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心镜》 第一集 引子 无情不似多情苦 第一集无情不似多情苦第一节拳助 小池水绿风微暖,山花遍野红烂熳,正是一年好春光。这暮春三月,阳光明媚的日子,乃是出游的大好时日。 九华山脚,林木初绿,山花遍野,其境如画。在这如画美境中,一阵"答???答???答???"的蹄声响起,有二人沿着山间小道迤俪而行。 这二人一老一少,共骑一头瘦灰驴子。少年在前,老者在后。少年人约莫十二,三岁年季,稚气未脱,老者年约六旬,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老者身材有些臃肿,二人共骑一驴,使得驮他一人就够戗的干瘦驴子差点连肚皮也贴到了地下,每走一步都显得举步维艰。这驴子也怪,偏有一副犟脾气,本不堪重负却硬要死撑到底,这行进速度之迅速,可想而知。 如此行得好半天,二人也没走出三五几里。在这山间小道上,晒着暖暖的阳光,迎着徐徐的春风,四周尽是鸟语花香,老者一时兴起,不禁诗兴大发,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了一阵,口中终于吐出两句“春眠不觉晓,到处闻啼鸟??????”一首《春晓》念了一半,下面却忘了词,用手搔搔头,确是记不起了,却又怕在徒儿面前丢了颜面,忙掩饰道:“恩,这个。。。到处闻啼鸟,此处风景真乃妙哉,妙哉!” 那少年却毫不留情道:“师父,下面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是大诗人孟浩然的《春晓》,前面那句是‘处处闻啼鸟’,不是到处闻啼鸟。” 老者老脸微朱,神情尴尬滑稽,忙轻咳两声以掩窘态,道:“咳???咳???这???剑儿,是这样念的么?为师仿佛记得应是‘到处闻啼鸟’怎会错呢?” 那叫剑儿的少年回头冲着老者吐吐舌头,一脸顽皮道:“师父,也许是徒儿记错了,徒儿知道你老人家是孟子的后代,满肚子都是学问,徒儿投降,求求你放徒儿一马,不要再掉书袋了,不然徒儿的肚皮可要笑破了。”说完捧腹嘻嘻笑个不停。 老者不以为忤,右手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栗凿,笑道:“小鬼头,敢取笑为师看我不给你苦头吃。”剑儿忙举手投降:“师父,不敢了,不敢了,徒儿说你老人家满肚子学问,那可是真心话。” 老者笑眯眯道:“哦?”剑儿立即解释:“师父,徒儿说的这学问不是指做学问,而是说你一身的武学本领,武功也是一门学问呀!师父,孟圣人是‘文圣’你老人家是‘剑圣’,武功当世第一,同为‘圣’,可也没辱没孟老夫子的名声,你老人家名讳上承下子,正是人如其名,继承了孟老夫子‘圣’人的名号。” 人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孟承子抚着颌下长须,面带微笑,听着徒儿的一片“肺腑之言”心情甚畅,笑吟吟道:“小鬼头,油腔滑调又来了。” 剑儿立时一脸正色,竖出三个手指向天发誓:“师父,徒儿说的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句吹捧之言。师父武功乃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那辣手郎君这次自寻死路,算是撞在师父手上了。” 听到辣手郎君四字,孟承子眉头微皱,沉吟了片响,缓缓道:“传言这辣手郎君为人阴狠毒辣,武功已臻化境,这一战,实不可小视。剑儿,到时你记得要用心观摩,把一招一式牢记心中,这于你目后大有益处,唉!可惜青儿这孩子???????”“孩儿,日后只你能承为师衣钵了。”孟承子抚摸着剑儿得头,心中微微有些感伤。 孟承子口中得青儿正是他得亲生孩儿孟文青。孟承子老年得子,孟文青只比剑儿大二岁,因患有先天顽疾,不能习武,是故孟承子一身通天的本领便落在剑儿身上传承下去。剑儿是他十余年前收养的一个孤儿,这小徒虽然性子顽劣,但根骨奇佳,又聪慧过人,于武学一道常能触类旁通,举一而知三。孟承子一直视他为己出,倾全力于他身上,时时细心教导。剑儿也争气,小小年纪,把孟承子一身本事已学了个十之四五,也不旺他一番苦心。 公孙剑与孟文青乃是从小到大的玩伴,穿连裆裤的死党。随着公孙剑年岁渐长,于世事也渐明了,依稀能懂得师父心中的苦楚。眼下听师父如此说,便诚心道:“师父,请你放心,徒儿知道用心的,定不会让你老人家失望。日后剑儿也会好好照顾文青哥,将来文青哥成了家,有了小公子哥,剑儿便把师父传徒儿的本领一股脑全教给他。”孟承子心下感动,轻抚剑儿的头,低声道:“好孩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太阳慢慢落下去,师徒二人还在山道上踟蹰前行,慢慢消失在山道之中。 昨日还阳光明媚,不想今日就天气转冷,到得午间,天上竟飞飞扬扬飘起了牛毛细雨。 山上的气温远教山脚要低,这一下雨,九华山上春寒料峭,比之昨日冷得许多。 一阵寒风吹过,骑在驴背上的剑儿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身后的孟承子奇道:“冷么,剑儿?你的功力还抵不住这点寒冷?” 剑儿回头笑道:"师父,徒儿在考验自己的耐寒能力,没有运功御寒,故有些冷。” 孟承子看着这顽皮的徒儿,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温言道:“傻孩儿,老是爱胡思乱想。”爱怜之情溢于言表。剑儿吐吐舌头,依偎在师父怀中,看着崎岖的山里,问道:“师父,我们这样走还有多久才能道呀?这路越来越难走,我看小驴子快走不动了。” 孟承子微笑道:“不忙,不忙,有的是时间,一切皆在为师的算计之中。” 剑儿笑道:“师父,你别又算错了。” 孟承子瞪了他一眼,佯怒道:“什么话?” 剑儿装作诚诚恳恳,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不该对你有所非议,虽然你老人家天生时盲,时常记错时日,但一般也不是错得太离谱,便如上次去张伯伯家祝寿,才晚去了一个月而已。”说完双手抱头缩颈,已做好了头顶受敲的准备。(注:时盲,如同色盲,对时日不敏感者也。) 孟承子在剑儿双手合拢的一刹那,已一个响头轻轻敲在他头上,动作奇快。剑儿假作“哎唷,”大叫,接着搂着肚子嘻嘻笑个不停。孟承子想到上次之事,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道:“上次给老张祝寿么,为师是忘了有闰月。”停一停,接着自信满满道:“为师今次是决计不会再记错的。我已在心中默记了数次,那是错不了的了。杜老儿传信来说,‘三月初三,九华山巅。’徒儿,你说是不是挺容易记的?” 剑儿道:“师父,‘三月初三,九华山巅’是挺容易记的,那是什么时辰呢?”剑儿还是不放心,怕师父记对了时日,又错了时辰。 孟承子道:“信中说是午时正。” 剑儿‘噫’一声,道:“师父,怎会是午时正,你记错了没有?” 孟承子摇头道:“绝对没错,是午时正。” 剑儿道:“师父,现在已过了午时,如是午时正,我们岂不是错过了约定之期么?” 孟承子脱口而出:“胡说,怎会错过所约之期?明明还有一日,明日才是三月才初三。” 剑儿叫道:"哎呀!师父,你定是又弄错了,今年二月是阴月,少一天,今日就是三月初三。” 孟承子一惊,失声道:“不会吧?剑儿,你记错没有?” 剑儿斩钉截铁道:“师父,不会错,徒儿就是怕你记错,身上还带了黄历,不信你一看就知道了。”说着掏出黄历,翻开凑到孟承子眼前。” 孟承子扫眼一看,大呼“糟糕”。忙跃下驴子,对剑儿道:“徒儿,坐好了,为师要赶路了。”说着提起驴子,往肩上一放,连人带驴扛将起来,沿着崎岖险峭的山道如飞而驰。这驴子加人少也有几百斤之重,但在他身上却直若无物。二人一驴刹时不见了影迹。 九华山在安徽境内,与黄山毗邻,古时称九子山。其间有山峰九十九座,其中天台、莲花、天柱、十王等最为雄伟,而以十王峰最高。唐代诗人李白曾三登九华山,吟下《妙有二分气,灵山开九华》之千古妙句,后人遂改“九子”为“九华”。 狮子峰位于九华山东北,峰高险奇,远远望去上峰萦绕再一片云雾之中。时近正午,天空下着细雨,烟雨朦胧中,一人在山峰半腰一悬凸得巨岩上盘膝而坐,巨岩旁长着一株粗逾数人环抱的古松。这人年约六旬貌相清癯,凛然有威。他双目低垂,双手拢在两袖之中,一柄长剑横搁在他两膝之间。老者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任由雨水落在身上,但这雨仿似长了眼睛,到他身旁半尺便远远飘开。他虽在此而已静坐颇久,但一身褐色衣衫不曾打湿半分。 这时,一阵风吹过,“咔”一声轻响,一根枯枝从树上坠下,落向他头顶。眼见就要砸在头上,这时忽见剑光一闪,一根尺余长手指般粗细的枯枝已被剖成两片,坠在了他身旁。老者仍双目低垂,双手拢在两袖之中,长剑还是横搁在他两膝之间,原姿未变,仿是他从未动过一般。老人出手之快之准,已是神乎其技,无疑一身功力已到莫高深测之境。 看看正午已至,老者睁开双目,向远处一眺,随即双眉微皱,寻思道;“午时已至,为何人还未到。”老者思索一阵,不得结果,又闭目静等片刻,仍是不见人影。他心道;“这人还不来,莫非食言。他叫人递来战书,说要上门报仇雪耻,约定午时在半山峰古松悬岩处了结恩怨,现在时辰已过,看来是不会来了。”老者不在等待,站起身来,轻轻一纵,跃下悬岩,准备返身回宫,却忽地想起;“既然不来,却为何又下战书呢?如此食言而肥,对他又有何好处?江湖传言辣手郎君为人阴狠毒辣,诡计多端,睚眦必报。虽不知他如何与本门有仇怨,既然他说要上门报仇雪耻那定然是要来的。上门报仇雪耻,莫非??????”老者猛然醒悟;“糟糕,定是中了他得调虎离山之计。”,想到这里,老者惊出一身冷汗,便在此时,峰上圣道宫处“轰”一声响。一枚传递信号的烟花炮冲天而起,圣道宫告急。他不敢稍留,急展开身法向峰上如飞而去。 当老者赶到圣道宫前,朱红大门紧闭,整个宫殿静得出奇。一丝不详的预感袭上他心头。老者快步上前,一记劈空掌击在门上,两扇厚重的大门被震得向后飞出,门户洞开。老者一眼望出,顿时全身一震,惊立当场。但见一座大厅已成了人间地狱。地上血流成河,横尸遍地,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倘大的厅中无一活人。细细一数,几十方丈的大殿上竟横七竖八躺了四五十具尸体。有的断头,有的断腿,有的被拦腰斩成了两段,有的被从中劈成了两片,其死状之惨烈恐怖,叫人不寒而栗。可见适才战况之惨烈。 呆立半晌,老者突的发出一声震天巨吼,随即拔剑冲入厅中,挥剑四处乱砍,形如疯狂。他双目尽赤,目光散乱,长剑在内力激荡之下发出森森剑芒,长足盈尺。凡长剑到处,诸物皆为碎末,犹如摧枯拉朽。 约莫一刻过后,老者终于停顿下来,以剑拄地大口喘息,显是内力耗损甚巨。这时他已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老者赤红的双目有些失神,但不再散乱,他微一调息,神志已清,自忖道;“奇怪,凭我数十年的内力修为,为何适才也会愤怒得不能自制。若是换了旁人,必是走火入魔无疑,亏得我修练的内功心法神奇。”饶是如此,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心中直叫:“好险!好险!” 老者放眼一扫,见大厅上受害门众是身着黑衣的力敌营与身着白衣的惑敌营下的弟子,其余三营弟子则不曾见到,想是已避到了后山。