的不是报纸,而是一份杂志。 一份…… 周评选最佳性感女郎的杂志! 封面上,全是穿着比基尼的评选模特美女! 我日,这老头子人老心不老啊! 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养老,还折腾身体? 当真是老当益壮 老人也不害臊,又翻了一页,看的津津有味。 继续抖着脚,自言自语地道: “这书不错,就是只有一本,反反复复看,有点腻了。” 白九歌心说你这都不是暗示,是明示了。 但这无疑简单许多了。 老人收了他的东西,就代表关系可以拉进。 进系统商城,花了50块游戏币,购买了十本典藏版女郎写真杂志。 白九歌放在桌上面,有些伤脑筋地道。 “大爷,我这不小心买多了几本学习资料。 放着也碍地方,不如给你垫一下桌角吧?” “当然,你感兴趣想看也行。 反正只是一套没啥营养的学习资料而已。” 老爷子瞥了眼,面不改色地道: “可以,先放着吧。” 【你获得303病房生活乏味的老人好感,奖励游戏币25!】 白九歌心说这还挺要面子。 但是你的好感已经出卖了你。 一套杂志,估计都让这位心里乐开了花。 “那大爷不妨碍你学习,我先进去了。” 白九歌说着,进了房间。 小孩和老头子好感度都有了。 这样一来,罗雅那女人该收敛了吧? 房间里,小孩的游戏进展依旧是原地踏步。 白九歌也不想继续手把手指导,怕心脏不好。 如今护工的工作没什么难度,主要还是今晚的行动。 油灯剩一盏。 黑夜里还多了一个不怕油灯的白影。 夜晚行动的危险度,足足增大了一个层次。 自己能依仗的底牌,也所剩无几。 “如果有个如影随形的保镖,保证自己夜晚行动安全,那必然事半功倍。” 白九歌无意间自语,却突然点醒了自己。 保镖, 现在房间里不就有三个吗? 303的这三个病人,都是b级的厉鬼,不见得就怕黑夜里的那白影。 如果晚上能带上他们,那安全感简直爆棚,不是血瞳能比的! 不过想法虽好,实际上不太现实。 罗雅这个女人恨不得自己死,找她等同于作死。 阳台老人刚获得一点好感。 现在就要他帮忙,恐怕有点难度。 思来思去,就床上的小鬼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这小鬼在游戏上虽然很笨, 但游戏之外,脑子机灵的很,并且腹黑,也不好忽悠。 白九歌又折返回来,来到小孩旁边。 游戏屏幕里,不出所料已经第89次死亡。 白九歌顿了顿,很不自然地主动开口: “哥,问你个事?” 听到这个称呼,小孩显得很开心,乐呵呵地问道: “什么事,弟弟尽管说!” “白天你能不能出病房?” “可以出,但修女有规定。 如果我被发现,后果会很惨。”小孩说道。 “那晚上呢?” 小孩想了想说道:“也可以出啊,但时间不能太久,规定的时间要睡觉。” 听到可以出,白九歌脸色蓦然一喜,笑眯眯地道: “今晚想不想出来,我带你去玩!” “玩什么?” “比游戏还要好玩的东西!”白九歌继续忽悠。 小孩眼睛一亮,正要说话,但忽然又迟疑下来,哼了一声: “你想忽悠我,带我出去肯定没安好心!” 这小鬼果然忽悠不得,拥有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心智。 “好吧,我确实有事找你帮忙,就直说了。” “昨晚我给一个家伙揍了,想让你给我出出气。”白九歌说道。 “弟弟给人揍了,作为大哥出头不过分吧?” 小孩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帮你可以,帮我通关。” “嗨,以为多大事呢,这小事一桩。” 白九歌笑着接过游戏机。 “是帮忙教我,让我通关。”小孩补充道。 淦,这难度就大了呀 小孩眨着眼睛问道:“你不是说我进步很大吗? 怎么现在犹豫不决的?还是说你说的话是在骗我?”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自由时间,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行,开始吧!” 半个小时后。 小孩大声地欢呼,激动地笑道: “耶!我真厉害,今天足足通了两关!” 白九歌则靠在一边,满头大汗。 这半个小时,小鬼的神操作,真的把他肺都要气炸了。 真是应了那句,教会徒弟,气死师傅! “那约定的事?” 白九歌擦了一下汗,试着问道。 小孩转身,跑去床头柜那边,拿出一个儿童闹钟。 塞到白九歌手里,说道: “你调个时间,今晚上闹钟响了,我就会来了。” “不过到了固定的钟点数,我就要回去睡觉了,熬夜不好。” 白九歌点点头:“熬夜对身体确实不好,要不咱俩通宵吧?” 小孩翻了个白眼。 “小鬼,这么明显的忽悠,你看不出来吗?” “到了晚上,很多东西都是忌讳的。” 画着眼眉毛的罗雅,突然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孩朝她做了个鬼脸: “要你管,弟弟的事,就是做哥哥的事!” “真是天真的小可爱呢,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罗雅咯咯地笑道。 白九歌说道:“你怎么说也好,我从没想过要害谁。” 他的口辞确实是带着忽悠,但没想过坑害小孩。 如果小孩也打不过那白影,那到时候大不了两兄弟一起跑呗! 门外的老人罕见地进来了,捶了捶后背。 似乎是在外头坐累了,坐到床那边。 白九歌看着他,不作声。 老人不会平白无故进来,肯定是有事。 果然,老人笑眯眯地向白九歌招了招手。 “大爷,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是不是腰酸了,我给你捶捶吧!”白九歌连忙上去,显得非常热心肠。 老人没回答,而是问道:“你有麻烦?” 白九歌不在意地摇摇头:“一点小事而已。 大爷您别操心,你身体上了年纪,如果因为我的事操心而劳累了身体,我会过意不去的!” 罗雅微微颦眉。 眼睛透露冰冷的同时,还带着恶心。 她以为绿茶只在女人身上发生。 现在看来,男人绿茶起来比女人还恶心! 白九歌一翻茶艺十足的话,自然博得了老人不少好感。 抚了抚胡须,笑道:“小伙子真是越看越顺眼啊!” “不过老头子我骨头不好使,不好出门,这个你拿着吧。” 一个酒壶递了过来,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拧开盖子,酒气很冲。 “大爷,我不喝酒。”白九歌把盖子拧回去说道。 “拿着就对了,你会用的上的。”老人淡淡地说道。 说完, 又捶着背出去,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他的杂志。 白九歌眼睛一亮,收了起来。 老人这么说,就一定有它的用处。 这样一来,今天晚上的行动,无疑保障了许多。 这就是打通关系的好处! 从血狱公寓开始,就看出了这个游戏的另一个本质。 副本里的鬼,部分实际上跟人没两样。 只要抓住他们的心思,获取好感,你就会发现: 拉进的这些关系,往往比你手里的道具有用的多!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白九歌看向打游戏的小孩:“哥,今晚见。” 小孩已经专心致志地钻研下一关,只是点了点头。 很久,天边的朦胧白雾开始泛黄。 六点半, 白九歌到了楼下大堂,领取修女给予的奖励。 现在白九歌基本都能获得最佳的评价,拿到最优的日结工资。 除了游戏币跟食物,这次给的居然不是红烛,而是油灯! 坠天使的油灯? 白九歌一怔。 偏过头去看,红烟和金发御姐也分别拿到了一盏油灯。 除了他们, 其余人都是白烛。 霎时,三人都明白了。 这是在主线任务上取得突破性进展带来的裨益。 “正愁没有油灯,这就送来了,这游戏倒也不是没有人性。” 红烟忍不住笑了道。 “油灯只是方便我们行动,已经失去了保护性。 所以你用不着开心。”金发御姐说道。 “那白影是因为大动静才引来的,有一定逻辑。 所以我们手脚放轻一点,说不定就安全了。”红烟推测道。 金发御姐跟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跟惊悚游戏说逻辑?天真的可爱!” 说完,摇摇头就走了。 红烟迷惑地看着白九歌:“我的话有问题?” “没有问题,你没听出他后半句是在夸你吗?” 白九歌笑了笑,也走了。 时间点点流逝。 夕阳渐渐褪去,黑幕步步降临。 “死寂声中跌跌撞撞的撑着,突然看见一点闪烁的灯火……” 昏暗的房间内,白九歌唱着歌。 熟练地点上油灯,温暖的火光滢耀在房间内。 白九歌看了眼窗外,脱去护工服,换上一套比较方便行动的衣服。 然后提着油灯,打开了房门。 死寂的廊道上,白九歌蹲下来,将一个儿童闹钟放在冰冷的地板上。 闹钟秒针嘎达嘎达跳动的声音,回响在走廊上。 显得空灵而瘆人,也把房间里其余试图进入睡眠的玩家吓坏了。 白九歌站起身,平静地喃喃自语: “小屁孩可要来啊……” 当秒针跳在整点的时间,童谣的铃声回响在走廊上。 白九歌有些紧张地看着两边,虽然闹钟的铃声比枪声要小很多。 但他不确定会不会把昨晚那白影吸引过来。 哒哒…… 一些清脆的声音在黑暗响起,火光只能照亮一定的空间视野。 白九歌不确定那是什么,但已经拿起闹钟,随时准备闪回到房间内。 头顶传来丝丝寒气。 白九歌猛地抬头,就见一颗脑袋从门框上探了下来。 灰暗的脑袋,漆黑的眼球,露出惊悚的笑容: “嘻嘻嘻,弟弟,我来了!” 白九歌握紧手里的手术刀,准备砸过去。 当看到是小孩,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能正常走过来吗,我差点心肌梗塞了。” 白九歌捂着胸口说道。 “想给弟弟你一个惊喜!”小孩咧着嘴笑道。 “把喜字换成吓字吧。”白九歌关上房门。 将闹钟递回给小孩,一手提着油灯,一只手插进口袋里。 小孩抱着闹钟,翻身落在白九歌的脖子上。 没有多少重量,却很冰凉。 白九歌有些无语:“能不能不坐我脖子上?” “哥哥没骑过马,弟弟要听哥哥的,驾驾!” 小孩使劲摆动着身体。 白九歌无奈地摇摇头,只能任由他了。 死寂的精神病院内,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手提一盏油灯,肩上坐着一个灰暗小鬼。 行走在惊悚与危险并存的悠长廊道上。 “弟弟,我们去哪?” 小孩看着四周,眨着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 “医院藏有很多刺激好玩的东西,我们要把它找出来。” 白九歌说话间,又回到了昨晚听到歌声的那个地方。 推开窗户,萧瑟的夜风吹刮进来。 “昨天听到的歌声,是从外面传进来,精神病院外面会有病人吗?” 白九歌喃喃自语。 一楼的大门是锁死的,他曾经试图偷偷扯断铁锁瞧瞧医院外的世界。 但仿佛存在某种禁忌的力量, 即便用尽了鬼力,铁锁也根本破坏不了。 白天,浓雾会密布窗户外。 视线完全被隔绝,你甚至不能确定, 精神病院有没有后院、庄园。 显然, 精神病院是绝对封闭性的, 副本的范围,仅局限在医院内。 “既然是封闭,歌声是怎么从外面进来的?” 白九歌疑惑着,昂起头。 突然发现,在上一层楼上有着一个露天阳台,霎时就明白了。 探回身子,白九歌当即往楼上奔去。 在四楼的廊道转悠一圈后,很快发现尽头有一个暗格, 这个暗格连接着外面的露天阳台。 拉开门,白九歌来到外头。 阳台的空间不大,瓷砖涂画着各种东西。 没有任何逻辑,像是顽皮的病人随手涂画的。 阳台空无一人,非常冷清。 “唱歌的人不在,不定时出现的吗, 我总不能在这蹲一晚上吧?”白九歌心想。 “弟弟,外面很不舒服,回去吧。”小孩突然说道。 白九歌想了想,只得点点头。 没找到唱歌的人,只能先把行动放在寻找拼图碎片上。 等空闲了,再找个时间来碰碰运气。 白九歌转身往回走,这时,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明亮。 抬头就看到,无一繁星的夜空上,叆叇乌云缓缓穿过。 一轮弯月崭露而出,幽蓝的月光,倾洒而下。 “原来惊悚世界还有月亮。”白九歌喃喃。 长期呆在漆黑的精神病院内,让白九歌还以为惊悚世界虽分昼夜,却根本没有太阳月亮这一说。 “啦~啦啦……啦~啦啦……” 白九歌正要推门进去,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歌声。 歌声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空灵。 白九歌扭过头, 才发现围栏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赤脚少女。 少女约莫十一二岁,穿着白衬衫短裤,看着很白净。 一双小脚在巴掌宽的栏杆上跳动,沉醉自我的跳着芭蕾。 白九歌挑眉:“这个女孩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虽然是这么问,心里却带着惊喜。 歌声的源头这不就找到了! 白九歌走过去,友善地笑道: “小妹妹,怎么自己在这?你父母呢?” 说完,白九歌就感觉不对,这台词怎么跟绑匪似的? 女孩没有搭理,又或者说是没听见。 继续哼着黑天鹅的舞曲,踮起脚尖旋转。 在梦幻月光下,如一个轻盈的精灵,欢快地跳动。 “你要搭讪吗?哥哥可以帮你啊。”小孩说道。 白九歌没说话,看着女孩白皙的脸蛋,思忖着什么。 小孩继续说道: “你把妹的方式太low了,哥哥有经验,我教你!” 白九歌瞥了眼他:“你可以先闭上嘴吗?” 这时,女孩的舞蹈忽然停了下来, 眸波暗淡,神情哀伤, 像是后面部分不会唱,又或者是不会跳了。 白九歌趁机继续出声:“小妹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女孩的目光终于落在白九歌身上,眼眸泛起亮光: “我丢了一样东西,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什么东西?” “一个音乐盒,我忘了是谁送的, 但它的歌声能让想起后面的舞蹈怎么跳。”女孩幽幽地说道。 眼睛很清澈,像是纯天然的流泉,不掺杂丝毫的污秽。 “你还想的起来在哪里丢的吗?” 白九歌问道,一般的音乐盒巴掌大小 精神病院这么大,这可不好找。 “在一个房间里,它就丢在里面,但我不敢进去找。” “那里面,有个很凶的老奶奶!” 女孩缩了缩小脑袋,害怕地说道。 “你还记得房间吧?带我去看看,我试着帮你拿回来。” 白九歌热切说着,仿佛变成了热心肠的大哥哥。 实际上他清楚,线索指在小女孩,肯定是有原因的。 小女孩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能让一个人打开心扉,说出秘密的办法, 就是拉进彼此关系,获取信任。 医院的病人都挺好说话,不好说话的白九歌可以让它变得好说话。 找回一个音乐盒,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真的吗?太感谢你了,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小女孩眼睛顿时露出感激的色彩,握着白九歌的手,很是感激。 小手的皮肤很细腻,也很冰冷。 小孩歪着头说道:“现在的小女孩好单纯,这样就给忽悠了。” 白九歌没搭理小孩的话,笑着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张了张嘴,正要回答。 呼之欲出的名字却又仿佛卡在了喉咙, 接着陷入沉思,然后黛眉紧蹙在一起,表情苦恼。 “对啊,我叫什么名字呢?” (本章完) 第85章 第85章 没有名字…… 这样的回答听的白九歌很迷惑。 是失忆了,还是父母没有给她起名字? 白九歌想了想,说道:“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叫“梦”怎么样?” “梦……” 小女孩眨眨眼,笑着点点头。 显然,她喜欢这个名字。 “那走吧,带我去那个房间。 我帮你拿回音乐盒。”白九歌起身说道。 梦高兴地点点头,光着小脚走在前头。 白九歌跟在后面,小孩打了个哈欠: “一点劲都没有,这就是你说的好玩的事?” “别着急,要不你先打会游戏?” 白九歌想到了让小孩闭上嘴的办法。 “好主意。”小孩拿出游戏机,坐在白九歌肩膀上打起游戏。 屏幕亮光照在他那张小脸上,显得更加恐怖。 梦带着白九歌来到一楼,最里面楼道后面,还有一个房间门。 梦抓着白九歌的手,不敢靠近过去,指了指房间门: “就在里面,那个老奶奶很凶的,你小心点。” “为什么要凶你,你做错了什么事?”白九歌问道。 梦摇摇头:“几个哥哥抢了我的音乐盒。 我想去拿回来,老奶奶就拿鞭子赶我走。” 白九歌想了想,把小孩拿下来,放在地板上,指了指梦: “哥,给你个任务。 帮我看好妹妹,别让她乱跑行不行?” 梦是主线线索的重要人物,白九歌可不想把她丢了。 小孩看了眼梦,说道:“我要好处。” 白九歌无语,心说这小鬼真是比大人还要精明。 想了想,突然问道“你喜欢吃彩虹糖果不?” 小鬼眼睛顿时一亮:“你有?” “何止,一大罐,看好妹妹,管饱。”白九歌说道。 心说这糖果诱惑力真够大,甭管多成熟,只要是小孩就都没抵抗力。 “成交,别骗我啊,不然揍你。” 小孩挥了挥小拳头。 这不是开玩笑,他真的能揍白九歌。 白九歌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 便没再多言,提着油灯走向那边的房间。 白九歌一走,小孩又继续打着游戏。 梦站在那里,看看白九歌远去的背影。 又看看小孩,不知道做什么。 赤着小脚走过来,悄悄站在小孩身后。 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好奇地盯着游戏屏幕…… 嘎吱。 房门没锁,被一点点推开。 白九歌的脸探进来,看着屋内。 屋内很昏暗,一个老式灯泡挂在墙上。 呲呲地闪,灯光忽明忽暗。 “有人吗?” 白九歌轻声喊了一句,轻轻关上门,走了进来。 客厅里, 一个老奶奶坐在沙发上,双手织着衣服,一件件小肚兜挂在一边。 一个木制的音乐盒摆放在桌面上, 齿轮转动,空灵悦耳的音乐声萦绕在耳边。 不用问,这肯定就是梦的音乐盒了。 老奶奶一动不动。 头歪到一边,肚兜也才织到一半。 看到这情景,白九歌迟疑一下。 轻步走过来,将手伸向音乐盒。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说不定真能偷走呢? 但是,这种侥幸心理最后还是破灭了。 “小伙子,进来要敲门,大人没教过你吗?” 沙哑的声音传来,白九歌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 沙发上, 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又继续织着肚兜。 “那什么,我看你睡着了,不好意思打扰你。”白九歌说道。 “你想要这个音乐盒?”老奶奶问道。 “我妹妹说在这里丢了一件东西在这里。”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说道。 “音乐盒不是她的,让那丫头别打心思了。” 老奶奶面无表情地说道。 白九歌无语, 年纪一大把,居然还跟一个小女孩耍无赖。 白九歌沉思一下,说道: “奶奶,要不我跟你换一个新的音乐盒吧。 你这个旧了,声音都变了。” “别的不要,就这个,它能帮我把孙子都哄去睡觉。” 奶奶看也不看白九歌一眼,语气逐渐变得不耐烦。 她突地停下手里的针线,眼神空洞地看着白九歌。 语气带着不善:“你该走了。” “如果你吵到我那些孙子,我会把你做成玩具给我心爱的孙子玩。” “砰!!” 正说着, 最里头的房门猛地被撞开,大量鬼气涌入客厅内。 白九歌没看到鬼,却见到墙壁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小脚印,不规则地走动。 桌子、电视机、沙发,都出现脚印。 并且所过之处,东西都在乱飞。 破碎声不绝于耳,霎时间,客厅变得狼藉不堪。 “乖孙儿们,都回去睡觉好不好?” 老奶奶朝着四周喊道,将音乐盒的声音加大。 脚印果然少了一些。 但还有个别顽皮的,还在到处钻。 最终, 奶奶亲自起身,将剩下两个顽皮的孙子丢回了房间里。 白九歌看着这一幕,有些不解: 这老奶奶孤寡老人,哪蹦出这么多孙子来? 老奶奶拿着音乐盒,树皮一样干枯的脸上带着阴郁: “这东西效果怎么变差了?” 说着,手掌的力道变大,打算将音乐盒捏碎。 白九歌见状,连忙出声:“慢着,别!” 老奶奶顿了一下,沉寂片刻,说道: “你如果能帮把我那些孙子哄睡着的话,我可以把这木盒子给你。” 白九歌一阵头疼,又是小孩。 他最烦就是熊孩子了 顽皮起来,真恨不得直接掐死。 【触发d级副本任务—— 帮助子孙满堂的老奶奶哄孙子入睡!】 游戏的声音突然响起。 越到后面,副本任务触发线索的概率就越大,白九歌并不想错过。 接着,白九歌想到什么,试着问道: “只要睡着就行了?” “睡着就行。” 老奶奶坐了回去,显然对自己这些孙子,她也很是头疼。 “我试试。”白九歌摸了摸鼻子,向房间走去。 “如果不仅没哄好,反而让我那些孙子更闹腾, 那你就得留下来,给它们当玩具。”老奶奶又添了一句。 白九歌皱皱眉。 他答应,是为副本任务。 不是真怕这老人,如果她后面真破罐子破摔。 白九歌也不怕,因为老人给予他的压迫并不恐怖。 更何况,屋外还有他的兄弟呢! 奶奶没再多言,继续织起肚兜。 白九歌则拧开了房门,进入了那房间内。 房间里, 空气非常沉闷,白九歌将油灯放在桌子上。 无数脚印出现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凌乱地不堪入目。 “你打算怎么哄?”血瞳问道。 白九歌淡淡地道:“我有一套百分百有用的睡眠方式。 不过首先得先让这些小鬼显形。” “拿出让它们感兴趣的东西,凑在一起,就会显形了。”血瞳说道。 感兴趣的东西,除了彩虹糖果,还能有什么? 白九歌当即握了一把糖果,撒落在地面。 很快,无数脚印突然都密集出现在地板上。 接着,一个个穿着红肚兜的小鬼出现。 兴奋地捡着地上的糖果,塞进嘴里。 很快,地板的糖果就被它们搜刮的干干净净。 一个小鬼直勾勾盯着白九歌:“还要!” 白九歌笑眯眯地道:“那你们吃饱了的话,能乖乖去睡觉吗?” 一帮小鬼直接冲白九歌作出鬼脸: “奶奶都管不住我们,你算什么东西?” “他身上肯定还有,我们把他衣服扒光,慢慢搜!” 一个小鬼提议道,其余六个小鬼纷纷附和。 然后虎视眈眈地盯着白九歌。 白九歌退后一步,声音渐冷: “奉劝你们不要对我顽皮,这一套对我没用。” 小鬼们继续吐着舌头,略略略地说道: “你敢动我们,我们就大哭。 奶奶听到的话,就会把你拆了给我们做成玩具!” 白九歌沉吟一下,笑道:“行,你们厉害。 不就是糖果吗,给你们就是了。” 说着,又抓了一把糖果撒了出去。 小鬼们哈哈大笑:“真怂包,听到奶奶就怕了!” 血瞳:“这你都能忍?” 白九歌说道:“忍不了。” 说着,掏出锤子走了过去。 “这就是你所谓的百分百睡眠方式?” “是的,物理睡眠法。 给这些小鬼后脑勺来一下,还怕他们睡不着?”白九歌说道。 血瞳一阵无语。 “这些小鬼太弱了,你手里的锤子可是伪b级鬼物, 这一砸,就不是昏过去那么简单了,是当场没了。” “那我轻一点?”白九歌犹豫地说道。 “没用,鬼和人不一样,不是轻重的问题。”血瞳说道。 白九歌苦恼之际,突然感觉身后一痛。 原来是一个小鬼爬在了身后,正用指甲去扒拉他的衣服,兴奋地喊道:“快把糖果交出来,交出来!” 白九歌揪起小鬼,狠狠甩到一边。 小鬼脑袋砰地撞在墙上,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故意。 张着嘴酝酿感情,就要嚎啕大哭。 “淦!” 白九歌暗骂一句,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什么。 突然取出医药箱,取出一根针管,猛地冲上去。 在小鬼哭出声刹那,一针狠狠扎进屁股肉里。 霎时间,小鬼突然安静下来,头一歪,像是睡着了过去。 血瞳有些诧异:“你这什么东西?” “镇定剂……” 白九歌说道,这一招他临时想到的。 却没想到,医药箱的东西居然还对鬼有用! “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白九歌嘴角逐渐勾起。 一个小鬼抹着嘴巴跑来,问道: “哥哥怎么睡了?” “你哥哥困了,来吃糖。” 白九歌笑眯眯地说道,一手亲切地喂糖。 另一只手握着针管毫不留情地一阵扎在他屁股上。 糖果的美味,令小鬼们放松了警惕, 全然没看到白九歌微笑的身后,那泛着寒光当然针尖。 很快,小鬼们一个个软绵绵瘫倒在地上。 最后一个小鬼终于反应过来,看到了那恐怖的针管。 正要大声喊叫,被白九歌一把按在地上。 看着挣扎的小鬼,白九歌露出邪恶的笑容。 仿佛化身恐怖医生,抬起那冰冷的针管。 “乖,吃完糖果,打完针,就可以睡觉了, 叔叔我啊,又不是什么坏人!” 说完,一阵毫不留情地扎进那两瓣屁股肉。 霎时间,小鬼就翻白晕厥了过去。 看着遍地躺下的小鬼,白九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接着,将那小鬼一个个抱起来,放在床上。 整齐地排列,盖上被子,伪装成安眠入睡的场景。 “怎么感觉软绵绵的?”白九歌嘀咕。 “你那些镇定剂量是打给成年人的。 打给小鬼会怎么样,不用说了吧?”血瞳说道。 白九歌耸耸肩:“无所谓,反正睡着就行。” 继续整理了一下房间,白九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奶奶,你的孙子都睡着了, 而且睡得都很香,很安详。”白九歌走过来说道。 老奶奶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抬起那一张干枯的脸。 虽然没有表情,但白九歌知道她肯定是震惊的表情。 “你进去不到十分钟。”声音带着质疑。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白九歌让开身。 老奶奶将信将疑地到房门前, 看到了整齐躺成一列,乖巧入眠的孙儿们。 老奶奶打算进房间,凑近些去确认。 白九歌提醒道:“奶奶,好不容易睡着的 你进去如果吵醒的话,那我可没法儿再哄入眠了。” 老奶奶思量一下,觉得在理,停住了脚步。 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顽皮的孩子,都需要充足的耐心, 你越是急躁,他们越是忤逆。 得顺着孩子的心,轻声地安抚,这才能让它们安静下来。 于是,他们渐渐地就有了困意。”白九歌仿佛经验十足地说道。 “简单点说,对待小孩,不能粗暴对待,要有足够耐心!” 血瞳:“你牛逼!” 白九歌的话,仿佛让老奶奶陷入了反省, 好片刻,沙哑地道:“木盒子,你可以拿走了。” 白九歌微微一笑: “谢谢,您真是个好奶奶,相信你的孙子们都能健康成长。” …… “能给我玩玩吗” 房间外。 梦看着又一次死亡的小人,忍不住向小孩问道。 “不给,你太菜了,这游戏你玩不来!” 小孩直接回绝,正要点击重新开门,那边传来开门声。 白九歌走了出来。 梦连忙走过来,期待地问道:“怎么样了?” “easy。” 白九歌将手里的音乐盒丢给了梦。 看到自己的音乐盒,梦顿时开心不已, 抱着音乐盒,踮起脚来转圈圈。 “你是怎么拿回来的?”小孩放下游戏机问道。 白九歌耸了耸肩,笑道: “帮老奶奶哄几个小鬼睡觉就解决了。” “我有一套百分百的睡眠方式。” 小孩放下游戏机,眨着眼睛问道: “真的吗,弟弟我也想试试,最近有些失眠。” “你不适合。” 担心老奶奶发现自己的孙子们睡的太死, 白九歌带着小孩和梦离开了一楼。 往楼上返回时,白九歌取出拼图碎片, 一边注意着火星飘动的方向,一边对梦问道:“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梦拿着音乐盒,还沉吟在喜悦中,听到问话,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白九歌有些迷惑:“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医院的?” 梦说道:“我记事的时候,就在这家医院了。” “我不喜欢白天,喜欢晚上, 夜晚很安静,也很美,所以我总是拿着音乐盒在走廊上跳舞, 那个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间。” “家人呢?” “不记得了。” “朋友呢?” “你是第一个。” 白九歌心说这失忆也太严重了,身边连一个人都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想想似乎也不奇怪,毕竟这是精神病院。 只是,他有些迷惑。 这个女孩每天晚上,这么自由地走动, 那些修女不管的吗? 心想着,楼道上传来脚步声。 接着,有火光出现在楼梯口那里。 红烟和金发御姐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对话声, 取出鬼物警惕着,接着就看到白九歌提着油灯走了上来。 肩膀上,坐着一个小孩,身旁还跟着一个白衣小萝莉。 白九歌忽略两人惊愕的神色,问道: “不是说分开行动吗,为什么你们两人总是跟在一块?” 红烟和金发御姐没有应话,而是紧紧盯着梦和小孩的一眼。 只是一刹那,他们就确认这是两只鬼。 尤其是肩头上的小孩,给予两人极大的压迫。 这是只b级的鬼! 小孩打着游戏,没搭理红烟两人。 梦则是向白九歌问道:“哥哥,这是你的朋友吗?” “算是吧。” 金发御姐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哥们,今晚跟我一起行动。”白九歌耸耸肩,笑着说道。 “弟弟,是这两个欺负你吗?” 小孩放下游戏机,眨着眼睛问道,眼神带着不善。 目光落在红烟和金发御姐,后者两人面色一变,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白九歌摇头,替他们解释了一句。 “这是你的病人?”红烟问道。 还没等回答,小孩抢先开口,小脸带着不悦: “什么病人?我俩是兄弟!” 红烟两人霎时就明白了情况。 这家伙居然找了个鬼来做保镖! 还特么是只b级的鬼. 红烟和金发御姐都是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 精神病院的病人,有多难伺候,他们再清楚不过, 各种反人类的诡异行为,经常整得他们头皮发麻, 而又部分的病人,甚至对他们有着极大恶意。 这就更别说,能跟这些病人拉近关系。 小孩跟白九歌称兄道弟,着实让他们大受震撼。 “兄弟,传点经验,怎么做到的?” 趁小孩低头玩游戏时,红烟低声地问道。 “这东西教不来,看人品,我的人品就很完美。”白九歌说道。 红烟无语:“不说就不说,犯不着还夸自己一波吧。” 金发御姐脸有些不自然,感觉这话在内涵她。 毕竟她之前还把病人的头给射爆了。 正说着, 白九歌突然发现手里的拼图碎片火星炽盛,往着一个飘去。 红烟和金发御姐手里的拼图碎片亦是如此。 三人对视一眼,当即提着油灯,往那个方向奔去。 三楼的廊道上,还隔着十几米,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一个房间的门缝下,流出粘稠的黑血。 梦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地上的血,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不想进去。” 白九歌看了看她光着的小脚,只能又把照看她的任务交给小孩。 小孩倒也无所谓,直接就坐在地板上,打起游戏。 那边,红烟和金发御姐各自拿出了鬼物,捂了捂脖子: “这味道不止血腥味,还很恶心。” “小心一点。” 见白九歌过来,金发御姐推开了房门。 三人进了房间内,里面浓烈的臭味顿时涌出门外。 邋遢的房间里,一具尸体躺在床上,全身都是恐怖的伤势。 三人的目光往下移, 白九歌和红烟表情抽搐,都下意识感觉自己的裆部一凉。 尸体其它部位的伤势,都不如胯部那里恐怖, 那玩意儿直接没了! 血淋淋一片,显然是被什么利器割去了。 接着,红烟像是发现了什么,说了一句: “看嘴那里。” 只见尸体的嘴鼓鼓的,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 霎时,三人的表情日了狗一样,恶心到了极点。 这人究竟做了什么滔天大罪的事? “怕不是渣男,脚踏几条船 不得不说,杀他的女人真是太狠了。”红烟捂着鼻子,说道。 “他的脸我好像见过,白天的护工。”金发御姐说道。 鬼护工。 精神病院的鬼护工,白天会如同机器一样工作, 到了晚上他们就会变成死亡前的惨状。 就跟当初白九歌在浴缸看到的割腕女人一样。 这种鬼怨念很深,只要你不刺激到它,倒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只是, 白九歌看着手里的拼图碎片,指向床上的尸体, 而尸体身上没有衣服。 那就代表,拼图碎片在尸体体内。 红烟和金发御姐都察觉到了这一点,都是皱了皱眉。 白九歌问道:“谁去拿?” 红烟退后一步:“我再死一次就得退出游戏了。” 金发御姐看着白九歌,后者也在看着他: “猜拳?” “无聊。” 金发御姐冷漠说了一句,直接走上前。 取出一把黑色手枪,将一个消音器装上, 然后将枪口顶着尸体的脑门,另一只手则直接在那血淋淋的身体上摸索。 手掌触碰烂肉发出的声音,光是听上去,就极其让人不舒服。 金发御姐却是面无表情。 白九歌诧异:“心脏这么大,他不会是学医的吧?” “有可能是个法医。”红烟跟着嘀咕道。 很快,金发御姐眼眉一挑,说道:“找到了。” “哪里?” “心脏部位。” “小心点,别刺激到……” 红烟话还没说完,就听噗嗤一声, 金发御姐直接粗暴地一手扎进尸体的心窝处,把一颗腐烂的心脏扯了出来。 是一块发光的东西,尤为吸人眼球,正是拼图碎片。 红烟张了张嘴,继续说道:“好像粗暴点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他刚说完,那具尸体突地睁开双眼。 恐怖的怨气,覆盖眼球,变得漆黑无比。 他张开嘴,发出凄厉地嘶吼。 正要发作时, 就听砰地一声闷响,金发御姐扣动扳机,把他脑袋打烂。 接着,尸体又躺了回去。 这把黑色手枪,显然也是件不俗的鬼物。 金发御姐扯过一块烂布,擦拭手和拼图碎片,走了回来。 然而, 当他刚转过身,脸色却又是一变。 一股恐怖的鬼气,突然在房间里蔓延, 床上脑袋烂掉的尸体,开始一点点修复…… 鬼物手枪,没用! (本章完) 第86章 第86章 看着脑袋修复的尸体,红烟面色一沉: “怨气太深了,普通的鬼物杀不死。” “反正拼图到手,管它深不深,跑就对了。” 白九歌扭头就往门口奔去,然而尸体突然蹦了起来 堵在门口那里,拦截了三人的去路。 脑袋修复后,男子将自己的丁丁吐出来,满脸怨气地看着三人。 恐怖的脸上,布满了蠕动的青筋。 白九歌和红烟退后一步,不约而同地指向金发御姐: “是他扒拉你的!” 金发御姐脸色怪异,恨不得给两人也赏一颗子弹。 想是这么想,金发御姐却抬起手枪对准男子的又是两枪。 鬼护工抬手握住子弹, 手掌直接炸裂开来,碎肉飞溅。 但很快,那只手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女人……万恶的女人……该死!!” 鬼护工嘶吼。 “是那个女人切了你那玩意儿,关我们什么事?”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取出裂骨捶和人骨钉。 “因为……” 鬼护工张开嘴,刚说出两个字 两枚鼠骨钉子弹般射来,瞬间扎进他脑袋里。 强化的附魔效果,让鬼护工发出凄惨的叫声, 脑袋瞬间融化成一滩血泥。 但三人还没来得及出门口,那一滩血泥就复原了回去,森然地笑道: “我的怨气留在这个房间里,怨气不散,你们杀不死我!” “我也要撕烂你们下面的东西,让你们尝尝那是什么滋味!” “艹,什么仇什么怨?”红烟二人都是退后几步。 只有金发御姐突然面带笑意的看着二人。 怨念鬼这种东西,确实很麻烦。 抹不去怨气,它们能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你。 鬼护工步步逼近,但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 小孩拿着游戏机进来,激动地看着白九歌: “弟弟,你快看,我又打通一关了,是不是很厉害?” 说话间,眉飞色舞, 像是迫不及待想得到称赞表扬。 白九歌三人:“……” 小孩挠挠头:“怎么都是这幅表情?” 鬼护工森然地盯着小孩,怨气滔天的嘶吼声从嘴里传出来: “哪来的臭小鬼,当我不存在吗?” 说话间,干枯的手臂朝着小鬼抓来。 但还没碰到小孩, 那条手臂就遭受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碎裂开来。 “哈?说谁小鬼?”小孩瞬间不乐意,斜睨鬼护工。 鬼护工看着碎裂的手臂,有些意外, 但马上,意外就变成惊恐。 因为,他的手臂居然没法修复! “耳聋了?问你话呢。” 小孩跳起来,一巴掌抽在鬼护工脸上。 整个尸体瞬间镶嵌在了墙壁里。 鬼护工表情带着错愕,显然脑子还没转过来, 目光再次落在小孩身上时,突然变成了深深的忌惮。 “我说错了,抱歉,放过我吧。” 小孩抬起的小手顿住,想了一下,说道: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 鬼护工暗暗松了气。 小孩却歪了歪头,调皮地笑道:“逗你玩呢!” 鬼护工瞳孔一缩,不顾一切猛地就往门口冲去。 但还是迟了一步,一只小手抓住了他, 接着,就跟饭团一样身体被诡异地卷起来。 小孩丢到半空,裂开嘴巴, 直接将鬼护工吞进了肚子里。 “嗝儿……” 打了个饱嗝儿,小孩撇了撇小嘴:“这东西果然这么难吃。” 金发御姐和红烟已经惊愕地说不出话。 这小鬼,未免太猛了! 白九歌也是没想到小孩一口直接吞了, 惊诧的同时,更多的还是窃喜。 带上这个小鬼,今晚基本上是可以横着走了。 “弟弟,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小鬼扬了扬手里的游戏机。 白九歌拿起游戏机敷衍看了一眼,称赞道: “进步很大,再接再厉这是你的奖励。” 说着将一把糖果塞到了小鬼手里。 小孩心满意足, 一部分开心是糖果,一部分开心是得到了称赞。 谁能想象到在两分钟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盆友居然凶残吞了一只鬼呢? 白九歌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你进来了,梦呢?” “没事,她在外头。” 小孩的话让白九歌顿感不安,连忙往门外奔去, 所幸梦没有乱跑, 而是站在角落那里,看着地上的黑血,又看着自己的小脚, 表情写满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跟过来。 白九歌松了一口气。 后边,金发御姐得到了自己的第四块拼图碎片。 红烟说道:“如果没猜错,这是第八块拼图碎片了吧。” 金发御姐没说话,将刚得来的拼图碎片与其它三块融合在一起。 融合的刹那,三人都脑海突然都响起游戏的播报音。 【恭喜玩家天命、无敌、红烟,完成主线任务进程70%】 【获得主线线索辅助奖励——坠天使的圣水x3!】 【坠天使的圣水:这是制裁恶魔的圣水, 也是希望的圣水,拥有湮灭罪恶存在的力量!】 【注:这是玩家唯一战胜幕后黑手的武器,请谨慎使用。 一瓶圣水只有一次使用效果, 当使用在任何一名副本npc上,将失去作用。】 当声音消失,三人手中都多了一瓶水滴状的玻璃瓶。 “主线上的奖励出现,就代表着,这套副本要进入最后的阶段了。” “获得主线上的奖励,不完全是件好事。 游戏难度也会大幅度增加,很可能,那个幕后黑手要出手了。” “又或者说,它已经出手了!” 红烟和金发御姐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段游戏过程, 脸上没有太多的震惊,也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有更加的紧张。 游戏的后阶段,将是玩家与主线npc的真正拼杀! 玩家赢,副本提前结束,斩获最高评分! 输, 参与主线任务进程的玩家,全部会被主线npc抹杀! “药水只能使用一次,我们有三瓶, 就是三次出手的机会。” 金发御姐扶了扶眼睛:“到了这个阶段,都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们除了拼图这个主线线索,肯定也有其它通过任务副本得来的线索。” “现在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如把线索都共享出来,锁定最有嫌疑的那个。” “这就是我们目前最大的胜算。” 金发御姐看着白九歌和红烟,等待答案。 红烟没有犹豫,将自己得来的线索说了出来。 只有两条,并且都指向了黑夜! 白九歌看了眼小女孩,思索一下, 只将606房间,也就是和红烟的那条贡献线索说了出来。 小女孩的线索尚未完整调查出来, 说出来的话,反而适得其反,扰乱了其它线索。 “基本都指向了黑夜?” 金发御姐眯了眯眼,黑夜有什么? 什么最神秘? 只有一个, 白九歌抬头,发现其余两人也在看着自己。 “看来我们都想到了一块,白影!” “它的身份最神秘,实力最恐怖, 幕后黑手除了它,我想不到第二个嫌疑目标。” “如果是它,我们也不需要查清它的身份。 只需要用圣水付对它就行了。” “如果正确,游戏结束!”红烟说道。 白九歌捏了捏下巴:“想法很不错, 可是人家不会站着给你用圣水浇它身上吧?” 红烟笑道:“npc到底是npc,没有人的脑子灵活。” “一个瞬间,我们玩家可以有千万种思维去应对。 但游戏的npc,只会按照游戏的规则行动,这就是它们的致命性弱点!” 白九歌没说话,但红烟的话完全不认同。 如果红烟经历过血狱公寓这套副本的话,他肯定打死都不会说这句话。 “怎么做?”白九歌直接问道。 “利用声音,勾引它来,设下陷阱。 等它入套,就这么简单!”红烟回答的也很直接。 白九歌和金发御姐对视一眼,没有意见。 虽然简单,但确实是目前最实用的办法。 “那这第一瓶圣水,先用我的。”金发御姐说道。 金发御姐如果真的用自己的圣水击杀了幕后黑手。 那他无疑是全场mvp,评分肯定会比白九歌和红烟要高。 白九歌对最佳评分的奖励并不怎么看重, 他没什么所谓,因此同意了。 红烟张了张嘴,挠挠头,还是摆摆手:“随你吧。” 这个时候,产生分歧,对大家都没好处。 “谁来勾引白影?”白九歌问道。 金发御姐扶了扶眼镜:“第八块碎片是我拿的。” 红烟耸耸肩:“我最后一条命玩了, 再死的话,圣水可就没了,你们不希望看到吧?”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九歌身上。 “你不是有你那好哥们吗?他可以保护你。 这人选非你莫属了!”红烟拍着白九歌的肩膀微笑道。 白九歌知道逃不掉,答应了下来。 “你们要聊到天亮吗,还走不走了?” 小孩走过来问道。 白九歌起身拍了拍小孩,笑道: “我们在商量今晚上最刺激的重头戏。” “并且,我们两个是主角!” “什么样的重头戏?”小孩将信将疑。 “先保密,马上就开始了。” 白九歌说足了神秘感,让的小孩异常激动, 游戏也不打了,骑在白九歌脖子上,不停追问。 …… 数分钟后,三人找了一间比较空阔的房间。 隐秘角落足够多、门口的廊道就是死角,容易封锁退路。 可以说,这是最适合的地域。 三人一拍即合,开始准备。 保险起见,白九歌让梦躲在房间的暗格里, 并切叮嘱她,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梦听到这话开始害怕,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十分钟后。 房间内, 白九歌在空阔的大厅里,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 小孩则坐在一边,好奇地打量四周。 红烟和金发御姐则躲在了房门后两侧的黑暗。 拧开玻璃瓶,金发御姐面无表情地将圣水倒在薙刀的刀刃上。 有了圣水的浇灌,刀刃闪烁寒光,仿佛更锋利了一些。 接着, 金发御姐向红烟和白九歌点点头,然后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两人没注意,金发御姐的玻璃瓶里,还保留着部分圣水…… 红烟向白九歌做了个ok的手势, 取出一个金属球,也融入了黑暗中。 一切准备就绪。 白九歌取出红烟递过来的一把手枪, 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砰! 枪声的巨响,瞬间把精神病院每个角落的死寂都打破。 漆黑里,许多东西被惊动。 然后朝着声音的源头,快速涌去…… “弟弟,这是要干嘛?” 小孩看着白九歌把手枪丢到一边,问道。 “揍我的那个人马上就要来了, 待会儿看你能不能帮我报仇了。”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取出手术刀, 并且让血眼鬼也做好准备,随时出手。 那白影很可怕。 他必须做足一切准备! “哦,没问题啊,谁来哥都帮你揍它!” 小孩显得很轻松,拍着胸口说道。 然后,又添了一句:“吃了的话,也可以。” 白九歌不语,因为他感觉到空气迅速冰冷了袭来。 并且, 空气的流动越来越急促,窗户一扇扇地被冲开。 白九歌擦去额头的细汗,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 眼睛紧紧盯着廊道尽头的黑暗。 黑暗里,出现了许多东西。 但忌惮油灯,又迅速散去。 最后, 黑暗里缓缓出现一道白影。 来了! 白九歌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声音带着低沉,从喉咙里发出: “哥,它来了。” 小孩也看到了那黑影,收起了游戏机。 白影的目光非常尖锐,直勾勾盯着白九歌,带着浓郁的杀意。 接着,迅速地冲了过来! 也在同时,小孩从白九歌身上跳下来,向着白影走去: “欺负我弟弟的,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不然,当小孩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住了。 白九歌疑惑。 躲在黑暗里的红烟和金发御姐也疑惑。 只见, 小孩转过头,灰暗的小脸上,带着豆大的汗珠。 他朝白九歌笑道:“弟弟,哥哥困了。 我要回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小孩穿过一边的墙壁,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白九歌满头问号,甚至没反应过来。 就,就这么跑了? 小孩转身就跑,不带一丝犹豫。 白九歌非常确定他是被吓跑的。 一只b级的鬼,居然被吓成这样? “小心了!” 血眼鬼突地出声,两只血眼出现在手臂。 在尸斑蔓延的同时,一条条狰狞的青筋也从其上暴跳出来。 白九歌没有迟疑,五指紧紧握住手术刀。 利用两只血眼的恐怖鬼力,抡动手臂,手术刀跟炮弹一样被投掷了出去。 咻!! 冲进房间的白影,抬手就握住了手术刀。 但强大的鬼力,还是让它身形顿了一下。 “动手!” 电光石火间,红烟从黑暗中掷出了手里的金属球。 金属球化作一张大网,将白影全身缠住。 “无敌!”红烟大喊。 黑暗里,金发御姐反应同样非常迅速, 在大网套住白影的刹那,已经跃至半空, 手中薙刀迅猛地往白影刺来! 这一刻, 白九歌和红烟的目光,都紧跟着薙刀的刀刃移动。 然而,在刀刃刺入白影的刹那,他们的希望却还是破灭了。 白影突然爆发出恐怖的鬼力,将手术刀的力量卸去,震飞出去。 那张大网也在刹那间,撕碎成碎片。 一根干枯的手指,轻轻地弹在即要刺入它天灵盖的刀刃上。 顷刻间,薙刀的刀刃全盘破碎! 白影反手将金发御姐的喉咙扣住。 局势瞬间被扭转! 红烟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完蛋了。” 唯一的的希望,薙刀没了! 白九歌并没有如红烟一样呆滞,快速取出自己的那瓶圣水。 第一瓶不成,那就用第二瓶! 看着手中的金发御姐,白影涌现强烈杀意,五根手指徒然发力。 濒死之际,金发御姐却异常镇定, 半边脸覆盖尸斑,一只眼睛变得漆黑无比。 那尸斑如跗骨之蛆,蔓延半边身子。 远远看去,金发御姐的半边身子犹如被严重灼烧过。 皮肤破裂焦黑,冒着腾腾白烟。 半鬼! 金发御姐将自己的半个身子,与一只烧死鬼进行了契约。 白影显然不把那只灼烧鬼放在眼里, 抬起另一只手的瞬间,金发御姐突然率先出手。 右手猛地抬起,手刀如利刃撕破黑暗。 但仅仅是划破了白影脸庞上的一块表皮。 反而,白影五指一抓,将金发御姐的整条右臂给撕裂下来。 接着人就被丢到了墙角下。 实力悬殊! 金发御姐不去看自己的伤势,目光死死盯着白影。 白影握住那焦黑的手臂, 正要捏碎,突然身体顿了一下。 只见右脸上,那被划破的一块表皮。 裂口居然疯狂地蔓延开来,冒出大量白烟。 此刻,光幕褪去,白影的真身显露出来。 白九歌三人面色都是微变:“修女!” 只是跟白天的修女不一样, 白天的修女,身穿白衣修女袍,胸前挂着十字架,虔诚而神秘。 而眼前的这个,身穿的是黑衣修女袍, 胸前也是挂着十字架,但却是一个逆十字架, 面庞恐怖,充满了怨恨和邪念。 此刻, 那半指不到的皮外伤,居然成了修女的致命伤。 皮肤如干枯的地表,裂纹蔓延了全身上下。 在难以言喻的恐怖声中,黑修女皮肤一块块脱落成粉末, 身体也一点点塌陷,最终变成了一堆白色齑粉, 只剩一件黑色修女袍还完好无损在那里。 白九歌和红烟都没反应过来。 局势居然又扭转了回来! 红烟走过来,看着地上一点点被吹散的齑粉, 惊愕地看向那边还瘫坐在地上的金发御姐: “你体内的那只鬼,居然这么恐怖,为什么早不出手?” 金发御姐瞥了一眼他:“我跟只蚂蚁一样被它掐住, 轻易被撕掉一条手臂,你觉得恐怖吗?” “那怎么回事?” 红烟将金发御姐扶起来,看了眼地上问道。 “我留了部分的圣水,涂抹在手上, 笨蛋才会将所有圣水都用在鬼物上, 鬼物被摧毁,底牌就直接没了。” “奖励说的很清楚,主要圣水没有侵入体内,就不会失去效力。” “对方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提前做好防备,出其不备。” 红烟恍然顿悟:“聪明啊。” 白九歌走过来:“你的手怎么样?” “问题不大。”金发御姐摇摇头。 右臂断口没有鲜血迸溅,就像是一根干枯的木头被扯断,右半身被契约寄生。 因为游戏里,他不会有太大疼痛,也不会有影响, 而退出游戏副本后,也可以安然无恙。 但体内的灼烧鬼,肯定有了不小的伤势。 白九歌捡起地上的黑衣修女袍, 他总算是知道小孩为什么直接怂的逃跑了。 红烟问道:“是白天那些修女吗?” 白九歌摇摇头:“不清楚。” 这些黑修女,打扮服饰都跟天亮后的白修女截然相反, 但是,晚上的她们,要比白天恐怖的多! “这就是黑夜梦魇的真面目, 看来修女身上,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白九歌喃喃。 “更糟糕的是,精神病院没有任何变化, 就连游戏播报音也没有响起……” 金发御姐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们猜错了,黑修女不是幕后黑手!” 第一瓶圣水,作废了。 三人脸色都有些沉重。 线索基本都指向黑夜, 可黑夜除了这些修女,还有什么? “拼图!”红烟突然说道。 “八块拼图碎片,可以拼出个大概来,里面一定有其它的线索。” “先拼来看看。”金发御姐和白九歌都没有意见。 这件事昨天就应该做了,但总是被耽搁着。 然而,当三人纷纷取出拼图碎片时。 不知道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巧合,房间内的温度,再次急剧下降。 廊道上,洪水般涌进来大量的鬼气! “又有东西在靠近了!”血眼鬼出声。 不用它提醒,白九歌三人已经开始行动, 握着鬼物,盯着那廊道的转角。 很快, 黑暗中,又出现了一道白影! 黑夜里,不止一个黑修女! 三人都是下意识退了一步, 手里的鬼物感觉变成了玩具一样,脆弱不堪。 “用我的圣水!” 红烟握着玻璃瓶,能对抗黑修女也只有这个了。 但紧接着,令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在了后面。 黑暗里,一个白影出现后, 身后突然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陆陆续续的白影在攒动,仿佛大军一样逼近。 前所未有的恐怖压迫感,瞬间压在了屋内的三人身上! 红烟拿着玻璃瓶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白九歌瞥了眼他: “仅此一瓶,可不太够……” (本章完) 第87章 第87章 一个白影,都尚且让他们这么狼狈。 此刻那无数涌来的白影,让三人陷入了从未体验过的绝望。 “跑!” “无路可跑。”金发御姐摇摇头。 这件房间处于廊道尽头,她们已无路可退 除非是从窗户跳到精神病院外,但这套副本是封闭式的, 范围之外,都设有游戏禁忌屏障,玩家根本跳不出去。 “我的副本旅程到此结束了。” 红烟望着那白眼,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看来要用掉一个替命稻草人了。” 白九歌沉着脸,也觉得没希望,过去将房门打开。 房门一打开,便有悦耳的音乐声传出来。 梦正躲在里头,卷缩着身子冻听着音乐盒的歌声。 “发生了什么事?” 梦看着白九歌脸色,感觉到了不对。 “先出来吧,交代你一些事。” 白九歌将梦带出来,正要说些什么, 金发御姐忽然出声:“有些不对劲!” 红烟也跟着出声:“它们怎么了?” 白九歌扭头看去,就见已经到了门口的黑修女忽然停下。 紧接着, 她们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竟纷纷退回去。 顷刻之间,黑修女全部消失在了黑暗中。 浓烈的鬼气,很快也消散在廊道上, 那冰寒刺骨的温度,在逐渐地回升。 “走了?” 红烟满头问号,但更大的还是惊喜, 这是真正的死里逃生啊。 “它们在害怕什么东西。” 金发御姐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放在梦身上。 这几秒间唯一的变故,就是白九歌将梦从房间里带了出来。 红烟看着梦手里的音乐盒,眼睛出现强烈的精芒: “是这个音乐盒,居然能把那些修女吓跑, 这一定是一件极其特殊的鬼物!” “不是。” 红烟刚说完,金发御姐和白九歌就异口同声地否认。 金发御姐看着俏脸带着羞怯的梦: “她们怕的是她!” 白九歌也看出来了, 她们的目光注意到梦时,就涌现出强烈的恐惧, 随即就退回了黑暗里。 梦身上有什么,让她们这么害怕? 金发御姐注意着白九歌的脸色,突然问道: “这女孩不是你的病人吧,你从哪里带来的?”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说道: “精神病院里遇见的,看着可怜啊,就让她跟着了。” 红烟嘴角抽搐:“你心真大。” “这恰恰说明她身上藏有很多秘密。” 金发御姐看着梦,眼神锐利。 梦缩了缩脖子, 害怕地躲到了白九歌身后。 “她失忆了,你想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白九歌说道。 金发御姐眯了眯眼: “你可不像是白痴,居然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鬼的话?” 白九歌看了眼梦,没说话。 他当然也怀疑过梦, 不仅仅是撒谎,甚至猜想过梦可能是幕后黑手。 但是,线索之所以是线索。 不可能是直接地指认谁是幕后黑手, 只会说明指认的目标,身上藏有幕后黑手的秘密。 所以,他才会让梦一直跟着, 通过时间,来一点点寻出她身上的秘密。 但金发御姐和红烟不会这么认为,这事太蹊跷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金发御姐盯着梦的目光,愈发不善。 白九歌不作声,将梦拉在了身后。 红烟看着情况不对,想作为中间人站出来调解一下。 金发御姐突然摇头笑了笑,说道: “可能是我疑心太重了,算了,不去纠结这事了。” 她看了看时间,说道: “天快亮了,今晚的行动,就到此为止吧。” “虽然游戏进入后阶段,时间开始紧迫, 但今晚我们至少也有收获,查清了白影的身份。” “很明显,黑修女只是幕后黑手的棋子。 天亮之后,她们就会变回白修女,管理着病人和护工。” “我们从修女入手调查,一定会有收获。” 红烟问道:“所以,我们白天行动?” “可以的话,当然最好。” “但从病人身上触发副本任务,还是最主要的。” 金发御姐扶了扶眼镜,看了眼白九歌: “天命大神,你有什么问题吗?” 白九歌耸耸肩:“我和你想的一样。” “那就没问题了,先回房间休息, 什么事天亮之后再说吧。”金发御姐说道。 其余两人点头,没有意见。 “我先去上个厕所。”金发御姐往卫生间走去。 “我也去,刚才吓得不轻,差点尿了裤子。”红烟也跟了过去。 “一个厕所,男女同时上?” 白九歌摇摇头,蹲下来,对梦问道: “你要继续跟着我吗?” 梦想了想,摇头说道: “我不喜欢白天,白天我都会找个地方睡觉。” 接着问道:“明天晚上你还去那个阳台找我玩吗, 我每晚都在那里跳舞的。” “可以,明晚我再来找你。” 看到白九歌点头,梦甜甜一笑。 然后抱着音乐盒,光着小脚,蹦蹦跳跳地穿墙离去。 那边,金发御姐和红烟回来了,看到白九歌一个人,问道:“那个女孩呢?” “走了,明天晚上会出现。” 白九歌面色淡然地说道。 “那个女孩身上有很多秘密,只亲近你, 可以的话,希望你能从她身上得到有用的线索。” “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互相帮忙,是唯一的出路!”金发御姐罕见的语重心长。 “当然。”白九歌微微笑道。 那边,红烟捡起金发御姐的手臂,走过来问道: “剩一只手了,你明天的工作会不会有影响??” 金发御姐不在意地说道:“我是个左撇子。” 随后, 没在多言,三人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房间里, 白九歌脱去衣服,擦拭了一遍身子。 然后再床上躺了下来,酸痛的筋骨在此刻得到了充足的舒适。 “你那两个队友对你起了疑心。” 血眼鬼突然出声。 白九歌面色淡然:“看出来了。” “因为梦的事,他们对我信任度减少了。” 虽然金发御姐和红烟极力伪装。 但从一些不自然的微表情,和有些躲闪的眼神, 还是让敏锐的白九歌捕捉到了。 “缺乏信任度的队友,往往比敌人还要危险, 你小心一些。”血眼鬼听到道。 “听你的话,好像很有经验啊, 是不是给队友坑惨过?”白九歌笑眯眯地问道。 “滚。” 血眼鬼回了一个字,便没再出声。 白九歌双手枕在后脑勺,叹了口气, 也是稍稍地头疼。 这就是他为什么喜欢单独行动,不喜欢跟人合作的原因。 只要合作的关系,因为一些事产生破裂。 在防备敌人的同时,也要分出更多的心神来防备队友。 一旦松懈, 将你推到深渊的,往往都不会是敌人…… 所以说,合作什么的,累人又累心! 半睡半醒的状态躺了一下,没多久,墙上的闹钟就响了。 窗外的昼光渗透厚厚的迷雾,渗透进来。 桌面上的油灯,在这时候也恰巧地燃尽熄灭。 白九歌坐起身来,揉了揉眉心: “又是新的一天,算算时间,游戏时间也没剩多少天了吧?” 穿上护工服,白九歌走出了房间, 这一天依旧没有游戏的播报音响起。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的几天也会是如此。 那些稳中求胜的玩家已经掌握这套副本苟活的路数, 除非幕后黑手对他们出手,否则基本是能拿下这套副本的奖励。 白九歌下楼时, 碰见一个白修女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监督护工。 看到白修女,白九歌就联想到了昨晚的黑修女, 手握逆十字架,恐怖的面容。 “她们到了白天,似乎就忘掉晚上所有发生的事。 这是副本的安排,还是幕后黑手的暗中操作?” 精神病院当年的一场大火,夺走了所有人的性命。 按理讲,十年过去了。 本该变成一堆废墟,结果精神病院却意外地依旧在运营着, 并且秩序也非常严明:病人的合理生活作息,护工每日工作日程,修女在严格监督工作。 “除了此前在厕所的裸.男、舞台钉在十字架的少女, 以及夜晚遭受灵魂折磨的修女这三个, 其余的所有人似乎都没有遭受惩罚折磨, 甚至说,有些病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由此可以大致看出一点, 幕后黑手至少没有将怨恨放在其余人身上, 只是针对了单独的几个人,进行了复仇。 当然, 以上都只是猜测。 对于惊悚游戏来说,没有逻辑就是它的逻辑! 沉思一下, 白九歌决定今天的工作尽快解决,利用空余时间,去获取更多主线线索。 白天目前为止至少是安全的, 这是对自己绝对有利条件。 很快,白九歌到了病人房。 301的房间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故。 白九歌拿出一些糖果,便让小城几个安静了下来。 哑妞看着白九歌,打了几个手语,白曜说道: “哑妞问你,昨晚有没有出门?” 白九歌坦然道:“出了。” “不过不用担心,我跟303房间的两个病人关系不错。”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得到了他们的出手保护。 哑妞一听稍稍放心,还是打着手语让白曜翻译: “301那几个病人喜怒无常,不能太信赖。” 白九歌很赞同这句话。 301那三个鬼,都是老油条了。 就比如那小孩,信誓旦旦说会保护他一晚上 结果看到是修女,魂都要吓没了,自个儿就先跑了。 得亏自己没有把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 否则多半是要用掉一条命。 跟哑妞聊了几句,便从301病房出来,去了302房间。 给月琴这疯狂折腾一阵子后,才终于完成302房间的病人签到, 随后便去了303病房。 一进来, 罗雅这危险女人不出意外地化妆, 火云邪神在阳台,报纸完全替换成了比基尼女郎的杂志。 老年人的退休生活,过得是越来越滋润。 小孩则躲在被子里不出来,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没脸见白九歌。 “昨晚你带那小鬼去干什么坏事了? 这小鬼回来后,就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罗雅瞥了眼白九歌,漫不经心地说道。 白九歌轻咳一声,淡淡地道: “我带他去成长了一番。” 听到成长两个字,罗雅微微颦眉,想到了什么,寒声道: “恶心。” “彼此彼此,这方面,你是大佬。” 白九歌看了眼男友牌口红,带着笑意地道。 罗雅俏容顿时冰寒下来,冷笑说道: “你似乎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 白九歌后退一步。 “咳咳,小伙子,过来帮我点一下烟。” 阳台外,传来老人的声音。 白九歌立马回应:“来了,大爷。” 说完,扭头就出了阳台外。 罗雅瞥了眼阳台外,柳眉蹙紧, 不过最终没有做什么,坐了回去。 阳台外,白九歌给老人点燃了老烟枪的烟丝。 老人呼哧呼哧抽了两口,心满意足地将烟杆放到一边。 “给你那壶酒,昨晚用的上吗?” “没用到,算是有惊无险。”白九歌说道。 “那就放着,迟早用的上。” 老人也没要回来,继续翻看起杂志。 白九歌总觉得老人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便试着问道: “大爷,晚上睡觉很清净吧,有没有听过什么歌声?” 老人笑了笑:“不仅听过,还见过。” “一个赤着小脚的小丫头,对不对?” 白九歌有些惊讶:“你出过病房?” 但想想, 好像也不奇怪,毕竟小孩也出去过。 “出过,不过只是透透风,就回来了, 那小丫头很怕生,跟她聊了没几句,就跑了。”大爷淡然地说道。 他的话有些轻描淡写,白九歌总觉得这老头还知道不少东西, 说不定能从他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白九歌正要开口,老人就打住了他。 “我只是退休后,生活过得平淡乏味的老头子而已, 就像清汤寡水,你想问些什么的话,还是消掉这个念头吧。” “医院的东西,我看破了一些。 但不想掺和, 这里就像我的家,只想过着平平淡淡地生活,就这样了。” “你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白九歌无奈, 她明白老人的意思,便起身准备离去。 “慢着。” 老人却忽然又叫住了他。 白九歌连忙回头。 “还有没有最新出版的杂志,这些都看完了。” 白九歌:“……” 丢了两本最新版杂志在桌子上,白九歌回到房间里。 看着床上抖动的被子,白九歌直接一把掀开。 就见小孩正蹲在床上,打着游戏, 哪还有半点被吓到的样子。 白九歌还真以为他给吓的一晚上, 一直躲被子里瑟瑟发抖。 小孩看到白九歌,很意外地笑道:“弟弟,你还活着啊?” “托你的福,昨晚差点没了。” 小孩瞥了瞥小嘴:“是你坑我先的。” “我要知道揍你的人是修女的话,打死不跟你出来了。” 白九歌心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坐过去问道: “所以,你们病人怕的,其实不是白天的修女,而是晚上的修女?” 小孩使劲点头:“晚上不听话,到点不睡觉的病人,就会被修女修理。” “昨晚,要不是我跑的快,就给逮着了!” “所以你就丢下弟弟,一声不吭,直接就跑了?” “咱俩这深厚的兄弟情,可是太令人动容了” 白九歌两眼鄙视的看着小孩,幽幽道。 (本章完) 第88章 第88章 在303病房呆的时间没多久,白九歌便退了出来。 快速完成病人的签到工作,是为了利用空余的时间, 一次让他去寻找更有有利的线索。 白九歌想着再去一躺厕所裸.男、舞台十字架女孩那里,或许还会发现有什么别的线索。 但这是白天,他只能想到有价值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了。 但在上楼时, 白九歌耳边突然传来刺耳的声音,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女人正蹲在楼道的墙角里, 不断地用指甲去划着粉刷墙。 女人的穿着很邋遢,披头散发, 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 “病人?为什么会在楼道里,照料她的护工呢?” 白九歌看着女人身上的病人服,暗暗心想。 但疑惑归疑惑,白九歌不想掺和,转身就走了。 女人却突然起身, 紧紧跟着白九歌身后,甩都甩不去。 连续加快脚步,拐了好几个转角,女人已经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 白九歌没办法,只得问道:“女士,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头,痒。” 女人只说了这两个字, 指着乱蓬蓬的头发,眼神让人很不适。 听到头痒,白九歌第一就联想到了崔月。 这个女人不会跟她一样,也喜欢在脑袋上捅一刀吧? 正想着,游戏的播报音忽然在脑海里响起。 【触发d级副本任务!帮助爱干净的女子洗头】 【时间规定为40分钟!】 【完成后,额外评分会在退出副本后结算!】 “真的是单纯的洗头吗?”白九歌喃喃。 触发副本任务,现在正是他最需要的。 奖励、评分什么的是其次, 线索才是主要。 “你要洗头?当然没问题,毕竟这是我是专业的护工。” 白九歌带着笑意, 态度突然转变为热情,没了一开始嫌弃。 十分钟后, 白九歌跟着女人到了一间房间的浴室内。 浴缸的水提前放满了,水位刚到边缘,没有溢出来。 只是水像是沾了墨一样,漆黑不见缸底。 “你确定要用这缸水洗?”白九歌狐疑问道。 女人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别的话,还是那两个字: “头,痒。” 反复强调头痒,怕不是长虱了。 白九歌只是这样想,没有说出来。 浴室很简陋,洗发的东西几乎没有, 白九歌只能将一瓶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粘稠液挤在那乱糟糟的头发上。 “可以开……” 白九歌话没说完,女子就一头栽进了浴缸里。 呼啦啦! 水顿时溢了出来,溅的到处都是。 女人的头垂到浴缸里后,就不再动了。 那乱糟糟的头发,则是漂浮水面, 伸展开来,布满了水面。 “洗四十分钟的头,怕是要洗秃噜皮。” 白九歌看着浴缸,迟疑一下便伸手下去, 开始慢慢搓女人的头发。 入水刹那, 仿佛双手扎进了雪堆里,冻得双手几乎要失去知觉。 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浴缸的水低温是其一,其二是水跟墨汁一样漆黑, 就像是用手去摸盲盒里的东西,让人产生一种未知的恐惧感。 洗着洗着,白九歌的手就顿了一下。 跟那晚在浴缸里自刎的裸.体女人一样, 眼前女人的头发,也跟活物一样,开始缠着水中白九歌的双手。 并且,越缠越紧。 “女士,请收起你的顽皮心。 你这样我可没法儿给你洗头。” 白九歌嘴角扯起,声音带着一丝冷淡。 如果这女人执意刁难他,白九歌会抄起捶子。 在她后脑勺狠狠来一捶,放弃了这个任务。 难得的是, 女人居然还真听话,头发慢慢松开了白九歌的双手。 白九歌松了口气,将头发全部搓了一遍, 便开始去挠女人的头皮。 倒上去的液体似乎不是洗发液,洗的很干涩, 白九歌双手有阵子没剪指甲,指甲都长了出来。 所以,很快白九歌就越洗越表情抽搐,手臂发麻。 因为他感觉就像是抓在一层烂肉上, 随着指甲的刮动,碎肉夹在了指缝当中。 相当恶心! 白九歌皱起眉头。 这女人的后脑勺是烂的? 白九歌不得以放轻了手指的力度, 生怕稍稍用力了,就抓下一块惊悚的肉来。 女人似乎没有痛觉, 从一开始头栽入浴缸后,就没再有过动静。 白九歌当然不会认为女人出了什么意外, 挠头的过程很煎熬, 好久之后,他抬头看了眼时间,才刚到20分钟。 白九歌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问了一句: “女士,力道还可以吧?” 女人没有任何没动静。 “要不你洗洗脖子? 你不出声,我就当默许了。” 他不想再去挠头,估计脑勺都要烂了。 双手伸进水里,清洗一下指甲, 白九歌的目光忽然顿住。 墨汁一样的水面上,不知什么时候飘着一个东西。 是一根手指。 看上面的皱褶,和茧子,并不像是女人的手指。 浴缸里怎么会有男人的手指? 白九歌暗自迷惑着,双手忽地一沉, 水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并且力道大的出奇,试图将白九歌往浴缸里拉去! 呼!! 白九歌身子一个踉跄,眉头皱紧, 利用自己积攒的鬼力,手臂突然发力, 才摆脱纠缠,双手从水里抽了出来。 水面激起一层层涟漪,水花不断溅出浴缸外。 “只听过床底藏男人, 不过,这浴缸底下藏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白九歌握着自己被掐红的手腕,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给女人洗头。 这浴缸太邪门了。 正想着,眼眉很快又挑动。 只见水底下,浮出了一颗眼珠子,紧接着, 各种惊悚的身体小零件不断浮出水面…… “碎尸?” “这女人不会把护工杀了,然后碎尸藏在水底下吧?” 不怪白九歌想象力过于丰富, 因为这在惊悚世界里,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按理讲, 护工不犯什么大程度的错误,病人不会对护工出手。 还是说,浴缸里的男人只是渣了她的男友?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想了想, 右手背翻开一只血眼,继续伸入水里,给女人洗头。 甭管你什么东西,今天这头必须洗了! 有了血眼的干扰, 浴缸里的东西似乎不敢再造次,没有再碰双手。 呲呲。 但这时, 女人身体忽然释放鬼气,带着浓烈的怨恨,弥漫在卫生间内。 “这女人的怨气怎么突然这么大了?” 沉思片刻, 白九歌目光汇聚女人的后脑勺。 不久,游戏播报声突然响起。 “女人很爱男人,一开始的他们,可以为了彼此付出所有。 但结婚后,女人发现男人渐渐变了,对待任何事都变得不耐烦。” “他知道她有头皮病,不时会瘙痒难耐。 恋爱时,他可以放下手上的任何工作,细心耐心地给她洗头。 现在在他眼里有的仅是厌恶,甚至醉酒时,抓着她的头往墙拼命地撞去。” “很快,女人知道男人出了轨,变了心。 但是,女人已然选择原谅他,因为她不想孩子在破裂家庭中成长。 一天晚上,男人忽然变得贴心起来,知道她头痒,因此在浴缸放好了水。” “当女人的头被按入水底时,男人的贴心就变为了狰狞! 双手拼命地按下去, “oh no 又一个美好且温馨的男女恋爱故事啊。” 白九歌喃喃。 在副本里这样的故事发生的太多,他几乎开始麻木。 女人的故事,他不知道怎么评价。 为了家庭,女人忍受了男人的厌恶、家暴,甚至出轨。 或许在她心里,还抱有一丝男人回心转意的希望。 直到最后男人拼了命地按着她的头时,可能她的心才真正死了。 放在一边的钟,突然响了起来。 时间到了。 呼啦! 白九歌从浴缸水面里抽出双手,用毛巾擦拭着。 【恭喜玩家完成d级副本任务,获得主线线索——消失的吊坠!】 声音刚在脑海响起,白九歌手里凭空多了一条吊坠项链。 吊坠上镶嵌着一颗蓝宝石,晶莹剔透,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次的线索居然是个物品?” 白九歌稍稍错愕,翻看手里的吊坠。 除了一颗宝石,并未刻有任何关于主人的信息。 就单单的一条吊坠项链,这要怎么展开调查? 疑惑归疑惑,白九歌还是先收了起来。 浴缸那里, 女人还没有抬起头来,但那浓郁的怨气已经一点点消散。 “女士,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出去了。 如果这次头洗的舒服,可以给个好评。” 白九歌没心思再去折腾女人的事, 见她没动静,就退出了房间。 完成了一个副本任务,白九歌往楼上继续奔去。 厕所里那个被折磨的裸.男,说不定认识这条项链。 结果是, 当白九歌打开门时,上一次原本破残不堪的廊道,居然变得完好无损。 甚至,那个卫生间也消失不见了。 按照记忆,白九歌又去了顶层的歌剧房间。 不出意外,里面那些被囚禁诅咒的少女, 以及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女孩,全都消失不见了。 “很可能是幕后黑手搞得鬼。” “他将那些诅咒的人全部带走,恰恰说明在他们身上,藏有我还不知道的秘密。” 这不仅仅是个坏消息,更是个危险的讯号。 代表幕后黑手已经开始出手, 并且这只是一个开始! 白九歌无奈地摇头,没做多逗留,便返回了病房。 完成了后面的护工工作,时间也到了傍晚六点半。 大堂里, 剩余的玩家们纷纷从修女那里得到自己的工作奖励。 白九歌打开自己的囊袋,奖励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是食物、鬼币,以及油灯。 红烟和金发御姐走了过来,问道:“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白九歌拿出那条吊坠项链,反问两人: “见过这条项链吗?” 两人满头雾水:“哪来的?” 见两人的表情,白九歌收回了项链,随意道: “看着挺值钱,就从病人身上扒下来的。” 两人表情怪异:“你这家伙,穷疯了吗? 病人的东西都敢偷?” “你们呢,忙活一天总不会也没收获吧?” 红烟笑声有些僵硬:“我们有一条,并且非常关键。” “关键到我们几乎锁定了幕后黑手!” 这话让白九歌一愣。 他都还没什么苗头,这两人居然锁定了幕后黑手。 他正要问,金发御姐说道: “暂时保密,今晚你就会知道。” 白九歌眯了眯眼,笑道:“你说过我们是同一条绳的蚂蚱,该坦诚相见。 结果现在你们两人似乎在防备我?” 金发御姐没有做多什么解释:“我们有不得已的原因。” 红烟拍拍白九歌的肩膀:“理解一下,我们都是为了赢。” 就在这时, 金发御姐眉毛忽然一挑,望向两人身后。 白九歌和红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就见医院外的天色,居然已经就要暗了下来。 要知道,现在才六点多。 “黑夜来的更快了,先回房间,什么事今晚再说吧。” 金发御姐舒了口气,提着囊袋就走了。 白九歌看着两人离去,拧了拧眉,也转身走了。 仅仅十分钟,天色的黄昏完全褪去, 黑幕如突击战般,闪电般降临。 桌面上,油灯轻微跳动。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点,坐了片刻, 提起油灯,打开房门,消失在廊道的黑暗中…… 第一时间,白九歌就是往露天阳台走去。 黑夜最恐怖的黑修女,唯一忌惮的只有梦。 如果将她带在身边的话,基本可以在夜晚横着走。 更主要的是。 一条线索指向梦,一条线索指向吊坠。 白九歌觉得,梦一定对吊坠有印象, 说不定还能借此恢复她的记忆。 到了阳台,很冷清。 按照昨晚这个时间点,梦应该在栏杆上跳着芭蕾, 在月光下低吟黑天鹅的舞曲。 “或许是我来的太早了。” 白九歌喃喃,靠在围栏上,耐心等待。 但十分钟后,依旧不见人影。 白九歌开始皱眉。 倒不是他着急,而是担心。 难不成幕后黑手也对梦出手了? “走廊上,有你那两个同伴的气息。” 血瞳突然说道。 白九歌面色一变:“靠,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放心,他们也刚走不久,你还能追上去。” 白九歌当即离开了阳台,按照血瞳的指引,追了上去。 不用问, 肯定是红烟两人带走了梦。 原因很可能不止是单纯想拿梦,来对付黑修女。 联想到黄昏时的话, 白九歌顿时明白了,两人锁定的幕后黑手就是梦。 只是她们两个究竟得到了什么线索,怎么就会这么肯定梦就是幕后黑手? (本章完) 第89章 第89章 一楼大厅。 月光倾洒在地板上,显得幽静而梦幻。 三道身影步入大厅内。 梦看着金发御姐和红烟,眨动着眸子,有些不安。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说带我找哥哥,他真的会在这里吗?” 金发御姐和红烟都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表情胆怯的梦。 “他不在这里,不过,按照这个时间, 他可能已经在医院里四处找你了。” 金发御姐扶了扶眼镜,面目淡漠地道。 梦退后一步,有些不安:“什……什么意思?” “我们骗你的。” “我不知道你是伪装,还是真的失忆, 这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 “圣水会帮我们辨识!” 金发御姐盯着梦,瞳孔内涌现明显的寒意。 梦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 却被红烟一把揪住,提了起来。 梦拼命地挣扎,红烟皱眉说道: “你最好乖一点,我不喜欢对小女孩动用暴力!” “你们两个,三更半夜把一个小女孩骗到另一个地方。 然后说不喜欢用暴力,这会不会有点让人产生误会?” 黑暗里传来脚步声。 白九歌走了出来,看着两人问道。 “哥哥!” 梦看到白九歌,小脸顿时浮现惊喜的神色。 白九歌没有去看梦,而是把目光放在红烟和金发御姐身上: “这就是你们锁定的幕后黑手?” “还搞得神神秘秘的,昨天晚上,你们不就有这个想法了么?” “昨天晚上,我们只是怀疑。” “并且, 某人一直可笑地在袒护一只鬼,我不想撕破脸皮,仅此而已。” 金发御姐冷然地说道。 白九歌摇摇头:“我没有袒护,只是不想再浪费一瓶圣水。” “没有充足的证据指向她,就用了第二瓶圣水。 这跟随便拉一个病人来,没什么区别吧?” 金发御姐微微昂起额首:“证据,现在我们有了。” “你们白天获得的线索?” “我们白天根本没有获得任何线索, 只是我们昨晚做了这个……” 金发御姐取出自己的四块拼图碎片。 红烟也取出自己的两块拼图碎片。 当六块拼图碎片暴露在空气中, 火星牵动它们,在空中拼凑在了一起。 拼图的半边,便被拼凑了出来。 拼的背影,也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那是一个身穿纯洁白衣的女孩。 虽然只有半边脸, 但都认得出,这女孩跟梦一模一样! 或者说,就是梦! “这样还需要怎么解释吗?”金发御姐问道。 白九歌摇摇头:“太简单了。” “就算是关键线索,也不可能直接指定幕后黑手是谁。” 红烟说道:“又或者没你想的这么复杂呢?” “别忘了, 这套副本的等级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高。” 白九歌知道劝说不了他们,耸了耸肩,示意道:“那你们就动手吧。” “其实我也有一个迷惑未解开,正好可以借助你的圣水,得到答案。” 红烟有些迷惑,看向金发御姐,后者点头示意。 红烟抽出一把匕首,在梦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 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白烟冒出。 梦似乎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迷惑地看着他。 “没有作用?”红烟瞪大了眼睛。 “会不会沾的太少圣水了?” 红烟脸色微沉,取出圣水,递到梦面前: “全部喝了!” 梦有些害怕,看了眼白九歌。 白九歌说道:“丫头,喝了,没事。” 梦这才接过圣水,全部喝了下去。 然而, 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梦吐了吐小舌头,小脸皱在了一起,说道:“好苦!” 白九歌走过来,将梦抱了过去,摇了摇头: “恭喜你,第二瓶圣水,你成功地浪费掉了。” 红烟和金发御姐都陷入了沉默。 “拼图都指向了这个丫头,为什么不是她?” “另有其人, 她只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人物,甚至是取胜的关键。” 白九歌淡淡地说道,整理着梦的衣服,问道:“有没有受伤?” 梦摇了摇头,迷惑地问道:“他们想要我做什么?” “别担心,这只是两个热心肠见你太可爱了,请你喝饮料呢!” 梦瞥了瞥小嘴:“一点都不好喝。” 金发御姐和红烟:“……” “希望渺茫了,这副本的线索……简直太坑人了。” 红烟摇头,喃喃说道。 “话说的太早,我的圣水还没用呢。”白九歌说道。 “你知道谁是幕后黑手?”金发御姐问道。 “不知道。” 白九歌看着两人,说道:“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们现在的希望,都在我身上,明白了吗?” 红烟和金发御姐对视一眼,只得点点头。 他们现在想要赢, 唯一能做的的确只有尽力去帮助魅影了。 “分头去找拼图碎片。” “拼图还有用吗?”红烟问道。 “有用,必须找齐它。”白九歌肯定地说道。 金发御姐不喜欢废话,站起身,说道: “拼图碎片我来解决,但希望你也不要让我们失望。” “让我们见识一下你十六的副本评分没有水分,而是真实力。” 白九歌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尽量。” “虽然你们两个队友坑了点,但我尽量带飞。” 红烟和金发御姐皆是满头黑线。 金发御姐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红烟看了眼梦,问道: “这个丫头,你要带在身边吗? 能不能跟我走,遇到黑修女我就凉了。” 说着,红烟蹲下来想要讨好一下梦。 结果梦直接躲在白九歌身后, 看也不看他一眼,显然刚才的阴影还在。 红烟挠挠头,尴尬地挠挠头:“当我没说吧。” 说完,也走了。 “这两个坑货,浪费了你一个小时。 搞了半天,还浪费了一瓶圣水。” “啧,我早跟你说过,合作什么的没必要, 你这等于给自己找俩拖油瓶!”血瞳说道。 “还是有用的。” “他们替我排除了两个嫌疑目标,并且, 拼图碎片还得拜托他们。”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白九歌说道。 “什么事?” 白九歌没有直接回答,看着窗外的月色: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上应该是要分出个胜负了。” “我手里的这瓶圣水,将决定今晚的胜负!” 说着, 白九歌取出那条吊坠项链,蹲下来,放在梦的眼前。 “丫头,这条项链,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梦看着吊坠, 眸光微微呆滞,俏脸上带有一丝恍惚。 她的表情让白九歌神色一动。 果然有戏! 他也不出声打扰,静等梦回神过来。 须臾, 梦的眼眸恢复一丝神采,白九歌问道: “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梦点了点头,语气却又带着不确定: “想起来一些东西,但是…… 就像片段一样断断续续的。” “没事,说给我听听。”白九歌说道。 梦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纠结,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讲,但我觉得我能画出来。” “画出来?” 白九歌表情怪异,这个时候上哪去找画板和画笔。 “五楼有一间画室。”梦说道。 “那就走吧。”白九歌没犹豫。 他现在只能从梦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 于是拉着她的小手,离开了大厅。 五楼的画室,并不是专业的画室, 东西很凌乱,油笔画板散落遍地, 一些画板上,还涂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显然,这只是一间给病人拿来消遣的娱乐室。 白九歌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画板,摆放在画架上。 然后又找了一排比较整齐的画笔,说道:“画吧。” 梦摇了摇头:“一块画板不够,要画的东西很多。” 白九歌没废话,又连续找了好几块画板,排列在一起。 梦这才从五颜六色的画笔里,拿起一根素描笔,往画板走去。 然后, 梦闭着眼睛,根据脑海里因为宝石吊坠而恢复的一些记忆碎片。 全部一段段地用手中的素描笔,呈现在画板上。 一双灵巧小手,在画板上飞快划动, 就像是打印机一样,惊人眼球。 第一块画板的素描背景紧紧几分钟内,就出现在了白九歌眼前。 梦没有睁开眼, 继续拿着素描笔,落在了第二块画板上。 第一块画板里, 一个身穿修女服的女人被一个邋遢男人按在地上,双手撕裂着女人的衣服。 男人脸上的变态的笑容,双眼的浓烈欲望。 女人无助地哀嚎,神情的惊惶,尤为生动,甚至惊人。 明明是静态的画像, 但仿佛能真实地呈现在眼前,让白九歌亲眼目睹着一场凄惨的场景。 “这孩子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白九歌喃喃,第一块画板透出的信息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新鲜度。 因为此前通过康斯坦丁的香烟,从那个被诅咒的修女身上,他就得到了这条信息。 肮脏的女人,被肮脏的男人…… 唯一意外的是,这个女人也是修女。 不过, 画板里的修女和当初那个被诅咒的修女是两幅面孔,并不是一个人! 这时, 梦已经画好了第二块画板,白九歌的目光顺势移在了那上面。 女人被钉在十字架上,烈火在下面燃烧。 宗教信徒们围在一起,双手捧着十字架,低着头,虔诚地吟诵。 女人被玷污,被信仰宗教的众人架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 这也是当初通灵得来的信息。 被烧死的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幕后黑手? 如果是, 那么她现在跑哪去了? 白九歌一边自语, 一边又把目光放在了第三块画板上。 第三块画板的图像,和第二块画板的一样, 只是, 在烧死的修女背后,多了一个影子,一个小孩的影子。 “这里的寓意,应该是修女偷偷生下了和qj犯的孩子。” 白九歌看到第三块画板时, 心里对于后面的内容,都基本有了个猜测。 第四幅、第五幅的素描画基本就是宗教的信徒们发现修女还有个孩子。 受尽侮辱和伤害,最后被跟自己母亲一样被活活烧死…… 但当白九歌看向剩余的画板时, 面色却是微变,接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画到第八块画板时,梦停了下来, 她睁开双眼看了看,扭头对白九歌说道: “哥哥,我想起来的只有这些了。” “其它的很模糊,我努力去想,但越想越头疼。” “没事,已经足够了。” 白九歌摸了摸她的头,取出一张拼图碎片。 看着拼图里的眼睛,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会是这样吗? 是不是离谱了点? 不. 对惊悚游戏来说,任何离谱荒唐的剧情都在正常的范围内。 “你好像有答案了?”血瞳问道。 “有是有。” 白九歌收起拼图碎片:“但没有在准确的证实下,终究只是个猜测。” “所以,还是得找齐拼图。” 白九歌拉起梦的小手,后者抬起小脑袋问道: “我们现在要去哪?” “去剥开最后真相的面纱。” 白九歌朝她微微一笑。 …… 精神病院的黑夜里,突然响起惊悚的声音。 接着, 随着几声闷响响起,惊悚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扇房门被打开,血腥味跟着弥漫出来。 一具恐怖的尸体倒在地上,红烟抓着门框有气无力地出来。 他胸口被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染红了上衣。 “该死,这个伤口太重了,我该不会撑不下去了吧?” 红烟看着胸口的伤势,脸色难看无比。 他找到了一块新的拼图碎片,并且还触发了被动任务。 本来只需要给那个病人换一套衣服,让它躺下就算完成。 结果身体的恶臭让他还是出了差错,导致病人变成厉鬼,当场扑向他。 “都是为了这该死的拼图!”红烟沉着脸,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先去找天命汇合吧。” 红烟喃喃,结果刚一转身,突然就顿住。 一身冷汗从背后渗了出来, 红烟盯着廊道尽头的白影,只感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不是这么倒霉吧? 白影发现了红烟,迅速往这边掠来。 红烟叹了口气,也懒得逃跑了。 现在的身体状态,就算给他一双翅膀,也逃不掉。 但掠到一半,白影忽地停下, 紧接着,身形一点点后退,又消失在了廊道内。 红烟扭头看去,就见白九歌拉着梦走了过来。 “我看到拼图有反应,就赶了过来,看样子是有惊无险。” 红烟靠在一边墙壁上,瘫坐下来,取出拼图碎片,递向白九歌: “剩下的几块,我没法找了,这身体能撑到游戏结束,我都烧香拜佛了。” 白九歌接过拼图碎片,说道:“别烧香拜佛了,人又还没死。” 收起拼图碎片,白九歌又取出一卷绷带,丢给红烟: “赶紧把衣服撕了,用绷带捆在伤口上” 顿了顿,又补充道:“想活命的话就照做。” (本章完) 第90章 第90章 这玩意儿有用?”红烟问道。 “捆上去就是了,别废话。”白九歌没有多解释。 红烟只得拉开绷带, 在白九歌的帮助下在胸膛上捆上几圈,将伤口包裹住。 几秒钟后, 红烟神色微变,绷带泛起一抹绿光,面色带着惊诧。 绿光褪去,白九歌便将绷带解了下来。 而那条惊悚的伤口,完全消失。 连一道疤痕都不剩! “这玩意牛啊!副本的奖励吗? 我咋发现你鬼物特别多呢? 明明才1级,你哪来这么多奖励?”红烟惊愕地问道。 “是吗?可能我们玩的游戏不太一样吧。”白九歌随口回道。 “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还差最后三块拼图碎片。” 确认身体恢复正常,红烟扭了扭手臂关节,说道。 “着急不来。” 白九歌站起身,看着前头的走廊,问道:“金毛呢?” “你这称呼……不太清楚。 我跟他分开行动,估计他跟我进程差不多。” 正说着,脚下的地板忽然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 还没等他们明白情况,拼图碎片的火星忽然炽盛,往一个方向飘去。 火星的亮度,甚至能照亮周围的空间。 “这一次的反应怎么这么大?”红烟惊愕地问道。 “去看看。” 白九歌让梦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手上提着油灯,跟红烟往碎片指引的方向奔去。 刚走下楼梯口,一面墙壁猛地破开,钢筋水泥飞溅。 一只手持镰刀的鬼冲出来,血红的双眼充满了暴戾, 而一只手里提着满头鲜血的金发御姐。 “玩具,漂亮的玩具!” 镰刀鬼打量着金发御姐,就像是打量自己的艺术品, 接着眼睛又落在白九歌和红烟身上。 “又来两个新玩具了啊!” 红烟看着狼狈不堪的金发御姐,忍不住退后一步: “只是找碎片,怎么还惹了这么可怕的一只鬼?” 看着拼图碎片的强烈反应,白九歌说道: “说明在这只鬼身上,不止一块拼图碎片。” 说话间,镰刀鬼手臂扬起。 猛地挥下,那恐怖的镰刀朝着白九歌和红烟砍来。 两人都是赶忙后退。 地板当即被撕开一道深深的裂口, 里面的钢筋全部被切断,尘烟四起。 红烟取出猎枪,朝着镰刀鬼的脑袋来了一枪。 子弹打穿了镰刀鬼的面部,血肉飞溅。 但后者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伤势,继续提着镰刀走来。 “它身上就算有碎片,我们也拿不到,这鬼太可怕了!” 红烟感觉手里的猎枪枪管都变得软绵绵了。 “就只有你手里的圣水才能对付这只鬼了。” 红烟这话,倒是提醒了白九歌。 紧接着, 他取出老人给的酒瓶,倒了少许在手术刀上。 “圣水没有,不知道酒行不行的通?” 白九歌说话间, 看着冲来的镰刀鬼,猛地掷出手里的手术刀。 强大的鬼力直接打穿了镰刀鬼的胸口, 它身体里面的肋骨被应声砍断,带着碎肉弹飞出来。 镰刀鬼后退一步,并不在意, 森笑地继续走来。 但紧接着, 它全身的血肉就像是泡沫一般,迅速腐烂松垮了下来。 镰刀鬼面部更像是奶酪一样,融化脱落, 嘴里发出哀求地喊叫:“不……” 顷刻间, 镰刀鬼就变成了一滩腐烂散发恶臭的肉泥。 白九歌抬起手,手术刀从肉泥里飞出来,落回到手心里。 心里暗惊,这壶酒的威力,居然这么可怕? 红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艹,你这鬼物多的有点离谱了吧?” 白九歌没搭理他,往那边走去。 金发御姐从肉泥里爬出来, 靠在墙脚,看起来只剩一口气,奄奄一息。 白九歌和红烟并没有什么伤感情绪, 熟不熟就不说了,而且最根本的是,有保护机制的惊悚游戏又死不了人。 金发御姐抬起一只手,手里总共有七块拼图碎片。 最后三块拼图碎片都被找到了。 白九歌眼眉一挑,有些诧异: “没想到你关键时候这么给力。” 金发御姐咳出一口鲜血,面无表情地道:“别说我拖后腿。” “拼图碎片齐了,后面看你怎么做了。” 白九歌接过碎片,说道:“行,你安心去吧。” 金发御姐脸一黑:“我还没死!” “不过这套副本的替死娃娃一旦用了,复活时间就为六个小时,今晚上没我的事了。” “希望我白天醒来的时候,不是听到你们被淘汰的消息!” “我也希望是这样。”白九歌说道。 红烟看金发御姐一口气撑着,又断不去的模样, 忍不住问道:“要不要我给你补一枪?” 只是刚说完,金发御姐就断气了。 看模样,像是被红烟一句话呛断气的。 很快,金发御姐便爆成一团黑烟,消散而去。 红烟站起身来,问道:“现在去哪?” 刚问完,两人脑海里突地响起游戏的播报音: 【恭喜玩家红烟、天命、无敌凑齐所有拼图碎片, 主线任务完成进度80%。】 【接下来,游戏将进入主线末尾阶段, 幕后黑手将主动出击猎杀玩家,祝玩家好运!】 红烟面色大变:“幕后黑手要出手了!” 白九歌的脸色平静:“其实早就出手了,不过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白九歌取出自己和金发御姐的所有拼图碎片, 红烟也连忙取出自己的两块。 总共十二块拼图碎片,全部暴露空气中, 然后悬浮在半空中,拼凑在一起。 拼图的全貌第一次呈现在眼前! 上一次金发御姐和红烟联合拼凑的只是一半。 此刻看到另一半,红烟表情带着惊愕, 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看在梦身上,眼神更加的迷惑。 “我有些懵了,这到底什么意思?” 白九歌淡淡地说道:“你懵没关系,我不懵就行。” 得到了拼图的全貌,白九歌确定了心里的猜测,手里手术刀。 “走吧。” “现在去哪?”红烟下意识问道。 “一楼大厅找个空阔的地方, 方便施展手脚。”白九歌说道。 “你要硬刚那幕后黑手?” “它现在唯一忌惮的,就是我手里的圣水。” 白九歌想了想,对肩膀上的梦: “梦,接下来我要制定一个计划,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梦虽然迷惑,但还是点头: “只要哥哥需要帮忙,我一定会尽力的。” 此刻,夜更深了。 时间的钟点,嘎吱嘎吱地跳动。 欧式的古钟声,突然铛地一声,回响早医院内。 时间正好到了深夜三点半。 天上的残云散去,倾洒下来的月光更加明亮 一楼大厅里的黑暗褪去, 从大门投射进来的月光铺盖在地板上,亮度更是覆盖了油灯的火光。 白九歌三人来到了大厅内,将油灯放在周围的角落。 红烟提着一把猎枪,神情紧张地看着四周。 “它什么时候会出现?”红烟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看过电影吗,最终的boss都喜欢在最后时刻才出场。”白九歌淡然道。 “叮叮叮……” 正说着, 后方黑暗角落里突然传来音乐盒的歌声,清脆而悦耳。 白九歌和红烟面色都是微变,看向梦:“你音乐盒丢了?” 梦拿出自己的音乐盒,说道:“在这呢。” 音乐盒的歌声继续响起,回荡在冰冷的大厅内。 红烟神情突然警惕, 拿起双管猎枪,对准了那一处黑暗。 梦歪着头,听着这个这个乐声,突然眸子发亮: “这个音乐我好像在哪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说着, 梦跳在地面,往那乐声的源头奔去。 “小心,这可能是幕后黑手的诡计!”红烟面色一变,连忙出声。 然而, 梦进入黑暗后马上就奔了回来,手里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音乐盒。 “你们看,我又多了一个音乐盒。” 梦跑回来将那个被扭转发条的音乐盒放在地上, 歪着头,认真地聆听。 白九歌面不改色地问道:“有没有想起什么?” “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梦小脸苦恼地说道。 “那就不要想了。”白九歌淡然地道。 “想出来,或者想不出来,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继续又等了十分钟,红烟紧绷的状态导致他已经满头大汗。 忍不住又问道:“我们不会白痴到就这样等到天亮吧?” 白九歌抬头,正要回话,忽地眼神一动: “来了。” 有轻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越来越清晰。 红烟和白九歌的面色,随着声音一点点凝重起来。 远处的黑暗, 突然出现一道白影。 接着,越来越多的白影出现在身后。 “黑修女?!” 红烟愕然,接着看了眼一旁的梦, 又看向那些不断靠近过来的黑修女,脸色猛地一变, “她们怎么不害怕这丫头了?” “不知道,可能是幕后黑手强制性控制了她们!”白九歌说道。 红烟大惊失色:“那怎么办? 这丫头不起作用,怎么拦住这些修女?” 白九歌眼睛眯了眯,夺过他手里的双管猎枪,取出坠天使的圣水。 “你要干什么? 圣水还要对付那幕后黑手的!”红烟叫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用掉一部分。 在这里被死了的话,就算复活,也没什么机会了。” 白九歌沉声说着,将半瓶圣水导入猎枪内。 一层淡淡的金芒覆盖猎枪全身,在修女扑来之际,果断开枪。 砰!砰!砰! 一枪枪打出去,弹壳弹飞出来,掉在地上。 这些黑修女也没有躲,一个个中枪。 倒在地上,恐怖的伤势在它们身上蔓延。 两分钟后。 伴随着一声咔嚓声, 白九歌手里的猎枪枪口冒着白烟,子弹也恰巧全部打完。 而那些修女,则全部躺在了地上。 红烟看着遍地抽动的黑修女,忍不住问道: “这些修女怎么不躲啊?” 要知道, 上一次他们三个合力,都差点失败,没让圣水碰到黑修女。 现在这些居然一个个横冲直撞,跟敢死队一样就冲了上来。 “这是幕后黑手故意的,想让她们来耗光我手里的圣水。” “毕竟,圣水没碰到她们的话,效力就还在。” 正说着,红烟面色一变:“小心,后面!” 白九歌感觉到身后的寒意, 迅速朝抄起手里剩半瓶的圣水转身砸在身后袭来的黑修女脸上。 玻璃瓶炸开,碎片飞溅。 圣水溅了黑修女一脸,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叫。 红烟面色大变:“卧槽,你把最后的半瓶圣水都用掉了!” 白九歌面色尴尬,太突然了,下意识就……” “那现在怎么办?”红烟抓着头发问道。 白九歌眉头皱了皱,显然也是没料到这种情况。 梦突然说到: “哥哥,有一个房间,其实也有一瓶圣水。” 白九歌愕然:“你确定?” “瓶子跟你们这个一样的,我偶然一次看到。” “你之前怎么不说?” 梦吐了吐舌头:“哥哥也没问我呀。” “行,你带我们去看看吧。”白九歌点点头。 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往身后走去。 但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 因为她发现白九歌和红烟并未跟上来。 “怎么了?”梦迷惑地问道。 咔嚓! 白九歌拿着红烟的猎枪,重新上了一颗子弹, 然后对准了梦,笑着说道。 “丫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天命。” 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红烟也是满头雾水:“什么情况,计划里面有这个剧情吗?” 白九歌没搭理他,继续笑道: “没必要演了吧,真要我给你一枪才行吗?” “幕后黑手先生?” 红烟眨了眨眼,接着面色大变: “卧槽,碟中谍?” “你不是说过这丫头没嫌疑了吗,她之前喝下圣水不一点事没有?” 白九歌撇了他一眼,无语地说道:“不是一个人。” “刚才梦进到黑暗里,拿起音乐盒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一个人。” “虽然只有短短两秒间的功夫,但不得不说你的速度很快,演技也很棒。” 梦的脸上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原本清澈的双眸变得浑浊,带着浓郁的邪意。 发出的声音,更是沙哑而难听: “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开口就发现了,那丫头跟我的时间虽然不长。 但习惯用什么语气,一些微动作,我还是观察的出来的。” “况且,谁会平白无故将一个音乐盒放在黑暗里呢?” “梦”歪了歪头,嘴角一点点咧起: “果然,最有威胁的还是你。”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 话音落下的刹那, “梦”一身白衣,忽然变为黑裙,皮肤变得灰暗, 脸上涂画着浓浓的邪魅妆容,怨恨和邪意覆盖了双眼。 浓郁而恐怖的鬼气,自全身上下散发出来。 模样没变,但却与原来和善的梦截然相反! (本章完) 第91章 第91章 恶念梦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让红烟不由得身子一颤: “嘶,这个梦怎么突然这么可怕?我总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审视. 而且,她们两个完全就是极端的互补,总不会是双胞胎吧?” 白九歌在一旁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掏出了拼图碎片。 当所有的拼图再度重聚的那一霎那,房间外面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走廊两边破旧的木窗随时都有可能会破裂。 接着外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红烟看着拼图上面的几幅画面,面色疑惑。 从刚开始到现在,他都无法看懂拼图上的画面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更别提把每个画面都联系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最后,他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白九歌。 白九歌有些无语,这拼图上的故事性那么强,就算是个吃了十几年饭的猪都可以看懂。 这家伙,智商堪忧 白九歌扭头看了一眼恶念梦,嘴角上扬,开口道: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我看到了这幅拼图的那一瞬间,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红烟听后有些抓狂:“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笨,快些让我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吧!” 白九歌看到红烟的反应,有些愉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梦说道: “从前,这里有一座精神病院,里面住满了各色各样的病人。 他们大都是被社会所遗弃在这里的边缘人,从他们住进来起,就很少再有人进来看他们。” “而修女们则是负责看守好每一个病人,给他们贴心的服务。 有一天,一个修女被突发.兽.性的工人所实施罪行。 要知道,修女是他们信.仰的人间代表,她们本身就代表着纯洁。 而清洁工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伤害了修女,更是对她们信.仰的玷.污! 这在当时的医院里面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更可怕的是,那个修女后来生下了一个女儿” “修女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够正常的生活下去,就撒谎说自己在后山捡到的。 因此女孩才能够安全的度过了他的童年,直到有一天。 那个工人再次犯罪,而这一次,他没能逃脱人们的制裁,落网了。” “当他受尽了所有刑罚之后,顺便又把之前那一起罪恶行为曝光了出来。” “那一天,天色昏暗。一股极其压抑的氛围笼罩在整个精神病院的上空。” “愤怒的修女们把女孩的母亲连同另外一个修女都给绑在了十字架上。 而部分保守派修女则是认为,小孩子是清白的,他们是无罪的。 因此梦才能够顺利的逃过一劫。 在两名修女惊恐万分的求饶声中,火把被点燃了。” 梦看着母亲在恐惧和痛哭声中死去,没有悲伤。 她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个被绑起来的人会被众人这么对待。” “但是,即便梦没有被激进派杀死,但也受尽了同龄人的欺负” “原本和她关系不错的小伙伴,纷纷疏远了她。 受尽冷落的小女孩总是偷偷的在夜里哭泣,从那一天开始,女孩的心门开始慢看的封闭” “然而几个月之后,保守派院长突然死去。 激进派彻底推翻了当前的精神病院管理层格局,把所有的保守派通通监禁了起来。” “梦也被绑在了十字架上,以和她母亲同样的方式被处罚 当警署赶到时,梦已经意识模糊。 最终带着一口怨气离开了。” “当所有人都在狂欢雀跃的时候,一场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发生的大伙席卷了整个病院。” “所有人惊慌失措的往外逃窜,而他们发现,精神病院的大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了。” “那一刻,她们终于体会到了那两个修女的感受: 在惊慌失措中迎接即将来到的死亡! 痛苦,畏惧。 各种负面情绪不断地涌上心头,狠狠地解了梦的一段仇恨。” “然后,梦又重新打造了一个新的精神病院,命名为青山精神病院。 那些无辜的人则重新生活在这里” “而有些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那个犯罪的工人被锁在盥洗室,终日都套饱受着来自铁丝的折磨。 而他又收到了梦的诅咒,不得不为之不断地忏悔。 那些欺负梦的同龄人被关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终日见不到太阳。 亲自点燃了火堆的那个人则是被提炼出了灵魂,被放置于炙魂灯上面遭受永恒地折磨。 等到完成这一切之后,女孩又把自己的善念给凝练了出来,并夺走了全部的回忆, 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里。 因为善念梦就是她自己的一部分,补偿她的同时也是在补偿自己。” 白九歌看着面容扭曲的恶念梦,开口问道: “你觉得我讲的这个故事怎么样?” “呵呵呵”恶念梦的嘴巴裂开一个大口, “难道没有人教导过你,把别人的惨痛的过去讲出来是十分不礼貌的吗?” “确实是不礼貌的”白九歌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但是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对梦好吗?未免太幼稚了!” “让一个人失去了一切记忆,像一个傻子一样生活在这里。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好,但是你所做的这一切和当初那些修女所为又有何异?” 梦有些诧异,但随后又咬牙切齿的看着白九歌: “我让她免于遭受那些痛苦的回忆,没日没夜快乐地生活下去。 你居然说我是在害他? 还是说你和修女是同一个派别的? 你也该死!” 呆伫在一旁的红烟直接看傻眼了: “什么情况?你这样刺激她是不是有一点不想活了?” “咳咳”白九歌也有些尴尬。 他本来是想利用自己的嘴皮子,来让恶念梦破防,从而触发自己的被动“断念黑洞” 这样,自己就可以像对付尚可馨的父母那样对付她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恶念梦的心里建设居然这么强。 自己的嘴唇都要起干皮了,她还能如此淡定,哦不,是想要杀了自己了。 “放心,我还有圣水。”白九歌说着去除了口袋里面的最后一瓶圣水, 然后拿过红烟的猎枪,将圣水撒了上去。 等到一切准备好之后,白九歌举起猎枪,对着恶念梦。 恶念梦并没有丝毫的害怕,而是不屑的说道: “哦?区区一把玩具枪也想对我造成威胁?” “能不能也要试过才知道” 眼看恶念梦就要想动手,白九歌毫不犹豫,立刻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彭!” 一声枪响回荡在整个精神病院的楼道里面。 只见那一颗射出去的子弹凭空停在了恶念梦周身一米的空间上,再也不能千金片可。 “那么,现在还觉得可以对我造成威胁吗?” 恶念梦略显戏谑的声音传入到了白九歌的耳朵里面, 砰砰砰! 又是连着三发子弹射出,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像玩具一样被恶念梦轻松的扣在了手里面。 “还要打吗?天命。 我认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可以看清楚自己所处的局势。 我要是你,就找一块砖头撞死自己,然后离开我的领域。” “额,就这么看不起人么.”白九歌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恶念梦说完这句话,眼球兀地脱落,皮肤开始看看变得焦黑。 生前的惨状即将爆楼出来,她要动手了! “能不能放过他们?” 突然,善念梦从后面的无尽黑暗之中走了出来,略带着乞求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恶念梦再次恢复了原状,看着梦不解问道: “他们这些异类人试图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让我们回想起往昔那痛苦的记忆。 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说话?他们才是那最该死的人啊!” “要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两个应该具有相同的立场!” “可是。”善念梦看了一眼白九歌,迟疑道:“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恶念梦沉默。 “外面的世界?欺虞,明争暗诈,有什么好看的?那些都是最为肮脏的东西。” “我为你打造的才是真正的乐土,这里才是我们的终极乐园,是我们的家啊!” 恶念梦瞪大眼睛,疯狂之意尽显。 让即便自认为是变态的红烟看到,都承认有所不及。 “我”善念梦被吓到了,低下头,片刻后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恶念梦看到善念梦的反应,“欣慰”地走到善念梦的身边, “外面才是真的地狱,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都是在保护你,也是在保护我自己。 等到杀死他们,我们就.”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一户无法阻止的失力感从她的腹部开始看看的往周身蔓延。 她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善念梦的小手握着一把手术刀,上面还散发着浓烈的酒味. “你”恶念梦的眼里没有悲哀,没有失望,反而有一种解脱。 “为什么要这么做?” 善念梦松开手,满脸歉意:“对不起,我还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恶念梦听后,苦笑回头,看着白九歌说道: “天命,最后还是你赢了么,原来这才是你的最终计划吗” 白九歌朝他微笑点头,红烟不可思议的说道: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要是我知道你有这一手准备,我还会这么惊慌失措吗? 淦,一会还得重新洗一下裤子.” “呵呵,我可信不过你的演技, 要是你知道了,还怎么用惊恐的姿势吸引恶念梦出来呢?” “额”红烟的嘴唇张了又张,最终还是无言以对,“好吧,你说的不错。” 恶念梦看着善念梦紧皱的面庞,伸出手为她擦去了眼泪,温柔道: “是我考虑不周,只是我怕你到时候看到外面的世界之后,终会后悔的。 不必感到悲伤难过,你我本是一体,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我就能够感受到你的快乐。” 说完之后,恶念梦的身体也开始一点一点消散。 最终,恶念梦死在了善念梦的怀抱之中,化为一抔黄土。 就在这时, 外面的狂风忽然吹破了楼道的木窗,卷起善念梦手中那一抔黄土,渐行远去 白九歌走上前去,接住了就要晕倒下去的善念梦。 “哥哥,我可能要睡一会了,我么之前说的那些话,现在还算数吗?” 看着善念梦眼中的祈求,白九歌坚决道: “那当然,下一次你醒来之后,我一定会带你看尽外面的各种各样的好玩的东西。” “好的哥哥,”说完之后,梦的身子开始看看的虚化,最终完全化为了一个天使的印记。 然后印记发出了微弱的金色光芒,径直飞到了白九歌的胸膛。 这道印记像蝉蛹一样慢慢的贴入白九歌的皮肤之中。 刚开始还会有一些微弱的痛感,但是慢慢的给白九歌带来了一阵清凉之意。 “我靠,你小子什么时候从寄生了另外一只鬼?” 原本沉睡的血瞳忽然感受到了白九歌的身体里面有另外一个同伴的气息,立刻惊醒了过来。 “别紧张年轻人,我也不知道她所说的和我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是通过这种方式啊.” “呵呵,你小子运气还算不错,这个女孩还是鬼祟排行榜上十大鬼族中的亡神一族。” “亡神?听起来这么炫酷,一定会狂拽炫酷.吊.炸.天吧?” “别这么早下结论,这只能说明她的上限很高,当然,在本大爷之下。” “但是这不能说明她一定会成长到那个境界,毕竟能够成长为一方恐怖的鬼,百里挑一。” “这样也不错,至少有时候比你靠谱一点..” 血瞳直接沉默,不在说话。 【恭喜玩家“天命”“无敌”“红烟”一起完成主线任务, 本次游戏副本将于十分钟之后进行结算!】 “真的要结束了?” 一旁的红烟这才从故事的真相中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是啊,终于结束了。”白九歌语气平静。 白九歌把目光看向了青山精神病院。 只见四周的墙壁开始飞速的褪色,慢慢的显现出了他的真面目。 301房间内,哑妞一众人平静的坐在病床上,抬起头颅看着精神病院外面的天空,身体一点点虚化。 302房间,崔月等人也依靠在墙壁上,看着精神病院地消散。 303,罗雅停止化妆,小孩也难得的端坐在床上,老爷子放下了自己翘着的腿,看向窗外: “唉,实在是没办法啊。” 十分钟后, 一道白色的光芒降临到了整个精神病院,把所有的玩家都带入到了进游戏时的异空间。 有些玩家在听到游戏结束的声音之后,立刻醒了过来,早早地就在房间里面等到十分钟后的到来。 而有的玩家则是早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就比如此时的刘兵, 他正抱着枕头两只腿夹着被子,和梦中的女友玩的不亦乐乎。 就连一道白色的光芒覆盖他全身,他都没哟感觉到。 “嗷,怎么这么疼,这是哪里?”由于被摔了一下,刘兵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然后开始变得异常兴奋 因为他发现自己通关了! 和刘兵一样,大多数玩家都显得异常兴奋。 他们本以为自己还要在接着苟活几天,却没有想到有三个玩家提前打通了游戏关卡. “天命,红烟,无敌这三位大神都是谁啊,好像和他们认识一下啊” “管他们是谁呢,只需要记得他们都是永远的神就行了。” 无敌这时候也复活了,走近白九歌二人,愉悦道: “好家伙,你们俩还真的通关了啊?” 红烟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一个观客,都是天命大神带飞。” 金发御姐走到白九歌面前,正色道: “现在看来,天命大神的实力货真价实。”她看着白九歌,径直说道。 “对了,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公会吗?” “没兴趣。” “额,别急着这么早下结论。 加入公会之后你的一切事情都会变得很方便,比如你的一切” “我说了,没兴趣。”白九歌再次重复道。 虽然加入工会确实可以带来一些便利,但白九歌却有着不得不拒绝的理由。 因为他在是一个玩家的同时,还兼任着npc的角色,这种极其异常的状况,是绝对不可以被别人知道的。 一旦加入公会,和别人的接触就不可避免的多了起来。 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就会增大,而白九歌并不敢保证这个秘密被一些心怀不轨的暴露出去。 到时候如果被所有玩家一起讨伐的话,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okok,那和你认识一下吧,我叫王腾宽。”无敌也不气馁,微笑着说道: “我是天子公会的成员,我仅代表我们工会对于表示友好。 对了,我是个男的,不是个美女哟~” 一旁的红烟面色鄙夷的看着无敌, 这家伙也是真拼,直接把自己的全部信息说了出去。 “你好”白九歌点头回应。 一旁的红烟看着白九歌,心里突然涌现了一个猜想,认真地看着白九歌说道: “啊对了,你最好小心一些,现在很多公会都在盯着你。” 直接把故事大缩水,不然过不了审 (本章完) 第92章 上一章被屏蔽了,两天后看能不能解禁 第92章 上一章被屏蔽了,两天后看能不能解禁…… 红烟的话,白九歌直接忽略了过去,“啊?你说什么?” 红烟看着白九歌的反应,心里的想法又减弱了下去, 难不成这个人不是那个白九歌吗? “啊,没啥,我瞎说的。”红烟干笑着挠挠头。 【恭喜剩余的玩家完成此次副本,下面会评定各位玩家的评分,评分将决定各位奖励。】 【领取奖励后,即可自动退出游戏副本。】 熟悉的声音,在游戏空间内响起, 让每一个玩家把激动都写在了脸上。 他们辛辛苦苦坚持这么多天的噩梦,等的不就是这个吗? 白九歌迟疑间,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副本评分及奖励。 【恭喜玩家“天命”完成“青山精神病院”副本,评分为6.2!】 【额外评分:副本任务完成7/∞,获得评分5.0!】 【额外评分:主线任务完成1/1,获得评分5.8!】 【综合评分:17.0分!】 【玩家等级升至2.级,游戏商城商品解锁一部分。】 【系统奖励:获得铂金大宝箱x1!】 【鬼钞奖励:面值x600!】 【道具奖励:职位卡x2!”(罕见)】 (职位卡详解:使用后,宿主可自动选定一个职位,取而代之。) (注:此项功能卡可用于副本之内,也可用于副本之外,但需在惊悚世界内。) 【领土奖励:领土产业初级规划权!】 (规划权详解:专业的事,由专业的鬼来做。 产业之间,犹如领土纷争, 吞并扩张,没落衰败,每天都在上演。) 【触发权利条件:获取它人产业领土签署协议合同, 可进行篡改,无条件转让领土产业,领土产业大小与成功率相匹配。】 “评分变高了,奖励缺少了鬼物奖励和技能奖励,倒是多了两样新东西。”白九歌喃喃, “职位卡,规划权。” “后一个听起来有些复杂,前一个却是个实打实的好东西。” 随意选定一个职位,取而代之! 这个功能可比替命稻草人要牛的多! 宝贵的东西,白九歌都喜欢留到最后。 将所有奖励收起来,抬起头看向其余人。 此刻, 当所有人都得知副本评分,领取到自己的奖励之后, 纷纷被一道光束笼罩,然后传送离开游戏空间。 红烟查看了奖励,嘴角忍不住勾起,看向金发御姐: “无敌,你多少评分?” 金发御姐瞥了眼他,看向白九歌,说道: “你该问问这位,不出意外的话,十六的评分打底。” 白九歌淡淡地说道:“评分这种东西,我不怎么看重。 只是有点好奇,一套副本的评分最高限,是多少分?” 红烟挠挠头:“有点凡尔赛的味道。” “我记得龙国有个人拿过最高评分,似乎是十七。 再高的,似乎西欧那边有人拿过比这还高的。”金发御姐说道。 白九歌点点头,他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怎么在意。 “两个十六的评分,不出意外的话,你回到现实世界后会变得更加抢手。 他们会拼了命地拉拢你这个游戏天才。”金发御姐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意有所指。 白九歌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他们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登录器真实身份信息,只有玩家自己知道。 玩家不公布,没人知道是谁。” “公会只能通过一些手段,知道某个玩家的登陆时间。” “一些公会,就会利用这个信息,让成员们同时间登录。 与某个玩家匹配到同一个副本,然后进行线上拉拢。” 金发御姐说话间,双目始终放在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并不傻,笑了笑说道: “所以,你就是跟我匹配到一个副本的那个成员?” 金发御姐淡然一笑:“算是吧,我一半是因为公会。 另一半是因为自己,想看看你这个十六的评分,有没有掺水。” “现在看来,你完全具备这个实力。” “我是青峰公会的无敌,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 白九歌想都没想就摇头:“我喜欢独来独往,习惯一个人。” 金发御姐也不意外,继续说道: “惊悚游戏没你想得简单,里面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规矩。” “加入公会,你会得到更多有用的条件和资源,还有保护。” 这句话里,金发御姐加重了保护两个字的字音。 目光有意地落在白九歌的右臂上: “半鬼在现实世界,比惊悚世界还危险。 它们会把没背景,没实力的半鬼当成猎物。” “当惊悚游戏出现后,现实世界已经发生很大的改变。 表面平静只是一种掩饰, 背后却每天都有莫名其妙被杀的或者失踪的人。” “这个时候,公会就是大家抱团取暖的一堆篝火。” “篝火之外的人,会深陷黑暗之中,面临四面楚歌的困境。”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金发御姐微微一笑。 白九歌耸耸肩,说道:“明白” “但我还是对组织团队不感兴趣。” 就算白九歌真的心动了,也只有拒绝一个选择。 毕竟,他除了游戏玩家之外,还是一个npc。 跟公会合作,迟早会发现一些端倪。 在那种只以利益为主,才组建的组织, 一旦这个秘密暴露,自己的处境才是真正的四面楚歌! 金发御姐也不着急,说道: “不用急着回复,好好考虑一下。” “哪天想通的话,来靳州天定区海棠街46号找我,我叫方夜。 对了,我是个男的。这里的形象只不过是伪装。”金发御姐说道。 白九歌眼眉跳动,倒也惊奇于暴露身份身份:“把真实身份都说了出来?” 当然,不排除这是个假的信息。 红烟忍不住说道:“卧槽,无敌拉拢人犯不着这么拼吧?” 说着,自己也连忙所在的公会地址告知了白九歌: “别信那金毛的,这家伙以前干销售,忽悠人很有一套。” “来我烟阁公会,待遇不菲、工资不菲,还有五险一金。” “你进入惊悚游戏无非就是为了副本奖励。 我跟你讲,加入公会之后,到时候可以利用一个机制。 低等级匹配低等级副本,获取高等级奖励, 除了这个,还有很多机制带来的好处,都是公会特有的!” 白九歌看着红烟滔滔不绝地讲着,笑道:“我看你比较像干销售的。” 金发男没再言语,该说的都说了。 选择权在别人身上,一道光束笼罩他全身,便被传送离开了游戏空间。 很快,红烟也被强制传送离开游戏空间。 偌大的虚无空间内,仅剩白九歌一人。 白九歌将传送面板打开。 一个传送回现实世界,一个传送蓝月便利店。 白九歌确认了第二个选项。 他可没忘此次进入惊悚世界,完成副本游戏是其次。 更主要的,是蓝月便利店的打造,以及回到万腾的鬼餐厅购买重要食材…… 请问宿主是否传送往所有领土——蓝月便利店?” “是。”白九歌点点头。 音落,眼前的视线便被白光所覆盖。 眼球的刺激使得他不得不闭上双眼。 再睁开双眼时,出现在路边的一条鹅卵石小道上。 鹅卵石延伸的尽头,正是蓝月便利店。 再次回来,店铺又有了新一轮的面貌变化。 店铺门口,多了一个围栏,将围起来的突地改造成了小花园。 树木花草都经过精心的修剪,门口摆设的东西也不少, 除却盆栽,还多了两座石狮子,店外座椅等等。 宋媛媛身穿女仆装,拿着一个花洒。 正哼着小歌儿,浇灌着自己栽培的花草。 打开围栏,白九歌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小店经营不善,即将面临转让。 现店铺促销大甩卖,所有货品便宜售卖,千万不要错过哦!” 宋媛媛一边浇花,一边念着滚瓜烂熟的稿词。 白九歌皱了皱眉:“转让,我说过这句话吗?” 宋媛媛一愣,转身就看到似笑非笑的白九歌。 连忙起身,把花洒扔到一边:“老板,你出差回来啦?” “我刚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的,一种营销手段,专骗一些傻蛋鬼!” “店铺这模样,也是你搞的?” “是的,是不是漂亮许多了?”宋媛媛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白九歌直接泼了一盆冷水:“这是我的店铺。 不是你的小爱屋,整太多莫须有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风俗店。” 宋媛媛低了低头:“哦。” “刘源呢?” “在里面理货呢。” 说完,宋媛媛又小声地打了个小报告: “这家伙这几天都开小差,还偷吃店铺快过期的自热关东煮。” “对别人来说,打小报告是不对的。 但对我来说,你做的很对。” 白九歌拍拍宋媛媛的肩膀,往店铺内走去。 店里面,跟上一次突击检查好了许多。 地板整洁干净,货架整齐排列, 就是客人不多,还是冷清的很。 刘源拿着鸡毛毯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扫货架上的东西。 一个白影在货架间游走,随后拿着两盒漆黑包装纸盒走到前台。 宋媛媛连忙到前台进行结账。 白影瞥了眼白九歌,稍稍一愕:“你们的店铺,怎么有只老……” 话到一半,白影目光移在了白九歌的右臂上,随即没再出声。 宋媛媛将商品递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道: “客人,这是我们的老板!” 白影眼神惊诧,更有不解。 感受到了宋媛媛的恶意,没再说话,迅速离开了店铺。 那边,刘源看到了白九歌,连忙拿着鸡毛毯子走了出来, 礼貌地打招呼:“老板好。” 白九歌点了点头,对宋媛媛说道:“账本拿来给我看看。” 宋媛媛连忙从抽屉里拿出厚厚陈旧的账本,乖巧地递过来。 白九歌接过来,看了一眼。 刚开始是装作思虑的模样,但很快他发现一个字都看不懂。 真·鬼画符! 合上账本,白九歌干脆直接问道:“这几天店铺收益怎么样?” “开始好转了,但是,还是在亏本。”宋媛媛无奈地说道。 “对面的彼岸便利店见我们的店铺改造了,自己也全面改造。 然后又开了两家分店,将所有店铺路口的客人流全部封堵, 导致我们这里的街道全都冷清清的。” “而且,没了货源,货品很多都过期了。”刘源跟着说道。 “彼岸便利店那个老板,还一直在针对我们,这样下去……” “昨晚上,几个黑影潜入进店铺内,想要搞鬼。 但是给我发现了,掐死了一只,其它的就都跑了。” 宋媛媛挥了挥小拳头,一脸愤愤然。 “是对面便利店的店员。” 白九歌皱眉问道:“针对性这么强?” “附近的几家店铺都被搞垮了,它们想一家独大,我们是最后一家。”刘源说道。 白九歌走到门口,望向马路的对面。 朦胧的白雾中,隐约看到一个便利店的轮廓,泛着红光。 白九歌走了回来,宋媛媛和刘源对视一眼,问道: “老板,你要打算跑路了吗?” 白九歌有些好笑:“为什么要跑路,我们还没倒闭呢!” “可是它们的规模太大了,我们的店铺面积连人家一半都没有。 引流和投资也比不了,关键我们现在货源也还是个问题。”刘源松垮着肩膀说道。 白九歌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 “所以我们需要个专业的鬼,来帮我们经营。” “估计没谁愿意来。”刘源小声地嘀咕。 “我已经招到了。”白九歌说道。 接着,没理会宋媛媛和刘源诧异的目光,白九歌打开系统商城。 玩家等级升至2.级,又解锁不少商品, “副店长”的职位板块,赫然也在其中。 “售价在1200游戏币!” 白九歌眼皮一跳。 他现在全部积蓄也才两千多游戏币, 就这一个职位板块,就要了一半的身价! 而且,这还只是购买价格, 还有每月的工资要发, 试用期两个月,都比宋媛媛和刘源要高出一倍。 但只是想了片刻,白九歌还是确认了购买。 一份钱,一份责任。 副店主的介绍里,承担了管理店员、寻找货源、经营店铺等责任。 贵是贵了点,但也值得! 往后回利了,就是利润不断,坐着收钱了的小日子了。 【恭喜天命解锁“副店主”一职, 任职最佳人选已经找到,会在两分钟后抵达店铺!】 “这么简单,效率这么快?”白九歌一愣,有些诧异。 宋媛媛和刘源还在迷惑。 很快,门外就传来动静。 “叮铃!” 接着,店门被打开,门口上的铃铛响动。 一个穿着西装,光鲜亮丽的老者,提着一个随身皮箱走了进来。 老者留着八字胡,不苟言笑。 掺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眼睛深邃透着一种莫名的魅力,气场十足而神秘。 宋媛媛连忙到收银台前,看着老者,心说这个老头子挺帅气的,笑着说道: “你好,请问要买点什么?” “我叫廖深,是来应聘该店副店长一职的。” (本章完) 第93章 第93章 宋媛媛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地说道: “居然还真的有人来应聘了?” 廖深看着她:“看来,你不是便利店的老板。” 接着,目光放在刘源和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微微一笑:“你好,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廖深看到白九歌时,眼神透出一丝意外, 但很快恢复正常,平静地说道:“那就坐下来谈谈吧。” 接着,在一边坐了下来。 白九歌挑了挑眉,这老头子看起来不是简单的角色。 经验老道,这也倒是符合他意。 他喜欢跟聪明的人和鬼打交道,这能省去许多问题和麻烦。 白九歌示意了一下宋媛媛, 后者连忙去倒了两杯水过来,放在桌子上。 坐下来后,白九歌直接开门见山。 将店铺目前面临的危机,以及他这个职位所需要承担的责任全部都坦然地说了出来。 后面刘源宋媛媛光是听着,就感觉一阵头大,生怕这老者直接拽起皮箱就跑了。 意外的是,廖深听完很平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就是说,我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先找到货源?” 白九歌点了点头:“这是目前最大的难题。” 廖深点了点头,直接道:“可以,两天之内我会解决。” “后面就是竞争对手的问题了。”宋媛媛趁机说道。 “帅气的老爷子,这个您能解决吗?” “这属于规划运营,想要将店铺运营到最大化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解决掉竞争对手。” “彼岸便利店,我已经有所了解, 对方资力雄厚,规模庞大,难度很大。” “但对我来说,可以解决。” 廖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宋媛媛和刘源都是瞪大了眼睛。 这老爷子,也太自信了吧? 白九歌也暗喜,解锁这个副店长,花这1200游戏币,简直太划算了。 “前提是,需要满足一个小条件。”廖深跟着说道。 白九歌当即说道:“你尽管说就行,我会尽量提供。” “资力,解决这样的强大的竞争对手,需要10000左右的游戏币。” 廖深看着白九歌:“这个小条件,可以满足吧?” 白九歌表情僵硬了一下,接着问道:“抹去一个零,可以吗?” 廖深没说话了。 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丫在逗我? 白九歌轻咳两声:“你就单单解决货源的问题就行。 彼岸便利店的问题,还是我来吧。” 廖深有些质疑:“你来解决?” 白九歌笑了笑:“我能当这个店长,不是凭空得来的,别小看我。” 虽然,这店长还真是凭空得来的…… “可以,等我消息。” 廖深没再多言,起身拿起皮箱便离开了店铺。 宋媛媛有些犯花痴地说道:“这个老爷子看起来好有魅力呀!” 刘源撇了撇嘴:“看不出来,是一个逞能的小老头还差不多。” 白九歌扫了眼两人,意有所指地说道。 “或许你们该好好反省,人家刚任职,就立即去出差了。 这工作态度和效率,你们拉跨了一大截。” 宋媛媛和刘源挠挠头,小声地道: “我们有他那份工资,肯定也这么勤奋!” “而且我们的工作本来就很闲……” 白九歌看了眼窗外,说道:“这么闲那就给你们个小任务: 两天时间,帮我调查一下彼岸便利店的来头,信息越多越好。” 宋媛媛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问道:“老板,你要做什么?” “小孩子别问太多,听老板的话就对了。”白九歌说道。 宋媛媛嘟了嘟小嘴:“也就比我大两岁。” 随后,白九歌继续在店铺内逗留了一段时间,看着天色差不多了,便将货架那边的刘源喊过来。 “老板,什么事?”刘源擦着手走过来。 “鬼餐厅你知道在哪吗?”白九歌问道。 彼岸便利店的事先搁置一边。 趁着这个时间,解决一下血瞳的食材的问题。 刘源摇摇头:“没听过,不过我可以帮你用地图找一下。” “还有地图?拿来给我看看。” 惊悚世界有地图白九歌是没想到的,这样崩坏的一个世界,随时都可能吞没一个区域,是怎么构建成一张地图的? 刘源很快拿来了地图。 白九歌接过来,看了一眼,瞬间眼花缭乱。 这地图,特么比迷宫还要乱! 各种不规则的显露,就像是几个揉在一起的棉线一样错综复杂。 七八种不同颜色的线路穿插,鬼才看得懂哦! 事实上,还真只有鬼才看得懂。 刘源凑过来看了一会儿后,笑着说道: “老板,我找到了鬼餐厅的位置了。” 刘源手指指在的地方,白九歌看不懂,只能问道:“要怎么走?” “很简单,出门口上走一百米,等404公交。 第十一个站点,就是鬼餐厅了。”刘源说道。 白九歌倒是没想到路线这么简单,看着天色渐暗,便把地图放回给刘源,起身准备了一下。 刘源问道:“老板,你要出门吗?” “出差一下,不出意外,明天就回来。” 前台那边,宋媛媛偷偷吸了一口螺蛳粉的粉条。 听到这话,连忙站起身说道:“老板慢走,老板再见!” “偷吃可以,嘴擦干净点,影响店貌。” 白九歌看着她满嘴的油渍,留着这一句话,便出了店铺。 来到马路边,因为天色的缘故,两边都是灰蒙蒙一片。 空气十分阴凉,一种荒凉末世感油然而生。 白九歌走了大概一百米,便看到一个公交站。 在长凳上坐下,白九歌心想公交都跟404这个数字搭上。 真是撇不开这不吉利数字了。 等了片刻,来了一辆公交。 公交非常破旧,甚至车头都变了型。 车前盖弹起,引擎在里面冒着黑烟,开过来时,还在咔滋咔滋作响。 公交的玻璃上涂满了鲜血,停下后, 一个个断胳膊断腿,或是脑袋裂开的鬼,歪歪扭扭地走下来。 它们盯着白九歌,凑了过来。 然后嗅到了白九歌身上的鬼气,又纷纷散开了。 至始至终,白九歌的面色都很平静。 毕竟老江湖了了,这样的小场面,对他来说已经变得跟喝茶吃饭一样毫无感觉。 又坐了一会儿,空气突然更加寒冷。 长凳上甚至凝结了一层白白的冰霜。 白九歌皱了皱眉,扭头看去,就见白雾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这是一只缝合鬼,身上全是缝补的针线。 一张张扭曲的脸皮,被缝在身上, 仿佛又有了生命力,张开大嘴,诡异地哀嚎。 缝合鬼盯着白九歌,眼睛透出强烈的贪婪。 “你的脸很不错。” 白九歌看着他,平静略有俊逸的面庞上, 也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呢?” 两只血眼在手臂睁了开来,尸斑弥漫…… 在白九歌身上释放的鬼气,缝合鬼目光的贪婪顿时消减了许多, 嘴里啐了一句:“又是这种恶心的半只老鼠。” 语气透着厌恶,就好像美味的食物沾上了屎尿,顿时失去了所有兴趣。 叮当! 一辆公交从远处驶来,停在公交站的路边,缝合鬼径直上了公交。 白九歌看了公交车号,正是404,也跟着上车了。 车上的乘客有不少, 缝合怪坐在最后面,看到白九歌上车,眼神就没再离开过。 其余乘客,在白九歌上车后,眼神都齐刷刷地投来。 但在看到那手臂后,又忌惮地收回目光, 那是只不弱的鬼。 那猎食的意味目光,顷刻间就没了。 这样的情况,让白九歌多少明白了。 半鬼无论在惊悚世界,还是现实世界都扮演一个特殊的存在。 契约的那只鬼强,它们不敢言语,甚至绕道而行, 但那只鬼弱的话,就变成了猎物的身份。 鬼餐厅的那个半鬼小女孩,更是可怕。 当着众鬼的面,捏死一只鬼,没有鬼敢出声,实力可见有多恐怖。 想要在惊悚世界横着走,资本最重要, 人、半鬼、鬼一视同仁。 十一个站点是漫长的,公交上的乘客来来往往, 最后座的那只缝合鬼始终没有下车。 “叮,站点鬼餐厅到了。 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下一站是怨缘墓园。” “本趟公交的终点站为——黑鸦鬼校!” 听到到站了,白九歌当即起身。 不知巧合还是什么,那缝合鬼也下车了,并且在白九歌的前面。 “哦,你也要去那个餐厅? 那里可不欢迎半只老鼠!”缝合鬼阴冷地笑道。 “或许吧,但我不是客人。”白九歌平淡地说道。 缝合鬼眼神有些怪异,嗤笑了一声: “那里地板滑,小心点走路,尤其是碰到我这种脾气不好的客人。” “我不喜欢吃半只老鼠,但喜欢虐待,特别是将你手臂那只鬼撕下来。” 说完,缝合鬼就往前方的迷雾走去。 白九歌眯了眯眼:“能不能干它?” “把食材弄到手,我帮你把怒火发泄出来,我也看不惯这家伙!” 血瞳直接明了地说道,一直被挑衅,它也很不爽了。 “希望它不会跑这么快。”白九歌笑了笑。 迷雾散去, 犹如层层薄纱被剥开,熟悉的轮廓浮现眼前。 餐厅的建设很宏伟,无论占地面积,还是装修风格,都属独一档。 白九歌手中的蓝月便利店,目前为止根本没有可比性。 生意依旧火爆,每天的客人洛泽不绝。 餐厅旁的酒店依旧神秘,能住在那里楼的客人,无疑是尊贵vip级别,享受更高级的待遇。 客人多了,冲突自然也多,一些大爆发冲突甚至波及餐厅。 而酒店总能压下来,且久盛不衰,也证明了它的实力资本,以及雄厚城府。 “又回来了啊。” “自己的小弟是这里的主人,回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推开店门,一楼的餐厅桌位几乎没有什么空座。 这让白九歌有些发酸, 自己的店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生意? 白九歌心想来都来了,不如体验一把当客人的感觉。 “客人,请问是用餐吗,先这边请吧。” 接待的服务员并未在乎白九歌的身份, 礼貌地将他请到靠窗边的一张座位上。 坐下来,鬼服务员又接着斟茶递水,完成自己的职务后,继续说道: “稍等一下,传菜员马上就来。” 服务员刚走,传菜员就来了。 是一个青年人,表情带着胆怯。 将菜单放在桌面上,职位用语生硬: “客人,你的……菜单,不是,请问要点些什么?” 一份菜单递上来,白九歌勾选了两样家常菜,麻婆豆腐、咸鱼茄子。 青年人拿到菜刀,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白九歌突然喊住他:“慢着。” 青年人身体抖了一下,僵硬地转过身来, 面色惶然地问道:“怎……怎么了?” 白九歌微微一笑:“如果是脾气坏一点的客人,你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当客人选好菜之后,还要记得询问一句客人需要不要餐后甜品。 并且附上一句退下去的礼貌语。” “你这样草率,小命活不了几天。” 白九歌作出一副老秋气横的模样。 青年人恍然,连忙点了点头,由衷地感激: “谢谢,谢谢提醒。” 白九歌靠在椅子上,淡笑地问道: “你们是被强制送入,还是登录器进入的?” 青年人愣了愣,惊愕地问道:“难道你也是……” 白九歌平静一笑:“没啥,我也是玩家。” 白九歌只是一眼,就确认了对方是玩家,并且是正进行副本游戏的玩家。 听到同是玩家,青年人又惊又喜,连忙回道: “我们是登录器进来的,因为快满十八岁了。 所以我借助登录器的bug提前传送进来,这是我的第一套副本。” “那就尽量活下去吧。”白九歌没多说什么。 青年人看着白九歌,忍不住问道: “哥,你当初是怎么完成这套副本的?” “我们进来才第二天,就被淘汰了近一半的人。 他们的替死娃娃用掉后,就退出了副本。” “我感觉自己也撑不了多久,太难了。”青年人声音带着一种崩溃。 如果完成不了,强制送入的诅咒一直都在。 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无止境的折磨。 白九歌看着他的模样竟然破天荒的心生怜悯,面色淡然地说道: “如果你这样想,那基本撑不到副本结束。 建议你找块砖头,把替死娃娃用了,然后退出去。” “玩这款游戏,谨记一点,无时无刻要平常心。” “打好关系只是第一点,当你跟游戏的npc都打好关系你会发现, 这款游戏一点都不惊悚,反而温馨又治愈,并且还会你很多东西!” (本章完) 第94章 第94章 嘎吱嘎吱——当!当!当!” 破惨的公交从迷雾中出现,最终停在一块路边牌的公交站上。 “无名路,到了。 请乘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下车,下一站……” 白九歌下了车,此刻天色已全黑, 漆黑的夜幕,覆盖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远处,蓝月便利店的灯光忽明忽暗。 在黑暗中,猩红的灯光穿透夜幕,真有那么一刻像悬挂叆叇夜空的红月。 晃荡。 店门被打开,趴在收银台上,百无聊赖玩着转笔的宋媛媛看到开门进来的白九歌,呀地一声站起来: “老板,你这么快回来啦?” 白九歌点点头,看了眼货架里,还专心致志玩着ps机的刘源。 后者抬头喊了句老板,又连忙低下头,游戏瘾跟303小孩有的一比了。 白九歌没有责怪,因为晚上属于员工的休憩时间了。 于是随口问道:“廖深他还没回来吗?” “没有。” 宋媛媛看了看外头,嘟了嘟小嘴说道: “刚才又有些东西在外面捣乱,我掐死了几只,剩下几只落荒而逃了。” 白九歌不太明白宋媛媛口中的东西是不是鬼: “又是对面彼岸便利店派来的?” “除了它们没有别人。” “每到晚上,就派出那些烦人的苍蝇来捣乱破坏!”宋媛媛又气又无奈。 “老板,你不是说要解决吗?有办法了吗?” 白九歌喝了口从贩卖机鬼得来的矿泉水,将空瓶子丢到垃圾筒那边: “我原打算明天解决,但时间紧迫,今晚就行动吧。。” 宋媛媛一听,双眼冒着金星:“老板,你是要单枪匹马上去。 杀它们片甲不留,然后揪出那幕后老板,迫胁签订不公平协议吗?” “你小说看太多,还是战争片看太多?” “按照你的说法,我不如把头提上去,送给他们更直接点。” 白九歌有些好笑,为什么宋媛媛和刘源这两个可爱的员工,总是觉得他很牛逼呢? 宋媛媛哦了一声,接着还想问什么,白九歌打住了她,说道: “好好看店,等我回来。” 说着,又叮嘱了两句刘源这个游戏瘾正太男孩,便准备出门。 此时,漆黑的夜空上,一道雷电划破夜空。 强烈的一瞬昼光,仿佛要将天空撕成两半。 紧接着, 地面便陆陆续续出现了水斑,绵绵细雨,冲刷着黑夜里沉闷的空气。 “下雨了?” 白九歌有些诧异,但想到黑夜昼日,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宋媛媛非常积极地拿了把伞送过来: “老板,雨天走慢点,路面很滑的!” 白九歌接过黑色长勾伞, 点了点头,便打开雨伞,消失在雨夜中。 白九歌要去的,自然是彼岸便利店的总部。 对方执意要吞下自己手中的店铺,身为老板的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刚得来的两张底牌,似乎恰恰都派上了用场。” 白九歌自语间,绵绵细雨变成了滂沱大雨,路边的几道鬼影快速消失。 猩红的灯光,照映在白九歌的脸上, 身穿长风衣的他抬起头,看着那偌大的招牌。 沉吟一下,打开游戏系统,从工具栏里取出职位卡。 “使用职位卡。” “已使用职位卡,请挑选私有产业。” “彼岸便利店,选定职位店长。”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老实说,他感觉有些异想天开。 实际上,他的猜想是对的。 “代替职位失败,原因:此职位尚无空缺。” “原来是某个职位空缺的情况下,才能完成代替。” 白九歌低语,又报了副店主、总管这些职位。 结果全部满位,都空缺的位置留给他。 “这店铺福利这么好,就没有一个鬼员工想要辞职的?”白九歌有些犯愁了。 最后,只能把职位放在基层员工上。 基层员工的职位倒是空缺的多, 收银员、理货员、清洁员等等都有空位。 “从基层干起的话,难度就大了不少。” “收银员自由范围太小,清洁工空闲时间不多,只能理货员了。” 白九歌思忖一下,确认了理货员。 “已加载理货员,加载代替成功, 玩家已成为彼岸便利店理货员,身份可随时取消,取消后,职位卡将失效。” 说完,一张职员卡以及一套员工服都出现在工具栏内。 白九歌打着伞,进入了一条避雨的胡同。 五分钟后,便换了一身行头出来, 白九歌整理一下领口的翻领,嘴角勾起,挂着职业性的笑容。 然后,往不远处那店门口走去。 “单枪匹马属脑残行为,不如打入敌人内部来个釜底抽薪, 这样更直接,更有效。” 踏进店铺门口,收起雨伞时,哗啦啦的水滴跳动在地板上。 白九歌推开玻璃门,踩着湿漉漉的鞋底进来。 店铺内的环境,跟他想的有些差异。 可能是下雨外加黑夜缘故,里头空无一人,鬼影也没有。 或许是节约用电,又或者是穷的揭不开锅, 灯泡也没几盏亮着的,其中其中接触不怎么良,滋滋地闪。 一些角落里,漆黑如墨,看不清任何东西,让人产生心里上的不安。 除了阴森可怖,白九歌实在想不出别的词语来。 “惊悚世界的产业,就没有跟惊悚不沾边的,想想似乎也不奇怪。” 白九歌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但下一秒,耳边突然传来一些不知名的惊悚声音。 白九歌扭头看去,就见一边的盘栽上,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娃娃。 白九歌顿时发毛。 娃娃做工非常逼真,脸上仿佛就是人皮, 几条狰狞鲜红的刀疤出现在脸上,身上穿着牛仔肩带服。 一把鲜血淋漓的刀,握在它手里。 “鬼娃回魂!” 白九歌脑海里第一个就浮现了这个形象,这算是一代人的童年阴影。 鬼娃娃眼珠子转动,慢慢将脸对正了白九歌。 手里的刀,还滴着鲜血,仿佛刚切割完什么。 “新来的理货员?” 虽然对方形象勾起童年阴影,但白九歌很快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25号到50号的货架,归你管,工资日结。 将货品全部摆好,挑出过期商品丢进回收货篮,完成客户需要。” “若工作错误,客人不满意等不称职行为,两次给予小惩罚,三次自动解雇。” 说着, 鬼娃娃发出一种怪笑,转身提着带血的刀,消失在黑暗里…… 白九歌将职位卡戴了起来,看着鬼娃娃消失的位置,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放心,我一定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员工。” 彼岸便利店的规模要比红月便利店的大的多。 这里的货架很长,仿佛能排到黑暗的最深处。 令他意外的是, 摆在上面的商品,都是现实世界里常见到的东西。 日用品琳琅满目,没有黑血,没有污秽。 白九歌走在货架间,根据上面的数字,一直往里面走去。 很快,就找到25号的货架,顺序是排列下去的。 白九歌看下去时就感觉一阵头疼,这要打理到什么时候? 从边上提起一桶水,拧干毛巾。 水干净不干净,白九歌看不清楚, 但手中传来的黏糊糊的感觉是真的, 仿佛血浆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没作多想,白九歌一手拿着鸡毛掸子。 一手拿着湿毛巾,打扫灰尘,擦拭货架。 这个过程是枯燥的,也很考验耐性, 白九歌嘴上说着头疼,实际这两点他都经得起考验。 老老实实的工作,白九歌当然不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 擦拭着一个靠近灯泡的货架,微弱的黄光照映过来。 白九歌擦完就提着桶去了下一个货架。 那积满灰尘蜘蛛网的货架被他擦拭一遍后,变得异常鲜红。 随着时间点点流逝,白九歌发现其余的货架也出现了一些白影, 行走在货架间,进行打扫和理货。 一个货架,散落了遍地的胶带。 白九歌捡起来,重新一卷卷地排列回货架上。 摆正时,白九歌借着灯光,发现自己的双手愈发鲜红。 粘稠的鲜血,从指缝间滴落,就像是刚处理完一具尸体。 鲜艳的颜色,刺激着眼球。 白九歌眉头一皱。 水不干净,他早就知道。 但为什么越擦越颜色越重,而不是被污渍冲淡颜色。 白九歌迷惑间,再看向水桶。 浸泡在水面的,哪还是什么毛巾,变成了一张人脸皮。 脸皮下,还冒着滚滚的黑血。 白九歌嘴角抽搐。 艹! 这算什么,鬼遮眼? 自己特么居然拿着一张人脸皮擦了半天的货架。 刚开始不知道黏糊糊的感觉,没所谓, 现在知道了,真恨不得剁了双手不要了。 “淡定,就当它是一条正常的毛巾就行了。”血瞳说道。 “你越是怕,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越多。” “那鬼娃娃在暗中盯着你呢!” 白九歌眼眉一挑,余光落在四周的黑暗角落,心里顿时明白。 “这是对新员工的一种考验?” 定了定心神,白九歌又拿起那张人脸皮继续擦拭起货架。 粘稠的感觉,仿佛是一只手正掏着某个人的身体内脏,极度恶心。 白九歌却面色如常,勤劳卖力地工作。 擦了片刻,白九歌感觉背后刺寒,是那鬼娃娃在盯着他。 手中的人脸皮突然抽动,包住了白九歌的手掌。 那五官在扭曲,呈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若是一般人,就把毛巾甩了出去,身体本能地跳起来,弄得一片狼藉。 这样的结果是,给监督的鬼娃娃抓住了小辫子,给予他口中的小惩罚。 小惩罚是什么? 他手里带血的刀,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九歌却神色自如,说道:“就是这样。 包紧一点,能让我把货架里的缝隙都抠的干净一些。” 擦了片刻,那让人脊椎发凉的感觉消失了。 显然是鬼娃娃心满意足地走了。 “那小鬼娃好像很嚣张,我能帮你揍得它屁都不敢响一个。” 血瞳开了第三只眼后,就似乎充满了干劲,急于施展两手。 看到谁,都是一句话:“你看它顺不顺眼?不顺眼我帮你弄它。” 白九歌说道:“现在身在敌方阵营。 你干了它,那剩下的呢?暴露身份的话,我的计划也泡汤了。” “你有什么计划?” “慢慢看下去,你就知道了。”白九歌不急于解释。 叮咚! 门铃回响在店内,窗外的雨似乎停了,陆陆续续有客人进入了店里头。 将人脸皮甩进桶内,白九歌提起水桶,搁在角落里。 打了个哈欠,白九歌靠在墙角里,小小休憩一下。 但没休憩多久,耳边听到了一些动静。 有客人进入了白九歌管理的货架区域内。 白九歌当即睁开双眼,起身走了过去。 货架下, 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穿着蓝白校服,左顾右盼仿佛是要找什么 但又不敢喊理货员,看起来很内向腼腆。 诡异的是,小男孩的头部捆满了绷带,似乎是头部受过严重的伤势。 鲜血从绷带里渗透出来,滴落地面。 白九歌并没有因为这一点的惊悚,而变得紧张。 走过来,语气透着自信与亲切,仿佛经验十足的售货员: “你好,小弟弟,请问需要什么?” “我……我想要一捆绷带,头上的旧了,脏了。” 小男孩低着头,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变成蚊子声。 很显然,自闭的不是一点点。 “绷带吗,你等等,我给你找来。” 白九歌说完就走,他记得绷带实在37号货架那里。 一路下来,白九歌很快在一个货架的最顶层找到了绷带,还分了几类。 “普通简单的绷带。” “精良实用的绷带。” “优秀耐用的绷带。” 三款不同质量,价格也不同。 想到对方是孩子,钱应该不多。 但效果太差,崩断了,又会引起客人的不满。 白九歌选择了中间的精良实用绷带。 很快,白九歌走了回来, 小男孩乖巧地站在那里,那也没有走。 “你要的绷带,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再给你换。” 小男孩接过绷带,转过身去,将头上的绷带,一圈圈地解下来。 白九歌眼皮跳动,忍不住把目光投去。 绷带取下后,由于角度,他只看到一小部分的脸 像是被什么啃咬,又像是被什么灼烧, 鲜血淋漓,没有任何结痂的迹象,无比惊悚。 看到一部分,白九歌就收回了目光,生怕自己长了针眼。 很快, 小男孩换上了一捆崭新的绷带,裹得严严实实 但很快,又一点点变得殷红。 或许是白九歌语气附带的好感,又或许是绷带恰到好处。 小男孩显得很满意,声音都透着开心: “谢谢哥哥,这是你的小费。” 一叠游戏币塞了过来,小男孩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白九歌目测一下,该有五六十左右,相当于五六百游戏币币! 这都能买十卷优秀耐用的绷带了。 这小费就挺离谱。 “没想到这小鬼看着腼腆,出手倒是这么豪气!” (本章完) 第95章 第95章 得到了一笔不菲的小费,白九歌继续开始工作。 因为雨停后,店内的客人越来越多。 即便是三更半夜,生意依旧洛泽不绝。 坐拥鬼流最大的黄金地段,外加上巨大投资的建设和宣传。 这生意热度确确实实是蓝月便利店没法比的。 轰隆。 另一边的货架,突然传来一些大动静。 似乎是客人和理货员产生矛盾起了冲突。 一时冲动,跟客人起冲突是最不理智的。 因为不管哪方赢,哪方理亏,都会是理货员吃亏。 这就是基层工作人员的卑微。 懂得这个道理,这种较为愚笨的行为白九歌自然而然地避了开来。 哗啦啦! 这个想法还在心头,白九歌就听到了后方传来动静。 一个货架倒了,那是自己管理的货架。 白九歌眉头一皱,走了过去。 只见行道里一只披头散发,全身湿漉漉的鬼正趴在翻倒的货架上,疯狂地扒拉货品。 那些原本被白九歌花费不少时间去排列的货品。 它手这么一扒,全部又得重新来过。 水鬼眼红透放着血光,疯狂地扒拉,像是瘾君子一般疯狂。 白九歌眼皮子狂跳。 这要是稍微有些血压的人,真就直接飙升,当场给气的吐血了。 最终, 水鬼找到了一块鲱鱼罐头,撕开铁皮盖,拼命地往嘴里倒去。 动作过于大,溅的到处都是。 顿时,恶臭味也弥漫开来。 白九歌强忍着捏碎水鬼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道: “客人,买东西翻一些货品是正常行为,但你这个是不是过分了点?” “我没给钱吗?” “老子是赖账,还是怎么了? 翻了一些东西,你一个理货的摆正回去,不是职责之内的事?” “少特么给我嚷嚷,老子心情要是差点,你的嘴已经被撕烂了!” 水鬼的脾气也很暴躁,将手里的鲱鱼罐头丢到一边。 踩着那些货品,肆无忌惮地离开。 水鬼刚走,鬼娃娃就出现了。 它看着遍地的浪迹,似乎就等着这一刻,一边怪笑,一边说道: “五分钟,把这里收拾干净,不然记一次过,还有惩罚!” 白九歌皱眉问道:“全部责任在我身上?” “那只水鬼你没看见?”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货架乱了。 理货员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整理干净,给予相应惩罚。” 说完,也不给白九歌说话的机会,扭头就走了。 血瞳开口:“你点一下头,我立马帮你撕了这小鬼娃,再去撕了那水鬼。” “这两个,迟早都会的,但不是现在,先把这里收拾了。” 利用血瞳的能力,白九歌用右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五分钟内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将偌大的货架摆正。 所有散落的货品,都原封不动,位置不变地全部摆放回了正位。 五分钟一到,鬼娃娃准时地出现。 手里提着鲜红的刀,阴恻恻地从黑暗里现身。 似乎是因为那小惩罚,而变得兴奋不已。 然而, 当它看到整齐无比的货架时,脸上的表情,却是僵住了。 白九歌拍拍手,走过来,笑着问道: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鬼娃娃面部变得狰狞,脸上的几条刀疤都因为这种狰狞而在疯狂蠕动,甚是吓人。 它一言不发,转身又走了。 白九歌冷笑,继续清扫着货架。 对于学习能力强的人来说,短暂的时间都足够把职位内的东西全部学会,并且娴熟地展示出来。 一些客人徘徊在自己管理的货架内, 他便上前,与其交涉,找到所需的货品。 一般的客人, 只要自己的东西就满足了,极少会刁难。 也很少像水鬼那样暴躁地找自己要的东西。 一只浑身流淌着蜡油的鬼,进了店铺内。 所过之处,碰过的东西,都变得粘稠无比。 它也经过了自己的行道, 在地板上,留下一层泛黄的蜡油。 白九歌眉头一皱。 那蜡鬼态度却是水鬼截然相反,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脏,不该进这么干净的地方。” “但是我饿,太饿了,所以才进来找吃的。 对不起,对不起,不该把你们的地板弄脏的……” 对方都这样说了,有气也起不起来, 白九歌只能叹口气表达无奈,默默拖干净。 鬼娃娃说过,想要拖把,只能去储存房拿。 白九歌按照指引,很快到了储存房。 敲了两下门,没动静,白九歌就当是里面没人,或是默许了,推门而进。 房间不大,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还散发一种类似地沟水的恶臭。 墙角里,一个佝偻的老婆婆,正坐在小板凳上,卖力搓着员工服。 在老奶奶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娃娃。 这原本是一个温馨的画面。 直到白九歌看到了老奶奶那背带下的婴儿, 早就没了血肉,变成了一副婴儿骷髅。 并且,那些骷髅内,还有密密麻麻的蛆虫在钻动。 承受能力差劲的人,估计中午饭又得白吃了。 因为老婆婆的动作,背带里的婴儿骷髅已经散架,嘎啦嘎啦地作响。 老婆婆却不在意,反而宠溺地笑了笑: “乖,等一下奶奶洗好了,就陪我的乖孙子玩,好不好?” 说着,拿起一件洗好的工作服,挂在窗边。 一件件谈不上干净的员工服,排列在那里。 “老婆婆,我是这里的员工,想拿拖把用一下。” 白九歌走过来,直接表面了来意。 老婆婆没抬头,平淡地说道: “阳台那里晾着,用完后拿回来,我给你们洗。 哎,希望不要太脏,我的身子骨都酸了……” 白九歌说了声谢谢,便去了阳台那里。 阳台的防盗网上,晾着不少东西,其中拖把最为吸人眼球。 说是吸引眼球,不如说是刺激人的眼球。 拖把一端,像是女人的头颅,头发纠缠在一起。 此刻正在滴答滴答流着水,拖把杆则像是被晒干的人类躯干,鲜红无比。 人体拖把?! 看到这样的拖把,白九歌又是一阵反胃和头疼,不忍直视。 这家便利店清洁的工具,就没有偏向人类正常一点的? “心理作用。”血瞳说道。 “你越害怕它是什么,它就变成什么。” 血瞳的话,让白九歌顿时恍然。 沉默一下,闭上双眼,压下心头涌现惊悚画面, 然后努力抹去这些杂七杂八的思想。 再等他睁开双眼时,那惊悚的人体拖把,又变成了普通的拖把。 “还真行得通?”白九歌有些意外。 心理障碍消除了,白九歌毫无心理压力地拿起拖把,就往屋内走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 在外人眼里,他仍是抱着一具鲜红的人体拖把…… 昏暗的廊道上,白九歌拿着拖把,将地上肮脏的蜡黄,打扫干净。 将拖把头放在水桶里浸泡,棉条跟浸泡的头发扩散开来,污秽在水中扩散。 白九歌盯着水桶里,稍稍陷入沉思: “这拖把比我想的还要沉重,我抱的究竟是普通的,还是人体拖把?” 很快,白九歌就摇了摇头。 它是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认为它是什么,这就足够了。 白九歌在货架间走动, 趁着空闲的时间,开始观察店内的环境布置。 双层楼结构建设,一楼是大型货架商城布置。 负责售卖日常用品,二楼负责售卖新鲜肉类或不知名的熟食, 剁肉声不时从上面传下来。 店的最里头,有一条回廊穿插,边上则是类似办公楼的布置。 白九歌把观察到的,默默记在心里。 然后帮两名客人找到所需的货品, 正要坐下来小憩一下,不远处,又传来不小的动静。 白九歌拖着略有疲惫的身子走过去。 只见行道间,之前那水鬼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了。 粗暴地在翻找货品,一包包卫生巾散落在地上,沾染了刚拖过的地板的污水。 白九歌面色泛寒,沉默一下,带着笑意走过去: “客人,这次需要找什么?” “哦,是你呀,这次倒是挺识相了。” “我要找奶酪,一种很过期酸臭的奶酪。 越是酸臭难闻的食物,我就越馋!” 说着,还在疯狂地翻找。 白九歌突然说道:“巧了,我跟客人的口味一样独特, 越臭的东西,吃的越香。” “我知道一种肯定让你满意的食物。 一口下去,恶臭能冲刷口腔,传遍五脏六腑。” “绝对能让你回味无穷!”白九歌笑道。 “真的?带我去,钱不是问题。 真跟你说的一样,赏你一笔不俗的小费!” 一听, 水鬼湿漉漉海带一样的头发里,翻白的双眼球迸射贪婪的精芒。 粘稠的涎水从苍白的嘴角不断滴落。 兴奋颤抖的他还踹翻了一边的一个小型货架。 白九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随口地问了句:“客人有多少钱?” “甭管多少,只要让老子吃的满意就行了。” 水鬼拍着挂在腰间的一个浸泡的脱皮腰包。 “那客人跟我来吧。” 白九歌不动声色,转身走了。 水鬼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几分钟后,白九歌将他带到了一个储物室。 逼仄的空气,和逐渐不对劲的氛围。 水鬼丝毫不在意,或者说是根本没察觉到。 脑子里只有白九歌那捏造出来,令他无比期待的美味食物。 看着堆积的货物,水鬼问道:“你说的那个东西在这里?” 白九歌关上了门,平淡地说道: “别着急,咱们先聊点别的。” 微弱的光线,照映白九歌的半边脸,显得异常可怖。 水鬼有些不悦,不耐烦地道: “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拿出来?” 白九歌不语,将房门反锁,撸起右手的袖子。 看到这一幕,水鬼终于察觉不对劲,语气一点点阴森: “你敢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们主管都得对我客客气气,你这个卑贱的理货员,我一个差评,不仅能让你丢了工作,还……” 水鬼的话突然止住,他看到白九歌的手臂睁开了两只血眼,眼神带着意外。 紧接着, 黑丝汇聚在两只血眼上面的一处皮肤, 皮肉撕裂开来,随着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落, 接着第三只血眼睁开。 那散发的鬼气,仿佛产生了化学反应,诡异地突变。 水鬼瞬间感觉全身被一只大手握住, 死意和恐惧,弥漫自头顶蔓延脚底。 “等等,你想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水鬼颤栗地出声。 “我入职这个职位,从来没有收过差评,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九歌笑眯眯的表情,让水鬼表皮抽搐。 下一秒变得狰狞,拼了命地扑过来…… 两分钟后。 白九歌重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随手用毛巾擦了擦脱皮的腰包,里面有一小叠的游戏币,居然有50多张。 又是一笔不菲的小费。 白九歌喜滋滋地收起来,便离开了储物间。 储物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些难闻的气味…… “消除差评,保住工作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客人灭了。 这样能保证零差评,把月业绩冲到最佳。” 白九歌心想间,又回到了货物架这边。 一晚上, 行走在白九歌负责范围内的客人很多,也遇到了很多奇葩惊悚的客人。 幸运的是,它们不如水鬼。 吓人是吓人了点,但都挺好说话, 帮它们拿到需要的货品,就心满意足地离开。 并且, 有时候还能得到几个比较阔气的客人的小费。 只是,都没有小男孩和水鬼豪气。 一个俏脸惨白,很是漂亮的女人走了过来。 漂亮是漂亮,只是穿着有些开放。 领子下到肚脐下方,雪白的胸口撕裂开来。 里面腐坏的器脏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两边的肋骨血肉,有着断开的针线。 真·开放。 不仅胸.口给你看,就连里面都给你看光了! 白九歌见惯了大场面,面色如常, 对这位穿着开放的小姐姐问道:“客人,想要点什么?” 说话间,不时目光还瞄在女人的胸口上…… 胸口被别人盯着,漂亮女人似乎有些害羞。 低着头,小声地道: “我想买一些针线,最好是耐用的那种。” 白九歌盯着那些断裂的针线,霎时明白了什么意思。 “明白,确实要缝补一下,一直袒露着总归不太好。” 白九歌轻咳两声,转身往货架里走去。 没一会儿,就拿着大号的针线盒出来。 漂亮女人拿到针线盒,头发遮住半边脸。 那红润的嘴唇勾起,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谢谢,你是第一个对我没有异样眼光的人。” 漂亮女人对白九歌好感有了不少。 一叠小费落在了白九歌手里,漂亮女人拿着针线盒,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 又一笔小费…… 擦! 第一晚上光是收小费,就收了接近两千的游戏币小费! 要不是有目的性地潜入进来,白九歌还真想干脆在这干理货员得了。 当然,这只是想想。 再香,这也是人家的产业。 自己还有一家店铺,和两个可爱的员工等着吃饭呢!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这个办法能成的话,自己也不用在这里羡慕眼馋…… 连这个产业都变成自己的了,还需要羡慕这些小费吗? (本章完) 第96章 第96章 店外的迷雾愈发加重, 路边的灯柱、长椅均被吞没在朦胧的白雾中。 天,就要亮了。 店内的视线,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白九歌注意到周围的员工们开始停止手里的工作,收拾着清洁的工具。 在挂在墙上的古钟敲响后。 员工们便纷纷将手里的工具放回原处,往一个门口涌去。 白九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有些迷惑。 桀桀的怪笑从耳边传来,鬼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把工具全部放回原位,完成交接后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说着,一把钥匙丢了过来。 白九歌接过钥匙,看了看上面的房门号,心里恍然。 这便利店还有白夜交接班,只工作6个小时? 这工作制倒是比996人性很多,难怪没什么员工辞职。 “到点钟后,准时到岗位,过了时间就要记你一次过。” 似乎是因为白九歌半鬼的身份。 鬼娃娃盯着他的眼神总是透着一种阴险和不怀好意。 它似乎很渴望白九歌犯点小错。 然后它口中的小惩罚就顺理成章地可以动用了。 这些眼神,白九歌都看在眼里,并不在意。 如果真犯了点小错误,鬼娃娃要对他动手。 那白九歌只能把它拖进储物间。 好好和它聊聊一名合格的主管,该怎么跟员工处好关系这个理性的问题了。 将水桶鸡毛毯子放回原处,白九歌又抱着拖把,往廊道里的储物间走去。 嘎吱。 房门被推开,里面的气味依旧难闻又刺鼻。 白九歌走进来,看着那边角落里,依旧在卖力清洗杂物的老婆婆: “婆婆,拖把我给你拿回来了。” “放一边货架就行,我来处理。”老婆婆头也不回地说道。 白九歌将拖把放在货架上,上头还有不少湿漉漉的工具。 明明滴着的是水,鼻间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白九歌隐约知道什么,却没有在意,或者说不想去在意。 东西放好,白九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是观察着周围,最终目光落在鬼婆婆身上。 鬼婆婆手里的活似乎永远干不完, 搓着一件又一件肮脏,带着血痂的衣服。 一盆盆血红的洗衣水,倒在一边的漏斗。 鬼婆婆一边洗着, 一边仿佛是能听到背带里已经变成骷髅的婴儿的啼哭声声,不断地哄着。 “乖孙子,别哭了,别闹了,奶奶洗完就陪你玩哈!很快就洗完了。” 话是这么说,可白九歌看她已经洗了一晚上。 鬼婆婆从盆子里抽出湿淋淋的双手托着背带底部,抖了两下。 结果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背带里的婴儿骷髅头直接给抖了出来。 滚动在满是水泽的地板上。 “咕噜,咕噜……” 骷髅头刚好滚到了白九歌的脚边。 低头看去,婴儿骷髅头的两个眼洞,正好对着白九歌。 残留一丝血肉的眼洞内,蛆虫还往外爬着。 鬼婆婆突然回头。 直勾勾盯着那地上的孙子骷髅头,表情有些呆滞。 眼神带着一种迷茫。 这是危险的讯号! 面对这种危机情况,明白鬼的套路的白九歌,已经经验十足。 他蹲下身,捡起婴儿的骷髅头,。 走过去,放回在背带里,善意地笑道: “婆婆,地板太滑,小孩子调皮,要小心点。” 鬼婆婆眨了眨漆黑的眼眶,满是皱褶的嘴角,勾起惊悚的笑容: “谢谢你啊,小伙子。” 这一副画面,估计是个女孩,就当场吓晕了。 但对白九歌来说,却是窃喜。 这代表打通最基本的关系,获取好感了。 “婆婆,你来这个店多久了?”趁着好感在,白九歌试着问道。 鬼婆婆转过身,继续洗着水盆里的衣服: “忘了准确时间,大概两个月吧。” “店里员工之间,相处的都挺融洽。 我一个老太婆,能找到一份工作,养着我婆孙俩,很不容易。” 鬼婆婆说话间,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只是她嘴里的牙齿已经掉光,咬字很不清晰,白九歌听的很是吃力。 “确实如此。”白九歌附和地笑了笑。 接着,又随口地问道:“婆婆见过店长吗?” 鬼婆婆手里的活,顿了顿,像是在思索,接着摇摇头:“没见过。” “它几乎没来过店,经常外出,所有权都在副店长手里。” 敢情也是个甩手掌柜。 白九歌心道,接着问道: “这个副店长婆婆见过吧?什么样的印象?” 鬼婆婆没说话了,突然回头盯着白九歌。 虽然没有眼珠子,但却让人脊椎骨止不住地发凉。 白九歌知道她在狐疑警惕,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我刚来,对理货员这个职位做的不太适合。 所以想问问婆婆,找副店长能不能申请一下调职。” 鬼婆婆这才转过头去,依旧是含糊不清,慢悠悠的语气: “副店长脾气不太好,你有这个想法,最好消掉。” “而且,调职这事你该找主管。” “副店主每天下午六点左右会出现, 它监督一下员工们的工作表现,然后就会消失。” 白九歌都听在耳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白九歌还想问一些。 但鬼婆婆没有再作声了,仿佛是没听见一样。 不时,就只哄两句后背背带里的孙子。 白九歌知道对方不想再透露关于店铺的信息。 便站起身来,打了声招呼,退出了储物房。 此刻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 浓雾非常重,吞没了所有能看到的东西。 不少白雾还弥漫在店内,给人十分荒凉的感觉。 白九歌出来时,交接的员工已经在管理着货架。 除了白九歌,员工多数都是模糊不清的白影。 仿佛傀儡一样,游动在货架间。 这是一种自主意识很低的鬼,就像机器人一样,给予它相应的好处。 它就帮你做多少的活,没有怨言,没有脾气。 不会要求涨工资,妥妥的五星好员工! 握着钥匙,白九歌扭了扭脖子。 这两天确实没怎么休息, 奔波完鬼餐厅,就又潜入彼岸便利店总部内。 “先去躺一下。” “今晚六点,等那副店长露头了,再见机行事。” 白九歌的优势就在于无论做什么,都不会焦灼地去急于完成。 有句话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制定再完美的计划,不到恰巧的时机去行动。 毕竟一个小小的变化,就能打乱,甚至打崩你全盘的计划…… 员工的房间不大,虽然没有凌乱的垃圾。 却很简陋,逼仄的空间,给人像是猪笼一样。 白九歌刚躺下来,一股困意立刻涌上心头,驱使着眼皮子在打架。 “不知廖深那边怎么了?” 白九歌喃喃了一句,便进入了睡眠。 有血瞳的情况下,白九歌可以安心地睡觉。 并不怕什么鬼压床、鬼摸脚之类的情况发生。 一觉睡到自然醒。 说是自然醒,实则也才睡了两个多小时。 惊悚世界的疲态相比现实世界会消减几倍。 否则在青山精神病院时,他也不会白天当护工,晚上当玩家。 只休憩两个小时,持续十天,现实生活里,不是猝死,就是躺医院了。 坐起身来,看了看时间点。 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开工,白九歌翻身下床,穿上员工服,提前回到店里头。 店铺内, 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阴森,生意却是火爆。 来来往往的鬼影,带动着店铺的销售额上涨。 趁着时间,白九歌开始游走在店内的其它区域。 二楼,就像是屠宰场。 各种鲜红的肉类,摆放案板上,剁肉声不绝于耳,地板都是鲜红。 刺鼻的血腥味,让白九歌感到少许的窒息。 “这就是惊悚世界交易市场的真实面目么。” 白九歌遮掩着口鼻,不去纠结案板上的究竟是什么肉。 每天涌入大量的货源,都基本是人类身体上的东西。 这么多的尸体,它们从哪里得来的? 看来惊悚游戏副本比他想象得还要多的多! 白九歌摇了摇头,下了楼,往最里头那条回廊走去。 回廊上,房间以环形排列。 白九歌盯着那些门上的门牌,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房间。 店长室。 眨了眨眼,白九歌迈起脚步,刚要往哪个房间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店铺的员工?” 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带着面具,全身被一件黑袍覆盖的鬼,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面具很古怪,眼角垂下,嘴角上扬。 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哭,却又在笑,说不出的诡异。 “理货员,为什么不在货架区,而跑来这里?” 面具鬼盯着白九歌胸口的职位牌, 言语带着命令性的逼问,更透着一股恶意。 白九歌内心有一丝惊慌,但很快被压下,解释道: “我是夜班的理货员,休息够了,就在店内走动走动,熟悉一下。” 面具鬼眼神一点点变得犀利。 锐利如刀尖,刺激着人的眼球,让人不敢对视。 试图从白九歌眼睛里,观察到一丝惊慌与躲闪。 但很可惜,并没有。 面具鬼站直身躯,冰冷地说道: “这里不是你该踏进的区域,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抹掉你。” 说完,面具鬼穿过白九歌往后方走去, 很快消失在转角里。 “这只鬼什么身份?”白九歌内心猜疑。 接着,对血瞳问道:“如果它刚才动手,你打不打得过?” 血瞳笑了两声: “你现在追上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白九歌翻了翻白眼,没说话,往外面走去。 时间点点流逝。 很快,六点钟就到了。 白九歌准时来到自己管理的货架区域。 接班的员工到了点数,就不见踪影了。 窗外没有所谓的黄昏, 白茫茫的迷雾一点点消失,就代表着黑夜降临。 白九歌开始熟练地摆货理货,打扫货架。 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正在进行新的副本! 漆黑开始压制店内的灯光。 视线开始受阻,一些角落,更是完全漆黑。 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很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白九歌给一只鬼取了需要的货品, 便见行道的一边,一个高大的黑影在走动。 正是面具鬼! 它的身体被黑袍覆盖,完全融入黑暗,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白面具在黑暗中悬浮游动。 白九歌看着面具鬼身后跟着的鬼娃娃,顿时明白了。 这个面具鬼,就是副店长。 目前手里握着最大的权利的鬼! 经过行道时,面具鬼看到了白九歌。 鬼娃娃在后方说了几句什么。 面具鬼便离开,往下一个货架区域走去。 面具鬼审查完,白九歌继续若无其事地打扫货架。 “我还是没搞懂你要做什么。” “费尽心思潜进来,就为了给敌人打工?” 血瞳忍不住出声。 “别急,我已经摸清了店铺内部,今晚就有好戏看了。” “当然,需要好伙计你的帮忙。” “好处。”血瞳一点都不客气。 “事办好,少不了。” 说完, 白九歌挥舞手里的鸡毛掸子,吹起口哨来。 看到一边面色带着茫然的客人,白九歌迎了过去。 …… 夜入一点半。 白九歌拿着拖把,拖着满是呕吐物的地板。 突然, 角落里的货架突然倒塌。 货品散落遍地,滚到了行道上。 白九歌面色一沉,难不成又来个跟水鬼那样作死的鬼? 他提着拖把走过去,就见一只骨瘦如柴的鬼趴在食品货架上。 它正抓着一包包的食物,拼命地往嘴里塞去。 这只鬼真应了皮包骨三个字, 全身的骨骼突出来,皮肤黝黑,头发稀疏,活脱脱像一个垂死的老头。 他就像一个瘾君子,它双手拼命地扒拉那些食品。 也不管是什么,难不难吃,全部往嘴里塞去。 纵使这样狼吞虎咽,也不见它的身体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是得了厌食症的重患者,身体瘦得吓人。 “饿死鬼?”白九歌眉头一皱。 “客人,东西可以随便吃,给钱就行。 就是能不能文明点进食,你这样捣腾,我又有的忙了。” 饿死鬼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一边吃,一边癫狂地叫着: “饿,饿死了!我要饿死了!” “再不吃东西,我就饿死了!” 白九歌看着它这模样,突然有些担心。 这饿死鬼吃这么多,能不能付的起钱? “是谁让你把一只饿死鬼放进来的?” “店铺有过规定,饿死鬼不得入内。 它们会把店里头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最重要的是,它们身无分文,付不起钱!” 一个呵斥的声音传来。 白九歌扭头看去,就见鬼娃娃站在货架那边,直勾勾地盯着这边。 它的语气透着训斥和愤怒。 但白九歌却从它的眼神里,看到了兴奋 它终于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 (本章完) 第97章 第97章 鬼娃娃那与言语截然相反的眼神,白九歌自然感觉到了。 “放它进来的不是我,我又不是看门口的,只是管货架的。” 鬼娃娃根本不理会白九歌的解释,阴恻笑道:“我只管我看到的。” “货架上被它吃掉的东西的钱。 要么你从它身上榨出来,要么从你工资上扣!”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将这只饿死鬼撵出去。 然后把所有货品全部摆放回去!” 白九歌眉头一皱:“五分钟全部搞定?” “五分钟后,只要我看到有一样没摆正,嘿嘿,你就完了!” 鬼娃娃显得很兴奋,扭头就走了。 “这鬼娃铁了心要揪我的小辫子……” 白九歌喃喃,时间很紧迫。 但是脸上却没有半点焦急的神色。 他扭头看去,那只饿死鬼还趴在货架上,拼了命地往嘴里塞东西。 包装的纸盒不断掉落,食物的碎屑,溅的到处都是。 一些不知名的饮品,直接被它用手捏爆。 黑绿色的饮料,大口大口地灌入它喉咙里。 其余饮料从嘴角溢出,哗啦啦地溅洒地板…… 凌乱到极点的一幕,直接刺激人的血压飙升。 白九歌血压却很平静。 他想到了一个点子,这样的状况,反而能帮到他。 那鬼娃娃渴望自己犯错,逮他的小辫子,那就顺它的意! 白九歌走了过来,饿死鬼双手疯狂扒拉。 干枯如柴的身体仿佛无底洞一般。 它眼角瞥见了一个白九歌,含糊不清地发出哀求: “求求你,别赶我走。 我真的很饿,再给我吃一点,我就走好不好?” “没事,你慢慢吃。 小心别噎着,多喝几口水咽下去。” 白九歌没有驱赶的意思,反而善意地说道。 饿死鬼眼神带着诧异,但没管这么多,继续疯狂进食。 白九歌蹲下来,看了看后方,说道: “问题是,我不赶你,我那主管会赶你。 等会儿他一来,看到这情况,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饿死鬼抓着一把红色薯片,往嘴里塞的动作停住了。 他眨了眨眼,颤巍巍地问道: “那怎么办,我只是想吃个东西,为什么对我恶意这么大?” 白九歌心说你吃多少谁管你啊,问题是你得给钱啊! 想了想,白九歌转身拿了一个纸箱。 专门挑选一些昂贵的食品,放在纸箱内,然后塞到饿死鬼怀里。 饿死鬼看看纸箱,又看看白九歌,有些茫然。 “拿着这些走,边走边吃,锅我来背!”白九歌说道。 听到这话,饿死鬼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声音带着哭腔: “兄弟,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白九歌稍作叹息,说道: “我最看不得别人可怜,拿着东西走吧。 记住,千万不要再回来,有多远走多远!” “后门在那边,没有看守。” 饿死鬼重重点了点头。 抱着一纸箱昂贵的食品,往后门奔去,眨眼就没了影子。 饿死鬼走后,白九歌看着遍地浪迹,且空荡荡不少的货架。 神色自然,也没收拾的意思。 还看了看墙上的钟点。 还剩一分钟。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血瞳知道白九歌这小子精的跟猴似的,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还见不得别人可怜? 忽悠鬼呢! 白九歌笑了笑,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没办法收拾,那干脆把它闹得更大一些。” 说完, 白九歌摘下工作牌,丢在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 转身就往廊道里,那些昏暗的杂物储存房走去。 没一会儿,阴恻恻的笑声传来。 鬼娃娃提着一把锃亮的水果刀,从尽头的货家里一点点把头探出来。 它那布满惊悚刀疤的脸上,挂着病态般的笑容。 “嘿嘿嘿,时间到了。 就算你把货架收拾的一干二净,地板如果残留有一点污渍,我都要给你小惩罚!” 不过, 当它看到那遍地的凌乱的货品,已经还倒塌在一边的几个货架时,表情却是僵住。 紧接着, 它撇向一边,捡起那掉落的员工作牌。 片刻后,嘴里发出更加兴奋的笑容: “太害怕,所以干脆选择逃跑了吗?” “真是天真啊,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你身上的味道我可以记得一清二楚,小老鼠!” 将手里的工作牌捏碎,鬼娃娃在空气中嗅了嗅。 然后裂开嘴巴,往一边漆黑的廊道走去。 昏暗的廊道内,鬼娃娃的声音在回荡,传延在每一个漆黑的角落。 “小老鼠,别躲了,一个小惩罚而已。 我会下手轻点,少一个零件不是照样能工作吗?” 墙角的灯泡,闪了几下。 微弱的灯光,将鬼娃娃的身影拉的极长。 在配上那一张狰狞怪笑的脸,一个人童年的阴影,恐怕会再次浮现眼前。 脚步突地一停。 鬼娃娃偏过头,看着一旁的房间,嘿嘿一笑: “找到了!” 一想到对方躲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双手紧紧捂着嘴巴,脸上写满了惶恐。 鬼娃娃全身都在兴奋地抖动。 嘎吱。 房间门被推开, 微弱的光线照射了进来,驱赶了一小部分空间的黑暗。 将房门轻轻关上,鬼娃娃提着刀走进来,眼珠子转动,瞄在四周货架隐蔽的角落。 那笑声,就像是一只猫,将老鼠逼在了角落里,充满得意和戏谑。 咔嚓! 门锁的转轴转动,是反锁的声音。 鬼娃娃一怔,回过头,就看到白九歌堵在了门口那里。 “这就对了,老实一点,少些痛苦。”鬼娃娃舔了舔破裂的嘴唇。 白九歌带着一丝笑意:“你好像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我是猫,你才是老鼠。” 鬼娃娃眨了眨眼,斟酌这句话的意思,但马上就狞笑道: “顶撞上司,惩罚加重,挖你两颗眼珠子!” 说完的刹那,鬼娃娃突然迅猛地扑来。 手中的尖刀,精准地往白九歌的右眼扎去。 电光石火间,一只布满尸斑的手,捏碎了尖刀。 掐住了鬼娃娃的脖子,狠狠摁在地上。 鬼娃娃疯狂地挣扎,看到了那手臂上两只充满活力转动的两只血眼。 鬼娃娃透露出一丝惊慌,厉声开口:“你要做什么?” “卑贱的员工还敢反抗? 我如果少根毛发,副店长它一定剁碎你!” 白九歌歪了歪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杀人灭口,这不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吗?” 说话间, 白九歌掏出了一把开山刀,冰冷的刀光倒映着半边脸。 阴森的半边脸,配上浅浅的笑意,竟让鬼娃娃都心生惧意。 “你很喜欢惩罚员工? 今天不如调换一下角色,你也尝尝这个滋味?” 鬼娃娃看着锋利地开山刀,可怖的一张脸,突然没了狰狞的笑容。 紧接着, 面目扭曲,发出愤怒的嘶吼: “只有我玩弄你们,你算什么……” 话未说完,那举起的刀尖突地刺下! 十分钟后。 昏暗的廊道内,房门打开。 白九歌面色平淡地走出来,手里的开山刀,正在不断的向下滴着鲜血。 手指沾了沾鲜血,搓了搓,白九歌挑了挑眉: “这鬼娃娃刀子扎进去的时候,翻出来的是棉花,却流出鲜血。 到底是灵魂附体娃娃,还是本身就是鬼?” 摇了摇头,收起这些没意思的想法。 白九歌收起了开山刀,往廊道外走去。 “你这阴人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娴熟了。”血瞳意味深长地说道。 “鬼娃回魂,可是一代人的童年阴影。 我小时候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看着窗边买来的新娃娃,都不敢抱着入睡。” “对别人来说,消除童年阴影的最好办法,就是努力忘掉。” “对我来说,消除的最好办法,就是解决童年阴影。” “也即是物理消除。” 血瞳:“……” “接下来怎么做?外面的烂摊子还在呢。” 白九歌笑了笑,没回答,走出了廊道。 货架里,此刻引来了不少店内的工作人员。 此刻它们围在那里,看着遍地的狼藉,说着什么。 面具鬼走了过来,所有工作人员连忙让开身。 眼前的情况,让它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沉: “负责这里的理货员去了哪里?” “是我,我在这里!” 一道身影忽然狼狈地跑过来,挤开人群。 在面具鬼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面具鬼盯着白九歌,冰冷地问道: “我希望你的回答能够令我满意,否则下场很惨。” 白九歌面色带着惊慌,颤巍巍地说道: “一只饿死鬼突然闯了进来,在货架上拿起东西就吃,还不付钱。 我想阻止,结果直接被掀飞到一边。” “吃饱喝足后,它又抢了很多昂贵的食品要走。 负责我的主管拦截它,结果当场被一口吞了。 我当时吓瘫,直接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白九歌的说辞,面具鬼哭笑面具下的一双眼睛,闪烁了几下。 其余工作人员听得,都不淡定了。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 “关键还有一个主管被吃了,这事闹得大了!” “店主回来的话,这该怎么交代?” 所有主管一阵头大,都很畏惧那个所谓的店主。 副店主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你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 这是你管理的区域内发生的事,而你没有办好。” “这件事需要一个背锅的。” 白九歌面色一变,连忙说道: “那饿死鬼我知道往哪跑了,我能带你去追,没跑远。” 面具鬼沉默片刻,淡淡道:“不用了。” “损失的东西,你全部赔偿。 按照价钱,你至少得在这里工作50年以上,才能还清。”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我现在就抹杀你。” “二,跟我走,签订50年劳作合同,补偿损失。” 白九歌面色布满了惊惶,就差把贪生怕死四个字写在脸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二。 “那好,跟我走。” 面具鬼转身走了,白九歌颤颤巍巍地跟在身后。 其余员工看着他,都是投来同情的眼神。 但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十分钟后。 面具鬼将白九歌带进了一个房间。 店长办公室。 房间内东西不多,无数账簿摆放在这里。 面具鬼似乎拥有意念的能力。 那些账簿无风自动,飞快地翻动。 抽屉自动打开,一张合同脱离出来,落在桌面上。 桌上的笔赋予了生命力一般,站起来在纸上跳动,飞快地划写。 很快,一张完整的合同形成, 转向白九歌,笔尾向着白九歌。 “签吧。” 白九歌看着纸上的字体,他不仅认得出。 而且字体还很端正,像是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白九歌低下头,拿起纸和笔。 而在这一刹那,血瞳突地出声:“小心。” 嗤! 一道撕裂空气的声音突然骤起。 白九歌右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握住了刺向宿主天灵盖的一根黑刺。 出手的,正是面具鬼。 面具鬼盯着白九歌,说道: “你身体里的鬼,反应还挺快。” 白九歌盯着他,眯着眼问道: “副店长,不是说签合同就没事吗,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面具鬼冷哼一声:“你也没有打算把50年自由交代在这里的意思吧?” “饿死鬼吃了一只c级的鬼,还肆无忌惮抢走了店里昂贵的货品? 给它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做。” “只可能,有谁教唆了它。” “第一眼,我就从你的眼神,察觉到了不对劲。” “说,潜入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白九歌倒是没想到面具鬼这么敏锐,嘴角扯了一句: “你猜猜看?” 咔嚓! 遍布尸斑的右手,散发霸道的鬼力,黑刺遍布裂纹。 下一瞬间破碎开来,大手朝面具鬼抓去。 面具鬼身形如鬼魅般急退,轻易地避开。 “你体内的鬼太弱了,想依仗它对付我的话,只能说你很愚蠢。” “老实点,你能少些痛苦。” 面具鬼轻蔑地瞥了眼白九歌的右手。 一条干枯的尸手,从黑袍下伸出来,五根手指合拢。 顿时,房间内的东西都悬浮而起。 一股无形的压迫,弥漫开来,瞬间压在白九歌身上。 瞬间, 白九歌大汗淋漓,身体仿佛背负了一座千斤顶。 “你是自己交代,还是用我的方式来问?” 白九歌盯着右手,艰难地说道: “伙计,你不是说让我招惹它试试看吗?” “现在机会来了,到你表现了!” 面具鬼目光透着讥讽: “看来不吃点苦头,你……” 声音突然止住。 面具鬼眼睛一点点眯起。 只见白九歌的右手覆盖了一层血光, 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突出表皮,攀爬了半边身子。 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瓦解了面具鬼的意念力。 它一怔, 紧接着,那条右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它抓来。 面具鬼冷哼一声,也不躲闪,同样抬起干枯的手臂抓去。 两只手在空中接触的刹那, 仿佛是两颗子弹碰撞,爆发出可怕的冲击力。 刹那之间, 面具鬼原本不屑的眼神,就一点点被惊愕取代。 在它的眼球倒映的画面里,那手臂跟薄纸一样,迅速地撕裂成无数碎片。 连那骨骼,都快速地在粉碎! 白九歌的右手瞬息扣住了面具鬼的喉咙,狠狠地摁在墙壁上。 墙壁塌陷, 蜘蛛网般的裂纹,朝着周围四分五裂地蔓延。 在面具鬼惊骇的眼睛里,只见白九歌那恶魔一样的手臂上,无数黑色经脉蠕动。 皮肤撕裂, 那第三只恐怖的血色眼球,翻了出来,充斥着凶戾盯着面具鬼! 这几秒里,面具鬼的大脑都是空白的。 只感觉到脊椎的寒意,蔓延了全身角落。 颤抖的身体,在本能地畏惧…… (本章完) 第98章 神秘来电 第98章 神秘来电 “嘶!这到底是一只什么鬼?!居然这么强” 面具鬼大脑空白之余,只有这个疑问。 它本能的想要去反抗,结果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那只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狠狠地钳制住它的身体。 面具鬼挣扎的越厉害,那只手就抓的越紧。 “只是从第二只眼,睁开到第三只眼,就这么可怕?” 面具鬼内心惊骇,紧接着,猛地想到什么: “这是一只受伤的鬼,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大凶?” 白九歌眼神也带着震惊。 他想过血瞳开到第三只眼,应该能跟这面具鬼过两招。 却没想到是全方面碾压! 仅仅是一招,就把面具鬼给制服了。 血瞳终于出声,充斥着满满的凡尔赛味道: “退步了呀,按照以前第三只眼状态下,这种小鬼直接就没了。” 白九歌也没有拆它台,附和地称赞了一句: “没事,血瞳哥你已经很牛逼了!” 血瞳很享受这种难得从白九歌嘴里道出来的称赞。 得意之际,右手的松懈了一些。 面具鬼抓住这一丝空挡,猛地暴起爆发出可怕的鬼气,想要挣脱。 但下一秒, 就又被死死地摁回到墙上,墙砖碎块一块块掉落。 那刚要暴起的鬼气,立即又碾压的一干二净。 “老实点小鬼,我要真动真格你现在已经没了。”血瞳冷冷地笑道。 面具鬼:“……” “终是我小看你了,我认栽了。” 面具鬼知道自己跑不掉,便索性彻底放弃了抵抗。 白九歌笑眯眯地问道: “问你几个小问题,老老实实回答,不拿你怎么样。” “我有拒绝的选择吗?” “没有。” 血瞳突然动用鬼力,一股血光迸射。 那第三只血色眼睛,和面具鬼对视的刹那。 后者全身的鬼力仿佛被剥夺了一样,变得虚弱乏力。 在当松开手时,面具鬼瘫坐在地上,察觉身体的异样,慌忙问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 血瞳轻蔑道:“别紧张,等一阵子你就没事了。” 白九歌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来问道: “你们这彼岸便利店做的挺大啊,还开了几家分店。” “这背后的资力城府不低吧?” 面具鬼说道:“我只是应聘过来,坐上这个职位,干职内的工作。” “店铺背后的东西,我一概不知。” 白九歌也不在意它说的是真是假,继续问道: “那背后的大老板,你见过?” “来过几次,用特殊的鬼物,隐藏了面目。” “他和我的对话内容,只有怎么扩大店铺,以及消灭竞争对手,将盈利最大化。” “他虽然把店铺所有权交给我,但真正操控者,仍然是它。 说明白一点,我只是一具提线木偶罢了。” “不过,这对我来说无所谓, 只要它给我的报酬足够多就行了。” 显然, 面具鬼和廖深是同一类鬼, 只要给钱,它们就办事,不管老板是谁。 白九歌咂舌,还便利店挺神秘, 就连店铺内的骨干都没资格看到他的真面目。 白九歌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托着腮帮子: “本来我是不想这么快对你们出手, 但你们逼的太狠,没办法,就只能提前行动了。” 面具鬼听着白九歌的话,先是迷惑,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是蓝月便利店的人!” “呵呵,只是个小小的店主罢了。”白九歌淡然一笑。 血瞳问道:“现在你要怎么做? 一把火烧了这里,让它们损失惨重?” “这是不切实的想法。” 白九歌摇了摇头,对面具鬼问道: “他既然把所有权都交给你,领土产业的合同,也在你身上吧?” 面具鬼沉默了一下,说道:“不在我身上,在它身上。” 白九歌冷笑一声:“我喜欢跟爽快诚实的鬼打交道。 你不说,大不了捏碎你的头颅, 总有一只鬼会识趣交代。” “这是我们两家幕后老板的对弈,你一个职员没必要把小命搭进来。” 面具鬼无奈,只得说道:“好吧,在保险柜里面。” “这些鬼藏东西,还用到保险柜?” 白九歌表情有些怪异,让面具鬼起身去打开保险柜。 面具鬼起身, 在三只血眼的监视下,纵使有逃离的想法也被理智压了下去。 逼仄的空间里,它能逃跑的概率基本为零。 面具鬼伸出另一条干枯的手臂,手掌盖在壁画上。 壁画里, 抽象而惊悚的裂口女人张开那恐怖的血盘大口,将面具鬼的手吞了进去。 很快, 再当面具鬼手臂抽出来时,手中还提了一个西瓜大小的保险箱。 墙上的壁画恢复如初,不见一丝瑕疵。 “这藏东西方式,够反人类的。”白九歌自语。 面具鬼将保险箱放在桌面上。 然后扭转齿轮转动,只听啪地一声,箱子便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只有一叠纸质。 纸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周边泛黄,几滴血印在角边。 一系列的合同内容呈现眼前。 “领土产权所有合同。” 白九歌拿起纸,最下方的签署名,两个字尤为醒目。 “琴酒。” “这不是酒的名字?” 白九歌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心里有些意外。 不会和自己想的那样吧? “这对你来说,只是一堆废纸。” “如果你想要篡改,或者销毁。 那我只能告诉你,这种想法非常天真。” 面具鬼仿佛猜想到白九歌的打算,冷热地说道。 合同一旦签署转让名字,上面的两种做法都无济于事。 店铺的最大盈利权,和掌控权,还是在原店主手里。 白九歌却是神秘一笑。 “是吗,不见得吧?” 接着, 白九歌咬破指尖,将大拇指盖在签署名的位置上。 【恭喜天命触发它人领土产业规划权——彼岸便利店!】 【彼岸便利店规模:三家分店,合计占地总面积为665平方米,产权转化成功率为91%!】 【正在无条件篡改合同签署名……【】 【正在规划领土所有……】 【正为领土产业掌控权……】 【规划成功!恭喜您将获得新的领土产业——彼岸便利店!】 听到声音的刹那,白九歌眼睛猛亮。 自己好像真的有特殊权利似的,连游戏系统都在帮助自己。 直接把别人辛辛苦苦做起来的产业无条件抢了过来! 就连白九歌自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这款游戏设计人的儿子? “呸呸呸” 白九歌连忙把自己的荒诞的想法压了下去。 再看合同纸页上,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那上面一列列的血字内容,正在诡异地自动修改。 当看到签署名“琴酒”,诡异地变换为“天命”时, 面具鬼整个鬼都懵了…… 合同被篡改的操作,把面具鬼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它行走在企业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紧接着, 在它脑海里,凭空出现了一段属于彼岸便利店的新的信息。 它张了张嘴,只觉得滑稽无比。 明明几秒前,眼前这个小子还是基层的理货员。 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它的老板? 白九歌也有一样的想法,但想了想。 这终归是一款游戏, 游戏里面,玩家之间抢夺领土产业,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白九歌整理好合同,并没有交还给面具鬼, 而是放进自己的工具栏。 接着目光落在了面具鬼身上。 “那么,你现在要怎么做?” 血瞳的特殊鬼力消失了,面具鬼的鬼力一点点恢复。 但眼下的情况,让它完全打消了抵抗,或是逃离的念头。 于是,它非常具备情商地说道: “对我来说,只是换了一个老板,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酬金到位,我会竭尽所能效力于你。” 白九歌满意地笑了笑,说道: “这个月的营业额没有下跌的话,你的工资会比原先高出20%。 当作我给你的额外奖金。” 可能第一个月,白九歌到手盈利不会太多。 但对他来说,支出的那部分钱作为留住面具鬼的酬劳,更加的有价值。 对管理彼岸便利店,没有谁比面具鬼更加有经验。 留住它,等于留住一座宝库。 只认钱的鬼,不搞什么花花肠子,钱到位就行。 虽然很现实,但也是最让人省事。 面具鬼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九歌打开抽屉,将一叠稿件取出来。 上面是一系列针对蓝月便利店的方案。 这些都是面具鬼指定的。 并且结尾还有一个承诺:半个月内,必定吞并蓝月便利店! 现在给人家便利店的老板拿出来,面具鬼顿感尴尬无比。 尴尬是尴尬,但也侧面看出面具鬼的能力和效率。 “这些销毁,我要你重新制定扶持蓝月便利店的几套方案。” “并且, 将所有带有彼岸两个字标签的东西,全部销毁,换上蓝月。” “从现在开始,彼岸便利店彻底消失,只有蓝月便利店!” 这显然是一个大工程。 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 白九歌提涨了工资,面具鬼也要付出相应的工作量。 也算作是对它的一个能力考验。 “半个月完成。”面具鬼沉吟一下,平静地说道。 白九歌笑了笑:“讨喜。” “对面便利店,还有我的两个好员工。 你将他们按能力提拔一下,除了你, 还有一个副店主,他叫廖深。” 听到廖深,面具鬼面具下的一双眼睛闪了几下。 白九歌捕捉到了:“你们好像认识?” “同行业,打过几次交道。”面具鬼平静地说道。 “那就更好了,有能力的人凑到一块。 我相信蓝月便利店会越做越大。” 白九歌也不管他们两个是有交情,还是有恩怨。 到他这里,私人关系第二,工作第一。 哪天闹得不合,开除一个,正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将彼岸便利店规划后, 一天的营业额很快在游戏系统的信息面板结算了出来。 “扣除包括原蓝月便利店的亏损,三家分店和主店盈利再扣除员工、主管、总管、副店长等等。 他这个幕后大老板到自己手里的纯利润有——2002游戏币!” “一天两千多游戏币!” 白九歌眼睛猛亮。 相对一个大老板来说,这并不算一个惊人的数字。 但处于刚萌芽阶段,白九歌已经非常满足。 最主要是,他什么都不用干,坐着收钱就行。 这是实打实的甩手掌柜! 日积月累,到后面产业扩张,度过萌芽阶段。 他到手的纯利润数字,将更加的吓人! 总的来说。 白九歌现在开始,可以不用愁游戏币这些东西。 那些天价的昂贵食材,变得唾手可得。 这就是规划权的可怕之处! 从店长办公室里出来, 店内的面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似乎又变化了许多。 白九歌走出来时,那些基层员工连忙收起懒态,积极地工作。 主管等高层人员,则毕恭毕敬地让开身,向他问号。 在他们没见过所谓的幕后大老板,也没见过白九歌。 但潜意识里,却莫名地认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它们的老板。 店铺的真正掌权人。 墙上的钟忽然敲响一下。 白九歌才注意到窗外的黑暗变得透彻, 朦胧的白雾在远处一点点泛起。 看钟点,已经临近凌晨六点。 时间过得比白九歌想的还要快。 店铺的问题已经解决,就差廖深那里,基本是没不会有意外了。 白九歌算了算。 他在完成副本后,逗留惊悚世界的时间也有好几天,也该回去了。 刘悦如果回来找不到人,指不定又要做什么“可怕”的事。 出了门口,白九歌看着两边的迷雾,突然想到什么,问血瞳道: “现在钱不缺了,我是不是能把所有你需要的食材买回来。 然后一次性给你吸收,剩下的几只眼睛能全部打开吗?” 血瞳无语道:“用脑子想想都觉得不切实际。” “如果这么轻松,我还用苟活在你这条手臂里?” “苟活就有点不尊重人了啊。”白九歌说道。 “每开一只血眼,都需要一段过渡期,进行适应。 等到一定的时机,才能吸收下一个食材。”血瞳说道。 “你这到底什么伤势,这么难恢复,谁伤的?” 这个问题,白九歌倒是想问挺久了。 “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过去这么久。” 血瞳满不在乎地说道。 见它不想说,白九歌也懒得问。 穿过马路,不远处的红月便利店房屋轮廓逐渐清晰。 打开店门,熟悉的铃铛声在店内响动。 趴在收银台上的宋媛媛,昏昏欲睡的状态瞬间清醒: “呀,老板你可回来了!” “你这一去,就是两天。 我还以为被对面的人抓起来了,正打算和刘源去救你呢!” “你这样的好老板没了,我们怎么办啊?” 白九歌笑哼一声:“你是怕没人给你发工资吧?” 刘源从货架里走出来,瞥了眼油嘴滑舌的宋媛媛,毫不留情地拆穿: “她原本的话是,如果老板被抓了, 就准备清扫店铺的货品,卷东西跑路。” “还教唆我一起。” 宋媛媛瞪了眼刘源,刘源也瞪了回去。 没在意互相打小报告的两员工,白九歌轻咳两声: “不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彼岸便利店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或者该说,已经没了。” 两员工面面相觑,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白九歌笑道:“你们可以理解为,被我收购了。 以后彼岸便利店改叫蓝月便利店,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大家庭。” 宋媛媛想去摸摸白九歌的额头,但还是忍住了,问道: “老板,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再说胡话啊?” “一时间说不清楚,反正到时会有人过来整顿安排,也会跟你们讲清楚情况的。” 离开之前, 这些工作白九歌都交给了面具鬼处理。 毕竟跟这两个可爱的员工把事情原由讲清楚,是件很头疼的事。 白九歌这段时间脑壳已经够疼了,麻烦的工作还是交给面具鬼吧。 宋媛媛两员工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廖深还没回来吗?”白九歌问道。 “昨天回来了一趟,拿了些资料,又走了。” 白九歌也不在意, 坐下来让刘源拿了瓶水过来。 刚喝下一口,手机突然响了。 白九歌面色一变。 手机是能携带进入惊悚世界,但绝对无法跟现实世界的人打通电话。 那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白九歌摸出手机。 上面显示的是一个未知号码。 带着几分狐疑,白九歌按了接听。 “喂?” “接通了是么,这也就代表你已经进入惊悚世界开始惊悚游戏了。”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种沧桑的沙哑,还掺杂一种复杂的情感。 白九歌皱了皱眉,听着话,对方似乎认识自己? “你是谁?” “你爹。” (本章完) 第99章 第99章 “我爹??” 白九歌表情愣住。 一年前他的父母离奇失踪。 在这之后的一年他都在协助警方调查父母失踪的踪迹,却始终无果。 这段时间因为惊悚游戏的事,他的心思暂时地从父母身上收了回来。 却没想到,此刻会在惊悚世界里突然接到一个自称父亲的陌生人的电话。 白九歌没有惊喜,而是皱了皱眉,狐疑地问道: “你有什么证明?”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白九歌都没法反应过来,自然不会轻信。 对方似乎也明白太突然,慢慢地说起白九歌小时候的一些事。 “我叫白宇洋,你母亲叫上官研,03年那年你出生,然后……” 对方语气平缓,不急不躁。 每当他说起小时候的一件难忘的事,白九歌脑海里一段模糊的记忆就变得清晰。 跟电话里说的一致,熟悉无比。 “小九,小时候你调皮,不小心碰倒了煮好的锅粥。 妈及时帮你挡住,手臂烫伤的疤痕一直留到现在,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突然又传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白九歌想起了这件事,当时因为严重烫伤母亲住进了医院。 而出院后那疤痕永远留在了那里,他愧疚地哭了好几天。 父亲抽出七匹狼,严厉责骂。 母亲护着白九歌,柔声安慰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真是他们! 白九歌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五指止不住地握紧。 刘源看着这一幕,有些迷惑地歪了歪头。 消失一年多的父母,突然出现。 惊喜是有的,但白九歌的脸色也带着迷惑。 电话能接通,唯一的解释就是父母也在惊悚世界。 “孩子,我们好想你。 这段时间每当我闭上眼睛,就梦见你。 生怕忘记你的样子,还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 “你照顾好自己吗,有没有吃好睡好,身体健康吗?” 母亲仿佛跟以前一样爱唠叨。 但那难以言喻的思念和关切,即便隔着电话,都能亲切地感觉到。 白九歌鼻子有些发酸。 “挺好的,我已经成年了,照顾的好自己。” “你们现在到底在哪,我该怎么样找到你们?” 白九歌问道。 “还有,你们怎么突然就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电话那边,传来父亲的一声叹息,说道: “当初,我和你妈正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辆泥头车拐弯侧翻压在了车子上。 等我们醒来时才发现被强制送入了惊悚游戏里面。” “我和你妈都有对惊悚游戏的经验,知道完成副本后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可是……” “这套副本,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是一套轮回副本,我和你妈触碰了禁忌。 被永远地囚禁在了这里。” “轮回副本?”白九歌眉头皱紧。 “有具体的位置吗?” 如果有准确的位置,白九歌或许能抵达那里。 “没有,在这里我们甚至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我们想利用石子在墙上刻写,记录游戏的时间。 但每天时间重置,刻写的痕迹就消失了。” 白九歌问道:“那你们这个电话是怎么打通进来的?” “我们此前触发了一项副本任务, 完成后获得的奖励是这个电话,但是机会只有三次。” “电话无法与现实世界连通。 所以我们只能等,等到你进入副本的一天。” “前两次,我们失败了。” “但这一次,我们成功了。”父亲的声音很沉稳, 在白九歌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是个不苟言笑的形象。 只会表达无形的关爱,不会刻板地写在脸上。 这一次,亦是如此。 声音不透露任何喜悦的感情, 但白九歌却能感觉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该怎么找到你们?”白九歌直接问出关键性问题。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才回道。 “副本会指引你,给予你答案。” “儿子,脚步不要停! 继续完成副本,你就能找到我们,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副本会给予答案?” 父亲的回答,让白九歌一阵迷惑。 他还想问多一些信息,母亲突然说道: “儿子,我们时间有限,不能跟你说太多。” “你一定要找到我们,还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白九歌收起继续问下去的心思,郑重道: “爸妈,你们放心。 我一定想尽办法找到你们,然后把你们救出来。” “对了,表姐最近住在我们家了,她把我照顾的挺好,你们不用担心。 不管怎样,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电话那边突然又沉默了。 让白九歌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触碰了挂断按钮。 片刻后,父亲突然说道:“你表姐?” “嗯,表姐她也很好,她还考上了重点大学。”白九歌说道。 父亲的声音却多了几分沉重。 “你没有表姐。” 白九歌神情瞬间呆滞了。 “你们说什么?” 母亲连忙说道:“孩子,你没事吧。 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表姐,你怎么了?” 白九歌眨了眨眼,有些凌乱了。 自己没有表姐? 那一直照顾自己的刘悦是谁? 他明明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父母忙碌于工作。 刘悦这个假小子表姐都会照顾自己。 现在父母却告诉自己,自己没有表姐? 父亲语气变得冷冽而严肃:“你小心点。 她一定对你做了什么,强行代入了扮演你表姐这个角色!” “她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母亲担心的都要哭了:“孩子啊,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们撑到现在的唯一信念,就是为了能跟你重逢。” 白九歌没作声。 他现在感觉脑子一阵凌乱, 父亲的话,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这时, 电话那边的母亲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看,它们又在重置了……” 接着是父亲的声音:“必须离开这里了。” 白九歌连忙问道:“爸妈,你们那边怎么了?” “孩子,记住,一定要找到我们,我们等……” 话未说完, 电话那头,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白九歌看着退出通话界面的手机屏幕,陷入沉思。 这一通电话,着实把白九歌弄得头疼无比。 父母突然出现的喜悦,父母被囚禁的焦急, 以及自己没有姐姐的凌乱…… 将手机放在桌上,白九歌一只手抓着头发,拧着脸不语。 刘源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板,你脸色好像很差,要不要我给你换瓶水?” 白九歌摆摆手:“不用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刘源走后,血瞳突然出声:“电话有些问题。” 白九歌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总觉得哪里不对,谈不上来。” “……” 白九歌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说道: “算了,头疼的事,暂且不去想。” “如果自己是假的,那么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虽然是这么说,但白九歌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了许多。 血瞳啧啧嘴巴:“可怜的孩子,突然给一通电话给整傻了。” 白九歌没理会血瞳的调侃。 看了看时间,继续逗留一阵后便起身说道: “差不多了,先回去再说吧。” 宋媛媛正抱着一堆过期的食品放在收银台上。 见着走到门口的白九歌,问道: “老板,你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要走啦?” “椅子是热的,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过阵子一个戴面具的鬼来,你们听它安排。” “它和廖深一样,都是副店长。 我不在的时候它们掌权,一切听它们的。” 说完, 也不等刘源和宋媛媛回应,就出了店门。 宋媛媛两员工也习惯了来一会儿坐一会儿就走的老板。 哦了一声,便各忙各的了。 …… 到了马路边,白九歌点开游戏系统面板,确认传送回现实世界。 随即。 一道光束笼罩全身,眼前被白光覆盖, 下一瞬间,白九歌消失在了原地…… …… 彼时。 一个房间内, 面具鬼将一个印章盖在纸页上,递交给一名部下。 “传下去,以后彼岸更名为蓝月, 现在开始,店内不准再出现任何带有这两字的东西!” “明白。”部下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惊悚世界的某个区域。 一名西装男子靠在沙发上,耳边听着音乐。 纵使周围惊悚的景象,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愉悦的心情。 但突然地,脑海里想起一个声音。 【游戏提示:请注意! 你在惊悚世界所建立的产业——彼岸便利店已被剥夺,掌权人已被更替!】 【剥夺玩家:天命!】 听到提示音的刹那,西装男子猛地睁开双眼。 僵住的表情上,写满了懵逼。 “wtf,剥夺?” …… 大脑陷入短暂的眩晕。 等宕机的感觉消失,眼前的白光逐渐消散,视线变得清晰。 回神间, 白九歌已经不在荒凉阴森的路边, 而是透着明媚阳光,带着熟悉气味的房间内。 白九歌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喃喃道:“终于回来了。” 看了看手机的日期,以及墙上离开前未撕掉的日历日期, 白九歌算了一下,从进入副本到现在回来,总共是14天。 刚好是两周时间。 “都说惊悚世界度日如年,现在是感觉到了。” 两周时间让白九歌感觉离开了大半年。 实际上, 一天的生活里,精神大部分都处于紧张刺激的状态下。 大脑要记忆的东西就多了, 自然而然,就出现了漫长的错觉。 血瞳显然讨厌现实世界,语气透着不舒服:“又是窒息的空气。” “闻着闻着就习惯了,我在惊悚世界也是这样度过来。” 说话间, 白九歌起身进了躺洗手间,狠狠洗了一把脸, 之后又去客厅里到了一杯水。 喝惯了惊悚世界不知掺杂什么恶心东西的水。 现在回到现实世界,只感觉桶装的水,都变得清甜无比。 “你现在要怎么做?” 在白九歌在沙发坐下来时,血瞳突地问道。 “先调查我这个所谓的表姐,到底是真的,还是凭空生成的。”白九歌说道。 如果答案是后者。 那自己必然发生过什么! “电话里的那两个人,你就全听信了?”血瞳问道。 “当然不会。” “虽然他们能准确地说出自己小时候的事和父母的名字。” “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蹊跷了。 不排除它们剥取了我父母记忆,然后冒充他们的可能性。” 经历了两套副本,白九歌感觉自己的脑洞都变得大开。 各种猜想,一一出现在脑海里。 就在这时, 手机仿佛是突然联网了一样,疯狂地震动作响。 各种软件的广告栏目一一排列出来。 并且,还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三个是唐明伟的。 其余全是刘悦的! 换做以前,看到这么多的来电显示。 白九歌只感觉刘悦太关心自己了甚至还有可能臭屁的想到,刘悦是不是对自己有想法。 直接亲情变质 但现在,白九歌却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些未接电话,更像是某种监视…… “唐明伟这小子有事以前都是微信艾特。 这一次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白九歌留意了一下唐明伟的电话, 刚拿起手机,界面就跳出了来电显示。 “备注——假小子刘悦。” “说啥来啥。”血瞳说道。 白九歌面色保持着平静,点通了电话。 “白九歌!你老实交代, 这么多天不接电话,是不是又进了惊悚游戏?” “你真是神偷啊,那东西我藏在哪你都能找出来!” 刘悦的语气怒气冲冲,都直呼白九歌的本名了。 白九歌也不否认:“额,,抱歉,我确实进了惊悚游戏。” “而且,我出了点意外。” 电话那头的刘源一听,连忙问道: “怎么了,你受伤了?” “你快回来吧,我怕见不着你了。” 说完, 不等刘悦回答,白九歌就直接挂了电话。 按照他对刘悦的了解, 这几句话,足够让她风急火燎地赶回来…… 挂了电话,白九歌也不着急。 她赶回来的时间,最快也要两天。 白九歌确实迫切地想要去知道真相。 但也清楚,这事急不来。 耐心是他的特长,任何事越是着急,就越要稳定好心绪。 白九歌滑动手机信息栏,上面还有三个来自唐明伟的未接电话。 还有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我淦,老秦你又跑到哪去鬼混了。 电话都不接,出大事了! 不管怎样,看到短信,立马回电,短信里说不清楚!” 信息是在十四天前发来的,也就是白九歌进入副本的那一天。 后面,唐明伟又陆陆续续打来几个电话。 再后面,就没动静了。 白九歌有些迷惑。 按照他对这家伙的了解,有事都尽量会在微信上沟通。 电话打爆,还发信息过来,就代表真是不小的事。 白九歌打了回去,刚接通就挂了。 白九歌满头问号。 又打了过去,这一次倒是接通了。 “老唐,这几天出了趟远门。 手机落家里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唐明伟淡淡地说道: “已经没事了,我认识一个特别整点的妞。 本来还想介绍给你的,结果你不接。 现在没戏了,桃花运你自己作没的,不怪我。” “介绍妞给我?还桃花运?这是你的台词吗?” 白九歌有些好笑。 唐明伟似乎没心情跟白九歌开玩笑,说道: “你现在在哪?” “在家啊,刚回来。” “哦,来我家一趟。 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商量。”唐明伟说道。 “现在?” “对,现在,先过来再说。” 说完唐明伟直接就挂了电话。 白九歌看着退至主屏幕的手机界面,陷入沉思。 血瞳笑哼一声: “你这好兄弟神秘兮兮的,莫不是中彩票了?” 白九歌沉吟一下,摇了摇头: “中彩票不可能,被人绑架了还差不多。” “啥?”血瞳满头问号。 白九歌靠在沙发上,面色带着凝重: “我对这家伙太了解了。 他自己都是单身狗,怎么还好心给我介绍女孩? 而且这丫语气也跟平时不同,很明显不对劲。” “说是给我介绍女孩,倒不如说是在给我发暗号。” 血瞳恍然:“你现在要去救人?” “唐明伟一直强调我去找他, 就代表背后的那个人找的不是唐明伟,而是我。” “我不去的话,唐明伟这小子就没了。 况且对方也迟早找到自己的住址,躲不开, 还不如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血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从嘴里憋出两句话: “.你这脑瓜子转的真溜。” “希望不是跟空气斗智斗勇吧,不然我都替你感到尴尬。” 白九歌耸耸肩,没搭理他。 他自己学生一个,一直安分守己,也不是什么不良学生,没结过什么仇家。 唯一的可能性,应该是十六分玩家这个身份招来的。 “先去唐明伟家里面坐坐。” 白九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当即起身。 唐明伟的家并不远,也就几公里, 一趟公交就可以直达。 公交站的长凳上,明媚的阳光被大榕树的枝叶分割。 一个个光斑落在地上,一阵清风吹来, 沙沙的枝叶摆动声不绝于耳。 身体的清凉,耳边的舒适让人身心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愉悦了许多。 白九歌本来略有糟糕的心情,得到了缓解,不由得感叹: “还是现实世界好啊,上个街都不用提心吊胆。” 血瞳看着路边来来往往走动的人流,穿着清凉的年轻男女。 那些白花花的皮肤,都被它看在眼里。 “这些人如果在惊悚世界,就是美味的食物,会在一瞬间被鬼撕碎。” 白九歌表情有些怪异:“你也喜欢吃人?” “不,你误会了,我对人类不感兴趣。 在不招惹我的情况下,我都懒得搭理。”血瞳淡淡地说道。 “那为什别的鬼喜欢吃人?”白九歌问道。 “大部分的鬼,喜欢吃人。 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而是满足自己的一种乐趣。” “就像是你们人类嚼槟榔, 有的人不感兴趣,有的人却十足的上瘾, 一天不嚼,浑身难受。” “鬼也有这种瘾,虐待人类,品尝人类能极大满足它们的身心” “有的鬼喜欢吃人类的食物,是同样的道理。 死后的他们,潜意识里还对食物有馋意, 或者能从食物里找到生前的一些念想。” “总之,看鬼本身,这种东西随意性很强。” 白九歌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血瞳没听过这样的回答。 “表示你解释的到位。 让人豁然开朗,瞬间秒懂。”白九歌说道。 这时, 要等的公交驶来了,白九歌起身上了车。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白九歌在一个小学旁边下了站。 白九歌去过几次唐明伟的家,也不算陌生。 他的家住在六楼,自己一个人住, 靠家里人在城里读书,实则也没啥出息。 家里撸啊撸,到了学校也是撸啊撸。 “就这么上去?”血瞳问道。 “明知道有埋伏了,怎么可能还这么笨?” “唐明伟的家后面,有一颗大榕树。 刚好可以上到窗边,不过有些难度。” 看小区的是个老大爷见过白九歌几次,也就让他进去了。 绕到小区一栋楼的后面, 一颗生长了十几年的茂密大榕树生长在这里。 血瞳察觉到了什么,说道:“同类的气息。” “半鬼?” 白九歌眨了眨眼,说道: “那基本可以确实,是上次在大楼里感应到的那只半鬼。” 对方果然没打算放过自己。 十几天的功夫,已经找到了唐明伟身上。 只是他怎么确认自己就是那只半鬼? “先爬上去再说。” 白九歌没有恐高,六楼也没什么怕的。 “费劲。” 血瞳淡淡说了两个字,紧接着。 白九歌的右手浮现密密麻麻的黑色静脉。 右手抓住一根单杠,霸道的力量直接将白九歌整个人荡上了六楼的空调箱上。 白九歌一阵失神,虽然没有恐高, 但这会儿看脚下,还是有些脚软。 透着窗帘的缝隙,确认没人。 白九歌将窗户拉开,翻身进了唐明伟的房间内。 桌上, 电脑屏幕还是亮着的,一桶吃到一半的泡面不知道放了多久。 此刻都已经发干了 (本章完) 第100章 第100章 白九歌放轻脚步,刚走到房门边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 是客厅里电视机突然被打开的声音。 白九歌手伸向把手的动作顿住。 血瞳提醒道:“我察觉到它的存在,它肯定也察觉到我们了。” “不用慌,那半鬼比面具鬼还要弱。” 白九歌说道:“我清楚,只是担心唐明伟的安危。” 沉默片刻, 白九歌果断拧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电视机正放着广告。 唐明伟坐在沙发上,眼睛虽然盯着电视机,但神色却显得不自然。 “老唐,一听到电话我就来了。” “楼下的门禁坏了,所以我才从后院的大榕树爬上来。” 唐明伟嘴角扯了扯: “没事,那门禁老坏,你习惯就好了。” “你找我什么事,这么着急,不能在电话里面说吗?”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周围。 “过来先坐下,我……我慢慢给你说。” 唐明伟嘴角都变得不利索, 虽然在笑,但一层层的冷汗从他额头渗出来。 这种情况,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看出不对劲。 只是,白九歌却并未在客厅里找到另外一个人的踪迹。 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唐明伟又重复了一句,让白九歌过来坐下。 同时, 他的眼珠子一直向下移。 白九歌看了眼唐明伟的脚下,沙发没有空隙。 茶几一览无遗,唐明伟为什么一直示意脚下? “行吧,你今天怎么不太对劲,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 刚坐下的刹那,白九歌突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从阳台照射进来的阳光,并不充足、 但唐明伟坐在沙发上,影子却十分的清晰。 影子是假的? 白九歌这个异常的刹那间,对方也有所察觉了。 唐明伟脚边的影子突然窜起, 变成两根突刺,分别朝白九歌的额头和心脏刺来。 白九歌反应也不慢,因为他一直保持着身体紧绷。 当对方的突刺刺来时,白九歌迅速地侧身避开,拉开了距离。 “老秦,后面!”唐明伟大喊。 白九歌一转身, 地上另一道影子跟蟒蛇一样缠在了他身上,突刺抵在了喉咙处。 “你的反应倒是不慢。” 声音传来,卧室里缓缓走出一个男子。 正是当初给他们上辅导课的徐清林! 徐清林紧紧盯着白九歌,仿佛是猎物入网,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容: “或者说,这不是人类该有的反应,是因为你体内的那只鬼。” 白九歌看着徐清林,心里并没有多少意外。 他怀疑的目标里就有他, 当初在课室里跟他唱反调时,后者的眼神,让他感觉有些异样。 “这不是徐清林老师,真是好久不见, 这什么情况?变戏法吗?” 喉咙被抵住,白九歌面色不变地问道。 “你俩耍的小心思我会察觉不到吗?” 徐清林冷笑,眼神赤裸裸地盯着白九歌: “为了找到你,可花费了我不少心思, 前面那几个学生,说起来可都是被你害死的。” “第一次被强制送入惊悚游戏,居然就跟一只鬼进行了契约, 到底是说你运气好呢,还是太倒霉?” 白九歌咽了咽口水,说道: “徐老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下,没必要……这么冲动吧?” 徐清林冷冷一笑:“你可以继续装傻, 等我撕开你,你体内那只鬼我会自己分裂开来。” 唐明伟脸色苍白,声音带着颤抖: “杀人是犯法的,徐老师,你也是警员吧?别冲动啊!” “看来你们还没搞懂现在的世界。” “自从惊悚游戏出现后,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就彻底崭露、 很多秩序都已经被打破,每天都上演厮杀,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死。” “这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唯一能做的, 就是掩盖这黑暗的一面,骗一下单纯的其他人,比如你们。” “我现在杀了你们, 只要不留下一根头发,没有人会调查到我身上。” “你们前面几个同学,就是很好的例子。” 唐明伟傻眼了,看向白九歌眼睛霎时通红,充满了愧疚: “老白,是我怕死,把你拖下水了, 我以为他只是要点什么,就放了我们……” 白九歌没搭理唐明伟,突然问道: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徐清林讥讽笑了笑:“猎物就一块,我又怎么会蠢到跟别人来分呢?” “这么说,就只有你知道我是半鬼。” 白九歌恍然地点了点头,与唐明伟近乎崩溃的表情不同。 他的嘴角,反而带着一丝笑意: “就你一个,恐怕吃不下我吧,叶老师。” 徐清林扶了扶眼镜。 “我是一个谨慎的人,行动之前,会做足充分的推算。” “你一个被强制送入惊悚游戏的学生, 能跟一只鬼契约,恐怕都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十八岁的学生,连杀人经验都没有。 而我手里,已经握着不下二十条人名, 你体内那只鬼此前我也嗅到,它受伤了,对我造不成威胁。” “更何况,现在你的身体被我的影子缠住。 只要动一根手指头,你的喉咙就会被刺穿。” 徐清林张开双手,问道: “你觉得你今天要活着的可能吗?” “把你体内的那只鬼叫出来,我能给你一个痛快。” “否则,先从你的朋友开始,再到你, 我会一根根手指切下来,再到其它部位。” 白九歌面色不变:“如果是两周前你就找到我的话, 我或许真如你所说,任由你宰割。” “但现在,不同了。” “十四天你能做什么?”徐清林不屑一笑。 “能做的太多了。” 白九歌忽然的笑容,让徐清林感到不安,他右手猛地一挥。 那抵在白九歌喉咙的影子突刺,没有贯穿白九歌的喉咙, 反而是软软地跟一滩水,散落在地面。 “怎么回事?”徐清林大惊。 目光忽然注意到了白九歌的右臂, 那里有着大量尸斑蔓延,可怕的鬼气在散发。 徐清林面目愣住,右脸颊裂开一只眼睛,着急地出声:“跑!” “这小子体内的鬼,恢复了伤势,跟两周前不是一个级别!” 一听这话, 徐清林面色霎时没了血色,转身就往那阳台冲去。 撞碎落地窗的玻璃,不等他越过阳台, 一只布满尸斑的鬼手从后方伸过来,掐住了他脖子。 力量很恐怖,徐清林感觉自己的喉结都要碎裂, 嘴巴本能地张开,面色惶恐。 下一秒,他就被扯了回去。 徐清林的身体狠狠撞在墙上,粉刷的白墙瞬间凹陷下去。 剧烈地咳嗽两下, 他抬起头看着气势截然不同的白九歌,眼睛里带着惊骇,以及迷惑。 “你能杀我,为什么一开始还这么多废话?” “跟你一样,我也是一个谨慎的人。” “不确认你还有没有同伙的情况下出手, 我的心始终是悬着的,现在我可以放心了。” 徐清林面色苍白,沉声说道: “虽然没有同伙,但我的公会一旦发现我消失了一定全力调查,你一样逃不掉。” “这些到时候再说。” 到了这个情况, 白九歌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徐清林走的了。 徐清林喘了两口气,见白九歌走过来,突然说道: “等会儿,我还知道个秘密,你一定感兴趣……” 白九歌挑眉挑眉:“说说看。” 徐清林没出声, 白九歌就感觉到身后袭来的寒意,以及唐明伟的惊呼声。 只见那诡异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窜到了白九歌身后, 正要突袭,白九歌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反手就掐住了那只影子。 五指发力,影子顿时又散落在地上。 白九歌回头时, 徐清林再次尝试着逃跑,不顾一切地冲向窗户。 但显然都是徒劳,白九歌一只手就轻易地掐住他颈部。 但这时,却突生变况。 徐清林面目突然扭曲,发出痛苦的嘶叫, 全身都在疯狂地抽搐。 连接他脚下的影子,突然睁开一双眼睛, 紧接着脱离地面,离开了徐清林的身体。 当影子脱离身体的刹那, 徐清林全身的血肉仿佛一同被抽取掉,迅速干枯。 当倒在地上的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凸出的眼睛,盯着前方,充满了惊恐。 那脱离的影子,则迅速往阳台外面冲去。 “强行销毁契约也要逃跑,用得着这么怕死么?” 电光石火间,白九歌的右手三只血眼突然同时睁开, 密密麻麻的黑丝窜出,缠住了冲到屋外的影子,强行拉了回来。 那五根手指,仿佛锁拷一样掐住了影子。 “影鬼啊,这种鬼可不多见。” 血瞳笑眯眯地说道,目光透着强烈的贪婪。 强行销毁契约,影鬼已经元气大伤。 却没想到,付出这样的代价还是没能逃出对方的手掌心。 影鬼倒映着的是徐清林的影子,就像是他的一个分身。 那诡异的眼睛,带着求饶: “饶了我,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 血瞳冷笑:“你对我的用处,只有一个。” “那就是吃了你,大补!” 白九歌嘴角抽搐: “不会又要我……” 所幸,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右手的掌心,突然像长了一张大嘴, 正将那影鬼一点点地吞食。 影鬼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卷入了掌心内, 接着整条手臂透出一层血光。 血瞳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伤势又恢复了一些。” 白九歌有些诧异地问道: “宿主和契约的鬼之间,还能强行分离?” “当然可以。” “任何一方都有这个权利。” “但代价也非常严重,契约的鬼还未到完成契约的时间。 强行脱离,会抽取大量的生命力, 基本上宿主都承受不住,当场暴毙。” “就像躺地上的那个一样。” “同时,契约的鬼也要遭受极大的创伤,变得极其虚弱。” “这就是双方违背契约的代价。”血瞳解释道。 白九歌干笑道: “你不会哪天想不开,也要这么做吧?” 血瞳笑哼了两声:“真正到了绝境,像刚才那样,谁又说的定呢?” “借用人类的一句话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白九歌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商讨,走到徐清林身旁。 此刻的徐清林,就像是瞬间寿命走到了尽头。 眼珠子凸出,干枯扭曲的面庞上写满了惊惶。 那一口气已经断了,没了生命体征。 白九歌扭头,看向一边的唐明伟。 唐明伟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不安地挪后了一下屁股: “老秦,你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 刚才发生的事,几乎把他吓傻。 此刻再看待白九歌的眼神,仿佛是看待一只怪物。 “要真杀你灭口,你现在已经跟他躺一块了。” 白九歌收回目光,问道:“这个怎么处理?” 徐清林并不算是他杀的,但他的死却跟他脱不了关系,必须处理掉。 警察追问是小事,被他背后的公会知道了,这就麻烦了。 “交给我。” 血瞳操控着右手,一把抓住了徐清林,然后往卫生间走去,关上门。 紧接着, 卫生间内不时传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沙发上的唐明伟听着这些声音,心脏跟着一块跳动。 很快, 白九歌出来了,拿着一条毛巾擦着双手。 唐明伟愕然地问道:“尸体呢?” “马桶冲掉了。” 简单的几个字,听的唐明伟是头皮发麻。 他不敢问这么大的一具尸体,是怎么冲的掉的。 而是问道:“万一……有人调查怎么办?” 白九歌笑了笑: “徐清林的那些话,就是很好的回答。” “现在这个世界因为惊悚世界的出现,而变得崩坏。” “每天都有人突然被强制送入惊悚世界,离奇死亡消失。 已经调查不过来,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徐清林?” “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就是过来跟你唠唠嗑。” “至于所谓的徐清林, 可能被强制送入惊悚世界,回不来了吧?” “一个失踪的人,我们又没见过,关我们什么事?” “再者, 我们也不用有心里阴影, 一个手握二十多条人命的人渣死了,也算是我们替天行道。” 白九歌拍着唐明伟的肩膀, 一通说辞仿佛是洗脑一般,听的唐明伟大脑凌乱不已。 嘴里,不停地念叨: “今天啥事没有,你是过来唠嗑的……” 这番话, 白九歌也是讲给自己听的。 他本来还担心杀了徐清林,该怎么后善。 而徐清林的那些话,反而让白九歌省去了这些担忧…… (本章完) 第101章 第101章 房间的门,突然敲响。 “小唐,我刚听到很大的动静,怎么了?” 是楼下邻居的声音。 “啊哦,没事。 家里的猫调皮,不小心推倒了东西。”唐明伟回应道。 “真没事啊,那就好,我还以为进小偷了呢。” 邻居听到唐明伟的声音后,便放心地离开了。 唐明伟看着白九歌那恢复正常的手臂,咽了咽口水问道: “老白,你那手怎么回事?” “第一套副本的东西,不用在意。” 白九歌随口回道,把话题转移开来: “这徐清林怎么找到你的?” “两周前,我就听说班上的好几个同学离消失, 于是我就想着给你打电话让你注意一下,结果你没接电话。” “后面每天都有班上同学消失. 我越想越不对劲,就去找你了,而你也没在家。” “当时我都以为你也遭遇不测了……” 听到这里,白九歌基本明白了。 当初全班都留了一份资料表给徐清林。 估计谁也想不到,这份资料表变成了他的猎杀名单。 白九歌拍了拍唐明伟的肩膀:“就这样吧,记住我说的那些话” “后面如果发现什么不对,打电话给我。” 唐明伟看了眼卫生间,问道: “应该不会还有什么问题了吧?” “以防万一,留一份戒心准没错的。”白九歌说道。 继续聊了一会儿, 白九歌便没再多逗留,从唐明伟家回去了。 夜晚,很快降临。 灯光璀璨,霓虹灯下,灯红酒绿惹人醉。 许多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某小区外。 两个身穿风衣的男子,出现在大榕树下。 脚边是踩熄灭的几个烟头,抬头监视着唐明伟的房间。 “安在徐清林身上的感应器没信号了。 看样子,这家伙多半是没了。” “一周前这小子就不对劲,看来会长的猜测是正确的。” 两人拿出两份资料表,上面是白九歌和唐明伟的信息。 “徐清林可是半鬼,居然栽在这两个小子手里?” 一个同伴面色带着惊讶。 这时,手机震动。 其中一个光头男子放到耳边接听: “会长,要我们现在就动手吗?” 电话那头没回答,而是问道:“你们能杀了徐清林吗?” 两人满头雾水,但还是回答道: “会长,别开玩笑了, 我俩联手都可能不是徐清林对手,更别说杀他了。” “那你们为什么认为自己能拿下两个杀了徐清林的小鬼?” “这……”两人一时语塞。 “你们两个白痴,出去别跟人说是百草公会的。” “丢人!” 光头小声地问道:“那你让我们在这里监视的目的是什么?” “徐清林擅自行动,代表这两人身上肯定藏有什么秘密。 公会一名干部莫名其妙地没了,总要讨个说法。” “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 “之后的,不用我来说了吧?” 不等两人说话,电话直接挂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得先离开了小区。 回到面包车上,很快两人就找到了白九歌和唐明伟身边的人。 “姓唐的家人在外省。 隔着千公里,行动的话太麻烦了。” “倒是这姓白的,有个表姐就在隔壁州,很好动手。” “那就先从她开始。”中分男子当即说道。 光头男子盯着屏幕里穿着校服乖巧的刘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女人看着真.水.嫩,不知道什么味道?” …… 刘悦赶回来的时间,比白九歌想的还要快。 第二天清早,他就被电话声吵醒,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 “我回到车站了,你在家吧?” 白九歌坐在床上,看了看时间点, 六点都还没到,窗外的天色都还未全亮。 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个点数我能去哪里?” “要我去车站接你吗?” “不用,我很快到家。 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知道没。” 说完, 刘悦就挂了电话,看了看车站上的大钟,拖着行李箱出了车站。 车站外, 白雾还未散去,空气寒凉。 刘悦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行李放在后备箱,自己便上了车。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显得很热情, 车子开动后,不时就跟刘悦搭两句话。 “闺女,你还在读大学吧?是不是幽州传媒大学。” 刘悦有些惊讶地问道:“大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身上穿着的是校服,跟我那闺女的一模一样。 我虽然有些老花眼,但一眼就能认出来。” 中年男子憨厚地笑道,说话的方式和语气让人莫名地感到亲切, 轻松的便化解了车里的尴尬气氛。 “真的啊,你闺女什么专业的?” 刘悦眸子发亮,也来了兴趣,跟中年男子聊了起来。 车子行驶的速度并不快, 在穿过两个红绿灯时,却在一个路口忽然停了下来。 接着,副驾驶位坐上来一个年轻人。 刘悦还在迷惑,司机连忙解释道: “别紧张闺女,这是我一个侄子, 他刚进城里,要去他爸妈那边,我捎他一小段路程就放他下车。 都是顺路,不会耽搁你时间的。” 副驾驶位的年轻人挠头,憨憨地笑道: “不好意思啊,俺刚来城里。 打车太贵了,只能让我叔载我一下,体谅一下。” 对方都这样说了,刘悦也没好意思拒绝, 只能是笑了笑:“好吧。” 随后, 司机和年轻人用方言自个儿聊了起来。 刘悦不好插话,只能自己玩起手机。 却没注意到,前座的两人虽然聊着话,却不时地用余光注意着她。 开了一段路程,车子偏离了轨道。 司机见刘悦抬头,注意了窗外,便说道: “妹子,别担心。 前面那个路口我就放我侄子下车了。” “就几十米的路,五分钟不用。” 刘悦不疑有诈,点了点头。 继续戴上耳机,听着歌。 司机看了眼车前镜,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嘴角微微勾起。 这小妞,未免太好骗了。 