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道计》 致读者的话 致读者的话: 您好,亲爱的读者,我是本书的作者江尘雪,请您仔细且有耐心的听我讲几句话好吗? 恩,看到这里说明你同意了。 1:本文没有俗套的从凡人一步步成仙; 2:本文没有耽美的出现; 3:由于笔者重感情,所以本文的情感描写会非常具体; 4:独立自主的想象风格,恢弘大气的修真场面; 5:本文有部分是作者经过研读易经以及道德经之后说出的话; 6:本文没有狗血的穿越场景; 8:你会发现没有了第七点,然后你会回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9:呵呵、、、开个玩笑,本文是笔者除去学业,构思一年有余的仙侠小说; 10:我很赞赏你能读到这里,方便的话粉一下,交流交流意见,尘学写书不为其他,只为交朋友!交有思想的朋友! 请仔细去看封面中的一个字――道!!!!!!!! 如果看懂了请回复一下,我会抽取幸运观众,奖励丰厚哦!!! 感谢您读完了以上的语句,下面,就让我为大家,去翻开一部平凡中带着不凡的修心求真问道书! ――――江尘雪 《囚道计》人物素描 [[[cp|w:250|h:190|a:c|u:file1./chapters/20139/30/]]]周风 魂符 兰芝盯着百合的离开后,心中的疑虑也是逐渐攀升,她本便是冰雪聪明,什么事请也能想出个大概。 双眼不觉朝着眼皮下的婴孩看去,只不过此时的孩子已经熟睡,眼睫毛在一起一伏的睡声中一眨一眨的。 这模样怎么会有古怪,兰芝暗道或许是自己多心,抬头望着仍然伫立在身边的丫鬟道:“小翠,今日可是苦了你。都怪我没本事,要是我有能让那王曼荷害怕的地位,也不会让你受此委屈啊!” 兰芝拍了拍海蓝色的床铺边缘,伸手将孩子抱起放在身子的另一侧,而后挥手示意小翠过来坐下。 “小姐,呜、、、你不因此对我产生芥蒂便是已经让我很是开心了,我怎还敢再言说苦之一字呢。” 小翠哭的是粉面梨花开,幽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惹人心疼。 兰芝伸手摸了摸小翠的头顶,出言安慰道:“你可别忘记了,我们除了主仆还是姐妹呢,妹妹不管犯了多大的错误,做姐姐的都会让着妹妹,即使有一天妹妹离开了姐姐、、、” “小姐,小翠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小翠伸手抹了一把鼻子继而言道:“小姐,今日之事我感觉颇为蹊跷,不知道以小姐比小翠聪明十倍的脑袋瓜子可是看出了什么?” “你这丫头又在调笑与我,找打是吧?“兰芝挥舞着粉拳装作要打的架势呵呵笑道。 不过转念想来又是把那孩子从里侧抱了出来,继而又道:“唉、、、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方才是何因由,看王夫人的那般模样,必是受了某种惊吓才导致的,可刚才除了你我之外,屋内便只有这孩子与其相互接触了。“ 兰芝轻舒一口香气,妙目看着沉睡中的男孩,眼中虽还藏有疑惑,可更多的却是作为一名母亲的爱意。 “二少爷?不可能!你说谁我都相信,但要说这生下连半天都不到的孩子,会把刚才那个活了这么长时间的狐狸精吓到,那我估计小姐你的脑子可真是胡思乱想了。” 小翠看眼那可爱的面庞,心底暗道难不成小姐是因为生产而得了什么幻觉后遗症嘛。 噗嗤、、、 在周家有人骂王曼荷是头狼,今天小翠却直接给她添一个狐狸精,这要是被她知道,估计早便不要命的跑到此处与小翠争个你死我活了。 “小姐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你可别错怪二少爷,否则我小翠第一个不答应。” 看到小翠开始认真的态势,兰芝也是借坡下驴:“哎呀,逗你玩的啦,我生的孩子怎么会是那般妖孽,若果真是那般妖孽,那我这当妈的岂不是也成了妖精,那你这个妖精的妹妹不就是小妖精了,哈哈、、、” 说完兰芝竟也是被自己的一番话逗乐起来,小翠听言脸颊顿生红霞,起身抽了抽鼻子说:“哎呀,不理你了。“ 虽是面含愠色,可谁也看得出来小翠其实开心得很,偌大的家族中,能有几分这么高兴的事情也是很令人向往。 “哟,芝儿,看样子我是错过了什么喜事,呵呵、、、” 一声妇人的呼唤在兰亭轩外响起,随后先是小玉那丫头露出鬼机灵的双眼,而后与小翠对视一笑。 “三娘来了,小翠快去迎一下。”兰芝听言赶忙吩咐着小翠。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什么人接啊,呵呵、、、芝儿,身体怎么样了?”进屋的妇人乍一看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淡黄色的素装显得颇为典雅耐看。 面容虽说有些老态,可皱纹却是没有几处,嘴角含着微笑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三娘,芝儿身体不便,不能行礼了,还望三娘、、、” “哎呀,我说芝儿成了母亲之后,倒越是对这些虚礼在乎了很多,快躺下,别动了精气,女人这一辈子就这段时间最虚弱,可不敢乱走动啊,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小翠,小翠不能干的就让她传话与我、、、” 关爱的话语让兰芝浑身一暖,在周家大概也仅仅在三娘的面前才能感受到亲情的存在,与小翠那是至真的友情,两者是尽然不同的。 兰芝乖巧的点了点头,三娘说的话几乎没有不能顺从。 “对了,我是来看孙子的,芝儿,把孩子交给三娘抱抱,昨晚没有看个够便是心生困意,今天我要好好看看这小子. 嚯,可真沉那,将来一定又是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 兰慧看到兰芝听到将军一词后面色一暗,心底叹了口气后说道:“周铭那小子也真是的,当爹了还不回来,看他这次回来我不替你说说他!” 这话自然是说给兰芝听的,看到兰芝面色放缓之后才轻舒了口气:“对了,这小子你给其什么名字啊?长得这么英俊潇洒,得取一个漂亮响当当的名字才好!” “等他爹回来吧,男儿吗,还是爹爹起名字最好啦,我们做女人的也不懂怎么给孩子起个名。” 兰芝看着孩子心底默默地念叨一声:“铭哥,你何时才能归来啊?” 兰慧点了点头,就在此时孩子睁开了双眼,怔怔的看着兰慧,粉雕玉琢的两个小手朝着两边伸了开去。 呼、、、 “这小子打哈欠的样子真是可爱,和她娘亲倒是有的一拼啊,呵呵、、、” 兰芝听言面色一红,小翠两人听了随之也是掩嘴偷声笑了起来。 尽管外面正是到来秋季的时候,可这兰亭轩内却是不时传出阵阵春声燕语。 周家荷灵轩,坐落在周家的西北院落,与兰亭轩正是成对角分布。 说其荷灵轩的由来可谓是有点滑稽,周铭迎娶兰芝做二夫人的时候特地命人给她修了一处院落,而王曼荷却还是依然与周家长辈一同住在大院内。 周铭的此番作为让王曼荷感到偏心与兰芝,于是在周家老爷子周保财面前又是哭诉又是撒娇,周保财虽然心里很烦,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这个儿媳子,之后吩咐周铭一番,把原来的仆人住地腾让出来,这才有了荷灵轩的称号! 不过那些迁走的仆人在背地里却是极为看不过这位大少奶奶,为了争口气就让周家费这么大的功夫,将来如果成为周家半个掌家人那么还有好日子过吗! “大少奶奶可曾真的看清了,那兰芝家的二少爷真的是双目隐含戾气吗?”一名老妪站在王曼荷的身边轻声问道。 老妪面容褶皱不堪,一眼看去倒像是被碾在一起的草纸,让人感到有些恐怖的是其双眼,竟然有那么一个是纯白色,没有眼瞳和眼仁,整个眼眶内全是白色的。 对于老妪说的话,王曼荷冷哼一声,深舒一口气说:“我确定,那孩子定然不是什么好崽子,你不了解当时的那股血腥气味是多么的强烈,周铭征战回来那段日字可谓是血腥劲最强吧。 但我感觉那孩子比之还要强上无数倍!” “或许是你多心也说不定,这两天你不正好感染风寒吗,多喝点热水养好身子才是当下应该做的,那兰芝家的二少爷暂且放一放,反正即使是鬼妖也不可能立马将你吃了不是。” 老妪的话不但没有让王曼荷有着一丝的安心,倒是那个鬼妖一词像是一根细针狠狠地深深扎进她的心里。 难不成那孩子真是什么鬼怪所变! 王曼荷想着想着都感觉背后有着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并且还有那阴森的笑容,诡异的血腥气味,一切的一切,几乎把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少奶奶折磨疯掉。 “对了,昨日夜晚你说南斗星天变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老妪亲眼所见岂能不真,当时你还在熟睡,我就感觉一股血腥气味自苍穹弥漫而下,瞬间便将我这老骨头包括了进去。 要不是祖上传下的护身功法,估计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压散了! 唉、、、南斗星天变,天下又要遭逢大乱,又会有无数苍生惨遭涂炭啊!”老妪说完之后继而又道:“我的大少奶奶,你说的那二少爷不会是七杀星下凡吧。” 王曼荷点了点头,身后感觉凉飕飕的有着阴风阵阵,开口说道:“这可说不准,或许真是他也说不定,姨妈,你不会占卜之术吗,你且试一试,如果是真的,哼,我不去除他自然会有人替我下手!” 紫微星乱,南斗星天变,所有国君必会恐慌,而每逢南斗星天变,天地必有一人出现,此人若非救世之雄便是灭世之贼,如那孩子真是七杀星下凡,别说兰芝保不住,就算她身后的兰家也绝不敢插手一二! 跟皇帝作对的下场除了被杀之外,想必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不过王曼荷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并不知道周家的老祖宗已经回来,并且此时此刻,正在周家的最隐秘地方。 老妪听言连忙摇了摇手:“不可不可,大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当初就是为了算一项天地凶相,弄得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这只眼睛便是当时瞎的啊!” “王芳青,你不要不识好歹,给你脸的时候叫你一声姨妈,但你不要忘记,这姨妈两个字,那也只是为了蒙蔽周家用来掩盖你的身份罢了! 莫要以为你逃脱了老祖的视线,便可以安然无事! 要不是念在你这一身道行还有些用处,老祖早就把你这个判出家门的败类毁尸灭魂了! 不要忘记!你的魂符,可还在老祖的手里握着,难不成你想魂飞魄散不成!” 魂符,修真界用来统治下人的一种手段,取其体内一魂之精元炼制而成,而被控制之人的魂之精元消失,那么此人也必会魂飞魄散。 魂符灭,则人灭! 山间小路 军帐之外喊声四震,杀气弥漫,帐内凝重如水,没人先言。 孙德看了周铭一眼,哼了一声便大咧咧的坐在与周铭相对的桌前。 反观周铭两手执剑竖与地面,闭目不言。 “对于战事,你两人怎样看待?”王贵似乎很乐意看到孙德和周铭之间闹矛盾,故意出言相激,依次挑起他们两人的不合。 “一切全听大统领的,我无半点异议。”孙德首先发话,意思很明确的投靠王贵,言语之间也是不给周铭留下半点后路,若是周铭也说此言,王贵或许会说其趋言避势,及早表明自己的立场,也省去动脑子去与统帅较真。 周铭睁开双眼,淡淡地看了孙德一眼后说:“据我军目前的形势来看,攻,未必输,退,必输无疑!” 看到周铭三言两语就把战场情势说了一遍,孙德冷言而道:“哟,周铭将军既然如此英雄,那么明日就让将军的部队在前,我等紧跟其后可好啊?” 军旅虽比不上官场的狡诈阴险,但也是暗藏祸心的居多,每个人都想往上爬,这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寓意! “你若是把你右军交由我指挥,我保证我左军必然在前面冲锋陷阵可好?” 孙德自然是不置可否,军队里有句话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可往往有时候却连屁都不如。 “你二人都不要说了,孙将军,请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一切应以大局为重啊。”王贵干咳一声,坐与首位喝了一口茶水继续又说:“王将军,你可有何破敌之策呢?” “属下自幼便是莽夫一个,对于排兵布阵倒是有些说道,要是对于攻城略地却万万不敢以粗言扰乱统帅思路啊。”王贵停的连连摇头:“周将军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老夫了,清阳城的刘犷可以说的上是盖世一雄,最终不也是败于周将军之手吗?由此可见将军文武双全啊。” “清阳一役不同于瞿下,清阳城四面平原,无山依托,可以说是易攻难守,那守城将领刘犷也是粗汉子一个,所以正巧部下比其略粗一点,倒也是险胜而已,我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啊。” 这话说得极为周道,不论是从地理还是人和都是讲到,一般人一听倒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王贵与孙德混迹军旅的日子丝毫不比周铭短,对于他说的话也是听七分信三分罢了。 “周将军,孙将军你们二人其实也明白我为什么留下你们,咱们三人可以说是赵国的三大军事家族带领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修习的各种功法尽管不同,可也算得上是大同小异,再说,修武者的等级在那里,不论何种功法都是按其上排列的!” 周铭二人皆是点了点头,对于这点说法他们也是赞同,王贵的修行等级是焠皮九段,自己与孙德都是处于焠皮八段与九段之间,说是差那么一点,可就是那么一点真是难上千万倍啊。 王贵看二人认同自己的看法后继续说道:“瞿下如此难攻的特点便是其内的修武者众多,我赵军除了你我三人,六十万人中能有百人之数已经是很多了!更何况他们的等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依将军的意思是先行除掉他们城内的修武者吗?不过瞿下自我们到来之际便是紧缩城门,就是一只鸟他都会被射上几十个血洞,可想而知进城是多么的难啊。”孙德接话的本事到时不少,不过说的也合实际。 周铭接着说:“而且进城若是普通士卒还没多大用处,我等可以尝试一下,那六十万大军便是无将带领,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啊。” 孙德在一旁嘿嘿冷笑一声,低语说了句贪生怕死。 “你说什么!”周铭眉毛一动,感觉这长得像猴子的人渣真是讨人厌烦,单手握住剑柄,浑身杀气外露。 “好了,都是为国为家,此时你们二人应当携手同心,与本帅一同剿灭瞿下内的魏军,那才是上报皇恩,下对得起黎民百姓的大丈夫所为啊!” 周铭轻哼一声,本也没有出手的意思,瞥了孙德一眼后说:“统帅说的极为在理,我等身为军士必当马革裹尸以报国民养育之恩,敢问统帅,我等该如何讨伐这瞿下之敌!” 王贵起身将身后的一块虎皮刺溜一声揭下,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瞿下城内外的各个名称。 “此图是我令斥候绘制,为了其上的很多地方也是死伤不少兄弟,不过待到成功攻下瞿下之后,他们的生命也会得到安息的,现在你们来看。” 周铭、孙德应声而起身来到王贵的身边,眼中皆是露出震惊的神色,战争中斥候的作用在此时可以说是全部展开,其上山川河岳,道路纵横淋漓尽致。 王贵将两人的神色收入眼里,左手伸出指着地图上标有一大团红色的地方说:“我们的军队此时正是驻扎在瞿下城外五十里处,从图上可以看出这是一处开阔地,也可以说之为平原,打正面战场对我军极为有利。 奈何敌军极为狡猾,缩在这瞿下城内不敢出来,打攻坚战又因为咱们军队中修武者真是少之又少,敌军据我观察,和我同等级的修武者不下于三人。” “什么?三人!!!怎么会?”孙德、周铭二人皆是惊声而道。 这也难怪他们会如此震惊,要知道尽管淬皮的前五层极为简单,往后再想提高却真是汗水加悟性了,最为重要的便是第八层和第九层之间,就像是一个临界点,过去了可以向更高的层次突破,千百年来因此而停留一生的并不在少数! 孙德与周铭不能说是经天纬地的大智者,可也算得上是不趋平凡,再加上两人几十年来的毅力,想一想便觉得颇为难得。 但就算这样,他们的境界也才仅仅是淬皮八层,淬皮八层在整个赵国可说不出五指之数,由此便能看出修武一途是多么得艰辛与枯燥。 王贵脸上也是涌现出了凝重之意,握了握拳头说道:“一开始我也感到奇怪,事后经过斥候的探查我才发现,原来这几个修武者并不是来自魏国!” “哦?难不成是元国?都说元国的修武者最多,境界也是比其余国家的境界要高上很多,可这元国有什么理由要帮助魏国来对付我们呢?” 王贵摇了摇头,将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我也不知道,即便是斥候探查也探查不出所以然,魏国对此信息守护地极为严密,就连我得出结论也只是在前些天凭借战场上的感应。” “那他们国家不会有修真者吧?”这点是周铭一直思考的问题,若是打仗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两个修真者,那真是可以逆转局势的存在。 修真者,大陆最巅峰的存在,在凡人眼中,他们就是飞天遁地、开山焚海的无上仙人。 当然,一般修真者飞天遁地是可以的,可要说开山焚海那样的能力,必须是一定层次才能施展而出。 任何一个修真者都是各个国家拉拢的对象,只要修真者肯在此居住或者留名遗姓,那么无闻供奉多少都是值得的。 提及修真者三个字,不光孙德眼露崇拜之色,就连王贵也是面有向往之意,那才是权威的存在,才是力量的象征啊。 “应该不会,像魏国这样的国家能有如此之多的修武者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像修真者那样仅存于传说中的存在啊。”王贵摇了摇头,但他心中也是极为拿不准。 先不说修真者会不会出现,那三个淬皮九层的强者就已经让他倍感压力,正所谓超越压力存在的已经不是可以考虑的,所以王贵自然而然的让自己去相信对方没有修真者! 孙德也是连忙点头而道:“统帅所言句句在理,像魏国如此穷酸的国度,能够拥有几个强者就应经让我们感到诧异,他们哪来的资本去请仙人,我说周将军,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自己被吓到没关系,别危言耸听啊!” 周铭漠然扫了孙德一眼,心底已经渐渐对此人产生了杀意,对于他的话也是不置可否,说自己被吓怕了,难道他说出此言的时候,就没有想到用贼喊捉贼来形容他自己吗。 “孙将军不要胡说,周将军其实贪生怕死之辈,青阳城一战足以说明周将军有勇有谋!”说完孙德之后的王贵也是叹了口气:“周将军,眼前我六十万子弟兵已经不能再有任何的失败,为了提高士气,还望将军少说为好啊。” 王贵说完也不待周铭回话,继续用手指着地图说道:“瞿下多山,我们强攻几次都找不到突破点,说明正面进攻是不能再实行了,尤其是那几位强者坐阵,几乎去多少就送多少,我们经不起这样的损失!” 周铭拱了拱手:“那统领的意思是打山地战?周围的山岭上是否发现小路或者说是可以通行的地方呢?” 王贵拍了拍手,用手点了点瞿下城右侧名为圭峰的山中间:“呵呵、、、周将军果然没令本帅失望,与我想的也是不谋而合,经过斥候的侦查,在圭峰的山中间寻出一条古道,只不过道上荆棘丛生,杂草遍地,可以说很难行进。” 王贵顿了顿,待周铭二人将目光汇聚在他身上的时候开口道:“平凡军士难走,但对于修武者来说,却是如履平地!” 攻城 沿着王贵的手,那圭峰之上确实有着一条极为细微的黑色线条,这条线条从圭峰北面山腰的地方一直通往南面的山脚之下,而那南面的所在之处,赫然就是魏军固守的瞿下城内。 瞿下城三面环山,唯独留下北门进出,也正因如此,六十万大军拿这区区小县城丝毫也没有办法,今时从王贵派遣斥候搞来的地图上看,如果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圭峰进行突击的话,或许真的会起到奇兵的效果。 周铭心中暗道:哼,魏国在此少说也有几百年的传承,你能发现的地方,而且发现的偏偏还在魏国境内的地方,由此可信度便是顿时低到基本没有。 除非魏国兵士已经忘记了他们处于山内,要不怎能不对三面的山峰进行搜查或者放哨站岗! 这些话周铭自然不会说出来,你们要是想去送死我便陪你们去,反正我还有家族祖师爷的法宝没用,到时大不了丢下你们保全自身罢了。 “统领,那我们还等什么,今夜便把我军的所有修武者集中在一起,来一个暗度圭峰,杀他个片甲不留!”孙德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献媚的地方。 能爬到今天的地位,除了自身的本领不说,这功夫也并没有白用。 “不急,我刚才也说过,两位将军想一下,对面和我一样等级的拥有三人,如此一来我等孤军深入相当于后立无援,能起到奇兵之效自然最好,但我等统兵几十年,想必也深知人算不如天算。”孙德顿了顿话语,而后坐回中军统帅的位置说:“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周铭点了点头,要是连对方的实力都考虑不到,想必这统领干的也太没技术含量。 孙德眼珠子一转:“统领,我等可以让大军进行佯攻以此吸引魏军的注意,然后咱们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度圭峰,其次直插对面的城门部分,由此一来,只要将城门打开,我六十万赵军兄弟犹如群狼进羊圈,就算魏国有几名高手咱也不惧他。” 双拳难敌四手,孙德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修武者也仅仅之是修武者而已,他最大的优势便是单体作战能力极强,若是对上千军万马,别说淬皮九级,就是煅骨九级也唯有逃跑的命。 毕竟习武之人所局限的范围其实很小,他并不像修真者可以汲取天地的精华用来修心炼器,更不可能脱离地面在空中飞翔,说白了,修真者和修武者的根源虽都统一是人,可两者最为本质的差别便是一个成仙,另外一个仍旧是凡。 成仙不成仙是凡人的定断,在修真界能修炼成仙的几率真的很少很少,不过最令凡人向往的实际上还是寿龄的差距。 在修真界的凡心镜修真者,他的寿龄是普通凡人的两到四倍之间,这个倍数的增减是跟修真者本身的修为进行潜在的联系,凡心镜修真者在修真界也还只是末流的存在! 