他心神稍定,忙盘膝随地坐下,因适才神志错乱下真力耗损太甚,故急需运功调息。 这老者名叫杜几重,是九华山天行门一门之主。天行门在江湖中向来神秘,门下分五营弟子,共有约二百来众。杜几重座下五个弟子分掌五旗,分别是大弟子胡挽生掌智敌营蓝旗营,二弟子陈挽峰掌力敌营黑旗营,三弟子田挽山掌惑敌营白旗营,四弟子卢挽危掌器敌营红旗营,五弟子吴挽狂掌护卫营黄旗营。杜几重座下这五名弟子各有绝学,在江湖上均是能独挡一面的好手。不想今日竟被敌人杀得无还手之力,可见对手厉害非常。杜几重收敛心神,刚把散乱得内息调顺,忽地又是“轰”一声闷响从宫后山上传来,杜几重一惊,心道;“不好,挽生他们有难了。他顾不得调息忙从地上一跃而走,向后山飞奔而去。 圣道宫大厅后是一天井,然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旁有些厢房,廊后是座后宫;穿过后宫是后花园,花园背靠后山,后山峰势陡峭异常,人兽难攀。好在园中有天然秘道直通后山峰顶。到得峰顶则可从另一密道下到半山腰。 杜几重飞身越过天井,从走廊飞扑向后宫。从天井到后宫这一段未见尸首。当他穿过后宫跃入后花园时,忽听到一声微弱得呻吟声从假山后传来。他忙跃过假山,却见假山后躺了两人,正是负责率领力敌旗与惑敌旗的二弟子陈挽峰与三弟子田挽山,他忙扑上前,一摸三弟子田挽山心脉,已然气绝。又摸二弟子陈挽峰,只觉脉搏微微跳动了一下,杜几重忙把他扶起来,把内力缓缓输入到他体内。 过得片刻,陈挽峰悠悠转醒,睁开眼来,见到师父杜几重,即低声叫道:“师???父???”他全身筋脉皆被掌力震碎,全靠一口真气维持才不至立死,待得杜几重给他输入真气后转醒过来,已是回光返照之像,本身虚弱已极。陈挽峰声音微弱道:“师父???徒儿不行了,你别浪费真力。徒儿????阻不了那贼人???快???快先救大师兄???”话未说完,头一偏,断了气。杜几重看着爱徒死在自己面前,心中悲痛不已。他把陈挽峰尸身一放,一把抄起长剑,伸手去假山旁旋那秘道进口机关,却未能旋开。杜几重寻思道;“这秘道进口机关已被破坏,进去不能,但想从内出来也不能,不知是不是挽生他们进去后为阻敌自己破坏的。事不迟疑,看来只能攀岩上峰了。” 杜几重深吸一口气,内息在体内运转两周,即展开轻功身法,向后峰奔去。到得峰下,杜几重手足并用,迅速向峰上攀援。将至峰顶,一阵打斗之声传来,间或还夹杂着一两声惨叫。杜几重猛提一口真气,飞身跃上峰顶。他人在半空,即见自己的三个徒儿正拼命护着几个小弟子,正与一白衣恶斗。这白衣人背对杜几重,持一柄三尺长剑,正着着进逼。他门下一干弟子已逼至崖边,只再退二丈就是万丈悬崖。 (未完待续) 第一集 第二节 救急 杜几重在空中轻轻一个翻身,不等落地,剑已出鞘。同时剑尖在地下一点,人即电射而出,飞扑向那白衣人。这五丈远的距离,他脚不沾地,一瞬即至。口中大喝:“恶贼,看招!”一招横空出世,长剑直指,径取敌人背心。剑未至,剑芒已暴射而出,一剑快如闪电。 在杜几重剑尖挑地的一刹那,那白衣人已然惊觉,不待剑芒及身,他突地身形一晃,横里飘开数尺,堪堪避过这一剑。 杜几重一招施出,即收剑回来住手不攻。他这一招已解了门下众人之危,同时也试出对手功力不弱。在辣手郎君避招得一刹,杜几重迅速游目一扫,四周之情已了然于心。他一面凝神戒备,一面寻思:“这辣手郎君果然了得,看样子只他一人,没有同党。地上只躺了几名死伤的弟子,不知其他人是否已藏到峰上秘洞内,可否安好?” 这时辣手郎君已转过身来,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其实他心里则不然。适才背对杜几重这一剑实已险到极点。若不是他早算准杜几重会从峰下攀上来,且时时留心防备,这一剑已然无幸。当杜几重剑尖在地上一挑,“叮”一声轻响发出,辣手郎君已然惊觉,他不及回头察看,忙问横里飘去。杜几重出声喝叫与出招在同一时间发出,但剑招太快,声音传到时,剑也已收到。若是听到喝声再避,定然来不及。绕是如此,辣手郎君背心还是被剑气激得生痛,早惊出一身冷汗。他故作轻松,心中却道:“好险!若不是先用计耗去他部分功力,现在只怕已躺在地上了。” 这时杜几重已看清辣手郎君的面目。这人年约二十七八,身材修长,容貌俊美,只是双目中透出一股阴狠之色,让人感觉甚不舒服。他一袭白衫染满猩红血迹,长衫几成赤色。 辣手郎君手持长剑,鲜血正从他斜重的剑尖上滴落下来。他仍面带微笑看着杜几重,神色自若。仿似这死伤数人与他毫不相关一般。 杜几重心中一震,大喝:“赵君贤,原来是你?” 辣手郎君看着杜几重,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我。杜门主,弟子今日在圣道宫大厅留给你这份见面礼还算不错吧? 杜几重知他在故意激怒自己,但思起众弟子死之惨状,仍忍不住愤怒欲狂,戳指喝骂:“赵君贤,你这畜生!你下战书诱老夫离宫,再突施辣手,你这厮也忒歹毒了。” 辣手郎君赵君贤笑道:“杜门主,他们的死可都是因你而起,这怎能怨我。”杜几重大怒道:赵君贤,你当年投入我天行门下,心术不端,偷练本门禁学武功,老夫只逐你出门,未废你武功,可算是仁至义尽。你这厮却恩将仇报,早知有今日,老夫悔不当初。” 听得这话,峰上群弟子中除大弟子胡挽生外,其余皆大吃一惊,心道:“啊!原来这魔头过去竟是本门弟子,武功这般厉害歹毒,不知是否是因已练成了本门的禁学武功之故。”胡挽生心中却想:“赵君贤这厮入门在四师第与五师第之前,不知为何只一年便被逐出了师门,师父向来禁提此事,今日才知原来是偷练了武功。” 赵君贤面带笑容道:“哦,杜门主,你这么说来还有恩于我了?我赵君贤向来恩怨分别,那我今日就先报恩再报仇吧。”说着装模作样的微微一躬,道:“杜门主,嗯,不对,应该是师父,徒儿在这向你道谢了,谢谢你当日把我收入门墙。”接着直起身来微笑道:“师父,当日你逐我出师门时,徒儿就在心中发誓要百倍千倍向你老人家讨回来,不过今日有些让我失望,你这圣道宫天行门共才百十来人,等会儿我就全杀光了,也只能就是百倍的讨回,如果算上火烧了圣道宫,离千倍么也还差了些,不能让我如愿以偿。唉,只能怪天行门人丁不旺啊!” 众人听得脸色大变,差点没喷血出来。几名年轻的小辈弟子立想上前拼命,被胡挽生三人拦住了。杜几重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此时反而不动怒,淡淡道:“赵君贤,老夫便站在你面前,今日能否如愿以偿就看你的本事了,动手吧。”说时长剑平胸横握,全身衣衫无风自动。赵君贤知杜几重已准备出招,笑容立敛,双目紧盯住对方,一脸凝重,与刚才已是判若两人。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站在崖边的一干天行门弟子只觉被双方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 突然众人眼前一花,“叮”一声轻响后,杜几重与赵君贤已互换了位置。几名小辈弟子揉揉眼睛,不知是怎么回事。胡挽生,卢挽危,吴挽狂三人功力稍强,已看清在适才二人这一下擦身而过的一刹那间,两柄长剑已在空中互碰了数下,只是动作太快,这响声听来就只“叮”一声了。 双方一触即停,相互持剑凝神对视。杜几重心下微惊:“这剑法怎么像是回风剑法?”但随即又想:“不对,绝不可能,大约只是形似而已。”他虽存有此想,但心中仍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落,哪能肯定。人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杜几重忙运起九天玄功**,先用神功护体,寻破敌之计。神功到处,剑上光芒暴射,足有一尺。赵君贤看时,只觉杜几重全身上下都隐罩着一层淡金色光芒,连那剑芒也白中泛黄。辣手郎君心中一震,暗忖:“想不到这老儿内力如此深厚,今日要取胜只怕不易,看来到时只能智取,伺机行事了。”心中想时,他左手缩回袖内,掏出一物扣在手中。 两人对视片刻,杜几重展开九天玄剑剑法,一上来就施绝招,一招七零八落,抢先攻敌。他这招看似零零乱乱,长剑乱刺乱挑,实则长剑已罩住对方全身要**,处处攻敌必救。但却又使人不知长剑到底会刺向何处。这招七零八落虚中带实,实中带虚。对手若以为是虚招而不理睬,那刺向全身要**的任何一剑都可能变成实招。对手若是出剑招架,却又不知该向何处架。但又若是避让,而两旁已被剑招封住,唯一之路是向后退。只是这一退,先机已失,不免以后将处处受制于人。这就是这招的厉害之处。 杜几重一招使出,赵君贤面气凝重而立,不避不退。杜几重见他站立不动,心中暗喜。在他往日数次大战中,便有不少高手自认为窥破这招乃是虚招而不予理睬,因而败在这招之下,看来今日辣手郎君也难逃此命运。而唯一能破这招之法是立往后退,但此时对赵君贤来说为时已晚。剑离身不到半尺,杜几重一声冷笑,虚招变实,径取对方膻中要**。便在这时却忽见赵君贤右手长剑一竖,平放在胸前膻中**上。杜几重不及变招,只听“叮”一声轻响,长剑刺在了对方胸前剑身之上。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一怔之下,赵君贤长剑一翻一送,已把杜几重的剑拔开。同时长剑轻挑,点向对方颌下喉突**。杜几重长剑回撩,一剑横架。不等双剑相触,赵君贤已撤剑回收,换成了守式。 杜几重不敢有丝毫轻心、展开三十二路九天玄剑式,攻中带守,与赵君贤大斗起来。但见剑光闪闪,剑气森森,二人在这几百方丈的峰顶上你来我往,飞越腾挪,直是斗得天昏地暗,日月失光。峰上剑气越来越盛,旁边胡挽生等一干天行门弟子只觉被剑气割得肌肤生痛,渐感吃不消,只得纷纷后退,竟而退到了崖边,再退不能,好在靠崖左面有一石壁,众人无奈之下只得靠壁而立,各自运功抵抗。 转眼间二人已过百招,杜几重越战越是心惊。往往他招还未出,赵君贤就早使出了破解之招。无论杜几重使出怎样的绝招杀手,赵君贤均能及时化解,仿如能看穿自己心思一般。好在赵君贤守多攻少,对他暂无威胁。杜几重惊诧之余,心道:“如此斗将下去,若是让他抓住时机反击,那可就不妙了。”想到此处,杜几重连变数招,不使招术重复。这三十二路九天玄剑式一能生二,二能生四,招数变化起来繁多,即使相斗千招,也能不使重招。 杜几重长剑越使越快,一招未尽,二招又出,招式连绵不尽。果不出其所料,在杜几重的猛烈攻势下,本就守多攻少的赵君贤变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处处险象环生。但每到险处,他却总能巧妙的化险为夷。就连杜几重也无不佩服。 赵君贤边战边退,慢慢被杜几重逼向左边石壁。双方战至千招,赵君贤离岩壁只一步之遥。看着师父把敌人逼近死地,众弟子喜形于色。杜几重暗自得意,心道:“我看你还往哪里退。”赵君贤再退半步,终于背抵石壁,不能再退。杜几重一招天崩地裂,长剑从天而降,剑影封住对方左右退路。剑快力猛,从头顶劈下来,赵君贤不能避让,无奈之下只能奋力举剑横挡。但当他剑快举至头顶时,杜几重却招式突变,劈剑改刺,一剑直刺对方喉下天突要**。刚才那迅猛的一招劈剑竟忽尔变成了虚招,能把全力一劈的剑势随心所意的收回,可见杜几重功力实是已臻化境,到了高深莫测之地。 赵君贤长剑已举至鼻梁,面门以下成了空门,这一剑是万万避之不过。杜几重招式不停,冷笑道:“赵君贤,这一招你又怎么破呢?”他却没发觉赵君贤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第一集 第三节 突变 第三节突变 胡挽生等等一干弟子,见师父剑招高明,辣手郎君立时就要败于师父剑下,无不拊掌喝彩。