副座的年轻人打了个哈欠,一只手则是一点点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露出了里面的绳索,以及一把匕首…… 车子行驶在坑坑洼洼地路上颇为颠婆, 车内的司机和年轻人注意着刘悦的动静。 令他们意外的是,刘悦比他们想的还要傻白甜。 不时的听着歌,划着手里里的短视频。 看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不对劲。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有些好笑。 他们这么谨慎,看来是有点多余了。 最终, 车子驶入一个荒凉偏僻的开发区,周围都被烂尾楼包围,空无一人。 刘悦抬头看着窗外,问道:“你是这里下车吗?” “是啊,妹子,真是谢谢你了。” 年轻人笑道,解开了安全带。 下一瞬间,突然从前座扑向刘悦, 手中的一条浸着蒙.汗.药的毛巾,迅速地往刘悦盖去。 中分男子的速度非常快,也非常老练。 毛巾盖去时,整个身体往刘悦压去, 防止有挣脱的可能。 同一时间,司机也把所有车门锁死。 砰! 然而, 一声闷响,中分男子却突然飞回了前座。 后背狠狠砸在车前窗上,玻璃瞬间布满裂痕。 光头男子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一条绳索套住。 可怕的力量,使得绳子陷入脖子的血肉内。 光头男子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舌头从嘴里吐出, 不管怎么拼命地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眼见就要眼睛翻白,活活被勒死, 前窗的中分男子连忙操起一把匕首,朝刘悦刺过去。 电光石火间, 刘悦腾出一只手,准确地扣住中分男子的手腕。 恐怖的力量,瞬间将手腕关节骨掰脱节,匕首顺势掉在了手刹上。 中分男子还没来得及惨叫, 一条修长的大长腿越过副座,狠狠地踢在他脸上。 中分男子再次砸在车前窗上, 这一次玻璃直接破碎,整个人飞出了车外。 从车前盖,滚落在地面上。 窒息时刻,光头男子猛地拉了一下调座椅拉杆,利用靠背倾斜挣脱了绳索。 但还没等反抗,刘悦转身一记手肘砸在了他脑勺上。 光头男子头部砸穿了玻璃,昏死了过去。 车内恢复了安静。 很快车门被打开, 刘悦伸出大长腿,下了车子。 车头前, 中分男子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来,看到走过来的刘悦,踉跄地退后。 “等等……” “谁派你们来的?”刘悦平淡地问道。 中分男子人都是懵的,看着眼前跟几分钟前判若两人的刘悦。 突然意识到对方至始至终都只是配合他们在演戏。 “我们是……” 中分男子话没说完,刘悦又摇了摇头: “算了,审问的工作交给他们吧。” 说完, 中分男子头部遭受重击,瞬间失去意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 没一会儿, 等他们就醒了,发现全身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后备箱里,刘悦不见了踪影。 一辆吉普车从远处驶来,车门打开,下来两个黑衣男子。 不说一句话,便将光头男子两人拉上了车内, 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关上了车门驶离了这里。 彼时,刘悦拉着粉红行李箱,在路边又拦了一辆出租车。 屋里, 白九歌刚冲完马桶,从卫生间里出来。 还没等坐下来,门铃就被按响了。 打开门,就见刘悦拉着行李箱,在门口等候多时。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问道:“路上很堵吗?” “有点堵,顺便给你买了一些早餐。” 刘悦将小笼包塞到白九歌手里。 进门的时候, 白九歌注意到她的领子被撕开了一块,不过没在意。 “我先给你到杯水吧。”白九歌去饮水机那边,倒了杯水。 刘悦接过水,却放到一边,让白九歌坐下来,表情带着异常的严肃: “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白九歌笑道:“我骗你的,就是太想你,想见见你。” 刘悦柳眉蹙起,说道:“登录器呢?” “在我身上,你干嘛这么一副严肃的表情?”白九歌问道。 刘悦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让我不省心,你爸妈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有义务要保护你” “无论登录器藏哪里,你都能找出来。” “这惊悚游戏有什么诱惑力,让你这么想去? “单纯的想找刺激?” “别说了,登录器交出来,以后由我来保管。” 刘悦伸出手,显得非常强势。 白九歌靠在背上,摇了摇头,说道: “你知道原因的,我爸妈消失这么久,很可能已经进入了惊悚游戏里面 刘悦叹息一声,说道:“小诺,你该面对现实。 就算你爸妈他们真的被送入惊悚世界, 但是现在还没回来,基本已经……” “你也不是小孩子,该往前看, 你爸妈他们知道你这个样子,会有多难过?” 气氛微微有些伤感。 白九歌沉默不语。 片刻,突然抬头问道:“表姐,你还记得我爸妈叫什么吗?” 刘悦有些好笑:“你不会进惊悚游戏,脑子都玩傻了吧?居然问这种问题?” “叫什么名字?”白九歌还是这句话。 刘悦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你的父亲叫秦雨生,母亲叫燕霞, 你不会连你爸妈的名字忘了吧?” 白九歌面无表情,瞳孔却在细微地颤抖。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确实忘了他们的名字。” 白九歌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继续问道: “表姐,那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刘悦柳眉蹙紧,捂着白九歌的额头,问道: “小诺,你问的这些话,怎么怪怪的?你不要吓我啊。” “从小到大都是我照顾你,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白九歌放下杯子,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一点点变得冰冷。 “是吗,那为什么, 我脑子完全没有你小时候的记忆?” 刘悦俏容僵住。 白九歌面容冰冷,目光带着寒意: “你不是我表姐,你只是穿插进来,扮演表姐的一个陌生人。” “你到底是谁?” “目的是什么?” 白九歌突然冰冷的眼神,让刘悦一时完全语塞。 她张了张嘴,努力想去说些什么。 最后,她苦涩地笑了笑: “小诺,你是不是在惊悚世界看见了什么?” “你千万不能去相信,鬼迷心窍,你……” 白九歌打断了她,说道: “我在惊悚世界接到了一个电话。” “男的叫秦沣,女的叫上官妍,他们自称是我父母。” “他们还说,我没有表姐”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刘悦瞳孔缩了缩, 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 “不可能,他们是假的。” 白九歌眯了眯眼:“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白九歌的锐利眼神,让刘悦避不开。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伸出手, 拆掉手腕的手表,放在桌面上。 然后,刘悦才缓缓地说道:“因为你是一个孤儿。” “你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根据院长所说, 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 “白九歌是院长给你起的名字。” 刘悦一边说,一边无奈地叹息。 这也变相地说出了,她这个姐姐是假的。 “我是个孤儿?” 白九歌愣住了。 他想过刘悦是假的,想过父母是假的。 却没想过两个都是假的。 白九歌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不对,那我小时候的那些记忆从哪来的?” “为什么他们能说出我小时候的那些记忆?” 刘悦顿了一下,说道: “那我问你,你能想起你父母的样子吗?” 刘悦一句话忽然点醒白九歌。 他猛地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去回回忆, 都回忆不出父母的模样。 父母的身影明明就在那里,但他们的面目却是模糊的! 不管白九歌怎么去想,那两张脸始终都无法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 白九歌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无比疼痛。 刘悦看着他痛苦着,依旧努力去回忆的表情: “其实原因很简单,你得了一种怪病。” “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 “十六岁那年,你消失了一段时间, 再出现时,就失去了此前所有的记忆。” “你不记得自己是孤儿,始终认为自己有一个表姐,有父母,而不是孤儿。” “并且后来,我们发现你的记忆很容易被篡改。 简单的理解就是,外人胡诌一段小时候的事, 你的脑海里就会浮现这段小时候的记忆。” “所有医生都没见过这种怪病,后来, 我们为了从你身上调查清楚, 就让我代入了你臆想出来的这个表姐的角色。” 白九歌张了张嘴, 脑子相比于当时在惊悚世界接到的电话,更加的懵了。 血眼鬼忍不住出声:“卧槽,你这身世把我也听懵了!” 刘悦知道白九歌根本无法接受,继续说道: “所以我才这么肯定, 你在惊悚世界接到的那通电话必然是假的。” 只是,刘悦非常的奇怪。 电话对面的那两个, 为什么会知道白九歌的记忆可以很容易地被篡改这个秘密? 突然爆炸性的信息量,让白九歌的脑神经几乎全部消耗殆尽。 换做一般人,估计直接炸了。 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让白九歌快速地理清思路, 并且抓住了其中的一个关键点。 “等等, 你说我消失过一段时间,消失是什么意思?” 白九歌抬头问道,纵使他的语气表现的很平静。 但眼球布满的血丝,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绪。 刘悦有些佩服自己这个表弟,这种情况下。 还能冷静地继续询问关键问题。 “20年,其实你还被强制送入过惊悚世界一次。 再出来之后,你就失去了此前的所有记忆, 凭空出现了不存在的表姐、父母这些角色的记忆。” 白九歌面色一变:“等等,19年?!” “那时候不是还没出现惊悚游戏吗?” 在资料上, 明明显示21年才开始全面出现惊悚游戏,许多人被强制送入惊悚世界。 自己却在20年被送入过一次惊悚世界。 并且完全想不起来了! 刘悦面色凝重,说道: “这也是我们调查你的原因。” “因为算起来,你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最先送入惊悚世界的人!” “在惊悚世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会失去所有记忆, 凭空出现不存在的记忆,只有你自己知道。” 白九歌十指插入头发里,表情有些呆滞。 刘悦没有再出声了, 她知道这些突然炸出来的信息,需要慢慢地去消耗。 她看着桌面的手表,手表地背面有一个窃听器。 片刻, 白九歌有些失神地问道:“那唐明伟他们也是假的?” “不,唐明伟是真的。” “他确实是你高中时就认识的好友。 你失去记忆后,我们假造了一张精神病状证明, 给他们的说辞是你精神出现了紊乱,遐想出了父母。” 白九歌突然恍然。 难怪平时提及自己的父母时, 唐明伟的眼神让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敢情唐明伟也在配合他演戏。” 白九歌眉头皱紧,继续说出心里头的种种疑问: “那为什么惊悚世界里,电话里头的那两个会知道自己记忆可以被动篡改?” 刘悦也蹙紧了柳眉:“不清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他们知道这个,很可能也知道, 20那年你被强制送入惊悚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甚至, 剥取你的记忆,再插入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件事, 很可能也跟他们有关!” 刘悦面色认真,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他们之所以着重调查白九歌身上的秘密。 是因为白九歌是第一个被强制送入惊悚世界的人, 解开他身上的秘密,或许也能解开惊悚世界出现的这个谜团! 白九歌问道:“那既然他们让你扮演我表姐, 为什么不继续找一对中年男女,扮演我的父母?” 刘悦说道:“你父母的记忆,是后面才出现的,我们想过扮演你父母回来了。” “但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全部顺你的记忆去扮演。 你可能会完全沉浸在这段记忆中, 你此前的记忆,就彻底泯灭了。” “我极力阻止你去进入惊悚游戏,也是害怕你在惊悚游戏中死亡。 这样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说到这里,刘悦突然问道: “电话里那两个,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困在了一套副本里,很希望我去救他们。”白九歌说道。 “他们有说怎么找到他们?” “不断完成副本,副本会指引我,给予答案。” 白九歌重复了当时的那句话。 刘悦眼睛闪了闪,斟酌着这句话。 片刻后,刘悦问道:“那你的打算是?” “不管那个所谓的父母是真是假,目的是什么, 我都要弄清楚,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弄清楚,我究竟是谁。” 白九歌说这句话时,充满了苦涩。 青山精神病院里,他同情善念梦, 生前的悲惨身世,死后的囚笼小鸟。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现在看来自己特么的比她还惨! (本章完) 第102章 再入副本 第102章 再入副本 看出了白九歌脸上的苦涩,刘悦表情同样复杂, 紧蹙的柳眉始终没有得到舒展。 因为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桌上, 女士手表的背面铁皮上镶嵌的微型窃听器,闪烁着红光。 白九歌的神色出现了变化,似乎从凌乱的心绪中暂时走了出来。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白九歌问道。 刘悦苦涩一笑:“你就当我还叫刘悦,继续是你表姐, 哦不,应该是亲姐更合适吧?” 一切都是假的,这样的现实残酷,很容易击垮一个人的精神防线。 纵使白九歌表现的很平静,但内心谁又知道呢? 她只是扮演白九歌姐姐的一个角色演员。 两年前, 她甚至不认识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陌生弟弟, 但现在把这些真相全部说出来, 心情很脸色一样,都是复杂的。 “那此前那个惊悚诅咒,和闫欣也是假的?” “惊悚诅咒是真的,闫欣确实是我生活中的一个普通朋友。” “我的职业身份带有保密性,所以。 她仅知道的,也是我在传媒大学就读的大学生这个身份。” “为了避免露馅,以及更好地看管你。 我顺势演戏,让她帮我进入惊悚游戏。” “只是没想到……” 白九歌笑了笑,说道: “那恭喜你,扮演我姐姐这个任务到现在可以结束了。” 刘悦抿了抿红唇,想要去拿起手表。 却被另一只手率先拿了过去。 白九歌看着手表,翻了过来, 盯着后面的监听器,脸上没有意外的神色。 “你背后是谁,公会吗?” 刘悦眼眸眨了眨,说道: “你可以把我当做效力于国家。” “我们这个组织的存在, 是为了调查惊悚世界的出现以及惊悚游戏背后究竟是什么。” “并不是那些整天想着怎么从惊悚游戏里盈利的肮脏公会。” 白九歌将手表丢回给刘悦,说道: “从现在开始,不用再监视我了。” “我自己的事,我会查清楚。” “我知道,你要从副本里找到答案。 找到电话里的那两个声音,万一是陷阱呢?” 刘悦看出白九歌的心思。 “可能吧,但人活一世,不仅仅是生存,也要证明自己存在过。” 白九歌靠着椅背,这时候他很想点上一根烟。 “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背后的组织,能帮到你很多。” 白九歌淡淡问道:“比如监控?” 刘悦苦笑,突然电话响了。 拿起来听了一会儿,又挂掉了。 “我们刚抓到两个人,他们自称是百草公会的。 目标是你,是调查徐清林的下落。” 白九歌神色微变,他想过徐清林背后的公会不会善罢甘休。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行动了。 “我们会帮你处理,你不用担心。” 刘悦说道:“公会会盯上你,证明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徐清林的资料显示,他参加过4次副本。 还契约了一只鬼,他盯上你只有一个原因……” 刘悦挺翘的琼鼻嗅了嗅,说道: “其实被强制送入惊悚世界回来后, 我就在你身上嗅到了别的气息。” “你是半鬼吧?” 说话间, 刘悦的眸光还有意地落在白九歌的右手上,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白九歌哑然。 平时的相处里,刘悦各种笨手笨脚的操作。 单纯傻傻的心思,傻白甜的形象深刻在白九歌心里。 他甚至担心,刘悦以后嫁人。 但看着此刻判若两人的刘悦。 白九歌只能说,这个女人的演技简直了。 真应了那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电话突然又响了,刘悦看了眼来电的人。 迟疑片刻,想起身到阳台去接听, 但看了眼白九歌,还是坐了下来,放到耳边接听。 “谁让你暴露身份的?”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训斥声。 “你现在把我们所有人的心血都毁掉了! 知道吗?” 刘悦面色很平静,说道: “我太了解他了, 他比你们想的还要聪明,继续隐瞒,已经没有意义。” “并且,我们就这样监视他。 恕我直言,想出这个主意的是个白痴。” “我们必须采取实际性的行动, 惊悚世界的那通电话,就是关键。”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子还想要继续训斥。 但似乎被一个人挤到一边,换成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说说你的想法?” 刘悦看了眼白九歌,才回道。 “很简单,全力协助他,查清惊悚世界的那通电话……” 两分钟后。 刘悦放下了手机,说道: “我说的,你都听见了。” “我们没有害你的意思,也从来没有想害过任何一个人。” “惊悚世界出现后, 世界的秩序一点点地在破裂,逐渐走向崩坏,相信你也看出来了。” “这样下去, 没有一个国家能幸免于难,灭亡是唯一的结果。” “20年你进入惊悚世界,消失的那段记忆非常关键。 找回那段记忆,我们或许就能找到惊悚游戏出现的原因, 阻止“惊悚诅咒”这些东西的出现。” 白九歌没有什么动容之色,语气依旧冷淡。 “抱歉, 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舍我奉献什么的 你不会在我身上看到。” “我现在只在乎我自己。” 自己都是苦命的人,还去担心全世界的人的安危. 这一点在白九歌眼里,显得可笑。 刘悦无奈地笑了笑, 白九歌的性子,没人比她这个“姐姐”更了解。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们的工作, 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 “如果你要去寻找惊悚世界那对所谓的“父母”, 我们会帮助你,并且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你需要那段记忆,查清真相。” “我们也需要那段记忆,查清惊悚游戏的本源。” “所以, 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并不冲突。” 白九歌想了想,好片刻,说道: “这个可以。” “不过,惊悚世界我喜欢自己行动。” “你们如果要帮我,就帮我把那些盯上我的人处理一下, 就比如这个百草公会。” 徐清林和百草公会,让白九歌明白: 如果自己继续把副本刷下去,麻烦也会接踵而来, 倒不如让刘悦背后那个神秘组织帮他扫除, 也会省去许多麻烦。 刘悦嗪首微点: “半鬼这个身份,在现实世界确实很敏感。” 白九歌微微摇头:“不止是半鬼这个身份惹麻烦……” “还有一个就是,我的游戏id名叫“天命”……” “天命……” 刘悦的俏容浮现一抹惊诧, 她在白九歌面前虽然装作傻白甜的形象, 但对惊悚游戏的关注和了解,甚至比公会的人还要多。 一套副本以16的高评分,打破了整个州的玩家记录, 让所有公会都疯狂地争抢这个游戏天才,调查他的身份。 并且昨天刚爆出: 这个天命在自己的第二套注册副本中又以十七的评分,刷新了自己的个人记录! 整个龙国能达到十七评分的玩家,已经屈指可数! 就连她背后的组织,也在想方设法地查到这个天命,拉入组织效力。 刘悦万万没想到, 这个传的沸沸扬扬的天命,就是自己的弟弟! 刘悦算了算时间。 发现白九歌和天命完成副本的时间点,确实刚好吻合。 刘悦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最近也在配合组织调查天命,敢情查了半天, 都是在查自己这个弟弟。 “这个身份确实太招摇了。” “我会帮你掩盖好。”刘悦说道。 她明白白九歌的个性,不喜欢被过度关注, 更何况,这样敏感的一个身份。 白九歌则问道: “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把接下来副本的评分也全部隐藏了?” 刘悦思量一下,说道: “这个有点难度,不过我会帮你申请。” 登录器的出现, 就是为了能让国家更好地掌握进入惊悚游戏的人的数据。 这样一个大项目,就连刘悦背后的组织都不是只手遮天。 “只是一个提议,实在没办法也无所谓。” 白九歌站起身说道。 桌子上, 白九歌一开始倒的那杯水已经凉了。 十分钟前,两人还可以亲密无间。 而现在, 就像这杯没了温度的凉白开,变得尴尬而陌生。 突然就成了逢场作戏的陌生人,换谁都不自然,一时也难以接受。 刘悦也察觉到空气中的尴尬, 通过专业训练,能够在任何场合,任何变况下冷静应付的她。 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九歌看着她的脸色,说道: “你可以现在收拾一下行李。” 刘悦苦笑:“组织上的命令是,我的任务没变。 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我还得继续扮演你的表姐。 方便你以后发生什么变况,或者得到什么突破性进展, 能够第一时间联系他们。” 白九歌沉默。 虽然那个傻乎乎的表姐已经没了,变成一个演技一流的陌生小姐姐, 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就当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女生,投靠这里跟你合租, 这样可以吧?” 刘悦尝试着说道。 白九歌最终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 但以后进我房间,记得敲门。 不经允许,不准翻我的私人物品。” 以前自己那个姐姐,进门从不敲门。 躺自己床上,穿着凉快睡衣, 即使春.光乍泄也毫不在意。 当时白九歌觉得都是亲姐弟,从小玩到大倒也无所谓,也不在意。 但现在, 性质变了。 刘悦笑了笑,站起身说道: “那我现在给你做饭去,你乖乖坐好。” 这句话, 白九歌听的习惯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什么都没发生过。 晚餐过后,白九歌说道: “这两天我就会进入惊悚游戏,完成下一套副本。” 刘悦讶然:“这么着急?” “学校那边,我已经申请退学。” “继续呆着也是无所事事。 倒不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话虽这么说, 实际上是白九歌内心迫切地想要去探查清楚电话里那个“父亲”的话。 “副本会指引我找到他们?” “这到底什么意思?” 刘悦知道拗不过白九歌,面色带着认真: “那我回一趟组织, 一天时间,你等我回来了,再进入惊悚游戏。” 白九歌有些疑惑, 但没多问,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白九歌醒来后,到洗手间洗漱完后。 走到客厅,习惯性地说道:“今天有什么早餐?” 刚喊完, 白九歌就嘴角抽搐,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咋就不长记性呢!” “都不是姐弟了,还住一块。 我都替你俩感到尴尬。”血眼鬼啧啧地说道。 白九歌翻了个白眼,懒得回应。 桌子上留着早餐, 蛋花豆浆,油条白粥,以及两个蛋挞, 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刘悦却不见人影,估计是回组织那边了。 下午六点的时候, 刘悦就赶了回来,匆匆忙忙的样子, 生怕白九歌又偷偷进入了惊悚游戏。 “你的事, 我跟组织那边说好了,他们会尽力帮你。” “但谨记一点,一旦替死娃娃用了,必须退出副本。 游戏第二,生命第一。”刘悦叮嘱道。 “谁喜欢拿命开玩笑,我又不是傻子。”白九歌笑道。 刘悦点点头, 然后将一个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是一个登录器,但又跟白九歌手里的不太一样。 “最新版本的的登录器,现在还在测试阶段, 但已经通过测试,没有危害。” “我向组织那边帮你申请过来的。” 白九歌拿起来,打量一下,问道:“优点?” “保护机制得到强化,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刘悦说道。 这都是为了保护白九歌,并且更好地去完成副本。 白九歌挑了挑眉,这确实对他有不小帮助。 虽然他还有npc的身份,但谁会介意底牌多几张呢? 刘悦凑过来,指了指上面的一块屏幕: “指纹录入,就可以转移你的登录信息了。” 刘悦就靠在白九歌的身旁,继续手把手教导了其它的一些操作。 白九歌有些不自然,刘悦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模样。 教导完后,说道: “除此之外,国家还在钻研一个最新的机制,并且已经取得成果。 这会对后面进入惊悚游戏的玩家有很大的改变。” “同时, 这也代表着各个国家更进一步地掌控惊悚游戏, 从被动局面,一点点向主动局面倾斜。” “什么样的改变?”白九歌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悦却是笑了笑,并没有着急回答: “等后面通过了测试阶段,我再告诉你吧。” 虽然他们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 但性格上,两人却大同小异,都喜欢卖关子…… 休息一晚上,养足了精神。 凌晨五点多,天未亮,白九歌就早早起身了。 看着窗外还未彻底亮起的天色,轻轻拧开门把, 轻手轻脚洗漱了一下。 白九歌并不想惊醒刘悦,蹑手蹑脚回到房间内。 将登录器摆放桌面,打开保护盖,将指纹录入那屏幕上。 录入刹那, 登录器仿佛就像是被激活一般,机器运转的声音骤起。 “已为玩家锁定身份,口令确认后, 玩家将会进入惊悚游戏。” 白九歌说道:“确认。” 话音落下的瞬间,覆盖指尖的光线,突然迸射。 覆盖了白九歌的眼前,视线变得一片昼白。 一阵疾风轻过下, 白九歌瞬间消失在座位上,桌上的几张纸被吹起。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 刘悦走了进来,捡起了地上的几张稿纸, 重新整理好放回在原位上,看着空荡荡的座椅,面色有些出神, 喃喃道:“希望顺利回来吧。” 接着,打开手机,向那边汇报了情况。 彼时。 通州的另一个角落。 一家古董店内,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染着金色中分头发的男子看着手里的卡片, 有些无奈地弹到了一边。 边上,一个拿着毛巾轻轻擦拭古董的唐装老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用等了,等了也是白等。” “他一直不公布真实身份,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道理。” “有这闲工夫, 不如帮老头子我搭理一下店铺。” 金发男子没说话, 靠在藤椅上,展开扇子扇动清风,闭目养神。 …… “欢迎玩家天命,重新回到惊悚游戏。” 游戏空间内。 白九歌睁开双眼时,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这一次是什么副本?” 白九歌喃喃,他的游戏等级并不高。 可每一次进行副本时, 总让他感觉副本的难度跟自己的玩家等级不匹配。 血狱公寓。 青山精神病院。 难度都远远超出了白九歌的想象。 “这一次的副本名为——尸鸦鬼校!” “游戏类型——扮演类。” “玩家人数:100。”(大型) “游戏时间:20天。” “完成标准:游戏结束前,玩家代入的角色达到50%以上的完美扮演, 并且存活,即可完成此次副本。” (注:每位玩家代入的角色都会不一样。 有可能是老师、也有可能是学生等等, 副本不给予提醒,需玩家自己在短时间内了解。) (注:副本的npc都存在不稳定因素。 代入角色后,是考验演技的时刻, 千万不要被与角色相关的npc察觉不对, 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哦~) “扮演角色的玩家,若取得相关npc的信任,可提升完美度。 当完美度升至80%,可被评定为“完美扮演”!” “完美扮演后,触发第二角色扮演。 若切换角色扮演,可获得额外评分及奖励。” “完成三个角色扮演,可提前结束副本, 单独退出惊悚游戏。” “主线任务:尸鸦鬼校的校长,是个很顽皮的角色。 他很喜欢捉迷藏,也很喜欢扮演, 若能在副本结束前找出他,可获得额外评分及奖励。” (注:此次副本地图不仅限尸鸦鬼校, 坐落一个孤僻小镇,小镇上村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记得要友好打招呼哦~) “如果跟村民相处好,还有可能触发获得主线线索!” “保护机制:获得一个替死娃娃、获得一次踏及过的指定位置,进行瞬间传送。” “祝玩家好运!” 当游戏副本的内容全部介绍完,白九歌则是一愣。 “尸鸦鬼校?” 这个地方名字,他似乎当初在公交站上听过。 却没想到会这么巧合,匹配到这一套副本里来了。 “扮演类副本么。” 白九歌在资料上看过, 游戏副本也分几个类型,扮演类便是其中一项。 这种副本,虽不如血狱公寓、圣亚西精神病院那样伤脑筋。 但难度却一点也不低。 考验玩家演技的同时,也考验临危不乱、应变能力等等。 白九歌没试过,但听这副本的内容,难度也不会低到哪去。 玩家的数量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足足一百人,这比前面的副本都高出一倍不止。 但玩家多,不代表就是好事。 因为这一次高效率完成副本的玩家,是单独退出去,其余玩家并不受益。 喃喃间, 白九歌又把目光放在了保护机制上。 除了替死娃娃,还多了一个指定位置传送。 这应该就是升级版登录器的保护机制。 虽然看着作用性不是很强, 但后面如果面临某个绝境时,倒是可以作为逃命的一张底牌。 随即, 白九歌打开了游戏面板, 从工具栏里取出上套副本奖励得来的铂金宝箱。 宝箱留到下一套副本打开,似乎已经成了白九歌的习惯。 点击打开, 系统播报声随即在耳边响起。 “恭喜玩家开启铂金宝箱, 获得“布衣鬼娃娃”、“诅咒的小画板”、“奇妙的八音盒”、“魍魉面具”。” “宝箱等级提升,开出的道具也多出了一样吗?” 白九歌喃喃,一一点开这些道具的详解, 一通粗略且迅速地看完,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玩意儿的作用真是五花八门。” “游戏空间倒计时开始,请在时间结束前进入副本!” “进入副本。” 将东西全部收起来,白九歌点击了确认。 紧接着, 一道光束笼罩全身,白九歌眼前化作白光,全身传来一阵失重感…… 轰隆! 一声炸响。 是雷电劈落的声音。 白九歌再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教室的座椅上。 窗外, 乌云密布,狂风大骤, 炽盛的电弧,在叆叇云层上穿梭。 一场暴雨即将降临! 白九歌抬起头,看向讲台上。 墙壁上的上沿,贴满了班级的荣誉奖状, 黑板上,则写满了几何的数学题。 白九歌愣了愣,看着自己的身体。 并不是“天命”的身体,而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孩身体.。 充满童年味道的课本、笔盒、尺子摆放在书桌的暗格里。 窗外的风吹进来, 数学课本迅速翻动,最后翻倒了目录页。 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写在上面。 六年级三班,黎小铭。 “六年级三班?那我扮演的是一个学生。” 翻动着桌上的数学本, 那乱涂乱画的图案,潦草敷衍的笔记, 像极每个人小时候的操作。 “扮演的角色,虽然是个小孩, 但难度丝毫不会比扮演大人低,甚至更难。” “一般的小孩很顽劣,充满各种变动性。 很难揣测他的心理,性格、神态、语气, 甚至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不符合都可能被身边的人察觉不对。” “而我目前为止,对这个小孩知道的,仅仅是一个名字。” 白九歌翻找着书桌的暗格,从里面找到了黎小铭的校卡。 除了班级姓名,还有本人的住址: 幽楠小镇池塘86号。 最上面, 是黎小铭的一张1寸彩色照片, 里面的他穿着整洁校服,打着红领巾,样貌端正。 年纪这么小,却已经带上了三百多度的近视眼镜。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有邋遢叼拽的模样, 应该属于老师口中那种三好学生模范。” 白九歌还找了一张最近的考试试卷出来, 数学一模成绩93分,这个分数基本在班级里是前五名了。 “斯文、学霸、乖巧, 看笔盒、穿着这些都属高一档,家庭应该也很不错。” 白九歌喃喃, 通过这些发现,他已经大致了解该怎么去扮演这个黎小铭。 生硬地扶了扶眼镜,白九歌尽量把这些小习惯都做的熟练。 这个时候, 似乎是课间时间, 讲台上的老师离开了,学生们在教室走动。 因为窗外的天气的恶劣, 许学生们变得异常亢奋,纷纷围在窗户边。 这很现实, 停电、暴雨总能让学校的学生兴奋起来。 白九歌观察着其余学生,发现还有部分同学坐在原位。 他们的神情,和白九歌是一样的。 神色带着茫然,观察看着四周。 当他们的目光与白九歌对视过后,各自便都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都是玩家。 一百个玩家,同一个班级自然不可能就一个玩家。 因为扮演的身份,那些玩家与白九歌对视后,便平静地收回目光。 从各自的座位上,试图找出扮演的学生的身份信息,及特点等等。 白九歌也收回了目光。 正打算起身, 四处走走时,一个手掌就拍在了自己的书桌前。 白九歌抬头,看着眼前同龄的一个双马尾小女孩。 女孩长得很有美人范,水灵灵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活泼俏皮。 “小铭,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吗, 待会儿可是严老师的课,听说作业没完成的可是要挨尺子!” 白九歌面色平静地说道:“完成了,小意思。” 黎小铭是个学霸,不可能没完成, 并且白九歌还发现在课表上,凡是语文课的课程,都画了个勾。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还是个语文课代表。 “也是哦,你这优秀,这些肯定难不倒你。” 双马尾女孩甜甜一笑, 接着,小脸透着一丝纠结, 藏在身后的双手,突然伸了出来。 “小铭,我记得今天好像是你生日吧。 这是我专门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一定喜欢吧?” 白九歌看着她手里的玻璃瓶, 瓶里是五颜六色的千纸鹤,满满一瓶, 看得出她花了很多心思。 “很漂亮啊,我喜欢,谢谢你了。” 白九歌笑着拿了过来, 抬头感谢道,却看到女孩一脸惊喜的表情。 那粉嫩的小脸蛋,瞬间通红地似苹果。 于此同时, 在女孩的眼角,出现密集的黑色经脉,一块块细小的尸斑浮现。 原本精致的小脸蛋,变得可怖! 空气中,白九歌的鼻间嗅到了一丝鬼气。 “小铭,你这是第一次肯收我的礼物,我真是太开心了!” 双马尾女孩颇为激动地说道。 白九歌却是面色一变。 背后有着细汗渗出。 黎小铭从来没收过这小丫头的礼物? 按道理讲,他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不像是会拒绝一个女孩心意的孩子。 是因为不好意思? 教室里, 其余玩家也注意到了女孩的异常, 眼睛眯了眯,不少的目光都透着幸灾乐祸。 所幸, 女孩那尸斑和鬼气很快消失,并没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她显得非常开心,蹦蹦跳跳地走了。 通红的脸蛋,害羞的面庞,特殊意味的眼神。 让白九歌神色有些不自然,多少明白了什么。 早恋? 未免太早了吧,这才小学六年级! 所以黎小铭是因为这个才拒绝的吗? 自己反而接受了马尾辫女孩的礼物, 导致扮演失败,使得女孩出现“鬼化”。 不过幸好, 这似乎是在控制的范围内,才有惊无险。 如果反常过大,导致女孩彻底失控“鬼化”, 会发生什么? 白九歌没心思去想。 看样子, 黎小铭是为了专心学习,才拒绝这小丫头的爱意。 这么说他对这个双马尾丫头得是冷漠的态度。 因为白九歌的示范,其余玩家显得更加地谨慎了。 纷纷从身边的事物寻找自己扮演的学生的特征。 这时, 屋外突然走进来两个高个子的学生, 面露凶相,头发染黄,吊儿郎当,妥妥的不良学生形象。 其余学生见着,纷纷避开,不敢拦道。 两人一进来就直奔白九歌这边的位置来。 白九歌嘴角抽搐。 不是这么倒霉吧? 两个不良学生果然在白九歌的座位前停住了脚步。 接着放下一张小纸条,便离开了教授。 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讲。 白九歌满头问号。 这什么情况? 迟疑片刻,拿起纸条打开。 纸条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 放学后,三楼厕所! 看着纸条,白九歌霎时明白,一阵头疼。 看来这个黎小铭还是个被校园暴力的主儿。 他感觉一阵心累。 黎小铭看似三好学生,身边的麻烦事却不少。 这才游戏的第一天,就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来。 后面的游戏估计也不会简单。 放学后,去还是不去? 去,挨一顿打。 不去,扮演度很可能又降低。 副本里说过, 当扮演度低一定程度,身边的人就会失控,发生可怕的事。 “算了,挨一顿毒打而已。 反正打的又不是我。”白九歌平淡地心想。 手被撕裂,血肉横飞,他都能风轻云淡。 挨几个小鬼的揍又算得了什么? 学校的座位都是单座排列,所以白九歌并没有同桌。 这对于他来说,算是个好事。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同学们纷纷回到教室。 轰隆! 同时, 窗外的暴雨终于降临,豆大的雨滴拍击着窗户。 一道道雷电,在倾盆大雨中劈落。 窗户纵使关上了,也被狂风吹的剧烈抖动。 当所有学生回到座位后,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寂静地气氛都有些诡异,让白九歌等玩家,都莫名地感觉不安。 学生们仿佛木偶一样,坐姿端正,挺直腰板, 双目空洞无神地盯着前方。 很快, 教师外的走廊,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是口中的那个严老师来了…… 随着脚步声越老越清晰,白九歌注意到教室的诡异氛围也跟着变化。 “学生们似乎很怕这个严老师, 该不会是类似恶魔教师的恐怖形象吧?” 白九歌脑海里,浮现除了各种恐怖的形象模样。 不怪他想象力丰富, 他见过太多的面目扭曲可怖,甚至恶心的鬼。 每一套副本,都不可能存在什么特例。 可结果是,他还真猜错了。 一个西装革服的男子将淋湿的雨伞放在门口,走了进来。 穿着整洁,模样俊郎,面带笑容, 完全符合韩国妹子眼中的那种教师欧巴。 嘴角浅浅的笑容,和熙温暖,让人莫名地亲近。 “看起来跟恐怖不沾边,为什么学生这么怕他呢?” 白九歌心里暗想。 “同学们好,下午的最后这节课是我的课程。 昨天给你们布置的那个作业,都完成了吧?” 严老师将课本放在一边,双手撑着桌面,看向讲台下,问道。 “完成了。” 一部分的学生作出回应,一部分则低头不语。 还有一部分, 已经在疯狂借同学作业来抄,赶鸭子上架。 严老师微微一笑: “那今天我就不检查作业了,抽几个同学上来作答吧。” “答对的同学有奖励。” “打错的同学,可就要挨尺子了哦。” 说话间,严老师拿起了一条尺子, 一把很普通的资料长尺。 抽在掌心或者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是必然的。 说完, 他便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一道数学题。 很简单的一道几何题。 玩家看完后,心里都有一定的答案。 白九歌同样没什么压力。 但作为玩家的他们,回答的出来,就不一定是好事。 万一扮演的是学渣, 却反常地解答出一条相对角色难度较高的数学题,扮演度无疑就降低了。 所以, 玩家们都试图从各自的课本上,找出扮演的学生。 是学渣,到底还是学霸。 严老师前后喊了两个学生上去,两个学生都答了出来。 然后, 他们顺利都得到了两颗糖果,开心地从讲台上蹦蹦跳跳地下来。 “柳子聪,来解答第三道题吧。” 严老师喊了第三个名字。 一个学生缓缓站起来,神色带着不自然。 显然,这是个玩家。 他表现的很不安, 走上了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前,在题目前苦思冥想。 眼看就要动粉笔,写出来,又停住, 作出一个非常为难又惊惶的模样。 白九歌有些好笑。 这是一道非常简单的题目,但凡有个初中学历都答得出来。 不难看出,这个玩家是在演戏。 他扮演的学生应该是个学渣, 被抽到时的焦虑和不安,解答时的为难与恍然,都演的出神入化。 “这家伙,演技绝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扮演度能上涨许多。” 台上的柳子聪见演的差不多了,便无力地放下粉笔。 失神落魄地面相严老师,说道: “老师,我答不出来。” 严老师也没有为难他,安慰道: “没事,下次努力点就行。” “不过按照约定,你可要挨一下尺子哦。” 柳子聪点了点头,认真道: “嗯,我会努力的,挨一下子尺子当作给我动力!” “真是个好孩子。”严老师似乎很满意这种学生。 虽然答不出来,但学习态度很端正。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增加2%扮演度。” 脑海里听到这个声音,柳子聪内心顿时窃喜。 同时伸出了手掌,接受尺子的惩罚。 严老师拿起了塑料尺子,说道: “看你态度这么好,老师就轻一点吧。” 说完,他抬起尺子抽了下去。 嗤啦!! 尺子抽下的瞬间,柳子聪的表情却是僵住。 颤抖的面庞上,一个个鲜红的血珠,溅落在其上绽开。 他颤抖的瞳孔,跟随者那飞出去的断臂移动。 啪嗒! 手臂砸在墙上,掉在墙角里。 窗边的金丝窗帘,仿佛是点缀了几下朱丹红, 变得更加艳美。 柳子聪看着自己断裂的右肩,破裂的血管,还在喷溅着鲜血。 模糊的血肉中,还露出一截森森白骨。 “你……” 柳子聪回头,惊惶地盯着严老师。 “孩子,老师没有骗你吧,说轻点就轻点。” 他的笑容依旧和熙,充满阳光, 但也多了几分病态。 那俊郎亲近的面庞上,沾染着鲜血, 鲜红的舌头伸出,将嘴角的鲜血舔去。 笑眯眯的笑容,仿佛恶魔一般。 柳子聪颤巍巍地退后一步。 与此同时, 课堂上的气氛仿佛了活跃了许多。 学生们张大嘴,诡谲地哈哈大笑,仿佛是被严老师的话逗乐了。 丝毫没有在意那血淋淋的画面,又或者说,习以为常。 “回座位吧,记住你说的话,好好努力。 老师下次再叫你,争取给你美味的糖果!” 柳子聪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回到座位, 脸色变得苍白。 他看着那截断臂,脸色苍白的同时,也难看无比。 才游戏的第一天,就没了一条手臂, 后面的游戏进程,无疑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其余玩家的脸色,同样变得沉重。 白九歌的嘴角也在抽搐。 好一个轻点抽。 特么手臂都给抽掉了! 果然他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惊悚游戏里不存在正常的副本。 惊悚无时无刻发生,并且完全不会按照你的思路去进行! 白九歌的情况不算糟糕。 那些扮演学渣的玩家,就头疼了。 回答正确,扮演度会降低。 回答错误,少条胳膊腿。 哪边对他们来说,都是痛苦的抉择。 这一刻, 他们只求别抽到自己,平安无事地上完这一节课。 严老师的点名解答,没有停下的意思。 又在黑板上写了四道题目,轮流点名上来解答。 新一轮的第一题, 抽到了前座的一个男孩,看起来并不是玩家。 他不安地走上讲台,一双小手缠在一起,表情纠结无比。 严老师继续温柔地鼓励道: “没事,大胆去写,万一就有糖果了呢?” 得到了鼓励,男孩点了点头, 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作答起来。 很快,男孩写完了。 讲台下,白九歌眉头微微皱起。 错了。 并且错的有些离谱。 讲台下,不少学生纷纷起哄。 男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作答错了,撇着小嘴 或许是没有糖果,或许是害怕挨尺子,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老师,能不能轻点?” 严老师笑容依旧,只是似乎多了一丝狰狞。 “可以,不过下次得记住老师怎么教你的。” 男孩点了点头,刚下双手, 闭着眼睛,等待惩罚。 严老师抬起尺子, 脸上的笑容在抽下的刹那,瞬间消失。 嗤啦! 在一道血肉撕裂的声音吓,血花溅射。 (本章完) 第103章 被屏蔽,尝试重发 第103章 被屏蔽,尝试重发 台下的学生们似乎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画面,再次爆发出哄堂大笑。 前座的几个学生,更是笑的捧腹,指着那身体,发出无情地嘲笑: “二蛋,你真逊哦,这么简单的题目都错的这么离谱!” 课堂的气氛,仿佛变得更加融洽。 那些玩家则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一尺子落在他们身上,替死娃娃可就直接没了! 答错题,居然会这么严重? 无头身体摇晃了两下,却没有倒下, 反而突然转身,捡起那地上的头,重新按回在脖子上。 就像是玩具一样,安装会原位后, 男孩睁开了双眼,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但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回到了座位上。 “那么继续吧,第二个同学就叫……” 严老师拿着座位表,目光在上面移动。 玩家们不敢对视,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真比他们小时候被老师点名紧张的多了, 点到了,可就是玩命! 很快,点了前座的一个女生,看模样不是玩家。 她信心满满地走上讲台,很快完成了解答, 并且在结尾加了一个微笑表情。 严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奖励了两块糖果。 随后,继续点名。 “顾舒琪。” 同样是前座的一个女生,面容很稚嫩。 眼神却透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 “玩家。” 白九歌扶了扶眼镜,确认了她的身份。 其余玩家暗暗松口气的同时,也颇为同情地看向她。 顾舒琪脸上不见什么惊慌的神色,平静地出了座位,走上讲台。 “看来扮演的应该是个学霸。” 白九歌喃喃,学霸的话,只要完美地答对题目。 不仅会避开了惩罚,还获得扮演度。 黎小铭就是实打实的学霸, 因此对白九歌来说,抽到也无所谓,答对题即可。 顾舒琪上了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作出解答。 速度很快,并且完美解答。 将粉笔头放回盒子,顾舒灵微笑地问道: “老师,我答得怎么样?” 严老师捏着下巴,刀削一般的俊逸面庞上,带着浅浅的深意笑容。 “答的很正确,无懈可击。” 顾舒琪露出俏皮的笑容: “那我能有糖果吧,能要三颗吗?” 严老师扶了扶眼镜,宠溺的笑容: “当然可以,你答得这么好,三颗糖果算少,老师奖励你四颗。” 同一时间, 在顾舒琪脑海里,也顺利响起提升扮演度的游戏播报音。 顾舒灵笑容更加灿烂,拿着四颗糖果,往讲台下走去。 “顾同学,先等一下。” 顾舒琪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老师怎么了?” 刚问完,眼前却是一黑。 紧接着,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白九歌等人却看的清清楚楚。 顾舒琪转身时,严老师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尺子,直接划在了她的脖子上。 紧接着,顾舒琪摇晃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严老师的半边脸也被染红,俊俏外表下,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 “你回答的很好,但是我不满意。” 这操作,再次把玩家们看傻了眼。 发生了什么? 明明都答对了,为什么顾舒琪还要遭受惩罚, 并且下场比柳子聪还要严重? 下一刻,顾舒琪化作一团黑烟,消散而去。 估计她复活了也是懵, 突然就用掉了替死娃娃,结束了游戏! 前座的学生们,开心地打闹起来, 一开始觉得教室画风正常的玩家们,此刻只感觉脸蛋生疼。 他们本以为,完美扮演的话就不会有惊悚的事例发生,并且可以保证安全。 但十几分钟的经历告诉了他们, 扮演,只不过是这套副本的一部分! 严老师没有去擦拭脸上的血,也没有在意突然诡异消失的顾舒琪, 而是回到讲台上,继续露出那和熙的笑容。 “那么,还有最后一道题,谁来答呢?” 玩家们纷纷下意识地低下头,就连那些扮演学霸的玩家,亦是如此。 惶恐与那扫视的目光对视,而被点名上去。 柳子聪趴在桌面上, 不知道用了什么鬼物,暂时止住了断臂流出的鲜血。 他颤声地喃喃:“操,这到底是什么鬼副本。 第一天就这么吓人,后面还怎么玩?” 白九歌也连忙低下头,血瞳忍不住发出嘲讽: “原来你也有这么怂的一面啊?” 白九歌无奈地道:“我只是不想浪费一条命。” “这打错挨尺子,答对也挨尺子,太诡异了。” 严老师环视一周,似乎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说道: “这样吧,最后一题就让班长来解答吧,大家看怎么样?” 没喊到自己,学生们当然没所谓,纷纷附和喊着班长。 “班长是哪个倒霉鬼?”白九歌抬头看着四周。 结果发现很多同学也把目光汇聚在他身上。 霎时间,白九歌感觉身心一阵冰凉。 不是这么搞我吧? 玩家们看到这一幕,彻底松了口气。 几个玩家松口气,也忍不住暗道: “那个玩家是谁?也太倒霉了,扮演到这么一个坑爹角色!” “替他默哀三秒钟。” “黎班长,你还在等什么呢? 这种题对你可是轻而易举的,就当给大家做个榜样吧!” 严老师的目光也落在白九歌身上,笑眯眯地说道。 白九歌嘴角扯了扯,说了一句: “我……有点害羞。” 严老师似乎被白九歌幽默到了,说道: “难怪这么多老师喜欢你,学习好, 还这么爱幽默,真是讨喜的孩子。” 白九歌:“……” 血瞳也想帮白九歌,说道: “上去答,如果他要拿尺子抽你,我先把他抽了!” 白九歌苦笑:“那后果可能就更加严重了。” “你见过哪个三好学生,在课堂会反抽老师的?” “我的扮演度会掉到负数,这副本直接就可以结束了!” “那你还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血瞳淡淡地问道。 答错挨尺子,答对挨尺子。 这似乎根本就是看那家伙的心情。 不答不行,抽老师更不行。 这根本就是把所有能退的路都断掉了。 “一定有原因的。” 白九歌喃喃。 前面几个学生答对都能没事,为什么到顾舒琪就出了问题? 白九歌翻开自己的数学本, 看上黎小铭以前的作答笔记,又看了看黑板上的。 这时,班上的同学们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 严老师站在讲台上,仍是那和熙阳光的笑容。 那些玩家们看着无动于衷的白九歌,心里不由猜疑。 打算不上去解答? 这很可能是更糟糕的选择。 那姓严的,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公然忤逆他的意思,下场恐怕会更惨。 不受外界影响,通过迅速地观察,白九歌眼睛突地亮了亮。 这时,严老师也笑眯眯地开口了: “你好像不太想上来解答?” 看到他那笑眯眯的表情,玩家们心头都跟着咯噔了一下。 白九歌抬头,微微笑道: “老师,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题而已。” 说着,白九歌走出了座位, 拿起粉笔头,在黑板最右边的最后一道题开始作答。 很快,一道题轻松无压力地解答了出来。 白九歌看向一边的严老师,问道:“老师,你看我答的怎么样?” 台下,玩家们注意着严老师的表情变化。 严老师目光看了几秒,就收了回来,满意地笑道: “回答的很好。” 变戏法一样,在他手中多了四枚糖果,递给白九歌: “这是你的糖果奖励。” 白九歌一边礼貌道谢,一边接过糖果。 很常见的糖果,类似大白兔奶糖的包装, 只是没有任何图案和logo,纯色糖纸。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普通的糖果?” 心里是这么想,但白九歌还是下意识觉得这糖果会有别的用处,先存放在了口袋。 随即,走下了讲台。 “等一下。” 严老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白九歌突地感觉身后一阵寒意。 下面的玩家的眼角在抽搐,仿佛已经看到即将发生的恐怖画面。 “果然还是逃不了。” “这根本就是一道送命题,谁上谁死!” 感受着身后的寒意,白九歌顿了一下,平静地转身: “怎么了,老师?” 严老师一只手伸来,掌心里不是尺子,而又是两颗糖果。 “你的作答,老师很满意。 班长作为榜样,应该额外地再奖励两颗糖果。” 白九歌接过糖果,又道了声谢,回到了座位上。 玩家们一时都讶然失语。 居然没事,顺利地就回到了座位?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全看那姓严的心情? 又或是碍于班长的身份,没有惩罚?” 玩家们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个感觉都懵懵的。 但很快, 就有一两个脑筋快的玩家发现了什么,神情镇定了下来。 白九歌回到了座位,血瞳忍不住问道: “是运气好吗?” “刚才他叫住你的时候,我都寻思着怎么抽回去了。” 白九歌摇了摇头,回道:“不是运气好。” “这个姓严的,表面看着斯斯文文, 实际心理扭曲。” “他阴晴不定的心理,是因为心胸狭隘造成的。 在那些试卷的数学题上,我发现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解答方式。 全班同学都必须按照他的教导方式,来解答。” “运用了别的解答方式,在他眼里,就成了一种挑衅和羞辱。” “并且,前几名没有惩罚的同学,在解答完后。 都会在末尾加上一个微笑的表情,这应该也是他独有的方式。” “顾舒琪却运用了自己的作答方式,用更完美的方式解答。 完美是完美,但在他眼里,变成了一种挑衅。” “算是自作聪明吧。” 说到这里,白九歌忍着啧啧说道。 这不算是一个很难发现的谜团。 一些脑子机灵,观察仔细的玩家基本都会发现。 一些还懵懵懂懂,认为他是撞运气的话,淘汰是迟早的问题。 每一套副本都是如此。 只有头脑灵活,观察细微的玩家才能继续玩下去, 其余的基本都是以各种作死的方式被淘汰。 游戏的时间,会很好地筛选分划出这两类人。 令其余玩家松口气的是,惊险的答题环节到白九歌就结束了。 但这只是第一节课,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暂时地停止倒计时的读秒罢了。 后面的课程就正常了许多。 严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小学六年级的简单知识。 不时跟前座的同学互动一下, 一些活跃的同学也不时在讲解中举手询问两句。 学生们的欢乐笑声,不时回荡在教室内。 叮铃铃!! 漫长的四十分钟,终于在一个清脆的下课铃声中宣布结束。 “今天这节课就先到这里,同学们回去后,要好好复习一下今天的课程内容。 下节课我会继续提问。”严老师整理着课本说道。 “好!”同学们热情地回应。 那些玩家们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微笑地点点头,严老师拿着课本, 提起门口的雨伞,离开了教室。 窗户外逐渐变小的暴雨,巧在这时,也停止了下来。 同学们纷纷拿起各自的书包,整理着课本离开教室。 玩家们为了扮演各自的角色,并没有与其余玩家搭话。 收拾后,便拿起书包,跟着人流离开了教室。 (少年传给的纸条情节省略) 白九歌收拾完,背着小书包走了。 这一次的副本活动范围,要比前面的大的多。 除了尸鸦鬼校外,还有一个名为幽楠的小镇。 小镇将学校围在中心,学校的学生全都是小镇上的孩子。 小镇外,则被浓雾遮挡。 在玩家眼里,可以当作副本活动范围的界线。 尸鸦鬼校位于半山腰, 白九歌走出校门口时,可以大概看到镇子的全貌。 明明是下午时分,没有半点黄昏垂落。 金色迹象的夕阳痕迹,白雾缭绕,有的只是荒凉阴森。 白九歌还寻思着怎么找到家的位置,脑海里就莫名浮现回家的路的记忆。 顺着这个记忆,白九歌离开学校,消失在迷雾中。 黎小铭的家位于南边村,位置偏僻一些。 经过一颗大榕树时,两个老人正坐在树下, 下着象棋,手里拿着蒲扇。 看到白九歌时,两个老人扭过头, 微笑地跟白九歌打招呼,显然是认识的。 只是那两张老人脸,都是死。人脸, 眼神空洞,脸皮腐烂,早就没了生机的迹象。 白九歌勉强微笑地把招呼打回去。 黎小铭一家似乎不是镇子上的原住民, 房屋是租的,在一栋白瓷砖,有些年份的旧楼上。 上了四楼,白九歌推开402的房间门, 然后他注意到了干净的地板,和一边的拖鞋, 便将帆布鞋脱下,放在门口边的鞋柜上,然后才穿上拖鞋进屋。 “妈,我回来了!” 习惯性地往客厅里喊一声。 没有回应。 房子正面被一栋楼房遮挡, 即便是白天,客厅都是昏暗的。 家具沙发这些,都属高一档,还有一台跑步机摆放阳台。 看起来不像是贫穷家的孩子。 厨房里传来剁肉的声音,就见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站在里头。 手举着菜刀,生硬地剁着案板上的肉, 女人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 “回来了,先玩一会儿,饭菜马上做好。” “记住,不要打扰弟弟妹妹写作业。” 白九歌确认了女人的身份,点了点头。 正要转身回房间,女人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不要搭理那个人,你了解他的脾气。” 白九歌一愣,突然才发现餐桌的角落里, 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男子拿着报纸,遮挡着面部,仿佛空气一般。 如果不是女人的提醒,白九歌都没注意到客厅里还有这个人。 听到了女人的话,男子拿报纸的双手在颤抖。 野兽般粗喘声传出来,仿佛随时爆发, 但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 “这应该是黎小铭的父母,不过看样子,夫妻关系很不好。” “黎小铭好坏参半的性格, 或许是因为在这样的家庭下,才培养出来的。”白九歌心想。 女人的话,已经表面了男子对自己的儿女很冷漠。 他也识趣的没有搭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黎小铭的房间很整洁,书桌上有不少知识书籍。 但布满灰尘,显然很久没动过。 拿下其中一本,非常崭新,书页甚至没有被翻过的折痕。 可以看得出,黎小铭并不爱学习,只是父母强迫性地塞给他。 但即使是这样,他的成绩依旧在班级里名列前茅。 不爱学习,成绩却依旧好的离谱。 这对于同龄的孩子来说,除了眼红,还是眼红。 将书本放回书架上,白九歌继续在黎小铭的房间里走动。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通过房间的各种关键物品,判断出黎小铭在家里是扮演怎样的一个孩子。 乖巧? 叛逆? 打开抽屉,零零散散的东西很多,都是小孩爱玩的一些东西。 四驱车、小霸王游戏机、弹珠等等。 “爱玩的东西倒是挺正常,没什么另类。” 白九歌喃喃,一个个抽屉打开。 在老师眼里,黎小铭是学生们的模范。 在同龄男孩眼里,黎小铭是他们崇拜的大哥。 就特么离谱。 小小年纪,直接走到了人生巅峰! 想到自己的身世是什么都不知道,白九歌就感觉内心有被暴击到。 白九歌有些烦躁地关上抽屉,“黎小铭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个好孩子,没想到却很腹黑。” 笔记放回去后,白九歌将箱子重新放回那个暗格里。 一般心理扭曲的孩子,小时候很可能遭受过什么重大的打击。 或者是父母管教上除了严重的问题。 从客厅里母亲的话,就可以看出来, 家庭并不美好,甚至处于支离破碎的状态。 除此之外, 白九歌还在笔记里看到黎小铭对父母的态度是有明显的区别。 对父亲充满恶意,对母亲却是言听计从。 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父亲家暴了母亲,所以导致孩子对他这么大恶意? 对于看过不少家庭电视剧的白九歌来说, 立即有了这样的猜测。 十个孩子九个叛逆,都来源于父母之间的争吵。 除此之外,黎小铭对两个弟弟妹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屋里的东西不允许给他们碰,甚至不准他们踏进房间一步。 白九歌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但不同于前面的副本,白九歌不需要将其中的缘由探出个究竟。 这套副本里,他只需要怎么扮演黎小铭, 搞清楚对每个家庭成员的态度即可。 此时,窗外定为天色开始暗了。 小镇上为数不多的太阳能路灯纷纷亮起。 但因为白天的阳光不充足,路灯的光线很暗淡, 外加上那密布不散的白雾,这些路灯可有可无。 屋外,窗来了动静。 是母亲的叫喊声,吃饭的时间到了。 白九歌脱下红领巾去开门,刚出门口,对面的房间也打开门来。 门缝下, 探出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白九歌。 “是弟弟还是妹妹?”白九歌心疑。 门缝的眼睛给白九歌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对方似乎在等白九歌走了才打算出来, 白九歌也无所谓,选择无视,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灯已经打开了。 光线一如既然的微弱,使得客厅相比于白天更加的阴森, 似乎想烘托一下气氛,还滋滋闪了两下。 “惊悚世界的灯泡质量从来就没好过, 如果我能打通现实和惊悚两个世界的市场, 第一个买的就是灯泡,直接一夜暴富。” 白九歌忍不住嘀咕,当然,这只是吐槽的一种方式, 毕竟打通两界市场,并不切实。 桌子上,母亲将所有食物都端了上来。 菜市很丰富,并没有白九歌担心的什么恶心食物, 都是很常见的家常菜。 除了父亲, 座位上还有一个比他小几岁的男孩,坐在了白九歌对面。 手里拿着刀叉,脸色苍白, 从白九歌出现后,眼睛就盯着他没有离开过。 那眼神,充斥着暴戾和恶意。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黎小铭的弟弟黎小岽,笔记里介绍过。 “都是一家人,为什么恶意这么大,很仇人似的?”白九歌心里疑惑。 黎小岽手里的刀叉下面,放着一块牛排, 此时已经被他弄的稀巴烂。 黎小岽一边蹂躏着牛排,一边阴恻恻地看着白九歌, 仿佛把白九歌当成了那块牛排。 白九歌瞪了一眼回去,眼神同样凶戾, 黎小铭对弟弟妹妹都不友好,他当然不会给这个小屁孩好脸色。 “我应该教过你,吃饭不要糟蹋食物吧?” 拿报纸的父亲冰冷地开口。 黎小岽虽然眼神歹毒, 但似乎不敢跟父亲作对,乖乖地说了句我错了。 黎小岽叉起牛排,塞进嘴里, 表情享受,似乎非常美味。 这时, 父亲那报纸的手终于放了下来,那一张脸出现在白九歌目光中。 国字脸,络腮胡,给人不苟言笑的感觉, 并没有想象中什么脸皮腐烂,眼眶空洞的恐怖面相。 只是,虽然模样很正常, 但在他的脑壳上,正插着一把菜刀。 不知道被砍了多久,十分瘆人。 白九歌有些惊愕。 这吵架方式,未免太奇特了。 父亲似乎对自己的孩子都很不友好, 发现大儿子盯着自己,脸上的青筋在蠕动, 言语间带着浓重的杀意。 “你再看老子一眼,老子把你脑袋剁下来!” 白九歌嘴角微微抽搐,收回了目光。 什么仇什么怨? 这真是亲生儿子吗? 砰! 一盘骨汤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滚烫的汤汁溅的到处都是,也溅到了端汤的手。 母亲面无表情地斜睨自己的丈夫,冷冰冰地道: “你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我不介意在你头上放多一把刀!” 这脑袋还真是她砍的,这夫妻关系比白九歌想的还要糟糕的多。 父亲整张面庞都在颤抖,一根根青筋跟虬龙一样在脸皮下蠕动。 霎时间整张脸变得可怖无比。 他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森然地开口: “你活不了多久,等我找出来,第一时间把你剁了!” 找出来,找什么?白九歌迷惑, 母亲并不暴怒,优雅地将耳垂的发丝,捋在耳边。 风韵犹存的面庞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似乎是因为男子的恼怒,使得那浅淡的笑容带着明显的得意,漫不经心地说道: “放心,你永远也不会找到的。” 父亲气的咬牙切齿,手里的叉子被他捏的跟面条一样扭曲。 那凶恶的眼神里,杀意丝毫没有掩饰。 白九歌顿感一阵无语。 这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无时无刻都想念着对方……怎么死! 母亲坐下来后,卧室的廊道里,一个穿着白色碎花裙的小女孩,也跟着跑了出来。 这是黎小铭的小妹,名叫黎小蝶。 笔记里,黎小铭对小妹的态度同样是厌恶的。 拉开椅子,她在白九歌身边坐了下来,乖巧地拿起刀叉,扭头冲白九歌甜甜一笑: “哥哥,今晚小蝶有按时完成作业哦!” 白九歌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完成作业对自己说做什么,不应该对父母说吗? 难道黎小铭还担任监督她完成作业的任务?这不太可能啊。 “哦,然后呢?” 白九歌面不改色,叉起其中一个菜碟子类似牙签肉的菜市,语气冷淡地问道。 “哥哥,我有几道题不太懂,你能教教我吗?” 黎小蝶并不在意白九歌的冷脸色,依旧笑嘻嘻地问道。 白九歌眉头一皱。 正要说话,母亲一边夹着菜,一边抢先开口了: “自己的题自己做,不要麻烦哥哥。” 说着,斜睨了黎小蝶一眼,眼色冰寒。 黎小蝶吐了吐小舌头,没说话,继续扒拉碗里的饭。 母亲拿起一盘菜,站起来附身到白九歌这边,用筷子将菜推进白九歌的碗里,微笑地说道: “试试这个菜,你最欢吃的,你在学校很累吧,妈妈专门给你做的!” 这看起来像是一盘麻婆豆腐,上面铺撒着葱花,看起来很美味且有食欲。 但白九歌用筷子戳了戳豆腐,看起来鲜嫩,仿佛入口就会即化。 白九歌咽了咽口水,并不是很想吃。 “怎么,这可是你最爱的菜了,不喜欢吃吗?这可不像平常的你。” 母亲笑眯眯地看着白九歌,言语间都透着宠溺。 似乎白九歌不吃,她也不会坐回去动筷子。 没辙,白九歌只得将一块混着米饭,扒拉进嘴里。 豆确实很鲜嫩,就像是双皮奶一样, 口感很不错,只是味道没有豆腐的味道, 见到白九歌咽下去后,母亲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坐了回去。 对面的黎小岽,看的眼睛都在冒火,咬着嘴里的叉子,都成了铁渣子, 在牙齿间咀嚼,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白九歌忍不住瞥了眼母亲。 发现她眼里只有自己,满眼都是宠溺。 那两个不是亲生的吗. 白九歌犯者嘀咕。 餐桌上,这顿饭局诡异而尴尬。 父亲吃下一口饭菜,就大口大口将一瓶鲜艳的红酒灌下肚子,然后杀气腾腾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妻子则目不斜视地盯着白九歌,不时就夹菜放进他的碗里。 二儿子仿佛仇人一般盯着自己的大哥。 一顿饭局下来,白九歌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反正母亲夹过来什么,都象征性地将一小块放进嘴里。 饭局过后,父亲拖动着座椅,回到阴暗的角落里, 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新的报纸,继续遮挡着面部,看起报纸来。 母亲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碟,并叮嘱白九歌: “水已经烧好,去洗完澡后,就回房间把老师的作业做好,知道吗?” 说着,就端着碗碟,走进了厨房内。 黎小岽一声不吭,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黎小蝶跳下椅子,到客厅里抱起课本,歪着头问道: “哥哥,我有题真的不会,做不完老师会骂我的” 白九歌透着不耐烦的神色,道:“我说了,没空,滚!” 黎小蝶脸上不见失落的神色,淡淡地说了句好吧,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恭喜玩家在餐桌上完成扮演标准,提升7%扮演度!” 白九歌扶了扶眼镜,心里暗道: “摸清自己对身边的人,扮演的是怎样的一个形象,获得扮演度似乎也没有什么难度。” 自己扮演好黎小铭,没有破绽地成为家庭一员,不被他们察觉,这就足够了。 黎小铭对母亲是言听计从的。 所以白九歌回到房间,便找起了自己的衣服,先去浴室洗个热水澡。 对面的寝室门又打开了。 黎小蝶站在门口,看到白九歌没关上门,问道: “哥哥是要去洗澡了吧?真是听妈妈的话。” “妈妈好像只爱哥哥,不爱我和二哥, 从来没有给我们夹过菜,也没有叫我们洗过澡,她跟哥哥一样,也不给我们进她的房间。” “这是为什么呢?” 黎小蝶小脸蛋上,不见什么难过的神色,有的只是不解。 白九歌手顿了顿。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扮演黎小铭,他也迷惑。 甚至有些同情黎小蝶。 这个丫头才七八岁,却遭受家里人的排斥,所有人似乎都在孤立她。 这样的环境下,很可能黎小蝶心理也会出现严重的扭曲,变成黎小铭这样,甚至更严重。 黎小蝶继续说道:“妈妈应该给哥哥泡好热水了,真幸福, 哥哥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地面很滑的。” 白九歌拿好自己的衣服,皱眉道:“你啰嗦什么,知道吗?” 说着,拿着睡衣走出房间,粗暴地关上门,将黎小蝶推开,走进了浴室。 “哥哥,浴缸旁边有一个吹风机,也要小心啊, 小蝶看过一个电视,吹风机掉浴缸里,那个人活活电死了。” “在浴缸里扑腾,最后不动了,真是好有趣哦!”黎小蝶依旧在后面大声地说道。 白九歌脸皮微微抽搐。 这丫头,是在咒自己吗? 没搭理她,进了浴室,并将门反锁, 白九歌脱去衣服,看着镜子里变成小孩的自己,忍不住说道: “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洗了个头,白九歌看着已经放好水的浴缸,测了测水温合适,便躺了下去。 舒坦! 白九歌忍不住放松全身,长舒了一口气。 脑海里响起黎小蝶的话,忍不住看向一边挂在墙上的吹风机,心里总是不安。 沉吟片刻,白九歌还是站起身来, 打算把吹风机拿下来,丢到一边。 结果脚刚跨过浴缸,踩在地板上,溢出的泡沫水让脚底瞬间滑了出去。 身体猛地倾斜,脑袋往那洗手台尖锐的砖角狠狠撞去! 白九歌面色一变,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有惊无险的是,等他睁开双眼,发现砖角跟自己的眼球隔着几厘米停住了。 白九歌吓出一身冷汗,回头看去,就见自己右手的五指,跟标枪一样,插进了墙壁里,及时拉住了他。 血瞳淡淡地说道:“如果你在浴室里摔死了,那可一定是最窝囊的死法!” 白九歌站稳脚跟,摸了一把汗说道: “要怪怪那个死丫头,真是一张乌鸦嘴。” 浴室门突然被敲响,是黎小蝶的声音,声音透着一种兴奋和迫不及待: “哥哥,你好像摔倒了,还活着吗?” 艹,这个丫头指定有什么大病! 整天盼着哥哥死? 白九歌沉着脸,狠狠吼骂了几句。 门口的黎小蝶听到白九歌还这么有精神地回应。 似乎很失望,转身走了。 很快,白九歌洗完澡, 穿上衣服,吹了一下头发,走了出来。 黎小蝶还趴在门口那里,笑着说道:“哥哥,没事吧?” “闭嘴!”白九歌瞪了她一眼。 黎小蝶的表情,就跟变脸一样,瞬间又变得可怜兮兮 沉默了片刻,黎小蝶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九歌笑哼一声,这小丫头片子,还想跟自己玩套路? 这黎小蝶看着只有七八岁,心却是腹黑的很,整天盼着自己怎么死。 还有那黎小岽,同样没好到哪去。 只是一个偷偷摸摸,一个明目张胆罢了。 回到房间,从书包里取出今天布置的作业,打开书桌灯。 小学的题目,对白九歌没什么难度。 通过下午最后一节课,让他明白, 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不仅仅是避免一顿挨骂,还能保住一条命。 鬼知道没完成作业,那些阴晴不定的老师,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 做着作业,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手母亲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 “儿子,作业太多的话,可以先放到明天,别熬坏了身体,没关系的。” “来,先喝了这碗汤,补补身子。” 将汤放在一边,母亲拉过来一张椅子, 用嘴吹了吹,微笑着推到白九歌手边。 白九歌抬头看了眼,说道: “知道了,等会我会吃的,妈你先回去休息吧。” 看着像乌鸡汤,实际鬼知道是什么,晚餐吃下的菜,白九歌到现在还有些反胃。 “喝了。” 母亲没有起身的意思,笑眯眯地说了两个字。 言语间除了宠爱,还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 白九歌迟疑了。 按照黎小铭对母亲的态度,的确是言听计从。 但正处于叛逆期的他,似乎也不不能太顺从, 反着来一下,说不定才符合黎小铭的性子? 想到这里,白九歌眉头一皱,就像是被打扰到学习,显得极其烦躁不耐烦: “我说了,等会儿我会吃,让我先把作业做完行不行?” “烦不烦,一直说?” 气氛突然沉默了。 白九歌继续写着作业,实际在注意着母亲的动静。 母亲先是很平静。 紧接着,恐怖的鬼气在她身上散发出来。 一张保养的很好的脸庞,诡异地抽动几下, 母亲嘴角一点点勾起,依旧保持笑容,眯起双眼笑道:“孩子,乖。” “你最好听妈妈的话!” 感受着那鬼气,白九歌全身毛发都在倒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内心悸动暗叫不妙: “该死,揣测错了,这是个雷区!” 母亲眯起的双眼,一点点睁开,透着强烈的寒意, 见儿子没动静,面庞布满皱纹,变得苍老,还有尸斑在蔓延。 在危险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时,白九歌突然端起那碗汤,也不管烫不烫,毫不犹豫地仰头灌进喉咙里。 咕噜!咕噜! 几口下来不停歇,直接一灌而尽,喝的干干净净。 白九歌将碗底向给母亲看,笑道: “妈,我刚跟你开玩笑呢,你做的补汤,我怎么会不爱喝?” “放心吧,写完这一点我就去睡觉了,一定会作息好的,不用妈妈操心。” 血瞳:“真是能屈能缩啊……” 听到这话,母亲脸上的恐怖迹象瞬间消失, 转为宠爱的笑脸,摸了摸白九歌的头,说道: “吓妈妈一跳,妈妈还以为你叛逆,不喜欢喝我亲手做的汤了!” 白九歌笑道:“怎么会呢?叛逆期什么的,你儿子永远不会的” 说完这句话,白九歌都有些佩服自己。 能脸不红,心不躁地说出来。 “真是妈妈的小宝贝。”母亲捏了捏白九歌的脸蛋, 端起碗,正打算离开,对面寝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房间里,黎小蝶和黎小岽正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幕…… 黎小铭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黎小岽和黎小蝶则睡在一个房间,分上下床。 门被打开后,黎小蝶的眼神就没从白九歌手里的碗离开过。 她看了看母亲,说道: “妈,我也想喝一碗,还有吗?” 母亲仿佛没听见一样,对白九歌笑道: “儿子,妈妈给你调了闹钟,准时睡觉,知道吗?” 黎小蝶眨了眨眼,还想要说话, 黎小岽在后面,一把将她拉了回去,冷哼着说道: “回去睡觉,一碗汤而已,稀罕什么?” 母亲冷淡瞥了他们一眼,端着碗径直离开了。 黎小岽则满脸杀意地看着白九歌,眼里的怨恨更加深了。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白九歌同样起身关上了门,并加了反锁。 房间得到封闭,没有那些疯狂的家人出现,白九歌顿时感觉安全感十足。 “原本以为学校够危险了,现在倒感觉这个家更加危险。” “一家五口,关系凌乱而复杂, 母亲对黎小铭虽然是宠爱,但宠爱的背后,却是极尽的控制。 作业完成的差不多,白九歌便关上了灯,躺在床上。 虽然他没有多少困意,但保险起见,还是顺着母亲的意思,准时作息。 谁知道她会不会就蹲在门口,看他有没有关上灯, 又或者是,把耳朵贴在门边,听他的动静? 他甚至觉得,在这个房间里,还藏有着迷你摄像头。 想到这里,白九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房间里的各个隐蔽角落。 这样的举动或许有些过于敏感,夸张了点。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辗转反侧的白九歌,眼皮子终于开始变得沉重,渐渐进入睡意。 咔嚓……咔嚓。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白九歌似乎听到了房门门把转动的声音。 意识立即就清醒了。 那门把继续转动,似乎是有人用工具试图将反锁的门打开, 但尝试了好久,都没有打开。 对方显然怕大动静吵醒别人,尝试了几遍没能成功,便离开了。 白九歌盯着门缝下消失的影子,内心有些疑惑, 到底是谁? 这一家子是不是都有什么大病,三更半夜不睡觉,撬自己的房门想做什么? (本章完) 第104章 第104章 白九歌一阵无语,睡觉也没法儿安心。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 到了清晨六点,就又再次被床边的闹钟吵醒。 白九歌刚关上闹钟声,房门立马传来母亲的声音: “儿子,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餐,七点前要准时到学校的。” 白九歌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穿上衣服。 打开房门时,他注意了一下房门的门把, 上面确实有被撬过的痕迹,并且很明显。 白九歌沉思一下,便往卫生间走去。 洗漱过后,桌子上的早餐。 母亲已经摆好,书包也被收拾准备好,放在一边。 白九歌坐下后,母亲便让他先喝粥,自己剥着鸡蛋壳。 黎小岽和黎小蝶也起床了, 但他们的待遇就差了许多,早餐也只有两碗白粥。 角落里,父亲似乎是拿着报纸,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黎小蝶眼巴巴地看着白九歌那丰盛的早餐。 黎小岽则咬牙切齿地扒着碗里的白粥。 “儿子,喝完鸡粥再喝豆浆,知道吗。 牛奶妈妈给你放书包里了,上完早读后记得喝完。” 母亲坐在一边,对白九歌微笑道,丝毫不在意弟弟妹妹的眼神。 角落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父亲声音夹带着愤怒,死死地瞪着母亲:“你这是做给老子看?” 母亲拿起毛巾擦了擦白九歌的嘴角,漫不经心地道: “别得寸进尺。” “我已经在尽力让这个家庭变得美满。” 父亲拿报纸的双手在颤抖,好片刻后才平静下来,没再出声。 迅速吃完自己的早餐,白九歌拿起书包,只想尽快去学校。 这个家庭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 母亲将白九歌送到门口,替他床上鞋子后,突然说道: “儿子,晚上睡眠不好吗,怎么翻来翻去的?” “还是说床上有螨虫,要不妈帮你洗一下吧?” 这句话,却让白九歌的脸色一变。 她怎么知道? 这女人,不会真的变态到在房间安装了摄像头,监控自己吧? 想到这里,白九歌突然觉得昨晚撬门的也是她。 估计没想到自己会反锁,所以就放弃了。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惊悚了! “没事,就是有点心事,昨晚睡得很好。”白九歌勉强地笑道。 “长大了,有点心事很正常。” “遇到难解的心事,可以跟妈说说。 妈是过来人,可以帮你解开心扉。”她摸了摸白九歌的头发说道。 白九歌应了一声,背着书包出了门。 下楼时, 黎小蝶在楼道似乎等着自己,笑嘻嘻地说道:“我都听到了。” “真是羡慕哥哥,能得到妈妈的宠爱。 连晚上睡得好不好,都被关心。” “妹妹也想要这种关心,可惜妈妈并不在乎我。” 白九歌嘴角扯了扯,淡声道: “我真希望她把这种关心转移在你身上, 让你试试这种被“关爱”的滋味。” “其实是可以转移的。”黎小蝶却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歪着头笑道:“只要哥哥死了, 妈妈她就会转移这份关爱,落在我和二哥身上了,不是吗?” “让开。” 白九歌面色一沉,从黎小蝶身旁穿过去。 “哥哥,昨天我听说楼上邻居安装了空调。 我看过一个电视,安装师傅螺丝没拧紧,吹大风时掉了, 砸死刚出门的主人,好惨的哦。” “哥哥出门时,也要多注意,抬头看看啊!” “妹妹这也是担心哥哥被砸死。” 白九歌回头,凶戾地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说着,加快脚步下了楼。 到了楼梯门口时,想到了黎小蝶的话。 前脚刚迈出去,顿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白九歌迟疑着, 要不要从后门出去,就听楼上传来动静。 紧接着,就听砰地一声巨响,一个黑影砸在他眼前的地面。 空调的室外机,狠狠砸在水泥地面上, 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处散落,还呼呼冒着黑烟。 白九歌表情都僵住了,张了张嘴。 要不要这么灵啊? 后面,刚下来的黎小蝶奇怪地笑道: “哥哥,看到没,我就说要小心点吧。” “唉,万一哥哥哪天死了,妹妹一定很伤心。” 虽然说是这么说, 脸上的笑容却很兴奋,仿佛很期待那天…… 没跟黎小蝶继续废话,也害怕她那张乌鸦嘴,白九歌直接掉头就跑。 回到学校, 刚在教室座位坐下,脑海里突然响起了游戏的播报音。 “恭喜玩家们,成功度过第一天的角色扮演。 经过昨天的洗牌,共有15名玩家被淘汰!” “剩余的玩家迎接新的一天,第二天,也请以微笑面对,祝各位好运!” 淘汰15个。 对白九歌来说,算是少的了。 副本的第一天,所有玩家对规则都是陌生的。 为了存活和游戏进行下去,都无一例外地探索游戏副本。 游戏经验不足,观察不细微, 心脏不够强大等等这样的玩家最容易触碰雷区,被残酷淘汰。 第一天肯定是淘汰最多的。 后面摸清规则和套路,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淘汰的玩家才会越来越少。 这套副本100名玩家,却只淘汰了15个, 白九歌是有些意外的。 把目光投向周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3班里和他一样是玩家身份的,基本是一个手掌数左右。 外加上昨天淘汰了一个顾舒琪,应该没有超过一个手掌数了。 尸鸦学校的五六年纪的每天课程上午不包括早读五节课, 下午午睡两个小时后,上两节课。 早读过后,第一节就是严老师的课。 有了昨天的经历,玩家们对他的课,充满了不安, 就像是死刑犯即将上刑场一样。 所幸,今天这个姓严的似乎心情很不错。 并没有惊悚的提问环节,只是很平常的讲课。 后面的几节课,都被语文和英语分配。 教语文的老师姓李,是一个头发梳的铮亮的老头子。 看起来很慈祥和蔼,上课下课手里都会拿着一个不锈钢保温瓶。 看辈分,应该是学校的元老级人物。 教书该有十几年,学生们很喜欢上他的课, 课堂的氛围要比那笑里藏刀的严老师好的多。 英语老师姓方,叫方芳。 看起来像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似乎以前也是李老爷子的学生。 她的课堂上,同样没有什么紧张惊悚的气氛。 不时还喜欢和学生们互动聊聊天,很开朗的一个老师。 “主课的另外两个老师,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姓严的吓人。” “但可能都只是表面得来的印象,这些都不是人了。 如果触犯了那些违背他们意愿的错误,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来?” 白九歌沉吟着,打算起身去上个厕所,一道身影忽然挡在了她身前。 白九歌抬头看着他,有些印象, 坐在自己后面的学生,好像叫廖辰, 被老师喊起来提问过,巧妙地发现细节, 避开雷区,是个挺聪明的家伙。 “玩家?”廖晨问道。 “明知故问,干嘛还要问呢,直接说想干嘛。”白九歌淡道。 “有没有兴趣合作?”廖晨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只会跟聪明的家伙合作, 昨天你得到了我的认可,所以你很幸运。” “没兴趣,我也喜欢跟聪明的人合作。 但莫名其妙就觉得高人一等的家伙,就算了。” 白九歌摆摆手,毫不客气地拒绝。 光是第一句话, 白九歌就看出这廖晨跟当初的红烟和金毛差远了。 廖晨似乎也猜到这个回答,继续说道: “大家都是为了副本,没必要在意这些。”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做大事的人应该不拘小节,不是么?” “这套副本,远比我们想到我要复杂的多, 跟我合作,一定对你利大于弊。”廖晨说道。 白九歌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个合作?” “很简单, 将我们每天扮演角色得来的信息,一块共享出来。” 廖晨笑道:“我的目标可不止扮演, 还有那主线任务,昨天我就开始了调查。” “尸鸦鬼校的校长是个很神秘的家伙, 只要我们逮着他,我俩完全可以凭借这套副本一战成名。” “名声大噪后, 能给我们在现实世界带来巨大的利益!” “哪个傻子会闲着没事进副本玩命? 都是为了利益,你也不例外,我说的对吧?”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说道: “巧了,我就是例外的那个。” “我进副本,另有原因。” 廖晨表情怪异,接着像是明白了意思,淡笑道: “兄弟,没兴趣跟我合作, 也没必要说的这么凛然大义吧?” 白九歌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解释。 廖晨继续说道: “我对你扮演的这个黎小铭有过一些调查。” “我只能说,你是个聪明的家伙, 但运气就差劲了,扮演这么个倒霉的角色。” 白九歌故作镇定地耸耸肩:“很倒霉吗?” 廖晨笑了笑:“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察觉出来了。” “你那些家人不好相处吧?” “还好,家庭挺美满和谐的。 父母恩爱,弟妹乖巧,我是没感觉到什么压力。” 白九歌表情轻松地说道。 廖晨却笑了笑,也没有捅破,而是意有所指地说道: “希望如你所说。” “不过,我得到的一些消息, 黎小铭的家庭,可发生过不小的事。” “当初在幽楠小镇上,还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白九歌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信息?” 廖晨有些得意:“你看,这就是合作的好处, 如果你刚才答应了,作为盟友,这些我不都告诉你了么?” 白九歌瞬间换上笑脸: “现在合作也来得及,是吧,好兄弟?” 廖晨摇摇头:“可我没兴趣了, 因为我突然发现跟你合作,好像有点亏。” “似乎是我太高看你了。” “黎小铭家里的事,还是由你这个扮演的人自己去摸索吧。” “不过告诉你一句,你家里全是雷区,稍有不慎就…… 砰!” 白九歌皱起眉头。 他突然发现这个廖晨似乎就没有合作的意思, 只是为了说出这些话,戏耍一下自己,满足一下自己私欲心。 “小铭,今天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礼物,你一定满意的!” 巧在这时,黄霞来了,双手藏在身后 她瞥了眼廖晨,疑惑地问到:“你们两个很熟吗?” 廖晨正要说话,白九歌抢先开口: “他说要介绍个女性朋友给我,让要我下午放学等他。” 黄霞一听,顿时愣住。 紧接着, 原本俏皮可爱的面目瞬间变得狰狞可怖,恐怖的鬼气在散发。 “你说什么?” 廖晨见她这样,顿感不妙,连忙解释道: “他在撒谎,别听他的!” 白九歌轻咳两声,继续开口: “听说还是他妹妹,暗恋我很久了。” 廖晨表情抽搐,忍不住瞪向白九歌: “你这家伙!” 砰!!! 结果话刚说完,廖晨脸部遭受重击。 身体在可怕的鬼力下,横飞出去,砸在教室后墙黑板上。 廖晨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捂着胸口,张了张嘴,表情扭曲而痛苦。 显然,这内伤不轻。 其余的同学们见着,纷纷嗷嗷地起哄,表情无比的兴奋。 “廖晨这家伙,居然敢招惹黄霞这母老虎!” “一巴掌就被拍的,真逊哦, 你是纸片吗?这么弱不禁风!” 几个男生指着他,无情地嘲笑。 廖晨脸都青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内伤造成的。 他眼神歹毒地看着白九歌,却又忌惮黄霞。 继续上来给他揍他,不得不收回了目光。 这黄霞个头这么小,鬼力却是这么恐怖, 再挨几下,他替死娃娃指定交代在这了。 白九歌也没想到黄霞反应会这么大, 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看向那边趴着的廖晨。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黄霞仿佛换了一张脸,不,一个人,阴恻恻地盯着他: “这么说,你答应了?” 白九歌嘴角抽搐几下,下意识往椅背靠了靠。 所幸脑神经转的快,平淡地说道: “我对她不感兴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 听到这话, 黄霞的阴脸瞬间转晴,身上那吓人的鬼气消失殆尽。 “我就知道,你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白九歌哑然。 轻咳两声,继续道:“我对谁都不感兴趣,现在一心只想学习。”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 现在只是作为好朋友送你生日礼物,这样可以吧?” 黄霞丝毫不在意, 反而因为黎小铭变得更加执着 见她被忽悠的不轻,白九歌突然有些担忧。 如果给黄霞知道,黎小铭不仅有女朋友。 而且还不少,不接受她只是单纯地瞧不上她,会不会当场炸了? 黄霞没有丝毫怀疑的样子, 拿出手里的礼物,无比期待地看着他。 这次的礼物,变成了一条亲手编织的红色手绳。 白九歌看也不看一眼,说道: “那就放在桌子上,当我收下了, 以后不要再送了,烦人!” 满满的心意,对方却看也不看一眼, 后面那句话更是表达了无比的嫌弃, 换做普通的女孩,估计是心都碎了。 但黄霞的思维,却跟普通的女孩反着来, 黎小铭收下了,在她看来是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举着一双小手,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恭喜玩家在黄霞眼中达到完美扮演,获得扮演度6%!” “对这个丫头越是冷淡, 就越附和她心里的扮演形象吗,懂了。”白九歌了然。 接着, 白九歌目光落在了那边的廖晨身上。 廖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到了白九歌的目光,脸上写满了怨恨。 白九歌丝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他的那些话。 黎小铭的家里当初发生的事是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的夫妻某一方变心,似乎不至于廖晨口中的那么严重吧? 毕竟, 出.轨这种事在当下社会不是什么稀罕事经常发生, 只是当作丑闻一样被众人传开。 “或许利用智者的被动,可以从黎小铭的家人身上得到解释。”白九歌喃喃。 了解黎小铭家里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白九歌也有不少帮助。 至少可以让他避开很多雷区,避免暴露。 智者的被动的确算是个bug一样的存在, 只是…… 白九歌心想还是回家再说。 “有些尿急,先上个厕所, 这黎小铭年纪不大,却很频尿,该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吧?” “啧,这小年轻。” 白九歌摇摇头,起身离开了教室。 到了厕所里,几个少年见着白九歌进来,一个个连忙起身。 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打着招呼:“小铭哥好!” “都好。” 白九歌点点头,心想只要是怪学生都对黎小铭唯唯诺诺。 这小子该不会是整个年级的扛把子吧? 啧,这多少有点……拉风! 提了提裤子,回到走廊上。 有些心不在焉的他,不小心跟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对方就跟一堵墙一样,把白九歌反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九歌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体该有两米。 体格肌肉彪悍,小巨人一样的男子站在那里。 男子皮肤铁青色,全身布满各种不同程度的伤疤, 那张粗犷的脸上,更是恐怖。 无数伤疤,让人看的寒毛倒竖。 “走路看路,同学。” 对方没有动怒的意思,沙哑地开口。 白九歌站起身说道:“抱歉,你是学生?” 他感觉有些离谱,对方的面部除了恐怖, 似乎也挺成熟,有些年纪了。 “我是老师。” 对方补充了一句,便径直离开了。 白九歌看着那跟怪物一样魁梧的背影。 心说哪个班级这么倒霉, 这模样光是上课就吓坏不少学生吧? 这时,铃声响了,白九歌赶着时间回到班级。 上午的课,平平淡淡地就上完了。 书包里有母亲准备的便当,当他打开便当时。 饭菜看起来是挺美味的,但他发现看着再美味的食物。 到了他嘴里,就完全变了个味。 想了想,白九歌直接将便当里的午餐全部倒进了垃圾筒里。 然从游戏系统商城里,取出之前副本里留下来的压缩饼干,进行充饥…… 午睡的时间很短暂,白九歌趴在桌上, 只是躺了一下,就醒了过来。 虽然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但熟悉的感觉总是能涌上心头。 白九歌看着眼前充满童年回忆的场景,心里似乎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在教室和同学嬉戏,放学后有父母陪伴回家。 并不是在孤儿,孤独地成长。 自己究竟有父母吗? 还是真如刘悦所说,自己出生就被遗弃。 若不是大雨滂沱那一天,院长从垃圾堆旁边经过发现了他, 当时的大雨都足以将自己呛死。 白九歌有些麻木。 当一个人某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完美人生只是别人营造的假象, 实际上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都没有。 就像是丰满的人,突然被挖光了血肉,只剩下一个骨架子, 行尸走肉地活下去,残忍而残酷。 这种打击能让心理脆弱的人,神经当场崩溃。 好在,白九歌有的只是麻木。 他只想弄清楚, 自己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解开自己的心结。 就算电话里的那两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白九歌也不会有多少喜悦之情, 不过是突然闯进生活里的两个陌生人罢了。 当初抛弃自己,跟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冷血,不负责任,可憎可恶的人,需要同情么? 不需要。 铃声将白九歌心不在焉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翻了翻书皮上的课程表, 第一节课是主课,第二节是体育课。 当上完第一节课时,周围同学们都开始亢奋起来。 课程谁不喜欢体育课?更何况是最后一节课。 亢奋的只是同学, 对玩家来说,是新一轮的不安, 谁又知道这体育课的老师脾气怎么样? 同学们拿着篮球、羽毛球纷纷欢呼地下楼,到操场集合。 尸鸦鬼校的操场很简陋,更像是一块荒地。 器材破旧,被铁锈覆盖, 一些墙壁上涂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图案。 破旧的篮球场上,小学生拍着篮球,不亦乐乎。 “铭哥,你最喜欢打篮球了,今天怎么不来啊?” 几个同学捧着篮球问道。 白九歌本意想拒绝, 但扮演的身份,还是让他答应了下来。 “跟这些鬼小孩打篮球,但愿真的只是打篮球这么简单吧。” 白九歌喃喃着,刚撸起袖子,上课铃声却响了。 学生们忽然撇下篮球,一个个神色慌忙地奔到一颗大榕树下集合。 尤其顽劣的那几个,突然也变得乖巧无比。 “看他们的表情,这个体育老师不像是个善茬。”白九歌喃喃。 其余玩家也注意到了这个, 不由得皱起眉头,神情渐渐变得紧张。 地板的落叶忽然掀飞,一阵疾风扫来, 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过来。 白九歌见着他,不禁是一愣。 这不是上午撞的那个刀疤男子吗? 感情他就是自己的体育老师。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意外,就这体格面相。 除了教体育,没有别的能教了。 “都说体育老师体弱多病,这位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白九歌喃喃。 其余玩家看到他,都是不由自主地面色一变。 因为那张脸实在太恐怖了, 第一次参加惊悚游戏的新人,估计当场吓尿破防了。 “难怪这些小鬼这么老实,这长得跟恶魔似的,谁见谁不老实?” 慕老师面无表情,或者说裂开的一张脸。 就算有表情,也只会更恐怖,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他站在那里,恐怖的气场就弥漫开来, 学生们下意识地退后,生怕被他吞了一样。 他扫视一周后,破皮的嘴角咧起, 似乎是想通过笑容,来改变学生们对他的形象。 “同学们,不用紧张,你们别看慕老师长得吓人。 实际最喜欢的就是小孩,上了这么多节课,你们没发现吗?” 话说完了,但没有回应。 学生们依旧在忌惮着什么。 慕老师也不生气,说道: “那接下来同学们就继续上节课的伸展运动吧。” “伸展运动,每天都要坚持做, 对你们身体有很大好处,有助骨骼生长!” 他一边说,一边走动。 学生们纷纷做起舒展运动, 白九歌等玩家没有角色的记忆,只能模范着来。 慕老师走在队伍间,不时指点一下, 虽然长得吓人,但语气确实很温柔。 玩家们心里的不安,放下了不少。 这体育老师除了长得吓人,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恐怖的地方。 听着慕老师温柔的语气,学生们跟玩家一样也放松了许多, 然后开始变得热情,亲切地喊起慕老师。 “慕老师,我的伸展运动标准吧?” “慕老师,你今天真帅……” “慕老师……” 学生们几乎围着慕老师来转,言语间都透着喜爱。 跟开始的不安、害怕突然全部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白九歌有些迷惑。 这些学生应该对慕老师非常了解了, 为什么开始时,会跟他们的反应一样,感到陌生。 现在又突然没了这种陌生感,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同学们争着想得到慕老师的表扬。 其中一个同学最狠,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 狠狠一掰,直接转了几周, 发出的咔咔声响,更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恐怖的一幕,把他身后的玩家吓得一跳。 那同学也不在意反而嘿嘿一笑,朝慕老师喊道: “老师,你快看,我这个厉害吧?” 慕老师走过来,伸出宽大的手掌, 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脑袋,一周周地转回去,温柔地说道: “有些动作不能做的太过,你这样,会对脖子脊椎不好。” 白九歌嘴角抽搐。 这脖子都直接断了,脊椎好不好已经没大关系了吧? 接着, 慕老师又把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名学生上。 正是廖晨。 或许是扮演角色的缘故,又或许是中午挨了黄霞一巴掌的缘故。 他的动作非常生硬且不标准。 慕老师走过去,咧开嘴巴说道: “同学,你的动作有不少错的地方。” “没事,老师耐心教你,一步步给你纠正。” 廖晨脸上冒着冷汗,勉强笑道:“谢谢老师。”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当那宽大的手掌,抓在他消瘦的手臂上时。 就像是铁钳夹面条,只听咔嚓一声, 他手臂的骨头,瞬间粉碎。 强烈的疼痛,让廖晨忍不住发出惨叫: “草,我的手断了!” 听到廖晨的惨叫,慕老师连忙松开手。 就见到那已经变形的手臂,肿黑了一大块, 鲜血从破裂的皮肤组织里渗了出来。 慕老师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同学,不好意思,是老师的错,没注意轻重。” “老师看看,能不能帮你接回去。” 说着,拉起廖晨的手臂。 纵使他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了, 但当拉起他的手臂时,还是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 当他又连忙放开手时,那手臂垂落下来,再也抬不起来。 整条手臂直接脱臼了。 廖晨:“……” 慕老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摆着手说道: “老……老师不是故意的。” 说着, 还想伸手过来,帮他看看伤势。 廖晨脸色苍白,仓皇地退后: “老师,求求你,饶了我吧!” 其余同学听到他这话,纷纷无情地嘲笑起来。 “廖晨,你真是弱爆了, 不就扭了一下手臂吗,至于叫的这么惨吗?” “真菜,你看看我,手臂扭成这样都没事,有啥痛的?” 一个同学将自己手臂扭成麻花,又扭了回去, 指着廖晨,大声地讥笑。 “跟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疼,比我们女生还弱!” 那些女同学也满脸鄙夷地看着廖晨。 廖晨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其余玩家颇为同情地看着他。 这廖晨也够倒霉了。 中午挨了一掌内伤,现在又给体育老师折腾, 还被无情地羞辱。 这游戏对他来说,真是没法玩了! 廖晨确实憋屈地想吐血,他也算老玩家, 完成过好几套副本,头一会儿碰到这么惨的。 “赶紧来个同学,带这位同学去医务室,把胳膊接回去。” 慕老师焦急地抬头喊道。 两个自告奋勇的学生站出来,将廖晨搀扶离开。 看着廖晨离开,慕老师双手叉腰,摇头地叹息道: “现在的孩子啊,身体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居然还有体质这么差的学生。” 廖晨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同学们继续做着慕老师教的的伸展运动。 慕老师看了看时间点,说道: “同学们继续坚持五分钟, 后面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老师先去上个厕所。” 说着,慕老师转身就走了。 慕老师一走,同学们立马就懒散了下来。 似乎他们都知道慕老师的脾气了,就算生气,也会包容他们。 白九歌也捏了捏有些发酸的关节骨。 心想那个扮演廖晨的那玩家估计是废了, 没底牌的话,后面的游戏时间对他来说,完完全全就是折磨了。 时间点点流逝。 地板散落的枯叶,又被吹起。 同学们听到动静,原本懒散的状态,立马端正起来。 后排的一个同学,看到慕老师回来了,笑嘻嘻地说道: “老师,你看我这个动作标准不?” 慕老师到了他跟前,盯着他,没作声。 下一秒,只听砰地一声闷响, 那同学直接横飞出去,将不远处生锈的双杠都砸弯了。 脑袋直接凹了一块! 只见此刻的慕老师,浑身充斥着戾气, 恐怖的面部抽动,一双眼睛带着暴怒和冰冷。 一根根青筋在粗糙的表皮上凸起,跟活物一样蠕动。 “老子跟你们说过,五分钟内。 保持动作不变,你们把这话当作耳边风?” “增加十分钟。” “有不标准的,老子亲自给你们纠正!” 同学们看着他的面目,意识到什么, 连忙一个个神色慌张转过脸去,保持着动作,表情充满了惶恐。 气氛诡异地突变! 玩家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也跟着绷着神经,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符合标准。 慕老师行走在队伍间,双目变得赤红, 喘着野兽般的粗气,凶戾地盯着学生们。 目光游动在一列列的队伍里,突然停在一个有些歪扭的身体上。 那学生眼巴巴地看着他。 慕老师瞪着他:“你的身体是生锈了吗?” “老师,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手抓起来, 五指间的恐怖力道,让那学生全身骨头啪啪作响, 跟垃圾一样丢了出去:“跑十圈操场回来,重新再来!” 接着,又看向其余学生: “一群弱不禁风的废物,就这样的体质, 这样的状态,出去别跟外人说是老子教出来的学生!” “老子最讨厌小屁孩,身体跟纸片一样,碰一下就碎!” “马步都给老子扎稳,扎的标准!” 他从队伍间穿过, 凡是颤抖的学生,都狠狠一脚踢在他们胯部。 怪物一样的身体,彪悍吓人的肌肉, 踢出的力道,仿佛铁锤抡出一样。 咔嚓!咔嚓! 一声声惊悚的声音,在队伍里骤响, 那都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些被踢断或掰断骨头的同学,又连忙掰正回去, 保持姿势,仿佛没痛觉一样,嘴里甚至不哼一声。 只是,脸上都写满了对慕老师的恐惧。 玩家就没这么好运了。 足足扎了十几分钟,一个学生双腿颤抖, 坚持不住,身子踉跄了一下。 但他反应很快,又连忙摆正了回去。 但还是挨了那了一脚。 这一脚, 直接让他腿骨断裂,那血肉都爆裂开来。 一声凄厉惨叫在队伍里响起! 不用问,那肯定是玩家。 听到这声惨叫, 慕老师显得更加的不满,死死瞪着他。 那玩家瞬间惊悚,还没有所动作, 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仿佛是被火车猛烈撞击了一样, 那玩家落在地上时,全身都是血糊糊的,顿时没了气息。 紧接着,变成一团黑烟消散而去。 慕老师语气充满了厌恶: “破了块皮,就嗷嗷鬼叫,老子听的都嫌恶心!” 其余玩家头皮有些发麻。 草率了! 这姓慕比那姓严的还要粗暴,一点不顺他意,人直接就没了! 白九歌惊愕的同时,也带着迷惑。 这家伙怎么去了趟厕所,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难不成在他体内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 白九歌心想着,下意识扶了扶眼镜架。 很不幸, 这习惯性的动作正好被姓慕的捕捉到了。 正气头上的他,浑身戾气地走了过来…… 白九歌面色一变,身体顿时绷紧起来。 危! “小鬼,你的手是痒了吗?” “还是在挑衅我,认为我的脾气很好?” 慕老师到了白九歌身前,仿佛一座山岳, 那影子都完完全全将白九歌的小身板覆盖。 居高临下的眼神,写满了恶意。 其余玩家看着他,心里都在暗自摇头。 这小子完球了! 白九歌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微微抬起头,说道: “习惯性的动作。” “习惯吗,那我帮你改改吧, 以后不会再有这些小习惯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那只大手直接抓来。 白九歌面目一沉,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因为反抗或是不反抗,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结果! 大手直接抓在了白九歌的手臂上, 紧接着, 那老树盘根一样的经脉,在表皮下蠕动。 玩家们仿佛已经看到白九歌手臂被撕裂,鲜血飞溅的一幕。 然而事实却是,那树干一样粗大的手臂。 猛地一提,白九歌的手臂没有被撕裂, 甚至没能让后者脚跟离地分毫。 “嗯?” 慕老师眼神透出一丝意外,但接着露出一丝冷笑: “有点意思。” 抓在白九歌肩膀的五根手指,徒然发力。 恐怖的鬼力,再次在肩膀上袭来。 彼时, 白九歌的右臂表皮也有黑色的经脉,如同活物一样在蔓延。 慕老师再次发力, 依旧没能将那条细的跟竹竿一样的手臂撕扯下来。 慕老师脸皮有些抽搐,眼神带着羞怒的同时,也带着不敢置信。 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更可怕的力量,在和他抗衡着。 纵使他脚底的地面已经崩裂凹陷, 卯足了劲都没能将那肩膀的皮肤撕裂开来。 僵硬了片刻。 慕老师突地收回了手,脸色透着难看, 以及更多的羞怒。 其余的学生则是满脸的迷惑。 那几个玩家更是满头的问号。 什么情况? 白九歌看着他的脸色,给了个台阶他下: “慕老师真是好好呀,知道我关节骨不好 还特地给我揉揉,帮我舒展一下。” “谢谢慕老师,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慕老师愣了愣,轻咳一声,说道: “你的体质还算不错,不过以后得多多注意活动, 关节骨这些地方有些生锈了。” 说完,便砖头继续呵斥其余学生: “看什么看,一个个耳朵又聋了是吧?” 学生们连忙收回目光。 所有人还真信了,充满不可思议。 那些玩家更是匪夷所思:“这家伙莫不是走了后门吧?” “特殊对待?还是什么保护机制?” 右臂那些诡异的黑色经脉一点点消失。 血瞳不屑地开口: “小样,还想把老子卸下来?” “要不是担心暴露身份,老子已经把他脑袋捏爆了。” 白九歌:“血瞳大佬牛逼克拉私。” (本章完) 第105章 第105章 后面,在陆续有几个学生接受了慕老师的“纠正”后。 十分钟的噩梦,总算是结束了。 慕老师看了看钟表,沉声说道: “接下来是自由时间,铃声敲响后不用集合了,直接滚!” 说完,便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白九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看样子,多半是有着两个人格。” “就是不知道,哪个才是主人格, 哪个才是衍生出来的另一个人格?” “难怪那些学生一开始的表情,都跟他们一样不安紧张。 原来是不清楚这慕老师是哪个人格。” “这学校居然招了个双重人格精神病人进来做老师,也是奇奇怪怪。 应该丢去青山精神病院才对,那里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到了自由时间, 学生们就像是出了笼子的猫咪,兴奋地到处乱窜。 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球类活动挺多。 还有单脚抓人、抛石子、跳绳、跳格子这些童年味十足的小游戏。 当然, 白九歌对这些不感兴趣, 为了避免给像黄霞这样的同学纠缠,他提前就离开了操场。 难得在学校的自由时间,这样的机会,对于玩家来说是宝贵的。 副本的主线任务是找出调皮的校长,那必然得在学校里调查。 这看起来像个很简单的任务,但能作为主线,能简单才有鬼了。 虽说现在进入副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电话里的那句话,奖励是其次。 但白九歌不确实主线任务对自己有没有帮助。 或许拿到副本的mvp,那个所谓的线索,会对自己更有帮助呢? 黑鸦鬼校的面积并不大,只有单单的四栋楼一个操场。 两栋教学楼,一栋教师楼,一栋综合楼, 从校门口进来,便一览无遗。 学校到处都是破旧的很久,教学楼的底部爬满了青苔, 甚至有着裂纹在墙上攀爬,隐隐有着危楼的迹象。 学校显然是座有几十年年份的老校,没有被翻新过的痕迹。 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资助,所有器材都是陈旧的。 校园中央的一座石像,像是孔子的。 早就被风蚀的看不清模样,还破损了不少地方。 到处都是斑驳痕迹,手里原本捧着的书籍,早就被调皮的学生换成了扫帚。 “副本介绍里说过,黑鸦鬼校的校长也喜欢扮演。 这话的意思是,他也有随意扮演哪个角色的能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玩家还玩个屁。 只要那校长没有蠢到自己跳出来说自己就是校长, 就没可能有人找出他好吧。” “不过提供线索的话,倒是另说。” “就是不知道这套副本存不存在任务副本。 还是说单纯地只以扮演度来评定结束副本后的评分?” “惊悚游戏的自由度太高了,都说不准。” 不过到现在为止,白九歌确实都没有触发过任务副本。 主线任务是问题,家里的情况更是问题。 如廖晨所说,黎小铭家里到处都是雷区。 摊上黎小铭这个角色也实属倒霉,扭曲的心理,奇葩的家人, 跟正常的学生家庭,完全不沾边。 廖晨这个倒霉鬼从哪里套来的信息? 要不趁着这个时间,买两个水果去医务室友好地探望他一下? 白九歌一边走,一边心想。 抬起头时,表情忍不住地一愣, 原来他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综合楼的廊道上。 不远处房间上的门牌,写的恰巧就是医务室。 “啧,看来是天意, 作为好同学,友好地探望一下没毛病。” 白九歌喃喃,便向着医务室走去。 但刚走出两步,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恭喜玩家触发扮演任务!” “黎小铭是个心理丰富的孩子,他喜欢的东西跟同龄的孩子不太一样, 他对流浪的小猫咪情有独钟。” “他经常会利用体育的空余时间,溜进医务室偷取朴医生的麻醉针, 利用食物,诱捕小猫咪……” “麻醉针的效力只能让猫咪的瞳孔细微地颤抖。 它们恐惧却无能为力的眼神,让黎小铭异常的亢奋(省略)。” “请玩家潜入医务室,偷取朴医生的麻醉针。 过程中不被发现,安全离开医务室,即可完成任务!” “完成扮演任务,可增加扮演度,副本评分, 以及一定概率获得主线线索!” 白九歌表情带着错愕。 刚说这套副本可能没有任务副本,现在立即就触发了! 听到任务内容的旁白,白九歌顿感一阵心累。 什么样的角色,触发什么样的任务副本, 心里扭曲的黎小铭,副本任务果然也是另类的。 现在要自己偷麻醉针,下回会不会就要自己诱捕小猫? 白九歌虽然平时对一些鬼下手狠辣,但都是对方作死在先。 解刨一个无辜的小猫咪,他实在没有这种扭曲想法。 所以到时候即便是触发,白九歌也绝对会放弃任务的。 他用手轻轻推开门,医务室内很冷清,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布置很简陋,医用的器材亦是如此, 基本只针对普通的发烧感冒进行医治。 “不在?不是这么好运气吧?” 白九歌心想,医务室的房间不大, 除了几块白布遮挡的隔间,基本可以一览无遗。 一些人体模具堆积在角落里,仿佛被人粗暴地拆卸过, 分解的肢体,都有明显的破损痕迹。 几个模具的头部,还带着头发, 隐约可见里头暗红的血痂,和撕裂的血肉。 不像假的。 倒像是真的把人的一整块头皮撕扯下来套在了人体模具上,增加逼真感。 一些闭合的抽屉,缝隙里也有鲜血流淌下来。 凝固了许久,至于抽屉里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朴医生看起来也不是个正常的医生, 找到麻醉针速度离开,呆在这里,总觉得危险随时发生。” 白九歌喃喃间,到一个医药柜前, 迅速浏览上面每个格子药物的标签。 全部看下来后,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麻醉两个字。 “不在这里。” “话说,廖晨不是断了一只手, 被送到医务室来吗,怎么不见他人?” 白九歌心想着,目光落在了那两张用帘布遮挡的隔间上。 走过去,直接拉开了其中一个隔间的帘布, 刷地一声,白九歌的表情顿时变了一下。 隔间里有张病床,廖晨躺在上面, 但全身被胶布紧紧地捆绑,嘴也被封住。 眼神里原本充斥着深深的惶恐,看到白九歌时瞬间变为了惊喜, 拼命地摆弄身体,病床摇晃地嘎嘎作响。 并且, 在他右肩膀那里,原本脱臼的手臂不翼而飞, 断口甚至没有包扎,血糊糊,流淌着鲜血。 这家伙怎么被搞成这样? 白九歌上前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布,廖晨大口喘着气。 不知道是窒息,还是疼的,嘶哑地说道: “快,快帮我解开!老子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你不是过来接回手臂的吗?怎么手臂都没了?”白九歌问道。 “快他妈别说了,那男的简直是个神经病。 老子明明是脱臼,硬生生说手臂废了,要截肢。 我刚蹦起来要跑,就被他逮了回来,给五花大绑在这里。” 白九歌心说这家伙也太倒霉了, 自从挨了黄霞一巴掌后,好像就没顺过。 “现在他去哪了?” “他把我绑住后,锯了一条手臂还不罢休, 说要给我检查其它部位的情况,就出去拿工具了!” “外面那些抽屉你看到了吧?这家伙就是变态。 一旦有人被送来这里, 他就会找理由直接把那些身体零件收藏起来。” “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帮我解绑, 那家伙快回来了!老子真受够了!” 白九歌问道:“你知道麻醉针在哪不?” 廖晨回想着说道:“他给我手臂注射了一阵麻醉放在旁边的抽屉里。” “话说你来医务室做什么的?” “我啊,担心你的伤势,就过来看一下你的情况。” 白九歌到了那边的抽屉,打开后, 从零零散散的东西里,果然找到了两剂麻醉针。 廖晨听到他的话,很想骂上一句你可闭嘴吧。 要不是你老子会变成这幅德行?但还是忍住了。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白九歌揣进了口袋, 也爽快地用手术刀划开了他全身的胶带。 得到解脱,廖晨立马跳下床,穿上衣服。 还从抽屉里找出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 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结果,刚到门口, 就听到清脆的脚步声,从医务室外传进来。 “坏事,那家伙回来了!”廖晨顿住了脚步。 白九歌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窗户可以出去。 接着, 他就见廖晨取出一把漆黑的斧头,上面缭绕着鬼气,是件鬼物。 “你要劈了那医生?”白九歌问道。 “狗急了也跳墙,那变态要解刨我, 我还乖乖躺床上给他动刀子?” “扮演什么的,先放到一边, 我受够这套副本了,憋着一肚子火, 先宰了这变态医生,发泄够了再说!” 说着,他回头看了眼白九歌: “咱们一块联手,打他个猝不及防!” 白九歌想到了自己的扮演任务, 偷取麻醉针并且不能被医生发现。 摇了摇头,说道: “不像是个明智之举,我觉得藏起来更好一些。” 说完,进了另一个被帘布遮挡的隔间。 “怂包一个,藏起来跟等死没区别, 你不干,我单干它!” 说着,廖晨单手拿着斧头躲在了门的一边, 手里紧紧握着斧柄,屏起呼吸,眼睛紧紧盯着门把手。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停了。 紧接着,是门把被转动的声音。 当房门被推开后, 一个黑影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走了进来。 当进门的刹那,廖晨锋利的斧头也朝着黑影的脑门迅速抡去 憋红的面目带着狰狞:“死!!” 掀开另一个隔间的帘布,白九歌眉头就皱了一下。 同样有张病床,床上同样躺着一个病人。 准确说是尸体,已经被解刨开来, 身体上不少的零件都被取掉了, 不出意外,是廖晨的前一个病人。 白九歌没做多想,因为他听到了门把扭动的声音。 看了看四周,唯一能藏的地方,只有书桌下的一个暗格。 暗格的空间有限,所幸黎小铭的体格也很小, 白九歌轻而易举就钻了进去。 “死!!” 很快,他就听到了廖晨的声音。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激烈的打斗声,可结果却是诡异地安静下来。 白九歌有些迷惑。 是谁先宰了谁? 哗啦!! 白九歌缩在的隔间帘布突然被拉开,紧接着有脚步声回想在室内。 咚,咕噜咕噜…… 接着,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刚好滚到了白九歌躲在的书桌前。 定睛一看,不就是廖晨的头颅滚到桌子底下。 脸部正好对准了桌子底下的白九歌,眼睛里面写满了不敢置信。 以白九歌的视角看去,很快后面有一双穿着白鞋的脚走过来,伸手捡起了廖晨的头颅。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失望: “怎么自己跑了,是没绑好吗?” “可惜了,这么好的身体,不完整了。” 紧接着, 那脚步离开,似乎要将头颅放回病床上, 但白九歌耳边听到了一声“砰”。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触发免死金牌,直接消失了。 很快, 白九歌突然感受到了强烈的鬼气,以及东西的摔砸声。 伴随着一种可怕的暴怒声。 “估计是病人突然消失,直接暴走了。”白九歌暗暗心想。 动静还在持续,不断有东西被砸摔。 躲在书桌底下的白九歌,一点点流逝的时间, 在他眼中就像是漫长的煎熬。 “不累吗,出去再找个猎物不就成了。” 白九歌心里刚这样想,那暴躁的动静忽然停止了下来。 就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但白九歌却莫名的感觉到不妙。 白九歌听到了对方喃喃的声音:“胶布割开,手术刀也被动过……” 话到一半,他像是发现了什么: “空气里怎么还有一个另外的气味?” 白九歌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心里大喊卧槽: “不会这都能嗅到我的气味吧?” 狗鼻子怕都没这么灵吧? 随后是朴医生阴恻恻的笑声,笑声里透着难以遏制的兴奋。 声音回响在医务室的各个角落: “同学,你是来探望你的好伙伴的吗? 你的小伙伴刚走,你不跟着他走吗?”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哪里。” “出来吧,我手里有糖果。 躲猫猫没意思,咱们玩点别的游戏怎么样?” 话说完,很快传来大量物品被翻动的声音。 白九歌皱了皱眉,身子往里头挤了挤。 一双穿着白鞋的脚,在白九歌的视线里走来走去。 似乎是迟迟没有找到人,变得愈发暴躁。 当那双脚再次经过书桌时,却突地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手提箱放下来,啪嗒一声打开, 一把血淋淋的锯子被拿了出来。 然后,那双脚迈前了几步,就停在白九歌的眼前。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白鞋沾染的血迹。 “同学,你这躲猫猫的技术可太差劲了, 我这房间里,能躲的地方,就这么一个。” “你,在书桌底下是吧?” 白九歌面色一沉。 还是被发现了。 搞了半天,这套副本还是要以失败告终? “既然发现了,只能宰了这医生, 廖晨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应该不弱,兄弟,你怎么看?” 血瞳淡淡地道:“两根手指捏爆。” 一只手掌突地抓在了书桌脚边, 那手掌的皮肤非常粗糙,像是正脱皮的老树。 一颗脑袋慢慢往桌子底下探下来,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容: “小老鼠,逮着你了哦?” 嘎吱。 眼见就要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白九歌也抬起了右手。 但医务室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紧接着,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医生,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能帮我看看吗?” 声音听起来有些羞怯,还带着一丝颤抖。 朴医生探下来的脑袋,又伸了回去。 声音异常的热情和亢奋:“当然可以,这是医生该做的。” “肚子痛的话,可能是来月经了, 又或者是饮食不规律,肠胃出了问题。” “不管怎样,先躺到病床上吧,老师会帮你好好看看的。” 说着,将带血的剧子放回了工具箱。 女生显然有些害怕,小声地问道:“会很痛吗?” “怎么会,医生我很温柔的。” 虽然是这么说, 但那惊悚的笑声却伴随着这些话,止不住地发出来。 白九歌稍稍一愣。 居然在这个时候,有同学上门? 不过看这情景,接下来恐怕要出事了。 不知道该说这女生倒霉,还是自己运气爆棚。 “或许借助这个空挡,我可以顺利逃离医务室。” “扮演任务里说,发现了我就评判为失败。 但对方如果只知道有人潜进了医务室, 不知道是谁,会不会不算任务失败?” 白九歌心里斟酌着,决定赌一下。 这时, 女学生和朴医生似乎到了另外一个隔间, 白九歌尝试着身子从书桌里探出来。 “女同学,你怎么不躺下? 乖,先把衣服脱了,医生好检查……” “嗯?” 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在白九歌耳边继续响起, 但接着他听到了一声轻咦声。 在接着, 是东西撞翻的声音,各种怪异而惊悚的声音,在医务室里不断骤响。 白九歌满头雾水。 发生了什么? 是女学生发现了不对,奋力反抗吗? 外面怪异的动静让白九歌揣测不出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也不敢冒然出去。 很快,动静停止了。 白九歌迷惑之际,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书桌桌脚,出现在他的眼前。 白九歌刚吓一跳,一个脑袋探了下来。 头发乱糟糟,五官还算不错,就是脸蛋布满了红点麻子。 这女孩白九歌见过,不就是那天楼道里暗中偷窥自己, 最后被发现,害羞地从楼上跳下去的女生么? 看到白九歌惊愕的表情,麻脸女孩嘿嘿一笑,说道: “没事了,你可以出来了。” 白九歌表情有些僵住。 麻脸女孩看他这样,站起身退后了几步。 迟疑片刻, 白九歌从书桌底下出来,医务室内的空气忽然多了一股难闻的腥味。 白九歌偏过头,赫然看到了那帘布上全是红色。 另一个隔间里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因为帘布,看不清什么模样, 但血糊糊的,显然很惨。 防止自己反胃,白九歌没有掀开帘布去看, 但看那垂落的手,就知道是那朴医生。 这女生居然反杀了医生?! 白九歌有些震惊地看着麻脸女孩。 麻脸女孩披头散发,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用害怕,它已经不能起来了。” 白九歌看着她,迟疑着问道:“你叫李倩倩?” 麻脸女孩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透着炽盛的亮光。 似乎因为白九歌,或者说是黎小铭会记得她的名字,而变得异常兴奋。 白九歌基本可以确认,这个李倩倩,就是黎小铭的迷妹, 并且是被迷的神魂颠倒的那种。 不过,按照黎小铭这个海王的形象。 李倩倩虽然五官不错,但满脸麻子,浑身邋遢, 不可能接受才对。 毕竟对长得漂亮,只是矮了些的黄霞,黎小铭都那样冷漠。 想到这里,白九歌面色冰冷,说道: “你一直在跟踪我?” 李倩倩也不掩饰,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嗯。” “你说过的,只要我不打扰你就行, 我看你有危险,就进来了。” “你害怕那个医生吧?我帮你解决了,这不算是打扰吧?” 白九歌眨了眨眼,淡漠地回道:“不算。” “那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李倩倩脸上不见什么难过伤心的神色,乖巧地点点头: “你放心吧,只要有谁要伤害你,我都会先出来帮你捏碎他!” 说完,又低下头,显得很不好意思。 “学校的所有人,无论同学还是老师。 因为我长得丑,都在排斥我, 只有你没有,还帮我出头,教训他们。” “甚至,你当初还说了…… 我是你的女.人。” “我会永远记住这份恩情, 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白九歌有些愣住了。 我靠。 这是黎小铭的台词吗? 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但从笔记里, 白九歌多少揣测出黎小铭是个怎样的人。 绝对没有理由回去喜欢一个满脸麻子,穿着邋遢的女孩才对! 不敢去看白九歌的表情, 李倩倩说出这些话时,已经羞红了脸。 双手捂着双眼,目光却从指缝中去偷看白九歌的表情。 白九歌轻咳一声,神色冰冷: “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可以离开了吗?” 李倩倩点点头, 不敢违背黎小铭的话,迅速从医务室内离开了。 “黎小铭和李倩倩的感情,总觉得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白九歌喃喃,看了眼隔间那边,也退出了医务室。 刚走出来,脑海里就响起了游戏的播报音。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任务,获得扮演度10%! 获得副本额外评分,结束副本后结算!” “没有主线任务线索?” 白九歌摇摇头,没有线索的话,这主线任务很难起步。 “没有的话,就先把黎小铭家里的情况先调查清楚吧。” “叮叮叮!!” 巧在这时,下午放学的铃声也敲响了。 白九歌回教室拿起书包,便往回家奔去。 回家的路已经很熟悉,并且也才几百米的路。 约莫十分钟的时候,白九歌就回到了家中。 家里,氛围依旧冷清而阴森。 老风扇在嘎吱嘎吱地转,桌边的角落里,父亲依旧拿着一张报纸。 “妈,我回来了!” 白九歌一进来,便将书包往沙发上一丢。 鞋子袜子也踢到了一遍,往客厅里喊了一声, 然后到冰箱那边,拿出一瓶果汁,大口大口地喝。 这些自然都不是白九歌的习惯,只是模范黎小铭平日里的习惯。 看报纸的父亲突然显得很愤怒,呵斥一声: “臭小子,你把老子当空气?” 白九歌没搭理他。 笔记里,黎小铭对父亲充满了恶意。 甚至没喊过他一声父亲,至于什么原因,没说。 白九歌当然也不会喊,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 母亲从厨房出来,腰间还系着围裙。 看到儿子回来,冰山一样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回来了,先去洗手,妈妈给你切了一些水果。” “吃完水果后,就去做一下作业, 妈妈会帮你把水煲好,差不多了,就可以洗澡了。” 母亲笑眯眯地说道,仿佛在什么时候她都会帮黎小铭规划好接下来要做什么, 并且都必须遵守她的吩咐来做。 对于这种强烈的控制,白九歌也习惯了, 应了一声,便进了洗手间。 洗完手出来,桌上已经放着一盘水果。 看模样,应该是正常的水果。 白九歌用牙签挑起一块放进嘴里,敷衍吃了两口,便作出美味的表情: “水果真好吃。” 母亲站在一边,笑着说道:“你喜欢吃就好, 对了,学校的便当吃了吧, 饭盒拿出来,妈妈给你洗一下。” 白九歌从书包里拿出饭盒,递了过去。 母亲接过饭盒,微笑着进了厨房。 然而,很快又走了出来,重新坐回在白九歌身旁。 白九歌正迷惑,母亲将空饭盒放在桌面上。 眯着眼睛,笑着问道,只是笑容多了几分惊悚。 “儿子,饭盒里的便当,你没有吃,是吧?” 听到这句话时,白九歌表情僵了一下, 看着桌上的空荡荡的饭盒,心里暗暗惊疑。 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监督未免太恐怖了吧, 连饭盒里的便当是吃了还是没吃,都能知道? 母亲眯眼笑着,重复地问道:“没吃是吧?” 当说这句话时,密密麻麻的尸斑如跗骨之蛆。 攀爬在她那带着少许皱褶的脸上。 眼眶内的眼白一点点褪去,变得漆黑。 “又鬼化了……” 白九歌眼皮跳动,盯着饭盆,沉吟一下,说道: “吃了,但没完全吃。” “什么意思?” 母亲不动声色,那冰冷的眼神犹如死亡的匕首,抵在白九歌的喉咙处。 仿佛不得到一个满意的解释,不会罢休。 “一个叫黄霞的女同学忘记带午饭了, 我看她可怜,就把饭盒里的饭菜都扒给她了。” “妈,你不是说我要做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吗,不会怪我吧?” 白九歌抱着头,一副委屈受怕的模样。 实则,内心揪紧。 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他没吃饭盒里的便当, 只能试着用这个借口,看能不能敷衍过去。 母亲盯着白九歌的双眼,白九歌低着头,以害怕为由不去跟她对视。 少倾,母亲收回了目光, 笑容少了惊悚,多了几分欣慰和宠溺: “想法是对的,但下次不准这么做了, 你的午餐给了别人,自己饿坏了,那怎么办?” 白九歌连忙说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乖儿子,中午没吃,一定饿坏了吧?” “妈妈今天给你做多一些饭菜。” 白九歌有些汗颜:“其实也不是那么饿。” “妈妈觉得你饿了,你就是饿了? 乖,先把桌上的水果全部吃了。”母亲起身,进了厨房。 白九歌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片刻, 目光汇聚,试图触发被动技能。 可惜没有任何动静。 “果然没法触发,难不成涉及主线,就没法从npc身上得到线索。” “一旦解开黎小铭一家的谜团,扮演就变得轻而易举。 智者这个技能太强横了,如果百分百触发, 自己直接可以在副本横着走,一天时间就可以杀穿副本。” “目前看来,只能从一些副本任务上的npc触发。 不与主线冲突,并且还不是百分百触发。” 白九歌喃喃时,门被打开了,是黎小岽和黎小蝶回来了。 两人看到白九歌手里的水果,一个满脸厌恶,一个满脸羡慕。 “哥哥,这个好吃吗?” 黎小蝶嘴角留着口水,眼巴巴地看过来,问道。 白九歌还没出声,黎小岽就拽了她一下,冷冷地训斥: “别看了,咱们不稀罕!” 黎小蝶很忌惮二哥的话,只得点点头,又看了看白九歌,说道: “哥哥,吃慢点, 听说隔壁家有个小孩吃了个桃子,不小心咽下了核,然后噎死了。” 正在咬着水蜜桃的白九歌,啪地一声, 毫不犹豫把桃子扔回了盘子里。 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嘴闭上, 不然我把你的嘴撕了!” 黎小蝶吐了吐舌头,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吃完水果,白九歌将盘子递回了厨房里。 母亲看着干净的水果盘,表扬道: “真乖,全部吃完了。” 说着,她双手捧起一堆碎肉放进锅里, 将火开到最大来煮。 锅里的肉汤很快就沸腾了,那不知名的肉在锅里翻滚。 白九歌看的是眉头大皱, 母亲在一边放着佐料,还一边哼着歌, 用汤勺在锅里翻动。 “妈,我先回房间做作业了。” 白九歌说了一声,母亲却轻咦一声, 手里拿着一个空瓶子,苦恼地说道: “酱油怎么没有了?” “乖儿子,你能去帮妈妈去楼下邻居借瓶酱油下来用一下吗?” “借酱油?” 白九歌稍愣,接着脑海又响起游戏的播报音。 “恭喜玩家触发扮演任务!” “黎小铭是个听话的孩子,对母亲百依百顺。 楼上的邻居似乎一直对母亲带着恶意, 从她家里拿一瓶酱油,兴许能有意外收获哦?” “扮演任务:去楼上403家里借一瓶酱油,限时20分钟!” “借瓶酱油也算扮演任务?” 白九歌有些愕然,邻居之间,借点柴米油盐不是常有的事, 这个听起来,怎么感觉还有难度? 这里面,他注意到了一点。 母亲让他去楼下邻居借,游戏却要他去楼上借。 看来这里面有些蹊跷。 楼上的邻居,估计是对黎小铭一家知道些什么。 “儿子,不想去的话,那就妈妈去吧。 只是担心这汤没人看,煮烂了。”母亲脸上带着一丝愁容。 “没事妈,借瓶酱油很快的事, 你先等着,我很快回来。” 说完,白九歌就出了厨房。 从家里出来,白九歌顺着楼梯往上走。 这栋楼属于旧楼,该有几十年的年份。 墙壁布满了青苔,墙皮破裂脱落,水管水表这些都布满了尘埃。 灯泡不知道坏了多久没有人换过, 到了晚上,直接是漆黑一片。 白九歌拿着家里的手电筒上来,四楼堆积满了垃圾。 空气恶臭,也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踩着垃圾,白九歌照着这些房间上的门牌号。 最终在廊道的最里头,找到了403的房间。 在房间门口,还有着一扇充满年代感的铁栏门。 白九歌拍了拍铁栏门,等了一会儿, 没有动静,又加大力度拍了拍。 “有人吗,我是楼下的邻居。” 白九歌喊了几声。 刚喊完,门突然就打开了。 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跟母亲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子站在白九歌眼前。 年纪虽然差不多, 但头上却有不少银发,面容也比母亲憔悴的多。 “阿姨你好,我是楼下的住户, 家里没酱油了,想上来借用一下。”白九歌礼貌地笑道。 笔记里,黎小铭虽然学校是孩子王无恶不作。 回到家里,却扮演礼貌有家教的好孩子, 演技一流,将内外两个形象完美地区分开来。 “楼下……” 中年女子有些麻木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你是303的孩子?” 白九歌点点头:“是的。” 中年女子眯了眯双眼,继续问道:“你母亲是谁?” “墨芳。”白九歌说出了黎小铭母亲的名字。 听到墨芳这个名字时,中年女子的气息明显的变了。 白九歌清楚看出这种变化。 是恶意。 中年女人的面色瞬间变得阴寒, 盯着白九歌的眼神,也带着明显的不善。 白九歌眨了眨眼,心说墨芳跟这女人有仇? 联想到黎小铭一家的复杂关系, 心想该不会是什么第三者之类的情敌关系吧? 意外的是, 中年女人的面色虽然不善,但还是拉开了铁栏门。 然后,一句话不说,往厨房里走去。 白九歌走进来,中年女人的屋内比黎小铭家里还要冷清的多。 客厅里没有电视机,只有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 几件小孩的衣服搭在上面。 阳台外,也挂着几件小孩的衣服, 小袜子,迎风摇摆。 不知道是气氛压抑,还是肌肉抽搐的问题, 白九歌感觉自己进来后,双肩有些沉,有些发酸。 环顾四周后,白九歌将目光落回在厨房里的中年女人身上。 “那个……”白九歌试着喊了两声。 中年女人炒着菜,没有回应。 白九歌有些无语了, 就让他一直干坐着,什么意思啊? “那个,酱油能借借吗,我 妈妈着急用,用完就还回来。”白九歌又喊了一句。 厨房里,中年女人冷笑地问了一句: “墨芳让她儿子来找我借酱油?真是笑话。” “那个贱.人,居然还能这么恬不知耻?” 白九歌眼眉跳动。 恬不知耻。 贱.人。 墨芳做了什么? 白九歌心里各种猜疑,但想到扮演的是黎小铭。 笑是不可能的,小脸上露出有些恼怒的神色: “不许你这么说我妈妈!” 中年女人停止了手里得动作,拿起案板上滴着鲜血的菜刀。 偏过头,一张脸上突然变得可怖。 “小东西,你弄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了吗?” “我的冰箱里,正好吃完了冷冻的肉。 加上你的话,够我和我女儿吃上一个星期了。” 阴恻恻的笑声,让白九歌感到惊悚, 他偏过头,就见那房门无风自动, 砰地一声自己关上了。 白九歌表面惊恐,实则稳的一批。 有血眼鬼在,他慌吗? 一点都不慌,只是不想这个扮演任务失败而已。 不过中年女人又放下了菜刀,继续忙手里的话,淡淡地说道: “不过,那女人是个疯婆娘,我不招惹她。” 白九歌轻咳两声,淡淡地问道: “所以阿姨,这酱油借还是不借呢?” 中年女人面部有些阴郁,沉默一下,说道: “可以借,帮我找出我的女儿, 她睡眠不好,你能让她回床上睡觉,我就借了。” 白九歌问道:“就这样?” “就这样。” 白九歌没再多言,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房子并不大,一室一厅,能找的地方也不多。 进了房间, 一股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还伴随着一种霉臭味。 白九歌掩着口鼻,开始到处去翻找, 房间不大,东西却不少, 除了凌乱的玩具,还有很多破旧的衣服堆积。 白九歌每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都找不到对方的影子。 甚至在抽屉、鞋柜、厕所水箱这些夹小的空间翻找。 谁知道她的女儿是不是完整的? 兴许肢.解了自己的女儿,把各个部位分别藏在了不同的位置呢? 这些惊悚的事在惊悚世界里就像家常事一样,时常发生。 但可惜的是,找遍了这些地方,仍旧无果。 白九歌找的满头大汗,身体的骨骼传来阵阵的发酸感。 退出房间,白九歌又在客厅、洗手间这些找了个遍,仍是无果。 “都没有,难不成她的女儿是个灵魂体?” 白九歌纳闷了,抹了一把额头,全是汗水。 身体的脊椎累的几乎挺不直。 “兄弟,不说句话?”白九歌呼叫血眼鬼。 “我知道,但我不说,自己找,用脑子找。”血眼鬼说道。 白九歌翻了个白眼,厨房里,传出中年女人的声音: “找不到的话,就滚回你的家去。” 白九歌没作声,又进了房间里。 随着时间点点流逝,白九歌感觉身体越来越乏力。 全身的筋骨都变得酸痛无比。 “这个黎小铭,难道只会挥霍,从来没有锻炼过?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累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虚。” 白九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但疲乏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酸痛。 白九歌喘着气,衣服的领口都已经湿透。 尤其是双肩,仿佛是被千斤坠压着一样,腰板根本挺不直来。 千斤坠…… 想到这里,白九歌就像是惊醒般,猛地想到了什么。 “不会是?” 双手撑着膝盖,白九歌一点点站起身来。 双腿都在颤抖,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白九歌一步步来到一扇落地窗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顿时,全身的汗水流的更多了。 多的是冷汗。 镜子里,白九歌满头大汗,衣服都浸湿了。 而除了他,在他的肩膀上,还坐着一个小女孩。 双手正捧着他的脸庞,双腿荡在脸前。 女孩长得非常可怖,全身皮肤灰暗。 披头散发,一张脸布满了皱褶, 就像是被什么严重烫伤过, 咧开的嘴巴,正滴着肮脏的涎水。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女孩竖起了一个剪刀手,露出诡异的笑容。 接着, 她双手继续捧着白九歌的脑袋,在诡异的笑容下。 双手猛地一掰,只听一声惊悚的断裂声, 白九歌的脖子被生生掰断。 血肉撕裂,鲜血从断裂的血管里喷涌而出!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白九歌吓了一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片刻才反应回来,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镜子里的只是一个幻象。 但白九歌清楚地感觉到,肩膀上的女孩还在。 那种酸痛和沉重感一点都没消失。 淦! “怪不得找不到这丫头,感情一直坐在自己身上。 难怪一开始进门时,就感觉肩膀像是被压了什么东西。” 白九歌暗骂, 双手举过头顶,却什么都没触碰到,只感受一阵刺骨的寒意。 没办法,白九歌只能起身。 对着镜子里的女孩尝试着沟通,让她上床睡觉。 女孩压根不听。 镜子里的她,弄断了白九歌的脖子后。 直接趴在后者身上,开始撕裂身体的其它部位。 血淋淋的一幕,惨不忍睹, 就像是动物世界里,猛兽正猎食着动物一样。 将鲜血抹在脸上, 女孩朝镜子外的白九歌继续露出诡异的笑容。 白九歌摇摇头,神情无奈:“这鬼丫头, 真是调皮得很……” 镜子里,就像另一个世界。 那女孩浑身鲜血,还举着白九歌的头颅。 向镜子外的白九歌比耶,充满了得意。 “这臭小鬼,我帮你弄她!”血眼鬼说道。 “我怕你没个轻重,弄死了咋办?” “先来个软的试试。” 白九歌对镜子里的女孩露出和善的笑容: “姐姐,你先下来好不好? 我手里有糖,只要你听话,糖果就是你的。” 镜子里, 女孩看了看白九歌,又别过脸去,明显不信。 白九歌没辙, 只能从口袋里抓出当初严老师奖励的一把糖果。 女孩见着糖果,眼睛顿时亮了。 没等反应,白九歌就看到手里的糖果凭空消失了。 再看镜子里,女孩已经把那些糖果吃了个精光。 白九歌笑着问道:“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女孩朝白九歌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摧残镜子里的白九歌。 那具尸体已经惨不忍睹。 她不时还拿起一些血淋淋的器脏, 像是炫耀一样,在白九歌的面前摆弄。 白九歌脾气再好,这会儿脸色都有些黑了。 “小丫头,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你不知道我在一个精神病院,还有一个熊孩子终结者的称号? 一套百分百有效的物理睡眠法,从来就没失败过。” “你很幸运,可以见识到了。” 说完, 白九歌右手翻出一只血眼,从工具栏里摸出一管麻醉针。 看到麻醉针时,女孩顿时面露惊慌。 似乎知道是什么,从白九歌的身上猛地跳开,想跑出房间去告状。 白九歌哪给她这个机会,通过镜子。 右手一把抓住了她,将她按在地上的同时,也捂住了她的嘴。 一针麻醉针下去,女孩顿时老实下来。 变得软绵绵的,嘴里也发不出声音了。 又从医药箱里取出一管镇定剂,弹去针帽,再一针扎下去。 女孩意识模糊, 再也逞能不了,迷迷糊糊就昏睡了过去。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可谓是娴熟无比,像极了老惯犯。 “双管齐下,还治不了你这小丫头?” 白九歌揪着女孩,丢到床上去。 然后摆正睡姿,盖上被子,摆弄成熟睡的模样。 整理一下,白九歌走出了房间,向中年女人说了情况。 中年女人看了看白九歌,准确说是肩膀处。 又去房间看了看,确认后才回到厨房将酱油拿出来。 白九歌拿着酱油,中年女人却没有松手, 乱糟糟地头发下,眼神充满了厌恶。 就像是白九歌全身都布满了污秽,无比的肮脏。 “你很爱你母亲?”中年女人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白九歌表情怪异,这话什么意思,还有孩子还憎恨母亲的? “你是不是觉得你母亲很完美?呵呵, 真是愚蠢的小鬼, 回家后,找找你家里一些地方,说不定会找到什么让你惊喜的东西。” 白九歌斟酌着他的话,没作声, 在拿到酱油后,刚走出306房间脑海里就响起游戏的播报音。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任务,获得10百分之的扮演度, 额外评分会在结束副本后结算!” “又没主线线索?” 白九歌有些郁闷,只能先回去了。 (本章完) 第106章 第106章 很快,白九歌回到了自己家。 “妈,酱油我给你借来了。”白九歌走进厨房说道。 “是吗,儿子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呢。” 母亲将酱油放在一边,看着白九歌亲切的说道。。 但随后,母亲目光却是一动。 像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霎时消失。 “你去了哪个邻居家里借的?” 语气仿佛审问一样冰冷。 白九歌挠头,假装迷惑地问道: “楼上403房间,阿姨挺热情的。 不过她说了一些古怪的话,我听不懂。” 白九歌一边懵懵懂懂地说,一边注意着母亲脸色的变化。 母亲面色有些阴郁:“我说过,让你去楼下借。” “啊?是吗。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我以为是楼上。”白九歌挠挠头说道。 “不管那女人对你说了什么, 都不要去信,那是个恶毒的女人!” “还有,永远不再去楼上, 听懂了没?”母亲冷热地命令道。 “对不起,妈妈,我知道了。” 看她反应这么大,看来那中年女人说的话九成是真的。 这屋内藏着什么东西, 找出来,或许就知道答案了。 得到了回复,母亲才点点头。 刚站起身来,却又发现了什么,双目变得凶戾。 白九歌脸皮抽搐。 没说错话啊,怎么一副又要鬼化的模样? 母亲突然伸出手,抓住白九歌的肩膀, 力道很大,左肩传来阵阵痛觉。 “妈,你这是做什么?” 没有理会白九歌的问话,母亲站起身来。 脸上的凶戾没有消散,语气更如冰锥刺耳一样刺寒。 “那个混账女人,说那些话就算了。 居然还让她女儿碰我儿子,真以为我好欺负么?” 白九歌第一次看她有这样恐怖面相, 心说不就碰一下吗,反应这么大? “那鬼丫头趴在别人身上,会留下一种霉运的诅咒。 不过别担心,我替你抹掉了。”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还能发现的到。”血瞳说道。 白九歌恍然,但表面还是装作迷惑地问道: “怎么了,妈?” 母亲阴郁的脸色瞬间转变,换上了笑容,摸了摸白九歌的头发: “没事,你先去做作业吧, 等会儿妈就喊你吃晚饭。” 白九歌只能点头,刚走出厨房,角落里的父亲突地出声: “你最好老实点!” 厨房里传出母亲的回应:“跟你无关!” 白九歌眨了眨眼,回房间拿出课本放在书桌上。 出客厅倒水时,赫然看到母亲提着酱油出来。 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 白九歌愕然地问道:“妈,你这是要做什么?” “别紧张,酱油用完了, 妈只是还回去。”母亲笑道。 白九歌瞥了眼她另一只手里的菜刀: “那这个是?” “刀钝了,楼上的邻居正好有磨刀石 妈拿上去磨一下。”母亲笑道。 白九歌哑然。 他可不是是傻子, 这样子是友好的上门,他打死都不信。 白九歌只能点点头。 母亲微笑地走出门。 角落里,父亲阴恻恻地开口: “真希望楼上把这婆娘宰了,再也不用看到她!” 白九歌挠挠头,这夫妻关系也是没谁了…… 不多时,房门重新打开,母亲回来了。 手里没有了酱油,估计是还回去了, 但菜刀还在。 磨的锋不锋利不知道,但滴着鲜血。 母亲怕吓到儿子,笑着说道: “楼上的阿姨家里有只鸡,她不敢杀, 妈妈好心就帮她杀了。” 白九歌:“……” 楼上的中年女人什么下场,白九歌不知道。 但他知道,墨芳绝对不是能惹的女人。 尤其是触碰到她儿子这个逆鳞。 就连白九歌都不禁担忧,哪天扮演失败。 给这个女人发现自己不是她儿子,会是什么下场? “儿子,做作业去。” 母亲对白九歌说了一句, 然后拿着菜刀会厨房,清洗血迹。 白九歌拿起自己的作业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学的作业对白九歌来说没什么难度。 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作业,看了看时间点。 按照母亲的严格规划时间,他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得去洗澡了。 这空闲的十五分钟,当然不是拿来浪费的。 从最下一格的抽屉里,白九歌拿起那些书信。 挑选出了李倩倩的所有书信。 白九歌一封封地打开去浏览。 貌不取人,字可看人。 从字行间,白九歌基本可以看出李倩倩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子。 对黎小铭表达的情感虽然疯狂,但一颗心却很单纯。 不会说些肉麻的话,不会一些心机女的欲情故纵。 表达的意思非常直接,并且在几句话里表面了。 如果黎小铭不喜欢她了,也没关系, 她会在暗中默默注意他,不会给他造成困扰。 “有点扭曲,又跟病娇不太一样。”白九歌喃喃。 他继续翻找了一下,发现黎小铭从未回过信。 不少女孩的情书,都得到了回复, 唯独李倩倩的情书丢在抽屉的角落里,布满尘土,甚至都没有被拆封过。 显然, 黎小铭对李倩倩写的什么,并不感兴趣, 只是跟垃圾一样丢在角落里。 “既然无感,为什么还给这丫头出头?” 白九歌暗暗迷惑,将情书塞回抽屉。 尤其翻找其它的地方,希望找到些什么。 还别说, 从那些陈列的学习书籍里,他找到另一本格格不入的小本子。 本子里讲述了黎小铭的一些心事, 像日记,又不似日记,讲述的东西并不多。 里面的内容很变态。 “心理扭曲的人,会对周围日常事物都感到极其无趣。 就像是一个人生活在灰暗的世界,周围的任何东西,都是灰色。” “这样的环境下,会让这种人的心愈发落寞抑郁。 只有反常人的刺激行为,能让他们感到有趣。 比如虐待、自残等等,导致心理扭曲,成了常人口中的变态。” “黎小铭就是这样的人。” 白九歌喃喃,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不知道,可能是以前看过调查这一类人的书吧。 白九歌不敢去深想自己,因为细思极恐。 后面的几页,白九歌找到了黎小铭对李倩倩的一些讲述。 看完后,白九歌哑然了,也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黎小铭这个海王,对李倩倩这个穷人家的邋遢妹确实没有任何感觉。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当初黎小铭的一个小交好被其它班的几个男生欺负了。 脾气暴躁的他,听到后立马抄起板凳过去报复了。 而恰巧的是,当时受到排斥的李倩倩正给这几个男生欺负。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黎小铭带来的小弟干翻了,被打的鼻青脸肿。 揪着其中一个男生的衣领,黎小铭当时说了一句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欺负?” 说完, 黎小铭看了眼李倩倩,然后带着小弟们离开。 心思单纯的李倩倩,当时自然而然以为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毕竟走时黎小铭还深意地看了眼她。 可实际上,当时黎小铭才发现边上还有个女的。 看到邋遢的模样,和麻子的脸,内心的想法是: “这丑八怪哪蹦出来的?吓我一跳。” 之后, 李倩倩就像是影子一样,无时无刻不缠着黎小铭。 并不是贴身,而是远远的注视, 纵使黎小铭这样心理扭曲的孩子,也感到惊悚。 他让几个小弟去驱赶李倩倩, 惊奇的是,自己的手下全被撂倒了。 那段时间,黎小铭招惹了不少仇家, 课堂上,扮演三好学生, 下完课就带着小弟去干架。 反而那几周平静的很,黎小铭查清后, 才明白那些仇家都被李倩倩解决了。 李倩倩是个自卑的女孩,自己被欺负不会反抗, 但一旦发现关爱自己的人被欺负了,就变得不一样了。 黎小铭发现了这一点后,索性不再驱赶, 利用这误会,让李倩倩给他清除那些碍事的人。 白九歌忍不住扶了扶眼镜: “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唯一觉得对自己关注的男孩子,结果只是对方利用她的一个小手段。 李倩倩虽然是个可怜的孩子,但白九歌没有拆穿这荒唐误会的打算。 且不说扮演会失败,他也能利用李倩倩解决不少麻烦。 医务室的朴医生就是个例子。 “儿子,到点洗澡了。” 门外,传来母亲的叫喊声。 白九歌应了一声,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洗完澡后,又度过了气氛诡异的饭局。 这期间, 黎小铭是有一个休闲的时间的,那就是看半个小时电视。 当然,在惊悚世界里的电视少鲜有正常的。 沙发上, 白九歌端着水果盘,看着满屏雪花的电视,表情发呆。 黎小岽和黎小蝶坐在角落里,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黎小蝶不时指着电视,哈哈大笑。 笑声很刺耳,白九歌全程听着闹心,看着墙上的钟点。 当时间跳在九点,严格控制时间的母亲。 正要出声,白九歌就抢先起身,说道: “我知道妈,回房间检查完作业, 然后喝一杯牛奶,刷牙洗脸就睡觉是吧?” 说着,白九歌就往房间奔去。 母亲欣慰地笑了笑,见白九歌回房脸上笑容霎时消失。 面无表情地关上电视, 正看的津津有味的黎小岽和黎小蝶见着她那冰冷的面目,没说什么,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母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门口。 这一次门没有反锁。 母亲推开门,站在门口那里,也不开灯。 就一直这样注视床上,已经睡得很深的白九歌。 片刻, 母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关上了门。 在门缝的影子消失后, 床上原本睡得死死的白九歌睁开了双眼。 黑暗中,他的眼睛炯亮。 确认母亲离开,翻身下了床…… “那个中年女人说过,黎小铭家里藏着什么东西。 黎小铭是个严格受母亲控制的孩子, 真正算得上自由的时间,那就是晚上熟睡后的时间。” 白九歌光着脚下床,放轻手脚走到房门边。 确认外面没了动静,轻轻拧开房门的门把。 大厅里灯已经关掉, 阳台投射进来少许的月光,驱赶了部分的黑暗。 白九歌来到客厅,他甚至想好了被逮到的说辞。 口渴了出来倒杯水喝,怕打扰到家人们睡觉,所以光着脚。 幸运的是, 控制欲十足一点动静都能如鬼魅一样现身的母亲,并没有出现。 客厅里,只有墙钟跳动的声音。 白九歌惊奇地发现,永远没离开过餐桌座椅的父亲居然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张报纸,在餐桌上。 “父亲不见踪影,母亲也没有出现。 难道到了完成游戏的npc都会诡异消失, 还是说,真的去睡觉去了?” “只是,这样恩爱的一对夫妻, 睡到一张床上不怕晚上睡着给对方分尸了?” 其中的原因,白九歌没有去深究, 这对他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上,一阵夜风吹过。 窗帘不断摇摆,不停猎猎作响。 白九歌没有去关上,这种声音反而更方便他的行动。 先去了厨房,除非是母亲最经常活动的地方。 如果藏有什么东西,这些地方可能性最大。 翻找了一下碗柜这些,并未有什么端倪,最后目光落在了冰箱上。 打开上层,鲜冻的东西只有水果牛奶这些东西。 白九歌又开了下层,急冻的塑料柜里冷藏着一包包不知名的肉类。 白九歌撕开了其中一包,肉块冻的跟石头一样。 掉在地上是,硬邦邦地作响。 什么肉,白九歌不知道。 但他确定的是,这一定不是鸡鸭的肉,表皮没有明显的皮囊。 只是白九歌不想去深想,惊悚世界什么肉最廉价,最受喜欢? 想到那两个字,白九歌胃里总有作呕的冲动。 虽然他只是扮演黎小铭,虽然这只是一个游戏。 但这两个字,还是让人极其不适。 这是人的本能生理反应。 继续翻看一下,没有什么值得去发现的东西。 白九歌开始将冷冻的肉放回冷冻柜内。 但其中一包肉,却让白九歌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块肉皱褶很多, 还有一条月牙一样的伤疤,尤为显眼。 白九歌眼角微微抽搐,他记得很清楚, 楼上的中年女人的手背,就有这条独特的疤痕. 当时接过酱油时,他看的很清楚。 墨芳把楼上的女人给分尸了? 楼上中年女人,白九歌知道她凶多吉少。 却没想到被分尸了, 更没想到,墨芳会把她带回家,放进冰箱的冷冻柜。 什么意思? 明天的午餐和晚餐? 想到平时母亲没出过门买菜,餐桌上, 却总能端上来一锅又一锅,丰盛的肉汤。 白九歌胃部感到越来越不舒服。 迅速将这些冷冻的肉,一包包地塞回冷冻柜内,关上了冰箱门。 “疯狂的女人,扭曲的爱。” “自己怎么就扮演到了这样倒霉的角色上?” 白九歌走出厨房,客厅里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铃铛声。 像是阳台的风铃在作响。 白九歌目光刚投向阳台,却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 紧接着,后背传来一阵寒意。 白九歌猛地转身, 就看到了一张苍白无血,略微有些肿胀的脸。 白九歌吓得一跳,就要掏锤子抡过去, 才发现是黎小蝶的脸。 黎小蝶的脸到了晚上,变得更加惊悚。 双眼如死鱼眼一样盯着白九歌,表情透着一种诡谲的兴奋: “哥哥,你晚上出来尿尿吗?” “嘿嘿嘿,真糗啊, 比妹妹大两岁,还怕尿床!” 她掩着嘴,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白九歌脸色一黑,低声怒喝: “滚,别碍事,我只是出来喝杯水!” 黎小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站在那里, 嘴里依旧发出那古怪的笑声。 白九歌恐吓道:“再不滚回你的房间, 我撕了你的嘴!” 黎小蝶出奇地没有害怕,嘴角咧起, 几乎要咧到耳根,露出洁白的牙齿, 猩红的牙肉,笑容别提有多惊悚: “你欺负我,我就喊, 妈妈看到哥哥没睡觉,哥哥就完了!” “哥哥出来不是喝水,不是尿尿, 是想找什么东西吧?” 白九歌面色一变。 她怎么知道的? 这十岁不到的小丫头,难道还能揣测别人的心思? 黎小蝶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小声道: “其实,哥哥不用怕的, 今晚上爸爸妈妈出去了,都不在家。” “没人会管哥哥的。” “不在家?”白九歌有些惊疑, 这两夫妻都不在家,那不成还出去约会不成。 黎小蝶凑过来,又神经质地小声道: “哥哥想找的东西,在爸爸妈妈房间里肯定能找到的。” 白九歌表情愕然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丫头怎么一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她真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走,抓紧时间吧。 不然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他们房间里可是有很多宝贝的!” 黎小蝶表情显得很兴奋,就像是玩游戏一样。 她跑到父母的房间那边,打开门, 然后朝白九歌招手,示意动作快点。 黎小蝶这么一捣鼓,白九歌突然感觉自己像做贼一样。 父母的房间,没有难闻的气味。 还透着一种清香,任何物品摆放的有条不紊, 就连床单都铺的没有丝毫皱褶,十分的整洁。 黎小蝶一进来,就直接翻箱倒柜。 白九歌的目光环视在房间的四周, 然后到书桌前,开始翻看那些本子。 墨芳虽然是个疯狂的女人,但也是个自律性很强的女人。 任何事都喜欢做到完美,这从房间的整洁和对待黎小铭的控制欲就能看出。 这样的人,都喜欢写笔记。 或是记录一些平日里的东西。 还别说, 翻找了一下,白九歌很快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皮包夹子。 刚打开,里头就掉出了几张照片。 白九歌将散落地面的照片一一捡起, 目光落在这些照片上时,眼睛不由得闪烁起来…… 照片里,并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只是很普通的一家三口。 这一家三口还能是谁? 自然是黎小铭和父母的全家福, 照片里,三人都洋溢着笑容,显得无比美满幸福。 黎小铭的父亲叫黎桐,当时的他,脸上没有可怖的凶相, 脑袋上也没有墨芳砍上去的菜刀。 两夫妻扶着婴儿车,依偎在一起,显得无比恩爱。 而婴儿车里,则是还在吃着奶嘴的黎小铭。 “还能看到俩夫妻这么恩爱,简直神奇。” 白九歌喃喃着, 正要翻看后面的照片,脑海里蓦地响起了游戏的播报音。 “恭喜玩家触发扮演任务!” “扮演的黎小铭一直都很困惑, 为什么父亲当初这么对母亲,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厌恶? 明明曾经他们一家还这么开心,是因为那个陌生的女人吗?” “扮演任务:玩家在有限时间内, 查清造成黎小铭一家崩裂的原因,时间为24小时!” 触发了扮演任务,白九歌有些意外, 但意外的同时,也有些迷惑。 任务的内容,信息量似乎已经给的足够明显了。 黎桐一家三口原本幸福美满,后面明显有第三者插足, 应该就是黎桐出轨了,小三带着小孩上门闹。 小孩自然就是黎小蝶和黎小岽。 这些得来的信息线索, 已经足够让白九歌把当初发生了什么都推测出来。 还要怎么调查? 还是说,没他想的这么简单? 白九歌继续翻看后面的照片,都是这一家三口的幸福合照。 当时的两人似乎正在旅游,照片的背景总是各种不同风景。 直到最后一张,照片里的人都换了。 是一家四口,两个小孩两个大人, 但照片的脑袋全被恶意剪掉了。 其它三个是谁,自然不用问了 唯独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所谓的第三者了。 看穿着和打扮,雍容华贵,应该属于那种上层社会的女人。 气质上甚至比墨芳要高一档。 即便脑袋被剪掉,从身材和皮肤也能看出, 是个十足的美人,难怪黎桐会把持不住。 看到这里,白九歌有些惋惜。 这个女人去了哪里,他不清楚。 但肯定的是,如果亲生母亲在的话, 黎小蝶和黎小岽不会像现在这么邋遢,这么孤僻。 黎小铭吃水果,他们只能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 黎小铭喝汤,他们也只能在门口眼巴巴看着。 “呀!!” 白九歌正走神时,一边传来黎小蝶的叫声。 扭头看去, 就见黎小蝶双手举着一个什么东西,高兴地转圈圈,开心的不得了。 “找到了,找到了,我们要的东西找到了!” 黎小蝶朝着白九歌招手,显得无比激动。 “什么东西?” 白九歌忍不住走过来,结果发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钱包。 一个皱巴巴的钱包。 黎小蝶熟练地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几张游戏币, 嘿嘿地笑道: “哥哥,我们有钱了,有钱就能去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楼下的大叔的包子铺,买的肉包子小蝶馋了好久。 之前跟二哥去偷,给他逮着,揍了我和二哥一顿, 后面二哥就不给我跟着他偷了,他老是自己偷, 每次揍的满头是血,把包子给小蝶吃……” “现在有钱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买了!” 黎小蝶嘿嘿地笑,拿着钱包,如获至宝, 笑容却是那么灿烂。 这一刻,她完完全全就是童真的孩子。 白九歌听的心情有些复杂,问道: “为什么要偷,家里不是有饭吃吗?” “妈妈她只对哥哥好,只做哥哥喜欢吃的菜。 她不准我们我们碰你的菜,只能吃一些素菜, 我和哥哥经常饿的半夜醒来,爸爸不管我们, 我们就只能去楼下偷包子吃了。” 她这么一说,白九歌也想起来饭局上摆在黎小蝶和黎小岽面前的, 永远只有那几碟寒酸的菜式。 黎小蝶拿了几张游戏币,又把钱包放回了原位。 然后朝白九歌招了招手,扬着手里的鬼币: “哥,我们去买肉包子吧,然后带一些回来给二哥。” 敢情黎小蝶认为自己也是偷偷跑出来偷游戏币的。 白九歌虽然同情黎小蝶,但还是冷淡地说道: “我不是来偷钱包的。” “而且,爸妈知道钱少了,你们会很惨。” “这是爸爸的钱包,他会骂我们, 但不会打我们的。”黎小蝶咧着嘴巴笑道。 白九歌没再说话,往房门口走去。 黎小蝶看着他,突然说道: “哥哥,你是找别的东西吗,要不我帮你找找吧。” 白九歌没搭话。 黎小蝶指着床边的一处角落,笑着说道: “咦,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白九歌停住脚步,顺着她指的方向,问道: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好奇怪哦。” 黎小蝶手指放在嘴角,嘟着嘴说道。 白九歌走了过来,看向床边角落的那一处位置。 什么都没有。 也在这时白九歌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右手不受控制抬起,反手握住了刺来的匕首。 白九歌扭头看着匕首,又看着一点点鬼化的黎小蝶,表情惊愕。 她在鬼化! 自己扮演出了问题? 白九歌看着突然袭击自己的黎小蝶,问道: “你要做什么?” 黎小蝶脸上没了笑容,认真地说道: “哥哥,你能去死吗?” “你死了的话,妈妈她就会关心爱我和二哥了, 你不能这么自私,一直独享妈妈的爱。” “所以,你能去死吗?” 白九歌脸色一黑。 脸色虽是如此,但他很明白, 黎小蝶的心思很单纯,单纯到惊悚。 她认为是黎小铭的存在,夺走了妈妈对他们的爱。 可实际上, 她们真正的妈妈,很可能已经死了! 眼前她所认为的妈妈,至始至终都把他们当成野种对待罢了。 砰地一声,右手将匕首捏碎,白九歌寒声说道: “收起你这些荒唐的想法,除非我脑瘫了, 否则不可能听你这些鬼话。” 黎小蝶神情显得很低落,看着手里断裂的匕首,低声说道: “可我只是想得到妈妈的爱,这也不行吗?” 接着,她抬头,小脸蛋依旧纯真,但双眼内却多了不少恶意: “哥哥,你不去死,那我就一直诅咒你死。” “一定会有一天,你会被我诅咒死的!” 黎小蝶的乌鸦嘴,白九歌是见识过得。 这会儿听到她的这句话,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这鬼丫头要不要这么大恶意? 白九歌黑着脸,声音低沉: “就算弄死我,你也得不到想要的。” “而且,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黎小蝶满脸尸斑,鬼气缭绕: “哥哥,你总是这么自私,真是该死。” “小蝶会拿着小本本写下来,背地你一条条诅咒。 这样你就预防不了明天会发生什么意外了,一定会死的。” “我听说,人没反应过来就死掉的话, 是没有痛苦的,所以哥哥不用担心。” 特么,这真是世界级好妹妹! 白九歌突然正色问道:“你真要这么做?” 黎小蝶认真地点点头。 白九歌忽然和善地一笑: “真是好妹妹,哥哥实在太感动了。” “没事,咒吧,哥哥送你个礼物鼓励你。” 说着,白九歌变戏法一样,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娃娃。 娃娃披着一件布衣,双眼做的逼真, 仿佛就是人的眼球,布满着血丝。 拿在手里,与其对视,莫名的惊悚! 白九歌放在桌面上,黎小蝶双眼顿时一亮, 看着布衣娃娃,充满了喜爱之意: “哇,这个娃娃好可爱,哥哥你真的要送给我吗?” 白九歌点点头:“你喜欢就拿去。” 黎小蝶表情激动又开心,伸手就要拿起布娃娃, 但手却是忽地一顿。 接着,又收了回来,黎小蝶冲白九歌做了个鬼脸: “哥哥,小蝶才不傻, 你从来没送过妹妹礼物,怎么会这么好心?” “这个娃娃,一定有什么问题吧?我才不上当!” 白九歌笑了笑:“妹妹真聪明。” 黎小蝶的表情却忽地一僵,因为她看到桌上的布衣娃娃那逼真的眼珠子突然诡异的转动。 那嘴巴处的针线一条条崩断,咧开鲜血淋漓的嘴巴。 “嘿嘿嘿……” 惊悚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内。 黎小蝶歪着头,倒也不怕,只是迷惑。 布衣鬼娃娃的棉手,突然取出一根寸长的银针。 在黎小蝶还没反应过来时, 布衣鬼娃娃突然蹦到她身上,扑在了她的脸上。 黎小蝶呀地一声,后退几步, 下一秒就抓下鬼娃娃,丢在了地上。 她充满恶意地看着布衣鬼娃娃, 但接着发现什么,双手摸着自己的嘴巴。 对着镜子,她才看到自己的嘴巴被黑色的针线缝起来, 根本无法张开嘴。 她想用手去弄断这些针线,却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白九歌捡起地上的布衣鬼娃娃,拍拍上面的灰尘。 看着表情错愕,只能唔唔唔出声的黎小蝶,说道: “永远别跟你哥哥作对,讨不到任何好果子吃的。” “你这段时间就乖乖这样吧。” 是个可怜孩子,但恶意太大。 白九歌只能这样来炮制了。 那张嘴太恐怖了,简直言出既法, 不这样封她的嘴,自己还真要给他弄死。 不可抗力这种东西,谁挡得住? 黎小蝶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眼睛紧紧盯着白九歌。 “爸妈快回来了,乖乖回房间睡觉吧。” 白九歌不再搭理她,转身出了房间。 黎小蝶扒拉着自己的嘴,气的一双小脚乱跳。 回到房间,白九歌倒头就睡了, 父母什么时候的不知道。 次日清晨墙上的闹钟响了,房门准时被敲响。 “儿子,该起床了。” 白九歌起床,到洗手间去洗刷了一番, 出来时,餐桌上的早餐已经摆好。 角落里,父亲又坐在了那里, 手里拿着昨晚的报纸,像是一晚上没离开过座位。 厨房里,母亲照常在忙碌, 仿佛手里的活永远做不完。 白九歌没问昨晚两人去了哪里,因为这必然是个雷区。 吃过早餐, 母亲把便当作业本都放进了书包里,拿了过来。 一边整理着白九歌的着装,一边看着白九歌, 墨芳脸上洋溢着笑容:“儿子,今天是个好日子,记得在学校好好表现啊。” “什么好日子?”白九歌问道。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啊,按照往年, 学校里一定会有节目的,在学校开开心心, 妈给你做大餐,等你回来哈!” “六一,惊悚世界也有这种东西?” 白九歌心想,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 “知道了妈,那我先去学校了!” 下楼时,黎小岽拉着黎小蝶守在楼梯口。 满脸凶戾地盯着白九歌:“我妹妹的嘴巴,是你的弄得?” 白九歌说道:“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昨晚我早早就睡了。” “少装蒜!你等着, 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黎小岽咬牙切齿地说完,然后拉着黎小蝶走了。 白九歌无奈:“这麻烦真是接踵而来,能不能让我歇歇?” 离开了小区,很快白九歌就到了学校。 学校的面貌有了些变化,拉了六一横幅, 到处都挂着彩带气球,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今天的课程应该没有平日里那么惊心动魄了。”白九歌喃喃。 毕竟是小学生的福利节日,那些老师恶意应该没有这么大才对。 教室里,学生们早早的都到齐了。 都在积极地布置班里的六一国庆主题。 讲台上,摆放着一篮篮的糖果。 “班长,你可终于来了, 黑板上的六一主题就等你设计了。” “是啊,赶紧的吧!” “我?”白九歌表情微微一怔。 “那可不是,除了你还能是谁,谁让你是班长呢?” 几个同学拉着白九歌上了讲台,督促他设计六一主题海报。 白九歌没经验,只得硬着头皮设计画出来, 众同学看着黑板,表情都带着一丝迷惑。 “好拉啊,班长你今年怎么画的这么烂?” “那是金字塔吗,好像一坨屎啊!”几个小学生嘟着嘴吐槽。 黄霞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懂什么, 那叫特点,叫艺术,不懂欣赏!”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他也觉得那是一坨翔, 只是没敢说出来, 堂堂大学生,被几个小屁孩讥讽,着实丢人。 “到七点了,严老师他们应该快到班级了。”有同学看着钟点说道。 “你们说,今年会不会有去年那个节目? 现在想想都好刺激!”有同学表情透着兴奋。 “一定会有的,每年六一都有,那可是咱们学校的特色了。” “嘿嘿,今年我一定要拿第一!” “想屁吃呢,班长在这里,第一肯定是被他包揽掉。” 几个同学听讨论着,表情无一不透着激动, 这些话也引起了白九歌的迷惑。 “什么特色节目?” 今天是六一。 惊悚世界的六一。 学校的玩家们得知这个日子,心里的想法跟白九歌是一样的。 属于儿童的节日不需要上课,只需要尽情的玩耍。 对于玩家来说,喜悦的来源并不是节日的欢乐, 而是不用上那些该死的惊悚课程。 白九歌刚回到座位坐下时,脑海里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请用微笑面对!” “通过第二天的筛选,共有10名玩家被淘汰, 剩余玩家中有2名玩家成功地完成第一角色的扮演, 进入到第二角色扮演。” “游戏就是比赛,请其它落后的同学也加把油哦, 今天是游戏的第三天,又是欢乐的一天,祝各位玩家好运!” “有两个人已经完成了第一角色扮演?”白九歌有些意外。 两天时间就扮演成功了,这速度未免有些快。 白九歌看了看自己的扮演度,虽然也完成不少扮演。 还有两个扮演任务,但总是不小心触碰雷区,导致他的扮演度目前也才50%。 还差30%。 他能力差吗? 不差,只是黎小铭这个角色太坑人了。 同样熟悉的上课铃声很快在耳边响起, 学生们纷纷回到各自的座位。 接着, 教室外的走廊响起清晰的脚步声,教室门被推开。 今天的严老师穿着格外帅气: 一身笔直西装,头发打上发蜡梳的乌亮,外加上和熙温暖的笑容。 但玩家们了解他的上课方式, 每次看到这个男人,后背都止不住地渗出一层冷汗。 心胸狭窄的人,一旦看到他眯起双眼露出笑容, 那便是危险的信号! 严老师双手撑着讲台,笑着说道: “同学们,今天是你们的节日, 一律不用上课,只需要尽情地玩耍,明白吗?” 所有学生欢呼着回应,显得无比亢奋, 甚至个别的还扔起书本。 “每年的儿童节,学校都会尽量让全校的学生们玩的开心,今年也不会例外。” “咱们学校的特色节目,今年依旧保留, 并且全校的老师,都会参与进来。” “包括我们那位调皮的校长,也在这次的节目里!” 听到校长这两个字, 座位里包括白九歌在内的几名学生都是神色一动,眼睛透着炽盛的精芒。 这套副本的主线目标! 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看到这间尸鸦鬼校的校长? 找到他的话,那主线直接就结束了呀! 玩家呼吸急促的同时,也带着迷惑,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特色节目,到底是什么。 白九歌沉思一下,以班长的身份站起来,问道: “老师,今年这个游戏节目,有没有什么改动?” 听到这话,其余玩家眼眉一挑, 都忍不住想给白九歌竖起个拇指。 这波空手套白狼就很妙! 严老师只是摇摇头:“没有,还是一样的规则。” “老师们负责当猫咪,你们负责当老鼠。” 猫咪,老鼠…… 猫捉老鼠? 当玩家们迷惑之际,游戏播报音突地在脑海响起。 并且不止是他,全校的玩家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恭喜扮演师生身份的玩家触发副本隐藏游戏模式——糖果派送模式!” “在学校的各个角落,散落着独特的糖果, 这些糖果,是老师给你们的奖励,也是你们的保命底牌。” “老鼠负责找糖果,猫负责捉老鼠, 玩家根据自己扮演的角色行动, 当找到一定数量的糖果或捉到一定数量的老鼠时,可获得一条随即主线任务线索!” “参加此次游戏模式的玩家共有50名!” “注:被副本npc扮演的猫逮着的玩家会有小惩罚哦, 所以尽量用本事进行逃亡吧!” “所谓的六一儿童节,其实是副本的游戏模式?” 白九歌愕然。 同班的其余玩家听到游戏音,愣了片刻。 也是反应回来,一个个内心忍不住地骂娘。 靠! 本以为儿童节能让他们避开一天惊悚课堂, 可结果却是让他们掉进一个更加坑的游戏模式里面! 今天提不起干劲,只更六千。。 (本章完) 第107章 第107章 “50名玩家,大概还有十几名的玩家没有参与进来。 这是代表他们扮演的是学校之外的角色, 还是代表扮演学校内,但不是老师和学生的角色?” 白九歌扶了扶眼镜,暗自思索。 以模式的规则看来,扮演老鼠的玩家劣势更大, 一旦没找到糖果,就是死路一条。 而扮演猫咪的玩家,就算没抓到老鼠,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这只是白九歌的猜测,说不定还存在什么隐藏规则呢? 惊悚游戏,最不可信的就是“小惩罚”三个字! 说是小惩罚,轻则只是简单的死亡, 重则比死还要折磨人。 这是参与了三套副本的白九歌得到的最中肯的结论。 突然触发这样一个游戏模式,也是个机会。 万一就逮着那个校长了的话,直接赚大发了。 就算逮不着,表现最佳也能获得一条关于那个神秘校长的线索。 这次不是随即性,而是必得! 怎么都不亏。 台上,严老师一边讲解游戏规则,一边看着手表的时间。 最后,他抬起双手拍了拍, 让全班已经激动的喧闹不已的学生的目光汇聚他身上。 “同学们,游戏时间快到了,我先说一些注意事项。” “不准走出学校,学校内的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躲藏。 一旦被捉到,交出糖果可以免受小惩罚。” “游戏时间两个小时, 结束后还没淘汰的学生,都能得到老师的小礼物。” 学生们热情地回应,一个个迫不及待。 已然是安耐不住的模样,几个还咬着书皮,表情亢奋 “还有一点就是,有些老师的嗅觉是很好的, 记得躲好一点。” “老师我为了增加有些趣味,也准备了一些道具。” 说着, 他拿出一个手提黑包,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手枪。 看到学生们的表情,严老师笑着解释道: “别担心,这只是一些玩具枪,威力不大, 只是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 玩家们看着那把黑色手枪,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严老师环视一周,说道: “好了,同学们已经可以开始逃了。” “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这话一出,全班的同学们瞬间奔出教室一哄而散。 寻找的糖果,是特质的糖果。 并不是严老师课堂奖励的那些,所以,滥竽充数是不可能的。 黑鸦鬼校的年级,只有五和六两个年纪。 班级虽然加起来,有十几个班级, 但多数都是空的,里面破旧而冷清,狼藉一片,像是荒废了许久。 只有五个班级是有学生,是活跃的, 至于这么多班级的学生去了哪里,就无法得知了。 所有学生加起来,三百人不到。 当白九歌出来时,廊道已经变得冷清, 留下他和几个玩家愣在原地。 不仅是走廊,整个学校都变得诡异的冷清,空荡荡看不到一个影子。 这藏的也太快了吧? “那是什么?” 这时,有同学发现了什么,指向一处。 几个玩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学校外,忽然泛起了大量黑雾。 它们如海啸一样,迅速地吞没黑鸦鬼校。 那些被黑雾蔓延的建筑,他们清晰地看到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 紧紧是刹那之间,黑雾便吞没了整个学校,仿佛是黑夜降临。 此刻的黑鸦鬼校,到处都是昏暗一片。 同样, 黑夜下的黑鸦鬼校,变得更加恐怖了。 他们就仿佛身处一座荒废了几十年的闹鬼学校, 到处都充斥着阴森惊悚的意味。 “这是……副本做的?”一个玩家愣了愣。 “我敢打赌,这个游戏绝对比我们想的还要恐怖。”另一个玩家嘴角抽搐。 “还剩五分钟,你们还要继续聊天就继续聊吧。 我先走了。” 白九歌看了眼时间,转身就消失在黑雾中, 其余玩家见状,连忙也离开了廊道,消失在黑雾中。 “同学们,还剩一分钟哦。” “记得要躲得好些,被老师捉到,手里没有糖果的话,可就糟糕了。” 教室里,传出严老师温柔的声音, 仿佛是为了增加学生们游戏体验感, 话语带着许些调皮,又带着几分吓唬。 然后,是严老师的倒计时。 当倒计时为零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班级墙上的钟,以及学校的楼钟,都在同一时间敲响。 一声声冗长的钟声,回响在学校的各个角落。 像是宣告游戏的开始,又像是危险的讯号在传达。 砰!! 死寂的六年三班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 一只手抓在教室门的门框上, 门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木粉阵阵脱落。 那只手,布满了恐怖的青筋。 严老师提着黑色提包出来,扶了扶眼睛。 嘴角一点点咧起, 镜框下的一双眼睛,变得猩红。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没了原本的温柔磁性,充斥癫狂的兴奋: “我的好学生们,老师要开始狩猎了哦!” …… 综合楼昏暗的一条廊道上,白九歌缓步地走动。 当钟声敲响后,耳边蓦然听到了许多从远处传来的惊悚声。 就像是,恶魔被释放了一样。 “还六一儿童节,我看鬼节差不多。” 白九歌喃喃。 “给糖果,老师就不闹事,有点万圣节的既视感。” “只是,学校这么大,糖果不过拇指大小。 随便卡在一个缝隙里,都不可能找得到。” “地图太大,物品太小,无异于大海捞针。” “如果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 恐怕找上一天,连张糖纸皮都找不到。” “还是说,会有什么指引? 例如当初找邪恶梦的拼图碎片一样?” 白九歌一边走,一边自语。 “小心点,前方十米外有一股很强烈的恶意,向你这边走来。” 白九歌一听, 连忙进了一旁的教室,躲进讲台下的一个隐蔽空间里。 虽然有血瞳在,白九歌不一定怕对方, 但现在是老鼠的身份,破坏了游戏模式的规则, 老鼠反杀猫,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躲在讲台下,屏住了呼吸。 白九歌注意着教室外走廊的动静。 很快,他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沉重的脚步声。 非常沉重! 地板都在细微地抖动! 紧接着,白九歌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走廊外, 双目猩红,喘着粗气。 白九歌有些发愣。 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体型! 不是老师? 难道这个游戏模式还有其它的东西参与了进来? 对方猩红的目光往教室里头看来, 白九歌收回了目光,缩在暗格下, 绷紧着神经,保证身不弄出一丝动静。 那巨大黑影盯着教室内,好片刻后,又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沉重声越来越远,白九歌才抬起目光,额头有些冷汗渗出。 因为在刚才一刹那, 他分明看到怪物手里抓着两个圆咕噜的东西,并且滴着什么。 白九歌出了教室,查看着地板,查清了那滴的是什么。 鲜血! “所以那怪物手里提着的是几颗头颅,是学生的?” “难道这就是被逮着后下场?” 白九歌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就是他也忍不住有些骂娘。 说好的儿童节快乐呢? 说好的以学生快乐为主呢? 这特么那里是惊喜,简直比惊吓还惊吓! 走廊的血迹让白九歌感到不适, 为了避免和那个怪物碰面,他选择了反方向走去。 黑雾密布了整个校园,让视线受到严重的受阻,可视范围两米不到。 恐怖来源于未知。 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走,犹如盲人扶墙,摸黑而行。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在你眼前的黑雾里,会冒出什么样恐怖的东西来。 这极其考验人的心脏和胆量。 白九歌亦是如此,不同的是, 他有血瞳,可以察觉到十米外鬼气的涌动, 预知危险,这使他放心不少。 “这样昏暗的环境下,找一块糖果,总觉得实在荒唐。” 行走在综合楼的廊道上,白九歌一边喃喃,一边观看经过的教室的门牌。 他现在在第几楼,廊道的哪个位置都记不清了。 总之是走到哪,搜寻到哪。 “黑雾覆盖学校后,教室、走廊似乎都有了明显变化, 总感觉变得更加破旧,更加有年代感。” 白九歌看着围栏的青苔裂纹,裂开的缝隙有着杂草从中缝生。 教室内,那些凳椅几乎要风化成木粉。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总觉得那些座椅发生了偏移,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座位。 讲台上的,隐隐间有着粉笔头敲击黑板写字的声音传出…… 白九歌一愣,停住脚步, 想着要不要进去瞧瞧,突然耳边听到了一些声音。 “小孩的声音?” 声音很近, 白九歌顺着声源走去,很快,来到了一间教室的门口前。 窗户是密封的,门也是闭封的。 里面不时传出几声惊恐声音, 接着又有几声不知名的惊悚撕裂声传出。 嘎吱! 木门突然在这时打开,露出一条缝隙,缝隙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同学,你是想要糖果吧?” “进来吧,你可以得到想要的糖果。” 白九歌愣了愣。 大人的声音,老师? 老师不是猫吗,还负责派送糖果? “进去瞧瞧,别慌,有我在。”血瞳说道。 血瞳都这么说了,白九歌自然不能怂,推门而进。 迈进房间的刹那,视线也变得清晰, 教室内的面貌也暴露在眼前。 是一间画室。 一块块画板整齐的排列,在座位上,正坐着几个学生。 专心致志地作画,即便白九歌进来他们也没有偏移目光, 眼睛始终在画板和讲台上的模特来回切换。 但仔细看去,他们眼睛充血,面色僵硬。 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仿佛正遭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恐惧。 地上,还有几滩烂肉, 散发恶劣的臭味,让人窒息。 讲台上,被画的模特,是一个干枯如柴的男子。 眼眶凹陷,面骨凸出, 就像是垂危的瘾君子,随时会倒地去世。 在一边的讲台,摆放着一张藤椅,藤椅无风自动。 但白九歌明显地感觉到那里存在一股鬼气。 “无形鬼。”白九歌一眼就确认了, 这种鬼神秘而恐怖,只要不显形,很难揣测出是什么实力。 “别担心,老师不是猫,只负责给你们派送糖果的。” “画板是一个神圣的东西,它能呈现一个人内心无穷遐想的世界。 也能呈现出世间万物真正的美。” “老师喜欢画画的学生,尤其是画的好的学生。 画的好,奖励糖果, 画不好,一点小惩罚。” 讲台上,传来一个御姐范的女声。 “画不好也有惩罚,跟猫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九歌看着地上那些烂肉鲜血,摇了摇头。 这是所谓的小惩罚? 白九歌回头看了眼身后,房门已经被紧紧地关上。 就像是陷阱,等着人跳进来。 白九歌看着那些画画的学生, 一个个满头大汗地站在那里,神情紧张,就连拿着素描笔的手都在颤抖。 他们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去画出那个骨瘦如柴的男子。 显然, 这些学生都是玩家,跟白九歌不同的是, 他们很可能是误打误撞进来了。 而进了这间画室,似乎就必须完成自己的画画作品。 并且得到讲台上那个看不见的老师的认可,才能离开教室。 此时,随着墙上的钟一点点跳动。 讲台上摇摆的藤椅,突然停止了。 “8号同学,你的时间到了。” 当声音传下来,就像是死刑的判决。 坐在8号座椅的玩家,却出奇地镇定, 面色平静地转过了自己的画板。 画板里,骨瘦如柴的男子缩在墙角里, 画的十分生动形象,将孤僻、惶恐、凄凉等等情感,都表达了出来。 甚至比本人画的还要生动形象! 这名玩家显得自信十足,平淡地说道: “老师,希望我的糖果不会少。” 之前的几个玩家,画的十分差劲,甚至抽象的不像话。 画到一半,就崩溃了,想强行离开教室。 诡异的是,当他们离开座位的刹那, 身体就像是被切割一样,全身皮肤出现密密麻麻的血线。 刚迈出一步,全身就像零件一样,散落在地上, 无数肉块散发着热量,鲜血流淌开来,也染红了画板。 这样剩余的玩家瞳孔猛地收缩。 这绝对是一只b级以上的鬼! 这一刹那,他们都明白了。 掉陷阱里了。 要么画画,要么死! 别无选择。 其余两个被杀死的玩家,则是因为画的不满意,也被残忍杀死。 这对没有画画天赋的玩家来说,无异于等死。 但现在转过画板的这位,恰巧是现实世界里画界里有名的画家, 一个平平无奇的花瓶,一个平平淡淡的人在他的笔下都如妙笔生花, 仿佛是赋予另一层的生命,变得更加有深意,更加刻骨。 为保证自己作品完美无瑕, 他十分钟就完成了作画,用了二十分钟修改瑕疵。 此刻转过画板,那名玩家神情也带着一丝紧张。 目光却炯亮盯着讲台上的那几颗糖果。 一股寒意袭来,他知道是那女老师下来了。 接着,在他的画板上,明显浮现了一个手掌印。 手指纤细,轻轻地滑动,像是在抚摸欣赏。 “画的很好。” “孤独、惶恐、幽闭、悲凉……该看到的, 你都生动地画了出来,你是个优秀的学生。” 简单的评价,让那名玩家松了一口气, 但接着的话,却让他面色又僵住。 “只是,你画的,不是我想要的。” “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内心, 看的仅是表面能看到的东西,太幼稚了。” 女老师的声音带着失望,以及一种莫名哀情。 那名玩家眉头一皱,沉声地反驳: “表面?眼睛是内心的窗户,他的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光彩。 这是一个经历过绝望,自闭到极点的男人。” “这就是他内心的世界,我将其完美地用一根素描笔呈现出来。 你却说这是表面,你有什么理由质疑我的作品?” 玩家声音透着愤怒, 就仿佛是自己的艺术品,正遭受着别人的践踏。 此刻的他,甚至不顾自己扮演学生的角色。 而是以一名德高望重的知名画家去奋力地反驳。 画室里陷入寂静。 对方似乎被怼的无话可讲。 玩家冷哼一声,他觉得是自己的争论赢了。 但下一秒,空气中传来了女人的回答: “很简单,因为他是我老公。” 紧接着,画室内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画室内。 鲜血将画板上生动而形象的素描画染上了几点红斑, 艺术的成分又增加了几分。 其余的玩家拿素描笔的手都在剧烈的抖动。 虽然是场游戏, 但身临其境的恐惧和死意仍旧不断摧残着他们的心理防线。 离开座位是死。 画画也是死。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即便画的再好,不符合那看不见女人的心意,也是死。 嗤啦! 一顿碎裂的血肉散落在地,那一个座椅,顷刻间变得鲜血淋漓。 白九歌看着这一幕,内心忍不住直呼, 好家伙! 画的好不好,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流淌的鲜血,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脚印, 白九歌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寒意在逼近。 “同学,你该入座了。”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是你们的节日, 老师专门给你们送糖果来的,当然,画的好才有糖果!” 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回响,犹若口含香兰。 不知道还真以为是为温柔又带几分俏皮的好老师。 白九歌心说我有的选择么, 但还是选择了沉默,目光落在了4号画座上,走了过去。 4号画座,还残留着鲜血和血淋淋的器脏, 画板也被涂画的惨不忍睹。 白九歌换了一张座椅,女老师的声音传来: “给你换一张干净的画板。” 白九歌却是笑道:“不用了老师,其实我自己带有画板的。” “我本身就是个美术生,从小就喜欢素描画、彩画。 甚至抽象画这些,画画就是我的生命, 画板就是我的饭碗,而素描笔就是筷子。” “我对画画的热爱,胜于一切,这些东西自然都不离手!” 血瞳表情怪异:“啥玩意儿?” 说话间,白九歌变戏法一样取出一块画板, 比原本的画板要小上一号,但摆放在画架上,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白九歌的这番说辞,明显得到了女老师的几分好感。 语气更多了几分温柔:“真是个好孩子, 爱画画的孩子都不会差。” “真正热爱画画的人,会付出一切完成自己的作品。 它就像自己的孩子,胜于一切,这句话很对。” “你知道我老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我说我想画一个另外的他,他就饿了七天七夜。 为了防止进食,他还用胶水黏住了自己的嘴, 之后呢,他就再没吃过东西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爱我呀。” 轻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九歌看了眼讲台上的男子。 他赤.裸着全身,倘若没有肋骨, 他相信胸口都能贴到后背,整张脸枯黄,头骨凸显, 眼睛黯然无色,空洞、木然,仿佛已经完全坏死。 就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在行走。 这虽然是一句撒狗粮的话,但听起来是那么让人不适。 该说她老公可怜,还是疯狂? “这样一具完美的艺术品, 老师希望你能更完美地将他呈现出来,定格在画板上。” “当然,老师也允许你有一点小瑕疵, 毕竟你还个学生。” “但像刚才那位,画着这么差劲,可就不行了。” 白九歌:“……” “老师,我会尽力。” 身边的寒意消失了。 “9号画座的同学,你的时间到了。” 温柔的声音响起,接着便听到那边传来一个玩家的暴躁声: “什么破游戏,根本就是等死,老子不伺候了!” “还不如拼一把,兴许把这女人宰了,能安全离开这画室!” 说着,他猛地起身,随手翻出一把漆黑长管枪。 但还没等他板动扳机,脑袋就像是提前被扔割掉了一般, 啪地一声,从上面滚了下来。 双膝撞在地面,无头身体,也软绵绵地躺在地上。 “这鬼厉害到这种程度?” 白九歌那滚到座位底下的头颅,心里忍不住惊诧。 他真是没感受到有鬼气在躁动,那玩家就没了。 “鬼没这么强,还有鬼域的加成。”血瞳说道。 “鬼域?” “死后的鬼,对一定的区域产生强烈的执念,就会形成鬼域。 在自己鬼域内的鬼,可以想做任何事, 除却实力加成,还有诅咒这些。” 白九歌听得,问道: “那等会儿翻脸了,你干不干的赢?” “赢不好说,但让你平安出去还是可以的。” 显然,在别人的鬼域里,血瞳也口放厥词。 这样说话,对应他的桀骜性子,已经算是低调了。 “那就开始吧。” 白九歌拿起了放在画板框里的素描笔。 “你真会画画?”血瞳问道。 “我要会的话,也不至于画个黑板报都被几个小孩嘲讽了。” 白九歌淡淡地道。 “那刚才那些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不费一番口舌,怎么显得我真有那么回事? 忽悠鬼,我太有经验了, 顺着她想的去说,一定不会得罪她。” “呵呵,人情世故这一块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了。”血瞳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不会画画,但我手里的笔和画板会啊。” 诅咒的画板,铂金宝箱开出的东西, 它能够将人或鬼一生中最辉煌、最阴暗的两面如幻灯片般一一呈现出来。 既然女鬼老师要他将他丈夫内心的世界呈现在画板上,那就成全她。 白九歌拿起素描笔, 目光落在了讲台角落里犹如雕像干尸一样的男子身上。 紧接着, 手中的素描笔便随着他的目光,拥有着独立意识地动了起来。 画的速度并不快,并不想当初善念梦那样跟打印机一样的快的恐怖, 但恰恰是这种速度,更让人浮想联翩。 嗤啦! 嗤啦! 也在这几分钟内,又有两名同学遭受了惩罚。 撕裂的声音回响,鲜血喷溅窗帘,一颗头颅滚到了白九歌的脚边。 白九歌不为所动,此刻仿佛所有的身心都投入了画板之中。 目光两点成一线,始终在画板与枯瘦的男子间徘徊。 最后的几名玩家干脆坐着等死了。 离开座位也是死,画的好坏也是死, 不如等死,混一下游戏时长。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是一个死亡陷阱, 根本没有生存的机率。 见到白九歌的模样,只是摇头不语。 “4号同学,你的时间到了。” 随着时间跳动,画室内突地响起女鬼老师的声音。 也在这时,白九歌手中的素描笔也停了。 “刚好完工画好!” 白九歌将素描笔放回画板边框夹缝内, 等把目光投回画板上,整体看去时,表情带着明显的愕然。 “这……” 一开始全神贯注地去画画,白九歌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画完了, 再以整体的目光看去,整张素描画,给人十分怪异的感觉。 难看? 并不是,只是带有几分抽象。 消瘦如柴的男子坐在角落里,双眼无光, 显得懦弱、孤僻、绝望, 仿佛被人支配着一生。 不同的是,在他脚下倒映出的影子仿佛被灯光照射,拉的极长。 影子双眼赤红,嘴巴咧开,露出疯癫的笑容。 笑容的情感挺复杂的,有享受,也有满足…… 这完完全全就是两幅画风。 上面的孤僻懦弱,与下面的疯癫狂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影子才是代表这个男的真实的一面?” 白九歌挑眉。 这时,身旁袭来了寒意。 白九歌知道是那女老师, 主动拉开座椅,让开身让她更好的欣赏。 内心不由自主地揪紧。 这是完全扭曲真实画风的素描画。 如果错了,那就是大错特错, 还要面临莫大的怒火。 白皙无暇的画板上,出现了明显几个触痕。 但很轻,仿佛是触摸一块刚出土的璞玉,显得小心翼翼。 接着是女老师的声音,没有急于评价,而是问道: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以这样方式画出来?” 白九歌心说我鬼知道,要问问画板,但嘴上还是试着搪塞过去: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 我只是以自己的素描画风呈现,但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影子,才是他内心的真实世界。” 女老师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带有几分颤抖: “不敢置信,你是第一个能把他内心呈现在画板的人……” 说话间, 画板漂浮而起,落在角落里,那消瘦的男子眼前。 “你看到了吗,这幅画有多完美, 它是唯一一副把你画的最像的学生!” 枯瘦男子没有言语,双目却有了细微的神采。 这时, 那女老师的身影一点点显现了出来,身材丰硕,面容精致。 谁能想象得到,会是那枯瘦的几乎像个垂危的老头子的妻子? 女老师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和狂热, 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丈夫, 伸手去轻轻地抚摸他那凹陷的脸庞。 “这才是真正的你嘛, 为什么那些人都会把你画那样可怜,孤独呢?” “明明你为我献出艺术,贡献了自己的价值所在。 这是一件神圣的事,你的内心应该是狂喜、满足、无欲无求才对。” “真搞不懂呢, 不过好在,终于有一个学生把你内心真实的一面呈现了出来。” “我太满意了,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女老师笑着说道。 当话音落下时,只见那枯瘦男子的头发迅速脱落。 七窍流出脓液,被胶水封住的嘴巴撕裂开来,鲜血流淌。 发出一个怪异声,瞬间断去了生机。 顷刻间,那枯瘦男子就变成了一具腐烂的尸体。 女老师不见忧伤,反而欣慰地笑了, 搂着那尸体,满是爱意的抚摸。 这诡异而的一幕让其剩余的几个玩家满脸懵逼,但更多的是惊悚。 白九歌眼眉挑动,却有些明白了。 在女老师眼中,为艺术现身,是一件值得自豪、开心的事。 丈夫为了她,通过绝食暴瘦,甚至用上胶水粘住嘴巴这样的疯狂行为, 呈现另一个自己,给予心爱的妻子灵感。 在妻子眼里,这是莫大的荣幸, 可实际上,承受了巨大痛苦折磨的丈夫,依旧未能得到她的满足。 白九歌把目光放在枯瘦男子的四肢, 手掌、脚掌都被钢钉钉在了那里,让他永远成为了画像的模特。 开心吗? 不知道。 至少妻子认为他是开心的。 所以,她所认为的画像表达的意味也该是乐观的。 “难怪前一个人的下场这么惨。”白九歌喃喃。 砰! 就在这时, 教室的门口就像是解开了禁忌,猛地被打开。 那些玩家也得到了解脱,他们尝试着离开座位,没有事。 当即一个个脚底抹油,逃似的离开了教室。 最后两个玩家,见那女老师还在抱着自己的老公,低声细语,全然没顾及这边, 又看看桌面上的黑色糖果,动了心思。 其中一个伸手抓起一把就跑, 结果刚转头,全身皮肤都在诡异的蠕动。 那名玩家面色大变,连忙又将糖果放回了原位,惊惶地说道: “老师,我错了,放回去了,再也……” 话还未说完,他那全身的皮肤就破开, 里面的鲜血凝固成一颗颗血珠子,跟弹珠散落出来, 在地上蹦的到处都是。 当那具尸体倒在地上时,已经变成了一具恐怖的皮囊。 另一名玩家魂都要吓没了,一溜烟就消失在门口的黑雾里。 “要听话,糖果只能给画出好作品的同学。” 女老师拿起了三颗糖果,递向白九歌: “来,同学,这是给你的。” 白九歌接过,糖果很普通,糖纸是透明的。 里面的糖果则是鲜红色, 这种颜色就让人没了食欲,总觉得甜的不行。 白九歌就讨厌甜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女老师笑吟吟地问道。 “老师,我叫黎小铭。” 白九歌握着糖果,露出一副得到糖果而满怀开心的童真模样。 “很好听的名字。” “老师希望你以后也能遇到一个像老师老公那样肯为你付出一切的女孩子。” 女老师苍白的面庞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额……” 白九歌看了眼角落里的已经变成一摊脓水的枯瘦男子,勉强笑道: “谢谢老师祝福,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从教室出来,白九歌回头看去时, 教室内又被黑雾覆盖,漆黑一片, 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虽然为人师表,但这夫妻关系,实在不值得学习……”白九歌喃喃。 转身消失在黑雾里。 手握三颗糖果,让白九歌有了些保障, 行走在黑雾中,全身渐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黑雾怎么感觉越来越阴寒了?” “这种模式下,老鼠身份的玩家只有收集糖果一个目的, 自由度实在太少了。” 白九歌摇摇头,来到一个楼梯口想着是该上楼还是下楼时, 黑雾的某个方向忽然传来声音。 “怎么这里有只落单的老鼠?” 白九歌神经下意识地绷紧,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严老师?! 声音从黑雾中传来,白九歌知道逃不掉, 索性站在原地,注视着声源的那一处位置。 一道黑影缓缓出现,正是自己的班主任,严老师。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和熙,只是脸庞上多了几根黑色的经脉, 在诡异的蠕动,笑容背后,又添了几分惊悚。 在他的手里,还是提着那个黑色袋子, 另一只手拿着他所谓的玩具枪。 黑色提袋沉甸甸,似乎更加重了, 白九歌明显地看到提袋底部正有着鲜血渗出, 滴落在地板上,至于装的什么,不言而喻。 看到白九歌,严老师显得异常的兴奋, 漆黑的眼瞳冒出精光: “这不是老师的好学生小铭吗,怎么自己在这?” “真不幸运啊,这么快就给老师抓到了, 按照游戏规则,你得要接受一点小惩罚了。” 说着,他抬起手中的玩具枪。 白九歌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伸出一只手掌,笑道: “老师,我有糖果的。” 张开手掌,掌心里是三颗黑色糖果。 看到糖果,严老师表情僵了一下,笑容淡了许多: “是吗,效率真是快啊。” “只是三颗糖果可不算多, 游戏还长,得再接再厉啊。” 说话间,白九歌手里一空,三颗糖果凭空消失。 再抬头,全部到了严老师手里。 他笑眯眯地说道:“下次再碰到老师就又要糖果了,希望你手里还能有糖果。” 说完, 严老师转身又消失在黑雾中,地上留下一条鲜艳的血迹。 “这姓严的,好像很想搞我。 一下子拿走全部的糖果,这个游戏的规则是这样的吗?” 白九歌嘀咕着,转身也走了, 糖果的数量会记着,他并不担心这个。 在黑雾中走动,白九歌后背的脊椎发凉总感觉一双眼睛在后方注视着自己。 这种发毛的感觉,白九歌太熟悉了, 随即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后方的黑雾。 “出来吧。” 一个消瘦的身影缓缓显露, 李倩倩还是披头散发,穿着邋遢的模样, 枯燥的头发下,一双眼中浑浊无比。 不同的是,在她的右手,有着鲜血在滴, 伤势严不严重不知道,被挡住了。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白九歌平淡地问道。 这句很平淡的问话,在李倩倩耳内变成了一种关怀问候。 让那双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变得清晰,蓦地亮起。 “有一个很大的家伙,逮着了我,我跟它打了一架。” “不过别担心,虽然打不过,但我从它手里逃了出来。” 李倩倩害怕白九歌担心,又添了后面一句。 听到怪物, 白九歌莫名想到了先前从走廊经过的那只怪物。 “是老师?” “不知道,它好像嗅到了你的气味, 像往你这边靠近,我就替你拦住了它。”李倩倩说道。 说完,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 “还有,有几个男生也在找你,恶意很大。” “他们是留级生,我打不过。只能让你小心点了。” 李倩倩神情有些低落,像是在自责自己没用。 “为什么?” 白九歌扮演的黎小铭虽然有不少仇家, 但这阵子基本都解决了,怎么又冒出一个来? “你弟弟找来的。” 李倩倩小声说了句,表情也带着一丝不解。 白九歌听得,满脸都是无奈, 缝了黎小蝶的嘴,黎小岽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在学校的能量居然也这么大。 “我知道了,不用继续跟着我, 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白九歌摆摆手说道。 李倩倩没说话,显然担心白九歌现在的处境,不愿离开。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 我想自己愉快的玩耍,不喜欢被人打扰。” “我家里的事,我会处理好,不用继续说了吧?” 白九歌面无表情盯着李倩倩说道。 语气刻意冷淡,让李倩倩离开,也是为她着想。 李倩倩沉默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点,我先走了。” 说完,就不见在了黑雾中。 “黎小铭这个女人缘,看的我都有些羡慕。 这样心理扭曲的人设,怎么能让这么多女孩甘愿做舔.狗?” “还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白九歌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继续在黑雾中穿行,白九歌虽然没有再得到糖果。 却多少明白了糖果的获取方式。 这个游戏里,获取糖果的方式,不是找, 而是从派送糖果的游戏npc的手里获得。 怎么获得,这就得看派送糖果的那些老师怎么出题了。 就像是那美术女老师,画出她满意的作品,就给糖果。 这也是一次任务,完成任务有糖果, 没完成命就得留下,没有退路这一说。 密布的黑气,似乎带着某种魔力, 弥漫在那些荒废许久的教室里,仿佛又赋予了某种生命力。 肉眼看去,明明是荒废的教室, 却有着学生清脆的朗诵声、老师的教课声传出。 有了一次经验,白九歌没有再冒然进去。 一旦进入教室,不做点什么根本出不来。 “这种获取糖果的方式,效率实在太慢了。 忙活半天才那么几颗糖果,如果有什么高效率办法就好了。” 白九歌一边走,一边自语。 巧在这时,游戏的播报音在脑海响起, 播报了目前参加游戏模式的玩家排名。 参加游戏模式的50名玩家,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已经淘汰了15人! 20个玩家的糖果数量为0, 显然是游戏一开始,就当起伏地魔,躲了起来。 最后的15人,包括白九歌在内,都获取糖果,但多数都是1颗。 白九歌3颗糖果,排在了第三名。 第二名的糖果数量,也只比白九歌高出一颗。 而第一名的玩家糖果数量,居然高达20枚糖果! 几乎是断层式远远把第二第三抛到了后面! 20枚糖果, 基本锁定了此次游戏的最佳者。 看着这个高居第一名的玩家,白九歌眉头紧锁。 就连他也诧异,这第一名的家伙, 是怎么做到30分钟内拿到20枚糖果的? 按照正常的规则,这几乎是不可能才对, 那唯一可能就是,他没有按照正常的规则来获取糖果。 反常规操作? 能有什么反常规操作呢? (本章完) 第108章 第108章 上一章原本写好的实在无法过审,简单交代一下: 主角在捉迷藏游戏获得第二,第一是一个名为“时雨天司”的玩家。 但是他主动找到白九歌,把线索交给了主角,是一个音乐盒。 而白九歌回到家时在自己的家里面也发现了一个人一模一样的音乐盒。 尔后,主角发现墨芳才是第三者,又在壁画的墙壁上发现了墨芳杀完藏起来的原配.(极简版) 砰砰砰…… 墙壁还在轻微的抖动,眼睛流出了更多的血泪,到了墙角,蔓延开来。 身后传来动静,白九歌转身看去, 就见黎桐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他盯着墙上的壁画。 可怖的一张脸,突然带着几分木然, 他一步步地走进来,呆滞地盯着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 伸出干枯的一双手,抚摸着壁画,眼角有着热泪流出,干涩的声音从嘴里发出: “菲,我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你在这里,在里面一定很痛苦吧, 别怕,我这就带你出来。” 说着,他想去挖出壁画后面的妻子, 却直接扣烂了那珠子,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壁画。 黎桐沉默了, 灰暗可怖的面容,木然的神色越来越深。 白九歌站在一边,注意着黎桐的动静。 门口那里,又多了两道身影,黎小岽和黎小蝶站在门口那里, 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好奇地过来。 他们盯着那墙上的壁画,又看着父亲,眼神带着不解。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须臾,黎桐的身体忽然在颤抖, 一簇簇浓郁的鬼气,从他身体散发出来。 “该死,那个歹毒的女人还有她生下的这个孽种,都该死!” 黎桐偏过头,眼球完完全全被血丝覆盖, 猩红的双目让人心脏狂跳。 白九歌面色一变。 下一瞬间, 黎桐突然抽出了脑袋上的菜刀,凌厉地朝白九歌劈来。 白九歌后退一步,右手抬起,轻易夹住了菜刀的刃边。 “帮你解决他?”血瞳问道。 白九歌看着已经失控,眼睛里完全被杀意充斥的黎桐,低声说道: “不能,黎桐死的话,黎小铭这个角色的扮演度,很可能就崩了。” “你不杀他,他可就撕了你,结果还不一样?” “会有办法的,暴力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 白九歌喃喃间,捏碎了那柄菜刀。 而黎桐已经完全失控,拼了命地朝白九歌扑来。 门外的黎小岽和黎小蝶面色都带着愕然, 不明白父亲怎么突然就失控,拼了命地攻击白九歌。 白九歌很想说一句孩子是无辜的, 你这么牛,为什么不找自己的第二个老婆报仇呢? 但失控的黎桐,双目都迸射着血光, 根本听不进一句话,说了也白搭。 砰! 崩坏的菜刀劈下,结实的床板瞬间崩碎,带着恐怖的鬼力。 但菜刀卡在床板最底部,白九歌见状,当即夺门而出, 黎桐抽出菜刀,发了疯似的再后面追着。 黎小蝶揪着二哥,比划着双手,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黎小岽没说话,目光落在那壁画上, 迟疑片刻,朝着那壁画走去。 另一边,白九歌出了客厅, 黎桐仿佛发疯的恶犬,挥舞手里的菜刀。 “杂碎!该死的杂碎,都是你们,害死了她,都该死!” “真是父慈子孝,要不是亲自扮演, 谁敢相信这两个会是亲生父子?” 很快, 白九歌被逼到了角落,没有后路可退。 那黎桐步步逼近,身上的戾气和杀气,几乎充斥了整个客厅。 “杀了你,就到那女人,一个都跑不了!” 白九歌看了眼他身后,突地说道: “我说过,我妈是你一辈子甩不掉的阴影。” “你杀她?别开玩笑了。” 白九歌笑了笑,尽是嘲讽。 黎桐喉咙发出嘶吼,正要扑上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黎桐,住手。” “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要做的,冲我来就行。” 黎桐顿了顿,站直了身躯,转身看着门口的墨芳。 墨芳今天专门打扮了一下,身上穿着眼红的旗袍,手里还提着刚做好的蛋糕。 “你知道我不进这个杂碎的房间,就将她藏在那里面, 害我苦苦找了这么久,你好狠的心!”黎桐狰狞地看着她。 墨芳面无表情,将蛋糕放在桌子上,一边脱下高跟鞋,一边轻描淡写地道: “我只是让她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我说过, 她也会在这个家里,并且不会打扰到我们。” “你说孩子是无辜的?呵呵,你也配说这话, 你对刘菲菲下手的时候,她的两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是无辜的?” 黎桐眼睛血红地盯着她。 “这一切不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么?”墨芳面色冰冷。 “你当初怎么说的,会给我一生幸福, 会让我们的孩子健康成长,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当时身怀六甲的我,发现你出轨的事迹, 挺着大肚子上门讨个说法,揪出那个小三,可笑的是, 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小三。” “你在跟我上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有家室的人? 有没有想过我怀孕后怎么负责?有没有想过这些?” “没有,你从没有想过,只为一时爽, 当发现我怀孕后,你甚至玩起消失, 你知道当我最绝望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我要给你最恶毒的惩罚,那就是替代你的原配, 将你永永远远捆绑在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我很好奇,你那原配妻子的两个未懂事的孩子,每次喊我妈妈时,是什么心情?” “黎桐,我说过,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可以向我反抗,但你窝囊, 哀求地问我把你那妻子藏去了哪里,甚至给我跪下。” “现在你找到了,开心吗?” 墨芳歪着头问道,似乎不在意已经失控的黎桐。 尽管已经猜到了大概,但此刻听到事情的真相还是让白九歌面色变化,内心复杂。 墨芳确实也是可怜人,被玩弄感情,但也罪不可恶, 要说最可怜的,是毫不知情的刘菲菲。 或许她甚至不知道黎桐的出轨。 墨芳趁黎桐不在家, 上门时,单纯的刘菲菲以为是老公的同事上门做客, 却直接被残忍的杀害。 而当时尚未懂事的黎小岽和黎小蝶,本该有个宠爱她们的母亲, 美满的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了…… 啪嗒! 走廊那边,传来动静。 黎小岽拉着黎小蝶站在那里,将这些话全部听进耳朵里。 黎小蝶岁数太小,没听明白话的内容, 看到母亲时,又看看桌子上的蛋糕,眼睛不禁透出欢喜的目光来, 一想到能尝到美味的奶油,嘴角就有口水流出。 但黎小岽不同,听到这些话时,他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面色呆滞,退后几步,靠在墙上,不敢置信地出声: “你们说……那副壁画后面的,是我们的亲生母亲?” 黎桐看着他们,面目或许有对孩子的惭愧,也或许不在意, 恐怖的五官已经看不出情感来。 “没错,你们的亲生母亲就在那后面, 被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块块粉碎下来,藏在了墙里!” 黎桐没有掩饰的意思,用着残酷的言语,刺激着那十二岁不到的儿子。 黎小岽不同黎小蝶懵懵懂懂, 这些年墨芳对待他们的态度,让他多多少少猜疑到什么。 曾几何时,他也期待着亲生母亲回来接他们的一天, 却从没想过,亲生母亲一直在这个家里,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着他们。 密密麻麻的黑丝在他面庞上蔓延,黎小岽几乎崩溃地看向墨芳, 那漆黑的眼球,充斥着滔天的杀气。 墨芳与其对视,很平静, 眼睛里看不到愧疚,也看不到一丝后悔。 她承认自己是个疯狂的女人,在黎桐对她所做的一切时,她就下定决心了, 也早就预料到了今后任何会发生的悲剧。 “你这些年积累了很多的怨气吧, 幻想过无数杀死我的情景吧,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 墨芳看着黎小岽,没有解释,坦然地承认了一切。 “血债血偿,我妈当年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 黎小岽死死盯着她,黎小蝶在后面拉了拉他, 她有些害怕了,隐隐间知道发生可怕的事。 这一幕,倒让黎桐露出解脱般的笑容: “终于啊,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此时,随着屋内的鬼气不断密布, 仿佛一摊墨水掉入了清水中,变得浑浊不清。 墨芳突然抬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落在白九歌身上瞬间将他那瘦小的身体甩出了阳台外。 紧接着,砰砰两声,门窗紧紧关上! 而客厅内的情景,已经完全被漆黑的鬼气覆盖,看不见任何东西。 愤怒的嘶吼从里头传出, 紧接着是各种惊悚撞击声,以及物品破碎声。 白九歌尝试着打开落地窗,却死死地闭合,仿佛黏上了胶水一般。 实际上他可以用右手轻易打开,但想到黎小铭的扮演, 还是消掉了这个念头。 有些东西迟早会发生,就像埋下的什么种子, 最后长出什么样的果实,早就注定。 黎桐和墨芳双方当初的所作所为,终归会等来让他们付出相应代价的一天。 不管最后谁活下来,怎么继续演变, 对白九歌来说都没大关系了, 因为这都不会影响到他对黎小铭的扮演。 实际上, 这样奇葩的重组家庭,能维持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不知多了多久,客厅内的动静渐渐低了,最后归为平静。 而那密布的鬼气, 也在一点点变得稀薄,客厅内的情景逐渐变得明朗。 一片狼藉。 所有的家具电器都遭受了严重的破坏, 遍地散落着残骸碎片,就仿佛刚经历完激烈的枪械战争, 连墙壁都有着严重破损。 啪嗒一声,阳台的门窗开了。 白九歌走进来,踩着地面的玻璃碎渣,发出嘎吱的声响。 客厅里,黎小岽和黎小蝶不知去向。 墨芳也没了踪影。 黎桐在茶几边坐下来,身上不见什么伤势, 连衣衫也没有破损的痕迹。 他亲手泡茶沏茶,给自己到了一杯香醇甘甜的热茶, 一口饮尽,表情木讷,仿佛是在回味。 片刻,他抬起头, 灰暗的脸上仿佛干枯的泥土, 一点点碎裂,裂纹在面庞上蔓延。 白九歌看着他,两父子对手,有的仅是漠然。 “你真是跟你那该死的母亲,一模一样啊, 眼神一样地让人厌恶。” “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现在这个报应,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 说话间,在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裂纹, 张了张嘴,一头栽在茶几上, 瞬间散落成了一摊沙土。 衣服掉落在地上,那沙土散发着黑气,一点点在空气中消散。 “被憎恨的女人囚禁了这么久,现在灰飞烟灭了,确实是解脱了。” 白九歌喃喃自语。 他看了看周围,并没有找到母亲的尸体。 倒是厨房里传出了动静,白九歌刚望过去, 就见母亲系着围巾,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清茶出来,放在桌子上。 然后,拆开桌面上的蛋糕盒, 将一块两层的三磅蛋糕,呈现在白九歌的眼前。 在母亲的身上,呈现各种触目惊心的伤势, 那精致的脸庞上,同样有着裂纹在蔓延。 她没有理会这些伤势, 将一根根蛋糕蜡烛插在奶油上,用打火机一根根点燃。 看着烛光明亮的蛋糕,母亲脸上浮现了开心的笑容,招呼着白九歌过来: “儿子,快来看看,妈妈给你订做的蛋糕漂不漂亮?” 白九歌看着她的表情,还是走了过来。 蛋糕周边放满了水果块,中心是一个高个子的青年,搂着年迈的女人, 陪伴在她身边,母子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母亲满是期待地问道:“好看吗?” 白九歌点点头:“很好看。” “快许愿,许完愿吹蜡烛,不然就灭了!” 母亲摸了摸白九歌的头发,露出宠溺的笑容。 白九歌顿了顿,闭上双眼, 几秒后睁开双眼,一口吹灭了蜡烛。 “儿子,你许了什么愿望?” 看着蜡烛熄灭飘起的袅袅黑烟,母亲忍不住问道。 白九歌正要说,母亲又打住了他,笑着说道: “还是不说了,愿望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 “妈妈跟你心有灵犀,能猜到我的乖儿子许的什么愿望。” 接着,她拿起塑料刀, 将蛋糕的一小块切出来,放在纸盘上。 然后一边解开围裙,一边说道: “蛋糕的奶油太高了,你不能多吃, 吃完妈妈给你切的那一块,就喝了那杯清茶,这样你会好点。” 母亲在一旁坐下来,一只手拖着香腮, 歪着头看着白九歌, 脸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那皮肤犹如枯叶般脱落下来。 她看着白九歌,漆黑的眼眶里,已经看不到神采, 但白九歌却能感受那是欣慰的目光。 “都说经常看着一个人,是感受不到他的成长, 不知不觉间,我才发现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可能你有时候,会觉得妈妈过于严格, 不论做什么都必须按照妈妈的吩咐去做,心有怨气, 但那都是妈妈太爱你了。” “不要怪妈妈,让你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成长。” “妈,我……” 白九歌想说什么,但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母亲并不在意,捋了捋耳垂边的发丝, 满眼温柔地看着白九歌,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犹如附骨之蛆,正在疯狂撕裂着她的身体。 用着最后的力气,她带着几分艰难地说道: “先把蛋糕吃了,妈妈有点困,先睡一下。” “别担心,不管妈妈最后变成什么样, 都会把你带在身边,陪伴着你成长,永远照顾着你……” 说完这句话,母亲那支撑面庞的手垂落, 当头额落在桌面时,整个人也变成一滩沙尘, 如同沙漏一样,从桌面上流下来。 白九歌看着这一幕,沉默良久。 少倾, 拿起刀叉,切下蛋糕上的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 奶油味很足,并没有白九歌想象中有奇怪的味道。 咽下这一口蛋糕,白九歌又拿起那一杯清茶, 喝下一口,喉咙甘甜,去掉了奶味的腻味。 “妈,我先回房间了。” 看着那消散的沙尘,白九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墙上的那副壁画,两行血泪已经凝固, 被破坏的眼球,使得整张壁画看上去愈发的惊悚。 墙壁下, 黎小岽抱着黎小蝶,两兄妹像是熟睡了一般,合闭着双眼,表情十分的安静。 在他们的脸上,同样有着密密麻麻的裂纹在攀爬。 那两行本该凝固的血泪,在这一刻竟诡异地继续流动, 并且仿佛有着生命力地围绕两兄妹的流动。 白九歌眼神微变,表情带着讶然。 因为以他的视角看去, 那流动的血泪此刻就像是绘成了一双血手,正在搂抱着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黎小岽和黎小蝶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怀抱, 在化为尘土的刹那,他们的嘴角轻微地勾起,露出欣慰的笑容。 最后,那里只剩下两滩散开的沙尘…… 白九歌看着这一幕,内心莫名地复杂, 这对他们来说,或许都是最好的结果。 收回目光,看向房子的四周。 “现在这个家里,只剩下黎小铭, 这个角色应该算是扮演结束了吧?” 正想着,白九歌忽然踉跄一下,靠在门上。 一股撕裂的疼痛在胸口弥漫,吞噬着这具身体的生机。 鲜血从鼻间、嘴角、眼角、耳内七窍部位流出来。 伸出双手时, 明显地看到自己的皮肤也在一点点脱落,裂纹四周蔓延。 感受到喉间的甘甜还没退去,白九歌立即明白了。 那杯清茶的问题! 他忽然明白墨芳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了。 “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疯狂女人的控制欲, 即便是灰飞烟灭,也要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 继续陪伴在身边……” 白九歌双腿失去了知觉,瘫倒在地上, 大脑的意识也在一点点变得模糊。 白九歌喘着粗气,想发出声音,换来的只有无力的沙哑。 倒在地上,当眼前一点点昏暗,濒死之际, 在脑海里,白九歌隐隐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恭喜玩家扮演度提升至90%,达到完美扮演,完成第一角色扮演……” “嗯呃……” 不知过了多久,白九歌一点点恢复了意识, 当他睁开双眼,坐起身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虚无空白的空间内。 游戏空间? 白九歌稍稍一愣,看自己的身体, 不是黎小铭的身体,而是自己的身体。 恍惚间,想起了当时昏迷前听到了游戏的播报音。 “所以是完成角色扮演后,才被送回了游戏空间么。” 白九歌恍然间,空间内传来了游戏的声音: “正在为玩家“天命”结束第一角色的扮演, 第二角色的扮演已经加载完成。” “是否立即进入副本,完成第二角色的扮演?” 白九歌哑然,这是不是有点太赶了, 黎小铭刚扮演完,就又轮到了第二个,气都还没喘几口。 “第一个扮演角色,就这样结束了?”白九歌问道。 “已经结束了,角色的最终扮演度在结束游戏后会自动结算额外评分。”系统说道。 “有多少玩家完成扮演了?” “42名玩家正扮演第一角色, 5名玩家正扮演第二角色, 1名玩家正扮演第三角色!” “第三个角色都已经有人在扮演了?” 白九歌微变,看来这套副本里,有不少猛人啊。 “扮演三个角色后,即便没有完成主线线索也能自动退出副本, 这几个玩家进度跟打了鸡血似的,估计都没把精力放在这主线上。” 白九歌自语间,游戏的再次询问是否进入副本,扮演第二角色。 白九歌确认了进入,跟之前的副本比较, 这一套副本进度他确实有些拖拉了, 游戏的时间可不等人,他必须加快进度。 “黎小铭一家的扮演,实在心累, 不仅是扮演的角色心理扭曲,就连看似美满和谐的一家人都是曲折离奇的不像话。” “希望这扮演的第二个角色,能正常一些吧。” 当然这个想法有些奢望了,惊悚世界的角色又有哪个是正常的? “至少不要再来学生了,熊孩子实在是难伺候。” 这时,游戏的加载进度已经完成: “第二角色已经加载完成,正为玩家进行传送,祝玩家好运!” 音落,眼前浮现一道白光, 白九歌当即感觉身体出现一阵失重感。 当白光一点点褪去,眼前周围的事物一点点变得清晰。 鼻间流动的空气,带着几分沉默,以及一种特殊的气味。 身在一个房间内,看起来像是个租房, 空间不大,没有厨房,客厅和寝室连通。 东西很多,但都收拾的很整齐,地板干净, 阳台的摆放几个茉莉花的盆栽,边上还挂着一个鸟笼, 里面一只白色鹦鹉,正摆动着脑袋,来回跳动。 似乎是瞧见白九歌醒来,它模仿着人声,不断重复着两个字: “儿子!儿子!儿子醒了!” 白九歌脸一黑。 这鹦鹉的主人教的都是些什么鬼话? “不过看这房间的布置,还有养的鹦鹉, 这扮演的角色应该是个挺有格调的人。” 自己正坐在一张电脑椅上,眼前的台式电脑还没有关上, 屏幕里弹出大大小小的文件窗口,看样子是忙到一半就睡着了。 边上的衣架,挂着的都是整齐的西装等各种款式的衣服。 看到这里,白九歌松了口气。 终于扮演的不是学生了! 白九歌滑动着鼠标,查看那些文件夹的内容。 基本都是一些试卷的答案详解,课程作业布置以及几份表格里, 陈列着每天需要完成的工作量。 一张课程表里,凡是语文的课程,都被记录了下来, 记在一边挂在墙上的日历上。 “看样子,这一次自己扮演的是一名语文老师。” 这就有些头疼了,他可没当过老师, 对他来说,同样是个难度不小的角色。 起身到一旁的镜子前,观看自己的全貌。 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左右,脸上非常干净, 头发梳的乌亮,是个帅气小伙,有严老师那味儿, 却又比后者少几分笑里藏刀。 “看起来很阳光,从穿着打扮来办,房间布置来看, 应该不是个邋遢自闭,社恐整天猫在家里的宅男, 甚至可能持有社交牛逼症。” 通过自身的观察,这是白九歌暂且得来的猜测形象。 白九歌在房间内四处走动, 希望能得到更多利于辨别扮演的这个角色的性格、他人的印象等等。 在床头柜,白九歌看到了两个相框。 一个是和两个老人的合影,看模样,应该是自己的父母。 另一个相框,则是和一个女生的合影, 合影里两人在水中嬉戏,洋溢开心的笑容。 女生长得挺漂亮,皮肤白皙,干干净净, 跟自己扮演的角色十分般配,大概是情侣关系。 合影里,两人的无名指都没有戒指, 现在白九歌看自己的无名指,亦是如此, 双方应该是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白九歌拿起一个保温杯,上面有和女孩恩爱合照, 不仅如此, 一些衣柜上,摆件上也都有女孩的照片。 “看样子双方现在依旧是恩爱的很。” 白九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现实生活里自己没谈过女朋友,到了游戏里, 居然要体验扮演一把热恋中男方? 不管怎样, 没有像情圣黎小铭那样离谱,白九歌都感觉是幸运的。 白九歌坐回在电脑前,看了看课程的安排, 发现自己这两天的课程全部用红叉叉在日历上划掉了。 这是为什么? 打开扮演的角色的手机,是老式的按键机, 上面刚好有一条发来的短信。 查看后白九歌才了然, 原来自己这两天感冒发烧,请了两天假。 “难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鼻水流不停, 这角色的体验感,简直不要太细了。”白九歌喃喃。 从边上的课程资料里,白九歌找到了扮演的角色的名字,叫梁子肃。 “名字挺文雅,也挺符合教书人。” 白九歌继续翻看那些学习资料, 既然扮演的是位老师,那这些都是必然要碰到的。 似乎是为了方便于玩家更好的扮演角色, 白九歌观看这些密密麻麻的教课资料时,竟没有晕乎乎头疼的感觉。 一眼看下来,都能巧妙地豁然开朗,很好且充分地去理解。 “就跟当初黎小铭莫名记得回家的路是一样么。” 白九歌将这些教课资料一一放回了原位,心里的压力少了许多。 “饿了!饿了!爸爸饿了!” 这时,阳台里的鹦鹉又叫了, 声音一场昂亮,还带着一种娃娃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小屁孩在叫喊。 “我特么,扮演的这个梁子肃是怎么教的鹦鹉? 还是真认了这鸟当自己的祖宗?” 白九歌看着鸟笼里的鹦鹉,莫名有种被羞辱的怒火。 鹦鹉扑腾着翅膀,嘎嘎不停地在叫。 白九歌没辙,总不能掐死了这烦人的鸟, 到阳台里翻出了一袋鸟粮,倒进鸟笼里的凹盆。 鹦鹉欢快地吃了起来,不是嘎嘎嘎地笑, 笑声白九歌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是挺猥琐的。 “玩家扮演角色喂食了宠物鹦鹉,获得2%的扮演度!” 脑海里突地响起游戏提示音,白九歌哑然, 就喂个鸟也有扮演度也挺好的。 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天气转寒,还是自身感冒的原因, 白九歌身体有些哆嗦, 搓了搓鼻子,索性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他刚才在阳台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就在黑鸦鬼校内, 梁子肃住的并不是租房,而是教室宿舍楼。 父母很可能远离,女友很可能异地,单独居住, 这对于白九歌来说,无疑是一件极好的事。 身边的人越少,就越容易扮演, 白九歌都恨不得这个梁子肃是个极度自闭的人。 白九歌心想之际,房门忽然被敲响,门外传来一个女声: “梁老师,你睡着了吗?” 白九歌有些意外,但还是应了一声,下床去开了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 戴着眼镜,脸蛋白皙,穿着白色格子衬衫,十分的漂亮。 在她的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薄荷姜鸡粥。 白九歌看着女老师,有些愣神。 女老师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说道: “那个梁老师,我听说你生病了,就煲了一些鸡粥, 你喝下后,身体应该会好很多。” “有些烫手,你小心点。” “哦,真是谢谢你了。” 白九歌回神,连忙接过碗,结果太烫差点没拿稳。 女老师没多说什么,看了眼房间内,微微笑道: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女老师走后,白九歌才回到房间内用脚后跟把门带上, 将鸡粥放在桌面上。 他愣神的原因,倒不是女老师长得有多惊艳, 而是他见过,还聊过几次话。 是黎小铭的英语老师…… 桌子上, 白九歌一边喝着隔壁女老师送来的暖心鸡粥, 一边翻看梁子肃平时爱看的一些书籍。 都说通过书籍能看出一个人的品相。 书籍的类型能倒映出一个人内心的两面性。 房间里对方着许许多多的书籍,看得出他是个非常喜欢看书的人, 这种人往往喜欢安静的氛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阳光内敛不张狂、为人师表,事业稳重,难愁没女朋友 目前为止, 梁子肃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富有拼搏事业心的年轻人。 在书架上翻阅着那些书籍,令白九歌意外的是, 书籍都是些偏向惊悚悬疑,烧脑推理的小说。 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怪异之处,每个人的爱好口味不同, 这类书籍往往能给一些喜欢追求刺激的人,得到精神上的满足。 白九歌翻看着其中自己也比较喜欢的十宗罪。 一边喝粥,一边渐渐看的入迷, 发现在一些惊悚的案件烧脑剧情上,梁子肃都喜欢打上一些标注,或用红笔勾选出来。 “这算是一种小癖好吗?” 白九歌喃喃,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窥探一个成年人的小秘密,总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一勺一羹,粥很快见底,肚子翻涌着一股暖意。 白九歌合上书籍,放回原位,拿起碗进卫生间洗干净。 “我记得英语老师好像叫邱潼,刚大学毕业,正好单身, 在梁子肃生病的时候,专门送一碗热腾腾的鸡粥上门, 多半是对自己有意思。” “但她应该知道梁子肃有女朋友才对,这样挖墙脚真的好吗?” 白九歌心想着,出门到隔壁房,将碗勺还给人家。 敲响房门,门很快开了, 邱潼开了半边门,看着梁子肃,带着很浅的笑容: “梁老师,你感觉好点了吗?” “喝了你的粥感觉好多了,你的碗洗好了, 还顺便从冰箱拿了点水果过来,当作谢礼。”白九歌说道。 想到扮演的角色,又露出一丝阳光的笑容: “我能进去坐坐吗?” 邱潼顿了顿,有些迟疑, 但还是开了门,邀请白九歌进门。 邱潼的房间里装饰的很漂亮,墙上挂着不少彩色壁画, 右下角还写着她的名字,显然都是她的作品。 桌子上,还有吃到一半的螺蛳粉,味道很重,弥漫在房间内。 邱潼有些不好意思,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说道: “碗在桌子上就行了,我等会儿会收拾的。” 白九歌也有些尴尬, 难怪提出进来坐坐时,对方会迟疑, 冒然进一个女生家确实有些不太礼貌。 “那个,我给你洗洗水果就回去了。”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说道, 邱潼只是点点头,显得心不在焉。 洗完葡萄出来,放在玻璃盆上。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忍不住说道: “邱老师,门窗这些应该都打开, 空气不流通的话,房间会有很多细菌滋生,容易生病。” 说着,想去打开阳台的门窗,邱潼阻拦地说道: “不用了,这样挺好, 水果也洗完了,梁老师你不如回房间躺一下吧,这样对身体好些。” 白九歌嘴上说好,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砰。 突然门窗被撞响了一下,白九歌看向门窗外, 虽然隔着门窗,但还是能看到那是一个人影。 “阳台有人?”白九歌愣了愣。 邱潼看了眼阳台,眼神恍惚,说了一句: “那是我的男朋友。” 接着,继续下达着逐客令: “梁老师,你该回去了。” 对方都这样说了,白九歌只能说了声告辞,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本以为邱潼会跟黄霞那样,是个疯狂追求自己的迷妹,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所以,邱潼送鸡粥,只是单纯地同事之间关心, 并没有掺杂什么道不明的爱意? 他那男朋友为什么会在教师宿舍,难道也是老师? 可是为什么躲在阳台不见人,自闭还是什么? 