周铭对于孙德说的话自然是不包任何看法,他所能做的只是静静的听着以及直接听从王贵的命令而已。 “恩,孙将军说的也正是老夫考虑良久之后才想到的方法,否则一直在这混吃等死,倒不如热热火火的干他一场,周将军的意思呢?”王贵说道干他一场的时候,双手在空中相击一下,眼中也是涌现出深深地战意! 周铭拱了拱手,其意不问也知。 “那好,今日传告三军将士,两更做饭,都要吃饱!其次四更之时以火把为号发起佯攻,两个时辰的时间,足够我们横行此处!另外,你二人出去将本部所有修武者集中在一起,秘密告之今日之事,让他们早作准备!” 周、孙二位将军拱手退下,独留王贵一人居于军帐之内。 “此次危险系数极高,一个不小心便是全军覆灭的节奏,当然,若是取胜定然可以长驱直入,希望老天可以帮我一次啊!” 轰隆隆、、、 午夜凌晨十分,天边顿时出现几条银色蛟龙,相互照应发出阵阵响声。 赵军军营 六十万将士并排站在露天操场,在其前面站立着诸多都尉、副将军。 此处在地图上看就是一处平原,六十万人均匀分开倒也不算是很拥挤。 在六十万士卒的前边立有一处大旗,其上用金线缝写着一个大大的“赵”字,旗下站立着王贵三人,所有军士在看着他们的目光中,皆是含有崇拜、惧怕以及非常之多的战意。 王贵咣当一声抽出剑来,仰天一指大声喊道:“三军听令!” “诺!!!”整齐的铠甲碰撞声音此起彼伏,所有军人全都是半跪在地面之上,包括周铭以及孙德! “我赵国陛下乃是天命所归,众皇之首,孱弱魏国国君残害忠良,坑害无数黎民百姓,当真是天理不容!现天子命我等君臣讨伐魏贼,不得有误!我传命!” 众将士齐声抱拳与额头,静候旨令。 “今夜我六十万赵国子弟兵将要血洗瞿下,其中所有活口,一个不留!以此报圣上隆恩,匡扶我赵千万子民!若有临阵退缩者,杀!军心怠慢者,杀!畏敌不前者,杀!三千刀斧手督军何在?” 站与旗帜正对面的一名军官大声喊道:“督军都尉蔡决在此!” “好,蔡决这名字好,我命你将我所述三类之人统统用你跨前宝剑裁决,可能做到?” 裁决目露坚毅,朗声而道:“我以我项上头颅担保,若有一人漏网,我蔡决不活明天!” 王贵深深看了蔡决一眼后继而又大声说:“众军最后调整一个时辰,待到凌晨二更,攻入瞿下!生死无论!” “诺,诺,诺!!!” 凡是重大事情落幕之时,必要喊上三声迎合,以此表示对统领或皇上之类的当权者尊敬! 一个时辰的时间极为短暂,可以说一眨眼便过去了,在这一个时辰中,有的兵士写下了遗书,有从同一家乡一起来此兵营的便相互交代一番。 男儿流血不流泪,即使这是一场死局,或者说死亡就在前方,可这些铮铮铁骨的汉子们,他们宁愿撕咬着手中的干粮,以此去噎回喉咙中的颤音! 谁不是爹生娘养,谁又没有老婆或是相爱想爱的人,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因为无情! 当一个时辰悄然滑过的瞬间,整个赵军军营一片沸腾,在王贵的统一指挥下,有条不絮的朝着瞿下涌去! 而王贵等人,却是在战场开动的那一刻,消失在了中军大帐,这里的进攻战略已经交给了王贵的亲信,指挥人的更替并没有引起大军的怀疑,他们的任务仅仅是服从。 “所有人员都明白我们的任务吗?”王贵退下了铠甲,身穿黑色便服伫立在圭峰的北山脚下,在其对面还林林站立着百人左右的黑衣人,为首两人的体格面容赫然便是周铭和孙德。 “明白!”众人低喝一声,天空上的闪电将他们的脸庞映的忽白忽暗。 空气中慢慢涌出湿气,圭峰远看也是升起了一团团地雾气。 “好,我们的目标就是打开瞿下大门!帮助城外大军赢的进攻渠道!” 王贵说完也不废话,此时可谓是寸时寸金,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决定着战场的局势,人影一动,王贵便消失在了圭峰的山脚下。 众人紧跟其上,与王贵的距离也是保持在三米之内。 瞿下城外 喊杀声震彻天际,所有的军士都是红着眼朝前拼命奔跑。 云梯、攻城车随后轰隆隆地叫嚣着,在数百人的推动下朝着瞿下进攻。 瞿下城头早就站满了士兵,他们的投石车每一次都可以收割十几名赵军的生命。 两军交战之间,弩箭四处皆是,赵国的连珠弩在此时爆发出了强悍的战斗力,随着一排排如大雁一般的弩箭飞向墙头,魏军的伤亡也是逐步攀升。 “头,你不觉得奇怪吗,咱们城内的那几个大人物今晚没有出现啊,连带着少了好些长官!”一名魏军躲过赵军凶猛的箭矢后朝着身后大声喊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咱们还是把眼前的事情照顾好,奶奶的,赵军的箭是不是不要钱,一下就是几千几万的发,是人也顶不住啊! 针对赵军的箭矢威力,魏军连忙在城墙也是组织射箭,两方箭矢不时在空中交涉出火花,天空中的云彩越来越低。 轰隆隆、、、又是几道雷声响过,伴随之后的雨水也是终于倾盆而下。 “都给我顶上,现在雨水越下越大,对我们魏军可以说是大大有利,他们的云梯滑的几乎不能用了,狠狠地给我杀啊!” 魏军将官自然看出来了天时的影响,指挥着手下军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将赵军云梯推下,趴在上面的赵军还不知怎么回事便成了地面上的一团肉泥。 不过赵军的攻城车借着夜色推了上来,张牙舞爪的攻城车上站满了赵军,他们手中皆是连珠弩。 由于攻城车的威力便是站得高可以射的远,所以一波接着一波的箭雨疯狂的倾斜在了魏军的城头。 赵军的云梯也是在此时重新架了上来,赵军就像是秋后的蚂蚱,一群推着一群地死命朝着城墙涌去。 “头,那些大人物再不来,我们可能撑不住了!怎么办?”刚才那魏军躲在城墙的掩体下面打着哆嗦,头顶的箭矢几乎不能让他站立起来。 而刚才与其对话的那名将官也是身负伤痕,在其手臂有着一支箭矢贯穿了整个肌肉层。 他一脸冷汗的朝着士兵喊道:“怂个球,就是死也要把他们这群掠人家园的野兽驱逐出去,不要忘记,在你身后是你的妻儿老小!” 第一章 南斗星天变(二合一!求收) 星曜多少与我何干?我只是在追求着自己所想要得到的!难道,这也有错嘛? 无错,但因天道,所以不可! 哈哈......什么天道,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不能得到!我七杀宁愿用这一身的修为,去逆天改道! 痴儿......待你尝尽世间情苦,自然便知为师之意,去吧....... 紫薇,等着我,我不会放弃!!!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大殿内传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 或许,在那个杀戮的世界中,更能让他找到真正得自己吧! 天道,岂是你说逆便逆的。 这是一片充满战争的大陆,这是一个充满冷兵器与血肉交融的世界! 各国连年杀伐不断,尸骨堆可成岳,血流汇可成海。 黄历三十七年九月零三日, 赵国皇帝赵隆基,闻魏有一绝色佳人,欲霸之,魏王不中其意。 遂命天地人三将,共率六十万精兵掠魏, 天罡将军王贵,亲率兵马三十万为中,地煞将军孙德领军马二十万为左,人才将军周铭率军十万在右。 孙德以及周铭部下,合计三十万赵军,互为左右先锋,直扑魏都安阳。 王贵以卞州为中心,用孙德取集城,使周铭攻清阳,后汇与瞿下,然后图魏, 魏势薄,一路败阵。 清阳城位于安阳左路门户所在,有魏将刘犷在此领十五万兵卒抗赵,加之先前败军逃兵共计二十三万之多,对外号称三十万大军。 刘犷为魏国开朝将领刘海之后,生的头大腰圆,双臂展开可抱三人合围之木,双腿更有催石裂山之力,论其战力,真乃当世一虎将。 更为紧要的是:刘犷乃是修武者,自幼修习祖上传下的外家功法—《锻体术》为基,在七国民间曾有言曰:“除魏易,斩刘犷却是难上加难。” 魏国皇帝魏宇朗也有言曰:“魏有刘犷一日,外敌不可令朕忧也!” 由此可见,刘犷不论在魏国,甚至是七国之内,那都是凶名赫赫!!!!!! 清阳城 周铭伫立城头,俯视城外的屠杀,泛红的眼眸中,尽是无情与冷血。 历时八天,清阳被灭,刘犷首级被枭,一代名将陨落沙场。 其所率二十余万魏国兵将,十有七死,剩者不足十万余人。 皆已在破城之日,四下逃出城外,据探报称,是往瞿下而去,应是以备最后一博。 微风扫沙场,骸骨布满地,一片凄凉景色。 谁家没有爹娘,谁又没有亲人,可是这一切的命运,全被当权者掌控,君令臣死,臣不得不死! 城头之上...... “刘犷真乃盖世雄将,身中我周家法术居然还能硬撑不死,若不是反其部下放毒。 今日,想必我便是这城下一具挺尸了罢。” 周铭咧嘴笑了笑。 白森森的反着牙光,看着城下一批批的屠军,心里变态般地感觉颇为爽快。 “也不知这魏国有没有修真之人,有也应该不多,王贵那厮真是可恶,竟然让我来碰这修武者,多亏此人还没修炼到焠皮九段。 否则老祖宗刚从外面神游回来,传下的法术,便是取不了他的性命......” 锻体分三层,分别为焠皮;炼筋;煅骨。 每层又分为九段,前三段为初入,中间三段为小成,第七段到第八段为熟巧,第九段为圆满,也就是进入下一个层次的接触点。 “要说老祖修练这几百年来,应该有所成就。 当然,老祖是仙人,这些,定然不是自己所能认知的。 如若不然,周家也不会到此局面。 “报将军:至今为止,所有魏军,皆以屠杀干净。” “恩。” 阴沉而又简明的回答,好像这近乎六万条活生生的生命,犹若水烟一般。 周铭一脚踩在城墙上的突起,左手拿起一张羊皮地图,静立于血水之间目露沉思,浑身笼罩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王副将,此次战事应当记你首功,若无你先前乔装混入城中,与兄弟们里应外合,使守城军士无从下手,这座清阳城,还真不好攻啊!” “将军言重了,若无将军悉心栽培,我等也不会想出此等拙劣得方法,呵呵......”王副将心中一动,嘴角笑意更盛,语气竟是激动的有些颤栗。 “副将莫要如此,论功行赏,赏罚分明乃是天经地义,也是我周家军的第一军规!” 周铭哈哈一笑,收起地图后,朝着王副将轻言而道: “你我自相识至今也有三十年,咱什么性格别人不知,倒也说得过去,难不成,你还不知晓吗。” 将军朗笑一声,缓缓将图纸背于身后,转头说道:“还请马副将军不要推脱,打完下面那几场恶战,你我也该告老还乡,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要如此之多的虚名又有何用?还不是一堆黄土一座冢吗!” “属下谢过将军,一别家乡数十载,打打杀杀几十年过来,实在早已厌倦,无奈,只因皇命当头不可违啊,是该陪陪家人和孩子。” 副将虽是因功而喜,可转念一想也是无奈苦笑一声,闻着熟悉的浓郁血腥味,心中涩涩地有些不是滋味。 是什么让我们如此努力,是什么让我们即便是放弃生命,也要拼命去赢取! 是对国家的信仰吗?亦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 二十几年了,是该回家看看小宝子...... 想当年只是襁褓地婴孩,今时,也应成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吧! 时间过的可真快,宝儿,等爹爹回家!! 能等到嘛? 将军含笑点了点头,望着天际血红的晚霞,几只孤鹜正从远处展翅飞来。 呱呱地扯嗓叫着,看去应当是幸福的一家。 “十月前,家中传信说兰芝害喜了,从那以后便没有任何消息,不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兰芝虽是二房,但其也算是名门望族之后,性格也是温婉而雅,倒不至于被曼荷欺负。” 估摸着,是等那孩儿生出来后,想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吧。 就是不知是男是女? 若是男婴便随我习武从军,报效朝廷。 要是女子那就跟兰芝学学女工。 兰芝的刺功可是数一数二,相夫教子也头头是道,她来育养我也很是放心,就是曼荷她,唉...... 当真屈了兰芝。 我做将军打仗到是得心应手,对这儿女私情却是大为头疼,看来还是火候欠缺啊。 王副将眼看周铭伫足不动,心中暗道将军或许正在思虑军事,当下也不敢做过多打扰,深鞠一躬后便静静下城而去。 夕阳渐渐依山而下,把山峰映得红透一片,那颜色与火焰山倒有着一拼,空气也是随着夜晚的到来而慢慢转凉。 阴风哀号,像是无名鬼魂抽噎不停。 夜深人静,周铭依旧站在清阳城的城头抬首遥看苍穹,点点繁星好似普天之下所有平民,其间倒也有着几道扫帚光芒一闪即逝,不过那也仅仅是一闪之间。 平淡的夜与往常没有丝毫的不同,只是这满地的血迹却是触目惊心。 将军面容沧桑,神态略显憔悴,再次深深望了一眼挂在天幕的尘星,转身之后想要下城休寝,以备养足精神再战魏军。 脚掌踩在血水中发出 “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人生百年与方才所见的流星应是相差无二,匆匆来匆匆去,只为望一眼世间风情,仅为解一次凡尘百态吧。 将军边走边言语不停:战死的兄弟们,你们不会白死的。 放心,我周铭就是粉身碎骨也会为你们报仇,我会的,一定会的。 在其下城的那一瞬,赵国东南方向血光冲天,乱兽齐鸣。 一股比城头浓郁千万倍的血腥味道,顿时自远方弥漫而来。 煞气之烈绝非凡间所有,杀气之强,就算是山岳汪洋也不过沧海一粟。 将军突兀侧身而望,只见天际正南方地七星排列有些不同。 仔细望去,周铭不觉心下一惊,目露骇然,纵使独面千军万马也绝不希望看此一出。 七星由白化红,阵阵红茫自天际撒下,刺眼的红芒充斥着暴戾与焦躁的气息,让人不禁神情紧张,心生杀戮。 不安的情绪笼罩在周铭心头,即使亲见国都帝王也绝没感到过如此压迫,周铭眼球凸出,手指不住颤抖的朝天指去。 此指正指向七星排行第六的七杀,现在的七杀星身露妖异血芒,竟在世人膛目结舌的宇空中移位了。 一点点,一厘厘...... 像是自由的漫步游走,潇洒坦然。 这看似轻松的一幕却是牵动了赵国乃至大陆的神经。 七杀移位象征着什么? 象征着帝王星落,天下大乱。 以南斗七星为对称轴,七杀星最终停在了破军与贪狼中间,三星齐聚,血芒更盛,真有一股毁天灭地之息。 这股气息是——荒的气息! “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一声尖锐且满含惧意的声响突然在一座名为栖龙阁的大殿前猛地呼起。 话语阴阳不调,明显便是有失阴阳之性的太监一流。 随着殿门一声巨响,一面含冷意的肥胖身躯夺门而出。 此人衣衫不整,神态却暗露威严,隐隐间倒是有着一丝龙气在其身上盘旋。 眼中精光一扫,便是看到方才喊话的太监小李子。 面色不怒而威得朝其吼道:“哭丧呢,朕还没有驾崩,什么大事敢害朕的好梦,找死!” “噗通......”小李子奴性一显。 双膝下跪后,眼角先是瞥了一下大殿内的光滑玉体,随后低头说道:“陛下,国师刚刚传话而来,让我转告陛下,说是什么南斗星天变,请陛下赶快过去。” 哆嗦着说完一通后赶忙跪让开来。 “什么?南斗星天变?”赵隆基面色一变,眼神不住的游走不定。 然后,倏然间,连续上前连走上数十步。 正好把房屋的阴影躲了开去,颤抖着转身朝着南方看去。 那光芒好像针对这赵隆基,血光刹那间好似找到了宣泄点,赵隆基感到面颊火辣辣的疼,己身的体内气血顿时不稳,身体中就像是有什么要被吸将出来。 心中不禁大为惊惧,也不管室内佳人的温体玉足,摇着身躯快速朝东门跑去。 天上的血光越来越强烈。 如此一来更是让赵隆基心底惊惧。 南斗星天变,只是传说中的出现,没想到竟然被他撞上了,不知该说是好运还是点背。 大晚上也顾不得去喊轿夫前来抬轿...... 再说宫中也有明文规定,凡夫俗子是不允许靠近那个在赵国最神秘也是最为神圣的地方! 赵隆基由于中年发福,腰间的赘肉随着跑起路来一晃一晃。 气喘吁吁中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现在的他,哪里还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看上去倒有些丧家之犬的味道! 一路跑到名为清心阁的院落,也不知为何,赵隆基到了阁前感觉身体为之一松,方才十分急切的心情,也是随着阁子内飘出的香气缓缓抚平。 心中不禁再次对此产生敬仰之情,若说他是赵国的君王,那在这阁子中的主人才是掌握整个赵国局势的幕后指引者,说其是一手遮天的存在,也并不为过! 赵隆基深吸一口气,以此缓平内心的波动,然后抬起右脚刚要踏入,一声不是很大的响音从内传出,听着倒像是某个人的冷哼。 随着哼声的响起,赵隆基感觉自己的胸口犹如遭受万斤巨石压迫的喘不开气,单单是一声很不起眼的哼调便是如此的厉害,难不成国师的修炼又是增进了吗。 赵隆基如是想着,但嘴上早便开了口: “国师,今晚之事究竟是什么情况?”赵隆基还未进门便已经喊出声来,现在的他,可是一点也顾及不到君王的姿态,因为他每走一步都好像需要莫大的力气。 在离阁门口仅有五十米的时候,其面部早已经是气喘吁吁,挥汗如牛。 七杀血芒也是随之愈加光亮,照的赵隆基是满身大汗,身体虚脱; 不一会就已经脸色愈加暗淡,犹若白纸。 赵隆基暗道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帝,当下一咬牙关,颤颤巍巍抬起脚步,一点点走向阁内。 “国师,快快救我与水火啊......”扶着檀香做的阁门,赵隆基刚想再说几句好话。 一声高于佛门狮子吼的存在突然传出:“孽种!!!给老夫住嘴。” 赵隆基听言顿时身体打了一个激灵,不过眼中却是涌上喜色,推开阁门爬了进去。 这所阁楼内的布置颇为简单,屋中间有着一块太极图案,两个黑白游鱼占了此地面积的近乎二分之一。 紫色的纱窗,布满了神秘,正对房门的乃是道教三清塑像,三清皆是面含微笑,目若空虚,神态自然,那模样,定然早便看透了红尘万种。 室间左右各有八方座垫,都是金黄色泽,一眼看去倒是很有一番庄严的意味。 三清面前列有三个蒲团,与纱窗同样是紫色,皆绣有八卦无极图。 在蒲团的左右各坐一人,方才发出呵斥的乃是位居右位的苍发老人,一袭白衣罩在干枯的肉身之上,竟然丝毫也没有不协调的感受。 倒是给人传出几丝灵动或是飘逸之色。 面容沟壑纵横,双目却不乏精锐,其间还加杂着些许愠色,两手结道门双十合对印,开口间音似洪钟,把惊魂未定的赵隆基当场吓倒在地。 赵隆基在看到老者的瞬间顿时犹若木鸡,两眼放出不可思议的光芒,而后,竟是不顾皇帝尊严,满眼皆是惧色,目透恐慌。 颤颤栗栗爬到老者面前:“祖爷爷,怎么南斗星天变了,难道赵家江山要毁了不成,您老人家归来定要帮我,我可是祖宗单脉相传啊,万万不能在此绝了后......” “瞧你这点出息,当初子民怎么选了你这么个软骨头。”老者冷冷的挖了赵隆基一眼,看的他浑身都是有着阵阵寒意。 老者名为赵逸皇,是赵家第七代守护者。 赵家每一代都会选出一个守护者和一个皇帝,这些都是在嫡系中由上一任同类职务任命,守护者自然便是能够在赵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绝世强者。 据传,每一代守护者都会获得一卷来自上任守护者遗传下来的功法。 这功法有着延年益寿的功能,也就是凡人口中的仙人秘籍,只不过,那所谓的遗传功法,在修真界中,是最为基本的修心路上,一点点而已。 无论怎样,只要与修真两个字扯上关系,那在人世间就是莫大的价值存在,平凡百姓只知道仙人,只明白有仙人守护着国家,其余的并不知情。 他们仅仅需要知晓的便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天命所归便可。 因为每一代的守护者都会比每一代的皇帝要长命的多,所以这些平时在自己的子民中作威作福的赵国皇帝,在自家的守护者面前,倒是犹若婴孩的存在。 因此,赵隆基在看到赵逸皇的瞬间才会如此的害怕,那声祖爷爷喊得也并不亏。 其余六国的制度与赵国大同小异,这七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与和平,往往牵扯的还有这些所谓的强者之战! 赵逸皇瞪着眼睛,怒目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低了几辈的赵国皇帝,看他畏畏缩缩,诚惶诚恐的面孔,心底很不乐意! 身边要是有块砖头,估计早已经打得赵隆基满头桃花开了! 教训归教训,祖宗的家业不能儿戏,再说今夜这南斗星天变并非单单指向他赵国,其余六国想必此时也是慌乱不堪! 想定之后,转头朝着右边一直闭目不语的老妇问道:“国师,今夜之事?” 坐于左位的正是当今赵国国师紫杉子,此女衣间绘有着一副太极八卦图,细下看去竟是不住转动,其内好似蕴含了世间之道。 身披紫衣的老妇手中拂尘一扫,轻启朱唇:“三方四正以合,杀破狼局势已定,赵氏江山难保。” “什么?国师您有莫大的神通,定能保我赵氏江山蒸蒸日上,百姓富足,我给您叩头了。”赵隆基听言匆忙磕了三个响头。 他可不想当短命皇帝,看着祖爷爷在此,心底也是稍稍安了一些,面上含着希望之色的看着老妇。 “有因必有果,你既然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自然会遭到报应,再者说来,这杀破狼乃天地之绝势,老身乃是凡世俗胎,实属无能为力啊。”老妇轻摇头颅,面含冷色的看着赵隆基。 “我一心为百姓着想,为何天要诛我。”赵隆基的身子左右慌忙,言说此句时目光游走,一看便是故弄玄虚。 “孽种!还不知错,平日子里你做了什么,真当我这把老骨头眼瞎不成。”赵逸皇怒目一瞪,责骂一番后,转身低头朝那紫杉子低语几声。 紫杉子听言面露惊色,不过转瞬便被压了下去。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紫杉子好似下了一个决定,眉目间思虑一番后,睁开双圆,眼中目露绝然,朝着赵逸皇僵硬的点了点头。 “你伏耳过来。” 赵隆基早已在旁边察言观色多时,听言赶忙爬到赵逸皇跟前,当然,这几乎是用了滚的方式。 赵逸皇叹了一口气,然后张嘴轻声传音在其耳边:吩咐下去,将今夜所有......一个不留! 赵隆基连忙点头,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一跟救命稻草,然后慌乱中夺门而出。 是夜,赵国皇宫当即召集所有宫内宫外可利用的禁卫军或者普通兵士,这些军队四下散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赵隆基身居栖龙阁,拟定四道圣旨交与秘下死士送出宫去,与此同时对外宣称全城戒严。 整个赵国的子民顿时感觉似是有着一道阴幕笼罩而下...... “赵道友如此所做可是有违天理啊!”紫衫子抖了一下拂尘,闭目自顾而道。 “无妨,只要能保我赵家无碍,就是杀之千人万人又有何惧,紫杉子放心,老夫答应的事,必会允诺。” “唉......”一道轻叹自院内而出。 叹声放落,位于赵国南方的周家现在可谓是一片繁忙。 “哎哟,痛死我了,小翠,我这是要生了吗?” “夫人,你忍着点,我去给你找产婆。”