杜几重长剑离赵君贤喉下不到五寸,他只需劲力微吐,剑芒立会暴射而出,将对方毙命于剑下。杜几重胜券在握,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正欲开口叫赵君贤弃剑投降,束手待毙,却忽见赵君贤本已举至鼻梁的长剑突然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下沉,杜几重心念动时,赵君贤已用剑根处的护手挡住了剑尖。两人剑长一般,当赵君贤用剑柄挡住杜几重长剑之时,两柄长剑平贴在一起,赵君贤的长剑剑尖也刺在了杜几重的长剑护手上。 长剑相触之时,赵君贤已把内力贯注在剑身之上,用内力紧吸住杜几重的长剑,使两柄长剑胶贴在一起,不能分开。他忽施怪招,虽解了长剑穿喉之危,但此时他自己的剑柄尾端却已顶在了自己天突**上。若是他内力不济,对方只需挺力一送,他仍是**道受制,只能束手就缚。 天行门下众弟子彩声未完,却忽见辣手郎君突施怪招,无不大惊,待得看清之后,却又无不大跌眼镜。仍不住哑然失笑。众人心中皆想:”这蠢蛋,使这怪招无异于饮鸩止渴,何用之有?”便有弟子开始鼓噪起来:“哈哈,赵君贤,你这贼厮鸟不是脱了裤子打屁——多此一举?”"蠢驴,快快向我师祖跪地求饶吧!”一时笑声不绝。 两剑一搭,杜几重立感一股汹涌的内力从对方剑上传来,这内力中还带着一股粘劲,使自己抽剑不能,杜几重念由心生,自然而运起内力与之相抗。二人胶作在一起,相互比拼起了内力。就内力而论。杜几重有近一甲子是修为,自然比赵君贤浑雄深厚。但杜几重在圣道宫大殿之时耗损内力甚巨,其后又运起内力替徒儿疗伤,之后急攀峰顶,再到适才二人的一番拼斗,这一折腾下来,内力消耗可想而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若不是他的九天玄功有自然生息之奇功,只怕早油尽灯枯了。但这自然生息总比不上运功调息来得迅捷,故此时杜几重身上内力剩下不到五成。而赵君贤虽说上山之后有一番大博杀,但所遇无甚高手,内力消耗不大。他在与杜几重适才的打斗中,又故意多守少攻,四处游斗,节省了不少体力,加上年少力壮,到这时身上反倒剩有七成功力。这以七对五,一时间二人是半斤八两,(古代一斤为十六两,故有半斤八两之说)谁也没占到便宜。 看着赵君贤剑柄抵**,杜几重心道:“只要再进得半寸,就能制住他了。”心念动时,即加紧催送内力。生死存亡之际,赵君贤哪敢掉以轻心。他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出,奋力抵挡,死也不让对方把长剑送前半分。 这样约莫过得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仍是相持不下。双方各施全力,谁也没能让二柄长剑挪动丝毫。 二刻之后,二人仍是僵持不下,在这寒风细雨中呆立不动。两人头顶冒着蒸蒸白气,衣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又过得片刻,二人头上白气更甚,两人持剑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且越颤越凶。胡挽生等一干天行门第子的心也随着二人双手的颤抖越收越紧,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了。无疑,二人己到了胜负立判的关键时刻。此时即使是一个小孩上前提剑轻轻一刺,也能轻取二人性命。天行门中众人显然也明白此道理,虽然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这辣手郎君碎尸万段,但若此时上前趁机取他性命却是各人所不齿。 就在众人被这紧张之势压抑得快喘不过来气之时,却见杜几重与赵君贤两人衣衫突然暴涨起来,就像是被贯了气的气球般,越涨越大。仿是随时皆会一爆而破。突然,但听二人同时吐气开声。“嗨”一声暴喝后,却见交着在一起的二柄长剑“啪”一声暴响,二剑同时断成数段,残段向四周飞射。 便在此时,赵君贤背贴岩壁,左掌无声无息的拍击。杜几重左掌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击出迎上。二人双掌一交,只听“轰”一声巨响,杜几重蹬蹬蹬向后连退三步方始站稳。赵君贤背坻石壁,无路可退,他被掌力击得背部猛撞在壁上,这一掌不帝于前后受敌,前胸后背,各挨了一记重击。他抵挡不住,只觉喉头发甜,张囗喷出一囗鲜血来。赵君贤吐血之后,人摇摇欲坠,仿是随时都会摔倒在地。他忙一手扶住石壁,以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却按住胸口,面现痛苦之色,可见这一掌受伤甚重。 一干天行门弟子见师父退了几步之后即若无其事,而赵君贤却身受重伤,不禁要高声叫起好来。便在这时,却见赵君贤扶在石壁上的手一撑,人已电射而出。他扶在胸前的右手己变成掌,一掌击向了杜几重的胸膛。世而一向应变神速的杜几重这时却忽变得毫无反应,竟是怔站在原地,即不闪避,也不出掌迎敌。赵君贤一掌结结实实印在了胸囗。这一掌力道好猛。直击得杜几重向后飞跌出去,摔在几丈开外。天行门众弟子的叫好声立变成了惊呼声。众人大骇之下,但见人影一闪,有三人先后扑向杜几重。正是大弟子胡挽生,四弟子卢挽危,五弟子吴挽狂。 胡挽生抢先扶起师父,只见他血满衣襟,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心下悲痛。知师父伤得甚重,想开囗,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要站起来,却是不能。他一提真气,只觉内息散乱,无法凝聚。便连护住心脉的那股“九天玄气”也散了,此乃以往,从未有过之事。杜几重心下大孩,寻思道:“难道适才这一掌己破了我的九天玄功?这一掌击来,我明明可避让可还击。不知怎地却忽尔全身失力,不能动弹了?且运动护体也不能。亏得“九天玄气”护住了心脉,不然已是立死当场。 他抬起眼来,见赵君贤立在二丈开外,面带阴笑的看着自已。杜几重心中一震,心道:“能破我的九天玄功,莫不成他已练成了······但他掌力不及我,第一掌我并未受伤,却又怎能第二掌就破了我的九天护脉玄气呢?” 这时,只听赵君贤笑道:“杜门主,不知我这一掌怎样?还算不错吧?是否已把你的九天玄气震散了?”你站不起来么?哎呀,真对不住,定是力道大了些,让你老人家受伤了。”他边说边迈步过来,摇头晃脑的作出关心怜悯之状,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吴挽狂最是性急暴躁,怎受得了他这番揶揄,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怒吼道:“赵君贤,你这贼厮鸟,老子跟你拼了。”他形若疯狂,飞扑向赵君贤。 杜几重低呼道:“狂儿,不可······”想伸手拉他,却是浑身乏力,抬手不能。 胡挽生与卢挽危见吴挽狂贸然攻敌,同声呼道:“五师弟,小心······”话声未落,但见吴挽狂与赵君贤四掌一触,“轰”一声响后,吴挽狂已倒飞回来。他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不过去是自己飞扑过去的,回来却是被赵君贤掌力飞震回来的。 吴挽狂人在空中,已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在地上留下一段二丈长的血迹。不待他坠地,卢挽危跨前一步,一把接住他。这掌力好猛,卢挽危抵不住这股冲力,蹬、蹬、蹬向后直退几步,方稳住身形。 卢挽危抱着吴挽狂,见他气息微弱,面色发青,整个人无生气,心下悲痛,哽声道:“五师弟,你···你还好么?” 吴挽狂勉力挤出一丝苦笑,无力道:“放心,死···不了。” 大敌当前,卢挽危不敢运功替他疗伤,只好觅地把他放下。这时,杜几重低声道:“挽危,把挽狂移过来,让我看一看。” 卢挽危依言把吴挽狂抱到杜几重身旁。 赵君贤早听得杜几重的话,他一声长笑,道:“杜几重,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不保,还妄想救你徒儿,我劝你不要在这里痴人做梦,还是自己省点力气来领死罢!”说完嘿嘿冷笑,提掌逼过来。 胡挽生眼见今日已是凶多吉少,他抬头向师父与五师弟望去,但见二人神情萎顿,气息奄奄,心道:“今日师父这伤受得蹊跷,但依师父的玄功修为,复原不是难事。只要有师父在,五师弟的伤势也不难治瘉。只是要脱此困境却是难了。”他并不知道杜几重玄功已破,生机已无指望。 胡挽生一咬牙,又想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五师弟与我也是情同手足,今日拼得与敌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们惨遭毒手。就算阻不了敌人,能挡得一时半刻,也是好的。”思定,他把杜几重轻轻放下,让他倚石而坐。 卢挽危与胡挽生一般的心思,二人对望一眼,同时飞身而出,扑向渐逼渐近的赵君贤。胡挽生与卢挽危手持长剑,二人抱着与敌同归一尽之心,着着出手抢攻,全是奋不顾身的打法。胡挽生是杜几重的大弟子,功夫已得杜几重真传,只是功力稍欠而已。四弟子卢挽危功力也是不弱,有道是:“一人拼命,万夫莫挡。”这二人同时拼起命来,威力更是倍增,算来已有杜几重四五成功力。赵君贤赤手空拳,加之适才受有内伤,虽能料敌先机,但以一敌二,仍是处于下风。不一刻,就被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未完待续······) 第一集 第四节 拼命 第四节拼命 杜几重抬眼一扫巨斗中的三人,即收回目光,低声唤道:“狂儿,还能动么?把头靠过来,为师有话要对你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吴挽狂伤势不轻,有些昏昏欲睡,听得师父唤自己,便振作精神,慢慢把头移过去。 杜几重在吴挽狂耳侧低声道:“狂儿,为师现在把疗伤心法传与你,你用心听好了:······摩手起云珠,逆经注周流,内外循宫走······”吴挽狂忙强打起精神,把这功诀心法一一记下。 这边胡挽生与卢挽狂奋力狠斗,招招皆是狠辣拼命的打法。赵君贤当然不愿与二人‘三败俱伤’,他边战边退,心中盘算:“适才杜老儿那一掌令我元气大伤,如此斗下去只怕讨不到好处,得怎生想个破敌之计才妙。” 这时,只见胡、卢二人一左一右挺剑攻来,互成夹击之势。赵君贤向旁闪避不能,只得无奈后退,然后运起内力,双掌拍出,荡开二支长剑。待得对方剑势一缓,他双掌一错,立施反击。 可惜胡挽生与卢挽危二人已是抱着必死之心,眼见掌力及身,却是毫不闪避,只管把剑往对方身上要**攒刺。赵君贤只得收回双掌,把长剑拍开。 转眼双方已斗了五十余招,赵君贤且退且战,又渐渐被逼退回石壁。他心下焦虑:“若是再退下去,背靠了石壁,就不好办了。”胡挽生与卢挽危却又是另一番心思,二人心中想:“只再退得几步,那赵君贤便退无可退,到时他想不拼命都不行了。”想到此处,二人剑势一紧,攻得更猛。 赵君贤本就心下焦急,招式渐凌乱,这下更是左支右拙,败象呈现。他心中大急,稍不留神,左掌险些被胡挽生削下四个指头来。危急之中,赵君贤运起全身功力,急拍数掌,终是把胡、卢二人逼退了两步。 便在这时,只听一女子呼道:“大师哥,四师哥,君贤哥,你们快住手,不要打了。” 