白九歌摇摇头,不想在邱潼身上多放心思。 刚坐下来,脑海里响起了游戏的播报音: “恭喜宿主完成扮演“到隔壁女老师窜门”,获得5%的扮演度!” 获得扮演度白九歌是意外的, 这代表着梁子肃很喜欢到邱潼房间里做客, 可从进门开始,白九歌都明显感受到邱潼在排斥,对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感。 在她的面庞上带着明显困扰和无奈。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白九歌在邱潼的眼睛深处,仿佛还看到了对自己的畏惧! 想到这里,白九歌有些愣住了。 卧槽, 该不会梁子肃才是舔狗,追求邱潼吧? 可梁子肃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难不成又是个渣男? 白九歌感觉脑子有些凌乱,去了趟邱潼家, 让他初始对梁子肃的形象推测又崩碎了不少。 他现在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扮演梁子肃。 “弟弟,弟弟,弟弟睡觉!” 阳台的鹦鹉又叫了,在鸟笼里来回跳动, 似乎是催促着白九歌入睡。 鹦鹉对自己的称呼千奇百怪,白九歌也习惯了, 它这么一提醒,确实感觉有些困意。 白九歌到了床上,眯了一下眼 ,在睁开眼时,阳台的天色泛黄,渐渐暗淡, 墙上的钟临近六点了。 只是眯一下眼,就睡了足足两个半小时。 身体不舒服,放假一天,于情于理, 但对白九歌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是在玩游戏, 扮演度没有提升,就是在浪费游戏的时间, 所以他决定到外面走走。 还能借助认识的人,让白九歌更好地去了解梁子肃是个怎样的人。 有时候, 自己对自己的印象并不准确, 因为大脑会下意识忽略缺点,只看到优点 (本章完) 第109章 第109章 白九歌站在门口,刚关上门,另一边的邻居的门也打开了。 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出门,手里还拿着一袋垃圾, 垃圾里黏糊糊的,看起来有些恶心。 看到老者,白九歌也是一怔, 这不是黎小铭地一声语文老师么, 什么名字不知道,只知道姓柳,学生都亲切叫他柳老师。 柳老师见着白九歌,和蔼地笑了笑: “梁老师这是要去哪,感冒好点了吗?” “出去散散心,总憋在房间里不好,柳老师呢?” 白九歌注意着袋子里的东西,像是流食,又像是呕泄物。 “出去倒个垃圾,顺便给我那乖孙女买个她爱吃的蛋挞。” 柳老师满是皱褶的脸上,洋溢着宠爱的笑容, 这让白九歌想起了墨芳。 “那你继续忙,我先下楼了。” 白九歌说道,心说梁子肃在柳老师眼里印象是不错的, 刚转身要走,却被一只干枯的手抓住。 “柳老师?” 白九歌回头看着他,明明是和蔼的笑容, 但配上那一张仿佛抽干了水分,干枯如一张死皮的脸, 总让人感到莫名的惊悚。 此刻手被抓住,白九歌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几分。 “孩子啊,你变了好多,看来老师当初对你的教导是对的。” “记住了,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要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柳老师喉咙发出沙哑的声,干裂的嘴角,一点点咧起。 老人突然的话以及笑容,让白九歌下意识退后一步,心里带着疑惑。 梁子肃还是这柳老师的学生? 变了好多什么意思? 以前不是这个性格,还是不是这个模样? 虽然疑惑,但白九歌还是顺着他的话回道: “知道了柳老师,我一定谨记着。” 柳老师颇为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白九歌的肩膀: “你喜欢邱老师吧? 小伙子,喜欢就大胆去追,你老师我当年也这样的。” 白九歌疑惑地反问: “老师,邱老师她好像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吗?” “是吗,好像是哦,我前阵子听她说过。 哎,你瞧我这脑袋瓜子,容易忘事,哈哈!” 柳老师拍了拍脑袋,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你现在这个样子,改变了这么多,长得又那么俊, 我那小侄女要不是年纪太小,都想介绍给你呢。” “哪天柳老师看哪个闺女单着,就给你介绍!” 柳老师显得十分热情,或者该说他十分喜欢梁子肃。 白九歌面色带有几分怪异,说道: “老师,我好像也不太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你前阵子还整天念叨没个伴,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呢, 现在怎么又不要了?” 柳老师笑着反问了一句, 白九歌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梁子肃不是有女朋友吗, 床头的那些亲密恩爱合照,都是摆设? 为什么还要找别人介绍,说自己单着? 白九歌没有坦然,梁子肃没说,必然有着某种原因, 他不会傻到说出来,丢失扮演度。 “老师,我开玩笑呢,有的话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单身狗实在太惨了。”白九歌干笑地说道。 再和柳老师聊了两句,白九歌便下了宿舍楼。 “看来这个阳光帅气的角色,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什么秘密,显然得自己一点点挖出来。” “房间里,明明还摆放着女朋友的照片, 女友杯子也不离手,根本不像是分手的样子。” “丧偶了?也不太可能, 就算相框里的女孩死了,梁子肃沉浸在巨大悲痛中,哪有心思去谈别的女孩子?” 出了教师宿舍楼,此时已经放学后的一个小时, 偌大的校园空荡荡的,那些教学楼也人去楼空。 还有几个小孩背着小书包在校园里嬉戏,迟迟没有回家。 白九歌看着他们,有些感慨, 就在昨天,他也同样还是背着书包,到了放学时间就奔回家的学生, 转眼间,就成了老师。 两个学生也注意到了白九歌,收起顽劣的心,乖巧地问好: “梁老师好!” 白九歌微微点头:“这么晚了,不要在校园逗留,赶紧回家吧。” 两小孩点点就跑了, 白九歌并没看到,等跑远了,两小孩冲他做的鬼脸,竖着中指。 空气似乎又凉了几分,白九歌轻咳两声,在冷清的教学楼里走动, 不知不觉间,居然又走回了六年三班。 刚到门口,耳边隐约间听到一个抽泣声, 白九歌有些疑惑,都这个点数了,还有学生在教室? 拧开教室门,就见一个身影坐在教室里。 女孩让白九歌眼眉忍不住挑了两下: “李倩倩?” 李倩倩依旧是那副邋遢的妆容, 此刻她正坐在黎小铭的座位,偷偷的哭泣。 见着有人进来,连忙低下头,就要逃, 但听见对方喊了自己的名字,又停住了。 她转过头,枯燥散乱的头发下, 一张有些脏兮兮的脸蛋带有几分疑惑: “老师,你认识我?” 白九歌回神,暗叫不妙,尝试着解释道: “我以前教过你,对你有些印象,不记得了?” 李倩倩摇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正常,毕竟过去挺久的了。”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说道。 “你为什么自己在这里哭?有什么事可以跟老师说说。” 白九歌在一旁的座位坐下来,一副心灵导师的姿态。 虽然是这么问,但白九歌已经猜到了原因。 “我最好的一个朋友,他叫黎小铭, 家里好像出事了。” “他的老师说,黎小铭永远不会再来学校了, 他一定是出事了。” 李倩倩眼神暗淡,抚摸着桌面上的书籍,表情尽是哀伤。 白九歌看着李倩倩的神情,心里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痴情, 沉默片刻,安慰道: “别担心,他是家里有事,过阵子就会回来了。” “老师,你认识黎小铭吗?” 李倩倩抬起头,有些呆呆地问道。 “他的家人我认识,这段时间他们一家都出去旅游了, 所以我才说过阵子就会回来了。”白九歌微笑地说道。 他笑起来并不算好看,但梁子肃笑起来好看, 带有一种阳光,让人看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李倩倩现在就是如此,听到这话,脸上带着欣喜地问道: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我是老师,怎么会骗你,别伤心了, 天色很晚了,拿着书包回去吧,你家里人在等着你呢。”白九歌说道。 李倩倩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家里只有外婆,妈妈爸爸很早就没了, 外婆不肯说怎么没的,但听邻居说被卷入大货车底,粉身碎骨。” “外婆手脚不利索,一直躺在床上, 吃的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李倩倩一双小手纠结在一起,在那些手指的指甲缝里,带着黑泥, 她显得很自卑, 似乎每次提到自己的家世,都会遭到别人的排斥厌恶目光。 白九歌面色复杂。 虽然只是个游戏,但强烈的代入感,还是让心情有些沉重。 翻了翻口袋,白九歌从口袋里翻出五块游戏币,塞到李倩倩手里: “应该能几个热包子了,赶紧回去吧, 天黑路就不好走了。” 李倩倩看着游戏币,脸色有些不敢置信: “老师,你不觉得我很脏吗?” 白九歌有些好笑地道:“为什么? 都是我教过的学生,为什么会脏? 以后家里或者你自己有什么困难,可以找老师帮忙。” “还有,不要自卑, 你很棒,有人欺负你的时候,要懂得还击。” “你越是懦弱,他们就越肆无忌惮欺负你, 你得让他们怕你,当一个人怕了, 那些异样的眼光自然而然就都不见了。” 白九歌的这些话,让李倩倩黯然的眸子透发亮光, 她盯着白九歌,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这样安慰她。 白九歌将两块游戏币塞进她掌心里,说道: “肉包子什么味道?” 李倩倩摇摇头:“没吃过。” “现在你可以试试了。” 李倩倩接过两枚游戏币,抬头看着白九歌,依稀可见那眼底微微泛红: “老师,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我一定会尽力还上这买包子的钱。” “你要真感激我的话,记住我那些话就行了。”白九歌说道, 老实说, 他不知道说这些话符不符合梁子肃这个形象,他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 李倩倩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难得的清澈, 盯着白九歌片刻,就离开了教室。 白九歌看了看天色,也不晚了,便从教室里出来,准备回去。 “这不是梁老师吗,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空在学校转悠?” 刚出来,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白九歌扭头看去,神色微动, 看着一步步走来,脸上挂着那熟悉的眯眼笑容的严老师。 “姓严的和梁子肃是认识的?” 白九歌稍愣, 但想到学校的老师本就不多,认识也合情合理。 梁子肃对姓严的印象怎么样,白九歌不知道, 但表面上肯定是友好的,也露出一抹笑容: “天快黑了,严老师不也在教学楼吗?” “要锁门了,所以上来看看有哪个学生还没回家。” “听说梁老师好像生病了,没大碍了吧?” 白九歌淡淡地道:“好的差不多了, 明天就能回办公室,继续教课了。” 严老师点点头,拿出一条毛巾,擦着手里的一根尺子, 尺子尾部沾有明显的鲜血。 一边擦拭,一边说道: “梁老师,1班的学生是整个年级最顽劣的, 你做一班的班主任快两年了,一定很累的。” “或许吧,但都教书都这么久了,也习惯了。” 白九歌一边敷衍着回复,一边想着找个借口走人。 姓严的的性格阴晴不定, 这会儿见他脸上始终挂着眯眼的笑容,总觉得很不舒服。 正打算想说声有事先走了,严老师忽然问了一句: “梁老师,我记得你之前班上有个同学得了肠胃癌,现在她还好吗?” 这话突然把白九歌问住了。 好不好他怎么知道? “不太记得了,挺久了吧? 啧,聊着聊着天都黑了,咱们先下楼再说吧。”白九歌试着转移话题。 严老师摇了摇头,似乎很执着这个问题: “不久,这件事前阵子可让严老师操碎了心, 怎么会忘记呢?” 白九歌揉了揉眉心,装作努力地去回想: “这阵子发烧到40度,头疼的很,真记不清楚了。” “好像,那个同学有阵子没来了。” “梁老师,你确定吗?” 严老师嘴角的笑容更盛了, 眯起的双眼,流露不明的精芒。 白九歌仿佛没听见,看了看手表,说道: “时间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我得回去弄点吃的,退烧药得按时吃呢。” 说着,白九歌就往楼道走去。 严老师突然说道:“你不是梁老师吧?” 听到这句话,白九歌脚步一顿, 神经瞬间绷紧,回头看着严老师,不明所以地笑道: “这话我听不太明白。” “如果是真的梁老师,她绝对不会忘记那个得了胃肠癌的学生。” “什么东西可能都会忘,但她绝不会!” 白九歌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个同学可是你的女儿啊, 有哪个人会连自己的女儿得了癌症都能忘记呢?” “你说是吧?” “梁老师?” 严老师眯着眼,手里的毛巾收了起来, 那尺子的血迹已经擦干净。 白九歌瞳孔微微放大。 女儿? 这什么情况,梁子肃什么时候有个女儿了? “所以你是哪位,真正的梁老师去了哪里?” 姓严的脸上没有在鬼化,却散发一股特殊的鬼气。 握在他手中的长尺,在剧烈地颤抖, 仿佛一颗点燃火药线的炸弹,随时会爆炸。 白九歌面色微沉,这算是扮演失败了吗, 这个角色才开始扮演的第一天啊! 严老师笑眯眯的看着白九歌,缓缓地出声: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你扮演的这个角色,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这是“必死局”了吧?” 白九歌盯着姓严的,在他的右手,已经缠绕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 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仅是惊疑片刻, 就忽地反应了过来。 “你是哪个?” “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吗,才两天吧?” 姓严的那笑眯眯的笑容突地转变,少了那种诡异的感觉。 看到这抹笑容,白九歌脑海顿时有了印象, 是那个叫时雨天司的玩家。 “看来我扮演的这位严老师,算得上入木三分了, 连天命大神都看不出任何端倪,完完全全骗过去了。” “刚才没有把你吓着吧?” 时雨天司收起了那把尺子,笑道。 “我揣摩这个角色,花了不少功夫, 正想着找个人来试试效果,刚巧就撞上了你。” “所以刚才那些话都是假的?”白九歌皱着眉问道。 “当然是胡编的, 别人的角色,我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深呢?” 白九歌眯了眯眼,血瞳显然也被整蛊的十分的不爽: “这小子有点欠揍,要不要修理一下?” 白九歌制止了血气方刚的血瞳, 被人这样耍,恼怒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惊奇。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姓梁的是我扮演的?” “在这套副本里,刚巧有几件鬼物适用, 其中一件能让我辨别身边游戏npc,是否存在玩家。”时雨天司说道。 说完,又添了一句: “我知道,这样确实很不礼貌,所以我真诚地道歉。” “道歉就免了,还有下次的话,我会直接选择干你。” “话又说回来,你身上的宝贝还真不少。”白九歌眨了眨眼睛, 之前那个幻化形态的鬼物,也是件不俗的宝贝。 “都是前面几套副本混来的, 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值一提。”时雨天司摆了摆手笑道。 “老实说,扮演的这个姓严的性子很变态, 他家里的那几位个个都是吃人的主,把我折腾的不轻。” 时雨天司抓了抓头发,有些伤脑筋地说道。 或许是之前笑里藏刀的严老师深入人心, 此刻看到他满脸都是滑稽,违和感十足,让白九歌都不忍直视。 等他牢骚发完,白九歌才问道: “你现在这个角色是第几个?” “第几个?我想想。” 时雨天司还真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说道: “第三个了吧,反正没一个是正常的。” 白九歌脸上没有多少惊讶的神色, 因为他基本猜到了那唯一一个扮演到第三个角色的玩家就是他。 这个叫时雨天司的,看起来有些古灵精怪的, 但不得不说,确实有不俗的实力…… 天色很快暗下来,白九歌没有心思跟没心思时雨天司作多闲聊。 眼下他们虽以玩家身份对话, 但到了明天,关乎于各自的扮演度,还是以同事之间见面打招呼。 回到寝室,白九歌随便弄了点吃的,填一下肚子, 阳台里的鹦鹉饮食规律比人还要严格。 到了六点整,便在笼子里扑腾,嘎嘎地叫, 模仿着人声叫喂食。 倒喂鸟粮时,隔壁的阳台传来一些异响, 像是什么实物掉在在地的声音,跟沉闷, 接着一些零散物品散落的声音,像是被人推到了。 隔壁自然就是邱潼的阳台, 白九歌心想难不成是小两口闹别扭了, 忍不住探出头张望过去。 看到的空间很局限,以白九歌的视角看去, 只看到一排挂在竹杠上的粉色内衣袜子这些。 接着, 便见一条白皙的手,将那挂在防盗网上的衣服一一取下来。 邱潼似乎穿的很清凉,大晚上光线昏暗, 白九歌却见一片细腻的雪白。 忽然, 阳台那边的邱潼似乎发现了有双眼睛在盯着, 低下双眼望了过来,白九歌及时收回目光。 脚趾有些尴尬地扣了扣,这下好像更加解释不清了, 本来印象就不好,会不会被当成偷窥狂?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成功偷.窥隔壁美女老师邻居,获得3%的扮演度!” 白九歌顿时一阵哑然。 还真有过偷.窥! 这个梁子肃该不会真是个衣冠禽兽吧? 表面看似正经,实则藏着一颗猥琐扭曲的心理? 不过在刚才偷窥的几秒里, 白九歌心细地发现,那阳台晾晒的衣服里都是女性的, 既然她男朋友也在那里住,为什么没有他的衣服? 是说谎了,还是另有原因,不得而知。 鸟笼里的鹦鹉,似乎看到了白九歌的行为举止, 吃饱喝足后,竟能准确吐出“偷窥变态”这些词语, 跟成精了似的。 “为什么要养只这么欠的鹦鹉,要不是碍于扮演,已经在锅里了。” 白九歌瞥了眼鸟笼 染回关上门窗回到电脑桌前,查询了一下明天的课程。 电脑的硬盘里,还有几个g的视频, 当然, 不是白九歌想象中的那些社死视频, 而是梁老师平日里一些公开课的视频。 这对白九歌倒是有不少作用,通过视频, 他能找出平时里梁老教课的方式、课程间的一些小习惯、以及对待同学们的态度等等。 课程视频很多,白九歌只看了少许, 便了解了梁老师的教课方式。 “教课方式很温柔,也很有敬业心, 在外人眼里,的确是个为人师表的好老手。” “但私下却有猥琐的行为,如果都得到证实, 只能说这个姓梁的,伪装的十分完美。” 白九歌喃喃,看了许久,有些发困了, 便不再多想,洗漱过后到床上躺下。 想要达到完美扮演,生活作息也是必不可少的细节。 次日清晨, 当学校的钟声响起,白九歌早早起身,在落地窗前,整理着着装。 窗外, 难得的有几缕阳光投射进来, 很散淡的光斑,但似乎也是寓意美好的一天。 拿上自己的公文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九歌挂上职业性笑容,却显得几分生硬, 放在在阳光的外表,藏着一颗黑暗的心。 梁子肃的课程很正常, 没有像姓严的那样用血腥的方式进行教课。 在这方面,白九歌要比时雨天司轻松不少。 到了教学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空荡荡的,很冷清, 有两个教师已经到了工作岗位,整理着文件课本。 他们木然地看着白九歌,没有理会, 整理好桌上的课本,各自便离开了办公室。 整个办公室,阴嗖嗖的,只剩下白九歌一个人, 但这只是表现的现象,当白九歌坐下来时, 隔壁空荡荡的办公桌椅转了一圈,桌子上的文件飞快的翻阅。 其余办公桌的桌面,亦是如此, 有笔凭空在稿纸上划动,订书机在自动打钉,打印机在自动印刷…… 看似冷清的办公室,实则热闹非凡。 白九歌刚从文件夹里拿出自己的文件,便感觉身旁涌现一股寒意, 耳边传来一个女生:“梁老师,能借用下订书机吗?” 白九歌没说话,拿起手边的订书机递了过去, 接着那个女声继续传来:“梁老师, 这两天你身体不舒服,我特意给你做了一个平安福,希望你不要拒绝。” 说完了,还添了一句: “这只是同事之间的关心,没有别的意思,别误会啊。” “谢谢。” 白九歌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接着就看到一根被细线窜起来的手指骨,放在了桌面上。 手指骨血肉已经清干净,还经过了打磨, 表面显得光滑,但依旧让人惊悚。 白九歌嘴角微微抽搐:“你做的吗?” “是啊,一根手指代表我的小小祝福, 不要多想,不要胡乱猜测,这只是朋友间的互相祝福。” 说这几句话时,白九歌明显听到了几分娇羞。 不过以梁子肃的模样,身边有个小迷妹,倒也不奇怪。 白九歌随口敷衍了几句,身旁的寒意便消失了。 盯着桌子上的手指骨, 白九歌拿起一张细巾,抱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砍一根手指当作定情物,惊悚世界里女生追男生,都这么疯狂吗? 在办公室里坐了大概半个小时,墙上的钟敲响了, 下一堂课便是自己的课程。 白九歌整理着上课的思绪节奏,扮演老师上课不是件易事, 要同时面对数十道目光,表露镇定的同时还需努力完美地扮演梁子肃的上课方式、课间小动作等等。 露出马脚的话,就是面对一帮熊孩子的鬼化。 “听柳老师说,一班的学生属学校最顽劣的班级, 平时上课没少抓弄梁子肃。” “单单是一个学期下来,就抓弄整蛊跑了不下三个老师, 其中一个老师被抓弄过头,这已经是极其恶劣严重的后果, 即便是一帮未成年的小鬼,警署也可以涉入,追究责任! 可那是现实世界才能看到的,在惊悚世界里, 在游戏npc眼里,可能就跟不小心扭了下腰一样, 唯一需要做的回去修养几天罢了。 但玩家不同,身体跟现实世界一样脆弱, 一旦遭受严重的伤势,导致死亡, 便花费了一条性命,结束游戏,退出副本。 这也是玩家们扮演时,极其谨慎的缘故。 “摊上这么一个不良班级,希望今天我能完整地回到宿舍吧。” 白九歌一边喃喃,一边拿起夹在书本上的一张照片。 里面是梁子肃和一班全体学生的合照, 合照里,大家的笑容都很灿烂…… 课间活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当上课的铃声敲响,白九歌已经拿起课本,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上, 白九歌正巧又碰见了邱潼,她似乎没睡好,满脸都是憔悴。 白九歌向她打了个招呼, 邱潼只是勉强微笑地点点头,没有作声就走了。 “是因为昨天偷窥的事吗? 呃,想想都觉得尴尬啊,该怎么去解释呢?” “不对,我扮演的是梁子肃, 为什么要解释,他本身就是个偷窥狂, 尴尬的是他,又不是我。” 这样一想,白九歌倒觉得无所谓了,也转身走了。 到了六年级一班, 里面没有课前朗诵课本的声音,只有嘈杂的嬉戏声。 白九歌整理一下心绪,轻咳了两声, 拿着保温杯,在门上敲了两下。 教室内,顿时安静下来,无数目光齐刷刷地透过来。 那是一张张惊悚的面庞,有的苍白无血, 有的面庞肿胀,眼球外凸,有的眼眶漆黑。 配上教室内昏暗阴森的氛围,恐怖的画面渲染到了极致。 白九歌一直认为自己心脏足够强大, 但这个会儿,被这么多的目光盯着, 还是下意识地有些慌神。 “这一班的学生,怎么个个都长得这么吓人? 这么一对比,三班的孩子简直可爱到讨喜。” 白九歌暗想,也在疑惑只是敲敲门,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 “老师,你今天好神奇哦, 进门居然先敲门,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一个眼窝正淌着黑血的女生,歪着头说道。 白九歌汗颜,这才刚进门,就犯了个扮演的错误。 “我敲门只是让同学们安静一下,毕竟这是上课时间了, 该收起你们的玩心了。”白九歌说道。 “玩家扮演角色错误,扣除扮演度2%!” “??” 白九歌满头疑惑,这句话有什么毛病吗? 到了讲台, 白九歌发现在桌面上放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礼品盒排列在一起, 上面都画着一个笑脸,没有标志名字,都写着对梁老师的祝福。 “这是什么?” 白九歌挑眉,拿起了其中一个礼品纸盒。 “老师,我们听说你生病了两天, 于是大家就都给你准备了一些小礼物,当做祝福。” 坐在前排的一个学生笑着说道。 “是吗,同学们有心了,老师很感动。” 白九歌笑着说道,看着这些包装精致的纸盒,心里却有些猜疑不定。 之前的那几个老师都说一班的学生顽劣的很,会这么好心关心老师吗? 或许有诈。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昨晚看那些公开课的视频里, 梁子肃和学生们在课堂上时常互动,其乐融融, 师生关系非常好,也没有什么顽劣的举止。 或许梁子肃是个特例,一班的学生只捉弄其他的老师也说不定。 白九歌心想之际,游戏的提示声又在脑海响起: “玩家扮演角色失败,扣除1%扮演度!” “为什么又提示扮演失败,自己究竟做错了哪个步骤?” 白九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老师,你要不要现在拆开礼品盒? 那都是我们准备了很久的心意啊。” 一个脸庞有些腐烂的男生开口,满脸期待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眨了眨眼,带着几分谨慎地开口: “先上完课再说吧,落了两天的课程, 得捉紧时间追上其它班的课程进度了。” “好!” 全班的学生显得十分听话, 只是笑容配上那些恐怖的面庞,缺少了童真, 有的只是毛骨悚然。 白九歌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小口,又拿眼镜下来, 用细巾擦拭了一下镜框,才戴回在脸上。 这都是梁子肃讲课前的一些小习惯动作, 白九歌昨晚已经排练地十分有灵魂。 然后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粉笔头, 开始从上节课讲到的进度继续。 令白九歌有些意外的是,讲了该有十几分钟班下的学生们乖巧的很, 都在认真地听课,就连个开小差的都没有。 说是认真听课,倒不如说都在盯着他看, 就好似在白九歌的脸上写有字一样。 每当白九歌低下头,看向课本时,一种发毛的感觉就在心底滋生, 就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 可当抬头时,学生们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除了盯他的眼神,有些不适,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老师,你怎么不讲了?我们都在认真听着呢。” 窗边一个双马尾的女生说道。 白九歌说道:“既然都这么认真地在听, 我设几道题,让几个同学上来做做,看看效果。” 转过身,白九歌拿着粉笔头,在黑板上划动。 写着写着,感觉身后袭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并且在耳边,仿佛有人在哈气,耳畔回转一阵暖流。 白九歌皱了皱眉,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写起来。 但神经始终在绷紧, 就像是一头年迈垂危的狮子,被一群鬣狗围剿,将后部暴露给他们, 不安的感觉不断在心底滋生。 手中的动作停住,白九歌霍地转身, 可看到的依旧是乖巧端正坐姿的学生们。 他们没有作声,稍稍歪头, 仿佛是不理解为什么梁老师写到一半突然又转过身来。 窗边的马尾辫女生问道:“梁老师,你怎么了, 是生病还没好吗?要不再休息两天吧, 你要是累倒了,我们会很伤心的!” “我是班长,会管理好班里的纪律的。” “有心了,老师没事,别担心。” 白九歌朝那双马尾女同学笑了笑。 对方没有回应,反倒是撅了噘嘴, 脸上的尸斑一点点浮现,又添了几分恐怖。 “玩家扮演角色失败,扣除2%扮演度!” “又失败了,为什么?” “自己到底哪里说错话了?” 白九歌更加头疼了,照这样扣除下去, 扮演这个角色今天就可以结束了。 百思不得其解, 白九歌拿起保温杯,想着喝口茶平复下心绪。 刚拧开盖子,血瞳突地出声: “茶里放了东西,第三排第三个那个蹦牙齿的小鬼放的。” 说完,又添了一句: “那几个小鬼在你转过身后,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血瞳的话,让白九歌面色微沉。 这话的意思,已经代表自己的猜测错了, 这些小鬼对梁子肃没有好感, 整蛊捉弄这一套对他也不例外。 “放的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不过喝下后,肯定能爽歪歪。”血瞳说道。 白九歌看着盯着保温杯,放到嘴边, 讲台下的学生眼睛闪烁着异芒,紧紧盯着这一幕, 干裂发白的嘴角,一点点地勾起。 保温杯到嘴边,忽然倾斜,里面的茶水全部倒了出来, 溅洒在地板上,很快,大片泡沫在蒸发, 表面的水泥都在一点点的腐蚀。 毒性之强,肉眼可见。 喝下去后,爽不爽歪歪不知道,但走的肯定很安详。 “啧,手滑了,不过这茶水怎么看着都不对劲?”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扫视讲台下方。 学生们不明所以,问道:“老师,你的茶叶过期了吗?” “可能吧。” 白九歌淡淡地开口,目光落在了那些礼品盒上,露出一丝笑容: “先休息一下,老师突然想看看我亲爱的同学们都给老师送了什么关爱的礼物。” 说着, 白九歌拿起其中一个蓝色礼品纸盒, 上面还有精心的蝴蝶扎带,上面的祝语也是诚意满满。 “身体健康事业旺,吉祥如意情意长。” 白九歌不为所动,撕去标签,打开礼品盒。 打开的刹那, 漆黑的盒内,突然窜出一条乌亮的蜈蚣,缠在白九歌手上。 下一秒, 蜈蚣咬破右手腕,钳子一般的嘴巴撕开一个口子, 迅速钻了血肉内,在皮肤下蠕动,快速地爬向。 白九歌眼皮一跳,接着露出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 他靠在墙上,双手扣着喉咙,张大嘴, 脸部都在充血涨红,瞪大的双眼,死死盯着讲台下。 那讲台下,却是爆发一阵欢快的欢呼声, 挥舞着小拳头,仿佛等待这一幕许久了。 那双马尾的女生原本乖巧懂事的面目也在退去, 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向濒死的白九歌,招了招小手: “老师,你好菜啊,这么简单的陷阱都能中招。” 白九歌胸口伏起,仿佛是最后一口气没提上来, 倒在了地上,再没动静了。 讲台下,学生们的欢呼雀跃声更加高昂了。 前座的一个黄发男子大声地邀功: “那个礼品盒是我的,你们都别跟我抢功劳!” “下一个会是谁呢?好期待哦。” “话说这次老师怎么这么容易中招, 平时不是精明的很的吗?难道是脑子烧坏了吗?” 疑惑归疑惑,所有的学生都是兴奋的。 似乎在这个班级里, 最至高无上,最值得荣誉的一件事,那就是弄死老.师。 笑声充斥着整个课堂,欢快的气氛,驱赶着诡异的气氛。 如果除去讲台上倒下的人,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但很快的,笑声却又逐渐地降低下来, 倒不是笑累了,而是笑不出来了。 不少学生的眼睛带着惊愕,张着嘴看着讲台上,模样十分的滑稽。 只见,讲台上白九歌又站了起来, 脸上濒死的狰狞面庞没了踪影,嘴里呼了一口气,喃喃道: “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说话间,他抬起右手, 那条乌黑的蜈蚣又从手腕的血肉内钻了出来, 带着一窜血迹,倒在桌面上。 折腾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白九歌拿起蜈蚣,半开玩笑地笑道: “虽然说平时开个小小的玩笑,老师是可以理解的,也允许的。” “但你们口头说着祝福,却还是整蛊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这老师可就有点不开心了。” 啪地一声! 白九歌手掌徒然一握,整条蜈蚣被捏在手心, 青色液体飞溅,放开手时,变成了一摊残渣。 台下的学生们都看傻了眼。 白九歌双手撑着讲台的桌面,笑眯眯地看着众多稚嫩而又诡异的面庞,问道: “这个礼品盒是谁的?” 没人说话。 窗边的班长主动站起身,低着头,抿着嘴唇说道: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其实也怪我, 我作为班长,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制止他们,我的罪最大, 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说完,还紧闭着双眼,仿佛下定决心接受惩罚, 但小小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又显得十分害怕。 其余同学看着班长,表情都显得颇为感动。 有几个同学也跟着站起身,主动地去揽责任。 霎时间, 似乎反倒白九歌成了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白九歌看着她,叹息一声,说道: “你作为班长,能意识到一点,老师很欣慰。” “你这么懂事,老师也不忍心。” 班长睁开双眼,眨动着睫毛,惊喜地问道: “这么说,老师要原谅我和大家了?” “不, 老师看你这么有诚心揽责任,那就听你的,就惩罚你一个吧。” 学生们都傻了眼。 那班长本就无血的面庞,显得更加惨白。 白九歌面带微笑地说道: “别害怕,你知道老师的脾气, 最舍不得对自己心爱的学生下重手,一点小惩罚而已。” 说着,走下了讲台。 看着步步逼近的人,班长身体这下真的是在颤抖,仓皇地退后两步。 原本责任感十足的她,忽然面色认真,伸手指向一个座位,说道: “老师,我想了想, 做错的事还得做错的那个人承担,不然下次不长记性。” “放那条虫子的是唐小龙,你找他吧!” (本章完) 第110章 第110章 “班长,你好狗啊!” 一听这话,另一边窗边的男生霍地起身,指着班长忍不住骂道。 白九歌瞥了眼他, 那叫唐小龙的鬼学生退后一步,看着白九歌手中的电锯,面色透露着惊惶。 普通的电锯他们倒不怕,只是那电锯明显是件鬼物, 给它们的都是真伤,真能把他们锯成两半,可缝合不回来。 唐小龙盯着白九歌的电锯,面色凛然,嘴里确实硬的很: “老师,我爸妈是学校的投资人。” “然后呢?” 白九歌面色淡然地问道。 见对方不为所动,唐小龙继续说道: “你动我一根头发,我爸妈一定会剁了你。” “这是我的课堂,你搬谁出来都没用, 课堂上,老师教的可不仅仅是书里的知识,还有做人的道理。” “懂得尊重人,做人很重要, 平时对你们太纵容,导致现在这样, 班风恶劣不正,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唐小龙被惯坏了,这会儿反而冲着白九歌作出鬼脸。 其余同学虽然没做声,但也十分挑衅地看着白九歌。 三两句话,怎么能把他们吓唬住, 他们一班之所以顽劣,是因为够团结,全部一起整蛊, 其它老师揪不出刺头,又不能拿全班怎样,只能吃点哑巴亏,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他们肆无忌惮的性子。 可他们不知道,对他人是如此,对白九歌可不一样。 “老师,你还是好好讲课吧。” “说不定一会就走不出这教室了。” “暴力这一套对我们没用的,你总不能把我们全班人都杀了吧?” 几个刺头鬼学生在鬼化, 戾气十足地盯着白九歌,话语间带有明显的威胁。 白九歌沉默一下,忽然收起了电锯。 鬼学生们见着这一幕,暗自窃喜,以为吓唬到了对方。 但很快,他们就见白九歌手掌一翻, 握着什么甩了出去,下一秒就听得唐小龙凄厉地惨叫声。 在他的眉心处,有一根一指长的白色钉子! 钉子显然带着可怕的鬼力,冒着滚滚黑烟,还有黑色的电弧在窜动, 刺入刹那,它竟如同瓷器般竟在碎裂。 “啊,痛痛,痛死我了!!” 唐小龙翻倒在地上,那裂纹在他面庞上蔓延撕裂着他的面庞, 整个身体仿佛随时会炸裂。 其余鬼学生被吓得不轻,都是下意识地后退, 呆滞地看着疼的满地翻滚的唐小龙。 白九歌则显得不紧不慢,重新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喝了两口, 又拿下眼镜框,在镜片上哈了两口热气,擦拭两下, 丝毫不在意那边惨叫的鬼学生。 见差不多了,白九歌手一招,收回了鼠骨钉。 再看唐小龙已经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那已经没了模样的面孔,看不出是害怕,还是愤怒。 “以暴制暴,或许不好, 但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这就足矣。” 白九歌暗想。 “恭喜玩家成功扮演角色,获得5%的扮演度!” 听到提示音,白九歌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梁子肃对待一班的孩子,根本不是以友善的方式, 而是以现在这种极端暴力的方式。 只是当时他看的是公开课,在不少同事和领导面前, 他自然得表现的和善一些。 私下的课程,就是截然不同的面孔了。 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白九歌从进教室开始, 为什么扮演度一直在掉。 教课的方式是这样的吗? 有效就行,最主要的是解气! 教导熊孩子改邪归正,白九歌简直不要太熟练了。 白九歌到了那边,揪起剧烈颤抖,半死不活的唐小龙, 然后摆回座位,还贴心地整理他身上的尘土。 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一副良苦用心地说道: “唐小龙同学,以后不许再这么顽皮了, 老师对你可能是狠心了点, 但打在你身,痛的是老师的心啊。” “这样做,是为了给你长个记性,希望你能理解老师的用心。” 后面的同学一阵哑然,很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说出口。 白九歌走回来,经过其中一个座位时, 同样的方式惩罚了另外一个鬼鬼学生。 (惨状省略) 他忍着痛,又惊又恐地问道:“老师,这是为什么?” 白九歌笑眯眯地说道:“给我保温杯里下东西的是你吧?” “以后不许再这么调皮了,知道吗, 老师为了教育你们,真是操碎了心。” 白九歌的语气与自己的暴力行为截然相反, 亲近和善的语气,仿佛是一个为鬼学生操碎了心的老师, 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导不知悔改的恶劣鬼学生。 那鬼学生苦着脸,在白九歌走后, 捡起那断臂,按在断口处,结果又掉落在地上。 看着这一幕,他忍不住地哇哇大哭起来。 “我的课堂上,不喜欢听到别的声音。” 白九歌回头瞥了眼他 那鬼学生神经反射般双手捂住嘴,立即止住了声音。 这会儿,其余鬼学生看着白九歌的眼神终于是换了一种目光。 倒不是白九歌扮演出了问题, 而是今天的梁子肃比以往还要的可怖,还要的狠辣。 方向没错,扮演度就不会掉, 所以扮演角色,找准方向很重要。 “老师不会是生了一场病,把脑子烧出问题了吧?”有同学窃窃私语。 “下面我请几个同学上来做题,答对的同学有糖果, 答错的同学,有小小的惩罚。” 白九歌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是恶的一面, 那对他来说就轻易许多了, 学姓严的那一套,还震慑不了这帮顽劣的小鬼? 约莫十分钟后,下课铃声在教学楼间敲响, 白九歌站在讲台上,合上了书本。 在他眼镜框上,沾染几点血迹, 配上那和熙的笑容,有种莫名的病态魅力。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布置的作业和需要复习的内容,希望同学们都能完成, 下节课我会随机提问。” 说完,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那些礼品盒上: “这些表达你们对老师关爱的礼品盒,都收回去吧, 有心就好,老师已经很感动了。” 说完, 白九歌便走出了门口,教室内的鬼学生们如释重负。 这些顽劣至极的小鬼都感到了惊悚, 然后,一个个蜂蛹地奔上讲台,将那些恶作剧的礼品盒都拿了下来。 唐小龙恢复了点意识,摸着自己裂开的额头,忍不住地大哭起来: “我要回去告诉爸妈,姓梁的欺负我!” 回到办公室,室内依旧冷清而阴森, 似乎是乌云遮挡了光线,使得室内更加的阴暗。 白九歌在自己的办公位坐下来, 翻看了一下边上的课程表,发现今天自己的课只有这么一节。 “看来今天是挺清闲的了。” 白九歌喃喃,坐在椅子上回顾今天这节课的笔记, 已经准备下节课的课堂笔记,以及课程资料。 这个过程必然是极其枯燥的,对白九歌来说极其的不适应, 但为了完美的扮演,他不适应,也得适应。 不一会儿,上课的铃声又敲响了。 办公室内,依旧冷清清的空无一人。 但白九歌清晰地感觉身旁掠过不少的寒意, 除了那个女老师,其余的教室似乎很自闭, 从不喜欢和别人交流。 白九歌也没有理会,全心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忽然鼻间弥漫一种血腥味,接着, 白九歌发现自己的稿纸上,印上了几滴殷红的鲜血。 鲜血如小红花一样在稿纸上绽放。 “梁老师。”耳边回响一个沙哑的声音。 白九歌感受着身旁的寒意,抬头时, 就见一颗头颅怼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恐怖的半边脸,让人不忍直视。 更恐怖的是,真的就只有一颗头颅,没有身体,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头颅漂浮到白九歌的身旁。 突然扭头看到这一幕,这种程度的惊吓度,足够把人吓得心脏骤停。 饶是白九歌,也哆嗦了一下, 心脏被刺激的有些受不了。 对方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恐怖,自顾自地说道: “梁老师,我的头受了点皮外伤, 想问问你有没有纱布,你有的吧?” 说话间,他的天灵盖上还滚滚冒着黑血, 像是被砸了一个大洞,头骨都凹陷了进去。 白九歌忽然有些明白了,这是一只无形鬼, 只是头部遭受了伤害,才使得脑袋显形。 无形鬼显形的方式有两种,一是自主意识显形, 二是遭受大程度的伤害,某个部位也会显形。 “纱布吗,你等等。” 纵使一颗悬浮的血淋淋的脑袋很吓人, 纵使那些血糊糊的黑血滴在了自己的鞋面上, 白九歌还是表现的镇定,拉出抽屉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出一卷纱布递了过去。 “谢谢。” 白九歌看着他,顺便问了一句:“怎么弄成这样?” “调皮的鬼学生,一班的,他们似乎心情很糟糕, 我刚去上课,打开门时一个榔头砸在了头上。” “找不出是谁,就作罢了,回来找点纱布。” 对方说道, 白九歌瞄了眼课程表,意识到对方也是教一班的数学老师。 估计是上节课对白九歌积攒的怨气,撒在了他身上。 “你这种教育方式不对,只会让那帮小鬼更加嚣张。” 可能是愧疚, 白九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水,递了过去。 对方接过,又道了声谢,声音很有磁性, 如果忽略那颗恐怖的脑袋,足够让人浮想出一张帅气的面庞。 “可能吧,但那到底是一些小孩,没必要计较, 况且这个饭碗来之不易,家长投诉很麻烦。”对方说道。 白九歌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观点不同,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 当脑袋悬浮着离开,白九歌继续把心思放回在自己的工作上。 不知不觉,手机的铃声响了, 白九歌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 “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下了。” 空闲的时间,自然是在校园内走动, 到了食堂那边,提前打了份饭。 饭菜的搭配很符合营养标准, 但看起来缺少了油分,看上去就让人没了食欲。 但至少有土豆蔬菜,看起来是正常的。 白九歌想起了墨芳做的饭菜,美味是挺美味的, 但每次当咽下喉咙,都让人有说不出反胃。 寥寥吃了几口,便倒去了饭桶, 白九歌从食堂出来时,放学的铃声刚好敲响。 接着便见教学楼的每个楼梯口那些狂奔而出, 梁子肃每次吃完饭,都会在校园里散步, 然后才会回去睡个午觉,白九歌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些生活的小习惯,白九歌都把握的很得当, 这些都是从梁子肃的日记里得知的。 白九歌发现惊悚世界的鬼都喜欢写日记, 按照正常人,谁会闲着没事写日记? 或许惊悚世界的鬼不同, 它们生活在这里更像是鸟笼里的雀儿,受禁锢的灵魂,或许哪天就湮灭了, 日记里记载写过的东西,或许能代表他们存在过吧。 “小黑,小黑,你在哪里? 到饭点了,该出来了!” 走在校园的一角,耳边忽然听到女生的叫喊声。 白九歌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草丛下,一个女生正趴在下面, 手里拿着一个猫罐头,往草丛内叫唤。 女孩穿着校服,而女生校服的裙子, 这会儿趴在草丛那里,简直……有伤风俗! 白九歌故意轻咳两声。 女生听到声音,从草丛里钻出来,见着白九歌,迟疑一下说道: “老师好,我在找一只猫咪。” “猫?” “校园里有一只很可爱的流浪猫,经常趴在这一块草丛睡觉, 我担心它饿坏了,就每天来这里给它喂食。” “可是现在它不在,按照平时它知道我来了一定会出来的, 所以我很担心,它是不是有危险了?” “因为学校里有几个男生总是想着欺负它。” 女孩噘着嘴,精致的小脸上,带着担忧。 白九歌蹲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晓柔,老师可以叫我小柔, 老师你能帮我找找吗?” “当然可以,老师闲得很。” 梁子肃对待顽劣的鬼学生,展现恶的一面, 对待乖巧的鬼学生,会崭露出善的一面, 这一点倒很正常,跟白九歌一样的性子。 正说着,小柔忽然朝白九歌身后,笑道: “姐姐,你来啦。” 白九歌扭头看去,脸色带着意外。 抱着纸箱子走来的李倩倩,同样意外地看着白九歌, 接着露出惊喜的笑容:“老师,你怎么也在这?” 小柔替白九歌说了:“老师也是来找小黑的, 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找出小黑,它会不会给人抓了?” “不会的,它可能跑远了。” 李倩倩说道,将纸箱子放在地上: “姐姐给小猫咪做的屋子已经做了, 到了晚上它就不用挨冻了,有个舒服的家。” 说话间, 李倩倩散乱的头发下,满眼都是温柔。 她看起来虽然有些邋遢, 但一颗心却很干净,心思单纯而善良。 白九歌却发现在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伤势: “李倩倩,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老师跟你说过,不要再给别人欺负, 没有人生来优越,也没有人高人一等, 他们没有欺负你的权利,你要懂得反击。” 李倩倩抬起头,散乱的头发下,伤口淤青清晰可见, 似乎是因为白九歌的关心,显得十分开心,笑着说道: “老师,别担心,我反击了哦, 他们脸上的伤比我还严重呢!” 白九歌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什么:“那就好。” “先一起把小黑找出来吧。” 这一带的草丛范围很大,小黑去了某个地方玩耍也不意外。 三人往草丛里钻去,在草坪里穿梭, 地上散落着很多枯枝枯叶,踩在上面,咔嚓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他们分开来找,白九歌来到了一颗老桐树下, 地面的土壤被翻出不少,不少根须都断裂开来。 除此之外,还有几句血糊糊的动物尸体躺在那里。 自然不是小黑的。 是老鼠的尸体。 只是这两只老鼠尸体大的吓人,该有大腿般大, 淌着鲜血的嘴里,还有锋利的獠牙。 白九歌眼皮跳动,这是变异鼠吧? 这体格,这獠牙,猫有九条命也干不过吧? 白九歌上前查看周围,血腥的味道很浓重, 白九歌掩着口鼻,查看这些老鼠的伤势。 伤口很新,还留着鲜血,显然才被咬死不久。 “谁咬死的?她们口中的那个小黑?” “看样子没跑多远,到周围找找看。” 白九歌喃喃着,朝一个方向走去。 “有只小猫咪盯上你了。” 血眼鬼突然提醒了一句。 白九歌一怔,接着就听一个方向有动静传来。 非常迅速! 当白九歌转过身时,一道模糊的黑影已经到了白九歌的眼前, 那锋利如刃的利爪,已经划到了喉咙间。 电光石火间,右手抬起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皮肤破裂,鲜血飞溅! 白九歌两个侧翻滚,拉开了安全的剧烈。 再看自己的右手,手背的皮肤跟布块一样被撕裂开来, 血管和森森白骨都能清晰可见。 白九歌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看着就疼, 头皮一阵发麻,这到底来说还是自己的手。 但下一秒, 白九歌就见密密麻麻的黑色静脉在鲜血的血肉中,如同活物般钻动。 它们就像是针线,将那破裂的血肉,快速地缝补回去。 仅仅是两个呼吸的功夫,血肉就快速地缝补了回去, 就连一点疤痕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黑色经脉在血肉下蠕动,将那些流失的鲜血,填充了回去。 “你还有这么高效的修复能力?”白九歌讶然,忍不住开口。 “第三只眼的能力,但只限于寄生的右手。”血眼鬼说道。 白九歌抬起头,把目光看向那边。 一只体格丝毫不亚于美洲豹的黑猫出现, 在它身上,遍布了各种可怖的伤势。 它的头颅被削掉了一块,一个眼眶被掏空, 眼珠子掉出来,挂在那里,腹部也被刺穿,内脏都能清晰可见。 白九歌嘴角微微抽搐。 这该不会就是小柔和李倩倩口中的小黑吧? 可爱? 完全跟这个词联想不到一块去。 黑猫龇牙咧嘴,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全身的毛都在炸开,锋利的爪子刺入土壤,蓄势待发,随时都会扑上来。 白九歌皱了皱眉,也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呀,小黑你在这里,终于找到你了, 姐姐,找到小黑了,快过来!” 另一边的草丛里,小柔冒出头来,见着小黑,惊喜地喊道。 小黑见着小柔,放松了警惕,炸开的毛发垂软了下去。 到小柔身边蹭来蹭去。 这一幕,必然是让人直冒冷汗的。 小黑的体格比小柔还要大, 如果它想,完全可以吞食了后者。 “呀,小黑你怎么受伤了,谁欺负你了?” “姐姐,你快来看看,小黑它受伤了。” 李倩倩走过来,抚摸着小黑身上的伤势,也是颦起柳眉: “还好,伤势不大,包扎一下就好了。” 白九歌哑然。 伤势不大? 这换做正常的猫,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黑这血淋淋的躯体,让他想到了丧尸猫。 小黑对李倩倩和小柔都显得十分亲近,完全放松警惕。 但白九歌刚上前一步, 小黑立马就炸毛了,充满敌意地盯着白九歌。 小柔抚摸着小黑,轻声说道: “小黑别怕,这是我们的朋友,老师他也是来找你的。” 小黑似乎听得懂人言,逐渐放松了警惕,舔起身上的伤口。 白九歌走过来,见它没有敌意, 试着伸手抚摸,小黑仍没有敌意, 因为小柔的存在,也把白九歌当作可以亲近的人了。 “看着吓人,其实还挺温顺的。”白九歌喃喃道。 结果刚自语完,脑海里忽然响起游戏的提示音。 听到提示音的内容后,白九歌表情顿时变得怪异,皱紧眉头…… “恭喜玩家触发扮演任务!” “梁子肃有着阴晴不定的性格,让人猜测不透, 在某些特殊时刻,会做出一些违背他意愿的反常举动!” “因小黑抓伤,梁子肃将变得脾气无比暴躁, 在五分钟内,对小黑进行报复,完成扮演任务!” 听到这个扮演任务时,白九歌表情不由得怪异起来, 他分明记得笔记里写过,梁子肃是个喜欢小动物的人, 并且在听话的鬼学生孩子面前,绝对不会展现凶恶的一面。 这会儿居然要对一只猫咪进行恶劣报复,为什么? 违背自己意愿,还要强迫自己去做,这又是为什么? 这里面显然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原因。 五分钟的任务时间,让白九歌没有时间去思索其中的缘由。 这会儿,小柔和李倩倩抱着小黑离开了草丛, 正拿着一些酒精和纱布处理着小黑的伤势。 白九歌不动声色地走了出来,表情平静之下, 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戾气。 “哥哥,刚刚小黑有没有抓伤你,要不要包扎一下?” 小柔拿着手里的药水问道。 “我很好。”白九歌说道。 药水洒在伤口上,小黑挣扎了一下, 有些龇牙咧嘴,似乎是被弄疼了。 “小黑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小柔摸着它的头额,轻声说道。 李倩倩拿起剪刀有些费力地剪着, 小柔见状,让白九歌过来照看一下小黑,自己则过去帮忙。 小黑在白九歌身上嗅到了小柔和李倩倩的气味,对他也放松了警惕, 还主动上前来,用脑袋蹭了蹭裤腿, 似乎在表达刚才抓伤白九歌的歉意。 白九歌看着它,眼神在一点点变化,透着一股寒意。 小黑察觉到了白九歌的眼神,心底生出一丝警惕, 还没等有所反应,一只手掌如锋矛般,瞬间刺穿了它的身体。 哧啦!! 一片黑血溅射而出,小黑嘶叫一声, 眼里喷射着怒火,龇牙咧嘴朝着白九歌的脖子咬来。 白九歌后撤一步,躲闪之余,一拳砸在它脑袋上, 小黑哀嚎一声,倒在草坪上,带起一片泥土, 但又迅速地爬起身来,全身毛发炸开,死死盯着白九歌。 那边小柔和李倩倩也听到了动静,看到这一幕震惊之余带着不解。 “梁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白九歌看着她们,露出一丝笑容: “这只猫抓伤了我,我只是给点它教训。” 说着,右手一翻取出了一把开山刀。 “老师,你不是说你不计较了吗?”小柔问道。 “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 白九歌盯着小黑,眼底充斥着杀意。 无数黑色静脉在右手攀爬,配上那一张略显狰狞的俊逸面庞, 把小柔和李倩倩都吓坏了, 看待他的目光,就像是陌生人。 她们不明白白九歌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样。 两分钟前,明明还温柔的抚摸着小黑, 现在突然又对它充满了恶意。 白九歌自己也满头雾水。 但既然扮演任务要他这么扮演,就只能照着扮演。 他刚一动,小柔连忙大喊: “小黑,赶紧跑!” 小黑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朝白九歌怨毒地嘶吼两声,转身跑进了草丛内。 见小黑跑了,白九歌皱了皱眉头,显得十分不悦, 实际上,他抽出开山刀也是为了吓唬小黑跑, 有得选的话,他并不想当着两个小女孩的面,残忍地宰了小黑。 虽是这么想,嘴上却淡漠地说道: “可惜了,我好久没尝过野味,都快忘了什么味道。” “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白九歌的喃喃自语,小柔眼睛有些通红。 “怎么了,一只野猫而已, 这种畜牲的生命可不值钱,流浪也是死, 倒不如打煲吃了划算。”白九歌显得十分轻松地说道。 就像是在讲述一道再普通不过的菜式。 小柔瞳孔微微放大,先是不敢相信, 然后是失望,哭着跑开了。 李倩倩想去追小柔,又停住脚步,用陌生的眼神看着白九歌: “老师,你亲口跟我说过没有人生来优越,你……” “你也说了,那是人,畜牲的生命是最低贱的, 人类那些道德准则用不到它们身上。”白九歌平淡地说道。 李倩倩到没有小柔那样激动,表现的很平静, 眼神怪异地盯着白九歌:“老师,你好像变了个人。”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我觉得你那些话对我可能没什么用。” 说完,李倩倩转身也走了。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摇摇头。 “自己这几句话简直把两个孩子的童心给无情摧残了。” 她们不理解,白九歌本人也不理解。 梁子肃前后的态度为什么要转变? 因为什么,还是碍于什么? 这些问题,白九歌此前就发现有过类似的。 笔记里, 梁子肃的女友似乎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一字一句间都表达了对女友的爱意和思念。 但为什么又窥探隔壁的女邻居老师? “恭喜玩家完成角色扮演,获得9%的扮演度!” 在白九歌沉思间,游戏的提示音响起。 “算了,扮演成功就行了, 这到底只是一个角色扮演,就像是一个过客, 只要达到扮演度就不再跟自己有关系。” 收起了猜测梁子肃迷惑行为的心思,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点,这个时候梁子肃该回去午休了。 看了眼草丛那边,白九歌不做多想,转身离去。 回到宿舍,白九歌换了套衣服, 又用毛巾擦了擦身子,打开一边的老风扇,凉爽的风吹去心中的烦闷。 阳台上, 鹦鹉跳动在枯枝上,摆动着脑袋盯着白九歌,想说些什么。 白九歌瞪了一眼它:“闭嘴,说话炖了你!” 鹦鹉还真不讲了, 跳回枯枝另一边,喝了几口水。 白九歌盯着鹦鹉,稍稍出神时,手机忽然响了。 是梁子肃的手机。 白九歌有些意外,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此前查看过梁子肃的手机, 通讯录等任何联络的软件全是空的,就连通话记录也没有。 仿佛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隔绝了所有人。 但学校里梁子肃明显是个善于交际的人,几乎所有老师都跟他熟络。 这样的人,通讯录怎么会是空的? 甚至连相框里他父母的电话也没有。 这会儿突然来个电话,白九歌意外的同时, 眼睛也微微亮起,能打来电话的关系不一般, 或许他能了解到梁子肃更深一层的面目。 按了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很礼貌: “喂,你好,是梁先生吗?” 对方是个女声,听起来岁数不大。 白九歌心里带着一丝狐疑,平静地问道: “是我,你哪位?” “我们是冀北精神病院,你的母亲最近病情有了不少好转, 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看看呢?” 精神病院? 白九歌眨了眨眼,说道:“好转的情况是怎么样?” “比之前的时候情况好多了,生活已经能自理, 有时候还有自主的意识,还叫了几次梁先生你的名字呢。” “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了。”白九歌的语气带着惊喜。 “是的,如果有空闲时间,可以来看看你的母亲, 这对你母亲病情的好转是有很大帮助的。” “好的。”白九歌点点头,心里一堆疑问, 他想问问父亲,但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出声。 想了一下,试着说道: “有最近我母亲病情的报告单吗? 有的话,能不能打印一份发给我?” “这个当然可以,就是……” 白九歌问道:“怎么?” “就是医药费这个,梁先生您已经拖欠了两个月, 能不能尽快结一下?” “当然,总共拖欠多少了,我看看。” 白九歌一边回应着,一边查看梁子肃的账户余额, 发现余额不忍直视,一半都没有。 “能不能先给一半?” “这个梁先生你已经拖欠很久,不能再……” “后面会给你补上,不用担心, 先把病情单发给我吧,谢谢了。” 白九歌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桌面上, 捏着下巴露出思索的神情。 梁子肃的母亲在精神病院? 是遗传病还是什么? 那么父亲又去了哪里? 白九歌看着相框里的一家, 总觉得这一家也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电脑的屏幕敲响了两下,收到了一份邮件, 白九歌点击打开查看,是精神病院那边发来的梁子肃母亲病情报告单。 精神病的名称,白九歌念起来都有难度,更别说认识, 上网查询,结果全是一种诡异的代码。 “看来在惊悚世界上网也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 白九歌喃喃,所幸在病单后面有对这种病简单的解释,不过都是英文。 白九歌对英语不感冒,考级是都是赶鸭子上架。 费了不少功夫。 白九歌大致地翻译出来,大概了解这种病情的发因。 的确是一种遗传性精神病,病发的概率并不高, 一旦遭受过度的刺激就有概率病发, 常见的病发表现就是妄想,幻想身边的家人都在,并且具备强烈的控制欲, 一旦发现臆想出来的家人不见了一个或多个就容易失控发疯, 具备暴力倾向,过度情况下,甚至做出一些自残的行为来。 “这种病很疯狂啊,会不会梁子肃平时突然做出一些反常的行为来,就是这个缘故?” 白九歌心想,他感觉可能性很大。 那为什么母亲会病发? 当初遭受了什么大刺激? 报告单里面写的很清楚,在没有极度的刺激下,病发的概率几乎为零。 “又是一个问题男儿,不同的只是从小孩变成了成年人。” 白九歌收起了报告单,将一半的医药费全部打了过去, 这是梁子肃的全部家当,看得出他的经济情况十分的糟糕。 阳台的鹦鹉又喊着开饭,白九歌起身拿起鸟粮倒进了凹槽内。 旋即,又浇了一下窗边的茉莉花。 浇到一半, 手里的动作顿住,白九歌抬起头,眯眼看着远处。 在对面的宿舍楼上的阳台,站着一个男子, 赤.裸着上半身,消瘦的十分吓人, 全身的骨骼都清晰可见。 他直勾勾盯着白九歌,那眼神让人寒毛倒竖。 “这人有什么毛病?”白九歌眯了眯眼。 接下来,就是惊悚的一幕。 只见男子取出一把水果刀,没有向白九歌示威, 而是猛地刺入了自己的脖子,霎时鲜血喷涌。 白九歌眼皮狂跳时,明显地看见男子在森笑,眼神疯狂, 似乎在告诉白九歌马上这个就是他的下场。 接着, 他刺入脖子的水果刀横切,鲜血染红了上半身…… 白九歌不想再看,他等会还要干饭, 实在不想因为这个没了食欲。 学校不少变态的人,他也习惯了。 或许是扮演角色的真切感,疲惫的感觉让白九歌充满困意, 回到房间内,躺在床上转眼就睡了。 一个小小的午觉,白九歌直接睡到了下午五点, 所幸下午是没有课的。 在电脑桌前,翻看了一些学习资料,转眼又临近了下午六点。 按照饮食规律,现在是梁子肃的晚餐时间, 在吃过饭后,会参与一些户外活动,譬如篮球之类。 饮食作息,每日如此, 白九歌都会去一步步掐着时间完成。 倒不是他追求极致的扮演, 而是当一天下来,完美地贴合扮演角色的作息饮食,也能获得5-10的扮演度。 刚出门,恰巧碰见柳老师回来, 手里还是提着一袋不知名的流食。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不知品牌的营养品。 “柳老师,天都黑了,还去哪里? 买的什么东西,这么多东西?”白九歌是想着友好地随口问两句, 结果问出来的语气,很像是审问。 柳老师并不在意,笑呵呵地说道: “给我孙女买的,这小丫头最近胃口不好, 越来越挑食了,身体也越来越瘦,还整天猫在家里不出门。” “没办法,就买一些营养品给她补一下身体, 不然都憋出病了。” 白九歌干笑了两下:“那行,你先忙,我先去食堂了。” “食堂的饭菜油盐太少了,改天你来我家, 老师我给你做些饭菜,改善一下伙食。” “好的,那麻烦柳老师了。”白九歌笑了笑。 “我听说你以前学过医是吧? 到时候可以顺便帮老师看看我那孙女是不是得了病,比如厌食症这些。” 柳老师垂了垂后背,脸上带着疲惫, 显然这阵子被自家的孙女折腾的不轻。 “当然没问题。”白九歌爽快的答应, 心里则有些惊疑梁子肃居然还学过医? 告别了柳老师,白九歌到了食堂, 食堂依旧冷清清的,白九歌随意打了一份饭菜,在椅子上自行吃了起来。 晚饭过后,白九歌照常在校园内走动, 而这会儿已经是放学过后,偌大的校园变得冷清清。 “虽然已经扮演到了第二个角色, 但主线上还是原地踏步,这套副本怎么看都是完成不了。” 白九歌来到操场上,跑道还是沙地, 没有赞助建不了塑胶跑道,运动的器材也被雨水腐坏的差不多, 他只能到一个双杠前,做一些简单的运动。 这次扮演的是个老师,自由度比较高, 打探那个神秘的校长,相对轻松不少。 可当白九歌旁敲侧击地想从身边的老师揭开那神秘校长的面纱时, 老师们的反应跟白九歌差不多,对那个校长描述很模糊, 或许每个人都见过他了,又或许从未见过他。 最后的那句话给人十分大的猜想空间。 侧面说明了,老师们都没有明确自己见过校长。 顽皮的校长喜欢扮演, 他就像这座废弃的鬼校最大的神秘黑雾, 没有人能揭开那团黑雾。 目前为止,白九歌手里唯一的主线线索就是那个音乐盒。 但在母亲说见过后就断了, 现在到了新的角色,音乐盒值得探索的地方,完全消失了。 为什么黎小铭手里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白九歌甚至想过黎小铭就是那个所谓的校长。 但很快的就消掉了这个猜想。 先且不说荒不荒唐, 存在太多的漏洞,太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了。 简单的一些运动,让白九歌出了不少汗, 见运动量差不多了,便离开了空荡荡的操场。 回到白天的草丛,白九歌没有看到小柔的身影,小黑的身影也不见了, 倒是李倩倩那个精致做的纸盒子,还在那里。 不过, 像是被人践踏过,变得肮脏不已,都变了形。 “没什么自责的,我只是一个扮演的存在, 真正心理扭曲的是梁子肃。”白九歌这样跟自己说。 正要离开,脑海里突地响起游戏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触发扮演任务, 因为白天的过激行为,梁子肃内心十分的自责, 到了黄昏,他又回到这里, 打算给小黑包扎伤口,弥补内心的愧疚。” “请玩家在30分钟内,找出小黑,弥补白天的恶劣行为!” 白九歌一听,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梁子肃戏怎么这么多. 白天一副面孔,到了晚上又是另一副面孔。 这算不算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虽然这种行为让人感到厌恶, 但也加深了白九歌其中的一个猜想, 梁子肃存在不小的精神疾病。 病情的报告单里写的很清楚, 他母亲的精神疾病是可以遗传的,梁子肃很可能遗传了。 并且照目前看来,越来越严重。 不过,这里面有一点不对的是, 梁子肃这种病情的表现,跟梁母有明显的不同。 梁母的表现是极端的暴力倾向,及自残行为。 而梁子肃的表现为极端的两面性, 就像是内心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左右他的行为及情绪。 这是为什么? 白九歌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精神分裂”这个精神疾病, 某种程度上表现的十分贴合。 但不同的是,精神分裂出来的两个人格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会认为自己还是正常人。 就像三班的体育老师,分裂的两个人格, 却都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人格。 梁子肃对自己两面性行为都是知道的, 时而残暴戾气,时而自责善心,这就有点奇怪了。 对于这些,白九歌没有深究去想,因为越想越头疼。 任务内容,虽然无语,但也让人充满干劲, 一个扮演任务获得扮演度都不会少, 能够加快完成扮演这个角色的进度。 白九歌过去捡起那个纸盒子,上面有着明显的黑色脚印。 李倩倩放在里面的饮水盆和猫粮盆被丢到了一遍, 也都被踩的稀巴烂。 “看起来不像是小孩的脚印, 什么人闲着没事,来这里找一个纸箱子发泄?” 见纸盒子放回原位, 白九歌迟疑一下,往草丛的深处里钻去。 在白九歌进去后,一个黑影紧跟着出现在了身后。 草丛里,到了夜晚更加阴森, 白九歌在里头穿行,脚下踩着枯枝发出的碎裂声,尤为的刺耳。 “那小黑现在对我充满敌意, 我却还想着夺回它的信任,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白九歌踩着枯枝落叶行走,突地停住了脚步, 耳边听到了一些动静。 伸手拨开身前的草丛,白九歌在一棵桐树上看到了小黑。 它被吊在了那里, 手脚身体都被铁丝束缚,鲜血顺着那些铁丝流淌。 它挣扎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被折磨的不轻。 白九歌皱紧了眉头,谁弄的? 小黑也看到了白九歌,痛苦之余,还龇牙咧嘴,发出警告的声音, 充满敌意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试着开口: “你先别激动,我先帮你解脱出来,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如何?” 小黑的敌意一点都没有消减。 突地眼神变了一下, 变得更加凶戾,还发出低沉的嘶吼。 白九歌不明所以,但紧接着就察觉到了什么。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白九歌身后, 手里提着一柄锋利的开刃侧斧。 当靠近一米距离,心思朝着白九歌的后脑勺劈来。 白九歌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侧身避开, 同一时间,右手布满黑色经脉,抓在那黑影的手腕上, 紧接着,很塑料一样,将它的手腕拧碎下来,斧头顺势掉在地上。 白九歌看清了那人,全身十分的肮脏,双眼猩红, 朝白九歌发出痴狂的笑容,丝毫不在意断裂的右手腕。 他左手掏出一把刺刀,还想袭上来,被白九歌一脚扫飞了出去。 那人又爬了起来,即便胸口被白九歌这一脚踹出了一个凹坑,也没有受伤的模样。 “你也想跟那畜牲一样被挂在树上吗?” 他森笑地问道。 白九歌眉头一拧:“哪来的神经病?” 他正要冲上去,却又停住了脚步。 只见男子的胸口突然被一只手所穿透。 李倩倩歪着头,看着手里的心脏,小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本章完) 第111章 第111章 李倩倩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恐惧的神色, 那好奇的眼神,仿佛是一个童真的小孩接触到了新鲜的玩具。 白九歌捡起来,发现是一张纸人,巴掌大小, 上面还画着笑脸,给人莫名发毛的感觉。 没等白九歌深究,纸人就凭空燃烧,变成了一堆灰烬。 白九歌眯了眯眼,手指捏着残留的灰烬。 “老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倩倩将心脏丢在了一边,打断了白九歌的沉思。 白九歌看了眼后面的小黑,说道: “听到一些动静,就来瞧瞧。” 李倩倩摇头说道:“老师,我不傻, 你白天伤害小黑一定不是本意,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让你这样。” “你现在是特意回来查看小黑的伤势的对不对?” 说着,她走过去,安抚着小黑的情绪,心疼地说道: “小黑别怕,你忍忍,我这就救你出来。” 白九歌选择了沉默,变相地承认了, 李倩倩虽然邋遢,但眼睛清澈,往往最容易看穿一个人得心。 “老师,可以帮帮忙吗?” 李倩倩解开了那些铁丝网,回头看着他。 白九歌看着小黑那充满恶意的眼神: “算了,我过去会刺激到它。” 说着,取出怪医黑杰克的医药箱, 将里面处理伤口的酒精纱布递了过去: “试试这个,效果会好些。” 李倩倩接过来,正要给小黑包扎一下,后者抗拒地挣扎, 因为白天的事,它对白九歌已经失去了所有信任度。 “小黑别怕,我在这里。” 李倩倩一边温柔地安抚,一边包扎它的一只爪子。 怪医的纱布是件特殊鬼物, 轻轻地将那些伤口裹住,很快泛起一层诡异的绿光。 小黑受了惊吓,拼命地挣扎, 当挣脱开纱布准备逃跑时,却发现自己爪子部位的伤口完全痊愈了。 它眼神带着惊异。 白九歌说道:“白天的事我很抱歉。” “因为我患有一种遗传性精神疾病, 会在任何时候做出一些反常激进的行为来, 冷静下来后,我也很懊恼自责。” “我并不希望得到原谅, 能帮到一些力所能及的忙就可以了,那样我的心里也好受一些。” 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梁子肃存在类似两个人格的精神疾病, 但至少能借用一下这个说辞,来解释一下他的这种反常行为。 小黑似乎听懂了白九歌的话,冷静了一些,坐下来舔着那些伤口。 李倩倩继续拿着纱布来给它包扎,倒是不怎么抗拒了, 但看向白九歌的眼神还是带着敌意。 白九歌也识趣,说道: “同学,这里就交给你了,老师有事先走了。” 李倩倩似乎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只是点点头。 从草丛里出来,白九歌脑海里立即响起了游戏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任务,获得10%的扮演度!” “获得一条主线线索!” 居然获得了主线线索? 白九歌眼眉一挑, 本来对扮演任务的主线线索死心了,却没想到这次中了奖。 真是失望越大,希望越大。 白九歌点击了主线线索的查阅。 “主线任务:夜晚的黑鸦鬼校似乎具备神秘的色彩, 凌晨两点半,黑暗弥漫的走廊里、教室内、卫生间明明空无一人,却总有诡异的声音在响动, 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东西,仿佛都藏着巨大的秘密。” “操控那些东西的源头是人是物?我们无法得知, 深渊的黑暗给予我们恐惧,也能给予我们答案!” “线索这么含糊不清?”看到线索的内容,白九歌表情一阵无语。 这谜语打得都能让人脑神经抽搐。 简而言之就是到了凌晨两点半,学校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这是暗示他行动的时间。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点, 这会儿是傍晚七点半左右,时间还长,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 回到宿舍,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校园内,又变得冷冷清清。 “那些老师回到各自的宿舍后就不再出门, 再开门时就是第二天清早,更别说会在夜晚踏进校园内。” “我作为老师凌晨两点反倒在学校里转悠,是不是有点反常过头。” 白九歌喃喃,在房间内走动, 然后煮了一个鸡蛋面,给自己填了填肚子。 床头柜那里,梁子肃和女友和父母的的全家福笑的很灿烂, 注视着吃面的白九歌,仿佛就在屋内盯着他。 白九歌被盯着有些不舒服,起身将那相框平放了下来。 “花粉,花粉,迷人的花粉!” “嘎嘎,嘎嘎,迷人的花粉!” 阳台的鹦鹉又叫,在笼子里伸长着脖子叫喊。 “为什么这八哥会突然这个时候提到花粉?” 白九歌疑惑,这次不是要进食,鹦鹉突然就叫了, 并且台词跟之前爸爸儿子的截然不同。 鹦鹉会学习主人平时说的比较多的一些口头禅, 它能说出来,就证明梁子肃念叨过不少这些话。 屋里的花只有阳台的几盆,两盆仙人掌,以及一盆白色茉莉花, 茉莉花的盆栽下,提着一个标签。 在日记里梁子肃提过女友送过他一盆茉莉花, 想来就是这盆, 当时的梁子肃每天都会花费不少时间精心呵护,当作宝贝一般对待。 但现在…… 白九歌看着几乎枯萎坏死的白色茉莉花,陷入沉思。 “母亲进了精神病院,父亲和女友不知下落, 显然当初发生了一件大事,对梁子肃造成很大的打击。” “这个打击,很可能就是导致梁子肃精神出了问题的缘故。” “女友送的盆栽死了,反倒是这嘴欠的鹦鹉还活的好好的,养的白白胖胖。” 白九歌看了眼鸟笼的鹦鹉,它的羽毛很漂亮, 躯干上是白色,头顶和尾部则是彩色的,价格不菲。 鹦鹉转着脑袋,盯着白九歌。 白九歌试着挑逗它一下:“叫声爸爸。” “乖儿子!” “……” 白九歌感觉自讨没趣,回到了房间内。 时间点点流逝。 偌大的学校内,漆黑一片。 夜空上,乌云黑雾叆叇稀薄了不少, 隐隐有不少月光穿透云层,倾洒而下,驱赶了不少校园里的黑暗。 白九歌换了一套便装,只拿着一个随身手电筒。 在惊悚世界的夜晚行动,总是伴随着巨大的危险, 准备充分的护身武器,能给人不少的安全感。 而白九歌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右手…… 幽静的校园内,到处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仿佛被遗弃荒废了许久,明明白天的时候还书声朗朗。 死寂的校园里,铺洒着渐渐明亮的月光, 中心的位置,那风化的面目模糊不清的石像被阴影遮盖,仿佛一个小巨人盘坐在那里。 “夜晚的学校,除了更加阴森一点,也没什么显著的变化。” 白九歌看了看手表的时间,现在是深夜两点, 提前半个小时来,是为了能走动更多的地方。 教学楼的走廊上,月光没法渗透进来, 一眼望到尽头尽是漆黑,白九歌打着手电筒,在廊道内走动。 刺眼的光柱在教室的门窗间扫动,恐怖的氛围并没有影响白九歌的心绪,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所能想到的问题。 “线索里说到了晚上,某些角落会有异响, 可我走了这么久,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什么都没听到。” “还是说必须凌晨两点半后才出现这些? 传出异响的多半是鬼,难道鬼还整准点打卡上夜班这一套?” 一边想一边走,白九歌忽地停住了脚步, 手中射出的光柱,停留在身前的廊道上。 那里摆放着一张座椅,座椅上放着一个木偶娃娃。 娃娃绑着短小的双马尾,穿着黄粉连衣裙, 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明显被人摆上去的,木制的脑袋带着明显的裂纹。 她的嘴巴下颚似乎被敲了,脸上还画着浮夸的妆容, 化妆的技术十分差劲,使得木偶的脸部显得更加惊悚。 深夜在这样恐怖的鬼校氛围下, 看到这样一个惊悚的木偶娃娃,让人脑补出各种接下来要发生的恐怖电影情节。 灯光照在木偶娃娃上, 白九歌也脑补出它接下来转过木制脑袋,盯着他笑的画面。 失望的是,它就这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哪个调皮的小鬼放在走廊里吓唬人的?” 白九歌走过去, 仔细打量着木偶娃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后便没作多理会,打着手电筒就走了。 随着白九歌远去,这条走廊又被黑暗吞没。 夜空上遮挡圆月的乌云穿过, 那幽幽的月光再次照射下来,走廊的黑暗又渐渐地被驱赶。 一间教室里,一个巴掌大小的光人从窗户里掠出来, 迅速地冲在那走廊上的木偶娃娃上。 咔嚓。 几秒钟后,清脆的声音在走廊上回响,那是木头碰撞的声响。 破损的木偶娃娃身体的连接部位响动, 那木制脑袋一点点扭转,望向了白九歌离去的方向…… 这时的白九歌来到了另一条廊道,综合楼的廊道。 综合楼都是实践课程的教室, 许许多多的杂物堆积在教室里,甚至走廊上。 一些骷髅的模具,散落在杂物里,仿佛尸堆般刺激着人的眼球。 手电筒照射进教室里,几个黑影站在那里, 仿佛面对着白九歌,当照明后,发现只是几具人体模型。 “简直就是电影的绝佳取景地,根本不需要刻意地去运用镜头, 背景音乐这些手法来营造恐怖氛围, 人往那一站,什么都渲染到位了。” 白九歌对这些习以为常, 资深的老玩家字典里甚至没有恐怖这些词语了。 他认为自己可能还没到那种地步,但眼前的这些实属平淡了些。 “我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血瞳突然出声。 “什么熟悉的气味。” “诅咒。” “又是诅咒?” 白九歌眼睛闪了闪,诅咒这些东西很让人头疼, 它是无形的,也是最可怕的。 白九歌摸出了一包烟。 自然是康斯坦丁老爷子的香烟。 这件鬼物除却将灵魂从地狱拉回来, 也带有一定免疫诅咒,预感诅咒逼近的作用, 当然,只针对一些简单的诅咒。 这是专门与诅咒站在对立面的一件鬼物。 点燃香烟,放在嘴角,没有吸入口, 火苗烫着烟丝,萦绕出袅袅灰烟。 “香烟能缓解紧张的氛围,紧绷的神经, 也能让人心情莫名的踏实,不得不说,是个好东西, 适当来上两口倒也无妨。” 白九歌没有烟瘾, 属于想抽就抽那种,通常是心情烦闷的时候。 再看时间,还有大概十五分钟,就是凌晨两点半了。 白九歌不打算继续逗留,往回走了, 但在这时,耳边却忽然听到一些声响。 “好像是……收音机声音?” 这个时候,谁闲着没事在学校里放歌? 白九歌顺着声源走去。 随着走动,歌声越来越清晰。 歌声是从最顶层的四楼传来, 当白九歌上了四楼,眼眉突地挑动。 嘴里的香烟,忽然加速了燃烧! 他根本没有抽吸。 在廊道上,随着白九歌的脚步一步步迈出, 康斯坦丁的香烟,就像是被吹风机抽吸,飞快地燃烧! 烟灰不断掉落,烟丝在火苗中不断化为灰烬。 仅仅是半分钟不到,香烟就燃烧到了尽头! 白九歌看着地上的烟火,又看着前头, 面色不禁地凝起:“诅咒的气味这么重?” “不是说两点半才有动静吗?” 声音源头在最尽头的室内传出, 白九歌将手放在门把上,迟疑片刻,推开了房门。 室内的空间很大,是两个教室并接在一起, 由下到上排满了座位,最尽头是一个灯光璀璨的舞台。 几个学生正在舞台上,扮演着小品。 学生的岁数都在十一二岁左右, 表演起来,却是有模有样,十分的投入, 愣是把白九歌都当成了空气。 “诅咒的源头?”白九歌问道。 “不是,只是被诅咒目标罢了。”血瞳说道。 白九歌眨了眨眼, 走下去,在最前头的座位坐下。 台上总共三个小孩,来回走动,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 边上放着一个收音机, 播放着一种舒心的背景音乐,曲调十分简单。 三小孩都十分的投入,但很快似乎闹了矛盾,发生了争吵。 蓝衣服的小孩,最小个,显得十分的委屈,大声地投诉: “为什么次次都是我扮演马给你们骑? 我不演了!除非你们也当一次马给我骑!” 另外的两个小孩,一男一女,明显都比蓝衣小孩大上一两岁。 红衣女孩交叉双手,一副大姐头的派头: “谁让你演的这么差劲?别挑剔, 我们带上你来演,已经很不错了。” “当马好啊,马也很考验演技, 我觉得啊改你演的入木三分,太适合演畜牲了!” 胖男孩大声地笑道。 叫啊改的男生被气的脸都黑了,把头套狠狠地丢在地上: “我不演了,谁爱演谁演!呜呜,太欺负人了!” 大姐头瞪了眼黄衣男孩,转头安慰地说道: “别哭了,等下你来演爸爸, 我来演妈妈,大福演被骑的那个。” “还差一个,儿子谁来演?” “是亚男,那家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大姐头看了看四周,满脸都是无奈。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台下坐着一个观众。 “是个大人,老师吗?”大福小声地问道。 白九歌微笑地道:“我是老师, 你们是哪班的学生?演的很不错。” 这话并不假,明明都是小孩,演起小品来完全没有过家家的感觉, 表情的把控,声音的动情,都十分到位。 看得出是有表演功底的。 “老师,我们是一班的,六年级一班!” 三个小孩笑道,听到了表扬,纷纷咧嘴笑道。 六年级一班? 白九歌心说这不就是自己教的班,怎么对这几个小鬼没印象? “老师,我们这里还缺个角色,你感兴趣吗?” 大姐头笑着问道她有一颗小虎牙,笑起来可爱同时也带着一种俏皮。 白九歌摇摇头:“老师看着就好, 你们表演你们的,有一个观众不是更好吗?” 三个小孩正想说话,一边的教室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头发凌乱,衣服肮脏,还留着鼻涕的小孩跑了进来。 “大家久等了,我肚子痛,去了趟厕所, 拉的菊花都痛死了,擦了屁股就立马跑过来了!” 小孩说话带着一种土味,一边说,一边还抹了一把鼻涕往衣服上蹭去, 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嘿嘿地笑。 整个人看起来傻愣愣的,白九歌感觉狗蛋这个名字,十分的适合他。 三个小孩对小男孩有明显的嫌弃,大姐头看了看门口那边,皱着眉头说道: “阿土,你的演技太差了,不是说过让你别来了吗?” “我们找的是亚男。” “就是,你这么邋遢, 我们的表演都会被你影响到,你还是回去吧。” 几个小孩说话毫不忌讳,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管啊吐怎么想。 阿土挠挠头,脸上倒也不见什么低落受打击的神色: “亚男他有事来不了,所以我才来代替他的啊!” “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力演的,一定不比亚男差。” 三个小孩对视,没办法,只能先让他代替亚男的角色。 “你先到台下坐着,等会儿到你的戏份了,就上台来。” “千万别演砸了,不然我们揍死你!” 阿土显得十分开心,乖乖地到台下去坐着。 大姐头看着白九歌,笑道: “老师,你看我们的表演,后面给我们打分看看谁演的最好!” 白九歌微微笑道:“可以。” 凌晨将近两点半, 跑来鬼校的一个舞台室,看几个小鬼表演。 诡异的时间,诡异的人,诡异的事。 一切又像是提前安排好的。 这几个小鬼从哪冒出来的?大半夜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主线线索指引的目标,是不是就是这几个小鬼? 种种疑惑,都像是被覆盖了一层黑雾,让人揭示不开。 白九歌能做的, 就是顺着这几个小鬼的意思去做,一定会有什么发现。 阿土从舞台上下来,坐在白九歌身旁, 朝他嘿嘿笑了笑,还吸了一下到嘴边的鼻涕: “老师,你是专门来看我们表演啊的吗?” 白九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你为什么叫阿土这个名字?” “我爹给我取的,他没什么文化, 家里又几个哥哥想讨个女孩, 结果生了我还是个男孩,失望极了。” “娘生我的那天,还在挖地瓜, 我直接掉在了土里,我爹就随意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阿土了。” 白九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个叫亚男的女生怎么没来?”白九歌问道。 “老师,亚男是个男生, 他好像是家里有事,就让我来了,不然我还上不了舞台呢。”阿土高兴地说道。 这时, 台上的表演进行到了将近一半, 啊改朝阿土打着手势,阿土连忙上了舞台。 白九歌也开始把全部心思放在几个小鬼身上。 令他意外的是,小品的内容十分的成人化, 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家庭,父母因为第三者插入,产生激烈的争吵,使得美满家庭产生破例。 四个小鬼一台戏。 台下只有白九歌一个观众,他们都十分卖力地去表演。 更令白九歌没有想到的是, 那个阿土得孩子穿着邋遢,看着不太聪明, 表演起来却是十分的生动, 戏份不多,却已经能够碾压其余三个孩子。 表演天分,肉眼可见。 表演很快结束,白九歌拍了拍手掌,几个小鬼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师,我们演的怎么样?谁演的最好?” “都很出色,但要说最好,他吧。”白九歌指了一下阿土。 阿土一听,欢快地蹦跳起来,十分得意地说道: “看吧,我的演技一点都不比亚男差,老师都说我演的最好了!” “依旧你们不能再说我演的差劲了!” 三个小鬼明显不爽了,盯着白九歌,撇着嘴说道: “老师,你眼力好差劲啊,我们哪里比阿土差了?” “就是,太没眼力劲!” 白九歌微微笑道:“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我只是根据自己的感觉点评, 并不是就代表你们比阿土差劲了。” “只是我这么认为而已。” 白九歌觉得自己说的很委婉了, 结果这三个小鬼一听,脸色更加黑了。 密密麻麻的尸斑,在脸上弥漫,鬼气在他们身上弥漫。 仿佛说阿土演技比他们好,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大姐头的裙子变得异常妖艳血红, 她歪了歪头,露出带着虎牙的笑容, 但这次没了俏皮可爱,多了几分惊悚危险。 “老师,我们这里还缺一个演尸体的,要不你来吧?” “我们觉得你蛮适合的!” “老师不会演尸体。” 几个小鬼的不善眼神,白九歌看在眼里,十分平静地说道, 只是被诅咒的几个小鬼,不是诅咒源头,不需要血瞳, 裂骨锤就足够教他们怎么做好一只鬼。 大姐头的惊悚笑容没有丝毫消减,继续说道: “老师,我们真的缺一具尸体,你就来演吧!” “我们人手不够。” 白九歌淡漠地问道:“你们觉得怎么能演好一具尸体?” 大姐头歪了歪头,还真认真地思索一下: “死人,死人肯定是演的最好的。” 接着又笑道:“不过别担心,我们当然不会让老师你真死, 我们几个小孩怎么可能这么变态呢?” 阿土也走过来,说道:“老师, 接下来我们还有一场戏,需要你参演一下。” “尸体很容易演的,你往那一趟就行了。” 白九歌沉吟片刻,说道:“那就演吧, 先说好,老师可没什么演技天赋,演什么都尬。” “没关系,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排练, 不然到时的儿童节晚会,我们可就赶不上了!”大福说道。 儿童节晚会? 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白九歌心里疑惑,但没有说话, 上了舞台任由几个小鬼摆布。 他们搬来了一张椅子,让白九歌靠在上面全程不动就行了。 看起来确实是不需要做什么,只不过换了个位置继续做观众。 “老师,既然是尸体, 中间不能说话,也不能乱动, 但是可以睁眼,很容易的。”啊改走回头, 他们的道具还不少,拿着一包血浆过来。 白九歌面色微变:“等等。” 话没说完,那包血浆就挤爆,溅射在了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看着被染红的白色衬衫,满脸都是无奈: “这是我刚洗的衣服。” 啊改嘿嘿地笑道:“老师,我们的血浆逼真吧?” 白九歌用手指沾了一些,黏糊糊的,血腥味十足。 一些道具组为了追求逼真感,会用鸡血鸭血这些用在演员身上, 但白九歌在惊悚世界呆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见过太多血淋淋的东西,闻到过太多血腥味。 所以很确定这不是鸡鸭血 而且存放的时间过长,带有一种酸臭味,非常难闻。 随即靠在椅子上,平静看着几个小鬼的第二场表演。 第二场的表演是接着上一场,女方出轨, 家庭的矛盾愈演愈烈,但考虑到孩子, 夫妻没有离婚,而是以各自独立的生活,继续维持着这个家庭。 一个崩裂的家庭,始终没有碎裂, 往往都是孩子那一方在维持。 家庭成员有四个,大福和大姐头扮演父母, 大福扮演哥哥,阿土扮演弟弟。 “无论台词还是剧情,都太成人化了, 这些东西能上儿童节的节目名单了?不要太离谱。” “话说我扮演的这具尸体能起到什么作用? 就躺在这里,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还不如让我诈尸一下,增加一下小品的趣味性。” 白九歌以一个葛优瘫的姿势躺坐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小品里,弟弟和哥哥的关系也十分差劲。 阿土看起来呆头呆脑,但在小品里, 却仿佛变了一个人,扮演的弟弟心机十足, 孤独、委屈的情感仿佛刻写在了脸上。 这里面,家庭的关系也并没有表面的简单。 母亲疼爱弟弟,漠视哥哥, 父亲则一视同仁,对妻子却带有赤裸裸的杀意! 注意到这点时,白九歌的眼皮跳动。 有点熟悉啊,这情节。 场景转变的很快,聚光灯落在大福和大姐头的吵架戏份上, 并不是双方吵的面红耳赤那种, 父亲表现的性格暴躁,不停摔砸东西, 母亲表现的十分平静,但平静之下,又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已经努力地在维持这个家庭, 尽量让它美满,不要再奢求别的东西了。” 面对大福的暴躁,大姐头冰冷地开口。 大福面目狰狞,涨红的面庞上,有着明显的青筋在暴跳: “等我找出那个男人,你和他都会死的很难看!” “放心,你永远也找不出他。”大姐头露出冰冷的笑容。 到了这里,白九歌已经非常确认。 这就是黎小铭一家的剧情! 叫大姐头的红衣女孩扮演的角色, 倒不如说是在模仿墨芳,台词都几乎一模一样。 “是纯属巧合,还是……” 白九歌凝了凝眉。 所以,自己扮演的这具尸体, 就是第三者,只是不同的点是,出.轨男方变成了女方! 吵架的戏码,视觉冲击力十分强劲, 双方眼中透出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舞台上上演一场现场命案的戏码。 戏很长。 越到最后,白九歌就越感觉不适, 因为这剧情完完全全跟黎小铭一家吻合。 白九歌坐在椅子上,身体开始发酸, 他摆正一下身子,以一个较为舒服的方式去趟。 结果这一动,直接让几个小鬼顿时没了继续演的干劲。 大福黑着脸,有些恼怒地问道: “老师,不是说好你演尸体吗, 为什么要动?演一具尸体有这么难吗?” 白九歌看了眼时间,说道: “我不是木头,坐了四十多分钟,身体也会麻木发酸。” “可你是尸体啊,尸体怎么可能会动?” 大姐头也跟着开口,精致的脸蛋,那消淡的尸斑又逐渐浮现。 “只是表演,轻微动一下也没什么, 人在死亡后,身体还会本能地抽搐两下, 没大碍,观众没有这么苛刻严格。” 白九歌耸耸肩,不在意地说道。 “可你是被镶嵌在墙里的尸体,早就死透了,怎么能动?” “因为你这么一动,导致我们全部又得冲头来!” 几个小鬼仿佛是戏痴一般,要将一个舞台小品追求至完美。 白九歌干脆起身,拿眼镜下来,吹了吹镜片,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继续演吧,我实在是没这个心思了。” “按照你们的看法,演一具尸体对我来说确实太难了。” 大福和大姐头表情的十分气愤, 浓郁的戾气在弥漫,鬼化的痕迹不断加深。 啊改和阿土性子随和,打圆着说道: “算了算了,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继续吧。” 大福和大姐头虽然脸黑, 但有了台阶下,便没再计较,各自去休息了。 阿土拿着一瓶矿泉水下来,递给白九歌: “老师,先喝口水。” “别跟大福他们计较,他们的脾气就是这样。” “老师还没小气到跟学生计较。”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拧开瓶盖, 但没有喝的意思,看着舞台上,忽然问道: “我想问问,你这个小品的剧本,是哪来的?” “剧本?” 阿土笑道:“剧本是我们大家一起想出来的, 不过亚男的功劳最大, 很多戏份都是他自己想出来,负责主要安排。” “不过,他人不好相处,经常跟我们吵架, 怎么去演,怎么安排戏份都得听他的,不然他就不演。” 说着,又小声地说道: “他这次没来,我估计就是又生我们的闷气了。” 白九歌眨了眨眼,问道:“明天他会来吗?” “不知道,来了我又只能当个替补演员了。” 阿土抽了张纸巾,擤了一把鼻涕, 但擤完,那通红的鼻子又流出鼻涕。 舞台上,大姐头几个准备着继续抓紧时间排练, 但看了看时间,惊声道: “呀,已经这么晚了吗,我得回去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大家明天准点来再继续排练,怎么样?” 其余小鬼纷纷应声,表示都没问题。 接着,便各自收拾舞台上的东西,大福揪着阿土说道: “你去问问亚男明天能不能来,咱们这部戏可不能没有他。” 显然,就算阿土演的再好, 他们希望演那个角色的人还是亚男。 “哦,好吧。”阿土神情显得有些低落。 东西收拾完后,几个小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阿土向白九歌道了声再见,也抱着道具,匆忙地离开了。 几个小鬼一走,舞台的灯光顿时全部熄灭, 那盏聚光灯照在空荡荡得舞台上,停留两秒,也咔地一声熄灭了。 墙上的钟声忽然敲响了一下, 正巧几个小鬼离开,时间刚好到了凌晨两点半。 偌大的舞蹈室变得冷清而阴森,黑暗吞没了这里, 给人一种十分恍惚的感觉, 就像从进门到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幻象。 “主线线索指引我凌晨两点半来学校, 并不说是两点半前还是后, 就代表这个时间看到的东西都跟主线有关,跟那个神秘校长有莫大关系。” “这几个小鬼有问题,那个叫亚男的更有问题, 他们明天这个时候还会回这里,我再以观众身份回到这里。” 白九歌打定了主意。 几个小鬼出现的太突然了,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惊悚游戏里,尤其在主线上发现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是偶然, 任何游戏里的npc都不会平白无故存在, 都会起到推动主线的作用。 在讨论剧本时,白九歌特地翻了一下剧本的演员资料 得知了这几个小鬼的名字。 从舞蹈室里退出来, 此时,悠长的廊道上变得明朗了许多, 幽蓝的月光如薄纱般铺盖在上面,添加了几分朦胧感。 “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半, 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该走的地方都走了,现在还要去哪?” 白九歌看着廊道的两侧,迟疑片刻, 往楼梯口那边走去,可刚转过转角,却停住了脚步。 这边的廊道有些逼仄, 在中间的位置,一张木椅摆放在那里, 又是那个木偶娃娃,它坐在那里, 面向白九歌,涂得鲜红的嘴巴裂开,笑容充满惊悚感。 “是自己移动了位置,还是被人搬移到了这边?” 白九歌迟疑着, 并不想招惹对方,打算转身换个楼梯口下去。 但在这时,那木偶娃娃崩坏的下颚突然抖动, 全身咔咔作响,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从嘴里发出来: “哥哥大半夜来这里,是来陪我玩的吗?” 白九歌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木偶会说话, 此前他明明测试过对方没有生命的特征。 “晚上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还有我不是哥哥,叫我叔叔。” 简单的一句话,让白九歌发现了疑点。 梁子肃虽然岁数不大,但面容不算稚嫩, 按照岁数小的孩子的观念,怎么也不该喊哥哥。 “哥哥,我很孤独,每次难得可以出来一次都是晚上 陪伴我的只有月色,还有黑暗, 你能陪陪我吗? 我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也忘记了很多东西。” 木偶娃娃说这话时,那木制的脑袋不停摆弄, 仿佛随时会从身体上掉落下来。 “难得出来什么意思,还有人囚禁你吗?” 白九歌问道,心里则斟酌起这几句话。 这木偶娃娃身上似乎也有不少秘密, 也没有失控的迹象,倒不如跟它聊聊, 兴许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木偶娃娃仿佛没听见白九歌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哥哥,我真的很孤独,忘掉了很多东西, 你能给我说说白天的学校是什么样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那是一种渴望知晓的颤抖。 “白天很热闹,到处都是学生的嬉戏声, 至少跟你晚上看到的东西截然不同。”白九歌说道。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了不少东西, 真羡慕哥哥,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到任何一个地方。” “而我就像是鸟笼里的雀儿……不, 应该说是被封死棺材里的人,让人窒息又恐惧, 就连现在的这点活动时间,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木偶娃娃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充满凄凉感。 白九歌见她还算稳定,试着说道: “你遭受了什么不公?或许可以跟我说说, 能帮上的我可以尽量帮一下。” “哥哥是在可怜我吗?” 木偶娃娃问道。 “你帮不到我,甚至未来某一天你也会变成我这样, 到时候,你可能还会跟我抢夺这难得的自由时间。” “所以,哥哥要想帮我,就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给我讲讲你的记忆,现在能想起来的东西吧, 趁你现在还能记得,到时候你忘记了所有东西, 也会跟我们一样变成一具傀儡,那就太可怜了。” 木偶娃娃声音带着几分同情。 “老实说,我现在对自己记忆就缺失了很多。” “或者说是被人剥夺了。”白九歌说道。 “是吗,真可怜。” 木偶娃娃站起了身, 身上出现很多裂纹,被人严重的损害过。 “跟你聊天很开心,既然大家都是可怜的人, 哥哥你不妨就留下来吧!” 说话间,在木偶娃娃的背部忽然攀爬出密密麻麻的猩红经脉, 它们就像老树的盘根一样,穿插在木偶的身体上。 原本就破损不堪的身体,更加破残不堪。 那空荡荡的眼眶,迸射出两道血光。 “又是诅咒的傀儡。” 血瞳说道:“走,别跟它纠缠。” “走?”白九歌有些意外, 血瞳开了第三只眼后,横的不行,强的它或许暂避锋芒, 但这个木偶娃娃散发的鬼气并不强大,它居然会让他走。 血瞳听出了白九歌的意思,说道: “不止你眼前这一个,我嗅到了很多突然出现的诅咒气息, 继续逗留,对你没好处。” “而且,我很讨厌诅咒这种东西。” 白九歌一听,不再迟疑,转身就跑。 那边已经变了样的木偶娃娃,散发特殊的鬼气, 那鬼气沾染了身后的椅子,椅子瞬间腐烂成黑色齑粉。 白九歌得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另一边的楼梯口, 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巨响,转角围栏的水泥炸开。 木偶娃娃全身被鬼气包裹,那密密麻麻的猩红经脉穿插破残的身体, 声音掺杂着痛苦传来:“为什么你要跑?” “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小小的要求对你们来说微不足道, 对我来说是极大的奢望,为什么都不能满足我一下?” 轰隆隆!! 鬼气在肆虐, 一旁的窗户在顷刻间全部崩碎,墙壁加速老化脱落。 鬼气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白九歌抓来。 白九歌猛地停住身子, 右手睁开两只血红的眼睛,遍布血丝的眼球在诡谲地转动。 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及尸斑在手臂上攀爬, 当鬼气笼罩而来,血瞳凭空一抓, 鬼气仿佛棉花糖一样,瞬间被撕碎成碎片。 那边,木偶娃娃继续走来,声音带着哀求: “哥哥,求求你了,留下来陪陪我。”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白九歌面无表情地道:“你虽然装作的可怜, 但我感受到你明显的恶意, 如果我真按照你说的做,恐怕是离不开了吧?” 木偶娃娃沉默了片刻,继续出声, 但这次没了哀求,而是充斥着赤裸裸的恶意和怒火: “你跟它们都一样,所有的人都是丑陋的。” “我即是别人的傀儡,那你便做我的傀儡!” 那浓密的鬼气继续笼罩,如一层层的浪涛朝白九歌冲来。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 白九歌面无表情,在鬼气袭来之际, 取出手术刀,在右手持握下,手术刀的萦绕淡淡紫芒。 掷出刹那,手术刀化作一道紫芒, 撕裂那层层过去,扎在了木偶娃娃的脑袋上。 黑色的电弧窜动,木偶娃娃退后两步, 身上的红色经脉消失,直挺挺倒在地上。 那密布的鬼气,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白九歌走过来,手一招将手术刀收起来, 望向地上的木偶娃娃。 被手术刀这么一扎,它彻底地碎裂开来, 那连接肢体的钢钉也无法再支撑残破到极限的身体,寸寸地碎裂开来。 白九歌蹲下来,想查看一下, 结果发现在木屑中,投射着一道微弱的亮光。 接着就见一张小纸人钻了出来, 趴在木偶的手指上,动弹了两下, 就被火星吞没,变成了一摊灰烬。 “又是这种小纸人。” 白九歌皱了皱眉, 先前被李倩倩来了个透心凉的男子死了后,身体也出现这样一个小纸人。 “这是一种诅咒吗?”白九歌问道。 “诅咒的方式千千万万,有以血作诅咒, 有以灵魂作诅咒,以躯壳作诅咒, 这类的诅咒最可怕,代价也最大。” “最简单,不需要任何代价的诅咒, 便是怨念化成的诅咒,就像当初你那个叫梦的丫头, 她的图腾诅咒随意施加,但这种非常罕见。” “然后就是鬼物诅咒, 通过特制的怨念鬼物施加诅咒,这个纸人就是其一。” 血瞳解释完了,又加了一句: “现在尽量不要招惹诅咒的东西。” 白九歌忍不住说道:“你好像很怕诅咒?” “这不是轻易解决调一个。” 血瞳不耐烦地道:“跟你说不清,照做就是。” 白九歌站起身,也在这时, 整个楼内忽然传出各种异响, 一时间,整栋综合楼变得热闹起来。 白九歌隐隐察觉到什么,转身望楼下奔去。 楼道内,漆黑无比, 白九歌一边打着手电筒,一边飞奔下来。 但到了一楼楼梯口,又停住了脚步。 出口的铁门那里,堆放着大量杂物, 完全堵住了出口。 杂物白九歌也不陌生,是顶楼那里的那些废弃人体模型。 看到这些人体模型,白九歌突生不安的感觉。 就见那些人体模型的背部在发光, 接着一根根红色的经脉生长出来, 就像是寄生虫般,一下子刺入了头颅部位。 紧接着,那些模型面孔五官,突然生动地抽动起来, 双眼猛地睁开,投射着血光。 哗啦啦! 人体模型纷纷站了起来,一些身体残缺的模型则是捡起那些残肢,按住在身体上。 它们也不管安装的部位对不对,捡到肢体就往身上按去。 有双头颅,有八条肢体如蜘蛛攀爬, 各种奇形怪状,只要套上了脑袋,就赋予了生命力。 接着, 它们齐刷刷地盯向白九歌,像是打量着新生物,眼神充满了好奇。 “该死。” 白九歌暗骂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上奔去。 那些人体模型嘴里发出高频率的怪叫声,密密麻麻地追了上来。 回到二楼,血瞳说道:“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摔死了咋办,这身体运动量很少,差劲的很。” “别说的跟瓷娃娃一样脆弱,那有一颗歪脖子树。”血瞳说道。 白九歌没做多想,往那边奔去,一个翻身跃过围栏, 脚一蹬,落在了树枝上, 通过右手的协助,平稳地落在地上。 “它们的活动范围应该有限,综合楼外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 白九歌的话还没说完,抬头间, 就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体模型,从楼上飞扑下来,穷追不舍。 “某人这下子可就不好受咯” (本章完) 第112章 第112章 嘭!嘭!嘭! 一具具人体模型砸落在地面,与坚硬的水泥平面产生激烈的碰撞, 使得它们清脆的躯壳遭受了各种不同程度的损伤。 它们挣扎着爬起来,捡起那些散落的肢体,继续朝着白九歌冲来。 白九歌侧身避开其中一具人体模型的袭击, 明明是木制的肢体,却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一瞬间便打穿了一边的雕像,石粉和水泥飞溅。 右手翻出裂骨锤,抡了过去, 人体模型瞬间横飞出去,碎裂开来。 一具具人体模型不断朝白九歌扑来,却又一具具倒飞出去,跟瓷娃娃一样散落在地面。 然而,一张小纸人从那些残肢中钻出来,长长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经脉, 像胶水一样,将那些碎裂的部位,又缝合在了一起,继续扑来。 白九歌退至生物园的角落里,被围剿之际, 一道黑影从后方出现,是李倩倩那丫头。 李倩倩身形敏捷,手脚爆发可怕的鬼力,将后方的人体模型尽数地摧毁。 “这丫头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 白九歌心疑,目光落在那些被摧毁,又重新缝合拼凑的人体模型: “那纸人才是中枢所在,人体模型只是一具躯壳。” 白九歌从系统商城里购买了整整一盒鼠骨钉, 贵是贵了点,但他现在是几家便利店的大老板, 钱这种东西唾手可得,变得很虚了。 右手食指和无名指夹着鼠骨钉,弹射出去时,爆发子弹般的速度。 力量足,精准度高! 鼠骨钉贯穿那些木制躯壳,精准地钉在那些贴在模型后背的纸人上, 黑色电弧窜动,那纸人顷刻间被火星覆盖,变成了灰烬消散在萧瑟的夜风中。 一根根鼠骨钉弹射出去而出,在黑夜中化作一道道寒芒, 每穿透一具,就散落在地,不再重新缝合。 短短几分钟后,校园内安静了下来。 遍地都是模型的碎片,那边李倩倩有些苦恼, 一具人体模型就让她头疼, 每次散架了没等她刚要走开,又重新满血复活。 一根鼠骨钉穿透过来,人体模型顿时散落在地上。 李倩倩走过去,捡起那颗模具脑袋,眼神带着好奇和迷惑。 后方的综合楼上,又传来嘈杂的声响,白九歌对李倩倩说道: “别看了,那些烦人的东西又来了。” 李倩倩也看见了楼上那些窜动的黑影, 点点头,跟着白九歌离开了校园。 回到宿舍楼这边,白九歌有些气喘,身体又酸又麻,到底是身体缺乏运动。 李倩倩倒是很平静,看了看后方,问道: “刚刚那些是什么?” “谁知道,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平复了呼吸,白九歌挺直身躯,随口地问道。 “我刚好经过,听到了动静就过来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了,你别跟我说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还刚好散步散到了校园来?”白九歌有些好笑地说道。 李倩倩低着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先回去了。” “丫头,没必要一直跟着我, 虽然你是出于好心,但这样会让我的生活很困扰。” 白九歌扶了扶眼镜说道。 “不会困扰,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不会打扰到你。” 李倩倩的声音渐小,像是衣服被扒了一样,让她羞愧难当。 “你好像对我有特别的情感?” 白九歌懒得含糊地表达话意,直接开口了。 李倩倩没说话,脸埋的很低,几乎要埋到了胸口里。 “你认为这可能吗?先且不说我们的年龄差距, 老师我是个精神病人,没有预兆的就会突然发疯,伤害身边的人。” “所以老师一直尽量地让自己变得自闭, 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为的就是不想伤害身边的人。” “你年纪太小,不懂得这些复杂的情感, 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再说了,老师不想坐牢,这可是三年起步。” 白九歌语重心长,实际上,他也明白。 李倩倩的这种情感并不是单纯的爱慕, 她的世界是灰暗的, 一线彩光进入她的世界,都能让她整个内心世界震颤, 对她好的人,她便会倾尽一切地守护。 黎小铭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现在梁子肃就成了她守护目标,那一丝彩色的精神寄托。 实话说,这也算是精神疾病的一种, 只是自己不会轻易发现,也不具备强烈的异常精神表现。 “老师,你是嫌弃我吗?” 须臾,李倩倩开口了,声音很小,带着自卑和失落。 “老师不会嫌弃自己的任何一个学生, 尤其是你这样的学生,你的人生需要开导, 你封闭的内心世界需要打开。” 白九歌拨弄了一下那些干枯分叉的头发, 李倩倩抬起头,脸颊只是有些红斑麻子, 但五官精致,是个美人胚子,只是不善于打扮。 “回去好好睡觉吧。” “有什么心事可以直接跟老师说,你该自信点, 回去先把这些头发重新整理一下,脊椎挺直, 脸抬起,你又不是什么丑八怪。” “外表乐观,也会影响到内心。” 李倩倩眨了眨眸子,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枚游戏币, 放到白九歌的手里:“老师,这是包子钱。” “老师不是说过……” 白九歌盯着手心的两枚游戏币,有些好笑,抬起头时李倩倩却已经不见了。 “挺可爱的一个丫头。” 白九歌收起了游戏币,转身回到了自己宿舍楼。 回到屋内,白九歌脱去了满是汗臭的上衣, 到洗手间内洗了个澡,拿着毛巾出来,擦着头, 到冰箱那边拿了瓶牛奶,倒在杯子里,放了一些麦片。 “今晚上发生的事不少,都跟主线有着直接性的关系。” “舞台表演的那几个小鬼肯定跟那个所谓的校长有关。” “那些被诅咒纸人操控的傀儡盯上自己, 就代表那个校长也盯上了自己。” 白九歌喝了一口麦片牛奶,味道酸酸的, 但奶味香醇,惊悚世界难得的纯正东西。 那些诅咒纸人像是虾兵蟹将,根本够不成威胁, 倒不如说是那个神秘校长在试探他,必然还藏着底牌。 “今晚只是前菜,后面的几天才是真正的博弈。” “那个木偶娃娃的言辞,代表这学校曾经也发生过不小的事, 这些被纸人禁锢的灵魂都是谁?为什么遭受了这样的惩罚?” 白九歌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不知不觉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 正打算起身去清洗,忽然桌面上的电话响了。 白九歌看了眼,是个陌生电话。 谁三更半夜没事,打电话给自己? 白九歌看着陌生电话,按了接听,又按了免提,放在桌面上。 “你好,是哪位。” 对面没出声,而是传出沙沙类似电视雪花的声响。 白九歌眉头微皱,又问了一声,这时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的儿啊,是你吗,子肃?” “梁子肃的母亲?” 白九歌一怔,病情已经好转到可以自己打电话了吗? 不过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做什么, 睡不着,想念自己的儿子吗? “妈,你哪来的电话?”白九歌问道。 梁子肃母亲没有回答,而是关切地问道: “儿子啊,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没有瘦吧?” 虽然不是自己的妈,但听到这些话,心里还是一暖, 做母亲不管变成什么样,第一件事挂念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我很好,妈你怎么样?” 白九歌试着跟梁子肃母亲沟通, 对于梁子肃是否存在精神病,存在怎样的精神疾病,她一定知道的。 “妈不好,在这里伙食不好, 那些吃人的白色怪物,整天逼迫妈妈做一些不愿做的事, 呜呜,你妈妈真的要崩溃了。” 白色怪物? 指的是穿白大褂的医生吧? “儿子,你什么时候来带妈妈离开? 这个地方简直是地狱,妈真的一刻都不想呆了!” 母亲不算哀求,声音颤抖而嘶哑。 白九歌甚至能看到一个披头散歩,眼睛布满血丝的中年女人, 趴在角落,抱着手机,近乎崩溃地出声。 梁子肃母亲的情绪明显还很不稳定, 医院那些人却说明显有好转了,看来是收钱不办事! 白九歌尝试问道:“妈,爸呢?” 电话那边,母亲听到丈夫后, 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声音带着担忧和哭腔。 “儿子啊,你别吓妈妈,为什么你要提起他? 还是愧疚吗,还是晚上做了他的噩梦?” “妈妈跟你说了,你不要去自责了, 你爸的死跟你无关,呜呜,真是家门不幸啊, 为什么我们家会发生这样的事?” 电话那边,母亲伤心地哭了起来。 白九歌则是愣住了。 梁子肃的父亲死了,怎么死的。 梁子肃为什么要自责,不能是他杀的吧? 电话传来母亲越来越大的哭声,白九歌还想问问女友的事, 结果电话那边哭声忽然停住了。 母亲的声音又诡异地变为兴奋,刚才的悲伤仿佛忘的一干二净, 压低着声音,激动地问道:“儿子, 你什么时候来带妈妈逃离这里啊,这不是说好的了吗?”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等儿子你来接妈妈了!” 白九歌沉默着,接是不可能, 得想怎么敷衍过去,转移话题,套出有用的东西来。 这时,电话里传出传出一个年轻女声: “医生,找到她了!” “先控制住她吧。” 接着是一阵嘈杂的声音,母亲的声音没了, 变成了女生的声音,白九歌听得出,是上次那个护士女孩。 “梁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到你!” 白九歌黑着脸,故意让声音变得低沉,夹带着不满和愤怒: “你们医院真是画的一个好饼, 我母亲现在这个状态,你跟我说好了许多?” 女护士道歉道:“不好意思,梁先生, 你母亲这阵子确实稳定了许多,只是没想到今晚上会这样。” “多余的解释,我不想去听, 我只希望我花的这些钱不是冤枉钱。” 白九歌淡漠地说道。 “梁先生很抱歉,我们会尽力治疗你母亲的。”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 白九歌想到了什么,说道:“等一下。” “你说我母亲患有遗传性精神病, 那我有没有可能,也会患有这个精神疾病?”白九歌问道。 “梁先生这么快就忘了吗, 你此前不是接受过检查了吗,你很健康,并不存在这个隐患。” “你母亲的这个罕见精神疾病,发病率高是在十八岁前, 一旦过了十八岁,仍没有发病的症状, 那概率会降到百分之一不到,几乎为零。” “所以,梁先生根本不用担心。” 女护士说道。 白九歌哑然了。 “梁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女护士问道。 白九歌回了声没了,便挂了电话。 梁子肃没有精神疾病? 那他那些反常的行为从哪来的? 此前通过种种反常的行为,白九歌几乎锁定了梁子肃存在精神疾病, 并且类似双人格的一种,结果到头来,梁子肃是正常的? 即是正常,他为什么突然有时毫无征兆地要表现出暴躁的一面? 阳台的鹦鹉又叫了。 这次喊的是干饭,对白九歌的称呼依旧是儿子。 白九歌到阳台角落里,发现鸟粮袋空了, 又回到衣柜这边,找来一张凳子,踮起脚尖,将最顶层的那包鸟粮拿下来。 结果这一拖,不少东西被拖动出来,散落在地上,是一叠照片。 白九歌捡起来看着这些照片,不禁皱进了眉头。 照片里,是梁子肃打猎的照片, 这倒是没什么,只是后面他打猎的猎物变成了流浪的猫狗 图片就像是是一帧帧的画面,把虐待的过程都拍了下来, 白九歌不想继续看下去,而是思索起来。 或许,梁子肃确实没有精神病。 只是单纯的心理扭曲! 照片里的梁子肃,连白九歌都不敢相信, 狞然的笑容,透露着兴奋和病态。 跟床头那照片里,那穿着西装斯斯文文搂着女友,露出灿烂笑容的梁子肃,简直判若两人。 “杀生不虐生,拥有这样变态嗜好的人居然还养了一只鹦鹉, 不仅点事没有,还养的白白胖胖。” 鹦鹉不断叫唤,一声声儿子,仿佛是命令仆人一般。 白九歌将鸟粮全部倒了进去,回到房间, 将那些照片全部捡起,打算放回原位。 巧在这时,脑海里想起游戏提示音: “恭喜玩家触发扮演任务,请在48小时内,寻找出扮演角色的真正身份, 可获得高等扮演度,达到完美扮演!” 就是说,完成了这个扮演角色,可直接达到完美扮演? 白九歌面色带着惊诧。 “寻找出梁子肃真实的身份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难道不是教师吗?” 白九歌脑子有些凌乱。 抽屉里明明有着梁子肃的教师资格证, 教龄已经有三年之久,是货真价实的。 他不是教师,还能是什么? 看了看墙上钟的时间点,已经临近凌晨四点, 白九歌心想到底是别人的身体,得注意休息。 扮演任务的时间有48个小时,两天的时间, 并不需要着急,往往着急,反而让目前的进展全部乱了套。 虽说梁子肃没有精神疾病这个事,让白九歌有些乱了节奏, 但借助一些摸索中线索,他还有机会将梁子肃的身份查清。 “什么事,明天起来再说。” 将相片放回原位,去刷了个牙,白九歌在床上躺了下来, 灯一熄灭,困意就涌上了心头,沉重的眼皮子,渐渐合上。 一夜无话。 清晨六点半,校园内的古钟声敲响, 已经有了生理闹钟的白九歌,准点就醒了, 但眼皮子有些辣,仍旧困意十足, 显然是睡眠不够,只能说扮演的角色,太真实了。 拖着身体穿上衣服,整理着装面容,白九歌出了门。 巧的是,隔壁邱潼的门也打开了, 但她还穿着睡衣,单薄的睡衣布料,并不能遮盖她那曼妙的身材, 吹弹可破的肌肤,雪白而细腻。 她将一袋垃圾放在门口,看见了白九歌, 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但瞧见白九歌游动的目光后,脸上显得不自然。 白九歌也尴尬地咳了两声。 男人本色,倒也正常。 白九歌承认确实被邱潼的身材吸引了一些目光, 但他更多的注意是她手中垃圾,袋子里褐黄色的流液,让人感到不适。 “看起来像是呕吐的东西,她那个所谓的男友吐的?” 白九歌一边心想,一边回了声招呼,缓解尴尬。 邱潼将垃圾放在一边,拿出纸巾擦拭着纤细的双手,问道: “梁老师,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能帮我请个假吗?” 白九歌点了点头,问道:“没大碍吧?” “没事,就是一点小感冒,休养一天就好了。” 她并不想和白九歌多聊,敷衍了两句,便关上了门。 “感冒是假,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白九歌喃喃了两句,没再多管,转身下了楼。 回到学校,白九歌在校园里逗留了一下。 校园一角,生物园那里昨晚还经过激烈的打斗, 破坏的地方到处都是,到了白天,却是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了。 散落碎裂的人体模特支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九歌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往楼上走去。 办公室里,依旧冷冷清清,白九歌在办公桌坐了下来, 身旁袭来寒意,接着是昨天那个女老师的声音: “梁老师,你今天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 “我准备了一杯咖啡,你可以尝尝看。” 一杯咖啡放在桌面上。 白九歌看了眼咖啡,说了声好,没有拿起的意思, 寒意却始终缭绕在身旁,仿佛白九歌不喝,她不会离开。 没辙,白九歌只能拿起来,抿了一小口, 无糖咖啡,苦的舌头都在发涩。 白九歌面部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过于甜和过于苦的东西,他都十分的不喜欢。 “怎么样,好喝吗?”女老师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挺好喝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苦咖啡?” 日记中写过,梁子肃也经常会点上一杯无糖咖啡,白九歌故意地问道。 “我平时观察注意到的。” 女老师开心的说道,仿佛得到了表扬,心里乐开了花。 “梁老师,今天有两个家长来找你,你注意一下。” 白九歌翻开课本,一边在电脑文件内记录,一边问道: “为什么找我?” “好像是因为昨天的事,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太友好。”女老师说道。 白九歌眨了眨眼, 该不会是昨天修理的那几个小鬼找了家长投诉,今天上门讨个说法? 这学校连校长是谁都不知道,他们能找谁讨说法? “行,我知道了。”白九歌点了点头。 女老师问道:“需要我帮你解决一下吗?” 对方的脸似乎就凑在肩膀上,耳边袭来一阵寒气,钻入耳内, 白九歌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礼貌地回应:“不用麻烦了。” 又聊了几句, 上课的铃声敲响,白九歌拿起课本,才得以摆脱的机会。 回到一班教室内,这次的学生倒是老实了许多, 讲台的桌子上,没有了学生们热情关爱的小礼物, 这都是白九歌昨天友善教导得来的效果。 当然,白九歌知道只是对于自己,其余课程的老师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走上讲台,学生们齐刷刷地起身问老师好, 白九歌只是微微点头,打开新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 也没盖上盖子,就这么放在桌面上。 学生们眼巴巴地看着保温杯,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坐着。 这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警告, 如果班上还有这么一两个刺头,他会继续友善地开导他们。 “昨天我教的东西应该都没忘吧,写几道题,抽几个同学上来做做, 做好了有糖果,错了没关系,一点小惩罚下次记住就好了。” 白九歌双手撑着桌面,微笑地说道,接着转身在黑板上。 教室内一片寂静,唯有粉笔在黑板上敲击的声音尤为清晰。 学生们的目光纷纷落在那保温杯上, 一个个都缩着脑袋,没有动静, 虽然白九歌背对着他们,但总感觉那后脑勺长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 课程进行到一半,全班学生都在埋头默写着课本, 白九歌拿着长尺,交叉着双手站在讲台上。 趁着这会儿,目光扫视开来, 一班的学生有五十四人, 从这些学生里,白九歌并没有找出昨晚阿土那几个小鬼的身影。 “他们是撒谎了,还是不是这一届的学生?” 时间点点流逝,转眼到了下课,白九歌拍拍手掌,收拾着课本,说道: “今天大家都很听话,没有个别调皮的, 老师希望明天你们能继续保持,再接再厉,下课。” 白九歌夹着课本,拿着保温杯,出了教室。 回到办公室,将课本放在一边,打开了电脑, 他打算查查往届一班的学生,兴许能找到阿土那几个小鬼的信息。 或许是喝了太多茶水的缘故,内急的厉害,白九歌去了趟卫生间。 从厕所格间里出来,白九歌到洗手台面前洗澡, 看着镜子里的梁子肃,他的五官很端正, 即便不笑也能给人亲近的感觉。 想到了照片里那个狞笑病态的梁子肃, 白九歌试着模仿地笑了笑,结果根本笑不出那种感觉。 “看来我扮演的还完全不到位啊。” 甩了甩双手的水渍,白九歌从卫生间里出来, 却发现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挡在了门口。 白九歌出来,他们没有让开的意思, 灰暗的脸上,仿佛带着死人般的僵硬,直勾勾的眼神让人颤栗发毛。 “两位有什么事吗?”白九歌抬头,平淡地问道。 对方开口了,声音仿佛能将人带入冰窟,使人的耳朵阵阵刺寒: “我们是唐小龙的父母……” 白九歌眼神变了变,很自然地退回一步, 不着痕迹地取出裂骨锤,藏在身后,微微笑道: “原来是小龙的家长,你们的孩子在学校表现不错, 有什么事找我也不用堵在厕所门口吧,去办公室聊怎么样?” 昨天一枚鼠骨钉打裂了唐小龙的额头, 不必问,肯定是人家家长来找算账的。 两人没说话,两张死人脸紧紧盯着白九歌, 加上蔓延的尸斑,给人一种窒息的死意。 他们往前一步,将白九歌逼入卫生间内。 “我们专程来学校,是向你道歉的。” 白九歌一阵愕然,还以为听错了:“道……什么歉?” “我们的孩子性子顽劣,不懂事,很抱歉冒犯了您, 给你造成困扰,你教育他是对的,我们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两人面目冰冷,语气却充满了歉意, 甚至对白九歌有着隐隐的畏惧。 这个剧情是白九歌没有意料到的,他已经最好抡出裂骨锤的准备, 这突然的道歉,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你们的孩子变成那样子,也不生气?” 白九歌问道,裂骨锤造成的伤势可是永久的,痊愈不了。 “是他应得的,如果你还是无法接受我们的道歉, 我们愿意替孩子承受你的怒火。”两人说道,肿胀的面部轻微地蠕动。 虽然心有疑惑,但白九歌还是回道: “不用了,孩子知错就改就行, 我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这件事就到这里吧。” 两夫妻一听,惨白的面部蠕动的痕迹更加了,像是表达着感激。 “那不打扰了,梁老师。” 两人微微弯腰点点头,走出卫生间, 当白九歌出来时,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自家的孩子受伤,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这两人肯定也很愤怒,但似乎很畏惧自己, 怕遭到自己的报复,才不惜上门道歉。” 白九歌当然很清楚,害怕的不是他,而是梁子肃。 梁子肃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忌惮? 白九歌不得其解,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从学校资料里,得到了一份往届六年一班的学生名单。 白九歌喜欢将一些简单而又关键的东西记在脑海里, 昨晚上表演名单上阿土几个名字便是其一。 目光扫视在电脑屏幕上,一届届的六年一班名单上, 足足看了将近半个小时,双眼都有些生疼, 最后从一份十年前的学生名单中,找到了那几个小鬼的名字。 “十年前,是11届的表演系学生,模样和个子都没变, 白天不见踪影,晚上才能出来, 虽然是诅咒在囚禁他们,但没有什么痛苦的惩罚,下诅咒的人目的是什么?” 秦梦一边心想,一边将这几个小鬼的资料都打印了一份,夹在自己的课本里。 “除了那个叫亚男的孩子,其它小鬼的信息都有了, 今晚上再回到那个表演室,了解一下那个叫亚男的孩子。” 当工作变得枯燥,时间就会相对的流逝较快, 白九歌呆在教学楼浑浑噩噩地度过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放学时间。 白九歌拿着啊土几个小鬼的资料,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此时天色渐黑,阳台外光线昏暗而朦胧。 白九歌打算先到饭堂吃完饭,结果刚出门, 就见柳老师提着一大袋的鲜肉蔬菜回来。 “小梁,这是要去食堂?不用这么麻烦了, 就到老师的屋里头吃吧,尝尝老师的手艺。” 柳老师显得很热情,或者说梁子肃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打开门,邀请白九歌进屋。 白九歌瞥了眼屋内的昏暗,下意识地拒绝道: “不了吧,太麻烦老师了,我去饭堂随便吃两口就可以了。” “你之前答应的挺勤快,现在又不想了,是嫌老师家里脏吗?” 柳老师的面部就像一张坏死得树皮, 这会儿没了笑容,有着说不出的恐怖。 “我那孙女,你不是还要看看么,这点小忙也不肯帮帮老师?” 他提着袋子,站在那里, 身形佝偻显得弱不经风, 散发的鬼气却是让一边的门框如被白蚁啃食,层层地脱落。 “老师,我只是不想麻烦,怎么会嫌脏呢?” “你不嫌麻烦的话,那就尝尝老师你的手艺吧。”白九歌笑道。 听到这话, 柳老师的面容缓解了一些,拉开门走了进去。 白九歌跟在后面,也不知道柳老师的视力很好,还是怕光, 屋内的灯泡的光线微弱的可怜,只能依稀照亮屋内的布置家具,一些角落尽是漆黑。 “随便坐坐,老师很快就弄好。” 柳老师倒了杯热水,放在白九歌身前, 随即系上了围巾,提着那袋淌着血水的新鲜血肉,进了厨房。 白九歌没有拿起一次性杯子,目光扫视在周围, 屋内给人很潮湿的感觉,还隐隐有着一股霉味, 空气中还似有似无地弥漫一种古怪的臭味。 一面墙上,挂着几个相框, 里面是柳老师和自己家人的照片, 说是家人,实际都是只有和孙女的照片, 女孩的父母不知所踪,也没听柳老师提起过。 奇怪的是,那相框里柳老师的面容清晰可见, 他孙女的面容却模糊不清,就像是打上了一层马赛克。 白九歌起身,凑近了去看, 依旧看不清女孩的面容,每一张照片亦是如此。 伸手拿下一个相框,轻轻地擦拭,白九歌微微眯起双眼。 柳老师从厨房里出来,见到了白九歌的举动, 也没有生气,笑呵呵地说道: “那是我孙女的照片,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白九歌说道:“是挺可爱的,跟老师你有几分相似。” 柳老师听到后面那句话,像是非常享受, 笑了两声,又回到了厨房内。 白九歌将照片挂回在墙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柳老师,问道: “老师,你那孙女呢?怎么没见出来?” “哦,每到这个点数,她都要睡觉, 等弄好了饭菜,就带她出来。” 欻地一声, 厨房里的菜下油锅了,柳老师翻着锅里的菜,回复白九歌的话。 白九歌坐在客厅里,没有再乱走。 当窗外的天色全黑了,柳老师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摆放在桌面上。 菜的香味弥漫开来,菜相也十分让人有食欲, 看得出柳老师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白九歌坐了下来,看了身旁的空位: “老师,小孩不能太嗜睡,对身体也是有坏处的。” 柳老师解下围巾,擦了擦手,搭在椅背上,笑道: “行,我去看看醒来没,我那孙女以前很爱说话的, 不知道怎么的,现在不喜欢说话了,胆子还很小。” “待会儿你小声点说话,可别吓着她。” 说着,柳老师进了房间, 白九歌试着夹了下桌上的菜,没有什么怪异的味道。 很快,柳老师出来了,手里推着一个轮椅。 秦梦有些愕然:“老师,这是?” “唉,我这孙女不知怎么的, 身体越来越虚弱,也不肯吃东西,生活都不能自理, 只能把她放在轮椅上,所以老师才让你看看。” 将轮椅推到桌边,柳老师拿起那碗流食, 掀开那盖在上面的单被,开始一口口喂自己的孙女。 白九歌的眼皮跳动。 表情在这时变得怪异无比, 因为以她的视角看去,那被层层衣布包裹的,分明是一具骷髅。 一个小孩的骷髅头! 不知道风干了多久,眼洞内还残留着少许的血肉, 蛆虫从里面攀爬出来,掉落在周边。 白九歌从进屋时,闻到的怪味的源头就是这里散发出来的。 柳老师丝毫没有在意这些,用勺羹舀起碗里的流食, 放进那崩裂的下颚裂骨里,流食倒进去了, 又从下面流出来,而在那被子的下面,又爬满了蛆虫。 惊悚,恶心。 此刻的白九歌只有这两个感觉。 柳老师喂了几勺,用纸巾擦擦自己的孙女,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这孙女身体好像越来越差劲了,不过也不是件坏事。” “我儿子和儿媳当年出了车祸早早就没了, 留下一个孙女跟我相依为命,外面的世界太险恶了,她就一直这样呆在家里也挺好。” “不过身体一直这样也不好,会生病, 小梁,你看得出我孙女这是得了什么病么?” 白九歌看着轮椅里的骷髅,问道: “老师,你孙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不知道,有好几年了吧。” 柳老师有喂了几口,还小心翼翼地擦拭嘴的部位。 “那年她身体很差劲,突然就不爱说话, 也不爱吃东西,我就一直拿她放在家里了。” “你看出什么了么?” 白九歌沉默片刻,微微笑道:“没事, 你孙女就是得了一点厌食症,过阵子就好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你看,我女儿正跟你打招呼呢。” 白九歌朝骷髅头露出了几丝笑容,一时间, 他不知道该替他孙女感到可怜,还是替柳老师可怜。 突然,白九歌的神色一动, 注意到了什么,从那满是恶心流液的被单里,取出一个红色手绳。 盯着手绳,白九歌神色变化,突然问道: “老师,你的孙女叫什么名字?” “我孙女叫唐妍,以前是个很活泼的孩子, 还是表演系的学生,才艺双全呢!” 柳老师放下碗勺,很是自豪地笑道。 白九歌深吸一口气,怪异的神色在脸上愈发之重。 唐柔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既是陌生,又是熟悉。 不就是昨晚舞台室里,那几个小鬼的那个大姐头女孩的名字么? 名字相同,或许是巧合, 但随身物品都一模一样,巧合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昨晚那个大姐头女孩带着的红色手绳, 上面的蝴蝶结跟白九歌现在手里的是一模一样。 “柳老师的孙女,就是那个被诅咒的女孩, 孙女变成了这样,他为什么一点都没察觉?” 见白九歌拿着手绳,柳老师笑着说道: “这根手绳,是我亲手编织给孙女的,代表着平安。” “平安么,真是个好寓意。” 白九歌拿着手绳,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老师现在不比年轻了, 不仅记忆差,耳背也很严重。” 梁老师继续给自己的孙女的喂食,即便炒好的那些菜凉了,他也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没什么老师, 我是问你,当初你孙女是表演系的,那演戏一定很好吧?” “那可不是,我孙女还拿过很多学校里的很多奖项呢。” 柳老师抚着胡须,脸上又是那自豪的面目。 “不过,后面她突然就不演了, 那个表演系的小公会也解散了。”白九歌一听,连忙问道。 “为什么?” “不太记得咯,你老师这脑子越来越不行了, 明明好像记得很多东西,但要真正去想时,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老了,老了。” 柳老师叹息着说道:“我现在都是指望我这个孙女, 以后能有个人给我送终就没遗憾了。” 白九歌只是附和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当一个人遭受到崩溃式的巨大打击,就会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世界里, 无法去接受现实世界的残酷,幻想身边的东西都是美好的。 柳老师是不是如此,白九歌不知道。 但他知道,就这样让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一顿饭局,在温馨而又诡异的气氛下,很快度过。 白九歌从宿舍里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的空气有些闷,白九歌打开了门窗,让空气流通一些。 又去喂食了一下阳台的鹦鹉,白九歌坐在办公桌前,看了看时间。 “今晚行动的时间早一些,凌晨两点半后,那些诅咒的纸人就会冒出来。” 那些诅咒的纸人,暂且构不成威胁 但也烦人的很,可以避开,白九歌自然想尽量避开。 “按照柳老师的话, 那几个表演系的学生,当初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后面表演公会解散。” “而那之后不久,唐柔就死了。” “如果我查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就能揪出那神秘校长了?” 白九歌自语,或许校长就在那几个小鬼里面, 就算不是,也肯定跟校长有直接关系。 白九歌不想再去想,线索就这么点,想多了只会损耗脑细胞, 倒不如放松一下身心,有助今晚的行动。 闲暇的时间里,白九歌总喜欢借助读作来度过, 梁子肃喜欢十宗罪这些书籍,白九歌看了几天,发现自己也入迷了。 “在惊悚世界里追书,恐怕就我一个了吧?” 白九歌喃喃着,翻动张页, 结果一张纸片从夹层里掉了出来。 白九歌捡起那张纸片,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我会把你最美的那一瞬间,永远定格在那里, 也会倾尽所有,将你的模样,永远存放在那里。” 谁写的? 白九歌看着字迹,感觉陌生又熟悉,结果翻过背面, 就看到了梁子肃的名字,至给他最爱的人。 “是写给他那个女朋友的?” 白九歌挑了挑眉,明明是挺优美的一句话,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惊悚。 “这明明是梁子肃的字迹,为什么我会感到陌生,又熟悉呢?” 白九歌察觉到了这个怪异的感觉。 他喃喃着,盯着纸片上的字迹。 反复观看,一字一字地去看。 突然地,他瞳孔一缩! 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起身, 去翻找柜子上那些课堂的笔记资料, 翻着以前梁子肃的那些的那些笔记。 原本整洁的桌面上,顿时变得凌乱不堪, 一张张试卷翻落在地,还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水杯。 水杯砸在地上,碎裂开来,水溅的到处都是,浸湿了那些试卷。 白九歌全然没有理会,他双目飞快地浏览那些笔记, 翻出一本又一本,一张又一张的笔记资料。 终于,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白九歌靠在桌椅上,神色不断地在变化。 这些简单的笔记,让白九歌差点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 通过这个细节的发现,让白九歌内心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 那么此前在梁子肃身上的种种谜团,种种反常行为, 都将迎刃而解,得到很好的解答。 目光又落在床头柜那里的那张合照上, 盯着女孩那灿烂的笑容,白九歌的面色,带着几分沉重。 这时,墙上的钟响了一下。 单单是白九歌忙碌的这点时间,钟点就已经到了十二点。 “梁子肃的问题先放着,现在先把重心放在主线上。” 白九歌起身,又去换了一套方便行动的休闲套装。 而此时,外面的夜色又渐渐变得敞明,那是月光在倾洒。 白九歌起身出了门。 当轻轻关上房门,白九歌消失在了廊道的黑暗中。 而在他离开后,另一头的走廊,走出一道身影。 身影阴寒地盯着白九歌离开的方向,那布满血丝的眼球,充斥着浓郁的杀意。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房门的门把上。 如果白九歌看到他,一定会认得,这正是之前在对面阳台上自残的男子…… …… 又是寂静的夜。 白九歌从宿舍楼离开,回到了校园这边。 校园还是那种幽静荒凉的感觉,不同于昨天, 今天教学楼、综合楼的一楼楼梯口的铁门,都被锁住。 白九歌直接扯断了铁门的锁,往综合楼上走去。 这一次,白九歌有明确的目标,所以直接奔上顶层楼。 这一层楼是最昏暗的,悠长的廊道,弥漫着沉闷的气息。 许许多多的杂物堆积,白九歌看着这些杂物, 就想到了昨晚被纸人操控的那些东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很快,又回到了舞蹈室这边。 室内一片漆黑,白九歌打着手电筒进来 照在空荡荡的舞台上,看了看时间,刚好是十二点半。 “看来是我来的太早了。” 白九歌坐回昨天那张观众席位,等待着表演者出现。 时间点点流逝,白九歌也不着急。 幽静的环境,恐怖的气氛, 身边处处都是未知的黑暗,无一不挑战着白九歌的胆子。 他始终平静着,瞧着二郎腿,等待着。 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舞台上的聚光灯火打开,照射在正中央的位置。 紧接着,从远处的黑暗里,传来几道嬉戏的笑声。 啊改第一个冲到了聚光灯的光圈内, 高举双手,欢呼地叫道: “耶,我是第一名! 今天我要演爸爸,大福给我演儿子!” 大福从后面走出来,敲着他的脑袋: “想屁吃,偷偷抢跑还想作数?今天你继续演我儿子!” 大姐头唐柔从后面出来,没好气地说道: “都别争了,今天的角色全部听我安排!” “别忘了,我才是表演公会会长, 不听话的,就别演了,把戏份让给啊土!” 大福和啊改撇了撇嘴,满是嫌弃地说道: “那小子演技这么烂,让他来,肯定毁了整个小品!” 啊改看着四周,呆呆地问道: “话说,怎么不见亚男? 那家伙该不会又罢工了吧?” “那家伙肯定又耍大牌了,连着好几天了, 唐姐,把他踢出公会吧?”大福建议道。 唐柔瞪了他一眼:“把他踢了,你来想剧本, 你脑子有他灵光吗?” “别废话了,各自看一下剧本,先排练一下,等等他。” “咳咳咳。” 就在这时,台下传来几声咳嗽,是白九歌在假意咳嗽, 他不弄点动静,估计一直会被这几个小鬼当成空气。 这一咳,这三个小鬼好像还真才发现白九歌,齐刷刷地朝他看来。 白九歌被这个眼神盯着有些发毛,干笑了两声: “真巧,又见面了。” 结果几个小鬼的回答却是:“大叔,你是谁啊?” (本章完) 第113章 第113章 “大叔你哪位?” 面对几个小鬼的反应,白九歌只是怔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我是这个学校里的老师,你们可以叫我梁老师。” “晚上睡不着,闲着没事,来这里逛逛。” 诅咒的能力千奇百怪,白九歌见过一个轮回折磨的诅咒, 而刷新记忆,也并没什么好惊奇。 他们被囚禁在这里,每天重复着一个剧情, 就证明在这个剧情里,或许有着那个神秘校长想要看到的东西。 “大叔是老师啊,那正好, 我们今天排练一场戏份,你来给我们当观众吧。” 唐柔一听,脸上顿时露出甜甜的笑容。 “当然可以,老师正好闲的很。” 白九歌回应着,大福看着周围,有些气愤地说道: “亚男那家伙到底还来不来?故意的吧?” 结果他刚说完,那边的门打开了,啊土屁颠屁颠地出来, 挠头嘿嘿地笑道:“大家,我来晚了。” “你来做什么?我们不是说了,没有你的戏份。” 啊土脑袋有些垂落:“我知道啊, 亚男他有事来不了,戏份都先让给我了。” 唐柔蹙了蹙柳眉,有些不悦: “为什么,这家伙一天天事怎么这么多?” “不知道,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 说把戏份让给我,就走了。”啊土说道。 接着,又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我一定会好好演的,你们就给我一些戏份吧!” 大福撇了撇嘴,唐柔只得说道: “那好吧,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啊土一听,顿时咧嘴笑了。 随口,几个小鬼开始试着对一下剧本台词, 唐柔也拿着本子下来,坐在白九歌身旁,全神贯注投入剧本中。 白九歌看着她,像是随口地问道: “你很喜欢演戏?” “那当然,以后我可是要当大明星的。” 唐柔昂了昂洁白的下巴,信心十足地说道。 “就连这个公会,都是我自己建的, 成员也是我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 白九歌点点头,习惯性地拿下眼镜框擦拭, 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家里人也支持你?” 唐柔眸子有些黯然: “爸妈很早就没了,都是爷爷一个人带我。” “我爷爷也是老师,他为了抚养我,把身子都累垮了, 以后等我长大有钱了,一定买一栋别墅,让我爷爷舒舒服服地住下来。” 唐柔一边看着剧本,一边坚定地说道。 “会实现的。”白九歌只是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台词对完, 唐柔四个小鬼纷纷上台,开始排练戏份。 戏的内容相对于昨天的,有了一些改动, 但还是以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作为背景,剧情上,大体上还是相同的。 今天的戏份分为上下部分,是两个不同的故事, 上部戏演完,还是属啊土的演技最佳。 到了下部分的戏,几个小鬼犯了愁: “麻烦了,正好有个角色空缺着,亚男不来,谁来演啊?” 接着, 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台下的唯一观众白九歌。 “老师,这个角色能不能拜托你?” 白九歌也有了预料, 似乎每场戏都会缺一个角色,让他这个观众来扮演。 “什么样的角色?先说好, 老师演技很烂,什么演起来都只有一个尬字。”白九歌重复着昨天的台词。 “没关系,很简单的一个角色, 你扮演父亲,跟妻子关系破裂, 整天拿着一张报纸,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几乎没台词,很容易演的。”唐柔笑着说道。 “黎桐?” 白九歌面色透出一丝愕然,一下子想到了这个名字。 沉吟一下,白九歌点了点头,走上舞台, 啊改搬来一张椅子,让白九歌坐在上面, 然后又将一份报纸塞到他手里。 白九歌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扮演黎桐, 敞开手里的报纸,敲着二郎腿,坐在角落里便没在有其它的动作。 昨天因为演了一具尸体动了一下,被说演技差,白九歌不想再遭受抨击。 放低手中的报纸,白九歌注意着几个小鬼的动静, 此时周围的灯光熄灭,只流一盏聚光灯在舞台上。 坐在角落里的白九歌,瞬间被黑暗吞没。 聚光灯落在拥有台词的演员上, 唐柔扮演母亲,啊土、大福、和啊改则扮演孩子。 按照角色的代入,啊土扮演黎小碟, 大福扮演黎小岽,啊改则扮演黎小铭。 墨芳对黎小铭的控制欲十足, 冰冷又温柔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扭曲的心, 唐柔倒是把这些情感演的的都很到位。 大福和啊土扮演角色的演技同样在线, 倒是啊改扮演的黎小铭,存在不少的瑕疵。 或许是自己扮演过,白九歌对这个角色已经把握的一清二楚。 戏份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从头到尾都是唐柔四个小鬼在飙戏, 唯独白九歌扮演的父亲角色,坐在角落里, 仿佛是跟这部戏完全划开了界线。 聚光灯至始至终都未落在白九歌身上过。 “又是一个“死人”角色。”白九歌暗自心想。 “嘿嘿嘿……” 病态的笑声传来,那是啊土在笑, 他拿着一个破烂的娃娃,脸上带着痴痴的笑容。 白九歌看着他,心头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即便是性格有着区别,他都感觉在面对黎小碟。 莫名地惊悚。 担心他一张嘴,自己又得倒霉运,遭受飞来横祸。 看着聚光灯下生动表演的啊土, 白九歌突然眼眉挑动几下,像是发现什么,双眼稍微地眯了眯…… 一个桥段很快演完了,聚光灯突地熄灭。 顿时,整个舞蹈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白九歌感受到空气渐渐地发寒,正想着活动一下筋骨, 聚光灯再次打开,照射在他的位置上。 唐柔从黑暗里出来,坐在白九歌身旁, 还是那副冰冷的面目,艳红的嘴角上扬微微勾起: “你一直在找那个女人?” “找到她后,你要怎么做, 杀了我,跟她生活在一起?” 白九歌眨了眨眼,目光聚在报纸上,没有作声, 他记得这段自己是没有任何台词的。 唐柔起身,走到了白九歌身后,伸出双手轻轻搂着他的脖子。 皮肤接触,却是刺骨无比, 唐柔身体很轻,压在白九歌身上仿佛是没有重量。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的答案, 我从没后悔过,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 “我或许不是个好女人,但我会尽一切做个好母亲。” 稚嫩的声音,配上成人化的台词,听得白九歌表情一阵怪异, 这真是小孩能想出来的剧情? 说话间,唐柔轻轻松开了白九歌,继续自言自语地开口: “你既然渴望看到她,那我就带你去看她, 完成心愿,永远不要再来干扰我和孩子的生活。” 看? 人被分尸,镶在墙里呢,怎么带我去看? 白九歌一阵迷惑。 而在说完这句话时,唐柔手里出现一柄匕首, 绕过白九歌的脖子,那冰寒的锋刃狠狠地横割在那喉咙的位置…… 锋利的刃边,落在喉咙上, 眼见就要出现喉咙割破,鲜血喷涌的恐怖一幕。 但只是割开了一丝轻薄的表皮,刀刃就被两根手指夹住,轻易地捏碎。 白九歌抬起头,看着满脸幽怨的唐柔,说道: “还有这个剧情?” 唐柔歪着头,迷惑地说道: “有啊,剧本你不是看过了吗?” 接着,她又恍然地开口: “哦,差点忘了,这个情节是我后面加上去的。” “因为我觉得加上这个桥段,可以让母亲这个角色变得更加丰满, 更加能体现对孩子的爱。” 白九歌摇摇头,起身将那些刀刃碎片,拍落在地面: “先不说剧情荒不荒唐, 就算加上这样一个剧情,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如果我刚才不吱声,你是不是真打算把我抹喉了?” 唐柔正想说话,那边大福走了过来,不满地开口: “老师,你太不敬业了, 不就一把小刀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白九歌捡起一块碎片,说道:“这可是真的刀。” 啊改撇了撇嘴,满是鄙夷地看着白九歌: “老师你好胆小啊,你看我这样都啥事没有!” 说话间,他抽出一柄小刀,直接扎进了自己的naodai里, 即便那鲜血染红了整张脸,也满脸的轻松。 白九歌:“……” “就当我怕死吧,这个角色我驾驭不了。” “好逊啊,我们全部又得重新开始了。” 大福几个脸上写满了不满。 墙上的钟声在这时响了。 冗长的钟声,在舞蹈室内回响,仿佛在传达着什么。 唐柔看着钟点,说道: “呀,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得回去了。” “明天再继续排练吧。” 大福几个也看着钟点,纷纷点头, 仿佛两点半过后,他们就必须离开舞蹈室,一刻不得逗留。 白九歌知道这帮小鬼离开,明天又会重新刷新,试着劝住他们: “不如晚点再回?老师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不去,说这句话的大人,通常不是什么好人。” 啊改几个安全意识还挺高。 说话间,他们已经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白九歌不甘心一晚上一无所获,逮着了拖拉的啊土: “你叫阿土吧,亚男那个孩子全名叫什么?” “亚男,就叫亚男啊, 我一直是这么叫的。”啊土挠挠头说道。 “你有他的照片吗?”白九歌继续问道。 啊土显得有些害怕,带着警惕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也觉得这么问,确实有些过激了,笑道: “别紧张,我认识亚男那个孩子的家人, 所以想多问两句,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啊土一个劲地摇头,见唐柔几个走了, 自己也一头栽进墙里,消失不见了。 几个小鬼一离开,灯光熄灭, 偌大的舞蹈室瞬间被冰冷的黑暗吞没。 白九歌皱了皱眉, 为了避开那些诅咒纸人的纠缠,他也退出了舞蹈室。 这一次他加快了脚步,当他脚步踏出综合楼的刹那, 耳边又听到了那些怪异的响声,不由加快脚步,回了宿舍楼这边。 “为什么那几个孩子一到凌晨两点半就得回去? 是不能呆在舞蹈室,还是忌惮着什么?” 口头上说是要回家, 实际上,很可能是诅咒限制了他们的时间和自由。 白九歌心想有什么办法能打破这种诅咒的限制, 这几个孩子对他很重要,身上隐藏着太多的信息量。 回到廊道上,摸出了房间的钥匙,白九歌拧开了房门, 到了桌前,将保温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将保温杯放回在桌面上,白九歌想着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臭汗冲洗干净, 但当目光无意地落在书架上的书本上时,突地顿住了。 两本书本放在最靠边的位置,一本十宗罪和一本心理罪。 白九歌离开前,拿了十宗罪来打发时间, 他有一个习惯,看完的书放回书架,必然从最靠边的位置开始。 但此时, 书架上最靠边的书本并不是十宗罪,而是心理罪。 位置被调换了…… 白九歌眨了眨眼,没有表露声色, 脱去上衣,到了卫生间内洗了个澡。 片刻后出来,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看了会书, 打了个哈欠,便将书本放回原位, 关上了床头灯,到头就睡了。 没过多久,房间内响起轻微的鼻鼾声, 昏暗中,一只手掌从床底伸了出来。 接着,一道黑影缓缓出现在床边, 身影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床上睡得正香的白九歌, 目光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杀意。 抬起干枯的手臂,锋利的指甲,却如一柄锋利的刺矛,对准了床上身影的头部位置。 下一秒,目光歹毒的他猛地刺下手臂, 瞬间贯穿那鼓起的头部位置, 当手臂抽出的刹那,却是抽出了一团棉花。 那鼓起的,不过是枕头。 黑影神色一变, 紧接着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朝身后刺去。 哧啦! 同样是一条手臂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鬼力, 在两条手臂碰撞的刹那,黑影的手臂血肉破裂,骨头粉碎。 黑影惊骇, 趁着黑夜转身就要跑,被那只手扣住喉咙,狠狠地按在墙上。 黑夜里, 白九歌的双眼清晰炯明,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说说吧,跑进我房间想做什么?” “咱俩应该没仇吧?” 说话间, 白九歌另一只手打开了一边的开关,屋内顿时敞亮无比。 男子自然就是之前在对面阳台上的自残男子, 这会儿近距离观看,发现他消瘦的可怕, 面部枯黄凹缩,仿佛被女鬼榨干了一般。 他死死地盯着白九歌,即便察觉到了血瞳的恐怖存在,完全可以虐杀他, 他仍旧一副豁出去一切的疯狂模样。 白九歌看着他的面目,扶了扶眼镜框,说道: “看来我们确实有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子沙哑地出声,声音颤抖,像是压制着滔天怒火。 “我做了什么?”白九歌平静地问道。 “你杀了她!” “你是她的男朋友吧? 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深爱着你的女孩下手?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 男子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声音几乎是咆哮的。 白九歌看了眼床头柜相框里,梁子肃搂着的女孩,平淡地问道: “你亲眼看到我杀的她?” 男子看着白九歌始终平静的神色,仿佛根本不在意女孩的死, 强烈的刺激和怒火,侵占着他的身心, 他嘴角裂开,露出狰狞扭曲的笑容: “真是丑陋恶心的东西啊,到了这个时候,仍旧没有半点愧疚, 你这种家伙,我今天杀不了你,也迟早会有人把你丢进地狱!” “我亲眼看到你在阳台,拿着榔头砸向她的头, 一下又一下,鲜血溅射在你的脸上, 那是一张没有任何害怕后悔,反而是狞笑兴奋的嘴脸!” “你的嘴脸,我刻在了脑海里,永远忘不了!” “你每天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男子双目赤红地盯着白九歌,他疯狂地挣扎, 白九歌直接用右手抽去了他身上的鬼力,前者顿时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可能让你失望了,我这几天睡的都挺好的。”白九歌盯着他说道。 男子眼珠子上移,嘴巴哆嗦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最好让我灰飞烟灭,否则这辈子你永远都别想安宁!” “我等着。” 白九歌并不想解释什么,抓起男子,出门到了走廊, 跟丢垃圾一样,将男子从五楼上丢了下去。 回到房间, 白九歌收拾了一下屋内的狼藉,到卫生间洗了个手。 血瞳忍不住出声道: “你这一次扮演的是个连女朋友都杀的精神变态, 为什么你还能表现的这么平静?”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白九歌回道。 “什么意思?你意思是他看错眼了, 还是撒谎了?”血瞳问道。 “都不是。” “我心里有一个推理出来的猜想, 本来还不太确定,但经过这个人的话,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白九歌说道。 “你特么能不能不打谜语? 话到一半,不说下去,很容易给人捅刀子的!” 血瞳忍不住骂道,第二套副本时, 白九歌就是这种话到一半,又不道完的贱操作, 把它刺激的恨不得强行解除契约,当场出来抽他。 白九歌苦笑道:“我只是不太确定, 等一切都弄清楚了,自然就知道了。” 不等血瞳说话,白九歌说道:“先睡觉吧, 已经很晚了,什么事放到明天再说。” 说着,白九歌回到床上, 将破裂的枕头丢在地板,到头就闷头大睡。 半夜无话,转眼间,就到了清晨。 白九歌打着哈欠起身,按部就班地起身整理早晨起身的步骤。 在整理好着装后,白九歌拿着公文包出门, 刚关上门,隔壁房传来不小的动静。 接着,房门被打开, 邱潼带着疲惫的面色出来,将一袋垃圾丢在门口。 身上还是那件单薄的睡衣,看模样,昨天一天她都呆在房间里。 白九歌看着她,试着问道:“继续帮你请假?” 邱潼点了点头,但没有急于关上门, 看着白九歌,精美的脸颊上带着纠结,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梁老师,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邱潼突然问道。 “你说就是。” “外面不好说,进我屋里说吧。” 邱潼让开身,邀请白九歌进屋。 白九歌有些意外,这倒是第一次邱潼主动邀请她进她的房间。 通过几天观察,邱潼对梁子肃的印象并不好, 甚至有意地避开他,眼神里带着厌恶。 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白九歌心里迟疑着,脑海却响起游戏的提示音,触发了扮演任务。 “扮演任务:梁子肃总会试着进入邱潼的房间, 因为他也发现邱潼房间里哪里不对, 每天晚上的异响,以及阳台的端倪, 让他感觉很诡异……” “请在两小时内,查清邱潼房间隐藏的秘密,并且安全退出房间!” “梁子肃也发现邱潼房间不对劲,这么说, 他此前对邱潼有异样的眼光,并不是追求她, 趴在阳台偷看,也不是偷窥?” 白九歌暗暗心想, 既然触发了扮演任务,那自然是不能错过。 点了点头,便进了房间内。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相对于上一次,这次收拾的很干净。 邱潼给白九歌倒了一杯热水。 白九歌放到一边,看了看手表,说道: “邱老师,直接说吧,时间有限,我还赶着去教学楼呢。” 邱潼移开目光,落在阳台那边。 白九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里门窗依旧是闭合着, 上一次看到的那个阳台背影,还在那里。 白九歌问道:“你男朋友有问题?” 邱潼点点头,说道: “梁老师,你以前是学医的吧?”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男朋友, 他越来越不对劲……好像,快死了。” 白九歌面色变了变,假装惊讶地说道: “这么严重,你应该叫救护车,或是送去医务室。” “你也说了,我以前是学医的,那是以前, 但我现在是教书的,医术只剩一点皮毛。” 一听离开房间,邱潼显得有些激动,连忙说道: “不,他绝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就当我求求你了,试着看一下吧。” 白九歌故作没辙地点点头: “行,让你男朋友出来吧。” 邱潼没有出声,而是拉开门窗,走到阳台外,看着白九歌: “你出来吧。” 白九歌心有疑惑,出了阳台,往一边看去, 眼睛却一点点眯起…… 阳台的角落里,坐着身材面色枯黄的男子, 他全身消瘦的吓人,坐在轮椅上,手脚被手铐铁链扣住, 全身的皮肤惨白的吓人,那手脚也给人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肌肉萎缩。 要不是看到那双眼珠子在转动,白九歌都以为那是一座人体蜡像。 他转动着眼珠子,迸射强烈的精芒, 手脚在轻微地抽搐,铁链发出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白九歌问道。 “我男友在几年前患了一种类似渐冻人的神经疾病, 大脑存在意识,但全身肌肉无力萎缩, 吞咽障碍,舌肌萎缩等等, 说不了话,吃不了的东西,也动不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邱潼声音带着少许颤抖,仿佛每次说到这些,她都要承受巨大的悲伤和打击。 她擦拭去眼角的泪花,说道: “我很爱他,即便变成这样,我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但最近的这几天,只要我喂下的东西, 他都全部吐出来,所以我想让你看看,他究竟怎么了。” “这几年,病魔折磨的他消瘦不堪, 身体愈差,现在不吃东西,他肯定撑不下去!” “他如果离开了,那我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邱潼双手抱着头,失声地痛哭, 这些年承受的压力,仿佛几乎压垮了她整个人,仅剩最后一根稻草在支撑着她。 白九歌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想: 真是痴情的女人。 这个男人怕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才得到这么一个宝藏女孩,即便成了这样,也愿意一直守护陪伴他。 换做一般的人,恐怕当场就跑路了吧? 白九歌不禁产生了几分羡慕,目光再落回在轮椅上的男子身上。 男子面目虽然枯黄的不成模样,但还是能看出以前是个小鲜肉帅哥, 奇怪的是,从进门开始,他就直勾勾地盯着白九歌看。 他的眼神倒不是恶意, 更像是在哀求什么,想传达某种意思。 白九歌问道:“为什么一直放在阳台,不推进房间?” “我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模样,他很爱面子, 每天给人看到他现在这副面孔,我怕他想不开。” 邱潼眼神有些迷离, 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男友的面庞,喃喃地说道。 “这些锁铐铁链怎么回事?” 白九歌看着缠在水管上的铁链,继续问道。 “他肌肉经常会不受控制地乱动, 我白天要去教课,怕他从轮椅上跌落下来, 就把他身体禁锢在那里了。” 说话间,邱潼取了一条毛巾拧干水, 轻轻擦拭男子的面部和上半身, 像是贤惠到了极点,任劳任怨的妻子。 白九歌点点头,蹲下来, 触碰在那些突出的肋骨上,装作认真地查看。 邱潼在后头问道:“怎么样?” “能不能帮我打一盘水过来?”白九歌问道。 “当然可以,你等等。” 邱潼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洗手间内。 支开了邱潼,白九歌说道: “你好像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知道你很难表达,我拿一支笔给你, 你手指应该还能勉强地控制吧,想说什么,写在上面就是。” 说话间,白九歌取出随身携带的稿纸和钢笔, 放在膝盖上,钢笔塞进他手心,合拢他的五指,笔尖抵在纸上。 很快,笔尖动了。 歪歪扭扭带动着笔痕,费了不小的功夫, 在上面写出了两个极其扭曲的三个字。 “杀了我。” 白九歌眼皮跳动,看着男子,说道: “不用这么想不开吧,你有个这么爱你的女友, 她都没放弃,你就放弃了?” 男子紧紧盯着白九歌,听到这话时, 他显示有些激动,松开了钢笔,手脚都在抽搐。 似乎是白九歌不打算帮他这个忙,眼神渐渐带着恶意。 这时,邱潼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端着一盆水放在地上,问道: “梁老师,怎么样了?” “并不是病了,是他在抗拒吃东西, 他似乎渴望死亡。”白九歌淡淡地说道。 一听这话,邱潼愣了一下, 随即捂着嘴痛哭起来,眼泪不断眼角溢出滴落。 她蹲下来,紧紧握着男友的双手: “我求求你,别在折磨我了,这么多年了, 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要你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结果到头来,你还是这样,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好,你如果执意要死,我也会跟你选择同样的结果,永远陪着你!” 她目光暗淡,仿佛在她的世界里, 一切都是灰暗的,唯有男友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 这本是温馨感人的一幕,但落在白九歌眼里,却有莫名的怪异。 沉吟片刻,白九歌上前劝道: “邱老师,别这么想不开, 你的男友现在需要的是开导,不管怎样, 都不能对生命产生漠视的心理,压力再大,也不能对生活放弃希望啊。” 白九歌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惊悚世界里,对游戏npc灌输心灵鸡汤。 邱潼的情感变化的很快, 前一秒明明还是一副极度悲伤的崩溃模样, 下一秒仿佛因为白九歌的话,就释然了。 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站起身,声音的哭腔也没了, 由衷地向白九歌道谢: “梁老师,谢谢你, 你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弄点早餐。” “吃完你就去教学楼吧,不能再耽搁你的时间了。” “后面的我会自己想办法。” 说着,邱潼就进了房间里,忙碌起来。 邱潼走后,白九歌看向男子, 后者也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眼神带着恶意的同时,也带着几分同情。 这表面看上去,无疑就是一个被病魔缠身多年的男友, 为了不想给女友当累赘,为了给予她自由,执意去死的感人剧情。 但奇怪的是,邱潼是满眼的执着爱意。 男友的眼里,有的只是强烈的仇恨以及杀意! 这些负面的情感,全部都是针对于邱潼的! 显然, 这里面还有白九歌所不知道的故事。 表面看上去是温馨感人的情爱戏码, 但那都是经过邱潼的口吻,塑造出来的。 真实的是怎么样的? 扮演任务需要他去查清真相。 可这男子根本没法告知他,一心求死,难以得到真相。 沉吟间,白九歌暗想: “不知道能不能触发技能,试试吧。” “不涉及关键主线的情况, 系统的技能似乎都能大概率被触发。” 随即,白九歌拉来一张椅子, 在男子对面坐下,双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白九歌炯明的目光, 仿佛能揭开一层层朦胧的面纱,窥探到那最真实的世界…… 很快,脑海里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智者的被动技能触发了, “智者:我曾经深爱着她, 甚至将邱潼这两个字纹在了手臂上,象征着我们至死不渝的爱情, 之后,我辞去了工作来到了这座城市跟你一同生活。” “开始的我们沉浸在热恋的甜美中, 但到了后面,我逐渐发现她是个极其疯狂的女人, 对待另一半,拥有可怕的控制欲, 每到晚上三点多,她就会突然醒来, 翻看我的手机,打开我的公文包,甚至去闻我的衣服是否存在异味。” “因为她的这种过激疑心行为,让我没有了丝毫的隐私感, 也让我感到羞怒,她这是对伴侣的完全不信任。” “每当我拆穿她的这种行为,她总会装作无辜的样子, 并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可到了晚上,仍是这样。” “为了维持这份感情,我忍耐了她的这种行为, 直到那天,因为一个女同事没有坐上末班车,又因为顺路, 我便将她送到楼下,不巧的是被她看见了。” “我知道她的性子,百般去解释只是同事关系, 她只是微笑地回答不介意,但这个笑容,让我感到不安。” “事情发生在那之后的第三天,警察到了公司, 向我们询问了女同事的下落,她已经失踪了两天两夜, 得知这件事的我,立马明白了什么, 我疯似的跑回家,逼问她人藏在了哪里,人有没有事。” “似乎因为我过激的语气和狰狞的面目, 她被吓傻了,惊惶而委屈,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通红地问我怎么了。” “但我太了解她了,演技对她来说仿佛天生就会, 即便同居生活了这么久, 我仍不知道她那一张能够善变于各种情感的脸后,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随着时间点点流逝,这件事似乎被遗忘, 但我知道女同事的失踪,一定跟她有关, 每天夜里,我一旦想到躺在身边的,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 心脏就像被人掐住一样窒息。” “惶恐、愤怒复杂的情感侵扰我的身心,麻痹着我的神经, 纵使她对我仍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言听计从的态度, 但每次看到她的背影,总让我发毛。” “那一天,我的精神被折磨的几欲崩溃, 我向她提出了分手,她显得极度难过,无法接受, 纵使苦苦哀求,也没有动摇我的决心。” “她知道挽留不了,便哀求我陪她最后一天, 这是我最后悔的决定,因为我从没想过她会这么狠毒, 更没想过她为了留住我,会极端到这种程度。” “饭菜让我陷入昏迷,一支不知名的针管,夺走了我健康的身体, 那一刻开始,我就像一个被囚禁在躯壳里的灵魂。” “我只能通过我的眼睛,表露我的情感, 她总是抚摸我的面庞,柔声地表达她那自以为是的爱意, 她的变态行为,在她眼中,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拟不了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死亡,只求某天, 能有个人帮我解脱,结束这漫长的噩梦……” 白九歌收回了目光,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镜片。 男子仍旧死死地盯着白九歌,表露的各种情感都带着疯狂。 白九歌重新戴上了眼镜,内心一阵感叹。 到底还是曾经做过npc的人,技能挺变态的。 一旦触发,便直接拿下了一个扮演任务, 虽说如今能够触发的概率变得越来越低了。 但如果没有智者,且手中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白九歌如何也推理不出这样离谱的剧情来。 同时,不得不佩服邱潼的演技,完全把他蒙骗了过去, 几句简单的口吻,几下情感的变化, 便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忠诚而痴情的好女人。 表演系的那几个小鬼,肯定会对她极其满意。 面对男子的眼神,白九歌面色平静,轻声地开口: “当某一天,就连死亡都变成一种奢望,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这句话,让男子瞳孔微微收缩, 他紧紧盯着白九歌,颤抖的瞳孔表露出疯狂的情感。 巧在这时,屋内传来了邱潼的呼唤。 白九歌没有理会男子的眼神,站起身, 拍拍身上的灰尘。 哗啦啦。 铁链在摇晃,男子的手脚在不断地抽搐, 他紧紧盯着白九歌,像是想要表达着什么。 白九歌看在眼里,没有作声,进了屋内。 屋内,邱潼简单给白九歌做了一碗白粥,还有两个包子,说道: “这本来是最给我和他吃的,你先吃吧, 好去办公室那边,赶上课程。” 白九歌坐了下来,稀稀的白粥,不热不冷,看起来很解渴。 邱潼拿着毛巾擦拭着双手,说道: “趁热吃吧,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九歌拿起筷子,沉吟片刻, 又将筷子放回了桌面,微微摇头。 “听了你的事,我突然没有什么胃口了。” “为什么?” “可怜的人,可怜的事,编造一段可怜的故事。” 邱潼精致的脸蛋上带着怪异:“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白九歌没有去解释,将碗推到她面前: “这粥你喝吧。” “因为他的事,我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邱潼扶着洁额说道,显得很头疼。 “那我端给你男友吃吧, 他绝食几天了,我能有办法让他吃下。” 说完,白九歌当即端起了碗, 结果邱潼突地起身,一手将碗打飞, 粥撒的遍地都是,碗也摔得碎裂。 白九歌看着她阴暗的面目,问道: “你的反应好像很大?” 邱潼平静地说道:“他不喜欢喝粥。” “是不喜欢喝粥,还是粥了掺了别的东西?”白九歌问道。 邱潼表情怪异,问道:“你在说什么?” “你对你的男友保护欲太强了, 在阳台你就发现我读取了你男友的眼神, 害怕失去他,你就已经决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后面男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变态女友已经动了杀心, 他已经把白九歌当成了一具尸体。 邱潼精美的脸颊微微变化着,片刻,单薄的红唇微启: “你不算笨,或许我就不该邀请你进来。” “你比我想的还要精明,只可惜,还是粗心了一些。” 白九歌刚想开口,才发现在自己的右手上正有着漆黑的毒素, 在皮肤底下蔓延,皮肤腐烂,血肉坏死,看起来十分惊悚。 “是那个筷子吗?” 白九歌挑眉,他倒没想到邱潼会细心到这份上。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带走他,梁老师, 这阵子受你照顾了。” 邱潼冰冷的眸子盯着白九歌,声音冰冷而无情。 然而刚说完就看到,白九歌的右手臂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攀爬, 将那强烈的毒素逼出体外, 同时,也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全部修复了回去。 “能不能别老让我寄生的这个部位遭罪?” 血瞳显得很无语。 邱潼看着那滴落在地板,哧哧冒着黑烟的毒液, 表情带着一丝愕然,突然摇头笑了两声, 一块块漆黑而丑陋的尸斑,攀爬在那洁白无瑕的脸蛋上, 恶劣的鬼气,自那玲珑般的酮体散发出来。 下一瞬间, 她玉手一抬,一抹黑芒撕破朦胧的清晨光晕,直刺白九歌眉心位置。 白九歌后撤一步,毫不犹豫抬起右手,握住了那黑芒。 是一根尖锐漆黑的发簪,直接刺穿了手掌, 恐怖的毒素在手掌血肉内肆虐,腐蚀着血肉,表皮四分五裂。 血瞳脸一黑:“尼玛!” 白九歌抬头看着她:“好歹是多年同事, 是不是太恶毒了?我对你男朋友又没兴趣。” 邱潼此刻的面目,即便有着尸斑的蔓延, 也没有因此变得丑陋,反而添加了几分惊艳的妖异美感。 “你不会觉得你是什么高尚的人吧? 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让我感到厌恶。” “我几次表明了我有伴侣, 你依旧改变不了眼睛里的猥琐,真是恶心!” 白九歌:“……” 邱潼面目冰冷,抬起自己的右手, 那指甲变得紫黑,缭绕着丝丝的黑气。 五道锐利的黑芒,撕破空气,瞬间划到了白九歌的眼前。 然而在一道血光的迸射下, 那奇长锋利的指甲,顷刻间全盘粉碎。 当邱潼愕然间, 白九歌的右臂抡来,掀起滔天般恐怖鬼力,将她扫飞出去。 霸道蛮横的力量,让邱潼身体激烈地撞击在墙壁上, 密密麻麻的裂纹,在粉刷的白墙上蔓延。 还没等邱潼掉在地上,四根人骨钉紧随而至, 钉在她的手脚上,漆黑的电弧在钉子上窜动。 邱潼发出几声痛苦的声音,她想要去挣扎, 结果换来的是更加炽盛的电弧,肆虐着她的身体。 她垂落着嗪首, 仿佛被抽剥了所有的鬼力,整个人变得软绵绵。 白九歌看着她,捡起地上的那根筷子, 上面渗出暗紫的液体,萦绕着袅袅黑气。 触碰间,那恐怖的毒性,腐蚀着白九歌手指。 白九歌不为所动,将那恐怖的毒液滴落在一张丝巾上。 毒液似乎唯有接触人体,才会散发毒性, 接触物品,仅是一滴无公害的液体。 艳红的丝巾,顷刻间变得暗紫。 白九歌回到阳台这里, 将毛巾放在男子的膝盖骨上,同时扯断了那一根根铁链。 看着男子的双眼,白九歌说道: “解脱在这里,选择权在你手里, 我不喜欢干涉别人的性命,你自己选择吧。” 男子眼睛下移,紧紧盯着那张暗紫的丝巾。 白九歌则回到房间内,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向一边说道: “邱老师,谢谢你的早餐,我先走了。” 说完,不再逗留,离开了房间。 当关门声在房间内骤响, 被钉在墙上的邱潼,缓缓地抬起头。 她紧咬牙关,将那刺入手脚的人骨钉一根根抽出来, 在一阵痛苦的声音下,她整个人掉落在地上。 看着不断碎裂, 化作齑粉脱落的掌心,邱潼的面色有些恍惚。 嘭!! 阳台传来声响,邱潼面色一变, 艰难地爬起身,往阳台走去。 阳台里,男子翻到在地上, 轮椅滚在了一边,那丝巾飘落在他面前。 毛巾仿佛带着极大的诱惑力,让男子不顾一切地控制麻痹的身体, 抽搐的手脚,让他的动作变得无比迟缓而艰难。 邱潼看着男子以及那张丝巾,霎时明白了,惨白的面目上带着冰寒: “你想都别想!” 结果她刚迈出一步,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跌在地上。 因为她挣扎着摆脱人骨钉,使得身体遭受了极大的创伤, 刺穿的手脚,都在碎裂成齑粉。 邱潼试着爬起身子,但以失败告终, 看着不断靠近那张丝巾的男子,她面色出现了惊慌,发出哀求: “纪方,不要, 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男子仿佛没听见, 此刻他的双眼只有那一张近在咫尺的丝巾。 纵使肌肉萎缩得身体,让他的动作迟缓无比, 每靠近一寸,都让他双眼迸射强烈的精芒。 在他的眼前, 此时周围的全是一片漆黑,唯有那丝巾是唯一的光源。 而他就像是那飞蛾,遇见了通明的烛火, 即便粉身碎骨,即便万劫不复,他也义无反顾,不惜一切地扑过去。 身后,是邱潼不断的哀求,声音凄厉而悲痛。 她仓皇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发出这尖叫: “纪方!停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要怎么样我都愿意,我不能没有你……” 男子仿佛魔怔了一般,眼中的疯狂和兴奋愈发强烈, 在手指触碰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后,他的身体顿了顿。 抽搐的脸上,仿佛是露出了解脱般的笑容。 抽动的嘴角,仿佛是弧起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哧哧。 恐怖的毒素,犹如跗骨之蛆,顺着指尖迅速在体内蔓延, 可怕的毒性瞬间夺走了那本就濒死而脆弱的生命。 (本章完) 第114章 第114章 “呃……” 干裂的嘴巴张开,吐出了最后一口含在咽喉的气, 它干枯的面部变得紫黑,全身的血肉在在遭受腐蚀。 后方,邱潼看着那正在一点点腐烂的身体。 惨白的脸颊上,犹如石化般僵硬了许久。 最后, 她惨然地笑了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讥讽着对方。 “即便是死,你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呵呵,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如意的, 即便是灰飞烟灭,我也要跟在你身边, 这一生,这一世,你都摆脱不了我……” 说话间,邱潼的身体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裂纹侵蚀着身体, 当精致的脸蛋上,也遍布裂纹后, 她费尽所有的力气,握住了那腐烂的手。 最后, 邱潼嗪首靠在地板上,面部也一点点碎裂成齑粉。 但那两只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始终没有分开…… 对于房间内后面的事,白九歌已经不感兴趣, 当关上房门时,脑海蓦地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任务,获得10%扮演度!” “获得辅助主线类“鬼物”奖励— 解咒风铃!” (低概率)(一次性)(不可携带出副本) “完成扮演任务还能获得鬼物?”白九歌一怔,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接着打开了解咒风铃的详解: “当触碰诅咒之物,可一定概率解开诅咒本体!” 详解的并不多,白九歌斟酌了少许,多少明白了它的用处。 眼眉忍不住挑了挑: “这个东西正好用得上,对自己很重要。” 血瞳问道:“你今天晚上又打算回去找那几个小鬼?” 白九歌摇摇头:“主线上还有几天的时间, 完美扮演任务的时间还剩最后一天时间。” “我打算今晚上,将梁子肃这个角色的真面目完全揭露出来。” 血瞳:“你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白九歌耸耸肩:“暂时不知道, 但时间会给予我们答案,今晚将是重头戏。” “听得云里雾里,你啥也不知道,却又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 血瞳翻了个白眼,感觉问了都是白问。 “先去上课吧,我那些可爱的学生可都在等着他们最爱的老师呢!” 白九歌提着公文包消失在楼梯口的转角。 教学楼内,空荡荡地仿佛是少了许多人。 白九歌照常拿着公文包坐下来,拿出课本,忙活起来。 顺便的,打开了玩家信息面板, 查看目前玩家的数量。 仅仅剩下20名了。 这个数量,让白九歌稍稍意外。 “按照以往的副本,越是到了后面, 淘汰率会越来越低,但现在接近副本尾声了,这个淘汰率仍然没有降低。” “角色扮演这种游戏模式,存在太多的不定因素,几乎没有什么规律性, 想要存活到最后,完全是看个人能力。” 白九歌翻动手中的书本,心想之际,早读的铃声敲响了。 拿起课本,白九歌出了办公室,巧的是, 在楼道里碰见里严老师,准确说是那个叫时雨的玩家。 “梁老师,这么早啊?” 严老师仍是那副笑眯眯的面容,一只手拿着课本,另一只手则是拿着那根尺子。 在尺子的一端,正滴着鲜血。 白九歌瞥见了,心说这家伙真是已经把姓严的这个角色研究透顶了, 就比如现在这情况,他也不确定眼前的是姓严的,还是时雨。 “这个时间点不算早了吧?” 白九歌用手指点了点手表,平淡地说道。 严老师呵呵笑了两声:“我听说一班那些顽劣的学生给梁老师治的服服帖帖, 好奇地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诀窍,教我两招这样子?” “没有的事,我是个好老师。” 白九歌摆摆手,并不想跟姓严的多聊, 打了个招呼,便往楼上奔去。 “梁老师,校长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结果刚上了几个台阶,严老师突地问道。 白九歌停住脚步,看了眼楼道上下,低声说道: “你的心挺大啊,在这种地方,跟我聊这个话题?” 时雨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严卿这个角色,我也快扮演完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两天就结束这个角色了。” 白九歌面色不禁变了变。 这才几天,他就又要把姓严的这个角色钻研透了, 这个进度,怕不是开挂了? 完成扮演第三个角色的话,就可以自行退出副本,并且是以高评分退出! 似乎从副本开始到现在, 这个时雨就以绝对的优势,领跑于第一名,实力着实杰出。 相对于其它包括白九歌在内的玩家, 时雨现在确实是没有任何压力了。 “完成第三个角色扮演后呢?” 白九歌像是随口地问了一句。 “按照以往完成的那些副本,我一直对主线不感兴趣, 那玩意儿太费我脑筋了,惊悚游戏对我来说,自己只有两个意义。” 时雨竖起一根手指:“一是赚钱的工具。” 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二是用来刷数据的。” 白九歌挑了挑眉:“什么数据?” “一些你不感兴趣的东西。” 时雨说道:“但这次不同,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不得不对主线也用心一些。” “完成这第三个角色的时候,我顺便对主线也进行了一些调查, 这黑鸦鬼校以前发生过一件不小的事。” “并且那个所谓的校长,很喜欢扮演玩家身边的角色, 我在扮演第二个角色时,发现身边的一个npc的异样, 当我想动手时,它反应也很快,给它跑了。” 白九歌扶了扶眼镜,说道:“这都是无关要紧的发现。” 谁都知道那校长喜欢扮演,通过一流完美的扮演,悄无声息潜在玩家的身边, 以此获得成就感以及自豪感,这算是他的一种特殊癖好。 但也正是他能够随意的扮演,才让人感到头疼。 时雨吐出两个字:“亚男。” 白九歌神色微动,他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时雨看出白九歌的疑惑,解释道: “我有一条线索指在一个叫亚男的孩子上,他对主线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找到他,或许就能拿下这个主线了。” “我正在找他。”白九歌说道。 “那祝你好运,我知道的就这些, 其它的看你的了。”时雨笑了笑。 “反正呢,我是没兴趣继续待在这个副本了, 完成任务以及这一套副本,回到现实世界, 我该好好地喝上一杯,叫几个漂亮的女孩一块去度个假,消遣半个月这样子。” 白九歌眯了眯眼,说道: “老实说,我对你的话信疑参半。” “咱们应该不认识吧,你几次有意地帮我, 别跟我说,单纯是看我帅气,或是人品好,才帮我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可以省去这些幼稚的话。” 能进惊悚世界的玩家,各个都是狠角色,并不逊色于那些刀尖上舔血的家伙, 尤其是顶尖的玩家,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很纯粹的利益。 这个时雨,虽然几次见面,都表现的憨憨的,但眼睛骗不了人。 他的眼神,比当初的金毛还要深邃的多。 时雨哈哈笑了笑:“我说仰慕你信吗?” “不信。” “好吧,具体的原因,往后你会知道的。” 白九歌稍稍愕然:“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后面我们会再见面的。” 说话间,钟声敲响,时雨示意了一下钟表: “连老师,你该去学校了, 为人师表,可不能给学生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啊!” 说完,时雨转身下了楼,消失在转角处。 “这家伙到底什么身份?” 白九歌喃喃一句,转身也走了。 开导了一班的学生后,白天教课的时间,变得愈发平静, 在惊悚世界,当时间缺乏惊悚的东西,似乎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间,当白九歌走出班级时,天色已经泛黄渐渐变暗。 回到办公桌,将书本整理好放在桌面上, 这一次,白九歌没有拿起公文包回去的意思, 也没有准备明天的课程笔记和预备资料。 因为对他来说,今天很可能是教书的最后一天。 今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结束梁子肃这个身份了。 将一张照片贴在电脑边框上,那是梁子肃和女友的合照。 白九歌盯着照片片刻,刚起身,身旁袭来寒意, 是那个女老师的声音:“梁老师,这么早就回去了吗?” “是的。” “你这两天的精神好像很差,要不我去一趟你家, 给你做些有营养的晚饭,做完我就走,不会打扰你的。” 女老师显得诚意满满。 白九歌谢绝道:“还是算了吧, 今晚我家里应该会很热闹,你去不太适合。” 说完,对方沉默了,但刺骨的寒意还在。 白九歌用手指按平电脑上起了皱褶的照片,说道: “月老师,你应该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 所以有些话,不用我说的太明白。” “我知道。” 女老师沉默良久,才开口:“但你这个女朋友已经消失很久了, 我知道你忘不掉她,但有些事,你得去接受现实, 她很可能已经……” “我不想看到你每天这么浑浑噩噩,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能够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并且比她做的更好!” “让我取代她好吗?” 女老师声音很高昂,即便说这些话会显得她很.*, 但还是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羞耻感。 白九歌摇摇头,面目不为所动, 直接穿过那寒意,留下一句话: “很抱歉,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她。” 当走出办公室时,扮演得提示音响起: “恭喜玩家完成角色扮演,获得5%的扮演度!” “梁子肃深爱着她,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 大概的谜团他都解开了, 只是最后还有几层面纱,覆盖着真相,无法让它浮出水面。 “今晚确实有好戏?” 血瞳出声,仿佛已经摆好凳子,等着瓜子坐等了。 “好戏是好戏,但大概率是一场悲剧。” 白九歌说道,经过几套副本下来, 大大小小的游戏npc似乎都是悲剧收场。 惊悚世界里,似乎不会存在好的结局, 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各式各样的鬼,都只能以各自的悲剧塑造出这个拥有自己特色的世界。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白九歌回到了宿舍。 脱去身上的西装,到了阳台刚洗了把脸, 鸟笼里的鹦鹉又叫了,不断摆弄着脑袋。 白九歌拿起鸟粮,第一次倒满在凹槽内,水也给够了。 鹦鹉看着溢出来的鸟粮,突然不叫了,白九歌说道: “别担心,这应该不是你的最后一餐。” “血腥!脑.浆!真漂亮!” 鹦鹉突地又嘎嘎乱叫。 听着这几个新的台词,白九歌面色微凝, 没有言语,转身进了房间内。 坐在椅子上白九歌抽出那本十宗罪,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夹层里,放着一把钥匙。 一把锈化的钥匙。 “这是什么钥匙?”血瞳问道。 白九歌说道:“钥匙上面,写的是001的数字, 这种数字代表的基本都是负一层的意思,负一层,只能是地下室。” “白天得时候,我全部看过来, 黑鸦鬼校里,唯一有地下室的,只有综合楼那里。” “一把地下室的钥匙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吧?”血瞳说道。 “代表的东西多了。” “不出意外,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了那里。” 白九歌扶了扶眼镜说道。 “梁子肃喜欢看悬疑类的书,并且一到一些残忍的情节,都喜欢用笔标记下来。” “但从第256页开始,这些笔记全部没了, 反倒是在夹着钥匙的那一页,圈了几个无关要紧的数字。” “然后呢?”血瞳问道。 白九歌拿起钥匙,笑道:“然后呢就是, 我们现在得去那个地下室才知道。” 血瞳翻了个白眼。 合上书本,将书放回夹层内。 白九歌照常换了身衣服,戴上一顶帽子,将那把钥匙揣进口袋内,离开了房间。 此时, 夜幕完全降临,偌大的校园内,人去楼空。 在综合楼的角落里,有着一扇破残无比的铁门, 布满尘土和蜘蛛网,像是许久没有被人打开过。 白九歌用钥匙插入那锈迹斑斑的铁锁, 咔嚓一声,沉重的铁锁砸落在地面。 白九歌推开铁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通往地底,无尽漆黑的阶梯。 定了定心神,白九歌迈出脚步,顺着阶梯往下走, 沉闷的空气,让人呼吸受阻,胸口难受。 即便白九歌打着手电筒,但能够照明的空间并不大, 眼前的漆黑,谁也不知道通向那里, 就像一张深渊巨口,给人无尽的恐惧。 踏踏。 脚步踏在阶梯上的声音,无比清晰, 还带有少许的回音,陷入这个地下室非常大。 后背传来阵阵刺激汗毛的寒意,白九歌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仿佛正有着什么紧紧贴在身后,跟他迈着同样的脚步走着。 但白九歌没有回头,有血瞳在, 这些作祟的心理作用,并不会是他造成什么影响。 “学校里,居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地下室?” “作用是什么?防空洞? 但看学校的历史程度,应该不至于还有防空洞这样的设计存在才对。” “梁子肃为什么会有这里的钥匙?谁给他的?” 白九歌一边走,一边想, 脚下的声音突然变了,那是因为脚底踩在一层厚厚的尘土上。 到地底了。 走了多少个阶梯,白九歌不知道, 但肯定的是这地下室比他想的还要深。 随着手电筒的移动,地下室的大概面目被他收在眼底。 墙上,涂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并不是什么神秘的宗教图腾,只是很简单的涂鸦, 像是某个顽皮的小鬼,闲而无事随便画的。 两幅棺材,摆放在最里头。 棺椁一个朱红色,一个漆黑色。 “怎么有种在探索古墓的即视感?” 白九歌忍不住喃喃,走过去,将手放在其中一个漆黑的棺椁上。 “里面摆放的,毋庸置疑是尸体, 都说随便开棺,很容易因为活人气息,引起尸变。” 想完,白九歌又拍了拍脑袋: “人都在惊悚世界,诈尸不是一件再正常的事?” 他倒希望是简单的尸变,大不了直接撕了, 万一是一些看不见的东西那才伤脑筋。 手臂抓住棺椁,白九歌沉了沉起, 手臂突地一抬,沉重的棺盖被掀飞出去。 嘭!! 棺盖重重的砸在地上。 咻!咻! 与此同时,在周围的那些灯盏上的蜡烛, 凭空地燃烧起来,只是燃烧的是蓝色火焰。 不用手里的手电筒棺材内东西也一览无遗,被白九歌看在眼里。 棺材里, 并不是什么腐烂惊悚的尸体,而是一个女人。 女人身上穿着艳红的衣服,连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凤眼丹唇,给人一种十分惊艳的美感。 指甲上涂着深红的指甲油,平放在身上,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熟睡了一般。 而这个女人,白九歌也不陌生。 正是梁子肃的那个女友,萧凤儿。 “我会把你最漂亮的模样,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最好看的模样,永远存放在那里。” 这句话的意思,白九歌现在终于是明白了。 梁子肃对萧凤儿的爱,从来没有变过。 目光游动在棺材内,接着白九歌眼眉一挑。 因为他才发现, 在萧凤儿的那双手里,正捂着一张纸片。 准确的说是,一张小纸人。 那晚上看到那些诅咒纸人! 为什么萧凤儿身上会有诅咒纸人? 梁子肃放的? 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白九歌伸手想去取过那张小纸人,血瞳突地出声: “最好别这样做。” “这张诅咒之人没有恶念,唯一的作用是维持躯体面容不变。” “取下纸人的话,这个女人会在瞬间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 你应该不想看到这一幕吧?” 白九歌有些愕然:“它还有这个作用? 比福尔马林还实用?” 这些纸人,梁子肃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还是说,诅咒纸人本身就出自他的手? 随即,白九歌的目光放在了另一副棺材上。 他对棺材里的东西,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将手放在另一副棺材上。 似乎是错觉,当手放在上面刹那,周围的烛火都诡异地跳动了一下, 使得沉闷的地下室内光线都昏暗一些。 白九歌深吸一口气。 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面。 开棺! 嘭!! 沉重漆黑的棺材砸落地面,掀起一大片尘土。 白九歌的目光落在棺材内,眼睛稍稍眯了眯。 棺材内, 密布的黑气涌现出来,扩散在密室内。 一具尸体显露出来,惊悚的是,尸体的各个部位内分解开来, 四肢、头颅、躯干整整齐齐, 切面光滑,没有鲜血烂肉, 像是被分解的一个人体玩具。 血瞳看到头颅时,怪异地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 尸体的面目竟跟白九歌,或者该说跟梁子肃的面貌一模一样! 白九歌早有预料,平静地说道: “我的好弟弟,也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梁子肃一直有个孪生弟弟,叫梁子峰, 这是我此前所不知道的,他们的区别在于, 梁子峰遗传了母亲的罕见精神疾病, 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随时产生极端暴力的思想。” “但这种病,即便患有,发病的概率也很低, 除非遭受了很大的刺激的情况下,即便这样、概率也很低。” “一直以来,梁子峰都表现的正常, 但后来不知遭受了什么刺激,或许是跟梁子肃发生争吵,导致病发。” “疯狂的念头,支配着身心, 极端的暴力和怒火夺取了他的理智, 后面就酿造出了那一场悲剧。” “那会儿梁子肃和萧凤儿正处热恋的时期,但双方都在异地, 梁子峰冒充梁子肃将萧凤儿约到了宿舍内,将其残忍杀害。” “当时我还在纳闷鹦鹉嘴里的茉莉花代表什么意思, 直到我仔细观察,在里面发现了不属于花粉的粉末。” “粉末应该属于*的一种, 萧凤儿很喜欢茉莉花,梁子峰利用这个弄晕了她, 将她拖到阳台,利用铁榔头杀害昏迷中的萧凤儿。” 白九歌看着四分五裂的尸体,继续说道: “后面就是,梁子肃知道了这件事, 发了疯似的找到梁子峰,以命偿命。” “两兄弟持刀相刃,死了一方, 导致本就有病在身的父母,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父亲怒火攻心,没能撑过来, 母亲因此刺激,导致精神疾病病发,住进了精神病院。” “不过很奇怪的是,梁子肃杀了梁子峰后, 不仅没有逃离,反而留在了黑鸦鬼校扮演梁子峰,成为了这里的教师。” “按道理,一个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人, 不可能还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才对。” “这里面肯定发生了点什么。” 白九歌摘下帽子,放在了一边: “这也就解释了,之前梁子肃为什么会有各种异常的行为, 各种古怪的心理作用。” “梁子峰是容易暴躁的性子,梁子肃是和善待人的性子, 两兄弟个性截然相反,对梁子肃来说扮演起来有不小的难度, 经常因为心理作用,导致做出的事都适得其反。” “他在扮演梁子峰,而我在扮演梁子肃, 各种错误的信息,让我一直认为,梁子肃患有精神疾病。” 白九歌摇摇头,尽是无奈。 谁能想到,扮演的这个第二角色,是一个双重扮演的角色? 神经病是唯一解释得通的猜测。 换作一般人,直接就懵了。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血瞳问道。 “字迹。”白九歌答道。 “之前看到的那张纸条,我会感到熟悉又陌生, 是因为我的视觉被混淆了。” “为了扮演好这个角色,我将梁子肃的所有课程笔记都看了个遍, 开始的我没有察觉,两个笔记其实完全不同,根本是两个人写的。” “梁子肃能够扮演梁子峰生活作息、习惯等等, 但字迹改不了,或者说是很难改, 大脑会让你不知不觉又回归自己的字迹。” 这个真相,解开了白九歌很多的怒火。 比如在梁子肃脸上, 他为什么笑不出梁子峰的那种病态的笑容。 “没劲。”血瞳淡淡地开口。 开始它还蛮好奇, 但这会儿得到了解释,顿感一阵无趣。 就像是一个神奇的魔术在得到答案后,顿时觉得也不过如此。 “这本身就是一个游戏, 又不是拍电影,你想多新鲜刺激?” 白九歌目光重新落回,棺材上: “不过,梁子肃为什么要把梁子峰的尸体肢解, 大费周章地存放在棺材里?” “萧凤儿可以理解,但梁子峰就有点奇怪了。” 更古怪的是,梁子肃居然也有诅咒纸人, 是他的?还是那个所谓的校长给他的? “哧哧。” 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丝古怪的声音,声源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白九歌低头看去,就见在梁子峰分解出来的右臂上, 那断口处,有着一条细小的红色虫子钻出来。 说是红色虫子, 实际上是一条头发粗细的红色经脉,在无意识的蠕动。 紧接着, 越来越多的红色经脉从那断口得血肉内钻出。 密密麻麻的一幕,让人头皮发麻,逼疯一个密集恐惧症的人。 红色经脉越来越长, 很快另一端,缠在了躯干上,钻入那血肉内。 同时间, 其它的肢体和头部也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经脉,钻入那躯干的切口上。 一具被肢解的尸体,竟在自动的连接拼凑? 红色经脉越来越密集,就像是人的全身神经,暴露于体表外,千丝万缕。 那早已僵化的体表皮肤,在诡异地蠕动, 紧接着,那手指头在轻微地抽动。 更加浓郁的死气从棺材内散发出来。 “真诈尸了?”白九歌神色稍稍愕然,退后一步。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是诅咒。”血瞳说道。 红色经脉推动着分开的肢体,重新拼凑回来, 当所有部位连接回来时,那头部上的双眼,蓦地睁开双眼。 眼眶内, 同样有着红色经脉在攀爬,远处看去,就像是得了红眼病。 身体从棺材里挺直,披头散发的梁子肃,死死盯着白九歌, 说是诈尸,更像是被操控的傀儡,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的生气。 “背部也被贴了诅咒纸人么?” 鼻间充斥熟悉的气息,白九歌取出鼠骨钉, 夹在指缝间,扶了扶眼镜。 当梁子峰拼了命扑来时,滔天的鬼气和杀气,也朝白九歌吞没而来。 但随着一只手抡出, 那看似凶猛的鬼气及杀气,如薄纱般被轻而易举撕裂。 不等梁子峰反应, 一只遍布黑色经脉及尸斑的手伸来,五指扣在他的面部上。 五指爆发出恐怖的力道,几乎撕裂那张面庞。 梁子峰发出一声怒吼,挣脱那只手掌,暴退出去, 在地上擦出两道长痕,刚抬起头,三枚鼠骨钉瞬间打穿他的头颅。 鼠骨钉附带的黑雷,肆虐在梁子峰身上, 那惨白的体表,被疯狂地撕裂, 当鼠骨钉化作齑粉散落在地,那身体也散落在地上。 那碎块还滋滋地冒着黑烟。 白九歌盯着那些碎块,眼睛微微眯起: “没有诅咒纸人?” 刚说完,那密密麻麻的红色经脉再次缠绕穿插在那些碎块间, 无风自动,拼图般散落的身体,再次拼凑起来。 那被红色经脉覆盖的眼球,在眼眶内诡异地转动, 接着,再次朝白九歌冲来。 白九歌抬起右手,一巴掌抡过去, 梁子峰再次横飞出去,身体碰撞在墙壁上, 如同瓷娃娃一样,身体粉碎。 倒在地上时,那粉碎的身体,再次粘合, 并且拼凑后更加的奇形怪状,模样更加的狰狞可怖。 “鬼气在增强?” 白九歌眼眉挑动,面目带着几丝凝重, 退后之际,梁子峰以更加迅猛的速度突袭而来。 指尖弹动,几道寒芒飞射而出,瞬间到了他的眉心前。 这一次的结果不同,梁子峰右手握住那鼠骨钉, 虽然右手被撕裂,但也捏碎了那鼠骨钉。 他的脸部带着某种吓人的疯狂,鼻间出岸着猩红的气体不断地冲来, 白九歌皱了皱眉头,取出裂骨锤,抡砸过去。 血肉飞溅! 梁子峰的脸部遭受重击,五官都严重的变形。 白九歌有些喘气,竟感觉有些吃力, 随后胸口一疼,只见胸膛不知何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正流淌着鲜血。 右手的两个手指断裂下来,滴着黑血。 “这……” “他的实力在一点点增强,你这具身体也不行, 让我发挥不了实力,再这样没有意义地耗下去,能不能逃命都成问题。”血瞳说道。 “所以我才说诅咒这玩意儿很恶心!” “除非把那些红线的源头,诅咒纸人找出来。” 白九歌面色微微沉重:“他是故意藏起来得。” “鬼物类的诅咒,必须接触本体,才能触发, 这家伙身上肯定少了某个零件,把它藏了起来。” 血瞳说道。 梁子峰脸上有着红色经脉在穿插, 如同阵线一般,将扭曲的五官一点点缝合回正。 嘴巴张开,嘴角咧到了耳根, 一个模糊不清的字音从嘴里传出,拼凑成一句尖锐刺耳的话语: “子肃啊……没想到……还能看到你……” “你的折磨……该够了吧, 杀了我……求求你,给我痛快。” 声音越到后面,越是小声, 最后似乎是被诅咒吞没了神志, 眼睛里得仅剩的一点理智,也消失不见。 白九歌的目光落在梁子肃身上的各个部位, 发现在右手处,少了一根小拇指。 “手指吗。” 白九歌喃喃时,梁子峰又发疯似的冲了上来。 这一次白九歌警惕了一些,取出手术刀掷射出去,避免了接触。 梁子峰抬手握住手术刀,想用同样的办法捏碎,可小看了手术刀的鬼力。 而修复的能力也越来越恐怖, 尸体刚砸落在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就修复了回去。 “手指肯定在密室内,虽然空间不大,但物品太小, 隐蔽的角落太多,还是难找。”血瞳说道。 “直接跑吧,别跟这东西纠缠了, 你这身体太弱鸡了,稍微受到一些较深的伤口,就是致命的结果。” 白九歌看着那爬起身的梁子峰,召回手术刀,又掷了出去。 那刚抬起的脑袋,还没等睁开眼睛, 就又被手术刀打穿。 而每一次打穿,修复的速度更加快, 散发的鬼气更加恐怖,那红色经脉,就像是水流源源不断地修复着身体。 “不用了,我或许知道藏在了哪里。” 白九歌说着,趁着梁子肃伤势修复的空档, 来到棺材边,一只手切下将结实的棺材断裂成两半。 轰隆一声,棺材倒塌,木屑和尘土都在飞扬。 一根手指从棺材得底部滚了出来,上面包裹着一张小纸人。 猩红的经脉在纸人上蠕动,似乎是知道了暴露, 那纸人居然跟着小人一样,卷起断指就跑。 “还跑的了吗?” 两根手指刺来,夹住了断指。 那边,梁子峰也察觉到了危险, 更加更快地冲来,但手术刀砸去时, 他抡动手臂,将手术刀拍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白九歌两根手指揪住纸人, 当着梁子峰狰狞的面目,将纸人和断指分离开来。 就像是生长在了一起的血肉,分开时,密密麻麻的红色经脉在断裂! 梁子峰喉咙发出怪吼声, 整个人扑倒了白九歌的头顶上,鬼手朝着他天灵盖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白九歌利用右手的强大鬼力,将纸人完全分离出来。 就欲扑在白九歌身上的梁子峰,瞬间失去了所有意识, 砸在地面时,犹如腐坏的烂瓜,碎裂开来。 顷刻间,变成了一摊散发恶臭的烂肉。 那断指被丢在地上,也变成了一摊血水。 白九歌看着两指间的纸人, 它充满了活力,手脚都在摆动,疯狂地挣扎。 一个极其痛苦的惨叫声,从纸人上发出来, 隐隐间,可见一张乌黑的面孔,在扭曲着。 “这才是梁子肃的真正报复手段。” “将灵魂囚禁在这纸人里, 永久性地折磨,那肉身则是当作傀儡摆弄。” 白九歌盯着挣扎的小纸人,沉吟间, 两指徒然发力,将纸人捏碎, 火星蔓延,瞬间成了一摊灰烬。 胸口传来激烈的疼痛,那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胸口。 白九歌取出那鬼物纱布,包住了伤口, 在一层绿光的滢耀下,很快修复回去,伤痕也不见踪影。 “终于是消停了。”白九歌呼出一口气。 血瞳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断指藏在棺材底下的?” “那些红线开始是从棺材内钻出来的, 仔细想想,也大概地猜出来。”白九歌说道, 虽是说的胸有成竹,但实际上他也是蒙的成分多。 打不过,大不了跑就是。 回到另一副朱红棺材内,萧凤儿依旧安静地躺在里面, 精致的面容,带着一种安详。 她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经过梁子肃的精妙的妆容,完完全全地掩盖而去。 此刻的她,更像是睡美人,等待着伴侣去吻醒。 “所以,梁子肃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血瞳问道。 “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吗?” 白九歌微微一笑:“能画出这样绝美的妆容, 将已故之人最美的模样,留在世间。” “殓容师,是每个人最后的化妆师, 也是最后一位为他们服务的人。” “萧凤儿的妆容,估计是梁子肃这一生画的最倾心的顾客, 一双巧妙的手,可以是演奏钢琴的手,也可以是下棋的手, 更可以是一双点缀死人之美的手。” 白九歌说道。 同时点开了信息面板,点击了完美扮演任务。 “请宿主确认第二扮演角色的身份!” 白九歌将敛容两个字打了出来, 正打算输入第三个字时,周围的一盏盏烛火突然激烈地跳动。 跳动的烛火,没有熄灭, 但那散发的烛光不断地暗淡下来,一股浓郁至极的鬼气弥漫在密室内。 “有东西!” 血瞳突地出声,声音带着一种没有过的凝重。 不用提醒,白九歌也感觉到了, 因为空气正在变得稀薄,鼻间的呼吸正在受阻。 “还有幕后黑手?” 白九歌面色凝重,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神秘校长。 靠在了棺材边,一只手拿握着手术刀,一只手持着裂骨锤。 哧哧!! 在白九歌眼前的墙壁,突然脱落下一层风化干裂的墙皮。 看到墙皮后面的东西时, 白九歌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针孔状! 只见那整面墙上,正贴着大量的纸人, 纸人无风自动,在生动地摆动。 密密麻麻的红色经脉,在纸人间穿插蠕动, 诅咒的气息,充斥了整个眼球。 “这么多纸人?”白九歌表情愕然。 随着红色经脉穿插在那些纸人上, 各种各样的凄厉惨叫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密室内。 以白九歌的目光看去,就像是无数的灵魂被囚禁在纸人容器内, 遭受着狱火的灼烧,无尽的痛苦! 下一秒, 那大量的纸人脱落,尽数往一个角落聚拢而去。 一道暗红的光芒,在角落里闪耀。 无数纸人贴合在一起,渐渐的, 一道诡异的身影,从角落里渐渐显现。 那身影转过身,睁开了双眼, 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白九歌身上。 当双方目光触碰的瞬间,白九歌全身汗毛倒竖, 渗出一层层的冷汗,强烈得死意,侵占着身心。 这种危险的感觉,是白九歌此前都没有过的! 几乎是瞬间,血瞳猛然道: “跑!!!!” (本章完) 第115章 第115章 沉闷的密室内,红影缓缓站起身, 那红色经脉仿佛人体全身的血管,千丝万缕地交错缠绕, 那无数纸人在飞舞,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仿佛灵魂在遭受着轮回的折磨。 红影盯着白九歌,那眼神木纳的同时,还隐隐掺杂着几丝仇怨。 “好强烈的鬼气,这套副本还隐藏了这样一个游戏boss?” 白九歌退后几步, 那强烈的危机感,使得他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 当气氛持续沉默了几秒后,白九歌的右手毫无征兆地出手。 手臂的皮肤上,撕裂开三道口子,三只血眼凸出来, 释放的鬼气在顷刻间暴涨到了一个新高度。 五指抓在空气中,五道血痕凌厉地切向红影。 同一时间,白九歌以最快的速度,往那阶梯口冲去。 没有任何恋战的意思。 血瞳简单的立即跑三个字, 已经表明了这红影强的离谱,即便开了三只眼的他也悬! 哧啦! 红影抬手一抓,五指发力就轻易地捏碎红芒, 仅仅迈出一个脚步,就瞬间到了那阶梯口那边,封堵了去路。 白九歌还没等反应,血瞳操控着右手, 抬起间,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在蠕动, 宽大的手掌,朝着它拍去。 这一拍,鬼气仿佛排山倒海般卷起! 红影似乎察觉到这一掌带来少许威胁, 伸手撕下身上的一张诅咒纸人,贴在那手掌上。 强大的反震,将右手反震回去, 那滔天般的鬼气,则被诅咒纸人尽数地吸收。 紧接着, 那张诅咒纸人就如煤气罐一样,迅速膨胀,爆炸成一团碎屑! 血瞳暗骂了一声什么,两根手指抬起, 鬼气如同漩涡般急剧聚拢,一道漆黑的光束,贯穿了空气,直指那眉心! 红影又随手取下身上一张诅咒纸人, 任凭那诅咒在疯狂挣扎,在凄厉地嚎叫,弹在身前,将那黑光全部挡了下来。 然后,那诅咒纸人同样粉碎开来,化成遍地碎屑散落在地。 “恶心的东西。”血瞳声音愈发地低沉。 红影顿了一下, 那被红色经脉覆盖的手,突地抓来,速度快到了极致。 目标不是血瞳,而是白九歌的胸口! 纵使白九歌第一时间疾身而退,还是慢了, 眼见那漆黑的指甲就要贯穿心脏,血瞳迅速及时地做出了保护。 嘭地一声炸响,白九歌疾身而退, 再看右手,布满尸斑的皮肤撕裂,黑血沿着手臂流淌滴落。 伤势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对血瞳来说,只是皮外伤。 白九歌看着右臂的伤势,还没等出声,血瞳就说道: “已经跑不掉了。” “反正你有几条命,交代一条在这也无所谓。” 白九歌撇了眼棺材那边,摇摇头说道: “不一定要送一条命的。” 那边,红色歪了歪头,盯着白九歌, 身形直接化作残影,迅速掠来。 白九歌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金色鳞片, 五指合拢,直接捏碎。 “恭喜玩家触发保护机制—指定位置传送!” 一道光束笼罩白九歌全身, 当红影冲来,瞬间击穿了白九歌的身形。 但并没有血肉迸溅,白九歌变成了一团散光消散而去…… 红影转身,仇怨的眼睛盯着那散落在地消失的光点,陷入了沉默。 “有意思。” 一个声音在密室里回响,声音带着少许的玩味。 红影呆滞的面目,透出一丝意识, 接着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诅咒纸人脱离,消失在黑暗中。 红影在原地,仿佛是宕机一般, 少倾,迈出脚步,也消失在密室的黑暗中。 那暗淡到极致的烛火顷刻间全部熄灭, 密室内瞬间被黑暗吞没。 …… 咻!! 白九歌眼前一阵模糊,身体出现一种失重感, 下一秒,脚底传来充实感。 等眼前的景象清晰时,白九歌坐在了一张电脑椅上。 熟悉的场景,正是梁子肃的房间。 桌面上,摆放着一杯水。 是白九歌出门前倒的一杯开水,这会儿变成凉白开了。 “得亏是多了一个瞬间转移的保护机制,不然就玩球了。” 白九歌靠在椅背上,拿着那杯水喝了一口, 长舒一口气。 “不是有几条命,你在慌什么?”血瞳出声。 “这一套副本不同,扮演的角色存在太多约束, 角色一旦死亡,就被评定为扮演失败, 不仅影响副本评分,第二角色的此前扮演全部作废,只能重新扮演。” 扮演角色不仅约束了白九歌,也更大约束了血瞳。 因为身体的脆弱,以及没有任何鬼力加持, 导致血瞳的实力压制了百分之三十之多。 否则,以刚才那种情况, 就算血瞳真打不过,真想走,那红影根本留不住他,哪会这么狼狈? 血瞳跟它交手,还要时刻保护梁子肃的身体, 一个不小心,他这瓷娃娃的身体就破碎了。 换作白九歌原本的身体,哪需要顾虑? 这几套副本下来,白酒哥的身体已经经过了数次升华,身体素质绝对不会是梁子肃这么一个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借助原身体及血瞳的第三只眼,本可以让白九歌在副本内横着走。 结果却是匹配到了扮演这样一个坑爹的副本模式! 可悲的是, 副本限制里玩家很多东西,但主线的难度丝毫没有降低。 主线的boss更是强的离谱,这怎么玩? 至于那红影是不是神秘校长? 白九歌不清楚, 或许是,又或许只是校长的一个傀儡。 “梁子肃当初应该是见过那神秘校长,达成了某个合作, 校长给予他纸人的好处,让爱人永远保留容颜,让梁子峰遭受诅咒的折磨。” 并且, 对方也在时刻注意白九歌的动静,否则也不会在密室里出手。 一旦在主线上取得突破性进展,副本的主线boss一定会干涉进来, 用各种方式阻止,白九歌也习以为常了。 逃出生天,并没有让白九歌松懈, 他调出游戏信息面板,在完美扮演任务上输入了殓容师,点击了确认。 “玩家输入第二角色的职业身份,评定为正确!” “恭喜玩家完成完美扮演任务,获得50%扮演度!” “玩家目前累计扮演度为83%,已达第二角色的完美扮演, 可自行选择继续扮演,或者扮演第三角色!” 梁子肃这个角色已经没什么好研究了, 白九歌没有犹豫,点击了第三角色的扮演。 “正在为玩家匹配选定第三角色……” 话音一落, 没等杯子放回在桌面上,白九歌整个人消失在屋内。 水杯砸落在地,碎裂开来,电脑椅小幅度地转动。 阳台里,鹦鹉盯着空荡荡的凹槽,嘎嘎地叫道: “爸爸饿了!爸爸饿了!爸爸饿了!” …… 白九歌再一次回到了游戏空间内,周围尽是空白虚无。 “不知道这第三个扮演的,会是什么角色?” “角色转变后,我将是新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那神秘校长,还会不会继续盯上我?” 按照现在的游戏进程,白九歌也不确定能否在第三个角色达到完美扮演前,完成主线。 看似主线获得了不少的线索,有了不小的进程, 可实际上,还是雾水一片,没有实际性的进展。 “表演系的那几个小鬼是关键, 无论第三个角色是什么,都必须在那几个小鬼身上下功夫。”白九歌暗暗心想。 “第三角色已为玩家选定,玩家可以随时进入角色扮演!” 这时,游戏的提示音传来。 白九歌点击了确认,身体透出一层浮白的光晕, 随后化作一团散光,消失在了原地。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眩晕的大脑,一点点恢复意识,白九歌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敞开的窗户, 窗外是一片竹林,各种夜色才出没的虫子叫声,在耳边不绝于耳。 白九歌坐在一张椅子上,歪着脑袋,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屋内没有开灯,朦胧的月色照射在白九歌的位置上。 呼呼。 一边,灶台正煮着什么,腾腾的白烟从半开的盖子里滚滚冒出。 白九歌跳下椅子,发现自己的个子跟藤椅差不多, 再看自己的双手,顿时一阵无奈: “好家伙,兜兜转转,又扮演回小孩了。” 不过经历了梁子肃这样双重扮演的奇葩角色再扮演回小孩,白九歌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 当白九歌的目光放在自己的穿着时,脸庞突地在不断抽搐。 粉色的小熊短袖,配上一条连衣小短裙, 看的白九歌的嘴角不断扯动着。 “不是这么搞笑吧,这次扮演的是个小女孩?” 白九歌顿感一阵无语,更不如说是羞耻, 他以为游戏副本会存在一丝底线, 至少不会将玩家性别和角色性别打乱。 结果还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但是,很快白九歌就察觉到哪里不对。 “不对啊,怎么好像带把的?” 到了镜子前,白九歌透过镜子才发现自己是个男孩的模样, 只是穿着女生的衣服。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奇葩, 早早就有女装大佬的癖好?”白九歌愕然地心想。 女孩的衣服,看起来大一码, 穿在自己身上,有些松松垮垮。 不同于黎小铭的干净。 这个小男孩头发乱糟糟,皮肤黝黑, 手脚的指甲缝里,还夹着不少的黑泥。 外加上屋内的简陋布置,电视机、家具这些都很破旧, 看起来很有年份了,破旧不堪,看的出是个贫穷的家庭。 但更大的问题,还是身上的这套女装。 “该不会真又是什么变态嗜好的问题儿童吧?”白九歌心想。 呼呼! 这时, 那灶台上的瓦煲动静越来越大,一腾腾的白烟从煲里冒出。 白九歌连忙过去关上火,拧紧煤气, 因为个子不高,踮起脚尖,拿着毛巾费了不少功夫才把那瓦煲放在桌面上。 煮的是面条, 看样子煮的时间过长,导致面条一夹起,就直接烂掉了。 煮面的汤没有任何油点,只放了盐和一点酱油, 只是一口,白九歌胃口就没了。 但肚子咕咕地叫,强烈的饥饿感还是让白九歌不得不继续动起筷子。 “这个时间点,家里的大人都去了哪里? 还是说没有家长?”白九歌暗自心想。 或许是太饥饿的缘故,连续吃了几口,白九歌倒是越吃越香, 哧溜了几口,碗里的面条就瞬间见底, 就连那没有油面的汤底,都被喝的一干二净。 白九歌擦了一下嘴巴,看着像刚洗过一样干净的瓦煲,忍不住喃喃: “这孩子究竟是有多饿啊?” 填饱了肚子,白九歌便在房屋内走动。 有了前两个扮演角色的经验, 白九歌对于扮演角色初始步骤,也算是轻车熟路。 想要了解一个角色的简单信息,了解身边的环境是必不可少的。 跟黎小铭的家不同的是,第三角色的家不是套间, 三层楼的房屋,似乎因为没有足够资金没有得到装修, 还是一栋红砖楼,就连门窗,很多也都没有装上。 略显凌乱邋遢的环境,很多东西都是破旧不堪, 堆积在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和尘埃。 “环境这么糟糕吗?” 白九歌插着衣服口袋,小眉毛挑动。 他一边观察,一边习惯性地想去扶一下眼镜框, 才发现这第三角色并不近视。 进了一个房间,一张木床摆放在那里,边上还有一个简陋的书桌。 上面的很多书都翻了皮,布满皱褶, 几本漫画书更是破旧的不堪入目。 在一个作业本上,白九歌终于看到了第三扮演角色的名字。 秦烽。 在书桌的一边,还有不小秦烽的一些小玩具: 一个玻璃罐里,存放满了千纸鹤和小星星,弹弓、纸枪等等。 从抽屉底下,白九歌还翻出了一个纸盒子, 里面是一双球鞋,不出意外的同样破旧, 上面全是针线和针孔,真应了那句缝缝补补又是一年。 “针线活挺不错。” 白九歌自言自语。 “房屋看似简陋而凌乱,实际上,很多东西都摆放整齐, 破旧的东西,通过细腻的手活,得以继续使用。” “看得出,这个秦烽是个心细的孩子。” “唯一不足的是,有女装这种癖好, 这才多大的年纪啊?”白九歌微微摇头。 虽然是这么想,但相对于黎小铭那些变态的嗜好,这个叫秦烽的孩子确实算是很正常了。 白九歌又到了另一个房间,整个屋子也就两个房间, 还有一间变成了堆积杂物的房间。 房间内,散发着一种潮湿的霉味, 虽然不是第一次闻了,但鼻子还是很不舒服。 床上很凌乱,甚至还有半个鸡爪、烟头这些东西,在杯子里。 床底下,堆积满了酒瓶子,流淌着啤酒, 使得房间内的味道,更加地难闻。 “看来是有大人的,不过看起来这大人……” 白九歌摇摇头,这样的环境让他一言难尽。 嘭嘭嘭。 当白九歌走出房间时,客厅里传来敲门声。 “大人回来了?” 白九歌整理着思绪,目前对扮演的角色几乎是一片空白, 言行举止都得保持注意,这关乎到扮演度。 拧动着门把,里面的卡槽似乎是生锈了, 费了不少功夫,才拧开房门。 “是门又坏了吗,改天我来给你修修吧。” 刚开门,敲门的人就开口了。 看到这个人,白九歌明显的愣了愣。 李倩倩看着白九歌呆滞的小脸,问道: “怎么了?是我脸上的麻子又多了吗?” 白九歌回神,摇摇头说道: “没有,姐姐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差点没认出来。” 李倩倩似乎是笑了一下,笑容非常浅,弹了弹白九歌的额头: “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学来的?” “你那划破的衣服我给你缝好了,你看一下, 家里还有什么破裂的衣服,我给你缝缝。” 李倩倩将一套衣服递到白九歌眼前,说道。 她的头发没有之前那么凌乱枯燥, 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梳理,柔顺了许多, 那一张精致的脸上,虽然有着不少雀斑, 但也正是这些雀斑,添加了不少真实美。 显然, 那晚上白九歌扮演的梁子肃说的那些话,这丫头都听进耳里了。 “我的衣服,你果然不适合穿, 赶紧脱了换上吧,等会儿你妈回来了, 一会儿等她看见你这身衣服,就解释不通了。”李倩倩说道。 敢情不是秦烽喜欢女装, 而是没衣服穿了,李倩倩才给他一套,让他穿着先! 秦烽跟李倩倩是什么关系呢? 白九歌没做多想,到房间内,换了衣服, 拿着李倩倩的衣服出来。 李倩倩坐在客厅里, 她似乎没少来,对屋内的东西都有着熟悉。 这会儿,翻着那瓦煲,说道: “跟你说了,你正长着身体, 再吃这些没有油份的东西,会影响发育。” “你必须得跟你妈要钱!她该尽一个母亲的基本责任!” 李倩倩脸上显得很不满,但接着又透露出无奈, 从口袋里取出两枚游戏币,放在桌面上。 “拿去买点好吃的先吧。” 看的出,李倩倩也很窘迫, 但看不得别人可怜,心肠肉眼可见的好。 几句话,让白九歌确定秦烽跟李倩倩关系不错, 拿起两枚游戏币,塞回到她手里,谢绝道: “不用了,我会像家里的大人要,你自己留着吧。” “让你拿着就拿着。” 在外人眼里,李倩倩表现得有些害羞胆怯、并且有几分神经质, 这会儿却是表现得像个强势的邻家姐姐。 游戏币被强行塞回到手心里,白九歌眨了眨眼,没有作声。 李倩倩看了眼主卧室内的凌乱,迟疑一下,试着问道: “你那爸爸,这阵子有回来吗?” 爸爸?” 这种问话方式通常看得出父子关系并不好, 实际上通过屋内的邋遢环境,以及秦烽吃的那些东西,都可以看出这一点了。 秦烽的父母都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 “我不在家的时候,或许回来过吧。” 白九歌含糊不清地回答。 李倩倩点了点头,看了看房屋四周,说道: “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姐姐能帮你的不多,但至少能让你到我那躲一下。” “知道了。” 李倩倩接过衣服,摸了摸白九歌的头,嘴角带着少许笑容: “记住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对生活失去乐趣, 这是一个老师教我的。” 说完,就走了。 当门关上后,屋内又变得昏暗无比, 冷清的气氛,弥漫在各个潮湿的角落里。 白九歌到了厨房看了几眼,锅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上面积满蜘蛛网,还铺着一层锈油。 筷子碗碟堆放在碗柜里,爬满了蟑螂,到处都是老鼠蟑螂的黑屎, 通风口的油管上,消瘦的老鼠来回地爬动。 出到客厅,墙上的一个相框,被砸的稀巴烂, 全家照的三个人模样都已经看不清。 “惊悚世界里似乎永远不会存在美满的家庭, 家暴、孤僻、变态是这个世界的特色。” 虽然口头是这么说,白九歌还是忍不住去想, 既然不想负责,生下来做什么,当玩具耍着好玩吗? 闻着身上的气味,白九歌到了卫生间里洗了个澡, 看着墙上的钟点,已经凌晨两点了。 “六点半起床去学校,这点睡眠时间对小孩发育有很大影响,生活作息也该改了。” 秦明擦着头,回到房间内,扭转发条, 调了个破旧闹钟的时间,放在床头上,便躺下准备进入睡眠。 新的环境,并没有影响白九歌的睡眠质量, 因为他能感受到角色身体的疲惫及困意。 眼皮子点点沉重,白九歌意识迷迷糊糊, 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他似乎听到了一些声响。 但他没有理会,或许是老鼠在厨房找吃的, 穷酸的家庭,柴米油盐都是稀罕物, 老鼠看了都摇头. 白九歌继续睡, 突地就停嘭地一声响,似乎是什么砸碎的声音。 白九歌被惊醒了,揉了下眼睛,带着一丝警惕出了房间, 到了客厅里,就见一个女人躺在沙发上, 昂着头,睡的迷迷糊糊。 墙角里,一个玻璃瓶炸裂开来,酒水淌满了那里。 女人头发干枯,身材消瘦,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裤, 面部枯黄,眼眶凹陷,布满皱褶约莫是三四十岁的模样。 女人注意到了白九歌,嘴里嗯啊了一声, 坐起身子来,身子歪歪扭扭,酒味刺鼻。 伸手拿起桌面上的一瓶黄啤,用桌角敲碎瓶口,也不怕割破嘴, 也不管有没有玻璃碎渣,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了。 直接吹了半瓶,女人才满足地靠在沙发上, 朝白九歌笑了笑,指了指墙角那里,醉醺醺地说道: “我看到有只老鼠,想用酒瓶子砸死, 呵呵,结果没砸死,把你吵醒了。” “不好意思啊,儿子?” 说完了,嘴里吐出一些玻璃碎渣,嘴巴有些艳红。 白九歌内心带着一丝怪异,脸上表现的十分平静,淡漠地道: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房间睡觉了。” “今晚你好像睡得很早?” 女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又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细支芙蓉王, 点燃后,抽了一口气,表情享受地躺在沙发上。 在她的脖子、大腿上都有着明显的淤青伤痕,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失足的不良少女。 仿佛常年混迹于夜场,糜烂是她给秦明的第一印象。 明明是她儿子, 但说话的方式,给人感觉更像是在跟同龄人交谈。 “困了。”白九歌回了一句。 “取给我倒一杯水来,别傻站着, 幸幸苦苦生了你该有点用处。” 女人抽着烟,目光散漫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迟疑着,还是进了厨房, 直接从水龙头那里拧了一杯自来水,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女人拿起喝了一口,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 不知从哪又拿出一瓶啤酒,点了点香烟上的烟火, 砸烂啤酒口,笑着说道: “真是妈的好儿子,渴了吧,喝点酒? 烟就算了,你妈就剩这一两根了。” 白九歌:“……” 这特么真是亲生的么? 这家教简直不要太优秀! “坐下来,反正你又不上学, 你跟我这个母亲好久没聊过了吧?” “母子间聊聊天,正好给我醒醒酒。” 女子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拿着酒, 眼神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如果忽略那邋遢的形象,完全给人一种女强人的即视感。 “不上学什么意思?辍学了?” 白九歌暗疑,象征性地犹豫了一下,才坐下来, 正好可以借助聊天的方式,了解到关于这个角色的信息,以及跟身边人的关系。 白九歌坐了下来,面目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漠, 眼神没有丝毫对母亲的尊敬及认可。 破裂的家庭里,孩子与父母通常都不会很好。 更何况,是面对这样一个糜烂,丝毫不在乎儿子生活的母亲, 秦烽的态度必然是负面的, 这一点,白九歌不用通过身边的事物进行推测,也能笃定。 女子将白九歌眼睛的冷漠尽数看在眼里, 没有丝毫的伤感和黯然,反而是笑了笑: “辍学的事,你要怪,就怪你那该死的父亲吧。” “他什么鬼样,你最清楚了, 就现在可能是躺在某个女人的床上,或是某个酒桌上,醉生梦死。” “预留给你的那笔钱,是他拿的, 说来也奇怪,把我打的头破血流都没问出钱在哪里, 反倒给他那狗鼻子嗅出来了。” “你还想回学校的话,从他身上找吧, 不过这会儿,应该是挥霍干净了。” 女人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白烟, 说话的方式很随意,模样很像一个疯婆子,但又不失一种优雅。 白九歌这才注意到她的嘴角裂开了, 像是被什么利器割破,鲜血染红了烟头。 他想过这个家庭很糟糕,但没想到会糟糕到这种程度。 两个大人都是沉浸在灯红酒绿夜生活里的糜烂角色? 黎小铭的家庭虽然同样是破碎,但至少有一个深爱着他的母亲。 秦烽这里,他更像是被丢弃在垃圾里无人问津的垃圾…… 接着,女人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有些亢奋, 坐起身来,将一柄水果刀放在桌面上,说道: “不如我们把他杀了怎么样?处理一下然后冲进马桶里?” 白九歌看着她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反问道:“成功率大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女人笑道:“你不敢吗? 如果我有这个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将他的脑袋割下来!” 女人又拿起水果刀,修起手指甲,说道: “如果你不想,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母亲,也是个烂人, 但把我变成这样的,是你的爸爸。” “我这辈子做过很多烂事,唯一后悔的,就是生了你, 我妈,也就是你外婆,当初不知道多少次想在我熟睡的时候弄死我, 可惜啊,她真该狠心一些。” “她说我这么贱,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最可笑的是,我这样贱的一个人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你说是吧,我的好儿子?” 女人掐灭了烟头,笑眯眯地看着白九歌, 眼里没有半分对儿子的关爱,有的只是一些很平淡的情感。 “真可悲,我说的是我。”白九歌冷冷地开口。 女人也没在意,继续淡笑地道: “现在你辍学了,虽然年龄还很小, 但你该自己学会挣钱,我已经给不了你钱, 给了,那家伙也会想方设法夺去。” “所以后面的日子,你得靠自己活着, 或许,有时我能给你带些吃的回来” 白九歌没有回答。 女人想拿起酒喝,白九歌一把夺过, 将酒瓶扔到窗户外,站起身冰冷地道: “你要喝,去外面喝,别在这里吵到我, 如果还是这些无聊的话题,那我回房间睡觉了。” 说完,也不等女人说话,白九歌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女人看着嘭地一声关上的门,打了个哈欠, 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倒头就躺下了。 房间内,白九歌脸上的冰冷消失了, 不禁摇摇头,心说这第三角色和第一角色的母亲,真是截然相反的形象, 被这么一打扰,暂时没了困意, 回到书桌前,又打开抽屉,试着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 还别说,从一本破旧的书本里,翻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 几个小鬼站在一个台阶,笑容满面地拍下了这张合照。 令白九歌意外的是, 这几个小鬼都不陌生,是唐柔那几个小鬼! 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表演服,盯着镜头笑,笑容都显得十分童真。 “秦烽跟这些小鬼都有关系?也是表演公会的一员?” 白九歌盯着照片最角落里,属最小个的秦烽,正抱着一个舞狮头,咧嘴地笑着。 双眼笑成月牙状,看得出很开心。 白九歌想在里面找出那个从没见过叫亚男的孩子, 但发现出了唐柔那几个,还有不少陌生面孔, 应该是当时加入公会得新成员。 究竟哪个是亚男,他也不知道。 合上书本,白九歌喃喃道: “既然秦烽也是表演系的,那跟那几个小鬼肯定是熟略的。” “利用这一层身份,我或许能从那几个小鬼身上,套到更多有关主线的线索信息来。” 辍学就辍学吧,又不是不能回学校。 房间里,或许还有很多值得翻找得地方, 但白九歌实在没心思了, 小孩的身体正值发育,这会儿困意又上来了。 回到床上,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 醒来的时候,明亮的光线透过没有窗户的窗口,照射在白九歌脸上。 白九歌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翻身下床, 前一个角色留下的习惯病,让他下意识到衣柜那边翻出西装,到落地镜前整理着着装。 简陋的房间,简单地穿着,省去了很多功夫。 穿着人字拖,白九歌出了房间, 客厅里冷冷清清,主卧室的房门开着, 里面床上的被子凌乱,母亲不知去向。 白九歌一点点想起昨晚的事。 “我是辍学的状态,现在不用去学校,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特么直接是怎么生存了。” 偌大的一栋楼里,真的连个吃的都没有, 哪怕是一块面包,一斗米,厨房那里被老鼠蟑螂翻了个遍。 简单地刷了个牙,洗了把脸,白九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孤独的味道弥漫在整个角落。 秦烽这孩子每天都是怎么度过的? 这个年龄段,别的孩子还在学校里打打闹闹,一起嬉戏, 他却上不了学,独自在家,就连吃的,也是自己想办法。 这样的环境,要么会将孩子逼成一个极度自闭的人,要么逼成一个极度心理扭曲的人。 任何一个方向都是极端! 家庭的环境,家教的父母,直接性地操控孩子如何成长。 独自咕噜咕噜地叫,白九歌看了眼墙上的钟点,临近十一点了。 “先到处走走吧,父母不管死活, 我又不是断手断脚,几顿饭还搞定不了?” 白九歌心想着出了门,房子的位置在小镇比较偏僻的位置, 再往后便是朦胧一片,被层层白雾所包围,只要是玩家都知道,那是地图界线。 “我记得尸鸦鬼校,和鬼餐厅、蓝月便利店都是一条公交线路上的, 那完成副本后,我是不是能直接搭公交回去?” 想到这里,白九歌突然好奇蓝月便利店被打理的怎么样了? “我那几个可爱的员工,应该不会把店铺搞砸, 毕竟毕竟有廖深和面具鬼看着。” 白九歌喃喃着,走出了一条小巷子, 幽楠小镇并不大,站在高处,远远就看到尸鸦鬼校, 这会儿那下课的钟声,正从学校里传出来, 即便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没有继续眺望,白九歌顺着小路往下走。 即便到了正午,幽楠小镇依旧给人十分幽寒的感觉, 白雾弥漫,那大樟树下,下棋的老人收拾着棋盘,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地走了。 白九歌刚走下来,鼻间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扭头看去,就见一档包子铺正冒着白烟, 阵阵包子香味从里面弥漫出来,充斥在鼻间,勾动着馋虫。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走过去, 从口袋里摸出昨晚李倩倩塞给他的两枚游戏币。 包子铺的老板出来了,是一个系着白色围裙,带着头巾的年轻大叔, 见着白九歌,有些不满:“咋现在才来?” 白九歌表情带着一丝怪异, 这话什么意思?秦烽还是这里的常客? 看着那刚开盖,还热腾腾的包子,琢磨着是什么陷时, 包子铺老板见着,直接夹了三个肉包子,放在碟子上,递过来。 白九歌接过来,正打算交钱,就听店铺老板沉声说道: “赶紧吃了,吃完了干活! 别磨磨叽叽,我这可不养闲人!” 白九歌愕然, 看到了边上招聘童工的牌子,才明白过来。 敢情秦烽是给这包子铺打童工,才换来吃的用的。 “玩家触发角色扮演任务! 在包子铺完成一日童工表现,获得老板优秀评价,即可获得扮演度及副本评分!”(任务内含隐藏线索) “隐藏线索是什么意思?主线上的?” 既然是角色选择的,还是个扮演任务,自然得顺着来。 收起游戏币,白九歌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吃了起来。 他想吃慢些,但吃着吃着,还是狼吞虎咽起来。 包子铺的老板语气虽然不友好,但心底还是不错的, 将一杯豆浆放在桌面上,说道: “吃这么快,万一噎死在我店铺门口, 晦气是小事,你那死鬼老爹,肯定讹我一大笔钱!” “吃慢点!别害人!” 白九歌点了点头,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咽了下去。 吃下最后一个肉包子,咬到了一个硬东西,磕了牙齿。 白九歌有些吃疼地吐出来,是一枚戒指。 还没等白九歌反应,店铺老板眼疾手快,一把将钻石夺了过去,嘿嘿地笑了两声: “我说那手指上的戒指不见了,你小子运气还不错, 要吞下去了,那可就要费我不少功夫拿出来了!” 这话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但更多的是恶心! 白九歌猜到肉包子的肉自然不会是猪肉, 但这会儿吃出一枚戒指,还是感觉浑身不适。 这年头,在惊悚世界里混口吃的都不容易啊! “吃饱了就干活,再磨蹭,晚饭别想着有着落!” 店铺老板留下这句话,将戒指揣进口袋里, 到了厨房里,继续剁起肉来。 白九歌到了后院抱着一桶碎肉到后厨。 店铺老板拿起一块肉,放在案板上剁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今天进的货不错,做出来的包子口感应该很好, 那帮熊孩子最馋的就是这些。” 白九歌看着这些,很想问一下这些货从哪里进的。 但话到了喉咙,还是咽住了。 跟角色无关要紧的话题,还是不要在游戏npc面前讲出来, 扮演度降低是小事,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恐怖的事来…… (本章完) 第116章 第116章 后厨里,白九歌开始忙碌。 肉包子铺的老板似乎一直是匆匆忙忙的性子, 手中挥刀的动作很大,碎肉溅的到处都是。 扮演的角色很瘦小,搬起东西来显得很是费劲,抱着铁桶步伐踉跄而艰难。 老板盯着他,似乎习以为常,说道: “材料搬完了,就到储物室那里, 把那袋面粉拿上来,今天材料刚进,有的忙了!” 白九歌点点头,没有抱怨,似乎能赏一口气, 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 拿着一条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到二楼的储物间内,翻出了那袋面粉。 二楼的环境很昏暗,各种杂物堆放在这里, 一股潮湿的霉味,弥漫在空气中, 白九歌观察着二楼的环境,拿着面粉下了楼。 此刻,店铺的生意开始热闹了, 围在门口的都是那些放学背着书包的小鬼, 肉包子的香味,令他们无法抗拒。 拿了包子,就往嘴里塞去,也不怕噎着, 肉酱流出的黄色,看似美味,可那根本不是猪肉类的油滴。 学校放学的高峰期,总是生意好的, 两个小时后,门口的生意才逐渐冷清。 