名为小翠的丫鬟应声连忙跑到门外,大晚上也不知道去找谁,周府内的情况自己大多也知道些。 谁对夫人好与不好全看在眼里,此时去找大夫人王曼荷,那是肯定不行的,说不定还会坏了此事。 这孩子早不出来,非晚上出来,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 “三娘,二小姐要生了,快去看看吧。”三娘是周家老爷子的第三个老婆,说起来与小翠的主子兰芝本是一家。 在小翠的眼中,周家中除了周铭对主子有那么几分情谊之外,三娘与主子走的便是最近的了,在平时的家长里短上,也是三娘最为上心。 周铭又是整日忙于战场,家中之事并未过问的太多,这也就造成了兰芝成为弱势群体的部分因素。 最主要的自然还是兰芝位居二房,并非是正房夫人,这生的孩子要是男孩,那也最多只能说是周家一少爷,想成为周家的主人那是不可能。 除非,周家家主废长立幼! 因此很多人并不看好兰芝,但不管怎么说,兰芝也是周家明媒娶来的媳妇,下人虽说心中有些看法,表面还是得乖乖叫一声二夫人。 不出小翠预料,三娘在得知兰芝生产的消息后,立马让自己的丫鬟去请产婆,另一方面,亲自与小翠一同前往兰芝居住的地方:兰亭轩! 在小翠二人到来的时候,三娘的丫鬟也是喊来了几名家里的产婆。 而后一众人等在小翠的带领下来到了兰芝的闺房。 “二夫人马上生了,请三娘先与这两位丫头先出去,以免粘了胎儿的晦气。” 小翠三人应声而出,小翠走在最后把房门关好后问三娘:“夫人这次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未经人事的小翠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 “女孩还好,要是男孩,这兰芝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三娘看了一眼泛着血色的七杀星,心底不由得一紧。 南斗星天变! 第二章 隔墙有耳(继续求收藏) 南斗星天变,古书上才会介绍的奇观。 相传,每当此种天运出世之时,都会有着妖星轰然降世,而妖星降世的时间应该便是今晚。 大陆又要因此掀起一番血战,连年的战争不断,让百姓都无安居之所,朝纲混乱,内外大臣不尽其责,如此一来,百姓更是活与水火之中。 此星不知是天下之福音,亦或是天下之灾祸! 三娘的名字为兰慧,是兰家的一个偏房亲戚。 因其年轻之时长相动人,被当时的周家老爷子相中后,便要了过来。 尽管来到此处,一切也是颇为顺心,可唯独一点便是身边少个伴。 兰芝嫁过来之后,听闻在这周家竟是还有一族的长辈。 与兰慧见过之后,也是谈的很是相投。 不知兰慧看这女孩是秀外慧中,还是因为她与自己的命运几乎相同。 久而久之,兰慧把兰芝几乎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兰芝在家中有什么难事,基本上都是后者出面解决。 王曼荷是京城王家的大小姐,当初嫁到周家那可谓是披红挂绿,风光满面。 由于在周家属于正房,说起话来,那也是很为横气,其中多多少少也掺杂着大小姐的脾气。 因此,兰芝在这个家族中,倒是受了不少王曼荷的排挤,甚至是言语上的攻击。 三娘虽不问政事,但也算的上是熟读百书,来到周家的好长时间又是没人搭理,所以都是自己在房间内读写杂谈,以慰神经。 南斗星天变这个名词,便是出自她偶尔看得一本名为《天地命格》的书籍之上。 其上还有介绍,说有此命格的人生,皆是大起大落,一辈子漂泊,身无定所,性格冷漠,不成人中龙凤,必是世上凶贼! 三娘收回目光后,怔怔看向兰芝的闺房,丫头进府以来想必也已经两年有余,我一生并无子嗣,因那老头子阳气变衰,在我余生想要孩子,恐怕是不可能实现。 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兰芝,坚持住,三娘会在你的背后,默默的支持你! 正当兰慧还在为此感到惆怅之时,一道破天婴声,突兀炸响在了周家府内。 那孩儿哭若山崩,声同海啸,房门外面顿时刮起一股邪风,飞沙走石,逼得兰慧三人睁不开眼。 也就在此瞬间,一道红光自天而降,眨眼之际,便已经归于无影无踪。 “二少奶奶生了,是男孩,三娘,你快进来看看啊。” 站在屋外的三娘听言,顿时心中一动,眼睛中也是涌上些许喜色,不过仔细看去,在这喜色之中,还藏着淡淡的忧虑。 挥手招呼一下,身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小翠,以及贴身丫鬟小玉。 三女匆忙打开房门,兰慧为首,当下一拥而进。 在她们进屋的一瞬间,天空上的星光也是在此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随着婴儿的哭音逐渐平稳,声落星光收,南斗七星的红光猛然一闪,而后逐渐暗淡下来,七杀星依旧保持着移位之势不变。 若是有心人会发现,在杀破狼三星不远的地方还有一颗藏于云内的星星,此星随着杀破狼三星的减淡,也是变得黯淡无光。 不过他却仍然在那里存在着,好似不拘于周围繁星的群落。 孤影一星,略显微薄。 翌日,太阳的金茫照耀大地,轻风拂动着周家的几颗柳树,柳枝的影子,不住摇曳在兰芝的闺房窗口。 “小姐,这孩子可真灵气,看他这俩会冒水的眼睛,真让人惹不住的喜爱呢,哎哎哎......你快看,他朝我笑咯。” 说话的正是兰芝贴身丫头小翠,此时的小翠,两手中抱着一个襁褓,一边呶呶嘴逗着可爱的孩子,一边在屋内来回转悠。 不知小翠是否对孩子有着莫大的感情,看她这副样子,倒像是自己的骨肉。 昨晚,兰慧看了兰芝与孩子娘俩平安之后,也是放宽了心,由于事情太突然,紧张了近乎四五个时辰,困意席卷心头,交代一番后,也是起身告辞,领着小玉回房休寝去了。 走时,还说要今天再次前来看望。 “小翠,孩子还得休息,都折腾好几个时辰也不见你喊累,呵呵......” 寻着清脆悦耳的女音,只见一席淡蓝色的床铺,床铺之上躺着一个妙目含笑的女子。 她没有绝美的容颜,却不失温和雅端的大家之范。 被褥是天蓝色的,盖在兰芝的身上,把她娇柔的身躯牢牢裹藏,唯独露出宝石般会说话的眸子。 此时正紧紧盯着小翠怀中的襁褓。 面色看去略显苍白,因其昨日生产的缘故,模样很是虚弱。 “夫人,孩子如此可爱,就让我再多抱一会吧。”言罢还在婴孩的额头上 “波”的亲上一口。 “好了,来日方长,就先让孩子休息一会,我还没看他几眼呢,我这个做娘的,都没好好疼爱与他。” 小翠听言嘿嘿一笑,而后颇为心疼的将婴孩放在兰芝身边,起来还不忘刮他一下鼻子。 “你这丫头,看你如此喜爱这孩子,不如就让他来认你干娘怎样?呵呵......”兰芝用手怜爱的抚摸着床头襁褓内孩子额头:“铭哥,这孩子终于出世了,你要早些回来,否则他可认不得你,呵呵......” 前面那句自然是让小翠满脸堆笑,可听着兰芝这般的思念周铭,嘴巴很不乐意的朝上翘了一翘。 “夫人,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小翠厥着嘴唇,面色显得颇为恼怒。 “翠儿,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当初你陪嫁与我而来,我还能不知你心中的心思吗?说明,你对小时候咱俩的那句誓言,并没有忘记。” 听到誓言两个字,小翠也是缓缓低下头,眼睛中闪烁着回忆的色彩。 “小姐,我要一辈子陪着你。” “那等我嫁人了,你还能不嫁了啊,尽说些傻话,呵呵......到时候找个好人家,便把自己嫁出去吧。” “不,我要一辈子陪着小姐,即使将来真遇到了那个他,我也要带着他与小姐居住在同一所院子。” “小翠,你真好。” “是小姐对我好,我不会读书认字,但我懂得报恩!小姐以亲人待我,我必以亲人报之。” 兰芝看到小翠耸拉着脑袋,也是不禁有些心酸:“说吧,什么事情啊?诺大的家族里面,除了铭哥和这孩子,其次便只有你与三娘最为爱护与我,再者说来,咱俩同属兰家人士,有话但说无妨。” 兰芝黛眉一蹙,看到小翠一副委屈地模样,心中随之也是着实不忍。 小翠眼圈一红,花容一变,竟是哭起了鼻子:“小姐,我总感觉,咱们在这一点地位都没有,孩子这都出生大半天了。 除了产婆说几句阿谀奉承的话语之外,也就三娘在此好好地照顾一通。 其他就像是僵尸一般冷淡,再也没有前来贺喜,若说王夫人对咱们平时就那样,我倒不觉得什么。 可这......周家老爷子却是连面也没见到。 小姐,你说这在哪说得过去嘛! 当初我记得还是咱兰家老爷,亲自与他定下联姻的呢。 如今他却这样对我们,依我看,我们倒不如带着孩子回娘家去呢。” “小翠,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兰芝听言虽是心底很赞同,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话要是被老爷听去,今后在家里的日子便是更为难过。 “哟,这是怕谁呀?我的好妹妹,想回就回去吧,没人拦着你们,不过这刚才背后说族长坏话的事情,我可是要如实禀报的。” 兰芝心中一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下可真有些难办了! 望着从门口率先踏足而进的女子,其面容长着天生一张刻薄的嘴皮,再加上柳眉琼鼻与一双充满傲慢的丹凤眼,倒也算是个美人坯子。 可从其嘴中说出的话语,倒是确不让人喜欢。 王曼荷身后还跟随着两个丫环,其中一个趾高气扬的瞅着小翠,眼神中不乏挑衅的味道。 小翠在王曼荷进入房间的时候,便已经慢慢地止住哭声,诺诺不安的站立在兰芝身旁,低头不敢再次言语。 “谁家的丫头,见到夫人还不行礼!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年,你说谁?”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目无尊长,成何体统!!!兰芝妹妹,这下人如此不听话,需不需要我这做姐姐的,帮助调教一二啊?”王曼荷凤眼一竖,出言讽刺说道。 “有劳姐姐费心了,下人的错就是妹妹的错,还请姐姐不要介意啊,方才只是这丫头有些犯浑,才说出那些有失家教的话语,还望姐姐莫要在心。” 兰芝本是苍白的面容,如今见到王曼荷来此质问自己,更是少了几点血色,就连说话的言语中,也是透出了深深疲惫。 王曼荷冷哼一声,也不管此处是何地,随意坐在屋内桌子的旁边椅子上,自顾自得斟满一杯茶水,而后放在口边轻泯一丝发出一声“嘶......” 舒了口气用着略带调笑的口吻说道:“妹妹既然这样说了,做姐姐的自然不能跟这贱人过意不去,那就姑且饶她一次吧。” “小翠,咳咳......还不赶快谢谢王夫人。” “别忙......”王曼菏抬手隔空一挥,止住了小翠作辑的身形后呵呵笑道:“妹妹啊,不是姐姐不饶她,只是方才她辱没族长,这让姐姐可没办法做主,妹妹你也知道,族长对我们一向都是如待其亲,我们这些做媳妇的,怎能忍受这样大逆不道之言呢。” 说完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后,凤眼流光一闪:“妹妹,你的意思呢?” 小翠听言身躯一震,望了一眼面色苍白如纸的兰芝,喏声而道:“夫人,今日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高抬贵手,放奴婢一马吧。” 王曼荷嘴角一动,理了一下青丝,自顾而道:“哎呀,我这肩膀最近不知怎么酸的要命,妹妹,你这可有什么苦口良药吗?” 王曼荷此言一出,兰芝听着眉头更皱,不过还是转脸笑道:“小翠的手活不错,我时常肩膀酸痛,可经过她亲手按摩之后竟然酸痛尽消,连带的还有一种清爽之感。” 第三章 婴孩显威(求收藏) 王曼荷听言眼睛一亮,嘴角不怀好意地掀起一抹弧度,说道:“是嘛,那小翠你过来给本夫人捏一捏肩,若是果真如妹妹所说,兴许便将方才之事忘却了罢。” 小翠轻咬丹唇,伫立不动,深深望着兰芝的眸子。 在这个年代的每个家族中,都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谁家的下人,在未经主人的同意,便去为别的主子做事。 则其主子就有杀死这个下人的权力,此等规则,制衡了许许多多像小翠同类职务的丫头或者奴仆。 当然,若是遇到像兰芝如此通情达理的主子倒是一种福源,所以,小翠才会心甘情愿的去说那句,一辈子陪着兰芝的话语。 可话又说回来,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像兰芝一般呢。 眼前的王曼荷恐怕并不在此列范围,此时的她,正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昂的看着眼前的主仆二人,嘴角也是时而隐隐显露出几分冷意! “去吧,给夏夫人做事是你的福分,莫要不懂事!”兰芝嘴唇含笑,不过看向王曼荷也是已经目露嗔意,话音之中也是有些不善。 “夏夫人,若是小翠照顾不周,还请海涵一二啊。” 王曼荷凤眼流转,用左手掩嘴呵呵笑道:“哪的话,妹妹何曾见过姐姐我这么小家子气啊。” 兰芝对于此人能无耻到这种境界可以说是十分无语,对于她说的话自然是不置可否,用手轻拍小翠后心,眼神朝王曼荷撇了撇,示意可以过去的意思。 小翠肯定是一脸的不情愿,可时势如此,也是不得已而必为之。 要怪只能怪自己说错了话罢。 脚掌轻踏莲步,在小年一双鄙视的目光下,怯生生的走到了王曼荷身后,伸出玉葱一般的手指,而后搭在眼前的香肩之上,轻柔细心的慢慢揉捏。 王曼荷凤眼微闭,时不时将目前的茶水灌入腑内,眼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朝着兰芝一扫一扫的。 兰芝可谓眼在看,心在痛。 那小翠可是自小就一直陪伴自己的人啊,自己从来没将她当做下人对待,二十载的岁月,已经让兰芝的内心,慢慢接受下这位比自己仅仅小上两岁的妹妹! 转念看向正在帮王曼荷慢慢揉捏双肩的小翠,自身却没有任何可以帮助她解脱的方法,这是一种无奈,一种悲哀。 若是王曼荷死了,那么就没人敢像今天她这样对自己吧。 兰芝的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心底却是抖然一惊。 这种想法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难不成是太生气的缘故?不管怎样,王曼荷始终是铭哥的正房。 唉......能忍一次就让一次吧,家合万事兴! 可是方才的念头一旦滋生就好像得了魔障一样,总是挥之不去,双眼再看到室内的景象,心中总是好似揣着一股戾气。 就连兰芝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在其枕边的婴孩脸上竟会有着几丝血线绕动。 这血线极为隐蔽,所在的地方正是婴孩耳朵后边的那一部分,不去仔细查看,单单观其脸部是看不出任何异象的。 随着兰芝体内的戾意增多,这血丝的绕行也是逐渐加快,最后甚至可以用跳动来描述。 “听说妹妹生了一个俊小子,可以抱给姐姐看看吗?” 兰芝的怒意也是在此时达到了饱和的境界,婴孩眯着双眼,面色潮红,好似很是享受一般。 “当然可以,只是妾身下床不便,小翠,来把二少爷抱给王夫人看上一看。” 兰芝的用意自然是想让小翠尽快脱离王曼荷的范围,因为这王曼荷虽说面子上很是平和,但知道她本性的人都明白,她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诺!” 小翠心里暗松一口气,刚要前去,却听夏荷突然将手中的杯子猛地朝桌面一砸,并且怒斥一声:“我让你过去了吗!真是没教养!小年,你去把那孩子抱过来,我倒要看看长得和这下贱的仆从有什么两样。” 小年满脸傲气的瞥了小翠一眼,快步走到兰芝脸前,连句客套话也不说,直接伸手抓起床头的襁褓,与其说是抓,倒不如直接用抢来形容。 而后阴阳怪气自语道:“这么小的个头都这么重,真不知他娘是怎么生的。” 兰芝红着眼睛,贝齿轻咬下唇,目光紧紧看着小年的怀中,生怕被她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给我接着捏。” 一手粗鲁的接过孩子,凤眼朝后一瞅小翠,出声责言说道。 小翠虽有委屈却不能表现而出,莫不做声的继续走到王曼荷的身后轻轻揉捏,眼圈中也已经有着水汽不住的打转。 王曼荷掂量一下手里的孩子:“是够重的,妹妹,这小子长的一点也没有男丁的神气,倒活像是我们形象,瞧他这水汪汪的眼睛,要是女子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呢。” 说完嘿嘿笑了几声后转脸问道:“妹妹,你说是也不是啊?” 兰芝深吸口气只得顺势而道:“姐姐慧眼如炬,所说之言皆是句句在理。” 为今之计只能等三娘前来,想必也快了,毕竟此时都已经是晌午的时刻。 王曼荷张嘴笑后,突然冷哼一声,嘴中虽是夸赞个不停,可眼中的歹毒之色却是出卖了一切。 用抱着襁褓另外的一右手掌暗暗用劲,掐的正是婴孩最为重要的气海穴。 气海顾名思义,是自古以来无论是修武还是修真都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穴位,此穴位大约长在人体小腹之下三厘米处,紧连的就是在其下方大约一厘米之间的丹田。 在这个世界上,正宗的修武并不是将真气存于丹田,其实丹田只是提供运输真气的能量,那叫做丹气,是人身体内从出生到死去都有的,想必屁是怎么放出来的大家都是深有体会。 这就需要一个助推剂,小腹内分上下二圹,上称气海下名丹田,运气之时如大海入田直泄而下。 而其中的丹田就好比弹簧一般竖在哪里待人开发。 若是不用那就像是铁生锈一样,久而久之便只能用于放个屁或者方下便。 练武者便是经常压缩丹田,使其越来越软、越来越有韧劲,这也正是与已经提到过的修炼层次直接挂钩。 从古至今有很多人都误认为丹田内才是藏气之本,其内气血越是强盛则说明使用之人愈加厉害。 其实这种说法也并不完全错误,毕竟气海每次冲击的同时,丹田同样随之壮大。 世人常有人如此比作:有人用手握拳去锤击修武者则会被反震。 其实这反震的力道,就是借助来自气海的劲道,说是借力打力其实就是把对方施展的力量滑进气海后冲击丹田,最终再反压回去。 如此一来,对方自然是要受到双倍甚至好几倍的刚才力量。 在此强调一下何为吐纳之术,吐纳之术简单说来就是汲取空气中的空气! 大千世界,天地之间的空气污浊不堪,在修武甚至修真的人物眼里,把空气中那些含有灰尘颗粒去掉的空气便是他们认为的精华,才是有益与气海的需求,而此气被划分为―元气与灵气,修元为武,修灵为真! 王曼荷目露毒色,手中的劲力也是越来越大,孩童时期的气海可以说是极为脆弱,不用说像她这样用力的去捏,仅仅哪怕不轻易的一次撞击或许都会使得气海破损。 而破损后的气海是绝对无法修武,更谈不上修真! 咦...... 令王曼荷感到诧异的是这孩子的气海穴宛如铁石一样,不管怎么用力也是于事无补,倒是刚刚看似沉睡中的孩子突然睁开眼睛,而后猛的注视着王曼荷! 嘴角也是在现在流出了一丝笑意,不过这笑容却如九幽厉鬼的狞笑。 王曼荷有种感觉,眼前这孩子的眼神中,透出了嗜血的锋芒,这目光? 王曼荷突然感到四肢有些无力,太熟悉了,这目光不正是周铭的吗! 每逢大战出征的晚上,周铭都要细心的擦剑,而他那望剑的神情,却与此时几乎相差无二,王曼荷甚至有种错觉,怀里抱的好像不是人,倒像一个多年磨牙吮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不,比之还要恐怖一千倍! 背心不觉已经冒出了冷汗,正巧门外有阵阴风吹过,凉飕飕的。 手臂不停的有些轻微颤抖,不敢再次看着怀中的婴孩,但在王曼荷的心里,这孩子还在怔怔的看着她。 “小翠,二少爷生的真俊俏,与其爹爹到是不相上下,赶紧抱回去吧,小孩子要多多休息才是啊。”王曼荷不知是哭着还是笑着说完此句,整个身体随之好像虚脱了一样,直到小翠把孩子抱会兰芝的身边才缓缓转过神来。 “姐姐脸上怎么多出来如此之多的汗水?难不成是小翠没有照顾周全吗?” “啊,小翠的手艺真是没的说,妹妹,你有这么个下人真是福份,现在我感觉肩膀一点也不酸了,当真是谢谢妹妹的帮助。”王曼荷说完,自己都感觉奇怪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胡语。 不能待下去了,得赶紧回去。 说完又是轻声与兰芝寒暄了几句,然后匆匆带着身后的两个丫环急忙退出,临走还不忘跟兰芝打了个招呼。 王曼荷的变脸功夫,倒真让兰芝感到云一层,雾一层。 低头看看身旁的孩子睡得正香,与方才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百合,你怎么还不走?”王曼荷站在离兰亭轩的远处发出一声斥骂。 兰芝抬头才发现,刚才跟随夏荷的其中一个丫头很是面生,此时正立在门前不住看着自己身旁的孩子,不禁柔声问道:“你有何事?” “啊,没有,没有......”那叫百合的女子浑身一激灵,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远处便传来一道属于王曼荷的责备之声...... 第四章 十年,周风 赵魏夜战,赵军伤亡惨重,统帅天罡将军王贵首级被枭,次日被高挂于瞿下城外。 地煞将军孙德反叛投敌,人才将军周铭失踪,大小将领均都是伤亡殆尽。 魏军在圭峰夜战之后,瞬间发起反扑,西门康挑着王贵的人头,率众猛冲赵军的营地。 斥候早已报知各营人马,本还在为统帅以及将军们无故失踪而焦急的赵军士兵,顿时肝胆俱裂。 前日攻城剩余的近乎四十余万将士,刹那间心无斗志,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 皆是闻风而逃,战线散兵拖延近乎数百里。 魏军随后追杀三天三夜,直杀得天晴云散,血流万里。 所有赵国军队损失殆尽,所有士兵死的死,逃的逃,真真正正能抵抗的已经没有多少!!!! 经此一役之后,赵国再想组织一次强有力的阻击,恐怕已经绝不能实现。 赵隆基在得知兵败当晚出城逃窜,连带的还有皇家无数妃嫔! 朝中的高官贵臣见到皇上带头跑路,当下一哄而散,留下金殿万亩拱手交予魏军,丝毫没有做出任何抵抗。 修真界暗中有这一条规矩,修真人士不得参与凡人战争,除非亡族灭种,否则任何时间都是不得以外力支援。 赵隆基发动战争的时候并没有向赵逸皇请示,毕竟因为一个女人打仗,若是被其知道还不一巴掌劈死自己。 其实在赵逸皇云游归来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此事,只不过当时战事并没有如此的恶劣,所以也是抱着可以吞并魏国的想法! 谁知天不遂人愿,魏国仍然叫做魏国。 赵国......恐怕以后不会有了! 尽管修真规矩中也有条规定说修真人士不得滥杀凡人,可在这后边却有一个注释:家族、宗派以及仇杀除外。 