赵君贤微感诧异,匆忙中向发声处一瞥,却见三丈开外一岩壁处一块巨岩正缓缓移开,岩后露出一个洞**,一个身着翠色衫子的女子正从洞口奔出,向这方奔来。赵君贤一望之下已看清来人是谁,他心思动得飞快:“难怪找不到杜老头一干徒子徒孙的踪影,却是躲在了这山洞中。这小妮子来得也正是时候,这到好。” 这女孩双十年华,容颜娇美,不是别人,正是杜几重的独生爱女,杜青思。 原来当天行门众弟子得知强敌到来,力敌营与惑敌营抵挡不住时,大弟子胡挽生率余下弟子避往后山。但当到峰顶,却发现下峰的秘道已被人封住。所幸峰上还有一秘洞**可暂避一避。胡挽生忙让众弟子避入洞内,自己则与四师弟与五师弟率了几十名功力出众的年轻弟子出来御敌。当杜几重上峰之前,胡挽生等人已在上峰的秘洞中与赵君贤大战了一回,峰上所见的众弟子,皆是劫后余生之人,仅仅所剩十余名了。 秘洞内的弟子并不知道洞外的情况,众人在洞内等得半天不见动静,杜青思即自告奋勇出来打探消息。她一打开洞门,却见大师兄与四师兄正跟心上人赵君贤在一处恶斗,故才有先前那一声呼停声。但她退走在先,却并不知这强敌就是她口中的君贤哥,还道三人只是一场误会。 杜青思边跑边呼:“大家住手,快住手,听我说···”她呼叫着朝这边奔过来。胡挽生与卢挽危听得杜青思呼叫自己,心下微微一怔,忙向洞口处望去。见她朝这边奔过来,不禁心下大急,胡挽生大声叫道:“小师妹,快快站住。”卢挽危失声道:“小师妹,不要过来,危险!” 赵君贤趁二人心神微分之际,急拍数掌,发力一阵猛攻,硬是把胡挽生与卢挽危逼退两步。在胡卢二人后退之际,赵君贤不进反退,却是向后纵身一跃。胡挽生与卢挽危惊愕之时,他却忽向旁电射而去。等二人反应过来时,赵君贤已一把扣住杜青思的脉门,另一手扣在咽喉之上。 胡挽生与卢挽危大惊之下,几乎同声道:“赵君贤,快放手。”二人一前一后身飞扑向赵君贤。 赵君贤早算准二人会有这般举动。等卢挽危扑近身前时,他突然发力,把杜青思推向二人。口中大叫:“给你。”而自己却隐在杜青思背后,如影随行。待得二人撤开长剑伸手去接杜青思,赵君贤冷不丁从杜青思肋下伸手出来,一掌击向卢挽危的小腹。胡挽生在后见赵君贤突施鬼计,想救已来不及,只得大呼道:“四师弟小心······”在他出声之时,赵君贤已结结实实一掌印在他小腹上。卢挽危拉着杜青思一起向后便倒。随即知觉全无。 胡挽生见四师弟与小师妹二人都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他不禁悲从中来,声音嘶哑道:“赵君贤,你这个阴险毒辣的卑鄙小人,我恨不得把你廝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赵君贤哈哈一笑道;“承蒙夸奖,我若不阴险毒辣又怎能配得上辣手郎君这个名号呢?你也想尝尝我的手段么?”胡挽生目眦欲裂,嘶声道:“赵君贤,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我今日与你拼了。”胡挽生一声大吼,舞起一道剑光,冲向赵君贤。赵君贤冷笑道:“想送死么?我让你如愿以偿。” 胡挽生一人哪是赵君贤的敌手。他虽每招都是同归于尽的亡命招式,但还是抵敌不住赵君贤强猛的掌力。两人斗得二十来招,赵君贤卖了个破绽,露出胸前空门。胡挽生不知是诱,当他挺剑刺去时,赵君贤忽地纵身一跃,轻轻从他头顶翻过,一掌击在他后心。胡挽生被击得扑倒在地,他只觉一股钻心头的疼痛从背心传开,接着只觉眼前一黑,便即不省人事。 峰上一干小弟子忽见卢挽危等三人片刻即遭敌毒手,无不惊骇慌恐,呆立当场。其中有几名弟子乃是胡挽生的嫡传弟子,毕究对恩师甚是关切,呆立片刻之后,便向胡挽生倒卧之处奔来,却是忘了大敌当前。赵君贤不待几人奔近,只见他身影一晃,双手连弹,已点住了几人的**道,几名少年弟子软软地瘫倒在地。 杜几重对这边的事仿是置若未闻。只听他对吴挽狂低语道:“狂儿,功决心法都记住了么?”吴挽狂轻轻点了点头。杜几重又问道:“狂儿,运功的法门也都会了么?”吴挽狂低声道:“都会了,师父。”杜几重一声长叹,终是遗愿未了。 在这五个徒儿中,大徒儿胡挽生年季最长,现已是四十挂零,为人最沉稳多智。二徒儿、三徒儿、四徒儿年季相差不大,都是三十开外,只这关门小弟子最小,才过二十。吴挽狂性子虽是急躁,在五人中天资却是最佳,加之年季尚小,又无父无母,杜几重对他也最是疼爱。眼见今日天行门凶多吉少,急迫中杜几重把玄功秘笈匆匆传授于他,一盼玄功能救他性命,二盼他日后能借此玄功从振天行门。这玄功共分上下两部,上繁下简,欲修下部,则必须先会上部。杜几重刚把上部玄功传完,正欲传下部,在这关键之际,赵君贤已点到一干小弟子,正阴笑着走过来。 杜几重心下算盘已定,他对吴挽狂低声耳语道:“狂儿,你现在照师父教的门法运气调息,待得稍好之后你立向右边悬崖滚去,据历代先人相传右崖下有生路,为师未试过,但想来大约不假。记住,向右崖边五丈,从那突崖处滚下去,为师先拖住这魔头。”吴挽狂听得心惊不已道:“师父,你······”杜几重慈祥的看着他,微笑道:“狂儿,为师筋脉已断,求生无望,日后天行门就靠你了。听为师的话,不要让我失望。” 吴挽狂硬咽道:“师父,弟子听你的。”说完已是垂泪满面。杜几重艰难的抬手怜的抚着他的头,叹声道:“只可怜玄功最后一部没时间传给你了,不过那也没什么打紧,这下部不学也罢。” 赵君贤在离杜几重一丈处站定,他看着二人,嘴角带笑道:“杜门主,你门下的弟子都打发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吴挽狂正在运功凝气,听得赵君贤说话,心中气极。这微一分神,只觉真气一岔,不禁全身一震,险些走火入魔,杜几重忙轻握他的手以示安慰。 只听杜几重道:“赵君贤,老夫当年把你逐出门墙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你今日灭我全门到底所为何故?老夫人之将死,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杜几重并不寄望赵君贤有什么满意的答复,他此举只是在拖延时间,以便让小弟子吴挽狂能多恢复些力气,好寻机逃脱。 赵君贤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你如此问,那我今日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他抬头仰望天空,沉吟半晌,忽向杜几重道:“你可知我是谁?” 杜几重道:“你是谁?”心中却想:“难道他既是我的那位大仇家的后代,但我那些仇家并无赵姓,他如此问,看来这姓是假的了。”却听赵君贤道:“我赵家先祖有一人名叫赵匡胤,乃是大宗的太祖皇帝。”说道这里,只见他双目发光,声音激越道:“想当年太祖皇帝以一杆无敌长枪和一套太祖神拳夺得天下,大宗朝盛世百年,黎明安居,百姓乐业,那是何等的太平景象。” 杜几重在心中道:“原来你是王孙后代,但那又与我何关?”赵君贤继续道:“到得徽宗年间,盗寇四起,如方腊、宋江之流,搅得朝野紊乱,人心不安,大宋由此衰落,终落入鞑子手中。” 说到此处,赵君贤盯住杜几重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这盗寇的始作蛹者,就是你这帮天行门徒。” 杜几重心道:“怎地扯得如此远了,好没来由。”他正色道:“此言差矣!大宋沦亡乃是当朝治政无方使得民不聊生所至,民不聊生则盗寇起,我天行门顺应天意,吊民伐罪,乃是苍生之福,何罪有之?” 赵君贤脸色大变,咬牙恨声道:“你放屁,若不是你这群贼寇作乱,我大宋千秋万代的基业又怎能让鞑子颠覆,你天行门不是罪魁祸首是甚么? 杜几重不想与他做无聊的争执,只拿冷眼看着他,不答不理。 赵君贤冷笑道:“你虽不开口,但我知道你心里定是在骂我荒谬。不错,若仅为这劳什子事而灭你满门,却是很荒谬,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反正你人之将死,今日我就一并说与你听了吧!你也好死得瞑目。” (不得不承认,读到现在,大家会觉得不怎么好看。那是因为我发现唐忧之这厮原来也是一个很啰嗦的人。不过,这厮竟还厚颜无耻的说,以他多年看小说的经验的向各位保证:全书绝对精彩,不会枉你一读。还说了一句他自认的‘名言’——在网上看小说,就像是泡妞,越是美女,越要慢慢的来,上手的机会才大。无耻呼,无耻哉。) 第一集 第五节 秘密 第五节秘密 杜几重道:“哦,原来这还是其一,我倒要听听你这其二是什么?” 赵君贤道:“我赵氏后代子孙,无一日曾忘先祖遗训。赵家的东西失去了就要亲手拿回来。我就是前朝亡国皇帝赵昺的第四代嫡系子孙,这恢复大宋的遗训我无时或忘,今日杀你也正是为此。” 顿一顿,赵君贤又道:“你天行门在江湖中向来神秘,少与武林中人往来,但我却知只要你杜门主一声令下,江湖中三十六帮,七十二派各路英雄豪杰莫不听你调遣。” 杜几重听得心中一惊,心道:“他怎会知道此事呢?原来他今日是冲着天行令来的。”想到此处,他不禁摸向怀中令牌。 只听赵君贤续道:“这股势力庞大如斯,想来便令人心生畏惧。其实这武林之中你应是那无冕之王,真该尊称你一声武林盟主才对。可惜这偌大的势力不用来雄霸天下,实是太也浪费。想当年我入你门下,一是学艺,再者便是为这天行令而来。我本想艺成之后,把你取而代之,那时顺理成章,各路英雄豪杰自然为我所用。不想中途节外生枝,我偷学武功被你发现,入门一年即被逐出来,令得我计划落空,所有皆成黄粱一梦。” 杜几重道:“幸得我当日把你逐出门墙,使你奸计不能得逞。原来你却是怀的这般心思。” 赵君贤哈哈一笑道:“杜几重,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赵君贤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拜你当年所赐,若不是你把我逐出师门,我也不会因祸得福了。” 杜几重心中疑问:“拜我所赐?此话怎讲?”且听赵君贤道:“当年,你逐我出天行门后,我心中恨你入骨。日日盼不得你早死。那日,我巧得了一种厉害的毒药,便悄悄偷上九华山来,欲用这毒药毒死你,不想却在无意中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杜几重全身一震,骇然变色道:“什么秘密?” 赵君贤笑望杜几重,道:“杜门主,你很想听么?不用急,我这便说与你知晓。”稍停,才又道:“当日,我摸上峰后,趁着天黑潜入圣道宫,却见宫内人影憧憧,仿是有事发生。我心中想:‘真是天助我也,正好趁乱投药。’我偷听得你正在你师父房内,便悄悄潜至房外,躲在窗下,厮机下毒。” 杜几重心道:“你躲在窗下,我当时怎会毫无察觉呢?” 只听赵君贤道:“我也知躲的如此之近,甚易被你二人发现。但为了毒死你,以消心头之恨,冒些险也是值得的。说不定一并便把你师徒二人也毒死呢。我心中这般想,就大起胆子定下心来,凝神静听。好在你那时心神恍惚,以至未觉。这一听,原来才知你师父已病危,难怪外面那些徒子徒孙们一个个的慌慌张张,手忙脚乱。这时,我只听你师父喘息着道:‘徒儿,为师···快不行了,临终前我有话要对你说······” 杜几重记起当日的情景:师父躺在病床上,抓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我们门中有三样宝贝,你知道么?”杜几重点点头,又摇摇头。 师父道:“这第一样宝贝,就是天行令。到道必要之时,可用它号令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 杜几重神情悲伤,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师父。” 