老板拿着一根老烟枪,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 一边捏着烟丝抽吸,一边对白九歌说道:“桌上有刚烧好的水。” 看着白九歌抱着水瓶喝,老板点了点烟灰,漫不经心地说道: “心里是什么感受?” 白九歌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有些迷惑: “感受?” “看着别人家的同龄孩子一个个结伴上学放学, 自己却早早结束了学业,只能在这里打杂, 你别跟我说一点感受都没有哈?” 白九歌脸上带着茫然,眼神出神,没有回答。 “不负责的父母,到最后为这份任性买单的只能是小的那一个啊!” 白九歌沉默片刻,说道:“命就是这样, 与其杞人忧天,在这有心思抱怨谁谁, 倒不如想着今晚吃什么,明天怎么活着。” “我也没觉得自己很不幸,至少我生下来了,能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呼吸到这新鲜的空气。” “老板你说是吧?” 老板看着白九歌清澈的双眼,面色平淡少许,嘿嘿笑了两声: “你这小鬼,看的倒是挺通透?” 白九歌笑了笑:“不这样想,我现在已经饿死了。” 老板吐出一口咽,淡然地说道: “我那个臭小鬼,要能跟你这臭小子这么想, 老子也不用这样操碎心!” 白九歌下意识地随口问道:“老板的儿子几岁了?” 老板表情显得怪异,脸上浮现几块尸斑,反问道: “你今天怎么有些奇怪?” “玩家扮演失败,扣除5%的扮演度!” 白九歌稍稍一怔,这句话出了问题? 这只是一件非常简单地问候, 如果扮演失败,那么只能代表秦烽是认识他儿子的。 眼神有些游动,白九歌突然笑道: “我开玩笑呢老板,小老板中午怎么没回来吃饭?” 听到这句话,老板散发的鬼气渐渐消散, 那脸上的尸斑又褪了回去,淡淡地说道: “那兔崽子昨晚跟老子吵了一架,生着闷气呢, 肯定又呆在学校,忙着他那个小品的戏份了!” “不学无术的东西,为了个戏份,把学业全部都荒废了!” 白九歌眼眉挑了挑。 小品? 老板的儿子也是表演系的? 既然是同一个公会,那认识也属正常,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是哪个? “趟一下,眯一下眼,下去还得继续忙活。” 老板显然被这个事闹的有些心烦,将老烟枪搁置一边, 随后靠在椅背上,摇晃着藤椅不再出声。 白九歌没有再出声, 这个时间段正是他想要的,在店铺内走动。 在一个昏暗房间里,白九歌找到了一个相框, 是包子铺老板一家的全家合照。 经典的一家三口,父母楼着孩子,洋溢着笑容, 只是小孩撅着嘴,显得有些厌烦和不乐意。 这个孩子白九歌也不陌生,那晚上表演舞台上,那个叫大福的孩子。 相框里的他,模样一点没变, 甚至连穿着的衣服,都跟那晚上一模一样,牛仔裤配绿色t恤。 “被诅咒的这几个孩子,应该很早就死了, 灵魂被囚禁在学校里,活动的范围和时间都得到限制约束。” “就像梁老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死了, 只能抱着一具骷髅,整天自言自语。” “如果是这样,包子铺老板应该也是这样, 那他昨晚又怎么和儿子吵架? 还是说也是对着一具尸体自娱自乐,自言自语?” 白九歌拿起相框,端详片刻,又放了回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际上渐渐泛黄,但被层层的雾气遮挡,显得很淡。 门口的老板醒了,就跟机器一样, 直接到了后厨开始忙碌起来。 白九歌也没懒怠,跟在后厨帮着忙。 后厨的环境十分糟糕,墙壁被血染红, 血水在漏斗里堵塞,溢出在地板上。 老板娘似乎已经没了,反正老板没提起过, 偌大的包子铺只有他们两人在忙碌。 下午放学的时间,门口的生意又到了高峰期, 白九歌忙的上下走动,满头大汗, 短袖都被浸湿, 却没有烦躁和怨气,仍旧干劲十足。 一些学生因为同龄的缘故,对白九歌发出一些嘲讽, 他当作没听见,忙活手里的东西。 等生意渐渐冷清里,白九歌坐在椅子上,大口喝着水。 老板将一袋包子,和几枚鬼币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道: “到后厨洗把手,拿这些东西走人, 别说我雇了童工,占了便宜。” “钱藏好,别给你拿死鬼老爹见着了。” 白九歌将几枚鬼币揣进口袋里,点了点头, 便到了卫生间里洗手。 正洗着手,忽听外面老板的声音: “臭小子,舍得回来了?” “中午滚哪去了?又捣鼓你那小品了吧, 老子给你说好了,一天不退出你那该死的公会,就别给老子回来, 一帮小屁孩过家家的玩意儿!” 听到老板的训斥,白九歌面色怔了怔, 连忙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出了洗手间 就见店里,老板正训斥着一个提着书包的同龄小孩。 纵使父亲骂得面红耳赤,他的面色始终平静, 甚至带有一丝木讷。 看到白九歌时,大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笑容带着某种怪异,他朝父亲笑了笑,完全忽略了那训斥的恶劣话语: “老爸,我今天有被老师表演,上课表现好,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做作业了。” 父亲没有理会这些话,骂的更加凶了。 大福没有理会,笑容又转向对着白九歌: “秦烽,你也在啊? 咱们公会那里安排的小品,有你的戏份, 你什么时候回去?” 白九歌有些哑然:“……” 或许是把他当作空气,又或许是听到话题继续停留在公会上, 老板显得更加愤怒,朝着一边的面擀,狠狠地砸在大福脑勺上。 面擀破裂,木屑飞溅。 有血从头上流出来,大福丝毫不在意,转头对父亲笑道: “爸,你今天挺累的吧, 早些休息,我先上楼写作业去了。” “今晚我要睡早些,养足精神, 明天公会那边还有很重要的戏份呢。” 说完,大福就往楼上走去了。 老板拿着破裂,还沾有少许鲜血的面擀,表情透着一丝狰狞: “这个混帐东西,真是要活活气死老子!” 眼前诡异的一幕,让白九歌皱起了眉头。 大福是被诅咒的那几个小鬼,为什么能回来,诅咒没有约束他? 后面大福对他露出的笑容,让白九歌总觉得不适, 仿佛那笑容并不是单纯地对一个人笑的。 白九歌盯着楼上, 他觉得能从秦烽这个角色身上,一定探索到很多有用的线索。 那头老板还在气头上,白九歌走过来试着劝道: “老板,大福现在处于叛逆期, 叛逆的这些行为,属于每一个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的。” “采用极端的教育方式,多数适得其反, 不如试试别的办法,比方说包容?” 老板面无表情地盯着白九歌: “你话太多了,这个时间不回家,是想主动加班吗?” “老板再见,明天见。” 白九歌提起桌面上的包子就走了。 刚出了门口,脑海就响起游戏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任务,获得9%的扮演度!” “获得主线线索—神秘材料特制的月牙吊坠!” (这似乎是一种扭曲的爱,她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惊悚又扭曲) 话音落下,白九歌的手里多了一枚月牙。 纯白色,什么材料制成的,看不出来。 “第二件主线上的线索物品了……” 白九歌捏着手指粗细的月牙吊坠,喃喃自语。 上一个主线线索的物品八音盒,他还没琢磨出跟那个神秘校长有什么联系, 现在又来第二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物品。 一枚月牙吊坠代表什么? 她? 扭曲的爱? 代表着那个神秘校长是个女的? 白九歌沉吟着,他感觉校长的身份渐渐清晰了, 但每次仔细思索,又感觉还是这么模糊。 主线上,他仿佛还是在原地踏步。 血瞳嗅了嗅,像是发现了什么: “这个月牙……” “怎么了?”白九歌问道。 “没什么。” “……” 白九歌收起月牙吊坠,也收起了心思,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 “秦烽跟唐柔那几个小鬼是认识的, 这是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今晚上,回尸鸦鬼校,继续跟那几个小鬼接触, 不出意外应该能在主线上获得新的进展。” 回到家中,白九歌将那一袋已经凉了的包子放在早就坏掉的冰箱急冻层内, 虽然不能制冷了,但好歹密封,能防防老鼠蟑螂这些。 白九歌想拿热水壶煲点水喝, 但看到里头泡着一张泛黄的卫生巾,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到卫生间内,简单洗了个澡, 一天的忙碌,令得全身散发一股恶臭, 衣服还沾染了不少碎肉鲜血。 全部脱下后,穿着一条小短裤丢在盆里, 拧开水龙头,没有洗衣粉就用洗洁精代替,用脚去踩搓。 一阵忙活完后,白九歌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全身湿漉漉的,便从防盗窗上,叉下几件晾干的衣服。 换上衣服后,阳台外的天色已经全暗下来, 白九歌注意着时间点,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卧室里的垃圾。 拿着垃圾出门,丢在了巷口, 那里乌蝇满天飞,各种恶心的垃圾堆积在哪里。 白九歌拍着手掌往回走,进门的时候,隔壁邻居的门正巧打开了。 一个消瘦,散落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暗紫色旗袍,脚下是一双红色绣花鞋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因为年纪加上消瘦的问题,脸上布满了皱褶,却画着很深的妆容, 给人一种老鸨的感觉,让人看的很不适。 白九歌并不知道秦烽跟邻居家的关系怎么样, 停住了脚步,注视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的反应会给予他答案。 中年女人瞧见了白九歌,咧开嘴笑了: “小烽,这么晚了还出门,去哪里?” “阿姨家里煲了骨头汤,你那爸妈不在家吧? 到阿姨家里坐坐,尝尝阿姨的手艺怎么样?” 这本是邻居间的正常打招呼,热情的邻居,说出这些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从中年女人嘴里吐出来,除了热情, 还有一种道不明的强烈的情感。 那咧嘴的嘴,仿佛是被鲜血染红,鲜艳的惊悚! 白九歌本能地打了个寒颤,身材瘦小的他, 有种被大灰狼盯上的危机感,嘴角扯动,笑容显得勉强: “下次吧,阿姨。” 说完这句话,白九歌直接进了屋,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中年女人盯着偌大的红砖房,舔了舔鲜红的舌头,回到了屋内。 …… “那女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真进了她屋子,估计就出不来了。” “邻里之间,打好关系本身不是件坏事, 但这个道理,放在第一套副本的血狱公寓倒是行得通, 放在这第三套副本上,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回到屋里, 白九歌去了洗手间洗了把手,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褪去。 当夜幕降落,屋内变得昏暗无比, 客厅的灯泡早就坏了,只能借助屋外进来的点点散光,勉强看清楚些。 一台老式电视机放在大厅里,白九歌试着打开, 电视机的光能驱赶部分黑暗,让人心里踏实一些。 但尝试几次都没成功,以为是线路问题, 拆开后壳才发现,里面的线路早就被咬断了, 一只电的焦黑的老鼠,死在了线路板上,还散发着恶臭。 白九歌摇摇头,盖上了后壳,干脆回到房间里。 房间内,白九歌翻找着那些衣柜抽屉, 希望能找到更多有关于秦烽家人、以及表演系那几个小鬼的东西来。 搜寻了一番,无果,白九歌又去翻找那些书本, 惊悚游戏的npc都有写笔记的习惯, 如果能找到秦烽的笔记,那必然事半功倍。 可找了半天,除了一些涂涂画画的课本笔记,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查看的东西。 “终于遇到个不喜欢写笔记得角色了?” 白九歌将凌乱的书本陈列回去, 无奈之下搬了张椅子,到阳台里坐下来,静下心来。 一盏油灯放在围栏上,白九歌捏着那枚月牙吊坠, 手指搓拭着,目光在其上来回地端详。 “月牙是骨头制成的。”血瞳突然出声。 “骨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白九歌问道。 “感觉不是什么重要得信息,就没说了, 结果发现你这笨脑袋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 血瞳漫不经心地说道。 白九歌有些无语。 “骨头制成的礼物,惊悚的礼物……扭曲的爱……” “我记得之前扮演梁子肃时,有个看不见的女老师也喜欢送这个东西, 两者之间难不成存在什么关系?”白九歌喃喃自语,眼睛点点眯起。 “八音盒与第一个角色存在联系, 月牙吊坠与第二个角色存在联系,这里面似乎在暗示着自己什么?” 巨大的迷惑,各种离奇的猜想,在脑海里徘徊,挥之不去, 使得白九歌的眉头一点点紧皱起来。 或许是在惊悚世界呆的时间太长了, 昏暗而阴森的环境,总能让白九歌很好地静下心来,去思考问题。 他就这么坐在阳台里,就连那盏油灯的灯芯都熄灭了,都没有察觉到。 直至墙上陈旧的老钟敲响了,白九歌才把飘到不知何处的心思拉回来。 重新点燃灯芯,灯光让白九歌看清了墙上的钟点数。 “十二点后了,该去尸鸦鬼校了, 那几个被诅咒的小鬼一定会出现。” “我也是表演系的一员,即便辍学了也没有影响, 学习归学习,表演归表演,这是两码事, 回学校只是为了公会,嗯,这很合情合理。” 白九歌给自己找了借口。 只是这里面,仍令他困惑的是, 为什么大福能回家,而唐柔不能,那其它的孩子呢? 是诅咒的问题,还是那校长在暗中有目的地操控? 白九歌穿上了那双方便行动的缝补运动鞋, 正打算出门,门却敲响了。 开了门,并不是家里的大人,而是李倩倩。 李倩倩那梳理的柔顺的头发,又变回乱糟糟地凌乱, 藏在头发下的脸,显得有些黯然神伤。 但在秦烽面前,她很快将这些情感隐藏了起来, 瞧见了白九歌得鞋,问道:“你要去哪里?” 白九歌搪塞道:“回学校,落了些东西。” “学校那边,你爸妈怎么说? 他们真的这么狠心?”李倩倩指的自然是辍学这件事。 “有些事我该看的很清楚,生在这样的家庭上学本就是奢望, 不如早些当家,早些成长,摆脱这个地方。” 白九歌平静地说道,他在想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太成熟, 这应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该有的台词吗? 所幸,李倩倩没有异样的神色,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你能看得这么开是件好事。” “老实说,你说的这些话,跟之前开导我的一个老师很像。” 白九歌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问道: “老师叫什么?我认识吗?”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李倩倩摇摇头,脸上的黯然悲伤掩饰不住, 牙齿轻咬淡紫的嘴唇,低落地说道: “他突然消失了,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明明他的房间里,什么东西都还在, 那只鹦鹉也没有带走,但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似的……” 李倩倩的话,让白九歌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这丫头迷恋上一个人后,真就这么吓人吗? 此前他扮演梁子肃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察觉, 结果李倩倩已经对屋内的摆设都一清二楚了? 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李倩倩没有注意到白九歌微表情的变化, 脸上的表情,还沉浸在悲伤中。 “唯一对我好的两个人,都离弃的消失, 我应该往好的一面去想,但直觉告诉我, 他们或许都遭遇了不测……” “小烽,你说我是不是害人精?” 白九歌心说你是不是害人精不知道, 但倒霉是真的,每次都遇上我扮演的角色。。。 “害人精这个词语本身就是用于诽谤另一个人的贬义词语, 姐姐不用这么伤心,只是刚巧碰上他们都离开了而已, 说不定某天就回来了。”白九歌说道。 李倩倩眨了眨眼:“我发现你这两天讲的这些话都好成熟,像个小大人。” “是吗,我怎么没察觉。” 白九歌挠挠头,假意看了眼手腕的手表,说道: “时间很晚了,姐我该去学校了。” “你去吧,我过来就是问问你吃饭了没。” “吃了,包子铺的老板包了我的伙食。” 继续跟李倩倩聊了两句, 白九歌便下了楼,往学校的方向奔去。 白九歌进行这个副本到现在,还没见过夜幕降临后的幽楠小镇是什么样的, 这会儿打着手电筒,行走在村镇的小道上, 光线的范围非常局限,只能照明脚下的路。 黑暗中,仿佛有着眼睛在暗中观察, 耳边传来一些熙熙攘攘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窜动。 黑暗几乎包夹着白九歌,那微弱的光线更像是一个单薄的保护罩,勉强保护着白九歌前行。 手电筒的光线,驱赶身前的黑暗, 但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那薄弱的光线中。 黑夜且幽闭的恐惧,就像是一个盲人在陌生得地方行走, 手中的导忙棒是唯一能给予安全感得东西。 “黑夜走在这个小镇上,似乎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白九歌打着手电筒行走,不断加快着步伐, 后背脊椎传来阵阵寒意,仿佛有什么在贴着他的后背走。 他不敢回头,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照明的区域, 期盼能在下一秒看到熟悉的学校大门口。 不安的感觉,侵扰着身心, 所幸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前方他看到了光线。 尸鸦鬼校的门口,到了夜晚,那石柱上挂着的两个大灯笼总会亮起, 这一点,白九歌是记得的。 这会儿看去,那校门口的两个通红大灯笼就像是漆黑中睁开的两只血眼,注视着自己。 到了门口,周围的视野逐渐清晰。 白九歌也松了一口气,摸了下后背才发现已经湿了。 虽然有血瞳在,保证着安全, 但恐惧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说得到保障,就能免疫这种心理。 此刻夜深人静,偌大的尸鸦鬼校,人去楼空, 像是荒废了许久,弥漫着荒凉的气息。 白九歌刚踏进校门口,一道强烈的光柱便照射而来。 “谁?大晚上的还来学校做什么?” 一个带着警惕的声音传来。 一个穿着保安服的男子,拿着手电筒出现在白九歌的视线中。 他语气带着训斥,显得很有气势, 但微微颤抖的双手,以及脸上的层层细汗,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内心。 “我是学生,落了点东西在班里,回来拿。” 白九歌关掉了手里的手电筒,表情带着纯真,声音透着稚嫩。 “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打着手电筒回来拿东西,忽悠谁呢?” “什么东西不能明天拿?赶紧回去!” 保安继续以训斥的口吻开口,还抽出了腰间的橡胶警棍。 明明白九歌表现的像是一个毫无威胁的童真孩子, 但保安表现的十分警惕和不安,像是面对着持刀的歹徒似的。 白九歌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猜测。 “叔叔,我就拿个东西, 你放我进去,拿了就走,不会打扰你的。” 白九歌说道。 保安露出犹豫的神色,似乎看到白九歌表现的正常,片刻才说道: “好吧,填完表格才能进去。” 白九歌乖巧地点了点头。 保安进了保安室,示意白九歌过来, 在桌子上推过来一份表格。 “班级,姓名,进校原因,填完这几个空格就行了。” 保安拉开着距离,指示了一下。 白九歌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垂着小脑袋,拿着笔, 小表情显得十分认真,在表格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 保安看着,没有察觉异样,心里安定了一些。 很快,白九歌写完了,拿着表格双手递给保安: “呐,叔叔给你。” 保安接过来,却发现对方没有松手的意思。 正迟疑着,就见那其中一只手布满了尸斑,散发黑色的尸气。 一根根跟蛆虫一样蠕动的黑色经脉在表皮上攀爬, 撕裂开一个口子,黑血流淌出来, 一只血红的眼珠子凸出来,在生动地转动。 最后它盯着保安,发出了友好的问候: “你好啊,美味的人类!” 保安的面部,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那本来一点点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回去,使得全身都在发麻。 他僵硬地抬起头,就见白九歌歪着头天真无邪地看着他, 嘴角一点点咧开,露出兴奋的笑容: “叔叔,你不该放我进来啊……” 大脑宕机的一瞬间,保安意识不断催促身体逃跑, 但身体就像麻痹一样,动不得丝毫。 白九歌那布满尸斑的手,朝着他的脸覆盖而来。 死意笼罩心头,保安闭上双眼,悲凉地开口: “淦,白努力了这么久了。” 一个弹指弹在他的额头上, 白九歌双手插回在口袋上,带着一丝笑意道: “看样子,我扮鬼也是很像的。” 保安睁开了双眼,看了看白九歌的表情, 又看了看那变回原样的右手,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只是迷惑了几秒,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脸上先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 接着浮现明显的羞怒,阴寒地开口: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白九歌干笑道:“别急着生气,兄弟。” “我这样做,也侧面说明了你扮演的角色漏洞百出, 给人一眼就识穿了,不是吗?” “你能玩到现在,也知道这套副本考验的是什么, 我看似调皮了一下,其实也是想测试一下现在的演技怎么样了。” 保安脸色一沉,眼神仍旧带着恶意, 白九歌这几句话,把他气的更加不轻: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如果你想的话。”白九歌点点头。 “滚!再不滚,别怪老子抽死你!” 保安甩着手里的警棍,瞪眼道。 “我真有事进去,扮演角色需要。” 一听这话,保安冷笑了两下: “那你别想进去了,黑夜后禁止一切外人进校,滚!” 白九歌问道:“如果我非要进去呢?” “那你屁股会开花,我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小屁孩?” 保安脸色透着得意,显然是为刚才的事报复着白九歌。 阻止别的玩家完成扮演,对自己虽然没什么益处,但能身心愉悦啊! “你可能不想这么做。” 白九歌面色平静,抽出右手,用手指点了点手背: “我这只手可不是幻觉,真寄生着一只鬼。” 说话间, 那手背上,又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鬼气。 保安脸庞僵硬了一下,接过那报告表, 随意看了一眼,抬头笑道: “秦烽小同学是吧,叔叔跟你开玩笑呢, 你可以进去了,在里面随便玩,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这变脸跟你有的一比。”血瞳说道。 白九歌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笑道: “这就对了,我又给你上了一课, 在游戏副本里,要懂得在最短时间内,快速变化自己的态度。” “什么人,对应什么脸色,什么语气。 能屈能缩,这是惊悚游戏里长寿的秘诀!” “大神说的是。” 保安附和着,他也算是中资玩家了, 对于半鬼是什么存在,再清楚不过。 半鬼玩家,绝对不能招惹。 那玩意儿可是能带出副本的! “咳咳。” 白九歌正打算走出保安室,一个轻咳声传来, 就见一个老大爷走了进来,披着一件绿色军大衣,同样是保安服饰。 他看了眼白九歌,沙哑地开口: “小刘,这是谁?” 小刘正想要开口,白九歌换回了那一张稚嫩而天真无邪的面孔,笑嘻嘻地说道: “老爷爷,我是这里的学生, 大半夜睡觉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了学校,所以现在回来拿。” “爷爷,这个叔叔已经给我登记了,我能进去吗?” 老大爷身上似有似无的鬼气, 深邃木纳的眼神,已经代表他的身份,游戏npc无疑。 小刘看着白九歌乖巧懂事的面目,内心就像是给人打了一套沉默似的无语, 心说变脸这方面,还得你在行。 老大爷看了看小刘,小刘挠头笑道: “确实登记过了,这小孩礼貌又懂事,十分讨喜。” “那就进去吧,晚上记得走路小心些,别摔着了。” 老大爷拿着一根老烟枪,用桌角敲了敲上面的烟灰,说道。 “我知道,谢谢爷爷。”白九歌礼貌地点头。 老大爷走上来,捏了捏白九歌的脸蛋, 一旁的小刘看的内心莫名地紧张。 “确实是讨喜的孩子, 不过我怎么好像见过孩子你,你是表演系的那几个孩子吧?” 白九歌内心有些愕然,这老大爷认识表演系的学生? 每天进进出出的学生这么多, 这老大爷刚巧就记得秦烽这几个表演系的孩子,之间是什么关系? “是的,我是表演系的。”白九歌坦然地点头。 “那几个表演系的孩子,每天晚上都在学校里闹出很大动静, 你得让他们安静一些。” 白九歌依旧点头如捣蒜。 老大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到了那边的椅子坐下, 捻着一些烟丝放在烟嘴上,用火柴抽吸了两口,自顾自地说道: “不过说起来,那几个孩子也很难得, 遭受了这么大阻挠,还能坚持自己的梦想。” “呵呵,这一点跟老头子我年轻时很像。” 小刘满头问号。 白九歌眨了眨眼,没有言语什么,转身出了保安室。 夜幕降临后的学校是什么样的,白九歌也不陌生了。 隐藏着什么危险他也知道。 “普通纸人操控的傀儡,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就怕那晚上的红影,它是个绝对性的威胁, 希望它能活动的范围有约束,否则真没法玩了。” 走在校园内, 白九歌一边朝着综合楼的方向奔去,一边喃喃自语。 又回综合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漆黑的角落里, 那扇铁门完好无损在那里,铁锁上布满灰尘, 像是许久没被人动过。 可两天前,白九歌还以梁子肃的身份进去过。 “诅咒刷新的不止是人,还有物吗?” 白九歌内心迟疑着,往综合楼上走去。 综合楼的廊道,到了夜色,总是看不清。 那尽头藏着什么危险,没有人知道。 白九歌不敢在其它楼层多逗留,径直上了最高层。 推开舞蹈室的房门,里面的空气似乎从未流通过, 一直是沉闷让人呼吸难受。 白九歌来到最前头的舞台上,许许多多的废弃的舞台物品散落在这里。 看了眼手腕儿童手表的钟点,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已经临近深夜两点半。 “应该快来了。” 白九歌在前座找了个座位坐下。 “我这次是以新的身份面对这些孩子, 言行举止,都是未知的, 这几个被诅咒的小鬼,属于很特殊的游戏npc, 如果被他们发现小伙伴秦烽有问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白九歌一边自语,一边习惯性地去看钟表。 那舞台上方,挂着的老式钟摆在嘎吱嘎吱地左右摆动, 节奏跟心跳般一样规律。 白九歌认为,只要自己扮演好秦烽, 融入这几个小鬼内,就能挖掘到有用的信息线索来。 铛!铛! 思索间,墙上的老钟敲响了。 同一时间点,手腕上的儿童手表也在滴滴作响。 “凌晨两点半,时间到了!” 白九歌抬起头,目光落在那舞台上。 啪地一声,聚光灯被自动打开了,光柱照射在空荡荡的舞台上…… 当聚光灯落在舞台上,那一道光柱驱离周边的黑暗, 台下的白九歌定了定心神,平静而视。 黑暗中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接着是几个小孩的嬉戏声, 啊改依旧是第一个出现在灯光下,手里还捧着不少的表演道具。 随后是唐柔、大福他们。 “今天好困啊,课堂上还没睡够,就又被拉来排练了, 这部戏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 啊改打着哈欠,满脸都是不情愿。 “屁话少点,加入这个大家庭,不是让你来玩的。”唐柔瞪了眼他, “最后的戏份很重要,节日晚会很快到了, 我们都得抓紧时间,加把努力去排练好它!” 唐柔无论个头还是年龄应该都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小个的, 但气势和个性都很野,公会的成员都不敢忤逆她。 她们开始在舞台上布置, 直至好片刻后,他们才注意到台下有个观众。 唐柔见着白九歌,走下来揪着白九歌上舞台: “你这家伙,几天不见你人了,跑去哪了?” “你的戏份虽然不多,但也不能这么懒散, 我跟你说了很多遍,加入这个大家庭,谁也不能搞特殊对待!” 白九歌的耳朵被揪的生疼,上了舞台,将一套道具服塞到他手里。 “唐姐,秦烽家里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人家爸妈还在闹矛盾呢,能来就不错了。”啊改挠着头说道。 “就是说,哪有你这么舒坦, 你爷爷就是学校里教书的,还这么疼你……” 大福从道具服里取出一套承认西装,套在自己身上, 话说到一半,大福又连忙捂上了嘴, 想起来唐柔的爸妈已经不在,只有一个爷爷带着。 唐柔没有在意的意思,推了白九歌一把: “赶紧把衣服换上,这是你的台词稿 虽然你的戏份不多,但也得反复记好练好。” “别到了儿童节晚会,上台的时候出了差错, 给全校的人笑话!” 白九歌点了点头,抱着道具服站到一边。 其余人纷纷忙活起来,唐柔看了看时间, 皱起柳眉,脸蛋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亚男呢?那家伙又没来?” 啊改摆放着物品,说道:“估计是闹着脾气,又没有来。” “他闹脾气?我脾气比他还大,不还是来了, 做人连这点没责任心吗!” 唐柔明显对亚男这个人很不感冒,冰着脸说道。 “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有本事, 剧本、道具都是他安排的。”啊改小声地说道。 “你是哪边的?” 唐柔又瞪了他一眼,啊改缩了缩脑袋,回头继续忙活,不敢在嘀咕。 “秦烽,帮忙把这椅子拿出来,折叠一下。” 大福拖着一个大布袋过来,叫唤道。 白九歌刚换上了一件衬衫,听到叫唤,走了过去。 两人搭把手的时候,白九歌随口说道: “大福哥,老板那边可以试着耐下心来, 你们父子认真聊聊,他也是关心你的学业,才会这么激动。” 大福表情怪异,听着一阵迷糊: “我确实跟我爸关系不合,但我没跟别人说过,你怎么知道?” 白九歌听到这话,脸上没有多大的波澜。 诅咒刷新记忆,每天轮回在曾经某一天的记忆里, 他早就有了这个猜测,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证实一下。 白九歌笑了笑,说道: “我在店铺里工作的时候,你爸跟我说的。” 大福表情依旧带着怪异:“工作? 我爸的包子铺从来都是和我妈两个人打理的, 你怎么也在店里头帮忙?” 白九歌心中带着一丝疑惑,平静地说道: “今早看你爸忙不过来,大家都是同学, 我也跟着帮了一下忙。” 大福恍然,转头去忙别的活,没再说话。 白九歌看着他的背影,心道: “记忆刷新没错,但主记忆应该还保存才对, 大福不知道秦烽在他店铺打童工, 难道他死的时候,这件事还没发生?” “可为什么白天的时候,大福回到店铺他爸并没有感到惊奇? 还在训斥他不学无术?” “这两个父子的记忆明显的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白九歌沉思,接着他注意在大福的后脑勺那里, 白天面擀留下的伤势,消失不见了。 眼眉挑动几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猜疑。 角落的黑暗里,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与前几天的剧情一样,啊土姗姗来迟,台词几乎没变, 还是那几句亚男由于某种原因没来,让他来代替戏份。 唐柔几个一听,脸上透露出极其不满的神色来。 “亚男那家伙估计不会来了, 就因为闹了一些矛盾,至于这么小气吗?” “当初加入公会的时候,大家都是立过誓言的, 不管闹了什么矛盾,都要以公会的利益为主, 这家伙,直接撂担子不管了,太没责任心了!” 大福几个纷纷出口训斥,脸上带着厌恶。 他就只说了这些话?”唐柔还算冷静,问道。 “就这几句了,他最近几天都感觉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啊土说道。 唐柔皱着眉,说道: “那你来代替他的戏份,好好表现。” 啊土目光一亮,笑嘻嘻地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不管那冷血的家伙了,继续我们的排练!” 唐柔拍了拍手掌,招呼大家过来。 啊土瞧见了白九歌,脸上带着几分意外: “小烽哥也在啊,我还以为你跟亚男哥一样,都不来了呢。” 白九歌随口说道:“被家里的事耽搁,所以请假两天。” 啊土还想说些什么,被唐柔喊了过去, 拿着道具服和台词稿准备。 时间点点流逝,很快,道具摆设、台词背诵这些都准备好了。 唐柔在舞台上来回走动,让啊改去关掉其余的灯光,留下一道聚光灯。 灯光纷纷熄灭,偌大的舞台又变得昏暗无比, 白九歌等人到了各自的位置就绪,唐柔打了个拍,示意开始。 白九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黑暗吞没了他的位置, 看着聚光灯下的唐柔,眼睛点点眯起。 台词稿他看完了,非常的熟悉。 讲述的是一个主人公的爱人被人杀害,而他展开自己的复仇方式。 杀人凶手还是自己的亲生弟弟,身份是个老师。 这不就是自己扮演的第二个角色吗? (本章完) 第117章 第117章 今天上午发的那个章节内容。又过不了.审(河.蟹大神惹不起),那我极其简要的概述一下吧。 原117章概述: (主角再次去观看了唐柔他们的表演, 结果在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被封印的灵魂。白九歌用解咒风铃把她解救了出来。 这个人被是唐柔阿改他们所认识的一位同学:暴力婷。 但是暴力婷好像失忆了,正在白九歌想要向他们询问更多关于暴力婷事情的时候,时间来到了半夜2:30,这些人又变得很木讷,要回到家里面休息。 白酒哥只好让暴力婷住在自己的解咒风铃里面。 然后又在自己的公寓里面发现了,秦烽(主角扮演的第三个角色)和他的父亲关系并不好。 然后第2天白九歌正要离开他家时,有一个名为乐乐的可怕的小孩和自己打招呼。 然后他又消失了,身后有一个古井。) 。。。。 看着那口古井,白九歌想过去看一下, 但迈出一步,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沉默片刻,还是转身走了。 白九歌走后,那一处的空地,再次被白雾覆盖…… 这边,白九歌加快脚步, 刚走出了巷子,不知道踩到了什么, 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回头看去,是一个奥特曼玩具掉在地上, 白九歌这么一踩,那胳膊都掉了出来。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的老人,捡起那玩具, 佝偻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废了好大功夫,才捡在手心。 白九歌看着他,连忙地捡起那玩具的断胳膊,递给老人: “老爷爷,不好意思,我出来有点急了, 没看脚下,踩烂了你的玩具。” “没关系,反正那胳膊也经常掉,习惯了。” 老人垂了垂后背,沙哑地说道,他抬起头看着白九歌, 两个眼眶位置完全地凹陷下去,眼皮下是一片漆黑, 或许有眼珠子,但看不见。 这样的面目自然是吓人的,白九歌面色却从容地说道: “那老爷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刚说完, 白九歌的左手就被抓住,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皮肤。 老人看着白九歌的面目,老树皮一样的面皮下,带着说不出的诡谲: “娃儿,爷爷看你有点眼熟,你是秦北的孩子吧?” 虽然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但白九歌知道是那个是角色的父亲,点了点头:“我是。” “都长这么大了啊,爷爷记得看你时, 个子才到爷爷腰那里。” “我家孙子你还记得吧?他叫阿乐, 以前你们经常在一起玩的,喜欢在家里躲猫猫。” 老人的话,让白九歌表情带着一丝怪异, 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巷子的尽头,扭头笑道: “是啊,经常一起玩,对了爷爷, 现在阿乐在哪里啊,我什么时候能再找他玩?” “呵呵,他在上学,等放学了,我让他去找你玩吧。” 不知道错觉,还是什么,老人在说这句话时, 白九歌总感觉在他那眼眶内,闪烁出深意的异芒来。 掩盖脸上的一丝狐疑,白九歌撇嘴笑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爷爷,我有事就先走了。” “孩子,去吧。” 老人拿着玩具,拄着拐杖,缓缓地消失在迷雾中。 关于老人的事,白九歌先搁置一边, 很快到了包子铺那边,老板已经在里头开始忙活。 “臭小子,今天迟到了, 虽然工资不高,但最基本的准时也该做到才对!” “不好意思老板,我昨晚有些失眠了。” 白九歌进了店门口,微微低下头说道。 “为什么失眠,这个年纪睡眠质量就这么差了?”老板皱着眉问道。 白九歌显得有些难以启齿,还是说道: “我那个父亲回来了。” 老板听得,便没有继续停留在这个话题上 将一杯豆浆和两个肉包子放在桌面上,淡漠地说道:“吃完赶紧干活。” 见老板走了,白九歌眼睛里的黯然神色消失, 拿起早餐有些狼吞虎咽起来。 “这里的人似乎都知道秦北是个什么人, 提及这个人时,眼睛里的厌恶清晰可见, 这样丑陋的一个形象,究竟还能到什么程度” 白九歌一边吃,一边心想,很快解决完早餐, 饿了这么久的肚子,终于得到了七分饱的满足。 到了后厨那里,一袋袋面粉堆放在地面上, 那一盘盘的肉酱,淌着血水,上面是苍蝇满天飞。 中午的生意高峰期,很快就到了, 白九歌在后厨里来回地跑动,手里的活就没有歇停过。 将近一个小时后,门口的生意才渐渐地冷清, 过了高峰期,白九歌才瘫坐在椅子上, 全身的疲惫,让他连动下手指头的念头都没了。 白九歌看着仍在店铺门口那里忙活的老板, 幽看了眼墙上的相册,突地问道: “老板,我没来之前,就一直是你忙活吗?” “就我自己,怎么了?” 老板双手搓揉着面粉,没有回头。 “没有,我就想问问……” 白九歌目光又落在相框里,那穿着衬衫的女人上。 老板回头看了眼白九歌,眼神带着一种寒意。 白九歌连忙摆手干笑道: “我就问问,老板不想说就算了。” “你是想问,老板娘去了哪里?” “只是有点好奇。” “孩子他娘很早就没了,脑子得了癌,就这样。” 老板明显不想在这上面多说。 白九歌本还想具体问问,但看到他的模样, 还是消掉了这个念头。 她站起身,正准备搭把手,耳边却听的楼上传来一些动静。 “有人在上面?” 白九歌眼神一动,往楼上看去。 老板淡淡地说道:“那兔崽子今天没有去上课。” “大福生病了吗?” “不知道,一天都死在上面没下来过了,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老子就当没这个儿子了!” 一提及自家儿子,老板就火气冒三丈, 手中拿着的面擀狠狠砸在桌面上,又碎裂开来。 白九歌看着他的模样,想说些什么, 但想到可能挨骂,转而问道。 “我可以上去看看大福吗?” 老板没说话。 白九歌知道是默许了, 解掉腰间的围裙,往楼上走去。 二楼的光线并不充足,窗户都是闭合的, 被堆积的杂物遮挡着光线。 白九歌走向其中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大福,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白九歌又敲了敲,房门却自己打开了。 白九歌眨了眨眼,推门而进,房间更加昏暗, 散发一股霉味,让鼻子很不舒服。 角落里, 一盏台灯打开透着亮光,大福正趴在桌子上,埋头写着什么。 “大福,昨晚的排练你感觉怎么样?” 白九歌看了眼四周,像是随口地问了一句。 坐在椅子上的大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说道 “排练很好,今晚大家再接再厉, 一定能在儿童晚会前,把它完美地呈现出来。” 白九歌点点头,好奇地凑上来,笑着问道: “你在写什么,这么认真?” “剧本,昨晚的剧本, 我发现一些漏洞和缺陷,修改一下, 今晚拿去唐柔姐看一下。” 白九歌哦了一声,拿起一支笔把玩, 不动声色瞥了眼大福的后颈部,搓了搓鼻子,说道: “昨天老板打你那一下,脖子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 大福抬起头,看着白九歌, 嘴角微微勾起,挤出一丝笑容。 但在一边的台灯照射下,他的面部一边泛光, 一边通暗,使得那笑容也透出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惊悚…… “我写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大福整理着稿纸,递了过来。 白九歌接过看了几眼,又放回在桌面上,说道: “很不错,不过这只是我的意见,还得看唐柔姐。” “是吧。”大福将稿纸刚回在那小书包内。 白九歌看着他的动作,双手插着口袋问道: “大福,昨晚你说要带墨婷去一个地方, 能不能告诉我是哪里?” 大福表情木纳了一下,带着迷惑地看着白九歌: “你说墨婷?我要带她去哪里?” “你不记得了吗?”白九歌看着大福的双眼: “这可是昨晚你自己说的,这才过去多久?” 大福表情显得僵硬,双眼怪异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没有理会那眼神,坐在桌子上,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我突然有点想不起来了,大福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什么时候加入的表演系?” “你应该都还记得的吧,能告诉我吗?” 房间内,随着白九歌这句话说出后, 看似平静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的诡异。 血瞳皱紧了眉头: “你脑子突然短路了? 这么问不是等于自曝,傻子都看出来你不是秦烽了!” 白九歌没理会血瞳,直视眼前的大福, 那脸色平静之下,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大福仿佛是以新的目光,重新打量在白九歌身上,说道: “你今天很奇怪,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 “奇怪吧,我也觉得很奇怪。” “我认识的大福好像不是这样的。”白九歌说道。 大福反问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就比如现在。” 白九歌指着自己的脑子,说道: “如果觉得我可疑,现在身上应该出现鬼化的迹象才对, 为什么你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大福摇摇头:“我越听越懵了, 脑子有点凌乱,不如你先出去,让我冷静一下?” “当然可以。” 白九歌耸耸肩,转身往门口走去, 手握在门把上,就要拧动时,突地转身, 左手将一枚人骨钉打了出去。 大福猛地跳起,整个人跟只蜘蛛一样倒抓在天花板上, 避开人骨钉的同时,迅速朝着白九歌猛扑过来。 白九歌抬起右手,当即扣住了大福的喉咙, 还没等有下一步动作,密密麻麻的红色经脉从他后颈部钻出来,刺入他的血肉内。 他面目扭曲着, 就像是一张被揉捏的橡皮泥,一拳朝着白九歌打来。 白九歌歪头避开,下一秒却看见, 他那手掌的血肉破开,那些如蛆虫般的红色经脉, 瞬间扎入了白九歌肩膀的血肉内。 咔嚓!! 与此同时,血瞳五指发力,捏碎了大福的喉咙,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仿佛是由瓷器做成。 手一甩,大福横飞出去砸在墙上。 哧啦!! 白九歌脸皮抽搐,因为他看到那刺穿自己皮肤的红色经脉, 就跟寄生虫一样,直接钻入了那伤口内。 那边,大福又站起身来, 脑袋歪歪扭扭,就像是坏掉的零件, 它双手抱着脑袋,想要扶正回去, 结果放开手,脑袋又歪了。 它放弃了这个瑕疵,转向白九歌, 那红色经脉穿插身体,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再次冲了过来。 “啧,真是恶心人的东西。” 血瞳显得不耐烦, 浮现尸斑的右臂上撕开一只血红的眼睛,迸射出一层红芒。 红芒穿透了大福, 在其后颈部的纸人遭受一股霸道的鬼力,从身体上抽离开来。 那密集的红色经脉被强行扯断,撕扯出去的纸人, 瞬间被碾碎成粉末。 被抽去了纸人,失去生命体的大福,倒在地上, 全身血肉腐烂脱落,变成了一具木偶娃娃,其颈部已经被捏的粉碎。 那边,白九歌感受到右肩传来的疼痛, 嘴里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吟,看着不断流血的右肩, 那皮肤下,清晰可见地在蠕动。 “那东西在我体内啃食着血肉, 这样下去,该不会五脏六腑都被啃掉吧?” 白九歌内心产生这样惊悚的想法。 血瞳说道:“我帮你逼出来,不过可能会有一点点痛。” “真是一点点?” “亿点点。” 还没等白九歌回话,就看到右手的黑色经脉攀爬在皮肤上, 迅速钻入右肩的伤口内,很快,整个右肩的血肉都在蠕动。 因为右肩这个位置已经不属于寄生的部位, 此刻在黑色经脉钻入后,一块块尸斑也在上面浮现。 恐怖的疼痛,顷刻间侵袭在全身的神经上, 白九歌顿时间疼的满头大汗,抓过一条毛巾塞进嘴里, 避免惨叫声引来楼下的老板。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神经已经被麻痹了,又似乎是完工了。 那黑色经脉钻了出来,重新回到寄生的右臂上。 白九歌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整个人看上去似要虚脱了一样。 “解决了,用你那绷带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血瞳说道。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白九歌站起身来,取出医药箱,用纱布绷带处理伤口, 几个呼吸间,看似恶劣的伤口,便是不留伤痕地被痊愈了。 白九歌有些脸色苍白地站起身来,走过去, 看着地上那具碎裂的木偶娃娃。 血瞳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大福是假的?” “昨天我就有这个嫌疑了。” 白九歌捡起那颗碎裂的脑袋,木偶脸部上画着人的五官, 只是看起来十分的惊悚吓人。 “不单单是行举的古怪,他后脑勺被自家老爹伤了, 晚上的大福,明明后脑勺一点伤痕都没有, 眼前的这个,后脑勺却有明显的伤痕。” “我故意暴露一些问题,就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想, 它没有鬼化,而我脑海里也没有提示扮演度降低, 这就说明了,眼前这个不是大福。” 白九歌微微笑道: “这就叫做,合理利用游戏规则,来完成游戏进度。” “行吧,其实我也看出来了, 这破绽太明显了。”血瞳漫不经心地说道。 白九歌没有在意血瞳的死要面子,看着手里的木偶脑袋,喃喃说道: “只是我没想到,这些纸人居然还能利用傀儡演变成身边的人的模样, 这些纸人能力有点多啊。” 说话间,随手丢了出去。 那木偶脑袋滚到床底下,面部摇摇晃晃地看着白九歌…… “下面那个你怎么交代?” 看着散架的木偶娃娃,血瞳问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本来是想着上来关心人家儿子, 结果把人家儿子都灭了。 “我只是上来看看大福,他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白九歌平淡地说道,惊悚世界里的鬼很多都以自我观念存在, 身边最爱的人,或者是变成了骷髅, 或者是灰飞烟灭,它们都觉得还在身边,一切没有变化。 “我在意的是, 这个傀儡大福是不是我扮演第三角色后, 故意安插在这里一枚监视我的棋子?”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整理好屋内的狼藉, 打开房门,悄然退出了房间。 楼下,老板忙完活后, 又躺在藤椅,轻轻挥动手里的蒲扇,像是闭目养神。 白九歌放轻自己的脚步,走下楼梯, 脚掌刚踏在地板上,就传来老板的声音: “那小子在房间里做什么?” “你们的动静,我在楼下都听到了。” 白九歌向楼上看了眼,说道: “大福在……复习资料, 我跟他打闹了一下,没想到吵到老板你了。” “复习资料?当我傻子吗, 他一定又在那捣鼓他的那些戏里的东西!”老板冷哼一声。 白九歌干笑了两声,挠挠头, 表情透露出小谎言被拆穿后的尴尬表情。 “现在店里冷清了,你该玩去玩吧, 我这店里的活,不会约束你很多时间, 高峰期忙不过来的时候,过来搭把手就行了。” “顺便把门口的垃圾丢一下。”老板淡淡地说道。 “好的,老板。” 白九歌点了点头, 拿起搁置门口的一大袋垃圾,出了店铺。 此时店铺外的光线,明亮了许多,驱赶了许多朦胧的雾气。 臭气熏天, 满是苍蝇的垃圾堆边,白九歌将一袋丢进了垃圾桶里。 插着口袋,转身看着偌大的小镇, 现在大白天,跟秦烽同龄的小孩,都呆在学校, 而他则像是小镇上迷失自我的人。 “调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亚男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去了哪里,他身上似乎藏有很多的秘密” “如果找到他的话,或许就能知道当初表演系公会里发生了什么事。”白九歌喃喃自语。 “唐柔那几个小鬼,还被诅咒支配着, 询问他们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 “只能从摆脱诅咒的墨婷身上得到线索了, 希望今晚的行动,能够让她恢复一些记忆吧。”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小巷里, 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拐角的那颗大樟树, 几个老人照旧地聚在那里,乘凉的乘凉,下棋的下棋,唠嗑的唠嗑。 白九歌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想到今晚又是半夜行动,不如趁着现在回去睡觉,还让今晚精神一些。 正打算转身回去,就听那边传来老人的一阵侃笑声, 吸引了白九歌的一些注意,停住了脚步。 “老李,你今天下棋烂的很啊, 该不会又给你那孙子啊改气的吧?棋艺随心, 你今天一天都黑着脸,可就别想着赢棋了!” 下棋的一个老头,抚着山羊胡须笑道。 坐在他对面的老人,全程黑着脸, 见又被吃了一个车,手里盘着的两颗桃核,都要被捏碎了。 “下棋就下棋,哪这么多废话?” “我那孙子虽然不学无术,但成绩也比你家孙子高的很, 别拿这个来……来拿什么,自取其辱!” 老人虽然是这么说, 但有些吹胡子瞪眼,脸也越来越黑。 周边围观棋局的几个老人纷纷哈哈大笑。 “啊改的爷爷?” 白九歌挑了挑眉,沉吟片刻,走了过去。 周围的老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或者说心思都在那棋局上, 白九歌走过来,交叉双手,瞄了眼棋局, 又看了眼啊改爷爷,没有说话。 时间点点流逝,期盼上的棋局愈发向一边倾倒。 啊改爷爷这边能动的棋子,几乎被杀了个遍, 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啊改爷爷显得焦灼不已,拿起棋子, 又放下,每一步棋都是漫长的等待。 周围的老人不乐意了,说道:“老李 咱别逞强了行不行?你都赢不了,赶紧下来换下一个, 我们站的腿都要麻了!” 无奈之下,老李只能自己将了自己一军, 黑着脸,让开了座位。 “老李,今天你输的也差不多了吧, 赶紧回去吧,你那孙子放学了,还得等你做吃的。” “该说不说,啊改那孩子有点被魔怔了啊, 前阵子我经常看到他晚上偷偷出来往学校奔去, 这孩子是想当戏子想疯了!” “你这家教太差劲了,要隔我孙子敢这样不学正业, 我都想赏他几个大嘴巴子!” 几个老人纷纷开口,调侃的味道依旧十足。 老李气的不轻,又无可奈何,他确实给自己那孙子操碎了心。 他掏了掏口袋,发现已经空荡荡了, 带来的那点钱,全部输了个精光。 满是皱褶的面容上,带着愁然。 那赢棋的老人,抽着老烟枪,看到他的模样,笑道: “老李,明天带多些钱来, 我得赞点钱给我那孙子买些补品,他最近一心放在学习上, 都累坏了,我看着心疼的不得了。” 内涵的话语,让啊改爷爷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白, 转身就要走,白九歌插着口袋挡住了他,笑道: “啊改爷爷,你好。” 啊改爷爷表情有些怪异:“你这小娃是哪家的? 这个时候不在学校,在这里溜达什么?” 白九歌只是说道:“我是啊改的同学, 跟他是好哥们。” 老头打量着白九歌,说道:“我好像有些印象, 你好像也是那个什么表演系的, 都是你们这帮兔崽子,带坏我家啊改。” “滚! 老头子我现在心情坏得很,不想替你家大人教训你!” 啊改爷爷推开白九歌,不耐烦地就要走。 白九歌追过去,说道: “我已经不是表演系的了, 想问问你一些啊改的事。” “问什么?你去给那兔崽子说, 要是还往表演系那奔去,我打断他的腿!” 啊改爷爷丢下这句话,继续走着, 白九歌沉吟一下,继续跟上来说道: “我也意识表演严重影响了学习,所以退出公会了,我这不是也想劝劝啊改。” 啊改爷爷仍旧没有停步的意思。 白九歌试着说道: “这样,我帮你把那些钱全部赢回来, 你坐下来跟我聊聊怎么样?” 啊改爷爷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白九歌, 满是皱褶的面皮上,带着狐疑:“你个小屁孩会下棋?” “会亿点点。”白九歌表现的十分谦虚。 “如果赢不回来,我以后都帮你监督啊改,让他老老实实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啊改爷爷的面皮上,有了动容之色: “希望你不是糊弄老头子我,我心情差的时候,手脚通常会没什么轻重!” 大樟树下,一个台石棋盘被几个老头包围着。 白九歌又回来了,啊改爷爷跟在一旁, 从衣服下,拿出一个酒葫芦,一边看着棋局,一边喝着小酒。 “老李你又回来,莫不是口袋又有钱了?”一个老人笑着问道。 “儿子儿媳妇在外头工作,老头子我就没缺过钱。” 老李淡淡地说道,喝了一口, 便用瓶塞塞住了葫芦口。 周边几个老头笑了笑,正要说话,那赢光啊改爷爷的老人笑道: “你们就让他说吧,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 抚了他的面子,等下脸又黑了!” 啊改爷爷这一次倒是没被气到,晃了晃手里的木葫芦,说道: “老刘,再来下一盘, 你要赢了,明天我这老窖酒,给你带满满一壶来。” “你不是馋这口好久了吗?” 老刘走了一步马,抬头问道: “不开玩笑?这酒不是你这铁公鸡的宝贝吗?” “家里还有几罐没开,不差这一两壶。” 啊改爷爷内心在滴血,脸上却是一股无所谓。 “成交!” “我就好这口,钱还没酒稀罕呢!”老刘乐呵呵地说道。 一局很快下来,又是老刘赢了。 光看他手里的那叠钱,就看出他是这里头的常胜将军。 “老李,快来坐下,先把你手里的酒给我尝一口 反正你都是输的,我可太馋了。”老刘咂着嘴巴说道。 啊改爷爷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 拍了拍白九歌的肩膀,说道:“这孩子代替我来。” 这一听,几个老头纷纷笑了起来。 “你是嫌自己的酒喝不完吗?” 老刘拿起老式茶壶,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哪这么多废话,让这孩子来一局,输了我也认栽。” 啊改爷爷不耐烦地说道,实际上, 他也不觉得这小屁孩能赢,才是小学的孩子,会走棋都不错了。 他在意的,只是白九歌的那个承诺。 白九歌从人群里挤出来,在石凳上坐下来,对身前的老刘笑道: “老爷爷,我不怎么会下棋,希望手下留情一些。” “小娃不在学校上课,跑来着瞎掺和什么?” 虽然是这么说,老刘也没有多问什么,开始摆棋。 棋全部摆好后,老刘又问道:“要不要让两颗棋子?” “不用了吧,不然没什么体验感。”白九歌说道。 “哈哈,小娃还挺会说话, 行,那爷爷我下手轻一点,让你有点体验感。” 老刘笑道,周围的老人交叉着双手感觉无趣, 催促着老刘速战速决,大伙都在排着队。 棋局很快开始,当初血狱公寓里,买到的顶尖棋术,还深刻在脑海里, 这会儿看着棋盘, 一股掌控全局的感觉,在脑海里滋生。 仅仅是十步棋之余,老刘就有些呆滞了, 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举棋不定。 不时抬手擦汗,一张脸写满了纠结和头疼。 周围的老人纷纷七嘴八舌,指导着老刘该怎么走, 老刘喊了句闭嘴,像是下了重大决心, 走了一步,白九歌没有丝毫的思考,一步棋紧跟上来。 这一步棋,又把老刘卡的死死, 原本作战的思路,又全盘瓦解。 周围的老人安静了下来,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白九歌坐在石凳上,打了个哈欠,表情写满了无聊,无趣地说道: “老爷爷,你能不能快点, 我等的好无聊啊,你这棋不是挺好下的吗?” 老刘脸有些黑,总感觉这话有些羞辱的味道, 黑着脸抬头问道:“你这叫不怎么会下棋?” “确实不会啊,我才学下棋没多久。” “在学校里,我经常输棋,他们都笑我大彩笔呢, 说如果有人输给我的话,怎么有脸再去下次?” 白九歌撇着嘴,一脸无奈 老刘脸有些挂不住,啊改爷爷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趁机说道: “不是吧老刘,你不会连个小娃都下不过吧?” “开什么玩笑?” 老刘嘀咕了一句,继续把目光放回在棋盘上, 可一看到这棋局,就一阵头疼,大汗淋漓。 他举着棋,整个人就像是石化地坐在那里, 白九歌一手拖着下巴,等得都要发困了, 干脆伸出手,指在一个交叉点位置,说道: “老爷爷,我给你说吧,你只能下这里, 这是唯一的出路。” “不过呢,你如果下这里, 我就下这里堵住你的马,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内。” “下在别的地方,你可以挣扎五个回合, 按照我说的走,你可以挣扎八个回合。” “至于赢嘛,就算老天爷来,应该都无力回天了!” 白九歌双手撑着膝盖,看着老刘,表情天真地问道: “老爷爷,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老刘:“……” 心说话都让你说完了, 棋都让你走完了,我还能说个屁? 他将棋子丢在棋盘上,扭头看向一边老刘,脸上带着幽怨: “老李,你这从哪找来的毛小娃,这棋下太绝情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确实打心底佩服, 要不是隔着辈分,拉不下这张老脸脸,他都想就地拜师了。 见赢了棋,啊改爷爷心情那叫一个痛快,哈哈大笑道: “这你别管,输棋就愿赌服输,赶紧拿钱!” “又不是你赢,有什么好得瑟的?” 老刘嘀咕了一句,将钱交了出去。 “老爷爷还来一盘吗,说不定下一盘棋你就赢了, 下棋这种东西,手感和运气也很重要的。”白九歌笑道。 “少来,你这小娃就是扮猪吃老虎, 来这忽悠我一个老头子好意思?”老刘黑着脸说道。 白九歌挠头干笑两声,起身让开了位置。 扭头一看,那啊改爷爷突然不见了踪影, 白九歌面色一怔,挤出人群,四周张望都不见人影。 “我淦,不会拿钱跑路了吧? 我给个老头子忽悠了?” 白九歌很无语,结果刚转头, 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凭空出现,怼在了眼前。 白九歌退后两步,才看清是啊改爷爷, 手里紧握的手术刀松开了一些。 “小娃,没想到你下棋挺厉害。” 啊改爷爷笑呵呵地开口,将一根冰棍递了过来。 白九歌接过来,看着冰棍的颜色,没有吃的念头。 “你想问什么,赶紧问吧, 到点了我得回去给那兔崽子弄吃的。” 白九歌斟酌一下,开口道: “我只是有些迷惑,你为什么这么反对啊改在表演系?” “大人不都喜欢自己的孩子多才多艺吗? 啊改很有演戏天赋,说不定以后会在这上面取得很大的成就。” “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啊改爷爷沉默了,抬头看向黑鸦鬼校的方向, 片刻后才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那毕竟是我的孙子,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不开心呢?” 说到后面,啊改爷爷稍稍叹息,透露着一种无奈。 白九歌跟着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啊改爷爷脸色透着一丝疑惑: “你不是表演系里的成员吗,为什么不知道?” 白九歌面色自若地说道:“我已经退出很久了, 很多都不了解,所以才顺便问一下。” 毕竟啊改爷爷不认识秦烽这个角色, 所以秦扭也不担心会暴露,降低扮演度这些。 啊改爷爷在一边坐了下来,拿出木葫芦, 又小喝了一口酒,说道: “一开始,啊改加入表演系,我不仅高兴还自豪。” “毕竟,谁不愿意能看到自家的孙子站在舞台上耀眼,也够我在那几个老头面前吹嘘。” “可是,有一晚孙子回来的很晚,我看他排练的很累, 就煲了点汤给他喝,他却表现的很兴奋, 拉着我说他今天排练了一个很精彩的戏份,还要表演给我看。” “我当时坐下来,想看看我这大孙子有多出众, 但是看到他的戏份后,我就决定, 决不能再让他接触那个小品,坚决让他退出那个表演系。” 白九歌面色动容,连忙问道:“演的很差劲?” “他演的非常好,完全沉浸在角色里。” 啊改爷爷微微摇头,说道:“只是,他演的这个角色…… 他就像是着了魔,一会儿自言自语, 一会儿在那笑,那个笑容,把我这个老头子都吓到了。” “他演的什么,我不知道, 他在说完后,双手抓在脸上, 指甲很锋利,留出了鲜血。” “我当时吓坏了,连忙起身阻止他, 他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 直到我用木葫芦砸他脑袋,他才清醒过来。” “他清醒了,满脸火气地问我为什么要打断他, 打断他这么精彩的表演,我拿了镜子给他,让他看看自己的脸。” “他看到自己的满脸的血,却是一点都不在乎, 反问我是不是觉得他演得不好,觉得他演的很烂。” “当时,他满脸是血,表情扭曲地问我, 我都分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从戏份角色里出来。” “那晚的事,我们爷孙吵了一架,我心里很怕, 啊改他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所以我到学校说了这事, 要求学校解散了表演系,当时除了我, 还有很多家长都投诉了这事,他们的孩子都是表演系里的。” “学校听到我的话,意识到严重性, 强制解散了表演系公会,当时很多孩子都摆脱了出来, 我以为自家孙子也摆脱了,他表现的正常, 笑着跟我说不会跟之前那样了。” 啊改爷爷抱着头,表情憔悴,仿佛是突然苍老了许多。 “啊改他一直有梦游的习惯,我听到隔壁传来动静, 知道是自己孙子梦游了,他梦游只会坐在床上, 等一会儿又会躺回去,也没什么危险隐患。” “可那晚上,我推开房门时,却是看到啊改站在阳台那里, 跳着类似芭蕾的舞蹈,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生疏,非常娴熟。” “他闭着眼睛,在阳台里踮起脚尖, 那张脸朝向我时,我给吓了一跳, 脸上画着浓艳的女人妆容,嘴角还带着笑容。” “那时,我就意识到, 之前啊改表现的正常,都是演给我看的, 他根本没有退出公会,或许说是,根本没有摆脱那些孩子。” “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魔咒,把我的孙子变成这样,真的跟着魔了一样。” “我又想到学校投诉,说了这件事, 可他们说表演系已经解散,孩子都回归学习了, 所有孩子都没事,怎么就你家的有事?” “我没办法,甚至想到了绑住啊改, 不给他去学校,跟那帮孩子接触 结果他又那样做,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脸上的疯狂,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演戏,似乎成了他生命的所有。” “我不敢再软禁他,只能让他回学校, 求他不要再伤害自己,他的回答很简单, 只是演戏而已,你不用担心。” “可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越害怕。” “我记得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儿童节那晚, 又好像是儿童节前几天,啊改他出去了,很久没回来……” “我坐在门口等他,等啊等……” “等……等……我的孙子啊……他怎么还没回来?” 白九歌的脸色忽然僵住,下意识退后几步。 在他面前,啊改爷爷说到后面时, 全身在诡异地抖动,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他的两个眼窝子,就像是奶酪一样在融化,血液不断地从眼眶里流淌出来! 接着是嘴巴、耳朵、鼻子。 最后是,整个面孔! (本章完) 第118章 第118章 突然发生这样的恐怖一幕,是白九歌没想到的。 他退后几步,面色疑惑而凝重。 啊改爷爷张着嘴,伸出手,想抓向白九歌, 似乎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孙子啊改,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嘴里发出来。 “啊改啊……爷爷每天晚上都做好晚饭等你回来…… 那晚上是爷爷不对…… 你跑出去后,怎么就不回来了,你怎么狠心丢爷爷一个在家啊?”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讲完后,啊改爷爷颤颤巍巍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那一张布满皱褶的脸,被黄泥液体覆盖,完全地融化。 顷刻间,地上只剩一摊黄泥水在流淌, 白九歌看着脚下,皱着双眉不语。 “你这嘴遁牛逼的啊,几句话把人聊死了。” 血瞳瞥了眼地上,忍不住说道。 一股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白九歌轻掩口鼻,摇摇头,表情带着无奈。 “这并不是鬼化,或者说他本身就剩一具躯壳了, 他的孙子阿改是唯一支撑这具躯壳的意念。” 白九歌自语,仿佛能看到啊改离家出走那一晚, 老人独守空荡荡的家中,有悲凉,有后悔。 后面,啊改很可能已经死了, 而老人总是盼望着孙子会回来,到了点数,总会做好饭菜在那里等待, 久而久之,他成了一种习惯,幻见每天啊改都会回来。 肉身死了,精神还在。 支撑着一具早就腐坏的躯体。 白九歌的几个问题,让啊改爷爷说出了曾经发生的事, 然而到了后面,就像是一语道破, 让他揭开迷雾,看到了残酷的现实。 那支撑他的意念,被泯灭了。 白九歌虽然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但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虽然说到底是游戏npc, 但谁能质疑他们是否真的存在过? 经历过的事,只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飘到了那边聚在一块的老人那里, 他们没有任何在意,津津有味看着棋盘,不时吆喝两声。 手上传来一些凉意,是那根冰棍融化了, 白九歌丢一边的垃圾桶,甩了甩手,插着口袋转身走了。 …… “根据啊改爷爷的话,啊改这些孩子,在很早之前,应该就遭受了诅咒, 他们热爱表演,却像是魔怔了一样。” “是谁把他们变成这样? 即便后面死了,也把他们的灵魂束缚下来,当作玩具一样摆布!” 回到小巷子这边,白九歌走在胡同里, 心中始终徘徊在这几个问题内。 身前的雾气在弥漫,突然浓重了许多,变得模糊不清。 刺骨的寒气充斥在整条巷子内, 本来想着回家里躺一下的白九歌,停住了脚步。 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身前, 诡异的感觉笼罩心头,不安之色溢于言表。 “下次打死不走这条巷子了,就没顺过!” 心里产生的想法,白九歌的眼眉跳动, 就见那白茫茫的迷雾中,逐渐显露一道佝偻的身影。 “是早上的那个老人,阿乐的爷爷?” 白九歌心中微疑,那个阿乐跟秦烽似乎是很好的玩伴。 早上看到的那口恐怖的古井,以及那个叫阿乐的孩子, 根据惊悚世界的正常操作,两者稍加联想,不难猜出 阿乐应该是死在了那口井里面。 阿乐爷爷则跟啊改爷爷一样,接受不了孙子的死亡, 以自我念想为主,幻见孙子阿乐还活着,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幽楠小镇里,到处可见寡守的老人, 中间一辈男女全部外出打拼,留下小的和老的一辈在村镇里,从而似乎酿造了很多悲剧。” 白九歌心想,秦烽和阿乐是很好的玩伴, 那对方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敌意才对。 这个猜测,让白九歌定了定心神。 白雾中,阿乐爷爷走了出来, 老树皮的面皮上,点着一块块尸斑, 他瞧见了白九歌,笑道:“孩子,你去哪里?” “我家阿乐一直在念叨你啊,你什么时候找我那孙子?” 白九歌礼貌地笑道:“下次吧,爷爷,我今天实在有点忙。” 老人似乎没听见白九歌说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我那阿乐调皮,很喜欢捉迷藏, 晚上我做好一些饭菜,你能带我孙子回家吗? 你也留下来一块吃饭。” 白九歌沉吟片刻,说道: “爷爷,阿乐他捉迷藏的技术很好, 我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恐怕……” 话还没说完,老人就打断了白九歌的话, 嘴角带着惊悚的笑容:“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呢? 你一定知道的!” “傍晚六点,可不要超过时间啊,不然饭菜就凉了!” 说话间,老人双手负背, 那手上还拿着早上破烂的玩具,转身一点点消失在迷雾中。 他一走,在白九歌的脑海里蓦地响起游戏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触发扮演任务!” “任务内容:因为当初一些事,秦烽每到夜里,总是辗转反侧, 睡至半夜总会惊醒,望向阳台, 似乎总会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孩,就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 它眼睛淌着血水,惨白的脸上带着惊悚的笑意。”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别的, 我多么渴望一切都没有发生,阿乐能回到家里,继续陪伴在他爷爷身边。” “请玩家在天黑之前,将扮演角色玩伴阿乐带回家中, 安全地离开,即可完成任务!” 听到任务的内容,白九歌表情写满了疑惑。 什么意思? 秦烽为什么要愧疚。 还是说阿乐的死跟他有关,甚至是他害死的阿乐? 白九歌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天黑之前给的时间很模糊, 但阿乐爷爷要求自己,得在六点前将他的孙子带回家里。 “现在的时间是临近三点,也就是说我有三个小时的任务时间。” 在阿乐爷爷离开巷子后, 那密集的白雾稀薄了许多,渐渐散去。 白九歌出了巷子,在挂角口那里,下意识地看向早上的那一块空地。 那里白雾密集,完全遮掩了那口古井。 白九歌沉吟片刻,转身离去,继续往家的路走去…… 回到家中,白九歌到洗手间里, 先洗了一把脸,然后在椅子上躺了一下,先养一下精神。 或许秦烽这个年龄段,正值发育,太需要休息了, 白九歌感觉疲惫无比,困意十足, 扮演任务有三个小时之余,着急不来,索性先趟一下。 在沙发上躺了将近一个小时,被放在一边挑好时间的闹钟叫醒, 白九歌揉着眼睛,看向阳台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泛黄。 按停了闹钟,白九歌站起身, 穿上一边破旧的衬衫:“去把阿乐带回家,顺便到他家蹭个饭。” “这看似是很简单的任务,但通过任务的内容,显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白九歌自语间,关上了房门,出了屋子。 至于去哪里找阿乐,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穿过一条巷子,白九歌又回到了早上那块空地, 似乎到了黄昏时分缘故,弥漫的白雾淡薄了许多。 那口古井又一点点显露出来,周边长满了杂菜, 苔藓爬满了周围,不知道荒废了多久,那盖井口的木盖都腐烂在了一边。 白九歌走了过来,往井口内瞄了一眼 ,里面一片漆黑,甚至没有看到反光的光线,不能确定里面还有没有井水。 鼻子动了动,白九歌在空气嗅到了一丝微妙的气味, “阿乐,你不是说要找我玩吗? 现在我来了,你是不是也该出来?” 白九歌看了看四周缭绕的雾气, 那雾气似乎带着潮湿,令鼻尖都渗出了不少水珠。 没有回应。 四周仍是一片寂静。 白九歌抹去鼻尖的水珠,搓了搓指尖,笑着说道: “如果说你现在就在跟我玩捉迷藏的话,那你已经输了, 我已经看到你了,你就在我身边,对不对?” 说完这句话后,又是沉寂了片刻, 周围突地响起一阵透着顽皮的笑声。 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随即是阿乐的声音: “真没趣,一下子就找出我了。” “哥哥你是怎么找出我的?” 白九歌心说我是蒙的,但还是耸耸肩, 一脸平静地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吗?” “那好吧,现在轮到你藏起来了, 我来找你,我要开始数数了。” 阿乐没有现身的意思,那个声音萦绕在耳畔,似乎那张脸就怼在一旁。 “游戏晚点再玩吧,你看现在几点了, 天快黑了,你爷爷在家里做好饭菜怼你跟着我们, 先回去吃了饭菜,我再继续陪你玩怎么样?”白九歌目光游动在周围,说道。 “那好没劲啊。” “我不想回去,爷爷总是管我的。” 阿乐的声音很稚嫩,从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可以听出对方年龄应该不大,至少比秦烽还小几岁。 “你不回去的话,那我就走了,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 白九歌说着,转身就要走。 阿乐连忙出声,拦住了白九歌, 身前袭来一股冰冷的寒意,阻拦了白九歌的步伐。 “我也想回爷爷家,但是我离不开这里, 哥哥你可能得帮帮我。” “什么意思?”白九歌问道。 “我的身体好重,动不了,你不如背一下我吧?” 虽然心里迷惑,但白九歌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之后阿乐的声音消失了,周围的寒意悄然退去, 紧接着,那口古井里传出一些动静。 白九歌抬头看去,就见那井内的水位在升高, 大量井水溢了出来,干枯的地面,瞬间被水面覆盖。 水面浸湿了白九歌的鞋底,白九歌眨了眨眼, 那井口溢出大量井水后,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也漂浮在井口。 那是头发。 “阿乐吗?” 白九歌走了过去,在头发下面,他看到了苍白的皮肤, 白九歌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两只手扎入水中, 忍着井水的冰寒,将人拖了出来。 是一具瘦小的尸体。 没有白九歌想象中的浮肿,眼珠子突出之类的恐怖一幕。 尸体除了苍白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 更像是熟睡了一样,皮肤明明在水里浸泡了许久,却没有丝毫肿胀的痕迹。 白九歌看着阿乐,沉吟一下,抱起尸体搭在背上。 “任务只是要我把人带回他的家,没有强调死的还是活的 看似扮演任务,实际上更像是一个搬尸的活,真遭罪。” 白九歌自语,因为扮演的角色本身也是个小孩, 这会儿被着阿乐,也显得几分吃力。 跟黎小铭一样,扮演了这个角色后,一些简单的信息不断地在脑海浮现, 就比如阿乐的家,在哪个方向。 阿乐的家,在秦烽家的后面一栋旧楼, 门口是一个斜坡,有专门上去的台阶。 这会儿天色渐渐从熏黄转暗了, 白九歌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已经临近五点半。 “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白九歌有些喘气,十几米的距离他就累的满头大汗,手脚都渐渐地发酸。 阿乐的身体看着明明不大,却出乎意料的沉重, 看着脚下的台阶,白九歌沉了沉气,迈出了步伐。 一步一个台阶。 一个台阶似乎就增加一分的重量。 肩膀的酸痛让白九歌有些周遭不住。 “这不是错觉,阿乐的尸体确实重了许多。” 白九歌心中笃定。 “我帮你,哪需要这么费劲? 揪起一丢,人直接进了楼里。”血瞳看不下去了。 “扮演任务还是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好, 扮演度是小事,还是还有别的惩罚,那就麻烦了。”白九歌喘着气说道。 调整了一下背上阿乐的位置, 白九歌轻呼一口气,继续迈着步伐。 又上了几个台阶,感觉后背有些黏糊糊的, 白九歌以为是后背渗出的汗,便没在意。 可随着一步步迈出,这种黏糊糊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耳边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一滴滴水珠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大量的水珠,顺着白九歌的后背低落在地面, 台阶也被浸湿,淌着水泽。 白九歌全身都湿透了,他感受到后背的阿乐有了变化,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但他尽量消去这些杂念,一心看着前方: “还有几个台阶,就上去了,已经看到屋,进了门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虽然是这样想,但后背的阿乐实在是沉的离谱, 他双脚都在颤抖,苦苦支撑着。 突然脸部传来润滑的触感,似乎是后背的阿乐脑袋垂了下来,挨着白九歌的脸。 白九歌告诉自己不要去管, 但还是下意识眼珠子斜睨,瞟了一眼。 这一瞟不要紧,一张浮肿的没了人样, 眼珠子都在突出的恐怖脸庞,出现在视线中。 肿胀的脸部和白九歌的脸正来着亲密的接触…… 瞟到这一张脸时,白九歌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那瞪直突出的眼珠子,就这么盯着他, 换作一般人直接把背上的尸体往路边一丢,撒腿就跑了。 但白九歌强忍了下来,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尸体似乎变回了原本的样子,那大量的井水不断顺着白九歌的身体流淌, 口鼻之间,充斥着愈发恶心难闻的气味。 “流这么多水,真的不会脱水吗?” 白九歌不禁这样想,终于是上完了台阶。 阿乐屋子的门口就在前方,光线渐渐昏暗,那屋子点点地被黑暗吞没。 他朝着门口靠近,又感觉后背传来异样的感觉, 并不是黏糊糊的感觉,而是摩擦的那种感觉。 发毛的感觉在心头滋生, 白九歌面色微变,心说不是诈尸了吧? 耳边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肩上那颗浮肿的脑袋长开了嘴, 大量的井水又从嘴里吐出来,几团黏糊糊的青苔之类得东西,掉在白九歌身上,又滑落在地上。 白九歌没有去看那是什么,就算现在阿乐要当场诈尸,他眼里都只有那步步靠近的门口。 在临近六点的时候,白九歌拖着疲劳酸痛的身体,终是进入了那大门。 脚步跨过门槛,进了屋子, 大厅内空荡荡的,没有开灯,昏暗无比。 白九歌将阿乐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哗啦啦的水滴声,在厅内清晰地响起, 此刻的阿乐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具浮肿的尸体,面部肿胀的看不清模样, 像是被吹鼓的皮球,随时炸开。 “难怪这么重了,怎么在搬运的过程中突然尸化了?” 白九歌心想着,目光放在厅内的四周。 厅内的家具似乎许久没动过了,布满了尘土和蜘蛛网, 一张桌子上,放着早上被白九歌踩过的玩具,那断掉的胳膊被接上了。 “老爷爷,阿乐我给你带来了,饭菜做好了吧?”白九歌朝一处黑暗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只有后面浮肿的尸体滴滴答答流淌井水的声音。 嘎吱。 一声座椅被晃动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尸体动了, 白九歌扭头看着那具尸体,昏暗的光线下, 那浮肿的皮肤,似乎在细微的抽搐。 白九歌神色微动,正要走过去,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你很准时,刚好到了六点钟。” 白九歌突地扭头,就看见阿乐爷爷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身前, 他抬头看着白九歌,眼眶内是一片漆黑。 “铛!铛!铛!”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墙上的老式摆钟刚巧敲响了六下, 钟声冗长,在大厅回响数息才消失。 “是吧,毕竟肚子挺饿的, 第一次蹭饭,怪不好意思的,当然要准点了。” 白九歌自认为的半幽默开口, 可老人一张面皮就像是瘫痪了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动。 “饭菜做好了,洗一下手,过来坐下吧。” 说完这句话,老人转身走了, 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 “阿乐,你也是,爷爷教过你的,饭前一定要洗手。” 说完,老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白九歌面色微微一怔,一转头, 发现那椅子上的浮肿尸体不翼而飞,地上只留下一滩反光的水泽。 白九歌微微皱眉, 在一处的黑暗里,听到了一些声响。 沉吟一下,白九歌到到了那洗手间内, 洗了一下手,然后朝一处昏暗走去。 一扇窗户下,透着一些亮光进来,刚好照映在餐桌上。 一张椅子上,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那里, 浮肿的一双手放在餐桌上。 餐桌上的菜肴算不上很丰盛,都是一些简单的常见菜, 老人又端了一碟菜上来,拉开一张椅子,示意白九歌坐下。 “我给你盛饭,手洗了吗?”老人问道。 “干干净净的。” 白九歌微微一笑,还抬了一下自己的手。 老人没有回应, 盛了一碗满满的米饭,放在面前。 白九歌看了眼四周的漆黑,忍不住说道: “老爷爷,灯泡是坏了吗?开灯是不是好点?” 老鹰老人依旧没有回答白九歌的话,只是道: “吃吧,试试手艺怎么样。” 白九歌看了眼坐在对面,纹丝不动的阿乐, 迟疑着动了筷子,夹了一块麻婆豆腐放进嘴里。 眼睛微微亮起,这居然是现实世界里熟悉的味道。 “怎么样?” 老人盯着白九歌问道,他没有拿起筷子。 “入口即化,十分美味。” 白九歌由衷地称赞道。 这话不是假的,能在惊悚世界吃到这样的饭菜确实难得, 刚何况现在扮演的是一个经常饿肚子,得自力求生的角色。 早就饿坏的白九歌, 又连续试了好几道菜,都是熟悉的味道。 “你就不怕有毒?”血瞳忍不住开口。 “真饿坏了,这么美味的饭菜,真下毒我也认栽 ,一个替命稻草人换一顿难得饱餐,不算亏。” 白九歌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心道。 连续尝了个遍桌上的菜,白九歌才注意到老人坐在一旁, 始终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心说不会是真下毒了吧,问道: “老爷爷,你怎么不吃?” 老人这才拿起筷子,缓慢地夹起一块茄子,放进嘴里。 同时说道:“你知道吗,这都是我那孙子阿乐最爱吃的饭菜。” “是吗,那阿乐真幸福, 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白九歌笑了笑,瞥了眼那昏暗中浮肿的尸体, 心里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将筷子放到左手。 “是啊,他以前确实很开心,也很亲昵我这个爷爷。” “同样,他也很喜欢粘着你, 虽然你们差了几岁,但你是唯一肯跟他玩的朋友。” 白九歌点点头,又下意识看了眼对面, 微微笑道:“现在阿乐不也挺开心的?” 老人漆黑的眼眶里闪烁了两下,问道: “你哪里看的出,他现在这副模样是开心的?” “……” 白九歌突然有些哑然, 他发现阿乐爷爷并不是沉浸在自我的念想中,他似乎完全知道自己的孙子阿乐怎么了。 诡谲的气息,忽然在餐桌上悄然地蔓延。 那浮肿的尸体,又顺着椅子腿,流淌着水泽。 老人又夹起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片刻后,放下筷子说道。 “你可能不太记得了,我来给你讲讲, 我的好孙子阿乐,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昏暗的餐桌上,一具浮肿的尸体,一个佝偻的老人,将恐怖的气氛营造到了极致。 白九歌停止了用餐,目光投向那双眼漆黑的老人, 神色自若地说道: “老爷爷,我可能是忘记了,你说就是。” 老人盯着白九歌,似乎想看穿什么, 少顷才说道:“阿乐的爸妈很早就不在家了,同龄的孩子嫌弃他不会说话, 你是他唯一的玩伴,到了周末放假,你们常在一起玩。” “那一天,我不在家,你来找阿乐玩, 阿乐嚷嚷着捉迷藏,游戏到了你找, 阿乐藏起来的环节,他跑出门,在巷子里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然后,他到了那口井那里。” 老人说到这里,那漆黑的眼眶又有异芒闪烁。 白九歌神色不变,他知道这里面没他想的这么简单。 “当时你那个父亲回来了,正好碰见了我的孙子阿乐, 你父亲该是什么人,我不用说了, 他喝了一点酒,对我孙子有些印象, 问我孙子是不是在跟你玩游戏。” “我的阿乐心思很单纯,点头说是, 你父亲就笑着说有个地方藏起来,你一定找不到, 游戏结束后,肯定刮目相看,然后你父亲就指向了那口井……” “那一天,我和邻居们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阿乐, 你找了一半,就被你母亲拉走了。” “应该几天后,我们找到了小乐, 他漂浮在井里水面上,全身浮肿,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老人看向里那窗户下浮肿的尸体,白九歌眼角抽了抽: “爷爷,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某一天,你父亲喝醉了酒,跟几个人聊起了这件事, 他笑我家阿乐是个白痴,随便忽悠几句,就自己跳到井里淹死了, 他笑的声音很大,也不怕别人听见,更没有半点后悔。” “怎么, 你在替你父亲说话,觉得他不是这的人?” 老人看着白九歌, 一些细小的尸斑攀爬在脸上,散发着浓烈的鬼气。 那眼眶内,看不见眼球, 白九歌却能感受到那强烈的恶意。 白九歌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觉得我父亲是什么好人,相反的, 我也曾好几次想要亲手送走他, 十恶不赦,罪不可恶这些我不清楚, 至少他不配做个父亲。” 一说到父亲,白九歌面目冰冷, 因为强烈的憎恨,声音也变得颤抖。 眼中的杀意,丝毫没有掩盖。 他看向老人,说道: “老爷爷,冤有头债有主, 如果你想报仇,就去找他吧,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老人盯着白九歌表情的变化,忽略了他的话, 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菜心放在碗里,慢慢地吃起来。 白九歌面色细微的变化,注意着老人的动静。 吃完了一根菜心,老人抬起头,说道: “你说话的方式,不像是这个年龄的。” 白九歌面色保持着从容:“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父母都是赌徒, 放着儿子生死不管,相对于同龄的孩子来说, 可能我说话的方式,表达情感的方式,确实成熟了点吧。” “没有温室呵护的花朵,遭受风吹雨打, 成长的速度自然要快些,因为脆弱都已经被淘汰了。”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爷爷?” 白九歌歪着头问道,语气依旧保持稚嫩。 “嘴遁我就服你。”血瞳忍不住开口。 老人似乎是冷哼一声,缓缓地道: “你比我想的要油嘴滑舌。” “你那父亲,把我孙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几次想要偿债,可惜都无果。” “仔细想想,直接让他偿命,似乎是便宜了他一些, 让他也试试失去亲儿的感受,不是很好吗?” 老人将筷子放在碗上,脸上的尸斑愈发明显, 眼睛之中的黑暗,跳动诡异的火焰,那尸气以及杀意,弥漫了整个餐厅上。 白九歌不着痕迹挪了挪屁股,说道: “老实说,你希望的一幕可能要破灭。” “我那个父亲,甚至说不知道什么是悲伤, 我虽然是他的亲生儿子,却甚至连他手里的一瓶酒不如!” “他会为我的死感到悲痛?这是个笑话还差不多。” “孩子,花言巧语也改变不了今晚的结果。” “从你脚踏进门,坐上这张餐桌,就已经回头不了。” 老人沙哑的声音,回响在客厅里。 白九歌神经紧绷之际,耳边忽地听到一道空气撕裂的声音, 正扭头,一只浮肿无血色的手,朝着面部抓来! 手急眼快,白九歌整个身子往后倾倒, 顺势在地上滚来一周。 刚爬起身,就见面目恐怖的阿乐 ,张开满是涎水的嘴巴,扑了过来! “我的好孙子阿乐,你不是说你一直在那口井里面很孤独吗, 把哥哥带进去后,他就能一直在那里陪着你了,不用再孤独了。” 老人慢悠悠地开口。 “嚇嚇!!” 浮肿的尸体沉重无比,压在身上,喘气都变得困难无比。 那一口口黏糊糊的涎水,不断从嘴里低落, 白九歌顿感一阵反胃,费力地腾出一只手,五指扣在阿乐的喉咙上。 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攀爬,爆发可怕的鬼力,将阿乐得身体震飞出去。 白九歌爬起身来,转身就往门口奔去, 碍于现在扮演的角色,他并不想跟这些角色身边的npc纠缠过多。 结果刚走两步,那阿乐再次扑来 跟一颗肉弹,蛮横的力量将卫生间的门撞的粉碎,两人都栽倒进了里面。 餐桌上,老人不紧不慢依旧用着餐: “阿乐,对待哥哥温柔一些。” 说到这里时, 老人皱褶的面皮突然抽动一下,像是察觉到什么。 他往那门口看去, 那里空无一人,夜色吞没了那里。 老人眼皮垂了垂收回了目光,继续低头用餐。 而在他低头时, 一个流着长发的女人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 …… 卫生间内,白九歌被扑倒在地上, 后背的疼痛,让他疼的倒吸一口气, 这小身板,还是太脆了。 阿乐双手狠狠地掐在白九歌的脖子上,突出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哥哥……陪陪阿乐可以吗…… 阿乐自己在那里好孤独……” 苍白干裂的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语。 无血浮肿的双手上,一点点遍布的青筋, 白九歌脸色有些充血涨红,一字一顿地出声: “哥哥知道,可是很抱歉,爱莫能助!” 腾出一只手,翻开手掌,白九歌开口说道: “阿乐,你看看我手里有什么,是给你的礼物!” 阿乐扭头看向了白九歌的右手掌, 就见那指缝间,夹着两枚森白的钉子。 肿胀的脸上,歪了歪, 凸出的眼球仿佛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下一瞬间,两枚鼠骨钉犹如子弹般打出,瞬间没入了阿乐的额头内。 阿乐全身颤抖一下,水中的力量消减,栽倒在一边。 大量的井水从他全身表皮的毛孔渗透出来,蔓延在地板上。 那浮肿的尸体,这次终于是脱水了, 鼓胀的体表一点点收缩。 顷刻之间,那尸体便从肿胀变成了干尸, 浸泡在水泽中,那收缩的血肉就像是干裂的地面,一点点化为尘土…… “咳咳……” 白九歌一只手捂着喉咙,剧烈咳嗽了两声,爬起身来。 看着那地上的尸体,白九歌眨了眨眼睛,没有说什么。 秦北诱导阿乐溺亡,阿乐爷爷将怨恨转移在秦烽身上, 可秦烽之后也在巨大的愧疚和自责的痛苦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即便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孩子的心思的单纯,阿乐从来没有将这份怨恨落在秦烽的身上, 只是因为孤独,希望秦烽带在身边,陪他一块玩,仅此而已。 “解决小的,外面还有个老的。”血瞳说道。 “一块收拾了,希望不会影响到扮演的这个角色。” 白九歌喃喃着,掏出了裂骨锤,出了卫生间。 客厅里,餐桌的菜肴仍旧原封不动地摆放在那里,可是老人不见了踪影。 “他去了哪里?” 白九歌面色微怔, 目光移动在周围的黑暗,一些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 “李倩倩?” 能够如影随形的也只有她了, 可当身影走了出来,白九歌表情却是稍稍愣住了。 秦烽的母亲歪歪扭扭走出来,像是喝醉了, 头发散乱,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 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手里拎着一个东西,放在餐桌上。 那正是老人的头颅! 白九歌看着头颅,不着痕迹地将裂骨锤藏在了身后, 收了起来,问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你说过的,天黑了就回家,不要留在别人的家里。” “尤其是这一家。” 母亲看着白九歌,眼睛里没有责备, 也没有担忧的情感,平淡如水地说道。 白九歌没有作声。 母亲打了个哈欠,从餐桌上拿了一瓶酒, 说道:“回去吧。” 转身往门口走去,又留了一句话: “还有,顺便把餐桌上的菜也带回去,我饿了。” 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口那边。 白九歌看着餐桌上,陷入了沉默…… 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临近八点。 白九歌推开门,大厅里罕见的有灯泡亮了,只是灯光很微弱。 母亲坐在沙发上,仍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 手里拿着的,是从阿乐家里顺回来的白酒。 酒的度数高不高,烈不烈,白九歌不知道, 只看见母亲那起来,一口一口地往喉咙里灌去。 白九歌还真把饭菜带了回来,丢在桌子上,没说什么, 就进了房间找了几件衣服去浴室洗澡。 一些秦烽零零散散的自述里,白九歌看得出他对母亲同样是冷漠的态度, 只不过相对于父亲,少了份憎恨罢了。 洗了个澡出来,身上黏糊糊的东西没有了,浑身感觉清爽了许多。 客厅里,酒瓶子滚在了地上, 桌上的饭菜动了一些,母亲靠在沙发上,昂着头,像是睡着了。 白九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狼藉,丢进垃圾桶里, 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母亲突然开口问道: “你父亲有回来过吗?” “我没看见他。”白九歌回答道。 “他最近又变成了那个神经样,你小心一些。” “如果他对你动手动脚的话,可以用任何东西砸他的脑袋。” 母亲红艳的嘴角似乎是带着一丝笑容。 “我不是以前的我,如果他敢动我, 我会用尽一切方式反抗,乃至杀了他。” “我会很开心。”母亲笑了笑,看得出,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 白九歌心说自己在惊悚世界里,真就从来没见过任何什么恩爱的夫妻, 都是比仇人还仇人的夫妻关系。 心里是这么样,脸上还是不变的那副冷漠面孔: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房里睡觉了,困了。” 刚转身,母亲又叫住了他。 她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皱巴巴的女士香烟,放在嘴里点燃, 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吐出一口烟,将几枚游戏币放在桌面上。 “这些应该够你吃几天了, 把钱藏好,别给那人渣看见了。” 白九歌看着桌上的游戏币, 迟疑着,他并不清楚按照秦烽的性格,会不会拿。 “放心,钱不脏,它很干净。” 母亲夹着香烟,漫不经心地说道。 白九歌拿起了桌上得游戏币, 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母亲看了眼窗外的月色,略有迷离的眼眸,轻轻地闪烁几下。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扮演角色从容与母亲对话, 言语、神态,情绪把控,与原角色贴合!获得9%扮演度” 房间内,白九歌用手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 刚坐下,就听到了游戏的提示音。 “这个角色的家庭环境,虽然是最惨烈的一个, 但相对于黎小铭和梁子肃,它少了一个让人头疼的悬疑点。” 没有隐藏什么谜团,家庭成员关系理得很清楚, 这给白九歌省了不少功夫和精力,可以很好地把重心放在主线上。 白九歌又习惯性地看了看点数,已经到了九点多, 他不确定厅里的母亲什么时候走, 但十二点后,他得行动,又回到黑鸦鬼校去。 时间点点流逝。 白九歌靠在椅子上,不弄出一点动静, 营造出一个已经睡着的假象,想要门外的母亲离开。 惊悚世界锻炼了白九歌很多东西,其中之一的就是耐心。 他就像是守在鼠洞的猫,坐在那里, 一动不动甚至可以一两个小时。 又看了看时间,白九歌突地起身, 打了个杯子,去打开了房门。 到客厅里,假意起来喝杯水, 母亲已经不见了踪影,那空酒瓶子,还滚在角落里。 “看来是走了。” 白九歌嘀咕着,打了一杯水,润了一下喉咙。 叮铃…… 腰间的风铃,忽然响了两下悦耳的铃声,无风自动。 一团乳白的光团,从里面钻出来。 光团在白九歌身前变化成墨婷, 她看了看四周,带着好奇地说道:“这是哥哥的家吗?” “是家,但没有家的感觉。” 白九歌捏着一次性杯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但哥哥至少有个家,我连家人都忘记什么样子了,更别说……” 墨婷低着头,俏脸忧哀。 她没说完,白九歌就打断了她: “得得得,我没时间跟你比惨,谁更忧郁, 抓紧时间吧,跟我走。” 白九歌顺了柜子上的一个手电筒, 让墨婷跟在身后,然后打着手电筒,出了门。 墨婷是灵魂体,肉身都没了,全程是飘着跟在白九歌身后。 幽楠小镇没有路灯, 到了晚上,除了几家暗淡的烛火,基本是一片漆黑。 或许是今晚有了墨婷跟在身后,赶往黑鸦鬼校的路上,没有昨晚那样恐怖。 光柱照射在前方的道路上,白九歌加快着脚步, 墨婷跟在身后,不是张望周围。 她似乎是能看见什么东西,对白九歌说道: “它们一直在跟着你,你不想跟它们打个招呼吗?” “不要看周围,不要说话,乖乖跟在我身后就行了。” 本来白九歌没什么感觉,因为墨婷这句话,恐惧的感觉,又在心头滋生, 他不知道墨婷指的它们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耳不闻周边事,两眼只望前方路。 白九歌又加快了些脚步,墨婷哦了一声,乖乖地跟在身后。 很快,不远处出现了熟悉的灯笼红光, 白九歌从黑暗走出来,到了校门口前。 墨婷停在白九歌上头,看着偌大的黑鸦鬼校, 小脑袋微微倾斜,似乎有熟悉的感觉。 保安室里,小刘又出来了,收起了橡胶棍, 这会儿看到白九歌,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 “大神,你今晚又来了?” “晚上躺着无聊,来学校寻求点刺激。” 白九歌随口说道。 小刘头冒黑线,拿着一个保温杯过来, 还没说话,就看见了那飘在后上方的墨婷。 表情带着愕然,话到喉咙,又咽了下去。 他倒不是害怕,毕竟不是新玩家,见过太多恐怖的东西, 只是在游戏npc面前,玩家都不敢随意暴露自己真实身份。 这会儿看到墨婷,他的脸色变化着,又变得老实了。 墨婷眨着一双大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小刘。 白九歌解释道:“不用担心, 她什么想不起来,并不影响。” 小刘凑近一些,小声地问道:“她是谁?” 白九歌笑眯眯地说道:“主线上重要的角色,你确定要听吗?” 一听到主线,小刘就像触碰到了雷区一样,连忙地摆手: “别别,就当我嘴贱,什么都没问过。” “自己单干实在乏力,就缺个伙伴, 我看你挺适合的,有没有兴趣……” 小刘连忙求饶:“哥,求放过, 扮演角色我都没整明白,可不想再淌主线这个浑水!” 对于一些较有难度的副本,玩家都不敢触碰主线, 虽然主线的奖励和评分都很诱人,但往往得不偿失。 危险度高,分分钟毙命的活! 大部份的玩家,往往得到副本的奖励和评分,就已经满足了。 白九歌也只是说笑,让对方加入,多半只起到拖后腿的作用。 小刘将手里的保温杯,递过白九歌: “里面是泡好的热茶,提神醒脑的,希望能帮上一些忙。” 白九歌也不客气,接过来,挂在腰间。 小刘迟疑着,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现在那个主线进程怎么样了?” 白九歌正想说,小刘又摆摆手: “算了,还是当我没问吧。” 白九歌瞄了眼保安室内,问道:“那保安大爷呢?” “他经常不见人的,我也习惯了。”小刘耸耸肩。 “行吧,那我先进去了。” 白九歌向身后墨婷示意一下,然后往学校里头走去。 一人一灵魂,渐渐消失在学校的黑暗中…… 小刘看着人不见了,浑身哆嗦了一下,不安地看了眼四周的漆黑, 接着又回到了自己那灯火通明,安全感十足的的保安室内。 (本章完) 第119章 第119章 无边的夜色吞没了偌大的废旧学校。 昏暗的校园内,白九歌打着手电筒, 带着墨婷穿过萧瑟凛冽的夜风,回到综合楼内。 没有停歇,径直上了最顶楼层, 一些角落里,仍旧原封不动地堆放着那些散落的木偶、人体模型。 除了第一夜遭受它们的袭击,到了后面,它们就完完全全成了丢弃的物品, 堆积在那里,布满灰尘及蜘蛛网。 “那神秘校长没有再用诅咒纸人对付我,是受到了什么阻碍, 还是放长线,想陪我慢慢玩 亦或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白九歌一边走,一边收回目光心想。 墨婷也跟着看去,她似乎能从那些破旧忽遗弃的木偶中,看到别的东西, 眼眸带有几份迷离,轻轻出声:“他们好可怜。” 回到舞台室,那偌大的舞台上,聚光灯已经打开。 除此之外,还有几盏灯忽地也啪地打开了,使得舞台上变的明亮无比。 墨婷看着四周,问道:“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呢?” “很快就来了。” 白九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现在存在一个问题,就是那些小鬼每天记忆被刷新后,不记得昨天说的过的话, 事情似乎会变得复杂许多。 耳边听到了一些声音,舞台上有着寒意弥漫, 啊土和啊改率先出来,他们个子最小,也是最古灵精怪的两个, 手里搬着表演的道具,后面则是唐柔和大福。 “顺序有了改动,啊土不是后面出来的。” 白九歌挑了挑眉,注意到这一点,内心带着狐疑。 “今天抓紧一下时间排练,还有别的事要做的。” 唐柔催促道, 也让大福去帮忙布置舞台道具,还有各自的剧本。 “你们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了有一阵子了。” 墨婷嗯瞧见他们,飘上舞台,欣喜地说道。 唐柔看了眼唐柔,又看了眼白九歌, 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和迷惑的神色出现,声音稍稍柔和了一些: “我们今天会尽快完成排练,毕竟答应过你的,要帮你恢复记忆。” “记忆没有被刷新?” 白九歌内心有些讶然,今晚跟以往有了不少改变。 是那个神秘校长故意而为之, 还是他调查主线上,得到了游戏机制的辅助? 剧本拍在白九歌的脑袋上,唐柔到了身前, 双手插着小腰,还是那副大姐头的气派,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就想着摸鱼,能不能搭把手?” 白九歌抱着头说道:“我的错,这就帮忙。” 到了舞台上,啊改将一份稿词塞到白九歌手里: “这是你今天戏份的台词。” 白九歌看到啊改,就想到了他那爷爷融化的场景, 眼神不由自主地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下。 “我脸上是有眼屎吗?”啊改挠着头问道。 “没有。” 白九歌接过了稿词,卷起来,插在后裤头上, 走过去帮啊改摆放着道具,随口地问道: “啊改,你爷爷那边,有多久没回去了?” 一听到爷爷,啊改就撇撇嘴,脸上带着不悦: “我想回去,我爷爷也未必肯, 他那怪脾气,一听到我还在表演公会里的话,肯定要打断我的腿!” “就那样,还不如不回去呢, 让他一个老头子自己呆在家里生闷气吧!” 白九歌眨了眨眼,几句话里,可以听得出啊改也想回去, 同样挂念独自在家的爷爷,只是性子很倔, 宁愿打着冷战也不肯回去。 可他不知道,就是这个想法让他这辈子都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爷爷了。 白九歌沉默着,没有再问什么,啊改反倒是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的?” “我看到你爷爷,他好像知道我是你同学。” 随口敷衍了一句,啊改心思单纯,就信了。 道具很快布置完成,各自分到了自己的剧本, 白九歌看了眼自己的戏份, 仍旧是那种扭曲价值观,惊悚而离谱的角色和情节。 白九歌也习以为常了。 “今天时间有点紧,今天大家就拿着稿词来排练吧。”唐柔拍着手掌说道。 “亚男今天也没来吗?” 白九歌问了一句,他现在是秦烽, 这样问一句,应该也没什么奇怪的。 结果没有人回应,只有唐柔说了一句: “就当他死了吧。” 排练很快开始,经历前两场的戏份, 白九歌对于这些剧本的把握,也有了一个适应度。 秦烽在公会里地位显然也不高,得到的角色存在感不高,台词了了几句。 因为啊土替代了亚男,他和唐柔及大福才是小品的核心, 至于啊改,比他还要酱油一些。 一个小品在简单的排练下,很快结束, 唐柔喊了一声咔,小脸上并没有很满意的面色, 但因为还有别的事要做,没有要求再排练一次。 台下, 墨婷看着大家排练完了,小脸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墨婷,你觉得怎么样?” 唐柔看到她的表情,问道。 墨婷犹豫着说道:“感觉很怪, 你们不觉得情节很吓人吗?” 唐柔有些不解:“没有啊,不是很正常吗, 大家演了这么久,都没有感觉吓人这些。” 她扭头,看向白九歌等人:“你们觉得呢?” 白九歌心说终于来了个明白人,表情却显得自然, 耸耸肩说道:“小品感人而温馨, 我坚信等晚会上台那一晚,肯定能拿奖!” 墨婷张了张嘴,看了眼唐柔手里的菜刀, 虽说是道具,但滴着血,血腥味十足,还是闭上了嘴。 “会的,毕竟我们努力了这么久。” 唐柔很喜欢这句话,露出了笑容。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点,说道: “时间越来越晚了,是不是该解决墨婷的事了?” 唐柔让大家收拾东西,扭头对墨婷说道: “那就走吧,说起来那个地方,我们也好久没回去了。” 啊改和啊土在台上听到后,欢呼着说道: “终于结束排练了,我们都要累趴了!” “说起来,那地方算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吧,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白九歌内心迷惑,但还是插着口袋,作出感慨的模样: “是啊,挺挂念那里的。” 当众人收拾好了舞台道具后,纷纷离开了舞蹈室, 出门时,白九歌习惯看了眼墙上钟的点数, 正巧到了凌晨两点。 沉吟着,关上了舞蹈室的大门。 随着大门关上, 室内的所有灯光到在一瞬间,啪地一声,纷纷熄灭! 夜深人静,乌云穿过弯月, 月光又点点铺盖在学校内,驱赶了许多黑暗, 但一些隐蔽的角落里,仍是未知的漆黑。 跟在几个小鬼身后,离开了综合楼往学校的后方走去, 那是一片荒芜的草地,许多与土壤融化的垃圾,散落在这里。 一面铁网围起了这里,但不知经过多少日月的风吹雨打, 铁网早就腐蚀生锈地不成样子, 在一些尖锐的铁钩上面,同样挂着很多腐烂的布条。 啊土几个小鬼似乎轻车熟路,奔到铁网的角落里, 那里被撬开了一个铁网洞,直接钻了出去。 白九歌跟在身后,趴着身体,钻了出去。 “这个叫狗洞,你还记得不?” 啊土看向墨婷,憨憨地笑道。 “没必要起这种名字。” 白九歌钻了出来,拍掉身上的尘土,说了一句。 看了眼四周,出了铁网后面就是一座小山, 一片竹林围在山脚下,随着夜风吹拂,沙沙作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墨婷眨了眨眼,还是迷惑地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跟上来就行了。” 啊土几个往竹林那边奔去,白九歌跟紧着脚步,穿过密集的竹林, 目光投向不远处,隐隐看见一个轮廓。 手电筒照去,是一个很简陋的铁皮屋, 上面盖着茅草,周边还有砍破的竹子,巩固房屋的根基。 白九歌内心带着愕然,墨婷脸色同是如此,问道: “这个屋子是谁的?” 这会儿啊土几个开始清理门口的杂草,啊改笑着说道: “以前守后门的保安大爷,没有儿女,就在这里搭建了一个铁皮屋, 后面大爷走了,这里就荒废了。” “我们就占据了这里,那段时间, 学校拆散我们公会,我们把表演的道具全部藏在这里, 晚上又到这里聚集,然后又从后门的铁网偷偷潜进学校里,到舞台上表演!” 啊改在一边解释地说道,脸上的笑容很盛, 似乎那段时间,是他们几个最开心得时间。 白九歌看向墨婷,问道:“有印象吗?” “好像有点。” 墨婷的模样带着不确定, 像是想起了点什么,却又很模糊的样子。 “不着急,进去后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去回忆的东西。”啊改说道。 那边,除掉了那些人个头高的杂菜, 啊土走到门前,搬起石头,砸掉了完全腐蚀的锁头。 噶吱! 铁门打开了,沉闷的热浪从屋内滚涌出来, 里面漆黑一片,啊土几个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个个往里头走去。 很快,里面有烛光亮起, 将屋内的黑暗逼退了下去。 啊土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盏油灯,放在一边,有些意外的说道: “这盏油灯放了这么久,居然还能用?” 白九歌也进来了,屋内的空气虽然流通了许多, 但还是让他感觉有些窒息难受。 屋子的空间不大,甚至有些逼仄。 周围的物品凌乱不堪,布满了尘土, 在一些角落里,他看到了几张铺在那里被子枕头。 一张铁床上,躺着很多瓶罐, 里面有着老鼠在爬动,当手电筒照来,老鼠蟑螂逃窜的无影无踪。 白九歌踩到了什么,低头看去, 是一个连衣裙的布娃娃,伸手捡了起来, 破破烂烂,上面还有一些血迹。 “这是爷爷送给我的布娃娃,当时找半天没找着,现在怎么又自己冒出来了?” 唐柔过来拿过了洋娃娃,脸上带着惊喜。 她忽略了布娃娃上面的肮脏以及血迹斑斑, 抱着蹭在脸上,爱不惜手。 大福他们也在四周翻找, 恐怖阴森的屋内氛围,并没有影响到他们欢乐的心情。 角落里,啊改翻出一张已经发霉裂出棉花的杯子, 笑着对啊土说道:“啊土,你还记得不, 当时我跟你挤的这一张被单,你晚上还尿床,你看! 现在这块尿斑还在这里,但还是笑死我了, 十几岁的人了,居然还尿床!” 啊土脸一黑,带着羞怒地辩解道: “没有这回事,说了一百遍,是不知哪来的小狗在上面撒的!不是我!” “少来,当时你还偷偷到竹林里换了条裤子, 我看得清清楚楚,少蒙我!”啊改把杯子扔了过来。 啊土侧身避开,黑着脸走开。 “秦烽,看这个,你当时留下的水壶还在这里, 是亚男那家伙不小心摔碎了里面的瓶胆!” 大福翻找出一个很有年代感的水壶, 上面的色都褪了,还贴着几个大头贴。 “记得,当时我还伤心了一阵子。” 白九歌平静地说道,表情带着一些怀念。 “那可不是,你当时说这是你家最宝贵的东西!” 大福插着口袋笑道。 他们嘴上说着是来帮助墨婷恢复记忆的,更像是回来怀旧的, 在屋内到处翻找那些念旧的东西。 墨婷站在那里,目光移动在周围任何一件物品上, 脸上迷茫的神情,似乎消减了许多。 白九歌走过来问了一句。 墨婷看了眼白九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白九歌内心有些迷惑,这是什么意思? 咚。 一声冗长的钟声,在耳边回绕,是学校那古钟敲响了。 白九歌看了眼儿童电子表,到了凌晨两点半了。 眼眉挑了挑,白九歌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抬起头,忽然发现铁皮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白九歌脸色怔了一下,地上是唐柔那个布娃娃, 回头看去,墨婷还在这里:“他们呢?” “消失了。” “他们跟我一样,也是被囚禁的小鸟,任人摆布, 只不过,我什么都忘记了,他们还保留一些记忆。” 墨婷微微垂着脑袋说道。 白九歌问道:“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想起来一些,不多,但对哥哥很有用。” 墨婷说道。 白九歌脸色带着迷惑,他发现墨婷眼中的迷茫和恐惧消失了, 但眸波依旧暗淡,没有明亮的光泽。 “哥哥不在囚笼里,我看得出, 你在调查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以迫切想要得到我的记忆。” 墨婷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白九歌脸上带着意外,这丫头只是想起一些东西, 居然就把情况看得这么透彻了? “那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作声?”白九歌问道。 “他在暗中监视着我们……”墨婷脸上带着一丝恐惧。 白九歌神色一动:“他是谁?” “我不知道,这部份记忆我想不起来, 只知道他很可怕,对我们做过很恐怖的事。” 墨婷的表情透着一种木纳。 “只不过在深夜特定的点数后,它好像就会遭受什么限制,所以我不敢出声。” 她口中的限制,在白九歌看来,应该就是游戏的规则了。 游戏副本,对玩家有限制,对副本boss亦是如此, 通过这些规则,制定成绝对不可触犯的绝对命令,以此约束副本boss本该无敌的设定。 就像是日常游戏里,再难玩的关卡,再强大的boss,都一定有通关的办法! “那么,现在你恢复的那些记忆,可以说出来了吗?”白九歌问道。 “我在表演公会的时间并不长,并不是我不爱表演, 而是公会内的氛围,让我感到恐惧。” 墨婷走到一边,用手去抚摸那腐烂的木柜,神情平静。 “一开始,这个公会由唐柔创建, 在班上召集了我们这些热爱表演的人, 那时的氛围,是很好的, 虽然平日里会有一些不同意见的争端,但大家都团结一心。” “当时我们的目标,是团结一心,创出一个完美的小品来, 赶上儿童节的晚会,然后惊艳所有人。” “但是,唐柔的要求很严格, 我们每个人想出来的剧本,都被她否决掉了, 基本都是太平淡,达不到她想要的惊艳度。” “当时什么都想好了,就差剧本这个方面, 直到后来,亚男也加入公会了。” “他的头脑非常聪明,想出的剧本, 不仅仅是故事情节,就连对话、背景的渲染,都达到无与伦比的惊艳度。” “他上交了一份小品剧本,唐柔就决定公会的编辑非他莫属。” “可是,亚男这个人很难相处, 在班里几乎没有朋友,他的头脑好, 但思想非常极端,他在创造剧本时容不得任何人更改, 扮演的角色也必须符合他的满意。” “剧本在他手里,就像是孩子,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为此公会里不少成员,和他产生了争吵矛盾, 唐柔出面也调和不了,导致了当时部分成员退出了公会。” 墨婷说道,显然她对亚男也非常深刻。 白九歌早之前通关啊改他们对亚男的评价,也大概猜测孩子是个什么性子。 自闭,极端,不合群! 仔细想想,这个设定不仅仅是在副本内, 在任何小说动漫里,似乎都符合一个黑化的角色! “之后呢?”白九歌问道,他清楚,后面才是关键。 “当时公会里,有几个骨干成员都向唐柔提出将亚男踢出公会的建议, 但唐柔太需要他的头脑,没有这么做,容忍了他这些行为。” “只是,只要一个不合群的人在团队里,矛盾永远不会少。 公会的几乎所有成员,都不待见亚男。” “亚男似乎也不需要朋友, 他极端的思想,一直以自我为核心,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他。” 说到这里,墨婷柳眉微微皱起,似乎是努力去回想。 就先是一块模糊不清的记忆玻璃,被他握在手心里, 但怎么擦拭,都擦不干净。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人,跟他争吵的最厉害, 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墨婷扶着额头,显得很头疼地说道。 “想不起来,就直接跳过吧, 把一些清晰讲出来就行了,别去强迫自己。” 白九歌连忙出声说道, 他害怕墨婷执着于这个记忆,把后面记起来的全部忘记了。 墨婷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眸,继续说道: “我还记得,当时有一个人,一直在纠缠亚男不放,几次闹到了公会里。” “什么样子的?”白九歌试着问道。 “高高瘦瘦,留着头发,是个女生。” 墨婷说道。 “女生?”白九歌稍愣。 “公会的成员?” “不是,亚男每次和她碰见,都会发生争吵。” 墨婷摇摇头说道。 “后面,临近儿童节晚会,我们都抓紧时间排练, 那些跟亚男不和的成员,顾及公会,也暂时忍着。” “可就在一晚上,亚男突然消失了, 几天后,他又突然回来了, 可回来后给我的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墨婷精致的脸蛋上,首次显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来: “而在那之后,也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恐怖的事来……” 半夜三更时分, 叆叇乌云穿过明月,幽幽月光普照偌大阴森鬼校。 学校后的小竹林里,一件简单搭建的铁皮屋内, 一个男孩和女孩在里面探究着未知的秘密。 逼仄的屋内,白九歌感觉站的有些麻了, 往后拉了一张烂了一角的竹凳回来, 坐下来缓解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脚,抬头看着那飘忽不定的墨婷。 “后面发生了什么?” 墨婷眨了眨眼,继续说道:“亚男回来后, 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就是变了一个人, 脾气好了许多,他接纳了所有人的意见, 重新给公会修改剧本,可恰恰是这样,让我感觉很不对。” “他之前是一张面瘫脸,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笑过, 回来后的他,笑容仿佛是他的代名词, 与公会里的成员关系融洽了许多。” “可每次看到他的笑容时,我却感觉到一种惊悚, 有时候在排练的时候,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盯着我……” 白九歌随口说道:“兴许只是暗恋你?” 墨婷非常认真地回答道:“绝不是那种眼神,那种眼神…… 我很难描述,就像动物世界里,潜伏的狮子盯着猎物的眼神。” 白九歌的眼睛稍微地眯了眯,没有打断墨婷的话。 “那时候的我有些害怕了。 因为我发现那些跟亚男凑的很近的成员,有时候也变得怪怪的。” “当时的那几天,我呆在公会里,总被一个恐惧笼罩, 我拿到自己的稿词和戏份,并不知道整个小品的剧情, 在台上我坐在一张椅子上,等待着自己的戏份。” “看着大福他们的戏份时,感觉很奇怪, 他们的戏份,充满了阴暗和绝望,撕心裂肺的声音,扭曲的脸部, 我都分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不是在演戏。” “虽然是排练,但我当时很想跑, 见快到我的戏份了,还是忍了下来决定把自己的戏份演完, 大福却突然过来,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朝着我大吼。” “我知道这是大福的戏份,当看到他满是血丝的眼睛,狰狞的面目, 我还是被吓得不轻,挣扎着想要跑, 大福却突然死死掐着我的喉咙,笑的很兴奋, 那眼神我很确认,他真的想掐死我!” “我尖叫着,喊着不想演了, 可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会我,他们认为这也是我的台词, 知道我脸部憋红,快要窒息晕厥过去时,大福才松开了我。” “唐柔喊了一声咔,她走上来,并不是关心, 而是看了眼剧本,问我怎么念错台词了, 我快要疯了,狠狠推了一把大福, 问他是不是想掐死我,大福却是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说他只是按照剧本来演,怎么了?” “很多成员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忽略了我脖子的青痕,和充血的脸庞, 那时候,我仿佛变成了公会里唯一一个另类的人。” “可我非常确定,不正常的是他们, 从亚男回来后,公会的成员都发生了变化,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知道如果一直留在公会的话,自己肯定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找到了唐柔,向她提出退出公会, 唐柔不太愿意,询问我原因, 当时我的精神很差,不管唐柔答不答应,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只想逃离这个噩梦的地方。” “离开公会后,我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在班级里看到唐柔他们时,我会感觉很尴尬, 但他们表现的无所谓。” “临近儿童节晚会的那几晚,我既害怕,也好奇, 想看公会搬上舞台的作品是什么样的, 意外的是,很多家长突然到学校投诉了, 学校不得不强行解散了表演系。” “表演系没了,我松了一口气,认为这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包括我在内,谁都没有想到, 到了晚会那一天,唐柔他们还是顺利地将表演作品,搬上来舞台。” “那一晚发生了什么?我忘了, 只知道后面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而我的记忆,在那里结束了。” “等我清醒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被囚禁在笼里的小鸟。” 墨婷一只手扶着额头,脸色显得很差。 并且不仅仅是脸色,白九歌发现她的身体,也一点点变得虚幻, 身体的周边,渐渐地消失。 秦明神色微变,但没有说出来,而是抓着一些重要的关键点,问道: “亚男消失的那段时间,有发生什么吗?” “亚男消失后,公会乱成一套, 在剧本上,唐柔又重新找人,但都没有满意。” 说到这里,墨婷俏容一动,想到什么,说道: “那一段时间,唐柔和一个人争吵的非常厉害, 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谁了……” 那似乎是很重要的线索,墨婷努力地去回想, 但越想越痛苦,加快了身体的虚幻。 白九歌出声道:“墨婷,不用去想了,已经足够了。” “你的这些记忆对我有很多帮助,谢谢你。” 墨婷放下双手, 她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俏脸上带着恍惚。 白九歌站起身说道:“我们回去吧, 今晚的行动达到了我的预期。” 墨婷摇摇头:“哥哥,虽然我想起来的东西不多, 就是现在,我也想不起我的妈妈是什么样子,什么名字。” “但我不傻,说了这些话,我好像触犯了一些禁忌, 可能又要回那个牢笼了。” “亚男的家里,可能还有哥哥想要的线索, 北平巷36号,这是他的家。” 墨婷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地透明, 化成散光消失在空气中。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帮哥哥,而是帮自己。” “希望你能帮我们打碎那条囚禁的枷锁, 我真的很想回家,我不知道妈妈是谁, 但知道,她一定每天都在期盼着我回家……” 说完最后这段话,墨婷彻底变成了一团散光, 犹如萤火虫一样,消失在空气中,被黑暗吞噬的干净。 叮铃。 腰间的风铃响了两下,那上面的光晕也渐渐没了。 沉默良久,白九歌捡起地上唐柔的布娃娃, 拍了拍,放在柜子上,无奈地叹息一下。 “真是个伤脑筋的副本。” “虽然今晚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但突然发现这里面的水,比自己想的还要深……” “根源就在于亚男消失的那一天, 他去了哪里,碰见了谁,又和谁起了矛盾?” “按照墨婷的说法,那时候诅咒已经出现, 第一个遭受诅咒的是亚男,随后就是诅咒蔓延, 接二连三的公会成员,成了诅咒的傀儡。” “墨婷是里面唯一清醒的人,但最后也难逃一劫。” 铁皮屋内,白九歌捏着下巴,陷入思索。 按照后面的剧情,应该跟第二套副本青山精神病院,基本相同。 下诅咒的人,把全校的人变成了傀儡, 将偌大的学校,变成自己得私人乐园,自己当起了那个神秘校长。 看起来,亚男从始至终都是被害者, 但谁有能保证这是不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呢? 没有在铁皮屋多逗留,扫了眼周围,白九歌便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夜过三更。 越到深夜,月色反倒是越明亮。 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白九歌往那红砖屋走去, 耳边听到一些风吹草动的声音。 白九歌扭头看去,在那围起来的围栏下,有着一只黑影从杂草里穿过。 然后,黑夜窜到了围栏上。 白九歌神色微动。 这是一只黑猫,眼睛如黄玛瑙般,带着一种犀利。 它盯着白九歌,眨了眨眼,转身跳在了一个人影上。 人影是那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她轻轻安抚了一下怀里的黑猫, 抬头看着白九歌,红艳的嘴唇微微张开: “小朋友,这么晚去哪里,要不要来阿姨家坐坐?” 中年女人总是给白九歌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摇摇头说道: “不了,困了,要回去睡觉。” “这样啊。” 中年女人脸上带着一些失落的神情, 揉着怀里黑猫的后颈肉,说道:“你知道吗, 你爸爸曾经从我那里借了一些东西, 或许你能问他一下,什么时候能还上?” 白九歌脸色稍稍一怔。 “他借是他的事,我跟他不似父子, 更似仇人,阿姨你懂我这个意思吗?” 提及父亲,白九歌的面目作出十分冰冷的神情。 “我懂……” 中年女人揉着怀里的黑猫,那眼神带着一种哀伤,慢悠悠地说道: “但是他可没有还的意思,不管怎样, 你是他儿子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白九歌皱了皱眉。 又是父债子还的戏码? 他究竟惹了多少祸端,要儿子去偿还? 白九歌沉吟一下,没有再做声,往门口走去, 开门时,中年女人没有继续缠着不放,而是说道: “你家里好像多了个客人,听动静,挺热闹的。” 白九歌没有理会,关上门进了屋内。 李倩倩没有屋子的钥匙, 这个客人要么是母亲,要么就是那个父亲。 大厅内空荡荡的,漆黑一片。 白九歌记得电灯泡是修好的了,打了一下, 灯泡是亮了,但那光线,还不如没有。 在屋内特地走动了一下,没有找到任何身影, 本该收拾好的衣柜抽屉那些,又有被翻过的痕迹。 “是父亲回来了?” 白九歌看了眼自己的房间,那些书本又被仍在了地上,东西凌乱不堪。 “又跑了? 啧,三番五次就回来翻箱倒柜,我是不是该换把锁?” 白九歌有些心烦意乱,简单地收拾一下, 下午刚换的衣服,又变得脏兮兮, 他脱了上衣,打算去卫生间洗一下。 “你不如再仔细观察一下,粗心大意, 很容易出事的。”血瞳突然出声。 白九歌带着疑惑,目光移动在房间内, 最后落在那桌子底下,几个被踩灭的烟头。 如果只是找值钱得东西,找了就走了, 可地上的烟头表明,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很久。 稍加想象就猜得到,那家伙在等自己回来! 白九歌沉吟一下,不动声色地到阳台那里取了件衣服, 进到卫生间内,没一会儿水滴声从里面传出来。 几分钟后,白九歌湿漉漉地走出来, 到客厅里,摸出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 一边凉着头发,一边给手里的苹果切皮。 嘴里,还哼起了歌曲儿。 而在他身后的黑暗里, 却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了一张带着狰狞疤痕的脸庞。 这张脸,就像是沼泽面一样洼洼坑坑, 一条刀疤痕,斜落至下巴, 上面还带着缝补的针线,可以想象伤痕有多深。 看着浑然不觉的儿子,那脸上翘起了狰狞的笑容。 一只粗壮手臂从黑暗里伸出, 猛地抓在白九歌的后颈部,将白九歌整个脑袋粗暴地摁在桌面上! 嘭地一声,清晰地响在客厅里。 秦北冷冷地笑道:“我的好儿子,好久不见, 这么久没回来,有没有想你的好父亲啊?” “我听说你……” 话到一半,秦北突然眯了眯眼, 因为他感到手下的白九歌在一点点反抗。 他加大了手掌的力量,想把自己的儿子死死地摁住, 下一秒,却是看到一条手臂抡动, 随着寒光一闪,那切水果的刀子,狠狠地扎入了右眼内。 血浆飞溅,抓着脑袋的手,松懈一些, 白九歌摆脱瞬间,抄起一边的大理石茶几,毫不客气地抡在秦北脑袋上。 秦北踉跄着退后几步,鲜血喷涌,染红了半边脸,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 那边,白九歌站起身,扭了扭脖子, 没有任何温度地笑道:“好久不见。” “你刚想说什么?继续说啊。” 看到白九歌的笑容,秦北的面目狰狞了一下, 本就可怖的一张脸,更加的吓人。 但很快,他就将这份狰狞掩盖下来, 手指沾了一下刀子上的血迹,用舌头舔去,笑道: “不愧是我的儿子,长大了啊, 学会反抗了,当父亲的我是不是该欣慰一下?” “我听说你去打了份兼职?应该攒了不少钱吧?” “那该死的女人,肯定也给了你一些钱, 你的亲生父亲现在缺一些钱,拿出来救济一下?” 秦北握着水果刀,笑眯眯地看着白九歌,直奔主题。 白九歌更加直接,从口袋里取出几枚游戏币,弹在桌面上, 然后看向秦北,淡然地说道: “钱就在这里,来拿吧。” 看着桌面上反光的两枚游戏币,秦北愣了愣, 跟以往不同,这一次自家儿子这么干脆, 反倒是让他内心有些提防起来。 白九歌看着他的面目,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怎么,不敢拿了?你以前不是挺横的吗?” 秦北扭了扭脖子,说道: “你这次跟平时可不太一样,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白九歌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来,继续发出嘲讽: “又怂又贪钱,你这种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秦北面色一沉,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右眼的血迹: “这笔钱就当作你父亲得医药费, 你敢再搞心思,我把你两只眼睛都挖下来!” 说话间,他的手迅速朝着那桌上的钱抓去。 一叠皱巴巴的游戏币抓在了手心里, 秦北正要抬起手,又是一道寒芒划来, 纵使他的反应很快了,可还是慢了一步。 寒芒一闪,血泉喷涌, 那手掌直接留在了桌面上,五指还紧紧抓着那游戏币。 在白九歌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把刀, 刀刃流淌着鲜血,打量着说道: “该说不说,家里的刀还是挺锋利的!” 看着断裂的手掌,秦北脸上突起了一根根粗大的青筋, “看来我是离开这个家太久了啊,家里的臭小鬼翅膀硬了!” “你跟那该死的女人一样,都很想我死吧, 今晚看起来就是个好机会?” 白九歌面色淡然:“想你死的,绝对不止我们两个。” “对了,邻居家说你借了点她东西,什么时候还上?” “那个老女人吗?” 秦北好像想起什么,笑哼一声: “当初我确实从她那里借了一样东西, 那个东西值不少钱啊,让我逍遥快活了好阵子。” 白九歌又从沙发的缝隙里抽出一把水果刀,慢悠悠地说道: “我觉得,你亲自上门跟她说会比较好!” 瞎了一只眼,断了一只手掌,秦北脸上仍旧没有痛苦的表现, 反而像是头被激怒野兽,眼底有了很明显的杀意。 白九歌握紧了手里水果刀,平静的眼神下,带着一种凌厉的精芒。 昏暗的客厅内,两个人的目光在碰撞, 那浓郁的杀意,使得周边的空气温度都降低了下来。 如果不是事内人,谁能想象到这是一对亲生父子呢? 呼呼! 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阵夜风,帘布猎猎作响。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声,打破了厅内的僵局。 两人扭头看去,就见一只黑猫爬到了阳台外。 那只黑猫正是邻居中年女人的, 黑猫玛瑙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秦北。 秦北像是意识到什么,脸上带着一丝忌惮, 突地抓起桌面上得断手掌。 白九歌一扭头, 就看见秦北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窗外,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他在怕什么?” 白九歌迷惑间,目光落回在阳台上那只黑猫上, 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在它后方,突然出现一个影子。 看样子,是个小孩的身影, 黑猫乖巧地依偎在小孩怀里,小孩盯着白九歌片刻,带着黑猫走了。 又是一阵夜风拂过,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仿佛刚才看到的都只是一个幻觉。 “好强烈的怨恨之气……” 白九歌神色带着一丝沉思,似乎隐隐间猜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不用你那些惨绝人寰的道具,让这个人渣尝尝滋味?”血瞳问道。 白九歌说道:“这是跟扮演角色有着直系关系的npc, 用那些鬼物的话,大点事就直接扮演失败了。” 要是不存在这个顾虑,他单是用一只右手,就可以让秦北怀疑人生。 “真没意思,要顾虑这要顾虑那的!” 血瞳摇摇头。 这时,大门那边敲响了。 白九歌走过去开门,正是中年女人。 她依旧穿着光鲜亮丽,即便是晚上, 脸上也是画着明显的浓妆,让人很不适。 “我的女儿你应该看到了吧?” 白九歌撇了眼阳台那边,说道: “算是见过了吧,然后呢?” “她嗅到了你父亲的气味,从家里跑了出来, 可惜你那父亲,总是跑的很快。”中年女人略有可惜的语气。 “找他请随意,反正与我无关。”白九歌淡淡地说道。 “可我女儿打算把目标转移在你身上。” 白九歌眉头一皱。 那小女孩是一只怨念鬼,并且怨气非常浓重, 至少该是b级以上,就是血瞳也不敢怠慢。 秦北肯定对她做了什么,导致她怨念这么深! 刚开始,他还以为中年女人对小正太有什么变态癖好, 现在看来,人家找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 “冤有头债有主,你女儿有点蛮不讲理了。” 白九歌沉声说道。 中年女人红艳的嘴唇勾了勾,透露出一种嘲讽: “对于你父亲来说,你作为他的儿子同样罪不可恶。” 白九歌退后一步,隐隐间察觉到不妙。 但仔细想了想,这似乎又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想问问,那个人渣对你们一家做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中年女人的脸色似乎减缓了一些,说道: “明天来我家一趟,我会告诉你。” “就算我放过你们一家,我女儿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家, 所以,你最好是来。” “可以,毕竟都是邻居,是该窜窜门, 牢固一下友好地关系,是吧?”白九歌尽量往友好的一面去讲。 中年女人笑容消失,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了。 白九歌换上了门,忍不住暗骂一声: “妈的,真想剁了秦北的头,给人家送上去,这家伙到底惹了多少人?” “一大堆仇债,他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在家里挺横,仇家一上门,溜的比谁都快! 白九歌回到客厅里, 黑着脸,捡起地上带血的水果刀。 打算洗一下刀子,回房间睡觉,突然门那边又敲响了。 “这次又是谁?难不成那中年女人又折返了?” 白九歌迟疑着,往大门那边走了过去…… 嘎吱。 白九歌走过去将门拉开,门外的是李倩倩, 她还是那副模样,头发枯燥而散乱。 白九歌内心有些迷惑, 这丫头这么晚了,不睡觉来敲门做什么? 李倩倩拎起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只烤鸡,说道: “给你的宵夜。” 白九歌接了过来,忍不住问道: “你不会说你大晚上不睡觉,专门给我送宵夜?” “睡不着,出去吹吹风, 回来的时候听到你家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了。” 李倩倩平淡地说道,目光落在白九歌的身后。 “是你那个父亲回来了吧?我闻到了酒精味,很浓。” “是他。” 白九歌让开身:“先进来坐坐吧。” 李倩倩没有进来的意思,说道: “然后呢,他有没有伤害你?” 白九歌笑了笑:“你看我的样子像有事吗?” 说着,还扬了扬手掌的血迹: “这可不是我的血。” 听到这话,李倩倩的脸色缓了一些: “哦,那我回去了。” 白九歌看着她,面色带着一丝沉思,突然叫住她: “倩倩姐,明天要去什么地方吗?” “我的生活很简单,除了睡觉,就是坐在阳台发呆, 或者跟我那已经说不出话的奶奶聊聊天。” 李倩倩虽然是这么说,脸上却不见什么孤独的情感, 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方式。 “那明天有空跟我去个地方吗?” “去哪里?” “去一个同学家里做客。”白九歌笑道。 李倩倩带着雀斑的脸上,露出迟疑, 显然她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 在她的社交圈里只有这么一两个人,一两个对她好的人。 白九歌看出这一点,语气带着哀求: “倩倩姐,帮个忙,我也是个社恐, 但别人盛情邀请,我不去尴尬,自己去更加尴尬。” 李倩倩听到白九歌这么说了,犹豫片刻才点点头: “好吧,明天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后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明天我来找你, 宵夜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倩倩走后,白九歌关门回到厅里, 打开袋子开吃起来,忙了一晚上,确实饿的不行。 “你要带那丫头去邻居家?” “按照李倩倩的战力,确实是个不错的保镖, 但不是去邻居家窜门,而是去亚男家。” 白九歌撕下一条烤鸡腿,咬了一口, 香脆的声音,嘴角流出的油面,让人食欲大增。 “为什么?” “不知道,李倩倩这个游戏npc给我的感觉没这么简单, 她或许在主线上也有什么关联。”白九歌边吃边道。 这是单纯的第六感。 不过有了两套副本mvp的经验,这个第六感可信度不会低! 就像是倒斗的老师傅,在其它行业可能不精通, 但在自己的行业上,技术经验不可或缺,嗅觉同样灵敏。 白九歌在李倩倩身上,就嗅到了这样的气味。 “听不懂,但大受震撼。”血瞳说道。 “明天该是有的忙了。” “秦烽的父亲,是个必要解决的麻烦。” “主线上,也必须加快进度, 副本留给我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白九歌说话间,两三下解决了烤鸡, 简单收拾一下,到卫生间里洗去嘴上的油渍, 便回到房间内,稍微消化了一下,很快进入了睡眠。 次日,床头边的闹钟叫醒了白九歌。 睁开双眼时,窗外已经通明,直接睡到了十一点。 白九歌赶着时间起身,换了身衣服, 洗漱一下去,赶在生意高峰期前,到了包子铺那边。 今天的老板脸色看起来很差,拿着面擀,动静大的吓人。 白九歌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还是疑惑地问道: “老板今天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差?” “昨天那臭小子跟你说了什么?”老板黑着脸问道。 “没,没说什么。” 白九歌作出支支吾吾的模样。 老板见这脸色,冷哼一声:“那臭小子昨晚就不见人了, 肯定又是溜回表演系那边了, 给我逮着他,一定打断他的腿!” 手臂狠狠一抡,面擀又爆裂了,木屑飞溅。 白九歌当然不能说你儿子给我弄没了, 象征性地安抚两句,便到后厨里忙活。 生意的高峰期非常短,外加上今天是周末, 忙碌了两个小时左右,店内的生意就逐渐冷清。 老板解下围裙,搭在一边, 拿着他的小蒲扇,准备照旧到那张藤椅上躺下。 白九歌也解下围裙,洗了下手, 看了眼点数,到门口那里跟老板说了声还有事,要走了。 老板摆摆手,也没在意,示意白九歌可以走了。 回到家里,白九歌简单准备了一些东西, 便出了门,绕过那面围栏,到了中年女人的家。 中年女人的家装饰很漂亮,乡村别墅的风格, 小院里还种有各式各样的盆栽,被精心地修建过, 虽是这样,却还是给人一种很冷清,人走茶凉的感觉。 白九歌没想过自己还会主动上门,虽说是身不由己, 但来之前,他做了一些准备当作防备。 红漆门前,白九歌按了两下门铃,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白九歌没看到开门的人, 干净的地板上,那黑猫懒散地看了白九歌两眼,又继续趴下脑袋睡觉。 白九歌本能地想去撸一下黑猫,但想了想,还是缩回了手。 客厅很大,整洁的环境给人一种舒适感, 至少跟秦烽家里的环境,是天壤之别的。 “看起来是个富贵人家, 就是家里的女主人,给人疯疯癫癫的感觉。” 白九歌心想着,想找个位置坐下,屁股还没坐下, 身后就传来声音了:“阿姨还以为你不会来。” 白九歌回头看着中年女人那浓妆艳抹的脸庞, 即便现在是白天,也给人一种很惊悚的感觉。 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惊吓,白九歌习以为常了,干笑道: “都是邻居,友好地做客一下,是很正常的。” “对吧阿姨,友好的。” “我还带了一些水果给阿姨,一点心意,我放桌子上了。” 白九歌拿着水果放在桌子上,把做客的礼貌做到了毫无破绽。 中年女人忽略了白九歌强调的一些关键词, 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悠悠地说道: “没有大人的陪护下,到别人家里做客,你不怕出不去吗?” 白九歌显得气定神闲:“为什么, 阿姨这么漂亮,我跟坏人这两个字联系不到一块去。” 中年女人笑了一下, 只是笑容不像是被夸赞后的开心笑容,更像是不言而喻的讥笑。 “你昨晚说想见见我的女儿?” 白九歌心说我有说过这句话吗,嘴上说道: “阿姨女儿如果在睡午觉的话,就没这个必要了。” 怨念鬼通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白九歌并不想跟这种鬼碰面。 可是似乎由不得他,刚说完刹那,屋内卷起一阵黑风, 接着是一阵声响,所有的门窗都在瞬间嘭地关上. (本章完) 第120章 第120章 屋内的温度急剧下降,一股怨念的鬼气在弥漫, 在门窗闭合后,大厅内变得昏暗而冰冷。 一道娇小的黑影出现在那门窗下, 柜子上的黑猫突然叫了两声,起身跳到黑影的怀里。 黑影直勾勾盯着白九歌,透着一种怨恨。 白九歌看了看周围,对中年女人说道: “阿姨,你女儿是不是有点自闭?” 中年女人泡了一壶茶,倒了两杯,一杯自己喝下,淡淡地说道:“我女儿不喜欢太阳。” “或者说,太阳会要了她的命。” 白九歌脸色稍怔,问道:“生病了吗?” 他撇了眼那黑影,之所以看不清对方, 是因为她始终被一层怨念的黑气覆盖, 唯有一双眼睛,是穿透那黑气的。 女孩的眼神缺少了神采,盯着人时,就像是死人一般。 “一种罕见的光线性皮肤病,被稍微强烈点的光线照射,皮肤就会敏感发炎, 时间长了,没有妥善处理,甚至会呼吸困难,双目失明等等。” “所以,我的女儿一直都需要雾化这些医疗器材药物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中年女人吹了一下,抿了一口茶,将陶瓷茶杯放回桌面上。 “这个病导致她变得自闭,所有的活动空间都是在这件房子里,甚至没踏出过大门一次, 她没有朋友,只会一些简单的情感表达,心思单纯的就像一个三岁小孩。” 白九歌又看了眼那边,似乎是没了光线的原因, 女孩身上缭绕的鬼气,一点点消散,手脚露出了少许的皮肤。 就像是被严重灼烧后,又结痂许久的皮肤, 一些血肉带着血红,只是露出了少许, 就让人不寒而栗,以一斑联想到全貌的恐怖模样。 白九歌眼角抽搐一下,突地收回了目光, 那女孩的眼神盯着他后,就没有再移开。 中年女人不知从摸出了一张照片,推至白九歌眼前。 上面是中年女人和女儿的合照,照片里的女孩绑着双马尾,皮肤白皙的那些血管都可以看见, 小脸上挂着少许得笑容,只是眼神里面少了一些睿智。 看得出,虽然自己女儿的命运遭受了不公, 但母女俩依旧没有对生活失去放弃,反而乐观去对待, 这从对女儿的精心打扮,和宠溺的笑容,都可以看出。 “是不是很好看?”中年女人问道。 “妹妹很可爱。”白九歌点了点头。 “那你能联想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吗?” 白九歌哑然。 “我每天特意梳妆打扮,穿着靓丽,浓妆艳抹, 并非外人那样想的肮脏,只是因为我想穿给自己的女儿看。” “曾经的我是一个舞蹈老师,女儿独自在家,总是盼望着穿着光鲜的我回到家里, 那个时候,女儿才会露出一些笑容。” “虽然很难得,但对我来说足够了, 命运不公,但至少也给了我一个挚爱的女儿。” 中年女人幽幽地说道,失神地看着杯里的淡黄茶水。 白九歌知道有些东西躲避不掉,一场悲剧能摧毁一个人, 也能摧毁一个家庭,直接说了: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那个人渣吗……” 中年女人抬头看着白九歌,那眼神让人害怕: “那一天,舞蹈室的课程很紧, 我锁好门窗,让我女儿乖乖待在家里, 我女儿很喜欢安静,我离开后,她总会拿出书本,一个一个字地学习, 她注定无法跟同龄的孩子那样,但也努力地跟上步伐。” “我离开后,你的父亲秦北,就在我家门口徘徊, 他的脸色很差,却显得很疯狂, 转了一周后,在后院撬开了一个窗户进了屋内。” “在大厅,他把所有能翻的东西都翻了个遍, 找到一些钱,但并不能满足他,又向二楼走去。” “我的女儿待在房间里,听到动静,以为是我回来了, 开心地跑出房间,却看到一个模样可怕的陌生人, 她吓坏了,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躲起来。” “你父亲听到了动静,进了房间里,在衣柜角落里发现了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也不敢反抗, 你父亲担心引来邻居,那我女儿全身绑起来丢在床上, 翻找时,拉开了一角窗帘, 光线刚好照在了我的女儿身上,当时是正午,烈日当头……” “你父亲看到了我女儿的异样,没有理会, 他在柜子里,找到一些机器,全部拿了就走了。” “我结束工作后,通过手机监控看到了这一幕,拼了命赶回家里” “可那些救命药水却全部被你父亲打碎, 那些重要的医疗器材,也被你父亲当作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了。” “我给她盖了一层黑布,往村镇的医院赶去, 在路上她说呼吸不了,还说了很多东西, 说想看我穿的那些漂亮衣服,吃我做的那些饭菜, 赶到医院时,女儿已经没了声音……” 中年女人眼角有着晶莹得东西滴落, 回忆这些东西,总像是一把匕首,深深扎进她的心脏深处。 “之后,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我的女儿以另一种方式继续陪伴在我身边, 但每一想到,你那个父亲依旧逍遥在外面,她总会变得十分痛苦。” “她的眼睛没有神采,对生活没有了以前的乐观, 只剩下复仇、怨恨。” “他明明看到我的女儿在痛苦,选择漠视, 明明知道那些器材,是我女儿保命的东西,却还是选择拿走。” “一条活鲜鲜的生命,在他眼里,不如那几分钟的快活。” “我明白,无论我做什么,我的女儿都无法变回以前那样, 我能做的,只有消除她仇恨的根源。” 中年女人的话已经说的很直白。 白九歌现在都替秦烽感到尴尬。 哧啦!! 那边,仇恨的怨念鬼气在扩散。 穿过茶几、地板时,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碎裂。 强烈的寒意,在后背弥漫穿透毛孔,刺激着脊椎神经。 小女孩歪着头,带着血丝的眼睛里, 怨恨之中,还出现了明显的杀意。 白九歌看在眼里,暗地里握紧了一些东西。 “我女儿说,你的选择有两个。”中年女人开口了。 “你,或者你父亲,总要一个人来承担不是吗?” 白九歌沉默片刻,笑着说道: “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渣,我为什么要替他偿还呢?” 这句话说了出来,那恶意却依旧在持续在递增, 小女孩抬起手,朝着白九歌伸来。 然后一根手指头点在白九歌的额头上, 白九歌没有说话,看向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说道:“你的时间不多, 我的女儿身上的怨念快要支配她的理智,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白九歌站起身,与那个黑影拉开了一些距离,笑着说道: “我明白了,那没什么事的话,今天的做客就到这里吧。” “下次我会带上我的父亲,再来好好拜访阿姨和妹妹, 桌上的水果,不吃的话先放到冰箱吧,不然就坏掉了。” 说着,白九歌往门口那边走去,可大门仍是紧紧闭合着。 “开个门怎么样?” 白九歌回头看向那个黑影,只是眨眼间,小女孩就不见了, 屋内的怨念的鬼气消散,那死死闭合的门窗,刹那间,又全部敞开了,明亮的光线重新照射进来。 “小朋友,阿姨很喜欢你, 至少你活的坦坦荡荡,憎恨分明,不似你那父亲。” “看到你父亲后,跟他说一下, 有些东西拿了,是要利息的,这么多年的利息,我都记着在这里。” 白九歌只是微微点头,离开了屋子。 绕过围墙,回到了家中, 白九歌去倒了一杯水,猛灌下肚子。 也在这时,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恭喜玩家触发扮演任务,任务详解: 生在这样一个困苦而悲剧的家庭里,我已经受够了邻居之间那带着恶意眼神, 自己从来没有肮脏的心理,但因为有个肮脏的父亲, 他们总把我归为那一类人,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个人渣种下种种恶果,为什么都要我来偿还?” “邻里之间,该是和睦共处, 根据扮演角色的意愿,玩家请在请在两天内,消除邻居母女的恩怨!” 将水杯放回在桌子上,白九歌靠在沙发上,显得很是疲倦。 “你怎么解决?”血瞳问道。 “会有办法的,在这之前,李倩倩应该快来了。” “先去一趟亚男家,回来再解决邻居的事。”白九歌揉着眉心说道。 因为副本时间所剩无几 导致现在他感觉无论在扮演角色上,还是在主线上,都显得紧迫无比。 主线上,大概的轮廓已经被白九歌挖掘出来, 种种嫌疑点浮出水面,现在就等他一个一个地去揭开那层迷雾。 “那小丫头可不好惹,怨念很深, 她甚至能隐隐感觉到我的存在。”血瞳说道。 “越是单纯的孩子,一旦黑化后,怨念往往都是最深的。” 白九歌说道,就像梦,最开始的她,不也是这样的吗? 嘭嘭。 敲门声传来,白九歌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的自然是李倩倩,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梳理了一下头发。 “可以出发了吗?”李倩倩问道。 白九歌看了看时间,点点头: “差不多了,先进来坐坐吧。” 李倩倩没有进来,而是在白九歌身上闻了闻,好奇地问道: “你身上怎么会有香水的味道?而且好浓。” “隔壁的邻居阿姨热情邀请我到她家里做客, 还介绍她的女儿给我认识,我不去怪不好意思。”白九歌说道。 “是那个打扮的很漂亮的阿姨吗, 我见过她,感觉怪怪的。”李倩倩说道。 “可能吧。” 白九歌随口说道,让李倩倩进来, 先到客厅里坐下,然后自己去换了身衣服。 “你的同学是个怎样的人?男的女的,好相处吗?” 李倩倩似乎对于社交东西很紧张, 进了屋子后,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来。 白九歌穿了件防风外套出来,很破旧。 幽楠小镇的天气一直凉飕飕的,即便有时阳光很充足。 “应该很好相处吧,去了再说吧。” …… 村镇上很多房子都是紧凑在一起的, 大大小小的巷子,在房屋间交错, 一个个找必然是头疼的,庆幸的是李倩倩熟悉这一块区域, 很轻松地就带着白九歌,找到了北平巷。 深入巷子最底部,是一间白砖屋,荒废许久的屋子。 推开腐坏的木门,直接倒了,扬起一片尘土。 里面早就空无一人。 李倩倩眼神带着迷惑:“你确定是这里吗?” 白九歌也有些意外,在门角上对了一下门号,确实是北平巷36号。 巷子口那边,经过一个老人,白九歌走过去询问了一下。 “啊,你说一家吗…… 早年,孩子好像丢了,父母后面也搬走了, 留下一个空房子在那里,荒废很久了。” 老人有些耳背,听了几遍才听明白白九歌的话。 白九歌问道:“老爷爷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 “这就不晓得了。” 老人摇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李倩倩, 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着她。 李倩倩没有害怕,眼神带着一丝迷惑。 “闺女,我好像见过你啊, 小时候我是不是还抱过你呀?”老人问道。 李倩倩摇摇头:“老爷爷,我不认识你。”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老人笑呵呵地说完就走了。 白九歌目送老人离开,眯了眯眼, 转身往那间屋子走去,李倩倩跟在后头。 屋内一片狼籍,到处都是垃圾, 李倩倩掩着口鼻,环视四周,问道: “是不是谁给你的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也没找错地方。” 白九歌说道, 老人口中消失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亚男。 “倩倩姐,你先随便坐一下,我到处溜达一下。” 白九歌留下这句话,往二楼走去, 李倩倩看着四周根本没有可以坐下得地方,呆呆地站在那里。 二楼上,空气十分沉闷, 白九歌拉开了阳台的门窗,目光游动在客厅内。 脚下踩着那些腐坏木板,突地感到一阵吃疼, 原来是踩到了一枚钉子,刺破了橡胶鞋底,伤到了脚。 伤口不深,白九歌简单处理一下,就打算走开, 可木板的夹缝中,一个破碎的相框吸引了他的注意。 伸手捡了起来,看着相框内的全家福, 白九歌面色先是变了变,接着皱紧眉头。 “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李倩倩听到动静走了上来。 白九歌不着痕迹地收起相框,藏在外套下方,摇摇头: “不小心擦了点皮外伤,先下去吧,这里太闷了。” 下了一楼,白九歌随口问了一句: “倩倩姐,我有个同学叫亚男,你认不认识他?” “你的朋友我都不认识,怎么了?”李倩倩问道。 “这里就是他的家。” 白九歌一只手插着口袋,一只手翻着周围的东西。 “他搬走了吗?”李倩倩问道。 “我倒感觉他应该出什么意外了。” 李倩倩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着安慰的话,白九歌摆摆手说道: “走吧,我们回去吧。” “就这么走啦?” “亚男都不在家,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给一些看不见的客人,给我们做晚饭吗?” “你说鬼吗,那东西吓不到我的。” 白九歌笑了笑,走出了屋子, 李倩倩表情古怪,懵懵懂懂地跟在后面。 跟李倩倩辞别,回到家中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将相框放在桌子上,白九歌看着相框里的合影,就这么沉思了十几分钟。 右手翻出一只血眼,血瞳看着相框,怪异地问道: “这个相框是不是已经告诉了你答案?” “很多东西浮出水面了,但还差一些。” 白九歌取出当初通过任务获得的两样线索物品。 一个八音盒,一个月牙吊坠。 “这两样物品想给我表达的意思很简单, 从我扮演第一个角色开始,那个神秘校长就在我身边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八音盒,为什么黎小铭房间也有一个? 为什么黎小铭母亲会似曾相似?” “很简单,因为这个八音盒是黎小蝶的, 至于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扮演黎小蝶的,我也不清楚, 不得不佩服的是,对方的演技真的十分到位, 以至于我都没有察觉黎小蝶存在异常。” “那为什么这东西在黎小铭衣柜里?” 血瞳迷惑。 白九歌耸耸肩:“很多种可能, 可能是黎小蝶每晚抱着八音盒唱歌,影响到黎小铭学习或者作息, 一气之下偷了过来,藏在了衣柜里。” “墨芳可能也只是偶然看过一眼,有些印象, 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那月牙吊坠呢?” “是那个缠着你,送你手指骨的看不见的女老师?”血瞳问道。 “不然还有谁呢?” 白九歌起身倒了一杯水,回来重新坐下。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白九歌拿起月牙吊坠,笑了笑: “也不算全是猜测吧。” “黎小蝶的言出即法,对于一个普通副本的游戏npc,有这个能力本就离谱, 还有就是,在扮演看不见的女老师时,那个家伙就露馅了一次。” 血瞳挑起了一些好奇:“怎么露馅的?” “最后一次跟她对话时,她跟我谈及了想要代替我女朋友,成为后半生陪伴我的那个人。” “可实际上,梁子肃扮演的是梁子峰, 也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女友萧凤儿,她又怎么知道的?” 血瞳恍然大悟:“卧槽!那当时你怎么不直接逮住她?” “后知后觉没办法。” “而且,存在太多不定因素, 就算真的逮着她,也只是神秘校长扮演的一个替身, 逮着它的真身,应该才算结束这场躲猫猫游戏!” 白九歌靠在椅背上,交叉双手: “那个叫时雨的,不也发现了吗, 他也不敢出手,想法应该跟我是一样的。” “它这样扮演有什么意思呢?” “对他来说,应该就真的是单纯的好玩吧。” “它享受那种扮演在玩家身边,玩家却毫无察觉的样子, 这样也是对自己演技的一种自信、自豪。” “可是对于一些心思缜密的玩家来说,终究是留有破绽的。” 白九歌说道,又翻起那个相框,眼睛盯着相框里的人。 “综合以上两个例子,那个神秘校长, 现在必然也在扮演秦烽这个角色身边的人。” 白九歌眼睛闪烁,强烈的精芒在瞳孔内流转。 “就是说,现在跟我接触过的这几个人里面,有一个就是神秘校长!” “这几个人里面,你觉得是谁?”血瞳很直接地就问了。 白九歌笑了笑:“没有掌握到必要的线索, 谁都有这个可能,但要说我现在最怀疑的,确实是有一个。” “今晚上总会有进展,那家伙也知道时间不多了。” “它应该是在准备什么,我和他都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白九歌收起了这两样物品:“在这之前, 还有那个人渣父亲得解决一下。” “那个家伙精得很,我不帮忙, 你这小身板可制度不了他。”血瞳说道。 “但不管怎样,邻居家的债必须得还,且只能他来还。” 白九歌看着桌子上的一次性杯,轻声说了句: “会有办法的。” …… 夜晚很快降临。 神秘未知的夜幕,再次吞没在幽楠小镇上。 昏暗的路边,一道身影歪歪扭扭地走来。 狠狠灌下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往边上的墙角狠狠砸去, 秦北满脸的阴森,抬起自己的右手, 手腕上是密密麻麻缝补的针线。 “那该死的兔崽子,真是反了天,连亲生老子都敢动!” “要不是那鬼丫头突然出现,老子非剁了他!” 越想,他眼睛里的恶意就越强烈, 那眼眶内的眼白一点点褪去,点了一根烟, 抽出一柄砍刀,打量了一下又塞回裤头里。 然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该让他好好明白一点,只要老子在, 就永远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凌厉的夜风搜刮巷子内,涌出巷口。 秦北从黑暗中走出来,先是看了眼邻居家那边, 发现那里灯光全部熄灭,才稍稍放心一些。 又看在自己的家,二楼的灯光正亮着。 “那兔崽子还没睡吗?” 吸了最后一口嘴里的烟,弹在地上, 用脚踩熄灭,秦北往那头走去。 他想用钥匙去开门,结果怎么也拧不开, 暗暗骂了一句:“这臭小子把锁都换了!” 绕至后院,巧是一扇窗户没有关上,他很轻易就翻了进去。 进了屋内,秦北还是不放心, 又拿起一边的一柄菜刀,没有任何脚步声地往厅里走去。 客厅里,一个身影坐在沙发那里,像是睡着了。 一遍的柜子上,放着一个音乐盒, 里面播放着一种悦耳的纯音乐,使人不由自主地放松身心。 秦北拎着菜刀过来,身体几乎跟黑暗融合在一起, 那阴狠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歹毒。 “来都来了,干脆坐下吧。” “咱们是父子,不是仇人,何必要有这么深的戾气呢? 放下手里的刀,好好聊聊怎么样?” “很多父子关系不好,不就是缺少沟通吗?”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拎着菜刀, 满身戾气的秦北,没有丝毫的惧色,微微一笑: “是这个道理吧?” 秦北眯了眯眼,冷然地笑道:“小滑头, 你又准备了什么损招来招待你的好父亲?” “何必脑补这么多,把我想的这么坏?” 白九歌削了个苹果,放在果盘里,上面都是被切好的水果,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精美可口的点心,以及美味的葡萄酒。 忽略水果和点心,目光落在那些葡萄酒上, 秦北的目光就被定住,无法再挪开,喉咙忍不住地蠕动。 将果盘推至桌子中间,白九歌扭头看着秦北: “座位给你留着,不想来试试?” 秦北冷笑了一声,手指点了点右手腕: “你觉得我很好骗,这只手可是你的杰作。” 白九歌右手一甩,水果刀瞬间插在对面的墙壁上, 摊开双手:“这样呢?” “你一家之主,怂成这副鬼样?” 几句话的嘲讽,让秦北面庞抽搐, 脸上狰狞的刀疤,犹如活物一样在蠕动。 他舔了舔猩红的舌头,在白九歌面前坐了下来,盯着那些酒。 白九歌拿过来,倒了一杯,小小喝了一口: “怕有毒,就看着吧。” 嗜酒如命的秦北,却是意外忍了下来,开口问道: “谁教你喝的酒?” “父母都是嗜酒如命的人,我继承这一点良好传承,不是很好吗?”白九歌笑道。 “我坐在这里了,然后呢?” 秦北满眼都是鄙夷,但手里握着的菜刀,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难得我们一家都在,正好可以聚聚, 顺便开个家庭会议。” 白九歌用牙签刺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 秦北面色刚带着狐疑,一旁的座位,就坐了一个人。 正是秦烽母亲。 她抓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嘴里灌去。 “臭婆娘,你还没死啊?” 秦北看着菱夏,冷冷一笑。 “把妻儿卖出去的人渣,我倒希望你先死呢。”菱夏反讽地看着秦北。 秦北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又摸出一根烟,放在嘴里。 “我和妈最近一直在商量一件事,不过思来思去, 还是想等等你这个一家之主的意见。” 秦北掏了掏耳蜗:“说说看?” 白九歌微微弯下身,目光直视秦北的双眼: “我和妈在商量,该怎么弄死这个一家之主,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秦北吐出一口烟,冷笑地问道:“就凭你们两个吗?” “一个被我按在地上蹂躏多年的臭女人。” “一个自以为翅膀硬了的兔崽子?” 白九歌说道:“所以,我们换了一种办法。” “你作为父亲,从来没有教过我任何人生大道理, 但我却记得一句话,叫世间万事有因,欠债必还,曲终人散。” “这句话,是我的老师教我的。” 白九歌抬头看着秦北,眼神十分地平静,仿佛对眼下情况有了一个定数。 秦北隐隐察觉哪里不对,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白九歌端起果盘,一边打量,一边说道: “这个果盘,是特殊的陶瓷材料做成, 果子也是进口的,点心是厨师精心制成, 那瓶葡萄酒,更是不菲的价格。” “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家庭,消费的起这些吗?” “你在门口那钥匙捣鼓半天,认为是我把锁换了, 有没有想过,那根本不是我们家的门?” 这句话说出时,秦北就是再傻也看出问题了, 他猛地抡出手里的菜刀,朝着白九歌的脖子砍去。 电光石火间,一只手伸来,抓住了那柄菜刀, 但恐怖的力道,还是割破了手掌心, 鲜血滴滴答答地流出来,染红了果盘上的水果。 菱夏看着满脸杀气的秦北,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真的死有余辜。” 秦北面部变得狰狞,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 “老子现在就吧你们先宰了!” 呼呼!! 话音刚落下,偌大的体内,突地卷起一道阴风。 与此同时,周围的环境,以肉眼可见地幻化。 那破旧的家具,犹如画布中的油画一点点褪去,变为崭新的昂贵家具。 那破裂,攀爬青苔的粉刷墙壁,幻化成瓷片铺贴的墙壁。 偌大的客厅,直接是换了副面貌,变得焕然一新。 当周围的环境完全替换后,那柜子上的音乐盒的纯音乐也恰巧是停了。 从始至终,秦北进的都是邻居家的家门口, 且跟当初那样,从后院翻窗而进。 秦北一阵心悸,迅速朝着那窗户冲去。 结果所有门窗在一瞬间,全部紧紧地关上。 秦北双眼血红地看向自己的老婆和儿子: “你们两个该死的东西,联合起来糊弄老子?” “姓秦的。” 那边中年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泡了一杯咖啡, 用汤勺轻轻摇拌,轻声开口:“今晚你该还债了。” “自从那天之后,我的女儿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你, 可你总是有意避开我们母女俩,这一次你亲自上门,就别想着离开了。” 中年女人抬头看着秦北,密密麻麻的黑丝,顺着眼角的鱼尾纹蔓延, 双眼犹如被墨水覆盖。 恐怖的鬼气,掺杂着怨恨,从腐烂的体表散发出来。 秦北眼角疯狂抽搐,转身拼命地往一扇窗户冲去 却被一道更为可怕的鬼力反震回来。 一层鬼气笼罩在整个屋子内,翻卷的鬼气化作密密麻麻的黑色光线,缠在秦北身上。 秦北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右手就被搅烂成碎片,散落在地上。 砰!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扇门猛地打开,强烈的寒风从房间内涌出。 房间内的漆黑中,一双眼睛盯着秦北, 那强烈的怨恨,使得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压抑无比。 “我女儿在邀请你进去。” “她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中年女人开口说道。 鬼气化作千千万万细小的黑色光线,穿插在秦北的体表, 那身体的神经不再受他控制,一步步往那扇门走去。 秦北的眼睛缩成了针孔状,扯着嘴角出生。 “慢着,如果你想偿还, 我可以用其它东西偿还,什么都可以!” “现在这种就是我女儿最想要的。”中年女人悠悠地说道, 喝了一口温度正好的咖啡,似乎不满意, 又夹了两块冰糖放了进去。 秦北拼了命地去反抗,可越是反抗,身体就被撕裂的更恐怖, 那一寸寸的皮肤被刀刃般光线切割。 更可怕的是,身体的神经被麻痹了, 头部的神经意识却依旧十分的清醒。 秦北头皮发麻,看向白九歌,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 “该死的小杂种,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还有你这个臭女人,我早该把你剁碎!” 面对秦北的嘶吼,菱夏很平静, 喝了一口葡萄酒,还顺便点上了一根烟啊, 面对濒死的丈夫,她的脸色毫无波澜, 甚至带上一丝惬意,享受喉咙里蔓延的尼古丁。 白九歌更是如此,对秦北说道: “再见,下辈子别投胎做人了,你做不明白!” 任凭秦北如何声嘶力竭,如何怒吼辱骂, 都未能去挑拨起白九歌和菱夏的情绪波动。 回过头,那一点点靠近的黑暗,像是地狱的大门, 房间内的眼睛,犹如死神的凝视。 当秦北的身体被黑暗吞没,那声音戛然而止,门砰地一声关上。 偌大的客厅内,恐怖的鬼气急剧地消散, 门窗又自行地打开,月光重新透射进来。 中年女人轻轻吹了一口,将杯中的五分糖咖啡一饮而尽,抬头看向白九歌: “两位客人,你们可以离开了。” 菱夏站起身,手里拿着那瓶葡萄酒:“儿子,回去了。”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摇晃一下手里的酒,看向中年女人: “你还有这种酒吗?很好喝。” “我那个丈夫,虽然不值钱,但应该值几瓶酒的钱吧?” 晃荡荡。 回到家中时,菱夏提着一箱的葡萄酒,放在桌子上, 她看着那流露红颜光泽的葡萄酒,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躺在沙发上,她取出一瓶葡萄酒,红艳的脸上带着陶醉: “真好啊,那个男人居然还能值这么好的酒钱……” 白九歌关上门,看着沙发上的母亲。 虽然这个女人同样是糜烂,嗜酒如命, 但相对于父亲,始终留着一份心,关心着自己的儿子。 “恭喜玩家完成扮演任务,解决邻里之间的恩怨, 获得15%扮演度,结束副本后,评分及奖励会在退出游戏后结算!” “这个角色的扮演度该有50%了, 可按照目前的时间,以及主线上的分心乏力, 我应该很难在这个角色上完成完美扮演了!” 白九歌取出音乐盒,音乐盒由红木制成, 是当初进入副本前,从铂金宝箱里开出的奖励。 奇妙的八音盒,布衣鬼娃娃,诅咒的画板, 以及魍魉面具,四样物品都用了一遍。 收起音乐盒,白九歌回去倒了一杯水, 那边菱夏又开了一瓶葡萄酒,大口大口喝起来, 靠在沙发上,无比地舒坦,她看着白九歌: “儿子,你应该也喝两口, 酒真的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到达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里……” “我才十三岁不到,这不是一个作为母亲该有的台词。” 白九歌喝了一口水,顿了一下问道: “你今晚在家里吗?” “我可能要出去……” 白九歌话到一半停住了,看着昂着头已经陷入熟睡的母亲, 手中的葡萄酒瓶掉落在地上,滚动在墙角里。 看了眼时间,白九歌进房间里取出一张被子盖在母亲身上, 然后自己走进浴室里,洗了个澡。 出来时,换了身衣服, 在书桌前坐下,又拿出那张表演系的合照。 看着照片里的唐柔等人,稍稍沉思,片刻后开口: “我有预感,今晚会有大变动, 甚至可能,就是我跟它的最终对决了。” “你哪次不是预感?”血瞳翻了个白眼。 “但我每次都很准。” 白九歌笑了笑,目光重新落回在相框里。 里面有几个是白九歌从没见过的孩子, 陌生的面孔里,有一张是亚男的。 记下这几个孩子的一些特征,白九歌靠在椅子上, 本想着休憩一下,养足一下精神,便于今晚行动, 但想到什么,突然又睁开双眼。 将相框放回原样,白九歌当即起身,出了房间。 大厅里,母亲还躺在那里,只是手里又多了一个酒瓶子。 她微微垂着脑袋,嘴里嘀咕着什么, 被子掉落在地上,白九歌捡起来,重新盖回去, 不再逗留,便离开了屋子。 “我记得这不是去学校的路。” 路上,血瞳看到白九歌走的路是相反的,提示了一句。 “去趟李倩倩的家,她的家我还没见过呢。” “还有就是,今晚的行动得带上李倩倩, 她跟表演系的几个小鬼,似乎也有联系。” 白九歌边说边走,李倩倩的家并不远,只隔着一条巷子。 出了巷子口,便见远处的一栋房屋。 白九歌到了门前,正要敲门, 门自己打开了,李倩倩露出半边脸: “你还没睡?” “睡不着,倩倩姐,我能进去坐坐吗?”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作出凉飕飕的模样。 李倩倩倒没拒绝,让开了身,说道: “我奶奶睡着了,你小声一些。” 白九歌点点头,进了屋子, 从屋内的装饰,可以看得出,李倩倩的家同样不富裕, 房屋与秦烽相差无几,但却整洁干净许多。 白九歌看向一个房间,那昏暗之下, 隐隐可见一个老人在躺着。 “那是我奶奶,她最近睡眠不好,现在才入睡。”李倩倩小声地说道。 白九歌作出恍然的神色,实际上, 他认为李倩倩口中这个不会说话的奶奶, 大概率会和柳老师孙女那样,只是一具骷髅,倒没想到自己想错了。 李倩倩带着白九歌到厅里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 却见他四处走动,仿佛对周边的东西,都带着好奇。 “你以前不是来过我家吗,怎么这么好奇, 像第一次来似的?”李倩倩放下一杯温水。 “太久没来了。” 白九歌拿起了一个相框,看着上面的合照。 一家四口,李倩倩和奶奶,以及一对中年男女。 “那是我爸妈,他们出去打工,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这个。” 李倩倩又切了个水果,走过来,将一半递过来。 白九歌盯着照片,眼睛微不可查地眯了眯, 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笑着说道: “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很多次,我也是这样跟自己说的, 但我觉得,他们回不来了……” “他们甚至没有打过一次电话给我, 不管我和奶奶是否还活着。”李倩倩眼神带着黯然。 白九歌思虑该说什么,李倩倩抬头问道: “你找我做什么?” “我的朋友亚男,白天我找不到他, 晚上我想再去找找,我觉得他在学校。”白九歌说道。 “他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吗?” “非常重要。” “晚上我一个人去学校,有点害怕, 所以想让倩倩姐陪我一块去。” 李倩倩眨了眨眼眸,沉吟片刻,点点头: “好吧,我跟你去一趟。” “谢谢倩倩姐,你去的话, 估计那些鬼都得绕道走了。”白九歌笑了笑。 李倩倩没有翻白眼,也没有笑, 她似乎对于这些半开玩笑的话没有感觉。 十二点后, 白九歌和李倩倩起身,向尸鸦鬼校走去。 路上,白九歌打开了游戏面板, 直至现在,剩存20人, 包括他在内,有五人扮演到了第三角色, 其余都是在第一第二角色徘徊。 完成第三角色扮演的,有了两人。 “快到副本末尾了,过了十二点,副本的时间就剩最后两天。” “希望今晚能画上一个句号吧。” 白九歌较快了脚步,在漆黑的小路里行走。 途中,游戏提示音再次响起。 “提示:检测主线上,神秘校长作出针对玩家准备!” “鉴于玩家在游戏npc墨婷身上,取得线索, 完成主线进展,主线完成度达60%!” “获得辅助技能——真身替换, 选定任意时间,玩家可将真身与扮演角色替换!” (注:替换后,角色无法再扮演,扮演度落定。) “获得秘密武器——覆念咒印!” (玩家获得咒印,可印在任意游戏npc眉心,触发绝对覆灭效果!) “注:神秘武器只有一次性使用机会, 若指认神秘校长错误,则自动失效,主线完成失败!” “替换真身?覆念咒印?” 听到提示音,白九歌的面色怔了怔,随即陷入沉吟。 对方在做准备,是代表今晚准备把我这个唯一在主线上调查的玩家,解决掉吗? 覆念咒印,拥有绝对的覆灭效果, 固然是最大的杀手锏,但只有一次性的使用权。 跟第三套副本的圣水一样,自己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错了,就彻底没戏了! 李倩倩注意到白九歌的脚步停了下来, 转过头迷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脚崴了一下,没事。”白九歌摇摇头,跟了上去。 …… 尸鸦鬼校内。 一间完全密封的暗室中,密密麻麻的光印在掠动, 那是一张张剪纸人,它们的面目扭曲着, 密集的凄厉哀嚎,回响着沉闷的密室中。 那声音是直击灵魂的,它们就如吸铁石一般,不点贴合在一起。 大量红色经脉从纸人中生长出来,穿插在那单薄的纸片上。 痛苦、幽怨、仇恨、绝望、暴戾…… 各式各样强烈的负面情绪,顺着那些穿插的红色经脉被剥离出来, 在最底下,汇聚称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球。 当吸尽那负面能量后,红色光球褪去, 幻化成一张血色纸人! 经脉一样的光线,在纸片上蠕动。 黑暗中,红影伸出一只手, 捏着了那张血色纸人…… …… 漆黑中,在小路的尽头出现了红光。 白九歌瞧见了,对李倩倩说道:“我们到了。” 保安亭里,小刘捣鼓一个老掉牙的收音机, 不管怎么拍,收音机里收到得只有沙沙的雪花声。 “大爷说有相声听,惊悚世界能收到深夜节目,忽悠人吧?” 嘀咕着, 小刘瞧见了面外面出现的人影,将收音机推到一边,出了门。 “大神,你又来了, 咦,今天怎么换了一个女孩?” 小刘带着讶异的眼神看着李倩倩。 “这是我姐。” 白九歌简单地介绍一下, 李倩倩看了眼小刘,随后把目光放在身后教学楼上。 “那个大爷呢?”白九歌问了一声。 “他经常会到处巡逻一下,我负责看门,很少能看见他。” 小刘剥了一颗花生,放到嘴里, 看了眼李倩倩,凑上来,小声地问道: “副本的时间就剩这两天不到了,你主线上进展的怎么样?”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望向里头的校园, 意味深长地说道:“进展怎么样,得看今晚热不热闹了。” 小刘还想说什么,但闭上了嘴, 黑暗中大爷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打着手电筒走出来: “小刘,这俩孩子哪来的?” 小刘早就替白九歌准备了说辞: “说是落了点东西在学校里,回来拿的。” “爷爷,我能进去吗? 拿了东西很快出来。”白九歌作出一副哀求的模样。 “小娃,爷爷不是傻子, 你哪是拿东西,是往那舞台室奔去, 你跟那几个小鬼一样,都是表演系的吧。” “进去可以,别闹出太大动静就行了。” 大爷淡淡地说着,又到室内拿出了一根老烟枪。 白九歌道了声谢,示意李倩倩跟上。 可还没踏进校门口,远处的月光下, 跑过来几个小身影。 是唐柔几个,急急忙忙跑过来,累的不轻。 白九歌面色一愣,今晚还没到两点, 这几个小鬼就出现了? “你才来啊,我们找你很久了!” “我们都以为你来了,找了半天人, 嘿呦,真是累死我们了!” 啊土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 白九歌沉默着,他不知道今天唐柔这几个小鬼保留的记忆,是当初的哪一天: “被一些事耽搁,来晚了,对不住大家。” 大爷抽着老烟枪,吐出一口烟圈,说道: “你们几个小娃,又在学校里闹腾什么?” 唐柔焦急:“爷爷,我的小花不见了, 在学校走丢,我们得去找它!” “小花是谁?”大爷问道。 “唐柔姐的一只小猫,狸花猫, 今晚特意带到了舞蹈室,结果不小心给她跑了, 我们现在都在找它!”大福说道, 虽然气喘吁吁,但额头不见一丝汗水。 “怎么办,呜呜,小花我养了两年要是成了流浪猫, 被流浪狗咬死怎么办啊?”唐柔红着眼睛哭道。 “别着急,大家一块帮忙找吧。” 老大爷站起身,将老烟枪挂在一边, 重新穿上了那件军绿大衣。 “人多力量大,猫应该是受到了惊吓, 躲在了某个角落里,不会乱跑的。” 白九歌跟着说道,心里则在迟疑, 他们的记忆调在了找狸花猫的那天上,那神秘校长打算做什么? “我也帮忙,本来我们就是来学校找人的。”李倩倩跟着说道。 唐柔等人看着他,脸色都带着一些迷惑, 啊改看着李倩倩,问道: “姐姐,我们见过你吗?” 李倩倩摇摇头,脸色带着不解。 “先别管这个了,找小猫要紧!” 老大爷进了保安室内,拿了两个手电筒, 一个塞给小刘:“小刘,一块去。” 小刘锁在保安室里,一句话不说, 听到老大爷这句话,死的心都有了, 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 “大爷,我觉得我还是守门口比较好吧, 大晚上要是来人怎么办?” “大晚上没人回来,学校又没黄金, 先帮这些孩子把猫找着了再说!” 老大爷硬把手电筒塞到了小刘手里。 “走吧,先带我去小猫的不见的地方。”老大爷说道。 小刘穿了件外套出来了,大汗淋漓, 跟在白九歌身后,小声地说道: “哥,你真是把我害惨了! 主线这淌浑水,我不淌都不行了!” “我刚把第二个扮演角色摸清楚,你这让我直接全部白给了!” 白九歌见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我觉得你应该高兴才对!” “等我把主线杀穿了,你不是也能沾到很多好处?” 小刘撇撇嘴:“我那是客气两句,你还真信了, 这套副本难得一匹,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是玩火!” “现在,这火还引到我身上来了,我招谁惹谁了?” 白九歌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平淡地说道: “或许你听到我的游戏id后,看法会有所改变呢?” “你游戏id是什么?” “如果能活到副本结束,我会告诉你。” 白九歌加快了脚步,跟上前面得队伍。 “你的id就是天王老子,也不顶用啊!” 小刘心里嘀咕着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121章 第121章 昏暗的校园内,白九歌跟着唐柔一行人走了进来, 小刘不安地跟在后头,再后面是左顾右盼的李倩倩, 她希望能在一些角落里,找到那只猫的影子。 唐柔到了综合楼下,张望了下四周,对老大爷说道: “我的小花是在这里不见的。” 老大爷习惯性地拿出一根老烟卷,点燃后,放在嘴角说道: “大家分头找找吧,分成两个小队, 找到猫的话,不要让它受惊吓,试着跟着它来叫, 让猫咪放松警惕,其他人慢慢封堵它的去路。” 白九歌心说这老大爷看着年纪大,头脑倒是挺清晰,说道: “可以,我赞同这个。” “我跟秦烽走。” 李倩倩当即开口,这里面,他就认识白九歌。 “我也跟着大神…… 不是,跟着这个姓秦的小朋友。”小刘连忙跟着说道。 白九歌瞥了眼啊土,说道: “啊土,你也很着我吧。” 啊土看着白九歌,有些不解, 挠挠头,哦了一声。 “嘿,刚好两边四个人,很好。” 啊改傻乎乎地数了下手指,点头说道。 “抓紧时间吧,校门口那边可不能一直没人看着。”老大爷说道。 分成两边人后,便向着两个相反方向走去。 悠长的廊道上,李倩倩朝着那些角落学着猫咪的叫声去喊, 她虽然不喜欢表露情感,但心肠很好,这会儿真是担心猫咪的安危。 走廊的尽头,尽是漆黑,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总觉得会冒出一双眼睛。 李倩倩把头探进教室里喊着,希望能得到小猫的回应。 李倩倩探回身子,看着始终保持沉默的白九歌三人: “你们怎么都不叫?” 小刘挠挠头,干笑地说道:“我嗓子有点痛,叫不得。” 啊土沉默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手里拿着一个荷包。 到了走廊尽头,白九歌看了眼旁边的厕所,说道: “我有点内急,上个厕所很快出来!” “啊土,你刚才不是也说急吗,一起进去吧。” 白九歌拉着啊土进了厕所。 小刘当然不敢离开白九歌,这里面除了他,其余都是鬼, 看了看李倩倩,敷衍说道:“小朋友,叔叔也有点急,你先自己在这等着。” 李倩倩点点头,面色很平静。 厕所里,白九歌释放了一下膀胱的压力。 啊土没有上厕所的意思,他根本不急,只是白九歌强行说的。 小刘也匆匆走了进来,见着白九歌,想说什么, 但介于啊土在场,还是沉默了,吹着口哨,到格间里解开皮带。 白九歌拉上裤子,到一边洗手,对啊土问道: “啊土,你从刚才开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还偷瞄倩倩姐,怎么了?” 啊土摇摇头,看了眼厕所门口那边,说道: “秦烽,那个大姐姐为什么会跟着你?” “她是我邻居家,一直很照顾我的, 我和她晚上睡不着,就来学校转转了。” 看着啊土的脸色,白九歌问道:“怎么了?” 啊土挠挠头,不确定地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她好像跟亚男有什么关系, 以前我记得她经常缠着亚男,跟亚男吵的很厉害……” “亚男消失的那段时间,我看见她在亚男家的门口徘徊了好久, 老实说,亚男消失的最后几天,他的面色很不对, 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 “当时他说把戏份留给我,就走了,那样子很奇怪……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很担心亚男,和大家去找,都没有找着他, 房子也搬空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啊土看着白九歌:“我觉得,那个姐姐,肯定知道亚男去了哪里?” “还有就是,我似乎还记得很多东西, 但就是想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触及到了什么禁忌,啊土突然双手抱着头, 表情透着一种痛苦:“我的头好疼,怎么突然这么痛了?”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血瞳眯了眯眼:“该不会又一个要给你的嘴遁说死了吧?” “应该跟啊改爷爷的情况一样,触碰到禁区, 灵魂本就脆弱,更何况是被诅咒的灵魂?” 白九歌皱着眉头,上前抓着啊土,说道: “既然想的头疼,就不要去想,你就是你,记得自己叫啊土就行了!” 似乎因为白九歌的话起了作用,啊土紧紧握着那个绣花荷包, 片刻后,情况好转了许多,脸色却苍白的毫无血色。 后边,提着裤子出来的小刘,拉链拉到一半, 看到这一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这是什么情况?” 但想到什么,他连忙拉上拉链,走到一边洗手,嘴里嘟嚷着: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谢谢,我好很多了。” 啊土说道,盯着手里的绣花荷包。 白九歌顺着他的目光,问道:“这个荷包是谁送给你的?” “我的姐姐,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唯一一个支持我演戏,说我演的好的人,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她送给我这个绣花荷包, 说只要握过的人,都能得到菩萨的保佑,一生平安。” “虽然有点迷信,但我永远相信我姐姐的话。” 啊土看着绣花荷包,眼神带着一种思念,还有一种哀伤, 似乎他口中的这个姐姐已经出了意外。 “迷不迷信我不知道,但我能从这个荷包里面看到你姐姐对你深深的爱意。”白九歌说道。 “秦烽,你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 啊土有些讶然地看着白九歌。 “不过我很爱听,你握一下我这个荷包, 这样菩萨也会保佑你的,算是我的谢意!”啊土表情透着一种天真。 白九歌接了过来,握在手心, 他本以为是冰凉的,却意外的在掌心有一股暖意 “可以了,还给我吧。” 阿土又拿了回去,仿佛宝贝一般。 那边小刘听到这话,本来也想凑过来握一下求保佑 看到啊土收回了口袋里,伸出的手只能是尴尬地挠挠头。 收好绣花荷包后,啊土对白九歌认真地说道: “秦烽,那个姐姐一定跟亚男的失踪有关。” “而且,她现在这副模样,跟当初完全不一样,这很奇怪。” “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小心些她……” 说完,啊土又低下头,小声地嘀咕道: “当然,我希望是我多虑了……” 看着啊土的神情,白九歌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先出去吧。” 厕所外,李倩倩站在原地, 眼神有些失神,突然眨了眨眼,抬头看向某个角落。 盯着那一处黑暗,李倩倩面色一动,走了过去。 进了一间化学室内,李倩倩蹲下来, 盯着一个桌子底下的角落里,出声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那角落里,睁开一双泛着青光的眼睛,带着敌意。 李倩倩没有害怕,伸出手,轻声说道: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青光闪了闪,好片刻,一只三色狸花猫走了出来, 到李倩倩的手下蹭了蹭,渐渐放松了警惕。 轻轻摸了摸狸花猫的头额,李倩倩带着一丝笑意: “真可爱,我带你回去吧。” 她抱起狸花猫,温柔地安抚, 刚走出教室,白九歌三人刚巧赶了过来。 “倩倩姐,你让我们好找。” “哎,狸花猫,是我们要找的那只吗!”小刘眼睛一亮。 “是小花,原来躲在这里了。”啊土点点头。 “那去跟大爷他们汇合吧,这样就没我什么事了!”小刘迫不及待地说道。 下了楼,回到之前分开的地方。 李倩倩抱着狸花猫安抚着,啊土则又摸出那个荷包,轻轻擦拭。 小刘看着他们两个,走过来小声说道: “好像这主线也没我想的这么恐怖。” “我以为到了夜晚,这尸鸦鬼校里到处都是吓死人的鬼,跟地狱一样,现在看来,好像也就这样?”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看了眼天上的月色,说道: “只是真正的好戏还没到而已。” “得,你别吓唬我了,找着这狸花猫,我任务完成溜了, 后面你喜欢怎么作死随你吧。”小刘没好气地说道。 很快,大爷四人打着手电筒回来了, 见着狸花猫,唐柔乐坏了,抱着小花再也不撒手。 老大爷抽着手里的烟卷,说道: “既然找着了,就都回去吧,别在校园里瞎转悠了,不然又给我们添麻烦。” “我们还要排练啊。”啊改挠挠头。 大爷摇头,这一次非常坚决: “都各回各家,不然明天我向你们班级反映。” 几个小鬼只得撇撇嘴点头,不过看他们的小眼神,显然不会乖乖听话。 “大爷,没我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小刘可不管这个,往大门口那边走去, 但刚走两步,又停住了脚步, 只见远处不知不觉地泛起了一片白雾,将去路完全遮盖。 随即, 周围也泛起了厚厚的白雾,只是顷刻间,就包围了这里。 “这……” 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小刘脸色愣住, 接着意识到什么,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霎时间,消失在白雾中。 然而不到一分钟,小刘又从白雾中跑了回来, 见着白九歌几人,表情僵硬了几秒,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完球了,你这乌鸦嘴太毒了!” 小刘走过来,压低着声音开口。 “只是起了一些雾气,别紧张,又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白九歌平静地道。 “小刘你在这转悠什么?” 老大爷他们似乎看不见那白雾,迷惑地看着小刘的迷惑行为。 “我……我脚有点抽筋,跑一下可能就没事了!”小刘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时, 白雾中突然传来一个脚步声,很清晰。 接着,一个身影在那白雾若隐若现。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小柔,我的好孙女, 你大晚上的不回家,跑来这里做什么?” 身影显露出来,正是是梁子肃的老师,柳老师。 他佝偻着身子,对唐柔招手:“乖孙女, 我们回家吧,大晚上的外面冷!” “爷爷,你看我找着小花了。”唐柔开心地跑过去。 “好好,带着小花一起回去吧。” 柳老师揉了揉唐柔的额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本是正常的一幕,可小刘突然抓住了白九歌的手。 只见那柳老师笑着笑着,双眼变得漆黑, 接着大量的黄泥水从眼眶里流出来, 整张面部就像橡皮泥捏造,沾了溶解水,迅速地融化。 唐柔看着爷爷的脸,没有害怕,反而伸出手, 轻轻擦拭的那些黄泥水,说道:“爷爷,你脸上好多东西啊。” “乖孙女,爷爷好挂念你,我们回去吧。” “嗯。” 只是嗯了一声,唐柔的身体,爬满了红色经脉, 犹如荆棘一半,迅速穿透那白皙粉嫩的皮肤。 柳老师的身体亦是如此,就像是空壳子一样, 被红色经脉穿插,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小花意识到了危险,想要跑, 却也被红色经脉缠上,穿插在身体,瞬间被吞没。 红色经脉越来越多,到最后爷孙女都被吞没, 在红色经脉收缩时,那里只剩下两张剪纸人。 它们掉在地上,诡异地蠕动,发生一声声让人心悸的凄厉声! 那周边的白雾,继续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一个个身影从白雾中走出来, 包子铺老板、啊改爷爷,他们面目带着一种木纳,呼唤着啊改和大福。 啊改和大福瞧见了他们,没有任何防备地奔了过去, 随后是同样的一幕,密密麻麻的红色经脉,犹如根须般生长出来,攀爬在他们身上。 这一幕把小刘整个人都看麻了,看着那些被撕裂的身体,没有鲜血流出, 更没有鲜血淋漓的一幕,他们就像是瓷娃娃一样被无情摧残。 纵使这样,这一幕依旧是惊悚到了极点! 小刘退至白九歌的身后,眼皮跳动地看着,头皮是一阵阵地发麻。 那白雾里又走出一个女孩,长长的黑发盖住了脸,穿着单薄,赤.裸着一双小脚。 她看着阿土,悠悠地开口:“阿土,我们该回家了。” “姐姐……” 阿土看着女孩,神情变得木纳,一步步地走上去。 约莫一分钟后,同样的结果, 在一阵身体撕裂的惊悚声音下,它们同样变成了两张扭曲的纸人。 “我……我收回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就不该进来作死的。” 小刘带着一丝颤抖地出声,抓着一边的保安老大爷: “大爷,我……” 他话到一半,却是止住,手里抓着的手臂, 传来一种黏糊糊的感觉,扭头看去, 老大爷的身体在一点点融化,皮肤腐烂,血水流出。 这一抓,他的指甲直接抓紧了那血肉内! “小刘啊……” 已经没了人样的老大爷沙发地出声, 嘴巴同样腐烂,牙齿脱落,那血红的牙肉里,有着蛆虫在蠕动。 不等小刘作出反应,一只腐烂布满尸斑的手,直接抓在了他的面部上…… 当手掌盖在脸上,一股恶臭以及寒意在脸部上蔓延。 面部传来的挤压感,让小刘身体僵硬, 神经麻木,动弹不得,等待着死亡。 哧啦!! 一道寒芒划来,将那条鬼手轻易地切断下来,血浆飞溅! 小刘栽倒在地上,仓皇地将那条手臂拿下来,丢在一边, 双手摸着自己的脸,没事才长舒了一口气。 老大爷看着断手,扭转着头颅, 就见白九歌握着开山刀,迅速冲来, 抬手一砍,那头颅就横飞了出去。 头颅飞出去,身体倾斜,就要栽倒刹那,另一只手猛地掐住白九歌的喉咙。 白九歌脖子根以上,瞬间充血通红, 在那鬼手加大力道,就要拧断白九歌脖子的刹那, 右手翻出一只血眼,刺穿无头身体的胸膛。 手掌抽离出来,扯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猛地捏碎, 藏在里面的一张纸人,也被捏的粉碎。 无头身体摇晃了两下,栽倒在地上, 皮开肉绽的体表,就像腊肉一半迅速地风干,刹那间,变成了一具腐尸。 白九歌半跪在地上,忽略地咳嗽,脖子的青痕清晰可见。 刚才再慢上一分,秦烽这个角色的小命就一命呜呼了。 白九歌站起身,大口喘了几口气,看着那边爬起身的小刘:“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要疯了!虽然是游戏,但刚才我真的要给吓死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在惊悚游戏受到过度的惊吓,回到现实世界,神经也会受创?” “还能说这么多话,精神应该没事。” 白九歌甩了一下开山刀上面的液体。 “不玩了,这个角色我不扮演了,算我倒霉,碰上你了!” 小刘看着白九歌手里的开山刀:“你给我个痛快吧。” “副本里面好像还有一条规则,牵扯主线的玩家, 一旦在进行主线过程中死亡,会直接被淘汰,退出游戏。” “我现在杀了你,没的不止是这个角色,还有上个角色, 在这套副本里投入的全部努力都将白费,你确定吗?”白九歌问道。 将开山刀抵在小刘的胯部,说道: “当然,如果你想,我可以送你一程。” 小刘面色怔了怔,将裆部的刀尖移开,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又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白九歌看向那边的李倩倩,她神情木然,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小刘凛然,小声地说道:“趁她现在死机,把她的头砍下来?” 白九歌摇摇头。 小刘挠挠头,不安地看着四周: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些主线的游戏npc,怎么突然全部领了饭盒?” “肯定是有原因的。” 白九歌看向那边地上的纸人,它们在那里蠕动着,充满了生命力。 李倩倩忽然昂起了头额,小刘面色一慌, 取出了自己的保命鬼物,一把乌黑镰刀。 “小烽,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事了。” 白九歌没有过去,问道:“倩倩姐,你想起了什么?” “六一儿童节那晚上,我跟同学们坐在一起,拿着气球, 大家都很开心,舞台上的表演也很热闹。” “后面,轮到了一个小品, 小品里有一个人扮演尸体,演的很真实, 表演明明很精彩,但大家都在骂着他们。” “甚至在现场失控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舞台上面,向我们鞠躬, 然后撒了一些很漂亮的东西,大家就都安静了下来……” “然后呢?” 白九歌问道,李倩倩说的这些,跟当时墨婷说的那些基本一致。 “我想不起来了。” 李倩倩皱着柳眉,努力地去回想。 小刘看了白九歌一眼:“她在说什么,疯掉了吗?” “没疯,反而,她是这些游戏npc里面最正常的那个。”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收起开山刀, 取出手术刀和裂骨锤,抬头看向那些白雾里。 愈发浓密的白雾中,又传来了动静。 清脆的嘎吱声回响,一个个大小不同的身影出现, 有人体模型、木偶、玩偶。 它们歪着头盯着白九歌和小刘,红色经脉攀爬在体表。 “这些东西又是什么玩意儿?” 小刘看着四面八方出现的身影,感觉手里的镰刀,顿时变得跟个玩具一样没杀伤力。 “都是被操控的傀儡,在它们的后颈部位,应该都有一张操控核心的纸人。” “破坏掉那张纸人就没威胁了。” 白九歌说道。 “这么多数量,好像知道弱点也没什么用吧?”小刘咽了咽口水。 “不管怎样,自求多福吧。” 白九歌说完这一句话,那些被操控的傀儡,一个个冲了上来。 一道乌光迸射,冲在最前面的人体模型被立刻粉碎,散落在地上,肢体乱飞。 白九歌将裂骨锤换在右手,抵挡那些傀儡的猛烈进攻。 另一边,小刘看着冲过来的一只布偶鳄鱼, 咬牙抡出手中的黑色镰刀,朝对方砍去。 布偶鳄鱼尾巴一甩,蛮横的力量,却是将连人带镰刀扫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时,小刘捂着胸口, 强烈的剧痛让他不断倒吸凉气,再看手里的镰刀,崩碎了一大块。 “卧槽,这什么主线,连个玩偶都这么牛掰!” 睁开眼睛,那布偶鳄鱼又扑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躲开。 那边白九歌同样不好受,这些被操控的傀儡不算强, 但奈何数量太多,两手难敌四拳,主要这身体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孩。 一边抵挡着攻势,一边退后,脚下突然踩到什么,猛地往后栽倒。 白九歌及时一只手撑住了地面,可就是这么一个空档,大量傀儡扑了上来。 砰!!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伸来,将白九歌拽了出去, 一脚踢出,将两具人体模型的头颅踢碎。 李倩倩将白九歌拉在身后,问道:“你没事吧?” “还好。” 白九歌喘着气,检查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势。 那边,小刘狼狈地跑过来, 也跟着躲在了李倩倩身后,满头大汗,身上还挂了彩, 是摔在地上时,擦破了手肘。 “这主线特么简直毫无人性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是玩家能玩的?简直一点体验感都没有好吧!” 白九歌也擦破了一块皮肤,放下袖子,说道: “跟我前面的副本比,算是正常的了。” 李倩倩看着躲在自己身后,比自己大出十几岁却吓的瑟瑟发抖的小刘, 眨了眨眼,目光重新落在那些傀儡身 上。 越来越多的木偶傀儡从黑暗中走出来, 它们直勾勾盯着白九歌和小刘,那杀意仍在弥漫。 李倩倩眯了眯眼,上前一步。 意外的是,所有傀儡见到了李倩倩的动作后,却都是退后一步。 白九歌和小刘一愣。 李倩倩眨了眨眼,又上前一步,所有的傀儡都是退后一步。 “卧槽,这是条大腿啊!” 小刘眼睛猛亮,连忙贴在李倩倩的身后。 傀儡紧紧地盯着白九歌,但似乎又忌惮李倩倩。 在气氛僵持,双方对峙了片刻后, 那些傀儡们纷纷后退,消失在了白雾中…… “就这么走了?”小刘瞪大眼睛,有些傻眼。 白九歌也表情怪异,这一幕怎么有些似曾相似? 李倩倩表情带着不解,扭头看着白九歌: “它们是给我吓跑的吗?” “很显然,是的。”白九歌说道。 “不管怎样,这些东西走了,就是逃过一劫。” “现在我们穿过那白雾,先离开这这里再说吧。” 小刘被折腾的不轻,混身泥土,头发凌乱不堪。 “这是鬼雾,一般情况下穿不出去,我们跟鬼打墙一样被困在这里。” “这是有人不打算然后我们离开。” 白九歌意有所指地说着,抬头看向四周, 发现一个方向的白雾稀薄许多,是综合楼楼道的入口。 “我们先上楼,留在这里太被动了。” 白九歌当即说道,小刘连忙点头: “有道理,太被动了。” 三人往楼梯口那边走去,楼道里,李倩倩不时盯着白九歌看, 白九歌看了眼她:“怎么了?” “我感觉你不像是我认识的小烽, 要冷静、有当但的多。”李倩倩说道。 “是吗,到了这种情况下, 我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站出来是吧,虽然你比我大。”白九歌随口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上楼再说吧。” 小刘跑在最前头,停下来喘口气,回头看了眼下方,面色一变: “那些鬼雾蔓延上来了!” 白九歌和李倩倩也回头看去, 就见楼道底下那些白雾就像是狼烟一样,以不慢的速度蔓延上来。 “上顶楼!”白九歌当即说道。 “你说那个神秘校长是你接触过的人?” 往天台赶上去的途中,血瞳突然出声。 “怎么了?”白九歌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迈着台阶。 “现在跟你接触过的,基本都领了饭盒 就剩这个保安还有那个姓李的丫头,那个神秘校长是他们里面的哪一个?” 白九歌笑了笑,说道:“或许吧。” “对方在给我耍一个小心机。” “我猜到它的大概想法, 但是我不知道它准备了什么手段对付我。” “唐柔它们被囚禁回纸人里,只是给我抛的一个迷雾弹, 那些傀儡,也只是一个开胃菜。” 血瞳脸一黑:“又给我打谜语,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含糊不清?” 白九歌说道:“在没有确定,以及充分的条件, 我不喜欢把没有把握的东西讲出来。” “你懂我意思吗?” “不懂,但我觉得你挺欠打的。” 白九歌看着前方的楼道转角口,继续心道: “其实我现在的劣势很大。” “虽然我有游戏送的两件主线辅助道具, 作为底牌,实际上还是很被动。” “覆念咒印,看似是一个大杀伤力的底牌, 到底只是我作为孤注一掷的机会罢了。” “它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解决我, 玩心其次原因,主要是在摸索我的底牌!” “当初在地下室第一次交手,它就看出我的威胁了。” “说清楚点,是我的威胁好吧。”血瞳提醒道。 砰!! 顶层上,小刘搬起石头,狠狠砸了几下大门的门锁, 都没有砸开,反而给累的满头大汗。 李倩倩走上来,握住铁锁, 用力一拽,拳头大的门锁清脆地断了。 小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小丫头,叔叔看你就像天生神力!” 李倩倩没搭理他,开了铁门走了出去。 天台上,夜风猎猎, 开门的刹那,强烈的飓风就灌入了楼道内,阵阵呜呜声不绝于耳。 小刘走出来,看了眼四周问道:“现在怎么办?” 白九歌走到围栏那边,看着楼下, 那白雾就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棉花糖,不断覆盖着尸鸦鬼校的面积。 缩回头,看着小刘笑道:“叔叔, 你才是大人啊,怎么一直听我们两个小孩子指挥?” 小刘知道白九歌在调侃,欲言又止,还是忍了下来。 “白雾上来了。” 李倩倩出声间,周围的空气一点点变得朦胧, 不知不觉间,他们又被鬼雾包围了。 耳边听到一些熙熙攘攘的声音,白九歌抬头看去, 就见唐柔那几个纸人,在蓄水池上,跟小人一样跳动。 “我真的累了,不想跑了。”小刘摊坐在地上。 白九歌沉默一下,朝白雾中喊了一声: “还不打算出来吗?” 没有回应。 李倩倩回头看了眼白九歌,正要说话,突然抬头。 白九歌也抬头,下一秒,迅速朝另一个方向扑去。 只见头顶的白雾中,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轰地一声,直接打穿了地板,那钢筋水泥都断裂开来。 碎石飞溅,烟尘四起。 强烈的气浪,将三人都吹的栽了好几个跟头。 白九歌滚到角落里,身上全是尘土, 吐出几口口水,看着那道身影,带着一丝笑意:“终于来了吗?” 烟尘中,无数纸人在飞舞, 各种凄厉的哀嚎在传延,红影走了出来,全身被纸人覆盖包裹。 在它手中,还握着一柄同样被纸人包裹的长剑! “表演系的道具木剑?”白九歌眼眉一挑。 “又是那个棘手的红影,那浓郁的诅咒气味,真是让人恶心, 我来对付它,把上次的场子找回来!” 血瞳霸道地说道。 “有把握?”白九歌问道。 “没把握也得打不是?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宿主呢?” 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在右臂攀爬, 顺着手背的位置,三处皮肤撕裂,翻出三只血眼,流淌着黑血。 直接开三眼! 经过上一次交手,血瞳也不敢大意了。 红影盯着白九歌,左右扭了下继续,握着那柄木剑冲来。 白九歌抬起右手,在那柄木剑刺来之际, 五指化爪,迅猛地抓向那剑柄。 双方触碰刹那,又是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气浪,那尘土尽数被卷起。 小刘抱着头,沿着围栏躲到角落里: “神仙打架,凡人自觉。” 被黑色经脉覆盖的右手,在刺出刹那, 就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击碎了那木剑! 但下一瞬间,密集的红色经脉将那碎片重合起来, 被覆盖后,变得异常锋利,朝着白九歌的肩膀,狠狠砍来。 嗡!! 但就在这时,那三只血眼突然一瞪, 黑丝攀爬在血红眼球上,一层血色光幕荡漾,那木剑就横飞了出去。 红影同样被一股恐怖的鬼力震退脚步, 抬起头时,白九歌出现在它身前,右手狠狠扣住了它的喉咙。 “真以为我很好欺负?” “上次不过是我放了点水而已。” 血瞳冷笑,讥讽地出声,五指的力量在加大。 但就在这时,红影肩膀上的几张纸人突然脱离, 迅速朝着白九歌的面部覆盖过来…… 两张纸人就像章鱼的吸盘,朝着白九歌的面部迅速贴来, 右手不得不松开红影,快速抓住那两张纸人,狠劲捏碎。 红影意识一动,趁机抓着木剑,迅猛划出。 白九歌以最快拉开距离,但右手肘还是被划破,一窜黑血飞溅在地上。 白九歌退至不远处,右手裂开一大口子, 黑色经脉就像阵线一样,快速处理着伤口。 “嗯?”血瞳发现什么,露出一丝疑惑。 “这一次该做个了断了。” 白九歌喃喃自语。 红影站起身,密密麻麻的纸人,贴合在身上, 那一双眼睛,带着一种木纳,却透着一股杀意。 顿了一下,它迈出一个脚步, 两道寒光一闪,两枚人鼠骨钉,直接打穿了他的头颅。 但这对它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 只是身上有两个纸人飘落在地上,被火星吞没,成了灰烬。 嗖!! 李倩倩突地出现在红影身后,一脚扫在红影脑袋上, 红影只是稍微踉跄一下,转身一掌朝着她拍去。 李倩倩侧身避开,身后的蓄水池挨了这一张, 轰地一声,整面水泥墙四分五裂,崩碎下来, 储蓄在里面的水冲出来,蔓延在整个天台上。 角落里的小刘看着红影,咽了咽口水: “这主线boss强的太离谱了吧,真是玩家能攻略的?” 红影盯着李倩倩,那杀意转移在了她身上,冲了过来。 李倩倩面色一变,想要避开, 却被那只手掌扣住脖子,狠狠摁在了墙上。 墙面凹陷龟裂,李倩倩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那铁钳一样的手掌。 那点力量在红影面前,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它抬起手中的木剑,红色经脉攀爬在剑身,像血管一样蠕动。 剑尖对准了李倩倩。 白九歌站在另一边,平静地看着。 “你不帮忙?”血瞳问道。 白九歌只是摇头,没有回答。 李倩倩看到了木剑,瞳孔收缩,红影眼睛冷漠, 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是一剑刺下。 嘭地一声,木剑虽然是木质,却是贯穿了钢筋水泥! 但在剑身上,没有鲜血滴落, 李倩倩睁开双眼,发现木剑刺在了她的脸旁, 只是那锋刃割破脸颊,流出一点殷红。 红影稍微歪了一下脑袋,又抽出木剑,再次刺向李倩倩的脑袋。 可再一次刺歪了! 红影又抽出,手臂微微地颤抖,努力地去对准李倩倩。 “准头这么差?”小刘表情带着一些怪异。 手臂的抖动越来越激烈, 剑身上的纸人在凄厉哀嚎,像是在催促杀戮。 李倩倩看着那双眼睛,神情露出迟疑的神色, 瞧见那双眼睛深处流露的精芒,又多了几分疑惑。 “你不会杀她,别挣扎了。” 白九歌出现在后方,看着颤抖幅度越来越的手臂,出声道。 墨黑的眼睛里透露出犀利的光芒: “毕竟谁又能亲手手刃了自己的亲生姐姐呢?” 这句话,就像是一管镇定剂,反倒是令那手臂定住,放了下来。 手掌松开了李倩倩,后者趴在地上, 咳嗽了两下,抬头看着红影,表情带着迷惑。 红影的脸上,有几张纸人仿佛遭受了什么伤害, 惨叫声越来越大,纸身碎裂,脱落下来,掉在地上。 红影露出了半张脸,那是稚嫩的脸庞, 一只眼睛木纳,一只眼睛不断颤抖,涌现属于自己的情感。 “姐姐。” 李倩倩看着那只眼睛,感觉很熟悉,但还是问道:“我认识你吗?” “他就是亚男,我的好同学, 或者该叫他的全名,李亚男更准确一些。” 白九歌站在后面,看着亚男那纸人贴贴合合的身体。 “他确实是你的弟弟,只是后面应该是你们的家庭进行了重组, 父亲带走了弟弟,母亲抚养姐姐,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 血瞳问道:“这些信息量你从哪里得来的?” “当初在亚男家里捡到的那个相框里, 以及李倩倩家里的那个相机,家庭成员已经表明了这一点。” “稍加思索,不难猜出。”白九歌平静地说道。 李倩倩俏脸带着恍惚:“我只记得我的奶奶, 还有爸妈,他们很久没有回来了。” “你只是缺少了一部分记忆,实际上, 整个幽楠小镇,很多人的记忆都是不完整的。” “剥夺你们记忆的那个家伙,似乎就喜欢玩弄别人记忆,借此取乐。”白九歌说道。 亚男有些僵硬地回头,看着白九歌,沙哑地开口: “秦烽,为什么你……不在那个囚笼里。” 白九歌耸耸肩,笑道:“我是自由人。” 小刘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这又是什么戏码?打着打着,怎么又聊起来了?” 亚男身体身体颤抖,那露出的半边脸, 面皮径直地在抽搐,那蠕动的红色经脉又在攀爬。 “杀了我,然后带着我姐离开这里!” 亚男出声,声音压制着一种暴戾,无比颤抖: “不然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白九歌摇摇头:“现在整个学校已经被封锁,谁也走不掉。” “今晚注定要结束一些东西。” 亚男眼球覆盖着血丝,咧起的嘴角露出血红的牙肉:“你想跟它对抗?” “我们都是它的玩具,被它握在手心, 想怎么玩弄都可以,你别异想天开了!” “不试试,那才是真的异想天开。” 嘶嘶。 那围栏上,跳动的几张纸人其中两张突然掠出,贴在亚男身上, 覆盖了那张脸,大量红色经脉渗入了血肉内。 那颤抖的瞳孔,又变回了木纳。 亚男僵了一下,猛地转身一剑砍向李倩倩。 一道黑芒迸射,葬鬼石砸在了脑袋上, 可怕的鬼力,让亚男整个人飞了出去。 “先把亚男制服下来。”白九歌开口。 “有点不对,得走,不能再跟他打了!”血瞳却是说道。 “为什么?你刚才可不是这个口吻啊, 说好的一雪前耻呢?” “我不知道,总之走就对了!”血瞳声音带着凝重。 那边,亚男站起身, 握着木剑,迈着步伐走来,嘶哑的声音从纸人下传出来。 “走……” 脚步又顿住,亚男的理智在疯狂抗拒, 他伸出一只手,抓在自己的脸上,将那一张张纸人撕扯下来。 纸人连接大量红色经脉,穿插在身体的血肉, 被撕扯时,大量鲜血流出来,染红其它的纸人。 就像在撕裂自己的血肉,那惨叫声让人不忍去听! “趁现在,走!”血瞳催促。 “走不了。”白九歌摇摇头。 那边,亚男还在撕扯身上的纸人, 越来越多的鲜血渗透出来,滴落在地面。 手掌抓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撕扯,露出了面庞, 脸上满是鲜血,看起来极为瘆人。 “我不会再给你控制,你喜欢操控身体,玩弄灵魂,那我就身魂俱灭!” 亚男嘶吼地出声,他遭受的不仅仅是身体的疼痛,还有灵魂精神得折磨。 每撕下身上的一张纸人,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创伤。 白九歌看着亚男的行为,没有阻止。 这固然痛苦,但对他来说,是解脱,渴望的东西。 “不,住手。” 李倩倩看着这一幕,突然出声, 她明明对亚男是陌生的,但听到他痛苦的声音, 内心莫名地刺痛,钻心的痛。 她想上去阻止,但亚男粗蛮地将她甩飞出去。 “你这个该死的混账,休想我再做你的傀儡!” 亚男的声音已经嘶哑地不成形,声带似乎被撕毁了。 血瞳说道:“这样也好,让他自己给自己做个了断。” 白九歌没有言语,眼睛游动在周围的白雾里。 沉吟一下,突然喊道:“都到了这样的情况了, 还不打算现身吗,神秘校长?” “准备了这么久,你不就在等这一出好戏吗?” 朦胧的白雾中,透着一种阴森的寒意。 这种沉寂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声音从白雾中传出来。 “啧,真是没趣啊。” “我还以为我手里最疼爱的这个傀儡, 会给我上演一场精彩的厮杀,没想到这么不听话。” 声音带着几分失望。 接着,就见不远处, 跳动的唐柔几个纸人围栏上,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李倩倩和小刘都被吸引过去。 看到这个人后,两人都是愣住。 小刘张了张嘴:“这什么情况?” 围栏上,啊土双手插着口袋, 带着戏谑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白九歌三人。 对于小刘和李倩倩表情的变化,他是满意的。 可瞧见白九歌始终平静的脸色,啊土眯了眯眼,笑道: “你似乎不意外?” 白九歌神情淡漠:“你早在我猜测首位名单中,有什么好意外的?” “那当时在厕所里面……” “厕所里,你的生动表演,发自肺腑的台词, 的确很精彩,甚至可以打个满分。” 啊土收起了笑容:“那你为什么没有动手?” “看你演的这么卖力,我怎么忍心, 静静看着你表演不好吗?而且, 我猜你应该很自信,自以为精湛的演技完全骗过了我。” 白九歌耸耸肩,露出笑容,笑容带有几分明显的讥讽。 啊土面目冷漠,嘴角突地勾起冰冷的笑容: “真的很不讨喜。” “不管是秦烽,还是你,看到这幅嘴脸,我就讨厌!” “你……你不是死了吗?”小刘惊愕地看着阿土。 “一个替我去死的小纸人罢了。” “那都是我精致制作的小玩具。” 阿土右手翻出一张纸人,两指轻轻一搓, 那纸人便是灰飞烟灭,那凄厉的惨叫,嘎然而止。 “这些灵魂在你眼中,是玩具, 可实际上,都是一条条鲜活得生命, 跟你接触过的人,你的朋友,你的同学……” 白九歌说到一半的话,被阿土突地打断: “你错了,我没有朋友,无论是班上,还是表演系里, 我就像是一颗路边的石子,没有任何存在感。” “把他们变成这个样子,你觉得我会有心里负担? 人性谴责?别天真了, 我享受现在这种感觉,这里就是我的天堂。” “那些辱骂、讥讽,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现在都只是我手里一个玩具。” “我可以给予他们渴望的一点自由, 也可以这样,两指轻轻一捏,让他们灰飞烟灭。” 说话间,阿土又取了一张纸人, 纸人在他指尖,疯狂地挣扎, 可随着轻轻一捏,纸人碎裂,被火星吞没, 那被囚禁了不知多久的灵魂,只因他想做个例子,便落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李倩倩皱紧柳眉,冰冷地盯着阿土。 已经没了人样,被血雾染红全身的亚男, 目赤欲裂地看着阿土:“你这该死的混蛋,我真该杀了你……” 阿土看着亚男,笑道:“好久没听过你的声音了, 亚男,当初那样意气风发的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呢?” “论演技,你不及我, 论剧本,你更不如我, 却能被唐柔那个女人接纳,为什么?” “就因为我是个孤儿,天生就该遭到排斥,被人唾弃的野种。” “他们明明看到我的能力才华,却都选择漠视, 跟风的背地里嘲讽,选择你这个不合群的怪癖。” “亚男,论混账这个词语,你可没资格说我, 不如我帮你回忆一些事?” “还记得第二场剧本编写那一天吗, 你说我的才华不该被埋没,要我编写第二场戏份的剧本上交给唐柔,公会里该有我的一个位置。” “那时的我心思确实也挺单纯的,写了后迫不及待地给了你, 直到后面我看到了你拿着内容几乎一致的剧本,上交给公会,以自己的名义。” “你享受别人赞扬,我只能远远的傻眼, 我愤怒地想去拿回自己成果,在他们眼里却像个疯子,被扔出舞台室大门。” “我是路边一颗不起眼的石子,可你不该好特意去践踏我, 亚男,你有今天这个下场,都是自己应得的。” 阿土直勾勾盯着亚男, 那清澈的双目,存在的天真早被现实吞没。 “对了,这里面还有一个有趣的事。” “我的作品唯一受到过一个人称赞,那就是你的姐姐。” “很可笑吧,明明是一对亲身姐弟眼里的世界却完全不一样。” “我把剧本扔在地上,狠狠践踏,你姐姐捡了起来, 认真地看了,问我写的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说自己得弟弟是表演系里的,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 “可她不知道,把我剧本变得这么脏脏的,正是她亲爱的弟弟!” 阿土看向李倩倩,目光并没有柔和下来。 “所以,你的姐姐很幸运, 我没有把她做成玩具,只是取掉了她弟弟的这份记忆, 这样的人,人生里缺少一个如此肮脏丑陋的弟弟, 才是完美的,对吧?” 亚男露出的一只眼睛,被鲜血浸入了眼睛内,从眼角流出: “我承认,我是个罪人。” “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让我姐姐离开。” 阿土手掌抬起,无数纸人飞舞而起, 唐柔、大福、啊改落在手心, 三张纸人,三张扭曲的面孔。 他们转动在白九歌的手心里,生死都在阿土的一念间。 记忆在阿土脑海里,回到了当初那一夜晚。 因为剧本上,性格怪癖的亚男又和公会的成员闹了矛盾, 他富有头脑,却在第三场戏的剧本上透尽了脑神经,头疼欲裂。 他想到了阿土,那个孤僻,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木头,又找到了他, 想要忽悠他再写第三场戏得剧本,花言巧语下,对方又是信了。 这是亚男没想到的,阿土说晚上会给他剧本, 到了晚上,到了约好的地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剧本, 渴望在公会里站稳自己得地位,可黑暗中迎接他的, 没有热情的剧本,只有冰冷的榔头…… 推动亚男的尸体,阿土眼睛没有害怕, 更没有后悔,用剪刀剪了一个纸人,塞进尸体的嘴里…… 消失了一晚的亚男,又回到了公会里, 他的性格变得随和,继续给大家写剧本, 可谁也不知道,眼前的亚男,不过一具提线木偶。 亚男的尸体,被阿土保存着, 当他以纸人控制了整个公会,在儿童节晚会那一晚上,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晚会舞台。 他搬上亚男的尸体,献血滴落灯光璀璨的舞台上, 学生以为那是逼真的道具及化妆术, 血淋淋的一幕,造成了不小的动乱, 阿土没有理会,忘我地在台上表演, 家长老师们纷纷起身辱骂谴责,在阿土耳内,却成了鼓掌和欢呼声。 表演顺利地结束完成,落幕前,阿土站在全校师生面前,迎接大家的热情,深深地鞠躬,然后挥洒手里的纸人…… 纸人飞舞,大家都安静了, 也宣告阿土打造属于自己乐园的计划,正式启动。 “你知道吗,亚男,你这一辈子演的最像的就是那具尸体, 冰冷且苍白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那是你不可多得的演技啊!” 阿土看着亚男,露出癫狂的笑容。 “所有人,我只是制成单纯的玩具, 而你受我独宠,制成一个载体,装载所有灵魂痛苦、折磨的载体。” “你应该谢谢我,是我把你变得这么丰富多彩, 你是我最完美且最漂亮的一个玩具,知道吗?” 亚男眼角不断流淌着血水,仿佛是在流泪, 仍是那句话:“放了我姐姐。” 阿土收起了笑容,做了个嘘声的手指,问道: “你在哀求我?” “老实说,你姐姐是我人生中唯一给我一点光明的人,但可惜……” “你不是想要解脱吗,今晚我如你所愿, 但是在,你亲手杀了你姐姐前!” 阿土死死盯着亚男,眼睛有着疯狂和仇恨。 “咳咳,你是不是把我们当成空气了?” 白九歌出声道。 小刘在后面说了一句:“能不能把们去掉,我是打酱油的啊!” 阿土目光落回在白九歌身上,问道: “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的?” “早在第一眼看你的时候吧。” “你应该还记得吧,那是第一场戏, 就是我的第一个扮演的副本的剧情。” “你扮演黎小蝶,我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我喜欢注意身边的一些事,黎小蝶这个丫头古灵精怪, 很喜欢做一些小动作,说话的时候也喜欢拱鼻子、挑眉这些, 大福、唐柔都没能把这些小动作做到位, 你是唯一能这些做到位的。” “我是不是有理由去认为,黎小蝶就是你呢?” 阿土脸色淡然:“就只有这些?” “当然不止。” “在秦烽的公会照片里,我发现所有成员都在唯独少了你, 原因是什么,缺席?不像是, 或者说你从来都没有被大家认可,从来都不是公会的一员吧。” “当然,发现的这些,都只是我单方面猜测。” “让我锁定你的,是你后面给自己的莫须有加戏。” “你整改墨婷的记忆,希望我把嫌疑放在李倩倩身上。” “厕所里,你又给自己加戏, 努力地去把嫌疑的矛头指在李倩倩身上, 把自己伪装成被害者一员。” “甚至,用了一张替身纸人,加强对自己的伪装。” 白九歌看着阿土的面目:“可仔细想想, 为什么唐柔他们还沉浸在自己的某天记忆里, 唯独你会想起来这些莫须有的记忆?” “你几次要把嫌疑矛头指向李倩倩, 是因为李倩倩这个角色存在感过高,以及她朦胧的背景。” “目的是什么呢? 无非就是想我把藏在手底的底牌骗出来后,再慢慢对付我。” “我说的对吧?阿土小朋友?” 白九歌笑眯眯地看着阿土。 阿土眨了眨眼,手捂住嘴巴,露出震惊的神色: “真是厉害啊,居然全部猜出来了。” 接着,又换成冷冷的笑容: “所以呢,你真的藏了很多对付我的底牌吗?” 白九歌摊开双手:“寥寥几张。” “实际上,我也在搏一把。” “不过,我运气通常很好。” 阿土手掌合拢,握住了唐柔他们的纸人,看着白九歌: “你的底牌有几张,我不清楚。” “但你那个右手里的鬼,确实是个威胁。” “阿土!”亚男嘶吼一声。 阿土朝他做了个噤声手势:“玩具别出声, 接下来可是你的表演时刻了,给我好好地表演,知道吗?” 说话间,阿土右手一扬, 唐柔、大福、啊改三张纸人飞了出去. (本章完) 第122章 第122章 三张纸人触碰亚男的刹那,盘根一般的红色经脉生长出来,穿插在他身体上。 滋滋…… 与此同时,那贴合在木剑上的无数纸人,渗出刺眼的鲜血,覆盖了剑身。 亚男的那只眼睛,被那红色经脉钻入眼眶,眼球射出两道血光。 挣扎中的几分理智,被彻底被抹灭! 三张流露彩色光泽的纸人,犹如精心制作的玩具。 掀开那血糊的眉骨,钻入头壳内,弥漫出来鬼气,在不断地攀升。 “现在什么实力?”白九歌问道。 “越了b级,不及a级。”血瞳说道。 亚男站在原地,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 抬起手里的血剑,脚掌微微离地。 仅是刹那,凭空消失在原地。 当那血剑斩下时,已经落在白九歌的身上! 右手抬起猛地抓住剑刃,血雾和黑色电弧在同一瞬间迸气 当地面崩碎时,白九歌整个人飞了出去。 可怕的力量,让白九歌的小身板狠狠地砸向那尖锐的钢筋, 所幸血瞳及时抓在一边的栏杆上,稳下了身形。 哧啦! 黑血从右手滴落,那血剑在右手又开了一个大口子 黑色经脉犹如附骨之蛆钻动,修复着伤口。 但白九歌眼神却变了一下。 因为那伤口还没愈合,黑色经脉就退了下去,裂口仍是血淋淋的。 “怎么回事?” “不知道,从刚才开始,我的鬼力在一点点受到约束, 所以我才叫你走。”血瞳声音低沉。 “有一股诅咒的力量,渗入了我体内!” 诅咒…… 白九歌面色一怔,接着想到了什么: “那个绣花荷包!” 阿土站在围栏上,看着白九歌,露出戏谑的笑容: “那个绣花荷包可是提前精心准备给你的礼物, 专门遏制你右手那只鬼,喜欢吗?” “少了那只右手,你还有什么招数呢?” 轰! 一道罡风卷起,那血剑再次斩至白九歌眼前, 血瞳三只血眼同时一瞪,恐怖的鬼力化作一层层惊悚的血雾,穿透在亚男身上。 亚男身上,回响一阵阵凄厉的哀嚎, 那面孔扭曲的纸人,一张张地化为灰烬。 那血剑又是斩落,随着一片血光迸射,白九歌又退了出去。 右手的伤势更加触目惊心,手掌至手肘的血肉都被斩裂,森森白骨清晰可见。 密集的黑色经脉疯狂蠕动,试图去修复那恐怖的伤口, 可心有余力不足,裂开的血肉,只是缝合几寸,便是停止。 那睁开的三只血眼,合闭了一只。 接着,又缓缓闭上了第二只…… “所以我才说,诅咒这东西,我最讨厌了。”血瞳声音透着一种疲惫。 “有什么办法抹掉那诅咒?”白九歌问道。 “有一个纸人在我体内,把它弄出来,然后换回你的真身, 我按着这小子锤……”血瞳说话依旧霸气,可声音却是一点点地微弱下来。 “我越来越困了,先睡一下,后面看你自己了,或者想办法把我弄醒……” 血瞳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只血眼也一点点合闭。 “晚点再睡行不行,兄弟?搭档?血哥?” 白九歌呼唤着,可当血眼合闭后,彻底没了动静。 右臂垂落,就像瘫痪的手臂,滴落着鲜血 那边,红影捡起了血剑,又一步步地走来, 那血色的双目,充斥无情的杀戮。 李倩倩想要过来,却被几张纸人禁锢在了那里。 白九歌左手取出开山刀,握紧刀柄,看向步步走来的亚男。 但面对全身笼罩血雾,弥漫可怕鬼力的亚男, 他这小身板,宛如蝼蚁一般弱小。 抬手一甩,带起一片罡风,白九歌的抵抗瞬间瓦解,飞了出去, 砸在地上时,胸口袭来强烈的疼痛,喉咙出现一股咸意。 再看手里的开山刀,刀刃粉碎了开来, 这本一件b级鬼物,挨了一掌算是到了极限。 挣扎地想爬起身,又栽倒在了地上。 “你应该还藏有一张底牌吧,那张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底牌。” 阿土一脚踩在围栏上,看着白九歌: “用还是不用呢?用了,说不定你还有一线希望?” 白九歌听而不理,感受到秦烽的这个身体的体内机能正在下降, 该是受了内伤,喉咙的咸意越来越明显。 必须结束这个角色了! 白九歌果断调出信息面板,结束对秦烽的身份扮演。 “使用真身替换技能!” 阿土看着白九歌始终没有动用真正底牌, 心存疑虑,他也知道覆念咒印这个东西。 血瞳是其次,那个才是他最忌惮的东西! 意念一动,亚男刚踏出脚步, 一层光幕突然笼罩白九歌全身,让它脚步顿了一下。 光幕完全吞没了,在亚男迟疑之际,一道黑芒迸射而出。 亚男抬起手,准确地握着砸至眉心前的手术刀, 也在同时,光幕中白九歌飞快地冲出, 左手握着裂骨锤,灌输鬼力,抡向亚男的脑袋。 亚男另一只手抬起,血剑挡开了裂骨锤, 但在挡开的刹那,白九歌直接脱手,手掌迅速地拍向的右侧。 哧!哧! 夹在指缝间的两枚鼠骨钉,直接打入了亚男的脑勺内! 白九歌抬脚,狠狠地踹出,掀起的鬼力让亚男后撤了几步。 他也离开努力,右手一招,那裂骨锤又落回手心里。 “换了个样?” 小刘看着成人化的白九歌,脸色稍稍一怔。 阿土笑道:“哥哥,这就是你的真身吗? 挺帅的啊,做成我的玩具,应该很漂亮。” 白九歌站起身,看着依旧鲜血淋漓的右手, 感受到血瞳还在沉睡,脸色有些无奈: “果然,换回真身,也摆脱不了那个诅咒。” 亚男想要去拔出脑壳里的鼠骨钉,但两颗东西直接融入里脑海里, 身上两张纸人哀嚎,脱落下来,掉在地上化成灰烬。 显然,作为载体的他, 想要真正杀了他,只能先把那身上密密麻麻替他挡刀的纸人,一张张清除才行。 这自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用覆念咒印? 那个咒印的话,亚男必然灰飞烟灭, 这也是阿土想看到的,他忌惮的是这个, 只要消除了这个,哪怕是最心爱的玩具被摧毁了又怎样? “只能先用替死娃娃了。” 白九歌内心盘算。 替死娃娃触发后,身体死亡,会在最初进入副本的位置重新复活。 也就是说,他现在死了,就能逃离这个地方。 后面,再想办法让血瞳醒来。 为了逼迫白九歌作出选择,阿土尽情地操控亚男,袭向白九歌。 白九歌站起身,握着裂骨锤,当那血剑斩来时, 他却是松开了裂骨锤,一剑直接斩在了白九歌的脖子上。 哧啦一声,血光迸射! 那脑袋和身体直接分离了出去,滚烫的鲜血溅射在裂开的水泥墙上。 “一剑毙命了!” 小刘面露绝望,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阿土看着那掉在地上,滚动的脑袋, 微微皱眉,心底隐隐感觉不对。 哧啦啦! 分离的尸首,突然自己动了,化作两团血光重新揉合回一起。 血光褪去,白九歌的又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有些懵逼。 没有传送? 触发了,为什么没有传送? 白九歌眼神错愕之际,突然看向自己的左手, 只见上面的皮肤裂开,一个稻草人从血肉里钻了出来。 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疼痛, 稻草人掉在地上,就被火星吞没,化成了一团灰烬。 “没有触发替死娃娃,而是触发了替命稻草人!” 白九歌内心惊疑,一旦死亡,游戏机制会默认先触发替死娃娃, 血狱公寓时就是如此,这次怎么不同了。 他突然想到,副本不同,游戏机制也会不同。 点开信息面板,点开替死娃娃详解。 在底下,果然看到了一条关于替死娃娃的附加规则。 “详解:此次扮演副本,保护机制只能在扮演角色中触发, 角色死亡,扮演失败,玩家回到游戏空间, 选择退出游戏,或是继续扮演, 继续扮演角色,若再次死亡,玩家也将死亡!”(不包括玩家自身的道具在内) 就是说现在是真身状态的白九歌,替死娃娃自动失效了! 白九歌一阵无语,在进入副本前,游戏介绍里,根本没有任何提示。 看样子,这条详解信息只能玩家自己去查看。 这不坑人吗? “哥,你这又是什么操作?”小刘都看懵了。 “命多任性。” 白九歌有些脸黑地回了这四个字。 阿土散漫地看着白九歌:“老实说,我到现在都没看懂你的操作。” “换回真身,死亡复活,存在什么意义?” “再杀你一次,你还能复活吗? 复活了,你又有多少条命给我杀?” 白九歌没有理会阿土,内心迟疑着:“只能先用那个了。” 但在站起身刹那,突然体内传来一阵刺痛。 灼痛! 恐怖的灼痛让他又半跪在地上,疼的额头渗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很快地,他发现了什么,脸色带着惊愕。 一道飓风卷起,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前。 抬起头,便见亚男那恐怖的身影, 那赤红的双目,就像是给白九歌宣判了死刑。 疼痛让白九歌脸色苍白,那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地面。 纵使到了这种状态,白九歌的目光放在那后方的阿土身上, 伸出一只手,颤抖地竖起一根中指,继续发出讥讽。 阿土表情冷漠,吐出一个字:“杀!” 亚男抬起血剑,满是血戮的双眼隐含滔天杀意。 一剑刺落,瞬间贯穿了白九歌的胸膛。 阿土以为白九歌会再次复活,却面色一变,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看着胸口的剑,疼痛白九歌感觉不到,但意识一点点变得模糊。 亚男的双眼变化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扯动着嘴角,白九歌艰难地出声: “你不是很想看我的底牌吗?” “现在它来了!” 说话间,一股诡异的鬼气忽然弥漫在空气中。 一黑一白两道异芒,滢耀在月色中,渲染出一种妖异的美感! 阿土鼻间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小脸上带着错愕: “这是……诅咒的气息?” 旋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白九歌的身上。 那被血剑刺穿的胸口,没有鲜血流出, 反而是那胸膛上的一个独特纹身,有了反应。 那一白一黑的两扇羽翼,在皮肤上延伸,仿佛苏醒了一般…… 哧啦! 那延伸的黑白羽翼,渗透出魅惑的异芒, 在血剑穿插了胸膛后,密密麻麻的血丝在裂口上蔓延。 有了血丝的着调后,那黑白两扇羽翼,显得更加魅惑妖异。 亚男赤目动了动,想要拔出血剑,却发现那血丝也攀爬在血剑上。 血剑上,那些几乎与剑身生长在一起的纸人,突然一张张地脱落。 飘落地面,并没有变成灰烬。 上面那些狰狞的面孔,渐渐地消散。 当亚男抽出血剑时,只剩下一个剑柄, 那剑身在脱落了所有的纸人后,直接是散落成一片碎块。 黑白羽翼在胸膛上敛收,又是伸展,栩栩如生! 那被刺穿的伤口,顷刻间痊愈了。 黑白羽翼在胸膛上消失,朦胧的空气中,泛起暗紫的光线。 一道乌光幻化成一条吊坠项链,悬浮在空气中…… 瞧见这一幕,白九歌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总算是醒过来了。” “那是什么?”阿土在后方问道。 “忘了跟你说了,在我体内可不只一只鬼,还有一只鬼。” “一只同样精通诅咒的鬼!” 阿土面积淡漠,眼神透着不屑: “这是我乐园,上千张纸人都是我的诅咒玩具。” “谁来都一样,只会成为我下一个新的玩具。” “是吧,我也很好奇孰强孰弱,比拼一下吧?” 白九歌嘴角扯出嘲讽的笑容,站起身,一点点退后。 退至角落,一卷绷带掉了出来,泛着绿光。 白九歌看着小刘:“帮我包扎一下,小刘?” 小刘看着裂成两半的手臂,那撕裂的血肉,看的他眼角直抽搐。 “这样的伤势,用绷带包扎你是认真的吗?” “我很认真,谢谢。” 小刘只得拿起绷带,在恐怖的手臂上包扎, 动作非常小心,却是不断地哆嗦。 “动作大点没事,反正不是我的手了。”白九歌说道。 小刘擦着汗,一圈圈地包裹下来,缠住了整条手臂。 紧接着,一层绿光滢耀下,那手臂有了变化。 白九歌伸手将绷带撕扯下来,手臂恢复如初,伤痕都未留下一条。 合拢了一下手掌,白九歌感受到血瞳还在沉睡, 没有醒来的迹象,诅咒真就是他的弱点。 “卧槽,这鬼物牛逼啊!好兄弟,给我一小截怎么样? 之前漆黑一只鬼掏了一下裆部,到现在还疼着,行行好?” 小刘眼睛一亮,连忙开口。 白九歌瞥了眼他那里,拍拍他肩膀: “我这绷带很贵的,你那里的东西又不是你的,瞎操心什么?” 小刘眨眨眼: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真的很疼!” 白九歌没搭理他,看向那边,喃喃道: “现在就看那丫头了。” 恶念梦的实力怎么样? 必然是恐怖的。 在第三套副本时,她可是货真价实的灾难级实力! 他担心的是,现在善恶两念的梦融合了, 沉睡了这么久,这份实力是否还保留下来? 同时他也好奇,现在出来的这个梦, 主意识究竟是善念梦支配,还是恶念梦支配? 如果是恶念梦,那丫头真的会帮自己吗? 怎么都有点放老虎出来的感觉。 “现在是什么情况?” 小刘望着此刻诡异的一幕,小声地问了一句。 “看戏就行了。” 白九歌说道,疲惫地靠在墙壁上。 第二套副本boss和第三套副本boss交手,这场戏码必然是精彩的! 也关乎到最后的胜负定局。 那边,朦胧的雾气,一点点泛起紫色的光泽。 那吊坠项链,漂浮在空中,随风摆动。 亚男沉寂一下,猛地伸出手, 朝那吊坠项链抓去,想去捏碎那一颗宝石。 五指合拢的刹那,却是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反震力量, 亚男双目动了一下,想要去遏制这股力量, 却是整个身体横飞出去,砸断了一根粗大的水泥柱。 吊坠中的宝石,射出一片魔幻色彩的紫芒, 仿佛似南极中那延伸天角的极光,又似那柔顺的绸缎。 混沌光晕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出现, 白皙小脚轻轻地落在地面,单薄的白色衣衫飘动,柔顺的墨发随风飘逸。 寒意侵袭而来,掀起一些尘土, 白九歌挡了下眼睛,鼻间忽闻到一阵淡淡地清香。 放下手,就看梦的那张白皙粉嫩的小脸蛋。 她凑到白九歌的眼前,琉璃般清澈的眸子, 灵动地眨动,微微一笑:“哥哥,你的样子变了不少。” 看到是善念梦,白九歌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变帅了是吧?” “变憔悴了。” 善念梦眨了眨眼,目光落在白九歌的右手, 俏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它怎么睡着了?” “这小萝莉又是哪个啊?”小刘讶然,问了一声。 “我们的救兵,大佬。”白九歌简单地说道。 小刘张了张嘴,问道:“可爱是挺可爱的, 但你说她要打得过那怪物……” 小张看着那浑身充斥杀戮血气的亚男,扭头看向白九歌。 “靠卖萌萌死他吗?” 白九歌懒得解释,向梦说道: “梦,你醒来的很及时,我现在遇到点麻烦。” 那边,阿土盯着梦,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嘀咕道: “没有其它诅咒的气味啊。” “先试探一下。” 意念一动,亚男从身上取下一张纸人, 两根手指在纸人上一抓,抽出一张恐怖的鬼脸。 随手一甩,伴随着仇怨的哀嚎声,那恐怖鬼脸朝着梦咬来! “鬼……鬼!” 小刘大叫。 梦抬起手,往回一抓,那可怖的鬼脸,就被它捏在了手心里。 看着这么手心,面目狰狞的灵魂,梦喃喃地说道:“它很痛苦。” “除了它,还有很多这样的灵魂。”白九歌使了下眼色。 梦顺着看过去,点了点嗪首: “我知道了,接下来让我来吧,哥哥。” 白九歌有些愕然:“真没问题?勉强的话就算了。” 实际上,这是客套话, 勉强也得上啊,谁让他现在就指望梦呢? “哥哥,我可不只是在里面睡觉这么简单, 之前是你解脱的我,带我离开那个囚笼, 一直没帮过哥哥什么,现在有这个机会了。”梦甜甜一笑。 “好,我给你喊666。” 白九歌点了点头。 “哥哥,帮我拿一下这个。” 梦将手里的灵魂丢给小刘。 小刘吓得魂飞魄散, 可仔细看才发现那原本凶神恶煞的灵魂,突然变得温顺无比,静静躺在手心里。 另一边,梦已经起身走了过去。 阿土意识到了梦的不一般,皱着眉头问道: “你很喜欢多管闲事吗?” “不喜欢。” “只是,我更不喜欢别人伤害我的哥哥。” 梦抬起头,琉璃般的眸子,透露出几分冷峻。 啊土看到梦的眼神,反而笑了笑: “你知道吗,你很漂亮,尤其是皮肤,是我看到最好的。” “当然,我更喜欢的,是你的灵魂, 这是我看到众多里面,最纯洁的灵魂。” “所以,我会很小心的,不会伤害到你分毫, 因为我要把你做成最好看的玩具,当作收藏品一样保存起来,一定赏心悦目。” 阿土笑着说道,眼神里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贪婪。 一种病态的贪婪。 “纯洁?” 听到这话时,梦的眼神变化了一下。 “我从来不觉得我的灵魂是纯洁的, 如果你看到她后,就不会这么说了?” 阿土表情怪异:“谁?” 抬起粉白的小手,那手背上,有着一个紫色的玫瑰图案。 此刻,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那暗紫玫瑰,流露魅惑的光泽。 顺着那粉嫩的小手,玫瑰的根基延伸…… 随着一股碾压全场的鬼气,在天台上弥漫, 那朦胧的月色,仿佛都暗淡了几分。 梦洁白的脸颊上,点缀出几分妖异的妆容, 那迷离而柔和的双眸,渐渐多了几分冷傲与不屑。 阿土的笑容一点点僵住。 眼睛里的贪婪逐渐被惊诧所替代。 梦歪了歪头,红唇的嘴角微微勾起,讥讽地看着阿土: “我来教教你,诅咒这个东西该怎么玩吧?” “拿下她。” “我要完整的,完好无损的!” 阿土突地出声,双目流露炽盛的精芒。 亚男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间, 出现在了梦的身后,五指朝着她的头额抓来。 一爪抓下,眼前的梦却化作云烟一样在消散…… “你这是想把我灵魂取出来吧?” 恶念梦不知何时出现在亚男身后,歪出小脑袋,笑地问道。 哧啦!! 后脑勺的血肉内,钻出一张七彩纸人,朝着恶念梦扑去。 