现在的赵隆基已经面色铁青,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息,安静的躺在樊城郊外百里之处,这位赵国皇帝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于一己之私牺牲近乎六十万条活生生的生命,可谓是死不足惜! 不怪赵逸皇心狠手辣,南斗星天变如此之大的事情都被此子忽略,军队竟然还在外面讨伐魏国。 怎么能不失败,怎么能不亡国! 赵逸皇这个守护者有心想要帮助赵国,但当晚便收到来自万里之外的一个玉简。 看完暗叹一口气后,杀了赵国当今皇帝,免去赵隆基的第九代族长身份,随后任命赵家一名还未成年的第十代嫡长子做为族长后,带领族人迁移出了皇城。 至此,赵氏家族消失在了赵人眼中,所有原赵国内的全部家族皆是遭到魏国的打压,但并没有赶尽杀绝,毕竟赵国的经济、商业还是要依靠他们。 西门康任赵国国王,孙德这个名字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永远没有出现。 只不过他们现在变成了魏国的傀儡,起初赵国还是有些家族不服,想要联合起来反抗西门康的统治。 随着一夜之间五个暗中抵抗的家族被灭门后,赵国境内的反抗声音戛然而止,实力,才是让人闭嘴的本钱。 西门康由于身居军伍,对于政务更是一窍不通,赋税一概从多,原本便是身居水火的赵国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很多都被迫离开这个生活一辈子的土地,民怨哀道,南斗星天变的灾难现象,开始崭露头角。 在赵、魏两国交战期间,各国之间也是摩擦不断,在这些战争的背后,好像始终都有着元国的阴影,随着战事的逐渐升级,各国之间已经发展到了今日不是你攻我城池,明天便是我占你领地的局面! 而在如此世界大战的波及中,无数草民老百姓都被迫卷进战火的屠戮,其中男丁自然被征收参军,女人以及老人孩子全部被安排在固定的地方,每日都要给军队做饭、送饭。 十年,对于修真者来说十分短暂,往往一个打坐或者一次神游便不觉中度过了,可对于每日都是身处战火,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去性命的百姓来说,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最是恰当! 战争好像始终保持一个平衡,并没有再出现当年赵国那样亡国的景象,五国的国君渐渐发现,处于幕后黑手的元国正在一天比一天强大起来,直到强大的让他们不敢正视。 元国,实力不管是在修武者的质量,亦或者兵队的数量来说,都是远远超于各国的战备总和。 最令各国惊惧的是:元国有着大陆实力最强的修真者坐阵,修真的事情,七国百姓并不知情,他们仅仅明白元国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抗衡的! 十年间,元国没有收到任何的打击,而且利用这十年的时间,元国的国土范围猛然扩大到原来的三倍! 这是怎样一个惊天的数据,十年前的元国国土就已经比六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大上近乎一倍。 由于赵国被灭,剩下的赵国,在其余各国的连年征战中, 原有的土地,早便已经被各国瓜分干净!!! 其中的周家,也是被迫依附一个实力较小的,名为燕国地小国度。 燕国,周家。 族内的男丁已经十去七八,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之类。 由于周家每年都会如数上供给当权者,所以十年来,周家族内,并没有发生任何兵械斗乱的事情。 "风儿,你慢点跑,小翠,快去看着他,现在外面每天都是兵荒马乱的,还是小心为妙。"说话的正是周铭二媳妇兰芝。 此时的兰芝,一头青丝染上了几许白发,面容经过岁月的洗礼更加成熟诱人。 自从十年前,周家嫡长子周坤,放火无意间烧了家主周保财的药圃子,而后被其含怒废长之后,王曼荷也是一去没有回过家族。 渐渐地,周家仆人对于周坤母子二人已经淡忘,就是在偶尔经过长运阁的时候,会看着阁子前的几棵石榴树,低声笑谈几句。 周铭次子周风,在五年前被周保财点名任为周家第八代嫡长子。 估计这次是不会再变了,因为周家现在唯一的后人,便仅仅剩下这个正在想要爬墙上树的调皮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遗传的问题,周风最喜欢的便是好动、贪玩。 不过在兰芝的家教有方下,周风虽是贪玩,可并没有忘记修炼。 起初,每日在兰芝或者小翠的督促下,都要进行修习周家传下来的《锻体决》!!! 周风修武没有天赋,完全是靠成年累月的修习才渐渐上道。 四年,淬皮三级,与天才自然有着不小的差距,可在大众修武者中,也算是很不错了。 周铭的失踪,对整个周家的打击都是很大! 毕竟原来在赵国境内,有着周铭这个将军的存在,周家也算得上是一个名门望族,可现在,不仅仅国已被破,一个家族的主心骨也是失踪不见! 可想而知,面对着凶凶势大的外国入侵,周家的处境,现在已经极为艰难!!! "翠姨,你就让我多玩一会呗,我今天已经按照娘亲说的修炼过了,就玩一会好不?" 秋阳正当头,洒在兰亭轩内的大树之上。 在其树下,一个头戴白色纶巾、身穿满是污渍的胡服,长相颇为俊朗。 精干中透着女子的清秀,浓浓的眉毛下边,镶嵌着一对炯炯有神地眸子,忽闪忽闪像极了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 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绝对不是同龄人可以比拟!!! 小翠叹了口气,这十年来,周风可以说是在她眼皮底下长大,用兰芝的话说,也算是他的半个娘亲。 "你小子别不老实,屁股是不是又欠揍了?我可不会帮你哦。" 周风一皱鼻子,看着远处正一脸着急望向此处的兰芝,低头乖乖走到小翠面前,任由小翠笑着附身将其抱在怀里,慢悠悠地走向兰芝。 "小翠,你别惯着他,你看他这身板,都快赶上咱俩了,风儿快下来,以后不许再让小翠阿姨抱你,知道没?" 周风从小翠的怀里挣脱下来后,一下扑到兰芝的身上:"娘,风儿以后不会再让小翠阿姨抱,因为有娘抱我,嘿嘿......" 兰芝将周风拉开,秀眉一皱,用手刮了一下周风的鼻子轻语言道:"风儿,不是娘不抱你,好男儿的路要自己去走,不要让别担心,更不要让人伤心。" 周风听后茫然的点了点头:"我要像爹爹一样当一个大英雄,我要修炼一身武艺用来保护娘亲还有小翠阿姨。" 小翠看到兰芝的眼中涌现一阵惆怅,连忙走上前拉着周风的小手说:"走,小翠阿姨带你去摘石榴吃。 九月了,又可以吃石榴啦!!! 你爷爷门口的几棵石榴树上,可是结了红彤彤的大石榴哦,想不想吃?" 周风顿时卖了一个萌态颇生的笑容,点点头,两颗小虎牙在阳光中,显得格外可爱。 兰芝伫立在原地,怔怔看着小翠与周风背影。 石榴熟了吗?又是到了秋天吗?叶子也是枯黄了吗? 十年前,轩内的景色依然如此,今时,总感觉多了几分寂寥,少了几分暖气。 铭哥,你人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天气马上就要入冬了,不要饿着自己。 兰亭轩,十年来由于仆人的大幅度减少,偌大的院子几乎没有打扫过多少次,秋季一到,满地叶子被风吹的沙沙只响。 兰芝盯着枯叶一点一点随着秋风刮走,心中暗道:铭哥,我们的孩子长得特别像你,这几年发育的比平常人快了很多,如今已经快要赶上你当年的个头。 你知道为什么我给孩子取名字叫做周风吗? 因为风无处不在,又无处可查,我希望这孩子将来可以在大陆上的某个角落中找到你,并且带你回来,和咱们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吃一口我做的,你喜欢的菜肴。 唉......希望这些叶子能够带走我的相思吧。 随着兰芝转身的瞬间,一滴泪水滑落在了地面,轩内的人儿又是憔悴了几分。 第五章 医师方圆 周家,长运阁 阁前原来周保财种植的药圃已经荒芜多年,谁也不知道在片土地为什么会长出几棵石榴树。 每到秋初,仆人们若是口渴便会来此摘一两个石榴润润嗓子,说也奇怪,每每吃后都会感觉浑身凉丝丝的充满力量,口渴的感觉随着石榴的入口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周风偶尔尝过之后,叫了几声爷爷,这片石榴地便被周保财宣布归他的个人专属,仆人们自然不会多嘴去说什么,毕竟少主子看中的仅仅只是几棵树罢了。 战火纷飞的年代,在周家尚还有一线生机。 一旦被驱逐出去,恐怕不是参军便是饿死街头。 周风经过兰芝的教导,对待仆人们颇为懂事,每次都会将自己吃不了的石榴留下,并且分让给他们。 久而久之,下人对待这个周家的小主人也是越来越显亲和。 “小翠阿姨,看我去上边摘那个又红又大的石榴。”小翠牵着周风的小手来到长运阁前,看着满树红透也是喜从心生,放手让周风去干他最喜欢的事情―爬树。 爬树地本领好像与生俱来,不过兰芝令行禁止,周风爬树若是被其逮到。 那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谁让小翠从周风小时候便深深地爱着这个孩子,所以瞒着兰芝的时候,偶尔也让他疯那么几次。 孩子吗,多跑跑对其身体也有好处。 撒开手的周风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迅速朝着石榴树跑去。 只见他腰肢一扭,双手紧跟离地后得双脚。 顿时稳稳握住石榴树上凸起的枝桠,双臂一用劲,脚掌登时踩在石榴树的主干之上。 回头得意朝着小翠露出皎洁一笑。 继而便是听到:“蹭蹭蹭......” 其脚掌也是瞬间便爬到了石榴树的顶端部分。 左手紧紧抱着树干,右手悬空捞勾着一个看起来体积颇大的石榴。 小翠含笑摇了摇头,随后目光一凝,眼中露出惊惧之色:“风儿,快下来,上边有蛇!别碰那石榴!” 周风此时哪里还收得住手,听言先是心中一惊,然后仔细朝前看去。 这一下,差点没被直接从树上吓的掉下来。 赶忙凝定心神不敢乱动,蛇虫之类除非你触动了他的神经,否则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当然,除了挨饿之外。 恰恰不巧的是,这条蛇已经饿了三天; 三天以来,他都在想着办法,怎么去吃掉眼前的石榴。 只不过每次在尝试的时候,都会在其中感到一阵苦涩,所以一直盘在这里伺机而动。 其实,刚才周风的动作,已经引起了蛇的注意。 只不过对方正在考虑是否可以进行攻击,此人,对他是否有着威胁性。 在看到周风突然不动之后。 这条蛇的眼睛,顿时人性化得眯了起来。 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告诉他,一般越是弱势地生物,越是不敢发出动作。 眼前,想必也是! 咝......蛇吐着信子,身躯一扭,一道残影划在半空,小翠观及惊叫出声,此声也是吸引了周围走动的家丁。 当下一同围了过来,定睛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蛇尾在空中发出:啾......的声音后。 周风只感觉腥风扑面,蛇头依然临近周风额头; 浑身十几年来修炼得淬皮三级功法,瞬间不触即发。 小手变掌为抓,一下逮住蛇头后一甩而出。 仆人们连忙拉着小翠后退,不过小翠此时哪里顾得这么多,她的眼中只有周风这个孩子,连忙挣脱仆人们的手后,朝着石榴树一阵疯跑。 那条蛇被甩出之后,就隐藏在这片深不可见的杂草中。 此时他心中也是颇为急躁,因为蛇是感觉动物,一旦受到惊吓或者打动就会发狂似的攻击周围,不管你是多么凶狠的生物! 用老生的话说,此蛇,是被吓破胆了。 “小翠阿姨不要过来啊,那蛇还在这里,小心!”周风暗道不好,嘴上着急呼出,身躯也是顿时从树上跳了下来。 蛇哪经得起这番折腾,一抬蛇头再次朝着周风咬去,小翠自然而然的被忽略而去。 因为在蛇的眼睛中,这小子刚才干了伤害自己的事情。 瑕疵必报是蛇类的性子,所以他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半空中的一切生物都是没有重心,除非你是修炼多年的强大修武者,否则在空中就像是漂浮的气球,丝毫使不出劲来! 看到凶蛇依旧朝自己扑来,可怜周风此时用不出任何得力道,以此用来躲开蛇影的追击。 一场血腥的事故即将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有的甚至闭上了双眼,不忍再去看那孩子的面容。 一声吃痛的叫声在圃子内响起,随后便是听到一声稚嫩的叫喊声:小翠阿姨...... 一众人等连忙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小翠领班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快去请大夫! 小翠阿姨,呜呜呜......”周风的个头快要比上小翠,所以在其怀里可以正好抱起来。 由于那蛇攻击过后也是仓皇逃跑,一众人等连忙帮扶着抬出药圃,其中分出两三个人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显然是去请大夫的。 周家、兰庭轩 “兰芝,别伤心了,大夫不是说了吗,那蛇是无毒的,小翠只是受到惊吓,需要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若是哭坏了身子,小翠醒后岂不是更加难过吗。”能说出这话的自然便是坐在兰芝身边的三娘。 十年来,三娘的头发也是快要白的干净,脸上也是开始渐渐显露皱纹。 原本便是羸弱的身子,如今更加经不起了岁月的洗礼,说起话来都是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兰芝听言拽过周风,狠狠地扭了扭他的耳朵,厉声责问道:“不是说过不能爬树吗?你这小子难道就是不听娘亲的话吗?看看,小翠阿姨因为你,都成了什么模样?” 周风将头低下不敢言语,毕竟造成小翠受伤的罪魁祸首,还是因为自己。 其实若说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兰芝,便是他地心里极为难受。 小翠算是自己的半个娘亲,从小便是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是周风十几年来,两个最为重要的女人之一。 “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他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你知道吗?这孩子为了找到那条蛇,连同族内的仆人,一同去将老爷外的那片草圃子翻了一遍,最后那蛇终于在一处墙角下被众人拿着砖块石头砸成了烂泥, 也算是为小翠报了这个仇罢。” 兰芝听了三娘的话语,随之心情也是好了不少,不过还是朝着周风说道:“没经过我同意便去冒险爬树,伤着怎么办!!!罚你一个月不许出门,闭门反思!” 周风知道娘亲说了这话便是饶恕了自己,抬头拽着兰芝的玉手摇了一摇:“孩儿知道错了,娘亲不要生气,生气会变老哦,变老就不漂亮了。” 三娘在一旁笑骂道:“这小子倒是会拍马屁,将来肯定又是一个祸害人家女孩子的小少爷。” 对于三娘的话兰芝也是轻笑出声,看着周风说:“风儿,你为什么喜欢爬树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和那些顽劣的孩童一般?” 周风听后先是嗔怪的看了兰芝一眼。 然后喃喃而道:“娘亲,我爬树不光是喜欢这样玩,我想站的更高,看得更远! 当我爬到大陆上最高的树时,我就能找到爹爹,我要带爹爹来见娘,风儿知道这十几年来,娘亲每日每夜都会思念着爹爹!!! 风儿不想看着娘亲难过,风儿想看娘亲笑,娘亲笑起来可好看了......”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这个年龄仅仅十一岁左右的孩子。 站在三娘身侧的小玉不禁哽咽了一下,房内的空气也是有所凝固。 就在此时,兰芝在众人的眼光中竟然笑了,只不过是满含凄凉的笑:“风儿,你一定会找到你爹爹,一定会带他回来!到时候娘亲替你责怪与他,为什么离家这么长时间也不看一眼我们母子。” 说到此处就连三娘也是有些眼圈泛红。 屋内坐与床头地方大夫,是周家仅剩的一名大夫,医术在周家也是颇为有名。 方大夫本名方圆,战乱发生后正巧经过燕国,在燕国中被周保财百般邀请后,方才投与周家做客卿大夫,地位也是不低。 此时他的双眼仔细看向周风,感到此子的身上笼着一层红色的雾气,这种雾气,只有学医达到一定的境界才能窥视,凡俗之人称为:天眼。 说是天眼只不过是一种称号而已,眼睛自然不可能与天想比,可是一些不凡的事物,比如那些凡人看不到的东西。 都会被凡人与那天地乾坤联系在一起!!! 在医界,经历的时间越长,与生死之人相交的越多,对这份感悟就越深。 比如生机盎然得生物身上,那是一股充满白色的灵气,死亡或者即将死亡的生物身上,那是一种灰蒙蒙的亡气。 人体肌层出于各个阶段的各个气流都是不一样的! 当然,修武高深的人,甚至是那传说中的修真者除外。 因为他们身体内的气流,在修炼的过程中越加壮生。 甚至说,已经洗髓伐骨也不为过之,所以,对于这些人,并不能完全看透。 “此子将来定然不是池中之物,总有一日,遇水化龙而羽化升天!”方大夫左手捻着胡须,笑呵呵的看向周风说:“小子,以后有时间就来陪陪老头子,老头子教你些许医术,怎样?日后或许会用得上,你可愿意?” 兰芝与三娘听言面色皆是一抖,方大夫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今日能够如此的夸赞周风,令她两人感到颇为惊讶。 对于方大夫的医术,大家自然都是公认的! 兰芝当下转悲为喜,出声说道:“如此一来定是犬子的福分,能跟方大夫学习是他的造化,怎可不应,风儿快快行礼拜谢。” 周风挠了挠头,乖巧的朝着方圆躬身行了一礼:“方大夫在上,小子周风有礼了!” 第六章 七星镜 方圆抬手一招,示意周风站起身子,兰芝呵呵看着周风,就是这一瞬间,孩子好像长大了很多啊。 “兰芝,既然如此,那么你就早些歇着吧,咱们也该走了,周风,以后要跟先生好生学习,不要懒惰哦,你可是答应过你娘亲,要去把你爹爹找回的,好了,我走了。”三娘爱抚着周风的后脑勺,感觉既然小翠没多大的事情,一大家子人在这长时间也不是个事情,起身之后便出声告辞而去。 方大夫临走的时候敲了敲周风的脑袋:“小子,不要忘记来。” 周风摸了摸后脑勺,朝着方圆嘿嘿一笑,感觉老者与他颇为亲密,当下点点脑袋示意明白。 兰芝起身一个个送出兰庭轩,转身回到寝室看了眼病床上的小翠,责怪的看了周风一眼后也不多说什么。 这两天由于小翠的事情也是颇为感到劳累,加上之前的日子也并不是很健康,所以坐在屋内的床沿上不觉睡了过去。 周风待到众人散去之后,出门走向自己的房门,兰庭轩靠南的是一处偏房,能容纳十几人的住处,现今只有周风一个孩子居住。 推开房门的周风,熟悉得走在自己的小窝之内,在此间房屋中的设施很是简单,没有过多的修饰木雕,更没有所谓的金银耀眼。 床铺上的被褥倒是叠放的整齐,若是没有兰芝的每日催促,想必这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由于周风还是孩子,屋内并没有提供什么当客人来时坐的位置,满房间内除了床铺便是只有一面镜子最是值钱。 镜子是周风七岁时候,兰芝送他的,说是当年随身的嫁妆,是从地下挖出来好久才可以得到。 男儿去哪里都要干干净净的惹人喜爱,万不要脏了自己的脸面。 镜子是古铜制品,在背面有着七颗星星呈问号排布,给人一种玄妙的感觉,尤其是当周风注视着第六颗星星的时候,就会感觉浑身一股热气很是舒服。 久而久之,这面镜子一般都是随身携带,除非睡觉或者洗漱之外。 在周风的认识中,镜子是娘亲给的,那就是代表着娘亲,自从周风在七岁之后便没有再和兰芝一同睡过觉。 毕竟孩子长大,都要自己有着独立的空间,对此,兰芝也并没有要求多少。 而是让小翠把南房收拾好之后,便是任由周风自己在里面闹腾。 起初周风自然不愿意自己睡觉,那时候镜子还没有交到他的手里,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那抹深深地恐惧沾满了他的心房,习惯性的摸一摸身边并没有娘亲的存在。 令周风感到害怕还有那时而传遍全身的酥麻,每次酥麻之后他的心就会极为的烦躁,感到浑身的燥热难耐,而且会做很多的梦,梦中的自己仿佛地狱中的狱卒,在自己的脚下,无数留着献血的人们正在痛苦的呻吟。 周风有好几次都在梦中惊醒后满头是汗,为了不让兰芝担心,所以并没有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只是说一个人住着心慌。 兰芝也是心有不忍,几次都想接周风回到自己的身边,三娘听闻便告诉兰芝莫要担心,其实镜子是三娘给兰芝,再由兰芝编个谎话赠与周风的。 周风接过镜子后的几天内,果真没有再来诉过苦,这种现象一直保持到现在。 坐在自己的屋子内,拿起镜子在里面看着自己说:“周风,你是不是又调皮了,看人家小翠阿姨对你那么好,你还害她差点没了命,你说你是不是罪大恶极啊!” “恩,是的,我真是穷凶极恶的典型,是我害了小翠阿姨!呜呜呜......”周风摆出一副苦相后然后哈哈大笑几声,这便是周风一个人的时候,偶尔自己逗着自己乐着玩。 如果被人看见自然很是可爱发笑,可仔细去想一想,便感觉这孩子很是可怜。 自小便没有爹爹的陪伴,肯定也是没有父爱的欢乐,再加上并没有多少同龄的少男少女与之作伴,兰芝对周风再好,那也不能抵上全部啊。 他哪里是在教训自己,他是在镜子中寻找爹爹的影子,他渴望看到爹爹,渴望得到爹爹的爱,哪怕不是柔声细语的呵护。 甚至是厉声斥责,他也无怨无悔的愿意! 因为,他只想得到一个爹爹啊! 不管怎样,周风还是收起了镜子慢慢盘膝,打坐般的坐在床铺上。 心底默默念着周家所传的锻体之术,缓缓让自己与周围的空气进行相容,然后再从中汲取出作为修武者需要的一种叫做元气的东西。 这元气说起来与修真者的真气一样,都是来自大千世界中,存在与污浊混脏的空气。 只不过真气是空气的原气,而元气只是空气中的一部分精华而已。 大家都知道空气是由各种气体组成,其中的杂质也是颇多,有的对身体有益,有的自然是对身体产生害处。 比如咱们现在说的氢气就可以让事物漂浮起来,当然,在那个年代是没有这个称呼的,只是形容的比较一下。 周风自幼气海便是与常人不同,所吸收的元气也是比常人要多得多,而且一般人吸收一会元气就要利用元气去淬皮或者更深的层次。 可这小子根本就不需要,只要他想,气海之内,天生吸收元气就好像可以自动炼化! 这番机密也只有他自己明白,并没有告诉别人。 从小没有爹爹的爱,周风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大家对他就像是看一个怪人,所以连他最爱的娘亲兰芝和小翠都没有说。 