师父又道:“这第二样宝贝,就是白玉扇。” 杜几重又点点头,恭谨道:“这我也知道,师父。” 师父道:“这天行令和白玉扇是门主信物,都传给了你,你是知道的。但关于这玉扇之事,你却不知。” 杜几重奇道:“什么玉扇之事?” 师父道:“徒儿,你可听过‘诸葛神扇,神机无限,称雄武林,号令天下’这几句话?” 杜几重道:“徒儿隐约知道一些。这几句江湖传言的大意,好像是说谁人若得到了那诸葛神扇,就能称雄武林,雄霸天下。不知是也不是?”说到这里,他猛然省起:“神扇,哎呀,这玉扇莫不成······” 只听师父道:“不错,这玉扇正是那诸葛神扇。” 杜几重“啊”一声惊呼,师父接着道:“诸葛神扇指的就是本门的白玉扇。而后面那句神机无限,则是说的本门另一件重宝——神机珠。”杜几重大奇:“神机珠?” 师父道:“这是一枚鸡蛋般大小的透明宝珠,它最大神奇之处,便是能疗内伤。伤者即使筋脉尽断,只用它治疗及时,也能愈痊。另外这宝珠还能提升内力。用它辅助练功,一日赶得上数日苦修。本门有一门十分厉害的武功,可用它来速成。若是练成此功,势必天下无敌。” 杜几重道:“莫不成比九天玄功还厉害?” 师父道:“九天玄功固然厉害,可惜它还有缺憾,而这门武功却是无懈可击。” 沉默半晌,杜几重问道:“这一门是什么功夫?徒儿怎么从不知晓?本门中也无人修习,莫非它也与那蛊毒神掌一般?” 师父道:“这门神功名字叫做《如意心经》,练这门神功倒是无甚害处。只是练这功夫十分艰难,一不小心便会误入旁门左道,走火入魔。加之本门历代祖师留有遗训,须得上一代掌门人临终前方能把这《如意心经》之事告诉下代掌门,且嘱咐不得随意修习此功。说到这具体缘由,因牵涉到玉扇神珠之事,说来话长。为师所剩时候已不多了,不能一一道来。我枕头下有一封书信,是写给你的,待我去后你拿去慢慢看罢。” 说到此处,他喘息更巨。杜几重紧紧握住他的手,禁不住潸然泪下。 师父喘息着道:“徒儿,为师要···去了。那《如意···如意心经》就在天行令上。” 杜几重纳闷:“天行令我天天带在身边,怎么从来未瞧见过了呢?”只听师父续道:“字太小,要用···特殊的法儿才看得到······”师父声音断断续续,越说越低,终至低不可闻。杜几重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却是声息全无,一摸脉搏,原来师父已经去了。 赵君贤道:“我听到此处,禁不住内心狂喜。忙凝耳细听,好半天没有下文。后来听得你哭声传出,才知道你师父已死。此时,我已无心下毒,只在心中盘算如何方能得到那《如意心经》功诀。我见久留无益,便悄悄退了。” 杜几重从回忆中回神过来,心中还隐有一丝悲痛。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怀中的天行令牌,只觉心下稍安。口中淡淡的道:“想不到那日竟然隔房有耳,如此说来,你已得了《如意心经》秘笈、练成绝世神功了?”他话中无不讥诮之意。这许多年来杜几重从来皆是令不离身,此际天行令好好躺在怀中,神机珠更是被人妥善收藏,赵君贤二者皆无,怎能练成神功? 不想赵君贤哈哈一笑,道:“不敢不敢。这《如意心经》秘笈我虽是得到,可惜我修炼时日太短,功力尚浅。没有大成。可我再等不及了,只要把你这心腹大患一除,这世上恐怕也再难觅对手了。 杜几重大吃一惊,心中对赵君贤的话难以置信。但思起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修为,也不禁狐疑。又想到与自己过招之时奇招频出的种种迹象,更添怀疑。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莫不成他当真练成了······” 赵君贤嘴角挂笑道:“若非是这《如意心经》神功,我又怎能与你的九天玄功相抗呢?”一顿,又道:“其实,我赵君贤能连成这《如意心经》,说来还要多谢令爱,对在下鼎力相助之功啊!” 说完他哈哈大笑,眼角轻瞟地上的杜青思,意态轻浮。 (各位看官!是《照心镜》文笔太差,还是情节不够动人?或者是写得太少?小说上传了好几天,点击率寥寥无几。悄悄的说一句,唐忧之这厮已经快死了——被打击死的。但这厮居然还保证每天会坚持至少更新一章。再顺便说一句,如果喜欢他的小说就帮忙多多推荐吧!最好每一位都在评论中去吼两句,狠狠的蹂躏蹂躏一下这厮,嘿嘿。) 未完待续······ 第一集 第六节 青思 第一集第六节杜青思 杜几重大感诧异,他望着躺在不远处的女儿,愕然道:“这???与思儿又有何关?”他老年得子,只有一个独生宝贝女儿,平日里对她宠爱有加。杜青思也是乖巧听话,从未见她有何异常举动,杜几重实是猜不透女儿与此事有何干系。 赵君贤道:“那日,我下山之后,一直苦思,如何得到这部神功秘笈?无奈却是苦无良策。几天之后我又潜上山来,想试试能否偷得秘笈,不想这次却险些被发现。在这之后,我又几次冒险偷上山峰。可惜你峰上防备森严,我仍是屡屡未能得手,反而引起你的警觉。我最后一次上峰偷秘笈时,还险些失手被擒,此后我再不敢上峰来。” 顿一顿,赵君贤眼望远山又道:“未得神功秘笈,我怎能就此甘心?但转眼已过两年,此事仍是毫无头绪,我心急如焚。 这日,我郁郁不乐,转悠到九华山脚之下,却见二位美貌的女子在草丛中扑蝶嬉戏。我大是惊讶,忙隐身一旁。待得仔细一打量,但觉二人大是眼熟。过得一阵,我才恍然省起,原来这二人是正是令爱青思小姐与她的丫环小花。我被逐出门时二人年季尚小,不想转眼几年间,过去的小丫头已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难怪一时之间竟是未曾认出。我看着二人,忽地灵光一闪,想出一条盗取神功秘笈的妙计来。” 杜几重心中对他这“妙计”已猜出了**分,不禁心下怦然巨跳。虽明知此事已过去,但仍忍不住大声道:“赵君贤,你这厮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他想到自己如今尚且任人宰割,真又能拿他怎样呢?说到这个我字便说不下去了。 赵君贤嘿嘿一笑,道:“杜几重,你不用大动肝火,其实我并未把令爱怎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这妙计说来甚是简单,只不过是利用令爱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罢了。人道是虎父无犬子,没料到你杜几重生个女儿却蠢得紧,我只略展手段,说几句甜言密语,就哄得你女儿死心塌地,巴不得把心也掏出来给我。” 杜几重脸色大变,怒骂道:“赵君贤,你这卑鄙小人,这种无耻之事,亏你也做得出来?” 杜几重越是骂,赵君贤心中越是快意,他笑道:“此言差矣,我与你女儿乃是一个你情,一个我愿,怎能说是卑鄙无耻呢?即便后来我叫你女儿去盗天行令与我看,她也是自愿,我并未强迫。” 杜几重冷笑道:“骗思儿帮你盗取天行令,可得手了么?”他心道:“这天行令我一直随身收藏,若是被盗我怎地不知?你这小子多半是在胡吹乱侃。”但他心中仍不免贾六。 赵君贤笑道:“这天行令当然是盗到了,只是你不知而已。” 杜几重大惊,只听赵君贤又道:“算来应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日,我与你女儿约定好之后,便悄悄摸上峰来,躲在她房内。我给了他一粒迷药,让她下在你酒中。待得把你迷倒后,她立刻从你身上取过天行令。我那晚偷听得天行令的秘密,早备好了破解的法子,拿到令牌后便即抄录下来。好在秘笈词句不多,等半个时辰后你醒来时,我早已将之抄毕。天行令也完璧归赵,还到了你身上。我当然不会傻得盗了它逃走。若真是盗了天行令,恐怕是天下之大,却无我容身之处。还未等到我神功练成,早已成地底冤魂,向阎王爷报到了。” 经此一提,杜几重忆了起来,心道:“原来便是那日。平日里我酒量甚豪,那日饮不到一壶就醉了。我醒后正自奇怪,还道思儿这孩不知哪里弄来这么厚劲的好酒,却不想??????”他看着地上的杜青思,不禁扼腕长叹:“思儿啊思儿,你怎地这般不争气?令爹爹好生失望。” 杜几重道:“赵君贤,这天行令在我身旁放了几年,我也不知它之上还隐有武功秘笈,你一时半刻就能破得了么?” 赵君贤扬头笑道:“想我赵君贤自负也是绝顶聪明绝之人,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料来这令牌之上隐藏秘笈,不在其外便在其内。我当日听得你师父所言:字太小。便猜定然是在令牌表面。这就好办了。令牌表面写字,不外乎写与刻二种办法。若是用药水写,见火见水、又或是用特殊药水浸泡,终能现出来。若是刻上的,字见不着只会是因刻得太小,那更好办了,放大就成。我身边诸般物事多有准备,怎会破解不出?” 杜几重心下无奈,瞧来赵君贤对这武功秘笈势在必得,谋划非止一二日。 赵君贤道:“你师父说的那句‘字太小’不是明明白白告诉我秘笈是刻在上面的么?所以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这《如意心经》。” 稍顿,他扫了一眼杜青思,又道:“那时我便在想,神功秘笈虽然得来容易,但那神机珠却有些难了。神机珠是修炼神功的必须之物,当然不能如天行令一般盗了又还。那是须得拿走的了。但欲使你不察,可有些难办。我苦思数日,终于想出一条绝妙之计。” 他那绝妙之计四字出口,杜几重不禁心中一颤。赵君贤口中的妙计还会有好事? 只听赵君贤道:“我这计谋第一招叫做苦肉计,另一招叫做狸猫换太子。只是这苦肉计甚是危险,我初时还担心你女儿不允,那想我提出后,她竟毫不迟疑,满口应承下来。还说为了我她死又何妨。我当时假作感动,声泪俱下,实则我在心中直想放声大笑。天地下竟有这等傻子?” 杜几重已猜到下面发生之事,他爱怜的望着杜青思,心中叹道:“痴儿啊!你也与你母亲一般,爱上一个人就不顾一切,什么都肯为对方牺牲,却不知别人只是在利用你。” 赵君贤嘿嘿一笑,又道:“这苦肉计说来简单,就是我在她背心上击一掌,把她打成重伤。之后你自然不会等闲视之,必拿出神机珠来救她。如此可说我计已成一半了。想那日我一掌击在你女儿背心,心中倒十分为难,只怕你不用神机珠就救活了她。无奈只得再击一掌。看着你女儿气若游丝,我还真担心她立即便死了,那我不一切计划都成泡影?不过万幸她挺过来了,其实也多亏得你救治及时。” 听到此处,杜君贤已是气得几欲喷血,脱口大骂道:“赵君贤,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对一个真心爱你,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的人也能下此毒手。在思儿奄奄一息之下你竟然还要补上一掌,直是禽兽不如。你担心思儿性命却原来是怕计划落空,你,你??????”一时心绪激动,说不出话来。 赵君贤冷笑道:“常言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得到那神机珠呢?” 杜几重大口喘息,心气难平,稍缓过来,忍不住又骂道:“赵君贤,你这恶贼。你心中还有一丝人性么?思儿真是瞎了眼。” 赵君贤双目喷火逼视杜几重,狠声道:“你给我说人性?想那鞑子抢我大宋江山、杀我大宋百姓之时,讲过人性么?你逐我出门之时,可留过一丝情面?我小时饭没得吃,衣没得穿,过着乞儿一般的生活,谁又来可怜过我了?我就是要杀光你们这些伪君子,因为我恨你们???所有人。”他咬牙切齿,说完一阵仰天狂笑。 杜几重听得心惊不已。