与此同时,那些疯狂生长出来的红色经脉就像是八爪鱼朝着她的身体缠来! 恶念梦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七彩纸人。 一刹那,那些疯狂刺来的红色经脉, 全部犹如枯萎的根须,软绵绵地脱落。 被夹在两指间的七彩纸人,瞬间温顺了下来。 亚男双目喷射恐怖的血光,突地一拳朝恶念梦砸来! 恶念梦抬起手指一点,鬼力犹如洪水般爆发,亚男瞬间飞了出去。 砸在阿土脚下的墙壁,诡异的是,那墙壁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 当亚男站起身来间,身上那些纸人不断地脱落, 掉在地上时,没有化成灰烬,不再动弹。 阿土瞧见了这一幕,面目顿时变得狰狞,双目斥满怒火。 “该死的女人,你弄坏我的玩具了!” “玩具,你为什么认为他们会是玩具?”恶念梦平淡地问了一句。 “那些曾经践踏过我、羞辱我的人, 灵魂也是肮脏的,当某一天他们落在你手心任由你摆布,难道你会善待他们吗?” 阿土看着恶念梦,阴冷地问道。 恶念梦眨了眨眸子,想起了曾经一些事,说道: “不会,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曾经一些欺负过我的人,我让他们受尽了折磨,并且很享受。” 阿土眼睛微亮:“那看来我们是一类人。” “你应该跟我在同一个阵营, 我可以把我的乐园,分享给你一部分。” 恶念梦嘴角翘起冷艳的笑容:“先不说你所谓的乐园烂不烂, 而且我不喜欢跟人分享,更喜欢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 阿土眼睛又冷了下来:“我给过你机会了, 不珍惜,就慢慢后悔吧。” 墙下,亚男站起身来, 身上那些红色经脉蠕动,一层层的血光迸射,那些纸人又在哀嚎。 其中一张纸人,随着面目狰狞到极致, 长出猩红的血肉,变化成一颗巨大的肉瘤。 血肉蠕动,密集的血丝经脉暴露在空气中, 肉瘤的五官逐渐成型,牙齿外露,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 这是一张恐怖到极致的鬼脸,就像被剥了一层皮,血淋淋的。 接着,就像是果子一样,一颗颗肉瘤从亚男身体上钻出来,五官成型。 它们的中枢神经都连接在亚男体内,就像是母体作为容器,提供生命活力。 亚男本人早已没了原样,脸部的纸人脱落, 露出的面目就像石化,彻底失去意识。 那一颗颗生长在身上的鬼头,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移动的鬼巢! “漂亮,漂亮极了!” “怎么样,这就是我完美的玩具,是不是很惊艳?” 阿土看着亚男,突然变得亢奋,张开双手,大声地笑道。 那模样,就像向所有人展示自己倾心打造的艺术品。 “这审美……”小刘嘴角抽搐。 “病态的人都这样。”白九歌淡道。 李倩倩看着亚男此刻的模样,神情呆滞,内心的复杂情绪愈发强烈。 “你可以成为这个容器的一个部位, 也可以成为另一个容器,毕竟你这么漂亮完美。” “等把你做成玩具后,我该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到底哪个好呢?” 阿土看着恶念梦,捏着下巴,已经思考后面的问题。 恶念梦也笑了:“这就是你最漂亮的玩具吗?” “能让我看看惊艳在哪里吗?” 话音落下,亚男动了, 那速度依旧是肉眼难以捕捉的,眨眼到了身前, 身上的两颗头颅张大嘴巴,一股诡异的吸力,伴随着诡异的黑风卷起。 “小心点,别弄烂了!”阿土在后面提醒。 那黑风落在恶念梦身上,想去将那灵魂抽取出来。 可在一道黑光滑落间,那两颗头颅突然掉在了地上,滚动间,腐烂成烂肉。 同时,两张纸人飘落在地,化为了灰烬。 亚男意识一动,突地后撤一步, 可还是晚了,黑芒撕裂了他的体表。 那腥红恶心的血肉裂开,涌出大量的黑色液体, 就像是割到了大动脉,喷涌不止! 那长在身上的肉瘤鬼头,一颗颗地腐烂,纸人一张张脱落。 阿土面色大变,看向恶念梦的手里。 那小手里,握着一把乌黑的剪刀, 剪刀的刃边,萦绕淡淡的紫芒。 “你的玩具真的很劣质,无非就是一根主线连接其它主线,借助诅咒的鬼物提供简单的生命力。” “说白点,就是卑劣的诅咒操控丑陋的皮囊,我本来还有点期待。” 恶念梦摇摇头,小脸上写着明显的失望。 阿土脸色铁青,诋毁他引以为傲的玩具, 就像是践踏他得底线,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我改变主意了,你不配做我的玩具。” “给我狠狠撕了她身体,吃了她的灵魂!” 亚男本是退后,在阿土的强制命令下,又冲了上来, 那一颗颗丑陋的肉瘤鬼头,对恶念梦龇牙咧嘴地咬来。 恶念梦神情淡漠,轻轻一挥手中的黑色剪刀, 那些恐怖的鬼头全部被切断,掉落在地上。 但在诅咒纸人的补充下,又迅速地生长出来。 恶念梦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自己的眉心, 接着一层血色诅咒,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在她周身泛起。 当那些鬼头怨魂吞噬而来,尽是触碰了那层血色诅咒,就纷纷地腐烂,掉落在地 恶念梦咬破指尖,一点殷红擦在剪刀上。 在浓郁的血光迸射间, 恶念梦无视那恐怖的红色经脉和肉瘤,一剪刀刺入了亚男体内! 似乎是剪到了什么,亚男以及身上那些恐怖的鬼魂,全部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 恶念梦抽出了剪刀,一起被抽出的,还有大量狰狞的虚白面孔。 当这些面孔被抽出后,亚男身上的肉瘤快死地枯萎腐烂, 穿插血肉中的红色经脉也快速脱落,化为虚无。 恶念梦用从自己飘逸的墨发中,扯出两根发丝。 指尖搓动一下,其中一根将剪刀上抽出的狰狞面孔穿插, 那些处于无意识的灵魂,被一根发丝禁锢在那里。 另一根发丝,则钻入了地上的其中一张纸人上。 那纸人仿佛赋予了生命力,自己跳起来,迅速贴在亚男身上。 那额头上的三张七彩纸人,霎时没了光泽。 亚男顿了一下,双眼合闭,如同傀儡一样站在那里。 刹那间,整个场中完全安静了下来。 而恶念梦的面目,始终是淡漠,且漫不经心的。 散漫的眸波抬起,看向那上方的阿土: “还有其它的后招吗?” 阿土呆滞在了那里,他试图用意念去操控亚男,发现完全断了。 表情带着不敢置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起来,你对诅咒根本一窍不懂,只是有一个诅咒鬼物。” “没了那个那个纸人,你好像什么也不是了。” 恶念梦摇摇头,眸中的慵懒越来越深。 阿土只是靠一个诅咒鬼物,而恶念梦的诅咒完全来自于自己的怨念,两者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更别说,恶念梦还是一只灾难级的鬼! “看你的表情,应该没了,那就这样吧。” 恶念梦轻声道,手中咒怨剪抬起一滑。 无形的黑光,在空气中穿梭。 阿土瞳孔一缩,想要去避开, 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以及被撕裂,分成了两半…… 身体被撕开的刹那,阿土瞪大了眼睛,眼睛写满了惊恐。 摇晃了两下,便从上面一头栽倒下来,跟烂泥一样砸在了地上。 真的是跟烂泥一样。 身体破碎,大量黄泥水从里面流淌出来, 一张纸人从里面钻出来,挣扎了两下,就化为了灰烬。 恶念梦看着那躯壳,眼眸带着慵懒: “又是这种无聊的把戏。” “这是个替身?”小刘愕然,看向秦吗。 白九歌说道:“仔细想想,也不可能用真身出来。” “不过看起来,他的底牌应该没几张了。” 那边,恶念梦脸颊倾斜,冰冷地眸子透了过来。 白九歌干笑地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你居然还没死?” 恶念梦出声,她对白九歌没有好感, 在她的潜意识里,善念梦就是被白九歌教唆成现在这样的。 “你想我死,合情合理,但你们现在都寄生在我身上, 我要死了,你们不就都没了?” 白九歌摊开双手,语气尽量往友好地方向去讲。 恶念梦眸子冰冷,没有理会。 小刘的反射弧明显很长,这时才明白过来,忍不住问道: “哥,你身上有两只鬼,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身不由己。” “想在惊悚世界混,身上没两只鬼怎么行?” 白九歌随口回了一句,目光投向周围翻起的白雾: “鬼雾没有散。” “它不会走的。”恶念梦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是他的乐园,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恶念梦幽幽地说道。 “意思是他还藏有什么?”白九歌问道。 “穷途末路罢了。” 恶念梦眸波淡漠。 白九歌看向一边的亚男。 他站在那里,就像沉睡了一样。 身上的纸人全部脱落,飞舞在夜风中。 这还是白九歌第一次看到亚男的真身。 挺帅气的,跟李倩倩确实有几分相似。 说到李倩倩,白九歌的目光一动,看向了一边, 发现她站在那里,眼神呆滞,跟亚男如出一辙。 “他们怎么了?” “你看到的都只是躯壳,真正的他们早就身死, 在没有怨念、执念的加持下,纯白的灵魂没有前身的记忆, 也没有很强的自主意识,他们就像在大海中漂泊的孤舟,没有方向,迷失自我, 渐渐的,就会化为虚无。” “诅咒,在你们耳中,第一认知的就是罪恶, 可是,它也能让那些迷失的灵魂,找到归宿, 甚至能让它们重新沉浸回前身的记忆中。” “虽然是虚幻的,但很美好,总比在迷失中化为虚无好很多,不是吗?” 恶念梦眼眸稍有迷离,想到了自己打造的青山精神病院。 “精辟,说的太妙了。” 白九歌作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那现在他们是要灰飞烟灭了?” “我用头发把他们的灵魂暂时纯放在里面。” 恶念梦抬起一只手,指尖那根发丝在随风摆动。 可仔细看去,就会瞧见那发丝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灵魂, 它们在无助地哀嚎,无意识地蠕动。 不得不说, 恶念梦的诅咒确实要比阿土强上不止一个级别。 仅靠两根发丝,就稳定了局势。 一根发丝囚禁诸多灵魂。 一根发丝制服了亚男。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小刘看着四周泛起的鬼雾, “鬼雾不散我们没法出去,那保安室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看守呢!” 小刘还在惦记着自己的保安室。 “只能解决神秘校长。” 白九歌说道,他的覆念咒印不印在阿土眉心上,输的还是他。 这时,亚男的嘴巴张开, 里面钻出来一张纸人,上面缠着恶念梦的发丝。 小纸人走过来,双手在白九歌和小刘眼前比划着什么,显得尤为滑稽。 “它什么意思?” “诅咒源头。” 恶念梦淡淡吐出四个字。 “这些散落的纸人,不过都是沾染了诅咒的普通纸人, 真正的诅咒源头,还在他手里。” “它会带我们找到它。” 小纸人招了招手,便朝着白雾中走去…… 彼时,另一边。 真正的阿土从白雾中出来,颤颤巍巍地趴在地上, 一只手扣着喉咙,突然吐出一口黑乎乎的血。 黑血无意识地蠕动,最后一张血色纸人从里面钻出来。 “我输了,底牌打光了, 完全没想到那小子体内还有一只鬼,而且更可怕!” “你必须想办法,不然我就完了!” 血纸人跳在他的手掌上,传达了信息。 阿土面色一愕,接着目光狠戾下来: “看来只能拼了!” …… 鬼雾仿佛让空气的温度急剧下降,跟着纸人在白雾中走动, 周围的丝丝寒意,让小刘瑟瑟发抖。 白九歌换回了真身,倒是没有感觉有多冷。 纸人带着白九歌等人在天台上走动,翻过围栏。 有了纸人的带路,这一次他们倒是没有遇到鬼打墙这种情况了。 翻过几个围栏,小纸人停了下来,然后跳在恶念梦肩膀上,比划着。 随即,恶念梦眸光移动在四周的白雾中。 显然,纸人表示阿土就在这附近了。 小刘贴在白九歌身后,盯着四周,又拿出一把劣质的鬼物, 有些崩溃地说道:“这主线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受不了,为什么还要跟过来?” 白九歌也注意着周围,淡淡地问道。 “哥,你一定很少看恐怖电影, 不知道配角一旦落单的话,肯定是要领饭盒的节奏吗?”小刘说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配角跟在主角身边,基本都是要充当炮灰的吗?” 小刘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照你这么说,我横竖都是死啊?” “所以,尽量不要当配角,要当主角。” “那哥你觉得我有当主角的命吗?” 小刘似乎很想借助聊天缓解紧张的气氛。 白九歌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鼻间却嗅到了几丝诅咒的气息。 小刘的眼神忽然一动, 他在眼前的白雾中,似有似无地看着一点泛红的东西。 正要出声,那红光突然窜来,速度非常快, 瞬间震飞了小刘,白九歌刚有所反应,一只手就扣住了喉咙。 啊土整个人缠在白九歌的上半身, 右手刺破后者胸膛皮肤,将一张血纸人贴在了上面。 血纸人瞬间顺着破裂的皮肤,钻入了白九歌的胸口。 整个过程发生不超过两秒,阿土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阿土趴在白九歌的脸旁:“哥哥,这场游戏,我未必就会输啊!” “我压轴赌上最后一把,还是我赢,你觉得呢?” 白九歌感受到胸膛有一股灼热在蔓延, 目光下移,就见自己胸口,有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经脉在蔓延。 白九歌感觉一阵头皮发麻:“这又是什么把戏?” 那边,恶念梦目光投过来,饶有兴趣地问道: “哦,你好像还要挣扎一下?” 接着,她落在白九歌胸口的眸光稍稍动容。 “注意到了?没错,这是诅咒本源的诅咒。” “你再厉害,能在一瞬间抹掉这个诅咒,把他救活吗?” 阿土看着恶念梦,露出森然的笑容。 “不能吧?” “那现在,你的选择就只剩下两个了, 一是他死,二是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胸口,那红色经脉还在蔓延, 灼痛折磨的不只是神经,似乎还有别的东西,白九歌的面目霎时变得苍白。 恶念梦俏脸没有丝毫变化,始终淡漠, 嘴角还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你想让他威胁我吗?” “那你杀了他吧,我看着。” 阿土皱起眉头:“你想用激将法?” 白九歌也跟着出声:“你的算盘打错了, 她真的不在乎,甚至她还巴不得我死。” 阿土表情变得十分怪异。 “说起来有点复杂,我跟她总的来说,应该算是仇人关系。” 恶念梦冷笑地出声:“为什么不动手?杀了他啊?” “可笑的伎俩。” 白九歌可以感受得到现在阿土该是懵逼的, 毕竟此前梦还一口一口喊着哥哥,这会儿又换了副嘴脸。 “你们在玩我?” 阿土面目阴冷,他本来是想借助诅咒本源威胁恶念梦,借此扭转局势。 但眼下的情况,反倒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做了。 恶念梦冷笑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反复期待着白九歌的下场。 但接着,她俏容一动,笑容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我也想救他,可是你该看到那诅咒渗入了他体内, 并且还是诅咒本源,我无法在一瞬间救他。” 顿了一下,恶念梦俏脸带着几分冷意: “我说了,我救不了。” 显然,是善念梦在出声,让恶念梦想办法救白九歌。 “其实,这不是很好吗?” “我们是怨念寄生,代表怨念的那条吊坠项链脱离了他的身体, 就是说,他现在死了,我们就解脱了。” “我们就自由了,我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明白吗? 如果你想,我甚至能带你会青山病院, 重新打造我们的乐园,只要你想!” “在这个家伙的体内,跟鸟笼有什么区别呢?” 恶念梦试图说服善念梦。 但看到恶念梦越来越黑的脸色,显然并没有动摇到善念梦。 “我没有任何办法。”恶念梦还是那句话。 她这话也是真的。 诅咒本源已经渗入白九歌体内,这个距离, 除非她能在极短时间内,触碰到白九歌,但阿土一定会阻挠她。 她的诅咒造诣比阿土高出许多。 但也不是无所不能! 阿土听见了恶念梦的话,自然明白了情况,冷笑地说道: “别着急啊,我给你救的机会。”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按照我说的去做!” “没有人能控制我。” 恶念梦面目冰冷。 阿土显然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她又怎么会蠢到听人摆布呢? “那我会慢慢折磨他的灵魂,再让他身死。”阿土阴邪地笑道。 胸口的红色经脉不断蠕动, 白九歌脸上的血色渐少,承受着一种难以容忍的痛苦。 “你的时间很多,但也有限。” 阿土继续出声,盯着恶念梦的脸色变化。 “在这之前,我得需要一个傀儡。” 阿土目光瞥向了一边爬起身的小刘。 小刘一阵头皮发麻,转身就要跑, 却被一股鬼力吸扯过去,被阿土死死地控制住。 “你很荣幸,能做我的新玩具!” 阿土看着小刘,笑眯眯地说道。 小刘欲哭无泪,不断哀求: “我不行的,打小就虚,入不了你眼!” “没事,我不挑。” 阿土说话间,衣服下钻出来一个纸人,跳在小刘身上。 小刘看向白九歌,绝望地哀嚎: “我早说让我安安静静地守门口,非要拉我下水,我招谁惹谁了?” “这些好了,努力全白费了!” 白九歌看着他,说道:“伙计,对不住了。” 纸人钻入了小刘的衣服内,在里面捣鼓…… 小刘满脸惊慌地开口: “等……等等!我有个遗言,能不能让我说完?” “说吧,反正我们有大把时间。”阿土冷然地笑道。 “就是那个……我想问问, 你的味道咋样?就是好不好吃的意思?” 小刘的问话,让阿土有些迷惑,扭头看向小刘。 而下一秒,他就看到小刘的后脑勺头发翻开, 出现一张鬼脸,咧开嘴,露出猩红的牙肉, 只是一吸,阿土整个人被吸入了那张血盘大口内。 嘴巴合上,那吞咽的声音尤为清晰。 咕噜咕噜 (本章完) 第123章 第123章 咕噜! 当吞咽的声音响起,小刘后脑勺的露出满足的表情:“我能消化掉吗?” “这可不是给你吃的。” 小刘收起脸上的惊惶,淡笑地说道。 白九歌翻倒在地上,有些没反应过来。 场中只是沉寂一下,恶念梦突然消失在原地, 出现在白九歌身旁,白皙的小手掌按在那蔓延红色经脉的胸膛上。 一层血色符文荡漾,小手一抬,一片渗人的黑血被抽取出来。 轻轻一捏,黑血爆碎成一团血雾,一张血纸人出现在手心。 血纸人没有仓皇逃离,静静地站在手心。 恶念梦盯着它,微微一笑:“是个好东西。” “现在你的主人是我了,有意见吗, 有意见我就捏碎不要了。” 血纸人泛着血光,传达着什么信息。 恶念梦眸光透着满意,显然是血纸人屈服了, 但接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俏脸变得有些怪异…… 看了眼恢复如初的胸口,白九歌面色沉吟,看向一边的小刘。 小刘爬起身来,体内衣服触动, 那张纸人钻了出来,掉在地上变成了灰烬。 他瞧见白九歌的眼神,挠头干笑道: “刚才好惊险啊,我差点以为我死定了!” “是啊,确实很惊险。” 白九歌脱去已经被撕裂的衣服,看向小刘: “毕竟,阿土怎么也不会想到, 一个从头怂到尾的小保安,才是最大的威胁。” 阿土的防备大部分放在了恶念梦身上,白九歌也保留一些防备, 而小刘在他眼里,不过一个充当工具人的作用。 说到底,小刘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 “扮猪吃老虎,现在可不兴这个了, 时雨天司先生。”白九歌眼睛闪烁。 小刘摊开双手:“你怎么确定我就是这个人?” “除了他,我想不到别的人了。” 白九歌表情有些无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这招很不错。” “让我去攻略主线,自己完成三个角色扮演, 再以自由人身份,扮演一个可以跟我接触跟主线扯上关系的角色, 骗过所有人,到最后再上演反杀。” “无论思路,演技,都是一流。 白九歌身心感到疲惫,他是没想到,最后自己会沦为打工人。 现在想想,此前时雨天司三番两次在主线上帮他, 很可能就已经酝酿了这个长远计划。 把别人抱上树,让他去摘果实,下来时再一把抢过来! 阴险? 也不算,因为确实是人家头脑更胜一筹! 所以,白九歌也认栽, 毕竟不是时雨天司的话,自己好像也危险了! 一边的恶念梦,收起了血纸人,听得这边的对话便明白了情况, 看向小刘时,眼神冰冷:“再抢回来不就行了。” 察觉到恶念梦的敌意,时雨天司后脑勺的鬼也在散发鬼气, 在后面出声:“煞命鬼啊……这可不好惹。” “虽然也不算上怕,但你该掂量一下!” 时雨天司却表现的十分忌惮恶念梦,带着惊慌地笑道: “小妹妹,冷静一点,自己人。” 接着,时雨天司对自己的契约鬼说道:“吐出来吧。” 后脑勺的鬼有些不悦:“可以不用还, 这小丫头我还能碰两下的。” “别人的东西,还是还回去吧。” 时雨天司又说了一句,笑容更盛。 后脑勺的鬼顿了一下,张开血盘大口, 一团黑血当即吐了出来。 阿土躺在血泊中,爬起身来, 虽然脸上本来就是苍白,但可以清晰看到那种惊恐和懵逼。 即便现在,他都还没搞清楚情况,以及发生了什么。 时雨天司双手插着保安的口袋,看着白九歌: “还给你了,这个副本玩了这么久,该结束了。” 白九歌看着他:“我有点看不懂。” 时雨天司这一连窜的操作,实在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明明现在,他就可以抹杀了阿土,结束这套副本,拿下整场游戏的mvp! 可他又把这胜利的果实还到了白九歌手里? “你可以当作我是来玩的。” “惊悚游戏不管怎样,终归只是一个游戏, 我进来有一个小目的,但已经完成了。” “奖励、评分这些,我不怎么看中, 完成定三个角色后,我想就这么退出去, 是不是无聊点,就以自由人身份留下来,希望寻求点刺激了。” 时雨天司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副眼镜,戴在眼睛上,说道: “果然不失所望,跟在天命大神身边,的确很刺激。” “这个副本核心是演技,经历了三个角色的扮演, 我很好奇自己演技有没有提升,借助小刘这个角色,天命打个评分怎么样?” 时雨天司虽是一副嬉笑的模样, 但在白九歌眼里,却如沉入深渊一样,根本看不透。 谁又知道,他现在这张面孔,是不是演出来的呢? “完美。” “这评分可让我受宠若惊。”时雨天司笑道。 地上,阿土终于回神了,他突然摸着自己的身上, 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满脸惊慌:“哪里,在哪里了?” 然后,他看到了恶念梦肩膀上的血纸人,连忙命令道: “杀了他们,然后把他们的灵魂全部禁锢起来,我要慢慢折磨!” 血纸人动了一下。 阿土面目带着一丝呆滞:“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才是你的主人!你不听我的?” “该说你天真,还是太蠢?” “主人?只是你认为,你一直被它牵着鼻子走, 现在你的利用的价值没了,你还想使唤它吗?” 恶念梦淡漠地看着阿土: “这诅咒鬼物智商比你高太多了,它只是看上你那点怨念。” 她泛紫的眸子瞥了眼肩上的血纸人: “只有更强大的存在,才能驾驭的了这样的诅咒鬼物,比如我。” 血纸人摆动双手,像是在表达着忠诚。 阿土面如死灰,摇摇头说道。 “不,我是尸鸦鬼校的校长, 在这里面的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只有我,才有资格支配你们的命运……” 时雨天司看着他的模样,吐槽道: “为什么反派到最后总是要表现的疯疯癫癫?老老实实接受现实不行吗?” 阿土狰狞地看着时雨天司,双眼攀爬着血丝: “怎么,你觉得我是那个坏人?” “明明受害的那个是我!冷眼、讥讽、排斥、戏弄, 这样对待我的那些家伙,就是无辜的吗?” “这个世界很多事没有谁对谁错, 他们自然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坏人, 但无论什么事,都需要一个平衡秩序。” “你的行径,早把你的仇恨消磨殆尽, 如今,你只是享受当王的感觉,认为所有人都是你的玩具,随意玩弄。” 白九歌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土,右手张开, 掌心上,是一个金色的印记! 阿土看着印记,突然咬牙,目露凶狠: “狗屁的大道理,我才不认命……” 话至一半,白九歌突然到了他身前, 那掌心的覆念咒印毫不客气地拍在阿土眉心处,平淡地说道: “不认命是对的,但得认现实。” “这场游戏,是你输了!” 音落,覆念咒印迸射万丈金芒, 一条条金色光线缭绕出来,密密麻麻地缠在阿土身体上…… 当金色光线缠在身上时,无数细小的裂纹,也在他全身的皮肤蔓延。 阿土的面色先是不甘,再到惶恐,最后是平静。 “无所谓了。” “至少我把曾经想做的全部都完成了, 把本该平庸,活在别人阴影下的一生,变得丰富多彩,还有什么遗憾? 灰飞烟灭还是魂飞魄散,对我来说都一样。” 看着自己的下半身,那在金芒中粉碎湮灭的皮肤,阿土双眼一点点变得无神。 “这个血纸人不是你的东西吧。” “这上面的怨念,不是来源于你身上的。”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是恶念梦出声,她淡然地看着阿土。 阿土看着她,不知怎么的,还真回应了: “没错,不是我的东西。” “是谁的?” 恶念梦似乎对血纸人的来源颇感兴趣。 “我不认识他们,那一晚,亚男约我在小树林里, 交给他第二份剧本,我在想着怎么报复他,一对男女突然出现了。” “他们送了我这张小纸人,对我说,这个能改变我阴暗的一生, 所有欺负过我的人,都应得到该有的惩罚!” “我抬头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神秘来神秘去, 他们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却给了我改变一生的转折光点……” 阿土喃喃地说道,那粉碎的身体,已经蔓延至腰间。 “他们什么年龄段,长什么样?”白九歌突地出声问道。 阿土看着白九歌的表情,笑着说道: “你好像很想知道?慢慢去猜吧。” 接着,又看向一边恶念梦:“这个诅咒纸人未必就是个宝贝, 说不定哪天你会因为它,引火上身呢?” 阿土的笑容渐渐变冷的,那湮灭的身体已经蔓延至脖子, 白九歌继续追逼问道:“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其它的信息,比如名字?” 可阿土看着白九歌略带焦急的神情, 显得很是享受,畅快地笑着。 直至最后,彻底变成一团散光,消失在空气中…… 白九歌沉着脸,看着阿土消失的原地,沉默良久。 至于恶念梦,并未将阿土的话放在心上,用手指挑逗着肩上的血纸人。 “怎么,这里面的信息对你很重要? 副本不是完成了吗?”时雨天司瞥了眼,看似随口地问道, 但眼睛深处,却有着深邃的精芒在涌现。 “还好。”白九歌摇摇头,并不想多说,心里却在迟疑。 会是他们吗? 那边,恶念梦挑逗了一下血纸人,走过来突地说道: “把手伸出来。” “什么?” 白九歌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耐性很差。” 恶念梦冷漠地说道,若不是善念梦, 她真的巴不得白九歌死。 白九歌恍然了,连忙伸出一只手:“麻烦了。” 恶念梦的纤纤细指抵在白九歌的手腕, 没有锋利的指甲,却刺破了皮肤,流出一点殷红。 指尖一捻,一张黑色纸人就被扯了出来。 正是约束了血瞳的纸人! 纸人落在恶念梦手心,没有挣扎反抗,显得温顺无比。 但恶念梦俏容冷漠,直接捏碎了黑色纸人。 捏碎后,白九歌感觉手臂传来了丝丝缕缕异样的感觉, 那苍白无血的手臂,渐渐恢复了血色。 黑色经脉在皮肤底下攀爬,一只血眼缓缓睁开, 它盯着白九歌,首先问道:“你还活着,我是没想到的。” 白九歌苦笑:“差点小命就没了。” “怎么活下来的?”血瞳直接问道。 白九歌笑嘻嘻地说道:“别忘了,我除了你,还有一个靠山呢。” 血瞳眼珠子转动,落在了一边的恶念梦身上, 顿时明白了,有些无语:“又看到这个丫头,真晦气。” 恶念梦似乎听到了,红艳的嘴角微微勾起: “怎么,你又想我把你从那只手里扯出来?” “虽然我不喜欢吃恶心的东西,但你算是个大补。” 血瞳这一次倒是横了,冷笑地说道: “小丫头,我当初豪横的时候,听过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 结果都成了我的腹中食。” “煞命鬼,会点皮毛诅咒又怎样? 你真该看看爷爷我九只眼都在的时候, 煞命鬼这都是我的小零食!” 血瞳是不是吹牛,白九歌不知道。 但现在血瞳确实有敢跟恶念梦叫板的底气, 不用跟当初恶念梦说话时,它缩在手臂里,不敢出声的怂样了。 恶念梦眸子霎时冰冷下来,肩上的纸人也在泛着血光。 白九歌连忙出声:“那个,都是一家人,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恶念梦冷哼一声,接着俏脸一怔。 下一秒钟, 那精致五官上的妆容邪魅妆容消失,身上的黑色玫瑰裙也褪变为白色。 那白皙粉嫩的小手上,蔓延的根茎一点点退回去,在手背上变回了妖异的玫瑰图案。 眼眸重新睁开,眸里的冷漠和高傲消失了, 向白九歌担忧地问道:“哥哥,你没有受伤吧?” 白九歌看着善念梦,心说这丫头救场的真及时,说道: “没事,我很好。” 此时,周围的鬼雾都在散去。 那明亮的月光,没了叆叇残云的遮挡, 朦胧白雾的阻碍,又顺利地照落在天台上。 彼时,在白九歌的脑海里,终于是响起了久违的游戏播报音。 “叮!恭喜玩家天命找到尸鸦鬼校的神秘校长, 并且成功击败,完成此次副本主线!” “主线完成,玩家天命可选择结束副本, 所有玩家将退出副本,进行评分奖励结算!” 这个播报音,不仅仅是在白九歌的脑海里响起,所有剩存的玩家脑海里也在响起。 他们听到后,无一不是愣住呆住。 卧槽! 这副本这么艰难,居然还有人完成了主线? 一些正在准备扮演,并且将完成第三角色或第一第二角色的玩家, 听到这个提示音后,直接是一副抓狂,欲哭无泪的模样。 我艹哦! 老子都要完成扮演了,你说提前结束游戏了? 是哪个玩家这么闲得慌,把主线干穿了? 天台上,时雨天司笑着说道: “恭喜啊,天命大神,又一个副本mvp?” 白九歌看着他:“我怎么感觉这话在内涵我?” 时雨天司耸耸肩:“怎么会, 我只是稍微帮个忙,其它不都是靠你自己的。” 白九歌没有理会时雨天司的凡尔赛, 沉默间,看向一边的善念梦:“梦,我还得你再帮我一个忙。” 善念梦点点头:“哥哥,你说。” 回到蓄水池这边。 亚男和李倩倩的身体还在那里。 神情木纳,犹如傀儡。 “李倩倩的灵魂还在吗?”白九歌问道。 李倩倩手中捏着一根发丝,说道:“在的。” “其实她的灵魂是这里面最完整的一个, 只是被剥夺了一部分的碎片记忆,没有受到诅咒的侵蚀。” 善念梦看向白九歌:“实际上,受到诅咒的,只是尸鸦鬼校的所有师生, 镇子上的村民们,并没有受到诅咒, 他只是把学校建造成了自己的乐园。” 白九歌有些一丝意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都是它告诉我的。” 善念梦微笑地看着肩上的血纸人,又用手指挑逗了一下。 白九歌眨了眨眼,试着问道:“如果李倩倩的灵魂是完好的,那么……” 善念梦说道:“我知道哥哥在想些什么。” 说着, 她从发丝上取下一团拇指大小的光团,放入李倩倩的身体内。 与此同时,肩上的血纸人泛起一层血光。 急急忙忙的红色经脉钻入她体内,很快又走了出来。 善念梦对白九歌说道:“可以了。” “并且,我把她的灵魂缺失的全部恢复了。” “真是心有灵犀。” 听到这话,善念梦乖巧地笑了笑。 一边,时雨天司看着,趴在围栏上,淡然地说道: “诅咒啊,这东西可是把双刃剑。” 在他后脑勺的鬼,咧着血红的嘴: “这种鬼最美味了,要不是太强,我真想尝尝什么味道!” “你的想法很危险。” 时雨天司目光带着几分散漫,说道: “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不要有其它想法。” 背面鬼笑了笑:“我喜欢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并不好笑。” …… 李倩倩醒来的时候,是被人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保安室里的睡椅上。 桌子上,放着一个已经凉了的保温杯。 “姐姐,你还没睡够吗?” 亚男站在他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亚男,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李倩倩坐起身来,用手扶了扶头额, 有些眩晕,慢慢想起来很多东西。 “你睡一觉失忆了吗,这才多久,我说我进学校里拿点东西出来, 你在这里等我,结果你还睡着了!”亚男没好气地说道。 李倩倩脸上带着几分愕然,揉了揉太阳穴: “是这样吗?” “那不然呢?现在我们赶紧回去吧, 不然等会儿保安大爷回来了,看见我们还不走,又撵我们了!” 亚男拉着李倩倩起身,催促道。 李倩倩看着弟弟,突然问道:“你现在还在表演系里面吗?” “早就退出公会了,我都没啥表演天分,还留在里面干啥?”亚男摊开双手说道。 听到这句话,李倩倩欣慰地笑了笑: “那就好,以前你在公会,我总是忐忑不安, 操碎了心,为此你跟我还经常吵架。” “不过,看到你现在这样,我感觉一切都好了。” 亚男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姐姐: “姐,你这睡一觉怎么感觉怪怪的?”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快回去吧,爸爸妈妈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李倩倩一愣:“他们要回来了?” “是啊,听说他们还带了很多礼物回来给我和你, 还有奶奶的,好挂念他们啊!” “我们早点回去睡好觉,明天等他们回来!” 李倩倩表情有些不敢相信,还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终于是露出了笑容:“好,我们回家。” 亚男已经跑出了保安室,在外面招手催促:“走啦!” 李倩倩笑着跟了出去。 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亚男在笑着时, 那欢乐的眼神深处,是一种无意识的木纳…… 当残云遮过圆月,夜更加深了, 姐弟俩往回家的路上奔去,消失在黑夜里…… 顶楼上,白九歌看着这一幕,面色平静。 善念梦走过来,说道: “哥,你要我做的,小纸人都去做好了。” 白九歌点点头。 “就让李倩倩永远活在这场梦里面吧。” “梦虽是假的,但也是美好的, 无数人从半夜里醒来,何尝不是都渴望能够继续回到那场美梦里,不曾想过醒来?” “这对于李倩倩来说,她可能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就当,是我送给她的一个小礼物吧……”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像是在自言自语。 善念梦笑了一声:“哥哥,我有点听不懂。” “但我的名字是梦,就当你在夸赞我吧。” 白九歌摸着善念梦柔顺的头发,笑了笑,没说话。 善念梦俏脸透出一丝疲惫: “我有点困了,可能又得睡一下了。” “睡吧,本来这次就是哥我吵醒的你, 好好的睡一觉,下次醒了,哥哥再兑现对你的承诺。” 善念梦点点头,俏脸上的疲意更加深了, 全身化作一道流光,钻入那条母亲留下的吊坠项链内。 白九歌将吊坠项链握在手心,上面的蓝宝石闪烁了一下, 霎时钻入血肉内,顺着手臂, 在胸膛上,重新变回了那黑白羽翼的奇特纹身。 白九歌看向一边的时雨天司。 时雨天司交叉双手,微笑地看着他。 白九歌调出游戏面板,深吸一口气: “那么,结束游戏吧!” …… “叮!玩家天命确认结束游戏, 此套副本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玩家的努力……” 当游戏提示音响起,白九歌全身被一道金色光柱笼罩,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 等清晰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游戏空间。 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余剩存的玩家, 他们看着四周,有的长舒一口气,有的暗恼地握紧拳头。 但这种情绪只是短暂的,在接受了游戏结束的事实得到各自的评分和奖励后, 身心疲惫的玩家们,甚至没有多少交流,便纷纷退出了游戏。 在副本里,玩家之间甚至不如生活中擦肩而过的过客。 总的来说,这套副本是漫长的, 他们的精神早就被消磨的几乎殆尽, 回到现实世界后,无疑需要大量的消遣时间来弥补。 那边,时雨天司点开了自己的游戏面板, 随意查看了一下,便收了起来。 他看向那边的白九歌,问道:“大神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 白九歌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 “不重要这么着急。” 时雨天司双手插着口袋,却是笑道: “惊悚世界这么精彩,除了副本禁锢的地图,还有很多我们看不见的世界。” “那些地方应该很精彩吧?” 这话让白九歌眉毛一挑,他似乎知道惊悚世界玩家是能够逗留的? 但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当初公交上看到的西装男子不也是玩家么。 这似乎是一些高级玩家的特权。 “惊悚世界看似鬼怪横行,弱肉强食, 其实它也有属于自己的秩序,跟现实世界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时雨天司看着白九歌:“这里面, 我们半鬼的身份是最特殊的。” “因为能够两个相通的世界,导致我们这类人有了很多特权。” “你在惊悚世界里,看到的那些半鬼,实际上他们曾经也是玩家, 不过他们厌倦了现实世界的枯燥,副本游戏的乏味,选择在惊悚世界里安生。” 这话让白九歌莫名想起了当初的鬼餐厅的半鬼小女孩,和那个艳裙女子, 不仅仅是实力,她们的地位似乎也是站在惊悚世界的最顶点, 那些游民鬼在她们手里,像是一文不值的奴隶,一个心情不好就可以抹杀。 她们也是玩家吗? “听说惊悚世界的一些高级餐厅,有美味的食物, 是现实世界没法比的,有时间真想去尝尝啊……” 时雨天司舔了舔嘴唇,扶了扶眼镜,看向白九歌: “看起来没什么事了,我也该退去游戏了。” “怎么说呢,我有预感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音落, 不等白九歌出声,他便是化作一团散光,消失在游戏空间里。 “很快见面, 指的是现实世界,还是惊悚世界?” 白九歌思忖着,这个时雨天司似乎对他有一定的了解。 他匹配到尸鸦鬼校,跟自己碰面,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白九歌没去多想, 点开了自己的游戏面板,点进行了结算。 “恭喜玩家天命,完成“尸鸦鬼校”副本,此次副本评分为:4.5分!” “额外评分:副本任务完成8/30,获得评分4.5分!” “额外评分:主线任务完成1/1,获得分6.9分!” “综合评分:15.9分!”(副本mvp) “玩家等级提升至3级,解锁系统商城一部分商品!” “系统奖励:三色纸人!”(b级) “游戏币奖励:面值x1000!!” “鬼物奖励:复仇爱丽丝的钉枪!” “领土奖励:获得南丁路44号阳光幼儿园领土产权!” “这次副本评分比前面的都要低,是因为时雨天司的缘故吗。” 对于评分这个东西,他倒不是这么看重, 目光很快放在那b级的系统奖励上。 这次的宝箱没有了,直接换成了这三色纸人, 很显然这些奖励里,这三色纸人应该是价值最高的。 白九歌点开三色纸人的详解。 “三色纸人:三张特级诅咒纸人,囚禁着三只由人类负面情绪诞生的鬼, 红色代表暴戾、黄色代表贪婪、黑色代表恐惧。” “注:三色纸人虽由宿主支配, 但存在不稳定因素,请使用过程中小心!” 看完了详解,白九歌忍不住是愣住。 就是说,这三张纸人里囚禁三只鬼,三只他的鬼? 白九歌忍不住哑然, 如果驯服了这三只鬼,以后他的保镖可又多了三个啊。 加上血瞳和恶念梦,总共五只鬼了,是不是有点多了? 就是不知道实力不知道怎样,提示里说明, 三只鬼存在不稳定因素,简单点的比喻就是,这三个都是他的孩子, 不过是处于叛逆期的三个孩子,不怎么听话。 “它们由人的负面情绪而诞生,只怕是没这么好驯服。” 白九歌自语间,取出那三张纸人,红、黄、黑三张不同颜色的纸人,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目光对视的时候,白九歌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是个好东西,以后的副本多数会用得上。” 白九歌收起三色纸人,游戏币奖励这些他直接忽略了, 他现在在惊悚世界是正儿八经的大老板, 一日收涨都该比这奖励的高出不少。 简单看了一下鬼物奖励,虽然碎了一把开山刀, 但补回了一把打钉枪,对比之下,怎么看都是后者的性价比高一些。 “复仇爱丽丝的打钉枪:通过吸取对方的负面情绪,制作成咒怨钉。 对a级以下鬼祟造成一定对比程度伤害。” 简单了解过后,目光放在了最后的领土奖励上。 这次给的是一个幼儿园的领土产权! “刚看完别人当校长,现在又轮到自己当校长,这整的……” 白九歌摇摇头,幼儿园赚的钱可不多, 处理不当还会出现一堆琐事。 小孩照顾不当,家长投诉, 这些事情经常发生,惊悚世界里估计也不会例外。 不过既然都是送上门的,没有不要的道理。 收起了信息面板,又切换到游戏面板。 “请玩家选择是传送回现实世界,或传送领土产业。” “传送领土产业!” 白九歌作出了选择。 算起来,好像将近一个月没回蓝月便利店那边, 不知道面具鬼和廖深他们将他的产业,打理的怎么样? “如果正常运营起来了的话,按照收益, 我这个大老板应该受到一笔足以瞠目结舌的收益才对。” 现在白九歌也确实挺需要鬼钞的。 系统商城解锁了很多东西,另外的, 他也需要买特别食材,恢复血瞳的实力。 沉吟间,金芒落在身上,全身传来一阵失重感。 等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白九歌已经出现在一条马路边。 周边是朦胧的白雾,报纸等垃圾等在冷风中吹刮。 白九歌坐在熟悉的404公交站等候区长凳上…… 空气带着一种潮湿,使得周围都变得凉飕飕的, 像山林间的白雾朝露,让人止不住地打冷颤。 叮当叮当。 远远的一辆公交驶来,停在白九歌身前, 车门打开,大量水渍从车上流下来,刚在水泥路边。 一只水鬼从公交上走下来,湿发下一张浮肿的脸,盯着白九歌。 白九歌瞥了一眼他,只是笑了笑。 那水鬼转动突出的眼球,显得几分忌惮,转身拖着湿答答的水痕走了。 “几套副本下来,我的鬼力也增强了一个新高度, 只要不是a级的鬼,都能掰掰手腕。” 白九歌沉吟着,那鬼公交关上车门,缓缓驶去。 他也起身,往远处的白雾中走去。 穿过白雾,很快就见远处泛起的亮光。 站在一面白色围栏前,白九歌扭头望向远处朦胧中一个大型超市的轮廓, 那里似乎很热闹,白雾中许多游动的鬼影,都向那边涌去。 “看来生意很热闹。” 白九歌收回目光,看在眼前领土面积小许多的蓝月便利店。 这里才是主店,虽然吞并了一个更大型的分店,可他还是下意识回到了这里。 寥寥几个鬼影在店门口徘徊,半个多月不见 变化倒是没有多少,生意却好转了许多。 那些鬼影在看到一个人类走进店,先是下意识带着贪婪, 但察觉到一股心悸的鬼气后,露出忌惮的面色,纷纷让开身来。 叮铛!! 店门的铃铛声依旧很清脆,白九歌推门进来,点里面徘徊着不少鬼影。 一个脖子奇长,脑袋顶到天花板, 面目铁青的吊死鬼,幽幽地说道:“麻烦让一下。” 它的手里抱着一个个纸包装的商品, 看起来像是洋娃娃的包装,可掉出来的头发,隐约可见暗红的血痂。 白九歌让开身,等它趴着身子走了出去后,说了一句: “欢迎下次光临!” 吊死鬼怪异地看了眼白九歌,没有多想,消失在白雾中。 宋媛媛趴在收银台上,用一只手扫描那些商品结账, 慵懒的模样,似乎动的那只手都让她疲惫不堪。 “你们店饮料味道不对,过质了。” 一个脸部严重变形的鬼开口,满是血糊的眼眶对着宋媛媛,手里捧着一瓶黑乎乎的饮料。 语气森寒,明显是要讨个说法的语气。 面对那张让人吃不下饭的脸,宋媛媛打起了一些精神,问道: “怎么会呢?我们店里的东西都是最近进的货,最新鲜的。” “我说了,味道不对,变质了,赔偿。” 客人扭曲的脸部渗出了鲜血,使得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的吓人。 白九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没有上去, 在一边的茶几坐下来,静静地看着。 “小丫头,不要给我装糊涂,我脾气很不好, 没有说法,我会把你的小脑袋拧下来,一块装进我的购物袋里面。” 鬼客人死死盯着宋媛媛,那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显得十分刺鼻。 宋媛媛露出惶恐的神色:“大哥, 不要为难我好不好,我只是个打工的。” 见着她的模样,鬼客人显得更加得意: “你抽屉的游戏币应该不少,都拿出来吧。” “那饮料你喝了吗?”宋媛媛小声地问道。 “没喝我怎么知道有问题?” “能拿给我看看吗,我闻一下,如果有问题一定赔给你。” 宋媛媛一副要哭的模样,撇着小嘴委屈到了极点。 伸出手接过了饮料,没有去喝,而是变戏法一样的不见了。 鬼客人森然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宋媛媛拍拍手掌,脸上的委屈霎时转变为轻松, 看着鬼客人问道:“客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鬼客人眯了眯眼,森然笑了一声: “臭丫头,给我耍阴招?小心我……” “客人,小店有规定, 不能在店里使用暴力,我们的小店是很文明的。” 宋媛媛笑嘻嘻地说道。 “如果我非要用暴力呢?” 鬼客人突地伸出鬼手,直接粗蛮地朝宋媛媛抓来。 哧啦! 可还没碰到宋媛媛,那条鬼手却啪地一声掉在了收银台上。 宋媛媛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笑眯眯地看着他: “客人,要我给你修修指甲吗?” “凭白无故跑来这里说我们商品有问题,又拿不出证据, 你最好不要在这里挑事,我们老板来头很大的。” “看到对面那家超市没有,之前跟我们作对, 我们老板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吞并掉了。” “你不想蒸发,就赶紧滚!” “或者说,你想我给你修修头皮?” 鬼客人还想发怒,但看到那把水果刀, 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拿起断臂,呲牙咧嘴地走了。 宋媛媛拿出那瓶饮料,琼鼻嗅了嗅,露出作呕的表情: “真的过期了,好恶心!” 丢进了垃圾桶,又从桌子底下搬出 了一个热腾腾的螺狮粉, 享受地笑道:“还是这个香。” 刘源从货架里走出来,对宋媛媛说道:“给我留一份。” 刚说完,他就瞧见了那边茶几的白九歌, 突然站直了身躯:“老板,你什么来的?” 一听到老板这两个字,宋媛媛条件反射般霍地就站起身, 抹去嘴角的油渍:“老板,这螺狮粉是过期的!” 说完了,她才去找白九歌的身影。 白九歌倒了一杯茶,说道:“螺狮粉你随便吃。” “就是刚刚的客人……” “我知道,我错了。” 宋媛媛低下头,显得很惭愧。 “不,这种行为非常正确,并且我是十分推荐。” “你能找到这种高效解决客户问题的办法, 老板我很欣慰,毕竟我们店铺的宗旨是一切都只为客户服务!” “再接再厉,钟爱螺狮粉没毛病,但也该换点有营养的, 吃的白白胖胖的,我的员工可不能瘦。” 白九歌拍拍宋媛媛的肩膀,后者的表情是一愣一愣的。 今天老板是中六合彩了吗? “老板,我最近表现也很不错的。”刘源说道。 “该给你们涨涨工资了,毕竟都是我的老员工了。” 白九歌给他们先来了一波糖果炮弹,再问道: “廖深呢?他应该回来了吧?” “回来了回来了,那个大叔厉害的很, 一回来,就让人把店里的商品全部换新了一遍, 过期的那些全部回收了。” 宋媛媛兴致冲冲地说道。 “对面超市还来了一个戴面具的,调来了人手帮忙。” “还给我们店内的环境进行了整修。”刘源说道。 “我知道,之前跟你们说过的。” “让廖深过来一下,我找他问一些话。” 白九歌随口说道。 刘源连忙点头,奔出了店铺。 宋媛媛到一边,把茶水重新泡了一遍,端上来笑嘻嘻地说道: “老板,喝茶,这茶水也是最新的。” “店里的生意好转了多少?” 白九歌拿起来抿了一口,虽然知道结果,但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好转这个词不对,是前所未有的火爆, 对面分店作出了很多营销策略,我们跟着收益, 现在这一带的人流,几乎都被我们是垄断了, 每天的收益数值是,是多少呢?反正好多个零……” 一说起这个,宋媛媛的话就变得滔滔不绝 几乎把这半个多月发生的事,全部讲了个遍。 白九歌装作听着,一边跟血瞳进行沟通。 “第四只眼,可以睁开了吗?” “差不多了,吃下一个食材应该就能睁开了。” 血瞳说道,消化了这么久,第四只眼确实也可以开了。 “我让廖深去一趟鬼餐厅,食材有, 钱应该不是问题。”白九歌说道。 “第四只眼的食材,那家餐厅没有。”血瞳却是说道。 “没有?” “没有。” 血瞳肯定地说道:“那家餐厅太低级了,弄不到我想要的食材。” 白九歌有些讶然。 鬼餐厅还算低级? “你局限在这个地域,当然觉得鬼餐厅高级。” “有时候,去其它地域看看,你会开拓新的见识。” “我以前呆的那个地域,被鬼餐厅视为珍材的一到八号食材, 在那里,是正常的再不过的家常菜。”血瞳淡淡地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又在吹牛,带有夸张的成分?”白九歌说道。 “小屁孩,一个成语就很好代表你,叫井底之蛙。”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你需要的那个食材叫什么?” “劫。”血瞳提出一个字。 “就一个字?”白九歌稍稍一愣。 “就这个名字,见识广的鬼,或许听过。” “这个要是都难搞,那后面几只眼需要的食材,估计都没戏了。”血瞳说道。 白九歌挠挠头:“我想想办法。” “老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宋媛媛在白九歌眼前挥了挥手,撇撇嘴: “我说了这么多,你却在发呆。” “我听着呢,有客人进店了,先去忙你的吧。” 白九歌示意了一下店门口那边,宋媛媛哦了一声,回到了收银台那边。 继续坐了一会儿,廖深就来了, 他还是那套光鲜的西装服,一丝不苟地装扮, 虽然两鬓斑白,但依旧散发一种老年欧巴的魅力,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面具鬼 “老板你好像很忙,我该有一个月没见过你了。” 廖深淡淡地笑道。 “还好,两位都坐下吧。”白九歌示意了一下。 廖深跟面具鬼对视了一眼,方才坐下来。 刚坐下,面具鬼就递上来一本厚厚的本子: “这是这个月的收益目录,收入和支出, 该有的详细数据都在里面,你过目一下吧。” 显然, 他认为白九歌这么着急把他们喊过来,定是要查看收益账本。 白九歌接过来,装模作样地端详地好片刻, 实际上,对于惊悚世界的很多东西,都是懵逼, 就比如他现在眼前的一窜窜鬼画符数字。 将最后东西交给廖深和面具鬼管理,无非就是想纯坐着收钱。 偶尔装作突击检查一下便是尽了他这个大老板的责任。 产业这些,他真放不上心思,心思基本都在副本那边。 端详了好片刻,白九歌将账本放在桌子上,点点头: “粗略看了下,很不错, 不枉费我当初把大部分权利放在你们身上。” “不是你们的话,这么大的产业,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我虽然消失了一个月,但这一个月也没闲着, 基本都是为产业这些事操心,四处奔波。” 白九歌揉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慵懒,显得十分疲惫。 廖深和面具鬼听得,面色皆是带着一丝动容。 “对了,你们见识挺广, 我想问问你们对罕见食材这些了不了解?” 廖深只是道:“你说就是。” “劫这个食材,有没有听过?” “劫?”面具鬼眼睛闪了闪,摇了摇头。 廖深先是沉吟,接着想到什么, 神情带着几分惊疑:“老板,是那个纯食材吗?” 血瞳:“跟他说是。” 白九歌点点头:“没错,你知道?” 廖深脸色显得有些不解:“只是听过一下这个食材, 老板为什么会需要这种食材?” “我的一个朋友需要。”白九歌轻咳一声。 廖深眼神惊愕,片刻后,说道: “老板这个朋友,看来很不简单,至少不是我廖某能够接触的。” 白九歌心说廖深这家伙平时不是没多少话的吗, 怎么这会儿听到这个食材,问这问那的? “所以你知不知道哪里有的买?” “知道,不过那个地方,老板该认真想想要不要去?”廖深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一个非人之地.” (本章完) 第124章 第124章 “非人之地……” 白九歌心说惊悚世界哪里不是非人之地? 但听得出廖深是想表达那个地方非常危险,真要踏行,该做好充分准备。 “你去过,说说看,什么样子的?”白九歌轻笑地问道。 “因为一些事务去过一次,当时和我去的还有几个朋友, 最后回来的,只有我自己了。” 廖深声音磁性而平淡,但也透着明显的忌惮, 显然那一趟旅程对他来说,一段难以磨灭的阴影。 “你们碰上打劫的了?”刘源小声地问了一句。 廖深摇摇头:“我们的事务完成的很顺利, 仅仅是因为我们不小心冒犯了一个过路鬼,我的朋友们全部被它吞下了肚子, 当着我的面,因为它的朋友呼唤它,我逃过了一劫。” “那个地方没有法则,相比于这里, 那里不仅仅人类,弱小的鬼,也是过街的老鼠,真正的弱肉强食……” “在那个地域我见过太多绝望的东西, 若不是必要,我还是希望不要踏进那片地域。”廖深显得语重心长。 好不容易遇到个好老板,他可不想这么快没了。 “这个食材对我很重要,现在不去,迟早也要去的。”白九歌说道。 照廖深的话看来,惊悚世界确实有太多他想象不到的未知领域。 他想要做一些事,这些未知领域,固然是要去踏及的。 廖深也没有多说,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渊市,血钻餐厅。” “老板需要的这个食材,这个餐厅有。”廖深将纸条推至白九歌眼前。 “谢了。” 白九歌收起了纸条。 “应该的。” 廖深点点头,拿起倒好的一杯茶,喝了一口。 面具鬼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老板后面没事的话,可以去对面的分店坐坐, 顺便看看有什么不足得地方,我跟着改进。” “有你们打理,我有什么担心的。”白九歌淡然地笑了笑。 “现在我要去一个地方,廖深你跟着我去吧。” “主要这地方我不知道在哪,你如果没什么事务,就给我带个路吧。” 说着,白九歌把阳光幼儿园的地址说了出来。 “南丁路,去过一次。”廖深点点头。 面具鬼在一旁瞧见了,很想说一句: “我也认识,而且我也挺闲……” “老板去这里做什么?”刘源也瞅了一眼。 “这是我的第二个产业,走吧,去瞧瞧。”白九歌起身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怔,表情透着不敢相信。 白九歌有些好笑:“你们好像很惊奇?” “是没想到,老板收购一个幼儿园做什么?”面具鬼问道。 这两份产业,根本不搭边,在各方利益上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别人送的,不要白不要,廖深带路吧!” 白九歌让刘源拿了件风衣过来。推开了店门, 廖深向面具鬼点点头,跟着出去了。 几分钟后。 白九歌和廖深同时出现404线路的公交站上。 看着空荡荡的马路,白九歌心想惊悚世界里只有公交这种交通工具吗, 先不说地铁、列车这些,私家车也没有? 他想着把问题抛给廖深,顺便找些话题缓解一下气氛,打发一下时间。 正要开口,廖深看向一边:“老板,车来了。” 说完,公交缓缓驶来。 廖深提着公文包上了车,白九歌跟在后头,但刚上车来,眉头不禁挑动了一下。 这辆公交要惊悚的多,车外破破烂烂, 车头凹陷一大块,哧哧冒着黑烟,车内鲜血淋漓, 破裂的车窗上,全是血红地抓痕。 乘客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全是各种触目惊心的致命伤势, 妇孺抱着婴儿,棉袄里也渗出鲜血。 “不是出车祸,更像是被tu杀了。” 白九歌心想,很多的乘客脖子血淋淋,身体有明显的枪眼,有的甚至被打成了筛子。 很难想象,这一车的乘客究竟经历了什么! 虽然白九歌见惯了血淋淋,甚至恶心的东西, 但眼前的,还是让他感觉很是刺眼。 车内除了血腥味,还充斥一股浓郁的怨气。 白九歌上车时,所有乘客的目光,都在一瞬间投了过来,直勾勾盯在他身上。 开车的司机,身上同样全是枪眼,苍白而血红的面目一点点扭转,早就涣散的瞳孔,对准了白九歌。 白九歌身上那散发的人类气息,与公交内的气氛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这一车的乘客都是怨念鬼,看来生前应该是遭受了歹徒之类的屠杀。” “自己这活人的气味,对它们来说,简直太刺激了。” 白九歌有些想下车,不说别的,这刺激的血腥味就让他受不了。 这车可不兴坐啊! “你们最好认真想想,这是我的人,收起心里的想法,是最好的选择。” “不然,我们也不介意搭下一辆公交。” 廖深开口了,面容和蔼的外表下,透露着一股让人颤栗的寒意,那眯起的眼缝里,隐藏危险的精芒。 乘客们盯着廖深,都察觉到了这危险的讯号。 接着,它们僵硬地,一点点收回目光。 廖深看向那司机:“你该发车了,我们的时间有点赶。” 公交缓缓行驶,吭哧吭哧的即便是平路,也有些颠婆。 廖深找了个空位置,看向白九歌: “老板,站着不稳,坐这里吧。” 本想着下车的白九歌,倒没想到廖深办事效率这么高, 顿了一下,走过去坐下,而廖深就提着一个黑皮箱,站在旁边,犹如贴身的保镖。 这让白九歌不禁心想,带上廖深果然是对的。 “你可以先睡一下,到站我会提醒你。” 廖深一边说,一边瞥了眼身旁的一名乘客, 那头壳被打穿一半的乘客,慢慢垂下脑袋。 “没这么睡意。” 白九歌回了句,这样的环境下,困意再大也难以入眠。 廖深的气场非常强大,有他站在一边,那些乘客透着恶意十足的怨气,但都不敢落在白九歌身上。 廖深什么实力,白九歌一直都是模糊的, 但按他的猜测,应该比面具鬼强出一些。 这个即将步入花甲之年的老者,眼睛显得十分深邃, 经历了很多东西,对待任何事都显得一丝不苟。 他似乎有很大的野心,即便经历了岁月的消磨,这份野心依旧没有消减。 他善于隐藏这颗充满野心的心,但嗅觉敏锐的白九歌,很早就察觉到了。 在白九歌看来,廖深有野心正常,但这份野心最好不要打在他身上…… “叮铛。” 公交吭哧吭哧地停了,没有播报语音, 千疮百孔的车内,所有的仪器自然已经报废,能开得起来都是奇迹。 所幸南丁路并不远,只是三个站点。 廖深认路,提醒了一下便下了车。 目送远去的死亡灵车,白九歌的目光收回,放在身前的路口。 里面有一条小街,里面显得十分荒凉,鬼影都没有几个。 很多都是废楼,倒闭店铺,只有寥寥几家开着。 廖深提着黑皮箱,走在前面:“老板,走吧,这就是南丁路。” “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白九歌跟在后面,看着四周,喃喃地说道。 环境这么偏僻,人流稀少,自己这家幼儿园生意真的会好吗? 往着小街,走到最底部,一个休闲公园坐落在小河边, 几个老人坐在那里下棋,还有几个老人在做着古怪的形体体操。 “44号,是这里了。” 廖深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门牌号。 白九歌目光转在眼前的幼儿园,上面的招牌显得很老化,一边的涂鸦蓝天太阳都严重掉色了。 铁门后,有一个用塑料栏栅围起来的儿童娱乐区, 滑梯木马都严重褪色,泛起白边,放了不知多少个年头。 “老板,这似乎不是个香馍馍。”廖深摸着生锈的铁围栏,看向白九歌。 白九歌也有些无奈。 确实跟他想的差很多。 当初蓝月便利店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生意直线下滑,装修严重老化,濒临倒闭。 为了让它起死回生,花费了他不少力气。 这系统奖励的领土产权,怎么感觉都是别人不要的? 甩不掉的烂摊子,丢给了自己这个冤大头? “进去看看吧,兴许只是外表这样而已。” 白九歌推开铁门,跟着廖深走了进去, 空地上空无一人,简单的设备摆放,像是许久没有动过布满尘土蜘蛛网。 教室内,座椅歪歪扭扭地排列着, 幼儿的书本学具丢在那里,却不见小鬼的身影。 风扇在天花板上,咔吱咔吱地转动,发出清晰的声响,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好吧,里面更惨。 扇页越转越慢,最后停了,显然是有人刚关上的电风扇。 “该装修了,否则安全隐患越来越大。” 廖深摸着一边破裂的墙壁,那裂纹蔓延至天花板上。 他似乎职业病犯了,像是突击检查的领导,开始到处去查看。 白九歌瞧见一条廊道,打算往里头走去,一个声音突地在身后响起。 “你是哪个孩子的家长?” 白九歌扭头,就见一个绑着马尾辫,约莫二十几岁左右的女生站在那里, 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面目冰冷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让白九歌感觉又些熟悉。 跟当初在青山精神病院里看到的罗雅,有几分相似。 “我不是家长。” 白九歌看着女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自己的员工,阳光幼儿园的幼师。 信息面板显示阳光幼儿园有两个员工,一个叫钟情,一个叫钟意。 “小偷吗,这里没有值得你偷的东西。” “还是说,你想偷小孩?” 钟情手里多了一把手工刀,刀光照射在白九歌脸上。 白九歌退后两步,带着一丝笑意: “阳光幼儿园换了校长,我就是新来的那个。” 钟情眼眸眨了眨,问道:“名字。” “天命。” 钟情这才收回手工刀,点了点头,到一边得柜台整理着学生文件。 白九歌显得有些尴尬,心说我好歹是老板, 态度不能缓和一些?跟欠了一大笔钱似的。 “看起来幼儿园的情况很不好,你不打算跟我聊聊吗,还有另一个员工去了哪里?”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桌子上的橡皮泥, 结果捣鼓两下,直接把人家捏造成型的作品,完全整垮了。 见弄不回去,白九歌干脆把橡皮泥全部丢到了桌子底下,当作没看见。 “要聊什么,聊聊上个老板拖欠我们的三个月工资吗?”钟情问道。 白九歌一阵无语。 真是淦了! 又是拖欠工资,系统求你做点人,这特么也叫奖励? “当然,这些该有的问题我都会解决。” “谁让,我是校长呢?” 说这句话时,白九歌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那边,廖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本子,对白九歌说道: “幼儿园的问题,我基本上都写出来了, 但是装修就该花不少钱,依我建议,舍弃是最好的选择。” 钟情眸子泛寒,看了眼廖深:“老头,你好像很喜欢多管闲事?” “你是幼师,这样的脾气真的能好好教导孩子吗? 我猜投诉箱里,应该塞满了家长们的友好信封。” 廖深淡淡看着钟情,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却是很冷。 “家长的投诉信没有,但我觉得你的家人会收到一份死亡通知书。” 钟情用手中的手工刀,割开纸皮,显得十分锋利。 “呵呵,小丫头……” 廖深笑眯眯地开口,话到一半,被白九歌打断: “廖深,都是同事,和气生财。” 这时,廊道那边传来动静。 “姐姐,快到小孩午觉结束时间了,我们该做下午点心了。” 廊道掀开帘子,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女生走出来, 模样跟钟情一模一样,只是绑着双马尾, 脸上相比钟情少了几分冷漠,多几笑意。 “怎么有客人,是那个小孩的家长?” 钟情从一遍端过来一盘水果,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校长。” 钟意眼睛一亮,连忙上前对廖深打招呼: “校长老爷爷,我们可算把你盼来了, 你不来,我都以为要关门了,这么多可爱的孩子,我可都舍不得啊!” 一旁的白九歌尴尬地咳嗽两声:“那个,我是校长。” 钟意眨眨眼,很是意外:“你看起来比我还小。” “年少有为嘛。”白九歌倒没有谦虚。 “那年少有为的校长,能给我们发一下工资吗, 我们为了孩子,把身上的钱都用光了, 我的姐姐喜欢化妆,现在连化妆品都用不起了。”钟意哀求地说道。 “当然,上个校长拖欠你们的工资, 我会给你们报销,另外的多出的百分之十,当作你们的补偿金。” 白九歌看了眼廖深:“廖深,你后面报一下给财务。” 廖深顿了一下,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知道了。” “还有其它的种种问题,需要报销的费用,都给我说一下,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有了蓝月便利店作为雄厚的资金底蕴后, 这些问题似乎都没这么头疼了,归根结底就是钱的问题。 但这些行举,这些台词,怎么显得他是发善心的暴发户呢? 钟意听得,高兴地跳起来欢呼, 还搂抱了一下白九歌,丝毫没有见外。 钟情见的,柳眉微蹙,说道: “还有十分钟,就是午觉结束时间,你还要在那浪费时间吗?” 钟意吐了吐舌头,奔过去帮忙。 这虽然是一对双胞胎,但性格却是截然相反,怎么那么像善念梦和恶念梦…… 两姐妹的手工很不错,做出的点心下午茶,很有特色, 可爱的图案很符合小孩的胃口,就连下午茶也透着可爱的味道。 很快,一盘盘的点心,和下午茶放在了桌面上。 也在这时,一曲童谣在教室里响起。 白九歌示意了一下廖深,在一边的角落里坐下。 钟意还端来一盘水果和点心,对白九歌和廖深笑道: “只能用这些招待你们了,点心有点甜,你知道你们喜不喜欢甜食?” 说着,她解下围裙,往廊道里奔去。 廖深拿起一块甜心放进嘴里,咀嚼几下,说道: “这个妮子很讨喜。” 说完,他又瞥了眼那边依旧忙碌的钟情:“那个不讨喜。” “都是这样的,总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黄脸, 管理这么多小孩必然都会乱了套。” 白九歌说着,也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发现确实甜过头,强忍着咽下去后,就失去了兴趣。 很快,钟意带着孩子出来了。 一帮小鬼,该有三十多人,午觉被叫醒, 很多都带着起床气,一些对钟意发牢骚,一些对她发着起床气。 钟意耐心地安抚他们坐下,钟情端着水果盘走了出来, 冰冷的面目犹如凝霜一般:“你们有两分钟的时间, 去掉身上的起床气,然后坐到座位上。” 小鬼们显然很害怕钟情,闹腾最大声的那几个霎时闭上了嘴,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两姐妹端着点心和水果上来,每人一份, 这显然是个大工程,但她们习以为常。 幼儿园里,不仅仅是教导小孩, 其余的几乎所有工作量几乎都被她们两姐妹包下。 这侧面让白九歌看出了她们是真的喜欢工作, 不然也不会在拖欠三个月工资,幼儿园低谷到关门的这样窘迫困境下,还自己掏钱支撑着? 这或许就是热爱,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这些孩子如果投诉家长,投诉箱可以塞满。”廖深说道。 “但我看过投诉箱里,是空的。”白九歌笑道。 “阳光幼儿园的环境虽然很差,可能盈利不了,反而亏损,但氛围很好。” “我很喜欢这个氛围,两个小女孩都没有放弃,我怎么会放弃?” 廖深看着白九歌的表情,只是说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 蓝月便利店现在盈利非常高,阳光幼儿园亏损的这点小钱并不算什么。 当孩子们吃完下午点心和水果后,两姐妹规划好的课程,搬上来实用。 环境固然不好,还显得几分潦倒,但书声朗朗,活力十足。 白九歌和廖深在一边,就这么坐了许久。 看了眼钟点数,已经临近下午五点。 门口外,有着鬼影在攒动,估计是孩子们的家长。 放学的铃声依旧是一首童谣,白九歌感觉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了在哪里听过。 家长们进来了,接各自的孩子回去。 孩子们跟两姐妹挥手道别,纷纷离开。 “老师们对你们怎么样?”一个面目惨白的家长问道。 那孩子还留着鼻涕,看起来虎头虎脑的,笑嘻嘻地说道: “钟意老师对我们非常好!最喜欢她了!” “那另一个呢?” 孩子顿了顿,看了眼那边忙碌的钟情。 钟情拿着手里的水果刀,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孩子小脸僵了僵,扭头对妈妈笑道: “钟情老师也很好,我最喜欢钟情老师了!” 角落里的白九歌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忍不住汗颜: “我终于是明白,为什么投诉箱里,为什么一封投诉信都没有了……” 当幼儿园内的孩子都被接走后,白九歌和廖深也没有在这里多逗留。 此行的目的本就是来熟悉并了解一下这第二家产业的问题, 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后,其余的工作,交给廖深来安排就好。 灰蒙蒙的天不见日月,但随着周围一点点昏暗下来,可以看出日夜正在交替。 “再见,下次有空再来啊,我会做更好吃的点心给你们吃!” 钟意站在门口,朝着远去的两道身影挥手。 见身影消失在白雾中,才放下手,笑道: “新来的校长真好,也好有钱,姐姐,我们以后不用自己掏钱了!” 钟情清理门口的垃圾,淡淡地说道: “这么好,你怎么不跟他走?” 钟意吐吐舌头:“确实也挺帅的啊。” 钟情无奈地摇摇头。 …… 白雾间,白九歌和廖深走出了小街, 回到公交站那边,准备往返蓝月便利店。 廖深还在拿着小本子记录计算阳光便利店的支出,说道: “老板,或许能在幼儿园里加个人手。” “我看不需要,人家两姐妹做的挺好的, 加个人手,万一关系处不好反而适得其反。”白九歌说道。 廖深点点头,又把心思放在了小本子里。 公交车缓缓驶来了,这一次倒是没有来时的那么恐怖了, 车上的环境,虽然依旧阴嗖嗖的,但至少没有血淋淋的东西。 白九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廖深没有坐下的意思,站在了一边 “这座位应该不烫屁股吧?”白九歌问道。 廖深平淡地说道:“我只是站习惯了。” 他这么说,白九歌也就任由他了,靠在椅背上, 即便车子挺的颠婆,但可能是太累了,困意上来,眼皮子就一点点变的沉重。 半醒半睡下,耳边听到一些动静, 清醒时才发现身旁坐了一个乘客,挨在自己的座位坐的。 白九歌表情有些奇怪,公交的空座这么多,为什么要挨着自己的来坐? 一旁站着的廖深,没有出声,目光平淡地看着他。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头发梳的光亮,脸庞入刀削般,十分的精干帅气。 身穿崭新的西装服,一个公文包刚在两腿间,妥妥的上班族形象。 白九歌看着他,神色有了一丝变化,带着笑意地说道: “这位先生,你好像找我有点事?” 西装男子扭头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好,天命先生,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我叫漓泉,之前彼岸便利店的老板。” 这话一出,一股较为隐晦的鬼气便在公交内弥漫开来。 车上的其余几个乘客,目光投过来, 顿了一下,又转回去,当作没看见。 鬼气是廖深散发出来的,他盯着西装男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寒意。 车内的气氛一点点变得压抑,漓泉的神情依旧显得十分从容。 白九歌示意一下廖深,对西装男子淡道: “漓泉,企业产权书上见过你的名字,久仰大名。”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的扶持,我的蓝月店估计现在已经倒闭了。” 白九歌想过这个人会来找自己,但没想到就是现在,就在公交上。 漓泉的脸色有着微妙的变化:“是啊, 我也没想到,一觉醒来就收到这么大的惊喜。” “不过,天命先生,到底是别人的东西, 一坑不声就拿走,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白九歌有些好笑:“当初,你对我这小小的店铺进行各种吞并策略,也不见得很礼貌吧?” “市场上,这种竞争再正常不过。” 漓泉手掌擦拭着公文包上的真皮: “在现实世界里,产业被吞并,只能自认倒霉。” “但这里是惊悚世界,没有法律的约束下,任何手段都是行得通的。” “天命先生,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尽量掂量一下, 否则得不偿失,这种例子我身边见过太多了。” 白九歌神情自若地看着他:“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廖深突地开口:“老板,他能否活着离开这辆公交,你一句话可以决定。” 他深邃的目光始终落在西装男子身上, 手背上的尸斑,愈发明显。 西装男子没有去看廖深,只是笑道:“这位老先生是你的保镖吗?” “我的员工。” 西装男子恍然地点点头,摆手笑道: “老先生,别紧张,我来只是想跟你老板谈谈,没有恶意,更没有使用暴力的意思。”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把我产业夺过去的,但确实是个本事。” 白九歌掏了掏耳朵:“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要到站了,你最好可以直接讲重点。” “我们很欣赏天命先生,彼岸便利店只是我们其中一个产业, 或许我们可以成为盟友关系,而不是死敌关系。” “没兴趣。”抛橄榄枝的人,白九歌已经不知见过多少了, 漓泉口中的我们,应该也是一个公会。 漓泉对于这回答并不意外:“不用着急回答。” “我只是来给带个话而已。” “惊悚世界创建自己的产业,要经历很多的风雨, 一个人是支撑不了的,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如果你还是拒绝,我只能说,天命先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刚说完,公交刚好到站了,漓泉站起身, 丝毫没有在意廖深的气场,从容地下了公交。 “老板,我可以帮你调查。” “必要的话,可以扫除这样的障碍。” 廖深对这方面似乎很有经验了。 白九歌看了眼他,没有拒绝:“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不过,一切都要在有保障的情况下。” 廖深点头:“我知道。” …… 下了公交,周围已经暗了下来,还下起了蒙蒙细雨。 回到蓝月便利店,宋媛媛和刘源正在里面,凑在一块吃着东西。 白九歌和廖深进来了,两人连忙起身,抹去嘴角的油渍:“老板,副店长你们回来啦?” 白九歌脱去已经湿了的风衣,说道:“继续吃,没事。” “我坐一下就走了。” 店员们已经习惯白九歌的这种操作,能够待在店里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天, 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下次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吧。” 白九歌叮嘱了一些事,便准备离开。 “阳光幼儿园的双胞胎姐妹,可以适当涨一下工资, 毕竟那个产业的工作量都由她们姐妹两包下,不能亏待他们。” “我明白。”廖深点点头。 白九歌拍拍廖深的肩膀:“廖深,很多事都拜托你了。” 廖深淡然说道:“我是按照工资办事, 工作量大,我的工资也需相应提升。” “虽然你的回答有点伤感情,但我同意。” 白九歌走到店门口,刘源又适时地拿着一把雨伞过来, 笑着说道:“老板,雨还没停呢!” 白九歌接过雨伞,点点头,便打着雨伞,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公交站这边,蒙蒙细雨使得那弥漫的雾气显得更加朦胧。 在长凳上坐下来,白九歌调开游戏系统面板, 点开产业蓝月便利店,再点击个人月收入。 “恭喜玩家天命所属产业正常运行, 此月玩家个人收益已经打到个人持有卡上。” “收益金额为游戏币面值:75555点!” 虽然做好了一些准备,但看到这个收益,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在现实世界里,我过的窘迫, 甚至生活费都需要向那个姐姐讨要,过的十分不如意。” “但在惊悚世界里,我总算体会了一下当土豪的感觉,虽说只是一个虚构的世界。” 白九歌心情一下好了许多,这个月只是初阶段的运营, 往后的几月,这个数值还会持续增长。 需要花钱得东西,他应该都不用头疼了。 “就是不知道,渊市那边的物价怎么样?” 白九歌嘀咕着,收起了产权收益界面, 退至主页面,切换至游戏界面,准备退出惊悚世界。 “终于要回去了,怎么感觉过了大半年的感觉?明明才半个多月啊?” “不知道自己那个便宜姐姐怎么样了?” 喃喃间,白九歌点击了退出。 “正在为玩家传送回现实世界!” “准备传送完毕,欢迎下次再来惊悚世界!” 音落,一道光柱笼罩了白九歌全身,消失在了公交站上…… 大脑仿佛是宕机一样,在短暂的无意识后, 白九歌渐渐恢复了自助的意识,缓缓地睁开双眼。 熟悉的环境,又显得几分陌生,这是自己的房间。 眼前的书桌被打扫地很干净,在一边的书架上, 还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几个字: “如果回来了,冰箱里有我给你准备的饭菜。” 后面,还附带一个笑脸。 开了门,白九歌到卫生间里洗了一下脸,再到冰箱里面取出保鲜膜裹着的菜。 刘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但似乎每天都会做一份饭菜,放在冰箱里,等着自己回来。 “久违的食物。” 白九歌倒在锅里,简单地热了一下。 端上餐桌,白九歌简单地吃了几口, 不知道是不是在惊悚世界见过太多重口味的东西,吃过太多的重口味食物, 眼前的饭菜,让他感觉十分清淡,甚至有点吃不下。 就像白开水泡白饭一样淡然无味。 潦草吃了几口,便收拾了餐桌。 明明是白天,白九歌却感觉疲惫不已,困意十足。 “别人都是纬度的时常,而我居然在倒惊悚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差,简直离大谱。” 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白九歌用手遮挡,显得十分不适应。 阳台外,湛蓝的天空,繁华的街道, 青草绿木雀儿,显得生机勃勃, 这些再正常不过的景象,到了白九歌眼里,显得是那么的梦幻。 每次从惊悚世界回到现实世界,这种感觉都会有, 白九歌就这么站着,恍惚片刻,便是适应了。 拿出手机,白九歌想给刘悦打电话, 但想了想,还是放回了口袋里:“算了,趁着这个时间,出去走走吧。” 关上门,下楼时,碰见了楼上的邻居。 楼上的大婶是个很热情的人,大学时期每次回来碰见,都要塞两个果子到白九歌手里, 还去过她家吃饭,家里有个儿子,也是上大学了。 “这不是小白吗,好久没见着着你了,最近学业怎么样了?” “来来,梅姨刚买的橘子,尝尝, 今晚要是没做饭的话,就到梅姨那里去吃吧, 梅姨一个人在家,也没个人能聊天的。” 白九歌接过橘子,看着梅姨的篮子, 惊悚世界映射他的脑神经,仿佛能看到那篮子在滴血, 递过来的橘子,是血淋淋的头颅。 梅姨的脸,布满尸斑,咧嘴的嘴角,挂着刺激的猩红碎肉。 白九歌神情恍惚。 梅姨表情怪异,伸手在白九歌面前挥了挥: “孩子,你没事吧?” 白九歌摇了摇头,拿着橘子放在嘴里,边吃边说道: “没事,梅姨你的橘子真甜,谢谢了!” 梅姨看呆了,张大了嘴:“孩子啊,你橘子皮还没剥啊!” 白九歌恍然,勉强笑道:“没事,橘子皮吃的有精神。” “孩子啊,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啊? 晚上到梅姨那里吃完饭吧,梅姨给你煲个补脑子的汤。” “不用了梅姨,我很好,谢谢你的橘子,我先下楼了。” 说着,白九歌奔下了楼道。 梅姨摇摇头,叹息道:“这孩子,怪可怜的。” 街道上,白九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说道: “清醒一点,这是现实世界,不要脑补这么多东西!” 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 谈笑的话语,嬉戏的打闹声,落在耳朵里,都显得刺耳无比。 白九歌莫名地感觉自己跟这样的氛围环境,格格不入。 边上瞧见一个包子铺,老板正拿着一盘剁碎的猪肉做肉包子, 流出的血水,让白九歌仿佛看见了大福他爹, 边上一个小孩,正穿着校服帮忙。 “小伙子,要买什么包子吗?” 老板瞧见白九歌一直盯着这里看,问道。 白九歌摇摇头,转身走了。 街边,一辆冰淇凌车播放着童谣,吸引了很多小孩过去, 那首童谣,又让白九歌感到莫名地熟悉。 白九歌扶了扶额头。 一个声音传来:“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对劲?” 是血瞳的声音。 白九歌摇头说道:“只是受到惊悚世界一些影响。” 最后只买了一瓶矿泉水,白九歌就回到了家里。 把矿泉水全部喝干净后,白九歌到房间里,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是被床头的闹钟叫醒的,窗帘熏黄的夕阳照映在他脸上。 睡了一觉,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白九歌刚出房间,鼻间就嗅到菜香味, 到了客厅里,就瞧见刘悦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她端着两碟菜出来,看到白九歌也不意外,笑道: “回来啦,我给你做了最爱吃的几道菜,赶紧洗手来尝尝。” “副本里的饭菜一定很差劲吧?” 白九歌洗了一下手,出来坐下,问道: “这半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挺好的啊。” 刘悦解开围裙,在白九歌对面坐了下来。 “我还买了一瓶葡萄酒,你可以破例喝两杯,当作庆祝。” “庆祝什么?”白九歌平淡问道。 “第三个副本mvp评分难道不该庆祝一下吗,我的“表弟”这么优秀!”刘悦笑着说道。 “老实说,这个副本我好几次差点死了。” 白九歌倒了一杯葡萄酒,看着鲜红的葡萄酒,莫名有着食欲。 “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副本失败可以,惊悚世界死亡,就真的死亡了。”刘悦认真地说道。 “这套副本里,保护机制出了漏洞, 我没有及时告诉你,是我的错。”刘悦说道。 听到这话,白九歌面色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 “你在副本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刘悦割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手托着香腮看着白九歌。 “确实发现了一个问题。” 白九歌认真地看着刘悦:“我怀疑, 那个活在惊悚恐怖世界里,我的所谓父母,似乎能够干涉我参加的副本。” “我希望你背后的组织,可以调查一下。” 刘悦面色一变:“你确定吗?” “好歹暗中观察我几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不会凭白无故说出一些怀疑的话。” “好,我知道了。” 刘悦又甜甜一笑:“先吃饭吧,不然这些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没什么胃口。” 白九歌摇摇头。 “怎么会,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啊。” 刘悦想夹一些菜到白九歌的碗里。 白九歌看着刘悦精致的脸蛋,说道: “虽然你还能是我的表姐,但有些事应该坦然一些。” “你能成为那个组织的骨干成员,对惊悚游戏及世界一定挺了解, 参加过几套副本?我的姐姐?” 刘悦怔了一下,说道:“六个副本。” “再问你一些事情,惊悚世界有个地方叫渊市,你知道吗?” 刘悦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回头我可以问问。” “还需要回头吗,你现在不就可以问问?”白九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刘悦苦笑,触碰了耳垂的银色耳坠,那是一个伪装通讯器。 汇报了一下,很快得到了组织那边的回答, 刘悦面色一变:“5级地域?” 白九歌看着她的脸色:“看来是知道。” “你要去那个地方?”刘悦问道。 “是的。” “先不说那个地方有多凶险,以你现在的等级,还去不了那个地域。”刘悦摇头说道。 “为什么?” “惊悚世界比我们想的还要庞大的多, 它看似混乱,实际上都存在特有的规律。” “玩家匹配的副本,跟玩家本身等级有关的, 不止是难度,还有地域。” “等级越高,匹配的地域也会越高, 就像你此前包括强制送入的四套副本在内,实际上都是在一个地域里面。” 刘悦的话,让白九歌有些恍然,说起来, 三套副本公寓、精神病院、学校确实似乎都不远。 “玩家等级越高,就会解锁一个新的地域, 匹配的副本地图,也会有一定概率在那个地域里面。” “你的等级在3级,而渊市属于5级地域, 惊悚世界存在地域屏障,那时玩家无论如何都跨越不了的。” “所以你想去5级地域,现在根本不可能。”刘悦解释道。 “我完成一个副本,升至5级不就能去了。”白九歌双手枕在后脑勺。 “3,4级的升级进度条相比长一些,你想要升到5级,至少完成三个副本。” 刘悦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时间太长了。”白九歌摇头。 “想要一次性,除非你能直接匹配到5级地域的副本, 并且以高分完成,就可以一举升到5级。” “你们有办法?”白九歌眼睛一亮。 “太危险了,我不同意,组织也不会允许。” 刘悦摇头,但也变相地表明他们可以做到。 白九歌耸耸肩,显得十分轻松: “我能连续拿到三套副本的评分mvp, 就已经说明这些副本难度,对我来说太低了。” “高出一级的副本,对我来说,只是多一些挑战性。” “可你刚才还说你差点死了。”刘悦说道。 “那是客套话。” 刘悦喝了一口红酒,用纸巾轻轻擦拭嘴角: “小九,我太了解你了。” “正是因为了解,我才会阻止你去。” 血瞳忍不住出声了:“这婆娘咋这么多废话?直接让她领导来说话。” “不就是一个5级地域,我罩着你,谁敢碰你一根头发?” 刘悦看着白九歌心不在焉的神情,似乎明白什么,说道: “虽然你们是半鬼关系,但我见过太多被自己体内契约的鬼害死的玩家了!” “你得听我的,小九!” “嘿,我这暴脾气, 这女人是不是没人教她怎么说话?”血瞳顿时不乐意了。 白九歌迟疑着,忽然说道:“能不能让我跟你们的领导说句话?” 刘悦一愣,正要拒绝,但通讯器那边似乎说了什么。 她蹙了蹙柳眉,还是摘下了耳坠,放到白九歌身前。 白九歌拿起耳坠,放在耳边,微微笑道:“你好?” 对面的声音是一个老年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和蔼: “白九歌小朋友,我是刘悦的上级,终于见面了。” “我叫方余山,你可以叫我方前辈。” “方老头,拐弯抹角的话就不要讲了, 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你们应该有帮我匹配到5级地域副本的办法。” “白九歌小朋友,你听我……” 对方似乎也想劝白九歌,但被他打断: “别急着回答。” “我有一个十足的理由,可以让你们答应!” (本章完) 第125章 第125章 “我此前就在思索惊悚世界里那对父母留给我的那句话, 想要找到他们,副本会给予我答案,现在我觉得找到答案了。” 白九歌拿着耳坠说着,看着坐在对面的刘悦。 方余山也不傻,只是一下,就明白了意思: “你是说你的父母,在更高级的地域里。”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理所当然,我在这套副本里,能够找到那对父母的一些身影, 在更高级地域的副本里,是不是能找到更多的线索?”白九歌说道。 “小伙子,做什么事都着急不来, 你似乎变得很急躁了。”方余山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知道别的玩家有没有这种情况, 但我感觉我受到了惊悚世界的影响,不仅仅眼睛看到的,还有身心。”白九歌说道。 他内心莫名渴望揭开那对活在惊悚世界父母的真实面纱。 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相。 这种渴望,让他变得急躁。 明明之前,他对任何事都会先求稳,循序渐进。 “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太多玩家受到惊悚世界影响,游戏里,无时无刻的恐惧和危险,让大脑持续处于神经绷紧的状态, 这是精神上的折磨,即便游戏没有死亡 ,许多玩家回到现实世界,都被检查出精神问题,甚至脑死亡。”方余山说道。 “明天,刘悦会带你检查一下,适当开点药给你。” “我很正常,别把我当成精神病。”白九歌说道。 “只是一些让你放松的药,正规医院, 我们不会搞什么精神控制你那一套,那是科幻小说才有的东西。” “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害你之心, 你不是我们的小白鼠,是我们掌握重要情报的伙伴。” “你渴望找到真相,我们渴望揭开惊悚文明诞生的真相, 目的相同,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满足你的需求,全力协助你。”方余山说道。 “说的很好,跟金牌销售一样, 那就先满足我现在这个需求吧。”白九歌说道。 方余山沉默着。 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有些重要, 并且难度也不小,我得跟另外的几个商讨一下。” “那就这样吧。”白九歌也没有着急需要回答。 刚拿下耳机,又说道:“还有一件事, 你们这样盯着别人的隐私,很不礼貌, 派一个人盯着我,没必要吃饭睡觉都要盯着。”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上次那个公会找你麻烦,也是我们替你解决的。” 那边换了一个声音,应该属下的声音。 “你们自己说的,我不是小白鼠。” 白九歌看了刘悦一眼:“有个姐盯着就可以了。” 白九歌没管对方怎么回答,将耳坠递回给刘悦手里。 刘悦跟对面聊了几句,突然把耳坠直接捏的粉碎, 碎片散落在桌面,后者笑道:“他们同意了。” “确实是我们不对,过于侵犯你的隐私了。” 白九歌打了个哈欠:“你身上应该不会还有其它的吧?” 刘悦无奈地靠在椅背上,抬起双手: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检查。” “算了,男女授受不亲。”白九歌摇摇头。 “去年你家里,你的内裤都是我晾的。” 白九歌轻咳两声,“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申办了退学。” “因为当初你们全班被强制送入惊悚世界,你的学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刘悦说道。 “我知道了。” 白九歌只是点点头,回到大厅里,靠在沙发上。 刘悦也没吃两口,就开始收拾碗筷, 进了厨房里,开始清洗。 打开电视,白九歌的注意却没有在电视里的新闻,而是在厨房里的刘悦。 看着她的背影,白九歌稍稍眯眼,想要去找到什么…… 当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来,白九歌洗完澡出来,站在阳台上,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外面灯光璀璨的楼房,有些出神。 “我给你切好了水果。” 刘悦将一碟水果放在桌子上。 看着白九歌,又说道: “明天跟我去一趟医院,稍微检查一下。” “我很正常。” 白九歌抓着头发走进来。 “我知道,只是上面的那些老家伙需要你的精神报告。” “我们有一个专门检查你从惊悚世界回来后的身体健康情况的团队。”刘悦也有几分无奈。 “你们还真是“专业”啊?” 白九歌拿去桌上的一块水果,放进嘴里。 “你配合的话,我们会尽量帮你完成那个需求。” “那就去吧。” 吹干了头发,白九歌打算回到房间里休息。 到了房间门口,看着客厅里的刘悦, 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 之前进入副本前你不是说有一件事要告诉我吗?现在可以说了吧?” 刘悦眨了眨眸子,顿了一下,才说道: “还没到时候,这两天我会告诉你。” 虽然卖关子很不讨喜, 但白九歌也没多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深夜,睡到三更。 躺在床上的白九歌,几经辗转反侧, 突地醒来,坐起身来才发现口干舌燥, 起身倒了杯水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 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整张脸憔悴的可怕。 “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一副被吸干的模样?” 白九歌摸着自己的脸,明明模样吓人,自己却是没什么感觉。 看着自己的脸,白九歌突然发现自己在熟睡时,似乎做了一些梦。 做的什么梦? 他忘记了。 在梦里,他十分的压抑,难受。 比被一只鬼掐住喉咙还要难受压抑的多! “你这张脸,看起来比鬼还要吓人啊?” 手臂上,翻出了一只血色眼睛。 “是吧,我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白九歌感觉还没解渴,又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我怎么感觉你回到现实世界后,反而显得更加不适应了?” “前两次回来,你可不是这样的。” “呆的太久,不适应了也正常。” 白九歌随口回了一句,走到窗户边, 看着窗外已经是三更半夜,依旧闪耀着五颜六色霓虹灯的城市,沉默一下拉上了窗户…… 清晨,白九歌醒来时, 天色才刚亮,钟上的点数也才到六点半。 简单的洗漱,出了客厅, 刘悦也才刚起床,穿着粉红小猪的睡衣。 她看到白九歌有些意外: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看你的样子昨晚上没睡好吗?” “还好,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白九歌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那你先坐会,我出去买些早餐,很快就回来。” 刘悦拿着篮子,有些匆忙地出了房间。 吃过刘悦买回来的早餐,都是白九歌平时最爱吃的, 豆浆里还泡着一些她自己放上去的麦片,这些口味也是她才知道的。 虽然说到底,这是一场逢场作戏的任务, 但毫无疑问,刘悦确实是现实世界里,最了解白九歌的那个人。 “中午吃完饭,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很简单的步骤,就可以拿到体检的报告。”刘悦系上围裙说道。 “那边报告怎么样了?”白九歌问道。 “结果似乎出来了,我也在等。”刘悦说道。 白九歌没多问什么,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刘悦注意到书的内容,笑着问道: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心理罪这些书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反感这些书的吗?” “我也不知道,惊悚游戏让我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我也纳闷,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看的书呢?” 白九歌一边翻着手里的书,一边说道。 刘悦欲言又止,还是回到了厨房里。 过了中午饭,刘悦让白九歌去换一套衣服准备出门, 到了衣柜,里面全部的衣服都被洗了一遍,并且整理的干净整齐。 白九歌随意挑了一套,下楼出了门, 一辆黑的汉兰达已经停在了那里,驾驶位是一个身穿西装,带着墨镜的男子。 “上车吧。”刘悦打开了车门。 “这架势怎么有点拐卖的感觉?” 白九歌上了车,车子很快驶动, 约莫十分钟后,下了车,眼前是一家私人诊所。 看起来普普通通,里面还有不少大妈大婶坐在那里, 白九歌回头看着刚下车的刘悦:“这就是你们组织特地创立检查我身体情况的团队机构?” 刘悦只是点点头,走了进去。 在等候区坐了一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出来, 笑着和白九歌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他去做了一些再正常不过的体检。 一个护士绑着马尾辫,看起来挺年轻,带着口罩, 眼镜看起来挺漂亮,只是显得很冰冷。 取出两个管子,说道:“我需要你的两滴血。” “为什么是两滴血?” “一滴是你的,一滴是你右手的。” 血瞳自然不乐意:“要我的血? 这些人类似乎把我当作小白鼠了。” 但看在白九歌面子上,还是忍耐了下来,从右手取出了一滴漆黑的血。 护士拿了血样转身就走了,让白九歌在外面等着。 白九歌没有打算坐下来的意思, 这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刘悦似乎也有事要去忙,叮嘱了两句不要乱走, 到了时间回来,便去忙碌了。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走出诊所, 到超市买一瓶矿泉水时,眼角往后瞟了瞟,没在意地拿了水就走了。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跟在白九歌身后,暗中观察着他,白 九歌脚步一停,他就慌乱躲在一边,显得笨手笨脚。 这种跟踪手段,只要不是个呆子,都能发现他。 白九歌喝了一口水, 将剩一半的矿泉水放在消防栓上,转身进了小巷子里。 那人见着连忙跟上,转进巷子,却发现里面是条死胡同,空无一人。 “诶,人呢? 明明看见从这里进来的啊!” 那人挠头,满脸的纳闷。 白九歌从上方落下来,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问道: “你是在找我吗?” 那人一怔,刚转身, 一把水果刀就抵在了他的腹部,直接吓的他面色大变。 “等等,等等兄弟,怎么就动刀子了?误会啊!” 一把水果刀就几乎把他的魂都要吓飞了,这人还有多胆小? 白九歌心想,这个人要是被传送进惊悚世界, 一定是第一个死的,被吓死的。 见他一副吓尿,就差跪在地上求饶的模样, 干脆收起了刀,淡淡地问道:“跟踪我做什么?你是哪个公会的?” “我很想知道哪个公会这么笨,居然派你来跟踪我。” 跟踪自己的原因,白九歌只能想到那些觊觎自己的公会了。 “不是,是我自己要跟踪你的。” 这人长得挺帅气,穿着也很好, 就是一副怂到极点的模样,严重拉低了这份帅气。 “为什么?” “你是刘悦的弟弟吧?” 白九歌表情带着疑惑:“然后呢?” “是……是这样的,我跟你姐姐是大学同学,一直那啥 ……就是暗恋你姐姐,但胆子又小,不敢鼓起勇气表白, 就……就想着让你给我搭个线,这,着样子。” 这人不仅怂,一说到重要的东西,就开始结巴,一句话断断续续才说完。 “我怎么相信的句话?” “真……真的,你姐姐……在儒州媒体大学, 我……我就是那里的学生,跟……跟你姐同一届。” 听这个人说话,就像是一口痰卡在喉咙里,怎么咳也咳不出,很是让人受不了。 不过他还真说对了。 仔细想想,这种笨手笨脚, 还因为一把刀子差点吓尿的人,怎么可能是公会那些人? “虽然这么说有些打击你,但我还是想说, 你不如先回去,把话说顺畅了,在来试试有没有这个可能?” 白九歌拍拍他的肩膀,回到到了巷子口, 拿起那瓶放在消防栓上的水,转身就走了。 那人还不罢休地跟上来,跟在白九歌身后, 也不说话,就这么跟着。 白九歌停住了脚步,转身盯着他。 他干笑着,认真地说道: “帮……帮帮忙,说不定以后我……我就是你姐夫了呢?” 白九歌有些被雷到了。 人胆小的要死,说话倒是挺厚脸皮! “我觉得我姐没瞎,你的幻想都不会成真。” 白九歌现在心挺遭的,不想在这些无聊的事上浪费时间。 那人还是没有放弃,又跟了上来, 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那你带我去找你姐姐,我……我自己跟她要!” “我怕你会结巴到成哑巴。”白九歌翻了个白眼。 “我一直想要尝试着改变着自己,他们都嘲笑我懦弱、胆小、跟女孩说话语无伦次, 我妈跟我说,没有真正踏出第一步, 无论你做再多的准备,再大的决心,都是徒劳无功。” “所以,我想要从第一个表白开始, 就算被解决也无所谓,我可以跟我妈说,我迈出了脚步!” 说这些话时,年轻人倒是没有结巴了。 听着他这些话,白九歌眨了眨眼,有点被他的话渲染到了, 说道:“那你就跟着我,去我姐姐那里,我看着。” 年轻人显得十分兴奋,连忙跟了上来。 在路上简单的闲聊几句,白九歌看着时间点,回到了诊所那边。 刚进来,刘悦也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手里拿着报告单,笑着说道: “你的一切都显示正常,这是一颗定心丸。” 白九歌翻看着上面的报告单,想到了昨晚半夜醒来 喃喃自语:“我也希望这是一颗定心丸……” 将报告单还给刘悦,白九歌伸了个懒腰, 说道:“那现在不用我再配合什么了吧?那我先回去了。” 转身看到躲在门外的年轻人,又怼刘悦说道: “路上我碰到碰到一个说是你同学的人,他好像暗恋你,非缠着我带来见你。” 说着,又对门外喊道:“你的勇敢第一步呢?” 年轻人走进来,显得十分的害羞, 缩手缩脚,低着头,已经可以想象他的一张脸红成了番茄。 刘悦瞧见他,却是愣住: “你怎么来了?” 年轻人走上来,低着头, 鼓起勇气地说道:“刘悦同学,请……请和我交往吧!” 看着这一幕,白九歌也来了兴趣,在一旁当起了吃瓜群众。 没有得到回应,年轻人抬起头看着她,继续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从开学看到你,就……就对你一见钟情, 那个时候,我感觉我昏暗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了光。” “是那道光,指引了我,让我的人生第一次充满了意义,第一次找到了人生中的目标。” “如果可以,我希望…… 希望你能继续做我生命里的那道光,继续指引我,可以吗?” 年轻人虽然还是结巴,但声音越来越昂亮。 他闭着双眼,低下头, 额头都渗出了汗水,紧张地等待着恢复。 白九歌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 这小子看来是下了功夫啊! 这一波土味情话,听的他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刘悦,俏脸全程都有些黑。 这在白九歌眼里,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一副被雷到的模样。 但接下来的对话,却让他感觉哪里不对。 “你的戏演够了吧?”刘悦冷声地开口。 年轻人抬起头,表情有些错愕: “你这个回答,是拒绝我的意思吗?” “也不意外,本来就不太抱希望, 毕竟你这么优秀漂亮,对我来说,确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刘悦的俏脸更加黑了,突然抬起一只脚,狠狠地朝他脑袋踢去。 那高跟鞋得脚后跟,直接是狠狠地戳向年轻人的眼睛! 年轻人后撤一步,显得有些慌乱。 “刘悦同学,冷静点, 如果我的当众表白让你感到丢脸,我道歉就是!” 刘悦看着他的脸色,却是更加来气: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一股无形的气场,突然在刘悦身上弥漫。 察觉到这气场,年轻人突然笑道: “好好,开个玩笑, 别太认真,你这样子,以后可嫁不出去啊!” “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收起你的作死,跟我弟弟道歉。” 刘悦冰冷的眼神,仿佛刀芒一样。 年轻人有些无趣地挠挠头,嘀咕了一句: “怎么说我都是帮了你大忙,没有一句谢谢不说,那眼神还是这么吓人!” 接着,他转身走到白九歌面前, 伸出那只手:“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重新再认识一下,我叫余石。” “惊悚世界里,还有我的另外一个名字,叫时雨天司!” 这下子,轮到白九歌的脸有些黑了。 “这么说,刚才那些都是你的戏?” “怎那样?还不错吧? 扮演副本真是让我受益匪浅,从小我就有当演员的梦想,可惜一直事与愿违, 倒是没想到在惊悚游戏里,我的演技又磨练了一次!” “刚才的表演,你准备打几分?小天命?” 白九歌冷着脸说道:“刚才那把刀,我就该刺进去!” “啧,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性子 ,说话方式都一样,不是亲身姐弟,胜似亲生姐弟!”时雨天司摊开双手说道。 “所以你也是那个组织的人。” 实际上,昨天对话时,白九歌就有这个猜疑了。 现实世界无法干涉到游戏副本内,刘悦却似乎对副本内发生了什么,都有一定了解。 他甚至还猜疑刘悦是不是就是时雨天司,虽说有些离谱…… “这一切看起来,不是个偶然。” 白九歌意有所指,看向一边的刘悦。 刘悦冷冷地瞥了眼时雨天司,转向白九歌缓和了一些:“不是偶然。” “这也是我之前,进入副本前想跟你说的那件事。” “这里不好说,我们回去说吧。” 时雨天司也笑道:“别落下我啊。” “不过话说过来,刘悦你这个弟弟,真的是拉啊!” “连续两次都被我的演技忽悠的转来转去……” 听着时雨天司无情的嘲笑,白九歌的脸是越来越黑。 血瞳说道:“我可以现在帮你捏碎他下面的丹丹,保证哭的比笑的还好看!” “虽然我很同意你这么做,但看在欠他一条命的份上,算了吧,而且我不是主张暴力的人。” 白九歌说道,实际上,时雨天司后脑勺的那只鬼看起来也不是善茬, 真打起来,能不能讨着便宜,谁也说不定。 “你,不主张暴力?” “是的,看我友善的面相就知道了。” 血瞳翻了个白眼,一副老子信了你的邪模样。 “他是个怪胎,你不要跟他介意。” 刘悦看着白九歌的脸色,安慰地说道。 “副本里已经见过了,正常人干的事他一点也不沾边。”白九歌点点头。 “我以前跟你姐一起行动的时候,救过你姐的命, 说起来你俩姐弟都欠我一条命,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吗?” 时雨天司双手插着口袋问道。 白九歌和刘悦都没搭理他。 一辆汉兰达驶来,车门拉开,刘悦说道:“先上车吧。” 刘悦上了车,瞧见后座里面还坐着两个人, 看了眼车头的司机,问道:“新哥,今天有任务吗?” 名叫新哥的男子,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一根烟, 点了点头:“送完你们回去,我们还有一个任务, 紧急任务,所以时间有点赶。” “生面孔啊,两位同事是做什么的?” 时雨天司明显属于那种话痨,坐在一边嘴就不打算停下了。 两人笑道:“刚调进组织里,以后多多照顾。” 车里的空间很大,白九歌找了个位置坐下,车门就关上了。 “坐好了吗?走了。” 新哥弹掉手里的香烟,开始驶动车子。 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新哥随口问道: “蔷薇,这个小伙子就是你那个弟弟吗?” 白九歌听出蔷薇是对刘悦的称呼,就是不知道是组织的称呼,还是惊悚游戏的玩家id。 “嗯,新哥前阵子不见你,手头的任务顺利完成了吗?” 刘悦拿出手机,在上面按动两下,随口地问道。 “如果没完成,现在哪还能坐在这跟你说话? 那可都是玩命的活啊!”新哥苦笑地说道。 “惊悚游戏出现后,现实世界受到了很多啊改变, 西边世界那边,甚至爆发了更可怕的战争。” “抢夺不是资源,而是鬼物。” “鬼物?”白九歌挑了挑眉。 “你不知道吧,前段时间在西边的某个国度, 有名玩家从惊悚世界带回来一件鬼物,s级鬼物!” “这件鬼物被那个国度征用后,直接爆发了挑拨了战争, 周边的几个小国度,直接被吞没了!” 新哥透过车前镜,看着白九歌的表情说道。 “其余大国也忌惮这件鬼物,或者说是觊觎,直接导致了更庞大的战争爆发!” “这种鬼物的破坏力,甚至要超出强国的最强兵器。” “所以说,惊悚游戏诞生的这两年里,几乎改变了看似和平的秩序, 很多人并不想去开战,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罢了……” 白九歌表情讶然。 s级鬼物,已经是目前已知的最可怕鬼物。 破坏力堪比人类最强兵器,这是什么概念啊? 注意着白九歌的表情,新哥开启自动驾驶,回头对白九歌问道: “你知道那些被国家征用的玩家,要去执行什么吗?” 白九歌迟疑一下,说道: “不是参加惊悚游戏?” “一部分参与战争,一部分参与惊悚游戏。” “国家征用的那些玩家,是能够大程度干涉副本的, 他们进入副本,目的很明确,只有一个。” “那就是抢夺最高级的奖励。” “和谁抢?” 虽然白九歌大概知道是谁,但还是问了一句。 “其它国家的最顶尖玩家, 为了副本奖励,他们会不惜一切杀死其它阵营的玩家。” “最高级的副本里面……” “新哥,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 你说的这些,跟我们无关不是吗?” 刘悦忽然打断了新哥。 新哥挠头一笑:“我就来了些兴致说一下。” “毕竟,在我面前的这个可是世界第一个参加惊悚游戏的玩家啊。” “新哥,你还是认真驾驶吧, 自动驾驶说到底,还是存在危险隐患的。” 刘悦撩拨了一下耳垂边的发丝,淡淡地说道。 “好的,别介意啊, 你知道新哥的性子,一聊到感兴趣的东西,嘴就停不下来。” 新哥双手握回方向盘。 后座,时雨天司靠在座椅上,笑着说道: “你别说,之前我玩的一个副本里匹配到一个老毛子, 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那家伙性取向好像有点问题,看谁都跟看小宝贝似的。” “然后呢?”白九歌问道。 “然后我把他头拧下来了。” 时雨天司双手枕着后脑勺,咧着嘴笑道。 “……” “话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时雨天司看着后座的两人。 两人只是笑了一下,保持沉默。 “他们是特别行动组的,从小就受过训练,话少是正常的。” 新哥随口说道。 “是吗,有点困了, 到地方了叫一下,我先瞌一下。” 时雨天司将帽子盖着脸上,昂着头就睡了。 白九歌目光投向窗外,看着远处的驶过的高铁,有些失神。 “有点奇怪。”血瞳说道。 “怎么了?”白九歌心里问道。 “车里有一股鬼气在弥漫,刚上车的时候是没有的。”血瞳说道。 白九歌目光立即落在那打着呼噜的时雨天司后脑勺上。 “这些人身份都不简单,身上有件鬼物,或者体内有只鬼也不奇怪。” “这味道让我有点不舒服,最好快点下车。” 白九歌正要回血瞳,手被抓了一下。 是刘悦的手,白九歌抬头看着她, 发现她面无表情,甚至都没看自己一眼。 白九歌眼睛闪烁几下。 刘悦放下手里的手机,问道: “新哥,你这个周哥怎么死的吗?” 新哥变换了一下挡位,淡笑地说道: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问问,你记得吧。” “有点忘了。” “我来告诉你吧,背叛组织,被摘掉了脑袋。” 刘悦将手插回了口袋里,眼眸微微闪烁: “所以,你想步入他的后尘吗?” 新哥没有回答。 但白九歌的眼神却是一变。 只见新哥在沉默间,握着方向盘的手,出现了一块块惊悚的尸斑。 侧脸部,也被尸斑侵蚀, 血肉一点点腐烂,露出血红的牙齿和森森白骨…… “丫头,你的嗅觉还是这么深啊。” 新哥沙哑地开口,眼睛淌着刺目的鲜血, 血水掺杂着脓液,顺着眼角流下来。 说完这句话的刹那,他猛地一打方向盘, 车子一头撞向分叉口的水泥。 一刹那, 整辆车腾空,翻滚在高架桥上…… 轰!! 高架桥上,突然一辆商务车腾空, 在车道上翻了一圈,倒在沥青路上。 巧的是,这么惊险的一幕, 车道并没有车子行驶,也没有多少人看见。 后方,后面两辆吉普车迅速驶来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几个黑衣人,手持特殊制成的电击枪械。 “除了目标要活的,其它两个杀了。” 硝烟弥漫,车前窗被一拳打碎, 新哥翻滚出来,密密麻麻的尸斑在脸上弥漫。 他恐怖的一张脸,挂着血淋淋的伤口, 也不知道是车祸造成的,还是本身就有的。 “利用体内的鬼进行鬼化,就算车祸造成的伤势再大,也能吸收恢复过来。” 新哥看着已经完全扭曲的手臂, 用力一掰,生生掰回了原位,并未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砰!! 一面车窗被击碎,后座的同伙也走了出来, 头上也留着鲜血,一片玻璃直接插进了他的脖子,滚滚黑血流淌而出。 “你真是个疯子,如果我没来得及鬼化,已经死了!” 同伙拔出脖子的玻璃,鲜血染红了上半身, 看着满手的鲜血,脸色有些阴郁。 “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 “蔷薇和时雨天司,s组的精英! 我必须用这种极端的办法,才有可能杀了他们!” 新哥冷着脸说道。 “那他们死了吗?”那人回头看着冒着黑烟的车子。 “如果在刚才翻车的两秒间,他们没有来得及鬼化, 不死也只剩一口气了。”新哥说道,同时朝那边的人打了个手势。 “你别忘了,一些特殊的鬼物,也能完成鬼化。” 同伙说着,忽地问道: “2号呢?他没有从车里出来。” 砰!! 刚说完,一面车窗破开, 2号从车内爬了出来,整张脸都被鲜血染红了。 他颤抖着身子,大口地喘气。 “你这家伙,不是让你提前鬼化吗, 怎么还这副模样?”1号皱眉问道。 2号爬出半个身子,龇牙咧嘴,突地大喊: “白痴!那个时雨天司……” 砰!! 话还没说完,他的整颗头颅跟烂西瓜般炸裂开来,鲜血和脑浆溅洒在车身上。 1号还没反应,时雨天司突然从地上翻滚出来,甩出手中一块尖锐玻璃。 玻璃瞬间刺穿了1号的面部,整个人翻倒在地上。 那边的黑衣人还没反应,时雨天司抽取一把长管枪,连续打出了两枪。 枪管里打出的不是子弹,而是密密麻麻的钢珠, 枪的威力很可怕,那些人瞬间全部成了靶子,身体被钢珠打穿,血雾迸射。 刹那间,那边十几个人全部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一片。 剩下的几个,正要开枪, 刘悦突然从后车窗翻了出来,徒手跟撕纸片一样,撕下一面车门甩出。 完美的弧线,将两人砸晕在地上。 白九歌也从车内出来了,看着自己的身体,面色疑惑:“身上没有伤势?” 时雨天司点着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 看向那边的新哥:“新哥,我就睡个觉,你怎么还把车给开翻了啊?” 新哥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想的还是太天真了, 这样能杀你们,确实不切实际。” 说着,身后又驶来两辆吉普车, 车门打开,下来穿着清一色的黑衣人,手里拿着各种不同的武器。 “目的只有目标,抓紧时间!”新哥命令道。 “是!” “吴新,你选择错了。” 刘悦摇摇头,撕下右手破裂的衣袖,露出白皙的肌肤。 “新哥,路走窄了啊!” 时雨天司咬着烟,慢慢撸起袖子,后脑勺的头发翻开,一张恐怖的鬼脸暴露在空气中, 张开猩红的大嘴,显得十分兴奋:“要开餐了吗,老子饿惨了!” “时雨天司,很早就想跟你交两手了, 你头上的那只鬼,我体内那只可是馋了很久啊!” 新哥嘴角裂到了嘴角,那恐怖的面骨,都能惊悚地看见。 “小九,回到车里,很快就会结束。” 刘悦回头看了一眼白九歌。 “车子全是黑烟,钻回去遭罪吗?”白九歌咳了两声。 刘悦还想说话,但那边的黑衣人已经冲了过来, 她说了一句呆在原地,便迎了上去。 “血哥怎么看?”白九歌问道。 “哪能给那后脑勺长颗瘤的小子逞了威风? 我来操控你身体,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白九歌点点头,刚站直身, 那边1号拔出了脸上的玻璃,虽然整张脸看起来极其吓人, 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感觉。 他朝着白九歌走来,阴测测地笑道: “小朋友,乖乖跟我走一趟,你会少些痛苦!” 白九歌看着他:“小朋友说谁?” 1号的脸色突地一僵,看着白九歌一点点鬼化的右臂, 面色一变:“你也是半鬼?!” “是啊,正巧。” 声音落下的刹那,白九歌的手已经到了他眼前, 指甲在他脖子上划动,脑袋便跟皮球一样从上面掉落地面,滚了几周…, 那边,黑衣人直接掏枪对准了走来的刘悦。 刘悦身材看着弱小,力量却大得出奇, 在开枪刹那,又快速撕下一边的车前盖甩了出去,几个黑衣人不得不侧身避开。 也是这空档,刘悦速度突然暴涨,瞬间到了他们面前。 为首的黑衣人刚抬起枪,刘悦一把捏住,捏成了废铁。 彼时,有着尸斑攀爬在她那雪白颈部上, 那双眼眸变得漆黑无比。 纤细的手臂,掀起恐怖的鬼力,那人直接被扔下了高架桥。 另外一人正要开枪,刘悦艳红的嘴唇下 吐出一滴青绿色液体,落在他手上。 那外套服迅速地腐蚀,又迅速地腐蚀在血肉上, 那人倒在地上,抱着腐烂的右手,凄厉地惨叫。 砰砰!! 其余人连续地开枪,被刘悦轻松地避开, 红唇下又吐出一大片猩红的气雾,迅速地弥漫开来。 黑衣人将猩红地气体吸入口鼻后,皆是半跪在地上, 面露痛苦,脸部通红,布满青筋。 在吐出一口滚烫的气体后,倒在地上, 纷纷没了气息,死状极其吓人。 另一边,时雨天司和新哥已经在交手。 战况却是一方面的压制。 时雨天司抓着新哥的头,撞在围栏上,水泥跟豆腐一样粉碎。 又随手一丢,新哥横飞出去, 砸在吉普车侧身上,车门凹陷翻倒。 时雨天司拿下嘴里的烟,吐出一口烟: “新哥,有点拉啊,我还没发力呢。” 新哥爬起身来,看着一只手插着口袋, 一只手夹着烟,面目慵懒的时雨天司,脸上有些羞怒, 森然地笑道:“不愧是s组的精英啊……” “看来我的情报是错了,你体内那只鬼要越了b级。”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 新哥看着那边,从气雾中走出的刘悦, 在她身后的人,已经全部躺下了。 新哥摇头一笑:“还是失败了。” “那么,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我来帮你?”刘悦问道。 新哥恐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你觉得你能控制的了我吗?” 砰!! 刚说完,一个黑衣人砸在车顶上, 九歌跳在车顶上,说道:“我来帮忙了。” 时雨天司散漫地说道:“小孩子别插手,乖乖……” 话还没说完,一扇车门狠狠地砸在时雨天司身上, 整个人飞了出去,砸在那边的围栏上。 白九歌一副闯了大祸的模样,道歉道: “不好意思,我想砸那大叔来着,准头没对好!” 时雨天司坐在地上,浑身尘土,看着白九歌眯眼笑道: “我怎么看你是故意的?” 这时,新哥突然目光凶狠, 突然朝着白九歌冲来,一只手迅速刺来! 速度非常快,但还是被白九歌右手轻易抓住, 稍稍用力,那手臂便是粉碎了 新哥没有痛苦的脸色,眼睛却是在抽搐, 他瞧见那右手背翻出一只血眼,戏谑地开口: “就这?” 与此同时,新哥感觉到体内的鬼在疯狂让他退缩,那是本能的畏惧! “这是只什么鬼?” 新哥愣住了。 “小九,我们得留他。”刘悦出声。 不等白九歌说话,新哥突然从舌头下, 翻出一颗塑料胶囊,用牙齿狠狠咬碎,里面的液体迅速顺着喉咙咽去。 只是几秒间,新哥的脸部冒出大量黑烟, 不仅是脸部,全身得血肉都在腐烂。 白九歌松开手时,他直挺挺倒在地上, 张开嘴吐出最后一口气,歪头就没了气息,而那身体血肉还在腐烂。 “对自己这么狠吗?” 白九歌看着尸体,不仅是人, 就连体内得鬼也被杀死了,不知道是什么毒液。 刘悦走过来,看着尸体,无奈地摇摇头: “果然他们都已经备好了失败的准备。” “这些是什么人?”白九歌问道。 “组织上的人,叛变了。” “目标是我?” 刘悦点点头:“一些疯狂的家伙, 他们急切渴望在惊悚游戏上取得破解,就盯上了你这个世界上第一位体验惊悚游戏的玩家” 说完,她又沉声说道:“ 组织里肯定还有内鬼。” 那边时雨天司走过来,拍着身上得尘土: “不管怎样,组织里需要重新整理,虫子太多,得扫除。” 说着,看着高架桥的两边: “一辆车都没有,看来他们准备挺久了。” 刘悦说道:“你先让组织里报告, 处理一下现场,我带小九回家。” 时雨天司满脸的愁容:“怎么感觉要加班啊? 好不容易申请到了假日,看来是要黄了。” 刘悦没理会,拿出手机, 上面已经裂屏了,所幸还打的出电话。 打给某个人,简单说了几句,刘悦挂了电话: “在这等一下,马上派人来了。” 她看着白九歌,问道:“有没有受伤?” “你看我样子像受伤吗?” 白九歌摊开双手。 “不过我很好奇,车子这样翻,身上居然一点伤势都没有?” “在现实世界里,其实只要及时的鬼化, 一半情况下,只要是身体遭受普通的伤害,是能够吸收的。” “鬼物或者鬼,造成的伤害就要对比各自的鬼力了。” “吴新那家伙,想要利用突然的车祸, 让我们非死即残,但在对话中,我已经发现了不对。” “在翻车的一瞬间,我用鬼物及时让你鬼化,及时吸收了侧翻带来的伤害。”刘悦说道。 “哪件鬼物?” 刘悦微笑地晃了晃手腕的项链。 白九歌嘴角微微抽搐: “这条项链我看你戴了两年啊!” 不过白九歌还真不知道,原来在现实世界里鬼化也能跟惊悚游戏里一样,能够吸收伤害的。 时雨天司拍拍白九歌的肩膀: “所以说,还是有很多事要学的。” “我又救了你一命,你欠我两条命了!” 白九歌表情怀疑:“我怎么又欠你一条命了?” “你姐知道我绝对不会在车上睡觉的, 我这可是在明示你姐车里有问题了。” “对了,刘悦同学,你也欠我一条命了!” 刘悦翻了个白眼: “我不用你提醒,都已经发现了。” “但你这个傻弟弟没发现啊,还跟人家聊起来了!” 时雨天司笑道。 白九歌突然也笑道: “其实刚才那车门,我瞄的就是你。” “你这小子真是不讨喜啊。” …… 天色渐黄,边际泛起了火烧云, 仿佛一片熊熊烈火,燃烧了半边天。 黄昏六点,刘悦重新叫了辆车子,跟白九歌回到了家里。 刘悦进了屋,进浴室换掉破裂的衣服,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出来。 白九歌也换了一身衣服,瞬间洗了个澡,冲掉全身的汽油臭味。 “你体内是不是也有只鬼?” 白九歌走出来时,直接就问了, 在当时突然情况,他明显看到秦雨身上的尸斑。 “有一只鬼。” “半鬼之间是能感受得到的,所以我才会知道你的右手。” 刘悦咬着发圈,将自己的头发绑成马尾辫。 白九歌疑惑了,心想既然这样的话, 那为什么一开始血瞳会察觉不到刘悦体内的鬼? 刘悦看出了白九歌的疑惑,解释道: “我有一件鬼物,能够让我体内的鬼陷入沉睡, 沉睡后,其余半鬼是很难察觉到, 必要的时候,我才会利用鬼物刺激体内的鬼醒来。” 血瞳恍然大悟: “靠,我说怎么第一眼看到这丫头时,总感觉哪里不对。” (本章完) 第126章 第126章 餐桌上,是简单的菜式, 逛了一天的白九歌和刘悦都显得几分疲意,放入口中的菜,都变得索然无味。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刘悦拿起来看了一眼,说道:“今天的情况,组织那边已经在处理了,并且,你的申请已经通过。” “5级地域?”白九歌挑眉。 “有一个条件,这次副本除了你,还会有四个人跟你一同匹配副本。”刘悦夹起一根胡萝卜放进嘴里。 “这就是你之前一直想跟我说的事。” 虽然知道了,白九歌还是不禁面色微变:“你们能够掌控匹配机制?” 刘悦摇摇头:“控制还差得远。” “我们只是将主机登陆器的匹配副本范围缩小, 配机登陆器的玩家,在那一秒里,跟主机一同进行匹配, 增大了撞到相同副本的概率,只是这样而已。” “概率有多大?”白九歌咬下一块鸡肉,发现里面还带着一些血水, 顿了一下,没有丢掉,而是放进了嘴里。 “不定概率,可能25%、30%, 尝试过的概率,也是50%,而且只有一次。” “就是说一半概率都难。”白九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刘悦想要让白九歌知道这个难度有多艰苦,认真说道: “惊悚游戏里,存在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还有超自然的神秘力量保护着这个文明的秩序, 我们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果,其实也是巨大的突破。” 白九歌没多说什么,只是问道: “所以,上次你也参与了匹配,就是那个时雨天司跟我撞上同一个副本了。” “上次还是尝试阶段,我没有参与, 总共十个人跟你进行匹配,只有时雨天司匹配成功了。” “幸运的是,这十人里,只有时雨天司是唯一得s组精英。” “他是十级以上的玩家,组织里,无论经验还是等级,能跟他比较的,寥寥无几。”刘悦认真地说道。 “看出来了,虽然人看着不正经,但实力毋庸置疑, 要不是他,我可能出不来了。” 白九歌虽然是这么说,实际上当时他还是留了一个后招。 不过换来的结果就是,人脱险,副本里的所有努力都要打水漂了。 “可时雨天司汇报上级内容里,说你匹配副本的难度,比他想的还要高得多, 甚至不亚于他的同等级副本!”刘悦沉思着说道。 “这个问题我早就发现了。” “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个线索。”白九歌说道。 “他们已经在调查了。” 刘悦点了下头,转移了话题: “这一次匹配副本,由十人改为四人,这样才能保证这个概率的波动幅度。” “那这次跟我匹配的四个人里,都有谁?” 白九歌问道。 “我和时雨天司,还有两个暂定, 游戏等级都会低一点,这样能保障匹配机制的稳定性。”刘悦说道。 “等级跟你差不多。” 白九歌却发现一个问题: “不是能够代替登陆吗?” “代替登陆,只能是高级别玩家,代替低级别玩家进入副本,无法逆操作。” “当初你代替我进入的副本,我猜想到你的心思,提前准备一个新人登陆器。” 刘悦放下筷子,喝了一杯饮料: “惊悚游戏匹配这一层环节里,也存在一套严明的规则。” “组织里全员努力的一年里,才得到这两个实际性的突破。” 就像木马病毒攻克防护墙,找到的两个漏洞, 虽然对整体来说微不足道,但意义深重。 白九歌对这些不感兴趣,放下筷子说道: “暂定的那两人,由我来找。” “你去跟那个姓方的老头说说。” “为什么?”刘悦有些不解。 “我想拿到一些属于自己的选择权。” “说直白点,就是有点信不过, 万一又来一个新哥那样的呢?”白九歌看着刘悦的眼睛说道。 刘悦想说什么,但知道白九歌得性子, 只能点头:“我会跟他们提议的。” “不是提议,也不是请求,态度强硬一点, 上次通话,我看得出那老头怕硬的这套。”白九歌带着一丝笑意。 刘悦沉默着,问道:“你的那两个人信得过吗?” “应该吧,虽然只是在副本里认识了几天, 但好歹一起经历过生死。” 听到白九歌这话,刘悦一阵无奈, 扶着额头摇头:“你还真是乱来。”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里, 白九歌从抽屉里取出当初方夜,也就是金发男子留下的卡片。 这两人绝对信得过吗? 白九歌不知道,但至少比刘悦后面组织安排的人,可信度要高。 毕竟在青山精神病院时,要不是这两人帮忙, 自己第三套副本,不会这么顺利进行完成。 “明天又能刷刷微信步数了。” 白九歌嘀咕了一句,收起了卡片。 …… 次日,白九歌出门,准备去卡片上面的地址, 刘悦形影不离地跟着,经过昨天的事,她似乎贴着更紧了。 “车子很快来。” 刘悦收起手机说道。 “取消掉吧,我喜欢坐公交, 公交能让我心情安静许多。”白九歌说道。 接近一个小时,过了十一个站点,才下了公交。 “天定区,海棠街46号。” 白九歌看着上面的地址,看着眼前的一条小街。 刘悦看着青石铺垫的地面,这里的房屋店铺,都是清一色的古色古香装修风格。 “看起来像是古董老街。” 今天的太阳异常毒辣,刘悦撑开了一把伞, 挡在白九歌头顶上:“你那两个朋友是公会的人。” 白九歌点点头,看着两边的门牌号走进了小街里。 此时是正午,烈日当空, 街里很是静谧,不见什么人影。 走了约莫百余米,在最角落里,白九歌找到了46号 是一家古玩店,装修更加复古,特别有清明时期的大家院子风格。 走进来,就见一个老人拿着鸡毛掸子在轻轻打扫着那些古玩的尘土。 瞧见门口来了客人,老人双手扶了扶老花眼镜, 看着白九歌两人,问道:“小伙子,你们找什么人?” “大爷,你怎么确定我们不是光顾店里的客人呢?” 白九歌看着四周,轻笑着问道。 “呵呵,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可能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呢?” 老人拿着一个陶瓷碗,用柔巾轻轻地擦拭。 白九歌的目光落在最里头,躺在睡椅上, 拿蒲扇盖在脸上,熟睡中的男子。 “你们是小方的朋友,去喊他吧, 这小子整天躺着游手好闲,不过注意点,这臭小子一直有起床气。” 老人顺着看去,说完话后,又继续打扫那些古玩。 白九歌看了刘悦一眼,走了过去,在熟睡男子一旁坐下。 正要开口,对方先开口里: “公会的事不要找我,这半个月我都在休假。” 男子淡淡地开口,蒲扇下的眼睛甚至没有睁开。 听着声音,白九歌大致可以确认了找对了人, 微微笑道:“我不是公会的人。” “如果你叫方夜,那我们应该是认识的。” 白九歌的话,让男子睁开了一只眼睛, 看了一眼白九歌:“你哪位?” 白九歌没说话,手指弹了一下, 变戏法一样多了一张卡片,放在桌子上。 “不是你要我来找你的吗,这么快忘记了?” 看到卡片,方夜来了些精神, 拿下蒲扇,看了眼卡片,又把目光放在白九歌和刘悦身上。 “好像有点印象了。” “那么这个天命,是你,还是她?”方夜看着两人问道。 白九歌:“。。。” 那边,老人拿着一壶刚泡好的茶水过来, 倒了三杯,说道:“这老店铺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只有一口好茶。” “茶是好茶啊,修养身心,还能除了疲劳困意。” 老人将茶壶放下,对刘悦招手: “闺女你也来坐下,喝喝看。” “老爷子有心了。”刘悦点点头。 “老爷子,顺便拿点点心过来, 这茶干涩的厉害,光喝我喝不下。”方夜说道。 “老头子我没拿鸡毛掸子抽你已经是看在你朋友上,还敢使唤你老子?” 老人拿着一根老烟枪走了。 方夜打了个哈欠,对白九歌说道: “你是天命,跟我在现实世界里想的不太一样。” 白九歌点点头:“确实是要比惊悚游戏里好看许多, 惊悚世界里,我时常照到镜子,那张脸总让我感觉寒碜。” 方夜:“那我们想的不一样。” “你跟惊悚世界里的差别在于……怎么说呢,可能你需要来点六味地黄丸。” 白九歌:“……” 方夜把话拉回了正题: “你来找我,是考虑清楚当初那件事了?” “找你不是公会的事,而是副本的事。” 白九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真干涩的厉害,还苦的厉害,难怪能提神醒脑。 “副本?”方夜表情带着迷惑。 白九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听完后,方夜看刘悦的眼神变了变。 “组队匹配副本?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我更倾信于你们两个忽悠我这个猜测。” 方夜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白九歌正想要说话,刘悦忽然问道:“你是哪个公会成员?” “奈德,你想加入吗?” “那你应该认识这个。”刘悦取出了一样东西。 一枚古铜色勋章。 方夜看着勋章,脸色微变了一下。 他看着刘悦,眯眼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刘悦,他是我弟弟。”刘悦平淡地说道。 “这真是你姐姐?我感觉你们两个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白九歌心说你嘴挺刁钻,还真说对了。 轻咳两声问道:“那有没有兴趣呢?” “没兴趣。” “说白点,你不就是想来找我做苦力么?” “不如睡觉舒服。” 方夜摆手,淡淡地说道。 刘悦打开手机,说道:“无敌,奈德公会骨干成员, 按照你们公会的任务,你的假期快结束了,必须参加一套副本。” “正好可以试试我们这个机制,虽说只是一定概率, 但能够组队的话,无疑事半功倍,难度降低许多。” “我弟弟会找上你,说明你的能力一定不会差。” 白九歌挑了挑眉,他没想到刘悦会主动替他劝说。 方夜仿佛没听见,又躺下了, 拿着蒲扇盖在脸上,摆摆手:“老爷子,送客了。” 刘悦看了眼白九歌,微微摇头。 白九歌只能作罢,他本来就是抱着试着态度, 对方无意,只能作罢了。 两人起身离开,方夜又突然开口:“等一下。” 白九歌停住了脚步。 “按照正常思路,你们应该强烈点态度, 我拒绝几次后,最后才答应才对不是么” 白九歌有些想笑,敢情这家伙还要矜持一下: “副本里你可不是这么拐弯抹角,能不能干脆点?” “我只有一个小请求。” 方夜坐起身来,目光落在刘悦身上: “能不能让我加入那个组织?” 刘悦明白了:“这才是你的算盘。” 方夜摸了摸鼻子:“我之前申请了那个组织的入职考试, 没通过,给另一个家伙靠关系挤掉了名额。” 刘悦淡然开口:“除非你能证明到你的价值。” 方夜耸耸肩:“试试吧,我突然觉得你说的很对, 我的休假结束了,确实该完成一套副本交代公会那边。” 刘悦没说什么,将卡片交给方夜: “三天后,来这个地方。” 方夜看着手里:“怎么两张卡片。” “还有一张,给那个……” 白九歌突然想不起来名字了。 “蓝烟?那个家伙实力很逊, 我可以给你找个强劲的人选。”方夜说道。 “逊可能是逊了点,但至少靠谱,就他了。” 刘悦说道:“最好今晚给我答复, 副本匹配设备已经在准备,组队人选明天就要确定。” 方夜翻看着手里的卡片,稍稍点头: “了解。” 白九歌和刘悦走后,方夜对那边一边抱着老人机, 一边抽着老烟杆的老人喊道:“老头子,准备一下那些东西,过几天出门了。” “舍得出门了?我还以为你身体生锈,动不了了。” “之前没干劲。” 方夜看着手里的卡片:“现在有了。” …… 深夜,在厨房忙碌的刘悦接到了一个电话, 听了一下,对客厅里的白九歌说道:“名额确认。” “你的那两个小伙伴,都参与了进来。” 靠在沙发上看着十宗罪的白九歌,点了点头问道:“副本确定时间了吗?” “三天后设备完成,会送过来。”刘悦说道。 说完,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老实说,如果有的选了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匹配到同一套副本。” “虽然我知道你应该隐藏了不少底牌,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全力保护协助你完成副本。” “我们的关系是假的,我知道,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是把你当作亲弟弟, 因为你跟我原来的那个弟弟……” 说到这里,刘悦止住了话头, 笑道:“汤好像沸腾了,你坐一下,很快就能吃饭了。” 说完,又回到了厨房里。 白九歌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刘悦,沉吟片刻,继续把目光放回在书本上。 “第五套副本,有点期待了……” 黑夜。 又是三更。 躺在床上的白九歌又醒了,坐起身来, 发现床单湿了一大片,额头上也一层汗珠。 白九歌起身到一边倒了几杯水,全部一饮而尽。 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就像是透支过度,虚的不行。 “你身体不行,还是出了什么毛病?”血瞳问道。 “不知道,似乎又做了个梦。” “还是一样的难受压抑,就是想不起来了。” 白九歌握着水杯,摇摇头说道。 “找人看看?” “医生吗?他们会随便给我开几剂补身体补肾的药, 然后让我不要放纵自己的身体。” 可白九歌自己非常清楚,不是自己身体不行,应该是跟惊悚世界有关。 沉默须臾,白九歌穿了件风衣,走出了房间。 “去哪?”血瞳问道。 “出去走走,散散心。” 白九歌随口说道,拿了钥匙走出了租房。 走下楼,晚上的月色不同于惊悚世界的夜晚, 月光非常明亮通明,加上路边的路灯,驱赶了大部分的黑暗。 白九歌打算在小区内走走,可走着走着,开到了一家小区内的便利店。 值夜班的老板是个大叔,这会儿正躺在椅子上,看着电视,手里的遥控器就要掉在地上。 白九歌走进来,门框上的门铃响了,惊醒了老板。 白九歌没有管他,在货架里走动, 拿了一点面包和一大瓶矿泉水。 结帐的时候,老板看着白九歌,扶了扶眼镜笑道: “这不是小白,你不是去读书了吗,放假了啊?” “是啊,趁着假日回来走走。”白九歌随口回道。 “前阵子我看新闻说,你那个学校因为什么事,被教育局叫停了, 现在门还在关着,真的假的?”老板一边拿袋子帮白九歌装商品,一边问道。 “不清楚,我已经毕业了。” 老板见白九歌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就没在搭话,坐回沙发上。 正看着兴起,突然电视机里的京剧闪了几下, 直接变成了满屏得雪花。 “这电视机才买几年,今晚怎么来了毛病?信号不好?” 老板一边拍着电视机,一边嘀咕。 拿着袋子正要走的白九歌,听着雪花的沙沙声,突地停住了脚步。 回头看着那台电视,看着那模糊视线的雪花,白九歌莫名地感到熟悉。 电视机闪了几下,突然回到正常, 但京剧台没有了,切换到一个血淋淋的画面。 画面里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在行走,脚下是尸堆, 只有捧着一颗头颅,双眼被挖空。 他抬头看着镜头,那眼神仿佛是在看着白九歌。 接着,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 那鲜红的黑血溢出了电视框,血腥味随即弥漫在店内。 那血人朝着镜头走来,一只手伸出来, 抓住了边框,那颗恐怖的血瘤脑袋穿出屏幕,往外探着…… “小白,小白?” 老板的声音叫醒了白九歌,他回神过来, 发现电视机不仅没有鲜血,里面的画面也是正常的京剧。 老板的手在白九歌眼前挥了几下,问道: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又是幻觉吗。” 白九歌心想着,摇摇头说道: “不用了,我刚才走神了,可能是犯困了,再见老板。” 说完,白九歌走出了便利店。 老板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到椅子上刚坐下,那电视机突然切换回雪花。 老板无奈地起身: “刚刚才没的雪花,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了……” …… 次日清晨。 白九歌在吃早餐的时候,刘悦随口问道: “昨晚睡不着吗,我看你到楼下去散步了。” 白九歌也不意外刘悦发现自己起床,毕竟这两天属于特殊时期: “还好,就是有点闷。” 刘悦也没过问,端起盘子走了,留下一句: “吃完了,记得自己把盘子洗了。” 时间到了中午,刘悦看着时间, 进了房间里换了一套较为舒适的衣服,出来对白九歌说道: “准备一下,我们的客人差不多要来了。” “聚集的地点就在我们家里?”白九歌稍稍一愣。 “是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然你以为是哪里?”刘悦问道。 “我以为要到你们那个组织的基地,就像电影里一样, 隐藏于地底下,随处可见科研人员,发达的高科技机器。”白九歌比划地说道。 “你科幻电影看多了。” “而且我们那个基地,你不会喜欢的。”刘悦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有社恐啊,你喜欢被上百个人盯着看吗?” 刘悦笑道,一副我太了解你了的模样。 白九歌耸耸肩:“当我没说。” 这时,门铃被按响了。 白九歌起身走过去开门,门外的是时雨天司,穿着一身的休闲轻装。 手里除了提着一个黑皮箱,还有一大盒的热腾腾的臭豆腐。 “小天命,好久不见, 第一次来你们家,不知道带点什么,就带了点土产的臭豆腐来,放心,管够的。” 白九歌捂住鼻子:“我和我姐都讨厌臭豆腐,你不知道?” “知道啊,但我喜欢吃。” 说着,时雨天司自顾自地走进来,一副自来熟, 不,更像是自己家一样,笑着问道:“我不用脱鞋子吧?” “那么我会打断你的腿。” 刘悦切着水果,瞥了眼他说道。 时雨天司将黑皮箱,和臭豆腐放在桌子上, 开始到处参观:“房子不错啊,就是乱了点, 刘悦你都不打扫的吗?这袜子谁乱扔在这里的?” “话说,你们发现不是表姐弟后,还住在一起,不会感觉很尴尬吗?” 进了屋,时雨天司又发挥话唠的特性,嘴就没停过。 他看着刘悦端着一盘水果沙出来,说道: “我不喜欢吃这个,有没有酒? 我只喝哈尔滨啤酒,零度那太淡了,不够劲。” 刘悦没有搭理,将桌上的臭豆腐拿起来,丢在他怀里: “赶紧吃完,要么就扔了,你有两分钟的时间。” “还有,你这张嘴比臭豆腐还臭,我房间有针线,要不要给你缝上?” “臭吗?不算吧,说起来,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螺狮粉的啊,那味不也冲吗?”时雨天司笑着说道。 白九歌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却是有些好笑。 巧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白九歌应声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蓝色短袖,略有胖硕的男子。 “你是哪个?”白九歌看着他问道。 男子往屋内看了看,对白九歌说道: “你们邀请的客人,你又是谁?” 白九歌听着声音,忽然表情有些怪异。 “你是,那个蓝烟?” “你咋……” 蓝烟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眼白九歌: “你就是天命?” 方夜出现在蓝烟身后,问道: “应该没有迟到吧?” 白九歌让开身,微微笑道: “很准时,进来吧。” 屋内,刘悦将做好的水果沙拉,推至桌子中间, 双手撑着桌面:“看来人都到齐了,准备了一些食物,吃了就开始吧。” “听着有点像断头饭。”时雨天司坐在椅子上。 蓝烟和方夜看着屋内的装饰,在桌前坐了下来, 看着刘悦端上来的食物,都是一些低热量的食物。 “组队匹配,我可从来没听过, 那么我们算是第一批实验者吗?”蓝烟问道。 “算,也不算。” “现在这个机制还在测试当中,概率不高,还没有迎向大众。”时雨天司笑着说道。 “中枢局的大佬,以后多多关照, 叫我蓝烟,或者蓝胖子也可以。” 蓝烟显然事先知道了消息,腆着脸笑道。 “你跟游戏里完全是两个模样。” 白九歌忍不住开口,游戏里蓝烟的形象是个身材高大,完美条形的健身男, 而眼前看到这位,一言难尽。 怎么说呢,就像网恋和奔现…… “要懂得隐私,游戏里虽然二次元化,但还是有相似之处, 我稍微改变了一下,是合情合理的。” 蓝烟干笑地说道,实际上,他是按照自己梦寐以求的理想身材,对游戏里的形象,进行了改造。 时雨天司吃完了手里的东西,将两个盒子推至两人面前。 蓝烟和方夜打开看了眼,面色都是变了一下: “这什么意思?” “你们的酬劳,这一次你们不仅仅是完成副本这么简单,还要全力协助他完成副本。” 时雨天司看了眼白九歌:“接下来,你们会进入一个5级地域的副本, 这个地域的副本,不是说5级玩家就能完成。” “地域和玩家的等级不是匹配关系,甚至10级的玩家都难以存活到完成副本 3、4级玩家强行进入,属于逆操作,会改变很多东西,这是需要注意的。” 蓝烟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又看看白九歌,看出了哪里不对: “他跟你们中枢局什么关系?” “极其重要的人。” “目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绕他展开。” 刘悦端着最后的食物出来。 “开始用餐吧,吃过后,你们或许会很长一段时间,忘记人类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蓝烟轻松地笑道:“别把我们当作新人啊, 我们也完成了几套副本,对这些还不熟悉吗?” 时雨天司晃着杯子里的水,看了眼白九歌,意味深长地对蓝烟说道: “相信我,不会跟你想的那么轻松的。” 简单第吃过东西,刘悦收拾着餐桌,对时雨天司说道:“开始吧。” 一个黑色皮箱放在桌子上,啪地一声,打了开来, 里面放着四个新型的登陆器。 “看起来变化很大,除了匹配机制上面做了改变,还有别的吧?” 蓝烟拿起来,揣摩着问道。 “增强了保护机制。” 刘悦说道。 “认证上面有什么改变?”蓝烟启动了登陆器,问道。 方夜竖起一根手指,表明了意思。 “增加的保护机制,是固定的吗?” 白九歌拿着自己的,跟着问道, 上一次增加的保护机制,就是指定传送,老实说,有点鸡肋。 “随机性的。” “保护机制终究只是保护自身安全,基本不会对副本起到辅助作用,到底还是看硬实力。” 刘悦看着时间点,说道: “时间到了,认证吧。” 白九歌搓了搓手指,将大拇指按在虚拟屏幕上, 指尖传来一点刺痛,拿开手指时,上面出现了一个血指纹。 登陆器开始运转,倒映出一层血幕。 “玩家身份已确认。” “确认后,将传送入惊悚游戏!” 智能语音听时间地响起,血幕倒映在他们的脸庞上。 时雨天司笑眯眯地看着白九歌: “老实说,我有点迷上扮演了,你说还有没有可能是扮演副本呢?” 蓝烟进入前做了个祈祷的的动作,这似乎是他习惯了,寓意能顺利回来。 做完后,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说道: “每次进入惊悚游戏前,我都感觉在鬼门关上转一圈, 如果不是为了钱,谁闲着没事遭这罪?” 说着,还碰了一下白九歌:“是吧?” 白九歌耸耸肩:“我跟你的感觉不一样。” “回到惊悚游戏,总让我感觉卸掉了某种压力,感到轻松愉悦。” “怎么说呢,我以前有很多毛病, 进入几次惊悚游戏后,这些毛病都没了。” “惊悚不假,但我感觉它更像是一款治愈身心的游戏。” 这话听的蓝烟是一愣一愣的。 就连一边的方夜也表情怪异。 “我只能说,就没见过你这么吹牛逼的。” 蓝烟竖了个大拇指说道。 时雨天司双手枕着后脑勺,笑着说道: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很好赚钱的渠道。” “都准备好了吧。” “那就希望我们都能在惊悚游戏里碰面,祝各位好运。” 刘悦打断了几人的闲聊。 当她说完的几秒钟后,墙上的钟敲响了几声,四人同一时间确认了进入副本。 传送前一秒,刘悦看了一眼白九歌,随即四人都被金光覆盖消散。 餐桌上,只剩下四张空荡荡的座椅。 …… 耳边听到一些古怪得声音,白九歌睁开双眼时, 已经出现在熟悉的游戏空间,周围空白虚无一片。 “欢迎玩家天命,回到惊悚世界!” “也算是老玩家了,就别客套了,直接进入主题吧。” 白九歌简单地适应后,平淡地回应。 “这一次的副本名为——梦魇列车!” “游戏类型——生存类。” “玩家人数——200人。”(大型) “游戏时间——30天。” “完成标准:玩家达到每节列车的特殊要求, 连续通过七节车厢,即可完成副本, 完成后,可以选择退出副本,或者继续进入下一节车厢,获得更高评分及奖励。” “副本内容:这是一辆穿梭于5级惊悚地域的无限列车,没有终点站, 它驶向死亡的尽头,也驶向黑暗中那一抹希望的曙光。” “无限的神秘能源驶动这一辆列车,列车长是谁? 没有答案,一下站在哪里?无人知晓。” “我们熟知的世界,是惊悚恐怖的, 而列车内也存在一个世界,成型的生存秩序,维持着残酷的金字塔, 列车内会向乘客们展示人性最真实丑陋的一面, 身份尊贵,内心善恶,存在生物链最低端的我们,活下去是我们最大的冀望!” “注:每节的乘客身份都显著不同, 车厢系列表示尊贵低贱,玩家最初始出现在末尾车厢, 想要身份得到改变,想要进入下一节车厢,身边的游戏npc是必不可少的关键。” “打通与游戏npc的关系无疑重要,当然, 有时它会是将你从深渊拉回来的善人,也可能是将你推向深渊的恶人!” “人心险恶,鬼更是如此,请擦亮自己的眼睛,揣测清楚。” “注:身份越是尊贵的乘客,越难揣测它们的想法, 一个正常不过的动作,一句无意间的话语,都可能葬送了自己生命, 所以,善于观察,如何巧妙讨好,获取好感很重要。” “副本提示:每行驶一个站点,列车都会停下, 那是玩家短暂的休息时间,不过,当列车门打开后, 或许我们能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呢?” “副本规则:每节列车都有自己的生存规则, 所以不要随意起冲突,使用暴力,那么,你会面临更可怕的东西……” “保护机制:获得一块替死娃娃(死亡后在所在车厢复活)、 获得随机一位游戏npc的帮助。(一次性,且存在一定不稳定情况)” “这一次是在一辆列车上?” 听完后,白九歌一怔。 他以为会是某个地方点,却没想到在一辆车上, 岂不是说活动的范围极其有限? 足足两百名玩家,全乎塞在一辆车厢内,会不会有点拥挤了? 心想间,白九歌注意放在保护机制上, 这一次他学精了,先查看这两项保护机制,有没有限制规则。 “随机获得一名游戏npc的帮助,这个看起来用处很大啊, 最少比上一次的指定传送要强大多。” 至于副本的规则,他大概也了解了。 反复提到的核心,无非就是两个字——生存! “生物链的最低端,杀戮随处可见, 这一套副本很可能要比前面的残酷许多。” 这200人的人数,似乎已经寓意了这一点。 值的注意还有一点。 这一套跟鬼餐厅一样,没有主线任务! 就是单纯地存活,并且走向下一节车厢, 最大的赢家,将是站到最后车厢的玩家! 多少节车厢?不知道。 残酷的副本内容,换作一般人,神经该是绷紧,紧张而不安, 但白九歌的心里,却莫名地兴奋期待起来。 “看起来,又是一套教人怎么打通人脉关系,靠人情世故活下去的副本,这不是我的强项吗?” “我从来都是一个不喜欢主张暴力的人,这很合我的口味。” 白九歌舔了舔嘴唇。 “传送准备就绪,玩家确认后,即可进入副本!” 白九歌没有多犹豫,点击了确认。 随即,一道光柱将他吞没,消失在了游戏空间内。 “第200名玩家天命确认进入副本,祝好运!” 大脑短暂地失去意识。 在一阵混乱之后,等白九歌恢复意识时, 耳边听到了类似发动机的声响,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靠边的座位上。 窗外,是一片朦胧而昏暗的夜色。 那昏暗之下,是一片建筑的轮廓。 天色,还是那片熟悉的灰蒙蒙。 “熟悉的味道啊。” 白九歌喃喃着,抬头把目光放在车厢内。 车内同样是漆黑一片,不知道灯泡坏了,还是本身就没有。 他的座位是最后头,后背就是钢钉缝合的钢铁板, 缝隙间地金属摩擦,发出嘎吱的声响。 鼻间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刺鼻的让人窒息。 抬了下脚,脚底下是黏糊糊地感觉,地板下似乎铺垫着什么东西。 白九歌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车厢内死寂一片, 明明座无虚席,却鸦雀无声,仿佛所有人都睡死了过去。 白九歌的邻座,同样是一动不动。 富有经验的他,意识到什么,保持着寂静, 调动了一下坐姿,邻座的人头就靠在了白九歌的肩膀上。 看不清他的脸,但嘴里似乎吐出什么,落在了白九歌继续上。 呼呼。 这是,列车驶过几盏路灯,白九歌借助短暂的灯光,看清了邻座。 是个三十岁的男子,不过眉心被打穿了 血糊糊冒着鲜血,嘴里流出的液体,也是黑呼呼的鲜血。 白九歌皱了皱眉。 一进来就遇到死人? 这是玩家,还是游戏npc? 耳边听到了一些尖锐的声响,肩上有东西在爬动,是一只老鼠,散发着恶臭。 它凑到白九歌脸旁嗅着,张开嘴,露出血红的獠牙,里面还挂着碎肉。 不等白九歌作出反应,一只手伸来, 掐住了老鼠,活生生地掐死了。 是前座的乘客,他抓着死老鼠,荡在座椅外,一言不发。 白九歌沉默着,前方又响起一些声音, 听起来,像是磨刀的声音,又人在车厢前头说着什么。 “看起来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玩家都保持沉默?” 诡异的气息,白九歌自然不会去刻意地打破, 歪着头作出侧睡的姿势,保持着沉默。 约莫是将近半个小时,车外听到一些声响,列车的速度减慢,缓缓停了下来。 咔地一声,车顶的灯光亮起,刺目的灯光,照着在白九歌脸上。 片刻的沉默后,车内有了些动静,又人站起来了, 望向车厢前,说道:“它们离开了。” 这话一出,车厢内死寂的气氛才是被打破, 就像是得到了解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白九歌也终于看清楚车厢内的面目。 恶劣。 环境恶劣到了极点! 车窗、地上出了呕泄物,还有血淋淋的各种东西,就像是刚完成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 前座的男子回头了,对白九歌说道: “看起来你还有点懵逼的样子。” 这人不是谁,正是方夜。 白九歌看着裤子上的血,又看着那些开始在车厢内走动的人, 问道:“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一进来,车厢里有个老太婆让我们守规矩,闹腾的人全部死了。” 方夜看了眼白九歌的邻座的男子: “他就是刚进入副本,不明情况起了身说话,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到底是经验不足,富有经验的玩家, 醒来后,就嗅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异常的行为,无疑就是出头鸟, 刚进来,就用掉了替死娃娃,结束了游戏。 “就只有你和我吗?” 白九歌问道。 “应该吧,在我们之前,还有一批人提前进入了列车内,我们属于第二批。” “第二批的人,部分的似乎已经进入了下一节车厢。”方夜说道。 白九歌眨了眨眼,取出登陆器, 进入副本前刘悦跟他说过,里面存在一列格数, 匹配玩家的副本相同,格数亮数会给予答案。 “三格……” 就是除了他及方夜外,还有一个人跟他们在这套副本里。 白九歌沉默间,方夜看着车厢前方,说道: “我们的休息时间可不多,车厢前的那对老夫妇快回来了。” 白九歌的目光同样投向前方,那里的地板同样是血淋淋的。 两个铁桶摆放在那里,边上的案板上,还插着一柄剁肉刀。 其余玩家们,看着那里, 眼皮都在跳动,面色露出明显的不安。 “副本难度似乎不低,你没进来前我听到了很多叫声,应该淘汰了不少玩家。” “而这才仅仅是第一节车厢,后面还有六节车厢。” 方夜看了眼白九歌,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包红娇子,自己点上一根,给了一根白九歌。 “哪来的?”白九歌看着香烟上的血迹。 “邻座的,被爆头后,顺了他的烟,惊悚世界里能够抽上一根,可是难得的享受。”方夜吐出香烟说道。 白九歌看着其余的玩家,多数的都没有交流的意思, 只有少部份的,通过短暂的联盟希望减少副本的难度。 当然,这种联盟就像风干得塑料一样,脆弱不堪。 “得找办法进入到下一节车厢。”白九歌说道。 “办法就在那对老夫妇身上,他们似乎就是这节车厢里的规则, 生死都在他们手里。”方夜扶了扶金丝眼镜说道。 “车厢门就在那里,没有人打算过去开吗?” 白九歌看着车厢尽头的铁门,门身全是鲜血抓痕。 方夜弹了弹烟灰,说道:“看到那两个铁桶吗?打算去开门的人,都在那里面了。” “所以,别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进入副本前,规则和介绍,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列车里暴力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遵守规则,慢慢摸索,这才是唯一的通过办法。”方夜经验十足地说道。 “恶劣的车厢环境,糟糕的座椅设备, 随处可见的老鼠蟑螂,肮脏、恶臭,已经表明了我们这一节车厢,处于地位最低端的车厢。” 方夜看着邻座尸体上,爬动的老鼠,皱了下眉头, 抽出一把小刀,将老鼠刺穿,举在眼前: “这些老鼠眼睛是红的,显然它们的食物,永远都只有尸体。” “这是女玩家来说,这样的环境简直是地狱。” 白九歌喃喃,心想如果是刘悦匹配了这个副本,会怎么处理? 这时,列车晃动一下, 接着缓缓驶动,外面的夜景一点点移动在车窗上。 “车子开了,车灯马上熄灭,不要有什么想法, 也别想着强行通过,没有意义。” “能进入这套副本,相信大家都不是白痴, 安稳地睡到天亮,人多力量大, 这才第一节车厢,我可不想到了第二节车厢就剩寥寥几人了!” 一个高大的光头男子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 其余人看着他,都是沉默着,各揣着自己的小心思。 此时,车灯突然熄灭。 所有人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当白九歌和方夜同样回到自己的座位时,昏暗的车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车厢最前,又传来了熟悉的磨刀声,接着是剁肉声。 白九歌看着车窗外的夜空,心想白天之后,又会怎样? 但目前可以确认的是,今晚就不要想做什么了, 老老实实睡觉,是最好的结果。 明明是这样恐怖而恶劣的环境下,白九歌还真来了困意,眼皮子渐渐地沉重。 当他处于半睡半醒地模糊状态下,耳边听到了脚步声,还有类似铁桶地晃动声。 并且声音越来越清晰响亮。 白九歌顿时清醒了。 “有人在行道里走动,是车厢前头那对老夫妇吗?” 沉吟着,白九歌挪动一下坐姿, 视线想要尽量落在行道上,结果刚挪动,身旁的尸体倒了,弄出了声响。 彼时,行道里多了一道身影。 白九歌面色微变,并没有乱了阵脚, 顺势作出一个舒坦的睡姿,合上了双眼。 眯起的眼睛缝隙里,依稀可见一个佝偻的身子出现在视线里。 还有那血淋淋的铁桶。 耳边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最后座的乘客,你应该是睡着了吧?怎么还在动呢?” 声音落下的刹那,一张满是满是皱褶,眼洞冒着脓液的恐怖鬼脸,出现在白九歌的视线里。 (本章完) 第127章 第127章 鼻间充斥着恶臭,恐怖的鬼脸就怼在眼前, 面庞上的皱褶就像干裂的水泥,漆黑的眼洞里跳动诡异的火焰。 画面很美。 白九歌不为所动,继续熟睡着, 鼻间呼出的热气,带着少许的鼻鼾声。 因为恶臭,熟睡中的白九歌显得不适,还扭转了一下身子,背对着她。 老太婆顿了一下,探回了身子,盯着那翻到在地的尸体。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肉体被刺破的声音, 一个,一个尖锐的铁钩,刺穿了尸体。 老太婆一手提着铁桶,一只手拖着尸体,在行道上远去,回到了车厢前。 白九歌稍稍睁开了双眼,沉吟一下, 合上双眼,继续补回自己的睡眠。 …… 一夜无话。 当列车传来一阵呼啸声,最后一节的车厢内,白九歌睁开了双眼, 他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渐亮,而那白雾更加厚重了, 白茫茫一片,只能勉强看出这座城市的模糊轮廓。 寂寥而神秘。 白九歌醒了,却没有轻易抬起头,用余光注意着其余乘客的动静。 那些玩家跟白九歌的行径是一样的,实际上一晚上,大部份的玩家都彻夜未眠, 装睡让他们无比煎熬,时间就像蜗牛一样缓慢。 这样恐怖的环境下,也只有白九歌这样的怪胎才睡的着,还很舒适。 白九歌靠在椅背上,眯着眼,尽量让自己得视野开阔一些。 当朦胧的光线,照射进车厢内,那肮脏的环境再次出现眼前。 没多久,车厢前传来几声铁桶敲击的声音,接 着那个老头子的声音:“乘客们,你们该起床了, 列车会一直开下去,你们总不能在座位上生锈吧?” 他背负着双手,站在行道里,与老太婆相比,他的脸正常许多, 苍老的外表下,还带着和蔼的笑容。 听到这话,一些乘客才尝试地睁开双眼。 一些戏精附体,还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表情享受而充足。 老头子看着他们,咧开嘴巴,里面没有多少颗牙齿: “看起来你们昨晚睡得很舒适,我还以为昨晚的一些动静,吵醒了你们?” 一名玩家迟疑一下,勉强笑道: “还好,大爷有心了。” “应该的,我本真就是负责照顾这节车厢的乘客,你们能满意,我也省心。” 老头子拿出老烟枪,抽了一口,淡笑地说道。 其余玩家见老人比较好说话,也放松一些, 尝试着和他交流一些话题。 前座传来的聊天声,使得车厢内已经凝固了一晚上的气氛,缓解了许多。 一些乘客坐在在座位里活动,与邻座的乘客交流, 老头看在眼里,没有异常行为。 前座的方夜回头,看了一眼白九歌: “昨晚我听到你的呼噜声,开始我认为你是装睡, 但足足一晚上,你的呼噜声都停听过。” 白九歌耸耸肩:“我是真睡着了。” 方夜又些哑然:“你心挺大啊。” “那老人要我们睡觉,那么睡觉必然是安全的, 与其装睡的煎熬折磨,不如真美美睡上一觉。” 白九歌笑着说道,又问道:“你不会一晚上都没有睡吧?” 方夜表情就像是吃了榴莲一样,说道: “首先,我得有你这样的心态,才能睡的着。” 一边的一名玩家看着对话的白九歌两人,也想着加入话题, 看了眼前头,小声地说道: “白天似乎没有晚上吓人,那老头好像比较好说话, 或许我们能问问他去下一节车厢的办法?” 方夜看了眼他,没搭理。 白九歌说道:“永远不要相信惊悚游戏里的鬼,他们的脸比天气变得还要快。” “没有发作,只是因为没有人触犯了游戏规矩。” “至于怎么去下一节车厢,完全是看那对老夫妇, 到了一定时间,我觉得它们自会告诉我们怎么通过那扇车门。” 白九歌盯着车厢尽头,那血淋淋的铁门,平静地说道。 “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老玩家了,大神,有没有兴趣组个队?” 那玩家听白九歌分析地头头是道,连忙想着拉拢一下。 方夜一只手挡住了他,淡漠地看着他:“他已经和我组队了。” 那玩家见方夜一副不好惹的模样,继续腆着脸笑道: “加多一个也无碍,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嘛!” 方夜:“你在说你么?你只能充当拖油瓶的角色, 你现在该做的,是最好坐回去,乖乖地闭上嘴。” 那人欲言又止,但见方夜一身的煞气,还是耸了。 车厢前,越来越多的玩家尝试着和老爷子交谈。 语气有多讨好就有多讨好,那态度更是显得卑微。 玩家们都不是蠢蛋,进入副本前,自然把规矩熟悉了一下。 这节车厢里,这对老夫妇自然充当车厢长的角色, 打好关系,基本是利大于弊。 “老爷子,想问问,我们能不能去下一节车厢呢?” 嘈杂的声音中,响起了一个突兀得声音,霎时其余人都安静了下来。 最后玩家都是想问这个,奈何没这个胆子,都在等这句话。 说出这句话的玩家,说完后立马缩下头,藏在了人群中。 老爷子听得后,只是淡淡地抽着手里的烟,没有给予回应。 袅袅的白烟弥漫在车厢内。 玩家们一时也沉默了,气氛似乎变得许些尴尬。 就在这时,侧门的一扇铁门打开了。 是那老太出来了,手里提着两桶热腾腾的粥, 煮的稀烂的粥,颜色呈褐色,很影响人的食欲。 “开饭了,这是老太婆我辛辛苦苦弄的粥,应该是够吃了。” “一天一餐,你们可都要珍惜啊。” 老太婆的笑容同样是和蔼的,跟昨晚那副惊悚冰冷的面孔,截然相反了。 老爷子分发着餐具,老太则负责分发食物。 盘子落在座椅间的横板上,跟上来的是一滩黏糊糊的烂粥。 乘客们看着粥,眼皮都在跳动,心有不安。 轮到最后的白九歌,接过盘子,一勺黏糊糊地粥落在盘子上。 老太对白九歌似乎有些印象深刻,笑起来时,脸上的皱褶跟着舒展开来: “小伙子,你昨晚睡得很舒服啊, 虽然呼噜声很大,但这是好的。” “不过,你的邻座就不太安静了……” 白九歌看了眼空荡荡,还剩一些血迹的邻座,笑道: “还好,能睡得这么舒坦安心,都是两位值班的功劳。” 老太似乎因为白九歌的话,笑的更加灿烂, 但在白九歌眼里,更显得恐怖。 “真是讨喜的孩子,你应该吃多点!” 说着,又加了一勺在白九歌的盘子上。 “……” 白九歌看着盘子上快要溢出来, 稀烂的就像呕血物一样的粥,陷入了沉默。 “记得要吃完啊,你的这两勺都是料比较多的。” 老太看着白九歌的表情,似乎是当成了感激, 因为笑容过于灿烂,眼睛也眯了起来。 白九歌张了张嘴,组织了几下语言,最后说道: “我表示非常感激,这是难得的食物!” “孩子,你看出来了。” “我们这节车厢,在列车的末尾,代表着我们地位和身份都是低贱的。” “不同于前面的车厢,在这里,食物都是宝贵的, 我见过太多饥饿的乘客,因为饥饿,最原始的人性暴露了出来。” “那一幕场景,你不会想看到的。” 老太似乎回忆了一些事,沙哑地说道。 说着,她目光投向前方,说道: “各位,粮食是劳作的汗水,来之不易,贵比黄金, 我希望你们都吃完,收盘子的时候,我也希望盘子都是干净的。” 部份玩家继续沉默,部份玩家作出了回应。 老夫妇拿着勺子和铁桶走了。 白九歌看着盘子上的食物,脸色却有些黑, 他可不饿,就算有食欲,也咽不下这么多。 方夜回头,用勺子在粥里跳出一块东西,弹在了白九歌的桌子上。 一块指甲。 还残留着一点指甲油。 白九歌拿勺子的手顿了顿。 方夜看着他的脸色,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用餐愉快。” “本来是挺愉快的,但被你这么一搞心态,全没了。”白九歌满脸的无语 惊悚世界的食物,他从来都不相信是干净,即便它伪装的再有食欲。 但有时候总要骗一下自己,心里明白, 但白九歌的脑子总是会默认这是可口的食物。 “只是个逼真的离谱的游戏,不要有这么多心理负担。” 白九歌拿起调羹,开始吃了。 入口即化,倒是没有多少异味, 只是口感让人感觉有些恶心。 其余的玩家也纷纷开始用餐了,他们不算是经验老道的老玩家,但也不是小白, 惊悚世界的食物,多半都吃过。 只不过部份的玩家,还是倒霉一些。 少部份的玩家,几乎吃完了, 但看着调羹里某些显眼的“料”, 还是没法咽下去,丢在地上,踩的稀烂,又或者装进口袋里。 总之,约莫二十分钟后,所有人的盘子里都是干净的。 白九歌的盘子也是干净的,他靠在座椅上, 肚子有些撑涨,摇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有时候,多嘴两句,也未必就是好。” 方夜回过头,看着白九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看起来你吃的很满足。” 白九歌没心思理他,感觉肚子似乎要打饱嗝,掐着手指间的虎口。 车厢前,又有了动静,是那对老夫妇回来了。 他们换了一身衣服,但依旧肮脏破旧,开始从上方行道左右两边收盘子。 “很好,大家吃的都很干净,颗粒不剩,老头子我很欣慰。” 老大爷呵呵地笑道,那般姿态更像是服饰乘客们的仆从。 “功劳都归于大爷大妈做的食物很美味。”一个玩家笑着符合。 老太婆也笑着,在第七排收起盘子时,她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 将盘子丢下铁桶里,老太看着那寸头男子,沙哑地问道: “孩子,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寸头男子有些不安地笑道: “挺好吃的,怎么了吗?” “那为什么要糟蹋食物呢,你该知道,这些都是宝贵的。” “你知道曾经那些人为了一些食物,双手沾满了鲜血,狼吞虎咽地吃下。” 寸头男子干笑了两下,正要开口, 老太伸出手从他口袋里,取出了一颗眼珠子。 “这对于处于食物链最低端的我们来说,是一种恩赐啊。”老太喃喃地开口。 寸头男子倒没有慌乱,解释道: “正是因为难得,所以我才会存放一些在口袋里,以备食物短缺的时候。” “大妈,我比他们任何人都要珍惜食物!” 他平静地解释,但额角流出的一滴汗,暴露了此刻的内心。 “勤劳的人,食物不会短缺,因为这是我负责的。” 老太将眼珠子放进了口中,漆黑的眼洞对着寸头男子: “而且,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谎言,那似乎才是你真正的想法。” “真正渴望珍惜食物的人,可不是你这种眼神啊,孩子。” 寸头男子脸庞抽搐了两下,稍稍挪动了一下座位, 一只手悄然地藏进口袋里,那眼神的深处,似是有着寒光在涌动。 其余玩家看着他,眼神中有淡漠、好奇、幸灾乐祸。 意外的是,说完这句话, 老太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只是说道: “孩子,下次不要这样了。” 音落,提着铁桶到了下一列座位。 寸头男子面色一怔。 就只是说两句? 最后座的白九歌也稍稍迷惑。 方夜说了一句:“好好看着。” 确认老太到下一座收盘子,寸头男子松了一口气, 看着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两滴血迹忽然落在手掌心。 寸头男子还没有所反应,身体猛地一抖。额头瞬间破开一个大洞, 鲜血染红了椅背,邻座玩家也被溅了半边脸的血。 他看着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寸头男子,一时表情也僵硬了。 寸头男子额头的血洞滚滚流出鲜血,身子一点点滑下去,瘫倒在地面上。 “这是什么,神秘力量?” 白九歌皱起了眉头。 “车厢里,他们就是规则。” 方夜开口,看了眼白九歌: “你可以把他们当作无所不能的神明。” 白九歌想说一句胡扯,但话卡在喉咙里,还是没说出来。 呼叫体内的血瞳:“血哥,你怎么看? 这对老夫妇该不会越了b级吧?” 血瞳沉默一下,才说道: “强的不是他们,是隐藏在车厢里的一股无形力量,它似乎是这节车厢里的绝对秩序。” “这俩老人都够动用这股力量。” “你尽量不要招惹他们,我可保不了你。” 血瞳先给了白九歌一个提醒。 碰!! 说话间,又是突地一声炸响! 是那个咽不下最后一点食物,踩烂在地面的玩家,头颅直接是跟烂西瓜般炸了。 其余玩家看的是心惊肉跳,尤其是排在后面的玩家。 真就一点食物都不能剩下? 老太和老头对于这些血淋淋的画面视而不见,继续收起后面的盘子。 倒了倒数第三排,收了靠行道乘客的盘子, 靠窗边的玩家,突然目露凶光, 掏出一把左轮,对准了老者。 老者还没抬头,子弹就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子弹的力量没有让他立即倒地,他拿起盘子, 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将盘子丢在了铁桶里。 抬起头,那颗子弹镶嵌在他眉心,冒着黑烟。 “我这可是接近a级鬼物!” 玩家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孩子,你也糟蹋了食物吧?”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我们老一辈的苦。”老人摇头叹息。 那名玩家突然说道:“大爷,我知道错了, 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愿意给你打杂, 弥补践踏的食物,还有刚才那一枪的蛮撞!” “我不怪你的行为,只是心寒罢了。” 老人说话间,突然抬起手,朝着玩家抓来。 那玩家想要去反抗,却动弹不得, 周围的空气急剧流动,造成恐怖的压强,在他全身进行碾压。 下一秒,就见玩家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变化,跟纸片一样被折叠起来。 那血肉筋骨被碾压,没有鲜血流出。 偌大的一个人,被折叠成盘子大小, 仿佛肉饼一样,他的眼珠子还在转动,满是恐惧。 老爷子没有说话,将他随手丢进铁桶里,继续提着铁桶往下一座走去。 很多乘客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皆是心惊肉跳。 这老头子究竟什么实力? 白九歌也是看的有些出神,老太到了他身旁, 笑呵呵地问道:“孩子,你好像吃的很干净?” 白九歌回神,微笑地递出自己的盘子: “奶奶,干净的很,一粒米我都吃完了。” “我很期待下一餐,这么难得美味的食物,就像是美梦一样,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血瞳:“你这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 “如果当狗腿子这一行,你肯定是模范!” 白九歌没有理会血瞳褒贬参半的话语,注意着老太的表情变化。 她笑容很盛了,明显又对白九歌有了更深一步的印象: “难得不仅懂事,还讨喜的孩子。” 她收起盘子说道:“你这样的孩子该有大作为,呆在这节车厢里只是暂时的。” 白九歌眼眉跳动,心想这话什么意思, 是他可以去下一节车厢了吗? “我很期待你后面的表现,前面的车厢对你来说,应该是没见过的世界。” 那边,老头子也收完了盘子。 接着两人都会到了车厢的最前头,面向还有些心有余悸的乘客们。 “这一次的食物是免费的,后面的食物,就需要金钱了。” “钱能够用勤劳换取,在勤劳中我希望你们能明白其中的来之不易,好好努力吧。” 这话一出,让不少乘客面色变化着。 白九歌的表情也是怪异。 副本里并不能提取此前副本积累的游戏币,现在的他身无分文。 车厢里,去哪里找游戏币换取食物? 呼呼! 窗外白茫茫的景象快速从车窗里掠过,白九歌收回了目光,看向一旁的方夜。 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剔着桌子上的木屑。 白九歌问道:“游戏币这个,有头绪吗?” “没有。” 方夜摇摇头:“但也不用去慌,这车厢里又不是只有你跟我身无分文。” 除了他们两人,其余的玩家也在苦恼着。 倒不是他们有多渴望食物,甚至如果有的选, 他们都不想去碰那让人恶心的食物。 只是在亲眼几个玩家的惨死,他们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谁知道没有游戏币会是什么下场? 碰! 在车厢前的一侧,一扇铁门被关上, 那是他们乘客唯一能去开的铁门,因为那是厕所。 不知道是食物的问题,还是心理作用, 这会儿玩家们都排起队,陆续走进那个厕所。 一些人憋坏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排队, 谁也不敢在车厢内起冲突,暴力的行为,只会加快结束自己的游戏旅程。 这对,列车外传来一声冗长的低鸣声,所有人都明显地感觉到车速一点点降落下来。 “好像要进候车区了。” 白九歌看着窗外,说了一句。 那边,玩家们听到了一些动静, 忽然全部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右侧的铁门打开,是那老大爷回来了,老太没有出现在身后。 他佝偻着身子,显得颤颤巍巍,弱不经风, 双手背负在身后,吊着一个烟袋。 “乘客们,列车进了候车区,接下来是你们的自由时间。” “车厢门会打开,你们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外出, 到了终点,必须回到车厢,列车不等人。” “这期间,是你们唯一能赚取游戏币的机会, 怎么获得,看你们自己,可以采取任何方式。” “游戏币是重要的粮票,希望大家倾尽全力去获得。” 说完,老大爷转身就回到了铁门后。 也在这时,列车彻底停下来后,另一侧的铁门轰地一声开启。 无尽的寒风如洪水般涌进来,驱赶了车厢内的恶臭沉闷的空气。 “还能去到列车外?” 所有人都是一怔。 看着开启的列车门,前面的几个玩家当机立断走了出去。 “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抓紧时间吧!” 后面的玩家也不敢怠慢,紧跟着走出了车厢。 方夜将小刀插在腰间,跟着起身: “走吧,先看看外面是个什么地方。” 列车外,密布在候车区的白雾一点点消散,小区域的面目暴露在玩家眼中。 四周空无一人,那颤栗的寒气弥漫,远处的白茫茫显得阴森无比。 白雾散去的很诡异,就像一条通行道,指引着他们。 玩家们面面相觑,迟疑间,还是选择顺着白雾散开的地方走去。 那些白雾密布的地方,他们也不敢踏行, 万一走不出来,到时间列车走了,可就凉凉了。 白九歌和方夜则跟在最后头,趁着这个机会,他们想去看列车的全貌, 结果发现那些白雾吞没了前面所有的车厢,只有他们这一节是清晰的。 列车究竟多长? 没人知道。 约莫是走了百余米,前面的玩家停下,白九歌和方夜也跟了上来。 一座村庄出现在他们眼前,黄泥瓦顶,显得贫瘠无比, 杂草丛生,稀薄的雾气在房屋间弥漫,显得荒芜。 像是一座被遗落的村庄。 “这样地方还有人住吗?”一个玩家开口问道。 “人没有,但鬼就说不定了。”一个玩家说道。 “惊悚世界里,什么地方住不得?”另一个玩家跟着开口。 不少玩家没有言语,加快脚步进入村庄内, 他们脑海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游戏币。 没有村民会让他们更加省事,可以肆无忌惮地搜刮! 近百名玩家快速进入村子里,村庄虽然荒凉, 但覆盖的范围却不小,玩家在交错的小巷子里穿梭,纷纷消失在白雾中。 白九歌和方夜则沿着最偏僻的一条巷子里走去。 期间,耳边听到了一些甩砸破碎的声音。 “怎么感觉我们有点像土匪进村呢?”白九歌开口。 方夜扶着眼镜,看着两边的房子: “时间其实是充裕的,越是着急,反而越容易出意外。” 白九歌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走到巷子的最尽头,围栏上的一个盆栽掉在了地上。 摔得粉碎,黑土撒了出来。 白九歌抬头看去,就见一只黑猫,坐在那里, 睁着一双金色眼睛,盯着白九歌。 “又是黑猫。” 白九歌嘀咕了一句,黑猫的眼睛让他有些发毛,那就像是人的眼睛。 “猫怎么了?”方夜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看到这猫,总会发生点有趣的事。”白九歌摇摇头。 那黑猫突然起身,跳下了围栏,消失在白雾中。 方夜两人转过了巷子转口,就见着一间房子的门口,两扇木门早已腐朽不堪。 “进去看看吧。” 话是轻描淡写,但神经在绷紧。 他们到门口时,另一条巷子口也出现三个身影。 同样是玩家,显然也是组了队。 他们见着了白九歌两人,稍稍一怔。 白九歌笑道:“一起进去吧,人多力量大不是么?” “不见得,人多肉少,找着游戏币这怎么分?” 为首的一个高大男子冷然地道。 “那你们可以找下一家,或者我解决掉你们?”方夜淡淡地说道。 那高大男子眯了眯眼,队友开口了: “这种时候就别浪费时间了。” “有收获就平分,这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应该是够分的!” 这话不假,这栋房屋是不可多见的红砖屋, 相比于其它瓦屋,确实引人注目,否则他们都不会盯上它。 五人都没有多言,推开木门,走进了屋内。 大厅里空间很充裕,到处都是荒废的家具摆件, 杂草在墙角里长出来,还有一台老式电视机摆放在那里,只不过被砸穿了一个大洞。 “还有冰箱空调,确实是大户人家。” 另外三人没有多言,开始在一些柜子抽屉翻找起来。 白九歌和方夜自然也没闲着。 在一个电视柜里,还找到了一个相框。 里面是一对新婚夫妇的合照。 新郎新娘颜值都不低,真应了那句郎才女貌。 显然,这是房屋的主人。 五人在屋内翻找没一会儿,忽听一个人的喊声,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白九歌四人闻声走了过去。 那人没有言语,只是指着一个角落里。 昏暗的角落里,一张藤椅微微摇晃,发出嘎吱的声响。 一个身穿新娘服的艳妆女子,坐在上面, 脸庞应该是好看的,只是双眼血糊糊,被挖去了眼珠子。 除此之外,肚子的部位也是血糊糊, 鲜血染红了新娘妆,显得更加艳红……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这不是惊悚世界里的家常便饭吗?” 高大男子的游戏id名叫黑虎,淡漠地说道。 “还是说你被吓到了?” 那人脸色有些黑,说道: “我的意思是,值钱的东西有没有可能在她身上?” “死了还穿着新娘装?挺爱美, 确实有这个可能,扒了衣服看看?” 黑虎提议,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能在这套副本里的都是老油条了,没有谁是白痴。 “怂成这样,还想干大事?”黑虎训斥了一句。 “你这么勇,怎么不扒?” “看你的模样,应该挺馋人家身材的吧? 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去做?” 方夜扶了扶金丝眼镜,看了一眼他。 “你很想我把你脑袋拧下来,摆在横梁上?” 黑虎额头有青筋在暴跳。 “这女主人双眼被挖去,肚子还有一滩血,显然是被杀, 这种死法基本都带有怨气,可能憋在肚子里,也可能是咽喉里。” “就像是炸弹,碰了就有可能诈尸。” 白九歌直接挑明了话,看着其余几人: “试问,谁想趟这个雷?” 没人说话。 “既然大家都是怂货,就继续找其他地方吧。” “赞同。” 黑虎的两个队友皆是点头。 他们刚转身,把注意放在其它地方,窗户那边忽然传来了动静。 是刚才巷子里的那只黑猫,从窗户外跳进来,慢悠悠地走在木板上。 “看起来挺白胖,或许可以带回列车上,当作存粮。” 黑虎盯着黑猫,舔了舔嘴唇,打起了黑猫的主意。 白九歌平静地说道:“我觉得这只猫应该能反杀你。” 这话把黑虎呛了一下,他盯着方夜和白九歌,越看越是厌恶。 这时,黑猫跳在了那新娘身上, 盘踞在她怀里,舒坦地躺下,但眼睛却始终直勾勾盯着白九歌几人。 显然,这是女主人的宠物。 黑虎几人没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打算在房屋的其它地方走动。 “几位客人,你们从哪来?” 但就在他们转身时,新娘突地出声了。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一下,暗自握着各自的鬼物,警惕地盯着新娘。 黑虎几人带着警惕和寒意,白九歌迟疑着,开口道: “我们是路过这个村子的旅客,冒然进屋,无意冒犯, 只是想找些路费,继续我们行程。” 完了,又添上一句:“还有,你家猫咪很可爱,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几人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白九歌。 这家伙,是秀儿吗? 新娘没有抬头,身上原本凝固的那些鲜血,渐渐溶解,又变得鲜艳。 房屋内,除了寒气,还弥漫一股十分诡谲的气息。 “这个屋子,很久没来过客人了。” “时间过了多久?我坐在这里,又坐了多久?” “忘记了,不过一些事,我还记得很清楚……” 黑虎几人面目怪异,她在自言自语什么? 气氛显得凝固,他们站在这里, 一时不知道是该继续搜刮,还是坐下来,跟这个女主人聊聊天? “那个,如果你不欢迎,我们走就是。” 一个人有些怂了。 越是这种喜欢自言自语的鬼,越阴晴不定,越可怕。 “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们。” 新娘轻声开口,声音很是好听。 “是吗,那感激不尽!” 黑虎几人一听,眼睛猛亮,连的开口。 “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替我找到一样东西。” “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它在这件屋子里不见了,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它。” 几人沉默着,黑虎问道: “是什么东西?” 新娘没有出声,怀里的黑猫抬起头,看着房屋内的各个角落。 “那是我宝贵的东西,我希望你们能找到它……” 新娘开始重复这一段话,低着头, 眼睛里的血顺着惨白的脸蛋流淌,显得异常惊悚。 “不说是什么,这让我们怎么找?” 黑虎脸色有些阴沉,但他又不敢对女主人发脾气。 “到处去看看吧。” 一个绑着马尾辫的女玩家,她看了眼新娘,深意地说道: “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的。” 三人离开了,开始在房屋内继续搜寻, 实际上,他们的想法还是没变的, 如果找到游戏币,直接就跑人。 白九歌看着自言自语的新娘,目光汇聚在那张惊悚的脸庞上。 “滴!触发智者被动技能……” 沉默良久,白九歌双目回神, 示意了一下方夜,也走开了。 方夜跟在了身后,说道: “你好像有头绪?” 白九歌没说话,打开之前那个抽屉,拿出了之前那个新婚相框。 然后走向一个房间,方夜表情迷惑,跟在了后面。 “相框代表什么?” 白九歌靠在一面墙上,说道: “房屋的主人,是一对新婚的男女, 新娘死状惨烈,基本排除了自杀, 新郎下落不明,那有没有可能就是新郎杀了她呢?” “新娘说她最宝贵的东西不见了,指的会不会就是自己的丈夫?” 方夜皱了皱眉头:“对于杀了自己的丈夫,应该是憎恨才对吧? 心爱的东西是不是离谱了点?” 白九歌摇摇头:“在惊悚游戏里,我见过太多扭曲变态的爱。” “这种爱,已经横跨了生死。” “说的挺魔幻,就是说我们现在要找的是男主人的尸体?”方夜问道。 “尸体没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动。” “我们不用把它想的太邪乎复杂。”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用手袖擦拭着相框上的灰尘。 方夜迟疑着:“可以,分头行动吧。” 换做别人,他甚至没心思去听, 但在青山精神病院里,他是见过白九歌的本事的。 房间外,传来一些声音。 方夜迈步看去,就见一个远去的人影。 “是那一队的人。” 方夜回头看着白九歌,微微皱眉: “我们刚才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白九歌显得不慌不忙,打开那些抽屉, 带着笑意地说道:“知道,我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实际上,这里面并没有我说的简单, 这种情况下,就需要几个躺雷的了。” 方夜怔了一下,恍然了,忍不住说道: “看你长得傻傻的,心里却是比我见过的人还要阴险!” 白九歌有些无语:“我就当你是在夸张我了好吧。” 二楼上,黑虎得到了白九歌故意放出来的信息,沉吟着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惊悚世界越是离谱,越有可能。” “找到这个男主人,实在不行……” 黑虎看了眼楼下,平淡地说道: “就只能来硬的了,这女鬼散发的鬼气,应该不及a级,我们联手应该能杀。” “列车之外,没有规矩, 可以采取任何方式,这是那个老头说的!” 其余两人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方法冒险,但他们更不愿意面对列车上的那对老夫妇。 富贵险中求是有道理的。 他们在这里耗了太多时间,必须带着游戏币离开这间房屋。 “小心一些,手里拿着鬼物。” 叮嘱了一句,三人继续在二楼上搜寻。 楼下,白九歌和方夜没有上楼的意思,在大厅内走动。 坐在角落里的新娘安静下来了,鬼气渐渐收敛, 像是熟睡了,但她怀里的猫咪却一直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方夜忍不住说了一句:“那只猫好像很喜欢你?” 白九歌平静地回道:“它不是喜欢我。” “那只黑猫,是新娘的眼睛,她在看着我。” “你这话说的我后背有些发凉。” 方夜嘀咕着,走进了厨房里。 二楼上,黑虎三人也分散开来了。 黑虎转入一间试衣间,那衣架上还挂着不少衣服,只是都肮脏的不成样子。 他随意翻了几下,就打算离开房间, 可收回的眼睛一动,似乎发现了什么,又回去翻找。 在暗格里,他看到了黏糊糊的头发。 面色顿时一喜: “找到了!” 他倒也不怕,双手伸进去猛地拽了出来。 拽出了一颗头颅! 头颅血糊糊的,面目全非。 黑虎皱了皱眉,将头颅放在一边, 继续翻找,可里面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只有头,没有身体?” “身体去了哪里?” 黑虎沉着脸,提着头颅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另外两人听到了动静,赶了回来:“找到了什么?” “找到了这个。” 黑虎直接将血糊糊的头颅提到他们眼前。 一张血糊糊的人脸怼至眼前,两人都被吓了一跳,一人还坐在了地上。 “你是小白玩家吗?居然还能被这东西吓到?” 黑虎有些嗤之以鼻。 “这玩意儿突然怼到脸前,谁不怕?”那人站起身来。 “少废话,把身体找出来,很可能就在二楼。” “也可能是被肢解了,藏在各个地方。”另一人说道。 “感觉有点不对。” 那女玩家皱眉:“如果丈夫把妻子杀了,那丈夫是自杀的?” “自杀能把自己的头割下来?” 黑虎看着血糊糊的头颅,说道: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男主人的头?” “那女主人打扮的这么妖艳,一看就是个婊。。子, 丈夫不在,把别的男人叫进家里偷情也说不定呢?”黑虎冷笑地说道。 女玩家眉头皱的更深了,眼睛还带着一丝厌恶, 同是女性,她听到这句话,自然是不舒服的。 “继续找吧,我们还有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了, 加快速度,十分钟后无果,就采取b计划!” 黑虎看着时间,当机立断地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又走开了。 中分男子踩着地上破裂的木板,走进了一个储物间, 昏暗的房间内,让他有些不安,手里握紧了一柄斧头。 “没了头,应该是不能动了吧, 没什么好怕的,终究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在储物间内走动。 在货物架间走动,或许是因为紧张,不小心碰到了一些东西, 导致一个小货架也倒塌了,上面的杂物,散落一地。 他本不想管,可眼睛瞥了下那里,却是盯住了。 只见货物架下,压着一只手。 一只僵硬肿紫的手…… “无头尸体?” (本章完) 第128章 第128章 “尸体,是那个丈夫的尸体吗?” 中分男子看着那只露出来的手,迟疑一下,收起鬼物,伸手去拽了出来。 随着那只手拽出,那货架也倒塌下来,杂物散落一地, 一具无头尸体出现在他眼前,穿着整洁的新郎服,脖子的断口血淋淋的,没有结痂,鲜艳的吓人。 “找到了,是新郎的身体!”中分男子狂喜,走到房间门口,呼唤着黑虎和女玩家过来。 但当转回身时,听到了一些动静, 接着瞳孔一缩,眼前就黑了下来…… “在哪里?” 黑虎和女玩家闻声赶来,推开了房门, 狼藉的房间内,除了无头的尸体外,还有一具尸体。 是中分男子的,他的头被拧了下来, 放在货架上,血糊糊的,面目全非。 女玩家面色一变,握着鬼物警惕地看着周围。 “房间里还有别的东西?” 黑虎提着头颅,注意着周围 将头颅丢给女玩家,使用鬼力拖着无头尸体: “少一个分蛋糕更好,我们现在就去兑换游戏币。” 女玩家看着黑虎,没有作声, 心里盘算着拿到游戏币后,立即摆脱这样的人,否则自己后背迟早也被捅一刀。 回到楼下,黑虎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丢在地上,又将一颗头颅摆放在后背上。 瞥了眼那边走过来的白九歌和方夜,嗤笑了一声,对新娘说道: “最宝贵的东西,你的男人?” 女玩家注意着新娘的脸色,一只手藏在身后,她扭头看着白九歌两人。 柳眉挑动两下,眼眸闪烁不定。 新娘面对着尸体,没有动静, 那身上的鲜血又继续地滴落,染红了地面。 黑猫躺在她的怀里,舔着自己的爪子,给自己洗脸。 “不出声什么意思?” 黑虎眯着眼睛问道。 “他不是我要找的东西,你找错了。” 新娘轻声地开口。 一听这话,黑虎的脸色蓦然一沉, 扭头看着白九歌两人,目光森寒。 白九歌交叉着双手,淡笑地看着他。 “就算不是,这也是你的男人,他被丢在那些角落里, 我们替你找着他了,作为感谢,你该给点表示!” “为了这具尸体,我们还丧失了一名同伴!” 说着,他看了眼手表。 新娘的恢复依旧很平静,问道: “为什么?” “他用餐叉刺瞎了我的双眼,餐刀刺穿了我的肚子,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感谢你们?” 这话让黑虎和女玩家的脸色都变得不自然。 沉寂了片刻,黑虎笑了笑: “行吧,那我们再继续找。” 说完,他转身看着女玩家,眼神动了一下, 突然手里多了一柄单管猎枪,直接转身扣动了板机。 然而,有一个黑影明显更快, 子弹还没出膛,猎枪就被切成了好几段。 那只黑猫轻盈地落在黑虎的肩膀上,金色收缩的倒竖瞳孔看着新娘,叫唤了两声。 黑虎此时浑身都显得坚硬无比,一层层的冷汗在他后背渗透出来, 他眼角盯着女玩家,示意着。 女玩家眨了眨眼眸,藏在身后的手, 收起了那件武器鬼物,一步步地退后。 黑虎此刻的脸色既是苍白,又是阴沉。 肩上的黑猫,就仿佛一张定身符一样,让他丝毫不敢动弹。 它叫声轻柔,就像是跟人撒娇一样。 “刚才……” 他张开嘴,刚说出两个字, 眼前的景象就变的天旋地转,是自己的脑袋从身体上掉落了下来。 鲜血跟喷泉一样喷涌而出,身体站立了一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黑猫又跳回了新娘怀里,用舌头舔着爪子,又用毛茸茸地爪子去洗脸。 白九歌扭头对方夜说了一句:“我就说他打不过这只黑猫吧。” “客人,请继续找吧。” 新娘轻声开口。 白九歌突然走上前,捡起新郎那颗血淋淋的头颅, 走回来拍拍方夜的肩膀,向着二楼走去。 方夜面色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女玩家俏容动了一下,也跟着上去了。 二楼的客厅里,方夜看着他手里, 问道:“提颗人头想做什么?” “大有用处。” 白九歌只是说道。 “你们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列车就要开动了。” 女玩家上了二楼,对两人说道。 方夜看着她,眼神冷漠: “见队友死光了,又想跟着我们?” “你这颗墙头草都是挺会摆的。” 女玩家看了眼方夜,没有理会,对白九歌说道: “天命大神,我记得你。” 白九歌看着她,问道:“你哪位?” “黑玫瑰,我此前跟你进入过同一套副本,那套副本叫血狱公寓! 对了,我之前叫做赵梦如。” 这一说,白九歌还真有些印象了。 当时她还没有取id, 那套副本里,除了他,到最后还有两个玩家活了下来, 一个是闫欣,另一个就是这个吃货了。 倒没想到会在这里撞着她,也没想到她还记得起来。 实际上,黑玫瑰也是刚才才注意到白九歌的id, 主要原因还是血狱公寓那一套副本里,白九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你的样子是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然后呢?”白九歌平静地问道。 黑玫瑰显得有些尴尬,看向那边角落里的储物间: “另一个人是在那房间里面死掉的。” “这个屋子里,除了那对新婚男女,还有别的东西, 那可能就是女主人要的东西。” 她说这话,是为了证明点价值, 她见过白九歌的本事,这不慌不忙的模样,显然是有自己的头绪。 现在剩下的这点时间里,她想要拿到游戏币, 就只有紧紧抱着白九歌这条大腿。 “所以我才会把话带给你们,让你们无偿帮我找出男主人的尸体。”白九歌微笑地说道。 这笑容让黑玫瑰明白,他们三人搞半天是给白九歌打工了。 时间确实很紧迫了,白九歌没有再废话,提着头颅放在桌子上, 那鲜血又流出了,地落在地板的毯子上。 白九歌用手沾了鲜血,黏糊糊的,涂了一下在自己的脸上。 血腥味弥漫开来。 那黑暗的角落里,有着鬼气在涌动。 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出现,盯着白九歌的后背,透露出浓烈的怨气。 它悄无声息地移动,眨眼间到了白九歌身后。 黑玫瑰和方夜都有所察觉,但没有动静。 因为白九歌此刻的眼神在制止他们。 气氛沉寂一下,墙上的钟声忽然敲响, 下一瞬间, 那黑影突然窜出,朝着白九歌的后颈部迅速抓来! 哧啦! 随即响起一道撕裂的声音…… 撕裂的声音,并非肉体,而是桌子上放置的桌布。 千钧一发间,白九歌仿佛提前预知, 忽然低下头,躲避开来了。 随即,他的右手就像麻绳一样扭转, 抓在了那突袭的黑影上,反手按在桌子上。 砰地一声,桌子碎裂开来! 方夜和黑玫瑰连忙凑了上来,看清黑影面目,面色都是微变。 这是一只小猴子大小的人婴,全身皮肤鲜红, 眼睛部位像是还未发育完成,眼眶漆黑, 眼皮还处于粘合的状态,头发黏糊糊的。 在肚脐眼部位,还挂着被强行扯断的脐带。 此刻,它透放着恶劣的怨气,呲牙咧嘴地看着白九歌。 “他们的孩子?” 方夜愕然问道。 “而且还是破腹产出来的孩子。” “不过,不是医生开刀刨腹,是婴儿自己刨腹出来的!” 白九歌盯着疯狂挣扎的孩子。 “你们难道一开始没注意到女主人肚子的那滩血吗。” 不过确实有点难发现,新娘装盖住了惊悚的肚子,外加上颜色是一样的。 看着婴儿,黑玫瑰很是不适: “为什么婴儿会自己跑出来?” “你可以问问他的好爸爸。” 白九歌看了眼那颗头颅。 看着手里挣扎的怨婴,它的怨气越来越浓郁,那鬼力也在不断地攀升。 “你的妈妈在想你,是不是该收起玩心了?” 怨婴情绪波动依旧很大,或者说它根本听不懂人类语言, 因为白九歌脸上沾染了父亲的鲜血,呲牙咧嘴地想要活吞了后者一样。 “别害怕,叔叔是好人, 喜欢喝饮料吗?叔叔这有。” 说着,白九歌手里多了一支针管,扎在了婴儿鲜红的屁股上。 只是几秒间,怨婴就安静了下来, 昂着小脑袋,像是熟睡了一样。 黑玫瑰和方夜:“……” 白九歌提着怨婴,对发愣的两人说道: “下去吧,不是说时间紧迫吗?” 回到一楼。 白九歌将怨婴放在新娘旁边的婴儿车上。 婴儿车很新,上面还有没撕掉的售价标签,显然当初买回来准备给婴儿的。 “你的孩子,有些顽皮,不过给你找回来了。” 白九歌看了眼新娘肚子的鲜血,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里面, 但他等会儿还要吃饭,不想被影响食欲。 黑猫叫了一声,跳到婴儿车旁边, 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婴儿, 那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宠溺? “我的孩子……它怎么了?” 新娘开口问道。 “睡着了,它似乎很喜欢我, 见着我就不闹了,也可能是想妈妈了吧。”白九歌神色自若地说道。 黑玫瑰看着白九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着孩子妈的面忽悠,这简直是蒂花之秀! 更主要的是,女主人信了。 “谢谢。” 接着,三张游戏币飘落在地上。 “没有什么招待的,这点谢意,希望能帮助到你们后面的旅程。” 白九歌捡起了三张游戏币,面值都是100的。 “感激不尽。” 白九歌说了一句。 “能帮我把地上这个男人带走吗,我的孩子不想看到他。” 这话虽是请求,但语气阴寒的刺骨。 这份阴寒,白九歌很清楚并不是针对他们的, 智者这个被动技能,不仅帮助他找到了她丢失的骨肉, 也把当初这里发生了什么,详细地告知了他。 “婚前的他们是幸福的,男人在外事业有成, 在家对妻子的关怀无微不至,只是男人的神经非常敏感, 一些小举动总是会让他浮想联翩,只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渐渐地发现妻子似乎有着事瞒着他, 平日里一些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在他眼中,是那么的可疑。” “到了夜晚,他总是偷偷摸摸地起床,检查妻子的衣服、手机, 虽然都是正常的,可他认为, 是妻子提前预料到了这一步,事先做好了掩饰。” “妻子也发现了丈夫的古怪,几次尝试着交谈,让他去看看医生, 可这话落在男人耳中,却是一种侮辱、背叛, 他感觉夫妻之间的感情变质了,那是他第一次打了妻子。” “动手并没有让男人感到懊悔,反而让他发现,这才是控制妻子的最佳办法, 至那之后,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相同的戏码, 神经上的敏感,完全改变了男人。” “那一天,是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 男人让妻子穿上结婚时的新娘装,粉妆掩盖了妻子脸上的淤青, 他和妻子坐在一起,拍了一家三口的合照, 那时候,妻子已有接近9个月的身孕。” “拍完照后,男人突然将妻子的双眼刺瞎, 杀害了妻子,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未能幸免。” “为什么?只是因为前一晚, 他终于在妻子的手机上找到妻子和一个男人的暧昧聊天记录。” “愤怒和害怕的心理同时充斥身心,愤怒是背叛,害怕是失去, 为了将妻子留下来,他选择了最极端,却自认为最好的方式留住了妻子。” “双手沾染鲜血时,他没有懊恼也没有痛苦, 他认为这是表达自己对妻子的爱意,无可比拟的爱意。” “事实真是如此吗?并非,那是一段再正常不过的聊天记录罢了, 只是被敏感神经支配,终日幻想妻子出轨的他看到的东西,也跟着变了质。” “妻子在遭受痛苦时,是绝望,也是悲凉,更有无穷的怨恨, 那是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这个畜生能毫不犹豫地刺出那柄刀子?” “强烈的仇恨,严重影响了腹中九月胎儿, 化为怨婴,它没有童真,有的只是复仇的火焰。” “在男子上楼,打算好好安置自己的妻子时, 怨婴破腹而出,撕裂了自己的父亲……” 智者总会让他看到一段不为人知,泯灭人性的现实,白九歌也习惯了。 “天快黑了,你们应该抓紧时间离开这个村子。” 这时,新娘继续出声。 这话似乎是在告诉他们,天黑后有什么危险? 白九歌没有迟疑,带着方夜和黑玫瑰离开。 离开了屋子,奔出了巷子。 他们看到不少玩家从房屋里出来,只是不少都是显得狼狈, 一些瓦屋内,还传出凄厉的惨叫和求救。 “看似我们土匪进村,实际上是瓮中捉鳖啊。” 白九歌嘀咕了一句。 方夜眉毛一挑,瞧见了什么,说道: “看村子外!” 顺着目光看去,就见村子外泛起了黑色的雾霾, 吞没着那些白雾,仿佛海啸般从村子外吞进来。 “甭管什么,跑就对了。” “还有五分钟,列车就要开了!我们……” 黑玫瑰看着手表,话还没说完,白九歌和方夜撒丫子就跑了。 跑出村子时,有不少玩家也跟着往列车奔去。 穿过稀薄的白雾,隐隐可见停在不远处的列车, 而后面,那些黑色雾霾也铺天盖地地袭来。 方夜率先跳上了车厢,反手一把将白九歌拽了上来,在后面是累的说不上话的黑玫瑰 一声呼啸,从列车前头传来, 接着列车开始一点点动了。 车内大部分玩家都上了车,白九歌三人算是极限上车了。 后面还有几个倒霉的。 他们拼命地奔跑,但随着列车的速度加快,已经跟不上。 最后的几个,被黑色雾霾吞没的刹那, 他们的身影,竟快速地分裂! 似乎在黑色雾霾里,有着什么恐怖东西,瞬间撕裂了他们的身体。 “那是什么?” 不少人通过车窗看到了,都是止不住地后背发凉。 这不上车,就是必死无疑啊! “关车门吧,那几个倒霉蛋已经没了!” 有人说着,开始去推车门。 在车门关上之际,一个铁钩突然勾住了门缝, 接着一个紫发男子强行掰开了车门,迅速翻身进了车厢内。 紫发男子没有言语,收起铁钩的刹那, 反手拔出一柄小刀,刺穿了那关门的男子的手掌,跟铁门钉在了一起。 关门男子也不惨叫,面目狰狞地看着紫发男子: “你找死!” 话刚说完,小刀就抵在关门男子的喉咙上, 刀尖割破了皮肤,流出了一滴鲜血。 再进一寸,就可以刺穿了喉咙! 紫发男子看着他,冰冷地问道: “我可不止替死娃娃一条命,死了也能继续游戏,要来拼拼吗?” 关门男子喘着气,还是怂了, 举起双手,一点点退后。 “下次不要再手贱,不然我会把你塞回娘胎里!” 紫发男子收起刀子开口,继续开口。 这话怼的关门男子脸色阵青阵白,但还是认了。 车厢内,不能爆发冲突,这是挑明了的规矩。 紫发男子的头发到肩,用一根发圈绑了起来, 身上穿着一件黑背心,右臂上有着一条青龙刺青。 单是这锐利的眼神,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 他看了眼方夜几人,冰冷地开口: “刚才你们几个里面,有人绊了我一脚。” 方夜可不惯着他,淡淡地问道: “然后呢?” “你是在主动承认吗?” 紫发男子又抽出了那柄刀子。 方夜一只手也藏在了身后。 其余玩家看着两人,倒是乐呵还起哄, 他们还盼着整点事,既可以看热闹,也可以少些竞争对手。 对峙之间,紫发男子突然笑哼一声: “有个性,我喜欢。” 说完,收起刀子,往座位走去。 方夜只回了两个字:“神经!” 白九歌靠在一边,取出一瓶水,喝了两口拧回盖子: “冲动是魔鬼,暴力行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方夜白了他一眼:“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你的水哪里来的?” “刚才屋里找到的。” “能喝?” 方夜皱眉问道。 “看着干净就行,顶多就拉个肚子, 反正都是游戏,还要注意饮食不成? 玩gta你过红绿灯,还停下来不成?”白九歌淡然地说道。 “给我来一口。” 方夜夺过来,猛喝了两口。 一旁的黑玫瑰看着,也忍不住开口:“可以给我喝一口吗?” “男女有别,间接接吻可不好。” “别把我想的这么矜持,你也说了,这是游戏。” 黑玫瑰接过了不到半瓶的水,直接一饮而尽了。 列车里也有水,不过跟这个比起来差很多。 白九歌取出三张游戏币,塞了一张给方夜, 黑玫瑰也得到了一张。 黑玫瑰拿到游戏币,精美的脸蛋上露出少许得笑容: “希望我们继续合作顺利!” “美女,你在想什呢,我们从来都不是合作关系。” “之所以给你一张,是因为那女主人给你的, 如果只有两张,你肯定是没有的。” 白九歌看着黑玫瑰,直接把话挑明了。 黑玫瑰张了张嘴,看了眼方夜,还是沉默了。 “各回座位吧。” 车厢里,还是有不少玩家是苦着脸的, 显然他们从那个遗落村子里,并没有得到游戏币。 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 没人知道。 白九歌回到了最后座,用手指弹了下游戏币, 心想100面值的游戏币,应该是顺利过关了吧? 收起游戏币时,白九歌发现行道对座那个早上跟他搭话的玩家,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白九歌问道:“没有游戏币?” 那玩家摇摇头,干笑地问道: “大神,有没有一些散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就整一张。” “不如撕对半给你?” 白九歌看着他。 那人自然乐意:“我看行得通!真是谢谢哥了!” 但瞧见白九歌那笑眯眯的眼神,明白了意思, 无奈地开口:“还是当我没说吧。” “看样子,这套副本我就一天的体验感了。” 白九歌没理会他,就算是真实世界里,这种情况他也会如此, 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当车厢内,剩下的七十多名玩家脸色忧喜参半时, 车厢最前头,传来了动静。 霎时,整个车厢都安静了下来。 是那对老夫妇回来了…… 铁门打开,确实是那对老夫妇, 手里还提着那个铁桶,里面那些黏糊糊的流食, 带着少许的血水,让人眼皮直跳。 这食物,真是猪看了都摇头! “看起来大家都累了,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他取出一些汤勺,开始分发午餐。 两手空空的玩家开始不安起来, 他们挪动着屁股,眼睛带着挣扎犹豫。 “今天的午餐很丰盛,也富有营养, 上帝发明了食物,是对我们人类最大的恩赐。” “这也是劳作的成果,没有免费的午餐, 任何事东西都需要一个媒介来衡量它的价值, 那么,客人你的媒介呢?” 老太看着前排的玩家,她看似穿着邋遢,说出的话却不粗俗。 那玩家看着食物,迟疑着问道: “这顿饭多少钱?” “有心意就行。” “至少这份心意能够让我们知道,勤劳是有回报的。” 老太继续说道,那慈祥的面目,就像是在良苦用心地教导年轻人。 玩家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旧巴巴,面值10的游戏币。 “是个好孩子。” 老太笑着舀起一勺放在他的盘子里,然后走向下一列座位。 另一边,老头也在分发着午餐, 并坐的两名玩家里,一个给了张面值10的游戏币,一个只有穷酸的一枚游戏币。 然而,他们得到的食物是一样的量。 这就有些糟心了。 就像是在做慈善。 不在多少,在于心意。 轮到了第三排的玩家,他表情带着紧张, 座位仿佛是带了刺一样,让他如坐针毡。 老头递上了餐盘,凹陷的眼眶流露光泽,鬓白的眉毛在上扬: “孩子,你的呢?” “我……我没有钱。” 听到这话,老头眨了眨眼睛, 收起了盘子,笑呵呵地说道: “没关系孩子,争取下去能吃到食物吧。” “不过这期间,恐怕你会有点难熬了……” “在这辆车厢,我见过太多因为饥饿而上演的悲剧,老头子我可不想再看到了。” 说着,他拿起铁桶就走了。 男子坐在那里,见老头一走,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那天,老头也是一走, 他的邻座自以为逃过一劫,结果额头就破开,大片鲜血喷射出来。 其余玩家也在注意着他。 他坐在那里,但过了好片刻,亦是没有发生任何事。 他表情愕然,其余人也疑惑。 没有事? 这就是没有游戏币的下场? 仅仅是少一顿午餐? 那这特么是件好事啊! 这一幕,也被后座的玩家看在眼里, 心里始终悬着的一颗心,算是稍微定了一下。 但大部分精明的玩家,仍旧感觉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基本是手里有游戏币的,还是交了出去。 他们宁愿咽下一顿肠胃不适的午餐,也想让内心安定一些。 白九歌在后面注意着,他发现一些玩家在递出了自己的游戏币和游戏币后, 老夫妇便会在他们的桌面上,留下一张卡片。 而部分玩家给出午餐钱后,是没有的。 他和方夜都看在眼里,皆是不明所以。 到了最后座的两排座位。 方夜在交出自己游戏币后,桌面上也留下了一张卡片。 “孩子,你的呢?” 老太看到白九歌时,那和蔼的笑容更盛了。 在得到了游戏币后,她变戏法般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卡片放在桌面上。 “奶奶,这是做什么的?” 白九歌直接就问了。 老太没有说话,给白九歌加上了午餐,便提着铁桶离开了。 卡片是合金的,黑金的边框, 上面只有一个类似眼睛的图案,做工显得精致而高贵, 与这节车厢周围肮脏的环境比起来,是格格不入的。 那边,老夫妇回到了车厢前,老太拿着铁桶这些走了, 老头面向车厢的乘客,说道: “手里有卡片的乘客,麻烦起身吧。” 这话让玩家们更加迷惑了,但手里有黑金卡的,还是老老实实地站起身了。 老头眯着眼睛,一只手负背,一只手清点着人数, 然后点了点头,转身拉开了身后的车厢门。 “你们可以去下一节车厢了。” 所有玩家都是一愣。 就这样,他们就能去下一节车厢了? 白九歌亦是有些不敢置信。 “午餐的钱,不过1块游戏币, 过车厢的费用需要50游戏币。” “所以,手里的游戏币超过50这个面值,已经可以去下一节车厢。” “你们手里的卡,是去往下一节车厢的通行证。” 老头然后开身,沙哑地道: “去吧,下一节车厢不是你们渴望的吗?” “还有这等好事!” 那些持黑金卡的玩家一阵狂喜,连忙走出了座位。 几个玩家跟着站起来,拿出自己的游戏币, 他们因为不想去咽下那恶心的流食,从而揣在口袋里没交出来。 却没想到,这是通行的费用! 老头摇摇头:“时间过了。” “那下一餐我们再给怎么样?” “下一餐只收餐用的钱。” 这话让那些没交钱的玩家抓狂了,就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一阵懊恼,恨不得给自己挂两个大嘴巴子。 手里没有游戏币的玩家跟着站起来,急声的问道: “那什么时候还能再出列车?” “下一个候车站,是五天之后。” 这话一出,几乎把他们听的吐血了。 就是说,他们还要在第一节车厢里,继续呆上五天! 关键是,他们还会感到饥饿, 后面的五天怎么过? 饥饿会让人产生疯狂的想法,他们盯着那些手里还揣着钱的玩家,眼神逐渐地有了变化。 老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说了一句: “进入夜晚后,我和老太不在车厢里的时间,是允许弄出一些动静的。” “那段时间,没有规则, 是你们适当放松身心的休闲时间。” 这话就差挑明了意思。 到了夜晚,老夫妇不在, 可以尽情做他们内心想做的事,释放自己的欲望。 这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那些有了贪念的玩家稍稍眯起双眼,心里盘算好了什么。 毫无疑问,在白九歌等人离开后, 这节车厢里将变得不平静,甚至今晚就会爆发些什么。 饥饿和欲望,会让任何一人红了双眼,上演直击原始性的行为。 白九歌不禁看了眼老头。 他双手负背,看着气氛已经完全改变的车厢内,始终是那副平淡从容的姿态。 口中说着不愿看到那些残酷的画面, 却在巧妙的时机,推动车厢内乘客上演互相厮杀。 果然,一个人的内心邪恶,绝不能从面目和语言去判定…… 当然,这些跟他无关了 下一节车厢在等待着他。 看着打开的车厢门,里面是一片漆黑,谁也不知道进入之后会看到什么样的场景…… 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进去吧。” “后面的车厢,环境固然要比这里好很多, 没有肮脏,但在人性上是没有改变的,甚至可能更糟糕。” 老头站在一旁,看着白九歌几人说道。 前面的那些玩家没有心思去听,在他们眼里,这终究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 通过下一节车厢,就代表他们的副本进度加快了一截,迈向了靠近完成副本的一步。 他们穿过了车厢门框,霎时消失在了黑暗中。 白九歌和方夜也没有多少迟疑,也跟着踏进了车厢门后。 而后面车厢里的玩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了。 当持黑金卡的玩家全部进去后,老头关上了沉重的铁门, 面向那些玩家,带着一丝笑意: “剩下的各位,别气馁,好好休息一下吧, 接下来这五天对你们来说,或许会有些漫长的……” …… 进入门后,眼前的视线是漆黑的, 随着前行,逐渐地清晰。 从通行廊道出来,白九歌一等玩家出现在一个闭合的密室内, 在左右的两面墙,分别有着一扇被封上的铁门。 在他们的身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叠卡片。 几人都是愣住了。 “什么情况,这难道是下一节车厢?” “什么都没有啊。” 一个高大的男子皱起了眉头: “我们该不会被那老头耍了吧?” “白痴,闭上你的嘴。” 冷冷地训斥声传来,是最后边,靠在墙上交叉双手的紫发男子开口。 他不去看那高大男子那怒目,目光落在桌子后的一个史努比玩偶上。 它坐在那里,歪着脑袋, 在大家的目光投来时,突然摆正了脑袋,声音回响在密室内。 “尊贵而幸运的乘客们,你们好。” “我是你们的引导者,接下来我会指引你们去往的下一节车厢。” “就在列车里,还需要导游?我们又不是路痴。”一个玩家开口。 史努比沉默了一下,开口道: “并不是这样,接下来的第二第三节车厢你们拥有自己的选择权, 无论通过哪一节车厢,你们都能去往第四节车厢。” 史努比摆弄着自己的小短手,像是在比划地说道。 “桌子上的卡片,你们依次拿一张, 上面会决定你们去第二,还是第三节车厢。” “不是拥有自己的选择权吗,这也叫选择?” 一个玩家显得无语,这对他们来说没差, 下一节车厢什么命运,不还是给别人支配。 不过好处在于,他们可以减少通行一节车厢。 史努比没有理会,只是说道: “开始吧。” 几人对视一眼,开始依次上前取下自己的卡片, 看到卡片的正面,表情都是带着几分怪异。 白九歌也拿到了自己的卡片,上面是一张在哭嚎的鬼脸。 抬头看了眼方夜: “你的是什么?” 方夜转动手里的卡片,上面是一张阴笑的鬼脸。 在所有人取完卡片后,史努比继续开口: “哭脸是第二节车厢,笑脸是第三节车厢, 通过之后,你们运气好的话,就在第四节车厢碰见。” “当然,前提是通过。” “左边门是二号车厢,右边门是三号车厢, 不要弄乱了,否则会直接下车。” “祝乘客们好运,在列车上玩的开心!” 史努比在说完这句话后,小短手就垂了下来,接着便没再有任何动作了。 “玩的开心,是在嘲讽我们吗?” 紫发男子冷笑,他手里的卡片是一张哭嚎鬼脸。 “看样子我们是要分开行动了。”方夜说道。 “这不见得就是件坏事,有时候组队行动,反而变得更麻烦。” 白九歌翻看着手里的卡片,喃喃道: “卡片上的鬼脸表情,会跟我们进入的车厢有关吗?” “不清楚,我是希望能在第四节车厢看到你的, 毕竟你姐答应我,要带我进中枢局。” 白九歌笑了一下:“如果我到了第四节车厢,你没出来,尴尬得可就是你了。” “最好留意一下那边那个,他跟你同一节车厢。” 方夜看了眼那边的紫发男子。 他靠在那里,手指转动着手里的卡片,显得漫不经心。 “看起来是个狠角色,不过我专治这种狠角色, 希望他识趣一些,不要认为我是软柿子。”白九歌只是淡然地道。 黑玫瑰走了过来,翻转手里的卡片, 上面是一张阴笑的鬼脸:“我是第三车厢。” 方夜漠然地看着他:“想跟我组队? 我不喜欢拖油瓶,明白吗。” 黑玫瑰也没组队的意思,只是说道: “实话说,像你这么自以为是的人,在副本里可活不长,那个黑虎就是其一。” “说不定,后面你还会有求于我这个拖油瓶呢?” 她之所以想组队,想抱的这个大腿,是天命,而非方夜。 这会儿跟方夜一个车厢,还被后者甩了冷脸色,她自然也没惯着 方夜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那边,玩家拿着各自的卡片,开始往各自门口走去。 “就这样吧,第四节车厢见。” 方夜不再废话,往右边门走去,黑玫瑰很在后面。 白九歌看着他远去,也不再逗留,往左边门走去。 左门的玩家,加上白九歌的话,十一人左右。 这会儿过了门框,他们十一人出现在一条长长的廊道上。 廊道的尽头,是一扇木门, 周围得地板瓷砖都显得整洁干净,带着欧式列车的风格。 突然从肮脏到了这样的环境,这一行人都有些不适应。 “看起来这第三节车厢,没有第一节那样肮脏邋遢了。” “希望食物能得到改善,最好有香槟、香烟这些, 这对我来说,可就是天堂了。” 几个玩家一边走一边说,他们被第一节车厢的环境影响的不轻,这会儿开始幻想车厢后的情景。 “没人感觉车厢的结构有些奇怪吗,我们在横向移动的这段距离,列车根本没有这个宽度。”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开口,盯着周围说道: “而且,列车里我们怎么可能不经过第三节车厢,直接到第四节车厢?” 这话把大家都问住了。 只有最后发的紫发男子,淡淡地开口: “别忘了,这是5级地域的副本。” “那又怎样?两者有关系吗?”有人漠然地看着他 “我在5级地域里,加上现在这套,总共是三套副本, 我比你们见过的东西要多得多。” “你见过真正恐怖的鬼是怎样的吗?” 紫发男子看着那想反驳的人,冷笑地说道: “它们的鬼力,甚至能改变空间的结构, 这么一听,这辆列车的不合理解释,是不是就合理许多了?” “整个惊悚文明的存在,本就是不合理的存在。” “就像你在一个虚构架空的历史小说里,说不符合真实历史, 没人会跟一个游戏讲不合理。”白九歌淡淡地开口。 他这话说完,便没人继续停留在这个话题上了。 几句话间,几人来到了廊道的尽头, 没有犹豫,走在前门的玩家拧开了木门,走进了车厢内。 当一行人进入车厢后,木门砰地关上。 而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车厢肮脏吗? 不算。 车厢内的档次,自然要比第一节的车厢要高出一层。 只是车厢内,看起来没有活人。 那些座椅上,做的一具具惨死的尸体。 鲜血,似乎变成了这节车厢内的染色剂, 车顶、车窗都被溅洒染红。 流淌地板上,那黑乎乎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一些惊悚的器脏还掉落在地板上。 “这些人都是车上的乘客?” “怎么全部惨死了,是前面一批玩家造成的, 还是本身就是这一节车厢的特色?” 不怪他们满脑袋的问号,是个正常人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应该是这样懵逼的表情。 玩家们在行道上走动,去查看甚至翻动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这些乘客的穿着不同于他们,男人西装革履,女人装扮雍容华贵, 只是都惨死了,多部分的脸上,都是那种惊恐的面色。 几个女玩家,虽然也习惯了, 但看到这样血淋淋,就像是人间地狱的场景, 还是全程皱着柳眉,浑身不适。 紫发男子的人游戏id是羽,他看着那些尸体, 突然眉毛一挑,穿过一具尸体,从最里头揪出一个人。 一个活人。 白九歌看着他,看到了他的游戏id,叫流苏,也是玩家。 他睡眼惺忪,揉着眼睛,看着白九歌几人, 先是像大脑宕机一样,片刻才说道: “后面的一批玩家?” “你们到这节车厢就到嘛,把我揪出来做甚? 我已经好久没合眼了,好不容易睡着的!” 其余玩家围了上来,表情显得十分奇怪,问道: “这节车厢怎么回事?” “怎么就你自己,其他的玩家呢?” “一部分的玩家死在了这节车厢里,被淘汰了, 一部分去下一节车厢了。” 流苏甩开紫发男子的手,坐到一边的座椅上, 推开血淋淋的尸体,抓起桌面上的面包,开始吃了起来。 众人看着他的操作,摸不着头脑, 不过几个看他大口大口吃着桌上的食物,确认这些食物是能吃的, 也不客气地到其它座位上,抓起那些食物吃了起来。 即便一些被啃过得食物,他们也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吃的那是津津有味。 经历了第一节的那些食物,眼前的这些,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白九歌也拿起旁边的一瓶牛奶,喝了一口,问出了两个较为关键的问题: “为什么只有你留在这里?” “这节列车的游戏规则是什么?” “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不想再冒险去下一节列车了, 反正在这里有吃有喝,我的追求很容易满足的。” “不通过七节车厢,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白九歌说道。 流苏怪异地看着他: “你真是5级地域得玩家吗,怎么感觉像新人呢?” “副本完成不了,但也有评分啊,只是没有奖励而已。” “5级地域的副本的评分,份量很大的, 副本时间结束后,我的评分在公会提升,能拿一笔不菲的收入, 至少让我好些天不愁开支了吧。”流苏打着哈欠说道。 “那你干脆在第一节车厢就混时长得了!” “第一节车厢什么环境,你们没看到? 多呆一天都是折磨。” “这第二套车厢,管吃管够,还没人管, 我仔细想了想,与其去下一节车厢冒险被淘汰,不如呆在这得了。” “也算是伪完成一套5级副本了!” 流苏靠在沙发上,把脚抬在桌子上,显得惬意无比。 众人面面相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好像有点道理,我干脆也留下来了, 好吃好喝,虽然尸体多了点,但这是5急地域得副本啊, 只要没被淘汰,混了时长出去也是本事,益处多多。” 两个玩家被打动了,萌生同样的想法。 流苏却是带着讥讽地看着两人:“你们没有我这么享受的。” “相信我,你们可能今晚都活不下来,更别说后面几天。” “你们能够顺利去下一节车厢,都是有大本事了。” “你知道之前我们这一批有多少玩家来到这节车厢吗?” “一共30人,结果活着离开的只有10人, 三分之二的人交代在了这里。” “喏,那就是上一批的玩家!” 流苏指着对面。 “死的这些都是玩家?” “少部份是,大部分都是游戏npc。” 流苏用刀叉插起一根烤肠放进嘴里,看着几人: “这都是美味得食物,你们不打算尝尝?” “这里的食物,不会短缺,每天都会刷新。” “所以,我才说这里是天堂, 当然刷新得不止是食物,还有尸体, 没有我这么重口味的人,还是不要留下来的好。” 这话一听,大部分玩家都吃了起来。 虽然不明所以,但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名高大的男子揪着他的领子,沉声说道:“你还是没说重点。” “这节车厢的游戏规则到底是什呢?” “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只有你活到现在都没事?” 流苏吮完了刀叉卷起来得意大利面,说道: “别着急,我没说不给你们讲。” “这个时间点,我们都是安全的,大家可以坐下来边吃边听我说。” “这是个好主意。” 那边白九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表示赞同。 高大男子握紧拳头,砸烂了一边餐桌上的西瓜, 坐下来,边吃边道:“食物不错,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游戏的规则是什么了吧?” (本章完) 第129章 第129章 充斥血色与血腥味的车厢内,十几人坐在车厢里,狼吞虎咽桌上那些丰盛的食物, 油泽和果汁顺着嘴角流下,可他们丝毫没有在意。 “哧溜!” 流苏猛吸一口,将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全部咽下了肚子, 那一点葱花也被他沾起,放进了嘴中。 “美味,虽然是个游戏, 但这种食欲得到满足的感觉简直太真实了,真想这辈子呆在这里啊!堪比天堂!” 流苏瘫坐在沙发上,一旁就是血淋淋的尸体, 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食欲。 他陶醉着,瞧见众人愈发不耐的眼神,轻咳两声,说道: “我们进这俩车厢时,一个玩偶,给我们讲解了通行这节车厢的规矩。” “玩偶?” “喏,就是那玩意儿,不过说完话后,它就瘫坐那里没再说过话了。” 他指着角落里,众人看去, 这玩偶是史努比,不同的只是颜色。 看样子,史努比这个游戏npc在这套副本里,是充当解说员的身份。 “规则其实很简单,白天我们是安全的, 到了晚上,车厢里就会出现一些黑影出来猎食,它们会不惜一切猎杀我们。” “我们能做的,就是抵御那些怪物的袭击,活到天亮!” “猎杀一个黑影,就能通往下一节车厢了!” 流苏不知道又从哪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那包烟自然是没的剩了,给一伙众人全部分光了。 “就这样?” “那还不简单,晚上就杀一只畜生,直接去下一节车厢。” 高大男子点着了香烟,掏出一把猎枪,不屑地说道。 “这节车厢里的规则就是用不了鬼屋, 枪械打不出子弹,刀器这些会变得很塑料一样脆弱。” 流苏看着他:“不然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众人哑然了。 “靠,那我们不是任由宰割的羔羊?” 流苏指着一旁的尸体:“这些尸体,能让我们活下来, 他们身上的某样东西,可以抵御那些黑影,甚至能反杀那些它们!” “什么物品?” “我也不知道,很诡异,一些玩家找到的东西,有的能抵御那些黑影, 有的反而把那些黑影招来,加快了自己的游戏旅程!” “你看清那黑影是什么玩意儿?” 流苏摇摇头:“到了晚上,一片漆黑, 那些玩意儿速度还快,怎么可能看得清?” “不过,鬼物不能用,鬼力是能用的, 之前我们这一批人里,有几个没有找到抵御黑影的物品, 但也靠纯实力硬撼,活到了天亮。” “但只是第一晚活下来,第二晚受了伤,就被活撕掉了。” 这话说明了意思。 想要活下去,还得是借助这些死亡的乘客身上的某件物品,来猎杀那些黑影, 否则,撑过第一晚,还有第二晚、第三晚等着你, 体力终究是有极限的。 “这就让我们找鬼物,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就是单纯的靠运气?” 几个玩家眉头皱紧,手里的食物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流苏说道:“这倒不是,是有线索的,不过得自己找出来。” “那些黑影忌惮的物品,跟它们本身是有联系的。” “去下一节车厢的玩家里,有的是运气, 有的是找到了其中的逻辑,从而找出正确的物品,击杀了黑影。” 说到这里,流苏想起什么:“啧,我记得我那一批人里,有个猛的一批, 第二天就找到了其中的逻辑,天黑时,被他杀了两个黑影, 天亮时,我们就见他提着两颗心脏,下了下一节车厢。” 这一听,白九歌就问了:“难的还是女的?” “女的,长得很漂亮, 我还想搭个讪来着,不过那眼神太吓人了!” 白九歌心里稍稍迟疑。 女的。 会是刘悦吗? 他也没见过刘悦在副本里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怎么去问的详细点。 流苏取出一个带血的怀表,提示众人: “时间没有多少了,大概是晚上九点后,灯就会熄灭,那些黑影就出来猎杀了。” “我们现在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那些人没有告诉你什么逻辑?”有玩家不甘心地问道, 他们只是知道游戏规则和通关方式,怎么去通关,一点头绪都没有。 流苏没好气地说道:“玩家之间都是竞争关系, 那些家伙都是老油条了,怎么可能会告诉我们呢?” 那边,传来声响,是紫发男子, 他已经开始翻动那些尸体了。 其余玩家见着,咽下嘴里得食物,跟着行动起来。 三个小时不算多,特别是焦急的心态下,眨眼间就过去了。 他们不找点靠谱的物品放在身上,今晚就得交代在这节车厢里了! 高大男子id是山岳,这会儿扔掉西瓜皮,啐了一口: “姥姥的,这一节车厢的游戏规则比第一节车厢还要让人头疼!” “至少食物管够,不是吗?”流苏甩手揣着口袋,笑着说道。 山岳看着他,眼睛里流露一丝深意的讥讽精芒, 但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白九歌走在车厢的前头,铁门是另一边反锁的,看起来可以强行砸破门通过。 不过不会有人这么做。 这等于破坏了列车的规矩,必然遭到更可怕的结果! 白九歌看着第一排的乘客,身上都是不同程度的伤势, 有的身体破开,有的脑袋开花,那鲜血把红座椅,染的更加鲜红了。 白九歌蹲下来,检查其中一名乘客的伤势, 是个成年人,脖子上全是鲜血,看样子是刀器至死。 旁边的老者该是他的父亲,双手死死地抱着他。 他的头壳被打穿,头骨都飞掉了一块,伤势看的人头皮发麻。 白九歌站起身,看着尸体,脸色显得从容不迫。 对于这样的游戏规则,他是丝毫不存在慌张的。 因为他有一个绝对bug的技能,那就是智者! 流苏说黑影害怕的物品是有逻辑的,那必然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通过智者,从尸体身上找到答案,那么所谓的逻辑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这样想着,白九歌的目光汇聚在小孩身上。 然而,就这么盯着该有半分钟了,脑海里仍旧没有熟悉的系统声响起。 这下轮到白九歌愣住了。 触发不了智者? “触发不了,难道这节车厢里的游戏规则,连系统的技能都受到了禁用?” 白九歌有些愣住。 没有智者,就有些头疼了。 他抬头看着那些在乘客身上扒拉的玩家, 尸体的死相,让他们不忍直视,全程皱着眉头。 他们虽然不是新人,但也不是法医, 面对这些恐怖的尸体,心理负担还是挺大的。 白九歌却没有这种感觉,对于这些东西, 他竟有一种特殊的免疫,平淡视之,内心毫无波澜。 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心理吗? 白九歌不止是第一次这么想,自己会不会是个变态呢? 看着时间,白九歌迟疑着,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镊子, 半蹲在男子身前,伸手去扒拉那伤口。 更多的鲜血流淌出来了,连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红一些。 白九歌没有去在意,用镊子刺入那血洞内, 费了一些功夫,从里面取出了一颗子弹头。 “这个直径,看起来应该是冲锋枪或者手枪的子弹。” 白九歌喜欢打cf,脑热在网上搜过一些游戏里常用的枪械, 这会儿看着子弹,有模有样的分析起来,可究竟对不对,他也不晓得。 他想要去获取更多线索,去扒拉男子的衣服, 还找到了别的伤口,用手指去抚摸那些伤口。 惊悚的伤口,并没有影响到白九歌的内心。 始终保持着一种平静。 “如果没有惊悚游戏,我应该能当个很好的殓容师,或者法医吧?” 白九歌这样心想,从那些血洞里, 他同样用镊子取出了子弹,子弹的纹路都是一样的。 看着这些子弹,白九歌陷入了沉默。 “其实不需要这么复杂。”血瞳突然出声。 这声音让白九歌脸色一怔:“你还在? 我以为这节车厢的游戏规则,连你都限制了。” 毕竟鬼物都被限制了,白九歌没想到契约的鬼,竟没有被限制。 “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跟那些傻蛋一样,扒拉这些尸体, 今晚那些玩意现身,我帮你解决一只,不就顺利通关了?”血瞳漫不经心地说道。 白九歌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将那些用镊子挖出的子弹放进口袋,继续去摸索尸体的衣服。 “你耳朵不好使了吗?我再跟你说话呢!” 白九歌平淡地回应:“我听得到。” “然后呢?” 白九歌忍不住笑了笑:“血哥, 有时候你真该提升一下自己的脑回路,不然我怕哪天也给你带傻了。” “如果契约的鬼,能够杀那些黑影,那第一批为什么还死这么多玩家? 他们为什么都辛辛苦苦地找克制黑影的物品?” “总不能这套副本里只有我一个半鬼吧?” 血瞳感觉有被羞辱到,试图挽回一些面子,继续道: “那些鬼怎么跟老子比?” “说得也对,那今晚就看血哥大展神威,小弟的命就交给你了。” 白九歌自然是希望如血瞳所说。 如果手里的物品,没有克制那些黑影,那就真的只能看血瞳了。 手伸入那西装之下,白九歌眼眉一挑,从那里取出了一柄剪刀。 带血的剪刀。 白九歌迟疑着,突然去解开男子的扣子,去脱下那些衣物, 还想着去解开皮带,但迟疑一下,还是消掉了这个念头。 血瞳看在眼里,问道:“你是不是变态?” 白九歌没搭理它,此刻男子上半身肉身暴露眼前 那些子弹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 他的目光在身上仔细地游动,表情更显得疑惑, 给男子穿上了衣服,说了一句:“无意冒犯。” 说完,将那把剪刀揣进了口袋里。 然后如法炮制,白九歌又去查看别的尸体。 其余的玩家,此刻都没闲着,双手沾染着鲜血, 扑鼻的血腥味,让他们难以忍受。 那些伤势,就像是刚发生的,不断流淌着鲜血。 在尸体的衣服上,大部分玩家几乎是摸索到了什么物品, 觉得有用的,就揣进了口袋里,全凭感觉,没有逻辑。 羽也在查看着一具尸体,是个女人, 长得白皙,脸蛋精致,很有明星范,穿着更是突显着身材。 但他全程冷漠着一张脸,伸手捏着女人的脸蛋,摆回去, 在她的脖子处插着一柄水果刀,喷涌而出的鲜血,把整件t恤都染鲜红。 伤口很靠侧,并没有伤到气管这些,是流血过多至死。 羽眨了眨眼,抽出刀子,擦拭一下,揣进了口袋里。 女人死前的惶恐,以及多根手指上坏掉的指甲油,似乎告知了他一些东西。 羽脸色冰冷,看着女子片刻,离开了座位。 所有玩家都在忙碌,唯独那个流苏的玩家,坐在那里。 他不知道又从那个乘客身上,扒拉到了一个ps游戏机,正闲暇自在地玩着。 对于墙上流逝的时间,他显得毫不慌张。 很多玩家看在眼里,沉默间,都稍稍眯起了眼睛,意识到什么。 时间继续流逝,列车外的渐渐暗了下来。 在墙上的复古钟来到七点时,敲响间,车顶上的灯,同时间亮起。 黄压压的灯光,照射在车厢内。 一些玩家累的不行,干脆坐下来,又开始吃喝。 流苏打了个哈欠,丢掉了手里的游戏机。 “还有一个小时,灯就会熄灭,各位自求多福吧。” 他趴下身,打算钻回桌底下睡觉, 那里面有一个暗格,刚好容纳他,让他躺的舒服。 但一只手拉住了他,是那个山岳,在他手里有着一把军刀,应该是从那些乘客身上扒拉下来的。 “有事吗,哥?”流苏看着他。 山岳坐下来,将军刀插在桌子上,很是锋利, 轻易地就刺穿了一指厚的木板,那慑人的寒光,照射在流苏的脸上。 “你觉得这把刀,能不能克制那些黑影,甚至说杀了它们?” 山岳含着笑意地问道。 流苏看了眼军刀,说道:“这我怎么知道, 你觉得能,那今晚就拿紧这把军刀。” “灯熄灭后,这就是你的保命符了!” 山岳十指交叉,问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慌?” “我能活这么多晚,肯定是有自己的对策,知道怎么去避开那些黑影的猎杀。” 流苏淡笑地说道。 “让我猜猜,你不慌,所谓的有经验, 应该是身上有件能够抵御那些黑影的物品吧?” 山岳笑眯眯地问道,眼睛里流出的深意眸光,已经表明了内心的想法。 周围的玩家看在眼里,恍然了,部分人内心暗恼。 他们和山岳的想法是一样的,也想着打流苏的注意, 却没想到给山岳这家伙捷足先登了。 他们现在手里的物品,未必对那些黑影有用。 但这个叫流苏身上的那件,必然能够克制黑影! “这就看你怎么想了,我总不能直说出来对吧?” “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睡觉了,困的不行。” 流苏似乎没有意识到气氛的变化,摆摆手, 就要钻回桌子底下,山岳一只脚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把你身上那件物品交出来,这样你就能钻回自己的狗洞睡觉去了。” 流苏无奈地说道:“哥,这个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你得自己去找,抢别人是行不通的。” 山岳眯着眼睛问道:“这节车厢里有禁止暴力,或者抢夺别人的规则吗?” “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行了,现在,我就是这个规则了!” “你还是抓紧时间找吧,别打我主意了。” 流苏趴下身子,想要去推开那只脚。 山岳脸皮稍稍抽搐,下一秒, 突然抽出桌子的刀子,狠狠地朝流苏的后颈部刺去。 电光石火间,流苏突然侧身避开,在山岳刺了个空, 还没收回手间,右手多了一柄蝴蝶刀, 转动间,寒光闪烁,刺入了山岳的脖子根。 这发生的过程不过两秒间! 流苏速度快的部分玩家都没反应过来。 山岳眨了眨眼,目光斜下,看见了那滚滚涌出的鲜血。 “哥,怎么你就不听劝呢? 非要自己找捷径结束游戏。” 说完,不等山岳开口,那刺入脖子的蝴蝶刀,突然横切, 鲜血喷溅间,流苏收回了蝴蝶刀,揣进了口袋里。 山岳捂着自己的喉咙,张了张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啧,晦气,还溅我一脸。” 流苏抽出一边的纸巾,擦拭脸上的血。 随即一边擦手,一边看向其余玩家,问道: “请问还有谁要打扰我睡觉吗?” “看样子没有了,各位晚安。” 说完,流苏钻回了桌子底下。 那些玩家面色皆是在变化着,看着那躺在地板血泊中的山岳,心说这特么是扮猪吃老虎啊。 实际上,稍作多想,也能猜得出, 流苏能活的现在,怎么可能是软柿子? 那边的羽看在眼里,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白九歌也看在眼里,右手的血瞳同样表示不屑: “要不我帮你从那小子身上抢过来?” “算了。” “没必要,这个流苏看起来也是个很角色, 说不定他身上真没克制黑影的物品,用了别的办法活到现在呢?” 白九歌摇摇头。 “我怎么感觉你是瞧不起我呢?”血瞳问道。 “哪敢啊,我血哥天下无敌好吧!”白九歌直接就恭维起来。 这话里有话,让血瞳不知道怎么去回复,干脆是沉默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墙上的钟,已经来到了半个小时。 白九歌也没再忙活,坐在一个靠窗的窗户,坐下来, 拿起桌上的一包干牛肉,吃了起来。 其余玩家亦是如此,他们双手满是鲜血,用餐巾擦拭着双手,开始吃喝。 有的玩家,脖子上挂满了各种值钱的饰品, 有的则是披上了尸体的衣服。 一个身影出现在白九歌身后,白九歌一边咬着牛肉干,一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是羽。 他表情冰冷地看着白九歌,那头上的紫发,像极了杀马特。 白九歌看着他,很平静:“做什么,想抢我牛肉干?” 羽不作声,伸出手, 抓起了白九歌边上的一包薯片,转身就走了。 在他的座位上,放着一堆空的薯片包装袋。 白九歌哑然,心说这就是薯片的钟爱者吗,直接当饭吃了。 吃完牛肉干,白九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一饮而尽。 这时,墙上的钟分针来到了10的数字。 车厢前头的门框上,喇叭响起一阵纯音乐。 音乐结束,传出一个女声播报音: “尊贵的客人们,十分钟后灯光会熄灭, 为了保证你的作息时间,请灯光熄灭后,进入睡眠状态,保证睡眠质量。” “睡觉? 我们特么也得睡得着才行啊!”有玩家冷冷地嘲讽。 他们握紧了手里的物品,看着那跳动的秒针,神经也在跟着绷紧。 对座传来声响,是那个流苏, 他又爬了出来,从桌上拿了一个头戴式耳机,戴在脑袋上。 “灯光一灭,生死有命,全看天意。” 白九歌看着他神神叨叨,接着眉毛一挑。 因为他看见流苏在趴下桌子底下时, 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断掉的手指头,放进了嘴里。 那手指的断口,还留着鲜血。 “那是克制黑影的物品吗? 直接放嘴里含着,也是个狠人,口味这么重!” 白九歌忍不住地嘀咕。 在最后的几分钟,白九歌尽量坐在角落里,让那些乘客的尸体挡在外头。 后边,那些玩家也开始移动自己的位置。 多数的玩家,都跟流苏一样,钻在了桌子底下。 可这在白九歌眼里并不可取,灯灭后,什么都看不见, 躲在桌子底下,反而会让自己的移动空间受阻,这似乎等同于坑自己。 “血哥,灯要灭了。” 血瞳:“淡定,我倒要看看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儿,能牛逼到哪去?” 虽然血瞳在,心里会安定一些, 但白九歌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以防万一。 秒针跳动,很快,墙上的钟敲响了。 连续九声,冗长地回响在车厢内。 当第九声钟声停止后,车厢内的灯光全部瞬间熄灭。 冰冷未知的黑暗,瞬间吞没了整节车厢内。 漆黑中,白九歌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揣在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带血的剪刀…… 在黑暗吞没了整节车厢后,漆黑之中,只能依稀见得几只稍微明亮的眼睛。 白九歌握紧了手中的剪刀,靠在沙发上, 稍微下倾了一下身子,方便行动,也扩大一下自己的视野。 其余玩家亦是如此。 车厢内变得一片死寂。 那过于安静的气氛,反倒让他们加快了心脏的跳动。 沉寂片刻,白九歌依稀听到了一些声音。 那是身形掠动的声音,疾风在耳边呼啸,加快了空气的流动。 接着,就听一声剧烈的声响。 再接着是,一名玩家玩家的叫骂声。 一声“淦”彻底撕破车厢沉寂本要落定的气氛。 接着是一阵甩砸的声音,然后是其中一个玩家的声音: “该死!怎么就盯上我了?” “大伙们!我伤到了它,给它跑掉了, 这玩意儿没我们想的这么恐怖!或许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一道突兀的撕裂声令其嘎然而止! 白九歌身前的桌子砰地一声,脸上沾了什么,是滚热的东西。 即便是漆黑,白九歌不用眼睛去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是那个叫唤的玩家的身体某个部位。 紧接着,车厢内得各个位置也传来了动静! 原本死寂的车厢,霎时变得热闹无比。 “暂时没有波及到我这里。”白九歌的位置比较偏僻,处于角落, 基本上在黑暗中行动的话,很难踏及。 “听动静,这些东西不是少数。” “到底是什么东西?” 心里虽然是这么问,白九歌心里却有一个猜测。 他盯着行道对面的桌子底下,那是流苏的避风港, 那里似乎很安全,他在想自己要不要趁着是个时候,钻进去跟他挤挤? 当然, 如果他掏出手里的那把蝴蝶刀的话,气氛就比较尴尬了。 迟疑间,白九歌决定挪动一下位置, 身旁的尸体则作为他的遮掩体。 但在挪动间,敏感的鼻子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些异味,更加刺鼻的鲜血味道。 耳边也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就像是那种盯上猎物后,匍匐前行的狩猎者! “不在前后,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 是头顶放行李的格间! 白九歌没有轻举妄动,继续下倾着自己的身子。 也在这一刹那,他感受到了疾风的掠动,以及那迅速袭来的杀意! 黑暗中的东西,盯上了躲在角落里白九歌这是猎物,双眼透着细微的血光。 它直接扑了下来,千钧一发间,白九歌的右手突然抬起, 就像是带了夜视仪一样,精准地扣中了它的脖子, 狠狠一甩,身躯砸在桌子上,盘子碎裂间,桌上的食物溅洒行道座椅上。 “别让它跑了!” 白九歌连忙出声。 “还用你说!” 血瞳操控着右手,那爬满黑色经脉得手臂上,直接撕裂出一只血眼。 血眼在漆黑中显得妖异无比,血眼内的瞳孔一缩,那血光便是荡漾开来。 血光倒影出那黑影。 白九歌盯着那黑影,眼眉不禁一挑。 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他却有了自己的发现。 那黑影似乎也不怕血瞳,站起身来, 摆弄着身躯,双眼透着浓郁的杀意。 “来,跟你血哥过两招?我让你两只眼睛!” 血瞳带着不屑,讥讽地开口。 黑影直接就袭杀了上来。 白九歌的右手也突地伸出,五指曲起化爪,凌厉地抓出! 那黑影本想着抓着白九歌的右手,将整条手臂撕裂下来, 诡异的是,手背上的血眼释放的恐怖特殊鬼力,震开了双手, 五指轻而易举地扣在了它的脑袋上。 “怎么做,直接把它脑袋拧下来?”血瞳显得得意,直接就问了。 “直接杀了!”白九歌毫不犹豫地出声。 话音落下,右手的力量瞬间爆发, 将黑影的脖子拧断,那颗头颅则被提了过来。 “解决了。”血瞳满是轻松地说道。 白九歌却不语,会是这么轻松么? 果然很快听到血瞳的轻咦声, 那被拧掉头颅的尸体,并没有倒下,只是摇晃了两下。 手中的头颅化作一滩粘稠的黑血,洒落在地上, 然后攀爬在那具无头尸体上,重新组成了头颅。 “死不了?”血瞳皱眉了。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半鬼玩家为什么束手无策的原因了。” 白九歌开口,语气平静,早有预料。 “这是什么鬼?鬼力不及我,却能免疫我的真实伤害?” 血瞳百思不得其解,这些黑影撑死不过恐怖级。 “所谓的列车规则吧。” “在这趟列车里,那些规则就是法则, 上了车的不管是人还是鬼,都必须遵守规则,除非能打破那条法则。” “只能用乘客身上的物品,对付这些玩意儿!” 