其实周风完全可以进入淬皮四层,只是他故意放缓节奏而已,再说不论他的气海多么变态,始终没有脱离凡骨肉胎,都是有着一定的承受度! 再说,炼气之后,产生的元气也是需要他自己去按照功法运行的,运行功法后才能将元气消耗掉,否则一直聚存在气海内,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散去。 “现在我应该是即将进入淬皮的第四级,这样的修行进度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吧?”周风摸了摸肚子。 修武者三个阶级中的第一个门槛,终于横挡在周风的面前,第三级与第四级就好比一个门槛,这也是周风在吸收很多的元气后得出的结论。 没到门槛之间,需求的元气数量,要远远高于之前任何一级的晋级所需元气。 单单这一点,就会导致不少的修武者放弃,而这层隔阂,自然对于周风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 盘膝之后将双手合十放于胸前,让自己的身体几乎连成一片。 两个手掌合十的同时,放于脚掌的上面。 如此做法,是周风自己经过无数次的修炼才悟出的方法。 在族长周保财,将此本功法交给他的时候便说过:修武之路艰难非常,非大智大勇者不能完成,而且功法大多已经遗失。 现在的周家锻体一书,由于长时间没人用,再加上周保财早便年事已高,久而久之这功法已经破损了许多。 起初周风自然没有当回事情,每天除了玩耍还是玩耍,最后在兰芝的高压政策下才慢慢接触。 在三十岁之前达到淬皮七级或者是淬皮八级的修武者,一般属于各个家族或者各个帝国的中上游水平,就比如孙德以及周风的爹爹周铭,他们二人是即将进入九级的强者。 九级,也就是淬皮的大圆满,在原本的整个赵国军队中,除了王贵,并没有第二人的出现。 当然,喜欢云游四方的强者并不在此列中! “我要有足够的实力!”此话,是周风在小时候,明白爹爹失踪的时候,便说出的语言。 当然,在此之前,是因为兰芝说过:“想要找到爹爹,只有当你站的很高,才能找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风渐渐明白了, 这个高字并不单单指的是身高或者脚下站的多高,其中包括了智谋,修为等等,看不见却存于世间的另类之高! 周风摆好姿势,心底默默念着那句自小便说出的誓言,放平心情后,缓缓吸了一口气息,立刻气息犹如气龙一般穿过鼻腔进入嘴中,随着血液一同流向气海再压向丹田后流遍全身。 淬皮的根本,是让自己变得皮糙肉厚,这里说的厚不是指的厚脸皮。 是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的皮肤,却有着非同一般的韧性和耐性,据说修武练至大成可以单单依靠皮肤去空手接白刃。 那些自然不是现在的周风索要考虑的,此时的他,正在闭目盘膝眉头紧锁。 随着元气的越来越多,他的身体也是越来越热,因为元气在穿越他身体的各个皮毛同时,会带来流动所产生的热量。 额头冒汗,来不及用手去擦,三级与四级的临界点即将到来,在临界点中,必须一鼓作气去冲破那层阻碍,才能晋升到更高的层次。 大家都知道,皮是有厚度的,这点厚度在平常人看来,可能细微的不值得算计,但在修武者中,就是如此脆薄的皮囊,就要分成九层!!! 可想而知,每一层是多么得谨慎吧! 尤其达到七、八两级熟巧的阶段,那时更为复杂,有人说,到了第九级这样的圆满。 在修炼中甚至即使有功法也是难辨修武道路,一个不慎便是走火入魔,轻则伤筋动骨难以长进,重则丧心发狂失去生命! 周风牙尖一咬,将所吸的气流绕着周身转动三十六周天后,一层好似隔膜一般阻止了气流运行,这就是练功时常说的――两级屏障。 另外,不要忘记一个问题,就是周风才十一岁,十一岁的年纪能够修炼到淬皮三级,可说是很难得,在修武的道路上,他只走了三到四年! 即便他有天赋,但没有坚强的意志!所有的外力,有也等于没有! 突破了么?浑身汗水的周风喃喃而道。 如果这时候周风用镜子看看自己的双眼会猛然发现,在眼中极深的地方隐藏着阵阵血光,只不过,刹那即逝...... 第七章 镜中有人 周风盘膝坐于屋内轻轻舒了一口气。 突破了,淬皮四级的力量果然要比之前强上不少。 想必应该长了不少的力气,脑中想着的同时,用力挥拳朝着空中打了一下。 呼、、、 一声袖袍打出的声音,使得周风的嘴角露出一抹细微且满意的微笑,握了握手掌:"这才是淬皮四层,要是站在最高的地方,那力量是不是足以毁天灭地呢?" 修武者的最高水平煅骨九级,恐怕也没有这种能力,这一切只不过是孩子对力量的追求,一种对未来的向往罢了。 没有追求的人生,不是完美的人生! 要是自己可以早点晋升到淬皮四级,或许那条可恶的死蛇就不会伤害到小翠阿姨。 推开房门已经是夜晚十分,漫天的星斗闪着幽幽的光芒,窥视着人间的秘密。 “星星这么高,想必他肯定知道爹爹在哪里,等我成长起来,我要比星星还要高!我不仅要征服这片星空!我还要将他纳为己有!”周风单手指天,嘴中说的话即使被别人听到也只当是这孩子一时的胡言乱语罢了。 想要征服老天,怎么可能!天道不可逆,即使是当代那些与天斗的修真者,最后也没有几个可以逃脱千世轮回。 周风的声音不大,不过足够他自己可以听得到,说给自己听的话,永远都比别人教导的管用! “怎么不可能?呵呵、、、小娃子,我等你很久了!” 谁?是谁在说话! 周风茫然的看向四周,这话音十分诡异,漂泊无定,但却毅然而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诉说一般。 难不成是错觉吗?不可能! 这屋子自己少说也住了五年以上,断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来一句从未听过的声音! “别找了,我就在你身边。” 周风浑身一个激灵,怔怔看向身边却没有发现任何一样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 难不成是这镜子嘛? 周风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镜子背面,发现并没有与平常有何不同,莫不是在里面? “你是谁?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我呸、、、老夫乃是九阳真人,你这竖子怎样说话!” 最后一言顿时让周风感到头脑发晕,仿似雷霆炸响。 “九阳真人?没听说过?难不成你是仙人?”说到仙人两个字,周风的眼光便是亮了起来,传说中的存在,难不成就在今日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嘛。 “不是。” 简单犀利的回答,虽让周风感到颇为失落,但好歹他也是小孩脾气,暗道仙人果真飘渺难寻。 若是这个九阳真人说自己是仙人,那么周风反而会起疑心。 “你在哪呢?出来出来,我这十年来,还不知道有个人就在身边呢” 的确如同周风说的这般,十年来,每当他一个人走在一个地方,多么想有一个可以说笑的朋友啊。 “大道无穷,大物无形,老夫岂是你想见便能看见的,一千年了,终于有人能听到我说话了,小娃娃,你我真是有缘啊。” 周风心底暗道此人到底是正是邪?说话的可信度,到底多少呢? 满口沧桑定然活了不少时间,事出无常必有妖,还是谨慎一点好。 “前辈你是哪里人呢?为什么只有我可以与你说话?” 自称为九阳真人的老者随着说完刚才的话语便好似凭空而消失,任凭周风怎样呼唤就是没有回声。 不会是错觉吧? 但那声音听得真切,怎么可能会是! 暂时不去管他,只要对自己没有坏处,有缘就有缘呗,要是送点小礼物给我,那可真是妙哉。 铜镜依然保持方才的姿势趴在那里,周风伸出手掌,颤微微地先是点了一点。 发现没有异常后,方才抓了起来,放在脸前仔细观摩一番后,并没有啥特殊的情况。 暗道一声诡异之后,便像往常一样揣在怀里,打开门出去。 这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说,否则又是一番说不清道不明。 还没到十一岁的孩子,心里装满了秘密,但却没有人可以诉说。 久而久之,总会感到累,单为了强大,不管怎样,都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月色如水,倾泻在兰亭轩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秋风飘过,唱一曲淡淡的落寞。 夜晚,总是那么的神秘,但却充满了诡异。 周风紧了紧身上穿的胡服,大步朝着方圆的居住地方行去。 希望自己没有猜错罢!!! 夜深,方圆居住的地方依旧亮着灯。 荷灵轩,王曼荷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自从她走后,此处便是空了下来。 十年战乱,各地征兵,周家的族人也是少了很多,也就没人再去占了此处的地方。 自从方圆来此,周保财为了留下这个大夫,特地命令所剩无几的下人,将此处里里外外打扫一番后,用于方圆居住。 周风一路蹑手蹑脚得行走,生怕遇到周家内的仆人。 远远便看到荷灵轩的围墙,一个闪身便轻脚落到荷灵轩的外面。 不过周风此时却是踌躇满面,犹豫不决中,是否要进阁拜见。 心道如果自己猜测错误,那么可能会让未来的师父,先对自己产生不好的感觉。 三更半夜,不管怎样都是不礼貌的行为。 可今日那老者在自己的后脑勺敲了一敲,感觉定然有其深意在内,思虑一番后,也只有这点最为贴切,就当是问候长辈吧。 想罢抬起脚步刚想踏入荷灵轩。 “吱呀、、、” 荷灵轩内的房门突然朝着两边开去,从中显露出一道人影,正是今日的方圆。 方圆嘴角含笑,看向周风所在的地方,伸手招了一招。 刚想抬脚的周风吃了一惊,连忙环顾四周,发现并无他人后,用手摸了摸鼻子,然后一个缓缓走到方圆面前。 “晚辈周风,见过方老前辈。” 面对着连族长都要毕恭毕敬的长辈,可是怎样也是不敢造次,连忙拱了拱手谦虚而道。 方圆捏了捏下巴的胡须,眉目含笑道:“周风,三更半夜来此,可有何事?” “是老先生唤我到此,并非晚辈深夜打扰您休息。”周风当下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好方圆并没有说出责备的话语,而是深深的看了周风一眼后,迈步进了房门。 周风也不是傻子,看到方圆进屋后,跟在后面也是随了进去。 进门的同时,双眼环顾四周一遍。 房间内的布局颇为古典简朴。 一张待客用的桌子,靠墙角那里,还有仅供一人榻卧的床铺。 最为显眼的,还是在那床头的地方,满满的摞着一堆书籍簿本。 由此可见,此地定然居住的好学爱才之辈。 方圆收起袖袍,坐在桌子旁边椅子之上,看向周风说道:“不错,老夫这么晚,也正是等待你的到来,你坐吧。” 周风拱手而坐后说道:“老先生的医术,就连我爷爷都要礼让三分,能被老先生收入门下,定是我这个做晚辈的福分。” 第八章 树下藏宝 房间内明显是被方圆收拾过后的场景。 在这十年间,荷灵轩并没人居住。 周风在此期间,也是有事没事便经常来玩。 小时候,还曾经在此,与同龄大的阿宝以及阿草躲过猫猫。 想一想,这两个孩子,已经离开周家好几年了。 当真是物是人非,这里面剩余的女人装饰,也早被拿光。 自然是被周风送与兰芝或者小翠,前者不喜欢拾人牙慧,后者对此自然却之不恭。 按照小翠的说法,王曼荷以前享受的待遇她也要沾沾光,谁让自己曾经受了她那么多的窝囊气。 屋子内剩余的各种摆设,被方圆重新归置一番后,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隐隐看去,竟没有了原本一丝的女人小家之气,倒像是进了一间广阔无垠的浩宇之内! 正对门口的是一尊道像,在其前面有着一个不知什么材质制作的香炉子,上面插着几根檀香徐徐燃烧。 尤其是两边布满了书籍,阵阵书香缭绕在周风的鼻尖,倒是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其实别看周风从小喜欢爬墙上树,若说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喜好,那么看书倒是他最为乐意干的事情。 兰慧屋内的所有书籍,几乎自他识字以来便是看的没剩下几本。 “小子,我耳朵还没有聋,那么大声,也不怕把我这老头子给吓着!”方圆干咳一声后,笑呵呵的开口打破沉默。 毕竟方才一直盯着周风看,他自己或许都感觉有些不礼貌。 周风回过神来,暗道方大夫真是不简单,不单单是周围的布置。 就是在其身上,也能让自己感觉有股超凡脱俗的气息,看来那日娘亲高兴,也不是没有缘由。 将两个石榴放在桌子上又退后几步说道:“方大夫啊,这两个石榴可是我特地采摘送与您老的呢,嘿嘿、、、以后还望老人家您多多教诲。” 方圆笑看桌上的石榴一眼后,暗道此子倒是明白人情冷暖,伸出右手指了指桌子右边倒上茶水的地方说:“坐吧,这是老夫用你们周家府内的露水而作,名为百花露,你且尝上一尝。” 周风听言不敢丝毫怠慢,连忙拱了拱手后,走到桌子旁边安稳坐了下来。 用周家露水做的茶,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闻。 俗话说奇人奇事多,今日看来果真不假,想必此茶定然也是不俗。 心中暗暗猜测一番后说道:“谢方大夫美意。” 说完轻轻拿起茶杯,温的,看来倒上的时间定然不是很长。 那么老先生一定是算定我要来此,真乃高人。 如果与其学上几手本事,那么寻找爹爹的希望又能增加几分。 抿了口茶水,茶水入口随即化作汩汩热流,瞬间涌遍全身,好像昨日刚刚突破的淬皮四层锻体诀功法,又是增进了不少功力。 要是把这茶水的功效说出去,估计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这种好处还是留着独享的好。 “方爷爷,茶水真是香甜可口,可以再喝一点吗?”虽然心中暗暗盘算着,怎样才能经常喝这上好的茶水,但面上还是得说几句可怜兮兮而又讨人喜爱的话。 否则被他看出,那是极为不妙的! 方圆虽说不再是像刚才那样一直盯着周风的身子,眼神还是细不察觉的在其脸上扫来扫去。 以他人老成精的脑子,怎样能听不出这言语中的意思。 凭着那声爷爷就不得不让他继续说:“好喝就多喝几口,呵呵、、、以后常来方爷爷这里,像百花露这样的茶水,我此处还有比之更好的呢,对你身体内的功法也是颇为有益!” 周风另一只手轻轻一抖,暗道老者深知自己的意思,仅仅一句话便可以猜测出内心的想法,真是神机妙算。 心中对方圆的看法又是高上几分,两颗小虎牙顿时漏了出来。 对于眼前明显有着大补功效的茶水,周风肯定不能说人家让多喝,你便将那紫砂壶提过来朝嘴里灌吧。 “嘿嘿、、、爷爷,这石榴可好吃了,是我几年来经常吃的,您尝尝,绝对酸甜可口,而且,还对身体极好,甚至有着增年益寿的效果。 俺们周家做饭的厨师王爷爷,就是吃了我送的石榴,现在吃啥啥香,越活越年轻。”周风将茶杯放下,连忙将石榴拿了起来递到方圆眼前。 至于方才说的效果,有没有的,谁也不知道,但石榴确实酸甜可口,这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方圆伸手接过后看了一眼,面上略带讶色,说:“这石榴上的灵气,却是比我以前看的其他石榴要多少很多,想必此树定然不是寻常的树木吧。” 周风听得一头雾水,收回双手问道:“不对啊,那石榴树只是我爷爷门前圃子上种的,活了都快将近十年,难不成是树老成精。 连结的果子都有精气在内。”说这话的时候,周风的眼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方圆身上来回看着。 干咳一声,这孩子想必是说我这个糟老头快成精了吧, “不信你去看看树下有什么?这点不要和别人说,或许是你的福缘也说不定。 送我石榴是因,这福缘或许便是那石榴树给你结的果”方圆正襟危坐,说此话时也是面含严肃,看向周风的眼神颇有压迫,好像这看似平凡的老者眼中,蕴藏着一股力量。 不过令方圆感到诧异的是,常人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但这孩子却是倔强般的抬起头颅,深深与己对视,那份执着的信念,让方圆不禁默默在心中点了点头。 收回眼神,又恢复那副笑呵呵的脸色:“还不快去看看这场因果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周风抱拳诺诺应声起身告辞,对于前者说的话好像不得不信、不可不信一样。 看来石榴树下另有玄机,自己吃了几年的石榴竟然毫无发觉,想必方大夫之前也是明白,只不过顾忌此处乃是周家的地方,又是借此安身,所以才间接的告诉自己。 看着火急火燎跑开的少年,随后,方大夫走出门外仰观一下苍天自言自语道:“周家,几年来在此的因,除了帮你们看些杂病之外,在孩子的身上便是了却这个果吧,天下大乱,每日死伤无数,怨气冲天,看来苍天马上就要降下一场劫难。” 清晨,长运阁 周风一直跑到长运阁前,双目放光一般的看着阁前的石榴树,然后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后。 蹑手蹑脚的来到树下,仔细观察着此处的土地究竟有何不同。 盯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根本,暗叹一声后转头便向着兰亭轩走去,早晨饭还是得吃,不然娘亲又要满家族的找我了。 等晚上再来吧,想必一时半会也不应该被别人发现。 看来家族底下还埋着如此珍宝,嫡长子没白干,嘴角上扬露出几许弧度,几经转身后消失在长运阁前。 兰亭轩 小翠的脸色比之前的日子好上很多,就是还在昏迷中。 周风推开房门,刚想告知兰芝今日清晨去拜会方大夫,张嘴便被兰芝用眼色制止了,不过转瞬也明白不适宜大声说话,挠了挠头走到桌前吃着饭菜。 嘴中大口嚼着饭菜却没有心思去考虑什么味道,毕竟石榴树下还有一个东西在等着自己,究竟是什么宝物呢,会不会和仙人有关系呢。 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管他是什么呢,反正是不要钱白拿的,经方大夫所说,定然不是平常之物便罢了。 说起方大夫这个老者,今日看他对我那般模样应该是有所想法。 否则断然不可能周家这么多人非看上自己,少爷这个身份肯定不靠谱,那老者不是趋炎附势的人,那么究竟我身上有什么吸引了他呢? 十年来的成长,周风想问题的深度竟是愈加深刻,若是被方圆之道,定会拍手叹息,此子心智,已然成妖! 吃过饭后的周风,并没有去向哪里。 坐在屋内休息了一会后,直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再次起身打坐,由于随着战事的胶着,粮食的产量越来越少。 周家尽管遗留下了一些金钱,但也仅仅能够满足一家四五十口子张嘴一天两顿饭。 所以吃完早饭后,只有快到晚上的时候才能再次进食。 兰芝每每都是少吃一点饭菜,放在桌子上留给周风,现在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还得打坐修炼,所消耗的体力自然要很多。 深吐一口气,感觉身体内的热流又是增进几分后起身开门。 算算时间应该正是吃饭的时间段,双手抱与头后,抬脚一步一步迈向兰芝的房间,还未进门便已经闻到了一股饭香。 “娘亲,小翠阿姨!你醒了啊!我想死你了。”周风进门叫了一声兰芝后感觉不对,抬头正好看着小翠坐在床上呵呵笑着,兰芝也坐在那里。 看到受伤的小翠阿姨终于醒了过来,周风终于放下一心,自从小翠出事之后,周风每天都要查看一下是否好上一些。 呼出一口气,走到床前拉着小翠的手说:“小翠阿姨,我错了,我不该爬树的,害你受伤,风儿真是没出息。” 小翠的脸色明显还很虚弱,嘴唇上面依旧没有多少血色,轻咳一声后抬手摸了摸周风的脑袋:“只要风儿无事,就算我死了也是值的。” 兰芝在一旁爱怜的抚摸着小翠的脸蛋:“病刚好,快别说那些丧气话,来,咱们三人一起吃个团圆饭,风儿与我将小翠阿姨扶起来,都好几天没有进食,估计你小翠阿姨也是饿坏了。” 看到如此关心自己的兰芝,小翠也是心中颇为感动。 在他们娘俩的搀扶下,走起路来还有些颤抖,在兰芝与周风的左右协助下,慢慢坐在桌上的饭菜前。 小翠看着饭菜,摸了摸肚子笑着说:“睡了几天,都不知这饭是什么味道,闻起来倒还真是有些饿了。” 坐与对面的兰芝两人也是呵呵笑出声来,屋子内多了小翠,就好像凭空多出几分活力。 若是没有小翠,兰芝自问,在失去周铭的那段时间,很难一个人活下去。 自从周风开始长大后,久而久之便是有了活下去的寄托。 否则十余年的空虚寂寞,不是说忍耐,就能忍耐的! 第九章 挖出个石头 饭后,兰芝与周风将小翠扶到床上继续休息,周风告辞娘亲后来到自己的房间静静等候黑夜的到临。 等待有时候很漫长,尤其是在等待一件即将到来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夕阳渐渐西斜,整张脸上布满着吸血的目光,冷漠看向凡间各地的混乱厮杀。 天道有常,黑夜还是会如实的降临,尤其在太阳刚刚落山的那一刻,空中的温度霎时也是降下很多,不觉间都已经九月中旬,夜长日少的情况下,很快一片星空便浩荡地出现在所有凡人的头顶。 “还没到时间,再等等,等大家都睡了再去,反正我在这家族中即使晚上被人看到也不会有什么疑心。”此时周风哪还有心思去打坐修炼,手中一边把持着兰芝送与他的七星小铜镜,一边默默等候着黑夜的真正到来! 午夜,长运阁 所有的周家族人几乎都已经沉浸在了睡梦中,打更人早被周保财给辞了去,族外不时响起几声兵队路过的铿锵铿锵声音,甚至还能听到好似在不远处传来的嘤嘤哭声。 一道黑影随着逐渐接近长运阁,面上的容颜在月光下也是愈加清晰,两颗小虎牙不时的隐漏出来,不是周风还能是谁。 “嘿嘿......为了看看石榴树下究竟有什么宝物,特地从王爷爷那里借来的挖菜铲子,今夜,宝物,我要定了!” 嘴中低声说后,一闪之间便晃身来到石榴树下,透过树叶子还能看到天空上的月亮十分的明亮,看来日子到了九月十五左右。 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上的泥土,就从这里开始吧。 周风的性格本便不是优柔寡断,定下心神开始用铲子一点点挖着土,在挖土的同时运用上自身的功力,若是按照平常那样挖下去,估计天亮也不见得可以挖到,这是从王老头那临走的时候听说。 铲子在功力的运作下,犹如一台挖掘机器。 咔、咔、咔...... 越往下挖周风就感觉越是吃力,怎么说此处也有些年份没有人来此翻土种植,几棵石榴树还是野生长起来的,所以地面上的土可以说十分坚硬,挖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满头是汗,呼呼呼...... 周风喘着粗气,心中暗道:什么鬼东西埋那么深,等等,光顾着挖了,到底是不是埋在这个地方啊?