心说这赵君贤分明魔已入心,若是放任于他,只怕日后江湖中就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世间无数黎民百姓不得安生了。今日自己制他不住,只再过几年,武林之中更无人是他敌手。这可怎生是好? 赵君贤笑毕,又续道:“那日,我重伤你女儿之后,果不出所料,你立派人去取神珠来。那时我躲在暗处,眼见过不多时,妙计就要得逞,忍不住心中一阵狂喜。我静静的等着,本想你派那人片刻即回,哪知他这一去就是二日,害我好等。亏得你这二日一时不停的用内力保住你女儿一口气。不然令我险些失算。” 微顿,赵君贤又道:“神珠取来之后,我在暗中一瞥,见与我猜想中毫无二致,这才心中大定。其实神机珠我从未得见过,但经我四处苦苦打探,终皇天不负有心人,得出了它的概貌。我早备好假珠数枚,巨细皆有。从中选出一枚与真珠一般大小的珠子,以拟随时偷换神机珠。” 很多朋友在网上是等到上传了数十万字才开始初读的,习惯使然。且有些书写了几十万字还没有点到正题,这大约与网上小说稿酬有关吧。我没有这个能耐,小说写得也很辛苦,几乎是斟字酌句。但最后一样的写得不知其所以然,水平所限吧! 我很羡慕金庸先生,一部小说百万字,却写了那么多的故事与情节。不奢望自己有他一样的成就,只是时时学习,期望有所进步。说实话,这本《照心镜》我十分用心的在写,希望朋友们能慢慢的读,我就感激不尽了。 (未完待续??????) 笫一集 第七节 阴险 笫一集第七节阴险 赵君贤道:“这时我见你把神珠置入你女儿口内让她含住,我便猜到这就是疗伤与练功的法门。后来,我又偷听得你说用这神珠疗此重伤须得疗足七日,瞧来我只能在这七日之内下手了。” “这神珠当真神奇。三日之后你女儿竟然便能自行坐立运功疗伤,六日之后几已痊愈。我一直躲在暗处伺机盗珠,只可惜这六日来你几乎片刻不离,使得我无从下手。眼看只有最后一日,那时我真是焦急万分。好在第七日你女儿极力配合,我终于寻得机会,用早备好的假珠换出了真的神珠。” 杜几重大为震惊,失声道:“什么?你竟用假珠换了神机珠?” 赵君贤一阵哈哈大笑,道:“这还有假?那时,我换了神机珠之后,甚是担心被你发现,故立时潜藏起来秘练神功秘笈。那知过得好长一段时日,你天行门既然毫无动静。后来我向你女儿一探听,才知你并未发觉神珠被换,至此我方才敢在江湖中走动。这《如意心经》神功秘笈果然厉害非常,我只练功两年,在江湖上已是罕逢敌手,加之我怕被人识破神功来历,是以下手绝不容情,终闯下了辣手郎君这个名号。” 杜几重思忖道:“那日思儿身受重伤,无奈之下我只得派人去向本门护门尊者恳求借来神珠一试。果然,这神珠奇效无比,几日下来思儿就重势痊愈。后来我归还神珠之时并未发现神珠有异样,不想这神珠已换成了颗假珠。唉,思儿这孩儿怎地如此不明事理,竟伙同本门叛徒来愚骗我。神珠丢失,这让我如何有面目见地下的历代祖师,造化弄人啊!” 赵君贤续道:“三年后我神功小成,自信这世上除你之外,再无敌手。其实我对付你天行门的缘由有二。一是因你天行门若不能为我所用,必将成为我复国路上最大阻碍;二则是为了从你手中得到那柄白玉扇。你道这诸葛神扇,神机无限的秘密我不知么?如今神机珠已在我手上,我只需得到你天行门中那把诸葛神扇,就可称雄武林,号令天下了。” 说道此处,赵君贤一副君临天下之态,忍不住得意地放声狂笑不止。 杜几重凛然道:“赵君贤,大丈夫做事须得头顶天,脚踏地,方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真男儿。你处心积虑所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恢复你大宋江山。如今我汉室江山操在蛮夷手中,你若是光明正大的做,本是无可后非,本门也自当全力助你。可是你却尽使奸诈手段,试问天下群雄谁能服你?你又凭什么去号令天下?” 赵君贤阴笑道:“杜几重,这却不劳你费心。试问古往今来多少枭雄豪杰,能成大事者又有谁人不是阴险毒辣,使尽奸诈手段?我杀你之后,再一屠尽你天行门众,那时我再拿着你天行门信物向江湖朋友宣称:天行门主杜几重与辣手郎君火拼,二人同归于尽,而我则是你临终前托嘱的天行门主传人。到时反正死无对证,而江湖中也无人识得我就是辣手郎君,这般我不就可堂而皇之的用天行令去号令天下群雄了么?” 微顿,又道:“至于这天行门人丁稀少嘛,我这新门主就下令大大的招收,若是还不够,不妨找些戏子来扮扮门徒也可以的。或许我也可饶你不死,只把你泡制成一个不能言不能动的活死人,让你天天看着我以你的名义为所欲为,哈哈•;•;•;•;•;•;”赵君贤说到得意之时,不禁放声大笑。 杜几重大怒,大喝道:“赵君贤,你以为这般就可骗得天下群雄为你卖命么?只老夫一日不死,你这厮的奸计便休想得逞。” 赵君贤大笑道:“杜老儿,你以为你还能做甚?你可知你何故会败在我手下么?在此我便不妨告诉了你,让你死也瞑目。” 杜几重心下诧异,实不知他耍了何种手段。 只听赵君贤道:“其实那日我叫令爱在你酒中放的那粒迷药,外面是迷药不假,而里面却裹的是一种叫做“无形蛊毒散”的毒药,我想你大约不会陌生吧!” 杜几重怒道:“你这厮竟早对我下了毒?” 赵君贤笑道:“要破你九天玄功,不下毒怎行呢?这无形蛊毒散吞服下去虽不及蛊毒神掌的掌毒那般厉害,但却有几般好处;一是直潜伏在你体内消耗你的九天玄气而又能令你毫不知觉。二是在你神情激动时可使你神志短暂失常。三是一旦再沾上这“无形蛊毒散”就会激起你全身潜伏的剧毒,使你在这一刹间知觉全失。” “我忌惮你内力厉害,故特意在圣道宫内造成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来激你心智失常,大耗你内力。然后再关闭上后峰飞秘道让你攀援上来,二耗你内功。最后在峰上我守多攻少与你缠斗千招,三耗你内力。看来这妙计甚是奏效,不然适才那一掌我背对岩壁,身受双重掌力,又怎能不受重创?这一掌虽是险极,但也值得。” “在这之前我左手早已暗扣好蜡封的毒丸,双掌交击之下蜡碎毒出,我正是趁这一掌之机使你再沾上无形蛊毒的。你中毒之后,身上的九天玄气自然而生出全力袪毒疗伤,我那后一掌来,你已然全无抵抗之力。九天玄气不能能护住你心脉,你的九天玄功当然应手而破。真是可惜呀,可惜!” 赵君贤摇头晃脑,一副惋惜之像,装得是惟妙惟肖。放到现在来这奥斯卡影帝奖非他莫属了。 只听他又道:“若不是让我赵君贤知道这世上还有无形蛊毒这好东西,只怕是连《如意心经》这门神功对你的九天玄功也奈之不何,最多不过斗个半斤八两,两败俱伤罢了。真乃天助我也!”说完仰天狂笑不已。 杜几重本以为赵君贤能破得自己的九天玄功,是因他已偷练成本门禁学神功蛊毒神掌。原来却是对自己暗下了那无形蛊毒。他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赵君贤笑停,冷冷的看着他道:“杜几重,你还有什么话说?”说时逼近两步,显示已有动手之意。 杜几重想到这一切尽在赵君贤算计之中,偌大一个天行门竟不是他一人之敌手,不禁心灰意冷,死意萌生。他一声叹息道:“罢了、罢了,天意如此!”仰天怒视赵君贤,厉声道:“赵君贤,你动手罢!” 赵君贤面带阴笑,道:“杜几重,如果你此时开口求我,我也许会考虑绕你一命。” 杜几重呸一声,道:“大丈夫死则死耳,要老夫开口讨饶,你休想!” 便在此时,杜青思从地上站起来,奔向赵君贤,泣声道:“君贤哥,不要!” 原来适才赵君贤推出她时,只轻手点了她**道,并未致她死命。经得赵君贤击在卢挽生身上的掌力一震,**道已是半解,她摔在地上并未昏厥,只因她功力尚弱,到此时方才运气冲开被封的**道。 赵君贤刚回转过头来,杜青思已扑将过来。“咚”的一声跪在赵君贤脚边,双手搂住他双腿哭泣道:“君贤哥,我代爹爹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爹爹。你放过爹爹,我什么都答应你。” 杜几重老泪纵横,叹道:“痴儿,你怎地到此还不明白?你求他有甚用,只不过枉送了性命罢了。” 赵君贤低目一望杜青思,皱眉道:“你来碍手碍脚的做甚?你以为你恳求我就会放过杜老儿吗?不过是徒恶我厌恶,放手。”说时他腿一用力,杜青思立向旁飞震出去,不知死活。 (未完待续·········无奈,《照心镜》现在几乎没什么朋友关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实力,只好慢慢来吧!) 第一集 第八节 骤变 第一集第八节骤变 这时,卢挽危悠悠转醒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赵君贤那一掌使他伤得不轻。他刚一挪动身躯,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但眼见师父有难,他怎能坐视不理? 卢挽生深吸一口气,忍住巨痛,伸手把暗器袋中的霹雳神弹紧数置于胸前。待到赵君贤用力震开杜青思之际,他立从地上一跃而起,飞扑向赵君贤。 赵君贤被杜青思抱住了双腿,未曾料到背后会有人突然袭到。略一迟疑,卢挽危已从背后用双手紧箍住他。在两人胸背相撞,一接触的霎间,放在卢挽危怀中的霹雳神弹“轰”一声响,二人胸背的衣衫立时着火,且迅速向全身蔓延。 赵君贤啊一声惨叫,这下伤得不轻。他疯狂挣扎想摆脱卢挽生的束缚。卢挽生本抱着同归于尽之心,赵君贤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那能轻易挣脱。转眼间二人几成火人。 杜几重看着全身是火的卢挽危,泪水潸潸而下,哽咽道:“挽危,不枉为师教你一场,大丈夫舍生取义,正当如此。”他不忍再看,闭上了双目。 场中的赵君贤被烧得狂叫不止。几次欲挣,却是挣之不脱。这时,只听他大叫一声,却见他整个人忽地拔地而起。这一跃甚高,足有二丈。 卢挽危死也不放手,被他背负着一同飞起来。在坠下之时,赵君贤猛地翻身,以背着地。这下卢挽危身在下方,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从如此高摔下,加之本来身受伤,一摔之下,卢挽危立时气绝。 赵君贤脱开卢挽危的怀抱,就势在地上急滚数转,同时双掌往周身一阵拍打,终于把身上火势扑灭。 这时他已被烧得衣不蔽体,全身重创。细看之下,只见头发被烧了一大半,身上多处被烧焦。全身红一处,黑一处的。伴随阵阵焦臭之味,瞧来整个人怪模怪样之极。其实他最重之伤还在后背处。那霹雳火弹威力甚大,这近距离爆炸,更是惊人。赵君贤的后背被炸开了一个半尺见方的大洞,声开肉焦,瞧之吓人。这洞深可见骨,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恐怕立时就被炸死毙命。 赵君贤从地上拾了一柄长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背上被炸开处经火一烧,更是巨痛无比,令他几欲疯狂。 赵君贤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老匹夫,原来你早定下这个奸计来谋害我。你以为这样就可杀得了我么?哈哈,看看今日是你先死还是我先亡?我现在就送你到阴曹地府去见阎王爷。” 他一生奸险毒辣,也道别人与他一般的心思,是故以为杜青思与卢挽危所作所为皆是杜几重预先指使。赵君贤心中狂怒,手持长剑狂叫着向杜几重冲了过来。剑身在半空中散发出白惨惨的寒光,摄人心魄。 杜几重见爱徒重摔在地,心中一阵悲痛。转眼见赵君贤喝骂着举剑奔过来,他心道:“我玄功一破,已是必死之身,只是早迟而已。这番也罢,立即便死,图个痛快。”