几句话间,那边的黑影双眼透着血光,又冲了上来。 “打不死你,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血瞳开口了,在黑影扑来时,右臂抡动, 抽在后者脑袋上,直接跟烂西瓜般炸开了, 那不知名的恶心液体溅洒在车窗上。 也是这时,白九歌听到了很多声音, 周围那些鬼影似乎被这血光吸引了,狠狠掠了上来。 “更多的来了。” 右手仿佛一柄血色刀刃,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血光, 那些黑影仿佛豆腐一样被切割。 只是,小程度的伤害它们不在乎, 大程度的伤害又能痊愈过来,体内源源不断的力量,驱动着它们的身躯,疯狂地扑来。 到底是只有一只手,血瞳有些招架不住, 手臂上又撕裂出一只恐怖的血眼。 “别嚣张,爷爷让你们一只眼睛!” 血瞳刚说完,黑暗中突然嘭地一声炸响,接着白九歌右手掌爆裂开来。 “什么玩意儿?” 血瞳迅速用黑色经脉修复着伤势,那些黑影趁机扑了上来。 白九歌快速侧身避开,一脚踹起桌子,挡下了一道黑影。 碎裂的手掌恢复了,撕裂了扑上来的其中一道黑影。 然而,却吸引了更多黑影袭来, 它们没有疲惫,眼里只有杀戮,轮番的车轮战让血瞳有些乏力。 一只黑影从暗格上跳下来,抓在白九歌的双肩上, 白九歌盯着疼痛,用自身的鬼力去抵抗。 血瞳正要去撕下后背的黑影,黑暗中又是嘭地一声, 火光迸射间,寄生的右手掌又是碎裂了。 “姥姥的,烦不烦!” 血瞳有些抓狂了。 肩膀的剧痛越来越大,感觉胸膛要被撕裂开来, 自身的鬼力,被疯狂的消耗。 “给你看个大宝贝!” 白九歌咧嘴间,抽出口袋的染血剪刀, 左手抡动,狠狠扎在那黑影的眼睛上。 一声凄厉撕破漆黑的车厢内。 白九歌神色一动:“有用!我找对物品来?” 染血剪刀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流光,刺入那黑影右眼内的刀刃, 仿佛是带着某种魔力伤害,让其发出凄厉的叫声。 白九歌还想趁机补上一剪刀,那黑影显然是忌惮了,转身就跑。 “想跑?” 血瞳爆发恐怖的鬼力,那迸射的血光,仿佛无形的血手,将那道黑影擒了回来, 扣住面目,跟宝宝一样摁在了地上。 “来!”血瞳出声。 白九歌也不怠慢,用剪刀直接狠狠扎入黑影的脑门内。 强横的鬼力,让整个刃身没入了脑门,白九歌开口: “这样子该是………” 话未说完,黑影原本要暗淡的双眼,猛地睁开, 全身竟在白九歌的眼前跟奶酪一样融化, 然后跟泥鳅一样,钻入了黑暗中,直接就遁走了。 “嘿,这都能跑?没关系,我再给你逮一只来!” 血瞳出声,手背上的两只血眼在转动,扯动着吓人的血丝。 “不用了。”秦吗却是摇头。 “今晚上就到这里吧。” “为啥?”血瞳问道。 “都这样了,这玩意儿还死不了, 就说明了我手里的剪刀,可以克制,但杀不了它们。” 白九歌甩了甩剪刀上的液体,那些黑影看到这柄剪刀后,都明显有了忌惮, 不再把注意放在他身上,转向其余那些倒霉的玩家。 列车穿过一个灯区,路边的灯光飞快闪烁在车厢内。 耳边传来一些动静,白九歌转身, 握着剪刀就刺了过去,却被那黑影避了开来。 “哥们,别紧张,自己人!” 是流苏,他从桌底下钻出来了, 含糊不清地开口,嘴里还含着那一根手指。 看了眼那把剪刀,又说了句:“真走运啊你, 这么快就找到了可以克制黑影的鬼物!” “你钻出来做什么?” 流苏:“睡够了,出来找点食物吃。” 他直接走到那些角落里,拿起那些一盘盘的熟食,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些黑影瞧见了他,露出嗜血的凶光, 但注意到什么,那凶光又多了几分忌惮,转而就直接就走了。 流苏神色自然,抹去嘴角流出的鲜血,看了眼白九歌: “接下来就等到天亮吧,天亮之后,又是美好的一天。” “为什么说美好?” “那可不就是美好,食物全部都会刷新, 变得新鲜丰盛,那可是天堂。” 说完,他又回到了桌子底下。 白九歌沉寂一下,握着手里的剪刀,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厮杀的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 约莫二十分钟后,就渐渐地安静下来了。 显然,能够淘汰的,基本都被淘汰了。 白九歌坐在角落的座位里,在气氛彻底安静后,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渐渐合上双眼,他倒也不怕黑影搞偷袭这一套,有血瞳守着夜呢。 …… 天亮后,白九歌是被寒冷叫醒的。 列车内,似乎一到了清晨 那刺骨冰冷的空气就会钻入车厢内,让人身体直哆嗦。 白九歌睁开双眼时,直接就没了困意, 一条断裂的手臂砸在餐桌上,下面还有一个餐盘托着,仿佛变成了他的早餐。 “啧,本来还想补个觉的。” 白九歌有些无语,揉了揉有些发辣的双眼,显然睡眠并不充足。 耳边听到了游戏机的声音,抬头看去, 就见对座窗户下,流苏靠着沙发,双手拿着游戏机, 嘴里喊着一根棒棒糖,桌子上全是精美丰盛的食品。 他瞧见了白九歌,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嗨,早上好!” 白九歌看着他一副滑稽的模样,心里总会想到时雨。 第一眼他看到这家伙时,就在猜测是不是那个影帝逼, 毕竟还有另外一个队友没碰见,那家伙总是喜欢不会按套路出牌,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在昨晚趁着一个机会,他端详了一下这个家伙的后脑勺, 让他大概率地排除了那家伙。 白九歌没再搭理他,目光重新投放在偌大的车厢内。 相比于昨天,车厢内的环境更加鲜血淋漓了。 那些狼藉的食物,昨天被饥饿如狼的玩家们解决一大半后,今天又恢复了原样。 美味的面包,新鲜的牛奶,丰盛的美食让人食欲大开。 只是,大部分的食物都沾有血迹, 不是玩家的,而是那些原本死在这节车厢里的乘客的。 摆弄移动过的尸体,又回到了原位,只是手里的剪刀还在。 几个玩家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溅洒地到处都是。 几个玩家则是疲惫地坐在那里,身上挂着不同程度的伤势,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大概清点了一下,剩八人, 淘汰了四人,其中一个是给流苏解决的。 淘汰的人数不多,但能通关第一节车厢多数都不是省油的灯, 直接被猎杀,还是说明了那些黑影的可怕。 这七人里,有三个挂着伤势,满身都是鲜血,显得疲惫不堪, 如果今天没有找到有效克制鬼物,估计今晚对他们来讲,是更大的考验。 羽靠车厢尾部的墙上,交叉着双眼,面目冰冷, 额头上破了一块,伤口里的鲜血还未彻底凝固。 相对于其他人的,他算是小伤了。 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柄水果刀, 是刺穿女乘客脖子的那柄水果刀,上面的刀刃碎裂了。 昨晚,他自然也遭到了黑影的袭击。 第一时间,就取出那柄水果刀进行了反抗。 别说,第一刀划出时,就伤了一个黑影。 但对方并没有忌惮,继续向他发起进攻, 羽凭借手里的水果刀,持战了很长时间 但他没有发现,每刺中一次黑影,刀刃上就多一道裂痕。 奋战至黑影退去,水果刀完全破碎了。 以至于他的脸上,一直到清晨,都是黑着的。 他不知道这柄水果刀算不算克制黑影的物品。 感觉克制了,但没完全克制。 扔掉了手里的水果刀,将手里的一包薯片全部倒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吃完。 他瞧见了白九歌投来的眼神,瞧见后者一点伤势都没有,眼神带着明显的意外。 白九歌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最前坐, 拿起一瓶纸装牛奶,撕下一块面包,跟着咽下。 回到座位时,拉开肩膀的衣服, 上面有着漆黑的伤痕,血肉都被撕裂了一块。 这是昨晚给黑影抓的,若不是自身的鬼力在抵抗, 恐怕自己已经被撕成了两半,成了这节车厢内血色美景得一部分。 提取怪医黑杰克的医箱,从里面取出一瓶消毒喷雾,在肩膀上简单地喷了两下。 那黑色的抓痕以及淤青,霎时就消失不见了。 靠在沙发上小小地休憩一下,又取出那把染血的剪刀,眼眉稍微皱了一下。 因为在剪刀的刀刃上,出现了好几条裂痕, 如果再来几条的话,毫无疑问就会碎了。 “伤了那些黑影,剪刀本身也会受创, 看来我找的这件物品,仍然算不上好的。” 白九歌喃喃,看向那边还在专心致志打着游戏的流苏,说道: “那个叫流苏的,嘴里含着得那根手指才是最好的。” 他昨晚只是含在嘴里,即便是黑夜, 也能肆无忌惮地出来觅食,那些黑影见着他,就避开了。 那根断指,到现在似乎也没有被消耗, 确实比白九歌手里的剪刀好太多了。 甚至, 他认为流苏是有能力击杀那些黑影的,只是想苟在这节车厢里。 部分的人,是这样的心理,有那个能力却还是选择稳妥, 与世无争,安于一隅。 “我还是觉得抢夺他的省事许多。” 血瞳似乎能知晓白九歌的内心所想,继续提议昨天的建议。 “你这剪刀碎了,就没得玩了。” 白九歌摇摇头,说道:“本来我也不打算用这把剪刀了 毕竟不能杀死那些黑影,没什么用处了。” “天黑之前,我会找到一件能够击杀那些黑影的物品,顺利去第四节车厢。” 血瞳表示十分的质疑:“你哪来的这份自信?” “凭我找到了这节车厢里所谓的逻辑。” “我大概是知道,哪些物品能够抵御黑影, 哪些物品能够杀死黑影,哪些物品反而招引那些黑影了。” 白九歌平静地开口,看着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这是你说的,今晚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别到了天黑后,拼命地喊血哥救我!”血瞳说道。 “真到了那种地步,自然是要喊两句的, 毕竟丢小命,总比丢面子好是吧!”白九歌嘿嘿地笑道。 血瞳翻了个白眼,没再出声了。 闲聊过后,白九歌收起了那把带血剪刀, 开始又到前座那里,检查那些尸体伤势,搜寻身上的物品。 羽看在眼里,眯了眯眼,迟疑一下, 也跟着白九歌一样,捣鼓起那些尸体。 他通过昨天的努力,也有了一些发现。 其余玩家基本都显得疲惫,看到这两人, 心说这两家伙是打了鸡血么,一清早起来,就又继续攻略游戏。 流苏打完了一盘游戏,将游戏机丢在一边, 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白九歌和羽两人,忍不住笑着喃喃: “真是敬业,拼了命去下一节车厢未必就是成功,或许是更大的梦魇呢?” 来到车厢前头这边,白九歌忽略了昨天那些搜寻过的尸体, 径直往一个惊艳漂亮的女乘客尸体走去。 她躺在那里,鲜血覆盖了肌肤,像是一朵凋零的红艳玫瑰…… (本章完) 第130章 第130章 那惊艳的女人靠在椅子上,穿着紫色的旗袍,脚下踩着高跟鞋, 优雅地坐在那里,头上戴着一顶天蓝帽子。 心脏位置的布料,被染的鲜红,看起来该是中了致命的枪伤。 白九歌握起女人的双手,端详了片刻,微微摇头, 显然没有想要得东西,又走向下一排座位。 第二排的乘客,是一对男女,并排坐着,看起来是对情侣。 都是头部遭受重创,满脸都是鲜血, 那僵硬的面目上带着惊恐的面色。 白九歌瞧见这个,直接放弃了搜寻的念头,又走向下一排的乘客。 “他在看什么,难不成发现了其中了逻辑?” 其余玩家看在眼里,带着疑惑。 “我们也别闲着了。” “天黑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有玩家开口,也跟着起身,搜寻那些乘客尸体。 窗户边,一个穿着黑色背心,面相粗犷的乘客坐在那里 一只手藏进了西装下,一只手握着一个铁榔头。 铁榔头上,沾染的不止是鲜血, 还有头发,及惊悚的头皮。 他面目狰狞,双眼凶戾,死状却是极其地惨。 脑袋上全是刀伤,身上也随处可见血窟窿, 不知道到被捅了多少刀,身体各处清晰可见肿紫淤青。 白九歌想要去取下那把铁榔头,一旁的玩家见着,说道: “别费力气了,那只手握的紧得很,根本拿不下那个榔头。” “要不然,这么趁手的兵器怎么还留在那里?” 白九歌用右手去取,还真拿不下,铁榔头就像是跟手掌生长在了一起。 当然,这种情况下,或许可以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 比如把整只手掌砍下来,或者强行掰断手指。 不过白九歌没有打算这么做,极端的方式,也伴随着危险, 谁知道严重破坏这些游戏npv会发生什么? 他掀开了男子的外套,眼睛稍变了一下。 那外套下,男子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护着一样东西。 是一只死掉的蓝白英短小猫! 小猫的绒毛上也有鲜血,卷缩在男子的手里,更像是安详地睡着了。 “猛男的外表下,柔情的一面么。” 白九歌用手指去触碰小猫的尸体,突然一块块尸斑在乘客的手背上蔓延。 “诈尸?” 白九歌一怔,连的收回了手,那尸斑又渐渐地退去了 那玩家见白九歌还是不放弃,继续打着那铁榔头的念头,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昨天不知道多少玩家把主意打在那榔头上,结果都被那冒出的尸斑劝退了。 他们可不想还没到天黑,就被解决掉了。 白九歌看着铁榔头,沉默片刻, 忽然附在尸体的耳旁,说了几句话。 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 那紧紧握着铁榔头的手,竟在一点点松开, 被白九歌轻易地拿在了手里。 那玩家自然是傻眼了。 这游戏还能这么玩? 几句话让尸体松了手。 这特么说了什么,居然把尸体都说服了! 白九歌将铁榔头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对尸体说了句: “冒犯了,答应你的事会办到。” 另一边,羽从一个贵妇的头发上,拿到了一根发簪。 发簪的一边尖端,有着明显的血迹。 羽眼睛微微亮起,将其藏进了口袋里。 时间点点流逝,转眼到了中午。 车厢前,那播报音又响起, 温情的提示乘客到了午餐时间,接着播放了一副案纯音乐。 悦耳的纯音乐,有点类似童谣, 但配上此刻血淋淋的车厢内,却又添加了几分惊悚的错觉。 “这音乐听着闹心,能不能砸了?” 几个玩家受不了,烦躁地开口, 他们除了寻找克制黑影的物品,也在寻找纱布这些,包扎一下伤口。 白九歌没有再搜寻下去,他手里找到的物品不多,只有三样。 一把刀叉、一个爆裂的玻璃瓶,以及那把铁榔头。 单是三样,白九歌觉得已经够了, 接下来就是打发时间,等待夜幕降临。 如果这三样物品,也无法杀死那些黑影, 那只能说他的猜测完全错了,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坐下来后,又开始觅食。 进了这节车厢后,他们这些玩家仿佛都变得食欲大增, 一旦坐定下来,脑子里想到的就是吃, 肚子里的那条馋虫仿佛永远都不会得到满足。 餐刀切开五分熟的牛排,上面的血水流淌出来,叉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 他没试过牛肉,这会儿吃起来,发现还挺合自己的口味。 吃着时,总是注意到一些目光的投来,其中一双是流苏的目光。 白九歌看了他一眼,他靠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直接就问了: “你是在盯着我看,还是盯着我手里的牛排看?” “牛排我不喜欢吃。” 流苏淡笑地说道:“以前老师说我第六感很准, 猜什么东西都能猜对,我猜猜,你好像已经发现那些黑影逻辑。”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醒来,你应该是能离开这节车厢了。” 白九歌叉上最后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片刻咽下,看着流苏: “其实你也知道不是么?” “没有去实践,永远都是一个猜测,我可不敢说我知道。” “知道我也不想去下节车厢,我进这套副本,本身就只是冲着一点外快来的。” 流苏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这家伙似乎又开始犯困了。 他拍拍口袋的位置,对白九歌笑道: “那个铁榔头,是个好东西。” “那要不跟你换?我要你那根断手指。”白九歌淡淡地说道。 “这断手指,在这节车厢里只是充当一张护身符, 不是去下一节车厢的钥匙。” 白九歌没再搭理他,头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一个玩家坐在不远处,一只眼睛瞎了, 是被昨晚黑影伤的,不止从哪找了卷纱布,简单地包裹起来了。 他盯着闭目养神的白九歌,沉默一下, 突然起身走来,在白九歌面前坐下。 “朋友,我对那些黑影,已经有了一些发现。” “有没有兴趣合作,我可以将这条线索共享给你……” 他话还没说完,白九歌就客气友善地给予了回复: “滚。” “我这条线索,一定能帮你找到正确的物品,你……” “滚。” 白九歌的回答还是很简单。 那玩家脸色有些黑了,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白九歌睁开了一只眼睛,冷笑地道: “伙计,想挑软柿子,找错人了。” “半个小时前你就在打我的主意,是看中那个铁榔头? 两只手藏在口袋里干嘛,捂着不热吗?” “我给你机会,动手还是不动手?” 白九歌几句话,就像是瞬间把男子扒光了, 脸皮微微抽搐,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做。 他坐在那里,气氛随之一点点地僵化。 最后是笑了笑,双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拿起一边的一盘马卡龙点心,说道: “别紧张,我只是过来拿点点心吃,这点心是我的最爱。” “既然你不想聊,我走就是!” 说完,端着点心就走了。 显然,还是怂了。 白九歌的眼神并不吓人,说话的语气也挺和善, 但正是这种从容不迫,才让人头皮发麻。 他自知,一旦动手,必然讨不到好的结果。 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那个铁榔头,必然是有用的物品。 副本里玩家之间互相厮杀不是什么稀罕事, 此前他就亲手杀了不下于两个手掌数的玩家。 倒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傻愣愣的小子会这么敏感,那气场更是强势! 他们还是想不通,白九歌究竟对那具尸体说了什么? 剩下的时间对于白九歌来说是枯燥的,他靠在那里,直接就睡了。 那鼻鼾声在沉寂的车厢哪无比清晰! 那些玩家嘴角在抽搐。 真睡着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是怎么做到睡的这么香甜的? 心这么大的么? 他们盯着白九歌的口袋处,都在打着那把铁榔头的主意。 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就像是个饿狼盯上了肥美的食物。 “你们没这个本事,就消掉这个念头。” “这家伙是个半鬼!” 一个声音响起,是车厢最后的羽在出声, 他交叉双手,面色仍是那副散漫。 “你怎么知道?”一个玩家问道。 另一个玩家也冷笑开口:“巧了, 我体内也有一只鬼,说不定可以碰一碰呢?” 他正是靠体内的鬼,才活到了今天, 不过契约鬼寄生的位置很尴尬,是在大腿根部。 “碰一碰,你是指你体内的鬼够不够塞牙缝吗?”羽讥讽地问道。 那人脸一黑,但还是消掉了内心的想法。 因为羽的话,那些觊觎的玩家终究是保持着车厢内友善的气氛。 随着时间的流动,转眼间, 列车外的天色从昼白进入黄昏,最后那份黄昏又一点点被漆黑吞没。 白九歌醒来的时候,车厢内的车灯已经打开, 那些玩家坐在那里,神情渐渐变得紧张, 那明显的黑眼圈,以及满是血丝的眼球,都暴露着他们此刻的疲惫, 只是因为绷紧的神经,又在支撑着这份精神头。 一边,流苏靠在窗边,吃着盘里的意大利面。 最后边,羽靠在墙上,手里转动着那根带血的发簪,面色凝重。 白九歌看了眼墙上的钟,喃喃道: “还有半个小时,车厢内的黑夜派对又要开始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打算来点?” 流苏大口吃着食物,对白九歌问道。 “没胃口了,不如等天亮后,刷新的食物不是更新鲜吗?” 白九歌一边说,还是真实地拿过一瓶牛奶,喝了一口, 发现有些酸,变味了,才是一天,保质期这么差劲的么? 此时,那车厢前的播报音又响起了。 提醒灯十分钟后将会熄灭,注意休息时间。 善心的提醒,在玩家们耳中更像是恐惧的倒计时。 他们调整着自己的位置,方便于战前的准备。 白九歌也找了个位置,结果还是发现昨晚那个位置最好。 很快,墙上的钟响起了,足足九下冗长的钟声,回荡于车厢内。 九点一到,那车顶的灯泡都在一刹那熄灭,霎时整节车厢都变得漆黑无比。 周围的空气,似乎又变得冰冷无比。 白九歌在靠车窗的座位坐着,手里取出一把餐叉,反握在手心。 呼呼!! 疾风掠动的声响在车厢内回响,是那些黑影开始出没了。 没多久,物品摔砸的声响在车厢内骤起,接着是厮杀的声音。 白九歌一只手握着刀叉,一只手则是握着一张糖果纸,发出嘶嘶的声响。 很快,有黑影就被吸引了,直接就袭杀了过来。 它们的身体完全跟黑暗融合在一起, 除非列车经过隧道,那飞快闪烁的路灯,才能帮助他们勉强找到它们的身形。 身前的空气被撕破,那恐怖的手爪到了白九歌眼前。 右手也在这时候抬起,手肘狠狠都撞击在黑影头上,撞在一边的座位上。 它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激怒了,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 但还没等它有所动作,白九歌的右手又伸了上来,抽在它脑门上。 蛮横的鬼力,让它狠狠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手掌一翻,那餐叉对准了那脑门,狠狠刺了下去。 半个餐叉没入脑门中,滚热的液体在飞溅! 黑影凄厉地惨叫,爆发出更可怕的鬼力, 直接就遁走了,消失在黑暗里。 那把餐叉还插在它的脑门上…… “克制,但无法击杀。” 白九歌自语地开口,确认了餐叉不是他要的东西。 接着,又从衣服下取出那被砸掉一半的玻璃瓶。 身后,也有着疾风在掠动。 另一只黑影,绕到了白九歌的身后, 血红的双眼透露出浓郁的杀戮之意。 它本来是忌惮的,但见同伴带走了那柄餐叉,又起了猎杀的念头。 与此同时,在头顶的行李格间也传来动静, 另一个黑影也盯上了白九歌这个为数不多的猎物。 其中一个率先发起突袭,白九歌的右手翻出一只血眼, 反手一巴掌盖在它脑袋上,直接就碎裂了,脑浆飞溅! 在那颗破裂的脑袋修复间,白九歌手中的玻璃瓶,狠狠刺入了那身体内。 更多的鲜血流淌在冰冷的地板上。 黑影直接没了动静。 但不等白九歌的眼睛亮起,那脑袋迅速地修复。 这让白九歌嘴里啧了一声,显得无奈。 车顶格间的黑影,这时同样袭杀下来, 白九歌侧身避开突袭,手中的玻璃瓶却被拍的粉碎。 黑影咧起猩红的嘴巴,显得十分得意, 但下一秒,脑袋就被血瞳简单粗暴地捏碎了。 无头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然后又开始修复。 “这个更差,勉强克制,甚至都不忌惮。” 白九歌扔掉了手里的瓶嘴,最后从口袋里取出那个铁榔头。 黑暗的车厢里,白九歌的画风跟别的玩家完全是不一样。 那些玩家在黑影的猎杀中求生! 而白九歌,完全是拿着那些物品,用黑影帮他鉴定,哪个物品能够杀死它们。 这就有点羞辱的味道了…… 取出铁榔头的刹那,恶劣的血腥味,便是弥漫开来。 白九歌眼眉一挑,除了血腥味,铁榔头上还透着一股强烈的仇恨之意。 那些黑影瞧见了,纷纷露出忌惮之色, 直接就远离了他所在的这个其余。 “看样子,游戏要结束了。” 察觉到这一幕,白九歌心中有了定数,对血瞳说道: “逮一只试试效果!” “简单。” 血瞳回了两字,两只恐怖得血眼直接就在手背上睁了开来。 一层朦胧的血光荡漾开来,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窜出,钻入黑暗中, 轻而易举地就缠中了其中一只黑影。 那黑影显得惊恐无比,疯狂地挣扎,却都是徒劳无功,被扯了回来。 白九歌一脚踩在它身上,它盯着那滴着的榔头, 恐惧令它瞳孔都在疯狂地收缩。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是因为它杀死过你么?” “那么,好好享受你的第二次死亡吧!” 白九歌平静地开口,毫不犹豫地抡动手中铁榔头,砸在黑影的脑门上。 嘭地一声闷响,榔头砸破了黑影的额头, 那头骨霎时就凹陷碎裂! 一榔头,黑影直接就没了挣扎,只有本能地抽搐。 第二榔头砸下去,那抽搐也没了! 而它们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修复能力,这一次没有奏效。 大量的白烟在那黑影身上散发出来, 一股浓烈让人窒息的恶臭,随之弥漫。 “身体在腐烂,看来是死了。” 白九歌自语,看来他的猜测是没错的。 这是,列车进入了隧道。 隧道内的灯光,飞快地闪烁在车厢内。 白九歌依稀看得见地板上那黑影的尸体在腐烂,一颗鲜红的东西滚了出来…… 白九歌沉默间,正要蹲下身子去捡起那颗鲜红的东西, 突然前方的黑暗中,一个黑影飞了过来。 白九歌面色微变,直接本能地抬起手中的榔头,砸在了那黑影的面门上。 榔头令黑影的面门碎裂,它惨叫着,歪歪扭扭地走动几步。 正要倒下之际,一只手从黑暗里伸出, 抓住了黑影,就扯入了黑暗中,没了动静…… 白九歌盯着这一幕,隐隐猜到了什么,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伸手抓起地上那颗鲜红的东西。 是一颗心脏。 还在活力十足跳动的心脏! 而这,就是白九歌的胜利成果。 通往下一节列车的钥匙! 咕咚!咕咚! 手中鲜红的心脏,带着热量,五指抓在上面是粘稠的感觉。 冰冷的地板上,那具尸体在快速地腐烂, 那血肉就像是被煮烂一样,最后直接变成了一滩风干的烂肉。 白九歌没有去管,看了眼前方的黑暗,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里。 鲜红的心脏放在桌面上,白九歌交叉双手,开始闭目养神。 “现在干嘛?” 手背上,那只鲜红的眼睛还在睁着, 扯着血丝,盯着周围的黑暗中。 “睡觉,等天亮。” …… 在黑影袭击过后,车厢内再次归为平静。 等白九歌醒来时,是被一个尖锐的声音吵醒的。 而此时,墙上的古钟来到了六点整,列车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声音是从车厢前传来的,是门边的史努比出声,突然似活了。 “早上好,各位乘客们,恭喜今天有三名玩家通往下一节车厢, 祝你们的旅程顺利,一帆风顺!” “剩余的玩家也不要气馁,请再接再厉, 列车不会停,你们可以永远享受在车上的美好时光。” 说完,就听咔地一声,那最尽头的铁门打开了, 很之前的一样,里面一片漆黑,仿佛通往无尽的深渊。 “三个……” 白九歌挑了一下眉,桌上的那颗心脏还在,依旧跳动着, 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染红了大片,还有其它的不知名液体,肮脏又酸臭。 除此之外,右手上还粘着一块头皮。 白九歌当即甩掉那恶心的东西,问道: “昨晚还算平静吗?” “有两个小毛头,想打这颗心脏的主意, 给了点甜头,连滚带爬地溜回去了。”血瞳淡淡地说道。 白九歌扭动一下酸痛的肩膀,也没有去多问, 站起身来,到邻座那里拿着食物,回到这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谁知道下一节车厢是什么样子的, 说不定土都吃不上,先在这节车厢里填饱肚子再说。 在那史努比开口后,车厢内剩余的玩家,脸色既是疲惫就是不甘。 他们坐在座位里,身上基本都挂着彩, 眼球带着血丝,即便在食物充裕的这样一节车厢内,仅是过了两天 他们都感觉煎熬无比,精神大量地消磨。 “恭喜啊,两天通关,你这个速度可不慢了。” 流苏坐在多边,笑着说道, 将一包抽了一半的软荷花递在白九歌的桌子上。 “满足食欲还不行,香烟也是个好东西, 放心,这是我的私人物品,可以带进下一节车厢。” 白九歌没去看烟,淡淡地说道: “我不喜欢抽烟,抽的时候,基本都是心烦时才会抽。” 享受完在这节车厢的最后一顿晚餐, 白九歌用餐巾擦了擦嘴,抓起桌上那颗心脏,对流苏说了一句: “你继续呆在这节车厢?” 流苏双手枕着后脑勺:“这是个好地方。” “行,人各有志,告辞。” 白九歌站起身,开始往车厢那边走去, 与此同时,有两名玩家在吃完早餐后也跟着起身,手里各自提着一颗心脏。 一个是叫北子木的玩家,一个是羽。 那叫北子木的玩家,满脸都是鲜血,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我们真是幸运儿啊,都找到了能够杀死黑影的物品!” 白九歌摇头说道:“我不是单纯运气好, 当然,无可厚非,纯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说着,又扫了眼流苏:“捡漏也是本事, 也是一种头脑的表现,就是不怎么讨好。” 羽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就当我跟空气说话吧。” 白九歌笑了笑,朝着那边的铁门走去。 昨晚那个黑影,显然是被人丢过来的, 为的就是借自己手里的铁榔头,杀死黑影, 然后自己把那个意外的成果,占为己有。 这个羽估计发现自己的物品,无法杀死黑影后,就开始找自己的身影了…… 此时在白九歌三人进入那黑暗后,铁门也在缓缓地关上。 剩下的玩家看着逐渐关上的铁门,虽然都有趁机钻进去的念头, 但终究只是念头,没有实践, 违反规则,他们可能连留在这节车厢的资格都没有。 出口明明就在眼前,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这才是最令人糟心的! 此时,白九歌三进入铁门后,眼前的漆黑一点点变的清晰。 是一条横向的廊道,铺着红毯。 在他们眼前有着一扇红漆门,在门的一边固定摆放着一个天平秤。 北子木上前拧动着门把,又推拉了一下门,问道: “开不了门啊,我们有钥匙吗?” “你看门把上有钥匙孔吗?”白九歌问了一句。 北子木低头一看,发现还真没有。 接着,不等白九歌有所动静,一旁的羽上前, 将手里那颗血淋淋的心脏,放在了天平秤上。 天平秤左右地摆动,门依旧是没动静, 白九歌和北子木醒悟,也跟着将手里的心脏放了上去。 表盘里那根指针着这才开始摆动。当指到一个数字时, 就听咔地一声,房门缓缓地打开了。 “这就是心脏的作用啊,还真是钥匙。” 北子木嘀咕了一句,推门而入,白九歌和羽跟在后头。 进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阔的房间, 并非车厢,周边排列着一个个格间, 在一边,还有一排衣物架,上面挂满了崭新的衣服。 “尊贵的乘客们,欢迎来到休息区,为保证乘客的整洁仪表, 进入第四节车厢前,你们都需要好好清除身上的污秽,换上新一套的衣服。” “这里,该有的已经为你们准备好,请好好享受!” “光鲜的仪表,总能获取他人的第一好感度,不是么?” 那角落里,摆放着一辆婴儿车, 坐在上面的史努比,缓缓地扭动着头部,面向白九歌三人说道。 “还有热水澡,这么周到的吗?” 北子木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 连忙脱去身上的衣物,取下一条毛巾, 搓着手掌,光着屁股屁颠屁颠地奔过去。 “我早就受不了这身恶臭了,又是血又是脑浆的,都要疯了。” “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啊!” 北子木关上了格间门,很快那里面冒出阵阵的水蒸气。 白九歌也脱去了上衣,身上也全是凝固的黑血,那酸臭更是刺鼻。 刚搭上一条毛巾,羽忽然开口: “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白九歌回头看了一眼他,轻笑道: “意见算不上,借刀杀人,确实也算是本事。” “借刀杀人?” 羽神情稍稍变化,接着明白了什么,冷笑地说了两个字: “我还以为你有多精明,不过如此!” 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两个字,反倒是让白九歌有些疑惑起来。 接着,他看向那格间里, 一边洗澡,一边哼着小曲儿的北子木,微微眯起双眼…… “看来这套副本里的玩家,还是我看的单纯了。” “一个个都是影帝啊。” 白九歌看着那格间里冒出的滚滚水蒸气,摇了摇头, 脱下破裂的裤子,拿着浴巾衣服这些,走进一个格间里,开始洗澡。 略微滚烫的热水,落在身上, 身上那一层层得污秽瞬间融化,顺着身体流淌下来。 白九歌双手狠狠地搓着脸,这是他头一次感觉洗澡是这么美妙舒服的一件事。 “所以,那个列车的逻辑到底是什么?” 血瞳显还在纠结着这件问题。 “我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 “不应该啊,血哥,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还需要我来给你答案吗?” 白九歌一边笑着调侃,一边按着沐浴露,在身上抹去, 香味很独特,莫名地好闻。 血瞳平淡地开口:“我猜到了,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罢了。” 白九歌也不揭穿,说道: “其中的逻辑没有想象中的复杂。” “那一节车厢里,鲜血、尸体、狼藉已经表明了当初经历过一场厮杀。” “按照我的猜测,应该有歹徒控制了那一节车厢, 开始可能只是想劫财,但后面,或许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有人带头反抗了起来,跟车厢里的歹徒厮杀起来。” “厮杀过程中,双方都有伤亡, 只是后面全部死光了,整节车厢成了血色地狱。” “灯灭后,那些出现的黑影,就是歹徒, 所谓克制他们的物品,就是当初那场厮杀中,伤害过他们的物品。” “其中一些物品,更是杀死了歹徒, 我们玩家要找的,就是这些物品。” “为什么乘客会反抗?” “按理讲,面对持枪的歹徒,乘客们不该有反抗这种极端的念头, 应该是过程中,歹徒们做了一些非人的举动, 又或者是,歹徒的枪械武力,无法控制整节车厢的乘客,才会出现这样失控的场面。” 白九歌说道,他所说的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 但真相应该也跟他所说的,八九不离十。 “你这么说,铁榔头确实挺合理了。” 血瞳稍稍点头,但还是迷惑一点: “那叫流苏的小毛头,嘴里的那根手指呢?” “总不能拿一根手指杀死歹徒吧?” “那根手指确实不能杀死黑影, 但为什么令黑影这么害怕,并且不被消耗呢?”白九歌也跟着反问。 血瞳:“我问你,你怎么反问起我了?” “我有一个猜测,应该解释得通。” “当时车厢内失控,厮杀的过程中, 有一个乘客红了眼,跟歹徒拼死一搏,用嘴生生咬断了一名歹徒的手指,咽下了肚子。” “然后呢,有个玩家,刨开了那名乘客的肚子, 又或者是没咽下,从喉咙里抠出来了,找到了这一根手指。” 白九歌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如他所说, 那个流苏也确实是个狠人,这都能给他找到。 这其中的逻辑并不烧脑,跟此前那些主线、支线任务比起来,确实逊色许多, 所以仅是在过了第一天,白九歌就有了大概的答案。 那个护猫致死的男子,为什么没有松开受众的铁榔头? 无非就是直至死的那一刻,都在护着自己的小宠物, 那一个执念,仍是没有散去。 白九歌在他耳边说的话,是向他保证, 会用他手中的榔头,再继续杀死天黑后的歹徒。 杀的是不是那个歹徒? 他不知道,反正是杀了一个, 算是变相地履行承诺了……吧? 洗澡过程中,白九歌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挑了挑眉,关上了花洒,擦干身子,开始穿衣服。 推开格间门,发现休息区内,又多了几道身影,总共五个人。 他们坐在那里,浑身肮脏,一个个疲倦不已。 其中两个,他是认识的,是方夜和黑玫瑰。 相比于进入车厢前,这时的他们,明显更加狼狈邋遢, 头发凌乱,衣服破裂。 “看来你们也顺利通过车厢了?” 白九歌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来。 他们瞧见了白九歌,神色带着意外, 估计他们都没有想到,分开后,还真在进入第四节车厢前碰见了。 方夜躺在地面上,显得有气无力地开口: “你哪里看出我们顺利了?” “至少活着通过了,不是么?”白九歌笑着开口。 方夜没搭话,除了他之外,另外的四人同样是如此, 两天不见,脸色枯黄,眼睛爬满血地,嘴唇干裂, 很难想象得到,他们经历了什么。 黑玫瑰看着白九歌,用不多的力气开口: “你身上有吃的吗?” “我那节车厢,最不缺的就是吃的, 不过食物无法带离车厢。”白九歌说道。 一听没有,黑玫瑰连搭话的兴致,或者说力气也没有了。 这时,史努比开口:“第三节车厢的乘客,状态很差, 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一些食物,请在享用完后,清洗完身上的污秽后,准备前往下一节车厢!” 说完,一边的货架上,出现了几份等量的食物和食用水。 一听到食物,五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争先恐后地奔过去,拿起那些食物, 碗筷在他们眼里,都成了摆设品, 用手抓起,拼命地往嘴里塞去,再用水咽下。 “他们怎么是这幅画风?” 北子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抓着湿漉漉的头发, 看着狼吞虎咽的方夜五人,带着愕然地问道。 好片刻,他们解决了肚子里的那条叫的疯狂的馋虫, 靠在那里,脸上露出满足的脸色。 方夜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白九歌走过来,看着他问道:“你那节车厢里是什么规则?” 方夜没回答,而是看向那边剩下的几份食物,问道: “你不吃?” 所谓的食物,就是白馒头和凉白开,以及一些充饥的压缩饼干。 在经历了第二节车厢,那些丰富美味的佳肴后, 这样食物自然提不起白九歌的任何食物,摇摇头:“没胃口。” “那你放着,等一下我帮你解决了。”方夜说道。 黑玫瑰看了一眼方夜,说道: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还在那节车厢里。” “这就是你所说的拖油瓶。” 方夜面色淡漠:“不是我,你也一样留在那节车厢里。” 白九歌听着两人的对话,越是好奇了,问道: “吊人胃口可不好,第二节车厢里你们经历了什么?” “出来后,怎么会变成了一副叫花子的模样?” 方夜显然不想去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站起身说道: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白九歌把目光移在了黑玫瑰身上。 她那张惊艳的脸蛋上,满是凝固的污秽, 那头发也沾满了各种东西,花季少女,妥妥变成了一个叫花老婆子。 她靠在墙上,说道:“比第一节车厢更加恶劣的环境。” “一个变态的老头子,每天让我们搬运尸体, 给我们吃狗都不远吃得东西,然后然后我们去称体重, 达到他的满意体重,就可以离开车厢。” “轻的,他会逼迫吃不知名的恶心食物, 重的,会砍下同等重量的尸体,减少体重…… 总之,两天的折磨,需要长时间去慢慢治愈了。” “如果给我一个愿望,我一定要剁碎了那个老头!” 黑玫瑰咬牙切齿,其中过多的细节, 她不想去回忆,那是绝对的心理阴影。 她看着白九歌:“你真该庆幸,没有去到我们那一节车厢。” “你们第二节车厢有什么?” 北子木走过来,笑着说道: “第二节车厢里,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食物。” “意大利面、鹅肠培根、新鲜牛奶、欧洲大烤肠, 该有的美食都有,啧,如果有的选, 真想后面的游戏时间都留在那里,简直是天堂。” 白九歌张了张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 这话,几乎让黑玫瑰红了眼。 最后,只有一句话:“当初抽取卡片时, 我应该拼了命,抢夺你们手里的卡片!” 此时,那墙壁上的一个钟开始跳动。 白九歌看了眼说道:“看样子,我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就得去下一节车厢了。” 黑玫瑰没再闲聊,取了一条浴巾和毛巾,进了其中一个格间。 “现在我们在第三节和第四节车厢之间, 按理讲,下一节车厢,应该跟更多第一批的玩家碰见了。” 白九歌来到那个时钟下,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喃喃自语。 有第一批玩家打前阵,替他们第二批玩家躺雷,这自然是好事。 就是不知道,这第二个队友会是谁? 按照目前,大概率是排除了蓝烟, 依照他的头脑和经验,应该不会这么迅猛。 白九歌心想之时,方夜出现在身后, 换了一身衣服,恢复了那份帅气气质。 他看了眼那边的羽,说道:“那个家伙居然还活着?” “他的人实力不差,合情合理。” 白九歌说道,不管那个借刀杀鬼的是不是他, 这都是人家的本事,不可置疑。 “有没有找到第三个人?” 白九歌摇摇头:“可能在下一节车厢。” 此时,在所有人玩家重新换了副仪表后, 那墙上的倒计时也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真是不给人停歇的机会啊。” 一些玩家头皮发麻,有些周遭不住了, 他们不是没有参加过5几地域的副本,这一次却明显的更加折磨人。 此时,在最后的十秒倒计时结束后。 那封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仍是一片漆黑。 接着,一个木偶女人走出来, 全身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 白九歌几人脸色带着迷惑。 “乘客们,因为下一节车厢的规则, 你们进入车厢前,请先抽取自己的座位号, 方便于大家有秩序地进入,找到自己的座位。” “谢谢配合。” “先抽取座位号?” 几人脸色怀疑,但还是照做了,纷纷上前将手伸进了那箱子里。 白九歌拿到了自己的座位号,86号。 “看样子这个座位应该挺靠后的。”白九歌喃喃。 那边,方夜也拿到了自己的座位号,是13号。 显然,两人的座位隔着很远。 “希望这个数字,是个好兆头。” 白九歌将座位号揣进了口袋里,谁也不知道先抽取座位号有什么意义, 更不知道第四节车厢里是什么规则。 从进入梦魇列车开始,他们似乎就像是在开盲盒一样。 一节车厢,一套规则,一个截然不同的制度! 在众玩家取得自己的座位号后,羽率先走了进去, 白九歌几人也没有迟疑,跟在后面走入了大门后的黑暗。 在黑暗中,他们摸黑着前行。 很快,眼前的视线开始清晰。 又是一节光线昏暗的车厢。 倒不是车厢缘故,是因为车窗外的天色,进入了黑夜。 车顶上,挂着一些彩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 一首使人惬意的纯音乐,回响在车厢内。 乘客们安静地坐在座位里,像是在音乐中熟睡了一样。 在车厢的最尽头,闪烁五彩斑斓的灯光,那里有着独特的摆设。 画风很安详,却又显得那么诡异。 “乘客们。” 旁边一名穿着女欧的木偶人突然开口: “请按照你们手里的座位号落座吧。” “不然,主人会不满的!” “主人,是这节车厢的车厢长吗?” 白九歌几人带着迷惑,虽然不明所以, 但眼下,他们很清楚,就是按着它们的话去做。 白九歌拿着手里的座位号,在行道中走动, 脚下不时踩到一些黏糊糊的东西,不必去问,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最终,白九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节车厢,比他想的还要长, 虽是八十多号,可按照车厢的长度,座位还有接近两百号。 白九歌在靠行道的座位坐下来,旁边还有一个邻座, 他坐在那里,头偏过去,像是熟睡了。 白九歌看了眼前头,想着跟邻座认识一下, 可借助车灯隐晦的彩灯,他依稀看清了邻座的模样。 霎时间,他就无语了。 那是一张被利器刺穿,早已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面目…… 白九歌那叫一个无语。 奶奶的,什么时候,他的邻座才能是个活人? (本章完) 第131章 第131章 闪烁的彩灯光霞之下,那一具尸体,瘫坐在那里, 面目非常吓人,整张脸被某种利器刺穿了一样。 男子穿着整洁的西装,或许是身材过于健壮,西装内的白色衬衫有些鼓胀, 一只手压着一个银色箱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籍。 头发散落到肩,显得枯燥凌乱。 “是玩家,还是游戏npc?” “如果是第一批的玩家,是被这节车厢游戏杀死的吗?” 白九歌看着死相恐怖而怪异的男子,内心浮现种种猜疑。 他想到了第一节车厢的规则。 到了黑夜,玩家没有遵守规则去休息, 弄出一些大动静,而被杀死淘汰。 那现在,是不是这种情景呢? 白九歌的眼睛在闪烁着,他迟疑不定, 但现在车厢内是寂静的,保持安静总不会错。 靠在座位的椅背上,手肘撑着扶手, 手背托着下颚,微微侧头,以一个较为舒适的睡姿,盯着那车厢前头的尽头。 那里色彩斑斓,装修独特,被一张布屏遮挡着。 朦胧的彩灯,显得梦幻,那里就像是另一个风格的世界。 白九歌的眼眉突然一挑,就见那布屏之后,出现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 她在布屏之后,摆弄着身影, 似乎是在配合那独特的纯音乐,在跳着舞姿。 手里似乎还拿着一瓶酒,不时扬头喝上一口, 那舞姿似乎因为醉意愈发地歪歪扭扭。 “那就是木偶女仆口中所谓的主人,这节车厢的掌管者吗?” “天黑了,在车厢内自娱自乐的跳舞,难不成有什么精神疾病?” 白九歌挑动着眉头,感觉这气氛愈发的诡异。 那女人的舞姿更像是一种在风月场所才会见到的, 不仅是如此,那斑斓的彩灯、酒吧的特色音乐, 灯红酒绿,都在向他透露着这节车厢截然不同的画风…… 白九歌又从口袋里拿出声那一张座位号码。 他总觉得,从进来前,抽取座位号开始,他们就已经被扯入了这节车厢的游戏。 “每节车厢,都有自己的通过方式,那么这第四节的车厢会是什么?” 白九歌心想着片刻,收起那张座位号纸片, 看起来今晚不会有什么节目,那就老老实实睡一觉,到了天亮再说。 “咳咳……” 一声轻咳声,从行道对面的座位传来。 那靠车窗下的一个身影,似乎是睡姿不舒服,侧过身去,继续睡着。 白九歌眨了眨眼,继续合上双眼,进入自己的睡眠时间。 不止是深夜的几点,寒冷让白九歌稍稍醒了一下。 迷糊间,那音乐声仍旧是回响在车厢内, 一个身影在行道里走动,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尤为地突兀清晰。 白九歌假意继续睡觉,流出一条眼缝去注视那道身影。 “是那个布屏后的女人,她在车厢里走动想做什么?” 白九歌心中带着疑惑。 身影从上面下来,到了白九歌座位的行道,突地停住了脚步。 白九歌不知道她有没有在看自己,反正是合上了双眼。 “真是难得的身体,作为筹码的话,应该很有意思吧?” 一个女生响起,带着特有的御姐磁性, 言语间还着一种玩味和抚媚,勾人心弦。 白九歌感觉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因为鼻间那芬芳清香,此刻在鼻间显得那么浓郁。 一只纤纤细手,触碰在白九歌的脸庞上,冰冷而光滑。 然后开始在上面游行。 触感很细腻,但白九歌内心却是一阵恶寒。 这个女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三更半夜,不去睡觉,反而在车厢走动,抚摸乘客的身体? 那手掌移动在手臂处,美甲轻轻刮在皮肤上,女人突地开口: “这手臂,是个好筹码,希望它会是我的……” 右手内的血瞳忍不住了,就像是被一个女人调戏羞辱了一样, 就要发作,所幸被白九歌制止了下来。 “好好睡一觉,晚上总会有些冷,适应了就好。” 女人幽幽地开口,显然看出白九歌是装睡的状态, 收回了手,然后往车厢前那边回去。 “你要不是拦我,我已经把这女人的脑袋给拧下来!”血瞳开口。 “我理解,气是气,我也知道你能拧下她的脑袋,但拧下后呢?” “这是别人的车厢,先低调一下,咱们没必要这么高调。” 白九歌安慰着血瞳,一方面制止了它的行为, 另一方面也带着明显的彩虹屁,让血瞳有气也生不起来了。 这是,一段小插曲。 后面进入睡眠后,便是直接睡到了天亮。 明亮的光线照射进车厢内,许多乘客都是清醒的, 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像白九歌一样,能够舒适地去睡着。 白九歌揉了下眼睛。 接着清晨的光线,他可以更仔细地观测自己的邻座了。 那张面容仍是惨不忍睹,西装沾染着血迹, 双脚下,一只穿着黑皮鞋,一只不翼而飞。 手肘压着的银色箱子,看起来,不像是办公的那种箱子。 另一只手垂落一边,手中的书籍满是皱褶,像是经过挤压。 而到了天亮,白九歌才发现,在男子旁边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婴儿。 被棉袄包裹着,在里面像是熟睡了一样。 “这是他的孩子吗?” 白九歌暗暗疑惑,用手指去触碰婴儿, 发现冰凉无比,只能说是,在熟睡中结束了生命吧。 男子手中的那本书籍,是一本婴儿书, 上面的漫画动物被红笔涂涂画画。 看到这里,白九歌表情有些怪异。 这个该不会又是找什么杀死他们的物品之类的游戏规则吧? 车厢前,传来动静。 是一个木偶女仆,推动着餐车,在行道上走动。 “乘客们,到了享用早餐的时间, 餐车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请自觉享用。” 真的是自觉享用,因为餐车不会停下来,只能自己眼疾手快去拿。 餐车经过身旁时,白九歌拿过了一个餐盘, 上面是两个软绵绵的油条,搁置时间过长,已经没有酥脆性。 “才过去一天,我就已经怀念第二节车厢的美食了。” 白九歌将油条放进嘴里,刚咬下一口, 那边突然站起来一个人,说道:“我需要上厕所。” 木偶女仆没有去看他,只是说了两个字: “可以。”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军绿色背心,从前头走下来。 白九歌见着他时,稍微地愣了下。 他的左臂没了,胳膊的断口没有包扎, 切口显得整齐,也没有鲜血流出,就像是零件一样被摘取了下来…… 除此之外,他的左眼眶内,同样是一片漆黑,里面的眼珠子也不翼而飞了…… 高大男子走过来,看着白九歌的眼神,嘴角扯动,留下一句话: “完整的身体,好好珍惜吧。” 白九歌瞟了眼他远去的背影,面色带着疑惑。 “他的身体怎么回事,是这节车厢的游戏造成的吗?” 白九歌自语间,瞧见了前座的方夜, 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包子,正吃着,看他的邻座…… 白九歌从后面,虽然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不过光是这个后脑勺,就让白九歌确定, 方夜的邻座也是个死人,那头壳上被削掉了半块头盖骨…… 除此之外,白九歌也发现了似乎所有的座位,都有一个死人,邻座则是活人。 “这是这节车厢的特色?还是有意为之?” 吃过了手中的早餐,白九歌靠在座椅上, 闲着无事,他开始把注意放在车厢内的人数上。 他们作为第二批的人,最优先进入这第四节车厢,总共也就八人, 排除这八人,车厢内剩余的玩家还有三十人以上。 看样子,基本上第一批的玩家都被困在了这里。 “第三个组队的同伴,应该也在这里了,就是不知道是谁?” 白九歌心想着,这时前头的又出现了一个木偶女仆, 在它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箱子,走动间,传出很明显的声响。 “各位乘客,今天主人心情不错,决定提前开始游戏。” “接下来,各位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后,会随机抽取座位号,跟主人进行游戏。” “赌注越大,得到的回报也越大,当然, 如果输了,赔上的东西也会越多。” “介于昨晚新来了几名乘客,游戏的规则还需要简单的介绍一下。” “和主人进行的游戏内容,关键就在于你们邻座的乘客, 他们决定你们的输赢,甚至,决定你们的命运。” “准备期间,请玩家们保持着安静, 不要有言语上的沟通,违规者,会按照主人的方式,对乘客进行惩罚。” “那么,准备时间开始倒计时。” 说完,木偶靠在墙边,不再出声,仿佛又变回了普通的玩偶。 “没了,这也叫游戏介绍?不如说只是提示了一下。” 白九歌表情一阵怪异。 懵逼的不只是他,还有那些跟着他一起刚进来的雨等人。 邻座是关键。 怎么个关键法? 一具尸体怎么去进行游戏? 他们甚至连游戏的模式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 这就是第二批玩家的劣势,可能第一批的玩家介绍的内容也是这样, 但至少他们通过那些躺雷的玩家,大概了解到了游戏的内容。 白九歌看着旁边的尸体,他躺在那里, 面目依旧是惊悚的,如此看来,他们并不是玩家,而是推动副本的游戏npc。 当白九歌摸不着头脑之际,行道的对座那边,又传来了一些动静。 “又是那个人,昨晚他就传来动静,似乎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白九歌侧着头看去,他第一时间想到的, 就是第三个组队的人,玩家之间不认识,没人会这么无聊。 只是他也是靠窗的位置,被邻座的尸体遮挡, 以这边的角度看去,根本看不清是谁。 这时,那人突然侧下身,头靠在前座的椅背上。 白九歌眼眉一挑,注视那张侧过去的脸。 那人缓缓地扭转脑袋,然后朝白九歌露出了笑容。 看到这张脸,白九歌整个人都无语了。 是蓝烟! 第三个组队的人敢情是他。 这真是把白九歌整无语了, 到头来,又回到了第三套副本的原班人马。 时雨天司和老姐,全到了其它副本。 看到白九歌的无语面色,蓝烟脸色顿时一黑。 丫的,这个表情是几个意思? 是瞧不起小爷我吗? 但白九歌还是朝蓝烟假意地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并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蓝烟这时露脸,必然是要向他透露那个所谓的游戏规则,可不能冷落了人家。 他是没想到蓝烟速度居然也不慢,直接来到了第四节车厢! 瞧见了白九歌假惺惺的面目,蓝烟翻了个白眼,懒得去计较。 他朝白九歌竖起一根手指,提示认真看,接着开始在邻座扒拉起来。 他的邻座是个粗老汉,双手不断在那衣服下摸来摸去, 片刻后,从里面取出一个怀表放在桌子上,又摸出一个钱包放在桌子上。 连续四样物品从老汉身上扒拉出来, 依次放在桌子上,用手指一一去清点。 然后,又是一顿白九歌看不懂的操作, 双手不断在诡异地比划,就跟表演的小丑一样。 最后,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又指了指白九歌,意思是:“看明白没有?” 两手一摊,意思是:“懂了没?” 白九歌张着嘴,欲言又止。 如果能够说话,他此时很想对蓝烟说一句: “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见白九歌一脸懵逼的模样,蓝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心累。 他还想重复一遍,想直到白九歌看懂为止。 但被白九歌得手势制止了。 指了指时间,拍了拍胸口,意思是: “时间已经不多了,没必要这样浪费时间,他会自己摸索!” 蓝烟也只得点头,然后坐回去,继续扒拉那老汉的衣服。 “蓝烟表达的方式很诡异,但大概上,能明白一点。” “跟第二节车厢一样,这节车厢的游戏关键,依旧在尸体身上的物品上。” “难道是拿尸体的物品去跟那个女人进行游戏,物品是押注的筹码?” 白九歌心里猜测着,也没有闲着, 此刻的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学着蓝烟,去翻找邻座的物品。 首先的,就是那个银色箱子。 白九歌费了些功夫,夺过那个银色箱子, 打开来,就见琳瑯满目的物品。 消毒水、棉花棉签、注射针管、以及大量不知名的药物等等…… “是个医药箱,这么说这个人是个医生。” 确认了男子的身份,白九歌翻找了一下医药箱, 没有什么值得观察的东西,便关上了医药箱,搁置一边。 伸手又取过那本婴儿书。 上面是一些简单的图画和童谣,翻了几下, 放在桌子上,又伸手去摸索尸体的衣服。 此刻,不止是他,在倒计时开始后, 车厢内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开始对邻座上下其手。 雨那些玩家虽是满脑子问号,但看到那些人的举动后,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学了起来。 整辆车厢的画风,都是诡异的。 活着乘客们对死去的乘客们摸索, 仿佛是羞辱般,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人性、道德白九歌可没心思去管,都没小命重要。 而摸索了片刻,他眼眉一挑,像是发现了什么…… 眼眉挑动一下,从衣服里去取出一部手机。 白九歌试着去打机,结果发现不知是没电还是坏掉,根本开不了机。 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又继续去摸索。 而此时,墙上的倒计时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十分钟。 白九歌从男子身上该摸索到的东西,基本都取出来了。 接着,又把注意放在那婴儿上。 “不要怪哥哥,哥哥只是帮你换张尿不湿。” 说着,翻开了婴儿的棉袄。 棉袄里面没什么,倒是婴儿那皮肤, 让白九歌感觉哪里不对,那皮肤虽然许些僵硬了,但依旧透着细嫩。 盯着婴儿的小手臂,白九歌眯了眯眼,心有疑惑。 他坐回了身子,迟疑着。 也在这时,那倒计时的时钟已经结束了, 一阵刺耳的铃声,回响在车厢内。 白九歌眼眉一挑。 时间到了。 游戏要怎么去玩? 木偶女仆僵硬地走在行道上,玩家们看着它, 大部分的人带着紧张,但也有小部分的人,透着兴奋,似乎渴望自己被抽中。 所有玩家的目光都跟随着木偶女仆移动, 当它走到车厢最前时,另一个木偶女仆抱着黑色箱子走过来,开始从箱子里面抽取号码。 一个塑料球从里面摸了出来,木偶女仆看了眼, 木讷的声音传延开来:“12号乘客,恭喜,你是第一位。” 接着,又从里面摸出一个塑料球: “24号玩家是第二位,请提前准备。” 座位中,那个12号乘客站起身来,额头渗出汗水, 朝着那最前头的屏布走去,嘴里不断念叨: “再赢一次,老天保佑,让我再赢一次!” 说完,他越过屏布,到了后面去。 随即整节车厢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那屏布之后,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约莫是一分钟后,男子从屏布后面出来了。 只不过,不同的是被抬出来的。 他歪着头,眼睛瞪大,心脏的位置直接被挖空了。 “被挖掉了心脏?” 白九歌面色一怔。 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先前看到那个缺了个胳膊和眼珠子的男子, 认为玩游戏输了,应该是取掉身上的某个部位, 这位怎么摘掉了心脏,嗝屁了? 被摘掉心脏后,那玩家的尸体直接被丢回了原座位, 心脏那里,被完整地取出,同样诡异的没有鲜血流出。 “难道是他把赌注押大了,把小命都搭进去了?” 白九歌认为这个猜测有可能。 不过,最大的难题还是不知道游戏内容是什么, 两手空空上去,这跟邻座尸体身上的物品有什么联系呢? 目光投向行道对座那边,蓝烟瞧见了,双手还是一顿的比划。 白九歌收回目光,此刻那第二名玩家上去了,第三名玩家号码是76号。 “一个一个来,看着很漫长,并且还是概率问题, 要是哪个玩家倒霉,一直没被抽中,岂不是一直留在车厢里?” 趁着这个时间,白九歌没再把注意放在那张屏布上,继续放在邻座身上。 他在刚才的婴儿身上,发现了一些不对,但需要证实一下。 又重新打开了那个医药箱,双手在里面翻动。 针管、针筒非常多,碰撞间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最后,白九歌找到了其中一个针筒, 上面的标签,让他表情又是变化。 合上医药箱,他皱着眉, 去翻看男子的双手,又解开那衣物,查看那上半身。 少顷,白九歌收回了目光,重新打量男子,嘴里喃喃。 “有点意思。” “果然没我想的这么简单, 这节车厢鬼物没有被禁用,那么技能应该也是能用的。” 这样想着,白九歌盯着男子,果然,很快就触发了智者。 片刻后,眨动双眼,收回了智者。 “就是不知道邻座乘客跟游戏之间,有什么关联?” 此时,那边的屏布又是一个玩家被抬了出来。 左胸被挖空,那颗心脏被留在了屏布之后。 “进去似乎有六个了,只有一个是完整出来的, 而且他也没有通过车厢,也没有被摘掉心脏, 是赢了,还是输了?” 白九歌越看越满头雾水。 那活着出来的玩家脸色变化着。 怎么说呢。 忧喜参半吧! 木偶女仆又开始抽签了,但这时屏布后传出来一个声音: “不用抽签了。” “最后一个,我自己来抽吧。” 声音是昨晚上那个女人的声音,她悠悠地开口,带着一丝散漫: “86号,你是最后一个幸运儿!” 听到这个数字,蓝烟和方夜的目光同时投在了白九歌身上。 “是我。” “这个女人直接亲自点我上去,是因为昨晚留意我了么?” 白九歌看了眼自己的右臂: “不,她盯上的是自己的右臂,血瞳。” 白九歌站起身来,对座的蓝烟,双手抱着头, 趴在桌子上,一副完犊子的模样, 似乎已经在幻想白九歌被摘掉心脏,被抬出来的情景。 白九歌脸色很平淡。 “既然躲不开,那就看看这个女人所谓的游戏究竟是什么。” 白九歌走在行道里,几乎所有的玩家都在看着他。 黑玫瑰俏丽的脸颊带着少许的忧虑。 羽是满脸地戏谑。 北子木则是脸色从容。 靠近屏布时,那幽幽的音乐又是响起。 白九歌越过屏布,出现在了屏布后。 这是一个精致的小房间,四周被屏布围起来, 古色古香的摆件布置,就连那播放音乐的,都是民国时期的碟片播放器。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穿着兰花旗袍, 坐在沙发上,一只手夹着女士香烟,一只手捧着高脚杯。 身后两侧,各站着一个木偶女仆。 女人长得非常惊艳,只是那浓妆艳抹, 使得她五官精美的同时,又给人带有一种危险的味道,就像带刺的玫瑰。 她歪着头,艳红的嘴唇微微翘起: “真是漂亮的身体,尤其是你的手臂。” “虽然按照平常,是随机抽取的方式, 但我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跟你玩一场游戏。” 白九歌移动着目光。 在桌子的另一边,摆放着几颗心脏,还在跳动的心脏。 它们就像是艺术品一样,被装放保存了起来。 白九歌保持着自己的平静,显得从容地问道: “那么来吧,游戏怎么玩?” “小朋友,你好像很着急?” “别着急……” 女人眼睛的舌头伸出来,滑动在那光滑的红唇上, 笑容带着明显得戏谑:“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女人红润的嘴角,透着一种让人把持不住的诱惑, 但这种魅惑在白九歌眼里,已经见过太多了, 往往是这种笑容,能够把一个人吃的干干净净。 “怎么玩?” 白九歌瞥了眼那些惊悚的器脏,看在眼前惊艳的女人,问道。 “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女人倒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笑眯眯地看着白九歌,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心爱的玩具。 “终究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管是什么游戏,我打小就擅长。”白九歌淡笑地说道。 他靠在椅背上,想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些。 “可这是一不小心就丢掉小命的游戏。” “生死看淡,玩游戏不就是为了寻求刺激吗?”白九歌耸耸肩。 女人打了个响指, 一旁的布偶女仆将一个精致盘子端了上来,摆放在白九歌眼前的桌子上。 盘子上有六样物品,分别是一本黑色书籍、一把不锈钢锅铲、一把手术刀。 一副消毒手套、一根橡胶警棍,以及一柄个羊角锤。 白九歌脸色带着疑惑,看着女人问道;“这是游戏的内容?” “半个小时里,你对你身边的邻座有多少了解?” “他虽然是死了,但你的命依旧由他支配, 这六样物品里,只有一样东西是他的原物。” “如果你选对的话,游戏就是你赢了,会有我独特的奖励。” “同样,如果你选错的话, 我会根据自己的喜欢,摘下你身上的一个部件,作为我的礼物。” 惊艳女人一只手托着香腮,含笑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表情细微地变化,问道; “就这么简单?” “越是简单,就越是刺激不是么?” “一个念头,决定自己的命运,我喜欢看到人们得知自己结果时表情, 有绝望,有庆幸,那样大喜大悲的面目,不是很精彩吗?“ 惊艳女人歪着头看着白九歌;“你有半分钟的时间进行选择,开始吧。” 白九歌眨了眨双眼,落在眼前的五样物品上。 “书籍代表教师,锅铲代表厨师,警棍代表警察. 每一样物品代表一个职业,说白点,就是让我猜测我那个邻座的职业。” 白九歌十指交叉,神色沉吟。 游戏很简单,难度从某种上讲,其实也不算难。 观察细微的人,就算邻座身上没有任何关于职业的物品, 也能通过一些细节的观察,找出邻座的职业身份来。 依照白九歌的那个邻座,单是那个医药箱,就已经非常直白地给出了答案。 医生! 那么消毒手套和手术刀里面,其中一样必然就是答案。 两个选择,一半的概率。 一念之间,将决定自己的命运! 白九歌目光游动不定,基本就是在消毒手套和手术刀之间,进行着艰难地选择。 这些,惊艳女人看在眼里, 那红艳火辣的嘴唇,翘起的弧度更加大了。 她捧起一旁的高脚杯,摇晃着杯里的红酒。 “小弟弟,时间没剩多少了,你却好像还没有准确的答案?” 白九歌抬起头,看着惊艳女人,同样微微笑道; “这都给姐姐看出来了,不如姐姐告诉我,哪个才是正确的?” 到了这种关键时刻,白九歌却依旧半开玩笑地开口, 这是惊艳女人没有想到的,笑哼一声: “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的乘客。” “真想看看等会儿摘下你身体的零件时, 还能不能保持这份笑容?” “肯定是手术刀,不用想了!” 血瞳突然出声,帮助白九歌进行选择。 “为什么?”白九歌只是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 “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听我的准没错!” 血瞳认真地说道。 “.” 这时,一旁的倒计时钟表滴滴滴地响了。 “时间到了。” 惊艳女人抬起大长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那旗袍的分叉之下,让人眼球难以挪开。 “作出你的选择吧。” 两边的木偶女仆面向白九歌,那张面目让人不寒而栗。 白九歌独坐在那里,面色迟疑不定看,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最终白九歌收回了目光,抬头看着惊艳女人,说道; “其实姐姐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有点难以抉择!” “我告诉你答案?” 惊艳女人笑容耐人寻味;“所以我给你的答案是什么?” 白九歌拿伸出一只手,移动在消毒手套和手术刀之间, 最终拿起了最边上,最不起眼的羊角锤。 “这个就是我的选择。”白九歌举着羊角锤,说道。 上面还带有明显的鲜血,粘着头发,看起来很是恶心。 惊艳女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确定吗,如果错了,可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不用了,我非常确定。” 白九歌面容显得十分从容。 惊艳女人放下高脚杯,打了个响指。 身后的木偶女仆,一个站在了白九歌身后, 另一个则是转身尽量一块屏布之后。 很快,端着一个托盘出来, 上面的物品被一条红色绸布盖着。 红色绸布取掉,是三个精致的盒子。 “恭喜你,猜对了。” “这三个箱子,你可以选择其中一个作为你的奖励。” 木偶女仆幽幽地开口。 白九歌笑了笑:“谢谢,还真是有惊无险啊!” “可你的表情告诉我,一开始你就有准确的答案了。” 惊艳女人的笑容消失了;“你的邻座不管怎么看,都是医生, 为什么你会选择一个跟医生毫无联系的锤子?” 白九歌说道:“医生只是你们认为的, 我可从没说过他是一个医生。” “医药箱,只是他掩盖真实身份的一个面具罢了。” “甚至连那个孩子都不是他的,他的真实身份是一个绑匪, 当然,也可能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歹徒。” 惊艳女人淡漠地问道:“你从哪里发现的?” “体格、手掌,以及那个婴儿。” 白九歌双手放在桌子上,“他的体格和里面的白色衬衫根本不合身,是强行穿进去的, 甚至在肱二头肌那一块的布料都被撑烂了。” “显然了,那不是他的衣服,还有就是, 他的手掌掌心和手背关节处茧子厚的发硬,这样的手干的都是粗活, 怎么可能是拿起手术刀,干细腻活的手?” “最后就是,那个婴儿,他的小手臂上,有明显的淤青, 还有一个更加明显的针孔,被注射过什么。“ “我查看了一下医药箱,发现里面的有一支针管药水是空的, 很可能那就是注射给了婴儿。” “可那不是什么婴儿的药物,而是成人的镇定药物, 注射给婴儿的量过度的话,完全有可能杀死一个一岁不到的婴儿!” 白九歌面无表情地问道:“试问哪个作为父亲的, 会这么狠心给自己的孩子注射这种东西?” “所以,在我的脑海里,把这些发现的线索串联起来的话,就变成了我脑补出来的一个小故事。” “一个绑匪绑架了一个富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希望能通过勒索,得手一笔不菲的金钱。” “富豪答应了,然后约定交易的那天,就是在这节车厢上。” “结果到了车厢后,绑匪发现富豪还带来了便衣警察, 他们伪装成乘客潜伏在车厢上,绑匪察觉到了, 惊慌之下,偷取了一个可能是上厕所的医生的衣服和医药箱, 抱着婴儿找了个座位坐下,寻找下车的时机。” “这个过程中,婴儿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 绑匪害怕的手忙脚乱,极度的恐慌之下, 他打开了医生的医药箱,他没管这么多, 只想着让孩子安静下来,看到镇定剂三个字, 就给婴儿注射了进去,结果就是导致了婴儿的死亡。” 说到这里,白九歌看着惊艳女子:“姐姐觉得我这个故事怎么样?” 惊艳女人没有回答,俏容冰冷的问道; “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为什么说是我给了你答案?” “因为一开始的我,确实还是带有顾虑的, 毕竟这终究只是个人的猜测。” “但当我的目光只是移动在消毒手套和手术刀之间时, 你那玩味的笑容,已经告诉我答案。” “这两样医生物品只是你们故意放上去的烟雾弹, 为的就是让我的注意力主要放在这两样上,进行抉择, 下意识地排除其余物品的可能性。” 白九歌看着惊艳女人:“你很喜欢把乘客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看到我的注意全在医生物品上,认定我已经输了。” “可那也是我故意而为之,是我在向你确认自己的猜测有没有正确,索取肯定。” 说到这里,白九歌带着笑意认真地道谢; “所以,我得跟姐姐说声谢谢啊!” 血瞳嘴角在抽搐;“你这样说话,有点像是在玩火啊,就不怕惹毛了这女人?” 结果也确实如血瞳所说,听得了白九歌这句谢谢后, 惊艳女人的脸色终于是绷不住了,明显地黑了下来, 这简单的两个字充满了羞辱性。 露出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容:“你是在挑衅我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说话间,隔间里的空气急剧地流动, 一股恐怖的鬼气霎时间如洪水般冲刷开来. 一股浓烈的鬼气在隔间内散发出来, 惊艳女人魅惑的双眼,开始流淌鲜血,眼眶内的眼白褪去, 整张脸依旧精美,但精美之下,也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危险性。 带刺的玫瑰,还附带致命的毒性! “你似乎没有搞清楚,这节车厢的主人是谁, 在这节车厢里,我就是制度,也是女王, 几句我不爱听话,我都能摘掉他的脑袋, 更何况是你这种不知死活的话语?” 白九歌退后一步,屁股下座椅撞翻在地,勉强笑道; “姐姐,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有没有又怎样,我摘掉你的脑袋需要去找个理由吗?”惊艳女人冷笑地问道。 “这女人要干架,我来!” 血瞳开口,他显然早看这个女人很不爽,就在等机会。 白九歌没有回应血瞳,面向惊艳女人说道: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是规则, 但列车之外,也有属于列车的规则吧。” 惊艳女人歪着头问道;“所以呢?” 白九歌看了眼那些木偶女仆,说道: “列车之外应该还存在一条主规则, 赋予每节车厢的车厢长特有的权利,但主规则不能违背。” “我在这节车厢里,完成了游戏,就是遵守了主规则, 生命不应该被人反随意支配才对。” 惊艳女人那笑容中的玩味越来越深;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白九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女人。 片刻后,她突然笑了笑,又靠回在沙发上, 慵懒的睡姿使得那火辣的身材尽显出来,让人看得恨不得扑上去狠狠蹂躏; “你比我想的要冷静的多。” “刚才那一幕,我以为你会跪下来哭着向我求饶, 却没想到你这个小弟弟还挺帅气的。” 白九歌心说这到底只是个游戏,还不至于这么卑微。 血瞳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些什么主规则,是怎么知道的?” “我瞎说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 白九歌说道。 “靠,我还真听进去了, 你这个小子干啥啥不行,一张嘴最牛逼,说的是一套一套的!”血瞳无语。 “呵呵,要是没有这张着嘴,我可能早就在哪里晾干了!” 白九歌心里回应着血瞳,看向惊艳女子:“我可以走了吗。” “怎么,奖励不要了?” “我以为游戏赢了,是可以直接去下一节车厢的。” “三个箱子里面,其中有一张黑金卡, 好运的话,你确实可以一局游戏去到下一节车厢。”惊艳女人散漫地说道。 “其它两个箱子呢?” “一个有我的私人奖励,一个什么都没有,看你的运气了。” 白九歌嘴角微微抽搐,私人奖励该不会是这个女人的一个香吻之类的吧, 虽然看起来是男人的福利,但白九歌情愿是抽到空的宝箱。 这女人总是一副要吃掉他的模样,鬼知道“私人奖励”后面还有什么? 白九歌看着眼前的三个箱子,迟疑一下,选择了最左边的一个宝箱。 打开后,白九歌额头就冒出黑线来。 空的! 还真是连个吻都没有了。 “小弟弟,你运气还真是差呢。” “本来我还给你准备了特殊的私人奖励,真是可惜了啊!” 白九歌合上了箱子,问道;“那么我是白忙活了?” “玩家在连赢主人三场游戏后,也可以获得通往下一节车厢的黑金卡。”一旁的木偶女仆开口说道。 “所以说,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会很长。” “甚至说你可能永远留在这里也说不定呢?”惊艳女人勾动着红艳的丹唇。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白九歌面色淡然,转身走出了屏布。 “放心,我的小游戏都是很有趣的。” 惊艳女人悠悠地开口,看向一旁的木偶女仆: “剩下的乘客,就按照平常吧。” 木偶女仆点点头。 这边,白九歌回到了车厢行道, 玩家们看到他是走着出来,神情都带着稍许的意外。 方夜和蓝烟都是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白九歌面色从容地回到座位上,朝行道对坐的蓝烟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是拿捏。 可蓝烟明显会错意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露出一副一切有哥在的表情, 显然他认为白九歌能安全回来,一切的功劳都归他。 白九歌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实际上,他能顺利地赢下一小局游戏,大部分的功劳都归功于智者。 他发现的那些端倪,终究只是猜疑, 智者才是主要帮他证实的原因。 他编造的那个故事,就是用智者所看到的。 “你知道答案,干什么一开始连我都蒙?”血瞳开口。 “可能是扮演副本留下的后遗症吧, 又可能是时雨天司的影响,不演一下浑身难受。”白九歌微微地笑道。 这时,车厢前传来动静。 几个木偶女仆推着餐车出来,在餐车上,摆放着各种物品, 梳子、手表、发簪、笔记本等等。 “接下来,是其余乘客的游戏时间, 餐车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乘客从1号开始进行游戏。” “选中物品,不仅可以享用美味的午餐, 还可以拿到一个积分,满足三个积分的陈乘客,即可获得黑金卡,通往下一节车厢。” “选错物品,按照游戏惩罚,会随机摘取乘客身上一个身体部位。” 木偶女仆生硬地开口,其余玩家显然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除了羽那些新进入车厢的玩家。 “原来被摘掉身体部位的那些人,是跟木偶进行的游戏, 而跟那个女人玩的话,就得是拿命来玩!” “这还真是抽到谁,谁就倒霉啊。” 白九歌坐正了身子,可能是碰到了身旁的男子,歪倒在一边。 白九歌没有去理会,此刻的注意是在车厢前。 第一批的玩家早就有了准备,自然是能应付所谓的游戏。 但羽这些人第二批的玩家,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尤其是座位号靠前的玩家,突然的游戏规则, 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显得手忙脚乱。 白九歌的注意在方夜身上,他甚至没有多少准备,就轮到了他。 “请选择你的物品。” 木偶女仆声音不夹带丝毫的情感。 方夜盯着摆在眼前的五样物品,最后拿起了一支口红:“这个。” 他的邻座是个男人,但还是选择了女人的物品。 倒不是他的邻座是什么女装大佬,而是一个演员, 舞台剧的演员,都需要夸张的妆容,一支口红再正常不过。 木偶女仆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恭喜,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是你的午餐,请慢慢享用。” 将午餐放置桌上后,木偶女仆推动餐车,继续走向下一排座位。 行道另一边的乘客,跟方夜是第二批玩家,就没这么好运了,选择错了物品。 木偶女仆转动着一颗骰子,骰子停了,就听得它幽幽地开口: “手臂。” 还没等反应,就见它抬起木头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只听咔擦一声,那人的整条手臂,就根机械一样被卸取了下来。 鲜红的断口,没有鲜血流出, 玩家感觉不到疼痛,脸色却很阴沉,问道: “我的手还能不能拿回来?” “积分可以换取,你也可以满积分后放弃身体部位,去下一节车厢!” “吃的呢?” “抱歉,在没有赢得游戏情况下,只提供早餐。” 说完,木偶女仆继续推着餐车,走向下一排座位。 那玩家骂了一声淦,却又不敢造次。 又是骰子滚动的声音,看到骰子的正面后,木偶女仆抬起头: “头部。” “草,别人都是手脚,怎么到了老子就是头?我淦你娘!” 那玩家直接就破防了,被摘掉脑袋,等同于被淘汰, 哪还有心思管什么规则,迅速朝起一把榔头,砸在木偶女仆的脑袋上。 木偶女仆的木脑袋直接诗飞了出去, 砸在车窗上,滚在桌子上,裂痕蔓延在上面。 那玩家看着这一幕,有些发愣: “这么脆弱?” 砰! 结果话刚说完,脑袋猛地炸裂开来, 脑浆和鲜血一并溅射在窗户上。 无头尸体歪歪扭扭地倒在座椅上。前后的玩家也被溅到了, 满脸的恶心,忍不住骂道:“他娘的, 怎么都是淘汰的,死之前,还要恶心一下别人!” “要给我看到你复活回来,非得收拾你一顿!” 玩家们骂骂咧咧。 那被砸飞脑袋的木偶女仆继续走动, 捡起那颗破裂的木脑袋,继续装在脖子上, 咔咔地扭转了几下,又恢复了原样。 继续推动着餐车,走向下一排座位。 此时,也轮到了羽。 他选择了一样物品,盯着木偶女仆。 后者沉默一下,直接转动手里的骰子: “选择错误,摘取耳朵!” 听到摘取耳朵,羽脸色只是稍微沉了一下: “一只还是两只?” 木偶女仆没有言语,抬起一只手,以诡异的手段,直接摘下了羽的右耳耳朵。 “少一只耳朵无伤大雅,终归还是能听。” 摘一只耳朵,只是有些耳背, 在他看来,这是最轻的惩罚了。 还是无痛摘取…… 很快,轮到了白九歌这一列。 木偶女仆到了白九歌身旁,直接将一盘丰盛的午餐,摆放在桌上, 附上一句:“尊贵的客人,这是你的午餐,请慢慢享用!” 相对于其余的玩家,白九歌的食物无疑是最丰盛的,完全符合营养搭配。 另一边,蓝烟也开始了游戏。 他看着眼前的六样物品,有些犹豫不决…… (本章完) 第132章 第132章 白九歌享用着手里的午餐,也发现了那边正作着抉择的蓝烟。 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种情况下,触发不了智者,他也帮不上忙,只能看他自己。 运气不好,选错了物品还不算是最糟糕, 如果摇骰子,摇到了摘取脑袋、心脏这些致命部位,那才是最倒霉的。 游戏终归是游戏,摘掉肢体这些,不过是影响后面的游戏进程罢了。 很快,行道的木偶女仆走了。 白九歌看着蓝烟,身体看起来很完整, 看样子应该是选中了物品,但一张脸看着却不怎么开心。 白九歌看着其余的乘客,已经可以简单的交流,索性出声问道:“赢了?” 蓝烟苦着脸摇摇头:“没赢。” “被摘掉了什么?” 白九歌脸色带着一丝疑惑。 蓝烟偏过头,才发现他另一边的左耳,已经没了。 白九歌哑然:“一只耳朵,无伤大雅。” “还有另一只耳朵,一样能听见,吃饭吧。” 白九歌继续拿起刀叉,切开盘子上的牛肉, 看起来是三分熟,那血水非常多。 蓝烟看着白九歌桌前丰盛的食物,不禁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 他的桌前,只有半块早上留下来的饼, 且不说味道怎么样,硬的跟石头一样,啃都啃不动。 白九歌见状,将手里的一盘意大利面,推在了蓝烟的桌前。 蓝烟面色惊喜,将盘子取回来,说道: “天命,你简直就是我的好兄弟!” “你不知道,我都要饿惨了 每天都是啃这些不知什么鬼的面饼,比我的肾结石还要硬!” 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 “说回来,你和老方速度也太慢了, 我都在这节车厢等你们有两天了。” “是等我们,还是过不去这节车厢?” 白九歌喝了一口牛奶,剩下的一点,一并推到了蓝烟的桌子上。 “这话说的……好吧,确实是过不去, 你别看我只少了一只耳朵,手指头也少了一个,才拿了一个积分。” 蓝烟无奈开口:“那个女人简直有毛病, 每天都我们逼迫玩各式各样的游戏,供她取乐子!” “没有人通过吗?” 白九歌问道。 “有三个通过了,一个女的速度最快,第一天就通过了这节车厢!”蓝烟说道。 “什么女人,什么样子的?”白九歌挑眉问道。 “不是你姐,别期望了, 那女人冷漠得很,我给她瞟了一眼, 脊椎到现在都还在发凉!”蓝烟看出了白九歌的想法。 “这套副本,大神还是挺多的。” “这次你怕是拿不到评分最高了。” 白九歌面色淡然,他进这套副本,也不是冲着全场最佳来的, 主要是为了开启惊悚世界的5级地域。 这倒是没什么所谓。 “游戏只有猜测邻座的物品这一种吗?” 白九歌问道,尽可能地收取有用信息, 他不想在这节车厢里,浪费太多时间。 “看那个女人的心情。” “她疯疯癫癫的,谁知道她心里在猜想什么? 到了晚上,她总是放着音乐,自己隔那跳舞。”蓝烟看了眼屏布那边。 “惊悚游戏的npc,你见过有正常的么?” 白九歌不知不觉吃光了盘里的牛肉,只留下一滩血水。 “这牛肉你是怎么吃的下去的?”蓝烟看着问道。 “有什么问题,不是挺美味的么?”白九歌抹去了嘴角的血水。 蓝烟哑然:“只能说,你口味挺重的!” 后面的乘客,不时就有人被摘掉身体部位, 只是片刻,那辆餐车上,就堆积满了各种惊悚的肢体、头颅等等。 画风很诡异,明明没有鲜血流出,但看起来就是血淋淋的一幕。 看的人毛骨悚然。 餐车推回来了,收去了白九歌桌上的餐盘。 “客人,后面请好好休息。” 白九歌问道:“下一个游戏什么时候?” 木偶女仆生硬地开口:“这是看主人的心情。” “好吧,这很任性。” 木偶女仆走了,蓝烟跟着小声地开口: “你进到屏布后面,那女人长得好看不?” “你没见过?”白九歌反问。 “没见过,晚上看她跳舞的影子,是个大美女吧?”蓝烟幻想地说道。 “是个美女,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美女呢。” 白九歌淡淡地说道。 “嘿嘿,她直接点名你进去,说不定是看上你了, 这不好好把握机会?虽然是个游戏, 但有些东西,体验感还是很高的!”蓝烟不正经地笑道。 白九歌懒得和他打嘴皮子,合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按照那个女人的性子,一天至少玩两个游戏,下一个估计是天黑后了。” 蓝烟似乎对这些已经很熟悉了,自顾自地说道。 列车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座位上枯燥地度过。 时间一点点流逝,白九歌合上双眼, 本来是小小地睡一下,结果睁开双眼时,直接是到了黄昏。 车厢内,仍是一片平静。 玩家们在座位里瞌瞌睡睡,明明困得不行, 却又因为环境,难以安心地入眠。 白九歌揉了下眼睛,看向一旁的蓝烟。 他交叉双眼,坐在那里, 整个人看起来无聊的都要发霉了。 他看了眼白九歌,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示意现在不是乘客之间的交流时间。 墙上的钟,在咔吱咔吱地跳动。 列车外天色已经黑了,白九歌本以为第二个游戏要来了, 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十二点前的夜晚,就这么度过去了。 “又浪费了人生中十多个小时,屁股都已经坐麻了。” 白九歌摇摇头,扭过头,就看到邻座那张恐怖的脸庞。 蓝烟表情也纳闷,今天就这样结束了? 十一点的时候,前面走出一个木偶女仆,开口说道: “还有半个小时,车灯就会熄灭,大家好好休息吧。” “车灯灭后,乘客们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请遵守这一点。” “大小便呢?”不少玩家开口问道。 木偶女仆没有回答,似乎这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 “我们的晚餐呢?” 一个玩家忍不住开口,他们连午餐都没有,早就饥肠辘辘了。 惊悚游戏里,你不会饿死, 但饥饿的感觉一点都不会少,这才是最折磨的。 “抱歉,午餐和晚餐,只能通过游戏的奖励获得。” 木偶女仆只说了这句话,就走了。 大部分的乘客一听,都是暗骂了一声,面色难看。 很快,车灯熄灭了。 那些白天与困意作斗争的玩家,在车灯熄灭后, 因为周围环境的变化,暂时放下了心里的不适,开始进入睡眠。 白九歌白天睡的舒服,并没有什么困意,干脆看起了车窗外的夜色。 今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白茫茫的雾气淡薄了许多。 在月光的照映下,在白九歌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座朦胧的城市轮廓。 高楼大夏,与现实世界倒是没什么差异, 不过是多了几分阴森的气氛。 “那就是5级地域的城市么?” 白九歌望着,心里暗想。 这时,车厢前,就传来了音乐声。 那屏布后,又出现了那个女人的倩影, 婀娜多姿地摆动,忘我地沉浸其中。 这对于男同胞来说,倒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福利。 白九歌也双手枕着后脑勺,淡然地看着, 他倒也不是很喜欢看,只是现在无聊的,只能看这个了。 看着那道倩影,白九歌渐渐地又有了困意。 但耳边在这时,听到了一些声响。 是行道对座那边传过来的,他以为是蓝烟弄出的声响,便没注意。 可瞥了眼发现不对,蓝烟趴在那里,明明是睡着了。 他的鼻鼾声,白九歌这边都能清晰听到。 那弄出的声响,听起来很奇怪…… 彩灯的光线很微弱,虽然很模糊,但白九歌还是确认了。 是蓝烟的邻座在动! 它的后背在一下一下的蠕动,弄出的声响,应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什么意思,诈尸吗?”白九歌表情怪异。 然后,耳边又听到了一个声音。 扭头看去,自己的邻座也在动! 它一只手搭在医药箱上,颤抖着,箱子里的针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近距离之下,白九歌可以清晰地看见, 一块块尸斑攀爬在他的那条手臂上。 那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浓烈的黑色鬼气从嘴里缭绕出来…… 白九歌面色沉吟,此时他听到的不只是一两个声音,前后都传来了异响。 “所有玩家的邻座都在诈尸,这是提前约好的?” 白九歌目光投向那屏布后的倩影。 她还在忘我地沉浸舞蹈,对于车厢内发生的动静,丝毫没有在意。 白九歌大概明白了什么。 “虽迟但到,第二个游戏只是放在了深夜。” “邻座在诈尸,这要玩家怎么做?” “跟邻座开打? 那车厢内,直接变成了釜山行的画风,造成的混乱,她控制的下来吗?” 鬼气继续在弥漫,那腐烂的手掌抓在医药箱上,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你要的话就拿去,又没人跟你抢。” 白九歌看着邻座,他的脸趴在桌子上, 面部上的血痂开始一点点融化,一滴滴黑血地落在地板上。 这时,声响中又响起一个诡异的声音。 是座位角落里传出来的。 白九歌伸了下脖子,就看到座位的角落里,那个被棉袄包裹的婴儿, 此刻婴儿睁开双眼,眼眶内的眼球黑不溜秋, 正咧着嘴,发出那似哭又似笑的诡异声音…… “直接变成鬼婴了。” 白九歌表情愈发怪异,这样下去是不是要失控了? 跟别的邻座不同,他这里是有两只鬼,这算不算特殊照顾? 那鬼婴盯着白九歌,眼眶内是一片墨黑, 看起来极其吓人。 它伸出一双小手,向着秦那抓来,咧起的嘴角,似乎还保留着那份童真。 白九歌没有去管,坐回了身子。 这时,在前座那里,突然传来一声粗鄙之语。 “淦,诈尸! 睡到一半,摸老子裤裆!” 前座里,一个身影猛地站起身,后撤一步,一只脚踩在行道上。 “这什么意思啊? 晚安说得好听,三更半夜,又整这一出戏?” 那人骂骂咧咧地开口,没有得到回应,反倒是自己中了个头奖。 那脑袋在昏暗的光线中,猛地炸掉, 滚热的液体又溅的到处都是。 “屁股离开座椅没事,脚步离开座位,脚踩在行道上就有事。” “天黑前,那个木偶女仆说的那句话,就是规则之一, 灯灭后,乘客不能离开自己的座位。” 白九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很快分析出了一个简单的规则。 “问题是,怎么解决正在诈尸的邻座? 允许使用暴力么?” 又有两个玩家站了身,顶受不了邻座的诈尸,离开了座位。 不出意料的,直接炸掉了脑袋。 脑浆和碎块,溅洒在前后座位,以及行道上。 好在是黑夜,不然胃口又要被影响。 或许他们不笨,可惜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不对, 实际上想想也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突然看到一具尸体在扒拉自己, 这种情况下,大脑第一时间很难冷静,而是会去执行过激的行为和反应。 但大多数的玩家,还是保持着冷静,没有去轻举妄动。 几个例子的下场,让他们快速明白不能离开座位这条规则。 白九歌扭过头,看向那边的蓝烟。 好家伙,这家伙还在睡! 车厢内的动静虽然不是很大, 但只要不是睡的太死,都能第一时间醒来。 可能是听到了声响,他咂了咂嘴吧, 但只是扭转了一下脑袋,换了个更为舒适的睡姿。 他的邻座,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那只腐烂的手,伸出来,搭在了蓝烟的脸上。 那手指在上面移动,指甲刮动在肌肤上。 “别来了……我都要榨干了,明晚再继续吧……” 蓝烟嘀咕了一句,直接用手打掉了那条腐烂的手。 白九歌看在眼里,沉默一下, 从口袋里取出一块鬼币,准确地弹射在蓝烟的脑袋上。 这下,他终于是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意识还未清晰时, 就感觉一只手在裤腿上抖动。 “咋回事……车厢里还有服务?” 他揉了下眼睛,接着就看到了搭在裆部的一条烂手。 “卧槽!” 他打掉那只手,抬起脚就要把邻座揣出去, 但还是及时止住了这个条件反射的行为。 因为他看到了对座的白九歌,正给他打着手势。 蓝烟也不笨,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让他明白了情况。 “游戏吗?” 简单小声的交流似乎是可以的,白九歌点了点头: “已经开始了。” “玩家离开座位,或者邻座离开座位,就会喜提头彩。”白九歌轻声地开口。 刚才蓝烟那一脚踹出去,估计脑袋也没了。 “三更半夜,开始游戏,那个女人也太阴……” 他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捂住嘴巴,看了眼车厢前的那面屏布。 小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冷静,情况并不是很危急, 它们虽然在诈尸,但终究没有发作,没有攻击倾向。” 白九歌开口,但他很明白,这只是暂时的。 邻座的动作显得生硬,并且幅度也不大,一只手扒拉着医药箱。 那被刺穿的脸部,不断有着黑血流淌出来, 干裂的嘴里,不再吐出黑气,沙哑至极地吐出不清晰的字音。 座位的角落里,鬼婴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变成了一种笑声,只是自己笑声缺少童真,多了几分瘆人。 “该死……该死……安静点……安静点……要被你害死了……” 那嘶哑断断续续的声音,逐渐清晰。 白九歌稍稍眯眼。 听话的内容,这人贩子似乎还沉浸在当初在车厢里,躲避警察的情景。 那只手扒拉着医药箱,似乎是要打开。 而那婴儿的笑声也越来越大。 这幅场景,显然又回到了当时, 婴儿的声音,让人贩子恐慌无比, 慌乱之下,想要去打开医药箱,用镇定剂让婴儿安静下来…… 啪嗒一声,医药箱被打开了。 腐烂的手,抖动地伸入了医药箱内。 白九歌迟疑着: “我应该阻止,还是什么都不用做?” 这时,前面传来脚步声。 一个木偶女仆出现在彩灯之下,面向众人, 声音还是那样冰冷生硬:“乘客们, 如你们所见,主人的游戏已经开始。” “现在是睡眠时间,但你们的邻座很不安静, 你们得用自己的办法,让他们安静下来。” “任何办法都可行,只要安静下来, 半个小时后,主人需要整节车厢都没有声音, 如果哪个座位还是传出了声响,将面临游戏的惩罚。” “提示,采取任何让其安静的方式都许可, 你们可以让邻座进入暂时睡眠,也可以是永久的睡眠, 比如杀死邻座,也行的通。” “当然,这里面存在一个最适当的安静方式, 需要乘客们自己去发现。” “最后一点谨记,乘客和各自的邻座都不能离开座位。” 介绍完游戏的内容,木偶女仆扭转着身体,回到了黑暗中…… “任何方式都行的通?” 白九歌眼眉挑动,他抬起手,确实发现不仅鬼力,就连鬼物都能用。 “这样就变的很简单了。” “基本上没有什么限制,我有一万种让邻座友好地安静下来。” 白九歌喃喃着。 此刻,人贩子的那只手在医药箱内, 摸索的动静越来越大,还在找那支镇定剂。 白九歌取出复仇爱丽丝的打钉枪。 打钉枪一出现,就透出一层诡异的紫光。 接着,人贩子身上恶劣的怨气,被疯狂地吸取出来, 卷入打钉枪内,被尽数吸收。 一排负面能量形成的咒怨钉,出现在钉枪内。 “碰上怨念鬼这些,我手里的打钉枪,简直就是子弹无限版的沙漠之鹰啊。”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将枪口怼在人贩子的脑门上。 “三更半夜还是睡一觉吧,吵到别的乘客很不礼貌!” 话音落,扣动扳机, 一发咒怨钉直接打穿了人贩子的脑门,留下一个小窟窿。 白九歌还不放心,又继续打了几抢。 连续几发下,人贩子的脑袋冒着黑烟, 一头撞在桌子上,没了动静。 “咒怨钉没入鬼祟的体内后,会像腐蚀液一样溶解, 这几发,应该把绑匪的脑子变成了一滩溶液。” 白九歌嘀咕着,目光又转向那座位角落里,声音越来越大的鬼婴。 此刻它的笑声,变成了哭声, 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鬼婴没有负面情绪,手中这件鬼物对它没用, 白九歌收回了打钉枪,反手又取出了熟悉的镇定剂。 百试百灵,从未失效过的物理睡眠法! “乖,睡一觉,别吵到你哥哥睡觉好吗?” 白九歌说着,将针尖刺入了鬼婴的小手上。 它皮肤灰暗,密密麻麻的青筋攀爬在稚嫩的皮肤上。 此刻在注射了一针后,鬼婴的叫声越来越小, 那漆黑的双眼,渐渐地合上。 只是须臾,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白九歌看着一个永久睡眠,一个短暂睡眠的邻座, 迟疑地喃喃:“这样就行了吗?” 接着,他的目光投向另一边。 那边的蓝烟,更加直接粗暴。 掏出一柄斧头,劈在了邻座的脑袋上。 斧头显然也是鬼物,冒着滚滚黑烟。 邻座张了张嘴,就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蓝烟抹一把汗,说道:“姥姥的, 早看你不爽了,还扒拉我裤裆?” 他看向白九歌这边,竖起大拇指,咧嘴笑道: “搞定了!” 白九歌却没有什么喜色,捏着下巴说道:“感觉不对。” “怎么不对?” “按照那个女人,怎么会给我们这么简单的通关方式?” “一点限制都没有,甚至可以杀死邻座, 而且邻座一点反抗性都没有,任由宰割,只有不能离开座位这一条规则, 这等同于送分,太轻松了。” 蓝烟摆手说道:“说不定那女人厌倦了, 总是面对我们这些人,想让我们快些走,换下一批新面孔。” “我们呆在这闷,她肯定也闷不是么?” 白九歌摇摇头:“不会。” “我见过她,她兴致满满, 把我们所有玩家都当成她的金丝雀儿, 空闲的时候,就来个游戏取乐解闷。” “她恨不得我们所有人永远留在这里!” 蓝瀚挠头:“那不然是怎样?” “我们杀死了邻座,安静了,这不都是在游戏规则之内么?” 白九歌没有言语,将注意放在其余座位上。 其余的玩家采取了跟白九歌蓝烟一样的方式, 直接使用鬼物,让自己的邻座永久性安静。 不知不觉的,车厢内那些诡异的声响渐渐地没了。 看着死绝的邻座,不少玩家都露出了笑容。 他们倒没想到,深夜会进行游戏,这局游戏简直就是给他们送积分的! 不过,就在车厢内渐渐地归为平静时, 前座里,突然一声凄厉地惨叫,撕破了这本该沉寂的气氛…… 那是玩家的惨叫声! 昏暗的车厢内。 原本逐渐沉寂的气氛,突然被一声惨叫声打破。 正在努力用各种方式让邻座安静下来的玩家, 注意都被这一声尖锐的惨叫吸引了看过去。 白九歌同样抬头看去。 因为光线有限,他无法看清, 只是见到一个身体突然站起身,发出古怪的叫声, 双手抓入黑暗中,奋力地去撕扯。 接着,一个黑物被扔了下来。 黑物在行道里滚动,从上面滚下来。 白九歌微微侧头去看。 那是一颗头颅,面部被抓的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模样。 白九歌微皱眉头。 这是玩家的头? 也在这时,白九歌的前座也传来剧烈的声响。 只是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白九歌抬头看去, 就见那脑门裂开的邻座,突然起身,一只手扣住玩家的脖子。 那玩家反应也不慢,握着手中的一柄黑刀,狠狠地扎入邻座的脑袋里 邻座不为所动,因为这一扎, 密密麻麻的尸斑就像水蛭一样,疯狂地攀爬在腐烂的皮肤上。 两根干枯的手指,就像是骨刺一样, 狠狠地刺入玩家的双眼内…… 滚热的鲜血,随即溅射在座椅上。 玩家凄厉地惨叫,疯狂地挥舞手中的黑刀。 邻座透着恶烈的鬼气,猛地抓在那手腕上, 粗暴地扭断,夺过那柄黑刀,迅猛地挥下。 霎时,一颗脑袋直接横飞了出去。 玩家的脖子断口喷涌着血泉,抽搐两下,倒在了行道上。 那邻座的身体满是恐怖的伤口,一层诡异的鬼气笼罩在他身上, 修复着玩家造成的伤势,原本的伤势没有复原。 它看着玩家的尸体,嘴里在说着什么, 一点点坐回去,安静地趴回在桌子上。 “邻座杀死了玩家!” 白九歌神色一动。 此刻,车厢内的动静,又逐渐地激烈起来。 昏暗中,血色的杀戮不断上演。 一些玩家头皮发麻,邻座就像是发疯了一样, 他们抵抗着,又不能离开座位, 就像是被困在斗兽笼中的猎物,那是绝望的困境。 不知是谁的鲜血,溅射在了白九歌的脸上,上面还带着余温。 用手指抹去脸上的鲜血,白九歌喉咙动了动, 看着完全变成了厮杀的车厢,心头带着一丝不安。 咔咔咔…… 耳边听到一些声响,那是指甲刮动桌子的声音,尖锐、刺耳。 一股恶劣的鬼气,恶劣地弥漫在鼻间。 白九歌扭头的瞬间,那绑匪的面脸突然就怼在了眼前。 惊悚的鬼手,迅速地盖在白九歌面门上, 上面浓烈的鬼气,让口鼻几欲窒息。 就在五指抓穿白九歌面部刹那,右手也有着尸斑在攀爬, 迅速抬起,直接是抽在绑匪的脑袋上。 那是更可怕的鬼力,就像是抽在单薄的塑料上, 面骨碎裂,血肉四溅。 绑匪抖动一下,趴在桌子上,不再动弹。 白九歌眉头微微皱起,以他的视线看去, 那张脸,已经裂的不成模样。 但那股鬼气,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 抬头看向一边,蓝烟的邻座也在疯狂的鬼化,散发可怕的鬼气。 蓝烟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邻座就将他扑在了座椅上。 张开血盘大口,怼着蓝烟撕咬下去。 蓝烟双手按住那张脸,那张嘴里呼出恶劣的臭味, 熏的前者几欲晕厥。 “我特么要吐了!” 邻座的鬼力蓝烟周遭不住,双手都要断裂了一样, 整张鬼脸怼在眼前,嘴里流出黑色的鲜血, 很是粘稠,一滩滩地地落在面庞上。 那身子全部压在了蓝烟身上,下面的人在奋力的反抗。 这不明情况的,还以为是男人在强吻另一个男同胞! 突然,邻座抽搐了一下,软绵绵地倒在蓝烟身上。 后脑勺,出现了几个血窟窿。 是白九歌的打钉枪。 “干的漂亮,天命你欠我的人情不用还了!” 蓝烟一边说,一边将邻座踹翻在地上。 “我什么欠你人情了?” “而且,你高兴的太早了,还没死呢。” 白九歌说着,蓝烟的面色忽然一变,喊道: “你后面!” 一个黑影出现白九歌身后,正要扑上来, 白九歌的右手无意识地抬起,抓住了那黑影。 是鬼婴,它还是在哭。 那惊悚的尸斑,蔓延在它光溜溜的身子上。 它盯着白九歌,没有恶意,歪着头,带着一种好奇。 血瞳将鬼婴丢回座位角落里,一个爆栗敲在它的脑门上,后者霎时软绵绵地躺下了。 “杀不死,又是那个列车的秩序力量,在维持着它们的生命力。”血瞳说道。 “啧,真是麻烦啊!” 白九歌开口:“简单想想都不会这么轻易, 那女人怎么会好心送我们积分?” “木偶女仆说过这里面存在一个最适当的解决办法。” “这已经告诉我们,简单的暴力解决,无法让邻座安静下来。” “只是,这适当的办法是什么?” 他抬头看了眼前头,那挂在墙上的指针在跳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 “吼!!” 一声鬼叫,那绑匪突然又起了身, 碎裂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又袭击在白九歌身上。 “烦不烦?” 血瞳无语,抬起手掌,简单粗暴的又是一巴掌。 绑匪的脑袋狠狠撞在车窗上,那脖子,跟麻花一样扭转了几圈。 这一次,那脑袋反倒是没有碎裂, 绑匪扭转头颅,突然一爪抓在白九歌右手上。 血肉裂开,里面的森森白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嗯?”血瞳带着几分诧异。 白九歌眉头微微皱紧:“鬼力增强了,修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们的伤害落在他身上,仿佛被他吸收,变得更加强了!” “那这样打个毛,直接等死算了!”血瞳说道。 “嘿嘿嘿……” 看到右手的伤势,绑匪发出渗人的笑声。 昏暗下,它咧开嘴巴,惊悚的笑容更像是得瑟, 似乎是伤到血瞳,而得意着。 黑色经脉攀爬在右手上,修复了上面渗人的伤口。 血瞳听到这笑容,开了一只血眼,直接是一巴掌抽上去: “你笑你妈呢?” 一只血眼的鬼力,绑匪扛不住了,脑袋直接是再次碎裂了。 白九歌本想着拒绝,没来得及,无奈地开口: “这样只会让情况越来越麻烦啊。” 看了眼古钟,时间所剩无几。 “别慌,我有办法!” 血瞳地着那烂西瓜般的脑袋,镇定地说道。 白九歌眼眉一挑,带着诧异:“你有办法?” 他确实是意外。 难道血瞳终于要聪明一回了? 座位里,那裂开的脑袋,流出恶心的脓液。 但即使如此,在一种神秘秩序的力量下, 纵使这般致命夸张的伤口,依旧在一点点修复着。 白九歌一边看着,一边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游戏规则不是说,只要到了时间后,邻座保持着安静就行么,谁规定一定要杀死?” “没听懂。” “看好就是。” 此时,鬼婴又睁开了双眼, 它翻过身子,黑溜溜的眼睛在转动。 它瞧见了白九歌,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母亲, 怪异地笑着,直接是扑了上来。 那绑匪亦是如此,脑袋还未完全修复,一只手就猛地抓了过来。 白九歌面色微变,身子后撤一下,右手上的另外两只血眼在此刻, 同时睁开,大量黑色经脉浮现皮肤之上。 三只血眼一开,一层血光随之迸射, 血幕就像是黑夜中的另一番艳丽画色, 一股特殊的鬼力弥漫空气中。 同时扑来的绑匪和鬼婴,在同一瞬间,猛地被按在座位底下, 动弹不得,就像是后背添加了一座千斤顶。 “看,这不安静下来了?”血瞳淡笑地开口。 “只是镇压,不去杀死,不就行了。” “你要这样坚持一晚上?”白九歌问道。 “额……这还不是替你着想,只能这样了。” “我感觉你没想过这个问题。”白九歌有些汗颜, 他还以为血瞳有什么惊人操作,会从根本性地解决问题, 结果是这样的牵强。 他看着那被镇压的绑匪,眯了眯眼: “你这个办法,似乎行不通。” 就见,那被鬼力镇压的绑匪,鬼力也在诡异地攀升。 原本死死贴在地面的身体,一点点拱起, 手掌的十根手指,一点点地屈起, 它在反抗,并且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大。 喉咙里,发出震颤的诡异叫声,越来越高昂! “没有杀死,鬼力也在提升?”血瞳错愕。 “你口中的秩序力量,按照我的猜测, 不是一条死规则,是有意识的, 它看穿你的想法,不会如你所愿。”白九歌无奈地出声。 “狗屁,它就是玩不起,开始玩赖的!” 血瞳一边说,右手一边朝黑暗中竖起了一根中指。 白九歌看向车厢前,那彩灯光线下跳动的指针。 还剩最后的十分钟…… 昏暗的车厢里,厮杀仍然在上演,各种疯狂的声音在回响。 不过,这种动静却一点点向着消减的趋势倾斜着。 白九歌收回了目光,看着快要爬起身的绑匪, 以及同样如此的鬼婴,开口说道: “你能继续帮我压制,给我一些无干扰的时间吗?” “多久?” “几分钟。” “简单。” 音落,那迸射的血幕,更加厚重了, 原本要起身的绑匪,再次跟冰冷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要怎么做?”血瞳问道。 “我心里有一个想法,可能是那木偶口中最适当的办法。” 白九歌说话间,没有多余的浪费时间, 伸手去打开那个医药箱。 手掌在箱子里面捣鼓。 “嘻嘻嘻……” 也在这时,鬼婴突然挣脱了束缚, 朝白九歌扑来,那阴笑的面目,就像是索要抱抱。 “淦,这小滑头!” 血瞳暗骂一声,正想要去制止, 白九歌反手就是取出裂骨锤,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这爱的抱抱。 它掉在座椅里,一双小手捂着额头, 那上面正冒着白烟,原本笑嘻嘻的一张脸,霎时变得委屈巴巴,然后直接是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似乎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 鬼婴原本的情感,变成了怨恨,那鬼力又在攀升着。 它眦裂着一张小嘴,满是幽怨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没搭理他,忙活着自己的事。 它又扑了上来,白九歌突然开口:“控制它。” 血幕覆盖在鬼婴的身体上,它停在半空中, 婴儿肥的双手双脚在空气中不断扒拉,却都是徒劳功。 这时,白九歌的手从医药箱里伸出来了, 取到了想要的东西。 “夜里孩子睡不着怎么办?那可是困意不够。” “怎么让孩子保持困意,很简单,再来一针就好了!” 说话间,白九歌手里多了一管针, 那泛着寒光的针尖上,正溢出着药水。 鬼婴看到这管针后,竟在本能地害怕, 扭转着身子,想要去跑,显然, 害怕打针这东西,真是刻在dna里的。 它不知道的是,这转身想要跑, 反而把那圆润柔软的屁股,对向了白九歌。 “宝宝真乖,还会自己配合。” 白九歌说着,娴熟地一针扎进了那滑嫩的屁股肉内, 药水迅速输尽,取出针尖,将针管丢在一边,并在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一针,让鬼婴渐渐地安静下来。 血瞳解开控制鬼婴的血幕,鬼婴掉在座椅上, 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又软绵绵地躺下了,像是睡着般,没了动静。 血瞳愕然:“没有动静了?” “这是怎么办到的?” 白九歌说道:“按照我的猜测, 最适当让邻座安静下来的办法,应该就是最初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方式。” “简单点说,用当初杀死它们的物品,才能够杀死它们!” 血瞳压欲言又止,最后说道:“不错, 挺聪明的,只是我不善于思考问题, 喜欢简单粗暴,暴力美学,不然这么简单的逻辑,应该比你更早发现。” “话说回来,收拾小孩婴儿这一套, 你真是越来越娴熟了啊?” 白九歌笑道:“那可不是,帮宝逝,我一直在行的!” “等会儿再笑吧,还有一个大的呢。” 白九歌把目光放在绑匪上,它的反抗愈发强横, 就要挣脱那一层压制它的血幕了。 “你知道它是怎么死的?”血瞳问道。 “面部被一把刀子刺穿,军士刀,找到那把军士刀就可以了!” 白九歌说道,令他疑惑的是,绑匪身上它没找到刀子, 医药箱里也没有,那藏在了那里? 智者并没有触发到最后,白九歌只看到了绑匪怎么死, 却没有看到它死后,军刀藏在了哪里? 白九歌移动着身子,逼仄的空间让他的行动十分不便。 按照游戏规则,杀死邻座的凶器,一定会在座位范围里。 地板上是空的,行李格间上也是空的, 那唯一还没找的地方,只剩一处了。 婴儿的棉袄内! 白九歌跨过身子,伸手去掀开那棉袄, 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抹流动的寒光! 那军士刀被包裹起来,夹在了隔层里。 白九歌露出一丝笑容:“问题这不就解决了。” 他笑着,正要身上过去。 这时,一旁的绑匪双目射出凶恶的血光, 挣脱了血幕,扑向了白九歌。 因为动作的尴尬,空间的不便,白九歌直接被翻身压在了下面。 半个身子推出了座位外,绑匪露出疯狂的笑容,双手狠狠地掐在脖子上。 血瞳第一时间作出了防备,右手同样扣在了绑匪的脖子上。 只是一瞬间,那脖子就跟塑料一样被拧断,喉骨粉碎。 可这样的伤害,对它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双手爆发更可怕的鬼力。 白九歌沉着脸,用自己的鬼力去抵抗。 被绑匪压着,倒不是最糟糕的。 又血瞳在,它杀不死自己。 糟糕的是,自己的身子一点点地往外挪, 上半身完全出了行道上。 后脑勺几乎就要碰在行道上,血瞳能压绑匪, 那秩序力量可抵抗不了,自己的脑袋能在一瞬间炸裂。 “这家伙,脖子都断了,一点没有松手的意思!” 血瞳沉声开口,那血光正在侵蚀它的身体。 可即便身体在碎裂,它也丝毫不在意, 那恐怖的脸上笑容,反而愈发癫狂,血红的眼里充斥着杀意。 那刺穿的面目,不断地落着黑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白九歌脸上。 白九歌没有去在意,腾出的左手,努力地去够那一块棉袄。 手掌尽力地伸出去,终于指尖够着了棉袄。 白九歌面色一喜,正要勾过来, 结果后座的玩家和邻座在激斗,猛地撞了一下座椅。 那棉袄翻在地面,那把军士刀滚到了昏暗的角落里。 “我特么,不是这么倒霉吧?!” 白九歌霎时就整无语了,头一次这么倒霉。 血瞳用看到了,忍不住开口: “教你平时损事干这么多,这报应来了!” “嗬嗬!!” 绑匪穿着粗气,拼命地推动白九歌的身体, 它似乎也知道,只要白九歌身体出了行道, 就可以借用秩序力量,杀死后者。 白九歌看着它的面目,对血瞳说道: “直接把它脑袋扯断下来,试试能不能行的通?” 血瞳按照说的去做了,加强了五指的鬼力。 但就在这时,黑暗的车厢中,突然出现一抹红光! 那红光在昏暗中掠动,最后,准确地刺在了白九歌的右手上。 白九歌竟感到一丝刺痛。 那是一根针! 很细小的一根针,针尖流露着血光。 白九歌还在迷惑之际,就见右手上的那三只血眼,竟在同一时间,缓缓地合上! “淦,限制鬼物!哪飞来的?” 白九歌扭头看去,就见那车厢前,屏布后那惊艳女人现身了。 她靠在那里,手里捧着高脚杯,轻轻摇晃手中的红酒, 高挑的身子,被旗袍包裹,勾勒出一条玲珑曲线。 那是成熟得事业线,也是让男人最狂热的东西。 她笑吟吟地看着白九歌,红润的丹唇轻微翘起, 弯弯的睫毛眨动着,朝白九歌作出挑动的小表情。 “姥姥的,这女人不讲武德!”血瞳气的咬牙切齿。 白九歌脸色也有些黑。 这惊艳女人铁了心要搞他。 准确说是,铁了心要他这条右臂。 没了三只血眼,鬼力在急剧下降,那绑匪更加疯狂了。 右手猛地被压下,血瞳瞬间变得无比吃力。 白九歌第一时间,就拔掉了那一根针。 可依旧没能让那三只眼睛重新睁开来。 “针上面有毒性,虽然问题不大, 但短时间内,我的三只眼睛睁不开来。”血瞳无奈地开口。 咔嚓! 绑匪的鬼力让支撑得右手弯曲,那是手骨被压断了! 白九歌本身的鬼力也要竭尽。 喉咙开始出现窒息感。 “替命稻草人用完了,这一次死亡就是用掉免死金牌,这情况可不妙。” 白九歌沉吟着,面对眼前的困境,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那远处的惊艳女人,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不过很快,她的柳眉忽然挑动一下。 危急之际,白九歌胸口上,那黑白双翼中的一根翎羽,忽然泛起异光。 接着,那棉袄无风自动。 里面的军士刀迅速掠出, 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光痕,直接是刺穿了绑匪的脑袋。 那刀尖直接穿到了脸部的前头! 更多的鲜血,溅射在白九歌的脸上。 绑匪的面部冒出大量黑烟,张开张嘴, 栽倒在白九歌的肩膀上,没了动静。 白九歌推开绑匪的尸体,它掉落在一旁。 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地坐起身来, 从边上取过来抹布,擦拭脸上的鲜血。 脑袋靠在椅背上,白九歌看着车厢前的惊艳女人。 她的俏容又变回了淡漠。 白九歌则拍拍自己的胸口,咧嘴露出一抹笑容。 哥可不只一只鬼! 惊艳女人倒是表现的不在意, 将高脚杯里得红酒一饮而尽,转身回到了屏布后。 白九歌收回了目光,用手指轻轻擦拭胸口上的血迹,说道: “丫头,干得漂亮。” 他知道梦还在睡,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很难去出手。 “这下问题是解决了吧?”血瞳问道。 “应该是了,你怎么样?”白九歌反问道。 “低级的限制鬼物,十几分钟就能消化那毒性。” 血瞳说道:“不过给这女人使绊子,真是不爽!” 白九歌没有言语,他早知道自己会受到特殊照顾, 比较这惊艳女人这么“喜欢”自己。 抓起绑匪,丢回在座椅里,白九歌看向那古钟。 上面显示的时间,还剩下五分钟。 而此刻车厢里,也开始安静下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得血腥味,看样子, 今晚这猝不及防的一场游戏,应该是又淘汰了不少人。 右手咔嚓一声,那断裂的手骨,轻易地摆正修复了回去。 整理一下衣衫,白九歌才想起蓝烟,当下看向行道那边的座椅上…… (本章完) 第133章 第133章 行道上的另一边,蓝烟的情况也很不乐观。 他的邻座是个粗糙大汉,胡子拉碴,满脸的恶意, 这会儿正双手掐着蓝烟,后者憋红了脸,几欲要晕厥过去。 白九歌取出打钉枪,只是两枪,就让粗糙大汉的后脑勺炸开, 栽倒在一边,但那恢复的速度更加快了,散发出来的鬼气也更加可怕了。 蓝烟爬起身来,看着冒着白烟的尸体,对白九歌说道: “这方法行不通,杀它们只会让它们更加可怕!” 接着,他注意到了白九歌身后已经瘫坐座位上,安详入眠的绑匪和婴儿, 脸上带着愕然:“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白九歌简单地说了一下。 “最初杀死它们的物品?” 蓝烟一怔。 接着连忙问道:“那我……” “你的邻座是饮弹自尽,一把黑色手枪, 藏在了行李隔间上,那个黑色行李包的第三层。” 白九歌提前回答了他的疑问。 “卧槽,你这开挂还是氪金了?怎么什么都能知道?” 蓝烟听的有些傻眼了。 白九歌没有回答他的话,看了眼那边的古钟说道: “与其废话,不如快些行动,你还剩十分钟的时间。” 隔着行道,他只能这样简单帮一下,但这两句话,已经至关重要了。 蓝烟连忙起身,探出身子,伸手去抓住那个黑色行李包。 刚扯下来,那粗糙大汉猛地起身,宽大黝黑的手掌,抓在蓝烟的喉咙上。 按在座位上,蓝烟早有准备,手中的猎枪枪管, 直接插入了那张血盘大口内,连续几枪打穿了那后颈头。 肉块跟着鲜血,散落在座椅上。 粗糙大汉不为所动,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蓝烟眼睛几乎要翻过去,眼见就要晕厥,双手在不断地往黑暗中扒拉。 行道对面,白九歌只是看着,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那彩灯之下,复古的摆钟一下又一下地摆动。 还剩最后的两分钟。 而此时,车厢内逐渐地安静下来。 很多座位恢复了平静。 要么是玩家被杀死,要么是邻座被炸死, 这安静的最终结果,必然是需要一方结束生命。 滴滴答答。 冰冷的地板上,流淌着鲜血,将行道上的红毯似乎染的更加艳红。 砰!!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声昂亮的枪声。 白九歌扭头看去,就见蓝烟推开了尸体, 喘着粗气坐起身来,手里一把黑色手枪冒着袅袅白烟。 他朝白九歌点点头,显得有气无力: “解决了。” “时间也到了。” 白九歌说着,那边的钟声敲响了。 一声声冗长的钟声回响在车厢内。 完成游戏的玩家坐了回去,不再出声。 但依旧还有部分玩家在与邻座厮杀, 他们迫切想要去安静,但邻座根本不如所愿。 木偶女仆从车厢前走出来,木纳地开口: “游戏时间到了,接下来请乘客们保持安静。” “当然,无法安静的,主人会有她的安静方式。” 它说完后,那冗长的钟声余音,也完全沉寂了。 砰!砰!砰! 一股神秘的秩序力量,掠动在空气中, 仿佛是套绳一般,围绕在那些游戏失败的乘客脖子上。 然后 一颗颗脑袋就像是那地狱中绽放的彼岸花,纷纷炸裂开来。 因为光线微弱,白九歌无法看到这震颤的一幕, 只是瞧见昏暗中,不断有碎块在飞溅, 一股股热浪,喷薄在空气中。 只是顷刻间,整辆车厢彻底安静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玩家们甚至大气都不敢去喘, 虽然都算是老玩家了,虽然是黑夜无法见清, 但那画面,仍旧冲击着他们的眼球。 这淘汰方式,不仅残酷,并且恶心。 虽然到底是游戏,不是真正的死亡, 但死亡的感觉,一点都不会减少。 空气中弥漫的不止是浓烈的血腥味,还有一种作呕的恶臭。 “那么,接下来祝乘客们睡个好觉。” 木偶女仆摆动着木脑袋,幽幽地开口,然后回到了黑暗中。 在木偶女仆离开后,那彩灯也是熄灭,只有那屏布后还散发隐晦的光芒。 所有玩家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白九歌靠在椅背上,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这样一来,手里是捏着两个积分了。 “三个积分获取黑金卡,这最后一个游戏,估计也不会很轻易。” 白九歌打了个哈欠,轻不轻易他懒得去不在乎,反正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晚上这么一折腾,他是真的困了。 合上双眼没一会儿,便进入了睡眠。 蓝烟本来还想跟白九歌用手势交流一下, 结果见着后者歪头睡得死死,不由得汗颜: “这家伙心态是真的牛啊,刚经历那样的厮杀, 这才多久,就睡的这么安心了!” 车厢前,屏布后。 古色古香的隔间内,惊艳女人坐下来, 看着黄铜镜里的自己,那张面容美的是那样的不可方物,倾国倾城。 只是看着自己的脸,惊艳女人的眸光却是一点点阴厉下来。 用手抚摸着无暇的脸颊,红指甲轻轻地刮动在单薄的粉底上。 锋利的指甲尖,割开了肌肤,一滴殷红溢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惊艳女人眼眸带着迷离,心神仿佛是回到了某些往事中, 幽幽地问道:“我的脸蛋,好看吗?” 一旁笔直站着的木偶女仆,表情木纳,生硬地开口: “主人永远是好看的。” 惊艳女人却是冷哼一声,纤细的指尖一动。 那木脑袋从上面掉落下来,滚在桌子上, 仿佛是遭受碾压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痕蔓延在上面。 “你们是我创造出来的,明明无意识,为什么能说出这样伪心的话来?” “明明在这张脸蛋下,你们能够看到这丑陋的真实所在,为什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惊艳女人幽幽地开口,眼神冷漠如月光下得幽潭。 “主人永远是好看的。” 纵使脑袋即将四分五裂,木偶女仆回应的仍是这句话。 惊艳女人失去了乐趣,将脑袋掀飞出去,滚到漆黑的角落里。 这时,一旁的帘布又走进来一个木偶女仆,开口说道: “主人,还有六个小时,梦魇列车即将抵达休息区。” “休息区……” 惊艳女人看着列车外的夜色,想到了什么。 “是子夜城吗?” “是的。” 听得,她那红艳的丹唇微微翘起,露出了深意的笑容…… 呼呼! 清晨,一声沉重的鸣笛声回响在车厢外, 白九歌睁开双眼,又看到窗外那白茫茫的雾气。 哗啦啦!! 餐车推动在车厢内,餐桌上的食物在抖动, 那油汁溅洒在行道上。 经历昨晚,那本该血淋淋的行道,出奇地变得整洁无比, 那些脑袋炸开的玩家无头尸体也都消失不见了, 空荡荡的座位,干净无尘,倒是一旁的邻座没有变。 白九歌揉了下眼睛,餐车推到了身旁, 木偶女仆扭转脑袋,生硬地开口: “先生,早晨好,这是您的早餐,请慢慢享用。” “看起来比昨天要丰盛一些。” 看着眼前的早餐,火腿蛋、培根牛奶, 还有一块熟悉的香煎牛排。 扭头看向一旁的蓝烟,他桌前的早餐同样如此。 这会儿已经在狼吞虎咽起来,那疯狂的用餐模式, 就像是护食的猫科崽崽,生怕吃慢一步,就被人抢去。 白九歌想起了方夜,发现蓝烟就在邻座后, 差点忘记了隔着挺远的他的存在。 昨晚经历那样残酷的第二场游戏后,不知道他有没有中头彩? 他伸长着脖子,刚巧瞧见了方夜, 此刻他也在进食中,身上只是肮脏一些,并没什么伤势。 确认无恙,收回了目光,白九歌也开始埋头充饥, 列车上,食物无疑是最重要的东西, 谁知道吃了这一餐,还有没有下一餐? 将几个盘子清理干净后,木偶女仆又推着餐车过来,收回那些餐盘。 “下一个游戏什么时候?”白九歌随口问了一句。 “看主人意愿。”木偶女仆回答的仍是这一句。 白九歌微微皱眉。 那女人不会又想着整什么突袭的把戏.吧? 邻座基本已经被他洞悉透彻,如果她还像通过邻座这些游戏npc进行游戏的话, 不管怎样,都是给他送分的。 木偶女仆走后,便没再出现了。 对于下一个游戏,没有任何透露,那些玩家也没有去问。 他们靠在座位上,满脸都是疲惫,昨晚的游戏实在把他们折腾的够累。 对于下一场游戏,他们倒是希望慢一些,给他们时间缓缓。 就这样,时间很快到了中午。 白九歌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里,手中拿着那一柄军士刀, 用刀尖挑着木板,刻着图案。 惊悚游戏里,很多时间都是在无聊中度过,也只能用这些来打发了。 但就在这时,眼眉挑动, 因为白九歌发现列车外掠过的场景,一点点慢了下来。 “列车要停下了?” 此时,不少玩家也察觉了,挪动着身子。 “是要到休息区了。” “呵呵,说是休息区……” 对于列车要停下来,多数玩家的脸上都不见什么喜色。 因为谁都清楚,列车到了休息区停下来, 不是要休息,而是要搞事情! 果不其然,前方木偶女仆从屏布后出来,对着众人说道: “各位,接下来马上要到休息区,休息区的地区是一座名为子夜城的城市。” “这座城市并不大,名声很不小,是整块地域有名的赌城, 有人在里面一夜暴富过,也有人在里面走到绝望尽头。” “接下来,是你们的下一个游戏。” 听到这话,原本精神恍惚的玩家们, 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汇聚那心神。 “第三个游戏……” 白九歌稍稍眯眼,他总觉得那惊艳女人又要搞事情了。 “游戏,然后呢?要我们怎么做?” 有玩家索性地开口问话。 木偶女仆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抱着一个木箱子在行道里走动, 每经过一个玩家,便将三块鬼币放在桌子上。 直至全部分配完毕,所有人手里都捏着三块鬼币为止。 白九歌看着手里的鬼币,表情带着一丝怪异。 这跟鬼币的模样差不了多少,只是上面多了一个骷髅头, 周边是金边,有点像加勒比海盗里面的硬币。 这时,木偶女仆回到了车厢前,面向众人,才幽幽地开口: “这场游戏的规则很简单。” “你们手里的三枚特质鬼币,就是筹码, 利用这三枚筹码,进入赌渊之城中, 令手里的筹码翻倍,也就是带着六枚鬼币回来,即可完成游戏,获得积分。” “当然,手中的鬼币如果低于三枚,就评定游戏失败, 回到列车后,要接受惩罚。” “友情提示,回到列车,小小的惩罚并非最糟糕的, 回不到列车,永远留在赌渊之城,那才是最糟糕的结果。” “所以,希望大家进入赌渊之城后,能够活着出来,并且安全地回到列车上。” “列车停下后,玩家们即可出发,天黑前六点整列车会驶动, 请玩家在游戏过程中,时刻注意一下时间。” “那么,祝大家好运!” 说完,木偶女仆转身便走了。 白九歌擦拭着手中的三枚特质鬼币,喃喃道: “就是说,只要手里是六枚这样的鬼币, 回到列车上交,就是完成游戏。” “这看起来,限制几乎可以说没有,采取任何方式都许可。” 白九歌稍稍眯眼。 如此一来,玩家之间,抢夺、哄骗这些赖手段也行得通。 一部分猴精的玩家,恐怕会采取守株待兔,一劳永逸的方法。 毕竟,按照木偶女仆的说辞,赌渊之城内恐怕存在不小的危险。 能不能活着出来,似乎都是一种对自己的挑战! 白九歌看向一旁的蓝烟,后者也朝着自己笑了笑。 “这种情况下,结伴而行,必然利大于弊。” “其余玩家估计也会寻找伙伴,暂时地去结盟。” 随着一声沉重车响,列车进入休息区后,终是停了下来。 车厢最后,咔地一声,车厢门开启了。 玩家们没有时间去顾虑这顾虑那,纷纷开始下车。 白九歌也起身,踩在行道上,蓝烟屁颠屁颠地也跟了上来: “天命,这次你跟着我, 我打小就在行,这一块,保管顺利过关!” “拿下这一个积分,咱俩都可以顺利去下一节车厢了。” 白九歌只是点点头。 下了车厢,到了列车外,白九歌停住了脚步,蓝烟问道: “咋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同伴?” “你说老夜?那家伙不靠谱,还得看我!” “到时候推出副本,你让你姐把那个名额让给我,保证不会辜负她!” 蓝烟刚拍着胸口说完,方夜在身后,狠狠顶开了他: “我就算用一根手指头,也比你有用。” 蓝烟问道:“比如?” “比如我一根手指头把你撂倒,信么?” 白九歌没好气地看着两人,正要开口, 看着他们手里的鬼币,却是眉头微微皱起, 发现了哪里不对…… “你们的鬼币给我瞧瞧。”白九歌发觉了不对,开口说道。 “怎么了?” 方夜发现了不对,但还是将手中的一枚递了出去。 白九歌拿在手里,稍稍眯眼,捏着自己的鬼币摆在两人眼前: “我的鬼币,跟你们不一样。” “准确说是,只有这一枚不一样。” 白九歌手中的鬼币,两枚上面是骷髅头, 其中一枚却是恶魔笑脸。 开始他以为所有玩家都是如此,那恶魔笑脸只是作为压轴鬼币,才会做成特质图案,便没多在意。 但他明显地看到方夜手中三枚都是骷髅鬼币, 蓝烟的亦是如此,这就怪异了。 “还真是,你这鬼币挺邪乎啊,该不会有什么特殊权利吧?”蓝烟说道。 “特殊权利?” 白九歌摇头笑了笑:“我更觉得,我又被那女人下套了。” “昨晚第二场游戏里,她也从中捣乱。” “看来她真的很“钟意”你,你干脆留下来,给他做小老公得了, 反正稳赚不亏,这是个难得的艳福啊!”蓝烟一副让他就范的模样。 白九歌懒得搭理他。 方夜则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先用另外两枚鬼币进行游戏, 不到迫不得已,不要用最后一枚。” “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方夜扶了扶眼镜,说道:“不管怎样,这场游戏你都不会输的。” 白九歌:“什么意思?” 蓝烟笑道:“咋有时你这脑袋瓜子这么不灵光呢?” “如果你的鬼币不够数了,还有我们手里的,怎么样都能给你凑齐, 大不了我们不去下一节车厢了,你去就行了。” “我还巴不得这样,这套副本太折磨人了, 上了列车,就没过一顿饱饭。” 蓝烟拍拍白九歌的肩膀:“我馋的是你姐手里的那个名额!” “进入那个中枢局,有很多好处?”白九歌问道。 “好处可太多了,如果进了,转身老子就退出那穷不拉几的狗屁公会!” 方夜拉上了风衣的拉链,说道: “别废话了,其它人都走光了!” 三人没再多言语,快步跟上了队伍。 …… 浓重的白雾,就像是一层层朦胧白纱,落在一座城上, 远远地,只能瞧见那隐约的轮廓,反倒是添加了它那神秘的色彩。 子夜城,又名赌渊之城。 若深渊,那是能让人深陷泥沼之中的恶城, 到处充斥着罪恶的根源,掠夺、暴力、血腥。 一批新的客人行走在那覆盖赌渊之城的浓雾之中。 穿透那层浓雾,就像是越过这座神秘城市的界线。 行走之中,很多人走到了一起, 相比于车厢上,他们的自由得到了完全的宽松。 那些交流,不必去问,自然是进入赌渊之城之后的行动。 抱团,眼下将进入一座陌生的小城, 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单独行动无疑是个人在躺雷。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结盟抱团的信任度可以说是完全为零。 各怀鬼胎,各揣目的。 回到列车前,手中需要达到六枚特质鬼币,如果不够怎么办? 结盟伙伴手里的那几枚骷髅鬼币,就是答案。 这种塑料结盟,最后多半是会以互相厮杀作为结局。 继续在白雾中行走,那轮廓逐渐清晰, 脚下的水泥地面,也变成了草坪。 随后,所有玩家停住了脚步,抬头间, 就见一座巨大的欧式城堡出现在诸多视线中。 大的夸张,并且这种建筑风格前所未见, 甚至说是不合理,尖塔、城垛仿佛是叠加在一起, 刺入云霄之中,宏大地冲击人的视觉。 门的黑暗中,两个黑影从中走出来, 身穿黑色西装,脸部被一个扑克面具盖着。 一个方块四,一个方块五。 “诸位都是客人么?” 方块四开口询问,手里握着一根黑色棍子,很细长。 其中一个玩家点头:“是的。” “有进入场中的邀请柬吗?” 不少人迷惑,还需要邀请柬? 羽双手插着口袋,突然伸出手,两指间夹着那块骷髅鬼币。 方快四和方块五沉默一下,让开身说道: “尊贵的客人,欢迎光临,请进场吧。” 羽面色淡漠,没有言语,走进了大门的黑暗中。 其余玩家见得,也纷纷取出骷髅鬼币,进入大门。 最后的白九歌三人亦是如此,白九歌自然不会去拿恶魔鬼币作邀请柬, 瞧见骷髅鬼币后,所有人都顺利了进入大门后。 眼前的黑暗只是短暂的,只是片刻, 一抹亮光无限放大,最终覆盖了眼球。 和他们印象中的场不一样,没有叼着雪茄的富豪在豪情押注, 没有性感兔女郎端着香槟走动,更没有漂亮荷官在线发牌。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一个个黑色小屋, 帐篷大小,阴森的气氛弥漫在场中, 诡异的音乐回绕耳畔,让人脊椎发寒。 虚幻的鬼影在场中走动,还有各种面目恐怖的鬼, 一些模样正常的鬼,亦是散发可怕的鬼气。 它们在走动,进入那些排列的小黑屋中。 显然,这些小黑屋就是所谓的赌台。 “还是我想的单纯了,还以为是熟悉得地方,结果还是少不了恐怖的氛围。” 蓝烟拿出一包红梅,递给白九歌和方夜,说道: “虽然这种场合,抽雪茄比较适合,但红梅也不差,凑合着抽吧。” 白九歌很少抽烟,自然谢绝了。 方夜则自己拿出一包烟,淡淡地将一根在嘴里: “我有华子。” “卧槽,你有华子咋不早说,害得我一直抽这穷酸玩意儿!” 蓝烟一把夺过华子,美美地抽上一口,表情那叫一个享受。 此时,其余玩家纷纷开始动了。 不过都没有人轻举妄动,冒然进入那小黑屋内, 而是选择四处走动,先观察熟悉一番。 “我们也先到处走走吧。” 我们说道。 小黑屋是封闭式的,根本看不清里头有什么, 倒是在门前,摆放着一个牌子,上面有不同数量的骷髅头像。 一到不止,但看起来最多的也就八个骷髅头左右。 “这应该就是最低筹码了。”白九歌开口,可以稳着点,也可以一局定输赢。 有的人可能在行哪种赌桌游戏,但封闭的小黑屋, 谁又知道里面到底是哪种赌桌小游戏? 白九歌和方夜往一边走去,却瞧见蓝烟还在那里傻站着。 白九歌喊了几声,这家伙都没方应。 这时,白九歌才想起蓝烟少了一只耳朵,耳背…… 看着耳背的蓝烟,白九歌和方夜都显得有些无奈。 此时,在场中出现许多玩家后, 那些原本来这里消遣的客人,明显多了一些芥蒂。 它们看着白九歌等人,露出厌恶的面色, 不过不同于阴泉餐厅,它们没有实际性上的针对。 惊悚世界里的鬼同样讲究一个理性, 能进入赌渊之城的,虽是肮脏的老鼠,但说不定也有不一般的城府呢? 白九歌过去拉上了蓝烟,三人也没有原地发愣,开始在场中走动。 但能发现的并不多,一个个设立的小黑屋,隐藏了所有的秘密, 门口的牌子标上最低得筹码,进了,必然就要进行一场,压上手中的骷髅鬼币。 许多玩家开始尝试进小黑屋,但进的都是一块骷髅鬼币筹码的小黑屋,追求稳妥。 白九歌观望时,方夜拍了一下他,指向那角落里的楼梯口: “或许我们可以去楼上瞧瞧。” 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注意,但三人刚过来, 一个方块a拦截了他们,冰冷地开口:“三位客人,踩界线了。” 蓝烟看了眼楼上的昏暗,问道:“二楼不是赌场?” “是。” “那为什么不能上?” “二楼是贵宾厅。” “呵,你们赌场还歧视客人?顾客是上帝, 你们应该懂这个道理?我们能进来, 就证明我们的身份不简单,多的不用多说了。” “你该做的,是给我们端三杯香槟过来,而不是我们要你把经理叫来给个说法!” 蓝烟冷声地开口,还悄悄冲白九歌眨了下眼,示意头脑精明。 赌场工作人员最主要的就是招呼好客人, 这一套以客人尊贵的说辞,倒是有不少威慑力。 方块a沉默一下,还真让开身了,说了一句: “三位可以上,不过二楼的最低筹码是10币。” 蓝烟欲言又止,挠挠头尬笑道: “额,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吧。” 方夜扶着额头,显得无语。 白九歌则是把目光投向二楼,那上面是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见。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随便挑一个黑屋进去吧。”方夜注意着时间说道。 “稳一点,筹码一块骷髅鬼币的,天命,你来选。” 白九歌则看向蓝烟:“你来。” “为什么?”蓝烟问道。 “输了你背锅。” “……” 蓝烟看向最角落里的小黑屋,指着那里说道: “就那个吧,看起来没什么人。” 白九歌和方夜同时点头:“听你的。” 他们俩也不想等下去了。 三人走过去,确认了上面的最低筹码,拧开门把,依次走了进去。 小黑屋看着小,里面的空间确实挺宽裕。 除了白九歌三人,还有一位客人在屋内。 此刻正进行着赌局。 屋内的摆设非常简单,一张木桌,两盏南瓜油灯。 一个带着兜帽的老婆婆坐在那里,非常年老, 脸上的皱褶叠加几乎看不清面目,眯缝的一双眼睛,流露深邃的流光。 怎么说呢,跟白雪公主里面的老巫婆不能说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此刻,那只鬼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张牌, 一张脸就像是砧板一样,满是恐怖的刀痕。 恐怖的面庞,此刻带着几分狰狞,紧紧握着手里的一张黑牌。 老婆婆则是气定神闲,轻轻抚摸怀里的一只布偶猫。 布偶猫打着哈欠,眨着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眸, 卷缩回去,显得慵懒无比,又继续睡了。 “客人,你应该快些,后面的几个小伙子可迫不及待了。” 那只鬼瞪了一眼,挣扎片刻,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牌。 方块j! 老婆婆也翻开了桌上的牌。 黑桃q! “你输了!” 老婆婆露出渗人的笑容,伸出手,去取那一枚鬼币。 刀疤鬼却忽然咬牙切齿,抽出一柄黑刀, 狠狠地刺穿了那摸到鬼币的手掌。 黑血流淌在桌子上。 老婆婆面色倒很从容,幽幽地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 “老不死的,你在耍我!” “大牌,你避开,小牌你总能吃下! 你能看到我的牌,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刀疤鬼本就恐怖的一张脸,此刻伴随着怒火的抖动,更加的吓人, 凶戾地开口:“我可以拧断你的脖子,喝光你的血!” “当然,你有这个权利,我一个走路都不稳的老婆子能做什么?” “只是,你因为过激情绪忽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婆婆依旧表现地从容不迫,另一只手拿起桌边的一杯茶, 轻轻喝了一口:“你能找出我问题的所在吗?也就是证据。” 刀疤鬼阴冷地开口:“我会有办法让你说出来的!”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老婆婆放下茶杯,淡然地看着刀疤鬼: “先为你的言行举止,付出代价吧。” 音落,那大门猛地打开。 两条黑色铁链窜进来,铁链尾部的铁钩, 粗蛮地打穿了刀疤鬼的琵琶骨,庞大的身躯被一点点拖向门口。 刀疤鬼疯狂地怒吼:“该死的东西, 那老不死从中作祟,你们的眼睛是瞎的吗?” “有证据吗,有,她的下场会比你惨。” 门口,站着一个黑影, 面具上显示的是红心j,此刻冰冷地开口询问。 “给我时间,我会撬开那……” 刀疤鬼的话还没说完,那铁链就继续拖动了,显然这对扑克鬼来说是句废话。 刀疤鬼骂了一声,释放一下恶烈的鬼气,鬼手朝着扑克鬼抓去。 砰!! 扑克鬼抬手一拍,刀疤鬼的手臂连同头颅,都在一瞬间炸裂, 那手掌就像是抽在一团棉花上。 碎块散落地板,也弄脏了门口。 “客人们,请继续。” 扑克鬼留下这句话,拖动着无头尸体离开。 房间门,重新换上。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人的情绪,往往是无法控制的,即便再细微,也存在破绽。” “老婆子我不用去猜测,他的内心已经告诉我牌的答案。” 老婆婆自言自语地说道,拔出了手掌上的黑刀, 那黑血立马止住了,伤口一点点地愈合。 老婆婆将刀子扔到一边,然后苍老的脸庞看向白九歌两人,笑道: “三位小伙子,欢迎进来。” “那么,你们三位,打算谁先坐下呢?” 老婆婆开口后,白九歌三人直接是面面相觑。 白九歌倒是不急,看了眼那桌角里的一堆骷髅鬼币, 显然那都是老婆婆的战利品。 显然,是进错小黑屋了,这老太婆是个高手! 蓝烟的直觉还是信不过。 白九歌双手撑着桌面,露出友善的笑容: “老婆婆,我们第一次来,不止是规矩,很多东西也不懂。” “你这里的扑克小游戏怎么玩?” 老婆婆呵呵笑了两声,里面的牙齿仅剩两颗, 声音咬字都无法清晰。 “老婆子我不喜欢复杂的东西,不过是赚点奶粉钱给我的乖孙子。” “扑克的游戏很简单,压一块筹码, 然后我们各抽一张牌,比大小,你可以放弃,可以不放弃。” “放弃,我们重新来, 但一局里,你只有两次放弃的机会, 就是说三次抽牌里,你必须和我对上一局。” “不然,当作弃权,押出的筹码归老婆子我了。” 老婆婆看着白九歌,仍是保持着笑容问道: “如何,懂了么?” “确实很简单。” 白九歌稍稍点头,还没等继续说话, 一旁的蓝烟忽然大声开口:“啥?老婆婆你再说一次,我刚没听清楚!” 他转过有耳朵的脑袋一侧,还想继续听一遍。 老婆婆沙哑地开口:“年纪轻轻的, 怎么就比我这个老婆子还要耳背了呢?” 老婆婆又说了一遍,蓝烟这才听清楚。 方夜说道:“我们的权利似乎很大, 三次机会里,我们可以选择自认为最大的一张牌打出,而你必须跟我们一块打出?” 老婆婆微微点头。 这一点头,并没有让白九歌脸上有多少喜色。 越是不公平,就代表对方有着绝对的把握! 方夜的想法显然也是差不多的。 但这时候还想要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昏暗的房间内,唯有两盏南瓜灯散发着熏黄的光线, 局限性地只能照亮中间桌子的区域。 “怎么样,你们想好谁先来了吗?”老婆婆交叉着十指,笑眯眯地询问。 方夜小声地开口:“我和蓝烟先试试水,你看一下哪里不对。” 白九歌点点头。 方夜将一旁的蓝烟拉过来,让其坐下,后者问道: “为什么我先来?” “总要有个人带头的。” 蓝烟坐下来了,白九歌和方夜则站在身后。 “看起来,你们三人是一起的。” 老婆婆只是这样说,倒是显得不在意。 “那么,押筹码吧。” 老婆婆将一块骷髅鬼币放在桌子上。 蓝烟也没有迟疑,将一枚放在桌上。 “小伙子,你来选择先抽牌,还是后抽牌。” 老婆婆淡然地开口,脸上满是皱褶, 看不清表情,只能有时候勉强是看出她在笑。 “老婆婆,别着急稳妥起见,我们想先检查一下副牌。” “年轻人是该有点疑心。” 老人似乎知道白九歌内心所想。 白九歌简单检查一下,牌面没有问题, 甚至连一丝皱褶都没有,放回去,双手离开了桌面:“可以了。” 老人没说话,只是看着对座的蓝烟。 蓝烟迟疑着,决定先抽过来最上面的一张牌。 老婆婆也平静地抽过去自己的牌。 白九歌和方夜的分工很明确,一个看人,一个看牌。 方夜观察着老人的动作,白九歌则看向蓝烟抽中的牌。 梅花七。 蓝烟问了一句:“要不要打出去?” 老婆婆开口了:“你们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场局开始后,不能够有任何交流。” “不然,老婆子我不能做什么, 但外面的工作人员会自己处理,这是规则。” 白九歌微微皱眉,拍拍蓝烟的肩膀,和方夜都退后一步。 蓝烟犹豫一下,选择了放弃。 老婆婆笑了笑,转动手里的黑牌: “小伙子,你似乎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在老人手里的,是一张黑桃4! 见着黑桃4,蓝烟一阵懊恼, 双手抱头,仿佛是错失了一个亿。 “再来!” 蓝烟又抽了一张牌,老婆婆同样平静地取了一张过来。 这一次是黑桃j! 蓝烟脸色一喜。 这牌不算小了,应该打出去! 否则下一张牌如果小的话,不打也得打了! 蓝烟果断打了出去,白九歌和方夜的面色都很平静, 他们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看到黑桃j,老人张了张嘴,沉默片刻,翻转了自己的牌:“方块q!” “我靠,就大一点点!” 蓝烟显得有些抓狂。 “小伙子,或许你的运气花在了其它地方上。” 老人淡然地开口,取过了那块骷髅鬼币。 “那么,下一位吧。” 蓝烟起身,无奈地摊手:“运气背,没办法啊!” 方夜则问道:“看出端倪了吗?” “没有,似乎确实是蓝烟运气不好。”白九歌微微摇头。 “我来。” 方夜坐了过去,很干脆地将一枚骷髅鬼币放在桌子上。 蓝烟双手插着口袋,说道: “老夜估计比我还背也说不定。” “如果单是运气,我们都无话可说。” 白九歌淡淡地一句话,让蓝烟小声地问道: “你还是认为她在出老千?” “可规则都这样倾向我们了,还存在这个疑虑么?” “正是因为这个。” “我们掌握这么多主动权,她却依旧这么气定神闲, 甚至有种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感觉,还是有些蹊跷……” 白九歌看了眼四周,周围空无一物, 只有一张桌子、两盏灯。 就连老人怀里的那只猫,都已经熟睡了。 值得怀疑的地方,确实丁点都没有。 还是两局,就结束了。 还是方夜手里的骷髅鬼币打了水漂,输了。 “你跟刚才那个小伙子一样,还是差了运气。” 老婆婆捏起骷髅鬼币,丢在了一边。 方夜看着她,只是道:“可能吧。” 老婆婆看向了最后的白九歌,笑眯眯地说道: “到你了,小伙子。” 白九歌说道:“老婆婆,我们先商量一下对策。” “呵呵,随你们吧。” 老人又拿起了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布偶猫。 白九歌三人则离开一些距离,凑到一边,商量所谓的对策。 “她出老千了。” 方夜直接就说了。 蓝烟愣了愣:“这么肯定?” “怎么出的?” “不知道,但百分百。”方夜淡然地说道。 “靠,那不等于没说!” “刚才那刀疤鬼不跟你的口吻一样? 结果什么下场,脑袋还散落在门口那里呢!”蓝烟无语地说道。 蓝烟的话,白九歌和方夜都没有去在意, 因为他们都是冷静的人,更何况有了前车之鉴。 “这老太婆看起来还有九十多岁了, 如果真出了老千,那手法也太高明了,手脚利索啊!”蓝烟惊讶地说道。 “这里是惊悚世界,不要用现实世界里电影那一套去看待。”白九歌摇摇头说道。 “那你的认为?”方夜问道。 “暂不清楚,不过我会有自己的办法。” 白九歌看了眼后方,老人仍是在安抚自己的小猫,表现的十分平静。 “我觉得想着怎么逃跑稳妥一些, 不然得给这老太婆宰光啊。”蓝烟摊手说道。 “输的骷髅鬼币呢?吃了哑巴亏,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 “我来吧,这又不是只能玩一局。” 白九歌转身回到了座位前坐下来,面向老太婆: “老婆婆,我们继续吧。” 老婆婆微微笑道: “这种看运气的游戏方式,还需要去找对策么?” 白九歌淡然笑道:“年轻人总喜欢念叨几句,很正常。” 他有对策么? 是有的。 遇事不决找智者。 对方出老千,他开挂,合情合理! 这里没有列车的限制规则, 所以当炯明的目光落在老人身上时,很轻易地就触发了智者。 片刻,白九歌眨动着眼睛,瞳孔的精芒微微地闪烁。 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吗? 算是得到了,只是智者并没有精准地给予他答案。 前半段,是介绍了老人和她那孙子的事, 后半段,才模糊地给出了他的答案。 只是……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老婆婆出老千的方式。 还在思忖着另一个问题。 老人看着白九歌心不在焉的模样,说道: “你好像有一些心事?” 白九歌笑道:“想到了一些事,我们开始吧。” 说着,白九歌伸出手,抽下了最上面的一张牌。 老婆婆也抽过去了自己的牌,看了眼, 深邃的眼睛里,只是稍微闪烁几下,似乎任何的牌她都无所谓。 看起来,她都是随缘的,能赢则赢, 可一边堆积的骷髅鬼币,却说明了并非如此。 白九歌翻开了手里的牌,眼眉挑动。 方块10! 身后的蓝烟和方夜都看在眼里,这张牌该不该打出去,他们也不清楚。 方夜交叉着双手,注意着白九歌神色的变化。 “小伙子,你似乎很难抉择?” 老婆婆开口问道。 白九歌斟酌片刻,选择打出了手里的牌。 看到方块十,老婆婆平静地笑了笑,翻过了桌上的牌。 红心9! 蓝烟面色一喜: “赢了!卧槽,老命你真敢打啊?” “小伙子运气不错。” 老婆婆将自己的骷髅鬼币推至白九歌面前。 “我倒希望这份运气能一直保持下去。” 白九歌将骷髅鬼币压在手指下,悠悠地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能离开了?”蓝烟问道。 “当然,这是三位的权利。” 老婆婆微微点头。 方夜和白九歌却不为所动,后者说道: “趁着现在这份运气还没散去,我觉得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一枚骷髅鬼币弹了出去。 “再来一局。” 鬼婆婆当然奉陪,也将一枚骷髅鬼币抛了出去。 蓝烟欲言又止,方夜给了他一个眼神。 “老婆婆,这次你先抽。”白九歌说道。 “好好,都听你们年轻人的。” 老婆婆先取下了最上面的一张牌。 白九歌没有去抽上面的第二张,而是从中间的夹层中取了一张。 蓝烟和方夜的脑袋又凑了过来。 方块k! 这张够大了! 蓝烟眼睛猛亮,恨不得立马帮白九歌打出去。 白九歌看着这张牌,也露出了笑容,转动手中的黑牌,看着老人: “老婆婆,不好意思,我好像运气更加好了!” 老婆婆沉吟一下,说道:“小伙子,你赢了。” 她翻了自己的牌,是张方块5,大了一倍不止! “又赢了,难道真是我俩太背了?”蓝烟问道。 接着,又小声地问了句: “还是说,老命他也耍了什么手段?” 方夜只是回答一句:“看就对了,不会这么简单。” 桌上,白九歌已经赢回了损失的两枚骷髅鬼币,自语道: “回本了,但如果就这么走了,就等同于浪费时间。” 说着,白九歌又抛出了两枚骷髅鬼币: “老婆婆,这一次加注双倍怎么样?” “当然可以,跟其他人相比,你的运气和胆量算是我见过的年轻人里最好的了。” 老人一边说,一边抛出了两枚骷髅鬼币。 白九歌又从夹层中抽过来自己的牌。 梅花8! 白九歌没有多犹豫,微微摇头: “这局不跟,换下一张。” 丢了手中的牌,又抽了一张牌。 红桃10。 白九歌这次打了出去,老婆婆笑了笑: “小伙子,这次你的运气差了。” 她翻开自己的牌,是张红桃j。 蓝烟双手抱头:“得,刚赢回来的两张全没了!” 白九歌看着还没在手里捂热的骷髅鬼币被取走, 脸色低沉,带着不甘心。 老婆婆丢在一边,淡笑地询问: “小伙子,还要继续吗?” 白九歌又拿了一枚骷髅鬼币出来,扭头对蓝烟和方夜说道: “再给我一枚。” 蓝烟说道: “你要一次性押注三枚?” 白九歌认真地点头:“我能赢。” “你这……” 蓝烟刚要开口,方夜说道:“听他的, 我们留着没用。” 蓝烟又丢了一颗在桌子上,嘀咕道: “怎么老是我在给?” 白九歌将三枚骷髅鬼币推上去,说道: “这一次押三枚!” “小伙子,你有些操之过急了。” “老婆婆,我们有钱,这是光顾你的生意, 你怎么还一副不乐意的模样?”白九歌有些不耐地说道。 “我只是提醒冷静一下,看过太多你这样心浮气躁的年轻人了……” “心急通常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老婆婆似乎很爱念叨,一边说,一边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怀里的布偶猫醒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白九歌没搭理,这次自己先抽了自己的牌,面色透着一种阴郁。 蓝烟看着白九歌的神情,小声地对方夜说道: “天命的情绪好像波动很大啊。” 方夜扶了扶眼镜,淡淡地说道: “那老太婆在钓鱼,她的口吻看起来是在替天命着想, 实际上是在牵动着他的情绪。” “人在不耐烦的情况下,一两句善意的语言,反而会令其变得更加浮躁暴躁。” 方夜声音带着深沉:“她在引导天命走向更黑暗的深渊!” 蓝烟讶然:“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 方夜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你笨,还是他笨?” “说他,为什么又要扯上我?” 见蓝烟还是不懂意思,方夜面露无奈,淡淡地说道: “慢慢看吧。” “这不过是两只狐狸之间的博弈罢了……” 白九歌搓了搓手指,捏着黑牌,掀起一角, 看到了5这个数字,很直接地就选择了放弃。 老婆婆没说什么,也将牌丢在一边。 然后又抽了一张牌。 看到牌后,白九歌皱紧了眉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思量片刻,还是放弃了。 最后一张牌,不打也得打了! 白九歌从夹层中抽了一张牌,直接打在桌面上。 方块13! 白九歌面色一喜。 老婆婆拿着牌的手微微抖动,深邃的眼窝里闪了闪,笑道: “小伙子,我说过的吧,不能心急, 这虽然是运气的小游戏。” “但有时,负面情绪过大,再好的运气也会被影响到。” 说完,她翻开了那张黑牌。 黑桃13! 又输了! 白九歌双手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双手中,显然心态已经炸了。 蓝烟摇摇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这下我们全完了!” 别说翻倍,我们三个能不能凑齐三块骷髅鬼币回到列车都是问题了…… ps:兄弟们认为白九歌这家伙是陷入了赌徒心理吗? 没存稿了兄弟们以后每日打底四千,多的时候六千或者八千 (本章完) 第134章 第134章 粗糙带着黑斑的一只手在桌子伸动,取过了那叠加在一起的三枚骷髅鬼币。 老婆婆拿在手里,轻轻地搓拭, 金属摩擦发出的声响回响在略有沉闷的房间内。 老婆婆看着浑身写着郁闷两字的白九歌,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 “小伙子,就到这里吧。” “就当是上了一节课,要学会怎么去理性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九歌趴在那里,没有动静, 蓝烟想上前拍一下他的肩膀,前者忽然抬头。 接着扭头,脸色阴寒地开口:“把你们的骷髅鬼币全部给我!” “卧槽,你还要来?” “一把全部押注?如果输了,那我们三个都完蛋了啊!”蓝烟吓了一跳。 白九歌黑着脸说道:“我们现在出去, 剩下的这点时间,也不可能赢的回来!” “至少在这里,还能碰碰运气,全部押一局,赢了,就能满载而归。” “如果走出了这个小黑屋,时间不会给予我们翻盘的机会了。” “懂了么?” 白九歌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每个字语间都透着一种歇斯底里,给人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碰运气?你……” 蓝烟欲言又止,看了眼那边的老婆婆,还是没敢说出来。 扭过头,看向一旁的方夜:“你来劝吧,这家伙已经上头了!” “两枚骷髅鬼币,拿去吧。”方夜非常干脆地说道。 蓝烟懵逼地看着他,嘀咕了一句没救了, 也交出了手中的最后一枚骷髅鬼币。 白九歌拿着三枚骷髅鬼币,再次放在桌面上, 看着对面的老人:“老婆婆,再来!” 老婆婆微微摇头,幽幽地说道: “可怜的孩子,我倒是希望你赢了,但赌场里有自己的规矩。” “这个规矩不能破。” 说着,她拿起三枚骷髅鬼币,抛在了桌子中间。 白九歌沉着脸,说道:“如果赢了,也只是六枚。” “我想一次性全部翻倍地拿回来,包括我伙伴在内的!” 老婆婆撸着怀里毛发柔顺的布偶猫,后者也亲昵地蹭在手掌心。 “等价押注,这也是赌场的规则, 我虽然可怜你,但也不能给特例。” “你押三枚,那我就只能跟你一样。” 白九歌皱了皱眉,又拿出一枚,问道: “如果再押上这一枚呢?” 放在桌子上的,自然就是刻着恶魔笑脸的鬼币。 看到这枚鬼币,老婆婆情绪有了些波动,眼眶里透着稍许惊诧的精芒: “你说你是第一次来赌渊之城,那你手里这枚赌币怎么来的?” “一个朋友给我的。” 白九歌注意着老人的脸色变化。 这变化已经说明了这枚恶魔鬼币,价值不菲! “能押多少?”白九歌问道。 老人反问道:“你想多少?” “翻倍回本,也就是你再押15枚骷髅鬼币!”白九歌说道。 老人笑了笑,仿佛是荒唐一般:“你觉得你这一块,值吗?” “值。” “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说了。” 白九歌又伸手去拿起恶魔鬼币。 老人却突然抓了一大把骷髅鬼币,散落在桌子中间。 “开始吧。” 白九歌松开了手指,露出一丝笑容: “看样子,我这块赌币,还不止15块骷髅鬼币吧?” 老人反倒是说道:“小伙子,看样子, 你也不知道你手里这块恶魔鬼币代表着什么,价值是什么。” 白九歌表情带着一丝怪异,内心暗想:“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老人明显不愿多说。 那苍老的脸庞看起来很淡然,对一切都显得不在意, 可眼睛里的流动的光泽,已经说了她很想得到这一枚恶魔鬼币。 甚至说是,渴望。 “开始吧!” 白九歌双手拍着自己的脸,深作呼吸,努力地平复下内心。 但不时舔着嘴唇,五指不停搓拭,还是暴露了真实的内心。 这些小举动,老人都看在眼里,双眼稍稍眯缝起来。 老人想要去换一副新牌,继续游戏。 白九歌制止了她,说道:“不用换新牌了, 就这幅牌吧,你重新洗一边!” 老人也没意见,按照说的做了,一边洗,一边说道: “小伙子,你的疑心好像越来越大了!” 白九歌凝声说道:“没办法,孤注一掷的一局, 换了任何一副新牌我都信不过!” “虽然是运气游戏,但说不定我的手气还留在这幅牌上面呢?” 对白九歌的话,老人只是一笑而之。 洗好了牌,放在桌子上,问道: “那么你先抽,还是我先抽?” 白九歌犹豫着。 似乎每一步他都需要详细地考虑。 最后说道:“你先。” 老人抽了最上面的一张牌。 白九歌看着,自己则是抽出了中间的一张牌。 翻看了第一张牌,白九歌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后面的蓝烟和方夜也微微皱眉。 白九歌把牌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捂着脸, 然后把牌丢到一边:“放弃!” 老婆婆也放到了一边,耐心地说道:“小伙子别气馁,我的牌也不好。” 白九歌没有说话,还是让老人先抽。 老人抽走了最上面的一张,白九歌还是抽了夹层里的一张。 双手捂着牌,白九歌不断深作着呼吸, 嘴里不断小声念叨什么,仿佛是祈求上天保佑。 后方的蓝烟看的也是捏了一手心的汗: “看的我都紧张死了!” 一旁,方夜始终交叉着双手,俊逸的外表下,显得风轻云淡。 蓝烟说道:“别装叉了,又没人看, 这一局不能赢,我们都完蛋了!” 白九歌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然后掀起了黑牌的上半边。 看到这个数字后,白九歌显得苍白无力,再次手捂着脸, 急躁、懊恼、不甘几乎同一时间写在了脸上。 拳头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嘴里骂了一句:“妈的!” 蓝烟表情则带着几分怪异,看向一旁的老者。 然后,第二张牌,仍旧以放弃作为结局。 “最后一张牌了,小伙子。” “前两张牌不如意,第三张牌,或许能成为你的惊喜呢?” 老人把白九歌波动越来越大的情绪都看在眼里,平淡地继续开口。 白九歌没有去回应,脸色愈发地难看,沉声开口: “这次我先来抽!” 他看着扑克牌,犹豫了许久,还是选择从中间里抽了一张。 老人抽的则还是上面的随机一张。 白九歌趴着脑袋,眯缝着眼睛,去看最后一张牌。 后方的蓝烟忍不住开口问了:“怎么样, 怎么样?是张好牌吗?” 然后,他就看到了白九歌那面如死灰的面庞。 白九歌脸色先是死灰般苍白,接着暴躁,双眼内攀爬着血丝。 情绪的波动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是破防了! 白九歌猛地起身,一脚踹翻了一旁的南瓜灯, 连同老人的也一块踹飞了,骂骂咧咧地开口:“老子不玩了!” 这一踹,却是闯了大祸,直接把房管招来了。 只听砰地一声,身后的房门再次被打开。 那冰冷的寒风,仿佛是洪流一般,迅速灌入房间内, 原本沉闷的气氛,瞬间被一扫而空。 屋内,温度急剧降低。 蓝烟和方夜的心跳却急剧升高。 老婆婆的眼神,微不可查地一变,两根手指在桌子底下,悄然地摆动。 门口那里,扑克鬼进来了。 身形异常的高大,散发可怕的鬼气。 一张扑克面具下,流露出冰冷的凶光。 黑色手套里,握着流动寒芒的铁链,那是掌管秩序最有力的东西。 而在它进来时,原本破防的白九歌却又忽然坐了回去。 他扭过头,脸色异常地平静,甚至是一脸迷惑地看着扑克鬼: “房管大人,我们在打牌呢,你突然进来,有什么事吗?” 扑克鬼的目光盯着白九歌,那眼神仿佛能直刺内心最深处,撕碎一切谎言的遮布: “我听到有很大的动静,似乎有人在闹事?” “没有的事,您多虑了,既然是赌牌,肯定有输赢, 情绪或多或少会有些大,我刚才拿到了一副绝顶好牌,忍不住嚎叫了两声。” 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扑克鬼:“不会这样也违反了赌场规矩吧?” 蓝烟和方夜看着白九歌变化的脸色,满头黑线。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真想竖起一根大拇指! 这特么的,下届小金人你不去,我们绝壁不去看! 就连老婆婆都忍不住微微侧头,显然也是给秀到了。 “真的没有事吗?” 扑克鬼抬了下眼,看着老人。 老婆婆轻微一笑:“年轻人,喜欢用言举表露内心,很正常。” “真的没事。” 扑克鬼盯着白九歌,最后转身说道: “如果有事,我会随时进来。” “打扰了,各位请继续吧。” 说完,它离开了小黑屋, 那两扇无风自动,砰地一声关上了。 屋内,渐渐地陷入昏暗。 “年轻人,你刚才的举动,是在玩火啊。” “好在,你足够机灵, 否则前一个坐下的客人,你也看到了是什么下场。” 老人一边说,一边想要去捡起那被踹翻在地的南瓜灯。 “是啊,我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制止了老人的行为, 从系统工具栏里取出一盏油灯,放在桌子上。 “老婆婆,你的灯已经灭了,用我的就行了。” 老人回道:“没事,用火柴重新点上就好了,很快的。” “老婆婆,我说了,不用这么麻烦。” 白九歌又说了一句。 “你的灯不够亮。”老人开口。 “没事,我还有一盏。” 白九歌反手又取出了一盏油灯。 老人顿了一下,说道:“你是客人,不能劳烦你。” “不过一点灯油,老婆婆,你好像非要去点那盏灯,为什么呢?”白九歌带着疑惑问道。 老人笑了笑,坐回了身,抓回了原本要跳走的布偶猫: “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吧。” “我们继续刚才的局。” “你用掉了最后两次放弃机会,这一张牌,你必须得打出来了。” “当然。” “实际上,我在等这一张牌很久了。” 白九歌平淡一笑。 此刻的神情,却跟方才的面如死灰、绝望的面色截然不同了。 老人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她眯缝的眼睛里,在闪烁着,察觉到了什么。 “老婆婆,这一次你先打。” 老婆婆沉默着。 然后,翻开了自己的牌。 黑桃q! 蓝烟看到这张牌,表情突然激动起来。 白九歌微微一笑,也翻开了自己的牌。 方块k! “看来我的手气还在,刚好比你的大上一点!” 白九歌露出了笑容。 “牛啊,直接一波全赚了回来!” “看得我都心惊肉跳,老命,你这真是惊险险胜啊!”蓝烟狠狠搂着魅影。 “你这称呼听的我很变扭,能不能换一个?”白九歌无语地开口。 “是挺惊险,不过,某人一开始就一个把握了。” 方夜看着牌,看出了什么,说道。 老人盯着那张方块k,突然伸出手,拿起了那张方块k。 上面,明显的有一个翘角! 老人声音渐渐地冰冷:“难怪一开始你不肯换牌,执意要用这幅牌。” “原来这上面,有你的记号,这张方块k, 我记得你刚才抽到过一次,那时候做的手脚么?” 冰冷的一句话,在小黑屋内传开。 还伴随着恶意的鬼气。 蓝烟和方夜的脸色都是微变,将手藏在后背。 “别担心,我一个老婆子,再怎么样,都拿不了你们三个年轻人怎么样。” “但是,你们严重破坏了赌场的规矩, 门外的那位,可就没这么友好了。” 老人露出了一些笑容,阴沉沉的笑容。 “当然,这里面也不是没有调解的余地。” 她盯着那散落桌上的诸多赌币的其中一枚,淡然地开口: “你手中的那枚恶魔鬼币,可以很好地作为封口费。” “不仅如此,你们原本多少鬼币进来的, 我可以原原本本地还回到你们手里。” 老婆婆又换回了那张气定神闲的面目, 那眼神却更像是把白九歌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是你们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局面突地又转变,不仅是蓝烟,就是方夜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白九歌却是轻笑地开口:“我有更好的选择。” “比如?” “我不仅能安全离开,而且能拿光赢得的所有赌币, 包括我那枚价值不菲的恶魔鬼币。” 老婆婆冷笑了两声:“我想问问,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白九歌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一边。 然后调动体内鬼气,一脚狠狠踩在南瓜灯上…… “吼,疼死我了!” 那南瓜灯突然凄厉地嘶吼,南瓜空壳变成一张鬼脸,疯狂地扭曲。 那灯芯变成了眼睛,灯柱变成了身躯…… 这南瓜灯竟是一只鬼! (本章完) 第135章 特殊邀请 第135章 特殊邀请 白九歌这一脚仿佛是踩在南瓜灯鬼的肋骨上, 凄厉的哀嚎,撕破了沉寂的气氛。 那南瓜灯鬼瞬间露出了原形。 南瓜脑袋,本是一张凶相, 此刻却尽是痛苦和哀嚎,配上那话语,显得滑稽无比。 “哥,疼疼,麻烦松一下脚,我要疼死了!” 南瓜灯本还要发作,结果看到白九歌的右手, 察觉到了另外一只鬼,连忙出声求饶。 一边,蓝烟和方夜都是止不住地一愣。 他们想过问题出在老婆婆本身上,想过问题出在那只布偶猫上, 却没想到,问题是在这那盏看似普通的南瓜灯上。 白九歌淡漠地看着脚下的鬼,抬头间, 又换了一副脸色,看向一旁的老人,笑道: “老婆婆,你还真是替客人着想,一盏灯都由鬼来扮演。” “难怪不要我的油灯,确实, 这么一对比,我的油灯着实廉价了许多!” 老婆婆面色平静,只是那眼缝内流露的寒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南瓜灯鬼上。 南瓜灯鬼有些惊慌地低下头,嘀咕了一句: “我也不想暴露,可这一脚是真的疼啊!” 老婆婆淡然地开口:“它只是充当灯的角色, 小伙子,你想说明什么?” “不过你的灯质量好像不行,要不要我让屋外的房管大哥进来瞧瞧?”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淡笑地问道。 “它在外面一直盯着,叫一声,应该会很积极地进来吧?” “我虽然是出老千,但也是老婆婆以身试教, 先前房管大人说过的,房屋主人的下场,会比客人更加严重。” 老婆婆微微垂落着脑袋,显然是在思量。 白九歌踢了踢脚下装死的南瓜灯鬼: “你不打算说两句吗?”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瓜灯鬼双手捂着脸,一脸惶恐地开口。 老婆婆盯着白九歌,幽幽地开口: “你们几个年轻人,这样欺负我一个老人,真的合适吗?” “老婆婆,你虽然看起来弱不经风, 但要真想的话,完全可以轻易地把我们三人的脑袋拧下来吧。” 白九歌笑着说道。 “所以一开始,你都是在演戏,在引诱我入套。” “哼,真是心机不浅的小子。” “过奖了,那么老婆婆怎么选择呢?” 白九歌从容不迫地看着老婆婆: “是愿赌服输,还是让我们敬业的房管进来参观一下?” “小伙子,你赢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的灯没问题,就不劳烦外面的那位了。” 老婆婆幽幽地开口:“外加五枚赌币,当作老婆子我欣赏小伙子你吧。” “赢多少取多少,我是有原则的。” 白九歌没有去取那另算的五枚骷髅鬼币,扭头对蓝烟和方夜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都要装进我的口袋吗?” 十八块鬼币,不多不少,平等份地装进了各自的口袋里。 “那五枚,你不收,我不放心。” 老婆婆手指压着五枚骷髅鬼币,推至白九歌眼前。 白九歌说道:“我跟老婆婆无冤无仇,没必要落井下石。” “如果非我我收,那就劳烦你帮我买一些你孙子爱吃的东西, 送给它吧,毕竟它这么漂亮,很讨人喜欢!” 白九歌将那五枚鬼币推了回去, 并且伸手挑逗了一下老人怀里的布偶猫,眨了眨眼睛。 布偶猫没有理会,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蓝宝石的眼眸带着猫星人与生俱来的高傲。 “你怎么……” 老人表情明显地带着愕然,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她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答案。 白九歌只是笑笑,招呼蓝烟和方夜准备离开。 智者里讲述了老婆婆和孙子的一些往事,并不是什么惊悚变态的小故事。 只是在自己的小孙子患病离世的那一天,一只布偶猫闯入了老婆婆孤独的生活世界里, 老一辈都相信转世这一说,自然而然把这小猫当成了自己小孙子。 他离开了,却又以另一个模样回来看自己了。 这是心理上的疾病吗? 白九歌认为不是,不过是一个孤寡老人,一个精神上的寄托罢了。 白九歌没有多言语什么,离开了小黑屋。 从里面出来后,窗外的雾气愈发的厚重朦胧。 现在是正午两点半,时间走的比他们想的还要快。 蓝烟捏着手里的六枚骷髅鬼币,表情写着乐呵两字: “真就一波翻盘,老魅你这操作还是6的啊。” “话又说回来,你咋这么爱演呢? 我真以为你给那老太婆牵着鼻子走了!” “常规操作而已,不这样,那老婆婆哪能这么轻易入套?”白九歌淡淡地开口。 “当然,我能完全蒙骗她,你是有着很大的功劳的!” “我?”蓝烟满脸懵逼。 白九歌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当然,要不是你,光我自己在那唱白脸怎么行? 还得要一个唱红脸才行,你的表演很卖力!” “你想多了,他是真的蒙在鼓里。”方夜说道。 “我当然知道,入戏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知情况下配合演出。”白九歌微微笑道。 蓝烟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话听着夸张,实际完全是在损他。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我们的牌的?” “算是一种致幻的效果吧。” “那南瓜灯鬼的油灯亮了,能混淆我们对黑牌的视线, 她可以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牌。” “所以我故意去撞倒了油灯,逼迫她真正地跟我来一局。” “你这演的真是入木三分。”蓝烟挠挠额头,说道。 “这都是多亏上一套副本,它非常好地磨练了我的演技。” “所以说,在惊悚游戏里,我们还是能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的。” “这些东西,甚至比副本奖励还要宝贵一些。”白九歌说道。 “拿惊悚游戏来学习,你还真是第一个。”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能在惊悚世界做生意, 并且做的有声有色呢!”白九歌淡笑道。 “什么?”蓝烟侧过头问道,显然是又没听清楚。 “我说我们该回列车上了。” 白九歌看了眼时间,说道:“虽然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但身陷赌场,就像是深陷泥沼中,逗留越久,陷的越深。” 方夜也点点头:“我赞同。” 三人正准备离开赌场,后面一个人突然急匆匆地奔上来,撞在了白九歌身上。 拿口袋里的两枚鬼币刚巧掉了出来。 撞的那人,明显也是玩家,满头大汗, 看起来是有什么急事,着急地道歉:“抱歉抱歉,我赶时间!” 说完,他想跑,就被白九歌一把拉住。 他回过头,看着白九歌说道:“兄弟, 体谅一下,都是玩家,我真不是故意的!” “现在时间宝贵,你就放过我吧!” 白九歌耸耸肩:“当然,我又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 你要走是你的事,不过在那之前, 能不能把顺走的两枚骷髅鬼币还给我?” “什么东西?”男子嘴角扯了扯。 “就是你口袋里的东西。” “你自己取,还是我来帮你? 我来的话,笨手笨脚,难免会有一些别的小动作。”白九歌笑眯眯地开口。 说话间,他抬起右手。 丝丝缕缕的黑色鬼气,缭绕在手臂上。 男子退后一步,摆收道:“你等等,我自己来找找看。” 说着,他有模有样地翻找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两枚骷髅鬼币。 他故作惊讶地开口: “诶,我口袋里怎么多出了两枚,是你的吗?” “啧,你说巧不巧,撞了你一下, 你口袋里的赌币刚好掉在了我口袋里,真是不好意思啊,还给你。” 说着,他把赌币塞进了白九歌手里。 白九歌没有缩回手,继续笑道: “就两枚吗,不止吧?” “我怎么记得四枚?” 那人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但看到那隐隐散发鬼气的手臂, 又不敢发作,露出了比哭的难看的笑容:“哥,能不能别玩我了?” “我错了,还不行呢,放过我吧!” 白九歌还没说话,对方转身就跑了,消失在涌动的黑影中。 白九歌也懒得去追,赌币多了对他也没什么用处,完成任务就行了。 他转身,想去捡掉在地上的其余两枚。 一个黑影替他捡了起来。 是扑克鬼,面具上显示的是红桃k,显然这身份不低了。 它将骷髅鬼币交还给白九歌:“客人,你的赌币。” 白九歌说了声谢谢,取过了那两枚赌币,转身带着蓝烟和方夜就要走。 扑克鬼忽然又出声:“客人,请等一下!” “几位客人,请等一下。” 白九歌三人刚转身,就听到了扑克鬼拦截的声音。 白九歌转过身,心有疑惑:“有事?” “客人手里拿着那枚贵宾鬼币, 不如去我们赌场的二楼走走?兴许能找到更多的快乐。” 白九歌挑挑眉,反应回来, 刚才扑克鬼刚捡起的赌币里,正是有那一枚特别的恶魔鬼币。 他想过这枚恶魔鬼币价值不菲,倒没想到连扑克鬼都亲自邀请他上去。 “下次吧,今天我们打算就到这里了。” 白九歌自然是拒绝,管这枚恶魔鬼币什么老头,他都没兴趣去知道。 扑克鬼忽然问了一句:“三位客人,都是那一辆列车上的客人吧?” “然后呢?”方夜反问道。 扑克鬼淡淡开口,那语气少了几分客气,变的淡漠: “几位客人还是上去吧,上面会令你们满意的。” “你这是在强求客人消费,什么意思? 把你们经理找来!”蓝烟又拿出恐吓的一套说辞来。 “三位客人,我是在邀请你们。” “请不要为难,否则我会采取一些别的行动。” 扑克鬼说话间,在白九歌三人的后方,又出现了两个扑克鬼。 他们以绅士的站姿站在那里,却散发着无形的压迫。 其余不少玩家都瞧见了,大部分都是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 方夜和蓝烟都皱起了眉头。 通过这不善的言语, 似乎说明了白九歌手里的恶魔鬼币,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九歌说道:“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 不就是让我们上二楼玩一下,对这种消遣的时光,我其实很乐意的!” 扑克鬼让开身,露出了身后的楼梯口,说道:“三位,请上去吧。” 白九歌看了眼方夜和蓝烟两人,没有言语,向着楼梯口走去了。 那红心k面具的扑克鬼对另外两位吩咐道: “跟着他们。” 吩咐了这一句,它转身离开了,另外两个则是跟向了白九歌三人。 “看样子,我们是摊上事了。” “我以为你这恶魔鬼币,是个宝贝,没想到是个祸端啊!” 三人在上楼梯时,眼角瞥见了后面紧跟着的两个扑克鬼,蓝烟都忍不住地开口。 “那个女人给我的东西,我一开始就没觉得是什么好东西。”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他就猜到那女人没揣着什么好心思。 只是没想到都要离开赌场了,却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那现在怎么办?”蓝烟问道。 “能怎么办,这是别人家的地方,不然你想着给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吗?” “我们上二楼,先随便走走,拖一下时间, 看看有什么办法逃跑,溜回车上去。”白九歌说道。 其余两人点头,确实只能这样了。 三人上了二楼。 二楼的装修倒是精致富丽了许多, 只是所谓的赌桌,仍是一个个神秘的小黑屋,隐藏了所有东西。 不少扑克鬼在走动,手里端着香槟水果。 蓝烟打了个响指,招呼其中一个扑克鬼回来,拿下了一杯香槟。 他笑着说:“不能白上来,怎么也得尝尝,可渴死我了!” 说着,他喝了一口,立马又吐了出来。 “呸!这什么玩意儿? 这么辣,当我没喝过香槟吗?” 蓝烟骂骂咧咧,一脸苦瓜相。 白九歌和方夜没搭理他,开始在周围走动, 而身后那两个扑克鬼始终紧紧跟着。 白九歌看着它们形影不离,忍不住地问道: “如果我要去上厕所,你是不是也跟着来?” 它没说话,答案显然是的。 这时,白九歌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北子木。 那人优哉游哉地在走动,注意不在小黑屋上, 而是在那些攒动的鬼影上,手里拿着一叠骷髅鬼币,表情显得惬意。 看起来,手里的该有十枚左右。 “这家伙速度这么快?”白九歌脸色带着意外。 他也瞧见了白九歌,迎面走了过来。 “老兄,又见面了。”北子木笑眯眯打着招呼。 “你能上二楼,手里的赌币该是不少了吧?” 白九歌看了眼他手里:“没你的多。” “嗨,运气好而已, 其实这游戏有很多种玩法儿,没必要听别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北子木抓着手里的赌币,淡笑地说道。 他虽是这么说,白九歌已经看出来了。 这家伙手里的赌币,估计都不是赢来的,而是身边的队友拱手相让的! 赌场的水更深,所谓的有人一夜暴富,不过是钓鱼的幌子。 当进来后,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很好地享受到赢钱的乐趣, 可是到最后,你会不知不觉地发现,自己的还是输的多。 并且是,倾家荡产的那种。 这北子木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进小黑屋, 都是琢磨着怎么从身边的同伴,怎么骗或抢到手。 “有没有兴趣组个队? 别嫌弃我啊,我头脑个很好的!”北子木诚恳地说道。 “你手里够数了,明明可以回列车上了, 为什么还逗留,并且上了二楼这里?”白九歌问道。 “你不也上来了,好不容易出来,自然是要找点乐子, 没必要着急回到那死气沉沉的车厢里。” “怎么样,一块走?”北子木挑眉问道。 “我已经有同伴了,并且还是形影不离,拉屎都跟着的那种!” 白九歌指了指身后跟保镖一样站着的扑克鬼。 北子木看着它,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拍拍白九歌的肩膀说道:“那祝你好运。” 说完,就走了。 白九歌刚转过身,那红心k的扑克鬼又出现了。 它对着白九歌说道:“客人,我们的主子想邀请你到贵宾室坐坐。” “我能拒绝吗?”白九歌问道,预感到了不妙。 扑克鬼没有回答。 白九歌知道躲不开,只能摆手:“带路吧。” 方夜和蓝烟也被带了过来,三人被带离了赌场,来到了一条昏暗阴森的廊道上。 走到最尽头,扑克鬼拉开房门,微微弯腰说道: “三位,请进吧,主子等候多时了。” “主子,是这个赌场的老板吗?”蓝烟问道。 进门前,方夜拉了一下白九歌,点了点手腕的表示意时间。 这会儿时间已经邻近四点半了。 也就是说,还剩下一点半左右的时间,梦魇列车就要出发了。 而这个时候,他们反而陷入了不明的困境当中! 事情变的麻烦了。 而一切都来源于那枚恶魔鬼币! 三人走进了房间内。 房间很空阔,还放着令人舒心的淡雅音乐。 两个扑克鬼站在那里,面具上分别是方块k和黑桃k, 进来后,它们的目光就落在白九歌三人身上,没离开过。 一个男子站在了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他眺望着远处。 朦胧的白雾当中,隐约可见一个黑影轮廓,正是梦魇列车。 “三位,请坐吧。” 男子淡淡地开口,然后转过身。 面目是俊朗的,并且还有几分儒雅书生的气息,不过…… 诡异的是,一条条如蜈蚣般的缝补疤痕,出现在脸上, 使得整张脸看起来都惊悚无比。 就像是被撕破脸部的布偶娃娃,又用针线,一针一线地缝补了回来。 白九歌三人神色平静,惊悚世界里, 什么恐怖恶心的脸没见过,这样一张脸,在这些里面算是清秀的了…… “三位是列车上而来的客人吧?” “当然,列车停了, 你的赌场了很多客人都是从车厢里下来的。”白九歌意有所指地说道。 缝疤男子笑了笑,坐下来,直视三人: “但你们是特殊的,知道为什么找你们来吗?” 白九歌直接就拿出了那枚恶魔鬼币,说道:“这个。” “不算笨,你知道它对你而言,代表什么吗?” 缝疤男子放下高脚杯,十指交叉,撑着下颚。 “目前看来,是个祸端。”白九歌幽幽地开口。 “它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贵宾赌币,但只限子夜城内, 你却从那辆列车上带下来,这枚赌币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缝疤男子说话方式很平静,却让三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危机。 “你说的我不懂。” “这枚恶魔鬼币只是那个女人给我的, 或许你们之间存在什么渊源,但我只是个事外人。” 白九歌直接挑明了意思,他大概是清楚这枚恶魔鬼币的用意了。 这女人真是拼了命在照顾自己! 这个仇,不报的话,憋都憋出内伤了。 “事外人?未必,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为什么偏偏要给你?”缝疤男子笑容冰冷。 “她在特殊针对我。” “特殊针对?我看更像是心爱的玩具。” 听到这话,白九歌一阵无语。 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这个男人,都有大病, 不凑个cp真是他娘可惜了! “你要这么聊,我怎么说,都是无力的辩解。” 白九歌耸耸肩,懒得解释了。 蓝烟讨好式地开口问道:“这位大哥, 看起来你跟列车上那女人有仇?”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她不就行了,我们无辜的!” “那辆列车,存在一个禁忌, 她一辈子躲在里面,我都碰不到她半根毛发。” 缝疤男子散漫地开口,那言语多了几分明显的憎恨。 看样子,难道是被那女人抛弃的舔狗,怀恨在心? 虽然是这么想,但白九歌认为并非如此。 因为缝疤男子的恨意,看起来,并非来源于自己。 “你有她手里的东西,应该也是那女人的玩物。” “心爱的玩具,如果被弄烂了,她的表情我想应该会很精彩。” 缝疤男子的话意已经很清楚了, 身后那两个扑克鬼,早已在散发着鬼气,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命令,它们便会付诸行动。 见的这一幕,三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白九歌非常干脆地呼叫血瞳:“呼叫血哥! 血哥在否?” “有麻烦就叫我,我看起来很像是给你打下手的吗?” 血瞳无语地开口。 “打下手这话见外了,你是我靠山,衣食父母,这话怎么样?” “诶,这话我爱听,叫声爸爸听听?” “……” 白九歌直接问道:“看起来这疤男执意要弄死我们, 你有没有办法杀出一条血路,带我们回到列车上?” (本章完) 第136章 箱子 第136章 箱子 “杀一条血路……” 血瞳淡淡地说道:“如果开了第四只眼,这当然是小菜一碟。” “但现在,还是洗洗睡吧。” “为什么?”白九歌问道。 “那些扑克鬼你了解过什么实力吗?” 白九歌看了眼那两个如铁塔般站立的扑克鬼,心道: “压迫感并不是很强烈,很强吗?” “就现在屋里的这两个,都是过了b级到达a级的鬼, 在这个城里至少十个a级的鬼,还有杂七杂物的, 现在就三只眼,我再牛逼也飞不出去。” “当然,如果给我再来一只眼的话,就不是问题了。”血瞳淡淡地说道。 “这赌渊之城城府这么深?”白九歌稍稍一愣。 “5级地域范围内的产业,不算奇怪。” 血瞳说道:“硬来这个办法别想了,想别的办法吧。” 白九歌目光落在眼前的缝疤男子,此时, 因为房间内气氛的变化,方夜和蓝烟也在凝眉,各自的一只手都放在了身后。 “三只小老鼠想着试图反抗吗?” 缝疤男子淡笑一声,靠在椅背上,那笑容平淡之下还带着戏谑。 白九歌眼神变化着,注意到了一边桌角上的一个相框。 那相框里,看起来是一对情侣的合照, 女人的依偎在男人怀里,两人笑容甜蜜,显得恩爱无比。 女方正是列车里的惊艳女人,而男方则是眼前的缝疤男子, 只是相框没有那缝疤,看起来非常阳光帅气。 “看样子,是相爱相杀的一对爱人, 中间发生了什么,感情破裂,导致变成爱人变仇人的局面。” 白九歌更加坚了内心的想法,迟疑一下,开口道: “你杀我们,无非就是想搞那女人的心态,可实际她想看的就是这个, 下套这么明显,你是聪明人,看不出来吗?” “你上不去列车,但我们帮你带点礼物送给她, 给她一个惊喜,这样不是更好吗?” “礼物?” 缝疤男子抬了一下手,身后的两位扑克鬼收敛脸色一下鬼气。 “对,我可以帮你送到她面前, 你若真的憎恨她的话,礼物应该早就备好了吧?” 白九歌问道,注意着对方脸色的变化。 “我为什么相信你?” 缝疤男子眼神讥讽。 “她给我这枚鬼币,还让我来你的地盘,这还看不出来吗?”白九歌说道。 “其实你也看得出来,我根本不是她什么心爱的玩具, 只是一个抛出来,引你上钩的鱼饵罢了。” 缝疤男子轻轻摇晃杯里的红酒,说是红酒, 那艳红的成分,却更像是鲜血。 他笑了笑,由衷地说道:“你很聪明,我挺欣赏你。” “只是这样精明的一个人,却还是被那个女人玩弄于股掌间” “在那辆列车上,身不由己。” 白九歌耸耸肩,显得无奈。 “那你来说说,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白九歌挑了挑眉,看了眼那边的相框。 “你认为我跟她是爱人关系?” “难道不是吗?” 白九歌带着一丝迷惑,难道自己的猜测错了? 缝疤男子摇摇头,说道:“你根本不了解那个女人, 凭这一点,我可以相信你不是那女人派来的卧底了。” 这话确实让白九歌有些懵的。 两人在相框里这么恩爱,为什么不是恋人关系? 想到这里,白九歌犹豫着,悄然地触发了智者。 “智者:那时候的我,过的很苦,考研没考上,事业不如意。 但庆幸的是,我收获了最好的爱情, 不管如何落魄,我的女友始终对我不离不弃,她是那么的完美。” “她还有一个关系很好的闺蜜,我见过几次, 长得很漂亮,甚至是惊艳的那种, 当时我笑着说,你这么漂亮,一定很多男孩追吧? 她没否认,可是始终保持着单身,她的回答是没遇到好的。” “爱情这种东西,确实很随缘份, 我承认,她想找的男友一定比我优秀, 但我不自卑,因为我有最爱的另一半。” “可渐渐地,我发现女友的精神一点点变差, 她的眼睛暗淡,甚至有时候在刻意避开我。” “我问过很多次,她都笑着说没事, 可我清楚,她一定遭遇了什么。” “那时的我,工作一直繁忙, 我想把工作全部处理好后,好好疏导一下小苏, 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小苏的死讯。” “她吊死在家里的横梁上,只留下一封信, 信里她不断向我道歉,说下一世希望我们还能相遇,把这一世的余生走完,结婚生子……” “她不断道歉,却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出自杀原因, 在葬礼上,我行尸走肉一般地站着, 在人群中,看到小苏的闺蜜,她在笑,并且笑的很开心。” “我找到她,疯似的逼问她小苏是怎么死的, 她只是笑着回了一句,小苏根本不爱你,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晚上却接到了电话,小苏的脸被人摘了。” “我无法理解脸被摘是什么意思,直到我赶过去, 看到了崩溃的一幕,小苏的面皮确实是被生剥了下来。” “我首先想到了那个女人,疯似的冲向她家, 在家里,惊悚的是我看到了小苏, 呆滞几下,我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小苏,只是小苏的脸!” “是那个女人换上了小苏的脸,我逼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说了一句“因为我爱她,比你更爱她”。” “当时我明白了,这个女人并不是找不到好的男生,她喜欢的一直是小苏!” “小苏发现了她对自己情感的不一样, 极度的困惑和打击,导致她走向了最绝望的道路。” “我没有再去问,抄起一把剪刀,红眼地扑向她, 可她早有准备,一针麻醉针弄晕了我。” “醒来后,我面向一面镜子,镜子里我的脸全是鲜血, 强烈的剧痛让我颤抖,那女人拿着带血的剪刀, 说毁掉我的脸,那么小苏便永远会她在一起了。” “她离开了,留下我自生自灭, 可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活了下来,我活不是为自己活,而是为小苏活, 她害死了小苏,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那女人付出代价……” 眨动着眼睛,白九歌回神了,嘴角忍不住地在抽搐。 他确实错了,并且错的离谱。 谁特么会想到,那惊艳女人竟是个拉拉! 这曲折而变态的情节,简直离大谱了! 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吧? 蓝烟碰了碰白九歌:“老命,别发愣啊。” 白九歌抬起目光,看着缝疤男子: “那么,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毕竟,那个女人亲手夺走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在你心里,应该存在一万种复仇的方式吧?” 这话让缝疤男子稍稍眯眼,他盯着白九歌: “你帮了我,不怕那女人对你报复?” “不帮你,我现在就死,两边看起来都是死, 不过我跟你一样,对那女人同样憎恨, 仔细想想,死前整一下那女人,好像不算亏!” 缝疤男子抚摸着脸上的疤痕针线,幽幽地开口: “虽然你很油嘴滑舌,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的提议确实不错。” “你答应了?” “没答应。” 白九歌表情怀疑,这家伙究竟要怎样? 他打了个响指,扑克鬼拿过来一个糖果。 缝疤男子伸手抓了一把,然后摆到白九歌眼前,说道: “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赢的话,我就听取你的意见。” “输了,还是你们脑袋搬家,那个女人我会慢慢对付。” “现在,你们来猜猜,我手里有多少颗糖果? 猜对了,就算你赢。” 这一听,蓝烟和方夜立马来了精神。 他们连忙伸手抓着白九歌,注意后者不要着急。 “老命,让我来, 我刚才看了一眼,应该是七到十颗左右。”蓝烟说道。 “不可能,糖果不小,按照手掌宽长,最多三到五颗。”方夜摇头说道。 蓝烟问道:“你戴副眼睛还眼神不好,我可以理解, 别害人行不行?” “老命,给我选择,我有把握。” 蓝烟拍着胸口开口。 缝疤男子面色淡然,带着少许的笑容。 白九歌打断了蓝烟和方夜的话头: “还是我来吧。” 缝疤男子问道:“看来你有把握了?” 白九歌却是摇头:“没有,因为不管我怎么猜都是错的。” “为什么?” 白九歌也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这就要问问你的手了。” 虽然很微妙,但血瞳还是察觉到了,告知了白九歌, 缝疤男子的右手同样被寄生着一只鬼。 缝疤男子松开了手掌。 手掌里的糖果全部没了。 掌心撕裂开一条烈痕,一条鲜红的舌头从里面伸出来, 显然那些糖果都被它吞掉了。 蓝烟和方夜:“……” 白九歌也很无语。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连这赌场的老板,也喜欢玩赖的这一套。 “很聪明,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了,无法为我效力。” 缝疤男子开口,他的眼神确实是带着欣赏的。 “那么我算是赢了吗?” “如果这都不算赢,那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你呢?” 缝疤男子笑着开口,看了一眼那扑克鬼。 扑克鬼走向一面墙,消失在黑暗中。 很快又回来了,双手间多了一个漆红色箱子。 盒子放在桌子上。 白九歌三人看着箱子,猜想到了什么。 “这个盒子,你带回到列车上,只需放在那个女人面前就可以了。” 缝疤男子说道,喝光了杯里的红酒。 蓝烟松了一口气,方夜则是问道: “冒昧问一下,盒子里面是什么?” “这不是你们问的,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 另一个扑克鬼端来了三杯香槟,放在桌子上。 “这杯香槟,当作我们的合作愉快 喝下它们,你们就可以离开了。”缝疤男子说道。 “真的只是普通的香槟吗。” 白九歌盯着冒着细小气泡的金色酒液。 “至少它不是毒酒。” “不要把我想的这么多心思,我不似那女人。”缝疤男子淡淡地开口。 白九歌直接将身前的香槟一饮而尽。 方夜亦是如此。 蓝烟嘀咕了一句:“能不能不喝, 你这香槟不正宗,不对我胃口啊。” 扑克鬼扭转面具,看了他一眼。 “好吧,可能是我不懂酒!”蓝烟也迅速地喝完了。 “三位慢走不送,欢迎有空再来子夜城消遣。” 缝疤男子站起身,走到窗户那边,背对着三人说道。 白九歌附和地回应了一句,拿起箱子,不再逗留,带着蓝烟和方夜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间,都是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气, 那背负的压力,仿佛瞬间卸下了一般。 “这哪是消遣,简直是遭罪!” “还有这香槟,刺鼻的不行,这真是客人喝的东西? 这都不关门,真是没天理!” 蓝烟一出来,就扣着喉咙,企图把喝下去的吐出来。 “你的嘴真该缝上,你以为出了门口,它们就听不见?” 方夜扫了一眼他,又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我们还剩十分钟的时间,得加快脚步……” 方夜话没说完,白九歌和蓝烟撒丫腿直接用跑的了。 出了赌渊之城,此刻在返回梦魇列车的道路上,也有不少玩家在跑动。 朦胧的白雾远处,出现了列车的轮廓。 一声冗长沉重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 当白九歌三人穿过迷雾时,那列车的车厢清晰了,并且在缓缓地驶动。 “卧槽,车开了!” 蓝烟瞪大眼睛,叫道。 方夜看了眼远处,面色低沉地开口: “还有更卧槽的,你们看那后面!” 三人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远处的朦胧白雾中,泛起了黑色的雾气。 它们就像是卷起的海啸一样,非常迅猛, 眨眼间就吞没了那些白茫茫的一片白雾,朝着这边吞没而来。 所有赶路的玩家都看到了,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那黑雾他们自然是见识过有多可怕, 能在一瞬间,将人撕的粉碎! 人在绝境的时候,潜能是能爆发的, 此刻一个个都在狂命地奔跑,脚底下仿佛是抹了油一般。 可他们在加快脚步,列车也在加快。 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厢门,跑路的玩家都露出了绝望。 蓝烟和方夜亦是如此。 “淦,这下完蛋了!” 白九歌开口:“还没完。” “可能手会有点痛,你们忍着点。” 蓝烟听的懵逼,还没等发问, 白九歌右手翻出两只血眼,抓在蓝烟的手掌,然后直接是抡甩了出去。 那上了列车的玩家,本好像探头望一下, 蓝烟就飞了进来,给他当了肉垫,撞在角落里,桌子都烂了。 列车外,白九歌又把目光放在方夜身上。 后者嘴角抽搐:“轻点?” 白九歌哪管轻重,抓起来就跟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白九歌自己则取出了第三副本的荆棘女神的皮鞭,甩出去, 精准地缠住了那门把,利用右手的鬼力一拉,自己也飞了出去。 后面跑路的几个玩家,人都看傻眼了。 “尼玛,隔这拍电影呢?” 白九歌飞到了车厢门那里,翻身进了车厢, 一脚踢翻了打算关门的两个玩家,说道: “不好意思,还有上车的。” 那两人怒目地看着白九歌,但瞧见了那透着血光的右手,还是忍了下来。 “你们怎么样?” “还好,就是手有点脱臼, 下次能不能给我们准备的时间?”蓝烟甩着右手说道。 “极限上车,来不及解释。” 砰! 当列车的车速完全提升后,车门自动关上, 而在列车后,那一大片白雾,完全变成了昏暗, 没赶上列车的几个玩家,自然是领了饭盒,结束了游戏体验。 白九歌靠在墙上,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车厢内,已经有不少玩家坐下, 显然早早就上车了,这里面就有北子木。 羽也在一旁,用帽子盖着脸,看起来是睡着了。 “你被那些扑克鬼盯上,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北子木说道,手里还拿着一瓶赌场里的香槟。 “赌场老板热情,只是邀请我去喝杯茶罢了。”白九歌随口回道。 方夜看了眼那箱子,问道:“这个东西,你真要交给她?” “我感觉没必要自找麻烦,我们拿够积分,已经去下一节车厢, 但如果惹怒了那女人……别忘了,这里是她的地盘了。” “在什么地盘,听什么人的话,这个道路我是懂的。” 白九歌看着手里的漆红箱子,抬头看着方夜:“ 但那男的也不是蠢货,你想想他为什么这么安心放我们回来?自然是有道理的。” “我们不交出箱子,看似一举两得, 可实际可能是自作聪明,在玩火。” 方夜耸耸肩:“听你的。” 蓝烟嘀咕道:“感觉回到列车上,还是处于两难的处境, 先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白九歌说道:“打不开。” 上面明明没有锁,却根本无法去打开, 就像是粘上了一层胶水。 此时,那木偶女仆出来了,木纳地开口: “请各位乘客回到各自座位上,这一局的游戏积分即将进行结算。” 白九歌看了眼蓝烟和方夜:“先回到座位上再说吧。” 玩家们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白九歌坐下来,将箱子放在桌子上, 一旁的邻座还是没变,血淋淋的恐怖面具,依旧提神醒脑。 随着时间流逝,车厢内一点点安静下来。 白九歌手里捏着六块骷髅鬼币,目光落在车厢最尽头的屏布,神色沉吟。 手里的骷髅鬼币,足够拿下最后一个积分,顺利去下一节车厢。 按理讲,是该松一口气。 可白九歌内心还是愁然,最大的烫手山芋还没丢出去。 骷髅鬼币可以很简单的交出去,但这个箱子怎么交出去才是主要难题! (本章完) 第137章 第137章 沉寂的车厢内,所有乘客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盯着车厢的尽头,有人脸上是从容,有人脸上是不安。 自然是这么个道理,多数的玩家是上车了, 但手里的骷髅鬼币够不够这就不知道了。 白九歌坐在座位里,看着桌上那个漆红色箱子,脸上带着愁然。 交自然是要交,怎么交出去,还能全身而退,顺利去往下一节车厢,这才是主要的问题。 至于那个缝疤男子为什么安心地让他们三个回来, 很显然,那杯香槟是关键! 缝疤男子口头上说着不似那惊艳女人, 可在惊悚世界里,哪只鬼又能信得过? 行道的对坐上,蓝烟还在朝白九歌做着手势 他觉得还是不要把箱子交出去比较稳妥。 白九歌没有搭理他,斟酌着自己的想法。 血瞳问道:“你想好打算怎么做了?” 白九歌看了一眼邻座,看了眼列车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或许没我想的那么复杂,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其实就是最好的办法!” “什么意思?”血瞳听得懵逼。 白九歌露出一丝笑容;“那个女人确实是这一节车厢里主人,这一点没错。” “但显然她也得按照列车的规矩办事,每节车厢的玩家怎么死的? 都是偏离了游戏规则才致死。” “车厢之外的秩序力量才是掌控者!” 血瞳:“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白九歌没有再说,因为前面传来了动静。 在车厢的尽头,木偶女仆又现身了。 它们手里抱着一个箱子,开始回收骷髅鬼币。 基本上所有的玩家都能交出手中的筹码,不过是数量不同。 上交的六枚的玩家,并且攒够积分的, 手里都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通往下一节车厢的黑金卡。 白九歌上交自己的赢来的筹码时,那一枚恶魔鬼币则是特例的放在另一个地方。 木偶女仆没有说什么,继续走向下一排座位。 不多时,车厢上所有的骷髅鬼币基本上都收集完毕了, 那几个木偶女偶回到了车厢前; “现在乘客上持有通行证的,已经可以去往下一节车厢了, 不够积分的乘客,请在后面的游戏里再接再厉, 没有完成这一局小游戏的乘客,后面则需要面临主人的特别惩罚。” 起身的玩家,包括白九歌三人组在内,也不过是七位。 羽没有起身,第一小局游戏里,他就输了,被摘掉了一只耳朵。 倒是那个北子木,跟白九歌同一时间进来的, 竟也是连续完成了三局小游戏,以最快的速度去往了下一节车厢。 那些起身的玩家没有迟疑,快步地就走向那尽头的车厢门, 他们在这节车厢里呆的实在是漫长,早就受够了。 “走了。” 蓝烟也起身了,看了眼白九歌,又看看那个箱子 “那个箱子直接放在那里,咱们不管,现在就可以直接去下一节车厢。” “或者让那些木偶人送过去,管它里面是什么,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一个木偶女仆走了过来;“客人,你们该出发了。” 白九歌说道;“你们主人的一个老熟人,托我们送一个礼物给她,麻烦你帮我们送过去。” “客人有什么的话,需要亲自去, 我们只负责主人吩咐的事。”木偶女偶淡淡地开口。 “看样子是避不开了。” 白九歌看了眼蓝烟;“你和方夜先去下一节车厢,我随后就到。” 蓝烟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眼木偶女比,还是没有出声,只得说道: “好吧,我们在前面等你。” 说完,便起身往车厢前走去。 白九歌看了眼木偶女仆;“走吧” 木偶女仆木讷地点点头,走在了前头。 屏布之后,仍旧是淡雅的香味, 惊艳女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桌子上的铜镜照出了她那张惊艳绝伦的俏容。 只是,那惊艳之下,却又隐隐多了几分生硬与怪异。 艳红的指甲刮动在粉嫩的脸蛋上,那烟熏妆的眼角流出一滴鲜红的鲜血来, 看起来是在悲伤的哭,面目却是冷漠,她幽幽地开口: “你还是忘不掉他,为什么,如果不是他的话, 你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活着,是他害死的你。” “是我重新把你带离那冰冷的地方, 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为什么你还是高兴不起来?” “肉体和灵魂的爱是有区别的,那样的废物不值得你去爱。” “好了,开心点,可以吗?” 他说着,红艳的嘴角勾起。 面容还是那样么美,笑容却还是那么的诡谲。 木偶女仆进来了,说了两句。 并且将一枚恶魔鬼币放在了桌面上。 惊艳女人看着桌上的恶魔鬼币,美眸眯了眯, 嘴角掀起戏谑的笑容;“让他进来吧。” 木偶女仆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白九歌进来时,惊艳女人已经倒了一杯红酒放在了空座位上: “你能活着回来,我确实挺意外的。” 白九歌坐下来,将小箱子放在桌子上,说道:“我也很意外。” “托你的福,我还给你的老熟人叫去喝茶了。” “我那个老朋友应该很挂念我吧?” 惊艳女人拿起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咀嚼。 “何止是挂念,恨不得立即到你面前,跟你好好的叙旧,可惜的是上不来这辆列车。” 白九歌将箱子往前推了推,说道: “这个,是他托付我送给你的礼物。” 惊艳女人扫了眼箱子,反问道;“你觉得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既然是礼物,那应该是你们女孩喜欢的东西,这个我可不好说。” 白九歌无论是语气,还是面色,都表现的十分平静, 实际内心和神经都在此刻绷紧到了极点。 这是暴雨前的平静,开了箱子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惊艳女人露出了一丝冷笑:“那好, 就让我们两个一起来看看,他到底给我们送了礼物?” “我只是个送货的,赶着去下一节车厢, 我的小伙伴都还在等着我,能不能先走一步?” “你觉得呢?” “好吧,其实我也满期待里面是什么东西的。” 惊艳女人用手指抹了一下嘴唇看,将指尖的口红涂在箱子上面,接着端起高脚杯, 走到一边,吩咐一个木偶女仆:“去把那箱子打开。” 白九歌说道:“这个箱子似乎只有你能打开,别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木偶女仆就啪地一声打开了箱子。 丝丝缕缕的暗淡光芒,从箱子开启的缝隙里面渗透出来. 箱子开了,里面钻出了丝丝缕缕的鬼气。 白九歌心头涌现不安的预感,下意识地往后倾去,尽量地拉开距离。 箱子打开的刹那,几颗漆黑色钉子直接飞了出来,刺入了木偶女仆头部。 仅是刹那间,那木脑袋便是碎裂,化成大量碎块散落在地上。 恶劣的鬼气,弥漫在隔间内! 看到这一幕,白九歌嘴角抽搐。 就只是这样? 傻子都知道那女人不会亲自去开箱, 缝疤男子这么一搞,反而把他拉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惊艳女人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就是他拖你送给我的礼物?” “还真是惊喜呢。” 白九歌试着问道:“小小的恶搞,你应该不会在意吧?” 惊艳女人虽然在笑,眼神逐渐冰冷。 白九歌看了眼那边的器脏,忽然说道: “我遵循了你的游戏规则,并且完成了游戏,拿够了积分。” “我在规则之内,你想杀了我吗?” “你很聪明,猜测车厢之外的东西, 确实你也可以去下一节车厢,但你右手那只鬼,可就不一定了。” 右手翻出了一只血眼,血瞳盯着惊艳女人: “女人,你想摘取我,不妨试试,我会先将你那张假面皮先撕下来!” 这话无疑是刺激到了惊艳女人最敏感的地方。 丑陋的尸斑,开始攀爬在雪白的肌肤上。 “你看起来很美味,尝起来不知道什么味道?” 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在桌子上,惊艳女人那纤细的手,直接是穿透了那朦胧的鬼气及模糊的血光,抓像了白九歌的手臂。 也就在这时,那原本空荡荡的箱子下,在感应到了惊艳女人的鬼气后, 突然在底下,弹射出一个暗格。 浓重的血气,从暗格内迸射出来! 这血气,携带着极其浓重的仇怨之气! 惊艳女人突然止住了脚步,她瞧见那血光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迅速地后退。 同时,身后的两个木偶女仆迅速移动,挡在了惊艳女人得身前。 白九歌看向那个暗格时,一道血色寒光掠出,瞬间穿透了木偶女仆的脑袋。 那是一把剪刀! 惊艳女人看到这把剪刀时,显得惊恐无比。 她想去反抗,可是那剪刀仿佛是她与生俱来的克星,化解了那可怕的鬼气, 冰冷的刃边,落在了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上。 密密麻麻的刀痕,只在一秒间,就落在了无瑕的脸颊上。 那一张面皮,瞬间被四分五裂,就像是拼好的玩具,被一脚踩粉碎! 一声尖锐的声音骤起,撕破了沉寂的气氛,惊到了车厢里的玩家。 那不是疼痛的惨叫,而惊恐崩溃的叫声! “不!!!” 惊艳女人抱着自己的脸,此刻上面满是鲜血。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直接是崩溃了。 那把剪刀,落在了桌子上,上面凝固的黑血一点点融化。 “仇怨鬼物……” 白九歌了然了,这剪刀才是那男子的礼物。 当初惊艳女人用这把剪刀毁掉了缝疤男子的脸, 留下的剪刀,在那颗强烈复仇之心感染下,反倒变成了他的仇怨鬼物。 “还真是准备了一份大礼啊!” 白九歌忍不住开口。 最大的伤害,并非杀死惊艳女人,而是毁掉了她脸上的那张面皮。 毁掉小苏! 在缝疤男子眼里,这应该是唯一解脱小苏的办法了。 “是你们杀了她!!” 惊艳女人失去了自己的优雅从容,声音颤抖而尖锐, 血红的双血,配上血淋淋的面目,显得尤为恐怖。 “我已经强调了,我只是送货的。” “礼物不满意,你可以找送的人!”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起身退后了,右手攀爬着黑色经脉。 浓烈的鬼气,从隔间里溢出来了。 车厢里很多玩家都听到了动静,迷惑之下,带起了一些躁动。 “请乘客们保持安静,遵守列车之内的规则” 几个木偶女仆管理着车厢的秩序, 对于后面的动静,它们没有去在意的意思。 坐在前头的几个玩家稍稍眯眼。 “是那个叫天命的。” “他做了什么?让那个女人这么疯狂?” “不管怎样,他恐怕是完蛋了, 本该可以去下一节车厢,现在……” 他们惋惜吗,并不是, 不过是觉得那六块骷髅鬼币浪费罢了。 隔间内,惊艳女人披头散发, 十指上那鲜红的指甲伸长,一点点变的漆黑。 “没必要跑,让我跟她碰一碰!” 血瞳开口,它真的很想跟惊艳女人干一架。 白九歌想跑,这种情况下也跑不掉,只能是听从。 他抬头,那惊艳女人已然到了身前, 那暗红指甲划到了眼球前。 右手攀爬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在电光石火间,抓向了那纤细的手腕。 不过,也就是在这同一瞬间,那隔间的门帘掀起一些。 一股无形的力量,弥漫在房间内。 只是一瞬间,惊艳女人横飞了出去。 她落在地上,看起来摔得并不重, 但曼妙的身躯上,有着明显的裂纹在蔓延。 白九歌和血瞳都是一惊。 高脚杯里的红酒飘散在空气中,形成了几个字。 “遵守规则,你只有一次机会。” 惊艳女人忽略了那些字,用手抚摸着脸颊, 那上面全是鲜血,呆滞地开口:“她死了……” “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残忍,非要拆散我们?” “罪恶丑陋的东西,都应该灰飞烟灭!” 她抬头,那眼神充斥着血丝, 那神秘的警告,丝毫没有撼动她的杀意。 她脚下一动,眨眼间,一阵风卷起,竟是直接到了白九歌身前。 暗红的指甲落在白九歌柔软的颈部,却又停止了, 指尖刺破了皮肤,流出一滴殷红。 惊艳女人身上的鬼气一点点消失,充斥杀意的双眼,变的呆滞无神。 她的胸口诡异地破开。 没有鲜血流出,而是跟风干的泥土般,一点点地碎裂 倒在地上时,那身体就像是遭受剧烈撞击的雕像,四分五裂。 直接抹杀了! 白九歌表情惊愕,用手指摸了一下脖子,看着上面的血迹。 那飘逸在空中的红酒,混在一起,改变了字句。 “打扫现场,继续维持车厢秩序。” 显示这一句话,红酒洒落地板上,四处溅射,浸湿了毯子。 “那是什么东西?”血瞳问道。 白九歌看了眼那垂落的门帘,轻声说道: “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列车的秩序吧……” (本章完) 第138章 第138章 地上,那尸体在一点点碎裂。 除了那张脸在流淌鲜血,身体的伤势,没有丝毫鲜血滴落, 破开的胸膛不断四分五裂,化成灰烬。 “绝对性的秩序掌管。” 白九歌看着周围,喃喃道:“不管发生什么,车厢内的游戏规则都不会遭到破坏,只会改变。” “这就是梦魇列车一直开下去的原因?” “如果说,神秘秩序掌管各节车厢, 那么又是谁创造了这种秩序力量?” 这些问题,白九歌没有去多想, 惊悚世界的东西,耗尽脑细胞,都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能探索。 不过他想,梦魇列车最尽头的,会存在他想要的答案吧…… “乘客,你可以去下一节车厢了,我们会打扫这里。” 一个木偶女仆走进来,木纳地开口, 对地上碎裂的身体,没有理会。 那本该是它们的主人,此刻却变成了即将要打扫的垃圾。 实际上,神秘秩序会出手,是因为白九歌在规则之内。 他若在规则之外,惊艳女人可以任意地使用各种方式杀死他。 可结果却是,崩溃的惊艳女人,无视了神秘秩序给予的规则,严重破坏,遭到了强行抹杀了。 “你们的主人死了,这节车厢的掌管者没了,你们怎么办?” “剩下的那些乘客,会怎么样?” 白九歌看着丝毫不慌的它们,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样,进行新的游戏。” “至于我们的主人,会进行更替。” 木偶女仆开口说道。 白九歌喃喃道:“果然是这样。” “算了,我在乎这么多做什么,这节车厢已经跟我无关了。” 白九歌刚想走,突然那箱子传来了一些清晰的声响。 扭头看去,就见那暗格里面,滚出了三颗黄褐色,拇指大小的丹丸。 看到丹丸,白九歌明白了什么, 拿起来,将其中一枚放进了嘴里。 咽下喉咙,这才走出了隔间。 车厢里的玩家看见白九歌安然无恙地出来了,都是忍不住地一愣。 “没死!”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们表情错愕。 但他们都没有看到屏布后发生了什么,也只能是迷惑。 白九歌没有去在意那些眼神, 持着黑金卡,通过了铁门,消失在了黑夜中…… 羽看在眼里,皱起眉头,显得不耐, 看向那木偶女仆:“下一个游戏什么时候开始?” “出了一些变故,游戏时间会延后一些。” 这一听,几乎所有玩家都面色难看了, 游戏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本就是最看重的东西。 这个节骨眼上,反而还延后了? “发生了什么?” 羽又问,他测出了延后的原因,应该跟魅影脱不开关系。 木偶女仆没有回到,木纳地还是那句话: “请保持安静!” …… 在黑暗中走动几步,眼前便是清晰了。 行道上,方夜和蓝烟还真在那里等着自己。 他们看到了白九歌,都是动了一口气。 “我们还以为你没了。” “那个箱子交出去没有?” 白九歌平淡地说道:“不交出去,我没可能站在这里。” “所以那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管是什么,它杀了那女人,把我救出了水深火热之中。” 白九歌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了另外两枚丹丸, 分别塞到了方夜和蓝烟手里。 “这是什么?” “应该是解药,那杯香槟的解药,从箱子里面拿出来的。” 这一听,两人连忙放进了嘴里。 蓝烟咽下了,忍不住说道:“草, 那男的还说不会跟那女人一样,结果比她还要阴险!” 白九歌说道:“你信了?我从来不信。” “如果我选择了没有交出箱子,直接去下一节车厢,这就是结果。” 蓝烟指了一下方夜:“他说的,我是支持你上交箱子的。” 方夜扶了下眼镜,瞥了眼蓝烟, 用最平静的语气,怼出最狠的话语: “你真的很倒霉,没有匹配另外两个, 而是匹配到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吐槽的拖油瓶。” 白九歌只是说道:“先去下一节车厢吧。” 一扇木门拦截了他们,看起来不需要什么钥匙, 狠狠撞一下,就能通过了。 但他们都是精人,自然是去寻找开门的方式。 在门把下,他们找到了一个血口。 人的血口,上面还有锋利的牙齿。 三人对视一眼,依次将手里的黑金卡塞了进去。 那血口吃下了,不断地咀嚼。 发出一声怪叫,啪地一声,木门自己打开了。 “这车厢开门的方式,还真是千奇百怪。”蓝烟忍不住说道。 “下一节是第五节车厢,算算游戏开始的时间, 我们一直算是处于第一梯队的领跑趋势。” “领跑反而是坏事,因为没有人给我们躺雷了。” 白九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想到什么,对蓝烟问道:“你是第一批的玩家, 我们来之前,有多少通过第四节车厢?” “三个,两男一女。”蓝烟想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这第五节车厢有没有困住他们?” 白九歌喃喃着,推开了木门,一条漆黑的走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三人刚过了门框,身后木门便是自行关上。 走在行道上,他们都嗅了一股浓烈的味道。 并不是什么恶心的味道,而是奶酪的味道! “食物,这一节车厢,不会也跟第二节车厢一样,福利车厢吧?” 一嗅到这个味道,蓝烟的哈喇子就流出来了。 这话倒是表明了他抽到了第二节车厢。 “你喜欢奶酪这种恶心的东西?”方夜皱着眉问道。 “不喜欢,但在饿的情况下,管他什么玩意儿,能吃的就行!”蓝烟说道。 他们走着,脚下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不仅黏糊糊,还很滑脚,显然不是血浆。 随着走动,奶酪的味道越来越重, 并且不仅仅是奶酪,还有其它很多食物的香味。 这让白九歌也忍不住挑眉,难道真的又是饱腹的一节车厢? 他们走出了昏暗的走道,才看清脚下踩着得到也是奶油。 到处都是! 仿佛是行进行完一场激烈的奶油大战! 先进车厢的北子木四人就在他们眼前。 他们显然是刚进来,正抬着头,发着愣。 而当白九歌三人抬头,看清了这第五节,整节车厢的面貌时,也是呆滞住了…… 眼前的车厢是怎么样的? 白九歌感觉眼前看到的,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表达。 大量奶油,就像是车厢的建筑材料, 溅洒的到处都是,无论地板还是墙壁、天花板仿佛是被奶油粉刷了一遍。 各种精心制作的蛋糕、茶点,堆积在角落里,被无情地践踏摧毁。 一盆盆糖果端放在桌子上,却又被推翻,散落在地板上。 一台台机器在运转,各种果料投入其中, 生产出一桶桶的淡白色奶茶,香味醇厚。 白九歌一行人看的呆滞。 “我们这是进了天堂吗?”蓝烟喃喃。 “这一幕让我想起童话里一个场景,糖果小屋。”方夜说道。 “都是高脂食物,对小孩来说,可能算是天堂, 但对肥胖人群来说,可不友好。” 白九歌用手指沾了一下墙壁,上面的奶油散发着香味, 但在他眼前,却感觉油腻,甚至是恶心。 身处一个四周都是奶油的地方,莫名地让人毛骨悚然,浑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所以,这一节车厢的通关方式是什么?” 北子木向前走了两步,脚下陷入奶油中, 他嘴角抽搐,感到一阵恶心。 这节车厢看起来是被分成两个隔间, 白九歌他们所处的第一个隔间,到处都被奶油覆盖。 隔间的门是关上的,屏布很厚实,无法看到下一个隔间的面貌。 一个高大的人型巧克力饼干被摆放在那里, 基本上一比一还原了人体大小。 “奶油太腻,饼干看起来不错。” 蓝烟说着,踩着奶油走了过去,掰下一块放进嘴里。 咀嚼两下,评价道:“还不错,就是有点硬。” “客人,那是我的手指。” 一个声音传来。 是人性饼干开口了,头部上充当眼睛的两颗巧克力豆,盯着蓝烟。 蓝烟表情呆滞一下,退后两步,勉强笑道: “这,我不是故意的,其实味道挺不错……” 饼干人动了,踩着奶油出来,面向新进来的七人: “各位,欢迎来到这一节车厢。” “在这节车厢里,你们该做的是通过周围的材料,制作出令主人符合口味,并且满意的食物, 这样就可以获得主人的通行证,通往下一节车厢。” 饼干人的话,让七人的面色都是怪异。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伙,需要去吃这么多奶油高脂的东西? 说是材料,基本上都是只有奶油。 “傍晚七点,是主人进餐的时间, 请各位记住,请准时上交你们自制的食物。” 饼干人说完,转身就走了,并不给白九歌等人多问的机会。 “相比于第四节,这一节车厢的规则倒是挺简单的, 就是不知道,那个主子吃得不满意,是什么下场?” 一个玩家开口,他拿起一块糕点,直接是在手掌里融化了, 忍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本来我是挺喜欢奶油的, 但估计这以后,再也不想看到这东西了!” 所有人开始在车厢里走动,先且熟悉一下四周。 蓝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盒黑色颗粒,放进嘴里吃着: “这个不错,来点?” 白九歌拿起一颗放嘴里:“吃起来像巧克力豆,哪里找的?” “那些储存柜里,有很多其它食材。” 蓝烟抓了一把,放进嘴里:“管那个主子喜欢吃什么,反正我的胃不怎么挑!” 白九歌走过去打开一个柜门,里面堆积满彩虹糖果, 这一拉,哗啦一声,全部冲了出来。 拿起一颗放嘴里,甜的牙齿都在打颤。 “不是甜品,就是奶油, 这么吃法,三高是迟早的结果!” 白九歌呸了呸,忍不住说道。 柜门开了,彩虹糖果不断涌出来, 并且是源源不断的那种,里面仿佛是无底洞一般。 白九歌关上来柜门,才止住。 血瞳说道:“这里面有你口中的那个神秘秩序力量。” “看样子,这节车厢的车厢主,是将自己的食欲做成了通关规则, 或者说是,利用规则打造成了自己的乐园。” “在规则之内,车厢主似乎就能使用那神秘秩序的力量。” 神秘秩序的力量,在列车内,仿佛是无所不能, 车厢长可以利用它们,做到任何想做的事情。 它究竟是什么? 又是谁创造来它? 白九歌迷惑着,前头传来了动静。 三个身影从一个暗格里走了出来。 两男一女,显然是提前抵达到这里的玩家。 女孩身穿粉色女仆装,大片的雪白显露在空气中, 那两条美足被白色蕾丝边丝袜包裹着,穿着一双公主鞋。 墨发盘成麻花辫,玫瑰花发簪插入去中, 这本该是可爱萝莉的装扮,但女人精美的容貌上,尽是冰冷, 狭长柳眉之下,那双丹凤眼,透着漠然,完全是御姐的风范。 两外的两个男子,系着蓝色围裙,服饰类似咖啡厅男服务员。 他们瞧见了白九歌七人,两人没有理会, 忙碌自己手里的活,唯有那寸头男子笑了笑: “终于来了七个新人,要开始热闹了。” “都愣着看我做什么,角落里最上面的柜子里,有你们的衣服,你们的时间可不多。” “什么任务,那个饼干人应该给你们说过的。” 说着,他从底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铁桶, 里面是黏糊糊的褐色粘稠酱,看起来像是打碎融化的巧克力。 “你们一直困在这里?”一个玩家问道。 这三人应该所有玩家里最快的了,居然都被困在了这节车厢里。 “另外两个跟我一样,困在这里两天多了。” 寸头男子显示的游戏id是李时针,用打蛋器搅拌铁桶里的黏稠酱。 “那吃东西的家伙口味很挑剔吗?” 见着李时针愿意透露这节车厢的信息, 其余玩家都凑了过来,开口询问。 “不是挑不挑剔的问题,而是你们根本不知道……” 他话到一半,看了眼墙上的钟,带着笑意地说道: “算了,说多也无益,慢慢你们会清楚的。” “也不想要想着问另外两个,那俩都是怪胚,不好相处,就我正常点。” “与其多问,不如抓紧点时间弄今晚的晚餐吧。” 李时针说完,抱着铁桶走了 有玩家还是不死心,追问了一句: “如果食物不满意,会有什么下场?” 经历了几节车厢,他们显然都有经验了, 抓着关键性的问题,进行追问。 “惩罚啊……” 李时针想了一下,说道:“今晚你们当中会有人亲身体验的,现在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几人面色一黑,都有动手打人的冲动。 卖关子,真的比不说还要可恶! 一直沉默的白九歌,却注意到什么, 拍了拍方夜的肩膀,用手指提示了一下。 方夜顺着指向看去,眉毛也是一挑。 他们都看到了,在李时针的围裙下,那裤头下露出的脚裸,不太一样…… (本章完) 第139章 第139章 李时针的脚裸,被方夜和白九歌收入眼中, 他们都不笨,大概猜想到了什么。 “先开始第一个步骤,找食材吧。” “不管做的怎样,总需要有点东西上交。” 白九歌说着,抓起一块奶油面包, 上面芝士滴落地板上,丢了回去,走向那些陈列的柜子。 其余玩家也没有迟疑,纷纷散开走动。 “柜子里的食材取不尽,或许我们可以搞个大东西。” 蓝烟打开那些柜子,比划着说道。 “都是高热量高脂食品,那个所谓的主子,基本上是个肥宅,并且是超级重量级那种。” 方夜打开最里头的一个柜子,里面大量的五颜六色的马卡龙。 “又是甜品,光是看着,就牙龈发疼了……” 方夜喃喃地开口。 “副本里的东西往往出乎你的意料, 说不定是个骨瘦如柴的饿死鬼呢?”白九歌也打开那些储存柜。 “或许我们可以整个超级蛋糕, 反正有多高脂,就整多高脂,怎么样?”蓝烟问道。 “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白九歌说道。 三人准备开搞,一旁的角落里,缓缓出来一个物体。 一个浑身黏稠的鬼,一层层类似冰淇凌的液体从身上流淌, 它瞧见了白九歌三人,表情显得惊慌,转身就要走。 蓝烟拦截了它,仔细地端详:“这是个什么鬼?” “我……我就是个提供你们喜欢口味的冰淇淋的鬼,别伤害我。” 冰淇淋鬼眼神显得胆小害怕,它的身体是冰淇淋,五官却很清晰。 “什么口味都有?来一个草莓味的。” 蓝烟来了兴趣,心说这节车厢还挺有意思。 冰淇淋鬼从体内掏出一个冰淇淋蛋卷,然后一只手堵住鼻孔, 用力一喷,另一个鼻孔喷出大量的粉色冰淇淋。 它递给蓝烟,说道:“给,客人,希望符合你的口味。” “这,我瞬间好像没什么胃口了……” 随是这样说,蓝烟还是拿在了手里,尝了一口,接着眼睛一亮: “哦嚯,味道还不错!” “有没有椰奶的?”方夜问道。 “有有,您稍等。” 冰淇凌鬼显得很卑微,又取出一个蛋卷,在里面喷了一摊白色液体。 “你们跟那个车厢长什么关系?”白九歌问道。 冰淇凌鬼连忙摆手,很忌惮那个列车上: “不能提它,我只是一个冰淇淋, 它赋予我生命力,就这样了。” “那你知道它喜欢吃什么吧?”白九歌突然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这……” 冰淇凌鬼眼神有些避讳:“客人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你不说,我们就把你劈成两半, 或者直接吃了。”蓝烟取过了一把餐刀。 冰淇凌鬼双手捂着脸,吓得瑟瑟发抖。 一旁的柜子忽然打开,里面有钻出来一个果冻,一个大型的果冻鬼。 它瞪了一眼,就要被吓哭的冰淇凌鬼: “白痴,几个废物都能把你吓成这样?” “果冻吗,给我来一点,香橙味的。” 蓝烟舔着嘴唇说道。 “你算什么玩意儿?” “认清自己的身份,三只老鼠!” 果冻鬼冷笑,眼里尽是讥讽。 “嘿,脾气还挺暴躁,一刀劈了你信不信?”蓝烟也来了脾气。 “你可以试试看。” “正好我想到个不错的晚餐,需要果冻这个食材,就你了。” 蓝烟的手法非常迅速,说话间,手中的餐刀就划了出去。 果冻鬼当场被切成了两半。 两半倒在一边,还在滚动,显得q弹无比。 “不知道这果冻味道怎么样?” 蓝烟舔着嘴唇,方夜和白九歌都显得无语, 这家伙什么都想吃,难怪现实里是那个身材。 白九歌眼神一动,突然说道:“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蓝烟注意到了什么,扭头看去, 就见那被切成两半的果冻,直接变成了两个等体积的果冻鬼。 它们盯着白九歌,突然阴笑地说道: “你觉得我是食物?知道我吞了多少你这样的家伙吗?” “看你应该挺肥美的,就当我的糕点吧!” 它说着,突然就扑了上来。 蓝烟脸色一变,一边退后,一边挥舞手中的餐刀, 那扑上来的果冻不断被切割。 大大小小的果冻碎块掉落在地上,却又诡异地生长出五官,诞生了一个个迷你版的果冻鬼。 “卧槽!老命、老夜快帮忙!” 看着密密麻麻扑来的果冻鬼,蓝烟慌了,仓皇地后退。 一旁,冰淇凌鬼看着,卑微地进行劝架: “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们继续掏冰淇凌, 什么口味的都有,别打架可以吗?” 白九歌迅速上前,掏出打钉枪, 吸收了果冻鬼的负面能量,一枚枚钉子射出去。 结果,这些钉子打进它体内,全被吃了。 密密麻麻的果冻鬼同时开口:“味道不错,还有没有?” “这鬼有点棘手啊。”白九歌眼神变化,感到一阵难缠。 “你手里的鬼物看着不错,就先吃你了!” 密密麻麻的果冻鬼转移了目标,不善的眼神落在白九歌身上。 它们飞扑上来,五官上撕开一张大嘴,看的头皮发麻! 白九歌抬起右手,鬼气缭绕其上,反手抽打出去。 一片血光迸射下,无数果冻鬼横飞出去,溅射在墙上。 “给你脸了?” 一只血眼翻了出来,血瞳说话间, 手掌拍在其中一只西瓜大小的果冻鬼上。 血光的湮灭下,那分裂的果冻鬼,直接是渣滓都被抹除的干干净净。 其余分裂的果冻鬼见着了,露出了惊恐的面色,迅速地融合在一起。 “你!” 它瞪着白九歌,气呼呼的模样,却又忌惮那散发恶烈鬼气的右手。 “不好意思,拍死你一个小弟。” “都是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只是想跟你们聊聊,如果你们是你们主子创造出来的,那应该对它挺了解的吧?” “你们知道它喜欢吃的是什么?” 白九歌让右手的血眼合上,双手插进口袋里,尽量去露出友善的笑容。 “就算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果冻鬼还是显得十分硬气。 “嘿,真要我把你拍的渣都不剩?”血瞳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冰淇淋鬼连忙打了个圆场,说道:“我们真不知道, 它创造我们出来,只是为了给你们提供食物!” 它这话,让白九歌稍稍沉思。 “对于一个暴饮暴食的鬼,应该是没有最爱吃的东西, 只要是满足它口腹之欲,或许就可以了。”方夜分析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另外三个不至于一直被困在这里。”白九歌说道。 蓝烟收起了餐刀,插在一边,看了眼手表,说道: “那个,我觉得现在不是思考那贪吃鬼喜欢吃什么的时候,而是有东西给他吃的问题。” “我们在折腾了几下,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白九歌也注意到了墙上的古钟,而其余人已经找齐了食材,开始制作自己认可的晚餐。 他们三个也不再在口头上浪费时间, 分开行动,开始寻找材料,制作自己的晚餐。 对于奶油类的食物,白九歌并不会做, 虽说刘悦以前给他做过不少,但吃又不是学,谁记得这个? 他翻开那些柜子,没有找到满意的食材, 倒是在一边角落里的餐桌上,竟看到不少的肉类。 都是切割完整,摆放餐盘上的肉类, 甚至那鲜血都还是艳红色的,染红了餐桌布。 “看来食物不止是奶油,不过想想也对, 都是高脂高热量的食物,也是肥宅鬼最爱。” 白九歌走在餐桌前,看着餐盘上的牛肉, 牛肉显示的非常新鲜,甚至是刚切下来的, 上面的神经还未死亡,密密麻麻的蠕动,看的头皮发麻。 “糕点不懂,肉类我还是拿手的。” 白九歌嘀咕着,想要去端起餐盘,一抹寒光掠来。 白九歌迅速缩手,一柄刀叉贯穿餐桌! 一个人体大的肉瘤从一边的餐桌底下滚了出来, 两只手拿着刀叉,凶恶地看着白九歌:“那是我的东西,允许你碰了吗?” 白九歌汗颜。 还真是什么食物都成精了! 那秩序力量在列车内,真有点神明的感觉,无所不能。 “我要取一些,给你们的主子做晚餐, 没有晚餐的话,你我都不好交代是吧?” 肉类鬼指着一边:“那些才是你们的,这些不是你们能碰的!” 白九歌看了眼那边。 那里,苍蝇满天飞, 那一块块放置餐盘上的肉都已经发硬发白,并且还带着一种酸臭味。 白九歌拿起一块,丢回餐盘上,说道: “这肉先不说好不好吃,万一还给你们主子吃的拉肚子了,我可就完了!” “那是你的事,想要这新鲜的肉,也不是不行, 拿出有价值的东西给我,我可以衡量一下,给你多少斤两。” 肉类鬼冷笑地开口。 白九歌皱了皱眉说道:“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 “那给你一条胳膊我也行,你的肉质看起来不错!” 肉类鬼笑眯眯地开口,显然老早就打定了这个主意。 “不要为难我好不好?我很难的,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白九歌叹口气开口。 “那行,你就等着死吧!”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懂吗?” 肉类鬼交叉着双手,一副拿捏吃定白九歌的模样。 白九歌挠挠头,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 身上还真有一件珍贵的东西,你应该感兴趣。” “拿出来瞧瞧?”肉类鬼听得,连忙开口问道。 白九歌掏了掏口袋,然后伸手递过去。 “这到底什么,你张开手掌!” “我怕它跑了,你凑近一些吧。”白九歌咬牙,显得十分不舍得。 肉类鬼不耐烦地凑近一些。 “快张开手掌,我瞅瞅!” 它刚说完,白九歌张开了五指,掌心里是一只血的眼睛,流躺着鲜血。 肉类鬼还没反应过来,白九歌直接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它脸上! 一声炸响,肉类鬼横飞出去, 砸在墙上,直接成了一摊肉酱…… “我这珍贵的大嘴巴子,你喜欢不?” 这一掌,抽的粗暴,也抽那叫一个爽! 白九歌从不主张暴力, 但当真正主张暴力时,那么他就是暴力这一块的代表人物。 肉类鬼砸在墙上,全身碎裂成肉酱,溅射的到处都是。 还带着大量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白九歌一只手插着口袋,一只手拨开一颗口香糖丢进了嘴里, 一边慢慢地咀嚼,一边盯着那墙根下的肉浆。 手掌上,张开的血眼,透着凶戾的血光。 那肉类鬼又快速地融合了,虽是看起来无恙, 但实际血瞳的可怕鬼力还是给它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它作呕了几下,吐出几块焦黑的小肉瘤, 就像是煎过头冒着黑烟,碎裂成无数小块的焦炭。 “你这家伙!” 它瞪着白九歌,一副张牙舞抓得模样,却是色厉内茬。 “这是什么脸色,难道不喜欢吗?” “不喜欢,我这还有其它的。” 白九歌问道,又掏出了手术刀,恶烈的鬼气, 缭绕间,仿佛上百个亡魂在哀嚎, 这葬送了上百条性命的手术刀,拥有着摄人心魄的死气。 白九歌将手术刀拿到肉类鬼面前,似笑非笑道:“这个礼物算贵重了吧。” “不知道你敢不敢收呢?” 对付这些鬼,他可太熟悉了。 欺软怕硬就是它们的代表词,很好诠释狗仗人势的意思, 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最好的, 这还是它们的鼻祖,一台朴实无华的贩卖机教他的道理。 肉类鬼盯着手术刀,眼神里透出明显的忌惮惊恐。 它顿了好片刻,才沉声开口:“那些新鲜的牛肉,你可以拿去了。” “真的吗?礼物不收的话, 我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啊。”白九歌说道。 肉类鬼黑着脸,心说过意不去,你特么可以转身走啊,还废话什么? 但还是选择友善的方式进行回复:“不用了,就当交个朋友吧。” “可以我觉得那些牛肉,也不新鲜了。” “我要现成的,你应该有吧?”白九歌拿起了一把餐刀。 肉类鬼嘴角抽搐:“你想做什么?” “我觉得从你身上切下来的,才是最新鲜的。” 它见白九歌没说话,直接提着刀过来了, 咬牙切齿,黑着脸开口:“你不要欺人太甚!” “要真逼急了我,对谁都没有好处,信不信?” 它见白九歌无动于衷,终于是忍无可忍, 全身的肉都在蠕动,还有猩红的热气喷发出来, 整个看起来,就像是放置蒸炉中的肉饼。 “这是你逼我的!” 两只满是肌肉的肉手从体内生长出来, 它张开血盘大嘴,两只手塞进嘴里,接着掏出一个一个巨大的东西。 砰!! 一块巨大的肉排掉落在餐盘上,血水溅射周边的餐布上。 肉类鬼开口寒声说道:“这是最新鲜的牛肉排了, 只要火候不是差太多,都能煎的肥美多汁。” “那家伙就好这一口,就这样了,可以滚了吧?” 白九歌用餐刀拍了拍牛排表面,上面的白筋都清晰可见, 不过块头都快要占据了半个餐桌。 “是不是量有点大了,让人家吃撑了可不好。”白九歌打量着说道。 “这个量刚刚好,你最好是听我的。” 肉类鬼信心十足地说道。 “我看你挺会的,不如好人帮到底,顺便帮我做怎么样?” 白九歌将餐刀插在牛排上,笑着问道。 肉类鬼气的哆嗦了,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做个人好不好?你真是人吗?” 白九歌看了眼钟点,说道:“我对我的厨艺不是很自信。” “再说了,不打不相识,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了?” “是你**!!” 肉类鬼骂了转身就要跑。 血瞳开口:“这小鬼腰杆还是挺硬, 再来一巴掌,应该就老实听话了。” “总不能一直来硬的,这样反而适得其反,让我来。” 他见肉类鬼就要逃跑了,连忙着急出声: “肉哥,就当帮一下我这个可怜的人行不行?” “材料再好,在我手里都只有毁掉的份, 在厨界我就一个白痴,就当帮个忙吧。” 见对方无动于衷,白九歌又继续开口: “这样,不白帮忙,有相应的报酬。” “你还想来?”一听报酬两字,肉类鬼吓的立马转头。 “不是大嘴巴子。” 白九歌从系统商城里取出一块太岁头,放在桌面上。 “这不是肉,我只吃肉。” 虽然太岁肉看起来像肉,可肉类鬼还是一下子看出来了,顿时露出嫌弃的模样。 “肉灵芝,是个好东西,你先尝尝鲜?” 听着这话,肉类鬼拿起来,端想一下,才丢进嘴里。 这一下肚,肉类鬼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就差眼睛里冒星星了。 “还不错吧?”白九歌笑着开口。 这可是还只有一只眼时的血瞳的最爱, 后面开了二、三只眼后,就逐渐地不馋了。 对于这些小鬼,还是有致命性的诱惑的。 “还不错,不算很好吃,但口味很新奇。” 肉类鬼尽力掩饰内心的狂热,轻咳两声,平淡地开口。 “我这还有,当然,这东西可不便宜。”白九歌笑眯眯地开口。 “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开口,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一下, 虽然刚才存在过节,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肉类鬼说完,非常积极地动手了,那嘴里不断流淌着涎水, 太岁肉的诱惑在于,是尝过后,会逐渐地征服你体内的馋虫。 这玩意儿,对鬼来说,确实很容易上头! 看着打了鸡血般忙碌的肉类鬼,白九歌带着笑意说道: “看吧,这样事情不就简单了?”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果,这就叫顶级拉扯, 接下来我就得到了很多充裕时间。” 血瞳问道:“你不怕它在晚餐里动手脚?” “你太小看太岁肉的诱惑力了。” 血瞳带着嫌弃的语气开口:“啧,我不理解, 怎么以前自己就这么馋这东西呢?” “眼界高了,就像是长大的孩子, 不可能还馋以前的零食,这很好理解。”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到那边的餐桌上走动, 挑选了一块看起来至少五分熟的牛排,切下一块,放进嘴里,细慢地咀嚼。 “很鲜嫩,这节车厢的掌管者,是个会享受的主。”白九歌自言自语地开口。 “就是不知道,它心目中最满意的食物是什么?” “一块牛排,真的会满足它的食欲吗?”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放在周围。 所有的角落里,都摆放着食物,各种不同的食物香味充斥鼻间。 这样的环境,让白九歌觉得总没这么简单…… (本章完) 第140章 第140章 吃过了牛排,简单地补充了一下体能。 餐桌那边,有着火焰在喷发,那肉类鬼已经在处理那块人大小的牛排。 白九歌走出了肉类区,回到了奶油区这边。 其余玩家也基本上是完工了。 奶油蛋糕、布丁、冻奶……什么都有。 那穿着女仆装的冷艳女玩家,制作一个抹茶色的糕点,却有西瓜般大。 她的游戏id是桃乐丝,两颗简单的樱桃放在了奶油上, 那一层层金黄色的奶油叠流下来,光是看上去,就让人牙龈发疼,身心发寒。 但他们似乎都有着自己的经验,三个先抵达这节车厢的玩家,制作的晚餐,都是往极致油腻这一块方向去做。 桃乐丝瞧见了白九歌,冰冷的眼色只是一瞥,就收了回去。 白九歌也没自讨没趣,转身走向蓝烟和方夜那边, 两人都显得有些焦头烂额,前者更是如此, 所谓的晚餐,不堪入目,光是那外表,就让食欲劝退了。 看着蓝烟手里黑褐色的东西,吐嘈道: “这是翔吗?你的晚餐挺独特啊,是生怕自己活下来吗?” 蓝烟抹一把汗,无奈地说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厨艺了, 平时家里这都是我媳妇的活,大男人谁搞这个啊?” “看得出你媳妇厨艺不错,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白九歌捏着下巴,赞同这一点。 一边,方夜的晚餐基本好了。 看起来成色不错。 方夜对白九歌说道:“尝尝看?” 白九歌沾了一块放进嘴里,稍微地点头: “还不错。” 方夜却是摇摇头:“很平淡,应该无法达到那家伙的满意程度。” “很多人口味不同,对美味食物的定义也不同, 那家伙说不定是个口味奇葩的怪呸,喜欢一些另奇的食物。” “就比如,它可能喜欢这一坨翔也说不定呢?” 白九歌端起了蓝烟的杰作,那盘乌漆麻黑的东西。 蓝烟无语地看着他:“能不能别夺笋了?” “你好像很闲?”方夜脸上露出一丝迷惑。 “我请了个厨子,都交给它了,我厨艺很差劲。”白九歌耸耸肩说道。 “游戏npc?你心这么大吗?”蓝烟愕然地问道。 “应该是个值得信赖的小伙伴。”白九歌随口说道。 “还有最后半个小时,你真打算拿这份交代?” 方夜看了眼蓝烟餐盘里的东西,问了一句。 “已经来不及了,听天由命吧。”蓝烟摊开双手,表情也是显得无奈。 时间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车窗外,天色一点点变的昏暗。 北子木等几个玩家都是满头大汗,基本上是完成了自己的晚餐。 它们身上的工作围裙是崭新的,此刻也被弄的肮脏无比。 白九歌打开了那最尽头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三套工作服,分别给蓝烟和方夜两人换上。 蓝烟又去找了那冰淇凌鬼,从它那里讨了些冰淇淋,企图拯救一下自己的晚餐。 白九歌没有理会他,又回到了餐桌那边。 烤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那块人大的肉排,此刻被盖上了盖子,封住了香味。 白九歌想要打开去瞧,肉类鬼说道: “现在开了,那香味就跑了。” “愁一眼也不行?”白九歌问道。 “你该不会做什么手脚吧?” 这一听,肉类鬼身体又鼓胀了, 喷薄猩红色的气体,仿佛是伤到了尊严: “我堂堂正正,没必要搞这些阴招!” 白九歌笑道:“我就开个玩笑,别认真。” “这是给你报酬。” 他也不吝啬,大气地取出了三块太岁肉,丢给肉类鬼。 肉类鬼一见着,眼睛瞬间直了, 原本强装矜持的一面,直接土崩瓦解,抱着那三块太岁肉爱不惜手。 “兄弟,我也是个讲诚信的人吧。”白九歌趁机出声, 他感觉还会继续呆在这节车厢,必然是要拜托这只小鬼的帮忙, 先搞好这个关系,百利无一害。 “嗯嗯,是的,你这个朋友值得深交。” 肉类鬼咽下了一块,竖起一根大拇指, 那露出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 “点数快到了,你端着盘子上交吧, 我先回去睡觉了。”肉类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说道。 “兄弟,后面还能继续帮帮忙吗?”白九歌直接就问了。 肉类鬼舔着舌头问道:“你还有吗?” “那必须是有,总不能让我兄弟做亏本买卖吧?” 白九歌尽量放低语气,让对方听的舒适。 “好说好说,有事就来吧,这一块我管的!” 肉类鬼说完,就钻回到餐桌底下, 当白九歌蹲下身子时,对方已经不见了。 诡异的是,当夜色降临,那些摆放餐桌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块块肉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 白九歌把这些尽收在眼底下,又看了眼那餐桌上大型餐盘,嘀咕道: “这盖子上餐前,绝对不能开。” 此刻,那墙上的钟声敲响了。 晚餐时间到了。 当然,不是他们的晚餐。 一首音乐缭绕在渐渐昏暗的车厢内, 白九歌以前在班上听过,是一首童谣曲,很多人的记忆。 那饼干人又出现了,开口说道: “各位,时间到了,相信你们手中的晚餐已经完成了。” “为主人制作晚餐,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件非常荣幸的事, 当然,如果能得到主人的认可,更该是你们人生中最值得自豪的一件事了。” 这话听的白九歌等一干刚进来这节车厢的玩家表情怪异。 蓝烟忍不住嘀咕道:“这特么才是最正宗的舔狗啊!” “话就不用多说了吧,你们的主子呢?” 北子木开口问道。 饼干人退后几步,让开了身子。 就见那另一个隔间打开了一盏灯,在灯光的照映下, 那一面格挡的屏布墙,一点点变得透明。 白九歌几人面色都是微变。 以他们的视线看去,就见得那屏幕之后,出现一个巨硕的影子。 就像是一座金字塔坐落,一层层的赘肉叠加出来, 最上面的脑袋,因为肥硕到夸张的身体,变得那样渺小。 光是一个影子,就让白九歌等人想象出了一个夸张画风的身材。 “这真是一个超级重量级啊……” 蓝烟咽了咽口水,望着那小巨人般的影子,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在心底滋生。 白九歌也忍不住揉揉眉心,他想过胖,但没想到胖的这样夸张。 倒是李时针三个,面色平静,显然已经见过了。 这时,一个沉闷在车厢内骤响, 就连地板都在微微颤抖,那墙上的奶油阵阵脱落。 那巨硕影子开口了:“我的晚餐,你们准备好了吧?” 冗长的声音回响在车厢内。 那黑影似乎改变了一下姿势, 屏布投影下,那叠层的赘肉在不断地抖动。 “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主人品尝了。” 饼干人尊敬地开口。 “那就一纷纷来吧,我饿的不行了!” 李时针推动一辆餐车上前,说道: “我先来吧,希望今晚的晚餐会令你满意。” 他放开双手,那餐车自行滑上去,停在了屏布之下。 紧接着,一个肥硕的手从屏布之后伸了出来, 掀开盖子,抓起一个大号奶油蛋糕, 大量的奶油顺着手指间滴落,手收回了屏布之后。 咀嚼的声音,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李时针嘴里也在咀嚼着一颗口香糖, 他盯着屏布之后,外表平静,可额头上的汗水流淌下来,暴露了真实的内心。 须臾,那巨硕黑影开口了:“淡了一些,但还不算差。” “中。” 听到中这个评价,李时针脸上不见喜色,也不见黑脸,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然后是桃乐丝的,她将自己的餐车推了上去。 同样是一个大号的奶油蛋糕,不过料换成了黑巧克力。 她穿着女仆装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两把餐刀, 在摩擦着,高冷的面目看着那抓起奶油蛋糕的手。 片刻后,也得到了自己的评价。 那是一声带着惊喜得声音: “哦嚯,这个味道倒是挺不错!” 这话无疑让桃乐丝俏容一动,但接着那俏容又是沉了下来。 “希望明天你还能做出这样美味的食物, 我很享受这个味道,就是少了点。” 那话说完,后面还有舔动的哧啦声,似乎那手掌的奶油也舔的干干净净了。 桃乐丝俏脸越来越阴寒,开口问道: “既然是满意,为什么我还要留下来?” “那张黑金卡,我仍然没有资格获得?” 淡淡地声音传出来:“只是美味,但远远还不到我满意的程度。” 李时针皱了下眉,说道:“我们三个已经为你做了三天的晚餐,都没有达到你的满意程度。” “能够尝试的材料,我们也都尝试了个遍。” “恕我们冒昧,你的满意口味,我们真的揣测不到。” “那是你们的事,我说过的, 答案就在这节车厢里,你们做不出我想要的满意食物,就永远留在这里。” “下一个,我还没开胃呢!” 它说着,又伸出手抓向下一辆餐车。 白九歌看着那条手臂,并不是粗糙,看起来应该不超过四十岁。 看着桃乐丝三人的黑脸,他也忍不住思索, 这暴食鬼想要真正吃到的满意食物到底是什么? 这种情况下,解析之眼是个好东西, 只是那暴食鬼藏在屏布后面,只露出一只手,根本无法去触发。 时间在点点流逝。 一辆又一辆的餐车推上去,吞食的声音不绝于耳,屏布后的肥硕黑影在大快朵颐。 直至一块黑色慕斯蛋糕被抓了起来, 缩会屏布后,却是传出了喷吐的声音。 “难吃,恶心的材料,混杂在一起,就像是臭水沟里的垃圾!” “这种垃圾,你们是怎么敢送上来当作我的晚餐? 我的嘴、我的喉咙,甚至是我的胃, 都因为这恶心的食物,变得肮脏无比。” “这食物是谁做的?” 愤怒的声音,回响在车厢,那强烈得音波,让餐车都在倒退。 玩家们的耳膜,更是隐隐地在刺痛。 一个玩家脸色有些苍白,开口说道: “这种甜点是我家乡的特色,开始第一口尝可能手臂有些不适,但尝多几口,你会感到回味无穷!” “第一口尝不下去,你的食物就注定失败。” “你不仅仅是糟蹋浪费我的材料费,也是在侮辱这些食物的尊严!” 那人面色难看,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一抹流光迸射出来,落在他身上。 紧接着,所有人就看到他的半边身子,在一点点地柔软化。 那皮肤变得和面粉一样柔软,密集地分裂开来, 以肉眼可见一斑得速度,变成了一条条柔顺的面条。 他一只手撑着一边的奶酪墙壁,看着变成了面条的右手和右脚,面庞在疯狂地抽搐: “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的机会还剩一次,下一餐里,仍是这样恶心的食物,那么你就当我的食物!” “这就是惩罚么?” 白九歌看着,喃喃自语。 他早就大概猜到了,之前那李时针的人脚裸,就是被变成了饼干。 糟糕的食物,会让自己也一点点食物化,最终成为那吞食鬼得腹中之食。 蓝烟脸色忽然就很不好了。 “那我……岂不是也完蛋了?” 方夜淡然地说道:“别紧张, 说不定他的口味真如魅影所说,很另类呢?” 正说着,轮到了蓝烟的晚餐。 它被抓进了屏布之后…… 蓝烟屏住了呼吸,很快得到结果。 “这谁的食物?跟风干的排泄物,是在侮辱我么?” “差劲!” 它不耐地开口。 蓝烟哑口无言。 它的晚餐,对方甚至连吃的念头都没有! 一旁的饼干人,忽然抽出那饼干长剑, 迅速到了蓝烟身旁,一剑斩在了后者肩膀上。 手臂没有被斩落,那饼干剑就被收了回去。 然后,白九歌和方夜都看到蓝烟的右手,一点点融化, 被白色物质覆盖,变成了坨形状…… 方夜把鼻子凑过来,嗅了嗅:“闻起来像糖糍粑, 不对,好像就是糍粑。” 白九歌更是做了杀人诛心的操作,手指沾下一块,放进嘴里, 点点头:“而且味道还不错。” “我特么,没了一只耳朵,手也变成了这鬼样,这游戏真没法玩了!” 蓝烟抬起右手,又跟融化似的垂落,自尽的心都有了。 “至少你只是一条手臂,那个兄堂,半个身子都变成了面条。” 白九歌安慰了一句。 那边,暴食鬼还在不断进食。 连续品尝了四个餐车菜式,方夜和北子木都无事通过, 另外两个玩家,就没这么好运了,都得到了差劲的评价。 一个身体部位变成了奶酪,一个身体部位变成果冻。 而这时,那大手也抓向了最后一个餐车。 那是白九歌的餐车。 整辆餐车都被抓进了屏布之后,白九歌的脸色也变回正经。 他的晚餐怎么样,完全取决于那肉类鬼有没有坑他了…… (本章完) 第141章 第141章 那餐车消失在了屏布之后,白九歌抬头看去,心情也跟着一点点紧张起来。 蓝烟抬起自己的右手,又垂落下去, 表情显得十分痛苦,看了眼白九歌问道:“那是你的晚餐?” 白九歌稍稍点头。 “那完球了,估计你后果比我还餐。” 蓝烟拍拍白九歌的肩膀,脸上却不见同情,反而是幸灾乐祸。 那屏布后,沉寂一下后,传出了声音: “这份晚餐是谁做的?” 白九歌从容地出了一声:“是我,味道怎么样?” “很不错,很久没尝过这么美味的肉排了, 肥而不腻,外焦里嫩,火候也恰到好处……” 听到这评价,白九歌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了眼桃乐丝几人,试着问道: “所以,这份晚餐你满意吗?” “满意。” 简单的两个字传出来,所有玩家都是面色微变。 但接着又听到了补充的一句:“但只是小小的满意。” 白九歌面色平淡,他早有预料了,如果真这么简单通过那才是有问题: “所以,我也没机会拿到那张黑金卡,对吧?” “至少你有这个。” 一个东西落在了白九歌的身前,是一把钥匙, 老式的那种钥匙,上面显示一个8数字的钥匙。 “这是什么?”白九歌拿起了钥匙,打量着问道。 “你的私人橱柜。” “我很期待你的下一顿晚餐。” 屏布后的暴食鬼开口,他似乎站起身来, 那金字塔般的赘肉,在一层层地剧烈抖动, 应该是站起身了,只是双脚看不见。 “今天的晚餐就到这里,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白九歌盯着那抖动的黑影,趁机问了一句: “我能问问,那个所谓令你满意的食物,还有没有其它的信息?” 那抖动的巨大黑影,渐渐模糊, 因为白九歌的问话,又稍微地停顿了一下。 “看在你今晚是唯一一顿令我稍许满意的晚餐下,我就透露多一点吧。” 白九歌眼睛微亮,他就这么一问,居然还真能获得线索。 看来这个只会吃的大块头,也挺通情达理的。 其余玩家也立即伸长了耳朵。 “那份晚餐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或者说,我也在等你们找出来,期盼做给我吃……” 暴食鬼幽幽地开口,那语气仿佛是回味无穷,还咂了咂嘴吧。 这话反倒是令玩家们,一众头冒黑线。 淦! 这不是等于没说! 蓝烟也忍不住开口:“搞半天,还是在忽悠我们!” 白九歌表情也显得几分无语。 暴食鬼却说道:“小子,你觉得我在玩你, 可实际上,我的这句话,本身就是条线索。” 说完,它黑影消失, 那屏布的灯熄灭,也黯淡了下来。 白九歌挑动着眉毛,这话什么意思? 饼干人走在中间,面向众人:“各位,后面是休息时间, 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希望你们能积极去准备明晚上主人的晚餐。” “毕竟,我们生来就是为主人而活,满足它的口腹之欲, 我们的一生也算是圆满,无所追求了,不是吗?” 蓝烟一阵作呕:“真是舔到极致,我受不了了!” “灯马上熄灭,祝各位晚安,今天能做个美梦。” 说着,饼干人转身, 一步步走向那黑暗的角落,消失不见了。 其余玩家也纷纷散了。 那桃乐丝和李时针三人,则是目光在白九歌身上停留了片刻,也转身离去。 方夜过来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些头绪了?” “算有,也算没有,一头雾水。” 白九歌耸耸肩。 “既然这样,那就先去睡一觉再说吧。” 拍了拍肩膀,方夜也往餐桌那边走去。 那灯光在一盏盏地熄灭,车厢内渐渐变得好昏暗。 白九歌拿着手中的钥匙,蓝烟在一旁问道: “要不先去看看这个私人橱柜里面有什么?” 白九歌收起了钥匙,说道:“明天再说吧,灯快要全部熄灭了。” “话说回来,我们睡哪里? 这四周可没有床位。”蓝烟张望四周,困惑地开口。 “能眯眼的地方就是床位,都这样环境了,就不要奢求这么多了。” “关键我这手成了这样,怎么去躺下?” 蓝烟抬起自己变成了糍粑的手,他一直担心一觉醒来,自己的手会不会直接就化掉了。 玩家们在车厢里的各个角落躺下, 恶劣的环境,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睡眠,疲劳感让他们很快进入了睡眠。 蓝烟也找了一个角落,后脑勺靠在墙上, 为了方式自己的右手融化,或者被某只鬼吃掉,直接是揣进了裤裆里。 白九歌则回到了餐桌这边,拉了张椅子过来,准备趴在椅子上睡觉。 很快,车厢里所有的灯光熄灭。 似乎是没了灯光,又或者是其它原因, 那些摆放在餐桌上的食物,纷纷加速了腐坏,难闻的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白九歌皱了皱眉,挪动了一下位子, 远离这些散发的臭味,继续趴下,渐渐地进入睡眠。 窗外,列车仍在不停地行驶。 幽明的月光渗透进来,照射在桌子上,那些油腻的食物,一点点地腐坏融化。 一个橱柜下,桃乐丝没有睡着, 看着那些腐烂的食物,俏容上仍是那副百思不得其解。 她目光盯着白九歌的位置,眸光微微地闪烁着。 不知是深夜的几点钟,睡的模糊中, 白九歌听到了一些熙熙攘攘的声音, 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影子在餐桌上蠕动。 揉了下眼睛,发现是肉类鬼。 它在吞食那些腐坏的肉,在消化过后, 又从嘴里取出新鲜的肉,放回在餐盘上。 不仅是它。 那些酸臭发霉的奶酪、果冻、冰淇淋, 也有着各自的鬼在吞食,然后又从体内生产出新鲜的。 白九歌都看在眼里,难怪车厢里的所有食物都能保持着新鲜度,原来都是这些小鬼的工作。 月光里,他看到了桃乐丝的眼睛。 正盯着自己,那明亮的眸子,仿佛星辰一般闪烁。 “这女人,突然又这么关注自己,看来是打上什么主意了。” 白九歌暗暗心想,对于这些眼神,他自然是清楚得很。 在惊悚世界里,即便是那些挑逗的酶眼,都让他感到惊悚不安。 “这小丫头从灯黑后,就盯着你了, 不过一直没动作,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血瞳开口说道。 “自然是那把钥匙,难不成还馋我身子不成?” 白九歌淡笑了几声。 “馋身子也说不定,给点自信自己, 你也不是长得很糟糕。”血瞳说道。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惊悚世界里, 无论是玩家,还是这些游戏npc,凡是女性往往都比男性要狠辣。” “若中了她们的招,估计是吃的骨头都不剩下了。” 白九歌以过来人的语气开口,他瞧见那桃乐丝, 即便发现了她在偷窥自己,对方依旧没有把目光收回去的意思。 沉默一下,白九歌冲她眨眨眼, 然后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深意的笑容。 白九歌面对这耍流氓的挑逗,桃乐丝没有羞怒, 反而是露出不屑的笑容,眸光带着明显的蔑视。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白九歌哑然。 “血哥,麻烦帮我盯一下哨,我继续睡一下。” 血瞳没好气地开口:“睡吧,反正我也闲得慌。” 白九歌闭上眼后,再睁开双眼时,车厢内已经变得明亮无比。 自然不是灯亮了,而是天亮了。 车窗外白茫茫一片,一股寒气弥漫在车厢内。 耳边听到了滋滋滋的声音,似乎是在煎考着什么。 还不等白九歌有所反应,一块巴掌大的肉排,便是掉落在面前的餐盘上。 接着,一杯牛奶缓缓地推过来。 肉类鬼跳在桌子上,轻咳两声,淡淡然地开口: “刚好多了一块不要的肉排,牛奶兄刚好又多了一块不要的牛奶, 看你刚起床,挺可怜的,本来是要丢掉的,看你要不要了。” 白九歌盯着眼前的早餐,笑了笑: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刚起来,确实肚子有点饿了。” 它看着白九歌直接就大快朵颐起来,欲言又止,但还是没拉下脸。 很快,白九歌就将早餐吃的干净。 不得不说,这肉排确实出奇的美味! 虽然白九歌不常吃,但能确定, 现实世界里,那些五星级厨师,也做不出这种口味。 怎么说呢? 你就是刻意想去黑一下,也挑不出毛病! 因为那太昧着良心了! 难怪昨晚那暴食鬼会吃的赞口不绝。 只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达到它心目中最满意的人程度。 它到底想要吃些什么东西? 白九歌困惑着。 那肉类鬼看着他发呆的模样,幽幽地说道: “吃的很满意啊?” “满意,感谢美味的早餐,让我感觉新的一天充满干劲。”白九歌笑着说道。 肉类鬼表露出不快,转身就要走。 白九歌忽然说道:“啧,怎么掉出来一块太岁肉? 好像有点脏了,兄弟,你要不介意的话,就吃了吧,不能浪费啊!” “我从来不是一只主张浪费的鬼!” 那肉类鬼一听,眼睛冒出金星,立马夺过白九歌手里的太岁肉。 看着它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白九歌有些哭笑不得。 血瞳鄙夷地开口:“吃相真狼狈!” “其实你当初落魄时,比它还要疯狂。” 白九歌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吗?有吗?我不记得了, 别乱说,你记错了!”血瞳直接来了个否认五连。 那肉类鬼两三下就吃的精光了,也不贪吃, 美味让它嘴角都溢出了笑容,还是那句话: “好兄弟,有事叫我,这一块我管的!” 说完,它就走了。 白九歌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此时车厢内,玩家们也都休息够了, 纷纷起身,开始钻研准备今晚的晚餐。 另一边,蓝烟和方夜似乎在对峙着什么。 白九歌走过来询问。 了解情况,表情显得几分怪异,看着方夜: “你盯上了蓝烟右手?” 方夜扶着金丝眼镜,认真地点头: “糍粑,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食材。” 他看了眼那边的李时针,分析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一直做不出那车厢主满意的晚餐?” “原因很可能在于,我们选择的食材本身就是错的。” “但昨晚,我们该尝试过的食材,都尝试过了, 都没有用,那么一定是别的食材。” 他盯着蓝烟那糍粑手,说道:“这糍粑,我们就没尝试过!” “我看你疯了,这特么是我右手!” “一大清早,拿着把刀在我面前晃, 难不成现实世界里,你心里也是这样变态的?”蓝烟激烈地进行回怼。 方夜淡然地开口:“这只是个游戏。” “天命,你来说两句公道话!”蓝烟拽了拽白九歌。 白九歌一拍脑袋,说道:“在理啊,怎么我一开始就没想到呢?” 蓝烟:“……” 方夜说道:“别担心,切了一块,你也没感觉。”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昨晚我已经试过了,你看你醒来,一点异样都没察觉!” “……” 白九歌语重心长地道:“为游戏献身,是伟大的, 我会记住,也会在我姐前赞扬你几句。” 这话倒是把蓝烟说动了,说到底只是游戏, 缺胳膊掉耳朵的,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蓝烟轻咳两声,瞥了眼方夜: “其实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只是故意杠两句罢了。” 方夜也不在乎,问道:“那我能动刀子了?” 还不等蓝烟开口,一道寒光闪过, 蓝烟的糍粑手,就掉了一块在桌子上。 “我淦!你把我半条手臂都切掉了!”蓝烟一阵抓狂。 “那大块头的体格你不是没看到,切一小块给它塞牙缝吗?” “再说了,如果通关了,你功劳最大,该偷着乐!” 方夜将糍粑装进盘子里,淡然地开口。 白九歌问道:“糍粑你会做吗?” “跟我爷爷学过,交给我就行。” 方夜说了这一句,端着盘子就走了。 他看着方夜端着盘子走了,目光转向其余玩家。 他们的思路竟是跟方夜一样的, 用身体上食物化的部位,制作着自己的晚餐。 “这看起来很多人都能想到,会是这么简单吗?” 白九歌虽然是这么问,心里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李时针那三个也不笨, 他们里面也有人食物化,怎么会想不到这个办法呢? 白九歌想到了昨晚的奖励,取出了那把钥匙。 拍了拍一边黯然神伤的蓝烟:“别跟个娘们似的, 跟我去看看那橱柜里有什么。” 走到那边的陈列的橱柜上,虽然很多橱柜都是能自行打开的,但部分确实锁住的。 根据上面的排号,白九歌找到了标注8号的橱柜。 “里面会有什么,新的食材吗?”蓝烟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九歌没有答话,很直接地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内, 转动就 后,只听咔嚓一声,橱柜门打开了。 两人当下把脑袋凑了上去,盯着那橱柜内的黑暗。 和他们想象的不同,没有食材涌出来。 反而是在漆黑中,同样翻出了一双眼睛! “卧槽,是活的!” 蓝烟吓了一跳,他刚退后一步, 那橱柜黑暗里的东西也冲了出来,扑在了蓝烟脸上。 蓝烟大叫着倒在地上,想要去爬起身, 结果一只手成了软瘪瘪的糍粑,根本起不来身。 白九歌看清了那是什么,表情变的怪异。 这是一只母鸡,个头不小,全身看着圆润, 正站在蓝烟身上,去啄食着他的右臂,准确说是糍粑。 “老母鸡?”白九歌表情一阵怪异。 “你是有多窝囊?在惊悚世界里,给一只老母鸡吓得魂都要飞了?” 方夜在一边看着,嚼着口香糖问道。 蓝烟也看清了是只老母鸡,气不打一处来, 抓起老母鸡,对白九歌说道:“新食材! 今晚的晚餐我已经想好了,就白切鸡怎么样?” 白九歌看着那不断扑腾的老母鸡,说道: “别着急,先好好想想。” “这节车厢里,所有的食物都是死的, 为什么会在橱柜里,出现一只活的?” 8号橱柜,显然是个线索。 应该不止是提供一样简单食材这么简单。 “鸡肉就是新的食材,不会错的。” 盯着老母鸡,蓝烟捏着下巴思索: “不做白切鸡也行,就是不知道是蒸,还是炸?” 那冰淇淋鬼过来了,手里拿着蛋卷, 看着白九歌几个,讨好地问道: “你们要吃冰淇淋吗,什么口味都有。” 它盯着蓝烟手里的母鸡,好奇地问道: “这是个什么东西?它为什么盯着我看,是喜欢我吗?” 蓝烟笑道:“看起来是挺喜欢你,给你了!” 说完,就松开了手, 那老母鸡立马扑向冰淇凌鬼,后者吓得大叫,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大叫:“别追我,别追我, 我给你冰淇淋,什么口味得都有!” 它大叫着,掏出一个个冰淇淋蛋,丢了回去。 蓝烟捂着肚子大笑:“这还有更怂的, 堂堂一只鬼,居然给一只鸡追的到处跑!” 白九歌一把揪起了老母鸡,很有重量, 端上餐盘的话,确实是一道美味的菜式。 他翻动着鸡翅鸡脚,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切切实实只是普通的母鸡。 “难道真的只是一道菜?”白九歌思索着。 “它不是一道菜,而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扭过头看去,就见桃乐丝走了过来, 女仆一双白蕾丝边丝袜,仍然是最吸引眼球的地方。 在她身后,还有那个李时针。 “什么意思?” 白九歌淡然地问道。 接着,他就见到桃乐丝也取出一条钥匙。 那李时针也取出了两条钥匙。 “我们都得到了橱柜里的东西,有没有兴趣合作?” “根据我们的发现,这些用钥匙打开的东西, 很可能都是一道菜需要的食材。” “这道菜,应该就是我们通过这节车厢的筹码了!” (本章完) 第142章 第142章 “所有橱柜里开出的食材,做成一道菜?” 白九歌提着手里的老母鸡,稍微思索,听起来好像挺道理。 看着两人,开口问道:“所以你们得到了什么?” 桃乐丝看了眼李时针,然后取出了一个东西,说道: “我们只得到这个东西,其它两个橱柜里面是空的。” 桃乐丝手里的,是一本书。 一本美食书。 “那些橱柜是空的,实际上可能里面的食材自己跑掉了。”李时针耸耸肩说道。 “食谱啊,里面有什么?”蓝烟见着,立即凑了过来问道。 桃乐丝看了眼蓝烟,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食谱递给了白九歌。 白九歌放开了手里的老母鸡, 那老母鸡也不跑,它歪头晃脑的看起来不太聪明。 盯着蓝烟那手上的糍粑,又奔了过去。 蓝烟一把掐住老母鸡,瞪眼道:“真以为我不敢烧水开锅?” 白九歌翻开手里的美食谱,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泛黄还布满了皱褶,上面是各式各样的菜式。 基本上都是偏向高热量的美食,需要的食材,都是这节车厢里随处可见的。 白九歌翻了几页,便合上了,对桃乐丝两人问道: “这本食谱代表什么意思?” “是要我们把上面的菜式都做一边?” “如果是这样,也太离谱了, 那里面的菜式,至少两百多样。”李时针摊开双手说道。 白九歌笑了笑,将食谱递回给桃乐丝,说道: “你们不应该一点头绪都没有吧?” 桃乐丝分析道:“有两个橱柜明明有锁,却被强行破开了, 找到那两样逃跑的食材,食材间结合起来的话,不难猜测是道什么菜。” “这道菜,应该就是那只鬼想要的。” 蓝烟提着老母鸡,说道:“车厢就这么大, 如果要找,你们早该找到了。” 李时针双手插着口袋,说道:“车厢里的食物每天都会替换新鲜的, 实际上,我们每天能找的地方很多。” “那是成精的食材,它们可以躲在任何地方,也可以伪装成任何食材!” “伪装?” 白九歌眉毛一挑,然后忍不住扭头看向一旁的冰淇凌鬼。 其余几人的目光也顺着看了过来。 冰淇凌鬼咯噔一下,急忙摆手说道: “我真的只是一个做冰淇淋的。” “不要伤害我,你们都口渴了吧, 我给你们做冰淇淋,要什么口味的?” 白九歌笑了笑:“我看你就挺美味的,你是什么口味的?” 冰淇凌鬼退后几步,一副要哭的模样: “我什么口味都没有的。” “开个玩笑,给我来个哈密瓜味的。”白九歌收起了不怀好意的眼神。 冰淇凌鬼听着,连忙掏出一个蛋卷壳, 用鼻孔里喷出一滩绿色冰淇淋。 “给!” 它满是期待地递给白九歌。 还没等白九歌接过去,一只手伸来,强行夺回了那冰淇淋。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头发长而邋遢,胡子拉碴,面相粗犷。 他看着手里的冰淇淋,笑了笑: “巧了,我也喜欢哈密瓜口味的冰淇淋。” 白九歌对这人有些印象,是跟李时针、桃乐丝最开始进来这节车厢的第三个人,游戏id是邦吉。 邦吉说这话,眼神却一直盯着白九歌。 那眼神有着挑衅,也有着不屑。 冰淇凌鬼连忙开口:“没事没事,我再做一个, 喜欢吃我做的冰淇淋,我是很开心的!” 说着,它又取出了一个蛋卷。 但还没等开始制作,邦吉忽然说道: “你做的什么?” 冰淇凌鬼没听明白,抬头问道: “啊,怎么了吗?” 邦吉居高临下看着它,那粗糙的面目尽是寒意,手里的冰淇淋被咬了一口。 他冰冷递盯着冰淇凌鬼,继续开口: “我在问你,做的什么垃圾?难吃死了, 一股发臭的味道,很恶心知道吗?” 冰淇凌鬼表情僵住了,迷惑地开口: “怎么会呢?” “那……要不我再给你做一个吧。” “不用了。” 邦吉摇摇头,将手里的冰淇淋丢在地上,然后一脚狠狠地踩得稀巴烂。 紧接着,他忽地抬脚,迅猛递踢在冰淇凌鬼上。 嘭地一声,冰淇凌鬼全身炸开, 那身体化作一滩滩冰淇淋溅洒在餐桌上、墙壁上……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目光纷纷透过来。 蓝烟松开了手里的老母鸡,眼睛眯起来。 那边的方夜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扶了扶眼镜。 “邦吉,不要搞事。” 李时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低沉。 “搞事?我可没搞事。” “难道难吃也不能给点评价吗?这种卑微的小鬼,生来就是为我们服务, 服务不周到,也没什么存在的价值。” 邦吉看着白九歌:“天命,你说是吧?” 白九歌沉默一下,微微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 “但在惊悚世界里,我们也是卑微的, 又有什么资格去蔑视一只无害小鬼得存在价值呢?” “越是没本事的人,才会越嚣张地去欺凌更弱小的存在。” 邦杰眯眼笑了笑,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这时,后面的橱柜传出了动静。 果冻鬼出来了,见着被踢烂的冰淇凌鬼,顿时火冒三丈, 青绿色的身体,变成鲜红色。 “欺负我同伴,我吞了你!” 它朝着邦吉扑去,一张血盘大口霎时张开。 邦吉没有去回头,弯下身子的刹那, 右手缭绕猩红的鬼气,抽在果冻鬼身上。 特殊的鬼力,竟让果冻鬼四分五裂,炸裂开来。 果冻块散落在四周,又变成了大大小小的果冻鬼,继续扑上去。 邦吉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张开五指,手腕处破开一个血口, 黏稠的黑血流淌出来,另一只手手指插进手腕里面。 一把细长的黑刀抽了出来,带出一大串的黑血。 他一剑斩出,一片血光迸射! 那大大小小的果冻鬼全部被刺目血光吞没,抹灭的干干净净! 血光消逝,只剩下一点点黑色渣滓散落下来。 蓝烟眼皮一跳:“直接杀了!” “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后面食材需要果冻,我们岂不是都给害死了?” 邦吉将黑剑插回手腕内,那手腕处的血口,更像是一张嘴,将黑刀吞食了回去。 邦杰抓了抓蓬松邋遢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开口: “天命,你很特别,跟他们合作,不如跟我合作。” “这节车厢注定要淘汰不少废物,被他们拖累,可就不值得了!” “你看怎么样?” 白九歌盯着那些渣滓,嘴唇动了动。 “我没听清楚。”邦杰说道。 “我说,你算哪条虫?” 白九歌的话很昂亮,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蓝烟竖了个大拇指:“这怼得我爱听!” 那邦吉也不生气,早料到了这结果,只是平淡地开口: “这是你的选择,我只是抛了个橄榄枝给你。”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这样吧。” “也别担心,我们还会打交道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了。 蓝烟看向李时针,问道:“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是个怪人,很不合群, 进入车厢后跟不少人起冲突,当然我不喜欢挑事。” “还耍了下流氓,调戏了一下桃小姐。” 蓝烟问道:“然后呢?” “被砍了一刀,就老实了, 带刺的玫瑰,可不能随便碰。” 桃乐丝冷然瞥了一眼李时针,后者干笑一下。 “不过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找天命兄的麻烦?”李时针迷惑道。 “你们两个应该不认识吧?” 白九歌收回了目光,说道:“那家伙看起来像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 但不是傻子,谁会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是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蓝烟指着地上那只不太聪明的鸡,说道: “难不成他盯上了这只鸡?” 白九歌看了眼:“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时,橱柜那边继续传来了动静。 那被踢炸开的冰淇淋,在地上蠕动,一点点地去融合。 同时,在橱柜的夹缝里,钻出两个鸡蛋大小的果冻鬼,融合在一起,却也只有鸡蛋大小。 果冻鬼看着自己的身体,神情显得非常低落: “只剩下这么点了。” 接着又是咬牙切齿:“那个混帐东西,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地板上,那些冰淇淋重新融合在一起,冰淇凌鬼看起来倒是无伤大雅。 但被这一脚吓得不轻,像个小孩一样大哭了起来: “我以为差点就没了,不喜欢吃也不关我的事啊!” 果冻鬼骂道:“该哭的是我,要不是你,我不至于只剩下这么点了!” 冰淇凌鬼又不敢说话了,低着头,既是委屈,又是心有余悸。 白九歌看着它们两个,蹲下来说道: “别担心,会有机会报仇的。” “你要给我报仇?” 果冻鬼眼睛明亮地看着白九歌: “如果你帮我报仇,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我一定帮你!” “是吗。” 白九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果冻鬼表情郁闷地走开了。 冰淇凌鬼则还是神情低落地在那里。 白九歌顺便说了一句:“别太去在意, 那家伙在挑事,故意说的不好吃。” “你制作的冰淇淋很好吃,所以,能补个哈密瓜味的冰淇淋给我吗?” 白九歌的浅浅的笑意,在冰淇凌鬼里却是那么的阳光, 它眼睛重新亮起,认真地点头, 又重新制作了一个冰淇淋,递到前者手里。 白九歌拿着冰淇淋,吃了两口,由衷赞了两句,冰淇凌鬼这才笑着走了。 蓝烟迷惑地看着白九歌:“你在做什么?” “怎么了,我真只是馋个冰淇淋吃。” 白九歌看向李时针:“带我去看看另外两把钥匙开的橱柜怎么样?” “既然食材逃跑了,说不定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知道大概是什么类的食材。” 桃乐丝没多说什么:“跟我们来。” 蓝烟指着那只老母鸡:“这只鸡怎么处理?” “留着,你先来喂养它,它好像很馋你的手。” 蓝烟脸色一黑:“我特么,怎么感觉这只鸡比我还珍贵?” “虽然这么说很伤你自尊,确实如此, 甚至说不定这只鸡还是我们的祖宗。” 白九歌跟着两人来到了一边的橱柜,橱柜门锁破损的很明显。 里面尽是漆黑,已经空无一物了。 白九歌伸手进去,摸到了一些水泽,有些黏糊糊, 扭头看着李时针和桃乐丝量人:“你们这觉得者逃跑的,是什么食材?” “不清楚。” “说不定也很你那只老母鸡一样,是个活物?” 白九歌没有说话,仔细检查着橱柜门。 两人表情有些迷惑,为什么要一直观察橱柜门, 难道根据上面的破损,还能踹测出里面是什么食材? 接着,白九歌的眉毛忽然挑动了一下,像是有了什么发现。 不过,他并没有表露什么,淡淡地说道: “既然都没有什么头绪,那就到这里吧。” “看看时间点,我们接下来的时间可能制作晚餐都来不及了。” 两人听到白九歌的话,有些不甘心: “两样不见了,一定会在车厢内。” “你的那只母鸡,很可能是关键!”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那你们想怎么样?” “好还打我那只鸡的主意不成?” “先这样吧,橱柜里的食材,是你们的食材,跟我没什么关系。” 白九歌摆摆手,转身走了。 李时针皱了皱眉,看着那被破坏的橱柜门。 “他刚才的表情有些不对。” “说话的方式也有些不对,古怪。” 桃乐丝善于观察微表情,忽然说道。 “我也发现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们罢了。” 李时针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拿橱柜门,声音稍许低沉。 “罢了,看他没什么合作的意思,就这样吧。” 桃乐丝拿着那本食谱,说道:“只是,这个食谱到底有什么作用?” “先留着吧,不会平白无故出现,总有它的作用的。” “总不能还是一个摆设物?” 桃乐丝看向另一边,那边,邦吉躺在窗户上, 双手枕着后脑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我记得,那个邦吉也开了一个橱柜,不知道开出了什么东西?” “他不会透露的。” “如果橱柜里的物品之间都是有联系的,那么合作是必然的。” “结果现在,不仅是邦吉,还是天命,都无心合作, 我想我们所有人都会困在这节车厢里,直到游戏结束!” 李时针看着窗外,他打开游戏面板。 游戏时间已经过去接近一半了。 似乎看来,越是后面的车厢,越是困难。 这边,白九歌回来了。 蓝烟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建议道: “咱们炖了它吧,实在不行,炖一半也行?” 一颗脸盆的糖果滚了过来,上面长出了五官, 炯炯有神地看着白九歌几人:“需要糖果吗?很多口味,有硬又有软糖。” “彩虹糖有吗?” “有的。” 它张开嘴,跟吐瓜子似的,吐出两手满满的七彩糖果。 “请客人慢慢享用。” 糖果鬼眨着大的夸张的眼睛,然后跟车轱辘一样,又滚走了。 “这节车厢真像极了童话里的世界。” “仔细想想,如果一直待在这里也蛮不错的。” 桌子上,一个个奶酪生长出手脚,在整整齐齐地走动, 跳进了冰箱里,然后自己关上了门。 此时,墙上的钟在敲响。 这么一折腾,已经进入黄昏时分。 窗外,天色一点点泛黄。 白九歌和蓝烟都没有制作晚餐的意思,希望都寄托在方夜身上。 那糍粑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被煎的两面金黄,光是不仅是有模有样,还挺有食欲的。 不过却有大黑锅这么大。 方夜还煎了两块小的,放在了餐盘上,端放在白九歌和蓝烟面前:“尝尝看?” 白九歌自然是不客气,拿起来,许些烫手, 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点点头:“还不错,有我姐那个厨艺。” 蓝烟慢慢第咀嚼着,淡然地评价:“还行吧,有些腻的感觉。” “食材是你的右手,不行也是你右手不行。” 蓝烟脸色一黑。 那老母鸡站在他肩膀上,可能是吃了糍粑的原因,竟跟蓝烟不怕生了, 突然咯咯叫了两声,抢过了那手里的糍粑,直接是两三口咽下了肚子。 “你这瘟鸡,到时能宰你了, 我一定做手撕鸡,亲手撕碎你!”蓝烟咬牙切齿地开口。 老母鸡显然没在意,跳下来,又开始到处去转悠。 这会儿,其余玩家也把晚餐最好了。 各种高热量的食物被做好后,散发着特殊的香味,弥漫在车厢内。 大家都累得不轻,坐下来,纷纷休憩,懒得再去动弹。 时间继续流失。 转眼,车窗外的天色开始暗了。 墙上的钟又敲响了几下。 已经是七点了。 车厢内的灯光一盏盏地亮起。 那饼干人又现身了。 它其实众人疲惫的姿态,幽幽地开口: “接下来,又是各位这一天里最有意义的时刻。” “相信你们的晚餐都是丰盛的,能够满足主人的口腹之欲。” 一辆辆餐车被推上去。 那邦吉明明白天里基本都是躺着的,却也做好了丰盛的晚餐。 白九歌盯着他。 后者也看着他,并且露出了一个深意的笑容。 “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蓝烟看见了,忍不住问道。 “他在打主意。”白九歌淡然地开口。 “打什么主意?” 白九歌耸耸肩:“你觉得还能是什么?” “还真是这老母鸡?” “他为什么这么想要这老母鸡?”蓝烟看着肩上的老母鸡。 老母鸡东张西望,还是那副不聪明的模样。 “我大概猜测到原因。”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淡然地开口。 “说来听听?” 白九歌摇摇头:“说了,可就坏事了。” “眼下,还是看方夜这糍粑能不能过关吧。” 他说完,那屏布之后的灯亮了。 那庞大肥硕的身体,又显露灯光之下。 “终于到了晚餐时间,我要饿死了!” (本章完) 第143章 第143章 那巨大的黑影出现后,车厢内的灯光都在一刹那,闪烁了几下。 玩家们看着那黑影,内心都莫名地有种压抑。 蓝烟抬头望着,小声对白九歌说道:“真不知道这大块头长什么样? 有这个体格,估计这脸也挺寒碜吧?” 白九歌瞥了一眼他:“都是胖子,胖子何苦为难胖子?” 蓝烟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话伤人啊,我那不是胖,是壮实,知道吗?” 白九歌没心思跟他扯犊子,把主意放在前方。 此刻已经有玩家将餐车推了上去。 那臃肿的手又从里面伸了出来,抓起那满是油渍的食物,缩回到屏布后。 片刻后,传来的暴食鬼的评价。 “你们是觉得我没有进食记忆吗,每天反反复复都是这样的食物!” “油腻、恶心,毫无新意,一点食欲都没有!” 屏布后传出了厌恶暴怒的声音。 那食物被丢了出来,砸在地上,变得稀巴烂。 那玩家皱了皱眉,说道:“车厢内的食材很局限, 做成的食物种类就这么几种,这似乎怪不得我吧?” “这是你的理由吗?” 屏布后,暴食鬼似乎是讥讽地笑了一声: “或许你说的有些理由,但我不需要去听。” “我吃的不满意,那么就是你的责任!” 他声音传下来,那饼干人又抽出了那柄饼干剑,一步步走过来。 玩家看着它,眼睛一点点冰寒。 “你们出现在这节车厢的意义,只为去满足主人的胃,做不到,就面临惩罚!” 它举起手中的饼干剑,但还没等斩下来, 玩家突然取出一把黑色铲子,狠狠拍在饼干人的脑袋上。 那脆弱的脑袋瞬间碎裂,大量饼干碎屑飞溅。 它倒退几步,脑袋碎了,却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 玩家冷眼盯着那屏布:“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游戏对我来说没法玩了!” 后面的玩家们平静地站着,那眼神都在等待着好戏。 “这家伙路走窄了啊。”蓝烟嘀咕着开口。 “这跟我没有关系。” 吞食鬼开口,接着屏布之后便有一道流光在汇聚,迸射出来。 玩家面色一变,刚拿起手中的鬼物。 那流光无视了鬼物,落在他身上,转瞬又消失不见了。 玩家紧紧闭上的双眼,又缓缓睁开,稍微错愕看着毫发无损的身体。 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下一秒,那全身的皮肤在一点点臃肿。 皮肤下的毛孔,渗出大量的黄色液体,滴落在地面。 那血肉也仿佛在一点点融化着,他瞳孔收缩, 有些凌乱地退后几步,双手抓着脸时,发现也在一点点融化。 他双眼带着血丝,盯着那车厢暗道的尽头,那里是门口, 他想冲过去,但仅是两步,就瘫倒在了地上,双脚那变成了两滩黏稠的黄色奶油。 那皮肤明明是在融化,却没有鲜血溢出。 整个过程,玩家都没有发出什么痛苦的惨叫声,直至最后彻底变成了一滩奶油。 那大手又伸了出来,抓在奶油上,收回屏布后。 “这次的味道倒是不错。” “我很期待你们去反抗,这样一来,我就能一次性吃了你们, 小老鼠变成的食物,味道还是不错的。” 那碎裂的饼干人,碎屑又一点点修复了回去,幽幽地开口:“下一位。” 玩家们看着地上残留的奶油,脸色都显得很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下一个玩家推动着自己的餐车上前。 他们都不笨,都看出了在列车长之后,还存在一个地位更高的东西。 列车长按照它的规矩办事,则在秩序之内, 玩家们若是违反了游戏规则,那么列车上就能动用这个秩序力量。 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餐车纷纷推上前。 三份晚餐,两份吃的不满意! 身体部位被变成了食物。 食物不仅美味,并且还要有新意,这难度显然只会越来越高! “它的胃口在提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迟早大家都要变成它的食物。” 方夜看出来了,低声地开口。 有限的食材,却要每天做出不同口味的食物,这是把他们都往绝路上逼去。 他说着,正好轮到了方夜。 他的餐车不小,白九歌和蓝烟一起合力推上前。 方夜说道:“这是我们三人合力做的食物,希望你能满意。” “三人?” “如果食物不满意,那就一起受罚吧。” 说话间,那只手抓起了那糍粑。 屏布后很快传来咀嚼的声音。 白九歌看着,面色很平静, 可到底内心还是有些揪紧。 方夜扶了扶眼镜,对白九歌说了一句: “镇定,我的厨艺不差的。” 白九歌耸耸肩:“我淡定地一批。” 吞食鬼似乎吃完了,缓缓地开口: “不错,这个是我倒是好久没吃过了,不算腻。” “口感也很好,很合我的口味。” 听着这话,白九歌三人的眼睛都是微亮。 但接着,吞食鬼又转了话头: “不过,唯一不足的是,食材不行!” “所有,你们三人里,得有一个人来接受惩罚!” 这话刚说出来,甚至话音都还未落下, 方夜就率先开口了:“惩罚给我吧!” 蓝烟反应慢了一拍,也跟着开口: “你瞎凑什么热闹?我来!” 吞食鬼淡然地开口:“你们可没有资格替我选择。” 他说着,那屏布后又有着流光在汇聚。 下一秒,迸射出去。 没有落在蓝烟,也没有落在方夜身上,而是落在了白九歌身上。 他脸色一变,退后几步,接着感受到右手传来异样。 扭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右手皮肤在一点点地分裂,并且变得晶莹剔透。 瞧见这一幕,蓝烟和方夜面色都是一沉。 白九歌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这要不要这么倒霉? 刚好挑中自己。 并且,挑中的部位好死不死,刚好是自己的右手! 在几双的眼睛下,白九歌的右手分裂变化着,最后变成了珍珠米粉! 方夜走过来,盯着那条手,扭头看着蓝烟: “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了吗?” 蓝烟无辜地说道:“不关我事啊, 是你要拿我的手去做晚餐,食材不合格,也不是我想的!” “我们都有责任。” 蓝烟碰了碰那珍珠粉,对白九歌安慰道: “也没啥事,至少看起来比我的糍粑手好多了!” 白九歌摇摇头:“只是一条手,犯不着慌张。”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他试着呼唤血瞳。 没有回应! 连续呼唤了几遍,都没有回应 右手变成食材,血瞳也没了? 白九歌一怔,那这样的话,问题可就算大了! 白九歌还是试着呼唤两声,仍是没有动静。 拽了拽手,珍珠米粉散落着,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白九歌脸色不仅是难看,而且显得郁闷。 他感觉得到血瞳还在,但就像是沉睡了一样。 那秩序力量,居然连血瞳都封住了?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现在才是三只眼,好像也还没牛逼到哪里去。 不错现在的问题是,他缺少一个打手,这就麻烦许多了。 毕竟,对他来说,血瞳可是主力输出, 梦时不时就要去睡一觉,要是碰上点什么麻烦,这可就头疼了。 蓝烟和方夜都看到了白九歌郁闷的脸色,对视一眼,安慰地说道: “你好像很难受?” 白九歌有些无奈,微微摇头:“没事。” “得尽快通过这节车厢,不然逗留的时间越久,后面的情况就越糟糕了。” “是这么个道理。” 蓝烟无奈开口:“但现在能做的食材都做了, 还是没有达到那家伙的满意程度,真不知道它想要吃什么。” “只怕到最后,我们都变成了食物,被那大家伙吃的干干净净。” 说着,他又把注意放在肩膀上的鸡, 它睁着一双眼睛,傻乎乎地四处张望。 “只剩下这只鸡,我还是觉得炖了它比较适合。” 白九歌看着那只鸡,想到了另外两样丢失的食材,摇摇头说道: “先留着,它是关键所在,但现在不是关键时候。” 那暴食鬼又吃了两份晚餐,然后才勉强满足地退下去。 那灯光熄灭了,屏布也变得昏暗。 其余玩家没作多逗留,纷纷离开。 白九歌也跟在后面,看着右手,眉头微皱,他总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方夜放慢了一些脚步,说道: “今晚休息的时候,你待在我和蓝烟身边。” 蓝烟说道:“晚上休息还能有什么危险?” 方夜看了眼他,说道: “如果你肯动动脑子,就会明白了。” 蓝烟又拧着眉头,认真想了想,然后说道:“想不出!” 白九歌看了眼某处,说道: “不用担心我,我有自己的打算。” “蓝烟,那只鸡给我,今晚它跟我呆在一起。” “这死鸡不怎么听话,你别让它跑了,到了别人的锅里。”蓝烟提醒道。 此刻,那天花板上的灯在一盏盏熄灭,车厢内的光线逐渐地模糊昏暗。 “今天就到这里,好好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白九歌抱着那只母鸡。 它也不跑,伸长着脖子,左顾右盼。 白九歌回到了肉类区的餐桌这边,将母鸡栓在了桌脚下。 张望了下四周,敲了敲桌子: “兄弟,在吗?” 肉类鬼跳了上来,手里拿着锋利的刀叉: “干啥,晚上还叫我做什么?要给我那好吃的吗?” “没事,就是挺想你了。” “少来这一套,直接说想干嘛。” 肉类鬼叉起一块腐坏的肉排,一边嘀咕着臭了臭了,一边将肉排塞进了嘴里。 “灯黑后,能帮我盯个哨吗? 老实说,我这人很胆小,很怕黑,也怕鬼!”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不安第盯着四周。 “那你昨晚怎么还能睡得这么香?还打着呼噜。” “就是昨晚给吓醒了,好兄弟,帮个忙。” 肉类鬼为难地说道:“我晚上要干活的,忙得很,还……” 它话还没说完,白九歌就又取出一块太岁肉,笑着说道: “兄弟,饿了吧,请你吃点宵夜。” 它见着太岁肉,哈喇子立即又流了出来, 把太岁肉夺过去,又改变了嘴上的口头:“其实我晚上也挺闲的。” “是吧,那就麻烦兄弟了。” “可能的话,晚上可能还要麻烦兄弟一些别的事。” “什么事?” “不好说,半夜后再说吧。” 肉类鬼哪管这么多,满眼只有手里的太岁肉, 一口又一口地吃下了那太岁肉,满口答应着,招了招手就走了。 此时,车厢内的灯光完全地熄灭了。 黑暗霎时吞没了整姐车厢的各个角落。 昏暗里,白九歌感受着周围的寒气, 拉开领口,看着胸膛上的黑白羽翼,试着开口: “梦,在吗?” 没有动静。 甚至是一丝异光也没有。 白九歌无奈地叹了口气,系上扣子, 桌脚边的老母鸡突然咯咯地叫了。 “饿了?” 白九歌拿过一个餐盘放在地上。 母鸡看了两眼上面发臭的肉排,又抬头看着白九歌,眨着那双不太灵光的眼睛。 “看来还是蓝烟的糍粑最合它的胃口。” 白九歌喃喃着,并没有理会, 打了个哈欠,便趴在桌子上。 困意使得眼皮子愈发沉重,渐渐地进入梦境。 睡的迷迷糊糊间,白九歌感觉右手有些不适。 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才发现是那只老母鸡正啄食着自己右手上的珍珠粉条。 白九歌微皱眉头,收了收手。 餐桌上,传来动静, 是那肉类鬼又开始工作了,替换食物的新鲜度。 不过它没有叫醒自己,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白九歌又瞌睡了一下,感觉越来越冷。 缩了缩身子,耳边似有似无地听到一个声音。 “兄弟……兄弟……听到吗? 不会是聋了吧?” 白九歌一边揉着火辣辣的双眼,一边看着肉类鬼,问道:“有情况?” “没情况啊,好得很。” “那你叫我做什么?” “我要下班了啊,我不帮你站岗了, 别怕,我也是鬼, 这里的鬼不吓人的,你安安稳稳地睡觉就行。” 肉类鬼将刀叉都在一边,拍着双手安慰地说道。 白九歌看了眼四周,没有强求: “可以,你去吧。” 顺便嘀咕了一句:“话说,怎么这么冷了?” “不知道哦,我是感觉不到冷的。” 看着四周的黑暗,白九歌把目光放在那窗户上,微微皱眉。 肉类鬼迷惑地开口: “怎么了吗?” 白九歌说道:“你没感觉周围有点不一样吗?” “更加暗了,甚至连车窗外的月光都无法渗透进来。” 白九歌取出一个打火机。 刚打着,那火苗还未升起来,就突地熄灭了。 “鬼气在弥漫,并且密度还不底。” 肉类鬼看着四周,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白九歌站起身,他看向那些漆黑的雾气,甚至有种迷失方向的眩晕感。 “鬼雾,并且还不是一般的鬼雾。” 白九歌踢开了椅子,桌脚下那只母鸡缩在那里,倒是睡得挺香。 黑暗里,传来了一些动静。 接着,一个球体被丢了出来,滚在桌子上。 球体喷出更浓密的气体。 那餐盘上的新鲜肉块,以肉眼可见得速度在腐坏。 “我的肉!” 见着这一幕,肉类鬼霎时就抓狂了。 接着,就见那球体的表皮在一点点脱落。 就像是蛋壳一样,碎片散落在桌子上。 不知不觉的,似乎释放了什么东西,一股强烈的怨念弥漫在餐桌上。 昏暗中,一张七窍流淌血糊糊黑血的死人脸出现。 它发出着哀嚎,那凄厉的声音中带着痛苦,带着愁怨,更带着强烈恶意! “怨念鬼。” 白九歌嘴里喃喃,面色却是显得平静。 肉类鬼看着白九歌,拽了只爱衣袖问道: “你不是怕鬼的吗,这样,你不是应该吓哭才对吗?” 白九歌淡道:“我是表面淡定一批,内心慌的一批。” 肉类鬼撇撇嘴:“忽悠鬼呢!” 白九歌所在区域,此刻非常热闹, 可在其余人的区域,车厢内仍是安静的诡异。 列车在行驶,所有人都在休息,只有鼻鼾声在打破车厢内的寂静。 可即使这样,还是有玩家发现了不对。 李时针早就睁开了双眼,盯着那些黑暗得角落,说了一句: “有人在使用鬼物,并且还是等级不底的鬼物。” 一旁桃乐丝看向了一处,琉璃般的美眸在眨动: “某人不见了,看来今晚是要不平静了。” 方夜也踢醒了蓝烟。 蓝烟虽然脑子浑浑噩噩,但也发现了不对,嘀咕道:“怎么回事?” “有人要搞事情?” “我现在担心天命那边,这鬼雾隔绝了两边。”方夜拧着眉头说道。 …… 餐桌上,那只怨念鬼脸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恐怖的面目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意。 “活的老鼠……恶心的臭味!” 它说这话,嘴角裂开到耳根, 露出猩红的肉,蛇信子般的发青舌头伸出来,紧接着猛扑上来。 “弄坏我的肉,我切了你!” 肉类鬼也是暴脾气,就要扑上去, 被白九歌一把揪回来,丢在一边,反手掏出打钉枪。 吸收了大量的仇怨,打钉枪泛着异芒, 扣动扳机,一枚枚仇怨钉,穿透在那只鬼身上。 仇怨钉就像是锋利的刀子,穿透她那身体时,在体内疯狂撕裂她的身体。 她发出惨叫,惊恐地退后。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金属球从黑暗里丢了出来。 又是两只鬼窜了出来。 它们似乎对人类充满了怨念,见着白九歌,就满是杀意地扑了上来。 白九歌从容不迫地转移打钉枪的枪口。 一只鬼被打钉枪折磨的惨叫连连。 另一只鬼也惊恐那打钉枪,揪住了一个空档, 突地出手,打掉了白九歌手上的打钉枪。 打钉枪掉在地上,滑进了桌子底下。 “该死的人类,你没辙了吧?” 那只鬼在阴笑,它的嘴是烂的, 像是被什么刺穿,说话间鲜血都在溅落。 十指长出锋利指甲,它张牙舞爪家地就要撕碎白九歌。 “兄弟,我帮你揍它!” 肉类鬼抓起了刀叉,就要上来帮忙。 “不用。” 白九歌摆手拒绝,左手掏出裂骨锤,反手就狠狠抡在那只鬼的脑袋上。 霎时, 它脑袋碎裂,无数裂纹在蔓延。 它凄厉地惨叫,退后几步,脑袋直接是炸开了。 白九歌挥了挥手里的裂骨锤,说道: “抱歉,我不是左撇子,没个轻重,不小心把你砸死了。” 说着,他看向另外两只鬼。 两只鬼惶恐地缩在那里,稍加收拾,就彻底老实了。 白九歌也懒得去管这两只送人头的弱鬼,而是盯着那黑暗, 提高音量喊道:“开胃菜就不用上了吧。” “咱们直接点,上主菜怎么样?” 昏暗的车厢内,弥漫着浓郁的鬼气。 两只鬼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白九歌瞥了眼它们,没有理会, 而是把目光径直地投向那黑暗的最深处。 黑暗里,身影渐渐地显露。 邦吉扭动着脖子出来,笑眯眯地看着白九歌: “看来你预料到了今晚我会找你。” 白九歌淡然一笑:“不用预料,你一定会找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邦吉挑了下眉毛。 “很简单,因为你需要我手里的食材。” “并且我猜你大概知道该做给那大家伙的食物了,而现在就差我手里这一样食材吧?” 白九歌眼睛闪烁地说道:“丢失的那两样食材,其实在你手里对不对?” 邦吉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在我手里?” “那两个橱柜确实破损了,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被破坏的痕迹不对, 看起来是里面的东西冲出来,可那是掩盖的破损痕迹,实际上是从外面造成的。” “是你取走了里面的两样食材。” 白九歌思维跟普通人不一样,看到橱柜,并不是思考不翼而飞的食材是什么,而是处于其它思考领域。 对于破损的这些小细节,他不难就看出来了。 “你只说对了一半。” 邦吉却是摇了摇头:“我确实想过破坏那两个橱柜。” “但都失败了,还为此破损了一件鬼物,是里面的两样食材找上了我。” “它们跟我说出了那个大家伙渴望去吃的那个食物,你知道是什么么?” 邦吉双眼一点点变的猩红,投放着血光,森然地盯着白九歌。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食物。”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暗暗地将鬼力输入裂骨锤内。 “所有人做成食物,混杂在一起,就是所谓的大杂烩, 只有呈现这份晚餐的人,才可以获得那张黑金卡。” “就是说,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这节车厢!” 白九歌表情露出几分怪异,摇头直接否认: “这样的游戏规则很难成立,我更倾向于你被那两样食材忽悠了。” 通关方式,应该是每个玩家都能把握, 但这样只能活一个,通往下一节车厢的方式,太极端化了。 通过前面几节车厢,白九歌猜测并且去相信那个秩序力量,存在一份公平性。 “忽悠?我不见得, 残酷的淘汰方式,也是惊悚游戏的特点!” “与其后面所有人都成为食物,淘汰在这节车厢里, 不如成全我,帮我完成那一道菜?” 白九歌挪动着位置,开口问道:“那为什么先盯上我?” “难缠的家伙太多了。” “我需要最后一把钥匙的食物,它们吃了它,会替我解决李时针那两个家伙。” 白九歌恍然:“这么说我是个被盯上的软柿子。” “实话说,你右手那只鬼有些棘手,但现在它好像不在了?” “没了你体内那只鬼,你能撑多久呢?” 他说这话,双眼血红的吓人, 全身皮肤透着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经脉。 锋利的指甲割开了手腕,黑血流淌出来,从里面抽出了那把黑刀。 那两只缩在角落里的怨鬼,满是仇怨地盯着邦吉。 邦吉转身,反手一刀斩在两只鬼身上。 那两只鬼甚至是没来得及惨叫,就是灰飞烟灭了。 反倒那把黑刀吞食了什么,变的更加猩红。 刀刃上,生长出猩红的黑色质物,像是被烤焦的血肉。 “圈养起来的鬼,还是美味的。” 邦吉说着,突然就冲了上来, 那黑色刀刃径直朝着白九歌斩来。 “兄弟,我挡不住他,太吓人了,明天见!” 肉类鬼看到那把黑刀,转身就钻入橱柜底下消失不见了。 白九歌迅速侧身避开,那一刀斩在了橱柜上, 豆腐般地切开了,一分为二的橱柜更是迅速地腐烂成黑烟。 从桌子底下抽出了打钉枪,对准邦吉,却没有钉子射出去。 “没有负面能量?” 白九歌一怔,对方又袭了过来。 连续避开几道斩击,取出开山刀,跟黑刀对碰在一起。 没有昂亮的金属碰撞声,开山刀的刀刃很干脆地就被斩了下来! “你没了那只鬼,就一无是处了吗?” 邦吉讥讽地开口,脖子上那青黑经脉,愈发粗大凸显, 并且在诡异地蠕动,似乎随时会破开皮肤。 他似乎不仅仅是用鬼力在操控那把黑刀,还有别的东西。 那黑刀,更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握着手柄的手掌,在惊悚地融化,猩红的血丝缠绕在刀身上。 黑刃横切过来,白九歌取出裂骨锤,抡了出去,这一次倒是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融合了青胤石的锤子,自然不会如开山刀脆弱。 邦吉冷哼一声,甩动着恐怖化的手臂,展开更加迅猛的攻势。 黑暗中,不断有着火星迸射, 看似激战,可白九歌还是快速处于劣势, 不仅仅是少了一只手的原因,邦吉除了自身的鬼力,还倚仗了体内一只强大的鬼。 锤子和黑刃再次碰撞,白九歌突然反手用锤柄扣住了黑刀, 邦吉还没反应,就见那指缝间夹着两枚钉子。 猛地刺出! 一枚避开。 一枚刺穿了邦吉的右脸。 血肉碎裂! 邦吉没有在意,一头狠狠撞在白九歌脑袋上。 白九歌被撞的晕头转向。 在邦吉后颈部,突然冒出了一只鬼, 全身漆黑,它直勾勾盯着白九歌,充满馋意。 “吃了它!” 邦吉狞声开口,那黑影扑了上来。 关键时候,白九歌恢复清醒, 左手松开锤柄,握着手术刀,狠狠扎在了黑影脸上。 后者惨叫一下,一只手抓在了白九歌的左手上。 白九歌拉开距离,可左手却被那只黑手抓出了三条血痕。 拥有怪医黑杰克的医药箱,这本是一件小事, 可白九歌却感觉不到左手的存在了! 他低头看去,就见左手上的三条抓痕在扩散,那伤口一点点地变成黄褐色奶油。 只是几秒间,就完全变成了一条奶油手! “秩序力量?” 白九歌面色一变,盯着邦吉后颈部的黑影,自然明白了:“食材!” 邦吉用手指沾着脸上的血,看着白九歌的两只手, 瞥了眼那掉落在地上的裂骨锤和手术刀,露出戏谑的笑容: “现在你两只手,都变成了食物,连鬼物都拿不起来,还要反抗吗?” “你的游戏旅程到这里吧,我的刀很快,你不会有任何感觉。” 他说着,手中的黑刀愈发猩红, 连接右手,密密麻麻的血肉去缠绕手柄。 那黑影食材嘶哑地开口: “我要吃的不仅仅是一样食材,你明白我意思吗?” 在邦吉的裤脚下,同样钻出一个白影食材,阴测测地出声: “杀了所有的活物,我们会替你做出最完美的晚餐!” 邦吉眼睛猩红,笑容更盛了: “当然。” 橱柜下,肉类鬼吓得完全不敢出声了,缩在里头瑟瑟发抖。 白九歌看着两只手,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盯着自己的胸口,嘀咕道: “梦啊,别睡得这么死, 你再不出来,你哥就要给人吃的干干净净了……” 可胸口的黑白羽翼,仍旧没有丝毫反应。 白九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抬头看着那不断鬼化, 一步步走来的邦吉,口中嘀咕了一句。 “看来是没办法了。” 两只手都成了食物。 梦沉睡不醒。 血瞳不省人事。 仔细想想,白九歌还是第一次被逼到这种困境。 眼下情况,看起来最好的办法,是躺下来以一个最舒服的方式去世。 但白九歌认为,这还不算真正到了绝境。 邦吉迈步而来,那黑刃在闪烁着隐晦的异芒,稍稍昂起头额: “你好像还想要反抗一下?” “当然,我很少认命的。” 白九歌低声开口。 他话刚说完,那黑刃就径直斩了过来, 白九歌急忙一个侧身翻滚,惊险躲开。 滚到橱柜之下,那肉类鬼冒出了一只眼睛,说道: “兄弟,我很想救你,但那家伙太吓人了。” 白九歌说道:“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地盘吗?” “有吗,我没说过这话吧?” 白九歌也懒得打嘴炮,从游戏系统里取出一样鬼物。 一张纸人在空中缓缓飘落。 白九歌一口将纸人咬在牙齿间,调动体内鬼力, 那咬在嘴里的纸人,流露丝丝缕缕的诡异的异芒。 接着,白九歌将纸人吐在地上。 “黄色。” 白九歌面色稍稍迟疑,他记得黄色代表贪婪。 贪婪,代表野心永无止境。 这样一只鬼,显然是有不定因素的, 并且还不小,放出来真的安全吗? 白九歌摇摇头,眼下处境还管它有没有隐患? 咬破舌尖,将一口血水涂在黄色纸人上。 那边的邦吉瞧见了,幽幽问了一句: “你这又是什么伎俩?” “我给你找了个对手。” “你有鬼帮忙,我也有的,还不少。” 看着白九歌的笑容,邦吉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张黄色纸人上,眼眉挑动: “被诅咒的鬼?” “也好,刚好我的鬼也有点饿了。” 他抬起了那柄黑刃,面色依旧是平静,或者说是不在乎。 冰冷的地板上,白九歌的那口血水诡异地流动,然后全部被吸入了那张黄色纸人内。 白九歌退后几步,肉类鬼又怕又好奇地问道: “兄弟,你在做什么?” “叫了一个手下帮忙。” “你手下吗?那你真缺德啊。” “自己打不过,还要叫手下来送死。”肉类鬼撇撇嘴说道。 白九歌没说话了,此刻目光紧紧盯着地上那张黄色纸人。 吸收了精血后,黄色纸人突然站了起来, 跳起来,全身被火星吞没,消失在空气中。 众人看的迷惑。 白九歌神色一动,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后方。 只见在车窗下,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女人坐在车窗下, 单薄的白色衬衫包裹了那曼妙的酮体,全身的皮肤惨白的吓人, 头发奇长,完全覆盖了上半身,并且湿漉漉的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水草。 她歪着头,盯着白九歌, 那眼神呆滞,但对视刹那却让人全身发颤。 在黑暗里,看见那张惨白的人脸,不管如何漂亮,都是极其吓人的。 白九歌内心咯噔一下。 那女人开口了:“是你叫醒的我?” “是我,有点小麻烦,可能得麻烦你帮忙一下。” 白九歌挤出一抹友善的笑容。 听到这话,白衣女人笑了笑, 那笑容不仅仅是瘆人,更像是要吃了你一样。 “我有什么好处呢?” “帮你解决了,可以把你的心脏送给我吗? 我感到它的跳动,充满活力,想来一定很美味!” 鲜红如血的舌头舔动在发紫的嘴唇上, 她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 仿佛正拿着白九歌得心脏,在欣赏着。 白九歌汗颜,心说果然不是什么正常的鬼。 “这玩笑可不兴开啊。” “你的诅咒载体在我手里,说起来,我应该算你得主人,给个面子?” “你决定我的自由,但帮不帮忙,决定在我, 我可以坐在这里,看着你死。” 白衣女人开口,感受到什么, 指尖一动,肉类鬼从橱柜下被提了出来。 “还有一个小甜点,看起来挺不错的。” 白衣女人打量着肉类鬼,死鱼般的双眼,透着强烈的食欲。 肉类鬼早就被吓懵了,颤颤巍巍地出声: “兄……兄弟,救救我。” 白九歌出声:“这是我朋友。” “但不是我朋友。” 白衣女人说着,张开嘴, 那鲜红的舌头伸出来,就要吃下去。 白九歌面色一沉。 这就是不稳定性。 纸人的这三只鬼,不会杀死他, 但也不会去听他的话,完全看自己的心意。 肉类鬼已经吓懵了,呆滞地看着那张嘴。 哧啦!! 但就在这时,一道寒芒撕破黑夜,径直落在了白衣女人的颈部。 白衣女人丢开肉类鬼,歪头避开了。 那恐怖的眼神落在邦吉身上。 “这鬼很美味,我可以吃了它!” 是邦吉体内的鬼出声了。 “你得抓紧时间结束这里,那鬼雾快要消散了。” 一黑一白两只食材鬼也在出声提醒,语气已经有些不悦了。 “不用担心,都在我的掌控中。” 邦吉说着,身上的青黑经贸更加明显,如树根般覆盖全身, 已经没了人样,更像是一只惊悚的鬼。 强悍的鬼力,散发出来。 邦吉的肌肉都在蠕动,他冲上来,一刀竖斩过来。 锵!! 然后,下一秒那黑刀却是诡异地断裂。 没等他反应,身体也遭受重击,横飞出去。 砸烂了餐桌,散落一地狼藉。 白衣女人忽然露出笑容,那笑容是开心,也是贪婪: “你身上的那几只鬼看起来更美味,真香啊, 我肚子里的馋虫按耐不住了!” 肉类鬼吓得魂飞魄散,钻进白九歌胸口里,抖动的厉害: “你这手下,太……太吓鬼了吧,她刚才真的要吃我!” “你得谢谢那邦吉,他救了你一命。” 白九歌说着,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狼藉中,邦吉爬起身,眼睛微眯: “有点意思。” 他手中断裂的黑刀,泛着血光, 那血肉攀爬在断口上,修复了后半截刀刃。 “有野性的鬼,味道才够劲!” 邦吉笑着,身上肌肉爆发恐怖的鬼力,瞬间消失在原地。 眨眼间,到了白衣女人身后,黑刀快速地落在那香肩上。 但隔着肌肤一寸时,黑刃停住了,被一簇湿漉漉的黑发缠住。 那黑发就像是水蛇,攀爬在黑刃上, 密密麻麻的发丝,撕开了那血肉,钻入了刀身内。 邦吉忽然面皮抽出,痛苦的粗吼从喉咙里传出。 “原来这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啊?” 白衣女人笑着开口,生生撕裂那黑刃, 大量的黑色液体,喷洒在地板上。 邦吉面目霎时狰狞,取出一件鬼物,将白衣女人击飞出去。 白衣女人被一根漆黑的标枪刺穿了胸口,钉在了墙壁上。 可她丝毫没有在乎,拿着那撕裂下来的黑刃,上面的黑血滴落在她惨白的面目上。 她张开嘴,将一大块黑刃咽下了肚子。 用手指抹去嘴角的黏稠黑血,白衣女人笑着开口: “真是美味,就是没法过嘴瘾。” 她一只手抓在标枪上,那标枪迅速融化,一并被她丢进了嘴里。 剧痛让邦吉的嘴角在疯狂抽搐,断裂的右手,在一点点修复。 “这个女人是只什么鬼?” “看起来像水鬼,但又不像,水鬼一般是仇怨的鬼气, 但这女人的鬼气,只有贪婪,很可怕的贪婪。” “并且,它掌握了部分诅咒的力量。”体内的黑刀鬼开口了。 它本就依靠那柄黑刃,刺入体内,吞食别的鬼, 却没想到今晚吃了瘪,被对方撕了一块,拿去吃了。 “这女人难缠,还很危险,撤吧!” 黑刀鬼还是怂了,它也是第一次跟被诅咒的鬼交手,太诡异了。 “不行,退的话,下次就没这个好机会了!” 两只食材鬼第一时间开口反对。 “你们的秩序力量不能对付她吗?”邦吉皱紧眉头,沉声开口。 “只能针对进入车厢的乘客,无法针对鬼祟。” 两只食材鬼还在强硬地劝说。 “你要相信两只外鬼?”黑刀鬼沉声问道。 邦吉沉吟一下,说道: “今晚的计划到此为止吧。” 副本失败了,还有下一次副本。 但如果他的鬼在副本里被其它的鬼吃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契约鬼,不管什么情况下,毋庸置疑都是最珍贵的! 他思量着,转身就要走,不再去听两只食材鬼的话。 然后,他退后一步,才发现那白衣女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身后突地传来刺骨寒意,那张恐怖的死人脸,落在肩膀上。 白衣女人深深吸了一口,笑容有着按耐不住的疯狂: “现在才想跑吗?” “如果你跑了,那我的这份饥饿由谁来买单呢?” “你激活了我体内的馋虫,你可得尽完这份责任!” 她开口着,滴落的水泽浸湿了后背。 邦吉忽然感觉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只什么疯狂的鬼? 那家伙还藏着这么可怕的一只鬼,一开始不放出来, 被他逼的那样狼狈才放出来,是有什么大病? 邦吉屏着呼吸,下一秒钟, 猛地转身一拳轰在白衣女人身上,爆发可怕的鬼力。 换结果是,白衣女鬼瞬间拉开身位,黑丝化为利刃扎进了它的躯体。 血珠迸射间,黑刀鬼也爆发, 生长出的刀刃渴望刺入那单薄的身体内。 但还是被黑发缠住了! 顷刻间,邦吉就被制服了。 白九歌出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三只眼的血瞳在,恐怕都没这么轻易拿下那黑刀鬼。 他是没想到,这三色纸人所带来的,被诅咒的鬼这么可怕! 邦吉身体在颤抖着,盯着眼前的白衣女人, 他的眼中得愤怒已经完全更替为惊恐。 黑发颤在邦吉的断臂上,快速地撕碎,被女鬼所蚕食。 可令邦吉更崩溃的,是后面。 制服了邦吉后,那缠在右手上的黑发,大量发丝钻入那手臂内,撕裂着。一切。 邦吉的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惊恐地大叫: “你要做什么?” “住手!给我住手!”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邦吉声音都扭曲了。 可他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黑刀鬼。 “嘘,小声点,美味的夹心要取出来了。” 白衣女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眼神是期待,更是急不可耐。 哧啦!! 最终,伴随着一道清晰的撕裂声在车厢内骤响, 撕裂的不是邦吉的手臂,而是那只黑刀鬼。 它被完整地取出来了! 或者说是生生地解除契约,扯了出来! 邦吉和黑刀鬼都在同一时间凄厉地惨叫,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一只全身漆黑的鬼被丢在了地板上。 全身就像是被烧焦了一样,丑陋而吓人, 全身布满着锋利的荆棘倒刺。 “你!!” 黑刀鬼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被对方生生解除了契约。 这是双方都最绝望的一件事! 它面目狰狞地看着白衣女鬼,后者却像是开盲盒,开出了惊喜的礼物一样, 笑容更盛,更吓人了。 “看起来,很不错呢!” 黑刀鬼惊恐,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那鬼雾冲去。 但黑发更快一步缠住了它,然后任由那疯狂式的挣扎, 一点点的、一块块地撕裂了黑刀鬼。 渐渐的,黑刀鬼没动静了。 而白衣女人继续着她的优雅进食。 没了黑刀鬼,邦吉的身体也仿佛是抽去了生机一般,一点点地枯萎。 他颤抖的出声,还带着愤怒和仇恨: “该死的……” 他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黑发摘取了下来 白衣女人张开嘴喝着,让黑血溅洒在面庞上, 她露出笑容,享受着。 “好的点心,配上好喝的饮料……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唱过了。” “这真是一份久违,难得的馈赠呢!” 她笑着出声,这话被白九歌尽数听入耳中, 怀里的肉类鬼已经吓得完全不敢去了。 白九歌嘴角抽搐着:“这…… 真是叫出了一个爹,不对,亲娘啊!” (本章完) 第144章 第144章 在女人拿着那颗碾碎的头,像是甘蔗一样拧干时, 车厢内恐怖、恶心的氛围也烘托到了极点。 血腥味弥漫空气中,黑血流淌地板上, 即便是昏暗,也看的尤为刺目。 “她……她吃了它们,接下来会不会轮到我们?”肉类鬼颤颤巍巍地开口。 一边说着,还不断往白九歌的怀里钻去。 “我可能不会,但你就不一定了。” 白九歌随口回应,目光盯着前头。 啪嗒一声,碎裂的头鸥掉落在地板上。 那无头尸体也倒在地上,身体却在诡异地蠕动。 接着,一黑一白两个影子,迅速往那鬼雾中冲去。 白衣女人目光散漫,那飘散在空气中的黑发,两簇直接窜了出去。 疾呼声传来,那两簇黑发收了回来, 还缠住了那一黑一白的两个食材鬼。 这两样食材,跟别的食材不同,充满了恶意。 但恶意再大,此刻也只有惶恐了。 “看起来味道也很不错。” 艳红的嘴唇微张,白衣女人舔着嘴唇, 那强烈得食欲没有得到丝毫的满足。 两只食材鬼连忙出声:“放了我们, 我们可以给你找更多的食材,它们比我们更加得可口!” “这里似乎也不大,我为什么不能自己找呢?” “油嘴滑舌这一套,对愚蠢的人有用,对我可没用。” 白衣女人丝毫不为所动,那黑发颤在两只食材鬼身上,开始一点点撕扯。 霎时,那痛苦声,穿透了逐渐消散的鬼雾。 白九歌见着这一幕,不得已走过来说道: “吃的应该差不多了吧,这两只鬼对我有大用处。” “阻止我进食的,最终也会成为我的食物。” “我虽然不能杀你,但只要保证你不死就行了。” 白衣女人没有回头,更没有听从的意思。 撕下了两只食材鬼身体的一部分,卷起来放嘴了嘴里, 白衣女人吞咽下去,露出享受的神情。 “这个地方是天堂吗?怎么食物一样比一样好吃呢?” 白九歌沉默着。 如果血眼鬼在这里,估计它不会惯着着女人,直接就怼了回去。 “不用着急,躲在你衣服那只鬼也跑不了, 那小点心应该在瑟瑟发抖了吧?”白衣女人又补充了一句。 躲在白九歌衣服里的肉类鬼听到了,确实抖得更加厉害了。 那食材鬼不断被撕扯,如果真被贪婪鬼吃的干干净净了,那通往下一节车厢的办法真就无望了。 白九歌又忍痛咬破了舌尖,将精血吐在地面上。 空气中,丝丝缕缕的诅咒之力受到了吸引。 地板上,精血犹如活物一般在蠕动, 一团黑屋笼罩了它,在精血快速第融化后,那张黄色纸人又出现了。 “你该回去休息了。” 白九歌出声。 白衣女人正享受着进食,察觉到了什么, 露出厌恶的面色,那双目中还带着冰冷的寒意。 她看了眼那张黄色纸人,又看着白九歌: “你让我出来,我替你解决了麻烦, 你甚至连句感谢都没有,就要把我送回去?” “这样对待我的男人,曾经有过,死的很惨, 我割开了他的身体,五脏六腑排列餐桌上。” “你觉得你是什么下场?” 白九歌退后一步,强作镇定地笑道: “误会了,我非常感激, 我只是看你累了,让你回去好好休息。” “总的来说,我这不是渣男行为,而是暖男行为。” 白衣女人冷哼了一声:“油嘴滑舌的男人,总让我有一种莫名欲望, 比如剥开胸口,看看那颗心脏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说着,那黄色纸人已经站了起来。 紧接着,白衣女人身影溃散,化作流光钻入了那纸人内。 黄色纸人跳落在白九歌肩膀上,然后被收回了系统内。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 “你说她是你的手下,忽悠鬼呢,你怂的要死!” 察觉到白衣女人不见了,肉类鬼不抖了,出声鄙夷道。 “可能吧,但自然没你夸张, 如果你是人,估计你已经尿在我衣服里了。” 白九歌说着,扭头看着前头的地板。 那两只食材鬼被啃食的只剩下西瓜大小,得到了解脱, 立即钻入了鬼雾中,消失不见了。 “它们跑了!”肉类鬼急忙出声。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车厢就这么大,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迟早抓回来的。” 白九歌出声,现在他没有手,也不能做什么。 周围密布的鬼雾,快速地消散。 那幽蓝的月光重新渗透了进来,照映在车厢内。 车厢内其余的场景也逐渐清晰了。 方夜和蓝烟率先赶了过来。 看着周围的狼藉,大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那个邦吉对你出手了?”方夜眯了眯眼。 “他人呢?”蓝烟看着四周。 “送回了第一节车厢,算是淘汰了。” 白九歌靠在橱柜上,松了口气说道。 “那家伙看起来不是善茬,你手都没了,怎么赢的?”蓝烟显得很诧异。 白九歌耸耸肩:“哥的底牌多。” 然后,将事情大概地给两人说了一下。 “所有人做成食物,通关一人?”方夜表情怪异。 “自然是不可能的,你们明天把那食材鬼抓回来,应该就知道需要做的那道菜是什么了。” 白九歌说道,看着左右两边,没有手的感觉,实属难受不便, 他现在只想着尽快通过这一节车厢。 通过的话,那秩序力量就应该消失了。 “这只鸡怎么还是这么安逸。” 蓝烟抓起了那只鸡,母鸡瞧见了那糍粑,又啄食了起来。 蓝烟脸一黑,抓着鸡脖子说道: “我看你还能得瑟多久,抓住了另外两样食材,立马就炖了你!” “杀鸡这活,谁也别跟我抢!” 白九歌没理会他,用脚扶回了椅子,说道: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应该是有得忙了。” “可以的话,尽量明晚上通关,游戏时间也不算多了。” 方夜和蓝烟点点头。 另一边,李时针耳朵上的尸斑渐渐地消失。 他看了眼桃乐丝,后者看着直接问道: “说了什么?” 李时针笑了笑:“从橱柜里跑出来的那两样食材,应该是要落网了。” “可能邦吉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阴沟翻船, 这个天命,底牌藏的很深啊!” 李时针双手枕着后脑勺,慢悠悠地说道: “看来我们明天也要有点实际行动了。” 桃乐丝眨动着美眸,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清晨。 白茫茫的雾气钻入车厢内。 晚上造成的损坏狼藉,悄然地恢复如初,地上的血淋淋尸体也很着消失不见。 天未亮,白九歌就醒了, 并且让肉类鬼做了一份看着不错的早餐。 肉类鬼切下一小块肉排,沾了点芝士,放进白九歌的嘴里慢慢地咀嚼, 脸色却有些不好看:“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你的保姆?” “就算真是保姆也不为过吧,毕竟我昨晚可是就你的命啊。”白九歌笑着说道。 “可那只鬼也是你放出来的。” “拐弯抹角不好,咱们坦诚点,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白九歌从系统里取出一块太岁肉放在餐盘上,肉类鬼立即拿过,藏了起来, 瞬间换了一个态度:“还饿不饿?我再给你做一份。” “当然,这么美味的早餐,应该吃不了多少次了。” 白九歌说道,去了下一节车厢,谁又知道是什么场景? 餐桌的一旁,那只母鸡被栓在那里, 摆弄着脑袋,傻乎乎地张望着四周。 那边,方夜和蓝烟走过来,有些困惑地开口说道: “车厢就这么大,按理讲确实不难找, 可我们找遍了整节车厢,乃至橱柜,都没有找到那两个食材。” 白九歌咽下了嘴里的肉,说道: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它们藏在了我们找不到的地方。” “。。。。” 两人汗颜:“这不是废话。” 白九歌思索了一下,说道:“找不到的话,我有自己的办法。” “先吃份早餐?” 蓝烟看着一旁正大展厨艺的肉类鬼,笑嘻嘻地说了句: “你好,也帮我弄一份可以吗?” 肉类鬼撇了眼蓝烟,鄙夷地开口: “你谁啊?我为什么要给你做?” “我是老命的朋友,要命的那种!” 蓝烟一只手搂着白九歌,咧嘴笑道。 “那边有凉的牛排,自己可以热一下。” 肉类鬼态度依旧是冷漠的。 蓝烟有些郁闷,迷惑地小声询问白九歌: “你是怎么做到跟这些游戏npc混熟的?” “这社交简直牛逼plus了好吧!” 白九歌笑了笑:“这个看人。” “只要你足够优秀,这社交起来不就简单了?” 蓝烟满头黑线:“我就随便问一句, 你倒好,还脸皮厚的给自己整了一波彩虹屁!” 蓝烟走了。 又走过来一个人。 是北子木。 “有事吗?” 对这个人,白九歌一直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在第三节车厢时,就被他利用了一次, 很善于伪装外表,心机更深。 这种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值得去深交朋友。 “昨晚的鬼雾看起来很不对劲,你没事吧?” 北子木也发现了昨晚的异样,并且这话代表他知道那鬼雾是针对白九歌的。 “有个人要弄我。” “然后,给我以最舒服的方式送回了现实世界。”白九歌微微一笑。 邦吉即便回到现实世界,影响也是不小。 在现实世界里,契约的鬼被杀死, 宿主基本上大概率,也会死。 而在惊悚游戏里被杀死,回到现实世界,玩家也有不小影响, 虽不致死,但对身体的损害,轻则在床上躺几个月, 重则甚至是几年,都无法痊愈。 契约,是把双刃剑。 它能很大程度上改变你在现实和惊悚的生活,但伴随而来的危险和死亡,也会相对提升许多! 所以,在惊悚世界里,玩家死亡不重要, 如果体内的鬼被杀死了,这就严重了。 这也是邦吉当时为什么反应这么大的缘故。 “在前面的车厢,我就看出来兄弟你绝对不能惹,所以我对你是绝对性的友好。” 白九歌淡然地说道:“可能吧。”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这一节车厢,看起来是个难题, 目前看来,想要单独一个人通关很难,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对我的提防, 多说的话,只会惹人更加反感。” “我只想说,如果你需要帮忙,请不要客气,我一定会积极帮忙。” 北子木选择了最直接的回答方式。 实话说,这种说话方式听的很让人舒服,也属于很坦诚的那种。 但白九歌也不蠢,北子木不过是察觉到了自己找到了通关方式, 这才上来说几句糖果炮弹,想拉入伙,一起通关。 简单点说,蛋糕大了,也想分一块。 “再说吧,不过我感觉机会不大。” 白九歌笑了笑,也选择了最直白的回答方式。 北子木眨了眨眼,没有表露什么神色, 点点头,仍是友善地笑道: “好吧,我清楚了,先不打扰了。” 北子木走了,一旁拿着刀叉切割肉排的肉类鬼说道: “这家伙信不过,我看出他在打你主意!” 白九歌倒没想到肉类鬼眼睛也这么犀利,接着想到什么, 说道:“兄弟,等会儿我可能得找你帮帮忙。” “一个小忙。” 肉类鬼又把做好的一块肉排放进白九歌的餐盘里: “可以,咱们是好兄弟,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来来来,再吃一块!” 白九歌看着餐盘里,正流淌出油渍的肉排,忍不住说道: “不好了吧,我有点撑了。” “这可是我的热情啊,你不吃,不仅仅是我过意不去, 还让我感觉你在瞧不起我!吃,必须得吃!” 肉类鬼叉起来,放到白九歌的嘴边。 时间点点流逝,接近中午了。 列车忽然缓缓停下了。 这让玩家们突然打起精神来。 列车停了,就代表游戏规则有了变动,有了更准确的通关方式。 这算是每个玩家通过前面几节车厢得来的经验了。 白九歌也看到车窗外的场景看看停住了,表情却有些意外和疑惑。 列车外的任务? 不应该啊。 按理讲,这节车厢的规则,不至于干涉到列车之外才对。 果然,他的想法很快得到证实了。 因为前面的列车们没有打开。 玩家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下车的准备了。 蓝烟过去,拍了拍那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饼干人:“咋回事啊?” 饼干人没有动静。 蓝烟干脆又掰下它一根手指头放进嘴里,饼干人才出声: “客人,那是我的手指。” “我知道,所以列车为什么会停?” 李时针淡然地说道:“用脑子想想, 是别的车厢的玩家下车执行列车之外的任务,不是我们。” 众人空欢喜一场。 虽然只是三天呆在这一节车厢里,但却让所有人感到无比煎熬。 他们找不到所谓的满意食物,通关的方式, 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就是枯燥的浪费时间。 白雾密布在列车外,谁也看不到外面是什么场景,停在了什么地方。 几个玩家又坐了回去,显得乏力。 白九歌则是有了自己的行动。 他走到一个橱柜的角落里,那里满是奶油, 被赋予生命力的食物,在周围跳动着。 白九歌敲了其中一个橱柜的门,一只鬼冒了出来,是那只冰淇凌鬼。 它看着白九歌,问道: “你的两只手怎么了?” “小事,不用在意。” “我想你帮我个忙。”白九歌笑着说道。 冰淇凌鬼当即做了一个哈密瓜口味的冰淇淋,递了过来:“给你。” “我不是要这个。” “可我都已经做好了。” 白九歌看它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地开口:“你看我连手都没有。” “没事啊,我喂你,来,张嘴。” 白九歌哑然,只能张开嘴吃了几口。 “能把你好大哥也叫出来吗?” 冰淇凌鬼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转身去喊来。 不一会儿,果冻鬼出来了, 已经有西瓜大小,看样子恢复的速度不慢。 “有事吗?”果冻鬼对白九歌的态度有了些改善,可能是上次的缘故。 “上次欺负你的那个人,我给你解决了。”白九歌轻咳两声说道。 “真的?那个坏蛋你怎么收拾他的?” 果冻鬼一听,立马来了兴趣,着急地问道。 “可惨了,我把他的头拧下来, 然后拧碎,把他的血当作饮料来喝!”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说道。 “昨天我看你们被欺负了,晚上睡觉时,越想越是来气, 就晚上起来,做掉了它,给我的两个好朋友报仇!” 两只鬼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接着,冰淇凌鬼才惊喜地开口:“真的啊,呜呜,你真是好人, 我要给你做一百个冰淇凌,各种口味,让你享受到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白九歌汗颜:“大可不必这么热情。” 果冻鬼还带着一份怀疑:“真的假的?” “你现在看这节车厢里,还能不能找到他?” “找不到了,就连他的尸体,我都放进了烤箱里。” “这样做,我才解气,才睡得安稳。”白九歌面色认真地说道。 果冻鬼却是找不到邦吉了,自然也信了,感动地说道: “好朋友,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帮忙,尽管叫我。” “其实我现在就有了。” 白九歌露出更盛的笑容,他就在等这句话了。 果冻鬼挠挠头,感觉哪里不对,但还是说道:“你现在需要我帮什么?” “这节车厢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比如暗道之类的?” “就是我们找不到的。” 果冻鬼点点头:“有的啊,平时我们就在那里面睡觉。” “昨晚有两只凶恶的鬼,想要吃我, 还把我两只手变成是个样子,叫嚣着就跑了,我气不过。” “我猜它们可能就躲在你们说的那些地方里,所以想拜托你们找他出来。” “这小小的忙,可以帮一下吗,好朋友?” 白九歌满是真诚地看着果冻鬼,那眼神像是被欺负了, 又是不甘心,又是委屈,让人难以拒绝。 蓝烟和方夜翻边了整节车厢,都找不出那两只食材鬼, 那只能说明,他们对车厢不熟悉,找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样的话,找几个车厢里的原住民来找,事情不就简单了? 它们欺负你了吗?”冰淇凌鬼问道。 “两只手都变成这样,它们还要生吃了我, 幸好我跑得快,这何止是欺负?简直是猎杀!” 白九歌看着左膀右臂,满是悲愤地说道。 “万一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它们很虚弱,被我朋友打的。”白九歌满嘴胡话。 “如果你们瞧见它,一定能逮住它们。” 他这一说,果冻鬼想起了什么,恍然地说道: “想起来了,昨晚我确实看到了两个家伙,凶恶的很,还瞪了我一眼!” “那应该就是他们没错了。”白九歌点点头。 “那你等着,我叫多些小伙伴,一起把它们揪出来!” “那两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冻鬼瞬间来了干劲,转头就跑去喊了其它小伙伴。 冰淇凌鬼缩了缩脑袋说道:“我不喜欢打架,只会做冰淇淋,可能帮不了你。” “没事,在一边喊加油也是有用的。” 白九歌安慰了一句,转头又回到了餐桌那边, 找到了肉类鬼,跟它说了同样的情况。 肉类鬼听了下,问道:“昨晚被啃的半死的那两只?” “就是它们。” “这两个暗中使坏,总不能给它们躲起来养伤,这么安逸是吧?” 白九歌说道,肉类鬼显然也和果冻鬼一样,都是喜欢干架的主, 听得了,瞬间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有道理!” “昨晚不能帮兄弟你,今天就还你人情, 这是我的地盘啊,居然给两个外人嚣张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说着,肉类鬼就出了橱柜,往别的地方跑去。 “你去哪?”白九歌问道。 “喊同伴啊,我认识很多鬼,它们都给我面子!” 说着,肉类鬼屁颠屁颠就走了。 白九歌汗颜。 两只都是社会鬼啊! 蓝烟注意到了很多成精的食物都在躁动,它们纷纷往橱柜里钻去。 扭头看着走回来的白九歌,问道: “哥,你这又是哪一出?” “让这些小家伙帮我们找食材。” 白九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就是打好关系的好处,事半功倍。” “到了关键时候,总能派的上用场的。” 蓝烟看着那些陈列的橱柜,一个个面包块,交头接耳, 然后一个个往橱柜里钻去。 车厢内这样的阵仗,吸引了不少玩家的注意, 多数上都是不明所以,还以为车厢内的规则有了变动。 方夜也走过来,看着空荡荡的餐桌, 很多食物鬼都不见了踪影,对白九歌问道:“你做的?” “算是,也不算是。”白九歌耸耸肩。 方夜瞥了一个方向,提醒地说道: “最先进入这节车厢的那两个人,今天有不少动作。” “看起来,也是在找什么。” “你怀疑他们搞什么小动作?”白九歌直接就问了。 方夜扶了扶金丝眼镜,说道: “在我看来,他们跟那个邦吉差不了多少。” “可能吧。” 白九歌倒是显得不太在意。 这时,橱柜那边传来了动静。 白九歌眼神一动,连忙闻声而去。 在最隐蔽的角落橱柜里,突然橱柜门被撞开,门都只是飞了出去。 白九歌走了过来,看着破碎的橱柜, 果冻折腾了几下,钻了出来。 “怎么样?”白九歌歪着头问道。 果冻鬼兴致勃勃地开口:“逮到一只! 还凶得很,我们几个合力,一起把他揍了一顿!” “另一只呢?”白九歌问道。 “没找到啊,里面都找遍了,没看到!” 果冻鬼说着,看了眼橱柜内,说道: “你等等,我先给你揪出来!” 说着,又钻回了橱柜内。 不多时,果冻鬼跟不少的食物鬼都出来了, 漆黑的橱柜内,还被甩出来一只遍体鳞伤,虚弱无比的鬼。 昨天夜里,没看清模样,现在倒是看清了。 是一只面粉鬼,在地板上翻动,带起一层层的白粉。 身上皆是撕裂,或者被啃食的痕迹,气息也很微弱。 可即使是这样狼狈,却依旧凶恶的很, 龇牙咧嘴,叫嚣的厉害, 浓烈的恶意跟其它食物鬼截然不同。 “还敢叫?”果冻鬼握着两把餐叉,狠狠扎进了面粉鬼的身体里。 餐刀造成的裂口冒着黑烟,面粉鬼更加虚弱了,叫嚣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扎了。”白九歌出声制止,这扎死了,说不定就没了。 “别害怕,我是好人。” “虽然你们那样对我,可我不打算去追究, 只是想问问你的另一个同伴去了哪里?” 白九歌友善地开口询问,换来的是对方的一口面粉, 扑在面庞上,鼻子一阵刺激。 肉类鬼站在橱柜上,瞧见这一幕,凶恶道: “嘿,不见棺材不掉泪!” 冰淇凌鬼站在一边,迷惑地说道: “好奇怪啊,我们兄弟姐妹都很团结的,怎么它恶意这么大呢?” 冰淇淋鬼的话,白九歌听在耳里,还是出手制止了众人。 蓝烟和方夜赶了过来:“抓住了?” “还有一只没找到。” 白九歌表情显得无奈。 但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将一个东西丢在了桌子上: “我猜你要找的另一只食材,应该是这个。” 来人是李时针,丢在桌子上的鬼,是一只乳白的鬼, 全身流淌着一层层黏稠乳白液体,看起来跟奶油鬼差不多,但味道却截然不同。 “炼乳。”方夜很熟悉这个味道,捏了捏鼻子说道。 跟面粉鬼一样,对所有人以及食物鬼都充满恶意, 并且伤痕累累,到处都是被啃食的痕迹。 白九歌神色微变,看着桃乐丝和李时针两人,没有询问他们怎么抓到的, 而是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脑子很好,我们能帮的只有这些。” 李时针没有直接表达,但表明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也想分一块蛋糕! “天命老弟,接下来需要怎么做,你可以尽管吩咐我们。” “毕竟,你两只手这么不便,肯定是需要不少帮手的。” 白九歌看了眼蓝烟和方夜,表情有些无奈, 也没回绝,因为接下来确实还得借他们一样东西用。 丢失的两只食材鬼都被找到了,它们被丢在餐桌上,那面目却仍是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 蓝烟又把那只老母鸡揪了过来,交叉双手,站在一旁,挠头问道: “所以,面粉、炼乳、鸡,这是一道什么菜呢?” “答案啊。” “没猜错的话,应该就在那一本食谱里了。” 白九歌扭头,看向站在最后头的桃乐丝身上…… 后者面色微变。 (本章完) 第145章 第145章 桃乐丝怔了一下,也没问什么,将手中的食谱丢了过来。 白九歌看着落在餐桌上的食谱,说了声谢谢, 然后瞥着一旁的蓝烟:“一页一页翻开。” “这得翻到什么时候?”蓝烟嘀咕着, 只能是照做,一页一页地去翻动。 白九歌一页一页地看,眼睛飞快地浏览。 “翻,翻,翻……” 浏览的速度越来越快,蓝烟的表情则越来越难受。 因为食谱实在太破旧了,不知道放了多久, 上面很多张纸页都沾染不知名的黄褐色液体,并且将两张粘合在一起,很难分开。 白九歌浏览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消减的意思,蓝烟小心翼翼地分开纸页,忍不住说道: “你就不能看慢一些吗?” 时间点点流逝,其余人也没事看, 干脆坐在一边,全程目睹着白九歌的操作。 甚至看的渐渐有了困意。 “停!” 突然,白九歌改变口中吐出的字,发现了什么,蓝烟顺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挑眉,也看见了上面的一样食材被铅笔圈画的痕迹。 “蛋挞?”蓝烟表情怪异。 “这就是我们今晚要做的晚餐。” 白九歌眨了眨酸痛的双眼,有些疲惫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这一样食材?” 李时针也看着食谱,问了一句。 “按照我的推测,这本食谱该是那个大家伙小时候的珍藏品, 上面各式各样,垂涎欲滴的食品,都是他小时候最馋的食物, 那些黄褐色痕迹,不出意料应该是馋流的口水。” 这一听,蓝烟表情顿时就不好了:“ 我丢,真恶心!” “我本来是打算寻找同时符合炼乳、面粉等食材制作的食物, 倒没想到,它会刻意被圈画出来。” “但不得不说,你的观察力挺厉害。”李时针由衷地赞了一句。 “厉不厉害不知道,反正眼睛是要废了。” 白九歌很想揉一下眼睛,但没有手,这种感觉属实难受。 “为什么它会刻意地圈画起来?”方夜皱眉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面,应该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缘由吧。” 白九歌喃喃地说道,他也在迷惑这一点。 “所以蛋挞……”蓝烟恍然了什么,看向一旁的母鸡。 白九歌微微一笑:“所以,我们需要的不是鸡肉,而是它的鸡蛋。” “我们得让这只母鸡生蛋,这样看来,这只鸡还真是我们的祖宗。” 蓝烟一阵恼恨:“我特么,我刀都磨好了放在那边!” “不过,难题是让它怎么生蛋?”方夜捏着下巴。 “确实挺头疼的。” 几个人一起看着那只母鸡,一时间都发愁起来,这里又没有公鸡。 结果,众人正愁眉着,那老母鸡忽然抖了一下, 接着一个椭圆鸡蛋从屁股后面滚了出来,滚出了地面,就要掉在地板上。 蓝烟眼疾手快接住了,表情是一阵狂喜: “蛋!是蛋!” “大份量,一个可不够。” “这点,那大家伙甚至连味道都尝不出来。” 白九歌说着,目光放在了蓝烟的右手上,那还有半截糍粑没用掉,微微笑道: “这就得委屈你一下了。” 蓝烟这次倒没拒绝了,说道: “能通下一关,别说一只手,吃了我都行!” 方夜更是没有丝毫废话,抄起到刀, 直接划在蓝烟肩膀上,最后半截糍粑也掉落在餐桌上。 蓝烟脸色一阵阴沉:“差点划到我脖子上了,我看你多少有点私人恩怨!” “谢谢了。” 方夜淡淡说了一句,随即拿着糍粑就走了。 李时针说道:“那么,我们也有活忙了, 制作蛋挞的步骤不算多,也不复杂,但这是大份量的啊” 接着,他们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两样食材鬼上。 它们还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它们对车厢内的任何活物都充斥着一股恶意,否则也不会忽悠那个邦吉, 杀光所有玩家,整出将所有人做成大烩菜这一套说辞。 “我们灰飞烟灭也不会服从!” 两只食材鬼根本不怕,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你们为什么恶意这么大啊?”冰淇凌鬼忍不住出声问道。 两只食材鬼没有给予回答。 白九歌俯下身子,盯着它们说道: “我猜猜这个答案,你们是被遗弃的食材,所以恶意才这么大吧?” 这话,让它们面色变化了几下,显然和白九歌说的八九不离十。 不过两人不配合,也确实是个问题。 它们被贪婪鬼吞食了不少,剩下的这点,看起来不太够量。 白九歌的愁然,两只食材鬼看在眼里,忍不住地狞笑起来: “没有我们的帮忙,你们永远都要留在这节车厢里!” “而最后的结果是,你们所有人都会变成食物,被它吃的干干净净!” “我们是无所谓的,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真是忍不了,太嚣张了!” “大伙们一起上,撕了它们!” 果冻鬼和肉类鬼的脾气是一样的,顿时忍不了了, 食物们纷纷拿起刀叉,要生撕活吞了这两只鬼。 场面有些混乱,并且逐渐控制不住。 嘴遁或许能说服它们,但其中发生了什么, 白九歌并不知晓,也无从开口。 这时,桃乐丝忽然上前来,问了一句: “主要它们的量够了,是不是问题就解决了。” “你好像有办法?”白九歌看着这个冷艳女人。 桃乐丝没回答,忽然不知道从哪取出了一把刀。 一把黑色的精致小刀,该有一个手掌长。 然后她走向那两只食材鬼。 白九歌面色微变:“等……” 他刚出声,那黑色刀子就刺入了面粉鬼体内, 然后划开一个口子诡异的是,上面竟有鲜血流淌出来。 面粉鬼表情一阵怪异,接着全身诡异地蠕动, 就见那破开的口子如炸开的爆米花,突然生长出大量的面粉团来。 如法炮制,炼乳鬼身上也被划开一个口子, 在鲜血溢出时,它的身体也在诡异蠕动,生长暴涨着…… 只是刹那之间,两只食材鬼占据了整张桌子, 就像是被棉花撑坏了一样,庞大的夸张! 众人一阵愕然。 桃乐丝收起了刀子,看了眼白九歌: “这样子,量就够了吧?” 白九歌盯着她手里的刀子,上面还闪烁着血光,刀尖滴落着鲜血。 “你这刀,是件不错的鬼物。” 李时针笑道:“所以说,合作还是很重要的。” 白九歌看着两只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意识模糊的食材鬼,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这下问题都解决了,那么,开始制作今晚的晚餐吧!” 因为逃离的两样食材落网,车厢内的画风有了一些变化。 李时针和桃乐丝也加入了今晚晚餐的制作当中。 一盘盘材料摆放在桌子上,并且都是大量份。 白九歌没了双手,无法参与制作, 但也充当了另一个更重要的角色。 “面粉、炼乳、牛奶,还有蛋挞皮都够了, 还差一样,糖,最好是白糖。” 白九歌扭头看着橱柜上排成一排排张望的食物鬼,问道: “还缺个糖份,白糖兄在吗?” 没有回应,肉类鬼钻入一个橱柜,直接揪出了一只全身透白的小鬼,训斥道: “躲起来干嘛?又不会吃了你!” “赶紧装一盆白糖给我兄弟!” 白糖鬼看起来比较胆怯,带着惧色看着白九歌几人, 乖乖地接过一个盆子,张嘴吐出大量的白糖。 “这点够了吧?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吐不了多少。”白糖鬼可怜兮兮地说道。 白九歌笑道:“够了,非常感谢。” 几个人在忙碌,白九歌则基本上充当督工的工作。 “生了!生了!” 这时,那边又传来了蓝烟激动的声音。 方夜忍不住翻白眼地看着他:“老婆生应该都没你这个激动。” 自然是那只母鸡生了。 并且还是两个。 方夜煎过的糍粑,似乎还有催生的作用。 那老母鸡一边吃,后面竟是滚出一个个带着温热的鸡蛋。 “卧槽!这下蛋跟排卵似的,这鸡也太能生了吧?” 蓝烟看着一个个滚动在地板上的鸡蛋,人都有些看傻了。 “这鸡看着不太聪明,倒没想到是只战斗鸡!” 白九歌看了眼鸡蛋数量,点点头: “如此一来,鸡蛋的数量也够数了。” 蓝烟听着,忍不住抱起母鸡,恨不得怼上两口: “鸡哥真给力!我收回先前的话,你真是我祖宗!” 母鸡不明所以,挣脱开来,转头又跑去啄食那糍粑。 其余无法参与的玩家见着了白九歌这边的热闹,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也只能干看着。 不知不觉,时间点点流逝。 转眼间,车窗外的天色渐渐地发黄。 墙上的钟点数来到了六点。 而在几个人的合作努力下,一个个脸盘大的蛋挞也摆放上了餐桌上,暂时被保鲜膜包裹着。 四人累得不轻,一人口干舌燥。 但看到眼前的成果,身上的这份疲劳又似乎是消减了许多。 白九歌看了眼钟点数,说道: “差不多了,看起来时间是恰巧够了。” 他扭过头,那地上的老母鸡,在生了三十几个鸡蛋后,仍是生猛的很, 喉咙里发出昂亮的叫声,甚至有几分公鸡的雄赳赳气昂昂。 生猛的程度,着实让在场的人都有些瞠目结舌。 “晚餐是做好了,就是不知道…… 这究竟是不是那大家伙想要的晚餐?” 虽是完成了,但几人还是有些顾虑。 越是后面的车厢,时间就越紧迫。 完成七节车厢,还剩最后两节车厢,谁又知道在下一节要呆多长时间? 白九歌也不敢保证,无法见到本人,根本没办法触发解析之言。 这些食物鬼,虽是带一个鬼字, 可实际上,不过是赋予了生命力拥有独立思维的简单生命体罢了。 这种存在,自然无法触发解析之眼。 那边,其余的几个玩家也做成了自己的晚餐。 他们注意到了白九歌这边的食物,一个个面色变化不定。 天色黑了。 昏暗吞没在车厢内。 接着天花板上的一盏盏灯亮起。 站立在那里,一天都如雕像般的饼干人动了,开始走动。 那屏布之后的灯也亮起,照映出一个巨大如金字塔般的影子。 一辆辆餐车推上来,那香味已经弥漫开来, 屏布后的吞食鬼仿佛也是闻到了,抖动着满是夸张肥膘的身体,说道: “快把食物都推上来,我已经饿的不行了!” 白九歌几人对视一眼,说道:“我们直接第一个吧。” 几人没有异议,越是后面,越是煎熬。 方夜将一辆大号的餐车推上前,并且不止是一辆,总共是三辆。 “这是我们五个人一起制作的,份量应该是够你的胃口了。” 方夜抬起头,开口说道。 “五个人的食物?” “如果我吃的不满意的话,后面的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暴食鬼并没有在乎,在他看来, 只要是美味的食物,并且是量够,一样的也无所谓。 他伸出手抓起了餐车,盖子掀飞,那蛋挞被捏在了两根手指间。 虽然是大份量的蛋挞,但似乎在吞食鬼面前, 仍是一份不够口味的小甜点,所幸是做了三份。 “这是什么东西?” “像奶油蛋糕,但又不太像。” 吞食鬼打量了一下。 众人表情怪异,这大家伙吃了这么多高热量的食物,居然连蛋挞都不认识? 这样一想,众人心底不免有些不安的预感。 那只手缩回了屏布后,然后就陷入了沉默,那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白九歌的心也不免跟着悬了起来,没有解析之眼,就缺少了一份保障性。 好片刻后,仍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却是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又抓起了另外两个蛋挞,缩回了屏布之后。 众人迷惑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难不成是好吃到说不出话来了? 终于,屏布后传出了声音: “这些叫什么?” 白九歌开口说道:“蛋挞。” “蛋挞……蛋挞……蛋挞……” 屏布后,吞食鬼不断喃喃着这两个字,接着说道:“你进来。” 这三个字,让白九歌面色一愣。 “我?” 他转过头,发现蓝烟等所有人都退后了一步,把他推到了最前面。 白九歌一阵无语,回头看着那屏布下的黑影,说道: “不用进去吧,在这里讲不行吗?” “你的废话有点多了,我让你进来,就进来,这节车厢里,我是规矩!” 吞食鬼出声,带着强烈的命令语气。 白九歌面色沉吟。 也罢。 总要有个人站出来。 进去后,见着那家伙的真身就能够触发解析之眼, 这样一来,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大致上有应对的措施。 念至此,白九歌迈出脚步上前,身体直接穿过屏布,消失在那灯光之下…… 后面,蓝烟一等人看着,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揪紧。 (本章完) 第146章 第146章 屏布之后,黄压压的灯光惹人眼晕。 白九歌穿过屏布,看到了所谓的吞食鬼, 身材确实没让他失望,和他脑补的一模一样。 一层层赘肉,犹如金字塔般叠加,完全遮挡住了下半身 ,胸口以上仍是肥肉,反正是拉看不到脖子, 脑袋上头发散乱,胡子拉碴,丝毫不修边幅。 他满嘴油渍,还粘着不少食物碎渣, 此刻他停止了进食,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白九歌微微一笑:“你好,你跟我想的一样,一样的……壮实。” “胖!” “没必要拐弯抹角,我知道我什么身材, 我跟那些人不同,这样的身材不会让我感到自卑, 恰恰相反,这正是我想要的!” 吞食鬼盯着白九歌不屑地说道。 白九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附和地说道: “说的一点没错,这也是我想要的。” “曾经的我,常常因为各种暴饮暴食却总不长胖而感到苦恼和自卑。” 这话一出,白九歌又顿了顿。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有点得罪人的味道? 吞食鬼却是哈哈大笑道:“这确实是件让人自卑的事!” 白九歌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他不知道吞食鬼叫自己进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个蛋挞,他是吃的满意还是不满意? 吞食鬼收起了笑容,没有提及蛋挞的事,而是问道: “你知道这一节车厢对我来说,代表什么存在吗?” 白九歌摇了摇头。 “它是我内心映射出来的存在。” “车厢里,存放了许许多多我以前渴望,记忆尤深的东西, 那些食物,美味可口的食物,都是我曾经最渴望的。” “那时候的我,一旦饥饿,脑海里总会浮现它们琳瑯满目地呈现在我眼前, 让我大快朵颐,尽情地品尝它们。” 吞食鬼仿佛进入了一些回忆,抬起头,自顾自地说道。 白九歌表情怪异。 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吞食鬼还在自顾自地说,把目光重新放回在白九歌身上,说道: “我的记忆被提取出来,变成了这一节车厢,因此失去了很多东西。” “我一直在寻找一样食物。” “它的味道,能帮助我找回一份至关重要的记忆, 所以我才让你们去寻找,并且做出来。” “蛋挞?”白九歌试着开口。 吞食鬼稍稍点头:“嗯,你找对了,或者说你们。” 白九歌内心一喜。 “所以,我们是通过了?” “按理讲,你们通过了。” “但想要得到这张黑金卡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吞食鬼淡淡地开口,眼神让人看不透。 “你是为什么选择这一份晚餐?” 白九歌迟疑一下,说道:“你说了,车厢是你记忆映射出来形成的, 通过一些线索,找出你那份最满意的食物,也不算难。” 吞食鬼面色漠然,微微摇头:“这不是令我满意的答复。” 白九歌都无语了。 这家伙看样子,还是不想轻易让它们去往下一节车厢。 它似乎还想寻找什么? 内心迟疑间,白九歌没有去多想。 吞食鬼想要的东西,或许能在他曾经记忆里找到答案。 这样一想,白九歌的目光移动,落在了那吞食鬼淡漠的双眼内, 随即,不出意外的触发了智者。 眼前渐渐朦胧,白九歌脑海出现了一个声音,以及一个模糊的投影画面。 “回忆之中,那对我来说是一份阴暗, 不想去触碰的区域,甚至很多时候,我都想去忘记它。” “小时候的我们一家都很贫苦,父亲早逝,留下母亲和我, 压力犹如大山压在母亲身上,但并没有压垮她, 她娇小瘦弱的身体不得不撑起那根顶梁柱,因为身下就是我。” “贫穷限制了我很多东西,比如食物,稀粥、地瓜是我们反反复复的食物, 再难吃反胃,也得去咽下, 那时候我最珍贵的就是一本捡来的食谱,里面介绍了各种各样的甜点美食, 那些色彩鲜艳的图片,总是让我抑制不住地流出大量口水。” “我总是会吃着嘴里的地瓜,看着食谱上的美食,遐想那难以言喻的美味。” “母亲瞧见了,总是会轻轻抚摸我的头额, 安慰我以后长大了,出息了, 会把食谱上的美食,一样一样地亲手做给我吃个够。” “她还总说我瘦的厉害,对不起我,没能让我吃上好的, 以后有钱了,一定让我吃的白白胖胖, 我看着她的眼泪,当时幼小,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哭,哭的这么伤心, 她明明有次手被压的全是血,也没有哭啊……” “时间过得很快,我长大了,明白了很多东西, 也赚到了人生靠自己得来的第一笔钱,但似乎是老天爷看不惯我们一家, 点点好转的日子,又被一个噩耗,撞击的支离破碎。” “母亲的病很重,终日卧床,并且需要一笔大开销, 病魔折磨的母亲消瘦不堪,虽然我始终相信母亲能撑下来, 但医生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 “母亲却意外的很乐观,她说等我好了,给我找个媳妇, 她在家里,做任何我想吃的食物。” “我强颜欢笑,几天后,我把母亲接回了家中, 医生让我陪伴母亲最后的一段美好时光,那是最后的通告了。” “我抑制了巨大的痛苦,向母亲撒谎了, 告诉她病已经完全好了,我的话,让母亲精神好了许多, 她总说这是老天爷保佑,苦尽甘来, 她幸苦了大半辈子,终于能享清福了。” “我听着,心如刀割,绞痛无比。” “陪伴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了母亲笑的前所未有的开心, 她总喜欢外出,并且拿着我那本食谱,回忆着小时候的事……” “最终,母亲还是病倒了。” “躺在床上的她,再也笑不出来, 脸色苍白,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握着我的手,长着嘴想说些什么。” “我再也抑制不住痛苦,失声痛哭起来,不断地道歉,告知了她隐瞒了病情这件事。” “母亲笑了笑,沙哑地只是说了三个字—— “傻孩子”。” “最后母亲还是走了,我仿佛丢了灵魂一般, 葬礼上,看着母亲被火化, 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仍是入行尸走肉。” “空荡荡的房子,让我感觉冰冷无比,那本该是温馨的画面, 我讨了媳妇,有了孩子, 孩子围着母亲转,母亲笑的是那样开心……” “过往云烟,曾经那些画面,如云烟般消散, 我打开了冰箱,给自己做了一份晚餐,打开橱柜时却是愣住了。” “几个蛋挞放在了餐盘上,还带着余温,上面留着母亲的信。” “她早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更知道我的谎言, 我撒谎,是为了让母亲最后的时间是欢乐的, 她也配合着不知情,让我开心着, 我们彼此都不想在最后时间里,看到对方的眼泪。” “那段时间,母亲外出是为了购买材料,并且虚心向人请教蛋挞的做法, 她看食谱,也不是回忆,不 过是想在临走前,亲手做出一份蛋挞留给我。” “信纸上满是母亲的泪痕,她不断地道歉,没能兑现食谱的承诺, 只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去完成了食谱上的第一样食品。” “她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离世前,都没能看到我长肉的样子, 儿时,因为贫穷,我消瘦如柴, 长大了,为了生活节制,仍是那样消瘦, 她说自己不是个好母亲,让自己的孩子一起受苦。” “她让我好好活着,并且吃好, 她会陪伴着我,一直下去……” “我看完了信,眼泪已经干了,想哭也哭不出来, 把信放到一半,拿起蛋挞,吃着她最后留给我的晚餐。” “天黑了,冰冷的客厅里,我把三个蛋挞吃的干干净净, 舔光了蛋挞纸上面的碎屑。” “后面几天,我没有再哭, 前一晚,我如行尸走肉, 次日,我仿佛找到了人生方向。” “我拿着食谱,圈画了蛋挞, 从第一页开始,不惜一切去集齐食材,做出直到满意的食品,然后才开始吃, 我开始笑一边吃一边笑,笑的非常开心。” “邻居们对我指指点点,有的说我疯了, 有的说我没良心,我没有在乎, 吃了一样,就去找下一样食品。” “我努力去长胖,可能丑陋,可能得病, 但无所谓,因为这是母亲想看到的……” 智者到这里消失了。 白九歌眨了眨眼睛,收回了目光。 又抬头,看着眼前肥胖如小山般的吞食鬼。 他面部上满是横肉,因为油腻食品,长满了痘痘, 邋遢而丑陋,但他没有任何自卑。 在他眼里,这是最满意的身材。 不在乎别人的怎么看,怎么想,他只是想给另一个人看。 他过得很好,并且吃的白白胖胖。 他享受了所有的美食,沉浸在自己幼时的梦想中。 那时他总是脑补出一幅魔幻的童话画面,所有食物生长出手脚, 繁殖出吃不完的食物,仆人每天为他做出最满意,最美味的晚餐。 渐渐地,他最初的一些记忆消失了。 忘记了食谱上第一份食物。 忘记了是谁做的。 也忘记了母亲…… 它们被分离,藏在了映射出来的记忆当中…… “你在发什么呆?” 暴食鬼开口了,打断了白九歌的走神。 白九歌神色动了动,说道: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别的事。” “那么,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一份晚餐?” 吞食鬼还是这个问题。 简单的一个问题,似乎对他很重要。 白九歌沉吟一下,说了两个字: “母亲。” “我从没想过这份晚餐会是你想要的,能做的食材我也做了,后面我只能是随心所欲。” “我有个很爱我的母亲,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蛋挞就是其一。” “在我看来,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东西,应该分享周围的人, 至于结果怎样,我一开始是不在乎的。” 白九歌面目轻松地说道。 虽然借助别人得记忆,胡诌出一套说辞,是有些不道德。 可最终的目的,还是想办法通过这一节车厢。 并且他也认为,这就是对方想听到的。 吞食鬼面色明显怔了怔,他面目上的肉,微微抖动着, 半响后才问道:“这是你的回答?” “是我的回答。” 白九歌点点头:“如果你还不满意,我已经没有别的回答了。” 吞食鬼沉默着,面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可以出去了。” 白九歌面色怪异。 这是什么意思? 但他没有多问,乖乖地离开了隔间, 穿过那面屏布,回到了车厢那边。 苦等的众人看到了安然无恙出来的白九歌,皆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 “那大家伙对你说了什么?” 几人围了上来询问。 白九歌耸耸肩:“一些无关要紧的话,至于结果,看命吧。” 那边,饼干人似乎接收到了吞食鬼的意思,说道: “各位,你们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所以到底有没有过关?” 方夜开口问道,其余人也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 “各位,请回去好好休息。” 饼干人还是这句话,并没有表露别的意思。 那屏布后的灯熄灭了,车厢内的灯也在一盏盏地熄灭。 众人不明所以,更是苦恼, 但灯熄灭了,他们也只得是转身回去。 白九歌望着那灰暗的屏布,目光闪了闪,转身离去。 回到餐桌这边,众人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去说话,就纷纷坐下躺下地休息了。 一方面是未知的答案,导致心情低落,另一方面确实是疲惫导致的困意。 白九歌靠在了餐桌上,那肉类鬼正拿着刀叉,吃着餐桌上腐坏的食物,更新了新鲜的食物。 见着白九歌回来了,它小脸一喜,连忙放下刀叉问道: “怎么样了,那叫蛋挞的,好吃吗?” “应该算是好吃吧。” 白九歌耸耸肩,用脚踢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看你情绪好像挺低落的。” 肉类鬼切了一块肉排,递到白九歌面前: “没什么烦恼,是一个美食解决不了的,吃吧!” 白九歌看着上面滴落的油渍,摇了摇头: “暂时没什么胃口,明天吧。” 肉类鬼兴致勃勃地问道:“那明天的早餐有没有……” “自然是有。” “现在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 白九歌微笑着问道。 “真想现在天就亮了。” 肉类鬼馋的又流油了,转身跳下了餐桌,说了句晚安,跳回了橱柜里。 白九歌看着黑暗地角落里,没有多想, 后背靠在椅背上,渐渐地进入睡眠。 睡到深夜,白九歌睡眼惺忪地醒了一下。 醒的原因不仅仅是寒冷,还是闻到了一些腐臭的味道。 他看着餐桌上的肉,酸臭味是从那些肉排上面飘来的。 “肉排没有换新鲜的?那小家伙偷懒可不好。” 白九歌嘀咕了一句,又继续睡了。 列车外的天渐渐亮了,白九歌也醒了。 并且充斥在鼻间的臭味越来越恶烈。 他眨了眨发酸的双眼,渐渐地回神, 在他面前,摆放着一个被盖着的餐盘。 白九歌用脸推开了盖子,餐盘里一块热腾腾的肉排, 肥美多汁,煎的恰到好处。 但肉类鬼不在。 “没有人喂,我用嘴叼着吃,是不是有些丢脸?” 白九歌站起身,不少玩家也醒了,并且都发现了车厢里的异样。 餐桌上,橱柜里等等摆放的食物,都在腐坏融化, 并且这些过程都很快,有的甚至发霉发酵,散发让人作呕的味道。 以往本该闹腾的车厢里,此刻却尤为地安静,让人感到不适应。 蓝烟左手迷惑地挠头:“一觉醒来,好像有点不对,是醒来的姿势不对?” 白九歌看着那些融化掉落的奶酪奶油,意识到什么,用脚踢开那些橱柜。 本该缩在里面呼呼大睡得肉类鬼,消失了, 只留下一滩腐坏得肉汁…… 不仅是肉类鬼,果冻鬼、冰淇凌鬼等等成精的食材都消失了,腐坏腐烂的食物随处可见。 白九歌回头看着餐桌上的肉排,上面还带着余温,冒出袅袅白烟。 白九歌看在眼里,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玩家们更是迷惑了。 食材全部都坏了,那还怎么去准备今晚的晚餐? 咔咔咔。 那边,传来一些清脆的声音。 饼干人踩着满地恶臭的黏稠液体走过来,它的饼干身体,也在一点点碎裂,掉落着饼干碎屑。 “各位,你们通过了主人的测试,已经可以顺利去下一节车厢。” 它说着,几张黑金卡落在餐桌上。 所有人都是一怔,几分呆滞地看着餐桌上的黑金卡。 蓝烟看着它布满裂纹的身体,说道: “你好像快要没了……” “主人离开了,我们也快要消失了。” 饼干人幽幽地开口。 “你们做成了最满意的食物,那也是主人最后的夙愿。” “那后面进来的人?”李时针挑了挑眉。 “会有新的车厢长接替,主人离开了,我们也失去了价值。” “祝后面车厢里,各位一帆风顺,这时主人的话。” 说完这句话,饼干人完全碎裂,成了一滩饼干碎屑,消融在黄褐色的奶油中。 玩家们盯着那桌上的黑金卡,终于是反应回来, 忍不住地狂喜,急忙去拿起,攥在手心了。 李时针笑了笑,说道:“看来是虚惊一场, 我还真的以为,我们所有人都要栽在这节车厢里了。” 蓝烟也在欢呼,单手搂着白九歌,笑着说道: “老命!你怎么不乐呵啊,这里面,你的功劳可是最大的啊!” “我们终于能离开这该死的车厢了!” 白九歌看着那些橱柜,面色很平静, 没有喜色,也没有忧色,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去下一节车厢吧。” (本章完) 第147章 第147章 车厢内,玩家们纷纷拿起了桌子上的黑金卡, 那几位没有参与蛋挞制作的玩家,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们不明所以。 甚至还认为可能是自己的晚餐,达到了暴食鬼的满意度。 车厢内,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逐渐地消散。 不仅仅是各式各样的食物,橱柜、餐桌、椅子,也在一点点化为硝烟消失。 那一面屏布轰然倒下,吞食鬼所在的隔间里, 那些摆放的物品,也在一点点消失。 李时针几人拿着黑金卡,目光径直落在最尽头的车厢门。 没有任何迟疑,快步地走上去。 这一节车厢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一种枯燥的折磨,谁都想迫不及待地离开。 咕噜噜…… 当那股无形的力量,撤离了这一节车厢,白九歌感受一双手的变化。 食物腐坏脱落,就像是蜕皮的蛇,重新变回了那双手。 其余受到惩罚的玩家亦是如此,变成食物的身体部位消失,变回了熟悉的肢体。 “右手回来了!” 蓝烟握了握手掌,面露喜色。 白九歌神色没有多大变化,看着右手,尝试着呼唤着血瞳。 叫了几声,没有听到血瞳的回应。 但白九歌感受到血瞳回来了,便没有继续呼唤,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双手。 方夜和蓝烟站在了车厢门那边,呼唤着白九歌该离开了。 白九歌没有立即走过去,而是伸手拿起刀叉,吃完了餐盘里的那块肉排。 肉排的余温没了,吃的有些硬,但白九歌还是细嚼慢咽地吃完了。 刀叉放回在餐盘上,随即也变成了硝烟。 白九歌拿去餐巾纸,擦了擦纸。 随即,将一块太岁肉放在上面,平淡地出声: “小鬼,早餐很美味,这是你的酬劳,再见了。” 说完,白九歌便不再逗留,往车厢门那边走去。 方夜和蓝烟看着白九歌的操作,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在做什么?” “这车厢里的食物你还没吃腻吗,走之前还对一块烤肉恋恋不舍,挺馋的啊?” 白九歌只是说道:“我吃的不只是食物。” 蓝烟闹闹头,迷惑地说道:“反正我是吐了, 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碰那些油腻的东西了。” 方夜看了眼时间:“别废话了,抓紧时间走吧。” 两人穿过了车厢门,白九歌看了眼身后,也进入门后的黑暗。 待所有人穿过车厢门后,铁门砰地一声关上。 车厢内的东西,在彻底消失后, 另一副新的面貌场景,也渐渐地显现, 布置在车厢内,迎接下一批乘客…… 走出了第五节车厢,发现跟第二节车厢前一样,进入了一个空阔的休息室内。 衣物、清洁物品都摆放在那里。 那些玩家们已经自觉地开始更换衣服,洗去身上的臭味油渍。 “老命,接着!” 蓝烟都过来一条浴巾,说道: “抓紧时间吧,洗澡的时间只有十分钟, 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说着,他光着膀子走入了一个格间内。 白九歌拿着浴巾,以及一套衣服,走进了旁边一个格间。 稍微滚烫的热水,喷洒在身上, 洗去了油渍,也洗去了疲劳,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舒服感。 “我好像睡了很长一觉……” 突然,白九歌听到了血瞳的声音,语气显得有些慵懒。 白九歌拿着毛巾,搓着脸说道: “我还以为你没了呢。” 血瞳回神了,声音透着一丝困惑: “你通过了那一节车厢?” “通过了,不然我们现在也没法在这说话吧。” 白九歌按了一把沐浴露,抹在身上, 味道很奇特,但也不算很难闻。 “怎么通过的,那个大家伙究竟想吃什么鬼玩意儿?” 血瞳顿时来了兴致,开口问道。 “都已经过去的车厢,就没有提的必要了,现在把注意放在下一节车厢才最主要。” 白九歌擦拭着身体,并不想继续去提及第五节车厢的内容。 “这有点不像你啊,平时不是很能唠的吗?”血瞳嘀咕了一句。 墙上的钟在咔吱咔吱地跳动,白九歌清洗去身上的泡沫,擦干身上水渍, 换了一套衣服,走出了格间。 此时,其余玩家们都已经聚集在了那车厢门前。 李时针看着白九歌,微微笑道: “天命兄,下一节车厢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找到能力强大的伙伴,确实事半功倍, 能跟天命兄合作,是件幸福的事,但人家似乎已经有小伙伴了。” 北子木开口,看了眼蓝烟和方夜,笑着说道。 蓝烟眉头一皱:“我怎么听你话里有话?” “只是闲聊两句,别什么意思。”北子木摆手笑道。 前面的几个玩家,把黑金卡都拿了出来。 在他们面前的门是诡异的画风,门锁上是一张鬼怪的脸,张着獠牙的嘴巴。 一个玩家试着将手中的黑金卡放进了那嘴巴内。 青面鬼动了,嘴巴蠕动, 咀嚼掉嘴里的的黑金卡,意犹未尽地开口:“不够!” 其余玩家也纷纷将手里的黑金卡放入了那张嘴内。 青面鬼不断地咀嚼,直至吞下了八张八张黑金卡后,才咧起嘴巴, 心满意足地开口:“这还差不多!” 说完,它的两颗眼珠子一翻, 车厢门咔地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 丝丝缕缕略有沉闷的气息,从车厢门后传来。 李时针拉开了车厢门,里面是如深渊般的黑暗。 “感觉下一节车厢也不是什么好屁啊。” 一个玩家喃喃地开口。 “哪节车厢不是这样?” 旁边的两个玩家没有多想,走进车厢内, 其余人跟在后头,依次消失在黑暗中…… 白九歌脚步踏进来,身后的门关上, 吞去了最后的光线,眼前霎时彻底地进入黑暗。 脚下踩的不再是恶心的奶酪,而是坚硬的地板上, 几个人的脚步声清晰地回响在车厢内,前面的人停住了步伐。 未知的黑暗,让人莫名的不安,谁也不想去深入。 嘎嘎嘎! 这时,有细小的异响响起,所有人都听到了。 一盏灯打开了,微弱的灯光只是照射了一块小区域。 一个史努比出现在光线中,跟前面的车厢一样,只是颜色上有所不同。 “欢迎各位乘客来到第六节车厢。” “接下来,希望大家能在这节车厢里玩的开心。” “同时,也相信这节车厢能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 昏暗的车厢内,八个新进来的乘客面对着一个紫色的史努比, 诡异的气氛,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他们只想尽快知晓这节车厢的游戏规则,以及拿到黑金卡, 去往那第七节,那最后一节的车厢。 “都是老熟人了,就没必要这么客套了,通过车厢的方式是什么?” 一个玩家直接就问了,不想去浪费口水。 史努比没有说话, 一旁,一张推桌缓缓移动到了众人眼前。 在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排七寸左右的血色匕首。 不多不少,刚好是八柄! 众人看着,心头皆是迷惑,也带着一丝不安。 八柄匕首…… 该不会是要他们八个人互相残杀吧? “客人们,我后面的黑暗是门 可能通往下一节车厢,也可能通往地狱, 这是一节未知的车厢,一念之间,或是天堂,或是地狱, 命运是未知的,但实际握在你们手里。” “未知的黑暗中,隐藏很多原住民, 你们想要的通行证,藏在它们其中的一些人身上。” “桌子上的匕首,能让你们杀死它们,并且找出身上的需要的东西。” “但是,没有通行证的人, 你若用匕首杀了它们,非但无法杀死它们,反而让它们暴走。” “所以,判断很重要, 手中的血色匕首,可能是保命的武器,也可能是葬送自己的罪魁祸首!” “进入深渊后,除了血色匕首外,一切包括鬼物在内的任何东西,都会受到禁用。” “除了匕首,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判断力!” 李时针皱了皱眉头,抛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判断的标准是什么?” “善与恶。” 史努比歪歪抬起头,黑豆般的眼睛里,带着少许的隐晦的光芒。 “善的它,对你无害意, 但若被你匕首伤害了,会爆发无限的恶意与愤怒, 又若,直至最后你都没伤害它,那么也能获取一张黑金卡。” “恶的它,对你起杀意, 为了隐藏这份杀意,它们善于伪装,逐步地将你拉入深渊之中。” “集齐了两张以上的黑金卡,那么便能走出黑暗, 出现通往下一节车厢的出口……”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不由自主地凝重。 这次的规则倒是没这么复杂,但危险程度,明显高了。 一旦判断失败,就直接死翘翘了? 蓝烟忍不住问道:“如果判断失败了,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了么?” “是有的,小概率。” “在他们身边的物品里,藏有一些一定概率的功能卡, 找到了,只能给予一些,你们摆脱它们魔爪的帮助。” 史努比幽幽地说道。 蓝烟忍不住说道:“靠,这么重要的规则, 我不问你,你是不是不说了?” 史努比没有理会蓝烟的话,自顾自地开口: “客人们,请开始吧,毕竟你们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裕不是吗?” “如果无法达到最低标准,那么你们会永远地困在黑暗中, 这应该是每个人最崩溃的一件事吧?” “你这解说员,怎么有点诅咒我们的意思呢?” 蓝烟嘀咕着,拿起了桌上的一柄匕首。 匕首之所以血红,并不是什么血色材质制成,而是被覆盖了一层鲜血。 明明是结痂的鲜血了,但依旧鲜艳无比,仿佛还能抹去。 几人纷纷拿起了自己的匕首,在空中挥舞比划了几下,先适应着手感。 “挺称手的。” 北子木在空中划出了几道血光,喃喃地出声。 他看了眼史努比,问了一句: “黑暗中,玩家之间能不能碰到?” 史努比沉默两秒,出声道: “有一定概率。” 北子木恍然地点点头,面色若有所思。 白九歌也拿起了匕首,用手指轻轻擦拭了一下,抬头看向那深渊一般的黑暗。 一股似有似无的力量,在黑暗中游动弥漫。 白九歌知道,那是秩序力量。 通过第二节车厢,令他没想到的是, 这些秩序力量不仅仅是能限制鬼物的使用,还能限制他的系统技能…… 如果不出意外,进入黑暗后, 应该跟第二节车厢一样,智者这些或许也用不了了。 就是不知道,契约的鬼,会不会受到这份约束? 在第二节车厢时,血瞳是没有任何约束的。 如果血瞳在,判断失误,逃离那些暴怒的恶鬼的魔爪,概率也能大些。 “那现在,客人们开始进入吧,祝各位好运。” 史努比一边说,一边转身,开始消失在光线中。 蓝烟本来还想追上去,询问多一些潜规则来着。 “不管怎样,这第六节车厢看起来像个人战, 但如果在黑暗中碰面了,最好还是合作, 这样的选择,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处。” 李时针一边说,一边看着众人。 “说得难听点,5级地域的副本里,我们都是被支配的小白鼠, 没必要谁看不起谁,想着残害谁, 这样的人,终究是没有好结果的。” “就比如那个叫邦吉的。” 桃乐丝看着几人中的某个人,淡漠地说道。 “大家都是玩家,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的敌人 这些简单的道理,自然都是懂得。” 北子木笑了笑,将匕首绑在了腰间,笑着说道。 “那么,我先带个头吧。” 李时针也将那柄血色匕首藏在了身后,走入了那黑暗当中。 “希望我们都能在通往最后一节车厢的廊道上碰面。” 白子木留下这一句,也跟在了李时针的身后。 蓝烟也准备好了,拍了拍白九歌得肩膀说道: “看样子,这节车厢我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说一句祝你好运。” 白九歌看着他,拇指擦了擦鼻尖,说道: “其实,我感觉前面的车厢里,你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给我的感觉,你更像是陪我来打发时间的……” 蓝烟嘴角抽搐了两下:“你这话说的,有点伤人啊。” “你忘记了在青山精神病院时,是谁跟你战到了最后?” 方夜看了他一眼:“人家说的是实话。” “我记得某人在精神病院那套副本里,早早就凉了, 是谁来着?”蓝烟假意回忆着。 方夜脸色一黑:“我的功劳比你大。” 白九歌无奈地说道:“如果你们要继续打嘴炮,那就找张凳子吧,我先进去了。” 说着,穿过两人, 往前方的黑暗深渊里走去。 脚掌踏入那个区域中,白九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脚完全消失了, 那仿佛是绝对性的漆黑,任何光线都透不进去。 或者说,那是另一个未知的区域。 蓝烟和方夜也跟着把脚踏了进去。 蓝烟面露惊讶,扭头对白九歌说道: “嘿,你们看,这还挺礻……”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忽然似一个踉跄,被吸入了黑暗里面。 方夜眨了眨眼,对白九歌说道: “他应该没事……” “可能吧。” 白九歌说完这三个字,打了个招呼,也彻底没入了黑暗当中。 方夜也不在机会,脚步一跨,也完全地进入了黑暗内。 呼呼…… 无尽的黑暗当中,白九歌感受到耳边传来熙熙攘攘,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即便是把手指放到眼前,也仍是看不到那丝毫的手掌轮廓。 而弥漫在周身的空气温度,又是下降了一个程度。 全身不由得激起一阵鸡皮疙瘩,虽然未知、黑暗是最可怕的东西, 但白九歌还是尝试着前行了一步。 一步,他就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白九歌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低声开口: “摸起来是墙壁……” 他刚说完,黑暗中忽然有了光线。 那是火的光线,墙上的火把凭空燃起,并且一直延伸下去。 白九歌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行道内。 一个稍许逼仄的行道内,火把延伸到了尽头,而尽头是一个分岔口。 火光并不明亮,在这般照映下,行道显得尤为阴森, 四周死寂的让人胆颤,逼仄的环境,以及种种因素,把恐怖的气氛烘托到了极点,时刻挑战着白九歌的内心镇定性。 “血哥,听到吗? 听到回一下,over。” 陌生的环境,并为扰乱白九歌的心绪,他首先是呼唤血瞳。 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血瞳自然而然就是他的保镖,不,靠谱搭档了…… “我还在……” 血瞳回话了,但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 白九歌问道。 “这个区域,鬼力被莫名压制了, 我现在或许只能勉强去睁开两只眼,甚至两只眼都是问题……” “不出意外,又是那个什么鬼的秩序力量,在制裁我。” 血瞳十分郁闷地说道。 听到这话,白九歌沉吟着。 没有约束,却是被制裁了。 两只眼都成问题。 那基本是勉强到恐怖级的实力。 这比现在的他都厉害不了多少啊…… “这次基本上的靠你自己了。” 血瞳语气还是郁闷,他很讨厌这节车厢, 动不动就搞它,简直有点侮辱它的意思。 “自然。” 白九歌微微点头,判断力这一块,他一直是持有一份自信的。 他看着前方,迈出了脚步。 走到行道尽头,站在分岔口上。 两边仍是一模一样的行道, 并且每条行道上,都有着自己的分岔口。 这一幕,忽然让白九歌意识到了什么。 迷宫! 整半天,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地域。 如果靠蒙的话,确实永远都无法离开这个地方,只能是按着规矩来。 白九歌选择了其中一个方向,不紧不慢。 他要找的不是出口,而是所谓得游戏npc, 迷宫的钥匙在他们手里,他只需要到处走,碰到即可。 在神秘迷宫中行走,连续拐了好几个转角,白九歌停止了脚步。 他表情怪异,因为前面的行道火把是熄灭的,非常昏暗。 看了眼身后,白九歌迟疑着,还是走了进去。 昏暗的环境中,白九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隐晦得光线只能让他看清转角口。 但很快,他就面色一变。 寂静当中,他听到了一些声音。 只是那听起来,怎么听,都不想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本章完) 第148章 第148章 阴森的迷宫行道内,光线在后方退去, 白九歌停住了脚下的步,抬头盯着前面的漆黑。 细碎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声音像是什么啃食的声音, 可这种进食声,怎么听都不想是人类能发出来的,让人毛骨悚然。 白九歌迟疑着,犹豫该不该继续前行。 而这时,黑暗中突地出现了一双青幽色眼睛,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下一秒,迅速朝白九歌冲来! 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半边脸仿佛遭受过碾压, 血肉模糊,非常恶心, 此刻见着白九歌,仿佛是见着了小点心一般,疯狂地袭来。 白九歌退后一步,接着抬起一只手,抽在它的脑袋上。 哧啦一声,尸体的脑袋如烂西瓜般炸开, 各种恶心的东西,四处飞溅。 “靠,好恶心!” 白九歌看着自己得右手,一阵恶寒,这不是他想抽,而是血瞳抽的。 “什么玩意儿,冲过来送死?” “爷虽然被制裁了,但抽只蚂蚁还是绰绰有余的。”血瞳鄙夷地开口。 白九歌正想说话,表情却是僵了僵。 就见那尽头的黑暗中,又出现了青色眼睛, 并且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看的人头皮发麻。 “爷,这些能全部抽完吗?” 白九歌问了一句。 血瞳也看见了:“抽个屁啊,还不跑?” 它刚喊完,白九歌掉头就跑了。 那些腐烂的尸体,瞬间跟洪水般,从黑暗里冲出来,发疯似的追着。 白九歌在迷宫的行道不断奔跑,但凡能饶的拐角口,都毫不犹豫去饶了, 可根本甩不开,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那些尸体穷追不舍地在身后追赶。 单是这疯狂的声音,就能想像到落在它们手里的下场。 很快感到力竭,白九歌的速度渐渐慢了, 可身后那些尸体,仍是那副打了鸡血的模样。 “如果没有秩序制裁,根本不需要怎么狼狈……” 白九歌看了眼身后,眉头皱起,思索怎么化解眼下危机。 这总不能,刚开始游戏就结束了吧? 也是这时,行道两边的火把突然从黄褐色的火芒,变为青幽色火芒。 行道内,霎时变得更加阴森。 那些涌来的尸体,猛地停住,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拦截。 可还是有一具尸体越过了界线,刹那间,身上的血肉全部蒸发, 只剩下一堆堆骨头支架,散落在地上。 白九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面色疑惑。 骨骸也在一点点化成齑粉,那些尸体闪烁着青幽眼睛,盯着白九歌好片刻,才退回去。 在尸体全部消失后,白九歌稍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的行道。 一扇门,摆放在那里。 白九歌明白了什么,走过去拧动门把,缓缓推开了木门。 刚推开门,耳边便萦绕着一种古风的音乐声,鼻间弥漫着一阵芬芳幽香。 白九歌眼眉挑了挑,拉开木门,保留着一丝谨慎进入了门后面。 这是一个不算空阔的房间,东西却不少, 化妆品、盆栽、衣物架等等, 都是女人的东西,摆放的井然有序。 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身材窈窕, 穿着青花旗袍,长腿上是晃人眼球的雪白。 脸蛋自然也不差,精致五官,樱桃小嘴, 煞风景的是,在那张脸上带着一块块红肿青斑。 嘴角也是破开,鲜血都还未凝固。 女人手里拿着粉底,应该是想掩盖去脸上这些伤, 瞧见了白九歌,慌乱地急忙拿起盒子里的一把锋利剪刀。 “别紧张,我只是路过。” “被一些东西追杀,只能躲进来避避难。” 白九歌说道,试着安抚漂亮女人。 可实际他非常清楚,这就是第一个关卡。 在这里,就有着他想要的黑金卡。 漂亮女人听到这些话,迟疑一下, 松开了手里的剪刀,她似乎也明白一些东西。 “坐一下就离开吧,不然我又会挨骂了……” 漂亮女人幽幽地开口,虽然放下了剪刀, 但还是和白九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为什么?是谁欺负你了吗?” 白九歌一边问,一边注意着房间里的摆设。 这里看起来不止是一间房间,房门后,还有别的地方。 漂亮女人明显不想透露,眸子很暗淡,说道: “你饿吗,我给你煮点面。” “吃完面就离开吧。” 白九歌眼睛闪了闪,说道: “门外的怪物就等着我,出去只有被撕碎的下场。” 漂亮女人显得很为难,同时也愈发不安, 她隐隐感觉到白九歌是故意想留下来。 “别紧张,我不会逗留太久,也不会打扰到你。” “你们这里,应该还有别的出口吧?” 听到白九歌的问话,漂亮女人只是点点头。 这时,墙上的古钟敲响了。 一声声的钟声回响在房间内,漂亮女人听到了, 连忙拿起桌子上的粉底,匆忙简单地盖去的伤势。 然后,收起那些东西, 走到厨房那边,继续捣鼓着什么。 “你随便坐,动静不要这么大就好。” 厨房里传来了漂亮女人的声音。 白九歌心有疑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女人,观察桌上零零散散的东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菱香。” “不错的名字,不过也挺大众化的。” 白九歌稍稍点头。 “谢谢。” “其实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 菱香简单地回了一句。 这话让白九歌心里有了几个猜测。 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父母哪去了。 孤儿吗? 漂亮女人没有在意白九歌的脸色,倒了一碗类似汤的东西, 放在餐盘上,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擦干了手,转身时,却不小心崴到了脚, 她痛叫一声,却忍着痛,在一旁坐下, 取下坏掉的高跟鞋,重新换了一双。 站在镜子前,梳妆打扮,将自身最漂亮的一面展现出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抹去眼角疼痛出来的泪花, 然后嘴角弯起,努力去让自己笑的好看、自然。 这些,白九歌都看在眼里,面色始终是平淡的。 他想说什么,另一边的房门,忽然是敲响了。 另一个女人地声音传进来: “菱香,你准备好了吗,时间快要到了!” 菱香连忙回道:“好了,我马上出来。” “雪耳莲子汤呢,没问题吧?” “味道和温度,都刚刚好的。” 门外的女人显然是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来。 同样是一个容貌不输菱香的女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凹凸的曲线,惹人眼球。 她瞧见了一旁的白九歌,俏容一变,惊声开口: “你房间理怎么会有一个男人?” “你好,美女。” “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信吗?” 看着进来的女人,白九歌表现的镇定,并且微笑地跟女人打了个招呼。 她没有说话,而是退后几步, 手放在门把上,那警惕猜疑的眼神,更像是有种抓奸在床的感觉。 她看着菱香,幽幽地开口: “菱香,你这样做,会死得很惨的。” 菱香连忙解释道:“不是你的那样,他是那扇门进来的。” “那些东西在追赶它!” 明显女人也是知道外面有什么,面露一丝恍然, 但还是保持那份警惕性地看着白九歌。 “没关系,呆在一个房间里,也会误认为有关系。” “你怎么敢这么大的胆子,他会把你的手打断的!” 女人说着,又看了眼白九歌。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我也知道闯进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是件很不礼貌的事, 但是在迫于无奈,为了活命,你们嫌弃,我也得赖在这里。” 说着,靠在椅子上, 作出一副死皮赖脸的姿态。 那女人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这么恶心呢?” “小兰,任由他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菱香说着,端起了那餐盘。 小兰连忙打开门,等菱香先出去了, 扭头又对白九歌说道:“你呆在这里面,不要出来,不要出声, 不然你会害惨了菱香!知道吗?” 虽然听起来,他还是被挂上了小三的头衔,但白九歌还是点了点头。 见白九歌点头了,小兰也转身出了门。 门关上了,血瞳出声道: “看起来,这节车厢是段艳福, 两个水灵灵的妞,还让你呆在她们的闺房了, 你就没别的想法?” “有别的想法的话,我必然交代在这节车厢里了。” “游戏npc,比路边的刺玫瑰还要毒,不要轻易以身试险。” 白九歌起身,走到窗户边, 底下的一条缝隙,基本可以让他看到外面的动静。 房间外一个客厅,此刻除了菱香和小兰外, 在那张餐桌上,还坐着另外几个女人。 大饱眼福的是,各个都是十足的美女, 各有各的特色美,这会儿皆是优雅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菱香将手中的雪耳莲子羹,端放在主位上,然后回到了最后面的一张椅子上。 在菱香坐下后,餐桌上没有任何的交流, 她们端正坐在那里,仔细看去, 每张俏容上,都带有明显的惶恐。 很快,一侧门被拉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出来了,坐在椅子上。 是一个面相丑陋,五官粗犷的男子, 他光着膀子,坐下来时,身上的肥肉一阵阵地抖动。 胸口前一块那张大的黑毛,看的人一阵恶心。 他靠在椅子上,抬起手扣了扣鼻子,散漫的目光扫荡在餐桌上的佳肴。 那些女人纷纷低下头,一些更是在细微地颤抖,面色因害怕而变得苍白。 “腿抖的那几个,如果抽筋了,我可以帮你们,永远都不会还有这个毛病。” 丑陋男子森然地开口,满是黑泥的双手在搓拭, 森然的目光,缓慢地移动在那些倩影上。 女人们都不敢出声,低着头,注意着男子得一举一动。 丑陋男子瞥了眼最末尾的菱香,拿起了那碗汤,喝了一口。 “还算不错。” “动筷子吧,我亲爱的妻子们。” 他一出声,女人们纷纷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都生怕慢了一步。 妻子们? 缩在门窗后的白九歌,忍不住地脸色怔了怔。 这家伙居然有九个老婆? 并且各个貌美如花! 更狗血的是,那男子还丑的不堪入目, 一张脸就像是被马啃过一样寒碜。 白九歌一副震撼我大半年的表情。 餐桌上,女人们都在用餐,但画风却显得几分怪异。 她们似乎都饿的不轻,迫切地想去吃食物, 但最终保持着一种优雅,大家闺秀的细嚼慢咽吃法。 丑陋男子没有去看,而是继续喝着手里,菱香亲自为他煲的汤。 喝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放下了碗。 碗只是轻轻触碰桌面,却是清脆分裂开来,大量汤汁流淌了出来。 菱香看在眼里,连忙站起身, 拿起毛巾,过去擦拭那些洒落的汤汁。 “是……汤不好喝吗?” 菱香一边擦拭,一边开口,可脸上的血色正一点点褪去。 “汤很好喝。” “火候刚好,材料也够, 但我喝着喝着,总感觉多了一个味道, 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丑陋男子看着她,眼神犀利地让人害怕。 “我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加的,应该不会……” 菱香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渐渐地细小, 过度的惶恐让她音量都无法提上去。 “不会?” “那我怎么在汤里面尝到了一股骚味?” 丑陋男子猛地抓住了菱香的手,丑恶的面目一点点扭曲狰狞着。 “我……我听不懂……” 菱香想要去挣脱那只手,可就像是被铁钳夹住, 根本挣脱不开,反而愈发地生疼。 丑陋男子冷笑一声,松开了香菱,接着抬起头看向一边的一扇窗户: “闯进来的客人,看来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还是说我这些老婆太香艳了,让你挪不开眼珠子,看着涎水都滴下来了?” 窗户后,还在偷窥的白九歌,收回了目光。 表情一阵无语了: “果然,还是藏不住。” 他回头看了眼房间,总感觉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小三头衔好像锁死在自己头上了。 他迟疑一下,后腰上的匕首绑紧了, 然后推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餐桌上,所有人的女人都是把目光放在了白九歌身上。 被这么多美女人看,自然是件难得的事, 但此时的白九歌,却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难堪无比。 “你应该是这里的主人了。” “虽然这样解释显得苍白无力,但我还是要说,我真的只是路过的。” 白九歌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 女人们看着他,没有说话。 只是带着几分怜悯。 “这个男的不仅丑,而且恶意还这么大, 如果待会儿他要动手,你用那柄带血匕首扎他就对了!” 血瞳建议道。 “这才刚进来,对任何事都不了解,还是不要这么冲动的好。” “并且,善恶这种东西,实际上很难分辨的。” 白九歌对血瞳说道。 “把他都要杀你了,你要站着给他杀吗? 刚就完事了!”血瞳说道。 白九歌没搭话,而是看着那餐桌主位上的丑陋男子。 丑陋男子用手拿起了餐盘上的一块,看起来像煮熟的猪血的菜, 放进了嘴里,面露享受,慢慢地咀嚼。 他笑眯眯地看着白九歌,那笑容像极了公交车内,猥琐中年男的笑容。 意外的是,他似乎信了白九歌得说辞: “你说得对,我信你的话。” “因为我的妻子,还不至于盯上你这样的货色, 冒险把你藏私藏为小三,她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白九歌很想说,尽管可能或许,我是真的有一点点的不好看, 但如果你照照镜子的话,会发现自己根本没资格说这话。 “既然是客人,那就坐下吧,和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我是一个好客的人,欢迎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 我的老婆各个貌美如花,相信你吃起来,胃口也会好很多, 毕竟秀色可餐嘛,哈哈哈!你说得对不对?” 丑陋男子放声大笑,还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餐盘里的食物的菜汁,都溅洒了出来。 “这个男的有什么大毛病?要能开三只眼,我真想一巴掌呼上去, 长的丑可能不是罪,但恶心到人,就欠揍了!” 血瞳忍不住出声,很是看不惯。 白九歌看着丑陋男子的笑容,却稍稍迟疑, 因为这份笑容在他眼里,总显得那么几分的僵硬。 “我给你擦擦手。” 菱香地声开口,拿起毛巾去擦拭着丑陋男子的手。 男子停住了笑容,突然反手抓住了菱香纤细的手腕。 五指在发力,粗糙的手掌收紧, 菱香的俏脸不由得露出痛苦之色,剧烈的疼痛,让她俏脸苍白冒出冷汗。 “客人在这里,不给客人盛饭,像什么规矩? 还是说,这些简单的规矩还要我来教你吗?” 丑陋男子凶戾地看着菱香,一字一顿地开口, 又瞥了一眼白九歌,似笑非笑。 “我……我知道了……” 似乎因为疼痛,菱香眼角又流出了泪花,她颤抖地出声。 丑陋男子这才松开手掌,再看菱香那手腕, 红肿的发青,并且渗出了鲜血。 显然,皮肤破裂了,难以想象这是怎样的力气。 菱香忍着痛,走过来, 颤抖不便地给白九歌盛了一碗饭,将筷子放在碗边: “客人,请慢用。” “谢谢。” 白九歌点点头,拿起了筷子,夹了一些菜,还真就吃了起来。 丑陋男子眯眼看着,忽然问道: “客人,你认为女人眼中的完美男人的形象,是怎么样的?” 白九歌摇摇头。 “你认猜我为什么能讨到这么多漂亮老婆,并且一个个都乖乖听话,跟宠物一样,丝毫不敢反抗吗?” 白九歌还是摇摇头。 “权威。” “就像这一盘菜,难吃,那么就没有再品尝的必要了。” 说完话的刹那,丑陋男子突地抄起那一盘麻婆豆腐,狠狠地摔在墙角里。 顿时,盘子破碎,瓷碎片四处飞溅。 两三个女人尖叫一声,都被那碎片划破了白皙的脸颊,流出鲜红的血…… 压抑沉闷的餐桌上,一盘菜溅洒在地板上, 碎裂的瓷碎片划破了细嫩的皮肤,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 其中一块也划到了菱香,她低着头, 甚至不敢用手指抹去脸上的鲜血。 “这一盘菜,是谁做的?” 丑陋男子低沉地开口问道。 这句话,让女人们更加的不安,一个年纪看起来也不过十八岁左右的女生站了起来。 颤颤巍巍地开口:“是我做的……” 丑陋男子寒碜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狞笑: “上一次,我好像就跟你说过的吧,干辣椒这种东西不要放, 你似乎一直都不喜欢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 “我以为是少放……” 女生的声音细小如蚊音。 咔咔咔…… 拳头上的关节骨在响动,丑陋男子盯着女生, 但还是松开了拳头,含笑地说道: “今天客人在,我就不教教你怎么去长记性了。” 说着,看在白九歌身上。 笑着说道:“客人,你看我,给足了你面子。” “我不太会说话,我是不是还要说声谢谢?” 白九歌拿着餐具,显得懵懂地问道。 “谢谢就不用了,只是想问问,你认为我的做法对吗?” 丑陋男子端起一杯香槟,喝了一口,淡淡地问道。 “我认为,麻婆豆腐不放干辣椒,就跟麻辣烫不要辣一样,没灵魂, 已经不能叫这个菜名了。”白九歌的回答却是牛头不搭马嘴。 丑陋男子的笑容僵硬了几下,其余女人没有抬头看白九歌,但似乎预示白九歌大祸临头。 “有这么一点道理,哈哈哈, 我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冷笑话吗,听起来似乎很好笑!” 丑陋男子的笑点很莫名其妙,突然就大笑起来, 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拍案叫绝。 白九歌看着他的表情,眨了眨眼,并没有去接他的话。 餐桌上,只有他在大笑着。 好片刻,丑陋男子才停住笑声,表情变脸一样,瞬变成冰冷: “都看老子做什么,吃东西啊!” 众人连忙又继续地低头吃了。 午餐过后,丑陋男子靠在椅子上,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摸着挺出的肚子,对邻座的妻子开口:“水果。” 两个女人连忙起身,去给他准备水果。 “客人,打算在这里做多久?” 丑陋男子双手摊开,漫不经心地问道。 “如果我说还要待很长一段时间,你介意吗?” 白九歌问道。 “有什么介意呢?我这人最好客, 虽然我的妻子们都很漂亮,但每天面对,终究是腻的。” “很难得,才来一个新朋友,自然想住多久都行!” 丑陋男子丝毫不在意,大大咧咧下,那笑容显得很是耐人寻味。 “那就多谢了。” 白九歌点点头。 “但有一点,我的老婆们你可以看,但不能碰。” “当我如果发现自己头上顶着一个帽子时,你会死的很惨,亲手被我撕碎的那种!” 丑陋男子身子倾前,直勾勾盯着白九歌说道。 “当然,朋友妻不可欺,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面对生吞自己一样的眼神,白九歌仍是淡然地点点头,面色始终保持着一种平静。 此时,切好的水果拼盘被端上来了。 一盘放在了白九歌身前。 丑陋男子直接拿起盘子,往嘴里倒去, 咔哧咔哧地吃着,水果的汁液不断从嘴角流出。 伸手直接扯过其中一个妻子的裙子,擦拭嘴上的污渍。 他站起身,身上黝黑的横肉,一颤一抖的。 “好好招待我们的客人。” “老三老四,跟我回房间去, 我的午觉需要有人去按摩肩膀,不然睡得不舒服。” 说完,便一边剔着牙,一边望后面的房门走去。 两个女人站起身,神色显得疲惫而憔悴。 看了眼白九歌这边,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在丑陋男子离开后,餐桌上的气氛似乎缓解了许多。 女人们都松了一口气,一些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些则是不再保持那优雅的进餐方式, 不顾及形象,开始狼吞虎咽,甚至是用手抓起食物,放进嘴里。 “他既然这么可怕,为什么你们还要跟着他, 待着这个跟地狱一样的地方里?” 白九歌吃了一块苹果,看着餐桌上一个个闭花羞月的女人们,突然开口,随口性地问了一句。 漂亮女人们惶然地看着他,又紧张地看向那边的房门, 生怕被听到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菱香握着手腕,用细小的跟蚊子的一样声音说道: “他的嗅觉、味觉、听觉都很灵敏,不要再客厅里乱说话。” “如果他听得到,我现在已经不坐在这里了。” 虽是这么说,白九歌还是配合的把音量降低了一些。 “你的手怎么样了?” 白九歌看了眼她的手腕,那里还有血迹, 并且已经充血紫肿,伤口越来越恶劣。 “没事,已经习惯了。” 菱香摇摇头,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暗淡的眸子里,显得几分麻木。 “不痛?” “自然痛,都又能怎么样呢?” 菱香无奈地出声,因为疼痛,她本就白皙的脸蛋更显得几分苍白。 一边,小兰看着菱香的伤口,幽幽地开口: “我说过的,你一定会害到菱香受伤。” 白九歌眨了眨眼,还想问些什么。 菱香说道:“吃东西吧,在这里,还是少些说话比较好。” 小兰看了眼白九歌,问道: “你什么离开?” “为什么你非要赶着我离开?”白九歌看着她问道。 “留在这里,你迟早会死,还会害上我们。” “这样简单的问题,你还看不出来吗?”小兰没好气地说道。 那最小的女生,叫丁香, 胆子似乎也很小,看了眼白九歌,有些脸红地小声开口: “二姐,我昨晚来房事了,现在还在……” 小兰俏脸一沉,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你才说?” 说着,她拉起丁香的手,离开了餐桌, 往边上的一条廊道里走去,看起来,那里是卫生间。 其余的漂亮女人,似乎都不喜欢说话, 吃过盘子里的东西后,纷纷起身,离开了餐桌。 她们的眼神呆滞,面色僵硬, 那一张张俏丽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 这些显眼的注意,足够让白九歌联想到很多东西。 这里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地狱。 但她们似乎已经麻木了,忘记了反抗,也没有逃离的念头, 已经麻木地逐渐去适应、接受…… 在餐桌上的人基本离开后,只剩下了白九歌和菱香两个人。 白九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问道: “这有厕所吗,我有点内急。” 菱香脸色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听到了白九歌的话,片刻后才抬起头说道: “公共的丁香用了,我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私人的。” “那不介意吧?”白九歌笑着问道。 菱香摇摇头:“你去吧。” 白九歌也没客气的意思,起身就走进了房间里,找到了格间里的厕所。 厕所很整洁,浴室用品摆放得也很整齐。 在一个晾衣架上,还挂着几件粉丝内衣物。 白九歌观察一下,简单地解了个小便。 然后再洗手盘前,洗了一把脸。 “怎么感觉你跟做贼似的,这瞄那瞄的?” 手背翻出血瞳的一只眼镜:“眼下这情况你打算怎么做?” “依我看,灯熄灭后,趁着她们都睡着了, 你拿那把刀直接抹了那恶心男的喉咙,就大功告成了。” “当然,只是抹脖子还不行, 再捅几刀,把下面的小老弟割了,这样才解气!” 血瞳显然对那丑陋男子十分的厌恶。 白九歌抽了几张纸巾,一边擦着脸上的水渍,一边说道: “按照正常的思维,这确实是最正确,最大快人心的做法。” “但根据完成的几套副本经验,熟悉惊悚游戏套路的我来说,还是觉得稳妥一点。” “虽然时间有些赶,但稳中求胜不是么?” 白九歌将纸巾肉成一团,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血瞳这次倒也不笨了,直接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又憋了什么没跟我说呢?” 白九歌眨眼笑了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血瞳一阵无语。 “先摸索一下吧。” “第六感告诉我,凡是急不来, 再说了,这一节车厢里这么多漂亮小姐姐, 多看两眼,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退一步讲,就算那男的带着恶意, 我手中的血色匕首,未必能轻易地刺在他身上,并且杀了他。” 说话间,白九歌已经推开洗手间门,回到了房间内。 房间里,菱香已经回来了,正在用药水轻轻擦拭手上的伤, 眸子却是通红,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 白九歌抽了两张纸巾,递了过来。 “刚才在餐桌上不哭,现在才哭,是不想这么多人看到你的眼泪吗?” 白九歌随口问道,在一边坐下来。 菱香擦了脸上的泪痕,说道: “你认为我是痛才哭吗?” “我看着柔弱,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有一个弟弟,按照年纪,应该有你这么大了, 不过,我已经快要忘记他的模样了。” “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或许更加的憔悴了吧?” 白九歌眨了眨眼,脑子转得很快,联想到了大可能的剧情: “你是被那个男的拐卖到这里来的?” “拐卖……这都是一个比较委婉的说辞了。” “生活能改变一个人,在孤僻、阴暗、欲望中长大的人,会用一些极端的方式,满足内心深处的这份欲望。” “我跟他甚至素不相识,我晕倒后,醒来就出现在这个地狱里, 不仅是我,其余的姐妹都是以同样的方式被带到了这里。” “他渴望打造属于自己的乐园,所有人不能忤逆他, 我们是他的妻子,更是他任由欺凌的奴隶。” “开始的我们,试图去反抗, 但在他日复一日以残暴的方式控制我们后,渐渐的,我们都麻木了。” “我们想死,死不了, 逃,也根本逃离不了这个地方。” 菱香黯然神伤地开口,双眸仿佛失去了光泽,一直是这样暗淡。 白九歌听着,微微皱眉问道: “虽然是男人,但终究是一个人。” “如果想反抗,你们九个合力,完全能轻易杀了他, 他总有睡着的时候,甚至只需要在食物里,加一些东西就能杀了他,不是么?” 菱香笑了笑,笑容显得凄然: “不会成功的,到头来,我们换到的只有毒打,以及更加惨无人道的惩罚。” “为什么?” “在他身边,有一只怪物, 没有脸也没有形状,它似乎是从他体内跑出来的东西。” “它能洞悉我们一切举动,转达给那个男人, 反抗的行动还未开始就结束了,开始那时,有不少姐妹想去死,都被它拦截下来。” “它就像是坚不可摧的囚笼,完完全全地囚禁了我们, 没有自由,也无法解脱。” 几簇头发掉落下来,菱香麻木的神情里,终于透露出一些生动的情感,只是那是一种崩溃的情感。 “从他体内跑出来的东西?”白九歌挑了挑眉。 “它无所不能,无处不在,我们称它为恶魔!”菱香说道。 白九歌面色微变,注意着四周。 “放心,它不在这里。” “我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菱香处理好了伤口。 她走下椅子,到那边,开始整理收拾床,说道: “你是客人,今晚就睡我的床吧,我去小兰那边睡。” 白九歌看着她,问了一句:“所以你们所有人都认命了吗?” “能有什么办法?” “我甚至都不知道困在这里多久了,父母弟弟是否还活着, 我们九个的命运,已经坠入了地狱的深渊中……” 菱香惨然地笑了笑,那笑容让人五味杂陈,让人心酸。 “你能想象,丁香刚来这里时,也才十八岁? 她父母早亡,家中只靠一个爷爷供着读书, 你能想象,她的爷爷没了她,是怎么样的绝望?” “她刚来这里,哭了三天三夜,眼睛差一点就瞎了, 但她却是我们九个里面最坚强的,她从来没想过去死, 甚至到现在,她都没放弃过逃离这个鬼地方的念头,而我们早就被现实摧残得麻木了……” “呵呵,有时候我还挺羡慕那个丫头的。” 菱香又换了一种笑容,笑容里充满了自嘲的味道。 她整理好了被单,重新盖上了一张新的,说道: “其实小兰说的没错,你确实该离开这个地方, 那个男人情绪很不稳定,那天就会把你杀了。” “所以,今晚睡了一觉过后,就离开这里吧。” 她幽幽地开口,拿起了边上的一本书,在一旁坐了下来。 对她来说,看书似乎就是唯一能放松的时间, 书的世界里,能让她短暂地遗忘现实里残酷的一切。 白九歌说道:“或许你们都该跟那个叫丁香的女生学学, 人在任何绝望的情况下,都该保留那一份希望,哪怕是丝毫。” “定点的光芒,也能够无限放大。” 菱香眸子眨动了几下,抬起头看着白九歌:“所以你……” 白九歌跟她对视着,最后挠挠头地移开目光,换了个话题: “你这里有水喝吗,说了这么多,有点口干舌燥了。” “边上的橱柜里有。” 白九歌走过去打开了橱柜,大大小小的碗筷被子都在里面摆放的整齐。 伸手拿了个一次性杯子,白九歌却眼眉一挑, 看到了一个白色,毛绒绒的东西。 “什么东西?” 白九歌伸手去拉拉一下,那白色物体翻了一下,直接掉出了橱柜。 掉在地上时,白九歌倒是看清了这个东西。 是一只已经身体冰凉的死猫。 (本章完) 第149章 第149章 (不好意思,把几天后要发的发出来了,先别订阅,等几天后发到152章了再订阅) 幽婷尽管用手捂着,可那鲜血仍是遏制不住地喷涌, 那鬼气无法去修复,甚至无法做到止血的效果。 她颤抖的瞳孔,看在白九歌手中的血色匕首上。 刹那间,便是急剧收缩。 “怎么会?” “惊喜吗?” 白九歌微微一笑,下一瞬间,左手抬起, 尽管幽婷的反应很快了,可还是慢了半拍, 那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入她的脑袋内。 刹那间,幽婷的双眼被恐怖的污血覆盖, 整张面庞被密密麻麻的裂纹攀爬,整个人直接是如沙尘般灰飞烟灭了。 无数沙尘飞舞在房间内。 “你用你的可怜,欺骗了我的善良?” 白九歌看着那散落的睡衣,面色平淡如水: “你确定你抓住了我的善良了吗?” 突发的情节,把房间内的另外三人都看傻眼了。 小兰和菱香没有去看幽婷的死,而是死死地看着白九歌手里的血色匕首。 “那把刀,你不是用掉了吗?”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骗人我可能不在行,但骗鬼我还是有一套的。” 右手恐怖的伤势恢复了,将血色匕首切换到右手, 白九歌看着呆滞的菱香和小兰两人。 “或许到现在,你们还认为自己的演技天衣无缝,完全地蒙骗过了我, 可实际上,我对演技这一块,也是颇有研究的。” “略微僵硬的笑容、不够真情的眼泪、不入骨髓的恐惧……等等, 这些不练到家的细微表情变化,都让我发现了太明显的端倪。” “当然,你们还不算是最低分的, 那个长得跟猪头似的演技最烂,第一眼看到他, 拙劣的演技,就让我发现了不对。” “你们还算合格,但那猪头勉强给个两分。”白九歌摇头说道。 这几段话则完全是把菱香和小兰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居然还在认真地评价,还打上了评分? 白九歌摊开双手,继续说道:“当然, 光是表演的破绽,终究只是我的猜测,并且也揣测不到你们演戏的目的性。”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鱼钩。” “但因为丁香这丫头,中间突发了一些变况, 不过多亏幽婷的那口血,让我不被发现地把那柄匕首涂抹成血色,顺利地做成了这个鱼儿钩。” “得谢你们上钩后,让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以及,准确揪出了多少个恶之人!” 除了丁香外,都是恶念npc,这也是白九歌没有想到的。 小兰面色一变,猛地看向丁香怀里的小咪。 那血淋淋的伤口在一点点地恢复。 “不!!” 小兰尖叫一声,面目失去了靓丽,只剩下狰狞。 白九歌突然冲出,右手握着血色匕首迅速刺了出去。 小兰抬起手抓住了那刀刃。 但右手突地爆发出强悍的鬼力,刺穿了手掌, 也狠狠扎入了小兰的右脑勺。 她狠狠撞在墙壁上,倒在地上时,身体碎裂成沙土,被夜风吹散。 白九歌甩了甩匕首,看向菱香。 菱香面色只剩下惶恐了,她想跑,才发现动不了。 是那黑色物质缠在了她双脚上,她扭头看去, 就见小咪从丁香怀里出来,然后又一点点蜕化成人形怪物。 幽紫色的眼睛,盯在菱香身上。 在抚摸小咪的时候,白九歌其实和它就有了一段无声的眼神交流。 他在小咪眼里读懂了意思,后者亦是如此,然后就反演了一出戏码。 菱香脸上被惶恐所替代。 她终于是明白,真正被演的是她们。 后者不过是配合着演出。 菱香张开樱桃小嘴,发出尖锐的尖叫。 她撕裂着双脚,凄厉地开口: “我不可能永远被困在这!” “我……” 她话未说完,白九歌用手中的血色匕首终结了她。 虽然是女人,但已经完全被恶念吞食, 他自然不会手软,也不需要废话了。 “杀了三个,加上那猪脸男,还有六个。” “我不喜欢屠杀,但迫于过关, 只能在这个惊悚世界里继续添加这几分色彩。” 当菱香的尸体倒在地上,白九歌一边开口,一边看向房门那边。 黑色物质攀爬在房门上,人形怪物转过头,看在白九歌身上。 然后它伸出手,张开手掌。 白九歌怔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过来,迟疑一下, 将手中的血色匕首放在了它手心里:“你确定你来?” 人形怪物没有说话,握住血色匕首, 看了眼地上的丁香,然后冲出了门口。 白九歌将手伸向菱香:“没事吧?” 丁香握着白九歌的手站起来,她虽然精神看起来还是很差,但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回转。 她看着门口问道:“小咪它不会有事吧?” 白九歌耸耸肩说道:“应该问题不大。” “在其它的白猫死后,只剩下它, 其实它能做到只是保护你,但因为我的介入,局势就发生变化了。” 虽是这么说,丁香的脸上不见什么喜色。 虽然姐姐们的温柔都是假的,但最初的她们,和她一样,都是无助而恐惧。 现在变成这样,落得这个下场,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她死了,小咪也死了,她们真能得到所谓的自由吗? 会不会跟她一样,那憧憬的无限希望, 到头来,只是彻底的绝望? 白九歌看着丁香的脸色,仿佛能听到后者的内心所想,安慰道: “可以自责,但没必要把所有的罪责揽加在自己身上。” “她们变成这样,实际上,也是她们咎由自取。” “如果对象调换,折磨的那个人是你, 你认为变成现在这样的她们会自责吗?” “所以,要懂得换位思考。” 白九歌以成年人的口吻在进行安慰, 可实际上,他们两个年纪只差一个月。 丁香点点头,白九歌则是拉开了破残的房门。 昏暗的客厅里,狼藉一片,所有东西散落一地。 一个个恶念npc倒在地上,满是怨恨地看着丁香, 凄厉仇恨的嘶吼声,在丁香耳边不绝于耳。 白九歌看着她们,心说忍不住诧异一下: “居然这么猛,给了那把匕首,那小猫咪简直如虎添翼啊。” 他真该一早就和小咪进行交流,只可惜一开始的他们都保持着一份警惕,无法达成这事半功倍的沟通。 他心想着,一面墙猛地破开,大量的钢筋水泥飞溅! 白九歌将丁香拉在了身后。 就见那廊道里,丑陋男子冲出来。 他面目满是恐怖的狰狞,死死地盯着白九歌, 大量的鲜血从他头顶上流淌下来,染红了衣服。 “老子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少个年头, 结果到头来,被两个小鬼毁的彻底!” “就是灰飞烟灭,我也先撕了你们!” 他说着,朝着白九歌迅速扑来, 身上的横肉在抖动,那张脸扭曲地仿佛要活吞了他们。 但电光石火间,大量的黑色物质, 仿佛是一条条坚不可摧的铁链从后面黑暗里延伸出来,密密麻麻地缠在了丑陋男子身上。 紧接着,人形怪物从他身上生长出来, 那紫色眼睛闪烁一下,漆黑的手握着血色匕首,直接是打穿了丑陋男子的胸膛。 黑手在体内撕裂着血肉,滚滚鲜血冒涌而出, 最后找到了那颗心脏,匕首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了心脏内。 咕咚一声! 丑陋男子瞳孔一缩。 他身体抖动一下后,直挺挺地轰然倒在了地板上。 黑手抽出来时,丑陋男子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攀爬了裂纹后,又是碎裂开来。 “这不仅给力,安全感也十足啊。”白九歌忍不住地开口。 血瞳哼了一声:“给我开多几只眼,捏碎那狗屁秩序, 这辆列车上,你可以横着走,那才叫真正的安全感!” 白九歌笑道:“是的是的,血哥牛逼!” 血瞳脸色一黑,每次听到这句话,他总感觉莫名地有种侮辱性呢? 那边,黑色物质流淌在地上,最后形成了人形怪物。 它握着血色匕首走来,伸出手,还了回来。 白九歌接过来,看着客厅里一堆堆飘散的尘土,问道: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所谓的真正出口,究竟在哪里?” 人形怪物然后开身,望向那廊道最尽头的那扇暗门。 白九歌面色微动。 人形怪物看着丁香,目光闪烁几下后,随后便蜕化成小咪。 它跳上丁香的肩膀,乖巧地叫了几声。 丁香看着那扇暗门,面色有些迟疑。 白九歌拉着她的手,说道:“走吧,这一次它是出口了。” 斩了恶念npc,带着那仅存的一丝希望, 那么,所谓的出口,就会出现在眼前。 白九歌是这么认为的。 踩着满地的狼藉,两人到了暗门前看着无限的漆黑, 再一次迈出脚步,走了进去。 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 丁香忽然开口问道:“我们真的能离开吗?” “相信我,能的。” “我真的还能看到我的爷爷吗?” “当然,他就在家里等着你。” 白九歌紧紧握着丁香的手,一边安慰着丁香,一边摸黑着前行。 很快,漆黑的尽头出现了亮光白九歌眼睛猛亮: “出口!” 丁香没有跟着惊喜出声,而是说道: “我脚有点累,你能背背我吗?” 白九歌没有异议,迅速背起了丁香, 脚步朝着那亮光奔去,可他却感觉背上的丁香莫名地越来越轻。 当他走出亮光,看到眼前的景象时, 白九歌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说道: “丁香,你看到了吗,我们走出来……”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白九歌表情有些呆滞。 在一旁的墙壁上,摆放着一面镜子。 而在镜子里,在白九歌的后背上,丁香还是丁香, 只是变成残烛老人。 她靠在白九歌的肩膀上,闭上双眼,已然没了气息, 但满是皱褶的面庞却带着一丝笑意。 看着镜子里的垂落的白发,以及那一张苍老的容颜, 白九歌喉咙的话,就像是黑色掐断了一般,沉默良久。 将丁香轻轻地放下来,后者靠在墙壁上, 她干裂的嘴角,仍是带着浅浅的笑容。 白九歌扭头看着前方的廊道,那尽头是熟悉的分叉口。 是希望,也是失望。 其实一开始就有了定数,进入那个地方,她们忘却了时间, 虽然墙上的日历反复去撕掉,可那只是相对于囚笼里的时间。 秩序禁锢了时间,冷冻了每个人的容颜。 丁香渴望去挣脱囚笼,可她根本不知道, 挣脱牢笼后,时间也将如流沙般飞快流逝…… 白九歌看着丁香的笑容,微微叹息。 可他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丁香至少是在希望和美好的幻想中离开, 对一个被囚禁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月年头的女孩来说,这已是最美好的结局。 现实已经彻底泯灭…… 但在丁香的世界里,实际上, 她已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得到真正的解脱与自由。 他相信,丁香在最后一刻,是听到他的话的, 她困了,只是在肩膀上小小休憩一下…… 白九歌伸手去擦掉丁香眼角的一点泪花。 小咪从她后背里跳出来,趴在丁香肩头上,用舌头轻轻舔舐。 它扭头看着白九歌,叫了两声。 白九歌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意思: “小咪,你带她离开吧。” 白九歌站起身来,小咪跳在地上, 身上迅速被黑色物质覆盖,变为人形怪物。 它看着白九歌,随即伸出手,将一样物品放在了白九歌的手心里。 白九歌接了过来,是一张发夹,丁香的物品。 小咪没说什么,转身抱起丁香单薄的身子, 接着走向那分叉口上一条昏暗的廊道,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白九歌握着发夹,不等他收起来,游戏的播报音便在脑海里响起。 “恭喜玩家获得游戏npc物品——穿梭于阴阳两界的思念物,随机性地解封玩家某个技能。”(仅受限于第六节车厢的秩序规则) “恭喜玩家击杀恶念npc,获得1个积分,积累2个以上积分,可获得通关黑金卡!” 声音消失,白九歌察觉到了某样东西得到解封。 但这个东西,似乎用处不是很大…… “好歹是准确不误地揪出了九个恶念npc, 却只有一个积分,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白九歌喃喃着,忍不住地摇头。 在小咪带着丁香离开后,白九歌也没有做多逗留, 起身朝着那尽头的分叉口走去。 分叉口上,白九歌看着两边,随机性地选择了右边。 在迷宫里走动,两边的火把,明明没有风, 火焰却是跳动不定,将诡异阴森的气氛又衬托了出来。 “越到后面,车厢的难度就在升高, 这一节车厢太考验玩家的经验了,不知道蓝烟他们什么情况。” 单人行动的话,完全是看个人能力, 虽然这么想不礼貌,但白九歌认为在下一节车厢里, 最大概率看不到的,应该是蓝烟。 但作为勉强算得上的朋友,白九歌还是祝他好运吧。 “希望下一个积分能拿的轻松一些,这头真不错再疼了。” 白九歌一边嘀咕,一边走着。 拐了几个转口,白九歌看着前头,又不禁停住了脚步。 前方的行道又是漆黑的,不过这一次白九歌学精了, 从边上取下一个火把,谨慎地前行。 前行了十来步,白九歌明显地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在加速地流动,并且温度也在急剧地降低。 这是要搞事的节奏。 不是那些迷宫怪物,就是进入一个领域的地盘。 白九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火把,另一只手也摸出了腰间的血色匕首。 很快,在前方的黑暗中,白九歌听到了一些声音, 火把的火光很有限,只能照明小块区域。 当神经点点绷紧时,在转角口处,明显地看到了一道被火光照出的影子。 对方似乎也很谨慎,发现了白九歌的存在, 本打算突袭,却被白九歌抢了先机。 那身影还没出手,就被白九歌的右手迅速且粗鲁地扣住喉咙,手中的血色匕首也迅速都刺了出去。 “卧槽!等等!” 白九歌听清了这个声音,及时地停住了手上得动作。 眼前的人是蓝烟。 那匕首的刀尖就离着他眼球前几寸的位置。 刚说完他,他就出现了,要不要这么巧! 白九歌收起了匕首,说道:“真巧啊 我看到鬼鬼祟祟的影子,还以为又是迷宫里的怪物。” “要是你喊的再慢一分,我这刀子应该是刺穿你的眼球了。” 蓝烟靠在墙壁上,长长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 “你不也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见鬼了!” 白九歌打量着蓝烟,他的衣服,没有半点皱褶污渍,问道 “所以,你现在有积分了吗?” 蓝烟顿了一下,挠头笑道:“没有,我进来后,就一直在这该死的迷宫里绕来绕去 积分没拿到不说,还遇到了一群不要命的怪物,差点没被啃干净!” “之后我就一直绕,就到了这里。” 说着,他凑上来,在白九歌身上嗅了一下,问道: “你身上怎么一阵怪味,经历了什么?有积分了吗?” “拿到了一个积分。” “淦!我咋就这么倒霉呢? 这样饶下去,什么时候才有两个积分?” 蓝烟耸拉着肩膀,满是颓然地开口。 “别叫了,急是急不来的,一起走吧。” “遇到游戏npc的话,说不定能分别拿到一个积分。”白九歌说道。 闲聊几句,两人继续持着火把在黑暗中前行。 “你这个积分怎么拿的?难不难?” 可能是无聊的慌了,路上,蓝烟不断地找着话题来聊。 “别人送的,过去的事,就没有必要再谈了。” 白九歌一边注意着前方,一边淡淡地开口。 蓝烟撇撇嘴,接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 转身看着身后,拉了拉白九歌。 “又想做什么?” 白九歌回头看着蓝烟,刚问完, 蓝烟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声地开口:“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白九歌疑惑着,耳边很快地也听到了一些极其细小的声音。 并且,声音在不断清晰。 “是那些怪物!” 白九歌即刻确认了,撒腿就往前头跑去。 “靠,这都不等一下?”蓝烟连忙在后面跟上。 然而,没跑多长的一段距离,白九歌就碰了壁。 一面厚实的墙壁,完全断去了他们的去路! “要不要这么衰?” 白九歌双手不点在墙壁上抚摸,移动着火把,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门的出口。 而身后行道的拐角口尽头,出现了一双双青幽色的眼睛, 密密麻麻,闪烁地盯过来。 这一幕必然是绝望的,白九歌回头看着那些眼睛,不由得头疼起来。 虽然解封了一个限制,但那东西条件太苛刻了,眼下的情况根本派不上用场。 血瞳也还是一只血眼的限制。 这些迷宫怪物不可怕,可怕在于数量, 那密密麻麻的眼睛,再厉害,怕也只有被啃的骨头不剩的下场。 迷宫怪物在盯上白九歌和蓝烟这两个猎物后, 大量的涎水从嘴角滴落,青幽眼睛透着凶残与嗜血。 随即,就跟洪水似的,冲了过来…… 在关键时候,蓝烟忽然惊喜地开口: “这里有一扇暗们!” 白九歌一听,用火把照去,还真看到了一扇隐蔽在侧墙里的木门, 忍不住说道:“没有火把,你都能找到,终于给力一回了!” 蓝烟也不废话,拉开木门,迅速穿了进去。 白九歌没有怠慢,紧跟在后头。 当暗门关上得刹那,那些怪物也冲到了这里, 明明一扇单薄腐朽的木门,它们可以轻易地摧毁,涌现进去。 但一个个都停住了,眼巴巴看着猎物逃离, 发出不甘的嚎叫,随后逐渐地散去。 而在进入门后,白九歌和蓝烟也愕然地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新地方…… 穿入暗门后,白九歌和蓝烟开始在黑暗中穿行。 两人拿着火把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了前方的亮光。 是一盏灯,摆放在一扇木门的旁边。 蓝烟走到门前,扭头看着白九歌: “不知道这门后面安不安全?” “有的选择吗,难不成你还想回去?” 白九歌淡淡地说道,将手中基本燃烧殆尽的火把插在了一边的墙缝隙里,端起了那一盏油灯。 “好像也是。” 蓝烟挠挠头,接着手握在门把上,没费多大劲就拧开了房门。 门后面,是一个昏暗的室内,空间看起来还挺充裕。 两人伸着脑袋张望了一下,接着都挤身走了进来, 想轻轻地关上门,结果门自己重重地关上了。 两人都缩了一下脑袋,然后把目光投在这室内。 相比于前一个丑陋男子的室内,这个室内没有很大的区别,只是凌乱不堪。 各种物品被摔砸在地上,满地的垃圾, 散发混杂的恶心怪味,一些袋子装置不知名地食物流食,还溢了出来…… 桌子上,小猫大的老鼠在爬动,穿爬在那些膨化食品的包装纸袋间。 “这……我们是来到一间废弃屋子了是吧?” 蓝烟捏着鼻子,在周围走动。 白九歌也迈着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动, 地上堆放的不只是老鼠,还有一些插着钢钉的木板。 “就算是废弃分房子,也不会无缘无故第存在, 找找看,兴许有什么发现,比如能够解封鬼物的物品。” 白九歌提着油灯,张望着四周说道。 “有道理。” 蓝烟点点头,伸手去拉开一个冰箱的急冻层, 结果一拉,里面掉出了一大堆的内衣裤,恶心的味道顿时扑在鼻间。 蓝烟扭头就吐了。 “我真的服了,甭管这家主人是谁,恶心倒是真的。” 白九歌看着他,没有说话。 蓝烟踢开那些恶心的衣物,伸手进衣物里,取出了一张, 扭头看着白九歌,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有张照片,看起来是这家主人的。” “我瞅瞅。” 白九歌走过来,接过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人的合照,是一对年轻情侣, 亲昵地把脸贴在一起,嘟着嘴比耶,恩爱无比。 “房屋的主人?”蓝烟看着白九歌。 “这算不算有用的线索?” 白九歌塞回给蓝烟,说道:“你先保管着吧,我去卧室里瞧瞧。” 说着,白九歌往寝室的廊道里走去。 “怎么感觉我们跟做贼似的?”蓝烟用白九歌听得到的音量说道。 “这样的屋子,要真有贼来了,进来也得摇头离开。” 廊道里传来白九歌的说话声,蓝烟看着四周, 也跟着走进了廊道里,一只脚踩在木板上, 所幸钢钉只是刺穿了鞋子,没有伤到脚。 蓝烟抬了一下脚,将木板踢到一边,没有在意。 嘎吱! 一声尖锐得声音划破了沉寂,房门前被推开了, 房间内同样是惨不忍睹,各种垃圾积满各个角落里。 门一开,老鼠蟑螂四窜而逃。 白九歌试着去打开一下灯光,还别说,真打开了。 灯泡闪了几下亮了,但光线并不强,并且还闪烁不定。 白九歌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他看着四周,仍是没有找到人的影子。 没有游戏npc? 那积分怎么获取? 白九歌正想着,隔壁的客房里,忽然传来了蓝烟的叫声。 白九歌走出房间,到了隔壁的客房: “一惊一乍的,又看到了什么?” 蓝烟用眼神示意来一下:“看到一具尸体。” 角落里的垃圾堆里,还真躺着一个人,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蓝烟捏着鼻子,用脚去踢开那些垃圾,一张脸基本上皱成了菊花状。 “待在这垃圾堆里,不死也被熏死了吧?” 他说着,拿着棍子去戳开尸体上的那些衣物,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正戳着,那尸体凌乱的长发下,睁开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它伸手猛地抓住那根棍子,猛地坐起来, 怼着蓝烟的脸,发出凄厉地惨叫! 蓝颜也被吓了一跳,跟着大叫起来,踉跄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九歌抬起右手,就要出手,但又停住了。 因为肮脏男子在发出一声惨叫声后, 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直接就安静了下来。 他看看蓝烟,又看向白九歌,但目光没有跟后者对焦, 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的柜子,打开柜门, 里面躲起来的老鼠蟑螂,又快速地逃出来,找下一个躲藏的隐蔽角落。 他伸手进去,捣鼓一下,然后摸出一个快餐盒, 打开后从手抓着里面的米饭,往嘴里塞去。 他津津有味地咀嚼,扭头看着白九歌和蓝烟, 裂开嘴巴,嘿嘿一笑,又把饭盒递向他们两个, 意思很明显,是要邀请他们一起用餐。 白九歌看的一阵错愕,下意识地摆手: “太客气了。” 蓝烟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说道: “原来是个傻子啊,嗨,吓我一跳!” 白九歌看着他披头散发下,一张脏兮兮的脸,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眼熟?” 蓝烟眯着眼睛去看,然后拿出照片, 对比一下,挑眉说道:“照片里的那个寸头帅小伙?” “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好好的就疯了?” 白九歌去打开一旁的灯,灯管闪了几下也开了,将油灯吹灭放在一边。 “疯肯定有疯的理由,照片里另一个女生去了哪里,这都需要我们去调查。” 白九歌扭头看着蓝烟:“调查清楚了, 我们手中的血色匕首,就有用了。” “那柄匕首还在你身上吧?” “在的。”蓝烟点点头,同样是拍拍后腰。 此刻,肮脏男生已经吃光了饭盒里的米饭,没有菜依旧是吃的津津有味。 他用手去掏最后吧几颗米,掏不出来,就用舌头去舔。 蓝烟看着,忍不住开口:“看着怪可怜的, 这样的环境下,他居然还活着,简直是奇迹啊!” 白九歌摇摇头,说道:“这是惊悚游戏, 生和死都无法真正意义上去定义,以不合理的方式去生存,更加不奇怪。” 说着,白九歌转身往门口走去: “去其它房间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两个人的踪迹。” 蓝烟看着肮脏男生,有些于心不忍,说道: “我去给他找找有没有别的能吃的,他看起来还是很饿的样子。” 白九歌笑了一下:“看不出来啊,蓝胖子, 什么时候你也会这么善心大发?” 蓝烟有时候比它更懂这只是个游戏, 所有能走动的生命体,在他眼里,不过都是没有感情的游戏npc,通关完成副本才是王道。 蓝烟顿了一下,撇撇嘴,淡然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这样能拉近之间的感情,这样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白九歌点点头,并没有在意,走出客房,往浴室里走去。 蓝烟则往客厅里走去了。 白九歌推开浴室的门,同样是发出尖锐的声音, 刚迈步进来,就踩到了一滩水,浸湿了鞋子。 伸手摸到一旁的插座上,打开了浴室里的灯。 那灯管接触很不良,一闪一闪的,但也能让白九歌大概上看清浴室内的环境。 满地都是水泽,冰冷的寒意充斥在卫生间内。 滴水的声音非常清晰,在尽头的帘布被拉开了一半,露出里面半个浴缸。 浴缸里似乎躺着一个长发女人,奇长的头发漂浮在水面上。 “是照片里的另一个女人?” 白九歌微微皱眉,那头发覆盖了头部, 看不清脸部,不过按照正常的猜测,应该是了。 这套房里,照片里的情侣明显是一对。 男主人疯了。 女主人惨死浴缸。 加上外面的一片狼籍凌乱,大概上的剧情猜测,浮现在白九歌的脑海里。 歹徒入室抢劫,洗劫了这里,杀了女主人, 男主人侥幸没被杀死,但神经遭受了很大的创伤…… 当然,这只是正常线路的推测。 根据前面的经验,白九歌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白九歌继续迈着步伐,踩在水泽上,往尽头的浴室走去。 想要更多的线索,自然是要看的仔细一些…… 但走了几步,白九歌突地停住了脚步。 以他的视角看去,就见那浴缸溢出来的水, 渐渐地被染红,然后成了大量的鲜血。 脚下的水也变得冰冷无比。 恶烈的鬼气,弥漫在卫生间内。 鲜血染红了地板,配上那一闪一闪的灯光, 卫生间内的场景,变得恐怖无比。 白九歌皱了皱眉头,心里在迟疑着,抬起的脚步, 还是落了下去,前进了一个步伐。 而在这一步迈出后,那浴缸里的尸体,下半身忽然慢慢地漂浮起来。 可以清晰地看见,那肚子是微微隆起的, 接着那肚子被撕裂开来,涌出了更多的鲜血,将整个浴缸的水都染的暗红…… 然后,白九歌更清晰地看见了,一只小手从那肚皮下伸出来…… 向刚出生的婴儿,无意识地伸着手,在空气中乱抓。 白九歌嘴角抽搐,看的也是头皮发麻。 纵使对恐怖气氛免疫不少了,可眼前恐怖一幕,还是让他喉咙忍不住蠕动几下。 最后,白九歌还是收回脚,一步步地开始退后。 而随着他退后,浴缸里的动静也渐渐小了。 地面上的血水,也逐渐地变得清晰。 当白九歌退回到浴室门口时,卫生间内已经恢复如初, 尽头的浴缸里,那肚子下的一双小手不见了。 长发女人安静地躺在浴缸里,溢出来的水,变得清晰…… 仿佛刚才看到的,都只是幻觉。 但白九歌却是苦笑。 看来这卫生间,他是进不去了。 浴缸里的女人显然不欢迎他。 也可以理解,毕竟对方没穿衣服,自己这样着实有些不礼貌…… (本章完) 。。。失误。。。 。。。失误。。。 不小心把存稿发出来了,,,先别订阅。 (本章完) 第150章 第150章 橱柜里突然掉出来一只白色死猫,这是白九歌没有想到的。 它躺在地板上,全身已经开始僵硬, 身上的毛一簇簇粘在一起,歪着头,完全没了生机。 “橱柜里有死猫?” 白九歌皱了皱眉,蹲下来,稍微检查了一下,没有找到任何伤势,难道是服药被杀的?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抱起了猫咪。 菱香抱着死猫,轻轻地抚摸两下,放进了一边的盒子里。 “它叫小七,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的, 是跟你一样,从那扇门后面进来的。” “见到它的第一晚,它骨瘦如柴,身上还有很多伤势, 它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躲在橱柜里, 我随着跟它接触了两天,还被它咬了一口, 费了挺多功夫,才让它放下了警惕。” “从那开始,它成了我的知心朋友, 我想倾诉任何事,小七都会乖巧地躺在我怀里去倾听。” 菱香轻轻地抚摸小七,眼神哀伤,惹人爱怜, 却是露出一些笑意,显然那些记忆对她都是极其美好的。 白九歌看着,问道:“然后……” “然后,那个男人也知道了, 他似乎见不得我的笑容,更容不得我的生活里出现一丁点光芒。” “那一天,我负责他的起床服侍,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袖, 他笑着跟我说没事,下次注意就好,这次就算了。” “他的笑容并没有让我放松,反而令我更加的不安, 当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小七果然已经不见了。” “我去找了那个男人,哀求他把小七还给自己, 他还给我了,是小七冰冷的尸体, 他捏着我的脸,笑着跟我说,不允许我服侍除他以外的人, 哪怕是一只畜生也不行,这辈子全心全意服侍的,只能是他。” “我虽然救了小七,但也害死了小七, 我想埋了它,可这里根本没有地方放置它, 唯一的地方,就是丢到门外去,让外面东西吃了它。” “可我真的做不到,便只能一直存放到了现在……” 菱香眼神有自责,也有对自己的神伤。 换句话讲,小七得到了释放,而他还一直被困在这囚笼里! 白九歌走过来,也用手指检查着猫咪,问道: “看起来不像是外伤致死……” “我也不知道,甚至当时我以为它只是睡着了, 可是它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即便我拿出它最爱吃的东西。” “我最在意的,是小七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痛苦。” 她说着说着,眼睛又一点点地通红, 盖上了盒子,不想再去看。 白九歌坐下来,眼睛闪了闪,说道: “你恨透了他,其实如果给你把刀子,有机会的话, 你还是想去杀了他的吧,尽管概率很低。” “当初我试图杀他已经不止一次,又能怎么样, 我们越是反抗,他就越兴奋,更加疯狂地蹂躏我们。” 说到这里,菱香抬头看着白九歌: “你是个好人,但真的不应该呆在这里。” “今晚天黑后,你应该找机会逃跑, 外面廊道最尽头的那扇门,能让你安全离开这里。” 白九歌摇摇头。 “为什么,今晚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菱香开口说道。 “这里挺舒坦的,而且漂亮姐姐还这么多, 相比于外面的危机四伏,我倒是挺乐意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的。” 白九歌耸耸肩,毫不在意。 菱香表情稍微怔了怔。 白九歌则站起身,撸起了袖子,盯着菱香突然露出了笑容: “不如,我们今晚找点刺激的事情做吧?” 菱香张了张嘴,退后一些,带着惶然地说道: “你这样做,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白九歌笑容带着一丝无奈:“美女,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的意思是,今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四处转转。” “我听好奇,你口中从那个男的体内跑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如果被发现,你跟我的下场都会很惨。” “到了晚上,那个男人会睡得很死, 但那个恶魔就不清楚了……”菱香说道。 “那不就行了?或许你们口中那个无所不能的东西,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 甚至,我们有可能杀死它,再杀了那个脸长的跟猪似的男人!” 白九歌的话,让菱香脸色大变, 眼睛即是不敢相信,又是害怕。 她连忙起身去将那些窗户关的更加严实一些,扭头看着白九歌: “你真的好大胆子,如果被他听到,你想过后果吗?” “如果真听得到,我现在已经死了。” “其实所谓的厉害,很可能只是你们臆想出来的。” 白九歌拿着那些摆设物,淡淡地开口。 菱香看起来还是怂了,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妆容, 起身去抱起那些杯子枕头,说道: “你……还是你不要有过多的想法,就这样吧,我先把杯子枕头拿到小兰那边, 今晚你是要离开,还是睡一觉,都随你了。” 刚到门口那边,房门忽然也打开了, 小兰走进来,瞧见这一幕,愕然地问道: “这是要做什么?” “我们今晚挤一挤,他睡我的床。” 菱香说道。 “认识不到一天,就有这待遇, 再说了,你让他睡你的床,那个家伙估计又不乐意,想法设法挑你刺了。” 小兰性子显得大大咧咧,丑陋男子不在,完全就是另一副面孔。 “那……要他睡地板吗?” 菱香也显得几分无奈。 “丁香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她也成年了, 还跟个小孩似的,这种事自己都不会应付,我真的服了!” 小兰双手插着腰,表情显得十分无语。 菱香眸波黯然,只是幽幽第说道: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们作为姐姐的,能帮则帮吧。” 小兰接过菱香的枕头,说道: “别废话了,今晚就到我那里睡吧。” 说着,又看了眼白九歌: “小子,今晚这间房间只是给你休憩一晚上, 天黑后,乖乖躺好在床上 ,别做一些恶心变态得行为,知道吗?” “比如?” “我的思想很单纯的,你所说的变态行径,具体是什么?”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迷惑日问道。 小兰咬了咬牙:“装疯卖傻,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白九歌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对小兰问道: “我今晚不打算睡这么早,打算搞一些户外活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小兰俏容迷惑:“什么活动?” 菱香急忙出声:“小兰,不要听他说!” 白九歌看了眼周围,带着一丝笑意: “比如,你们口中那个无处不在,把你们九人囚禁在这里的恶魔, 我想看看,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活腻了。” 小兰听到白九歌的话后,瞪大眼睛说道。 白九歌看着她的反应,有些好笑地说道: “老实说,我没觉得这很疯狂。” “你们难道甘愿永远被那个男人囚禁在这里,过着永无天日的后半生吗?” 小兰并没有在意白九歌的话,而是以一种很警惕的眼神盯着后者: “你跟我们认识不过一天,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给那个男人发现你的行径,你随时没命, 我不信你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付出随时丧命的代价!” 白九歌眨了眨眼,随即认真地说道: “有些东西就是这么奇妙。”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听了菱香小姐的一些话, 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必然是最后悔的一件事。” “或许,这就是人性,我也害怕, 但更见不得一群被压制的女人,残忍地在这里渡过余生。” 白九歌面色凝重,眼神带着一种坚定。 “要不是我太了解你,还真给你这演技骗过去了!”血瞳无语地说道。 “不演一下,怎么去推动剧情呢。” 白九歌心道,走是不可能走的, 既然留下来,必然是要搞一些事情才行。 菱香看着白九歌的脸色,神情带着一丝动容。 “你要做,那是你的事,别拉上我们!”小兰还是执意拉着菱香要走。 菱香却是说道:“小兰,或许我们可以帮他一下……” “你疯了,你忘记我们失败过多少次了?” “他被发现,是他自己死, 如果发现我们也参与进来,姐妹们都要受罪的!”小兰紧紧握着菱香的手说道。 “你知道,我们根本杀不死他,也根本离不开这里。” “别白费力气了好吗?” 小兰幽幽地开口,她虽是这么说,眼睛里却也有着不甘的绝望。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杀死我们,他也害怕失去我们。” 菱香扭头看着白九歌:“或许他就是来拯救我们的。” 小兰看着菱香,俏脸也跟着迟疑了。 她沉默了好片刻,才说道: “晚上十二点钟,外面的钟回响。” “那个时间后,他就会毫无防备地睡着, 只是那个恶魔还会在,它会潜行在任何一个角落里。” “那是他唯一的倚仗,我们害怕的,从来不是那个混蛋,而是那恶魔。” “你能杀了那恶魔,我也能拿起刀,毫不犹豫地手刃了那个男人!” 小兰说到这里,就拉着菱香走了。 她只是给予一些提示,仍旧不想帮忙。 …… 房间内只剩下白九歌,他看着屋内,又去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的白色死猫还在静静躺着,真的很像是熟睡了一样, 但确实没有了丝毫的生命体征。 血瞳出声问道:“你为什么还要盯着这只死猫?” “好奇它是怎么死的。” “找出它的死因,或许就有我信得过的线索了。”白九歌说道。 “刚才那丫头的话,你不信?” 白九歌摇摇头,淡然地说道: “无论是那个小兰,还是菱香, 她们口中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完全听信。” “其实进入迷宫前,规矩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恶的它,会用尽一切办法伪装成善。” “这九个女孩看起来都是最可怜的受害者, 可越是这样,越可能就是血色匕首要杀的目标。” “说到底这节车厢的游戏非常简单,就是揪出恶念npc, 杀死它,就通过了。” “错的话,死的就是我。” 白九歌站起身,看了一眼一旁的橱柜,说道: “老实说,菱香是我现在最值得去怀疑一个, 她的说辞,看起来没什么毛病。” “可她既然这么爱护这只白猫,为什么死了,还随手丢在凌乱得橱柜里? 它身上的毛发没有任何打理,眼睛、爪缝里清晰可见的黑泥。” “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爱猫人士的行径。” 血瞳猜测地说道:“可能,过于伤心, 一看到爱猫就心痛,就一直扔在了角落里?” 白九歌拿起一个茶壶,里面有泡好的茶叶茶水, 温度正好,给自己倒了一杯:“可能吧。” “但我感觉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了。” 白九歌喝了一口茶水,一些涩, 但下了喉咙,又带有一点甘甜,总的来说还不错。 嘎吱! 这时,房门又打开了。 白九歌放下茶杯,进来的是小兰。 她看了眼白九歌,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我是来拿菱香的沐浴用品。” 说着,走到浴室里。 片刻后,抱着大瓶小瓶的沐浴用品出来, 经过白九歌时,犹豫一下,又说了一句: “今晚你要做什么,跟我们是没有关系的。” “菱香是个好女孩,她让我对你说, 如果出了意外,往那廊道扇门跑去。” “而我的话,你可能会听得不舒服, 我敢肯定,你见了那恶魔后,一切对我们的怜悯都会消失的荡然无存。” “在真正恐惧的时候,只会顾着自己的性命,更何况是素不相识的人?” 她说完,正要走,忽然注意到什么。 白九歌偏头看去,神色也是一动。 盒子里的白色死猫,忽然有了一些动静。 但不是有气息,醒来的迹象, 而是口中流出了鲜血,眼睛凹陷,皮毛加湿, 弥漫出一股腐臭味,扩散在空气中。 “这只猫……” 小兰捏着鼻子,退后了两步。 白九歌问道:“你认识这只猫吗?” “怎么会不认识,我们九个的小伙伴, 当初菱香最宠爱它了,不过后来……” “奇怪,它怎么会在这里? 都臭成这样了,为什么菱香还没扔掉呢?” 小兰受不了这股臭味,对白九歌说道: “你处理掉它吧,我先走了。” 说着,她抱着那些东西,就离开了房间。 白九歌盯着猫咪,稍稍眯眼,影纸盒盖重新盖了上去。 随即,他走到床那边, 看了眼墙上的钟点,开始躺下。 血瞳讶然:“你还真睡啊?” “困了不睡觉做什么?” “养好一些精神,今晚方便行动。” 说完,白九歌还真睡了,不多时轻微的鼻鼾声从鼻间发出来。 血瞳甚是无语:“这心还真是大。” 时间点点流失。 很快,窗外的光线渐渐消失,黑暗吞入房间内。 不知过了多久,墙上的钟敲响了几下。 白九歌立即睁开了双眼。 坐起身来,缓了一下,再看那个钟点数。 正好是十二点了。 白九歌向血瞳问道:“没有人进来吗?” 血瞳反问:“你希望谁进来?” “巧了,我是希望有个漂亮姐姐进来,哄我入睡的。” 白九歌伸了下懒腰,下了床,说道: “时间到了,现在出去瞧瞧吧。” 黑夜降临了,客厅里一片幽静,漆黑弥漫在任何一个角落里。 白九歌轻轻地打开了房门,观察了一下外面,这才走出来。 一出来,周身的暖意便被冰冷的空气冲刷的一干二净, 就连身上那残留的丝缕女生床香,也霎时没了。 白九歌哆嗦一下,看了眼四周的黑暗, 刚到客厅里,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白九歌摸了摸肚子,喃喃道:“这些人都不吃晚饭的吗……” 他嘀咕着,走到一边的冰箱。 里面食物倒是不少,但都是冷冻的生肉生蔬菜。 白九歌仔细翻了好几下,才翻到一盒肉干。 但硬的跟石头似的,根本没法吃, 白九歌丢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 “突然有点想念肉类鬼的牛排了,那味道确实让人流连忘返……” 他关上了冰箱门,往边上的廊道里走去。 廊道很长,听菱香说,尽头的左侧就是那丑陋男子的房间。 此刻站在廊道上,白九歌就已经听到了一阵如雷鸣般的鼻鼾声。 白九歌来到了门前,耳边仔细听着那鼻鼾声, 站了片刻,将手放在门把上,另一只手则摸出了腰间的血色匕首。 迟疑一下,白九歌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只见大床上,丑陋男子满是横肉的身体躺在上面, 一只手搭在大肚皮上,一只手荡出窗外。 没有墙壁隔开,此刻那鼻鼾声真的如雷鸣版,杯子里的水被震出一阵阵地涟漪。 白九歌走到了他身前,盯着他,随即用手推了推丑陋男子的脑袋。 那鼻鼾声仍在持续,没有任何打断的痕迹。 小兰说的没错,这家伙确实睡的跟死猪似的! “趁现在,直接拿着那把刀抹了这头猪的喉咙!”血瞳出声道。 白九歌握着手里的匕首,眼角地撇在周围的各个黑暗角落里: “太简单了,如果能这样杀了他,那么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走进这个房间。 就没想过要杀了这个丑陋男子。 而是等待菱香她们口中那个猥琐的可怕恶魔现身。 但为什么现在都还没出现? 它不是在保护着他么? 如果是杀手,现在只需要一个抬手动作,完全可以送这个跋扈至极的家伙上天了…… 丑陋男子这时嘴巴忽然咂咂两声,接着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了白九歌的腿边。 “愣着做什么?没用的白痴女人,把老子的腿按摩舒服了!” 他摸着肚皮,不耐烦地嘀咕道。 血瞳出声道:“这你能忍?” “还是说不知道怎么入手?” “这方面我在行,一刀捅进脖子里,这太便宜他了, 没什么感觉就去了,左胸下三寸的腹部位置, 你一刀捅进去,保管让他爽到不行!”血瞳经验十足地说道。 白九歌面色变化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沉寂了一下,白九歌突然抄起血色匕首,那血光照映在丑陋男子脸上。 刀尖对准了那张粗犷丑陋的面庞,在刺下去时,白九歌突然又停住。 “啧!咋又停住了?” 血瞳正眼睛一亮,又无语了。 白九歌注意到什么,抬起头,看着四周,似乎察觉到什么。 哧哧…… 熙熙攘攘的声音在房间内各个角落传来, 接着就见那些墙角,渗出大量的黑色黏稠物,一股特殊的鬼气弥漫在房间内。 它们攀爬在墙壁上,就像是染料一样,瞬间四周的墙壁都变得漆黑无比。 “这就是她们口中的恶魔?” 白九歌面色微变,这玩意儿跟他想的可不太一样。 那黑色物质还在蔓延,而这时, 床上的鼻鼾声消失,丑陋男子嗯哼几声,似乎随时要醒过来。 白九歌没有迟疑,转身拉开了房门,离开了房间。 而那黑色物质也渗出了廊道,并不打算放过白九歌。 它们渐渐地凝聚成一颗头颅,诡异的鬼气充斥了整条廊道。 白九歌想走,可前后两边都被黑色物质堵截了。 看着那颗成形的脑袋,白九歌握紧了手中的血色匕首,一只血眼在手背上翻了出来。 “门!” 血瞳忽然开口,接着右手握在一旁的门把上, 黑色经脉钻入门锁中,咔嚓一声,轻易地就打开了房门。 白九歌脚步走进了房间内,关上了房门。 廊道上,那颗脑袋翻出了一双紫色眼睛,看了眼廊道中间的门, 正想要进去,但尽头的房间传来丑陋男子的声音。 它顿了顿,还是离开了,往廊道尽头走去…… 房间内,白九歌退后几步,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门。 确认没有恶魔进来的迹象,才稍许松了一口气。 白九歌看着房间内的四周,最后目光放在床角落里,一个穿着蓝色睡衣的卷发女生身上。 “你……你进来做什么?” 女人惊恐地看着白九歌,她的瞳孔在颤抖, 脸色因为过度的惊吓,失去了血色。 “我不是有意进来,也没有图谋不轨的意思,你……” 白九歌试着解释,卷发女人忽然说道: “你招惹了外面的恶魔,还闯进了我的房间,是想连我一块害死!” “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狠狠惩罚我!” “快出去,你快出去!” 她抓起边上的枕头,狠狠地砸在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接住那些枕头,丢回床上, 才明白卷发女生并不是担心白九歌会对她做什么,担心的只是那丑陋男子的惩罚。 白九歌试着安抚她的情绪:“他还在睡, 那个恶魔也没追进来,问题应该不大,你能先别激动?” “那是他的眼睛,它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你晚上为什么还要出来,为什么要招惹那个恶魔,为什么还要进来害我?” 卷发女生抱着头。 相对于菱香和小兰,她情绪波动大很多,更加惧怕那丑陋男子。 “你如果还保持现在这样的大动静,我相信,他很快就找来了。” 白九歌干脆从她害怕的东西入手,开口说道。 还别说,卷发女生安静了下来。 不过,她缩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耳朵, 嘴里仍是不断重复念叨着“不关我事”这四个字,只是声音小了许多。 似乎长期的精神折磨,已经让她表现的有些不同于常人。 白九歌无奈地摇摇头。 他瞧见一边桌上的一些桂花糕,舔了舔嘴唇,问道: “这桂花糕,我能吃一块吗?” 卷发女人没有理会,仍是缩在角落里,神经质地不断念叨四个字。 “看来是能。” 白九歌实在饿坏了,虽说吃一个不认识女孩子的糕点,着实有些不礼貌,但饿极了管它呢? 他拿起几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去。 两三下就吃光了,差点噎住, 又用手势询问了一下,拿起那半杯水,一饮而尽。 白九歌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卷发女人, 带着一丝尴尬的笑意:“谢谢,桂花糕不错。” 这时候,卷发女生却是出奇地安静了下来。 她盯着桌子上的血色匕首有些出神,白九歌收起了匕首, 她开口问道,语气少了神经质,多了几分平静: “你晚上出来想做什么?” 白九歌迟疑一下,耸耸肩: “我就饿了,出来找找宵夜。” “你们的男主人不是挺好客的吗?我就把这里当成我的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卷发女生看着白九歌,问道: “出来找吃的需要带把刀吗?” “你想杀了他,却不料被那恶魔发现了,然后逃到了我这里?” 白九歌表情有些无语,这个女人的脑子怎么突然又这么好使了? 刚才还明明表现的跟个神经女似的。 白九歌轻咳两声,摆正了脸色: “我确实想杀他,菱香小姐跟我说了一些事, 虽然她一直想让我离开这个地方,但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们这些还有着大好年华的女生,困在这样一个绝望的地狱里。” “尽管概率很低,但我还是会尽力解救你们。” “你今晚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我先回去了。” 白九歌说着,转身去拧开门把,准备开溜。 卷发女生却忽然奔了过来,双手紧紧抱住白九歌的双脚,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宽松的睡衣下,暴露出一大片雪白,让人饱了眼福。 白九歌微微皱眉,这又是整哪一出? 她抬头,双眼满是光芒地看着白九歌: “我相信你能解救我们出去!” 这话让白九歌暗自感到意外。 菱香和小兰都认为他是在螳臂挡车,为什么卷发女生会这么相信自己? “为什么相信?”白九歌问道。 “因为你的刀,我相信它一定能杀了那个恶魔!” 卷发女生忽然又表现的有些疯狂,双手紧紧抓着白九歌的脚不放,那锋利指甲抓的生疼。 “我只求你,杀了那个混帐后, 一定要带我走,不要丢下我好吗?” 卷发女生双眼颤抖地看着白九歌,双手越抓越紧, 仿佛是在抓着救命稻草,她不断地哀求。 “我求求你,一定要带上我!” “菱香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我的身体比她要性感的多,会的也多,你一定会更加满意!” 她说着,双手放在香肩上, 只需要轻轻一勾,那单薄丝滑的睡衣就能脱落下来。 白九歌抓住她的手,淡淡地说道: “没必要这样,不需要这些,我也会想办法救你们。” “不,你不可能没有要求, 只能是不满意,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比菱香服务的好, 我只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卷发女人苦苦地哀求,身体不断靠上来,把白九歌避到了角落里。 白九歌整个人都无语了。 身体在不断本能地反抗,更像是他被非礼了一般。 血瞳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我说,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直?” “这都送到嘴边的肉,你还咬紧牙关不要? 还不会取向有问题吧?” 面对血瞳的怂恿,白九歌没有给予表示。 他看着身下的女人,始终沉默着。 双手抓在卷发女生的双肩上,那阵阵魅惑的幽香弥漫在鼻间, 仿佛能让人神志不清,容易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来。 卷发女生口含香兰,身体带着独特的诱惑慈磁性: “你想清楚了,要来吗?” 白九歌抓起卷发女生,后者正想着靠在他身上,却被反手丢在了床上。 “想清楚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现在我没有什么兴致。” 白九歌弄齐身上的衣服,平淡地说道。 卷发女生坐起来,长长的卷发有些凌乱,她幽幽地看着白九歌: “你是不行,还是不敢?” “你就当我不行吧。” 白九歌看着她,随即问道:“你对那个恶魔有多少了解?” “不多,但你想要杀那个男人,就必须杀了恶魔……” 卷发女生肯定地说道。 “你是说用我手里的这把匕首?”白九歌问道。 “你的匕首可能能伤得了它,但一定杀不死它。” “为什么?” 面对询问,卷发女生看了眼四周,小声地说道: “那不是它的本体,想要杀死恶魔,必须找到它的本体。” “我相信,你手里的匕首刺入本体,它一定必死无疑!” 白九歌拉过来一张椅子,问道: “你知道本体在哪?”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但那个恶魔每次会从丁香的房间里出来,本体一定在她的房间里。” 白九歌稍稍眯眼:“你怎么对这些这么熟悉?” “这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八个都亲眼见过, 那个恶魔缠绕在丁香周身,我感觉那个可怜的丫头活不长了。” 卷发女生双手抱着膝盖,俏脸上又渐渐地出现惧色。 “恶魔不是从那男人体内出来的吗?为什么一直缠在丁香身边?” 白九歌带着一丝疑惑地问道。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按照我的猜测,应该是丁香一直在忤逆的缘故。” “自从我们九个被囚禁在这里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们都放弃了反抗, 只有那丫头,无时无刻想着逃跑,反抗着那个家伙的统治秩序。” “我猜他,准备让恶魔杀死了丁香, 那家伙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有反抗他的人。” “这几天,那丫头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一定活不久了……” “她如果还不放弃逃跑的念头,一定会死!” 卷发女生说道:“你或许去丁香那丫头的房间瞧瞧,大概率会有发现。” 白九歌沉吟着,只是开口问道: “洗手间方便用吗?我想洗把脸。” “方便的。” 走进卫生间内,白九歌用冰冷的水,狠狠洗了两把脸。 卫生间门缓缓推开,卷发女生打开一条缝隙, 仍是害怕白九歌会丢下她,哀求道: “你想要听的,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 “假如,你真杀了恶魔,杀了那个男人, 一定要带我离开,我任何一切都可以给你的!” 白九歌没说话,拿着毛巾擦了擦手, 瞥了眼上面柜子的缝隙,眼神却是停住。 面色带着一丝疑惑,打开柜子门, 伸手抚摸在里面一个东西,轻轻一扯, 那东西掉在了洗手盘上,溅出一些水花。 白色死猫! 跟菱香房间里的一模一样。 白九歌面色忍不住地愣住。 为什么这个房间里也有一只白色死猫? 是从菱香房间里故意丢到这里来,想引起自己的注意,还是本身就有两只? 白九歌翻了一下白色死猫,上面的毛黏合在一起, 爪子里一样满是黑泥,外表上看不到任何伤势。 白九歌扭头看着卷发女生: “这死猫是你的?” 卷发女生点点头,眼神看着死猫,带着悲伤: “它叫小小,是当初那个男人奖励给我的一个宠物, 更是我唯一的知心朋友,在这个冰冷的地方里,算是我唯一的慰籍。” “不过那一天,小小睡着后,就没有再醒过来,不管我怎么叫。” “但是,我明明处理好了它的尸体,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卷发女生看着白色死猫,表情很是痛苦 离开了卫生间,在外面说道: “麻烦你处理一下它,我看到小小,心就刺痛的很厉害,痛的我没法呼吸。” 白九歌表情愈发奇怪了。 他拿起白色死猫,放回了原位, 关上柜门,然后拉开卫生间的门。 卷发女生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心脏,表情因为痛苦,而苍白地渗出冷汗。 她的话似乎没有夸张化,真的是痛的无法呼吸! 白九歌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卷发女生摇摇头,缓了好片刻,脸色看起来才好了许多。 白九歌见她没事了,便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菱香她房间里也有一只白色死猫。” “我知道,见过两次。” “她的猫,应该也是那个男人奖励得来的吧?” “是的,这是那个男人独特的奖励方式, 只要我们九个里面,有一个表现令他十分满意,就可以拥有一只白色小猫, 但是,如果哪天他不满意了,小猫就会死……” “他的惩罚,就是玩弄我们的感情, 奖励小猫,让我们投入感情,然后又残忍的毁掉!” 卷发女生双手抱着头,双眼满是血丝: “我真的要崩溃了!” 白九歌微微眯眼。 两个人的说辞完全不一致! 那到底是谁撒谎了? 撒谎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 看了眼时间,白九歌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其实你可以在我这里睡,我的床是够的。” 卷发女生双手抱着胳膊,楚楚可怜地说道。 “然后睡到天亮,让那个男人抓奸在床,把我们两个都处死?”白九歌笑着问道。 卷发女生缩了缩脑袋,没说话了。 白九歌转身,手握在门把上, 观察了一下门外的动静,这才开门。 开了一条缝隙,白九歌又回头对卷发女生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幽婷。” “这个名字是你爸妈取的?”白九歌面色古怪地问道。 “我自己取得,至于原来的名字,我已经摒弃了。”幽婷摇摇头。 这说辞倒又是跟菱香差不多一致。 她先前也说过,名字是她自己取得,但没有解释。 “我的话都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听进去, 还有,一定不要抛弃我!好吗?” 幽婷仍是不放心地继续哀求。 白九歌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本章完) 第151章 第151章 客厅外,仍是一片幽静。 白九歌从房间内走出来,看了眼四周, 揉了揉眉心,说实在的,现在头绪有点凌乱,得回房间里整理一下思绪。 “我脑子也有点疼了,怎么感觉各个都不是好鸟呢?”血瞳说道。 “言辞不一致,有人撒谎了,就证明有人要给我下套。” “我手中的血色匕首很重要,不容捅错人, 错了会死,不捅也会死,出路只有那么一条。”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拧动房门,一边传来一些声响。 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在动…… 白九歌带着一丝警惕走了过去,动静是从一张桌子底下传来的, 一个较小的身影缩在那里面,瑟瑟发抖着。 白九歌瞧见了这个身影的脸蛋:“你是叫……丁香吧?” 丁香抬起头,面色惨白地看着白九歌,声音虚弱地沙哑: “你是白天的客人,为什么你在客厅里呢?” 白九歌随口说道:“睡不着,出来逛逛。” “你看起来好像很难受,没事吧?” 他刚说完,就瞧见了丁香身下的一片血迹。 那鲜红的血,直接染红了白色裤子, 即便黑夜,也显眼无比。 白九歌大概明白了什么:“你月事……不是那个叫小兰的帮你处理了吗?” 丁香摇摇头:“小兰姐把我带到厕所,简单帮我处理了一下,但是我现在还是很难受……” 白九歌面色微凝,看了眼周围,想到了什么,眼睛微闪: “走吧,我先带你回房间, 虽然我不太懂怎么处理女生这些东西,但待在这种冰冷的地板上,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 丁香说道:“我本来是要去敲小兰姐的门,但她好像睡觉了, 我的脚也没了力气,就坐在了这里……” 白九歌没说什么,扶起了丁香,往她的房间走去。 丁香的房间很简单,摆设物品并不多, 简单的柜子,简单的桌子,都很随意,唯一不同是摆放的书籍不少。 在这样幽闭,没有自由的环境下, 书籍显然是他们唯一能获得身心自由的一种方式。 丁香靠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是很差。 白九歌走进卫生间内,倒了一盆热水,端出来放在地上。 用热水热好了毛巾,放在丁香手里: “给,先敷一下吧。” “有红糖吗?” “有的,在橱柜里,红糖生姜都有。” “你先躺一下,我去给你准备。” 白九歌走到橱柜这边,拉开橱柜门, 刚拿下一罐红糖,里面忽然窜出一个白影。 白九歌惊了一下,退后几步,抽出腰间的血色匕首。 白影落在地上,是一只白猫。 它睁着琉璃般的青色眼睛,盯着白九歌看了两眼, 喵了两声,也没有害怕,走过来在脚边蹭来蹭去。 白九歌看着白猫,表情不禁是讶然。 每个女人身边都有一只白猫。 菱香、幽婷的白猫是死的,丁香的猫反倒是活的? 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每只猫都不规定必须是死的。 只是,如果按照幽婷的说辞, 丁香这样在反抗那个男人,时刻想着逃跑,他怎么可能还会让这只猫活着? “喵~” 白猫看起来很黏人,不停蹭着白九歌的脚边,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白九歌将罐子放在一边,蹲下来,用手轻轻抚摸了两下白猫。 后者也很配合地蹭上来脑袋。 白九歌撸了两下,它抖抖身子,转身就跑了。 白九歌眨了眨眼,没去追, 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泡好了红糖水回来时, 那只白猫正躺在丁香的怀里,亲昵地卷缩在那里。 丁香状态很差,还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白猫的毛发。 白九歌走过来,将红糖水放在一边: “你能自己喝吧?” “嗯,谢谢你。” 丁香点点头,喝了几口。 白九歌看着那只白猫,随口性地问道: “这只猫,是你的宠物吗?” “是那个男人当初给我的白猫,他让我好好养着。” 丁香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丝笑容: “这算是我在这里,唯一的阳光温暖。” 她还想说什么,但想到什么,还是止住了话头。 白九歌看着她的这一丝浅淡的笑容,继续问道: “你的其她姐姐,也有这样一只猫,你知道吧?” 丁香微微点头:“我知道,但姐姐们都不喜欢把她们的猫咪拿出来,我很少看见它们。” “我看到了菱香的猫,死掉了,被扔在了橱柜里。”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注意着丁香的面色变化。 丁香俏容透着一丝讶然,接着眸波黯然地说道: “那相信菱香姐一定很难过吧。” “毕竟在这里,这几猫咪是我们几个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了。” 她摸着猫咪,又轻轻地在猫咪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 白九歌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开口。 “但猫咪的寿命很短,终究是陪伴不了长久,到时候你怎么办?” 丁香眼神迷离,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所以,你要逃离这个地方。”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出来不是散步,而是想杀了那个家伙。” 白九歌拉了下衣服,露出衣服下的一把血色匕首。 丁香看着那把匕首,先是惊讶,接着摇头说道: “你杀不死他的。” “我见过菱香姐它们多少次想杀它,结果换来的只有失败和惩罚。” “逃跑的话,我们还有一丝希望。” 白九歌看着她眼睛里的亮光,反问道: “她们因为绝望,都放弃了逃跑,为什么你还在坚持?” 丁香小脸虽然看起来柔弱无比,但却是异常坚毅地开口: “我绝不会放弃。” “除非他杀了我,我的弟弟还在家里等着我,他只剩我了,不能再失去我。” 白九歌问道:“只是想着逃跑可没用,你应该还有别的实际点的东西吧?” 丁香没有说话了,显然白九歌这种打探式的问题,让她有些警惕了。 “当然,不说也是合情合理的。” “说到底,是要进入廊道尽头那一扇暗门, 可门后面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呢?” 丁香低着头,神情显得很低落。 门后面是什么,她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 可能是回去的出口,也可能是一个更绝望的一个地方。 但她必须且只能去认为,那就是回去的出口, 否则她就会认命,完完全全地沉沦在这里。 白九歌注意着丁香的表情变化,自顾自第说道: “真正囚禁你们的,是那个所谓的恶魔,那个男人倚仗的也只有这个。” “杀了恶魔,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听到白九歌的话,丁香的表情反而是怪异了,疑惑第问道:“什么恶魔?” “他体内滋生出来的那个恶魔。” 丁香仍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白九歌: “你是在讲故事吗,为什么我听不懂?” 这下轮到白九歌哑然了。 丁香不知道这个恶魔…… 难道菱香和幽婷的口吻全是假的,根本没有这个所谓的恶魔? 那他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个是什么鬼? 白九歌笑了笑:“我是看你神情太低落,气氛太僵化, 开个小玩笑,缓解一下。” 丁香没有笑,表情又是轻微地痛苦,微微咬牙。 白九歌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去给你换点热的。” 说着,端着盆子走了。 厨房里,白九歌换了盆子里的水, 趁着这个时间,在周围走动了一下。 走动间,血瞳忽然说道: “熟悉的味道。” 它说着,白九歌有所感应, 猛地转过身,看向浴室的最角落里。 那里,黑色武器物质在退去,钻入了瓷片的地缝中。 “果然在这里!” 白九歌表情一凝,接着面色一变, 沉寂一下,猛地转过身。 一个人全身漆黑,只有一双幽紫色眼睛的人形怪物,就站在身后,跟白九歌对视着。 那紫色眼睛闪烁着,透着一丝敌意地看着白九歌。 “这个东西很危险,小心点。” 血瞳出声提醒了。 白九歌没有作声,手放在身后,抽出了那把血色匕首。 哧哧!! 大量的黑色物质在爬动,周围的墙壁都被染的漆黑。 不知不觉的,白九歌已经完全地被包围在了中间。 白九歌面色很平静,内心却沉到了极点。 “完球了,看起来是落入虎口了。” 那黑色物质攀爬在脚跟下,人形怪物抬起一根手指,对准了白九歌的眉心…… 嘎吱! 但就在这时,门忽然打开了。 丁香搀扶着墙壁进来,看着白九歌问道: “怎么了吗?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出来。” 白九歌怔了一下,才发现整个房间已经恢复正常。 密密麻麻的黑色物质、诡异的人形怪物、恐怖的场景霎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好片刻,白九歌才微微摇头: “没事,就是脚有点抽筋,在这站着缓解一下。” “其实你可以回去了,我已经好很多了。” “今晚真的谢谢你了,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丁香的脸色看上去,确实好了许多。 “是吗,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白九歌点点头,离开了卫生间。 走到门口那边,丁香叫住白九歌,犹豫片刻才说道: “你是个好人,我看得出来,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就离不开了……” 她的口吻,基本和菱香的差不多。 白九歌点点头,没多在意,关上了房间门。 在白九歌离开后,丁香眼睛眨了眨。 在她身后的墙角里,一双紫色眼睛注视这一切,然后缓缓消失……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三点半。 白九歌坐下来,面色透着一丝疲惫。 他沉默一下,起身走过去又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的死猫仍是没有任何气息,那柔顺的白色皮毛一点点脱落,腐臭越来越恶劣。 这会儿看起来可不像睡着了。 通过嘴角的涎水,爪子里的黑泥, 这些挣扎的痕迹来看,都能看出白猫在死前,经历过不小的痛苦。 “内毒自杀?” 白九歌沉吟着,又摇摇头, 盖上了盒子,回到床那边躺下。 双手枕着后脑勺,白九歌看着天花板, 好片刻,困意渐渐来了, 他合上双眼,索性不去想这些头疼的东西。 “这你还能睡得着?”血瞳问道。 “线索有限,我只能大概地猜测一些东西, 不如睡一觉,相信明天更多的线索会自动出现在我眼前。” 白九歌说着,便进入了睡眠。 …… 清晨,屋内有着雾气弥漫,显得有些朦胧。 耳边听到了一些零碎的声音。 白九歌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一道倩影坐在了桌子前。 早上醒来的意识是很模糊的,白九歌看清了那道倩影, 是菱香, 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单薄得睡衣,后背的曲线同样是优美的。 她坐在一面化妆镜前,不断沾着上面的粉底往脸上拍去。 在她一边的餐盘上,摆放着一份热腾腾的早餐。 白九歌坐起身来,嘴里嗯哼了两声。 “你醒了?” 菱香听到了动静,回过头看了一眼白九歌, 但想起自己的脸,又连忙转了回去。 可她不知道,在白九歌这个视角看去,透过镜子可以基本上完整地看到她的脸。 上面的淤青伤痕即便有着粉底掩盖,也还是显眼, 那些都是新伤,并且比白九歌昨天看到她时,还要严重得多。 “抱歉,因为我着急的事情要做, 又不想吵醒你,所以……” 白九歌挠了挠蓬松的头发,说道: “该不好意思的是我,毕竟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 沉默一下,白九歌还是问了一句: “你脸上的伤,又是那个家伙造成的?” 菱香没有转过头,伸手盖上了镜子,只是说了一句: “有些事习惯了就好……对我来说,已经麻木了。” “是因为我吧?”她不说,白九歌也大概知道原因。 “早餐我给你做好了,趁热吃下吧。” “我有事先出去了。” 说着,她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但到了门口,她停住脚步,嘴唇轻咬着, 还是忍不住地小声地问了一句:“那个,昨晚你有没有出去?” 白九歌下了床,穿上鞋子说道: “出去了,并且进了那个男人的房间,还看到了你们口中那个所谓的恶魔。” 菱香俏脸明显地变了一下,接着问道: “你没有事?” 白九歌耸耸肩,站起身,走到桌子那边, 也不在乎没有刷牙,用叉子叉起一根烤肠,吃了起来, 反正只是个游戏,讲究这么多做什么? “算是有惊无险,我跑了出去, 恶魔在后面追赶,一个善心肠的美女姐姐把我拉进了她的房间,躲避了追杀。” 白九歌咬下了最后一口烤肠,又吃起了那放了不知名酱汁的意大利面, 边吃边说道:“她说她叫幽婷。” 菱香眨了眨眼睛,脸上变化着,带着惊讶地说道: “幽婷,她最怕那个恶魔了,居然会拉你进她的房间?” “明明你们并不认识啊。” 白九歌开玩笑地道:“兴许是看我太帅了吧?” 这个玩笑并没有让菱香露出一丝笑意,反而是让气氛有些冷场。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眸波愈发暗淡,说道: “吃完早餐,我来收拾,我先出去了。” 说完,关上房门就走了。 白九歌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眨了眨眼睛, 继续低头吃了起来,因为这份早餐实在是不错。 吃过早餐,白九歌也没有在房间里呆着,起身走到了房间外。 此时,基本上最后的女生都起来了, 在客厅里做饭菜、打扫卫生的都有。 这么一看,似乎也不得不羡慕一下那个家伙, 九个老婆贤惠又漂亮,简直人生赢家,只可惜手段是下三滥的。 白九歌看见了幽婷。 后者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桌椅, 看见白九歌,俏丽的脸蛋上带着喜色, 接着因为害怕,又不敢表露出来。 廊道里,传来了脚步声,是丑陋男子出来了, 他光着上半身,黝黑粗糙的上半身,毛发旺盛,只穿着一条裤衩, 坐在餐桌前,享用着妻子们给他准备的丰盛早餐。 “客人,昨晚上睡的怎么样? 看你一大早起来精神很足,应该是挺舒服的吧?” 白九歌微微点头:“挺好的。” “真的只是睡觉吗,没有出房间乱走?” 丑陋男子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白九歌。 白九歌面色不变,从容地说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想起了一些,半夜睡不着, 就出来喝了杯水,透透气这样子。” 丑陋男子还是那一副耐人寻味的模样,冷笑地说道: “其实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白九歌说道:“应该是个美梦吧?” “梦里,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房间里溜出来, 然后往我的妻子那些房间里钻去,房间门关上后,我就醒了。” 丑陋男子散漫地看着白九歌,问道: “挺可惜的,就是不知道那个梦的后续是什么?” “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谁?” 白九歌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个家伙怎么感觉很希望自己给他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才舒服? 不过,他真的没发现自己到了他房间, 并且手中的刀,就要刺在了他的脖子上? “听这么一说,那应该不算是美梦了。”白九歌说道。 丑陋男子似乎对白九歌的反应,或者是回答不满意, 突然冷哼一声,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直接断裂了。 接着,他站起身,眼睛落在最角落里的幽婷身上。 “你,跟我进来!” 幽婷脸色顿时就没了血色,满是惶恐颤声说道: “可是我手里的活还没……” “老子让你进来就进来,还是说,你想忤逆我的意思?” 丑陋男子瞪着眼睛,那透出的凶光十分吓人,丑恶的面部在抖动。 他说完,便往着廊道里走去。 幽婷则哆嗦地一步步地跟了上去,回头看在白九歌身上, 那眼神满是哀求,十分的可怜。 白九歌看着,面色一点点凝起…… 白九歌只是面色凝起,并没有起身干涉的意思,最后目送幽婷消失在廊道的尽头。 在幽婷离开后,白九歌脸上的凝重渐渐消失,转身进了一趟卫生间。 刚拉开卫生间门,一个就挤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了。 “怎么样,昨晚你离开房间了吗?” 是小兰,她看着白九歌, 尽量去放低音量地询问,语气带着一种期待。 “离开了。” “那个恶魔呢,你有没有碰见它?” 白九歌耸耸肩:“见了,但我怂了,它非常的恐怖。” 小兰表情愕然:“然后你就给吓跑了,这就是你的本事?” 白九歌表情满是无奈,摊手说道: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那个恶魔昨晚把我吓得半死, 靠我手里这小小一把匕首根本杀不死它,昨天的话就当我没说吧。” “不出意外的话,天黑之前我就离开了。” “菱香说得对,我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何必搭上多一条命么?” 小兰听到这话,俏脸上的表情阵阵地变化, 最后满是失望的说道:“菱香脸上的伤看到了吗, 那都是你害得,你居然真的想一走了之。” “算我们看错人了,也算菱香救了个畜生!” 说完这话,小兰嘲讽地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白九歌表情平静的理所当然,见不到丝毫的惭愧。 血瞳出声道:“虽然你的做法很绝情,跟负心汉似的。” “但直觉告诉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怂这方面,白九歌只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真的怂了, 从嘴里说出来的怂,那必然是假的。 “到底呆一起久了,这么快就懂了。” “这里没有一个角色是简单的,所以,被困在中间的我,想要以最周全的方式摆脱出去, 就只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当白九歌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正巧,廊道尽头的幽婷也从里面出来了。 脸上添加了不少的新伤,一只手全是淤青,渗出了献血。 她看见时,并没有透露出白九歌没有出手阻止的怨恨,而是很多的哀求。 哀求白九歌救救她,带她离开这个地狱。 白九歌摇摇头,当作没看见就走了。 客厅里,丁香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似乎是白九歌的帮忙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丁香的脸色仍是很差, 没有任何精神头,她也在帮忙,但看起来全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其余的姐姐倒也没有冷落她,见她这状态,便都主动地上去分担她的工作。 丁香坐在了一边,感激地看着姐姐们, 她扶着椅子,嘴唇都要白了。 白九歌走过来,问道: “你昨晚不是说你还多了吗?” 丁香摇摇头,声音也带着虚弱: “好像还有点发烧,已经吃过药了,过阵子应该就好了。” “没必要这样。” “跟那个家伙说说,今天让你休息,不要做什么。”白九歌使了一下眼色。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白九歌看着丁香的脸蛋,她是成年的年纪, 但模样还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并且身材也相对瘦小一些, 也难怪总是需要其她女生的照顾。 只是她看起来很虚弱,脸上和身上却看不到有什么伤痕,不禁问道: “那个家伙没有打过你吗?” 丁香摇摇头:“没有,他说如果哪天我做错事,他忍不住动手了, 就我这个小身板,一定会打死我。” “他折磨我和姐姐们,但绝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个死去, 死了,就相当于摆脱他的手掌心了。” “这些,都是他亲口说的。” “他知道我一次次都想逃跑,而每一次,都没有惩罚我, 而是选择对姐姐们入手,当着我的面,欺凌姐姐们。” “他说,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姐姐的那些伤都是因为我而起!” “姐姐们,也好几次让我认命,不要再想着逃跑了, 否则哪一天他真的会失去理智,失手打死我……” 说到这里,丁香忍不住地流泪: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在害姐姐们?” 白九歌沉默着,最后说道: “你没错,不放弃希望是每一个人的权利。” 白九歌的这句话,让丁香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她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白九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今天是几号?” 白九歌面色一怔。 在这趟列车上,时间是有,但什么日子还真不知道。 丁香想起来了: “今天是那个日子。” “什么日子?” “他的生日。” “一到这个日子,他总是会喝的酩酊大醉。” 丁香扶着头额站起来,撕下墙上的一张日历, 看着日历,她转头轻声地说道: “你的话很对,不放弃希望是我的权利。” “但是,我实在不想再看姐姐们受伤。” “今晚我会付出最后一次行动,如果失败了,那么我也认命了……” 她说着,卷起袖子,往厨房那边走去。 “今晚最后一次行动?” 白九歌表情怪异。 但接着,面色就是一变。 他盯着丁香的背影,清晰地看到, 在身后渗出了黑色物质,缠绕在她全身。 白九歌看的惊愕时,幽婷走过来,显然也看到了,叹息地说道: “你看到了吧,那个恶魔现在缠着丁香不放, 它越来越差的精神状态说明了情况。” “那个男人在给丁香最后一次希望。” “这丫头,如果还不停止,真的会死,甚至就在今晚……” 幽婷叹息地开口,用手触碰脸上的伤, 看了眼周围,又小声地哀求: “我们逃不掉,但你能救我们,杀了恶魔,就能杀了那个男人。” “今晚,他会喝的醉生梦死,也是你的最佳时机, 你如果不杀他,丁香肯定也会死的!” “醉生梦死下,那恶魔也会变的虚弱无比, 或许,不用找到本体,你手里的匕首也能杀死它。” 那边,廊道传来脚步声,是丑陋男子出来了, 幽婷吓的连忙又去工作。 丑陋男子又换了一张面孔,大笑地说道: “今晚,你们全部给我制作一顿丰盛的晚餐,以及一个特大号的蛋糕, 我不希望我的生日有任何瑕疵!它是完美的!” 说着,他又指了下白九歌: “客人,你碰上了个好日子,今晚让我们一起喝的不醉不散。” “我酒量不好。” “男人不能说酒量不好,那跟说自己那玩意儿不行有什么区别?” 白九歌微微一笑:“那今晚再说吧。” “别想着溜啊,在这里多住几天!” 白九歌笑的很自然,说的话更加自然: “这是当然,这里温馨的气氛太浓了, 姐姐们这么漂亮,说话又这么好听, 简直让我有家的感觉,撵我走,我还舍不得走呢!”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这就是我的一个大家庭!” 丑陋男子大笑着离开了。 白九歌无奈地扶着额头。 时间在流逝。 女生们手中的忙碌没有得到任何缓解,都在按照丑陋男子的要求,准备着晚餐,完成令他满意的生日。 白九歌想帮忙,但根本插不上手,索性到处转悠了。 可实际上,能走动得地方也不是很多。 一面房门被打开了,丁香的那只白猫走出来了, 它看了周围,径直向白九歌走来,亲昵毫无戒备地在裤脚下蹭着。 白九歌抱起白猫,用手抚摸在它那柔顺的毛发上。 白猫叫了两声,被撸了几下后,又跳在地上, 抖了抖身子就走了,显得惬意无比。 其余女孩则是仿佛没看见一样,在忙碌着自己的事。 此时,不知不觉间,那些封闭的窗户一点点暗了, 客厅内的灯光自动地亮起,而在那张餐桌上,已经摆放满了丰盛的食物。 在正中间,还摆放着一只烤成黄金色,油面光泽亮丽的烤火鸡。 香喷喷的各式各样晚餐菜式,弥漫着让人垂涎欲滴的味道。 白九歌看着那些菜式,食欲也来了。 丑陋男子有九个貌美如花的妻子,白九歌还算镇定, 勤劳贴心,他也还算淡然视之, 但个个还能进的了厨房,作出各种美味的晚餐, 这谁顶得住,直接羡慕了好吧! 碗筷摆好,女生们纷纷坐下, 甚至不敢在餐桌上过多的交流,等待着丑陋男子出来。 丁香的脸色最差,但她还是坚持地坐在餐桌前。 她清楚,她不出现在餐桌前的话,姐姐们又要挨骂了。 白九歌坐下来后,没多久,餐桌的主人出来了。 跟丁香她们说的没错,上了餐桌, 丑陋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手中的酒也没断过,一瓶瓶地灌下喉咙。 