要是挖错地方岂不是白费周折,那不是此处又会是哪里呢? 环顾四周,漆黑一片的看不甚清,但就在这时,借着月光的照射,圃子内好像所有的月光都被集中到了一个地方,随着越来越多的月光的照应,此处就好像是一片湖泊,一圈一圈的朝着四周泛起涟漪,被这涟漪打上的树木皆是哗哗响了一阵子,石榴的模样比之前要好看一些,叶子也是翠绿的很。 周风悄悄一步一步走过去,涟漪依旧一圈一圈扩散着,极为惹人耳目,只能说周府内在几年来能够这么晚出来的恐怕也除了周风,别无旁人。 说来也巧,平常时间的月光根本不可以组成如此强有力的涟漪,也只有每月的十五号才能有此怪异的现象,方圆之前便是看出这里的规则,所以才让周风在今天来此寻宝,他又算定此子白日肯定不会下手,因为人多口杂。 周风的性格也是在这半天内,慢慢被方圆猜测而出,虽说并不能随时都可以猜测的出其内心,其中相差八九也不会离十,此子必定会晚间寻宝,方圆在周风离开的时候下定的结论,由此可见这老头子果然是老谋深算。 一点点接近那块最为耀眼的存在,周风猛然发现在其四周竟然长出了细嫩的小草,由于秋季夜晚的气温极为恶劣,所以小草刚一出来便是迅速枯萎消失,安耐住想要扑过去的冲动,拿起一根掉落的树枝挠了一下此处,发现除了枝条变得越来越年轻后,并没有什么危险。 嘴角嘿嘿朝上翘起一丝,把树枝朝一旁使劲一甩后,抬起手背搓了搓鼻子,脚下一用力,身躯顿时跳到了光源的前方,白色的光芒在碰到周风的身体后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极为惧怕一般。 咦......这是什么原因,先不管了,挖出再说。 宝贝在前,即使是周风的耐心也是没有了多少,拿起铲子在冒出光团的地反一点点挖了下去。 咔、咔、咔......咔嚓 在挖到半米深的时候,就当周风准备是不是加大功力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自底下传来。 不会是挖坏了吧,周风心疼的丢到铲子后低下头,看了看发出响声的地方,借着光芒陈功可以看出此光有着两层,一层是上面,另一层自然是在下方,两者的扩散光圈呈相反的态势,上是扩散,下面则是聚集,所以看来刚才小草的衰退还是有着此种因素在里面。 不过不论这些光芒怎样的奇特,再进入周风四周的时候就会发出一阵阵嘶嘶......的声音。 难不成这光芒不能进入人体吗,周风挠挠后脑勺,现在的问题是怎样看见这东西,并且将之从此处拿上去。 挖到了仅仅是知晓光源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只是光芒有些碍眼,看不见光源深处隐藏的极点是什么。 心念一动,周风干脆将两臂呈环状围向光芒发出的地方,尽管如此可并没有阻挡光芒的继续喷发,还是看不见到底是什么,深吸口气保持两臂姿势不变,缓缓下移,阻断这光芒吸取的那一圈环绕。 果不其然,如此一来没有四周光芒的输送,上面一层也是逐渐暗淡下来,待到,所有的光芒都消失后,陈功仍然没有松开手臂,此时松开不就等于前功尽弃吗。 两眼接着上面掉下的月光紧紧看着怀抱中的东西。 看到后不禁有些失望,此物并非像周风下午想的那样炫彩华丽,如果说其有些特征,那么这块石头的造型确实别有风格,其他石头不是圆滑少棱就是多棱少边,而他长得就像是家里用的石磨一样,上下两端皆是有着一道划痕。 据周风自己猜测,这划痕应该就是刚才发出两道波纹的始作俑者,拾到这样一个石头心中多多少少有点不情愿,而且刚才的情形也是可以看到,这石头对自己可以说丝毫作用没有,简直就是一个鸡肋嘛。 明早拿去给方大夫看看吧,或许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并不是现今自身的水平可以发现呢。 周风本就是个执念大的人,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怎么能没点作用,要真是如此,估计明天的周家大地上又多了几处碎石斑斑的痕迹。 叹了口气伸开手臂,想将石头拿到手里来,周风的手掌还没碰到石头,那石头好像有灵一般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 听此声音周风顿时心底产生一阵无明业火,不由自主的想起就在不久前还在此处遭到了蛇咬,害的小翠阿姨都昏迷了数日,两眼狠狠地顶了石头一眼。 石头在周风怀抱松开后又开始进行一圈圈的产生涟漪,好似在吐纳呼吸一般。 哼......周风冷哼一声,小手朝前一抓,顿时感觉手心一热,那块石头发出阵阵热度想要阻挡擒拿,运其身体内的功法,淬皮四级的皮糙肉厚终于在现在体现出了价值。 果然,石头在一番挣扎后便放弃了继续散发热量,而是慢慢沉寂下来,犹如平凡的石头一样。 或许,这就是一块平凡的石头也说不定!!! 周风将今夜连挖带抓,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宝物,紧紧靠在腿上后口袋,再次用手搓了搓鼻子。 铲土将石榴树下的几个坑给填满后,晃悠悠的朝自己的小窝走去。 随着周风的离开,此处的石榴树慢慢变地枝黄叶落,有几个石榴都自己从树上掉落在地上,摔出好几个口子,其内晶莹剔透的果子甚是惹人喜爱。 不多时,树下多了一个人影,仔细看去赫然便是方大夫,出现在这里的方大夫,一边看了看地面,一边望了几眼石榴树。 “灵石已经被那小子取走,此地的几棵树怕是不能活了,唉......罢了,念在今早我吃你几个果实,又因是我让其取那灵石,且送你一场机缘,是生是死还看你自己的了。”方大夫说完后,分别连续在几棵石榴树上按了几下。 这下真是立竿见影,枝叶立马由黄转绿,树叶好似欣喜一般沙沙直响。 “看着刚才的反应,灵石对那孩子应该是颇有反感,果不出我所料,此子定然不凡,想必十年前那场震惊大陆的南斗星天变,便是应该与其有关罢。 只不过,当时七国境内应该都在屠杀幼童的时候,赵国却是和魏国正在交战,所以这两个国家的孩子,倒是躲过了一场劫难,不过三方四正之势依然当头。 这些孩子的命确实已经保住,可天下苍生却是......因果啊......都是因果......” 方圆的眼中露出无穷的沧桑,仿佛他并不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医者,而是一位历经沧桑几百年的大智之人。 第十章 灵石传说 回到自己寝室的周风深深呼出一口气,暗道今晚真是点背到了极限。 真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竟然是个石头,哼! 低哼一声后从口袋中把石头取了出来,盘膝坐在床铺之上,将那石头也是放在眼前仔细来回观察一番。 得出的结论就是一无是处,明日去找方大夫。 由于已经过去半夜,困意也是席卷上了心头,周风抬手打个哈欠后仰头躺了下去,梦中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可以飞天遁地的仙人,随便挥一挥手都可以让山岳崩塌,海枯石烂。就在想要寻找父亲的时候,天亮了。 原来是个梦,对于这样的梦,周风这十年来,也是经常梦到。 那就是仙人的力量吗,果然强大如斯!!! 我此生不光要修武,还要去成仙,去走遍天下! 不过那些都是后事,现在该做的便是起床洗漱一番后,照了一照怀中的七星镜喃喃自语道:“长得这么帅,不成仙,对不起自己啊,嘿嘿...” 说完这话之后,心情也是随之大好,在看到那块石头之后,也没有昨晚那番气闷。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打开门,看到朝阳正在东边奋力的抬起身子,憋红的脸蛋好似熟透的石榴。 也不知道失去这块石头,那几颗石榴树怎样了。 想罢周风连忙跑到长运阁前,看到他们皆是相安无事后也是放下心来,要不然以后就没啥盼头了。 圃子内有明显翻动的痕迹,对此周风自然也当做没看到,进去乖乖摘下最低的两个石榴后,掉头先去荷灵轩找方大夫,然后再回去吃饭。 这次周风学乖了,并非像上次那样还没进门就大喊出声,而是轻轻走到方大夫的屋门之外,叩了叩门后说道:“方爷爷,我来找你了,又给你带石榴来咯。” 吱呀... 房门又是朝着两边轻轻开启,就像机关一样,惹得周风在门口站了一会仔细的查看门板。 “还愣着看什么,快进来吧,不想喝茶了?呵呵...今天爷爷给你准备的,是我亲自作的琼浆露,来试试。”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后,对于未卜先知的方圆,周风已经没有初次见面时候的尴尬。 不过还是拱了拱手,轻轻坐在椅子上,将石榴放在桌面后抬手拿起茶杯。 还没开始喝下去便听到方圆说道:“今日的石榴没有昨日显得灵气敦厚,看来应该是你得到了那快宝物吧,呵呵...” 周风听后先将茶水一饮而尽,琼浆露明显比百花露的效果要好得多,这两天虽说修炼有些少,可是喝了这些茶,竟然比之前苦修还要增进不少元气。 喝完之后,从口袋中掏出昨晚挖出的石头放在桌子上:“爷爷,那石榴树下,就是这个怪石头,我看也没什么不同啊,就是比平常的石头显得难看一点。” 方圆被周风弄得不知说什么好,这可是灵石,在修真界也是颇为难得。 竟然被这小子说成比平常的石头还要难看,长得虽然对不起大众,但作用却比千万废石要强得多。 干咳一声,方圆抬手将灵石握在手里闭上眼睛,周风在一旁也并不打扰。 或许有些秘密,也只有眼前的高人才能解开吧,心里想着,手中一杯接着一杯喝下琼浆露,反正他闭眼也不知道,喝多少赚多少。 “喝吧,喝完爷爷还有。”方圆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周风,差点没有让其呛着,说完这话,后者自然是没有脸皮继续狂喝滥饮。 不过看周风的模样,也没有将杯子放回去的意思。 昨日就是因为这块破石头的事情而只喝了一杯百花露,今天就在这里耗着,连本带利的抵回来。 估计这想法,方圆是猜不出来,要是知道,估计会被气得翻了白眼。 “爷爷,你说这东西有什么妙用啊,我看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摸透,是不是个宝物?” 周风说一串就是想问问最后那句,其实只要是宝物就行,管他长得难看不难看,所谓有用者方为俊杰,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有用,而且是大用,绝对的宝物!”方圆将灵石放到桌面上,轻声笑着说了几句。 看到周风的脸色马上就要笑出花来后,继而又道:“但是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没用!” 刚要将这被方圆接连夸赞好几句的宝贝收起来,一听后一句,顿时心里有着一个无良的念头,那就是,一拳打爆眼前这个可恶老头的念头。 你说有用就罢了,非到最后说对我没有用,你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挖出个破石头,你说是宝物,然后又说对挖出的人没有用,你说气人不气人! 周风连忙倒了一杯茶喝下去,估计再不喝就要忍不住以少欺老了。 “你先喝茶,我与你说一说这块石头的来历。”方圆呵呵笑了一声,看着周风气鼓鼓的小脸就想多打击他几下。 玉不琢不成器,尤其是像周风这样的,不过因为本身所带的原因,性子有些暴躁,所以就要让其平静下来。 性子不是说改便改,要让暴脾气慢慢变得柔和,只有喝茶,平心、静气。 对于自身做的茶,方圆还是有信心的,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即使你将来的成就会有多么的恐怖,但那也仅仅是将来。 仙缘不代表道缘,再好的仙缘若是没人接引,没有旁敲侧击的进行锻炼,即便你是玉皇星坠落也无济于事,有了道缘才能走上道路,才能修炼道法。 一步走错,步步错! 世间的邪魔歪道并不少,这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好的道缘! 当然,各自都在寻求各自的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仙有仙王,魔有魔尊的不同以及相同。 周风喝了几口茶,却是将心底的无名火焰压了下去,不过还是不怀好意的看着方圆:“爷爷请说,我洗耳恭听。” 方圆哈哈一笑,这倒把周风给吓了一跳,难不成这老头疯了,怎么突然如此大笑。 笑声停落后,抬手一挥,房间的两扇门顿时合闭,而且并没有多大的声响。 方圆这一招,倒是足以震住周风,笑道:“这块石头的本名叫做灵石,所谓世间之气污浊不堪,你们修武一途中也能体会得到。 在这如此脏乱的空气中,汲取其中的精华部分为己所用,才能炼筋换骨,增进修为,我说的可对。” 周风听后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走南闯北时间长了,要是连修武是怎么修的都不知道,那倒是应该怀疑的。 不过既然对方发问了,那么出于礼貌,怎么也得回话:“呵呵...灵石...这我确实不知道,爷爷说的都是真理,确实如此。” 说这话的目的就是告诉方圆,除了那个灵石二字,也就是说其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凡事不可急躁,你且静下心神,否则我是断断不可再说。”方圆面色一本,说完便闭上双眼不说一句话,这可让周风摸不清头脑,刚才确实对于方圆有些反感,难不成连这他都能发觉? 深吸口气,拱了拱手后说:“爷爷,晚辈方才有些急率,还请爷爷不要生气,那灵石的事情还请爷爷仔细说来,我保证不敢再有任何的心烦气乱!” 方圆听后仍旧闭着眼睛,不过嘴中还是缓缓而道:“乾坤初开,混沌一片,天地间的灵气犹如鸡子一般四处逃窜,有的灵气聚集在一起,便是产生了更大的灵气。 久而久之,就有了灵性,灵性的本质有很多,毕竟他的体内有着无数灵气,所以就会幻化出许许多多的场景或者生物,比如江河湖泊、日月星辰、花鸟虫兽等等。 我们人,便是那个时候创造而出。” 说完之后睁开眼睛瞥了一下周风,看到这孩子颇有兴趣后,才喝口茶继而又道:“人的出现,打破了世间的平衡,因为人有智慧,有头脑。 这本身就是一种灵性,所以说,人,是逆天而生! 那时候的人,相传很是强大,抬手之间就有着毁天灭地的能量,焚天煮海想必也未尝不可,对于他们,我们称之为太古仙人。” 一听到仙人,周风的双眼顿时冒出无比崇拜的表情,不禁开口问道:“爷爷,看你懂那么多,难道你是仙人吗?” 方圆并没有正面回答周风,而是继续讲下去:“伴随着人的出现,天地间还有着魔与妖的诞生。 根据上古遗留下来的典籍记载,魔与妖并不是灵气而化,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明白。 但那魔与妖并非是联合在一起便是,他们好像生来就是死对头! 而人,则是瞅准机会,在他们正在大战的时候,突然施展了一种太古封印,而封印的对象,就是魔与妖。” “真是太好了,太古仙人可真是厉害,爷爷,那最后怎样了?” 方圆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干净之后,说:“之后?之后我也并不知道,好像由于规则的干涉后,处于某种平衡了吧。 要不然你怎么会是现在的模样,也不能好好地活着喝茶,对吧?” 周风砸吧砸吧嘴:“完了?” “完了!哦,你是想问灵石的事情对吧,刚才不是说了吗,天地间那么多的灵气乱飞,你想想,在这空间中巧不巧的就钻进某个东西内,就比如这石头,为什么叫灵石,谁让他钻进石头里呢?” 第十一章 九阳真人 喝完最后一口茶,周风拱了拱手说:“方爷爷,我还得回去吃饭,就不能陪您老闲聊了,有时间再来叨扰。” 以周风的看法,这老头就是一神棍,乍听说的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可对于自己想问的问题却是一直没有透露。 肯定是编的故事来糊弄与我,乾坤初开,到现在少说也要万万年的计算,你能知晓?别逗我了! “这可不是闲聊,我与你说的,你要牢牢记在心里,将来或许能有大用!” 周风含笑点点头,将灵石拿起来,起身拱手告辞后,便回身走出荷灵轩。 灵石传说?太古仙人? 我还是抓紧修炼锻体诀吧,这些也仅仅是传说中的存在,没事想想倒是可以! 那老头到底收不收自己做徒弟,周风一边想着,一边走到自己的房间。 三天来,不是喝茶就是讲故事,一点进展也没有,更别提传授什么医学见术! “小娃子,你想修真?” 又是这道声音,周风心中一惊,暗道到底传自哪里。 伸手将那面七星镜拿了出来,尝试着说道:“前辈,你在里面吗?” “废话,老子不在里面还能在外面?” 周风面色一滞,旋即不禁有些欣喜,毕竟知道了这个人究竟在哪里。 省了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好似被人监视一样。 “前辈,你刚才说的修真,是成仙吗?” 修真这个词语,是听方圆不经意间提及的,想来便是与仙人有关,这人既然也能说出,相比便是与之有着不小关系。 周风甚至有个想法,虽说有些不切实际,但或许可以一试! 那就是在这镜子里藏着的人,或许会教授他怎样成仙! 对了,之前他好像说他叫做九阳真人,但他也说过,他并非仙人啊。 这次九阳真人倒没有消失,而是再次传音而道:“修真是修真,成仙是成仙,这是两个不同的层次,不可混为一谈!” 周风对这方面并不知晓,听言不禁再次问道:“那你在镜子里,可以感知到周围的人吗?” 一阵怪笑在周风的脑子里不停回想,这笑声听起来倒像是婴儿的哭泣,而且是慢节奏的那种,相当恐怖! “你是想问老夫,那个刚才给你讲故事的老头,是属于哪类?” 周风连忙点点头,这是时下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去当兵!” “什么???”周风张大嘴巴,看向镜子大声问道:“你知道现在每天,这个世界上都要死多少人吗?让我去当兵?我可是周家单传嫡长子,我若是死了,周家怎么办?” 镜子又是沉默一阵时间,这段时间,周风也不停地思考着。 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当兵,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其实,周风在初始学习锻体诀的时候,便是有着一个想法,那就是从军! 因为周铭便是军旅出身! 若是想要寻找周铭,从军或许是接触这个世界,并且走遍这个世界的一个路径! “你不会死!” “给我个理由!” “因为有我在!” 这次倒是周风先行沉默,先不说这个镜子有没有保护他的能力,但但几句话,还不足以获得周风的信任! 再说了,去参军,自己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 不行,得先从这九阳真人身上榨取点东西,其后再说投军之事。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周风话语刚落,七星镜子上的第六星倏然一亮。 刹那间绽放出一阵血芒,一股血腥难闻得气息,刹那间笼罩在周风的全身! 这股气息给周风带来烦躁、暴虐、杀戮的感觉。 周风心底陡然一惊,这种感觉,从那次兰芝送其七星镜之前,经常发生! 而且每当深夜惊醒,好似眼前有着累累白骨,想想都觉得后怕。 杀! 这个字在周风的脑海中不住浮现,周风紧要牙尖,猛地摇了一下头颅。 几个呼吸间,方才那种嗜杀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感觉怎样?” 周风深深喘了口气,抬手拿起七星镜,质问道:“什么感觉怎样?刚才那种情绪是你给我的?” “如若不然呢?” “为什么?”周风深深看着镜子,在镜子中,一张稚嫩的脸庞缓缓出现在前者的眼中。 不过在一瞬间后,镜中的画面陡然出现变化。 那是一个用鲜血染红的世界,浓浓的血云在空中不住的飘动。 血云的底下,是无边无际的血土,就像是岩浆铺成的大地! 这个世界中的每个人,全都是红着双眼! 他们长相与普通人没有两样,除了,在他们头顶的一对犄角! 这些人的嘴角,几乎全都是夹着嗜血的笑容。 而他们的目光,全都在这一瞬间,一同转向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恰恰便是周风的眼睛! 啊!!!! 周风大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倾斜,镜子被其一甩之间,砸向房内的窗户。 说也奇怪,这镜子在即将碰到窗户的瞬间,好像被一股力量静止在了空中。 而后在那股力量的指引下,再次朝着周风飞去! 看着镜子朝自己飞来,周风两眼中闪出无助的恐惧,双手撑着床板一点点朝后退去。 不出须臾,便是倚着墙角,四周皆是没有地方可以移动,颓丧地坐了下来。 双眼紧紧盯着一点点靠近自己的七星镜! 终于,七星镜在其面前七尺的地方停了下来,里面的画面早就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满面汗水的周风本人。 看着镜子内的自己,周风不禁说道:“你搞什么鬼,方才那是什么场景?这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去信任你的地方?” “这些以后自然会和你说,现在,我便送你一件东西,后生,接着!” 周风心中一跳,双眼不敢有着半分的跑神。 七星镜上一阵血光闪过,在床沿之上,一对浑身毫无任何光芒的匕首,出现在周风的视野之内。 随着匕首的出现,七星镜随之一闪之下,也是突然收回光芒,随后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落在床铺之上! 两把匕首的排列,成捭阖之势。 周风眼睛眨了一眨,看着一动不动的七星镜,再朝着左右四周张望一下,用手掐了自己的小脸一下。 疼,这不是梦!!! 深吸一口气,双眼随后紧紧盯向床沿边上的匕首,砸吧砸吧嘴,咽了口唾沫。 而后连忙四肢齐用,从墙角一个闪烁间,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匕首之前。 第十二章 强势匕首 周风上下仔细打量着镜中来物! 匕首呈流线型布局,上下各有一个血槽。 在以前看过的书中,周风了解过,血槽是与敌人对阵的时候,当匕首插入敌人软组织,拔出的时候不易被鲜血粘住。 这样更容易造成敌人软组织损伤,以至于流血过多而先行丧失体力。 可是,在周风自己的感觉中,那镜子中的人物,显然不是随手仍给自己一个匕首这么简单。 匕首浑身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周风对此感到十分怪异,平常兵器,无论何种材质,在阳光之下,都要有着不同的反光。 而根据各种光芒,便能看出兵器的优劣,能够分辨各种兵器的锋利程度! 这把匕首好似可以吞噬光芒,甚至连眼神都可以!!! 