眼见长剑离身不逾五尺,他轻闭上眼,只觉心中一片空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便在此时,只听“噜”一声,空中忽然一团庞大的黑影飞来,直袭向赵君贤面门。赵君贤心中一惊,下意识的长剑上挑挡在面前。这黑乎乎一团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孟承之的那只掘驴子。 孟承子受杜几重之约,上九华山来掠阵助威,以防万一。孟承子本是个游戏人间的风尘异人,对俗事向来了了。不想这次居然又把时日弄错,好在他轻功了得,来得还不算太迟。 孟承子刚一攀上峰来,便见杜几重有危险。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震臂把扛在肩上的驴子掷向赵君贤,以解燃眉之危。也亏得他有如此耐心,上如此陡峰仍不忘把他的“爱驴”带在身边。 这驴子适才在路上之时身临半空,腹下还有依托。此刻它凌空飞出,不禁吓得一声惊叫,四只蹄子在空中一阵乱蹄。这一蹄倒好,恰巧前蹄踢在了赵君贤握剑的手臂上。 赵君贤身受重伤,力气不济,被这一‘驴腿’踢得臂往回缩,正好剑刃砍在自己眉心要**处。 赵君贤啊一声仰天便倒。剑身砍在面上,从额中经鼻梁到下额,把脸均分成左右对等的两份,剑刃嵌入肉中有近半个剑身。可见这驴子发起脾气来。一踢的力道还真惊人。鲜血慢慢从伤口处沁出,赵君贤双目圆睁,真是死不瞑目。武林中一代绝世高手竟死于“驴掌”之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驴子也甚是气人,它落地之后,便翘起**在赵君贤脸旁拉了两团驴粪,拉完之后还仰起脖子神气的“咕噜、咕噜”叫了两声,仿是对对手不屑一顾。只怕走在黄泉路上的赵君贤都要被它气得大喷鲜血。 剑儿见赵君贤仰面倒在地上,半天也没动静,便过去探他鼻息,却是早已气绝身亡。剑儿起身来拍着手笑道:“师父这掷驴神功,真举世无双,空前绝后,一掷之下就把对手吓得自绝身亡了。” 孟承子也未曾料到这随手一掷,对方就立死当场。他不禁愕然呆立,呐呐自语:“不会吧?莫不成这驴子日日跟着我,也学会了旷世神功?不过这一驴腿踢的时间、部位倒是恰到好处,已深得武学精髓。” 孟承子伸手一搭杜几重脉门,心中一惊,皱眉道:“杜老儿,你伤得不轻,要不要我运功助你疗伤?” 杜几重微微摇头道:“孟兄,你不用管我,你先去瞧瞧挽生他们,看是否有救?”孟承子依言救起胡挽生,剑儿也过去,帮忙察看躺在地上那几名小弟子的伤势。 胡挽生伤得不轻,但孟承子神功了得,经他内力一激,胡挽生即醒转过来。孟承子再运内力在他体内游转数周,胡挽生伤势大为好转,已无性命之忧。孟承子放下心来,再赶去救其余各人。所幸这帮小弟子伤得不重,只是被赵君贤以重手就点了**道。孟承子又是一番忙碌,几人即恢复如初。 杜几重叫过胡挽生,道:“挽生,为师有事要对你说。”说时,他挣扎了一下想坐正身子,却是不能。 胡挽生跪在他身侧,忙伸手扶住他,看到师父衰弱的样子,不禁心中恻然,他低声道:“师父,你先运功疗伤,有事等以后再说吧!” 杜几重微微摇头,道:“这事一刻也耽误不得,挽生,为师现将《九天玄功》下部授于你,上部功法我已传给了狂儿,日后你再叫挽狂告知你吧!你用心听好了:合掌当胸运神功,先无妙法此处通??????” 胡挽生忙一一用心记下。此时吴挽狂正行功到关键之时,不敢稍有分神,对师父所授神功下部,却是无缘聆听。 在杜几重口授神功之时,避在秘洞内的一干天行门弟子已知险情过去,纷纷走出洞来,恭站在远处目视这边三人。未得掌门师尊许可,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杜几重授毕神功,稍事喘息片刻,忽然神色一凛,穆容道:“天行门第二十三代弟子胡挽生听令。” 胡挽生愕然无措,忙移身端跪在杜几重身前,朗声道:“弟子胡挽生听令。” 杜几重道:“我现将本门掌门之位传于你,从即刻起你就是天行门第十九代掌门人。这是本门信物,你收好。”说时他凝起力气,伸手入怀中去白玉扇与天行令,交与胡挽生。哪知他手臂乏力,东西掏出一半,却再使不出力气,无法取出来。 (第一集还有一节就写完了。说实话,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怎精彩,不能引人入胜。但作为全篇的铺垫,有些东西还是要交代的。以后就会慢慢有让人欲穷究竟的感觉了。未完待续??????????) 第一集 第九节 情孽 第一集第九节情孽 胡挽生见师父突然传位于自己,一怔之下,立时明白过来,哽咽道:“师父······” 杜几重喘息道:“挽生······帮为师把白玉扇与令天行拿出来吧,为师还有一封信给你,就放在为师卧榻枕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此时吴挽狂已行功完毕,他忙起身抚住师父,握住他手帮他把玉扇与令牌掏出。 胡挽生举双手接过令牌玉扇,捧着它向杜几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这时杜几重深提一口气,大声道:“众天行门弟子听好,从此刻起胡挽生已是本门新任门主,日后门中一切事物一任由他定夺,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否则门规处置。” 天行门众弟子见掌门师尊突然御任,无不大感错愕,均呆立当场。杜几重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向新任掌门行掌门之礼。”众弟子立时哗啦啦跪了一大片,咚咚咚磕过三个响头之后,齐道:“恭喜智敌营黄旗营主接任新掌门之位。” 天行门众弟子均在向胡挽生行掌门大礼。却有一人例外。她正是杜青思。 杜青思被赵君贤震飞之后,只是晕厥过去,经孟承子运功救治,早醒转过来。她醒来之后,只见赵君贤已躺在地上,早气绝身亡。此后她一直跪坐在赵君贤身旁,呆呆望着尸体出神,对周遭之事却是置若罔闻。就连众人跪行大礼,也未曾抬眼一下。 杜青思望着赵君贤的尸身,仿是忽地一下被人掏空,只觉整个人只余下一个空空的躯壳,她心中无悲亦无喜,眼中连眼泪亦无。 如此呆望半天,却忽忆记那日二人第一次相见的情景来:“那日我与小翠下山来玩耍,阳光好生明媚,花儿开了,草儿也绿了。蝶儿在花间草丛飞来飞去,红的、黄的、白的,五颜六色,很是好看。小翠道:‘小姐,我去捉一只与你。’说着伸手便去捉。其是是她自己看得喜欢,却推说捉与我。我见她大叫着扑来扑去,一只也未捉到,却玩得甚是开心,也忍不住去扑蝶嬉戏。” “我俩玩闹了一会儿,一只蝶也没有抓到。这时我看见一只五彩斑斓的花蝴蝶,美丽极了,一心要抓住它,见它向一株大树飞去,便展开身法飞身过去。当我伸手刚要捉住它时,却忽然从树后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把这蝶捉去了。我一手捉去,却捉在这只手上。我大吃一惊,便在这时,树后一位年青俊美的青年公子把一只蝴蝶送到我面前。原来适才这只蝶正是被他捉了去。想到自己刚才还捉了他手,我面上一红,不好意思伸手去接那蝶。但那蝶被他内力沾住,始终不曾飞走。我羞红了脸,始终未去接那蝶,还是小翠过来拿去了。” “我趁他不注意之际,红着脸偷偷拿眼去看他,原来他也正在微笑的看着我,我羞得立即逃开了。但他看我的那双眼神却留在了我的心中,永远永远留在了我心中。之后我一想到那双眼睛,心里就甜甜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一开始就喜欢上了他。” “那一日,君贤哥轻轻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悄悄说,他喜欢我。那时,他吐的气儿暖暖的磨砂着我的耳根儿和脖子,我只觉得全身也软了,心底竟痒痒的,好想他伸手过来抱我,爱抚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自己是个卑贱的女子······我心中责骂自己,但又渴望着······这时,君贤哥既然真的伸手过来,把我紧紧搂在了他怀中。我脸都红透了,心中可是紧张着,害怕着,但又高兴得厉害。我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我全身酸软,我手足无措,我快不能呼吸了······我周身轻轻的发颤,脑袋中什么也不能想了······君贤哥还没有停下来,他头一低,嘴唇便印在了我的双唇上。我一惊,张口想说,他的那舌头就伸进我口中,把我的小嘴堵的满满······他舌头缠着我的小舌,滑滑软软的,我觉得像吃了蜜糖儿,从口中甜到了心底。我那时有些想挣开他,但心底儿又不想离开,渴望他继续下去。” “君贤哥的手移下去,轻轻抚摩着我的腿儿,慢慢向双腿中间游去······我心中大惊,脑里一个声音在喊:“不可以。”双腿想用力**,但浑身无了,腿儿也不听使唤了。我大呼,但吐不出声,气儿也上不来,心中一急,就晕厥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过得一阵,我转醒过来,君贤哥坐在我身边,正含笑看着我。我脸便红了。这时才发现自己衣衫齐整,忙又自己检查,才知原来他什么也没有做过。我心中高兴,但心底又有些儿失望。” ······杜青思心里乱七八糟又想了许多,只见她脸上时而露出会心的笑容,时而又双眉紧蹙,时而轻轻一笑,时而又低叹一声。 这时只见她伸出手轻抚着赵君贤的脸庞,喃喃低声道:“君贤哥,你为何对我一句话儿也没有,就突然走了呢?你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苦吗?” 她心中想着那日自己冒着生命之险去骗了爹爹的神机珠,每日望穿秋水,望他能够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以解相思之苦。今日终如愿,却是在这般情景之下,想到日后二人人鬼殊途,终是两颗热泪掉了下来。 众人礼毕站起,杜几重喘息道:“挽生,狂儿······为师还有一事拜托你们······” 胡挽生与吴挽狂齐声道:“师父,你尽管吩咐,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杜几重看着不远处呆坐着的女儿,喘息更巨,道:“我要你们答应我······日后好好照顾思儿······不要为难她······”话到此处,声音低下去,双目垂下。胡挽生与吴挽狂硬咽道:“师父······” 孟承子走过来,一探脉息,紧皱双眉,摇摇头道:“可惜神珠不在,不然,兴许还有得救。” 听到此话,吴挽狂从地下一跃而起,快奔至赵君贤身旁,在他怀中一阵摸索。 孟承子扶正杜几重的身子,在他身后盘膝而坐,双手低在背心处,默运玄功。以孟承子现在的功力就算是刚死之人,也有还魂的希望。果然,杜几重身子一颤,微睁开眼来。 胡挽生喜道:“师父!”这时,吴挽狂忽地高举双手,兴奋地高声大呼道:“找到了,找到了,神珠找到了!” 众人忙向他望去,果见他右手高举着一枚鸡蛋般大小的透明珠子。 杜几重见到神珠,嘴角牵动,低声吐出几个字来:“护教尊者,神珠······完璧归赵······我也······放心······去了。”说完他面带微笑,合上了眼。不管孟承子怎样催功用劲,却再也不能让他睁开。 众人心情刚才由悲转喜,再由喜转悲的走了一圈。现在全是面无人色。胡挽生与吴挽狂抱着杜几重的遗体,放声恸哭,其余众人也是哀声一片。 忽然,吴挽狂猛地站起身来,对着手中的神机珠怒骂道:“你这是什么救人的宝物,人未救得一个,却是无端害死无数条人命,要来何用?”