每一会儿,就面红耳赤,嘴里不断大大咧咧念叨着什么。 浓烈的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就连嘴里的话,也没人听得懂。 可即使是这样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桌上的女人们,仍是透着一种害怕,不敢过于地交流其余的话题。 幽婷看着丑陋男子,又看着白九歌,暗示着什么。 小兰站起身来,对菱香说道: “主人喝醉了,菱香,跟我一起搀扶他回房间吧。” 两人合力着,艰难低才拉着丑陋男子离开了餐桌, 他离开后,其余的女生们也纷纷收拾起餐桌。 丁香看着那条廊道,眼眸闪烁着,起身帮姐姐们收拾着餐桌。 在收拾完餐桌后,其余的女生没有过多的交流, 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们似乎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丁香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脚步有些匆忙…… 在大家离开后,客厅的几盏灯熄灭了, 只剩下一些微弱的光线,还留在客厅里。 灯灭了,客厅安静了。 但白九歌很清楚。 丑陋男子喝醉了,今晚势必要发生点什么事。 。。。 黑暗弥漫在客厅内,廊道里,小兰和菱香出来了。 她们看着白九歌,没有说话,回到了各自房间内。 白九歌沉默一下,往丁香那个丫头的房间走去。 房门推开,房间里丁香正蹲在床地下, 取出一个背包,放在了床上,里面塞满了要逃跑的生活用品。 丁香抬头看着白九歌,脸色仍是很差, 周身渗出了那黑色的物质,缠在她那单薄的身体上。 而她似乎丝毫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你打算怎么跑?” “其它的姐姐你不管了吗?” 白九歌双手插口袋,靠在门口问道。 丁香双手放在行李,沉吟着说道: “姐姐们都放弃了逃跑,我只能把门开在那里, 之后的,就看她们了……” “廊道尽头的那扇暗门?”白九歌问道。 丁香点点头:“那是唯一能去到外面的门,钥匙就在他的房间里, 一次服务他起床时,我看过那窜钥匙,大概放在哪里。” “今晚他睡的这么死,一定能逃离这里……” 白九歌心说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但嘴上还是说道: “我来帮你吧,我觉得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路上有个伴不是更好吗?” 丁香看着白九歌,犹豫好片刻,点点头。 看到她这点头,白九歌心说这小丫头也太好骗了, 如果他带点坏心肠,她这会儿已经完了。 锁上了行李箱,丁香站起身,说道: “我们去他的房间吧。” 那只白猫从床底下钻出来,叫声有些沙哑, 在丁香脚下蹭着,它的精神头看起来也很差。 “小猫不知道怎么了,早上起来精神也很差。” 丁香抱起白猫,安抚了两下。 白九歌也伸手轻轻摸了下,随口地说道: “可能是受到你的影响力吧……” “别担心,今晚我就带你离开了,要乖乖呆在这里知道吗?” 安慰了两下,丁香放下了小猫,然后向白九歌点点头。 房间的门被打开,白九歌带着丁香走出来,客厅里仍是空无一人。 倒是一扇房门被打开,是小兰。 她没有看白九歌,而是看着丁香: “丁香,放弃吧,不要有这个念头了,你不可能逃离这个地方的。” 丁香眼神有些避讳,握紧手中的小拳头: “小兰姐姐,我真的不能放弃,我的家人们还在等着我回去……” “你知道的,你失败了,那个男人只会惩罚我们。” “你不放弃,受罪的却是我们, 这公平吗?你真的不顾我们的感受吗?” 这两句话,仿佛是刀子般刺入丁香的心脏,她的小脸蛋上充满愧疚。 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次了, 一边在看到姐姐们受罚时无比愧疚,可另一边,她对家里人的挂念,从没断过。 “小兰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等我找到那把钥匙,大家一起离开不好吗?” “丁香,你的心太狠了……” 说完这句话,小兰关上了房门。 丁香低着头,看不到她什么表情。 白九歌脸色却是很平静:“抓紧时间吧。” 嘎吱! 房门被打开,那张大床上,丑陋男子已经完全地睡死过去。 浓烈的酒气弥漫在房间内,即便开着窗户,也没能散去。 白九歌没有掏出血色匕首,那恶魔就在丁香的体内, 他大概看得出,只要不对丑陋男子露出杀意,那恶魔就不会出手…… 他放轻脚步,尽量把动静弄小一些,丁香说道: “其实动静可以大点,我在他的酒里面,还加了一些东西,应该是不会新来的。” “这小丫头看着单纯,居然还会下药?” 白九歌心想着,就见丁香走到那一边的橱柜里, 翻出了一个纸盒子,里面放着一窜钥匙,她拿起来, 露出喜色,向白九歌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这一大窜看起来该有五十多把,你知道是哪一把?” “但正确的钥匙一定在这里面,我有耐心去一把把尝试。” 就算是一百把、一千把丁香也愿意去尝试, 这跟被困在这里的时间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拿着那窜钥匙就出了房间,白九歌看了眼床上,不动声色地也跟了出去。 刚走出房间,就听到了丁香得惊喜叫声, 接着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白九歌愣住了,就看到那一扇暗门已经被丁香打开了。 第一把钥匙就中了! 这运气未免太好了吧? 暗门开了,里面是漆黑的一片。 丁香激动的眼睛都红了,但白九歌表情却迟疑。 太简单了。 如果是这样,她们早该离开这里了。 “先看看门后面是什么吧。” 白九歌出声,便带着丁香走进了门后的黑暗。 漆黑中,他们摸黑地前行。 很快,在尽头看到了出口的亮光, 丁香眼睛亮起,脚步走进了亮光中,白九歌跟了上来。 当他们出来时,却都愣住了。 仍是一条昏暗的廊道。 原来的位置。 他们从入口又出来了…… 丁香的笑容僵住了。 白九歌回头看了眼身后,嘀咕道: “鬼打墙?” 丁香瘫坐在地上,虽然她也认为不太可能,但从未没有放弃过希望。 暗门后,一直让她坚持到了现在。 可看到残酷的现实后,她全身麻木瓶: “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的出口……” “我们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对吧?” 白九歌将手伸回了黑暗里,安慰道: “别这么想,也有可能是我们开门的方法不对。” 丁香双手抱着脸,跪在地上, 嘴里不断念着一个名字,应该是她家人的名字。 而这时,白九歌清楚地看到,在丁香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物质钻了出来, 那人形怪物竟是从她后背上脱离出来! 紫色的眼睛盯着白九歌,后者面色微变,手却摸在了腰间。 但恶魔的目标不是他,在脱离丁香后, 突然窜动在廊道里,然后冲入了幽婷的房间里。 紧接着,就传来了幽婷的惨叫声! 凄厉痛苦的惨叫声,惊到了丁香, 白九歌没有迟疑,快步朝着幽婷的房间走去。 房门被一脚踹开,就见床上的幽婷,在痛苦地翻动。 那黑色物质,从她身体的毛孔疯狂钻入,疯狂地折磨后者。 单薄的睡衣下,那酮体颤抖的厉害,幽婷双手抱头,惨叫着开口: “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放过我吧!” 丁香被吓坏了,小手捂着嘴巴。 白九歌看着,正要有下一步的动作,廊道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接着,一个庞大的黑影出现在门口。 丑陋男子阴笑地看着白九歌和丁香,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两只小老鼠所有的把戏了吗?” (本章完) 第152章 第152章 丑陋男子的声音,让丁香的小脸僵住, 她一点点地回头,看到了那一抹阴冷的笑容。 她的小脸上顿时露出惶恐的神色。 她惶恐,并不是自己,而是清楚,姐姐们要遭殃了。 接着,就见他猛地一拽, 小兰和菱香被他拽到了身前,然后狠狠地丢进房间内。 “我早说过,不要试着反抗, 你今晚的行径,将由她们三个给你买单, 我要你亲眼看着,她们因为你,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白九歌看着丑陋男子。 后者也跟白九歌对视着。 “客人,你不是说睡不着吗,看一出好戏相信会有助你的睡眠。” 说完,他转身离去。 房间的门,嘭地一声被死死地关上! 床上,幽婷仿佛已经被折磨的没有力气,声音渐渐地降低。 那黑色物质从她身体里不断渗出来,蔓延在床上, 床单被子都被霎时间吞没,渗出了窗外, 如黏稠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继续蔓延着。 菱香和小兰表情惊恐,不断地退后, 眼神里充满了对黑色物质的害怕。 而丁香根本看不到这些,她走到床边,扶起幽婷,查看后者的情况。 幽婷已经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地无血,一口黑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白九歌伸手去摸了一把黑血,看着手掌上的血,他脸色渐渐地凝重。 幽婷的状态,让丁香内心产生了巨大的自责和愧疚,双眼忍不住地涌出一颗颗豆大的眼泪。 地面上,那些黑色物质穿过了白九歌,直接是缠在了菱香和小兰身上。 任凭她们如何挣扎,那些黑色物质都死死缠在了她们身上, 霎时间,房间里又多了两个痛苦的惨叫声! 那些黑色物质仿佛是在啃食她们的血肉, 尖锐的惨叫声,让人听的十分不忍。 丁香看到这情况,已经不知所措了, 她虽然没有惩罚,但也承受着另外一种痛苦。 这一刻,她十分的后悔。 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自私,她明明知道希望不大, 可还是选择了让姐姐们去承担这份严重的后果! 她抱着头,突然到房门前,用力地拍击房门,大声喊道: “我知道错了,这都是我的责任,求求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你再不住手,姐姐们真的会死的!” 她的哀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蹲在地上,自己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她看着白九歌,颤声地问道: “我真的错了……根本没有出口,姐姐们是对的, 只有我……自己还沉浸在执迷不悟里。” 那边,菱香被折磨的没了血色,她看着白九歌,开口说了什么。 白九歌没听清楚。 小兰颤声地说道:“你还在等什么……” “你手中的那把刀子,要么刺在恶魔身上, 要么,就刺在我们身上,给我们一个解脱!” 那边,幽婷也挣扎地爬起身,用最后的力气开口: “求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我真的要崩溃了……” 白九歌皱紧眉头,忽然抽出了腰间的血色匕首。 丁香看到匕首,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你看不到吗,她们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因为有只恶魔在纠缠折磨着她们。” “而那只恶魔,是从你体内跑出来的……” 听到这话,丁香明显地呆滞了。 而此时,那黑色物质在延伸,形成了那人形怪物。 它缓缓抬头,一双紫色眼睛直勾勾盯着白九歌。 它目光落在白九歌的血色匕首上,稍微歪着头。 接着,在白九歌的目光下,一点点融化, 最后一只白色小猫从里面走了出来。 它的状态越来越差。 即便看到了白九歌,也没有提防的意思, 走到白九歌的脚下,用脑袋亲昵地蹭动。 小咪放下戒心的原因是,在白九歌身上嗅到了丁香的气味。 丁香看到了自己的猫咪,脸上露出讶然之色: “为什么小咪……” 白九歌回头看着他,说道:“还不懂么, 你的白猫就是她们口中的恶魔,一直折磨你姐姐们的也是它!” “虽然这样说很残酷,但想要救你的姐姐们,就必须杀了你的猫。” 丁香瞳孔收缩,她看着白九歌手里的刀,下意识地要开口阻止, 小兰颤声地开口:“丁香,难道我们的命,还抵不上你的一只猫?” “你真的就这么自私么?你忘记了, 进来的这些日子里,是谁一直在照顾你?” 小兰脸上爬满了黑色物质,那张俏丽的脸蛋,那仿佛是一张优美的艺术画,被脏水尽数的污染了。 菱香虽然没说话,但眼神看向丁香时,也带着一种哀求, 这个眼神落在白九歌身上亦是如此。 在丁香沉默之际,白九歌蹲下来,用手按在小咪的额头上。 后者抬头看着白九歌,那双褐色眼睛闪烁着,蕴含着某种意思…… 白九歌稍稍眯眼,接着摇摇头,握紧了手中的血色匕首: “很难选择,那就我来帮你选择吧!” 话音落下的刹那,白九歌举起手中得匕首,下一秒狠狠地刺在了小咪的身上。 刹那间,血光飞溅! “不要!” 丁香尖叫了一声,双手抱着脸, 看着那流出的一滩黑血,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白九歌神色却是淡漠,仿佛在他眼里, 杀一只宠物,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抽出了刀子,看着刀子上的血,又看着白色猫咪。 白色猫咪倒在地上,嘴巴张开,流出鲜血, 在抽搐了几下后,彻底不再动了。 确认了死亡,白九歌站起身来,转身看着仿佛丢了魂魄的丁香, 说道:“我知道我的做法很残忍。” “但相对于一只猫的命,去救几条人命, 这个我想是个人都应该分的清楚。” 白九歌用一次擦干了上面的猫血,将刀子插在一边的桌子上。 “恶魔死了,接下来,就去杀那个你们最憎恨的人, 杀了他,我想所谓离开这里的出口,就会出现了。” 白九歌对丁香说道。 丁香没有说话。 她没有怨恨白九歌,也很清楚这种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但在困在这个囚笼后,小咪是她生命里的全部, 它不打不闹,总是亲昵地躺怀里,去安静地倾听丁香所有心中的事, 那时候,小咪就已经成了她家人的一员。 她搂起小咪,紧紧地抱在怀里,悲痛地流泪。 在小咪倒下后, 缠在幽婷、小兰、菱香身上的黑色物质,瞬间如失去水分的根基,迅速地脱落。 三人都得到了解脱。 她们躺下地上,苍白的脸上显得疲惫无比,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小兰脖子以上全是汗住,那都是痛苦渗出来的冷汗。 她看了眼小咪,对白九歌说道: “你早该这么做了。” 菱香上半身的单薄t恤也被汗水完全打湿, 扶着衣柜站起身来:“谢谢你,救了我们。” 白九歌摇摇头,没多说什么,伸手拔起那把血色匕首, 看向小兰:“你不是说,我杀了恶魔,你会亲手杀了那混账吗?” “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 白九歌将手中的血色匕首抵了出去。 但接着,他的脸色就变了。 所有的血色匕首的刀刃,仿佛进了熔炉一样,迅速地融化。 白九歌神色愕然:“怎么回事?” “恶魔的反噬,刺入恶魔的任何东西,都会在一瞬间熔化……” 小兰解释道,脸蛋渐渐地恢复血色。 “那没了这把匕首,那还拿什么杀那个男人?” “杀不了了。” “因为能够杀它的,只有这把匕首, 甚至某种程度上,他还要谢谢你……” 菱香出声,那话语突然改变了一个声音, 变得不再柔弱木纳,抬起头时, 脸色恢复了血色,身上的虚汗全部蒸发。 一双眼睛,被漆黑吞没:“包括我们, 也得谢谢你,帮助我们!” 音落,幽婷的脸出现在白九歌的身后, 惨白的脸上,布满了裂痕,双眼眶也被墨水吞没, 她撇开嘴巴,恶烈的血腥味散发出来: “谢谢你啊,救了我们,现在嘛,你可以死了!” 音落,锋利奇长的指甲横在白九歌的喉咙前,猛第划动! 白九歌的喉咙没有破开,反倒是幽婷的指甲完全碎裂了。 一股鬼气爆发出来,白九歌右手抬起,迅猛地抽在幽婷的脸上。 后者面色微变,身形后侧,迅速地拉开了距离。 幽婷摸了一下脸上被划破的伤口,冷然地看着白九歌, 接着戏谑地笑了一下:“你体内居然还有一只鬼?” “不过看起来很弱,似乎也救不了你啊!” 白九歌看着幽婷,又看着菱香和小兰两人,面色忽然沉了下来。 这种情况,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丁香对突然发生的一幕,完全是懵了。 她看着幽婷三人恐怖的面目,大脑不禁是空白了,张了张嘴: “小兰姐,你们这是……” 小兰冰冷地看着她,失去此前所有的温柔: “你这是什么表情,对了,你还见过我们这样的脸吧?” “恐怖,丑陋,应该都是你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吧?” “我们现在这副模样,不都是拜你所赐么?” 三人冰冷地看着丁香,漆黑的眼眶里,涌现出强烈的仇恨恶意。 丁香抱着小咪,下意识地退后一些: “我……我不明白。” “还看不明白吗?” “小咪不是恶魔,真正的恶魔是她们!” 白九歌脸色阴沉,又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我和你都被完全地蒙骗了。” “这一招苦肉计,从一开始,她们就在展开布局了。” 白九歌的话让丁香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姐姐们是跟我一起被带入这里, 她们明明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突然就……”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 “或许最初是吧,但渐渐的, 她们已经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死了,而最后,只有你活了下来。” “她们千方百计地使用苦肉计,让我用手中的血色匕首杀了所谓的恶魔,显然,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套。” “而我,最开始也还带着一丝怀疑, 但后面还是被线索混淆了,判断失误,选择杀死了你的猫。” “这一念之差,看来是让我酿造了大祸。” “全都完了……” 白九歌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房间内,白九歌靠在墙边,脸色显得很差。 漂亮的女人绝对不能信,这句话没错的。 三个漂亮女人,把柔弱可怜,对恶魔的恐惧演到淋漓尽致, 谁能想到那柔弱的外表下,不过是恶魔的伪装。 此刻,幽婷三人身上都散发着恶烈的恶念与鬼气。 那三张俏丽白皙的脸颊,正被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纹攀爬, 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正在一点点地遭受玷污摧毁。 小兰看着丁香不敢置信的面庞,透露出厌恶的面色: “你知道么,好几次看到你这幅楚楚可怜, 似乎所有人都让你受了委屈的模样,我就一阵恼火!” “这恶心的脸,真该用剪刀狠狠地刺戳撕毁!” 菱香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尽是冷漠: “现在,你就有这个机会了。” “那只猫死了,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了!” 白九歌听着这些话,沉着脸问道:“所以,白猫究竟扮演什么样的存在?” “根本没有什么恶魔,或者说所谓的恶魔只是我们捏造出来的。” 幽婷淡然地说道:“这只白猫,是囚禁我们的铁链囚笼……” “在最初,我们被带到这里时, 我们跟丁香一样,都渴望逃跑,渴望自由, 可无数次的失败和惩罚,消磨了我们得希望, 渐渐地,我们开始摒弃这份希望,但始终还保留着一丝。” “那一天,那个男人给了我们每人一只白猫。” “始初的我们,认为白猫是我们精神上的安抚,伤残灵魂的慰籍, 可当时那个家伙给我们留下了一句话,他说期待我们杀死白猫的一天。” “这句话,我们始初没有在意,我们都善待着那只猫,倾诉我们的心事, 可随着我们的希望被不断消磨,活在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中,我们开始对猫咪感到厌恶……” “开始,是不搭理,然后是不喂食,再是一些虐待行为……” “我们被负面情绪侵占身心,白猫似乎能受到这种影响, 它们的身体越来越差,导致最后的死亡。” “当白猫死后,我们的理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明白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真正被囚禁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个男人, 诅咒形成的枷锁铁链,将他永远地困在这里, 能够离开的办法,就是那就只猫。” “猫有九条命,诅咒有九条枷锁, 只要斩断了这九条枷锁,他才能离开这里。” “被带入这里的我们九个,只是媒介, 滋生出来的负面情绪,能斩断这枷锁。” “当白猫死了,我们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被抹灭, 意味着我们和那个男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们想要自由,就必须斩断所有的枷锁, 可偏偏不如意,最小的那个该死的丫头,根本不给我们机会!” 说话间,幽婷的目光也落在丁香身上, 那眼神哪还有半分可怜,锐利的吓人。 “她被白猫保护着,我们不能对她做什么, 只能是以柔软的方式,想方设法让她放弃, 可都是徒劳,那白猫就是不死, 她心里深处的希望,始终无法彻底断开!” 菱香如覆冰霜的面容,望向白九歌。 “最后你来了,他告诉我们你手中的血色匕首同样能斩断枷锁,杀死这只白猫。” “我们为此心奋不已,然后布开了一局棋盘, 以你最脆弱的善良的一面,引导那把血色匕首,杀死那只白猫!” 说到这里,菱香捋了一下耳垂边掉落的发丝,露出一丝微笑: “事实证明,我们很成功,抓住了男人最脆弱的一处。” “谢谢你,现在嘛,你可以死了!” 声音落下的瞬间,菱香突然窜出,速度极其惊人, 眨眼间,那漆黑锋利的指甲,便刺到白九歌的眼球前。 右手猛地抬起,抽开那纤细的手, 白九歌刚后退一下,幽婷和小兰也同时对白九歌发起突袭。 那漆黑锋利的指甲,不断凌厉地朝白九歌划来。 白九歌右手手背睁开一只血眼,血光迸射间,一拳轰出。 那些奇长的指甲纷纷碎裂,白九歌后撤了无数步。 面色一怔,才发现右手的血肉迅速地破裂, 血光飞溅,那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 “靠,几个女人还想压我,老子受这鸟气?” 血瞳咬牙开口,想要去开第二只血眼, 但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并不能撕开一处皮肤,露出皮肤下的第二只血眼。 血瞳气的跳脚:“这该死的狗屁秩序!” 甚至就连右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势,都无法修复过来。 “你体内的那只鬼不给力啊?” 幽婷鲜红的舌头舔在嘴唇上,冷笑地开口。 “我撕掉他的手臂,你摘下他的脑袋! 溅洒的鲜血将会成为我们重新获得自由的洗礼!” 菱香说道,那浓烈的杀意伴随着鬼气一起散发出来。 “这根本不是自由,你们在杀人, 不要再走错下去了,快住手好吗?” 丁香抱着怀里死去的小咪,为白九歌哀求道。 “闭嘴,总是委屈可怜,反复所有人都欠了你似的!” “明明毒害我们成这样的就是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小兰瞪了一眼丁香,血丝在眼底下攀爬, 她抓起一边一把锋利的剪刀,便朝着丁香走去。 “你来到这之后,还没试过痛苦吧?你真该好好体验一下!” 那边,白九歌也被逼到了角落里。 他看着已经没了人样的幽婷和菱香, 又看着鲜血淋漓的右手,忍不住地开口说道: “两位姐姐,毕竟是我救了你们,感谢没有可以理解,犯不着杀我吧?” “能不能给个机会?” 幽婷讥讽一笑:“自以为是的男人,有什么活下去的资格?” 她说着,瞬间到了白九歌身前。 还不等后者有反应,一只手掐住了白九歌的喉咙, 另一只手,狠狠地朝那眼睛刺去! 顿时间,鲜血飞溅! 凄厉的惨叫,撕破了房间内的沉寂。 丁香和小兰都忍不住地看去。 接着,面色都是愣住。 飞溅的鲜血,溅洒在白九歌的脸上。 当不是他的。 幽婷的喉咙被划破,鲜血如喷泉般涌现而出。 她捂住喉咙,满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白九歌. (本章完) 第153章 第153章 砰。 浴室的门关上,白九歌放轻脚步退了出来。 那边,蓝烟抱着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过来,说道: “这些看起来都是能吃的,先填一下肚子吧。” 说着,他看了眼那浴室门,问道:“浴室你进去了?里面有啥?” “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在洗澡。”白九歌耸耸肩。 “这么香艳?”蓝烟有些目瞪口呆。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 直到后来看到那女人的肚皮裂开,一双小手伸了出来……” “……” 蓝烟嘴角扯了扯,说道: “那里面那个女人,不会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吧?” “看不到模样。” “她不欢迎我们进去,可能需要点别的东西, 才能给我们进去。”白九歌观察着四周说道。 “人家光着身子,你怎么想的?” “这么老色皮吗?”蓝烟表情怪异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没好气地看着他,懒得耍嘴皮子,说道: “进去吧,试试能不能从那个男的身上找到什么信息。” 说完,白九歌便往客厅里走去。 蓝烟抓了抓怀里包装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白九歌翻着那些堆积的东西, 找出了一包看起来能吃的饼干,先填填肚子。 还翻出一个遥控器,对着电视,按了几下没反应,索性丢到一边。 这一丢,反倒是把电视打开了,屏幕闪了好久,画面才是清晰。 白九歌稍稍挑眉,又翻出了一块密封的面包, 一边啃,一边看着电视。 电视里看起来是一段录像视频,结婚的录像视频。 里面的伴郎伴娘,在草坪里拿着礼炮水枪尽情地玩耍, 然后是结婚的一对主角登场,就是相片里的那对情侣。 男方穿着西装,梳着寸头,看起来阳光帅气, 跟房间里那个邋遢肮脏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在礼炮的礼花中,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步入了礼堂中,后面是朋友们的欢呼声…… 后面,都是很正常的步骤了,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白九歌咬着面包,看的仔细, 最后摇头关上了电视,丢掉了手里的面包,面包又硬又噎喉,吃的实在难受。 “这套房子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一定藏着恶念npc, 至于这个人,应该就是杀死电视机里那对情侣的凶手。” “我手中的那柄血色匕首,扎在他身上,准是没错。” “问题就是,套房就这么大,他藏在了哪里?” 白九歌疑惑着,摸了摸腰间的血色匕首,眼睛闪烁不定。 此刻,那些封闭的窗户,一点点暗下来,厅内的光线一点点消失。 白九歌起身去打开了一边的按钮,厅内的灯泡,直接就亮了。 这真是少见了! 在惊悚世界里,白九歌还是第一次遇到灯泡亮这么顺, 没有接触不良的,这真是有点不符合这个世界的特色了。 走进厨房里,里面同样是乱的不行,一大堆满是油渍的盘子, 上面还爬满里蟑螂,有些更恶心的,还有了蛆…… 画面太美,白九歌揉了揉眼睛,直接拉上窗门,离开了厨房。 廊道里,蓝烟也正好出来了,一副累的不行的模样。 白九歌问道:“怎么样了?” “狼吞虎咽吃光了我手里的东西,但根本不鸟我, 还扒我衣服,要不是我脾气收敛”蓝烟没好气地说道。 “这地方,我们基本上都摸清了,还有什么要摸索的吗?” 他看着四周问道。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说道: “还有很多摸索的地方,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 “今晚我们得在这里过夜。” 蓝烟不放心地开口:“那浴室进不去, 客房我也不敢躺,怕三更半夜那傻子捅我一刀啊。” “所以主卧室是我们的了。” 白九歌走到客房门口,那肮脏男子正盯着他,咧起嘴嘿嘿地笑了笑。 白九歌盯着他,沉默一下,关上了房门,往那主卧室走去。 主卧室的环境同样好不到哪去,白九歌拉着被子一掀,将上面的垃圾全部掀了下来。 刚往上坐下去,屁股就搁到了什么东西。 伸手穿到被单下,然后摸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相框。 照片里,除了那对情侣,多了一个男子。 是一个梳着中分的男子,看起来非常帅气, 正右手搂着新娘,左手搂着新郎,三人都洋溢着非常阳光的笑容。 白九歌盯着这个中分男子,正眯着眼,耳边就传来声音: “这男的是谁?” 白九歌稍微被吓了一下,看着满脸好奇的蓝烟,无奈地开口: “你就不能走路带点声音?” “明明是你看的入迷好吧?” 蓝烟看着相框里的男子,兴致勃勃地问道: “你说的那个杀人凶手,会不会就是这个家伙?” “可能吧。” “有没有问题,现在也得先找出这个男的在哪里。” 蓝烟提议道:“我觉得这样找没啥用,还是得翘开那个傻子的嘴才行。” “咱们找点能刺激他的东西给他看,说不定有作用。”白九歌嘀咕。 “没用,我刚才就塞了张照片给他, 结果这家伙盯着照片,一直呵呵傻笑不停。”蓝烟摊开双手。 “照片没用,说不定录像带有用呢?” 白九歌说着,走出房间,到了客房那里,发现肮脏男子早就不见了。 两人到了客厅,才发现那家伙已经坐在沙发上, 正拿着遥控器,播放着电视,看的津津有味了。 电视机里播放的正是那段结婚的录像带。 白九歌看着他乐呵呵的模样,就知道这段录像带对他依旧是没用。 蓝烟这会儿盯着那浴室门,捂着肚子,面部带着一丝痛苦: “肚子有点不舒服,那浴室真的不能进去吗?” “你想进去,我不会拦你,就怕你给这一吓, 直接在裤子里解决了。”白九歌说道。 蓝烟表情皱成了菊花状:“那我现在咋办?” 白九歌抬了下脑袋,说道:“不是有很多瓶罐吗,解决一下?” “反正只是游戏,又没人看,不糗人。” “靠,又不是你拉,当然说的轻松!” 他想伸手去拉开浴室的门,但想了想,还是缩回了手。 “我觉得挺有道理,反正又没人看是吧?” 说着,他一瘸一拐地往一个房间走去…… 白九歌没搭理蓝烟,扭头看着客厅里的肮脏男子, 然后取出一根糖果,带着笑意说道: “想吃糖果吗?过来就给你!” 这口吻,像极了人贩子。 肮脏男子歪着头看着白九歌,瞧见了那颗糖后, 舔了舔嘴唇,起身走了过来。 白九歌退后一步,推开了一旁浴室的门,然后将手中的糖丢进了浴室内。 浴室门一开,无尽的冰冷空气涌出来,让人直打寒颤,尽起鸡皮疙瘩。 浴室的灯没有打开,里面很昏暗,门一开,那滴水声又变得清晰无比。 那可糖果掉在了地板的水泽里。 肮脏男子看着里面,迈出一只脚,伸进了浴室内。 但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看着浴室里的漆黑,仿佛是能看见什么, 瞳孔在一点点颤抖,紧接着,他突然发出一声惶恐的叫声, 缩回了脚,转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客房的门都被直接粗鲁地撞开了。 “这刺激这么大?” “不过看起来,这并没有让他恢复记忆, 反而加重了病情,加深了精神上的创伤。” 白九歌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那浴室的尽头, 随即,他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声音。 是大量水溢出浴缸,滴落地板上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浴缸里的女人起身了…… 然后,一声挺清晰的婴儿啼哭声,混杂着滴水声回响在白九歌的耳边。 白九歌面色微变,迅速关上了浴室门。 顿时,浴室里传出的各种让人发毛的声音,霎时都消失了。 “这浴室真是进不去了。” “怨念太强烈了……” 白九歌嘀咕着。 目前为止,能摸索的地方基本上都摸索了,只剩下里面的浴室。 还是得找办法进去才行。 虽说进女生的浴室不太礼貌…… 白九歌本来想去查看一下肮脏男子的情况, 但后者死死地躲在被子里,谁也不见, 他也没辙,只能关上门,等明天天亮了,估计就忘记了。 浴室对他有着极大刺激,白九歌也是有预料的, 毕竟自己的老婆就死在里面,并且……就连肚子里的孩子, 都被刨开了,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崩溃的。 回到了主卧室这边,正巧碰见蓝烟从另一边的客房出来了,表情看起来舒坦了许多。 “真按照我说的去做了?”白九歌挑眉问道。 蓝烟轻咳两声:“这事你别讲出去,不然我跟你拼命。” 白九歌摆摆手,示意明白。 正说着,客厅里的灯光忽然熄灭了。 紧接着是客房,最后是主卧室里面。 黑暗,顿时充斥在套房的每个角落里。 白九歌说道:“看来我们得睡觉了。” 说着,回到了主卧室内。 白九歌二话不说,就往床上躺去。 蓝烟挠挠头:“你真睡得着啊?” “万一那傻子忽然拿刀,又或者浴室里那女人跑出来,这可咋办?” 白九歌打着哈欠说道:“你可能怕,但我不怕。” 血瞳给他盯哨呢,有啥好怕的? 蓝烟虽然不安,但看起来也确实有点困了, 便上床,挨着白九歌身边,躺下了。 不过,他始终保持着侧躺的睡姿,把背部靠向墙壁一边,保险也能让内心安稳一些. 因为周围的窗户都是封闭的,房间内的温度不是很低,白九歌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睡至半夜,白九歌喉咙有些干燥,刚睁开双眼, 就怼着脸看到了蓝烟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似乎一晚上,这家伙都在盯着他睡着的样子看。 白九歌一阵无语:“你是不打算睡了?” 蓝烟开口说道:“我心态没你这么好,睡不着……” “而且,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不对,耳边老是听到一些声音。” “心理影响,你怕什么,就能幻听到什么。” 白九歌刚说完,就不说了。 因为他耳边确实听到了一些古怪的声音…… 确实是古怪的声音,很细微,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像是木板摩擦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在流淌的声音。 “是吧,你也听到了吧,咱们总不能两个人都出现幻听了吧?” 白九歌沉默好片刻,开口轻声说道:“一块出去瞧瞧。” “就等你这句话了,我一个人实在不敢起身,但又好奇。”蓝烟说道。 惊悚世界里,太多惊悚恐怖的东西了,一个声音自然是吓唬不到他们。 他们只是奇怪,这三更半夜的为什么会有这个声音? 是那个傻子弄出来的? 白九歌掀开了被子,脚轻轻地踩在地板上。 蓝烟也跟着下床,但反应迟钝, 不小心撞在了一个柜子上,弄出了一些动静。 不过看起来没有影响,那声音没有因此消失。 房门被轻轻地拧开,白九歌和蓝烟都出现在了廊道上。 此时,因为是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缘故, 整个套房内其实是有一定的明亮度的。 两人到了客房门口,耳边的那个声音反而是消失了。 当脚掌踩进客房内时,都踩到了黏糊糊的东西。 血浆? 白九歌脑海里第一地就浮现这个东西。 在惊悚世界里,接触鲜血的东西太多了, 对这种感觉已经是有一定的熟悉度了。 蓝烟掀开了床上的被子,肮脏男子早就不见了。 “人不在?” 两人都是怔了一下。 紧接着,他们都听到了客厅里传来了电视的播报声。 两人对视一眼,出了卧室门,到了客厅, 果然见着肮脏男子坐在沙发上,又播放了那一段结婚录像带。 他看的津津有味,还拍着手掌笑了起来。 电视亮光照在他脸上,那笑容看的清楚。 蓝烟松了口气,但也带着一丝失望: “还以为有啥东西,敢情我给这个傻子吓了半天啊!” 说着,他走上前说道:“遥控器在哪? 大半夜搁着看电视,吓人不说,还不让人睡觉?” 肮脏男子看着蓝烟,嘿嘿一笑,接着挪动屁股, 让开了一个空位,用手拍拍,示意让蓝烟坐下来一起看。 蓝烟没搭理他,翻了翻靠枕,又翻了翻那些垃圾,嘀咕道: “遥控器哪去了?” 很快,在沙发的靠背上找到了遥控器。 他伸手去拿,结果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白九歌面色也是微微一僵。 蓝烟拿着遥控器,而遥控器的另一头,也有一只手握着。 一只血淋淋的手! 在沙发后的黑暗中,睁开了一双眼睛, 接着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幽幽的月光下。 而肮脏男子回头看着那身影,脸上露出了更开心的笑容。 身影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湿漉漉的, 上面的水泽滴在了蓝烟的手臂上。 可那根本不是水滴,而是鲜血。 恶烈,甚至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鼻间,仿佛使得蓝烟一阵反胃。 白九歌瞳孔一缩,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浴缸里那个女人跑出来了! 可他回头看去,却又是明显地看到,那浴室的门并没有被打开。 沙发后的女人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蓝烟。 淅淅沥沥的声音又出现了,是鲜血滴落蔓延在地板上的声音。 蓝烟嘴角扯了扯,干笑地开口: “那个,你要遥控器的话就拿去吧, 我先回房间睡觉了,声音大点没事,不打扰的。” 女人歪着头看着蓝烟,紧接着,双眼突地布满血丝,嘴巴张开,发出古怪的声音。 顿时间,一股浓郁至极的仇怨鬼气,弥漫在整个大厅内! “还愣着做什么?”白九歌当即出声。 蓝烟迅速松开手,掉头就往白九歌这边跑来。 “这女人怨念太深了,我一只眼干不过,自求多福吧。”血瞳说完就不再出声了。 白九歌也没打算看现在的血瞳,迅速往房间那边冲去 主卧室的门砰地被打开,白九歌两人迅速钻进了室内,反手重重地把门关上。 长发女人面目狰狞,全身都是鲜血,在她的双眼里,透着滔天的怨恨。 她冲到廊道里,正要径直往那尽头的门扑去,忽然客厅里的钟声这时敲响了。 她身形猛地定住,扭头看向客厅。 那一声声冗长的钟声在回响,仿佛是告诉着她什么。 她面部不断狰狞着,那强烈的怨恨鬼气中,又多了明显的不甘。 哧啦啦…… 也在这时,那浴室的门忽然无风自动,自行打开了。 里面那些冰冷的水溢出来,流淌在廊道的地板上。 长发女人看着浴室内,攀爬血丝的双眼内,竟是流出了两滴晶莹的泪水…… 她离开了廊道,那浴室的门,又自己关上了。 回到客厅内,长发女人伸出血淋淋的双手, 捧在肮脏男子的脸上,脸上那仇怨和不甘尽数消失,替换为了悲伤。 肮脏男子看着那一张惨白的脸,面对着血淋淋的身子,并没有害怕,反而是露出更盛的笑容。 他指着那电视屏幕里的结婚录像带, 张着嘴,却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只有嗯呀的声音。 长发女人靠在肮脏男子的怀里,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地板上流淌的鲜血越来愈多…… 而女人也一点点地在肮脏男子的怀里一点点地“融化”, 最后变成了一滩鲜血,溅落在地板上。 肮脏男子看着身上一点点褪去的鲜血,歪着头,盯着那地板流失的鲜血。 沉默良久,他又拿起那遥控器, 调着电视机里的音量,看的津津有味,继续开心地笑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 在他的眼角处,同样流出了两行晶莹的眼泪来…… 房间外的动静一点点小了。 房间内,白九歌和蓝烟对视一眼,眼睛里都带着一丝疑惑。 “没有进来。” “是因为那个钟声吗?” 白九歌进门时也清楚地听到了钟声,这难道是某种提示或者警告? 确认那长发女人没有进来,白九歌松开了腰间握紧血色匕首的手。 蓝烟看着白九歌,表情还沉浸余悸当中,问道: “浴室里的那个女人怎么跑出来了?” 白九歌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润了一下喉咙,说道 “可能这个时间点就是她的活动时间, 那个钟声,是限制她活动时间的提示。”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蓝烟搓了搓双手,忽然拍了拍脑袋: “刚才我们好像没有跑的必要,直接用那把匕首硬刚不就好了?” 白九歌说道:“现在没有足够证明那女人就是恶意npc, 血色匕首刺错人的话,情况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都追着我们杀了,恶意还不够大啊?”蓝烟带着郁闷地开口。 “杀意不是恶意,是我们触碰了那个遥控器,才引起她的杀意。” “有预谋,有目的性的恶意,血色匕首才能杀死。” “突发性,被激出来的恶意,应该不在匕首的效果范围内。” 在进入前,白九歌对规则中的这个恶意就有了了解。 当然,这同样只是他当方面的理解。 不过,基本上应该就是这样的。 蓝烟忍不住竖起一根手指:“真是学霸级别的理解!” 接着,他想了想,又道: “如果匕首不是刺在那对情侣身上,到底恶意npc到底在哪里呢?” 白九歌将被子放回在原位,对蓝烟说道: “我可没跟你说,那客厅那女人,就是浴缸里的那个女人。” “不是?”蓝烟眨了眨眼睛,面色带着愕然。 “浴缸里的女人,当时我虽然没靠近, 但也看得清楚,她手腕上的那条钻石手链。” “而客厅里那个女人,在右手拿遥控器时,并没有这根手链。” “并且,两个女人的头发也存在差别,一个微卷,一个烫直。” 蓝烟视角扯了扯:“你这家伙真是牛啊, 那样的情况下,还能观察的这么仔细。” “怕不是侦察兵出身的吧?” “没点特长的话,我可走不到这里,这游戏很考验细节的,” 白九歌回到了床那边,脱下鞋子,翻身上床。 蓝颜看看门,又看看白九歌:“就睡啦?” “不睡觉,你是打算出去跟那女鬼过两招,还是跟那个傻子过两招?” 蓝烟挠挠头,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也跟着上床了。 “早点睡,明天是有活要干的。” 白九歌双手枕着后脑勺,闭着眼睛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明天应该只需要喊666就可以了吧?” 白九歌没有搭话,已经渐渐地进入梦乡。 惊悚世界里,白九歌别的特长不明显, 但在恐怖氛围里,还能保持好的睡眠质量,这一点就很明显了。 …… 天色渐亮,光线从窗户外透射进来,照射在白九歌脸上。 白九歌扶着脑袋,刚坐起身来,耳边就听到了咔哧咔哧的清脆声。 扭头看去,就见蓝烟正坐在椅子上, 手里抱着一包零食,一边吃一边看着他。 “你没睡?”白九歌揉了揉眼睛问道。 “睡了啊,不是谁的睡眠质量能像你这么好 睡到现在不说,期间鼻鼾声就没停过。” 白九歌看了一眼那边的房门,说道:“那为什么不出去?” “怂。” 蓝烟仿佛怼昨晚的事还有阴影。 好吧,这个理由很充足。 “应该是安全了,一块出去吧。” 白九歌翻身下床,直接过去拧动门把,拉开了房门。 房间外,冷冷清清,一片幽静。 淡淡的白雾弥漫在屋内,更透露着一种荒凉的感觉。 到了客厅里,除了环境比昨天更加凌乱, 倒是没什么改变。 电视机关里,遥控器放在沙发扶手上,肮脏男子不见了踪影。 “那傻子该不会没了,或者被那女鬼带走了吧?他可是关键线索啊!” 蓝烟刚说完,他们两个都清楚地听到了卧室里传来了呼噜声,跟闷雷一样响亮。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蓝烟到了沙发那边,四处翻找了几下: “那个女鬼,昨晚上出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跟那傻子看电视?” “现在的鬼,也无聊到这种程度了吗?” 白九歌没说话,走进卧室里,推开了房门。 客房里,肮脏男子缩在垃圾堆里, 趴在地板上,看起来睡得很好。 即便熟睡中,还嘿嘿地傻笑了两下,显然是做了什么美梦。 白九歌看着肮脏男子,不自觉地摸出那张相框里的照片, 看着照片里的三人,眼睛一点点眯起。 “要不要叫醒这个傻子?” 蓝烟站在门口,盯着垃圾堆里的肮脏男子问道。 白九歌摇摇头:“叫醒又能做什么? 看他这个模样,应该还是不能帮到我们什么。” 蓝烟挠挠头,扭头看着四周,实在不知道干啥,干脆问道。 “要不要弄点吃的给你?你早上起来还没吃东西啊?” 见白九歌点头,蓝烟转身出了房间,白九歌突然喊了一声: “等等。” 蓝烟回头问道:“干啥?” “整干净的东西,我可不想拉肚子, 然后跟你一样,要去拿那些瓶罐解决。”白九歌叮嘱道。 “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蓝烟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白九歌站在原地,沉默一下,拿起一边桌子上的口香糖, 看起来还算干净,就剥开放进了嘴里,当作漱口,去掉口臭了。 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随意地翻了一下角落里的柜子。 柜子拉开,大量尘土飞扬出来。 白九歌扇了扇鼻子,伸手翻了一下,从里面找出一叠婴儿衣服。 婴儿衣服虽然布满尘土,但通过折叠痕迹, 以及上面未被撕掉的标签都可以看出, 这是给那还在肚子里,未出生的婴儿准备的。 “想想当时折叠这些婴儿服时,应该都是他们最幸福得时刻, 可谁能想到,后面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白九歌嘀咕着,刚拿起一套婴儿服, 一双手突地伸来,夺过了那套红色婴儿服。 是肮脏男子,他醒了,抢过了白九歌手里的婴儿服, 跟宝贝一样,死死地护在怀里。 那眼神,充满了保护欲…… (本章完) 第154章 第154章 肮脏男子死死地护着怀里的婴儿服,并且满眼敌意地看着白九歌。 那模样,那眼神,像极了护食的崽。 白九歌看着他,带着一丝友善的笑意说道: “我只是瞧瞧,没有别的意思。” “我想能穿下这衣服的小家伙,肯定是很可爱的吧?” 白九歌借着这个话题,尝试着跟肮脏男子沟通。 后者本是盯着怀里的婴儿衣服,听到这句话时,抬起头看着白九歌,目光意外的有了些对焦。 白九歌看着他的面色,正想要继续交谈,后者躲闪了目光, 抱着那婴儿衣服,缩回了角落里。 抱着衣服的姿势,就仿佛是抱着一个活生生的婴儿。 白九歌眨了眨眼,没有在干涉进去,关上了那一扇柜门,走出了客房。 客厅里,蓝烟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瓶牛奶,瞧见白九歌问道: “那傻子醒了?” 白九歌微微点头:“不过跟昨天一样,根本套不到任何线索。” “我感觉还是得继续找点刺激他的东西才行。” “毕竟我们的时间有限不是吗?” 蓝烟说着,拧开手中纸盒装牛奶的盖子,先是闻了一下 ,然后喝了一口,挑眉说道: “能喝,要不要来点?我还找到了一些饼干。” “不拉肚子就行。” 白九歌拿起倒好的牛奶,喝了一口,虽然有些酸酸的, 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也算是新鲜的了。 沾着牛奶,吃了几块饼干,也算勉强裹腹了。 白九歌擦了擦嘴,蓝烟丢掉手里的纸装牛奶盒,问道: “现在做什么?” “浴室是关键。” “还是得想办法进浴室,即便那浴缸女人不欢迎我们。” 白九歌说道,看着套房的四周:“继续找吧,说不定找到一些关键性的物品,就能解除那浴缸女人的恶意,进到浴室里面了。” “你这脑回路6啊,怎么想的。” 蓝烟撸起袖子,拍拍手掌:“我听你的,咱们时间不多了,可不能闲着,毕竟不是来着旅游的。” “你去厨房瞅瞅,我去别的地方。” 白九歌双手插着口袋,开始分工。 “你昨天不是进厨房了吗?” “里面太辣眼睛了,没仔细去瞅。”白九歌耸耸肩说道。 “靠,你挺会啊,这恶心活就让我来!”虽是这么说,但蓝烟还是往厨房里走去了。 见蓝烟进了厨房,白九歌则是转身走进了客房内。 除了婴儿衣服外,应该还能找到一些别的关键东西。 刚开门进来,那肮脏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拿出了衣柜里所有的婴儿服,一件一件地放在桌面上,重新折叠。 折叠好了,他拿起举在眼前,嘿嘿地傻笑出声。 然后放到一边,又继续折叠下一件。 白九歌看着,本来不打算干涉,想去继续翻找客房内的其它角落。 但刚转过头,就发现了不对。 那几套折叠的婴儿服里,少了一套鲜红色的。 是那套从他手里夺过去的,不见了踪影! 白九歌面色微疑,走过去,发现肮脏男子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好几处。 双手还带着明显未干的水渍。 面色微变,白九歌猜想到什么。 也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了蓝烟的叫声。 白九歌没作多想,快步离开了客房。 刚出到客房,那厨房的门窗就被拉开,蓝烟连滚带爬地从里面出来,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他瞧见白九歌,指着厨房里断断续续地喊道:“一个婴儿!浑身通红的婴儿!” 白九歌没有迟疑,抄起桌子上的一把西瓜刀,快步走进了厨房内。 厨房内,到处都是凌乱的垃圾, 天花板上的通风口被打穿,那裂开的铁网还挂在那里…… 地上,除了几滴水,还有几滴黑血。 不止是地上,墙壁上等地方,还带着明显的血痕。 白九歌微微皱眉。 后头,蓝烟把脑袋探了进来, 确认那婴儿不在了,才走进来:“看样子是跑了。” “鬼婴什么样的?”白九歌问道。 “全身通红,皮肤像是还没长全, 裹着一件婴儿服,脑袋就别说了, 关键是那肚脐眼的脐带,还挂着一节,恶心又吓人!”蓝烟扯着嘴角说道。 “是浴室里的那个婴儿。”白九歌说道,心中疑惑,那婴儿怎么跑出来了? “那鬼婴不太友好啊,它逃了,肯定还潜伏在这屋子里, 今晚上睡觉你还睡得着吗?”蓝烟问道。 白九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走,咱们去浴室瞧瞧。” “那浴缸女人还在吧,人家还光着身子, 咱们两个大男人进去,是不是有点耍流氓了?”蓝烟缩着脑袋,明显是怂了。 “瞅两眼而已。” “孩子跑了,作为母亲估计坐不住。” 白九歌说着,便是往着浴室走去。 蓝烟虽然怂,但还是跟了上去。 廊道上,白九歌的手放在卫生间门的门把上,轻轻拧动, 仅是打开一条缝隙,一股刺骨的寒意便是钻了出来。 白九歌定了定心神,轻轻推开了房门。 后面,蓝烟也跟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棒,以及一口作为盾牌的铁锅。 他朝白九歌点点头。 嘎吱一声,浴室门开了,似乎是漏斗堵塞了,地板上的水已经积的几厘米高了。 一进来,白九歌就察觉到了什么。 卫生间的尽头,那浴缸还是不断往外面溢着水, 浴缸里的女人还躺在那里,一条白皙的手,荡出了浴缸外。 蓝烟紧紧贴在白九歌身后,盯了眼前头,说道: “往前走啊,你刚才不是还很勇的吗?” 白九歌左手抽出了那柄血色匕首,右手有着黑色经脉浮现,迈出脚步踩在水上。 仅是走了三步,那浴缸便是有了反应。 大量的水不断溢出来,并且就像是添加了染色剂,迅速变得鲜红。 一股浓郁的鬼气,弥漫在浴室内,让人窒息,让人惶恐。 蓝烟瞳孔收缩,紧紧抓着白九歌的衣服。 白九歌却是皱紧眉头,鬼气还是那样浓郁,只是少了仇怨! 就是说,之前那份仇怨是来源于鬼婴的。 而浴缸里的女人,并没有仇怨。 不是含恨而死? 白九歌眯起双眼,迟疑着,继续迈前了几乎。 随着白九歌不断靠近,那溢出的鲜血愈发艳红,愈发刺目。 鲜血浸湿了裤脚,温度不断降低,蓝烟忍不住开口: “不如退出去吧,那浴缸的女人,说不定正因为孩子跑了郁闷着,激怒她可就完了!” 白九歌没有理会蓝烟的话,帘布后的女人近在咫尺,那长长的黑发遮盖着那张脸…… 停住脚步,稍稍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穿过那帘布。 就在要触碰蔓延在水面上黑发时,蓝烟忽然扯了扯白九歌的衣角,并且越扯越来劲。 白九歌回头看着他,蓝烟则面色僵硬,指着一边。 白九歌扭头看去,就见那墙壁上,慢慢地浮现几个血字。 “她杀了我,挖出了我的孩子 ,陌生人,请帮帮我,让那女人血债血偿,找回我的孩子……” 短短的几句话,隐藏着巨大的信息量。 让白九歌的眉毛都是不由自主地跳动。 蓝烟扯了扯白九歌,说道:“走吧。” “人家光着身子死了,你还想扒拉人家不成? 如果诈尸,咱们真得玩完!” 白九歌听着蓝烟的话,扭头看着浴缸里的女人, 她浮出水面的身子,一点点沉下去,最终消失在红到发黑的满缸鲜血中…… 看到这里,白九歌收回了手,开始一点点退出卫生间。 随着退后,地上的鲜血又一点点变得透彻。 直至最后,关上了浴室门。 廊道上,蓝烟长长松了一口气,拍着白九歌的肩膀说道: “你得谢我一句,多亏我阻止了你的作死!” 白九歌只是说道:“可能吧。” “我在意的是墙上的那些字……” “这些字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吧。” 蓝烟说道:“像我这样蠢的脑袋,都能推测出来了。” 白九歌瞥了他一眼,说道:“那说一下你的推测?” “很明显,浴缸里的女人,跟那傻子是一对的, 但后面,有了第三者的插足,导致发生了不幸。” “插足的那个第三者,怀恨在心, 趁着男主人外出时,潜入家里趁机报复,把那女主人淹死在浴缸里。” “女主人死了还不解气,又用刀刨开了肚子,取出了里面的孩子!” 蓝烟摊开双手,说道:“不能说准确,但八九不离十了。” “那墙上的血字,等同于把答案写了出来不是么?” “当然,这里面也可能是男主人趁妻子怀孕期间,出去偷情了, 结果情人上门,酿造了后面的悲剧。” “但不管怎么演变,结局都是一样的, 女主人惨死,男主人接受不了现实,直接就疯了!” 蓝烟捏着下巴,以侦探的口吻说道: “毫无疑问,这个所谓的第三者应该就是昨晚的那个女人!” 看着白九歌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蓝烟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怎么样,被我的帅气推理帅到了吧?” “不要老是觉得我这脑袋是木疙瘩才行啊!” 白九歌笑了笑,说道:“说实在,我确实有些意外。” “不过,你的推理也的确没什么毛病。” 蓝烟看着大厅里,双手叉着腰说道: “所以,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在于,怎么揪出昨晚那个女人, 还有逮住那个逃跑的鬼婴,放回到她妈妈的肚子里……” “现在问题就是,怎么引诱出那个鬼婴呢?”蓝烟捏着下巴,沉思地开口。 白九歌看着他,说道:“晚上吧,说不定会出来。” “那孩子认爸爸,男主人虽然傻,但还保留着对自己孩子的溺爱。” 蓝烟半知半解的点点头,甩了甩脚底下的水渍,问道: “昨晚那个女人呢?” “她喜欢陪男主人看电视,出现的时间,或许那个钟声会告诉我们。” 白九歌一边说,一边拿去桌子上篮子里一个还算可以吃的橘子,抛了一下说道: “白天除了翻翻这,翻翻那,也没什么能做的,慢慢等吧。” 闲聊两句,白九歌回到了客房这边,肮脏男子还坐在那里, 他已经把上面的婴儿服折叠好了,正仔细挑着上面一些小瑕疵去掉。 这仔细的模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能想到是个傻子, 只能说在涉及自己孩子这方便,表现的正常吧。 白九歌拿起一边的一个布娃娃,上面的标签没有扯掉,应该也是给还未出生的娃娃准备的。 看得出,当初准备迎接家庭第三个成员的年轻夫妻,对未来是充满美好憧憬的。 白九歌将手中的布娃娃递给了肮脏男子。 后者抬头看着白九歌,接过了那个布娃娃, 手指轻轻地擦拭在上面,又抬头看着白九歌,目光又对焦了,并且咧嘴笑了笑。 白九歌见状,尝试着跟肮脏男子交流, 可后者又把所有的注意放在了桌上的那些玩意儿,不再理会他。 白九歌表情透着无奈。 肮脏男子整理好桌子上的婴儿物品,随后不知道从哪取出几张大头照,贴在那些布娃娃上。 大头照对应着扮演的家庭角色,肮脏男子拿着他们,扮演着一种过家家的游戏。 白九歌看着这些大头照,却是稍稍挑眉, 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笑着说道: “我也喜欢玩这个,能一块玩吗?” 肮脏男子没理会白九歌,白九歌看着他的眼色尝试地拿起一个布娃娃。 肮脏男子没有在意,拿起剪刀,仔细地剪着那些大头照的边边瑕疵,心神都投入了里面。 白九歌则放近一些,看着布娃娃上面的大头照。 说是大头照,不如说是一张自拍照。 照片里,一个人举着着急,亲着另一个人,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而另一个人则是完全熟睡的模样。 这倒是没什么,只是落在白九歌的眼里,却有另一层解读的意思了。 白九歌伸手撕下这张大头照,一旁的肮脏男子忽然握着剪刀,朝着白九歌的右眼狠狠扎来! 白九歌右手无意识抬起,两根手指夹住里那剪刀,看着肮脏男子满脸怒气的模样, 显然是恼怒白九歌擅自撕下那张大头照的缘故。 “别生气,我就想好好看一下,这就给你粘回去。” 白九歌粘回了照片,然后将娃娃递回他手里。 拿回去,肮脏男子又把所有的心思放回在他的那些“玩具”上。 白九歌没再打扰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廊道上,白九歌刚出来,蓝烟也从那边卧室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被布袋包裹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白九歌问道。 “在卧室里面找到的。” 蓝烟揭开了布袋,是一把尖刀,崭新而锋利。 蓝烟挥舞几下,用手掂了掂:“还挺称手。” “给我瞅瞅。” 白九歌接过了尖刀,确实新的意外,上面甚至连一点锈迹都没有。 “拿把刀做什么?”白九歌将刀递回去给蓝烟。 “有用啊,今晚防身用, 你不是说匕首不能随便扎吗,那总得需要个防身的家伙吧?” 蓝烟推回了那把尖刀,拍拍腰间,说道: “不需要,我准备了一堆家伙,方便今晚上行动。” “你都说那些是鬼了,普通的家伙能有什么用?” 蓝烟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有时候你这么笨呢。” “这里什么东西都是破旧的,唯独这把刀新的出奇,说不定是件厉害的鬼物!” “留着留着,总会派上用场的。” 白九歌看着手里的尖刀,蓝烟的话不是不无道理,便留在了身上。 此时,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光线一点点变得熏黄。 墙上挂钟指针噶吱嘎吱地跳动,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夜晚。 套房内,各个房间的灯泡都自行地亮起来, 客厅内,又变得阴森死寂。 白九歌回到客房内,那些桌子上的“玩具”整齐地摆放在上面,而肮脏男子又缩回了垃圾堆里。 满是灰尘的被子盖在后背上,身体贴在冰凉的地板上,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睡姿,他却是睡的异常舒坦。 “七点睡,三更半夜起来闹腾,这傻子是个夜猫子啊。” 门口那里,白九歌和蓝烟双手叉腰,看着角落里已经入睡的肮脏男子。 白九歌摇头说道:“或许他只是在等待,等待那个时间才出现的女人。” 说着,白九歌伸了个懒腰:“我们也差不多该休息了。” “毕竟今晚三更左右,我们也要起来的。” 回到卧室,蓝烟有些抓耳挠腮,说道: “两天没擦过身子,还在这样恶劣的环境, 身子瘙痒的厉害,卫生间被人占用,真是要逼疯人了!” 他这一说,可能是心理作用,白九歌也感觉浑身不适,说道: “这是游戏,有这种感觉,多半上都是心理上的影响。” “别在意就好。” 说话间,白九歌已经上了床, 双手枕着后脑勺,开始闭上双眼。 “就睡了啊?”蓝烟问道。 “那鬼婴就在这屋内,你不怕三更半夜潜进来扒拉你啊?” “一个小鬼怕什么?”白九歌淡淡地开口,显得毫不在意。 “你肯定睡不着,给我盯哨不就行了。” 蓝烟脸一黑:“真是夺笋啊你,咋就这么厚脸皮呢?” 白九歌没有回答,很快传来了鼻鼾声,他是真的直接就睡了。 蓝烟确认门反锁了,也索性躺上床了。 可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就干脆数起绵羊。 数绵羊也睡不着,蓝烟就干脆有一句没一句跟白九歌闲扯,可得到得仍是只有白九歌的鼻鼾声。 白九歌睡得正香,忽然就睁开了双眼,是被血瞳叫醒的。 “怎么了?” 血瞳笑哼地说道:“顽皮的小屁孩,来找你玩了!” 蓝烟正半眯着眼睛,看到白九歌突地睁开双眼,给吓了一跳,摸着胸口说道: “你睡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睁开眼睛,我还以为你着魔了!” 白九歌保持侧躺的姿势,余光却落在周围,小声地开口: “有客人进来了,你不知道吗?” 这话让蓝烟脸上有些僵住,勉强笑道: “你是闲着没事吓唬人呢,那门不是锁的好好的吗?都没开过。” 白九歌幽幽说了一句:“谁跟你说鬼需要开门进来的?” 蓝烟一怔,突然感觉到什么。 他没再出声,却是疯狂给白九歌使着眼色。 然后,以白九歌视角看去,明显地看到一只通红, 皮肤未发育完全,还能看到血管经脉的小手,从黑暗里伸出来,搭在了蓝烟的脸上…… 冰凉的手搭在脸上,蓝烟的瞳孔微微收缩,盯着白九歌, 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接着,在蓝烟的后脑勺,缓缓浮现一颗婴儿脑袋,面部通红, 头发粘合在一起,一双眼睛仿佛被灌入了墨水,漆黑一片。 它盯着白九歌,又看着蓝烟,那小手抓在了蓝烟的嘴角处。 蓝烟不断使着眼色给白九歌,见后者无动于衷,表情仿佛是要哭了。 紧接着,鬼婴张开嘴, 还没长齿的嘴内,流出黑色的液体。 蓝烟深吸一口气,准备去反抗时,白九歌突然出手了。 右手浮现尸斑,缠绕鬼气,猛地朝鬼婴抓去。 鬼婴似乎早有防备,猛地蹦起来, 避开了那五指的擒拿,遁入了黑暗中眨眼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外面的寒风犹如洪水一般冲刷进来。 蓝烟猛地坐起身来,双手抱着脸,恶心地开口问道: “那鬼婴吐了什么东西在我脸上?太特么恶心了!” 白九歌说道:“至少不是什么腐蚀液,擦掉就行了。” “我就说那鬼婴会进来,现在怎么做?”蓝烟问道。 白九歌没有回答,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安静下来,他们都清楚地听到屋外传进来的电视声。 “那傻子又在看电视了,就是说昨晚那个女人……” 蓝烟话还没说完,白九歌已经翻身下床了。 穿上一件较为厚实的外套,蓝烟也跟着下床:“别忘了家伙。” “家伙藏在身上就行,没必要亮出来, 那个女人或许能友好试着交谈一下。”白九歌说道。 蓝烟挠头说道:“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白九歌没说话,将血色匕首和尖刀都插在了腰间,虽然走向那房间门口。 到了廊道,那电视的播报音更加清晰了。 扭头看了眼客房那边,房门是开着的。 放轻脚步,白九歌和蓝烟都来到了客厅,就见那肮脏男子正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遥控器,心神都投入了电视屏幕内。 电视的光线照射在他脸上,那嘴角洋溢的笑容很灿烂。 蓝烟眨了眨眼睛:“那女人不在?” “不在换成藏起来了比较合适。” 白九歌的目光则是落在了四周的黑暗里。 然后,两人的身子突然都是一颤,在身后都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在两人的身后,一道浮白的身影缓缓出现。 长发女人悄无声息地飘在了两人的身后,眼睛透着慑人的寒芒。 白九歌一点点偏过头,看着长发女人,尽量以平静善意的语气开口: “你好,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沙发上的男人是你的爱人吧,我们是他的好朋友。” “同样,你可以把我们当做朋友。” “你身上有很重怨气,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长发女人冰冷地看着白九歌和蓝烟,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滚,不要来打扰我们。” “天亮后,你们两个还不滚,我就杀了你们!” 话音一落,阳台的落地窗突然开了, 萧瑟的夜风闯进来,将客厅里的温度再次降低一个程度。 “现在,你们两个回房间里,不要再踏出门口,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长发女人的语气充满了威胁,散发的鬼气里, 同样充斥着浓郁的怨气,使得那散发出来的鬼气,都是暗红色的。 蓝烟暗暗扯了扯白九歌的衣角,示意着。 白九歌从衣服里取出一张照片,说道: “当然,我们出来只是口渴了想喝口水,马上回去。” “这是我在房间里捡到的照片,应该是你的东西吧?” 长发女人看着照片,面容蓦然动容了一下,冰冷的眸子里带着异样悲伤的情感。 白九歌手中的照片也很简单,就是一张结婚照。 “你的怨气,代表你还有心事未了, 你可以试着跟我聊两句,能帮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们跟刘崐真的是朋友。” 刘崐就是肮脏男子的名字,白天在客房里翻找时,白九歌找到了这个名字。 长发女人拿着照片,脸上得动容之色愈发明显。 片刻,她忽然问道:“你们真是他的朋友?” “不似朋友,胜似朋友,我很同情刘崐, 他现在不是疯了,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我们帮你,也是在帮他。” 白九歌按照自己内心的猜测,尝试着开口。 后面的那句话似乎是打动了长发女人,她看着白九歌,沉默片刻, 语气明显的柔和了下来:“如果你们愿意帮我,那就先帮我……” 她话未说完,突然怔了一下。 白九歌微微皱眉,正疑惑着,就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声音。 然后,蓝烟和白九歌都看到了, 在长发女人的裙子下,滴落大量的液体,溅洒在地板上。 不是水,是鲜血! 这自然也不是夸张的姨妈量。 白九歌清楚地看到是腹部那里,渗出了大量黑血,将衣服染的尽湿。 还没等开口询问,长发女人忽然面目狰狞,颈部攀爬大量血丝: “卑鄙的家伙,到头来还是她的人,都该死!” “给我去死!” 她说完,猛地抬手,一只手就撕破了夜风,朝着白九歌刺来。 白九歌面色一变,右手五指握紧,一拳打出去。 恐怖的鬼气却是如浪淘般卷起,白九歌直接被击飞出去。 “靠,我早说不要浪费口舌讲道理吧!” 蓝烟从后背抽出家伙,还没等出手, 长发女人右手一抬,那鬼力便将那些刀器全部碾碎,就见人也被掀飞了出去。 砰冷! 一声炸响,蓝烟把门窗砸的稀巴碎。 另一边,白九歌刚爬起身来,长发女人就到了他身前,手爪朝着喉咙抓来。 血瞳也出手了,一只血眼睁开来,猛地将那只手抽飞。 长发女人眼眸里带着一丝惊愕,接着就看见那右手爬满了黑色经脉, 睁开一只血眼,一拳轰在她脸上。 长发女人后撤一步,眸子尽是冰冷,五指狠狠一抓, 白九歌的右手血肉顿时被撕裂开来,鲜血飞溅。 长发女人衣袖抽在白九歌身上,却是仿佛遭受汽车撞击般,身体不受控制地再次飞出去,砸断了桌子的横木。 “啪啪啪!” 那边,刘崐忽然鼓起掌来,也被这边吸引了,脸上却满是欢快的笑容。 虽然有鬼力保护,但白九歌还是感觉腹部一阵翻江倒海。 “你的脑袋我会拧下来,然后放在门口那里!” 长发女人满是杀意的开口。 谁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一下,她的恶意就这么大了! 那边,蓝烟抄起了地上的一张板凳,小心翼翼地到了长发女人的身后。 还没等拍下来,长发女人就斜睨他,平淡地问道: “你想做什么?” 蓝烟表情僵了一下,干笑说道:“那啥,我就想试试这板凳质量怎么样。” 说完,他还是狠狠一板凳拍了下去。 结果就是,板凳成了满地的木屑,长发女人毫发无损。 蓝烟嘴角扯了扯,补充了一句: “看起来,质量不咋地。” 长发女人的手猛地掐住了蓝烟的喉咙,单手举起来。 蓝烟挣扎了两下,就渐渐开始不折腾,眼睛翻白,眼见就要昏死过去。 白九歌迟疑着,抽出了腰间的血色匕首。 正要上去,钟声忽然回响在客厅内。 一声声钟声突兀地回响在客厅内,长发女人满是杀意的恐怖面目上,逐渐地平静,她松开了蓝烟。 扭头看着白九歌,寒着眼说道: “如果他伤了一根毛发,明晚就是你们的死期!” 说着,她看了眼沙发上的刘崐,身躯微微颤抖, 转身消失在一处黑暗中,留下地上的一滩鲜血痕迹。 白九歌盯着地上的鲜血,沉思一下,就听到了刘琨的笑声。 可是白九歌明显地看到,他是在笑,眼角却止不住地流出两行眼泪,笑声也逐渐地变为痛苦的哀嚎…… 那边,蓝烟爬起身来,握着喉咙,激烈地咳嗽: “这女人咋回事,突然就疯了似的!” “突然转变情绪,一定是有原因的。”白九歌则是喃喃道。 “那能怎么办,你还想跟她讲道理啊? 要不是那钟声,我就被活生生掐死了。”蓝烟红着脖子说道。 白九歌没说话,那边刘崐的笑声变成了哭声, 他盯着电视机,越哭越伤心,却还是努力地让嘴角上扬,想尽量地去笑。 哧哧。 地板上,那些鲜血一点点消失,钻入了地缝里。 白九歌看着,忽然说道:“你说的对,或许我们得采取一些极端的方式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蓝烟问道:“什么极端的方式?” “为什么钟声一响,那个女人就必须离开?” “很显然,钟声就是她的自由时间限制,不是自由时间,她会在哪里?” “知道答案的,只有刘崐。” “不是自由时间,她大概率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说着,白九歌右手上的伤势一点点恢复,接着朝那沙发上的刘琨走去。 后者还在看着电视,悲痛地哭着, 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那些布娃娃,跟电视里结婚现场的欢声笑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白九歌走过来,冷声地训斥: “你还要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多久,孬种?” 刘崐抬头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没有言语,忽然一手抢过了他手里的那几个布娃娃, 刘崐想要起身,拼命似的抢回去,却被那右手提起来,丢在了一边。 然后,握着那几个布娃娃,当着刘崐的面,将手里的布娃娃捏爆。 顿时间,棉花布块漫天飞扬! 手中的布娃娃被捏爆刹那,蹦出的棉花,飞扬在空中…… 刘崐看着这一幕,表情先是呆滞了一下, 接着脖子仿佛是被掐住了一样,脖子根、面庞都变得通红无比。 他发出着怪吼,拼了命似的扑向白九歌。 白九歌反手将他制裁下来,就丢了出去。 然后又拿起一个布娃娃,撕下上面的大头照, 五指发力,布娃娃就像是充气气球一样,猛地炸开来。 又是大片的棉花掉落下来,而至始至终白九歌的脸色都是冷漠的。 刘琨又拼了命地冲上来,双手抱着沙发上剩余的布娃娃 白九歌则用手掐住他的后颈部,按在沙发上, 抄起一边的一把剪刀,刺在第三只布娃娃上。 那面部直接被刺穿,棉花翻了出来,黑豆般的眼睛脱落下来。 刘崐拼命地在嘶吼,眼睛通红, 可这种程度的反抗,在右手的压制下,只能是徒劳。 渐渐地,那愤怒崩溃得嘶吼,变成了一种哀求的嚎叫…… “你会哭,会心疼这些东西,就证明不是傻子, 为什么要沉浸在自己的阴影里,不敢去面对?” “甚至,要靠死去的妻子,在仅限的自由时间里,来安慰你? 同样是男人,但我真的瞧不起你啊!” 白九歌冷冷地开口,剪刀地无情地刺在其余的吉娃娃上, 刃刀搅动,大程度地去摧毁它们。 “醒不来,那就干脆不用醒来了!” 剪刀的刀尖对准了最后一个布娃娃,在就要刺下的刹那,一只手伸来,握住了剪刀。 是蓝烟,他看着白九歌,扯着嘴角说道: “没必要这么极端吧?你忘记那女人说的话了?” “她明天看见了,不是要生撕了我们?” 白九歌没有用手的意思,显得毫不在意,说道: “如果效果达到了,那什么都是值得的,我这叫铤而走险。” 说着,还要刺下,却被蓝烟强行夺取了过去。 蓝烟说道:“冷静点,你看看他的模样,像是要恢复的样子吗?” 白九歌看着剪刀,闭上双眼,似乎是平复下内心的思绪。 片刻,睁开双眼说道:“你说的对,我好想确定有点被影响情绪了。” “你知道,我情绪很容易波动,处理的事拖的越久,心情就越烦躁的。” 白九歌揉着太阳穴说道。 说着,松开了刘崐。 得到解脱,刘崐立马抱着那些残破的布娃娃,嗷嗷大哭起来。 蓝烟看着刘崐,松开了手里的剪刀,问道: “我觉得,还是先找出那个女人吧。” 白九歌看着房子的周围,说道: “这套房子基本上都被我们翻了个遍,还能去哪找?” 蓝烟则是分析道:“也不一定,那女人怨气这么大,肯定是被他杀。” “杀她的凶手会怎么处理尸体,可能碎尸冲马桶, 也可能镶嵌墙里,灌入了水泥,这些地方我们都难找的。” 白九歌笑哼一声:“没想到你这脑袋瓜子突然这么好使了?” 蓝颜无语地开口:“我本来就不笨好吧!” 刘崐抱着那些布娃娃,嘴里忽然念叨两个字: “睡觉,睡觉……” 他抹着眼泪,抱着那些布娃娃往房间里奔去, 白九歌和蓝烟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客房内,刘崐又缩回了角落里,放下那些残破的布娃娃 一一放在地板上,然后用那一张肮脏的被子盖着自己, 以及那些布娃娃,然后趴在那里,像哄孩子睡觉一样,嘴里念念叨叨。 “这傻子又要睡觉了。” “明明有床,他为什么非要缩在角落里,睡冰凉的地板上呢?” 蓝烟看着,挠挠头说完,又叹息一声,无奈地开口: “看来今晚上到这里又要结束了,还要困在这里多长时间啊?” 白九歌看着角落的刘崐,听着蓝烟的话, 忽然面色一动,走进了客房内。 那刘崐明显是怕极了白九歌,见着他进来,连忙拿起那些布娃娃,不断往角落里缩去。 白九歌没有理会他,看着那垃圾堆积的角落, 蹲下来,用手掌按了几下,接着握紧拳头,一拳砸在地板上。 地板跟纸片一样被打穿,木屑飞溅间, 白九歌抓着边缘,猛力一掀,木板条直接就掀飞了出去。 顿时间,大片烟尘连同的被卷起来。 蓝烟凑上来,以他的视角看去,明显地看到在木板下,是一个漆黑的空洞。 而此刻,那卷起的尘土落定后,明显地感受到,那漆黑里有着浓烈的血腥味涌现出来! 他瞪大眼睛,讶然开口: “这……我靠,这你都能找到!” 白九歌扇了扇鼻子前,说道:“其实现在发现已经算迟了。” “每天晚上,刘崐都喜欢躺在地板上,并且是张开双手卧着睡, 明明是极其不舒服的睡姿,他却能露出享受,幸福的面容去熟睡。” “仔细想想,这不是什么睡姿小癖好, 他抱着睡的不是冰冷地板,而是地板下的妻子。” “牛啊牛啊!” 蓝烟喜笑颜开,朝白九歌竖起一根大拇指。 “还好,不是你的话点醒,我还醒悟不了。”白九歌说道。 “先别扯这个,瞧瞧下面究竟有没有尸体!” 蓝烟左右看了两眼,打算找些工具下去,白九歌则是直接跳了下去,很快从黑暗里传来了声音:“找到了,过来搭把手!” 蓝烟站在地板的边缘,挠头问道: “怎么帮忙,尸体是碎的,还是完整的?” 他话刚说完,白九歌就上来了,并且拽上来了一具尸体。 尸体全身被一层层的保鲜膜包裹着,就像木乃伊一样, 看不清是不是客厅那女人,但肯定是个女人。 角落里,刘崐本来还念念叨叨,此刻看着那被保鲜膜包裹的尸体, 眼神一点点地呆滞,安静了下来。 白九歌稍稍眯眼,不再迟疑,说道:“剪刀。” “可以,这粗活就交给你了。”蓝烟转身屁颠屁颠去拿剪刀了。 白九歌接过剪刀,就开始剪开一层层的保鲜膜。 蓝烟呆在一边,略带紧张地看着,忍不住嘀咕道: “希望不会突然诈尸吧。” 一条条保鲜膜条剪刀,丢在一边。 随着一层层剪开,白九歌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并且眉头一点点皱紧。 保鲜膜层被剪开后,就开始有鲜血渗出来, 并且越来越多,流淌在了地板上。 不知不觉地,血腥味浓郁的刺鼻,白九歌的双手都沾染满了鲜血…… 哧啦啦…… 昏暗的客房内,在越来越多的鲜血溢出来后, 白九歌的双手也变得鲜红无比,即便光线不足,依旧是无比刺目。 蓝烟嗅着那血腥味,盯着被包裹在里面的尸体,忍不住地开口说道: “保鲜膜保鲜水果没错,但保鲜人还是第一次听, 这血居然还这么鲜艳,尸体也没腐烂!” 白九歌甩了甩手上的血,沉思着说道:“这些都不是重点。” 放下手中的剪刀,白九歌伸出双手,撕开了最后一层保鲜膜。 光线下,露出了一张俏丽的面容,除了脸色苍白了点, 没有任何僵硬腐烂的迹象,甚至还保持着一种圆润感,仿佛是熟睡了一般。 在她的下半身,即便隔着保鲜膜,仍是血淋淋的暗红。 “肚子看起来也被刨开了……” 白九歌喃喃着,眼睛闪烁不定。 “啊!” 刘崐忽然大叫,丢掉手里的东西,跑过来, 挡在尸体前,充满敌意地看着白九歌。 他的呼吸越来越剧烈,双眼死死盯着白九歌,抖动的面庞,在一点点地扭曲变化着,仿佛是进入了什么回忆当中。 还不等白九歌疑惑,刘琨忽然不知从摸出一把刀子,狠狠朝白九歌刺来。 白九歌两只夹住刀刃,轻轻掰断,丢到了一边。 “滚……滚!” 刘崐的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凶恶地盯着白九歌和蓝烟。 “敌意别这么大,我们不会对你媳妇做什么。”白九歌开口说道。 刘琨根本不听,托着尸体,向角落里走去,远离白九歌两人。 蓝烟看着尸体,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说道: “尸体在变化!” 不用蓝烟提醒,白九歌也看到了。 刘琨接触尸体后,尸体白皙的身子皮肤上,开始出现尸斑, 空气中,除了血腥味,也开始多了一种明显的鬼气。 “在鬼化。” 蓝烟面色一变。 “我怎么感觉她要醒过来了?” “不用感觉,就是要醒了。”白九歌低声开口。 刘崐抱着表皮断球尸体,看着那被保鲜膜包裹腹部里的鲜血, 腐烂的迹象,让他瞳孔在收缩。 他伸手按着尸体的腹部,一只手抚摸着女人的脸颊,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仿佛努力地在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那腹部处的保鲜膜渗出更多的黑血。 蓝烟对白九歌说道:“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 白九歌则是沉思,摇头说道:“我判断不定。” “判断不定什么?”蓝烟面色疑惑第问道。 “保鲜膜女人的肚子被刨开,浴缸里的女人肚子也被刨开,那个鬼婴究竟是谁的孩子?” 白九歌看着蓝烟说道。 “如果判断出鬼婴的母亲,我手中的血色匕首就有了明确的答案了。” 蓝烟刚要说话,一股寒气忽然钻入了房间内。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廊道对面的浴室门打开了,里面的水溢出来,流淌出了外面。 “浴缸那个女人也要出来了!” 蓝烟双手抱着头,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 但接着,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小身影出来。 鬼婴还是穿着那件红色婴儿服,通红的脑袋看起来呆呆的, 但一双全是墨黑的眼睛,却透着恶意。 它扭头看着白九歌两人,忽然就扑了上来, 两人刚有所动作,那鬼婴直接穿过了他们。 目标不是他们,而是那保鲜膜里的尸体! 刘崐看见了鬼婴,脸上明显地露出了喜色, 但马上得就看到了鬼婴手里的一把水果刀,狠狠地朝尸体脖子刺来。 哧啦! 刀刃刺穿了血肉,但却是刘琨的手掌,他用手挡住了。 可鬼婴还不罢休,抽出水果刀,在鲜血飞溅间,再次狠狠地刺下。 刘琨抱着尸体,用后背对向刀子。 关键时候,白九歌突然一把揪住了鬼婴,将它提了起来。 它双手疯狂挥舞手中的刀子,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地盯着白九歌。 白九歌一手夺掉它手里的匕首,刚一松手,那鬼婴又满是杀意地扑向尸体。 白九歌皱着眉头,再次把它揪回来,开口问道: “这鬼婴居然对尸体恶意这么大?” 蓝烟开口说道:“这还不清楚吗,已经给了你刚才那个疑惑的答案了!” “这女人就是恶念npc!” “我们……” 蓝烟的话到一半,嘎然而止。 然后他们都看到,躺在刘崐怀里的尸体, 在鬼化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后,突地睁开双眼。 睁开眼的第一眼,就落在了白九歌身上。 然后,看到了白九歌手里不断挣扎的鬼婴。 第二眼,看到了满地的破裂布娃娃。 第三眼,看到了刘崐手掌上的鲜血,以及地上的带血匕首。 白九歌看着卷发女人的眼神,忽然又有种裤裆掉黄泥的感觉。 嘴角扯了扯,说道:“我说我是在保护你,你信么?” “你觉得呢?” 卷发女人冷然地看着白九歌: “我跟你说过的吧,他如果少了一根头发,你会死的很惨!” 音落的刹那,卷发女人忽然起身, 那只手凌厉地朝白九歌抓去:“放开我的孩子!” “行,听你的!” 白九歌松开手的同时,后撤一步,快速地拉开了安全距离。 鬼婴被放开刹那,确实快速地抓起地上的刀子,被卷发女人抱起刹那,那刀尖狠狠地刺在她的脖子上。 一刀、两刀、三刀…… 每一刀刺落,都有着艳红的鲜血流淌出来。 卷发女人的上半身也被染红了,但她不为所动,任由那刀子的刺落。 鬼婴满是恶意地挥动小手,仿佛是仇怨深重,在拼命地发泄。 最后它的小身子都被溅射的全是血迹,它抬起头,看着卷发女人, 小表情上带着一丝疑惑,应该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卷发女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 “现在能开心点了吗?” 说完,她轻轻地让鬼婴靠在肩膀上,双手小心地搂着。 鬼婴先是呆滞一下,接着挣脱搂抱,落在一边的桌面上。 像只受惊的小猫咪,恶意满满地看着卷发女人。 卷发女人哞光明显地黯淡下来,接着扭头看向白九歌两人,眼神和脸色都在一瞬间转变。 显然,她是要将这份怒火放在了他们两个身上。 她迈出一个脚步,直接跟鬼魅般窜了出来,目标不是白九歌,而是蓝烟。 “咋又是我?” 蓝烟叫苦不迭,转身就要跑,那只手已经抓在了他脖子上,再次跟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还没等蓝烟反抗,那五指就收紧,顿时整张脸就充血憋红了。 “为什么,你们非要来干涉我们?” 卷发女人阴森地开口,表情却满是悲痛。 蓝烟艰难地扭过头,看着白九歌,一字一顿艰难地开口: “你还在等什么?我……我都要被掐死了!” “快动手啊!” 白九歌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头,右手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在攀爬,一只血眼被撕裂开来。 鬼气缭绕间,白九歌开口说道: “蓝烟,还记得你之前得一句话吗?” “我特么……” 可能是因为到了这功夫白九歌还有聊天的心思,蓝烟被气的眼睛翻白,眼见就要晕厥了过去。 而在这时,白九歌不再迟疑, 抽出了腰间的血色匕首,迅速冲了上来。 卷发女人冷哼一声,抬起另一只手。 哧啦! 一道撕裂声撕破沉寂,那刀子直接刺穿了血肉。 但不是刺在卷发女人身上,而是刺在了蓝烟身上。 对准左胸口位置,刀子完全没了进去! 蓝烟瞪大眼睛,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白九歌,身体颤抖着,齿缝间流出了鲜血。 “你……你疯了吗?” “扎我干啥?” 白九歌松开了手,退后几步,面色凝重着。 卷发女人表情也是愣住,显然也是被白九歌这操作有些整懵了。 她松开手,蓝烟倒在地上,后背处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衫。 白九歌说道:“你之前说过一句话。” “必要的时候,只要能帮上忙,可以用你的淘汰来帮助我。” “我现在的做法,是兑现你这句话。” 蓝烟吐着鲜血,开口说道: “你是在怀疑我……是那个恶念npc?” 白九歌说道:“老实说,在迷宫里碰见你,我就有这个疑心了。” “先且不说为什么巧,在被怪物逼入绝路时,没有光线的情况下,还能被你找到进口, 按照之前那家伙大大咧咧,粗心的模样,这种概率太小了。” “然后就是,你确实少了一只耳朵, 在对应的位置喊你时,一定听不清楚 ,回侧身听,甚至会再询问一句,没听清楚。” “但白天喊你时,我故意降低一下音量, 你却毫无压力第听到了,立即作出回应。” “或许你能把蓝烟的外表,说话方式等都模仿的毫无破绽, 但一些习惯的小细节,终究是无法到位的。” “你说,我该不该持有这份怀疑呢?” 白九歌盯着蓝烟表情的变化,慢慢地开口说道。 “你这个白痴!” 蓝烟咬牙,伸手抓在后背的血色匕首,拔了下来,表情痛苦地开口: “你脑补这么多戏做什么?老子是货真价实的!”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居然被队友坑死……” 说完这句话时,蓝烟吐出一口血, 倒在地上,歪着头,不再动弹。 鲜血,一点点从嘴角里流出。 白九歌看着没了动静的蓝烟,沉默良久, 当气氛逐渐沉寂时,忽然开口:“演完了吧?” 说完这句话,回应的仍是空气。 但几秒后,蓝烟忽然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小看你了,居然这样都骗不到你啊?” (本章完) 第155章 第155章 客房内,蓝烟倒在血泊中, 一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位置,但却没有凉透,反倒抬起头,阴笑地看着白九歌。 他的面目在扭曲,脖子根下同样浮现出一块块惊悚的尸斑,早没了刚才的模样。 白九歌看着这一幕,很平静,脸上不见任何波动。 或许是被扮演太多,对于蓝烟这种小级别表演,他已经猜的很透彻。 卷发女人看着正在“变化”的蓝烟,俏容一动,一双眼眸渐渐地眯起。 “你既然一开始就怀疑我了,为什么不早早动手呢?” “蓝烟”幽幽地开口, 抓着那把血色匕首,脖子下浮现尸斑的同时,也开始出现无数细小分叉的裂纹。 这是湮灭的迹象,但“蓝烟”脸色看不到任何惊恐, 似乎这样的结局,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白九歌说道:“你也说了,那是怀疑, 没必要一开始就采取这样极端的处理方式。” “你不是蓝烟,那就配合着表演, 这样发展下去,有你的帮助,能更能加快推动主线不是么?” “虽然你表现的已经很正常,并且非常隐晦, 但好几次,还是有意地引导我判断失误,引诱我的血色匕首刺在刘小姐身上。” 白九歌看了眼卷发女人,照片里显示所有人的名字。 刘小姐眼睛眯起,已经大致上猜到了什么。 白九歌抽出那柄尖刀:“还有就是,为什么刘小姐为什么突然对我恶意这么大?应该就是这个吧。” “如此说来,这把尖刀就是杀死刘小姐的凶器了。” 这样的说法已经很委婉,尖刀很可能是活生生刨开了刘小姐的肚子, 采用了一种想象不到,极其恐怖的死亡方式。 尖刀给白九歌,目的也是为了误导,想让白九歌和刘小姐彻底成为对立面。 借他的刀,杀死刘小姐。 “蓝烟”摇头笑了笑,脖子上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脸上: “拆穿的真是彻底啊……” 白九歌取出了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三个人,说道: “刘崐和刘小姐已经出现,那这最后一个人, 应该就是你了吧,周小姐?” 蓝烟沉默着,片刻,忽然身体抖动,发出很怪异的笑声:“周小姐……” “原来在你眼里,这台戏上,一直都只有三个人在出演吗?” “不过,这也是好的, 这对于一个存在感很低,只能作为牺牲的跑龙套,已经算是一种最好的赞誉了!” “这也侧面证明了,我终究还是在你更高一层不是么?” 白九歌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蓝烟”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脸上已经布满裂纹,一块块碎片如碎纸般脱落下来。 他踉跄一下,半跪在地上,声音变得尖锐而沙哑,手里却依旧死死地握着那一柄血色匕首。 仿佛是抓着最后的希望,又或是胜利的成果,紧紧地抓着! “我引导你,跟姓刘这女人成为对立面, 将这把匕首刺在它身上,这是最完美的第一个计划。” “但如果失败了,就只能采取次要计划了。” “次要计划?”白九歌微微皱眉。 “蓝烟”死死地盯着白九歌,嘴角咧起夸张的笑容: “这把匕首,是她最大的威胁,如果它没了, 那么不管怎么演变,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 咕噜噜。 说话间,脸上碎裂同时,也有着黏稠的黑液从眼睛里流淌出来。 接着,他张开大嘴,昂起头,将血色匕首塞进嘴里,生吞了下去。 白九歌面色微变。 将血色匕首咽下去后,“蓝烟”身体一阵阵地抽动, 不仅是眼睛,耳朵、鼻子这些也流出黑色液体。 最后,在一头栽在地上时, 融化成一滩黏稠黑液,皮肤则是如碎纸般,散落在黑液当中。 黏稠黑液蔓延开来,却不见了那把血色匕首。 白九歌皱紧眉头:“还有这种操作……” 即便死了,他也没看到这个假蓝烟是什么模样。 “不是周小姐,那么他是谁?” 白九歌嘀咕地开口。 “严清。” 刘小姐忽然啊说出了一个名字。 白九歌问道:“哪位?” 刘小姐看向白九歌,眼睛里明显少了一份敌意, 显然她也清楚了,白九歌到底是要站在她这一边的。 “你可以把他当作成那个女人的舔狗。” 刘小姐看向白九歌的后方,俏容一点点变得难看。 “还是一个不惜作出牺牲的舔狗,这真是舔狗的最高境界。” 白九歌摇摇头。 他以为只是三个人的演出,却没想到是四个人的演出。 更没想到,假蓝烟最后还生吞了血色匕首。 “你快离开吧,她要出来了。” 刘小姐开口说道,转身看着鬼婴,自己的孩子。 鬼婴看着女人,仍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看到孩子的模样,刘小姐目光暗淡, 心中阵阵刺痛,同时的眼中涌现更强烈的仇恨。 她握紧五指,身上散发的仇怨鬼气越来越浓烈。 白九歌转过身,那地板上从卫生间里溢出来的水,又一点点地被染红。 白九歌苦笑:“现在想走好像也走不了了吧?” 让一个舔狗出来躺雷,最后自己再出来收局,这才是利用舔狗的最高境界啊。 那些鲜血蔓延的范围越来愈大,甚至流淌入了客房内。 刘崐这时忽然上前,挡在妻子身前, 紧紧地盯着那浴室门口,面目露出凶相。 他神经虽是出了问题,但一些潜意识的反应,还是保留着。 刘小姐看着丈夫,没有说什么,但眼底却有强烈的精芒在毕露。 卫生间内,在冰冷的水不断溢出来后, 一条白皙的小腿也伸了出来,踩在水渍上,那肌肤若温玉般洁白无瑕。 白九歌退后一小步,嘀咕一句: “我记得在浴缸里是光着身子的……” 但接下来的画面没有白九歌想的那样少儿不宜,浴缸里的女人从黑暗里出来里,身上裹着一套简单的衣服。 女人全身湿漉漉,肌肤上尽是水珠, 精致的五官上,如果缺失了那一份冰冷,完全给人一种惹人爱怜的无助感,让人生起保护欲。 她盯着白九歌,鲜红的嘴角掀起一抹小弧度,却是带着一种戏谑: “你好,小帅哥?” 尽管现在情况让白九歌的心情有些糟糕,但还是友好地做出了回应: “又见面了,周小姐。” “看来你已经认识我了。” 周小姐歪着头看着白九歌,嘴角的笑容仍是没有收起。 “虽然我是局外人,但对于你们几位的复杂关系,基本上是理清了。” 白九歌侧过身,看了眼刘小姐,又看着周小姐,开口说道。 夜风在廊道上冲刷,周小姐身上的水珠划过吹弹可破的肌肤,滴落在地板上, 弯弯的睫毛上同样挂着细小的水珠。 她不紧不慢,意味深长地开口: “是吗,那不妨说说看?” 不等白九歌出声,刘小姐突地开口:“周茉,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声音蕴含浓郁得仇恨,使得那鬼气都变得更加恶烈了几分。 周茉笑了笑,讥讽地开口: “那是你的孩子吗?既然是你的孩子,那为什么它不认你,反而对你这么恨呢?” “它是从我的肚子跑出来了,它是我的孩子!”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的孩子对你恶意这么大, 因为我说母亲被欺负了,一个贱女人,抢走了你的爸爸!” 这话让刘小姐脸上顿时攀爬出大量的黑色经脉,她声音低沉的可怕, 仿佛是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你毁了我的家庭,还抢走我的孩子,却还在这颠倒是非……” “今晚即便是灰飞烟灭,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害他,还有我的孩子!” 声音落下的瞬间,白九歌蓦然感受到身旁一阵猛烈的阴风掠过。 接着,刘小姐到了周小姐身前, 五指缠绕着黑色鬼气,迅速地抓下。 周小姐后撤一步,虽是轻易地避开了, 但身上的衣物被划破,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周小姐没有理会掉落的碎布条,任由那更多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戏谑地笑道:“来吧,把你的怨气一起发泄出来吧。” “你不是等这一天很久了么?” “你的怨念鬼气应该早就积累到一个顶点了吧?” 说完,周小姐后撤着身子,消失在身后浴室的黑暗中。 刘小姐眸波透着寒意,没有丝毫迟疑,冲突了浴室中。 接着,里面传出来一道道惊悚的声音, 撕裂的声音,让人听的心悸。 客房内,白九歌看着浴室里,又看了眼那地上的黑色液体。 拿着一根棍子,翻找了一下,没有找到那把血色匕首。 白九歌微微皱眉,耳边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 抬头就见那鬼婴正站在桌子上,磨着牙,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想干嘛?我可不惯着你,你敢扑上来,我会让你试试大嘴巴子的滋味!” 鬼婴虽然对白九歌充满恶意,但也知道怂,害怕那右手, 看看浴室那边,应该是担心母亲的处境。 “王月……” 刘崐忽然叫出了一个名字,自己妻子的名字。 他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是恢复了些。 也不意外,毕竟眼下的情况对他来说,刺激已经足够大了。 白九歌看着他,说道: “你的孩子,你的妻子都在受罪,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刘崐张着嘴,喘着气,胸口开始一点点起伏。 接着,双手抱着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得,又开始。”白九歌无奈地摇摇头。 砰!! 一声闷响,从浴室内传出来,更多的血色水泽流淌出来…… 白九歌低声喃喃道:“王月的仇怨鬼气太深了, 应该是恐怖级左右的实力,而周茉缺少仇怨这份加持,实力上应该……” 他话还没说完,那门口突然碎裂开来。 紧接着,一个黑影冲出来, 撞在一面墙壁上,无数裂纹蔓延在墙面上。 是王月。 她脸色很差,身体上多处的肌肤都被撕裂,流出的鲜血,看着触目惊心。 白九歌表情带着一丝愕然。 扭头看去,就见周茉从浴室里走出来, 俏容上是从容,身上除了衣物被撕裂一些, 她慢条斯理地看着王月,幽幽地开口: “姐姐,就这样了吗?” “王月不是对手?” 白九歌表情带着一丝讶然。 王月落在地面,阴沉地看着周茉,站起身来, 却是又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胸口一个黑色掌印, 仿佛烙印般深陷血肉中,裂纹蔓延在皮肤上。 周茉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月。 “王月,你真的以为,只有你持有这份怨气吗?”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对你做出那些事?” 说话间,周茉的身体也在鬼化。 弥漫于空气中的怨念鬼气,竟是更加的浓郁,压上了王月一筹! 尸斑出现在精致的面庞上,那琉璃般的双眼, 犹如被墨汁填充一般,尽是一片漆黑。 “我遭受过的伤害,侮辱,可比你深多了!” “只是你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完全忽略了别人的存在, 我为他,付出的更多。” “甚至某种程度上,我为了表达对他的爱,成全了你们。” “你曾经几次见过我祝福的笑容,有没有想过,那笑容背后的另一面呢?” 说到后面,周茉的声音变得凄厉,变得尖锐,甚至是嘶哑。 她把目光放在了刘崐身上,漆黑的眼洞内透露出强烈的情感: “可即使这样,他爱的仍是你 仿佛是无形的刀子,刺入了那眼洞内。 周茉两边的眼角,流出暗红的鲜血。 接着,她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说道: “其实,你对他的爱,相比于我的,根本微不足道,只是你能怀上他的孩子罢了……” 王月面色不断变化着,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去作出回应。 刘崐抬头看着周茉,身体在颤抖着,瞳孔亦是如此。 白九歌内心面色尽是无奈。 果然。 不过对于故事这些,基本上他都能猜测出来了,只是斟酌着怎么化解眼下的危机局势。 周茉五指张开,白九歌衣服下的尖刀突然飞出去,落在她手心里。 割破手指,鲜血抹在刀刃上。 “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其实我是双性。” “并且,我跟他在你之前,就有了一段恋情。” 白九歌眼眉一挑,扭头看向王月, 后者微微瞪大眼睛,显然对于这些事都是不知情的。 “那个时候,我和他在一起,他发现了我身体的不一样, 但并没有离我而去,反而是以温柔的方式呵护我。” “可是后面,因为身体的缘故,我被告知无法生儿育女, 他先是沉默,好几天都是如此, 到最后,他哭着对我说我们不可能了,就到这里吧。” “受家里人的影响,延续香火,对他来说说胜于一切,我也沉默了。” “在承受了巨大悲痛后,我努力地去保持笑容, 尊重了他的选择,只是问了一句,不是情侣了,还能是朋友吗?” “他不敢看我的眼神,只是点点头, 可之后,我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了, 信里我跟他说,去国外读书,有缘再见。” “只是,一年后的聚会上,我再次和他碰面了, 那时候,我剪去了长发,穿着男装,将自己打扮成了男生的模样, 并且跟他说,自己交了女朋友。” “当时的他,应该是五味杂陈的, 只是笑着说恭喜了,那次宴会上, 他向我介绍了新女朋友,她叫王月。” 周茉目光落在王月脸上,后者的面色带着一种呆滞。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会忘了吧? 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周茉歪着头,含笑地看着王月。 “那次之后,我们之间不是有了更多的接触了吗 ,我对你说,我是刘琨大学时期的同寝老友, 他只是笑着说是,只是你可能没看到他脸上的那一份尴尬。” “后面,我和你聊的很来,为什么呢? 因为我对女孩子太了解了,我想知道他现在过的如何, 你想知道以前的他是什么模样,我们就像是互说八卦的小闺蜜。” “这种感觉,你当时应该感受到的。” 周茉撩拨起耳边的几缕青丝,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开始消失: “再之后,就是你知道的。” “那一晚,已怀有身孕的你,却在外出时出了车祸, 妻子孩子双双去世,巨大的打击,让这个男人几乎崩溃。” “他隐瞒了所有人,将你藏在了家中, 可还是被我发现了,他颤抖地说不能失去你们, 你们一家三口都该好好地在一起,规划着未来。” “那时候,我已经多少看出他的神经出了问题。” “我没有阻止,也没有让他醒来,只是说愿意跟他一起照顾你们。” “我仿佛是融入了他的生活里,成为了他家里人的一员, “渐渐地,我开始留长头发,开始逐渐从男装变回女装, 涂上口红,画上眼影,我为他开始做出一些改变……” “那一晚,我听到了哭声, 进了房间,看到他趴在你的尸体上痛哭,他的眼泪也让我心如刀割。” “我抱着他,慢声细语地开口,说没事的, 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跟你在一起……” “他也抱着我痛哭,像个孩子一样 在我的怀里痛哭,直到我的唇,慢慢地靠向他的唇边时, 他像是应激了一样,猛地推开我。” “我忘不掉,他当时的眼神,惊恐、不敢置信,还有是失望。” “这个眼神,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颤声对我说,我们决不可能了。” “我仿佛丢了魂魄一样,开口问就因为我无法生儿育女么? 难道我的爱意,就一文不值么?甚至不值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的话,似乎摧残了他的美梦,他狠狠给我了一巴掌……” 周茉目光迷离,摸着自己的脸颊,笑了笑: “那一巴掌,我现在还在疼……” “那是钻心的疼。” “我的心在刺痛,但我表现的不在意,笑着和他道歉,说只是想安慰他一下。”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我出去冷静一下,我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天,没有工作,没有出来, 我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感到羞愧,有什么好羞愧的呢? 我是贱女人吗?不是,我只是在争取,拿回曾经失去的。” “第二天清晨,他从房间里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丢了灵魂人物, 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请我离开,离开他的生活,不要再出现。” “跟当初分手一样,我只是很平淡地笑着问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没有给予解释,他还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态度非常坚决,我答应了,只求能留下最后一天,给他做最后一天饭菜。” “他离开后,我做了那件事。” “或许这种行为,你们认为极端而变态, 但在我眼中,只是想得到一个证明。” “如果我有孩子,他对我的爱,会不会改变呢?” 后面的,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了 周茉看着刘崐,语气在转变: “刘崐,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现在对你来说,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的孩子、妻子都还在陪伴你。” 王月身上的鲜血流淌到了脚下,蔓延在地板上, 她无法忍受这种变态行为,不管周茉内心怎么想,对她都遭受了极大的创伤。 周茉盯着眼睛无法对焦的刘崐,淡然地开口,嘴角却带着笑容。 她憧憬的生活,终于要来了。 “那么,我的作用是什么?”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白九歌,问了一句。 “我在浴室沉睡中,教导我的孩子,无法起身, 让严清引导你的那把匕首刺在这女人身上,这样能让我省事许多。” “只是没想到,他会失败的这么彻底,从头到尾被你牵着鼻子走, 好在,在最后他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吞掉了那柄匕首。” “虽然会麻烦许多,但无妨了,那把匕首毁了,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碍脚石。”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这就是舔狗的下场吗, 最后只配提一下名字,实属可怜。” 周茉轻轻抬起一只光着的脚丫子, 下一瞬间,消失在原地,转眼到了王月身前。 王月刚要反抗,那暗红鬼气仿佛枷锁一样,缠在她的四肢上,纵使如何去挣扎,都无法挣脱。 周茉的鬼气在尽数化解她的鬼气,甚至使得她身子一点点软绵下来。 周茉纤细的手掌,抓在王月的脖子上,掀起的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 “你不值得拥有他,知道吗?” 五指在一点点收紧,无数黑色裂纹在雪白的颈部下蔓延, 王月表情不由自主地变得痛苦,身体在抖动。 面对周茉的讥讽,王月简单地回了一句: “你只是,可怜的掠夺者罢了,只能通过抢夺别人的东西,自欺欺人的可怜女人……” 这一句话,让周茉眸子骤冷。 “不管你怎么说,现在拥有孩子和他的,都是我, 而你,只剩下一堆消散的灰烬!” 王月已经无法去反抗,缓缓地闭上双眼。 “你认为我会亲手杀了你?错了,我有更好的选择。” “周茉!你不得好死!你为什么这么毒辣,直接杀了我,快啊!” 周茉没有理会王月,继续慢声细语地引导着鬼婴。 同时,将手中的尖刀扔了出去。 鬼婴漆黑的双眼看在王月身上,歪着头。 须臾,他突然捡起那把尖刀,带着恶意地看着王月。 王月看到鬼婴的举动,闭上双眼,眼睛流出滚热的眼泪。 这一幕,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最残忍崩溃的! “杀了她!为妈妈!” 周茉继续出声,目光涌现强烈的光芒。 鬼婴握着尖刀,突然就蹦了过来。 但在半空中,一道身影冲来,接着一巴掌狠狠抽在鬼婴脸上。 鬼婴横飞出去,砸在墙上,直接是凹陷,裂纹蔓延在墙面上。 鬼婴掉在地上,尖刀滑到了脚边。 白九歌弯腰捡起了尖刀,看着鬼婴说道: “老实说,孝到我了。” “虽然还不懂事,但不妨碍我赏个你最爱的大嘴巴子!” 说着,白九歌直接掰断了手中的尖刀。 周茉冰冷的眸子落在白九歌身上,嘴唇微张: “你似乎很着急死?” 白九歌看着王月的面色,显得毫不在意: “按照你的说法,我早晚都得死,不如在死之前,做点什么呢?” 周茉美眸稍稍眯起,抬起另一只手,对着白九歌。 但这时,耳边突地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周茉,该结束了,不要再伤害我的家人了。” 周茉稍稍一怔,扭头的刹那,一柄匕首刺入了她的香颈内,割开了喉咙。 鲜血如绽放的玫瑰,溅洒而出,将单薄的衬衫染的刺目。 刘崐到了身前,他面对面看着周茉,眼睛是一种精神上的麻木黯然。 掐住脖子的手松开,王月倒下的身子,被他扶住,紧紧地楼在怀里。 他眼睛不再躲闪,正视着周茉的眼睛,丢掉了手中的刀子: “我永远都不会如你所愿。” “周茉,你是恶魔!内心丑陋的恶魔!” 咕噜…… 脖子上涌出了更多的黑血,周茉没有在意,直视刘琨的眼睛,她忽然笑了笑: “你对我的一颗心早就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自以为是也好,恶魔也好, 你们想以另一种方式团结,我也告诉你,绝不会如你所愿!” “当初,我离开了你的生活,去国外改变了自己, 结实新的伴侣,都是假的, 那一年里,我其实都在暗中看着你。” “看你结识新的伴侣,看你慢慢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 那时候,我就决定回来,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 “你爱与不爱都好,我已经不在乎,只要还能在你身边,憎恨、恐惧又如何。” “今晚所有人都会死,除了我们一家三口!” 说话间,她张开嘴,尖锐凄厉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套房内。 更加恐怖的鬼气,犹如洪水般冲刷在整个客房内! 当恐怖的鬼气完全爆发,整个客房仿佛是坠入了深渊冰谷中, 除却冰冷的寒气,那脊椎上出现的寒意,也刺激全身的神经细胞。 那是危险的讯号! 白九歌退后一步。 他的面色沉着冷静。 大脑却在飞快的运转,针对于这种危机的情况,他已经富有经验了。 他始终保持一个信念,这只是一个游戏,不追求完美,力所能及即可。 输了,也没什么。 因为这个信念,才让他不会如普通人那人, 面对这种情况,大脑就是一片空白。 在各种危机,甚至是绝望的情况下,总能找出最隐蔽,最不可能的应对措施。 白九歌目光一瞟,落在了地板上的一处。 眨了眨眼,接着瞳孔内有着精芒涌现。 “试试吧,虽然希望不大,但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一张底牌了……” 在内心低语间,那边的周茉已经抬手掀开了刘琨。 在他手里的匕首,犹如塑料般在碎裂。 刘琨被鬼气束缚在一边,他拼命地嘶吼, 而鬼气犹如实质般,攀爬在他身上,覆盖他的身体,覆盖面庞,覆盖了嘶喊的嘴,只留下一双眼睛。 就像一个黑色虫蛹,矗立在那里。 周茉面具因为完全释放鬼气,姣好的面容一点点变得惊悚, 他伸出一只手,鬼气覆盖下,变得漆黑。 缓缓地靠近那血淋淋的腹部…… “你应该感谢我,在我沉睡这点时间里,给予了你和他两人独处的美好时间, 虽然短暂,但对你来说,该是知足了。” 在作出疯狂行为的那一晚,取出死婴的那一刹那, 客厅的摆钟正巧敲响了三声,因为被藏于地板下,无法离开的缘故, 这钟声成了王月怨念成鬼后,得以怨鬼离体外出的有限的自由时间。 惊悚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紧接着,是王月痛苦的声音。 那声音,若嘶声裂肺,若肝肠寸断! “你说一切都结束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是白九歌的声音。 “你是说你是这个变数吗?” 周茉嘴角掀起讥讽的笑容,甚至不屑于回头去看白九歌。 “你还有什么底牌,靠你那条缩起来的右手吗?” “不一定的,不如你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周茉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接着她回头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她瞳孔一缩。 光线下,白九歌的身体显得阴暗,但手中的血色匕首,却是那么的刺人眼目! 周茉面色一怔,漆黑的眼眶内,虽看不见那眼珠子, 但透露的精芒,也可以看出她是有些懵的。 “这把匕首怎么还在……它不是被严清吞掉吗?” 白九歌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我告诉过你的,从第一面看见蓝烟,我就在质疑他的身份了。” “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我又怎么会迫急地把所有底牌打出去呢?” “万事需留一手,这可是我的座右铭。” 周茉冰冷地开口:“可严清已经湮灭了。” “这把匕首,真正能够制裁你们的地方,不在于刀刃,在于刀刃上的鲜血, 鲜血不会凝固,沾染的任何一柄刀器,都能杀死你们!” “这个严清无法时时刻刻盯着我,他不在的时间里,我又怎么会闲着?” “打造两把血色匕首,就是为了留一个后手!” “十分庆幸,因为这份谨慎,改变了我必定的死局!” 白九歌紧紧握着手中的血色匕首,目不斜视地盯着周茉。 周茉阴冷地盯着那柄血色匕首,随机讥讽一笑:“所以呢?” “它能杀了我,我会站着给你杀么?” 白九歌右手浮现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血眼睁开时,鬼气也在释放。 “至少它不是百分之零。” “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慌了!” 白九歌眼睛炽盛,那神情、那气势, 仿佛他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才是那个主宰全局的幕后黑手。 “我慌了?” 周茉摇头笑了笑。 “你真的很天真,以为表现的强势一点, 就能让我心乱,破绽百出?” 她昂起头额,眼神尽是冷傲。 “无论你准备了多少把这样的匕首,我只要把你的脑袋拧断,不就结束了?” 白九歌摊开双手,做出放弃抵抗的姿势,目光径直注视着周茉的那高傲的眼睛:“是啊。” “这不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直接上来,拧断我的脖子呢?” “我对你来说,不就是一只随手碾死的蚂蚁?” “我成全你!” 周茉身形动了一下,就像是一面寂静的幽潭,掉落一枚巨石,激起大片水花, 那原本沉寂的鬼气,直接就爆发了! 无数阴风在卷起,鬼哭狼嚎,冲在白九歌的面目上。 他不为所动,嘴角始终留着那一丝让人猜测不透的笑容。 最终,周茉还是没有动。 那狭长的柳眉微微地蹙起。 她内心猜疑不定了。 这绝对不是表演,而是真的有持无恐。 只是,她真的猜测不出,她挑衅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白九歌突地开口:“刘琨说的一点没错,你真的很丑陋。” “我指的不是你的脸,你的脸很漂亮。” “是内心,我作为一个局外人,评价可以算是最客观的。” “刘琨,我真的羡慕, 这样的一个废人,居然能让两个女人为他如此痴狂, 但我还是得说一句,他是彻彻底底的孬种!” “王月,在我眼中只能是最可悲的一个人,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妻子,单纯地憧憬未来,冀望肚中的孩子健康出生成长。” “当然,可怜的还有金牌舔狗严清。” “最后就是你了。” 白九歌目光移在周茉身上:“内心丑陋、因为扭曲的爱,祸害了一个家庭, 最可笑的是,你居然还大言不惭认为自己是高尚的,自己的这份爱是纯洁的?” “你只是可怜的女变态而已。” “刨开别人的肚子,偷取别人的孩子,教唆成自己的,就能实现自己想要的生活?” 白九歌摇摇头,目光仍是那种咄咄逼人: “这种可怜的梦,只有破灭这一个结果。” “就像那婴儿,如何教唆,它体内流的血,不是你的, 结合它的结晶,同样不是你的!” 白九歌的音量不大,但可能是周围安静下来的缘故,却是尤为的昂亮。 话很简单。 但越简单,更戳内心深处,更容易揭开那一张遮羞布。 白九歌最后面的两句话,就像是两只无情的手, 疯狂地却揭掀那一层层的遮羞布,把内心最深处的阴暗暴露了出来。 “不管怎么做,这可怜的梦,也只会是破灭!” 这一句话,不断徘徊在耳边。 周茉低着头,后背缭绕出的鬼气越来越可怕,逐渐地形成了一张鬼脸。 她抬起头,面皮上爬满了黑色经脉,丑陋的尸斑更是显眼。 “如果你至始至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激怒我的话, 那么,你成功了。” “这不是梦,也不会破灭。” “它是我的孩子,是那个女人夺取了本来属于我的幸福!” 周茉的声音尖锐刺耳,双目流出两行黑血, 此刻的面目,完全缺失了原本面容,只剩下恐怖。 白九歌看着这一幕,暗暗握紧了手中的血色匕首。 她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那束缚在刘琨和王月身上的鬼气,在一点点松懈。 刘崐突然挣脱开来,不顾一切地扑向周茉。 周茉扭头,凭空一抓,刘琨便是再次被控制住。 此刻她的面目显得无比狰狞,看着刘琨,声嘶力竭地开口: “我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你还是这样对我?” 同一时间,王月也挣脱了,抓着桌上的一把刀,迅速地冲来。 周茉反手将刘琨扔出去,转身刹那, 王月手中的刀,刺入了她身体内。 鲜血随着刀子刺入迸溅出来,周茉丝毫不在意,她张开五指,鬼气在手中形成了一根黑色尖刺。 “王月!!”刘崐发疯地冲上来。 周茉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手落刹那,黑刺直接穿透了王月的腹部。 王月面目僵住,瞳孔一点点收缩,又在一点点涣散。 腹部没有溅洒出更多的鲜血,反而是在逐渐地僵硬腐烂…… “结束了……” 周茉露出了笑容。 王月抓着她的肩膀,抬起头,同样是露出笑容: “可是,终究最后他喊的还是我的名字啊……” 这一句话,让周茉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尖叫着再次抬起手中的手,但突地松开王月,拉开距离。 身后白九歌刺落的匕首,因为这拉开的身位,刺了个空。 周茉抬手一切,白九歌的手掌飞了出去,鲜血洒落地面。 断手掌落在地上,周茉见状,迅速凭空一抓,那手掌里的血色匕首,落在她手心里。 她打量着手中的血色匕首,看着白九歌: “这就是你所谓的把戏吗?” 说着,她五指用力,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血色匕首。 白九歌站起身,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匕首碎片,面色一点点苍白。 双肩垂落,微微叹息一声。 那边,传来刘琨悲痛的声音。 他抱着王月的尸体,后者的身体,不再有鲜血流出, 在皮肤血肉一点点腐坏时,开始逐渐地跟干裂的泥土,慢慢碎裂。 周茉看着刘琨悲痛的表情,脸上尽是阴冷。 “我是输了。” “但你也输的彻彻底底不是么?” 白九歌看着周茉,目光同情地看着她。 “你明白,自己根本挽回不了他对你的爱,杀了王月,就能找回失去的一切?可笑。” “何必继续自欺欺人呢?” 周茉目眦欲裂地看着白九歌:“我会把你一点点撕裂,最后留下你的头颅,慢慢去见证!” “无所谓了,我早就做好这个打算了, 甚至我还很同情你,你亲手毁了自己,还毁了最爱的人, 却还沉浸在自己破灭的梦里,呵呵……” 白九歌左手捂着脸,那笑声,再次深深地揭露着周茉的内心。 鬼气卷起,一根黑刺握在手心,她瞬间到了白九歌身前。 在阴风卷起间,那黑刺对着白九歌的眉心,狠狠刺下! (本章完) 第156章 第156章 白九歌闭上双眼,放松着全身。 刺尖接触眉心的刹那,无尽耀眼的光芒,同一时间迸射。 紧接着,周茉手中的黑刺,瞬间粉碎,化成齑粉消散…… 周茉面色呆滞。 她退后几步。 大脑是一片的空白,低头看着自己的下半身。 从脚底开始,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 闭上双眼的白九歌,在察觉到周身没有任何异样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紧接着,在脑海里想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恭喜玩家完美刺激对方情绪,愤怒值抵达99%!成功触发技能——断念黑洞!” 听到这个声音,白九歌彻底松了一口气。 忍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算是有惊无险地触发了!” 在上一个积分里,他唯一解封的技能,就是断念黑洞。 触发的条件苛刻,但还是借助白九歌优秀的嘴炮,成功地触发了。 “你做了什么?” 周茉开口询问。 她看着自己一点点变得透明的身体,先是呆滞,接着是慢慢滋生出恐惧。 白九歌看着她的身体,说道: “这才是我的目的。” “血色匕首,只是个幌子,让你因为顾及平静下来, 这样才能因为我的几句话,刺激出你的愤怒值。” “当你不顾一切,想要杀死我时,已经证明你破防了…… 也代表着,这场游戏的胜利,落在谁手里了。” “顺便的,跟你说一句,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血是我抹上去的。” “至于我说的那些,也全是胡诌的。” 周茉面目仍是保持一种僵硬。 接着,她开始双手摸着自己的身体,摸着自己的脸,嘴里不断念叨。 “不,不会的。” “我不可能会输……也绝不会湮灭……绝对不会!!” 到时候,她开始声嘶力竭地嘶吼, 可即便这样,也阻止不了那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 “你不会灰飞烟灭,甚至不会伤到一根头发, 只是会去一个很安静的地方。” “在那里,你可以好好冷静下来。” “当然,可能是永远留在那里了……” 白九歌说道,心里却还存在这一份顾虑,它太了解断念黑洞的机制了。 身体不断地透明消散,周茉到最后,不再是疯狂地嘶喊,冷静了下来。 她接受输的现实。 她恐惧,害怕。 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离开她最爱的人。 在最后消失的刹那,她把目光放在了刘琨身上。 可后者,紧紧抱着怀里的王月痛哭,甚至不去看她一眼。 她目光完全地黯淡。 最后摇摇头,自嘲而悲凉地笑了笑。 直至,完全地消失在寂寥的夜风中…… 看着消失在冰冷夜风中的周茉,白九歌面色上没有多大的波动。 断念黑洞传送的那个囚禁空间,他不清楚是否独立, 如果不独立,之前那两个应该也还在…… 差一个,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周茉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甚至还有出来的可能, 前提是割舍最重要的东西,所谓的代替者,才能出来。 这也是白九歌内心的顾虑。 他扭头看着地上抱着王月,仿佛丢了魂魄似的刘琨。 她会割舍刘琨么? 最终,白九歌还是摇头。 怨念鬼,之所以成为怨念鬼, 本身就是因为那一段放不下的执念才存在,如果连这个都摒弃了,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破解断念黑洞的办法非常简单,甚至直接告诉你了, 可当真正要选择时,你才会发现, 这个破解的办法,才是真正的无懈可击! 白九歌走过来,看着刘崐。 在他怀中的王月,身体已经碎裂了大部分, 她伸手在刘琨脸上,轻轻地抚摸,然后把目光移在那桌子上,鬼婴身上。 眼眶中眼白一点点褪去,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轻声说道: “那是我们的孩子,你要永远记得,要好好待我们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王月昂起头,带着那一丝笑容, 完全地化作那一摊齑粉,从刘琨指缝间洒落,消散在拂风中。 刘琨抖动着身体,没有崩溃大哭,凄厉嘶喊,而是把头埋在双手间。 这时,鬼婴跳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双小手在地上摸索着,一双漆黑的小眼睛闪烁着乌光, 看着四周的角落,带着不安、害怕。 这是在找妈妈…… 它看着白九歌,惶恐地一点点退后。 然后,奔向刘琨,缠在后者脖子上,警惕地看着白九歌。 在周茉的启蒙教导中,她是母亲, 父亲自然就是刘琨,此刻母亲不见了,依赖的只有父亲了。 刘琨抬起头,伸手抓下了鬼婴。 粗糙带着茧子的一双手,抓在那脆弱的皮肤上。 只需稍加一点鬼力,这种脆弱的婴儿,完全可以夺取掉性命。 鬼婴没有任何的戒心,双手扒拉着,想往那可靠的胸怀里钻去。 “刘崐,冷静点。” 白九歌见着,忍不住出声。 刘崐看着鬼婴,最后双手收紧,将自己的孩子牢牢地搂在怀里。 “这是我和王月的孩子,不管它被教导成什么样,都是无辜的。” 他捡起地上的那一枚戒指,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眼神没有任何神采。 “她最后那一刻,最想听到的声音,是孩子喊她的那一声妈妈。” “月,别担心, 我会用尽一切好好教导我们的孩子,你才是它的母亲。” 鬼婴听不懂话,感受到父亲身体的颤抖,也潜意识地紧紧靠上去。 白九歌捡起自己的断手掌,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但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白九歌扯了扯嘴角,问道: “能接回去吗?” “先带着,离开这一节车厢,三只眼能接回去。” 血瞳无语地开口,每次遭罪得都是它。 白九歌拿着断手掌,走上来开口问道: “刘琨,需要我帮你点什么?” 刘崐回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微微摇头:“不用了。” “其实你说的很对,我早不该在逃避,我 以为沉浸在那段阴暗世界里,就能减少痛苦, 结果到了最后,反而伤害了身边最爱的人。” 白九歌看着他,问道:“所以,你要留在这里对吧。” “这里就是我的家,不然我们能去哪里呢?” 刘崐抱着鬼婴,看着白九歌说道: “你已经可以离开了,你想要的东西,已经有了。” “我想要的……” 白九歌眨眨眼,心有迟疑,但还是点点头: “那么,有缘再见吧。” 说完,不再迟疑,出了房间, 在回头时,那客房忽然被浓密的黑雾吞没, 嘎吱一声,房门一点点地关上。 不仅是客房,套房内的各个地方,也都弥漫着黑屋,吞没在每一个角落。 那些摆件物等等,都在一点点地化为灰色齑粉,飘散在空气中。 白九歌回过头,目光放在身前的廊道。 跟上一节一样,那尽头出现一扇暗门, 光线缭绕在门框上,若隐若现。 “恭喜玩家成功揪出恶念npc,并成功击杀,获得第二个积分!” “恭喜玩家累计积分满2, 顺利通过第六节车厢,祝下一节好运!” 不等白九歌迈出步伐,脑海里便是响起这样的声音。 “拿到第二个积分了?所以说,是严清的。” 这让白九歌意识到一点。 一个场景中,不管击杀多少个恶念npc,也只能获得一个积分, 哪怕是存在感不高的恶念npc,同样能获取积分, 这有点……任性过头了。 但不管怎样,总算是通过了这一节车厢。 第六节的车厢,完全给他一种压抑的感觉,实属难受。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节车厢……” 白九歌擦了擦鼻子,通过最后一节车厢,整套副本的完成标准就算达到了。 算算游戏时间,也到了尾声阶段。 他属于领跑于最前的玩家,结果也只能算勉强达到完成标准, 这就是5级地域的副本?难度是不是夸张了点? 他好奇的是,通过了第七节车厢, 之后会存在第八节、第九节车厢吗? 还是说,第七节之后,便是尽头? 白九歌心想着,脚下的寒意越来越强烈了, 手中的断手掌鲜血都凝固了。 他回神,看着廊道尽头,往那扇暗门走去。 脚掌踏进门内,随即整个身子跟着融入了黑暗中…… 耳边回响着猎猎的风声,白九歌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靠着感觉不断往前走。 不知是多久,眼前渐渐有了光线,开始驱赶周身的黑暗。 白九歌跨步一跃,走出了黑暗。 踏踏。 脚步踩在结实的木地板上,耳边听到熟悉的列车鸣声。 白九歌扭头看着一旁的车窗,窗外是飞快闪过的夜景, 那一轮明月,藏在了叆叇朦胧的云层之内。 白九歌出现在了第七节和第八节车厢之间的隔层上, 感受到脚下地板的微微震动,他确认,自己是从第七节车厢出来了。 “这梦魇列车,真是诡异到极点,明明是列车, 空间得结构却是离谱到这种程度,第七节的车厢,完全给我一种身处异世界的即视感。” 白九歌喃喃地开口,心里也是好奇, 这秩序力量,究竟是谁创造的, 列车之内,它真如无所不能的神明存在! “抬手,还有拿起那个断手掌!” 血瞳突然出声。 白九歌挑眉,一边照做,一边问道: “秩序力量的制裁消失了?” “消失了,真是憋屈死了, 等我有哪一天,管这秩序什么玩意儿,直接捏碎! 再把那创造这东西的家伙的蛋捏碎!” 血瞳怒气冲冲地说道。 哧啦! 断裂的手腕上,生长出大量的黑色经脉, 缠绕在断手掌上,随后跟针线一样融合在一起。 只是两个呼吸间的功夫后,掀开的手掌,便是毫无瑕疵地接合上了。 白九歌看着合拢的五指,忍不住开口: “你这缝合,跟我那绷带有的一比啊。” 血瞳没好气地说道:“可以的话,揪出创造这鬼秩序的幕后黑手是谁,我真想看看它是什么嘴脸!” “然后呢,血哥要当面赏它几个大嘴巴子吗?”白九歌笑着问道。 血瞳轻咳两声:“只是…… 友好地想问一下,出于什么心态搞出这玩意儿罢了!” 它感觉制造这秩序力量的不是善茬,现在三只眼,还是怂一下好。 右手无恙后,白九歌转身看着后方, 那暗门还在,不过在他伸手拉开, 门后面不是黑暗,而是一面墙。 “就是说,只有拿到两个积分,才能正确地打开暗门,走出那个迷宫……” 白九歌嘀咕着,这样的话,不知道自己是第一个出来,还是最后一个? 也不知道蓝烟跟方夜是否顺利通过了。 里面的场景千奇百怪,更是考验定力,心机上的搏斗, 虽说是一款体验感十足的游戏,虽然有着保护机制, 但每次到危机时刻,那种绝望,真的让人精神崩溃。 当然,这些对于白九歌来说,还算可以吧。 “祝他们好运吧。” 游戏时间不等人,白九歌不会傻乎乎坐下来等人。 走向隔层的另一边,伸手握着一扇红漆门的门把上,轻轻拧动,便是打开了。 门后面,自然不是第七节车厢,而是熟悉的休息室。 备好的男女衣物、提供沐浴条件的浴室格间, 以及各式各样的餐桌美食,摆放在那里, 不同于前面的是,这一次进来的人,只有白九歌一个。 关上门后,空阔的休息室内, 白九歌一个人在走动,周围一片死寂。 他拿起一条折叠好的毛巾,目光移动在旁边的那些沐浴衣物上,发现有一套是凌乱的。 白九歌眼眉挑动: “有人先到了这里。” “是谁呢?” 不过也不用去好奇,到下一节车厢的话,应该都是能碰上的。 沙沙。 清脆的声响传来,白九歌扭头看去, 就见那尽头的角落里,黑白相间色的史努比站起身,一步步走来。 “我时间有多少?” 不同颜色的史努比也算是老朋友了,白九歌走到一边, 拿起一块抹茶糕点,放进嘴里,直接问道。 “乘客有十分钟的时间补充体能,更换衣物。” “这样,准备问问,在我之前进来的客人长什么样的?” 白九歌又端起一杯酸奶,直接用手抓起那些熟食就往嘴里塞去,有些噎喉,用酸奶硬咽下去。 “客人,打探其它客人不太礼貌, 并且,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白九歌笑了笑:“男的女的,这可以说吧?” 史努比没有出声了,黑豆般的眼睛盯着白九歌。 “好吧,当我没问。” 白九歌把所有心思放在填饱肚子上。 几分钟后,吃了个七分饱, 白九歌放下手中的食物,惊悚世界里吃太撑的话,只会影响到游戏进程。 拿起一条浴巾,进了其中一个隔间, 简单地清洗一下,便光着上半身出来了。 走出格间时,休息室内仍是只有他一人。 史努比站在那里,缓缓地扭转软绵绵的身子: “客人,你还有八分钟时间。” “我知道,时间挺充裕,咱们可以唠唠嗑, 比如下一节车厢,是什么样子的?” 白九歌选了一套适合自己的服饰搭配,系着纽扣问道。 他只是带着调侃,随口一问,也没妄想史努比真会给予提示。 结果,史努比微微抬起脑袋,还真作出了回答: “下一节车厢,是一节随机性主题的车厢。” “随机性主题?”白九歌一愣。 “是的。” “车厢里,会根据每个进入乘客的内心映射,形成的主题车厢。” “人的内心,是最复杂的东西, 从列车驶动到现今,进入第七节车厢的乘客,已经数之不清, 但内心映射出来的主题,都不一样, 即便如何相同,都存在差异。” 说到下一节车厢,史努比反倒是多话了。 白九歌面色忍不住凝重起来,这听起来比前面的车厢,都要有趣另类许多, 问道:“通关的方式是什么?” 史努比说道:“既然是内心映射出来的主题车厢, 那么,任何答案都是在乘客内心,通关方式自然也不例外。” “答案在内心……” 白九歌止不住地眯了眯眼睛。 这就是相对于游戏最后一节车厢的玩法?果然是够特殊的。 “所以,进入第七节车厢的乘客,都不会碰面了是么?” “每个人的内心都不一样,所以,能在同一节车厢的概率,是为零。”史努比平静地说道。 “但我认为,不会是百分百为零,对不对?” 白九歌看着史努比的黑豆眼睛笑道。 史努比没有给予回答。 白九歌耸耸肩,没再问话, 拿起边上摆放的一个水绿色手表,戴在手腕上。 “客人,你还剩最后两分钟。”史努比提醒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白九歌平静地开口。 走到最尽头的门前,眼前是一扇铁门, 锈迹斑斑,一个血色图案涂画在上面, 是一个笑脸,底下是祝福的一些话。 “祝客人好运。” 史努比跟上来,在后面说道。 白九歌回头朝它笑了笑:“我一直都很好运,不用担心。” “从上了这节车厢开始,我都是抱着乐观,来游玩的心情。” “所以呢,内心都是阳光的, 自然而然,我想映射出来的主题车厢,应该也不会很差劲,你说是吧?” 史努比没有给予鼓励,只是说道: “希望如客人所愿。” 这算不算祝福,白九歌不知道。 此刻他的手掌扭转门把,拉开了眼前的门。 不出意外,门后面是熟悉的一片无尽的黑暗。 若无尽的深渊,让人惶恐不安。 但白九歌早对这些免疫了,跟史努比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进去。 当白九歌的身体消失在门后的黑暗时,那铁门砰地一声,直接关上。 史努比回到了角落里,瘫坐在那里, 天花板上的灯一盏盏熄灭,无尽冰冷的黑暗,瞬间吞没了休息室…… 黑暗中,白九歌迈着步伐。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脚底下地板传来的厚实感。 “那只玩具狗说的挺悬的啊,内心映射出来的车厢, 这倒是啥意思啊,我听的就迷糊。”血瞳忍不住地说道。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 “甚至当他说通过车厢的办法,就在自己心里,我更加懵。” 白九歌说道,摸黑前行, 能有个鬼聊天,让心情稍稍放松了许多。 “那你刚才跟它对话,还一副老懂人的模样。”血瞳无语地开口。 “无非是想套套话罢了。” 白九歌正说着,黑暗中的眼睛微微闪烁一下。 鼻间嗅到一些怪异的味道。 什么味道? 很难说,反正膀臭! 然后就是,这个气味越来越恶烈, 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 这让白九歌眉头皱起,他抬起头,看着前头,黑暗中开始有了一些光线。 很微弱。 但在白九歌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些较为明显的轮廓。 鼻间的臭味,已经恶烈到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白九歌捂着鼻子,感觉实在难顶。 啪!啪!啪! 突然这时,车厢顶上的灯打开, 昏暗的车厢内,豁然变得明亮。 强烈的刺光,让白九歌一下子适应不了,用手遮住眼,好片刻才适应下来。 而车厢里的场景,他也看清楚了。 一下子,但整张面色都变得不好起来。 在他眼前,固定着大大小小排列在一起的囚笼, 而在底下,又有着水泥围起来,类似猪圈的格间。 这是……圈养动物的车厢? 各种动物出现在眼前。 它们都被囚禁在里面。 本来都是熟睡的,此刻随着灯光啪地一声打开,刺眼的光线,惊醒了所有动物。 顿时,整个车厢都躁动起来。 各式各样的动物叫声不绝于耳,铁笼剧烈抖动, 白九歌退后几步,声音折磨着神经,让他一阵头疼。 它们显得异常亢奋,朝着白九歌啼叫。 白九歌双手捂着耳朵,脑袋直接就大了。 这就是他的内心映射出来的主题车厢? 全是动物是什么鬼? 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算不算自己给那史努比忽悠了? “我知道我是新来的,但各位没必要这么亢奋,可以姑且先安静一下?” 白九歌尝试着沟通,虽说是离谱,但说不定听得懂呢? 白九歌的话,没有得到任何改变,它们根本听不懂人话。 一口大唾沫喷在白九歌头上,是边上的一只草泥马。 它嚼着嘴巴,那眼神非常人性化,充满了不屑。 它嚼了几下嘴巴,又是一口唾沫喷过来! 白九歌侧身避开,无语地开口: “咱们能不能有点素质?” 车厢内的动静越来越大,猩猩再笼子里锤着胸口、 猴子抓着栏杆,龇牙咧嘴的嘶叫、不聪明的大公鸡捣鼓着脑袋,高昂打着鸣叫、 七彩羽毛的鹦鹉,在学着人类语言,口吐芬芳…… 白九歌抱着头,只感觉脑袋要炸了。 唯独那猪圈里,一只花猪安安静静地在那里, 盯着白九歌看,画风截然不同…… 不过,就在下一秒,动物们又忽然纷纷地安静下来了。 它们纷纷趴下来,开始睡觉,原本嘈杂的气氛,瞬间安静。 咔嚓! 一声昂亮的门锁扭转声,从尽头的黑暗传来。 白九歌眼眉跳动:“开门声,人还是鬼?” 开门声回响在车厢内,接着在车顶的光线下走出来一个身影。 一个壮硕高大的身影,赤裸着上半身, 彪悍的肌肉,反射着油光, 密密麻麻的疤痕遍布各处皮肤,脑袋被一个猪头皮套套住。 脚下穿着长筒水鞋,踩在地板上那些黄褐色的流食、排泄物上,发出噶哧噶吃得声音。 一只手提着一个铁桶,一只手抓着一根长刷扫帚。 那些动物在见着它后,纷纷缩回了牢笼内, 一动不敢动,甚至是瑟瑟发抖,眼神里透露出人性的恐惧。 猪套人没有理会两边轻微躁动的铁笼,径直到了白九歌身前, 那个头足足比他高大出了半个身子。 彪悍的肌肉上,仿佛能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猪头套上,明明都是封闭的,它却似乎能看到白九歌一样。 “新来的!” “嗯,你好。” 纵使眼前这个男子,极其吓人,浑身都是煞气, 但白九歌还是表现的平静,微微点头。 咣当两声,铁桶和扫帚掉落在肮脏的地板上,猪套男子嘶哑地开口: “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里的打杂。” “喂食、清洗等等工作,全部都是你来做!” 猪套男子声音很难听,并且语气充满了命令性,不给白九歌拒绝的机会。 “打杂,全部?” 白九歌愣了愣,回头看着车厢里铁笼, 加起来的话,大概有四五十个,还不包括下面的猪圈围建。 “我会每天来监督你的工作,希望你能达到我的满意界线!” 猪套男子没有理会白九歌的表情,也不在乎他怎么想,转身就想走了。 白九歌出声叫住了他:“等一下!” 猪套男子停住脚步,猪脑袋头套转过来。 “先不说有没有工资,包吃包住这些, 你让我打杂,我也没异议。” “但时间多久?达到标准后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了?” 白九歌直接询问,并没有被那恐怖的体格吓唬到。 猪套男子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 “你的问题,我没法给予回答!” “但是,完成的标准是有的。” “只是……” “只是什么?”白九歌微微皱眉。 “只是这标准你得自己去找!” “找到,完成了,你自然就能离开了!” 白九歌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老实说,你确定这不是在欺负老实人?” “见过压榨基层的,但你不仅压榨,还剥夺选择自由?” 猪套男子头套下发出一声怪哼,听起来像是在冷笑: “我只知道,如果你完成不了自己我想要的标准,会有很严重的下场!” “比如?” “变成这里的一员!” “畜牲的空位还有很多的。” 猪套男子说完,转身就走了,消失在尽头的黑暗里。 直到砰地一声,尽头那看不见的铁门关上…… 白九歌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的扫帚和铁桶,沉默着,久久不语…… (本章完) 第157章 第157章 华啦啦。 恶臭肮脏的车厢内,白九歌拿起角落里的一件围裙,系在腰间上,撸起袖子。 扭头看去,另一边的角落里,一根水管里涌出大量流食,很快溢满了整个凹槽。 “这是动物们统一的食物?” 白九歌眼眉跳动,铁笼里,有草食也有肉食动物, 要吃的食物类型完全不同,真的会吃么? 这个问题,白九歌没有多想,他只是个无情的打工人,管这么多做什么? 提起铁桶,舀起那些流食装进铁桶里,开始逐个铁笼盛放。 流食放在凹槽里,小部分的动物嗅到了气味,起身开始进食, 大部分的动物,还是趴在角落里,熟睡着。 到了最后一个铁笼,白九歌将剩余的所有流食倒进了凹槽里。 这个铁笼相对其它要大上一些,光线渗透不到这里,白九歌并不知道铁笼里的是什么动物。 喂食的工作结束,白九歌弯腰拿起工具,直接离开。 黑暗里,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下一瞬间, 铁笼里的窜出一个庞大黑影,朝着白九歌袭来。 白九歌反应不慢,快速后撤一步, 那探出铁笼的爪子猛地一抓,身上的衣物直接被撕裂开来。 白九歌低头看着碎裂的衬衫,又抬头看着铁笼里的黑色毛发的老虎。 说是老虎,獠牙足有半臂长,体格比普通的老虎高出一个程度,浑身煞气, 凶神恶煞地盯着白九歌,全身的毛发在倒竖。 低沉的嘶吼,犹如阵阵闷雷从喉咙里传出来。 白九歌开口问道:“怎么,还想拿我开荤不成?” “模样再吓人又怎么样?到底也是只大花猫,有本事你从牢笼里钻出来啊?” 白九歌发现自己鬼见多了,对于这些猛禽,也不带怂的。 这还是得益于惊悚游戏,教懂了他许多人生大道理,还把胆量练了上去。 黑虎似乎能听懂白九歌的话,口中吐出猩红的气体,双眼的血光愈发刺目。 白九歌看着它,那眼神让他浑身不适, 就像是被一个嫉恶如仇的仇人死死盯着。 “咱俩没仇,我只是一个打杂的。” “可能那些食物的确不合胃口,但吃不吃随你。” 白九歌不想跟这种眼神对视,留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开了。 黑虎在铁笼里,注视着白九歌离去,咧起的嘴角,露出猩红的牙肉。 在白九歌离开,它才是低下头,慢悠悠吃着凹槽里的食物。 回到车厢的中间位置,许多动物已经起来,纷纷吃着凹槽里的食物。 但还是有部分,待在角落里, 闭上双眼对食物不闻不见,持续着自己那份傲骨。 在牢笼之间的行道行走,白九歌发现,只要是肉食的猛禽,都直勾勾盯着他, 眼睛充斥血丝,涎水从齿缝间流淌下来。 这在白九歌看来,也是正常的。 对它们来说,自己的确是一块垂涎欲滴的鲜肉, 对于这些饿极了,完全激发出了兽性的猛禽来说,哪能不馋? 那些铁栏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乎是螺丝松动的声音,让白九歌的心始终悬着。 如果晚上作息时,这些看起来腐朽不堪的铁栏突然断裂,情况就糟糕了。 糟糕,不是因为自身安全, 进入第七节车厢时,制裁的秩序力量已经消失了, 除了血瞳恢复三只眼实力,他自身的多张底牌, 就算这些变异的猛禽一拥而上,他应该也能安全脱身的。 糟糕的是,没了铁笼,车厢就乱了套。 那猪套男子估计得炸! 白九歌心想间,眼色一动,扭头看去。 那最不起眼猪圈的角落里,那只香猪仍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它看着白九歌,见着白九歌也扭头看来时,微微歪头。 “抱歉,差点漏了你了,饿坏了吧,这就给你补上。” 白九歌看着猪圈里空荡荡的凹槽,一拍脑袋,连忙给他补上。 流食放在了凹槽里,刚好是满了,没溢出来, 猪不挑食,相信也能跟其它动物一样吃的欢快。 但香猪无动于衷,仍是歪着头,看着白九歌, 那眼神、那姿态,显得颇为呆萌。 “不吃,难道看我就饱了?” 白九歌表情怪异。 眼神有些避讳,因为香猪的眼神,怎么说呢, 同样人性化,富含人类的情感。 白九歌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一只猪盯的不好意思。 见该做的基本达标了,白九歌拿着铁桶和扫帚,往车厢前走去。 那里,有着一个简陋的小格间,是他的作息间。 环境恶劣、臭味熏天、聒噪烦心, 就连睡的地方,都紧贴着一边的猪圈。 白九歌显得有些郁闷。 “这就是你内心映射出来的猪圈? 我想过会糟糕,但没想到,会糟糕到这种程度。” 血瞳:“这说明你内心太阴暗,还是太肮脏了?” “进来之前,某人还说自己内心十分阳光的,你这是自己打自己脸啊。” “我更觉得,被那史努比糊弄了。” 白九歌推开了格间的门,里面的环境不出意外的糟糕,相当于只是在周围搭建了几面铁皮。 再恶劣简陋,白九歌也得作息。 脱下橡胶手套,围裙,将手里的工具放置一边, 桌面上几只老鼠窜动,白九歌没有理会,铺开那一扇棉被,发酸的霉味扑鼻而来。 穿着厚实的衣服,直接就躺下了。 这样恶劣肮脏的环境,完全足以逼死一个洁癖者, 起初,白九歌也有一段洁癖的。 但见过太多的恶心的东西,慢慢地也就免疫了。 纵使环境不好,浑身酸臭,再如何不舒服,白九歌觉得自己也能睡的正香。 双手枕着后脑勺,那些动物的叫声,在灯光熄灭后,逐渐地安静下来。 白九歌合上双眼,心中思索着这节车厢的诡异之处。 是否真是内心映射形成的车厢,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动物存在的意义。 惊悚游戏里,任何再普通不过的东西都有存在的意义。 结合猪套男子的话,以及那些动物人性化的眼神, 白九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这些动物会不会就是人类变成? 他们因为破坏了一些规矩,变成动物,被囚禁在这里, 而自己如果做错了,最后会不会也成为铁笼里的一员? 不怪白九歌脑洞这么大。 经历了这么多离谱得惊悚事例后,这种猜测完全有可能。 这样想着,白九歌的困意渐渐地上来了,最后在思索间,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梦乡并不怎么美好…… 白九歌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无尽黑暗的空间内, 他低头,甚至看不到自己的五指和身体。 死寂、漆黑、未知,侵蚀着身心,让白九歌莫名地感到恐惧。 这让他有些惊讶,如今的他,基本免疫了这些恐怖元素,不可能感到恐惧才对。 “我应该在第七节车厢才对……” 白九歌低声喃喃了一句,心中疑惑间,隐隐地听到了一个哭声。 随即,这个哭声越来越清晰。 哭声里,充满了悲伤,孤寂…… 等等负面情绪,白九歌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这些情绪让白九歌皱紧了眉头,面色沉重,心绪莫名地受到了影响。 他怔了一下,猛地转身,就见在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光影。 一个人形光影。 它全身被耀眼的光芒包裹着,蹲在那里,哭声渐渐地变为了抽泣。 白九歌看着它,迟疑着走过去,伸出手拍了拍那光影: “你没事吧?” 然而,白九歌的手穿过了它身体,仿佛只是一个投影,触摸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 那光影停止了哭声,开始反复地重复这三个字。 先是平静,然而是愤怒,接着是仇恨…… “我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它们还是要指责、辱骂…… 为什么……这些该死的人啊,凭什么它们就能站在最高点, 明明它们跟我一样丑陋,肮脏,是恶魔!” 声音变得嘶哑尖锐,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从齿间蹦出来,回荡在黑暗中…… 白九歌神色沉着。 他的手穿过了光影,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黑色掌印。 就像是一张纯白的纸,留下了一滩污渍,极其的不美观…… “你叫什么名字?遇到了什么挫折,可以试着跟我说一下。” 白九歌试着和光影沟通,因为光影的情绪越来越大…… 并且,自己伸手留下的那个黑印,在光影身上诡异地蔓延开来。 就像是一滩清澈见底的潭水,掉落了一大块黄泥,开始变得浑浊。 那黑印在光影身上不断蔓延,覆盖那耀眼的光芒, 到最后,光影全身都被覆盖,只剩下一点点隐晦的乌光。 一股充斥着恶意的负面情绪,完全从光影里释放出来。 它站起身,缓缓地转过来,正视着白九歌。 不等白九歌说话,光影忽然抬起手, 刹那间,白九歌全身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禁锢着全身。 喉咙被无形的力量扣住,白九歌的脸色瞬间憋红,窒息感冲上脑袋。 不仅仅是被掐住喉咙的感觉,身心也莫名地遭受到强烈的压抑,憋屈,痛苦的神情在脸上浮现。 白九歌从未试过这么痛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光影开口问了。 它问了,不等白九歌回答,五根手指猛地合拢。 一刹那,白九歌感觉全身变得冰块无比。 他感受到自己的喉结、喉骨被碾碎,意识一点点模糊, 强烈真实的死意,让白九歌恐惧而绝望。 双眼一点点合上,眼前的光影一点点消失…… “呵呼!!” 简陋的木板床上,白九歌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冷汗,浸湿了后背,浸湿了床被…… 白九歌看了眼四周,渐渐地平复下呼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是个梦。 我居然在惊悚世界里做了个噩梦? “咋了,做噩梦了?” 血瞳开口问道。 “切切实实的噩梦,我从来没试过这么难受的噩梦。” 白九歌扶着脑袋说道,才发现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列车的车窗外,天色已经亮了,光线照射进来。 白九歌甩了甩手心的水渍,扭头看着湿透的床被,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紧。 “从未做过噩梦,偏偏在第七节车厢做了这个噩梦……” “不是巧合的话,那梦里的光影是谁,这节车厢的主人?”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白九歌努力地去回想梦里的一切,别人醒来后,梦会一点点在记忆里模糊,他却仍是记忆犹新。 白九歌沉吟间,一声高昂的鸡鸣声将他的心神拉扯了回来。 看了眼手腕上的终点,已经是凌晨六点。 一块破裂的黑板上,明确地写下了他每天的工作行程,以及时间规划。 “梦里的主角不是我,一定跟这节车厢里有关, 看来这节车厢隐藏的秘密,比我想的还要深层。” “或许,所谓的答案,通关方式就藏在那个梦里。” 白九歌喃喃间,已经从床上起来,将那一张被单架起来,通过车窗穿进来的光线,简单地晾着。 着急是着急不来,眼下,是先完成着猪套男子吩咐的任务, 更多的线索,应该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浮出水面。 拉开满是锈迹斑斑的铁皮门,白九歌穿上长筒水鞋走出来,恶臭再次充斥在鼻间。 黑板上有着一个简单的工作表格上,白九歌拿起粉笔头在上面划了一个勾。 扭头看着肮脏到不忍直视的车厢,不免一阵心累。 明明是一个游戏,却还要体验被严重压榨的打工体验。 有时候游戏体验感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撸起袖子,白九歌提着铁桶,拿着扫帚,开始了今天一天的庞大工作量。 清洁的泡沫水冲刷在满是污秽的地板上,白九歌拿着扫帚,开始奋力地洗刷。 牢笼里的动物,基本上都醒了, 纷纷靠在铁栏边,注视着奋力干活的白九歌。 羊驼嚼着嘴里的食物,那口水从嘴角里流淌出来,盯着白九歌时,停止了咀嚼。 “你要是敢喷,我会在你的午餐里加入粪便。” 白九歌盯着它,直接开口说道,抬起手中的扫帚作为警告。 羊驼似乎又听懂人话了,继续咀嚼嘴里的食物,没有喷人。 清洗到尽头,昨晚那囚禁着黑虎的铁笼,仍是被黑暗吞没, 那大花猫没出来,但能隐约听到它的喘息声。 能避则避,白九歌简单地清洗了一下这块区域,便提着扫帚铁桶离开了。 经过一个铁笼时,里面出来一个小熊猫(红熊猫),趴在上面,盯着白九歌,发出叫声。 无论是叫声,还是那呆萌的模样,都让人难以抗拒, 白九歌停住脚步,止不住地用手指挑逗了几下。 但小熊猫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更奇怪的是,身上的皮毛,有好几处在白化。 “这是得病了吗?” 白九歌微微皱眉,见它没有攻击性, 伸手进铁笼里,轻轻地抚摸在它那柔顺的毛发上。 小熊猫以为是想要抚摸它,低下脑袋,在白九歌手臂上蹭动。 白九歌收回了手,小熊猫一双爪子抓在栏杆上,眼巴巴地看着白九歌,那眼神恋恋不舍。 “如果动物得病的话,我肯定也有责任, 这里没有药物,只能跟那个猪套男子汇报了。” 白九歌低声开口,对小熊猫说道: “你先好好呆着,我会帮你查出身上的问题,别担心。” 说完,白九歌便提着铁桶离开了。 小熊猫看着白九歌渐渐远去,转身爬回了角落里,眼神不是看着白九歌离去的方向,精神仍是很差。 并且,它身上的皮毛,也在一点点地扩大着白化…… 一直工作到黄昏时分,白九歌总算是结束了今天的工作量。 当瘫坐下来时,疲惫、饥饿一下子都涌上心头, 白九歌只能拿起自己得水壶,灌了几口,勉强解决一下口渴的问题。 “比搬砖还要累,进这节车厢真是来遭罪的。”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六点。 车窗透进来的光线,已经渐渐从熏黄,变为灰暗。 “那猪套男还没来,该不会自己跑去开小差了吧?” 白九歌脱下橡胶手套,坐在地上, 看着眼前已经清洗的整洁的行道,心绪不由自主又回到了昨晚的那个噩梦…… 砰! 就在这时,廊道尽头的黑暗里,那扇暗门被打开了。 接着,猪套男子从黑暗里走出来,目光首先放在整节车厢内的卫生上。 白九歌站起身,靠在一边的墙壁上: “挑不出毛病的,今天我这工作量,怎么着也有个鸡腿吧?” 猪套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将一个黑袋子放在了一边的桌面上。 “什么东西?” “你的晚饭。” 猪套男子说完,便走动在行道上。 那些铁笼里的动物瞧见猪套男子,一个个又是缩回在角落里,不敢再乱叫。 白九歌打开了黑袋子,拿出了里面的饭盒。 “米饭、酸豆角、酸菜……” 白九歌张了张嘴,又抖了抖手里的黑袋子,确认就这些了。 白九歌放下饭盒,忍不住开口: “我累的全身几乎散架,你给这样的晚餐,合适吗?礼貌吗?” “两菜一饭,不错了。” “你管这叫两道菜?”白九歌整个人都感觉被无语到了。 不过见猪套男子,显然不会在乎他的感受,白九歌只能先忍着接受。 忽然想到了小熊猫的事,白九歌便趁着这个时候,把这件事告知给了猪套男子。 猪套男子停止了脚步,回头看着白九歌, 语气变化了一些,但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在哪里?” 白九歌随机走在前头,让猪套男子跟上来。 走到后半节的车厢里,白九歌找到了那个标记好的铁笼,上面有他系着一条红丝巾。 白九歌扯下红丝巾,拍了拍铁笼,呼唤里头的小家伙。 没有动静,小熊猫也没有出来,白九歌扭头解释了一下: “它精神很差,估计睡着了。” 猪套男子却推开了白九歌,打开手电筒照射进去。 然后,白九歌的面色愣住了。 手电筒照射的光柱下,清楚地看见小熊猫,正卷缩在角落里,没了气息。 并且,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死去 冰冷的铁笼中,小熊猫卷缩在里面。 前身的皮毛已经完全白化,并且在一点点脱落 ,那皮肉也在一点点腐烂,散发着恶臭。 仅是这点功夫,就变成了这样。 白九歌脸色愣住了。 “死了……” 明明三个小时还不到,怎么就死了,并且死亡的方式这么恐怖。 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猪套男子表现的却是十分平静,它打开铁笼,伸手揪出尸体,提在了手中。 “这是什么病?” 白九歌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病?” “这不是病。” 猪套男子没有怪罪白九歌,反而是冷笑了一声, 显然发生这样得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提着小熊猫的尸体,便转身往车厢尽头走去。 走到尽头时,停止了脚步,回头看着白九歌: “你要记住,你的工作不止是打杂这么简单。” “我从未想过简单。” 白九歌摇摇头,看着猪套男子说道: “这小家伙的死,不是偶然对不对?” “生老病死,这是每个生命体避不开的悲惨命运。” “但它们的死,你能够阻止。”猪套男子说道。 “我能够阻止?”白九歌表情怪异, 但不等他询问,猪套男子已经提着动物尸体,消失在廊道的尽头,接着是沉重的关门声。 猪套男子离开后,车厢内的那些铁笼又开始热闹。 白九歌扭头看着这些动物,部分的在哀嚎,似乎因为离去的小熊猫而悲伤着…… “你们和它是朋友吗?” 白九歌看着一个小铁笼里的小松鼠,开口问道。 它的眼角泛着泪花,一双小手纠缠在一起,盯着那车厢尽头的廊道黑暗…… 白九歌的话没有得到回答,它盯着白九歌,片刻转身回到了角落里。 而在它转身时,白九歌明显地看到, 在它的褐色皮毛上,也有着白化的迹象。 这让白九歌脸色微变。 难道,最终的命运,这节车厢里所有动物都会死去? “所有动物死亡后,我会怎么样?” 白九歌眉头皱紧。 猪套男子不能救它们,但自己能救, 他怎么救?甚至连白化的原因都不知道。 白九歌伸出手,想试着逗留小松鼠出来,但它没有兴致, 只是待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或者说,它的精神也在变差。 白九歌沉吟间,上面的铁笼传来声响。 一头灰色头狼走出来。 一双凶戾的双目,盯着白九歌, 嘴角滴落着涎水,脸上的一条刀疤,几乎把它的脸分成两半, 使得其看起来,更加的凶神恶煞。 它的凶相,跟那最角落里的黑虎是一样的,甚至眼神都一样。 “为什么这些动物对我恶意这么大?” “就算是人类变成的动物,我在惊悚世界里也没什么仇人才对吧?” 白九歌心中疑惑。 他发现对他有恶意的,基本上都是肉食动物,而那些草食动物,都是温顺的姿态。 当然,除了那个喜欢吐口水的草泥马。 灰狼呲牙咧嘴地盯着白九歌,在它面前的栏杆,已经锈迹斑斑, 实际上,如果它用力地撞击或撕咬,白九歌认为是能够出来的。 可它没有这么多,铁笼对它们来说,仿佛是绝对禁忌,不能破坏的东西。 白九歌没有跟它对视,转身回去。 猪圈里,那只香猪叫了两声。 白九歌看着他,忍不住蹲下来,轻轻地抚摸它。 手掌触碰摩擦时,白九歌眼神微微的变化,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的温暖、安心,身心仿佛都变的愉悦了一些。 香猪也眯着眼睛蹭动,那表情带着明显的享受。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它们是动物,我明明不认识它们……” 白九歌低声地喃喃,表情愈发的奇怪。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车窗已经完全黑了。 车顶上的灯自动熄灭,白九歌回到休息室, 吃过晚餐后,便在简陋的床上躺了下来。 疲惫了一天,白九歌合上眼后,没有去多想什么事,直接就熟睡了过去。 然后,在第二晚里,白九歌又做了噩梦。 并且跟昨晚那个一模一样的噩梦! 在梦里,他身在熟悉的黑暗空间,再次看到了那个光影。 它还是在那里哭泣,哭声充满了悲痛,掺杂着无尽的愤怒。 这一次,白九歌没有伸手去触碰它,还是尝试着沟通。 但换来的结果还是一样,光影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颤抖的声音不断从它嘴里传出来。 “我或许会死,但可以以开心的方式死去, 最后却被你们手中冰冷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切割致死。”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们之间,甚至素不相识, 你口中的言语,却如仇人一样恶毒咒骂?” “我做错了什么?” “我只想快乐地活下去,为什么你们都要咒我死?” 一句句颤抖的话语,带着不解、悲凉回荡于黑暗中。 白九歌尽数听入耳中,伸出的手停住,缩了回来。 他不知道光影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在言语间,显然是遭受了残忍的非人对待。 它们是谁? 为什么仇意这么大,联手杀死光影,它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渐渐地,光影停止了哭泣。 白九歌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面色带着一丝谨慎。 接着,却是眼眉一挑。 前方的黑暗里,出现一点光芒。 接着,又是一个相同大小的虚幻影子出现。 幻影看着光影,一步步走过来, 伸出双手,想轻轻地搂抱光影。 光影却在触碰的刹那,发出癫狂得嘶叫,它抬起手,狠狠地抓下。 刹那间,那幻影便是溃散消逝…… “滚!你们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 光影嘶吼着,身上又开始出现一块块黑斑,蔓延在覆盖全身的耀眼光芒上。 下一瞬间,它转身,那充斥恶意的双眼盯在白九歌身上。 “又来?” 白九歌面色一变,他根本反抗不了。 全身被束缚,紧接着,一股恐怖的碾压感随之而来。 口鼻窒息,五脏六腑被强烈挤压, 这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让白九歌绝望。 他清楚这是梦,身处于自己的噩梦当中,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恐惧…… 当死意笼罩心头后,白九歌终于失去意识。 铁床上,白九歌睁开双眼,就像是刚被人从溺水里救出来一样,大口地去喘息。 当他坐起身来时,被单又湿了。 窗外,朦胧的光线照射进来,天已经亮了。 白九歌扶了一下额头,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我怀疑你肾不行,做个噩梦,也不至于流这么多虚汗吧?” 血瞳忍不住出声。 “肾虚不虚我不知道,但那个梦是真的恐怖。” 白九歌拿起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无奈地开口。 现在他确信这个噩梦,跟这节车厢有着密切的关联, 甚至说,两者之间就是直接性的关系。 “你不是惊悚世界里的老司机了吗,对任何恐怖都可以免疫,怎么还被自己的梦吓成这样?”血瞳说道。 白九歌摇头说道:“梦里的主角不是我。”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梦,我是被扯进去的……” “不是你的梦?” “跟这节车厢有关?”血瞳脑袋也不笨,猜想到了。 “必然。” 血瞳说道:“我看你被折腾的不轻, 再做一个人都要没了,最好找个办法消除这个噩梦。” “人总要睡觉,这个噩梦不可能消除得了, 想要解决,就是正面直视它,根源上解决。” 白九歌开口说道,手表上的时间又到了工作时间点,他起身,开始准备工作。 到了车厢内,行道两边又变得肮脏不已,动物门的粪便,到处都是,臭气熏天。 看到这些,白九歌起床的一些干劲,立即又被消磨殆尽了。 没辙,再怎么疲惫,也还是得干活,这就是打工人的命。 清洗着车厢,喂食着食物。 白九歌发现铁笼里,不少动物的毛发上都有了白化的痕迹。 甚至,在不起眼的两个铁笼里,发现了两个动物尸体。 两只兔子。 毛发脱落,皮肉腐烂,甚至七窍内流淌着黄褐色的脓水…… 跟昨天小熊猫一样的死状。 “我觉得那个猪套男子是关键, 不如今晚上,等它进来,我帮你制服它,能逼问出什么线索, 我感觉通关的办法,就在它嘴里!”血瞳提议道。 “你这个提议虽然鲁莽。” “但老实说,我挺想赞同的。”白九歌说道。 现在白九歌还处于毫无头绪的状况,猪套男子明显知道不少东西, 但这家伙不肯透露,只说一些模棱两可的东西来。 如果自己这个打工人,反抗会怎么样? 一边是谨慎,一边是想大胆尝试。 白九歌有些选择困难起来。 “今晚再看吧,随机行事。” “总之,不能再这样白天累死累活,晚上噩梦缠身,循环地被折磨下去, 今天必须弄到点有用的线索来。” 白九歌开口说道,拿着两个兔子尸体,放到了那边的桌子上。 然后,继续手中的活。 铁笼里,他又看到了黑虎和灰狼这些猛禽,眼色微微变化,因为它们都有了明显地变化。 变得更加恐怖吓人! 獠牙、爪子、皮毛、眼睛,体格仿佛都是变异了一样, 基本上脱离了动物的模样,开始往怪物的方向走去…… 它们盯着白九歌,那恶意更加强烈。 囚禁它们的铁笼,被铁锈腐蚀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甚至有些地方,只需要稍稍用力一抓,就能完全地断裂。 而大多数的笼子,明明都是好的。 “感觉要出事了。” “不知道那个猪套男子,负不负责补修这些铁笼?” 被这些垂涎的眼神盯着实在不舒服,白九歌提着铁桶和扫帚就走了。 回到车厢前,白九歌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相对于第一天进来这节车厢时,如今铁笼里的动物安静了许多。 一种压抑、阴暗的气氛,仿佛在消磨它们的精神活力。 白九歌靠在椅背上,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下,他忽略了肮脏与臭味,竟感到一种很舒坦的轻松。 前方传来声响,是那只香猪, 从猪圈里跳了出来,掉在地上时,身上的肉抖动,四肢显得不太灵活。 它抖了抖身子,爪子在潮湿的地面上打滑,屁颠屁颠地朝着白九歌奔来。 “它能离开猪圈?”白九歌愣了一下。 香猪到了白九歌身前,先是蹭了几下,然后来回地转圈圈。 “这头猪似乎有点黏你啊?”血瞳开口说道。 “不像是在黏我,更像是想告知我什么。”白九歌却是说道。 这香猪的眼神太人性化了,在它的眼睛里,白九歌很轻易地就读懂了大概意思。 它像是在……提示自己什么? 白九歌神色变化一些,伸手抚摸着,低声开口: “你想我帮你什么?” 白九歌低声问道,香猪拱着猪鼻子,轻轻地推着他的脚。 “我不懂你的意思。”白九歌微微摇头。 香猪像是开始着急,凑到一个铁笼旁边,摆头示意着什么。 那铁笼里,窜出一只猛禽, 是头灰皮毛的狮子,发出低沉的粗吼,差点是一爪子抓在香猪身上。 它避了一下,并不害怕那铁笼里的猛禽。 白九歌看了一眼那头灰狮子,眼神微凝, 它的身体也在变异,双眼爬满了血丝,显得嗜血无比。 “肉食动物都在变得残暴,究竟是什么引起的?” 香猪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似乎是察觉到什么, 屁颠屁颠地又回到那边,撅着嘴屁股, 卯了好几下劲,才跳回猪圈内,动作显得几分滑稽。 它刚回去,铁门就砰地一声,被打开了。 嘎吱嘎吱的声响,是水鞋踩在水渍上的声音, 猪套男子从廊道里走出来,扭头看着白九歌:“你看起来很惬意。” “勉强算吧,换做谁劳累一天下来,得到的休憩时间,都是很享受的一件事。”白九歌平淡地说道。 猪套男子没有说话,径直往行道里走去,而这个时间段,那些铁笼是完全安静下来的。 不管是肉食动物,还是草食动物,都十分地忌惮猪套男子。 白九歌靠在墙上,看着它的身影,心里在琢磨着要不要动手。 血瞳不断地进行怂恿:“年轻人要勇于尝试, 揍它一顿,稳赚不亏,还可能有意外收获。” 白九歌沉吟间,那猪套男子走回来了,淡漠地开口:“勉强及格。” 接着,将三样东西放在桌面上,一根玉米,两颗马铃薯。 “你的晚餐。” 接着,它微微抬了下头,看在那桌角里的两个兔子尸体。 白九歌拿起一块土豆,还带着一点余温,也看了眼那两具兔子尸体。 “这是早上死的……” 猪套男子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抓起两只兔子尸体,丢进了铁桶里,对它来说,那仿佛只是两个没了用处的垃圾。 “它们的尸体,你怎么处理?”白九歌看着它问道。 “不用我处理,它们会自己消失。”猪套男子开口。 白九歌眼睛微闪,接着又说道:“我在这里睡的很不适应。” “连续两个晚上,我都做了一个噩梦,并且是同一个噩梦。” 一边说,白九歌一边观察着猪套男子的动静, 虽然看不到脸,但通过身体上一些小动作,也能看出一些东西。 猪套男子并没有理会白九歌的话,提起铁桶,转身就要离开: “灯快灭了,该睡觉了。” 白九歌眉头微皱。 血瞳说道:“淦它!它铁定啥都知道!” 白九歌迟疑间,右手见出现了几枚鼠骨钉。 猪套男子停了一下脚步,说道: “你的心绪很不稳定,心跳在加快。” “作出一些规则之外的事之前,先认真考虑一下,是否值得,会得到怎么样的后果。” 白九歌眨了眨眼,淡然笑道: “这话说的,我只是有些塞牙,拿根牙签剔一下而已。” 拿着手中的鼠骨钉,白九歌还真剔了一下牙齿缝。 猪套男子没说话,消失在廊道黑暗里。 白九歌收起了鼠骨钉,摇摇头:“咱们这些小动作,被人家洞悉的一清二楚。” “还是从别的地方入手吧。” 白九歌吃光了手里的土豆,继续拿起另一个,还有那一根玉米。 勉强吃了个小饱,车顶上的灯就熄灭了。 整节车厢又变得昏暗无比,唯有两边得车窗穿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几处。 白九歌没有多逗留,回到了格间里。 没有铺上被单,白九歌直接躺在坚硬的木板上, 反正总会做噩梦,被单总要湿,没必要了。 “多喝点水,我怕你第二天人都干了。”血瞳温馨地给予提示。 “干就干吧。”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 “到底还是要折腾,今早你不是还说不遭这罪了吗?”血瞳开口问道。 “猪套男子身上套不出线索,车厢找不出线索,那么,线索就只能从那个噩梦里找出来。” “噩梦固然是难受,但为了通关,该做还是得做。” “一回生两回熟,说不定后面就没这么吓人了呢?” 白九歌跟血瞳解释道,实际上,也是在跟自己说。 “咱没必要说的这么高大上,说白点,不就是认怂了。”血瞳一副我太了解你的模样。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简单闲聊几句,白九歌困意上来,又渐渐第沉睡过去。 但这一次,白九歌还没进入那个噩梦,就感觉一阵不适应。 脸上感觉有些瘙痒,耳边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 白九歌挠了挠,感觉手也黏糊糊。 缓缓睁开双眼时,就看到一个猪鼻子拱到了自己眼前! (本章完) 第158章 第158章 白九歌被吓得猛地坐起身来,顿时困意全无。 淦! 猪笼那只香猪又跑出来了,还特么到了床边! 白九歌摸了一下脸,黏糊糊的,顿感一阵恶心, 想到自己被一头猪舔了一脸,属实有点怀疑人生。 血瞳肯定是知道的,这家伙是故意不喊醒他。 “大半夜你不睡觉,跑进来做什么?”白九歌想把香猪撵出去。 香猪却是非常倔,打死不出去, 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 白九歌正要开口,忽然神色一动。 耳边除了列车驶动的声音,他还明显地听到了什么声音。 这个声音是从格间外面传进来的。 并且,这个声音越听越不对,让白九歌的神情渐渐地凝重起来…… 昏暗的车厢里,传来一些细碎古怪的声音。 安静下来时,这些声音白九歌听的很清楚,内心涌现很不好的预感。 他低头看着香猪,它拱着猪鼻子,那眼神已经表明地很清楚了。 白九歌伸手摸了一下: “在这里呆好,别乱跑。” 说完,白九歌取出了裂骨锤,推门而出。 车厢内,除了从车窗透射进来的光线,基本上都是被黑暗吞没。 白九歌脚掌踏在车厢地板上,那些声音霎时消失了。 但以白九歌的视线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 每个铁笼,都有明晃晃的眼睛在闪动。 动物们都没睡…… 它们的眼睛跟随着白九歌移动,那眼睛很复杂, 但读懂的一部分是,它们都在恐惧。 白九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号手电筒,光线并不充足,只能照亮一小块的区域。 脚下似乎是踩了什么东西,低头看去, 竟是一块毛茸茸的东西,用脚去翻开,让他的嘴角顿时抽搐一下。 这是一块血淋淋的血肉。 显然是刚撕裂下来的,鲜血还流淌着…… 抬起手电筒,照在一边,墙壁上还有各种惊悚的抓痕,血痕。 “果然,铁笼里有动物出来了,并且还不是什么善茬。” 白九歌心想间,通过光柱照在几个铁笼上,明显地看到一个铁笼已经断裂出一个大口子…… “我记得这个铁笼里面是……” 白九歌迟疑着,在他肩膀后面的黑暗,悄无声息地睁开了一双血红的的眼睛。 滴答的口水声滴落在地板上,一张血盘大口迅速朝着白九歌吞来。 白九歌的身体还没做出反应,右手猛地抬起,狠狠地抽在那猛禽身上。 蛮横的鬼力,让它横飞了出去。 右手攀爬着黑色经脉,撕裂出一只血眼。 白九歌想握住裂骨锤,血瞳出声道: “不需要这玩意儿,一头畜牲我能溜着玩,这么认真做什么?” 没了秩序力量制裁,白九歌对血瞳是放心的,收起了鬼物。 猛禽是白天的那头灰狼。 此刻,通过车窗的光线,能明显地看到它体格已经变异到一种恐怖的程度, 皮毛沾染着血淋淋的东西,嘴角除了涎水,还有碎肉和鲜血。 它凶恶地盯着白九歌,却保持着一丝理智, 盯着那右手,显得忌惮,没有一根筋地扑上来, 而是转身遁入了周围的黑暗中,聪明地采取迂回战术。 血瞳问道:“直接宰了?” “我是一个合格的清洁员,外加饲养员, 不虐待动物,是我的准则,还是留着吧。”白九歌开口说道。 “得,听你的。” 血瞳说完,猛地抬手,手抓就像是鹰爪一样,犀利而精准, 直接抓住了黑暗里扑出来,准备突袭的灰狼。 不等它挣扎反抗,右手狠狠一甩,将灰狼抡在地上。 地板碰地一声闷响,那厚实的铁板都凹陷出了一个大坑。 灰狼依旧叫嚣的厉害,呲牙咧嘴地盯着白九歌。 白九歌握紧右手五指,毫不客气地一拳砸下去。 顿时,那锋利的獠牙尽数第崩碎,不少碎片还被它吞入了喉咙里。 “老实点了?”白九歌开口问道 接着,他就表情古怪地看到,地上灰狼皮毛在诡异蠕动, 那血淋淋的嘴内,滚出一滩滩的黑血。 它张着嘴,伴随着身体的抽搐,那断裂的獠牙,又重新生长出獠牙。 并且,再次进行了变异,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的痊愈了。 一层黑色粘稠液体,攀爬在它身上,钻入了那眼眶内,覆盖了眼球。 “这些畜牲怎么回事?”白九歌声音略显低沉。 突然这时,后方忽然传来声响,白九歌猛地回头, 就看到一个铁笼腐朽碎裂,掉落大量铁渣时。 里面的一只灰毛猴子眨了眨眼,双手抓着那些腐蚀的栏杆,探出头左右张望着。 它兴奋地嚎叫,当即跳出了铁笼。 然而在腾空时,一张血盘大口从黑暗里探出来, 咬在猴子身上,被拖入了黑暗中…… 在猴子嚎叫下,鲜血从角落溅射了出来。 白九歌面色一变,迅速朝着那角落冲去,打着手电筒照去, 只看到猴子血淋淋的尸体,头颅都被咬掉。 白九歌面色有些低沉了。 当他转过身时,明显地看到,那些漆黑的角落里,有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在闪烁。 “所有的猛禽都逃离了铁笼。” 行道上,那头灰狼抽搐着躯体, 又一点点地站起身来,被黑色液体吞没后,它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怪物。 它盯着白九歌,发了疯似的冲来。 白九歌抬起右手,应付着这头发疯的灰狼。 那边,黑暗里挣脱铁笼的肉食动物,拼命地撕咬那些牢笼。 里面的草食动物,在惊恐地吼叫,拼命地往角落里缩去。 一个铁笼的锁,被撕咬断裂,铁笼门啪地被打开。 两只鬣狗呲牙咧嘴地钻进去,里面的一头公鹿虽然在奋力抵抗, 但还是被咬住了小腿,被联合地拖拽出来。 公鹿努力地攀爬,想爬回铁笼内,它扭头看着白九歌,眼神里仿佛是有着哀求。 可最终,它还是被拖入了黑暗中,然后是无情地撕咬…… 深夜的这节车厢内,已经完全失去了秩序。 肉食动物被完全激发兽性,破坏着铁笼,那些草食动物无助的哀嚎。 鲜血在四处迸溅,染红了车窗,啃食的声音,听的头皮发麻。 整节车厢内,此刻正完全地上演着最原始的残酷! 白九歌看着那些正遭受破坏的铁笼,右手将那头灰狼掀飞出去。 “我改变主意了。” “对待这些畜牲,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才能制服它们!” 那头灰狼已经失去了痛觉,愈发地癫狂,继续发疯地扑来。 白九歌后撤一步,一拳抡在它的胸口上, 整个胸膛凹陷下去,灰狼倒在地上,挣扎着又要起身。 白九歌取出两根人骨钉,狠狠扎入它脑袋内。 人骨钉在头壳内融化,灰狼凄厉地哀嚎。 “还知道痛?” 白九歌又掏出裂骨锤,抡在灰狼眉心上,恐怖的鬼力让灰狼脑袋碎裂,黑血迸溅。 可是那黑色液体,仍是疯狂地攀爬在它身上。 可能这些畜牲早就被折腾的死了,只是那些东西还在操控它们的躯壳。 白九歌没管这个,提起来,丢进了铁笼内 然后,另一只手取出打钉枪。 幽暗的光芒在打钉枪内滢耀,大量的怨念犹如洪水般钻入枪内,迸射出耀眼的幽芒。 白九歌挑眉开口:“这节车厢内,负面能量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咔嚓! 手中的打钉枪疯狂地吸收车厢内的负面能量,庞大的能量,让钉枪枪身都在抖动。 白九歌眼睛里带着几分诧异,为什么车厢里的负面能量这么强烈? 这些动物,究竟经历了什么, 或者该问,它们到底是什么? 多余的没想,白九歌脚步上前,两条鬣狗已经杀死了那头鹿, 却还在做着**手术,当它们抬头时,血糊糊的脸上,极其地吓人。 它们盯着白九歌,当即厌倦了嘴中的食物,转移在他身上。 呲牙咧嘴地扑来,却被射来的钉子贯穿了脑袋,血浆迸射。 它们趴在地上,这种致命性的伤势,并不能影响到它们。 它们尝试着爬起来,白九歌丝毫不吝啬枪里面的钉子,无限地吸收,无限地释放。 噗嗤!噗嗤! 恐怖的子弹量,贯穿鬣狗的脑袋,整张面目变得血肉模糊。 它们没法起身,当钉子射入脑袋内时,快速地融化, 累积到一定程度后,丑陋的脑袋直接炸裂开来。 恶心的液体在四处迸溅,白九歌身上也沾了不少,但无所谓,本身就已经脏到不行了。 那些黑色液体攀爬在尸体上,没了头颅, 它们没法继续操控傀儡,一点点消失。 “这什么东西?” 白九歌想用右手去触碰那些东西,它们却快速地钻入动物尸体体内,消失不见。 此刻,那些凶残的动物,仿佛被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完全激发了兽性, 血红的双眼,在黑暗中飞快闪烁。 又是一个铁笼被撕开,浑身煞气的黑虎,探出爪子抓在了缩在里面的山羊身上。 山羊嚎叫着,还是被拖出了铁笼。 面对满嘴涎水,血气冲天的黑虎,山羊的反抗显得无力绝望。 满是倒刺的舌头,舔动在山羊的身上,黑虎准备享受眼前的美餐,后方就传来了声音。 “大花猫,那个看起来可不怎么美味。” 黑虎回过头,盯在提着打钉枪走来的白九歌身上,虎目微微眯起。 白九歌露出挑衅的笑容:“你看我怎么样?” 黑虎松开了爪子,低吼了两声,抖动着全身, 那乌黑的皮毛反射着油光,它似乎知道白九歌存在的意义, 除了食欲,还有着明显地仇怨。 当身体移动时,身形仿佛融入了黑暗中, 白九歌只是眼眉一挑,一只比脸还大的爪子,就到了眼前。 白九歌猛地侧身避开,这一爪抓在了一边的墙壁上, 厚实的钢板,却如纸皮一样,被撕下来一大片。 这头黑虎,无论是爆发力,还是敏捷性,都要比那头灰狼强上许多。 白九歌开口说道:“干脆点,直接三只眼睛干它吧!” “解决它,还有好几头。” “给你表演个秒杀。” 血瞳也很干脆,右手已经完全被黑色经脉覆盖,延伸在五根手指上,变得锋利无比。 另外的两只血眼也睁了开来,眼珠子扯动着血丝,惊悚地转动。 在黑虎融入黑暗,悄无声息到了白九歌身后, 撕咬过来时,那条漆黑的手,诡异地扭动,就像是一条藤蔓般,抽在黑虎身上。 刹那间,黑虎飞了出去。 恐怖的是,当砸落在地面时,身体已经断裂开来,鲜红的肉和血流淌出来…… 厚实光滑的皮肉,起不到任何作用,蓄势待发的一击,都没能出来。 “还是牛的啊,血哥?” 白九歌开口,不过看到自己一百八十度扭曲的手, 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说到底这还是自己的手。 “牛刀小试。”血瞳无趣地开口。 白九歌没有时间停歇,转向其余厮杀的动物,继续掠动着身形。 噗嗤! 一条黑蟒缠绕住了一只鸡,正准备活生生吞下时 ,一个黑影一闪即逝,紧接着,黑蟒就断裂成一块块散落在地上。 那坚硬的黑金鳞片,仿佛豆腐一般是,脆弱地被撕裂。 白九歌继续展开自己无情的击杀。 在血瞳开启了三只血眼后,他的心绪似乎也受到了啊一些影响, 杀戮、此刻的他只想着尽情地杀戮。 那些肉食动物,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意识。 白九歌发现,只要没有斩首那些肉食动物, 它们身上的黑色液体,都能推动着它们的身体继续行动,并且变异加强的迹象,在不断递增。 白九歌皱着眉,不再怜悯,没有丝毫地斩下它们的头颅。 一颗颗动物的头颅滚动在冰冷的地板上,随着白九歌的厮杀,车厢内已经逐渐地安静下来, 并且,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凝重。 甚至是刺鼻窒息! 最后,车厢内基本上安静了。 白九歌站在车厢的中间,浑身肮脏的不成样子,脸上也全是各种不知名的液体。 哧啦啦…… 黑色经脉不知不觉地攀爬到了肩膀上,整条漆黑的右手上, 因为鲜血的渲染,变得暗红醒目。 白九歌长呼一口气,在黑色经脉一点点褪去时 ,一股更加强烈的疲惫感也蔓延上身心,及全身的筋骨上。 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行道上,各种血淋淋得尸体散落在地板上。 看到这些,白九歌脸色不见任何喜色,反而更加地无奈。 “我就想舒舒服服地睡个觉,怎么变成了这样?” 那些草食动物缩在铁笼里,看向白九歌的眼神时,目光内也有了一种惶恐。 格间的门被打开,那头香猪出来了。 相比于其余的动物,这会儿的它显得干净无比。 完全避开一场残酷,血淋淋的厮杀的它,此刻出来,显得安逸无比。 它走到白九歌脚边,轻轻地蹭了一下。 白九歌长舒一口气,在右手黑色经脉完全褪去,三只眼睛合上,收起了打钉枪。 蹲下来,开口说道: “你倒是挺舒服,知道哪里安全,还知道喊我来处理。” 车厢内的情况,让白九歌感到不妙,一阵头疼。 死了这么多动物,那猪套男子估计真要炸了! 他刚说完,廊道那边当即传来沉重的开门声。 白九歌嘴角抽搐,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这猪套男子不会是故意蹲点,来挑他刺的吧? 黑暗里的铁门被打开来,接着是水鞋的声音, 猪套男子从黑暗里走出来,车顶上的灯也刚巧在这时全部亮起。 霎时间,整个车厢内变得明亮无比。 有了通明的光线后,车厢内显得更加的恐怖,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黑色躺满了地板。 心脏承受能力差的,估计扭头就要吐了。 猪套男子出来了,这一次,它手里没有铁桶, 抬头环顾在四周,最后看在了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开口说道:“我能说这不关我事吗?我就睡个觉,起来就这样了。” 猪套男子的语气没有愤怒,还是那样的平静: “发生了什么?” 白九歌微微冷笑:“你不是都知道吗?” “一些铁笼质量太差,里面的动物挣脱了铁笼出来,开始猎杀其它动物,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简直人间地狱。” “我听到动静,出来时看到这些,人都傻了。” “这是铁笼质量上面的疏忽,我只是一个打杂的,应该不关我事吧?” 白九歌摊开双手,无辜地开口说道。 猪套男子车模着。 白九歌看着,右手五指在一点点握紧。 片刻后,猪套男子开口说道:“你可以回去继续休息了。” 白九歌面色愣了愣:“就这样?” “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你要承担这个责任么?” 猪套男子开口问道。 这话让白九歌沉默了,他低头看了眼香猪。 它也正抬头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点点头,捏了捏肩膀说道: “那好吧,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说着,往休息室走去。 香猪看着白九歌,转头费力地跳回到猪圈内。 猪套男子走动在行道间,无视地上那些血淋淋的动物尸体,而是看着那些铁笼。 到了尽头,说道:“回到你们该呆得地方去。” 那些从铁笼里逃离出来的动物,纷纷回到了自己的笼子里。 接着,猪套男子抬起自己的手, 五指在空气中合拢,仿佛是握着什么。 就见那些破残的铁笼,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下,一点点地修复,但依旧锈迹斑斑。 最后,猪套男子松开手,喃喃低出声: “时间不多了……” 说完这个,它踩着那些尸体,回到了铁门那边,离开了车厢。 在它离开后,灯又熄灭了,黑暗再次吞没车厢内。 格间里,白九歌知道猪套男子离开了。 “它知道我杀了那些动物,为什么没有任何惩罚,甚至一句谴责?” “动物的死,它不在乎, 另一边却又让我饲养着它们,它在这节车厢里扮演什么样得存在?” “车厢长,这还用想吗?”血瞳说道。 “不像,它跟前面的车厢长不一样,只是知道的东西多。”白九歌摇头。 “车厢长应该是梦里的那个光影,我得再次进入梦里,跟它进行沟通,哪怕是一句也行……” “动物的死,我不可能没有影响,很可能,影响的后果在后面。” 白九歌拿着自己积累的经验,推测着说道。 “你做噩梦还上瘾了?这节车厢太诡异, 别到了最后,你把自己整的魔怔了。”血瞳开口。 “我也头疼。” “这第七节车厢,根本不同前面的简单粗暴,邪乎的东西太多。” “如果史努比的话没忽悠我,这跟我内心有什么关系呢?” 今晚的一番折腾,并没有影响到白九歌的睡眠质量。 经历了尽情地杀戮,全身全是血污, 只是简单擦拭一下身子,躺下就又睡着了。 这种睡眠质量,对许多人来说,尤其是失眠人士,应该都是梦寐以求的, 但对白九歌来说,却感到一种莫名地不安。 他似乎已经对杀戮,逐渐地适应, 鲜血、生命的流逝,在他眼中,就如喝凉白开一样,平淡、毫无波澜。 虽然是在游戏里,没有映射到现实世界。 但惊悚游戏的真实性,超出所有人想象,他这样的心理,真的正常吗? 白九歌心想间,已经进入了睡眠。 睁开眼睛时,又在一度漆黑虚无的空间内。 就像是被扯入一度异世界。 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一次,白九歌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光影。 前方的黑暗里,出现一点亮光, 紧接着这点光芒,就像是投影一样,无限地放大。 白九歌遮挡了一下眼睛,放下手时, 他愕然地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繁华的街道上。 人山人海的人流,车水马龙,密集的嘈杂声回荡在耳边。 白九歌转身看着周围,挑动着眉毛,这次又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路人身上,诡异地发现, 每个人身体在发光,体内的心脏,却在发黑! 有的只是心脏黑,有的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有的直接是体内全是黑暗,只剩下一层单薄的光芒包裹着。 行人们之间在打着招呼,那阳光的笑容之下,又有着一张丑陋的恶魔脸,在呲牙咧嘴。 白九歌有些不明情况,还没等他深究细想,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紧接着,他身在一个牢笼当中。 潮湿、冰冷、是白九歌的第一个感觉。 几个全身覆盖黑气,失去了所有光芒的人,被拷在枷锁下,奄奄一息。 它们抬头看着白九歌,嘶哑地张着嘴,像是在哀求。 “你觉得它们可怜吗?” 一个幽幽地声音传来,白九歌转过头,就看到那个光影站在了后面。 白九歌眨了眨眼,看了眼那枷锁下的人,问道: “它们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可怜人有可怜处,可恨人亦是如此。” “它们没杀过人,没做过任何犯罪之事, 但它们以另一种方式残忍地杀死了我。” “它们丑陋的内心,比真正的杀人犯更加罪恶, 可悲的是,它们借助一张遮羞布,安然地躲在背后, 即便得知一手造成的恶果,内心仍是没有任何罪恶感,哪怕是一丝忏悔。” “相反的,为了将丑陋的一颗心伪装成完美的, 继续尖酸刻薄地去咒骂,让自己站在那无上的制高点。” 光影抬起那只手,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那是铁链在扯动,那几个奄奄一息的人被吊起来…… “不管世界怎么去维护,怎么去修复所谓的公平秩序, 人性的丑陋,总会撕裂出一个口子,然后扩大。” “丑陋,罪恶的人,会不断揪住这个缺口,展露出丑恶的人性,为了什么? 没有财富,没有权力,不过是为了满足内心的私欲。” 光影说话间,伸出的五根手指在啊一点点合拢,那铁链钻入它们的血肉,穿插在五脏六腑上。 它们已经没有力气去惨叫,只能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眼神没有忏悔,有的仅是恐惧…… “它有漏洞,所以我用了自己的方式去填补这个漏洞。” 它手掌握紧,铁链开始撕裂它们的身体,血腥的一幕,让白九歌移开了目光。 心里有了大概上的一个猜测。 法则漏洞…… 缩起来咒骂…… 站在制高点…… 听起来,似乎就是网络喷子的迹象。 就是说这个光影曾经遭受了一场恶劣的网爆? 那些罪恶的人,是曾经咒骂它的网络喷子? “那么你觉得它们可怜,还是罪有应得?” “我的做法对吗?” 光影看着白九歌问道。 白九歌张了张嘴,迟疑一下,才说道: “如果如你所说,那么我认为你是对的。” “只是,我所了解的并不多, 不如我们都平静下来,把你的故事,与我分享一下?” “将内心世界打开,才能真正得到别人的帮助不是么?” 白九歌试着开口。 光影像是笑了笑,说道:“分享?” “你根本无心听我的故事,只是想着如何去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肮脏、恶臭的世界罢了。” “何必装的道貌岸然,你跟它们有什么区别?” 白九歌想要去说话,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说不了话, 用双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的嘴变成了猪嘴,接着是鼻子、耳朵。 到最后,白九歌趴在了地上,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头猪。 它扭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个想法是丑陋。 抬头看着光影。 光影一点点褪去,渐渐地变成一个长发女孩。 她全身惨白无血,全身湿漉漉, 穿着淡薄的衣服,显得瘦小,可怜。 “好好呆在丑恶世界里,慢慢地去忏悔吧,用上一辈子时间……” 她的手掌,朝着白九歌覆盖而来, 强烈的绝望感,涌上心头,接着慢慢地失去意识。 …… “呵呼!!” 白九歌睁开双眼,在简陋的铁床上, 猛地坐起身来,第一时间,就是双手去摸脸。 正常。 没有变成猪脸…… “看你肾虚的模样,肯定又做那个梦了, 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连续第三天早上,血瞳也见怪不怪了,淡淡地问道。 白九歌扶着脑袋,靠在墙壁上,呼吸久久没有平息下来。 “算是有收获吧,还跟梦里的主人说上话了,是个女孩子。” 白九歌说道,看着车窗外的光线,内心想起女孩最后说的那两句话。 “然后呢,找到离开这节车厢的办法了?” 血瞳来了一些兴致。 “没有。” 白九歌无奈地摇摇头。 “沟通很不愉快,那女孩还把我变成了一头猪。” 一听这话,血瞳没有同情,反而是乐的不行,无情地大笑。 “你也有今天,猪脑袋看起来怎么样,一定很喜感吧? 可恨啊,为什么我不能进到梦里面看到这难得的一幕呢?” 白九歌没好气翻了下眼白,懒得跟血瞳去耍嘴皮子,从铁床上起身。 开口说道:“虽然很喜剧,但确实有了收获, 理清大概的东西,至少我不再是无头苍蝇!” (本章完) 第159章 第159章 “我会呆在这里,用一辈子的时间?” 女孩最后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白九歌记住,并不是认同,而是看出那个女孩的怨念已经完全偏执扭曲。 整理着装,穿上橡胶手套及橡胶水鞋, 看了眼手表上的点数,刚巧到了凌晨六点。 窗外透射进来的光线,显得几分朦胧。 白九歌推开铁门,昨晚发生的事,车厢的环境,还都历历在目。 “那猪套男说过交给它处理,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 心想间,在目光放在清晨的车厢内时,整个人都无语住了。 仍是血淋淋的场景,尸体、血污散落在任何一个角落。 只不过,那些动物回到了铁笼里, 并且那些破损的铁笼,看起来得到了修补,不过仍是锈迹斑斑。 “啧,该做的,还是得我来做。” 白九歌无奈地开口,拿起一边的扫帚,开始清扫。 拧开水龙头,将水管的水量开到最大, 冲刷那些鲜血,动物的尸体,则是叠堆在角落里。 奇怪的是,明明它们被杀死了, 尸体都在腐烂,却没有腐烂的臭味。 冲刷的血水,顺着角落里的漏斗流淌下去。 清洗的差不多了,白九歌将手里的扫帚丢在一边, 靠在墙壁上,拿出水瓶喝了一口水。 现在不少铁笼都是空的,剩下的草食动物,缩在铁笼里,精神在一点点地变差。 身旁的小铁笼里,走出来一只橘猫。 抬头看着白九歌叫了两声,精神同样不是很好, 身上两块白色毛发,不知道是天生,还是白化造成。 白九歌伸出手,撸了两下, 橘猫蹭动几下后,便回到了角落里, 继续躺下,眼皮垂落,萎靡不振。 白九歌看着它,忽然感觉到,明天它也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猪圈里的香猪又跳出来,它的精神头倒是很足, 朝白九歌奔来,丝毫没有受到车厢内的环境的影响。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香猪的这份活力,他内心莫名地有着一份安心。 “你的对策呢?”血瞳问道。 白九歌摸着香猪的脑袋,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这头香猪,跟梦里的女孩,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挺重要的关系。” 血瞳也看出香猪跟其它动物的不同。 “问这个做什么,这不是明眼都看得到的么?” 白九歌说道:“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张底牌没用。” 不等血瞳回答,白九歌调开游戏面板,上面显示着副本的一些基本信息。 剩存玩家人数、副本游戏进度、以及剩余副本游戏时间。 时间已经接近尾声,玩家的人数,显示还剩余22人。 白九歌的登录器跟普通有所不同,属于内侧版本, 功能上突出的一点,就是还能看到匹配队友的游戏状态。 不过,只限于匹配到同一套副本的队友,现在是无法看到蓝烟和刘悦的游戏状态。 在第六节车厢分开时,白九歌就不时注意方夜、蓝烟的游戏状态。 在昨晚入眠时,白九歌注意到了蓝烟的状态在急剧下滑, 最后所有的状态进度条归零,头像呈现灰暗色。 显然,蓝烟被淘汰了。 方夜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基本上也处于濒死的状态。 方夜是否还在第六节车厢,白九歌不知道,只能默默祝他一句好运。 打开游戏面板,自然不是专门看队友状态, 泥菩萨过河,也没那闲工夫。 点开保护机制,上面的一条“随机副本npc”,白九歌都差点遗忘了。 这个时候不用,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点击确认使用,那一条保护机制,便在他的眼前消失而去。 接着,白九歌收起游戏面板,目光环顾在四周。 随机游戏npc的帮助,究竟能帮到自己多少呢? 帮助自己的npc,会以什么样的身份现身? 白九歌内心迟疑间,周围仍是一片安静。 动物门精神不振地看着白九歌。 血瞳迷惑地问道:“你在瞅啥?” “等一个给力的伙伴。” 白九歌随口说道,眉头不禁微皱。 难道要等一段时间? 他迟疑间,香猪忽然叫了两声, 是痛苦地叫声,倒在地上,四肢在扑腾着。 白九歌面色一变,连忙蹲下来查看它的情况。 只是片刻,香猪就安静下来了,并且没了动静。 白九歌面色一沉。 又死一个! 打脸的是,他刚想到最坏的结果, 香猪忽然又有了动静,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白九歌嘴角抽搐一下:“你这装死倒是挺有一套的,差点我就信了。” “我没有装死。” 香猪摇摇头。 白九歌:“……” 血瞳:“……” “是我听错了吗,刚才的声音哪来的?” 白九歌挠挠头。 “很明显,是我在说话。”香猪继续说道。 白九歌表情一阵怪异,这不会就是随机npc的帮助吧? 就给一只香猪加上了一个口吐人言的技能。 仔细想想,这头香猪是重要npc, 能说话的话,确实能帮上很多忙。 “这你弄的?牛啊,还藏了这么一手!” “不过怎么不早用呢?”血瞳问道。 白九歌轻咳一声,对香猪说道: “初次见面,怎么称呼?” 香猪没有回答白九歌的话,而是跳上一张桌子,对白九歌说道: “你得抓紧时间阻止她,没时间了!” “你说的她,是一个白衣服小女孩?”白九歌问道。 “她有自己的名字,叫楚月。”香猪说道。 “你知道应该不少,能说说这节车厢,跟那个小女孩究竟有什么联系?” 这是白九歌一直猜疑的一个疑问。 “多的,我不太清楚。” “你可以理解成,这节车厢是小月的内心阴暗面与光明面并列的存在。” “我们的存在,代表着她的善与恶。” 香猪看着那些动物,开口说道。 这个猜测,并没有让白九歌的脸色有多大的意外, 实际上一开始他就有了大概的猜测,只是一些详细上的东西,还没有去整清楚。 “昨晚的厮杀你也看到了,凶残的动物,在猎杀弱小的动物, 对应上小月内心的话,她的阴暗面,在不断增强,开始吞噬善良面。” 香猪说道。 阴暗面,代表肉食动物。 善良面,代表草食动物。 代入内心的话,并不难理解,甚至说非常简单。 白九歌拧开瓶子,喝了两口水,说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楚月的阴暗面,怎么出现的?” 想要解决问题,还得从根源揪出那根绳头才行。 “我知道的不多。” 香猪开口说道。 “我们都是她内心的善面,每一个存在,都只能存放一部分的记忆。” “无妨,我洗耳恭听。” 白九歌揭开了围裙,挂在一边。 香猪想坐的舒服一些,但是却以一个较为滑稽的坐姿坐着。 “我的女儿,原本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她为人乐观,做事耐心,对待任何事都很认真。” “女儿……” 白九歌挑了挑眉。 香猪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继续说吧。”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示意继续。 “我们一家并不富裕,但贵在生了个优秀的女儿, 她成绩优秀,得体大方,还长得很漂亮,毕业时还提前录取了名牌大学!” 香猪开口说道,言语间透着明显的自豪。 只是说到这里,语气转向了低落。 “只是不幸也发生在那一年,女儿被医院确诊肝癌中期, 大好前途就这么被毁了,我们一家如遭雷击,女儿却始终保持着平常心。” “医生说过,中期间配合治疗,保持一颗乐观的心,还是有机会治愈的。” “我女儿生来就是乐观好动的人,虽然没了大好前途, 每天只能呆在医院或家里接受治疗,但也没有因此被击垮。” “我们也坚信,她保持这样的心态是能好起来的。” “在接受治疗日子里,她网上看到了太多和她遭遇不幸的人, 她就自创了一个交流群,并且开始直播, 跟那些永远命运的人,一起互诉努力,早日战胜噩梦。” “那段日子里,她收到了很多互相鼓励共勉的私信, 因为阳光、漂亮的外表,在直播平台上,还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那段时间,应该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吧…… 毕竟,她失去了前途,却做到更有意义的一些事。” 香猪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迷离。 “只是后来,渐渐地,留言评论里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评论, 带偏了节奏,每天直播间里都是互喷对骂。” “她想试着阻止,换来的是更多的人生攻击。” “他们质疑癌症作假,一个患了绝症的人,怎么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每天坐在直播镜头前,梳着妆容,这么有活力?” “女儿长得漂亮,评论就开始抨击, 笃定有团队在背后运营,过不了多久,就会直播带货。” “女儿晒出了病情单证明,他们说是伪造, 楚月是个好胜的人,她不喜欢与人口头争辩,更喜欢用行动证明。” “她到了医院接受治疗时,吃的药、用的医疗器材, 甚至是医生出于善心,亲自出镜辩解,都无法改变评论的风向。” “他们简单的几个字眼,“做作”“虚假”“演员”,就能维持着评论区的恶劣风向。” “渐渐的,小月每天开播, 评论底下不再有任何互相鼓励的话,而是各种对骂互喷,戾气满满……” “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也跟风起来, “小月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关掉了直播间, 只呆在家里,家人陪护安慰着她。” “那段时间,她甚至不敢打开手机, 肮脏咒骂的话语,就像锋利的刀子刺目。” “可即使这样,网络上的他们仍是没有放过小月, “任何有力的证据,在他们面前,都成了苍白无力的狡辩。” “而相反的,那些导火者口中没有任何证据, 扭曲真相的舆论,博得了更多不明真相的人的信任。” “我们从不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只是想问问, 那些凭空捏造出来的谣言的人,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无情地伤害一个十八岁女孩的意义又是什么?” “家里人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楚面色很平静,只是眼睛缺失了曾经的光泽。” “母亲则总是一直安慰着楚月,努力地将她引导向阳光的一面。” “那段时间里,她都躲在家里,接受家人的保护, 而在三天后,深夜里,这个女孩还是自杀了。” “我们都清楚,她是一个自尊心强的孩子, 不喜欢与人争辩,只会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但这一次,她用了更极端的方式, 在信封里,她说了,她什么都没错, 为什么要跟个罪大恶极的犯人,躲在屋子里,门口都不能出?” “她只是想以乐观的方式活下去,只是想通过自己努力,帮助到更多同样遭遇的人,错在哪里?为什么他们恶意这么大?” “明明他们之间,都只是素不相识的人……” 用生命去堵住网络上的他们的嘴,让他们产生,哪怕一丝的愧疚感!” “可是,她还是等不及,她第一次尝试到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 “最后,她还是承受不住这份压力。” “而这么做的原因,都很简单, 她想让那个人去愧疚,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封信。” “小月有没有做到,写信的那个人有没有忏悔?我们不知道。” 香猪的语气带着更咽,充满了悲伤。 白九歌听到了这里,面色始终保持着一种低沉。 他开口,只是说了两个字: “愚蠢,” “确实愚蠢,我们都知道, 用一条鲜活的命,去唤醒它们的良知,无论是否成功,都不值得!” 香猪说道,眼睛里淌着泪水。 “她以为自己的死,会换来网上的沉默,家人的平静, 可她不知道,即使这样,这件事,仍旧没有得到平息……” “哪怕是死了。” “也因此,酿造了后面那件事的发生!” “后面发生了什么?” 白九歌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听的入迷, 才发现屁股坐的生疼,双腿发麻,换个姿势,舒坦了许多。 香猪眼角流出的泪痕已经渐渐地干了,停顿一下,说道: “小月死后,她的家人悲痛欲绝,他们都有想过女儿会死, 但从未想过,杀死她的不是癌症,而是一群从未谋面过的陌生人。” “在安置女儿的葬礼上,孩子他爸气的几乎晕厥, 他在网上留下一个地址,呼吁那些害死他女儿的人,来参加他女儿的葬礼。” “我的女儿死了,这是你们一直想要的结果, 她不是死于癌症,而是死于你们的刀尖下, 你们每人一把刀刺下,杀死的她……” “或许,到现在还会有人我们在造假, 我已经没力气去辩解,只求那些人能够参加我女儿的葬礼。” “在葬礼上,我希望你们能看着我女儿墓碑遗像,继续说出那些话!” “在葬礼的那一天,巧是阴天,所有人沉浸在痛苦中。” “那一天开始到结束,只有家人亲属, 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出现,网上的那些人没有出现, 或许是不敢、或许是没那闲功夫。” “令他们麻木的是,即便如此,在父亲那条评论底下, 仍是有一些阴阳怪气的声音,甚至还保留着那份不变的嘲讽。” “一些人,躲起来不说话, 然后在时间流逝下,完全遗忘了这件事” “一些人,哪怕知道人真的死了,也能吃的香,睡得香, 太多人制造了这场舆论,责任又不全在他一个人身上,自认为跟风者罢了。” “可在真正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 那些评论里戾气少了许多,但基本都是以事不关己地继续评论。” “当初制造舆论,骂得最歹毒的那些人,像是蒸发了一样, 不见了踪影,他们亲手害死了一个十几岁女孩,自己的生活却受不到丝毫影响。” “网络,是他们的遮羞布,更是一张面具,遮挡了真实面目, 谁也不认识谁,在这样的世界里,一些人则完全把人性险恶戾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残酷的是,小月的自杀,或许真的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去惭愧忏悔。” 白九歌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极致的怨念,往往会创造一个恶魔。” “小月死后,一些舆论还在持续, 当初凭空捏造、扭曲真相的几个罪魁祸首, 在网络上,显露丑陋的嘴脸,肮脏的内心,回到现实世界里,却可能是文质彬彬的事业成功者、三观正直的教导者。” “但在那之后几天里,那几个人全部离奇地死亡, 死因都是心肌梗塞,更巧合的是,电脑屏幕、手机屏幕,都有着一个黑手印。” “他们死了,解脱的只是肉身,灵魂被带到了一个她创造出来的地狱里。” “在这里,它们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相应的代价……” 香猪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看起来,是到这里结束了。 白九歌微微眯眼:“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是救那些人,还是救楚月。” “救我的女儿。” 香猪语气带着一丝哀求。 白九歌抓了一下头发,问道: “你认为你女儿的做法错了?” “或许在外人眼里,她的这种做法是错的,形如恶魔, 但以一个母亲身份来说,那些人罪有应得, 是他们把我的女儿变成这样的。”香猪摇摇头。 “只是,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报复当中, 并且,一点点地泯灭了自己的本性。” “弱小动物的死亡,代表最初的善良、最初的怜悯、乐观的心、甚至是家人的爱,她都在逐渐地摒弃。” “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她会变成一个内心只充斥仇恨的恶魔!” “波及无辜的亡灵和人,你会是第一个受害者。”香猪看着白九歌说道。 “我只是被迫呆在这里的打工人,是不是有点无辜过头了?” 白九歌表情显得十分无语。 香猪说道:“你出现在这里,我觉得一定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这么说?”白九歌问道。 “出现在这里的任何一个生命体,都与小月有关, 就连那个带着猪头套的人,它也是楚月内心一部分的化身。” “它是什么?”白九歌倒是挺想知道这个的。 “你可以把它当作介于楚月善恶两面的分划线,它制衡着两边。” “而如果,连它都死了的话, 那就代表这里彻底沦陷,到了无法挽回地地步。” 香猪的话让白九歌有些恍然。 就是猪套男子扮演管理者的存在,难怪它一出现, 所有动物都会安静,不敢造次。 不过照香猪的说法,很快猪套男子可能也有危险了。 “我基本杀光了那些凶残动物,算不算在消除她的恶念面?” 白九歌虽然这么问,但也清楚,定然没有这么简单。 香猪说道:“可能起到一些拖延的效果,但阻止不了。” “想要解决,找到楚月, 杀死她体内那只不断壮大的心魔,这是根源上的清除。” “这也是你离开这里的办法。” 白九歌面露古怪之色:“问题是,她只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而在梦里,我像一只蚂蚁, 每次都被她动一下手指头就捏死了。” “就更别说,杀死你口中的什么心魔了。” 可以的话,他倒想用嘴遁,看看是否能解决问题。 只可惜,每次在梦里,自己连多两句台词都没有。 楚月的情况非常不稳定,把他归为了一类人, 她仇恨的对象,同样在她的忏悔名单里。 香猪站起来,跳下椅子,说道: “她的恶念不断在增强,很快,她就会出现在这节车厢里……” “到时候,你和她,那个心魔,会有一次堂正的碰面。” “碰面……” “老实说,如果有别的办法的话,这种碰面我还是不想要的。”白九歌轻咳两声说道。 “避不开的。” “那个心魔会找上你,它一定清除你, 它会为女儿,清除内心所有障碍,然后完美地支配。”香猪说道。 “我好难。” 白九歌起身,目光放在一边的铁笼, 里面的一只小刺猬也死了,全身皮毛白化,后背的尖刺也不例外。 “又死了一只……” 白九歌面色沉重,现在清楚了这些动物存在的意义, 看到它们的死亡,心情就沉重一分。 这是给他危险的信号。 也是告诉他,时间实在不多了。 白九歌打开铁笼,戴上橡胶手套,取出了了里面的刺猬。 香猪看着刺猬,又是流泪的,这些仿佛就是它的亲生兄弟姐妹。 白九歌微微叹息。 血瞳开口问道:“这头猪称呼那丫头女儿,难道是她的母亲?” “所有的动物都是那丫头内心映射出来的存在,香猪也不会例外。” “我觉得它应该代表是母女之间的爱,所以才会代入母亲这个角色去称呼, 母女连心,血肉分离, 这应该是最深层的善良面,所以它的自由度才会高,白化迹象延迟许多。” 白九歌心道着,最里面的铁笼传来很大的动静。 是最后还活着的两只肉食动物,两头黑色猎豹, 昨晚留下的血淋淋伤口已经痊愈,身体还在不断变异。 身上流动的黑色粘液,极具生命力的蠕动, 攀爬在皮毛上,钻入那七窍之中。 它们张开满是獠牙的嘴,一滩滩漆黑的涎水滴落在铁笼上, 血红的双眼失去了自主意识,就像被铁线虫钻入的蝗虫。 白九歌看着它们,忽然伸手打开铁笼。 淡淡开口:“很馋是吧,来吧。” 两头黑豹没有丝毫犹豫,开笼的刹那,就朝着白九歌扑来。 白九歌后撤一步,一只手扣住黑豹脑袋,一脚狠狠踢在另一只黑豹腹部上。 手中的黑豹爆发的力量,想要反抗挣脱出去, 却被血瞳无情的五根手指,简单粗暴地拧断了脖子。 是整颗头颅都被拧下来了! 飞出去的那只黑豹,没有因为同伴的死感到害怕,仍是不要命地扑上来。 在袭来时,那巨大的黑爪拍来过来, 白九歌面色淡然,侧身避开, 爪子贴身拍落在地板上,钢板凹陷出一个爪印。 不等它收爪的机会,白九歌猛地刺出自己的右手, 就像一柄黑色匕首,轻易贯穿了那厚实得血肉。 抓住那一颗心脏,生生地撕扯了出来,大量的黑血喷洒出来。 胸口一个大窟窿,没了心脏,黑豹仍是没有倒下,抽搐着身体,还想要进攻。 白九歌眉头微皱,非常干脆地用手刀切下了那颗头颅。 最后两只肉食动物,也被白九歌干脆地杀死了。 “你杀它们……起不到任何作用啊。”香猪奔过来说道。 “我知道,只是单纯地想发泄一下郁闷心情而已。” 右手上的黑色经脉褪去,白九歌拿起一边的毛巾, 擦拭脸上的鲜血,淡然第说道。 猪套男子不管动物的死,他没什么顾虑的,留这两只肉食的,隐患不说, 主要还是它们凶恶的嘴脸,看的白九歌闹心,干脆除掉了。 除掉最后两只肉食动物,剩下得草食动物也没剩多少,约莫十只左右, 昨晚的失控猎杀,导致太多的动物死亡。 留下的肉食动物,超过一半都属于萎靡不振,极其虚弱的状态。 情况很不乐观。 白九歌感到一阵头疼,从系统商城里掏出里一包烟。 香猪抬起头问道:“你想做什么?” “心烦的时候,我喜欢来根烟。”白九歌将烟放在了嘴上。 但还没等点燃香烟,就被香猪跳起来,一爪子给打掉了。 “你才多大?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抽烟吗,戒了!” 白九歌:“……” 这母爱还泛滥到他身上来了。 “行,我不抽。” 白九歌无奈地收起了香烟,弯下身, 提着那两具黑豹尸体,丢到了角落里。 那里,已经堆积如小山,血淋淋的画面不忍直视。 白九歌想着先清洗一下身上的穿着,然后坐下来休息一下。 结果,廊道那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开门声。 猪套男来了? 白九歌稍微一愣,看了看时间点, 才是四点,窗外的光线还很通明,提前检查? 白九歌提起了一些精神,香猪则是连忙跳回了自己的猪圈里。 脚步声传来,猪套男子从昏暗里走出来,白九歌眼神轻微变化了几下。 跟之前不同,今天的猪套男子疲态很明显, 身上出现了各式各样恐怖的伤势,就连头上的头套,都裂开了一条口子,露出一只清澈的眼睛。 在它一双手上,还沾满了鲜血,提着一个黑色袋子。 它看了眼白九歌,又扭头看向角落里的尸堆,没有作声,将手中的黑色袋子放在了一边的桌面上。 “你的晚餐。” 白九歌微微点头,尝试着问了一句: “你看起来状态很差?” 猪套男子没有正面回答:“继续你该做的事,关于我的不必多问。” 白九歌摸了摸鼻子,指了下那些动物尸体,问道:“这些就这么堆积在这里吗?” “它们可能会自己消失,也可能不会。” 猪套男子说完这一句,往行道里走去, 转了一圈出来,淡然说道:“你最好去做点什么了。” “心有余力不足。” “就像是动物得病死亡,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大家都是聪明人,白九歌和猪套男子之间自然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已经没了离开这里的希望。” “当这节车厢沦陷后,你猜猜你会变成什么?” 白九歌耸耸肩:“一头猪,或者一只猫?” 猪套男子没说话,转身准备走了, 它一瘸一拐的,身上的伤势非常多,脚底下还不断流着鲜血。 让经过猪圈时,停住了脚步, 看着香猪,头套裂缝里的眼睛微微闪烁一下。 但没多问什么,继续一瘸一拐地离开,留下一句话。 “今晚列车外可能会打雷,不要睡的太死。” 在廊道里传来沉重的关门声后,白九歌才稍稍回神。 “这话明显是在告诉我,今晚应该又要有什么热闹的节目了。” 白九歌眨了眨眼,肚子叫了两声, 今天也没少干活,体能消耗不少,确实是饿的不行了。 走回到,打开了桌子上的黑色袋子。 今天的伙食比昨天同样好上一些,除了素材米饭, 还多了一个小鸡腿,虽说没什么油渍。 “怎么感觉有种吃断头饭的感觉?”白九歌表情怪异。 虽是这么想,还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吃光饭盒里的米粒,肚子勉强得了个七分饱。 香猪又跳了出来,对白九歌说道: “简单洗一下身子,然后去身子吧,你看起来很疲惫,要照顾好身体。” “今晚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香猪言语间都透着母爱,白九歌不知不觉地也成了它的孩子。 白九歌点点头,沉默一下,走过去把剩下那些关押动物的铁笼全部打开。 但里面的动物,都没有出来的意思。 它们呆在里面,垂落着眼皮,即便铁笼被打开了,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铁笼有没有锁,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挣脱不了自己的命运。”香猪看着白九歌的举动说道。 白九歌看了眼香猪,目光停留了一下, 他发现后者身上的几块巴掌大小的黑斑,也在一点点白化。 看到这些,白九歌心绪有些复杂, 没有多管,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里。 解开围裙,在床上躺下来,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 “不去多想什么,先好好休息一下。” 白九歌合上了双眼,他唯一佩服自己的一点是, 不管什么情况下,心态收到了怎样的影响,困意上来,该睡还得睡。 这算是,白九歌唯一能放松自己,补充状态最有效的方式。 天色未彻底暗下来,白九歌就睡了。 这一次,可能是睡的时间不对,白九歌并没有做梦。 但明明没有做梦,睡的还是不舒坦,甚至说难受。 那种压抑感,让他在熟睡的过程中,眉头一只紧皱着。 很快,白九歌睁开双眼醒了。 不是被香猪叫醒的,是被血瞳叫醒的。 “有情况?”白九歌坐起来问道,抹了一下额头, 还是一层汗,但相对于昨天少了许多。 “又鬼气在滋生,并且越来越浓郁,不对劲。”血瞳说道。 “香猪没进来?”白九歌挑眉问道。 “我怎么知道?”血瞳翻了个白眼。 白九歌脸色微变,连忙带上手电筒,起身拉开了铁皮门。 车厢内,只有很微弱的光线在弥漫, 白九歌手电筒的光柱照在行道上,就见香猪趴在那里。 白九歌连忙过去,查看情况,还有气息。 “我双脚用不了力,想用双手爬动, 但用了很长时间,才跳出围栏,我身体好像也在不行了……” 香猪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 白九歌用手电筒照在它身上,那几块黑斑基本上都白化了,并且皮肤上出现了很多皱褶。 站起身来,照在那些铁笼里,白天的动物又死了几只,剩余的也基本上处于濒死的状态。 相对来说,香猪的情况算是最好的了。 哧啦啦…… 细碎的声音传来,那些铁笼在不断地腐坏,铁渣子不断从上面掉落下来。 白九歌皱着眉头,双手抱着香猪: “我帮你靠一下墙壁。” “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我跳出围栏,就证明有情况,你现在得担心自己!”香猪用剩余的力气挣脱了白九歌的手。 它刚说完,白九歌的眉毛就挑动几下。 空气中,除了笼子腐坏的声音,似乎在掺杂了别的声音。 并且,这个声音不是从固定的某个方向传来,是四面八方地传来,让人惊悚不安…… 车厢内,白九歌站起了身,耳边传来了息面八方熙熙攘攘的声音。 白九歌眉头微皱,接着就看见,那些黑暗的角落里,有着暗红色物质在窜动。 就像是被巨大的漩涡吸引,朝着一处角落里涌去。 白九歌看向那一处,眼角止不住地抽搐。 他记得,那里是动物尸体的堆积处,他连忙抬起手中的手电筒,照射过去。 就看见那堆积起来的尸体,被不断地撕裂, 血肉皮毛,刹那间如碎片一样脆弱。 那些窜动的黑色液体,化成一根根黑色钢线,疯狂地在撕裂切割! 撕裂的声音,让人惊悚,迸溅的鲜血,触目惊心。 最后,变成了一堆碎肉。 黑色钢线如穿针引线,连接起一块块血肉,然后以各种诡异的方式拼接起来。 只是顷刻间,一个生长着各种皮毛,身上黏合着各种器官的恐怖怪物渐渐形成。 暗红色的流光,流动在恐怖怪物的身体上, 拼接的各块血肉,都在诡异地蠕动,密密麻麻的眼睛在头部睁开,射出一道道慑人的血光。 白九歌看的有些呆滞。 香猪跳上一边的椅子,急声开口:“心魔!” “这就是楚月的心魔?”白九歌面色一怔。 “不是全部,应该是一部分, 它会为了小月,把包括你在内的所有恶念以外的存在,全部铲除掉。”香猪说道。 说着,它跳下桌子,又往那休息室奔去。 “我先藏起来,你得找办法杀了它!” 白九歌有些好笑。 该说不说,香猪有时候挺仗义的, 但有危险时,却比任何一个存在都要怂。 也难怪幻化成一头猪。 当然,它映射出来的是母爱, 它想活下去,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怕死,只是想为楚月保留最初得那份善良面。 香猪钻入黑暗中,就不见了。 白九歌扭头看着已经完全成型的恐怖怪物,头部上,密密麻麻血红的眼珠子,在疯狂地转动, 那身体上散发煞气,愈发的可怖。 手中的手电筒,只能照射一部分的区域,而怪物的每一处部位,都让人头皮发麻。 白九歌退后一步,对血瞳说道: “血哥,该你上线了!” “你不是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吗,你看这个怎么样?” 血瞳说道:“这东西不是鬼,没有鬼气,看不出实力怎么样。” “不过,看这大块头应该挺抗揍,应该是能活动活动筋骨!” 接着,血瞳又问道: “你是在腿抖吗?敢不敢再怂点,能不能跟我一样镇定?” 白九歌轻咳一声:“车窗没关好,夜风吹的才抖。” “不怂的话,那我就上了!” 话音落下,白九歌的右手迅速渗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 覆盖在表皮上,在手臂背部上,撕裂出一只血眼、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直接开三只血眼! 也在同一时间,恐怖怪物所有的眼睛定住,射在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左手将手电筒插在腰间,汇聚所有心神,注视在眼前的怪物上。 “她的心,不需要存在任何伤害她的东西存在!” 恐怖怪物开口。 它在说完的刹那,就消失在淡薄的月光光线中, 下一瞬间,一只如老树盘根般大手,朝着白九歌抓来。 感受到周身的空气急速流动,白九歌还没做出反应, 血瞳操控白九歌的身体,疾身退后避开。 这一拳落下,地板传来一声轰隆炸响, 强大的音浪,将周围的笼子掀飞,耳边是阵阵轰鸣。 白九歌落在角落里,右手的黑色经脉一部分缠在一边的铁笼,一部分钻入了墙壁里。 那边,恐怖怪物抬起拳头,满身杀气地盯着白九歌,再次冲来。 “看你有多大能耐!” 血瞳开口,从一边墙壁撕下一大片铁皮, 黑色经脉覆盖铁皮表面,狠狠甩出去。 恐怖怪物还没避开,铁皮就跟斩刀,切入身体, 将上半身都分离了开来,大量黑血洒落在地板上。 恶臭弥漫空气中。 那些铁笼,也疯狂地被黑色经脉拆卸,黑色经脉覆盖表面,形成一根根黑刺。 恐怖怪物上半身还在融合,一根根黑色就刺来,无情地穿插在它身体上。 紧接着,那三只血眼同时迸射诡谲血光。 那些穿插在恐怖怪物身上的黑刺,也迸射血光, 如烙铁碰奶酪,迅速融化恐怖怪物身上的血肉。 顷刻间,那里只剩下一大滩融化的血肉…… 难闻的味道更加浓重了,白九歌不禁地搓了搓鼻子。 “解决了。” 见那摊血水没有去融合,血瞳一副没劲地开口。 “只是块头大点吓人,一点都不抗揍,我还没用力,就结束了。” 白九歌盯着那一大滩蔓延开来的血水,沉吟一下说道: “虽然血哥牛逼,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感觉没这么轻易结束。” 仿佛是乌鸦嘴附嘴一样,白九歌刚说完,惊悚的一幕又出现了。 在车厢周围的墙壁上,忽然又渗出大量的黑色液体,流淌在墙壁上。 铁笼里,最后那几只动物,开始恐惧,作出一些反应, 但因为状态差,只能不断地卷缩进角落里。 黑色液体淌在地板上,迅速朝着那一滩血水钻入。 在两者掺杂后,就像发酵般,疯狂地膨胀。 只是顷刻间,又形成了另一个形态的恐怖怪物! 这一次,怪物只有一双眼睛,但几乎覆盖半张脸, 在眼睛里,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就像气泡一样,碰撞转动着…… 唯一不变的是,对白九歌的那份强烈杀意! “那些伤害她的声音、伤害她的人,都罪有应得, 地狱之所以称为地狱,是因为死后,它们的灵魂仍要遭受比活着时痛苦百倍的折磨。” “这个折磨,没有尽头,延续无止境……” “它们没有坠入地狱,那就在我一手创造的地狱里,好好忏悔、偿还那份罪恶!” “原来的她死了,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她摒弃了你们,我是来清除的,何必苦苦挣扎?” 恐怖怪物嘶哑地开口。 白九歌微皱眉头,冷笑地开口: “你的话很无厘头,让我想笑。” 恐怖怪物显然不明白无厘头是什么意思,它不解地开口: “为什么,到了这个绝望的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因为我从不认为这是绝境。” (本章完) 第160章 尾声 第160章 尾声 当双手刺入胸口时,白九歌全身感到一阵冰冷,全身的神经瞬间麻木。 双手穿透血肉,并没有伤口和鲜血。 心魔楚月面目扭曲到极致,布满血丝的双眼,带着一种亢奋。 下一瞬间,她就像是卷入了漩涡之中,全身卷入了白九歌身体内…… “呵呼!!” 白九歌张大嘴,眼睛翻了过去, 眼眶内只剩下眼白,昂起头颅,整个人悬浮在那里。 “坏事了!!” 血瞳面目一沉。 右手渗出大量的黑色经脉,就像老树盘根般,蔓延在白九歌的身躯上,往那心脏的部位钻入…… 牢笼内,香猪看着已经没了意识的白九歌,回头对缩在角落里的楚月说道: “女儿,现在已经没人逼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了。” …… 心魔楚月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黑暗空间内。 脚下是回荡一层层涟漪的潭水…… “这里就是他的心魔幻境么?” 心魔楚月鲜红的舌头在唇角舔动,双目内带着一种兴奋,环视在四周。 “躲躲藏藏做什么,我带你离开这个牢笼, 让你亲手杀了他,你就是躯壳的主人。” 她眼神一动,撇在一边。 那里,一只巴掌大小的仓鼠,正盯着心魔楚月看。 下一秒,转身就跑了。 “这就是他的心魔?真是弱小的可怜。” 心魔楚月虽然这么说,脸色却不见喜色。 心魔越弱小,就代表那个人内心越光明。 而她,最眼红的就是这种人! 她目光冰冷,飞快地去追上那只仓鼠。 仓鼠拼命地跑,最后还是被心魔楚月一只手掐住。 “看来,让你亲自杀死他,是不太现实了。” 心魔楚月幽幽第开口,俏脸上带着一丝古怪。 明明在外面那时,她看得见白九歌体内蕴含不小的负面情绪, 这些负面情绪的由来,应该跟她差不多, 都是对某个人或是群体,产生的怨恨,按理讲,心魔不该这么弱小才对。 她张开嘴,准备吃掉仓鼠, 手里的仓鼠却忽然没了气息,变成一滩腐烂的皮毛烂肉。 心魔楚月柳眉一挑,抬起头,神色微微一变。 不知何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座乱葬岗。 无数尸骨堆放在上面,鲜血流淌在每一处, 一层浓厚的血气,笼罩在整个乱葬岗上,滔天的怨气下,似乎有着密密麻麻的冤魂在哀嚎。 它们扭曲着面目,伸出手,渴望逃离出去…… “这才是他的心魔?” 心魔楚月神情呆滞了一下。 接着,她就看到, 一处骷髅堆积得小山上,一个人正盯着他。 他全身只有黑白,不见任何彩色,面目与白九歌一模一样。 慵懒地靠在那里,似笑非笑啊地看着心魔楚月: “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新客人。” 心魔楚月看着黑白白九歌,瞳孔微微收缩: “不是心魔,你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在他体内?” 她全身颤栗,犹如抽剥了所有神经, 强烈莫名的危险,在心头滋生。 黑白白九歌竖起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这是秘密。” “好吧,无意进来,这就离开!” 心魔楚月直接开口。 走! 马上走,什么都不要问,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可不管逃离的念头如何强烈,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怎么都做不到转身离开。 “那可不行。” “你出去了,不就告诉他了吗, 我好不容易躲在这里,可不能给你坏了事啊?” 黑白白九歌裂开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 明明这份笑容看不见任何恶意,却让心魔楚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颤声,想开口说什么, 黑白白九歌抬起手,凭空一抓。 当心魔楚月回神时,身体已经变成一只蝴蝶, 扑棱着翅膀,落在黑白白九歌手上。 她看着眼前的黑白白九歌,大脑已经是陷入宕机。 “你真漂亮。” 黑白白九歌歪着头,微笑地开口。 说完的刹那,张开嘴直接将蝴蝶吞去,咽下了肚子。 “漂亮的东西,往往都是最美味的。” 他舔了舔舌头,表情带着一丝回味, 伸了个懒腰,继续靠回尸骨堆上,双手枕着后脑勺,哼着小曲儿…… …… 行道内。 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退出来,缩回在右手上,血瞳沉声开口: “救不回来了。” “现在死的话,他是退回现实世界,还是永远地留在了惊悚世界?” 血瞳一阵头疼。 然而,没头疼一会儿, 白九歌就突第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你是那小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血瞳开口问道。 白九歌双手摸着自己的身体,惊愕地开口: “我没事,你做了什么?” “我啥都没做,甚至准备强行解除契约,寻找下家了。”血瞳说道。 白九歌拉开上衣,他明明记得, 心魔楚月双手刺入了自己心脏,后面发生了什么? “心魔呢?” “钻进你身体里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她还在你体内,你自己醒了。”血瞳感觉也很懵逼。 心魔进去,怎么就没出来了? 白九歌愕然间,周围的环境在一点点变化, 墙壁在腐朽脱落,那些牢笼栏杆飞快地腐蚀。 就连穿插在那些冤魂身体上的铁链,也在消融。 当挣脱的刹那,它们疯狂第往牢笼外冲去, 行道的尽头,仿佛是希望的出口。 看到这一幕,白九歌意识到了什么。 心魔死了。 血瞳猜测地说道:“看来是那个丫头出手,帮你杀死了心魔的。” “虽说那丫头不讨喜,但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真是梦吗?” 白九歌看着自己的胸口。 上面的羽翼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光泽流露。 他虽然疑惑,但只能认同血瞳得说法, 毕竟自己身体里,就只有契约的这两只鬼。 不管怎样,算是有惊无险。 如果是简单的死亡,能够触发替死娃娃, 虽然功亏一篑,但至少能平安地回到现实世界。 但灵魂被困在这里,回到现实世界的,只有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简单点说,就是成了植物人。 白九歌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皱褶,转身看向被蝴蝶覆盖的牢笼内。 “现在,应该没东西打扰了吧?” 白九歌走到牢笼边,伸手握在栏杆上。 香猪看着醒来的白九歌,带着一丝愕然: “为什么你还……心魔去了哪里?” 白九歌说道:“我也迷惑,但大概率应该是没了。” 香猪挡在楚月身前,开口道: “这里已经在消失了,你还想要做什么?”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为什么你一定要强迫她面对那些她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白九歌说道:“如果她真是这么想,我不会去强求她。” 说着,她把目光放在楚月身上:“楚月,你真的是想永远待在这里, 安安静静,无人打扰就好了吗。” “如果是这样,就我不会再打扰你。” 他虽然这么说,却很清楚, 只要楚月留在这里,新的心魔又会出现。 “你走吧,我替女儿回答了,这就是她想要的。”香猪说道。 “好吧,但在这之前,可以先把断手掌还给我吗?”白九歌问道。 香猪迟疑一下,将手掌推出了牢笼。 白九歌拿起断手掌,看了眼角落里的楚月, 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但没走两步,就听到了楚月得声音: “外面的它们,还会憎恨我吗?” 白九歌回过头,角落里的楚月稍稍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 听到这话时,白九歌心情是复杂的。 他摇摇头,认真地说道: “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坏人有,但好人更多。” “就像当初你被网暴时,其实也有很多人相信你,保护你, 只是那个时候,你去在意了那些不好的言论。” “如果你也在逃避,会让那些保护爱护。 你的人怎么想,可能会失望,可能也去相信那些捏造出来的谣言。” 白九歌伸出手,穿过冰冷的栏杆。 “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爱你的人。” 楚月看着白九歌,灰暗的眸子,流露一些光泽。 她紧紧看着那只手,缓缓地站起身。 “女儿……” 香猪看着楚月,它想要阻止,但还是放弃了。 一步一步,就像是刚学会站立的婴儿,在努力地走路。 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在承受巨大的情感变化, 她看着白九歌,有不安害怕,也有一种坚定。 最后她伸出手,握住了白九歌的手。 与此同时,周围的蝴蝶纷纷飞舞起来,朝着那行道飞去。 楚月穿过了牢笼,目光看在那些挣脱铁链牢笼的亡魂, 朝着那蝴蝶飞向尽头涌去,即便它们会意识到,离开这里,可能会灰飞烟灭,但也没有丝毫犹豫。 楚月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亡魂,俏容上带着呆滞。 “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吗……” 白九歌说道:“没必要自责,那不是你。” 楚月低下头,沉吟片刻说道: “我想离开这里,好好看看外面。” 香猪从牢笼里出来,在蝴蝶离开后,身后的铁笼也在逐渐地消失。 “女儿,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想的清楚了。” “我自认为是个乐观的人,但其实很自私, 不管遭受什么挫折,总是先考虑自己。” “就跟当初割开手腕的刹那,我想解脱, 却从未想过爸妈看到我冰冷的尸体,心有多痛。” “我自由了,但却让爸妈受尽了痛苦,我真的是自私又愚蠢!” 楚月低着头,身躯在细微地颤抖, 但这次没有哭,她蹲下来,抱起香猪。 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们离开这里吧。” 白九歌想走在前面,楚月拉着她的手,带着一丝笑意: “可以一直握着我的手吗?” “当然。” 白九歌愣了一下,认真地点头。 冰冷昏暗的血色监狱内,随着崩塌,无数冤魂得到了释放, 它们兴奋的声音,不断回荡监狱的每个角落。 这些声音,落在楚月耳中,就像是一根根布满荆棘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 她紧闭着双眼,紧紧握着白九歌的手, 脚步却不再颤抖,跟随着,朝着那尽头的亮光走去。 尽头出口的门,此刻光芒万丈,找在了每个角落里。 就像是飞蛾扑火,那些冤魂疯狂,且义无反顾地冲进去。 白九歌看着那扇光芒,心情却一点点地沉重起来。 所有的冤魂,包括楚月自己在内,都不知道那扇门后面是什么。 它们只是自我认为那是解脱、自由的希望之门。 “楚月。” 光门近在眼前,白九歌忽然开口,亮光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脸庞上。 看着少女白皙,恢复血色的脸颊,白九歌认真说道: “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做那个开心的自己。” 楚月露出笑容:“嗯,我答应你。” 音落,两人的脚都踏进了光门内…… 眼前被强烈的刺光覆盖,白九歌不得不闭上双眼,却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另一只手。 不知是多久,刺光开始退去。 白九歌适应了,缓缓睁开双眼, 第一时间地,是去看自己的手,手心空荡荡。 身后空无一人。 而自己出现在了熟悉的车厢廊道上。 白九歌叹息一声,虽然有预料了, 但这种消失的感觉,还是让他心情五味杂陈。 取出断手掌,放在手腕上, 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缠在断口上,无瑕疵地连接起来了。 “这罪,总算是遭完了。”血瞳长舒一口气。 “老实说,当时那个丫头不跟你走,你真的走吗?” 烦闷的心情,让白九歌从工具栏里取出康斯坦丁的香烟,点上了一根。 这烟固然珍贵,但此刻他就想来根烟。 “我能看到她的内心,虽然很不可思议, 但这种感觉,就像是最亲的人。” 白九歌吐出一口烟圈,淡淡地说道。 “这话说的,你咋不说你这嘴开了光呢?” 白九歌看着身后的车厢门:“不管怎样,第七节车厢是通过了。” “还记得一开始,那玩具狗说这节车厢是你内心的映射, 实话实说,我真没发现,这节车厢,跟你有啥关系?”血瞳说道。 “我也不知道。” “但是,正是这样,让我认为史努比没有撒谎。”白九歌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为什么内心会映射出这样的主题车厢?代入楚月这样的角色?” “沉重、压抑、昏暗、血腥、人性。” “这或许就是我的内心,更或许我跟楚月一样, 曾经遭受过同样的事例,被世人抛弃,活在自己得世界里,孤僻、无助。” “只是,我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原来的自己,所以没有负担。” “在楚月内心世界里,我说过的, 我在帮她,也在帮自己。”白九歌说道。 “额,我想过你内心阴暗,但没想到昏暗到这种程度!”血瞳说道。 白九歌搓搓鼻子,表情也带着一丝尴尬: “我本来是真的认为,自己是个阳光积极大男孩来着。” 说到这里,白九歌将烟头弹在地上,用鞋底踩熄灭。 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铁门。 还不等他说话,脑海里就响起了游戏的播报声。 “恭喜玩家天命,通过第七节车厢,达到游戏副本完成标准!” “接下来,玩家可以自行在游戏面板里选择,结束副本,退出游戏,或继续游戏,前往下一节车厢。” 到了这个程度,白九歌自然是不打算离开的。 他现在还有几个想探究的东西。 “列车的尽头是什么?列车车长是谁?创造秩序力量的人是谁?” 当然,这都是需要有充足时间的情况下。 算算进入第七节车厢前的时间,还有不少来着。 在第七节里耗了不少时间,应该还剩…… 白九歌点开游戏面板。 一天不到,还有十一个小时,游戏就结束了! 白九歌愕然。 她明明是带着手表进入,计算好时间天数,不应该错误才对。 当他看在手表上时,才发现上面的针都不动了。 白九歌无奈叹息一声,摘下手表,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十一个小时还能做什么? 通过下一节都不太可能,更别说,探索这辆列车所谓的几个秘密。 蓝烟已经凉了,方夜不知道怎么样? 自己是不是第一个通过第七节车厢的人? 白九歌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朝着那边的车厢门走去。 第八节车厢里,会有什么? 说不定可能,门之后就是列车的尽头了。 来都来到这里了,自然是要进去看一下的,不然太憋屈了。 走到铁门前,这一次门锁不是卡槽,而是一个手掌凹槽。 白九歌眼睛微动,将手掌放进了凹槽内。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铁门开启了一条缝隙。 一些亮光从门缝里渗透出来。 白九歌挑眉,猜想到什么, 推开铁门,不出意外的,铁门后面是熟悉的休息室。 休息室内,空荡荡的。 白九歌走进来,这一次没有去洗澡换衣服,径直往那尽头的铁门走去。 但怎么用力,都没能打开铁门。 白九歌无奈,退后几句,看向四周: “史努比呢,怎么还不出来?” “你看起来很着急。” 一只史努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角落里,黑豆眼睛看着白九歌,全身瘫坐在那里。 跟前面的不同,这次它是五颜六色。 “时间紧迫,开门吧, 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看看铁门后是什么。”白九歌说道。 “为什么要去着急。” “铁门之后,不过是如前面一样的小游戏罢了,没有你想要看到的东西。” “不如好好地坐下来,喝杯茶,吃点东西, 好好享受在列车上最后的一点时间吧。” 七彩史努比开口说道。 白九歌看着它,表情带着一丝迷惑。 随即,他就看到它的身体开始膨胀, 表皮撕裂,爆出一团团棉花来…… 哧啦啦! 空阔的休息室内,白九歌看着突然爆开的史努比, 身体就像煮熟的玉米,突然炸开一团团棉花。 紧接着,黏稠的黑夜液体流淌出来, 蔓延在地上,然后隆起,形成一个人。 这个人,是李时珍! 白九歌面色微变。 接着,眼前的“人”又变化面目,变成了桃乐丝,接着是北子木、方夜、蓝烟…… 最后变成了白九歌本人。 “白九歌”嘴角微微勾起:“似乎还是这个比较适合。” 白九歌面色微凝,缓缓开口:“秩序力量。” 秩序力量抬起手,抚过眼前空气,一个茶盘出现, 白九歌恍然间,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茶具仿佛赋予了生命力,自己动了起来,泡茶、沏茶…… 滚滚白烟冒起,弥漫着醇厚的茶香。 “当我们去做一件事时,最后剩余的一点时间里,总是美好的,尊贵的乘客你觉得对吗?”秩序力量看着白九歌说道。 白九歌看着眼前已经泡好的茶,说道:“应该吧。” 秩序力量拿起一杯茶,轻轻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 “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说出来。” “我会耐心地给列车上的每一位尊贵的乘客解答。” “这是你的特权,服务乘客,也是我的职责。” 秩序力量笑了笑,它是白九歌的模样, 笑容却是那么生动,看不出丝毫的僵硬, 有那么一刻,白九歌感觉都像是在照镜子,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铁门后是什么,或者这样问比较准确一些,这节车厢有尽头吗?” 反正游戏时间所剩无几,也懒得去多想多做什么,干脆把内心的疑惑都抛出来。 白九歌拿起小茶杯,小喝一口, 温度刚刚好,甘甜苦涩也正好, 只是一小口,让人感到惬意,全身不自觉地放松。 秩序力量就像是老朋友,对他一切都极为熟悉。 “梦魇列车不存在尽头,它会永远地开下去, 中间可能停歇,但没有终点站, 就像是每个人的人生,一生都在追求某样东西,直至生老病死。” 秩序力量平静地开口。 白九歌眼睛微闪,不等他开口,秩序力量就继续说道: “你的第二个问题是,列车究竟有没有所谓的列车长。” “没有列车长,如果非要有,你可以把我当作是。” “只是,我不喜欢主人、列车长、主宰者这些称呼, 我更喜欢诚心服务乘客的“服务者”这个称呼。” “明白,简单点讲就是打工人的意思。” 白九歌点点头,不知不觉地喝光了茶杯里的茶,又倒上了一杯。 秩序力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你的第三个问题,也很简单。” “我是谁,谁创造的我,对吧?” 尽管有一丝讶然,但白九歌还是点头: “能给答案吗?” “我是谁,我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并且不止一次。” “在列车上,我可以无处不在,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能够让一样东西瞬间坏死,也能让它赋予生命力。” “用你们人类的说法,列车上,我就是神明。” “至于是谁创造的我,我诞生时见过他们一次, 他们让我管理列车,照顾好车上的每一位乘客, 此后,我不再见过他们, 却遵循他们的话,让列车一直开下去,掌管着列车上的绝对秩序。”秩序力量说道。 白九歌却抓住了字眼:“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男人和女人。” “他们创造了我,就像是我的父母。” 秩序力量说道。 白九歌脸色微变。 难道又是他们? 他想去询问模样,可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一对只活在于惊悚世界,所谓的父母的模样。 秩序力量看着白九歌,忽然露出一丝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身上,能看到他们的影子,有熟悉的气息。” “你应该认识他们吧?” 白九歌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但你说的这对男女,可能是我想要找的人。” “是吗,那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他们。” 秩序力量没有多问的意思,目光看着白九歌, 似乎在看什么,忽然说道:“第七节车厢,是每个乘客的内心映射。” “你映射形成的车厢,充斥着阴暗, 这种车厢我见过很多,没什么奇特。” “只是,在阴暗深处,还有藏了别的东西, 你注定不平凡,人生如此,命运亦是如此。” “可能,我们都是他们的“孩子”……” 说到这里,秩序力量站起身,平淡地说道: “乘客,你的时间好像快到了。” 白九歌一怔,下意识地看手表,才发现手表坏了, 打开游戏面板,发现游戏时间还剩下最后的两分钟。 可他明明感觉坐下来,也才五分钟左右! “梦魇列车围绕永夜城行驶,哪天你踏入了这座城市,可以在任何一个制高点,看到列车的影子。” “列车没有终点站,行驶至永恒, 希望客人仍有上车的一天,车厢的体验,会让你难忘。” 秩序力量说话间,伸出两根手指放在白九歌眼前: “本躺列车服务到此结束,祝客人永远安康,欢迎下次上车!” 音落,两根手指在白九歌眼前打了个响指。 不等后者说话,瞬间消失在原地。 秩序力量手掌翻起,茶几消失不见。 它站起身,转身间,身体就像是云烟般消散而去…… 无数日夜,每节车厢都在更替, 不变的是,列车上绝对的秩序。 它是秩序,也是梦魇列车永恒行驶下去的动力。 …… 白九歌大脑一阵恍惚,等他回神时,已经身在熟悉的地方——游戏空间。 白九歌看在周围,眼神恍惚,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做梦一样。 “这一套副本,就这么结束了……” 令他想不到的是,最后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按照这口吻,秩序力量很有可能就是那对所谓父母创造的! 尸鸦鬼校时,那对父母也干涉进来,给了阿土那诅咒纸人。 两套副本,他们都有干涉, 很可能,之前的副本也有干涉。 秩序力量是列车的主宰者…… 而那对父母创造了秩序力量,他们是什么存在,惊悚世界的主宰者? 白九歌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他感觉自己这个想法很大胆,很荒唐, 但是,也恰恰很有可能! 当初在电话里,他们就说过,副本会给予答案。 那么所谓的答案,他现在是一点点找到了吗? 副本继续下去,就会得到更多关于他们的线索吗? (本书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