颤巍巍用双手接近匕首,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心悸。 即便是自己的身躯,还离着这个匕首老远的距离。 入手冰凉若雪,光滑无骨,一股森森冷意,从手上瞬间传遍全身。 周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果然是个宝贝,心底暗叹一声。 深吸口气,慢慢将匕首拿在眼前。 咦... 好轻,就像是没有一样。 周风眼巴巴看着手拿匕首的右手,但在那紧握黑色手柄的右手上,这个匕首一点没有存在感! 感觉用起来好似拿着一团空气,但确实又不是的! 轻若鸿毛,不知真正的锋利程度又有几分,想来应该不会很差吧。 心中想着,眼角不住看向房间的四周,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都是些木制品,一点试练的资本都没有。 若是拿到战场上,想来应该有得发挥。 就连周风自己都不明白,一个简简单单的匕首,竟然会带动自己的情绪,沉默片刻,又抬起左手拿起另一柄匕首。 两者几乎相同,都是黑的惹人恐惧,放在房间内的通光之处,就像是两个影子,一点光芒也不影射! 两把匕首放在周风的两只手里,仔细观摩倒也看出一点不同之处。 在其右手握的匕首把柄上,是一个向左旋转的半个阴阳鱼。 而左手的匕首把柄,恰恰与之相反,这种符号,周风清晰的记得,在以前读的书中,有关于这个阴阳鱼的记载十分明确。 只不过记载中,大多是黑白分明,但这两把匕首上,确然都是黑色,想必是为了设计的需要罢。 若是白的,太过于显眼,也就不能称之为匕首了。 周风沉思一会,把两把匕首交换一下,感觉比方才顺手多了,想来应该是左右各有分配。 嘴角划起一抹细微的弧度,知道周风的人,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基本上便能确定,这个鬼小子又要有什么馊主意出现了! 果不其然,只见周风轻轻将匕首放在床沿,然后伸手在自己的怀里左右掏了几下。 一块平凡无奇的石头,被周风抓着放在眼前。 也不知道那老头子是不是坑我,说这个灵石是太古传下的东西。 哼,我倒要看看有多坚挺! 若是能抵挡住这对匕首的攻击,那边说明确然如此,那可就要怀疑一下,藏在镜子里的那个老怪物了! 在周风的心里,那个一直不露面的镜中之人,就像是一块石头,从其出现到现在,至始至终压着自身得神经。 往往越是未知的恐惧,越是极为吓人的存在! 当然,话又说回来,要是能砍开的话。 嘿嘿...那便证明,那个方圆,确实是个老神棍。 其实,现在处于荷灵轩内的方圆,正急的满脸是汗,一张老脸说不出的凝重。 在其眼前,一个呈罗盘模样的八角之物,正在丝丝冒着血气,好似随时都可以突破出来。 “到底是哪里来的煞气!这煞气好生强烈,难不成,天下苍生真的要惨遭屠戮吗!” 方圆一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反观罗盘上被方圆称之为煞气的存在,在一阵吱吱之后,倒是缓缓消散,随着煞气的消失,却是没有让方圆有着一丝的懈怠。 “难不成是那个叫做周风的孩子缘故吗?可这几年来,为何唯独今天如此反常呢?” 铿锵... 周风一匕首砍到灵石身上。 挥舞匕首的时候,感觉丝毫也没有耗费功夫,和平时挥动拳头的感觉几乎相同! 匕首划过灵石的瞬间,周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丝凉意从匕首之上,立马通过手掌传遍自己身上的奇经八脉。 而随着这股凉意的侵身,身体内的元气好似随之有些不稳。 但又不像是溃散的意思,到如同干枯的树木,在迎接着甘泉的到来一样。 深吸口气,连忙将匕首放下,沉寂中摆好打坐得姿势,周风有种感觉,刚才的那一划,竟然让自己的元气突然增加了很多。 随着周风胸脯地高低起伏,鼻尖的呼吸短短长长,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缓缓睁开双眼。 汗水低落脸颊,但周风的眼神中,丝毫也没有显现出一点疲惫,与之相反,那眼光,相比于方才打坐之前,更为锐利,更为强势! 还真是奇了,这个世界,难不成还会有如此的奇事,仅仅只是一划,就可以晋级? 抬起手掌,紧紧攥了攥拳头,按照自己的猜测,现在自身的锻体诀,想必已经达到了粹皮五层! 十一岁,粹皮五层,这在大陆上的一般军旅世家中,也算是精英的存在! 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胡服,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心道,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自然有数。 比之常人,这元气修炼的过程,要艰难的许多,因为气海庞大的原因,所以在锻体诀得修炼上,基本上处于劣势! 即使是有着自助消化,这个外挂一般的存在,但前提你得有着足够的元气支持!否则也只能是望洋兴叹! 但就是方才那么简单的一划,粹皮四层到粹皮五层之间,需要的所有元气,瞬间达到晋级标准,甚至还要有过之而不及。 呼出一口气,再次上下打量着匕首。 这次周风看上去的目光,已经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欣喜。 有了这东西,何愁不能强大,天下之大,还有谁能阻挡我! 等等... 好像错过一个问题,灵石。 周风顿时打了一个机灵,刚要幻想出的画面,瞬间被凉水浇灌! 连忙将方才被匕首划过的灵石拿在手心,翻来覆去打量几番。 在其表面,有着一道很明显的划痕。 若不是周风知道这块灵石的原本模样,换了别人,还真是分辨不出。 这道划痕,如同是与生俱来一般。 周风心细,在看到这块划痕的时候,同样也能感觉到。 这块灵石的内蕴,已经比之前少了一些。 谁说这不是宝贝! 第十三章 四月之期 这是要发啊!!! 周风将灵石放在左右手中来回抛着,没想到,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石头,竟然蕴藏着这么浓厚的元力。 单单一划,便是粹皮五层。 煅骨九层,本来在周风的心里,是天一样的存在。 可如今,却是有种只手遮天的感觉! 一石在手,天下我有! 看样子这两样东西都有一定的价值,不管是镜子内的老怪物,又或是那个神神秘秘的方圆医师。 两个人都有一定的本事,只不过后者的老神棍称号还没被排除,毕竟是老怪物给的匕首。 方圆只是猜测这个灵石的存在地方,并且针对灵石,讲了一大堆的故事罢了,等会问清老怪物,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 “小子,感觉怎样?” 又是这样阴测测的声音,周风嘴角撇了撇,目光从灵石的表层上,缓缓转移到七星镜。 “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到与我。” “那我提出的条件,你不也是没有答应。” 周风默默低下头颅,镜子内的九阳真人也没有出声叨扰。 一个重大的决策,尤其是可以改变一个人命运的决策,往往是在深沉中沉默着去做。 “我得征求家族意见,否则即便我愿意,那也是没有任何作用!” “这个自然,不过你总得给我个期限吧?” “半年。” “三个月。” “四个月。” “好,就依你!四个月后,你若是出尔反尔,我保证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周风深吸一口气,暗自叹道,就四个月吗,是时候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了! “告诉你吧,你见到的那个老头子,是一名修真者,不过实力并不怎样,若是之前在我鼎盛时期,这样的人物,我可是连正眼都不会给上一眼!” 撇撇嘴,暗道你鼎盛时期谁见到了,吹吧,反正吹牛不要交税! “那我可以修真吗?” “当然,而且我敢保证,你若是踏入修真界,绝对比那个老家伙强很多。” 修真,是不是就是成仙呢?这可是周风小时候的梦想。 仙人,通常只在书籍中记载。 真正的仙人,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见到老怪物肯定自己可以修真,继而再次朝着镜子问道:“既然可以修真,那我还参什么军,不如去拜方爷爷为师,想必他定然可以教我。” 七星镜一下从床铺上倒立而起,悬浮在周风的面前,表面不时散出一丝丝得红光。 “我说的修真,可不是一般的修真!” 周风哼了一声:“难不成这世间的修真,还能分门别类吗?就像我这身锻体诀,各个国家虽说都有修习,但每个阶段层次就在明面上摆着,难不成还能不尽相同吗!” “哈哈.....”镜子内传出一阵笑声,从那笑声中,不难听出,对方好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周风微微皱眉,暗道这个老怪物真是喜怒无常,难不成是被我三言两语说疯了不成:“你笑什么?” “锻体诀???哈哈......你们竟然叫锻体诀?” “不叫锻体诀,还能叫什么?”听着老怪物一阵疯笑,周风得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与之并存的,还有一股不好的念头,但又捉摸不透,双眼深深看向七星镜,凝神闭气,似乎下一刻,这个老怪物便会说出惊世绝言! “罢了,锻体诀就锻体诀吧,这个七星镜你要好生保存,万不可被别人看到,尤其是像今天那个修真者的人,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七星镜? 和自己一开始想的名字相同。 “这镜子有什么作用呢?” 七星镜在半空再次闪烁几下:“小娃子,你先别问这么多,好生珍惜这四个月的日子罢,或许,你这一辈子,再也体会不到了!” 镜子再次失去光芒,掉在床铺之上。 呼..... 深深呼出一口长气,周风感觉和这个老怪物对话,一瞬间老了很多! 默默收好灵石,心底暗暗感叹,这块灵石,是绝对不能给方圆见到的。 依他那双人老成精的贼眼,定然可以看出不同之处,还是尽量保存好,以免遭到没由来的事端! 再说,锻体诀得修炼,还要指望这块灵石呢。 从方才看来,这块灵石定然有用完的时候,周风心里做好了打算。 那就是在突破各个瓶颈的时候,拿出来使用一下罢。 若非如此,便是有些浪费! 老怪物总是神经兮兮的,不装神秘能死吗。 祖祖辈辈相传的锻体诀,你凭什么说其不是,是我未闻,还是你根本不懂! 找个机会试一试这双匕首的威力,想来,不应当仅限于砍砍灵石吧,刚才应该问一问老怪物。 周风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越发变的沉重,童年时候的那种快乐,那种除了母爱的无拘无束,好似一瞬间,消失了。 成熟了么? 把灵石放在床头的柜子中,再将匕首藏在床铺底下。 伸手将从刚才一直保持趴下姿势得镜子拿起,放在自己的面前。 仔细观摩着镜子中的容颜,稚嫩的脸庞,丝毫未变,或许改变的,是自己的心脏吧。 眨巴眨巴眼睛,冲着镜子露出一对小虎牙。 用手稍稍整理一下,头发因为方才突破第四层而流露出的汗水打湿,有些凌乱。 收拾完毕后,起身打开房门,没想到屋外已经满天星斗。 看这月亮的方位,想来大概应该子时, 摸摸肚子,一天没有吃饭倒是有些饥饿。 抬头发现兰芝的房间还没熄灯,这么晚,娘亲怎么还没睡。 咚咚咚...... “这么晚了,是风儿吧?” 房间内传来兰芝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没有睡觉。 “恩。”周风应答一句。 吱呀...... 随着房门的打开,兰芝轻轻走出门外说道:“小翠刚刚休息,别打扰了她。” 周风点点头,看着兰芝半饷,最后含笑说道:“娘亲,我饿了。” “我让王大伯给你留了,下次别这么用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哎...... 周风出声答应兰芝后,便转身告辞,离开了兰亭轩。 兰芝看向周风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孩子大了,不中留了。” 一道更为苍老的声音,从房内徐徐响起:“芝儿,十年了,这个孩子,十年来在我们的庇护下逐渐成长,可是,大树下的小树,是始终长不高的!” 随着屋内灯光的照映,一道影子被逐渐拉长。 “三娘,我不问他究竟有何不凡!更不管他与这世间众人又有何不同!我只知道,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是我兰芝的孩子,是我兰芝的儿子!” 第十四章 留书 月亮,你可不可以慢点走。 时间,你可不可以慢点流。 离开兰亭轩,秋日的晚上,还是很冷的。 只穿了一件胡服的周风,因其年轻气盛,再加上自身修炼得锻体诀,已经达到了粹皮五层。 所以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感到多少寒意。 一路走到周家厨房,伸手敲了敲门。 “是小风吧,快进来,外面冷。” 厨师老王头,是在周家撇开家主周保财之外,最为年长的一位老人,对于周风这个孩子,他也是颇为喜爱。 不论是为人处事,亦或者其他种种,都要比周坤强上许多。 “你娘亲让我给你留得饭菜,快进来趁热吃吧,嘿嘿......” 老王头开门一笑,满脸的褶子,离近看去,就像是放了很长时间的包子。 厨房内,散发着本便存在的油烟气味,一盏不太明亮的小油灯,昏昏暗暗的放着并不明朗的光芒。 周风点点头,进屋感觉浑身一松,比外面暖和多了。 “今天的饭怎么这么多啊?” 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周风心底不禁有些疑问。 平时即便是兰芝有意少吃多让给周风一些饭菜,也并没有这么多。 “哦,今天你娘亲来过,让我多做点,说你练功累,给你补补身子。” 周风应了一声也并没多想,肚子确然也是响起警钟。 手拿筷子,嘴中大口的咀嚼着菜肴,夹菜的同时,斜眼看了一下,从刚才说完便默不吭声的老王头。 只见他坐在屋子内的一个角落,手中不住拉着风箱,一乎一拉,炉子内的火焰便是涨了起来。 站起身,从腰间取下一袋旱烟,斜着身子靠着火焰点好,并且砸吧砸吧得抽了起来。 “王爷爷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晚上天冷,把火升起来,明早给大家做饺子吃。” 周风咽下口中的饭菜,暗道吃饺子? 怎么闲的没事吃起了饺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王爷爷包的饺子肯定好吃,每年我都吃好几碗呢,明天什么日子啊?” 老王头抽了一口旱烟,咳嗽几声。 周风从饭桌上的远处看去,那背影,好像极为的落寞,和之前与自己有说有笑的老王头判若两人。 “呵呵......不是什么大日子,就是要走了,给大家做点好吃的,也不枉我在这呆了几十年。” 周风一停心中一抖,放下筷子,几步迈到老王头的身前:“王爷爷,好好地怎么要走啊?出了什么事情吗?周家少了你,可就没人会做饭啦。” 老王头转过脸,黑黢黢的脸上写满了不忍,抬起粗糙的手掌。 在周风的头顶摸了摸:“好好吃饭吧,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绝对有古怪。 难不成,周家已经落魄到,连厨子都请不起的境界吗? 不过既然王爷爷不说,自己也不好强求于他。 “爷爷什么时候走?我来送送您。” 老王头一边拉着风箱一边笑着说:“不用了,以后好好照顾你娘亲,你娘亲,是个好人。” 唔...... 在凝重的氛围下,周风吃好饭菜后,走到门口。 回头朝着整个房间内,最为黑暗的地方看了几眼。 暗叹一声,又是回头走了过去。 “王爷爷,这是我平时剩下的零花钱,您老拿去,在外面,有用得着的时候,等下.......” 像是想起了什么,周风将几淀在灯光下闪出黄色光芒的银子放在风箱上,然后快步走出厨房。 还没等老王头反应过来,一阵轻风吹过,周风再次踏入房内。 一路笑呵呵的走到老王头跟前,俯下身子,将双手攥着的两个石榴放在风箱上。 “王爷爷,这是我能给你的所有了,吃了您十一年的饭,您这一走,不知道,又是几个十一年才能见到。” 老王头早便已经停止了拉动风箱,那张包子模样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划过了泪水。 泪水,在沟沟壑壑的皱纹中,肆意纵横。 老王头颤颤巍巍拿起石榴,中秋时候的石榴,浑身都是透红透红。 抬头与周风的眼睛对视片刻。 咳嗽一声后,老王头将石榴放下,伸手从怀中左右掏了几下。 然后拿出一本书籍,这本书籍一眼看去,便知藏了很久很久,其上不少地方都已经有了裂痕。 尤其是封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 “王爷爷,这是?”周风接过书籍后,不禁问道。 老王头吸了口旱烟,擦了一把脸上的热泪,说道:“老王在周家呆了几十年,临走,也唯独二少爷对我如此上心。 我不是不懂感恩的人!这本书,我也是偶然得到,上面写的啥字,也认不得几个,就看到几个脚踩祥云的人在上面飞来飞去,想来不是什么俗物,你拿去罢。” 周风心里明白,这本书能被老王头一直戴在身上,想来也知道并不简单。 “王爷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你离开周家,便是等同于没了生计,这样吧,此书你拿到街市上换些银两,也好做你回家的盘缠。” 老王头苦笑一声,笑声中,夹杂着说不出的悲凉。 “家?几十年过来,这周家,便是我的家,外面,哪还有家啊?”老王头深吸口气,继而又道:“我这一辈子,就两个儿子,还都死在了沙场上,本还以为,我这老骨头,还能死在这里,现在看来,呵呵......” 周风听言,也是心中万分难过,从方才的谈话,大致能肯定为什么老王头要离开周家。 想必是周保财因其年事已高,留在周家怕也是时日不多,倒不如趁早放弃,省的到时候还要出丧葬费。 “王爷爷,你不用走了!周家再穷,也不差一人,要是再有人让你走,我便走给他们看!” 周风说的异常坚决,就算是周保财在此,想必前者依旧还是可以如此说出! “二少爷可不能乱说。” 老王头连忙摇了摇手,颤巍巍站起身子,走到门口左右看了几眼。 将房门关上说道:“在之前,大少爷也是因为得罪老爷,才有了废长立幼! 唉...二少爷的情,我老王心领了!几十年,过也过够了,活也活腻了,再说,这并不是家主的意思,这身老病,自己心里明白,这么晚,二少爷请回吧。” 周风沉默一会,将书籍放进怀里,深吸口气,冲着老王头抱拳说道:“王爷爷,您老,保重!!!” 看着离去地周风背影,老王头,慢慢地坐在风箱前,盯着上面得两个石榴,以及一大堆的散钱。 乎...拉... 暗夜无月,一道佝偻的影子,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十五章 朝闻夕死 黑暗中,待那道佝偻的身影慢慢消失。 兰亭轩外,周风缓缓踏出脚步,看着一步一步离开的老王头,自己却是无力阻挡,颇为无奈。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当走到一个终点的时候,确然已经没有再次走下去的必要,若是如此,只能徒增伤心。 过也过够了,活也活腻了的生活,确实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 周风知道老王头的病,那是几个月前,便看到的血迹斑斑,方圆也是为其看过,只不过也没有回春之力。 周风不晓得方圆,究竟是否可以有能力去拯救这个垂死的老人。 但是,即便他有,想必,也不会去做的。 有些问题,不需要解释,有些事情,就是很让人无奈。 并没有强力挽留,任其自然,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默默从怀中取出方才的那本旧书籍,黑灯瞎火,也看不清上面的文字。 整了整衣衫,免得秋风近了身体。 转身将书籍贴在胸口,几个闪身,便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敢燃灯,因为都已经接近午夜,此时若是有些灯光,怕是惹得兰芝担心。 今日感觉娘亲有些奇怪,但又是说不出为什么。 明日的餐桌上,定然会有热气腾腾的饺子罢。 周风刚想倒在床上,并且以此做一个好梦,谁知一道红光闪过,七星镜突然不受控制的飞到半空。 对此,周风见怪不怪的说道:“四月期限未到,你出来做什么?” “我感觉到了一股气息。” “什么气息,竟能惹得您这位九阳真人大驾光临!” 镜子在半空中,不住得左右旋转,里面之人也在此时沉寂下来。 周风在心里默默嘀咕一声,真是妖精鬼怪,出来不打招呼也就算了,说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后,又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 “爱咋咋地,累死了,老子得睡觉!” 就在周风倒在床铺的那一刻,七星镜子瞬间飞到他的上空,由于镜面散发着红光,所以,现在周风在镜面看到的,正是满面血光的自己。 啊... “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你可以不睡觉,但是你不能不让别人睡觉,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需要休息啊!” 周风猛地跳将起来,指着七星镜开始大声数落。 “小娃子,今天你和谁遭遇过?” “这是我的自由,与你何干?再说了,你在镜子里,还能感觉不到吗?” 七星镜一下飞到周风跟前,一道血芒顿时照在周风身上。 感觉浑身的气血不受自己控制,都向着大脑冲去,脑袋嗡嗡作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吸走一般。 “老怪物,你给我放手!” 周风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在这种万飞危机的关头,手掌正好碰到了床边,随手一招,一道残影在空中凸的显现。 那道残影好似可以吞噬一切,即使是漆黑的周围,也是划出一片比黑暗还要黑的空间,尤其是在红芒照耀的空间中,黑色痕迹更加的明显。 当...... 一声金属的碰触声音,那道残影刹那间便是与七星镜碰触在了一起。 “你竟敢拿老夫的东西来对付老夫,你不想活了!” 七星镜内传出一声怒吼,但并没有做出下一步得动作。 周风两手分立,各自皆是紧握着匕首,这对匕首,赫然便是那日由九阳真人送出。 “老怪物,你说我在做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周风单手拿着匕首朝着前方一指,七星镜顿时朝后一退,看起模样,倒是对这对匕首有些惧怕。 “哦?奇了怪了,你竟然会对自己的东西产生惧意,呵呵...”周风见此,更加肆无忌惮的甩着匕首超前走去。 而七星镜也是慢慢后退,并不与之硬接。 “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来啊,来欺负本少爷啊。”周风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挥舞着匕首。 只不过还是经验不足。 周风忘记了,床,是有边的! 随着一脚踩空,身体顿时失去重心,但浑身的粹皮五层岂是白练,身体在半空中来个左前位翻身,两手用匕首猛一撑地。 刺啦...... 匕首竟然生生的插进地皮底下,怎么用劲,也是拔不出来。 七星镜此时晃悠悠的飞到周风面前,里面传出一道低沉的语气:“那对追魂刃,连山岳都可劈成两节,你是拔不出来的!” 周风冷哼一声,暗暗使出浑身力气,但那对匕首坚若磐石,怎么也是撼为不动! 暗叹一声,放弃了匕首,双掌在地面拍了一下,就这样笔直的站在镜子面前。 冷眼看向七星镜:“你究竟想怎样?” “小娃子,老夫不想害你,刚才事出有因,你莫要见怪。” 咦...... 周风刚想说几句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豪言壮语,这镜子怎么服软了? 平日里看其不像是吃软怕硬的货啊,而且自己现在一点也没有与其对抗的本钱。 刚才那番模样,若不是出手抵挡,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说说原因罢。” 周风自然不能因为一句话,就相信眼前这个老怪物,到现在还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与不是人。 若是恶鬼一个,鬼话,怎么能信啊! “唉...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你若不说,休怪我不按照约定行事。” 七星镜在半空缄默片刻,与周风对峙半饷之后,悠悠而道:“此镜,是我偶然间获得的一件宝物,但因此,遭到他人妒忌。” 说到这里,七星镜的表面红光不停闪烁,而九阳真人的语气,也是变得颇为激动! “本君,堂堂真人!本来可以坐拥数不尽的寿命,可就是为了这面镜子!弄得我是魂飞魄散,我那仙家宝地,想必,现如今也是被人拆了罢!” 周风听言不禁笑出声来,此时心里虽说不像刚才那般紧张,但也要时刻提防着镜子,恐怕事情有所突变。 “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何不将其舍弃,现在虽说逮到了狐狸,确然被狐狸吃进了嘴里,不仅如此,还让别人以为你得到了狐狸,最后弄得家破人亡,值么?” “对于修真来说,本便是逆天之事,朝闻夕死。 哪来的所谓值或不值,这面镜子,据说藏着一个惊天秘密,但究竟是何秘密,如你刚才所说,我在其内近乎万年,也是一无所获!” 修真,原来如此的危险,周风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若是有机会进入修真界,无论怎样,都要多长几个心眼! 第十六章 三个修真者 周风暗道活该如此,谁让你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撑破了肚皮。 “如此说来,你倒还是个苦命之人了。” 七星镜内突地传出一阵诡笑,也分不清是哭还是笑,倒也有几分悲伤的意思。 “苦命...哈哈...修真本便是逆天改命,何来什么命这么一谈,只能说因果错对,孰是孰非罢了。” 这老怪物说起话来还真是一道一道的,与平日里的有时诡异做法还真是错乱相悖。 真正的谈经论道,还真是一个好手。 “既然你想要抢夺这个镜子,还能不知有何用处?” 周风自然不会相信九阳真人的话语,若是没有什么消息传出,像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没点甜头吸引着,除非他脑袋被驴给踢坏了。 除此之外,谁还能闲着没事去抢东西玩。 “当时,我只是听说有异宝降世,好像是关于轮回。” 说到轮回二字,七星镜顿时便是静了下来,好似轮回这个字眼,对于他来说,显得十分沉重。 轮回嘛... 周风暗暗念叨了两遍,在书籍中看过,凡世间之物,万千世界,无一可以逃脱前者说的二字:轮回。 从生至死,从盛转衰,一个圆,便是一生,起点,也就是终点。 而我们将之,称为轮回。 “老怪物,你觉得,什么是轮回?” 那七星镜左右旋转了几下:“其实,这千百万年,无数人想要看懂这两个字,久而久之,已经没多少人再将其提起。 随着时间的沉积,这两个字,确然让那些想要说和不想说的人,慢慢凋谢。” 轮回,果然是个可怕的字眼,一转之间,便是有着数不清的命运被其掌控,就连我自己,也是逃脱不掉。 为什么我要受制于他,为什么我的生死全凭他定,我命由我不由天! “轮回又怎样,等我一朝化仙时,照样将其破开!” “呵呵...仙人?仙人又怎样?不还是被轮回掌控。” 什么? 难不成仙人也要死吗? 周风暗叹一声,原本以为只要成仙便能长生不老,书籍上也是这般介绍,可经老怪物一说,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 “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老怪物,老夫有名字,道号九阳,俗名黎天一!” “那我以后便叫你天一吧。” “随便,反正老夫乃是已死之人,也不在乎这些俗名道号。” 这名字够霸气,天一,天下第一吗。 “你刚才对我施展了什么法术?怎么我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甚至好似要被吸干一样。” 夺基大法。 “这种法术有什么作用,听起来好似催魂夺命一般。” 黎天一呵呵一笑,也并不做过多的解释,而是说道:“往后你便知晓,方才我只是感觉到了仇人的气息,这才有些神态失常。” 仇人,莫不是与那本旧书籍有关? 周风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还好这镜子并不能窜出人物,要是出来个妖魔鬼怪,将衣服一拖,那本书籍定是难逃劫难。 更为重要的是,看老怪物那般生气,想来与其定然有着不小的联系,甚至,周风可以感觉到,难不成,是那些追杀他的人留下吗。 如此一来,更不能将书籍拿到明面。 在外面的时候,因为并没有任何光芒,他只凭感觉把握不准,才没先行出来,而且,能追杀他的人,修为定然与之相差不少,他心中,定然也是有所惧怕。 其实周风只猜对了一半,黎天一确实是因为嗅到了仇人的气息才没敢露面,但绝不是因为黑灯瞎火的原因。 这老怪物说的一大堆话语,可信度也不能算高,只能说是将信将疑。 夺基大法,听名字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刚才他竟然丝毫也没有犹豫的冲着自身使用出来,可想而知,自己这条性命,他并不在意。 由此可见,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 此人虽说藏身镜内,但能以镜子为媒介,不仅仅可以送我宝物,还能借此感知外面世界,并且施展法术,不得不防! “看在方才的错误上,我给你个信息,在你们这个凡俗家族中,有三个修真者,在这片本便是灵气稀薄的地方,能有三个修真者已经极为不错了。” 啊... 周风的小心肝噗通跳了一下,暗道自己活了十一年,除了方圆那个老神棍来此,才觉得有些神秘罢了。 竟然,还藏匿着另外两人,就是不知道自己可否认识,十一年,连这点都没发现,可真是失败的一笔。 不过能成为修真者,自然有其能够欲盖弥彰的身法,要是真被自己一个孩子发现,那人家还有何脸面自称为修真之人。 没有显身,也只能说是小隐于山,大隐于市罢了。 “你知不知道哪三个人?除去前几日我与你提及到的方圆一人,另外两人身在何处?” “具体方位老夫并不知晓,老夫也只是凭借多年的经验,才从镜中得知,不过,小娃子,嘿嘿...其中一个人,定然与你有着联系,而此人的修为,比起那个一般般的小老头,倒也相差不多。” 与我有何联系? 周风千猜万想也搞不出个所以然,在这周家,十一年来并没有离开家门,所见所闻也只有周家内的花花草草,老老少少。 家主周保财,整日挺着大肚子,耀武扬威的左右呵斥,说其是市井小贩倒时差也不多。 王爷爷昨晚已经走了,而且也是身有重病,连方圆都说没得救,想必也不是。 挑水浇园的钱大伯? 娘亲,小翠阿姨,三娘,小年阿姨... 左猜右想也搞不明白,老怪物总是这样含糊其辞,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倚老卖老的惹人讨厌! “天一老怪物,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些,真是活的越老,说话也是吞吞吐吐。” 七星镜在半空发出一声怪笑,红芒一收,整个镜子又是掉在了床铺之上。 然后忽然红光一闪:“你下次再叫老夫老怪物,以后你便休想再从我这获取任何情报!!!” 怔怔看向再次恢复到普通形态的七星镜,周风抬手抹了抹鼻子。 向前走上一步,将镜子朝旁边一扔。 既然现在想不通,那就明日在想,事情总有露出水面的一天。 再说了,你说有三个修真者就真的有三个啊! 谁知你是不是坑孩子呢? 暗夜无月,满天星斗却是异常明亮。 平静而又安详的呼吸,在周风的房间内缓缓传出。 第十七章 经脉学问 翌日,天刚方亮,周风还在沉浸在睡梦之中。 几声嘤嘤哭泣之音,自外传来,将周风唤醒后,朦胧不清的左顾右盼。 那哭声显然便是就在外面,连忙整理好衣衫,打开门扉。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起老高。 放眼朝着院子内扫视一圈,身着睡衣的小翠,正在树下不停哽咽。 兰芝在一旁低声的说着什么,显然是些安慰之语。 超前走了两步,看到周风过来,小翠也是渐渐止住哭声。 “风儿,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最近如此懒惰。” 兰芝将小翠扶起,看向周风说道:“厨房里面,王爷爷给你包了饺子,趁热吃了赶紧锻炼吧,这修武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周风自然是满口应诺,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小翠阿姨,大早上的,哭什么啊,身子还没养好,这一哭,对身体肯定不好啊。” 兰芝干咳一声,示意周风不要继续再问。 撇撇嘴,既然如此,周风自然不能强人所难,毕竟大人的事情,自己少掺和为妙。 “那好吧,小翠阿姨,注意身体。” 走出兰亭轩,暗道今早晨这是出了什么邪。 不管了,先去吃饭吧,填饱肚子,再去找方圆,一天没去,也不知道那个老神棍有没有想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家族内的剩余两个修真者,方圆是否知道呢? 据老怪物所说,修真界那般残酷,想来若是知道,定然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摩擦罢。 走进厨房,熟悉的草木灰,只不过那张包子馅的脸庞,却是没了。 风箱上的火焰,还在蹭蹭地冒着。 在上面放着几碗做好的饺子,用蒸汽来防止变冷。 秋天的日子,早晚温差大,不经意便会冷了食物,尤其是像饺子这般面食,一旦冷了,就失去了原味。 王爷爷,现在能出现在哪里呢?是回老家了?还是... 周风不敢去想,一个生命的结尾,或许永远都是那么的残酷。 闻着香喷喷的饺子,朝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将蒸笼内的盘子一个个取出,其实,在昨晚上,这个饺子便是已经做好了。 老王头走的时候,是周风眼睁睁的看着其蹒跚离开。 唉... 吃过饺子,轻轻关上厨房的门闩,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看其肩膀上担着青菜水果,想来便是周家的下一任厨子吧。 两人擦肩的时候对视一眼,各自含笑点了点头。 九月中旬,石榴树上的石榴也都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再过几天,若还是没人吃的话,想必,便是掉在地上裂了开来。 “方爷爷,我又来看您老啦,看,又大又好吃的石榴。” 方圆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斜眼瞥了瞥周风,而后笑声说:“呵呵...难得你还能记起我这个老头子,坐吧。” 顺着方圆的手指,周风也是乖巧的坐了过去。 这屋内的桌子,为什么被这老神棍搬到外面,难不成是嫌弃屋内的空间比较狭小吗? 转头朝着屋里看了看,即便是多了这么一个桌子,也并不显得狭窄。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还是大自然的空气好啊,整日若是不出来,想来,连身体都会被腐朽。” “恩,方爷爷年纪大了,是该晒晒太阳,不是有句古话吗,晒一晒,十年少。” 方圆哼了一声:“少拍马屁,我怎么听说是笑一笑,十年少啊。” “唔...是嘛?哈哈...学得多,学杂了,我说方爷爷,你那天说要教我一些医术,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方圆不急不忙的倒了一杯茶,看其模样,丝毫也没有传授什么经验的想法。 “书都在床头,你过去拿吧。” 周风应了一声,起身步入房内。 再次闻到令人陶醉的书香,这是智慧的内涵,是给予人类精神方面的果实。 快步走到床头,看着一摞摞的书籍,周风实在不知从哪里下手。 但还好的是,方圆在每摞书的上面都做了标记,比如经脉学问,亦或者跌打损伤、脏腑内伤... 对于这么多的书本,周风现在最为感兴趣的,便是经脉一门。 因为自己修炼的这身锻体诀,完全是要靠挖掘自身的潜能,尤其是粹皮后的炼筋,甚至是煅骨,皆是与经脉学问相差不多。 炼筋,说通俗点,那就是修炼经脉,是让自己的力量,也就是修武者气海内的元气。 可以让这些元气,随时通过经脉,快速融入血肉,以此可以极大地发挥出元力地能量。 而到了煅骨这个阶层,整个人完全都是被元气充斥,可以完全的使用出元力。 所以,修武者的各个阶层,是按照修武者本人能够施展元力的多少确定。 反正老神棍闲着没事,今天就在这请教的多一点。 想罢,周风的嘴角,习惯性的露出一对小虎牙。 砰... 一摞书籍被周风抬起,并将其放在屋外的桌子上。 方圆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吐了出去。 “小子,你还想让老夫在这住吗?来给我搬家呢?” 周风嘿嘿一笑,退后一步拱了拱手:“方爷爷,晚辈真的对您老所会的医术,十分感兴趣,尤其是关于这个经脉学问,希望您老能够传授与我。” 看到前者的礼貌措施表现良好,方圆将杯中的茶水放下。 “这个经脉学问,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全是靠着自身悟性。” 废话,学什么不要悟性,周风暗自在心里狠狠数落一顿方圆。 “还请前辈精简而告知。” “人体最重要的是两个穴位,一是你额前的天池穴,另一个则是你的气海穴,前者可以控制你的神经系统,后者,便是替你充能,以及给予力量,如果你感觉理解很难的话,可以这样概述。 天池穴就像是战场上的皇帝,而气海便是后勤补给,再加上统领千军万的大将军,两者互相配合,才能使得军令如山,战无不克。” 方圆说完伸出一根手指,并且将之放于自己的眉毛中间:“学着。” 周风连忙坐下,跟着有样学样的,用右手的中指,虚放于鼻子之上的眉毛中间。 “有何感觉?” “恩,有些酥酥麻麻,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一直窜进我的脑子,有点眩晕的感觉。” 方圆收回手指,说道:“恩,不错,这便是天池穴了,天池穴,既然是人身最为重要的两大穴位之一,自然便是有其内在的寓意。” “哦?是何寓意?” 第十八章 灵童 梅仁义听言愣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是反应过来,诺声称是之后,躬身退了出去。 “风儿,他便是新来的厨子吧。” 周风点了点头,冲着兰芝二人嘿嘿笑道:“就是不知他的手艺怎样。” 三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周风瞥了一眼小翠,看到她的眼睛还是有些红肿,暗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早晨娘亲那番模样,显然是不想提及,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做那个多事之人。 想罢,伸出筷子,吃了一口青菜:“恩,还不错,只不过和王爷爷做的,还是有些差距。” “王老伯做饭,那都是按年来算,定然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可以比拟。” 兰芝也是吃了点饭,不禁皱眉朝着周风说:“风儿,你最近的功力有没有长进啊。” 周风放下筷子:“恩,我现在可是一名已经粹皮五层的强者啦,即便是在军队中,也能称得上都尉一职。” 在这片大陆,凡是习武者,在部队中是没有年龄的规定,只要你有实力,即便是十几岁的少年,若是达到煅骨九层,元帅见着也要屈膝下跪。 这就是强者的力量!抬手天,翻手地! “哦。” 兰芝应了一声也没有回话,坐在身旁的小翠继而又道:“风儿再过四个月,便是十二岁的小男人了,当初还是襁褓的婴孩,现如今,快要成长为顶天立地的汉子呢。” 周风并没有再次拿起筷子,而是朝着兰芝说:“娘亲,到了十二岁,便是能够参军吧?” “恩,战争时期,凡是十二岁以上男子,皆是可以从军报国。” 对于兰芝的回答,周风倒是有些惊讶。 毕竟,从一开始便不支持自己从军的娘亲,现在竟然也是有些松口。 “我想投军。” “战场之上,不是亲情里短,刀枪棍棒无眼,去了生死未知!周家只剩下你这个独苗,你若去了,周家怎么办?” 屋内顿时静的出奇,小翠也是放下碗筷,怔怔看向周风,眼神中逐渐露出了失望与无奈。 果然还是不放手。 兰芝说出这些话,周风倒是意料之中,但藏在骨子里的那股热血,还是让其不得不继续说:“周家,也只是在乱世中偷生的一个家族罢了,我辈男儿,岂能没有丝毫血性!” 说到最后,一字一句,字字如针,插在兰芝的心头,这便是叛逆吗? 兰芝心底暗暗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不是平凡之人,或许真的该让他去经理几番血与火的锻炼。 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既然如此,你打算何时前去,别忘了,赵国已经没了,你要投身的地方,是一个叫做魏国的占领者!他侵占我们的土地,欺凌我们的妻儿,你要帮他们来对付自己人吗?” 周风站起身子,目视远方,摇了摇头。 然后转头冲着兰芝说:“国破山河在,赵国虽然被灭,但是周国!一定会建立!” 兰芝幽幽叹了口气:“有雄心壮志虽好,但你还是太小,并未了解军中种种,甚至连人情世故都是涉之不深。” 周风深吸口气:“娘亲,孩儿知道你不舍得,但我不甘被这四周墙垣囚禁,我要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随你吧。” 周风可以听得出,这句话中,藏着的是深深地不舍。 但既然自己选择了一条路,那就要勇敢的走下去,即便是前方障碍重重,但只要有一颗坚硬不拔的心!周风相信,他一定可以成功的! 周风已经不记得,这是吃的第几次不和谐的饭菜。 吃过饭后,走出兰亭轩,前往厨房,之所以要找那个年轻厨子,是因为周风想要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何种形势。 走进厨房,那个叫做梅仁义的少年正坐在桌上吃饭。 见到周风前来,那少年连忙起身,嘴里吃着饭菜,含糊不清的叫了声少家主。 周风伸手示意他可以坐下:“梅兄,小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没人刚坐在凳子上,屁股还没热,听言连忙站起身子:“少家主,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就请直接训示,小的绝对言听计从,不敢有何二言。” 周风不禁呵呵一笑:“梅兄别见外,我就是来打听点事情。” 梅仁义这才有些放心,战战兢兢坐在椅子上,双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一对眼睛四处扫来扫去。 “你是刚昨日才进入周家吧,我们当时见过。” 梅仁义点点头说:“回禀少家主,当时小的并不知道您是少家主,是小的无知,原谅小的吧。” 周风干咳一声,对于梅仁义,自己还真是有些无语,这人简直就是一副奴性未改的模样。 “我并不是因为昨日之事前来,我来的目的,是想请梅兄告诉我,当今天下格局,已是怎样?” “少家主若是问小的这事,那可真是问对人了。” 周风摆了摆手:“你我之间没有主仆,别一口一个小的,你比我大,若是你不嫌弃,叫我一声兄弟都可以。” 梅仁义使劲摇了摇头,模样甚是忠恳:“少家主要是不想听我说小的,那我就自称仁义吧,这样说起来也顺嘴。” “那就依你,你快和我说说,外面究竟怎样了?” 梅仁义靠近桌子,先是看了看外面有没有人,然后低声说道:“少家主,您整日深居简出,或许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打翻天啦,我之所以来到周家当厨子,就是想要躲避这场战乱。” “哦?男儿本应当从军报国,怎么能窝在家里偷身安命啊。” “少家主,哪里还有什么国啊,其实我也是赵国人士,这几年,随着赵国被灭,像我这样的平民,充军的充军,逃走的逃走,连自家人都顾不上,还何谈投身报答国家一事。” 梅仁义说完之后,看了看周风的表情,发现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反感后,方才继续说道:“当今之世,元国最大,几乎可以说是一种霸主的地位,而且最近民间流言,这元国,想要一举兼并剩余的五国,正在向各个地方增兵呢。” 元国? 不止一次听说过这个词汇。 以前在史书上记载过,北方有元,隐秘千年,沃土万里,不闻世事,因其国力雄厚,军士充足,据传还有仙人坐镇,周方各国不敢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