说时他举起神珠,运力猛地摔向地下。 他刚一出手,但见人影晃动,从他身边一闪而过。众人未闻神珠摔地之声,却见孟承子已一手牵着剑儿,另一只手扛着他那只驴子飘然下峰而去。只听他声音远远传来:“神珠物归原主,日后门中若有困难可来找我······” 吴挽狂怔立当场,心道:“好高明的功夫,只怕是师父也未必能及,原来他就是本门护门尊者。” 他摔珠不成,转眼一瞥,却见杜青思仍呆坐在赵君贤尸体旁,连师父死去也不理睬,再想到今日师父之死虽不是她亲为,但也可说是因她而起。心中越想越气,不禁把怨恨都算到杜青思头上。吴挽狂本想过去诘问于她,但转念思起师父临终之言,立泄了气。 吴挽狂自语道:“罢了,罢了,今日我也不与你为难,但要我日后照顾于你,却是休想。我不做天行门人,便不遵此令。师父已死,留在门中又有何益?”他仰天一声狂啸,接着跪在杜几重遗体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拂袖而去。 杜青思听得啸声,全身一颤,神志转清。她抬眼一望,方发见爹爹已逝,再忍不住,扑过去俯在杜几重身上放声悲哭起来。 众人眼看着她,心中或是同情,或是可怜,或是厌恶,或是愤怒,却无一人上前说一句话。 杜青思哭歇。她起身走向赵君贤尸身,俯身抱起他,从众人中间慢慢走过,对四周之人视若不见。 众弟子见她走来,便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让她经过。却听得杜青思边走边低唱着词儿,声音凄凉,唱的正是晏殊的一首《木兰花》:“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一人出声,也无一人去拦阻她,只是拿眼目送她远去。 便在这时,却见她忽地加速,快步奔向崖边,向下纵身一跃。众人“啊”一声惊呼,想相救却是来不及。 此时,每个人的心中都觉有股说不出的凄苦悲戚之感,有人禁不住黯然泪下。她唱的那词儿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无情不似多情苦······只有相思无尽处······” (第一集写到这里就结束了。读完未免让人有些伤感。我也无奈,人物性格使然。接下来就是开始正文,会轻松很多。第一章铺垫全文,感情铺垫只是一部分;其他还有像天行门、白玉扇,神机珠等等。其中人物和后面有联系,但不是占主要,所以不用担心全篇也会这么悲伤凄凉。) 第二集 有人多情第一节 贺喜 第二集有人多情 第一节贺喜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转眼三十年已过去。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无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一年青女子在山顶迎风而立。口中正低唱着这首北宋词人晏殊的一首《木兰花》,声音甚是凄苦。 山高风烈,吹得她一袭白裙猎猎作响,其时已是深秋天气,风吹在身上颇有寒意。但她毫无所觉,只是两眼凝视着山下的那处庄院,呆呆出神。一年轻男子立在她身后良久,她仍未发觉。这时,男子开口低声道:“妹妹!”白衣女子一震,从思绪中惊醒,转过头来道:“三哥,原来是你,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上来的?不声不响的。” “我回来不见你的踪影,问起兴宗,他也不知,后来听赵府上仆人讲仿佛见你朝后山方向去了。我见你这两天老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放心不下,便出来瞧瞧,果不出所料,你在这里。”说到此处,他轻叹一声道:“唉,自古多情空余恨······” 一语触动了这白衫女子的心事。她不由得黯然神伤,垂下头去,神情凄凉。男子见状忙好言道:“妹妹,是做哥哥的不好,一张嘴只会乱讲话,真该撑嘴!”说着作势往脸撑,左一下右一下却未真用力,只是动作甚为滑稽惹笑。 年轻女子知道自己这位哥哥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本想不去理他,但还是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出来。这么一笑,心情略微好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女子笑停,便道:“三哥,你还来取笑小妹,你道是你的心事小妹不知么?这么远你巴巴的跑来,不也是为了要见你的心上人一面么?咱们兄妹二人正应了那句话叫做‘伤心人别有怀抱?’我俩是同病相怜啊!” “伤心人别有怀抱,伤心人别有怀抱。”白衣男子低低地念了两遍,念得痴了,目光呆望着山下那座庄子,发起神来。白衣女子不再说话,转头呆望山下。只余下山风吹卷得二人衣衫猎猎作响。 山下那庄院这时正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好一派热闹的气氛。原来今日是庄主孟长风的新婚大喜之日。 这座庄子名叫孟家庄,在湖北的蕲州的蕲水,蕲水河就经蕲水流入长江之中,在入口处逆江而上不远就是黄州,是古东坡赤壁的所在地。对于武林人来说,提到蕲州,可能不知此处有赤壁(三国赤壁之战在另一处赤壁),但蕲水的两个地方却必知晓,一是赵家堡,一是孟家庄。 赵家堡与孟家庄有一座小山相隔,赵家堡堡主赵建德膝下有一子一女,子赵兴宗,使一口厚背大刀,八八六十四式家传霸刀刀法,在武林中少有人能敌,江湖人送外号赵霸刀。女名叫赵兴如,年方十九,生得娇嫩水灵,但却巾国不让须眉,一柄三尺长软剑一般的使得出神入化。提到她所使一路剑法,也是有来历的。据说赵家家传武功善使刀,故传下来的只有刀法,而无剑诀。然赵心如左思右想,终在她十五岁那年,决意把家传刀法改为剑法。但刀重剑轻,刀走刚猛,剑走轻灵,若要把刀改剑使,确是不易。赵心如弃剑之短,取刀之长,终于在二年之后,自创了三十六式剑招,并取她名字中的‘如’字,名曰:如意剑法。意为古有越女剑法,今有如意剑法。欲有与一代剑法大宗师古越女一争高下之意。据说她剑法练成后,与其兄验证武功。其兄的家传霸刀竞险些抵敌不住。可见此女武学天赋之高,才智之聪明,实是武林中所罕见。因她一柄软剑使得出神入化,是故江湖中人送她一个雅号——柔剑仙子。 与子女相较而言,堡主赵建德则显得平平常常,江湖中知其者甚少。赵堡主四十多岁的年季,面容和蔼可亲,一副肚子微挺,富富态态的生意人模样。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有虎子岂有犬父?有子如此,做父亲的定然不会差到那里去,所以武林中人提起赵堡主,就多了几分神秘。 赵家堡与孟家庄相距不远,中间只隔了一座小山峰,站在峰顶,两座庄子都可以尽收眼底。东面是孟家庄,西面是赵家堡。从东面上峰顶容易,西面却尽是悬崖峭壁,不易攀登。 孟家庄建得颇有气势,整个庄子被一丈高的石砌围墙围着。庄园的大门把守着庄丁,从大门进来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前面一片屋宇一字排开,正前方的朱红大门特别醒目。广场右边几排兵器架,十八般武器皆全。左边一排几间马厩,养了几十匹大小马匹。广场是在一片林地中间开辟出来的一块坝子,约占了林子的二分之一。两边林木茂密,自成两片小小的林子。 其时正当元朝中后期,民间习武成风,孟家庄的建筑风格正代表了当时武林世家大多数建筑的典型。 (元朝,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建立的封建王朝。元朝统治者把全国各民族划分为四等,即蒙古、色目、汉人和南人。蒙古人是成吉思汗统一中国的那个民族。色目人包括维吾儿、吐蕃族等少数民族。汉人指原来在金朝统治下的汉族,包括被汉化了的女真族契丹族等少数民族。最末一等的南人则是指原来在南宋统治下的汉族。蒙古最高贵,色目次之,二者皆属上等民族,汉人和南人同属下等民族,南人地位最底,整个国家南人和汉人占了绝大多数,汉人与南人处处受到排挤,歧视和打击。汉人和南人做不了官,即便偶有做官者也只是个副职。蒙古人打死汉人,一般不了了之,最重是判罚出征,汉人只要打伤了蒙古人就立即被处死。在元朝统治下,人民苦不堪言,汉人,南人不断起来反抗。终于在公元1351年,农民反抗元朝的武装斗争达到了高峰。) 庄主孟长风身着一身喜装,正站在朱红大门前迎接接踵而至的亲朋好友及武林中人,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前来观礼贺喜的宾众良多。庄中大小厅堂已是客满。广场中摆的百余张桌子,也已快告罄。客人还在络绎不绝地赶来,眼看就要无处可坐。他两个结义兄弟文满山和林未开正在忙里忙外地帮忙招呼客人。 文满山与林未开打了个照面,林未开略显疲累,他叹声道:“唉,没料到今日会有这么多的客人,桌椅都已用完,即使有也没地方摆,现下还有客来,大哥,你看怎生是好?” 文满山微笑看着他,道:“不奈烦了么,三弟?想我兄弟三人挑黑风岗时连杀一百多条鞑子狗也未喘口粗气,这些许小事算得什么?今日是你二哥的大喜之日,这上上下下的事怎能让二弟他一个人去操心。没坐处了么?我看这么着吧,你吩咐下人到邻里去尽量借些桌椅来,就在广场两边的林子中找空隙将就着安放。这来的都是些江湖中的弟兄,洒脱汉子,大块的吃肉,大碗的喝酒,只要有个地方就行了。” 林未开点头道:“大哥说得对,今日是二哥的好日子,这些杂事儿可不能让他来操心,有什么事大哥你只管吩咐便是,不用怕累坏了兄弟。”他是个急性子,说完便风急火燎的往外走,忽想起来,又立足皱眉道:“大哥,这样怕是不妥,会不会怠慢了江湖中的朋友?” 文满山道:“你二哥人称赛孟尝,江湖中出了名的爽客好友,谁人会说你二哥怠慢?平日里受二弟恩惠的江湖朋友太多,逢上二弟大喜的日子,自然要来捧个人场,武林中的朋友都是些义气汉子,即使偶有招呼不周之处,也自会谅解。”林未开点头称是,自去忙了。 孟家庄内广场上人头晃动,几乎全是清一色的江湖中人。有的执手寒暄,有的翘首企盼,有的侧目而立,有的孤芳自赏,有的高谈阔论······整个广场一片喧哗,甚是嘈杂。 “忠义堂礼拜到!”接待的庄客高喊道。 这时,只见八个黒衣汉子抬了四口红皮金边的大箱子从大门鱼贯而入,几人步履沉稳,动作整齐划一,只一转眼,已到了广场中央。 广场中群雄皆尽骇然,不少人在心中暗自度量:“这手轻功可不一般,若是让我这般一瞬间从门口就过来,大约也能办到,但像如此肩扛重担还轻描淡写如无物,那就万万做不到的了。偌大的广场霎时安静下来,一时鸦雀无声。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二节 争王 第二节争王 八名黑衣汉子在广场中央停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时,只闻“哈哈”两声笑声,一身着白衫的年轻男子出现在庄门处。笑声起时,他还在门口,笑声落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人已到了八名抬箱的黑衣汉子身前。一身轻身功夫自是比适才那八名黑衣大汉高明许多。 白衣人刚在庄门出现,庄主孟长风已从內快步迎了出来。 白衣人到孟长风跟前,风度翩翩地拱手一揖,笑道:“恭喜恭喜!今日是孟兄的大喜之日,小弟一路赶来,走得匆忙,到庄中才刹住脚,所幸未晚,没有错过时辰。略备薄礼一份不成敬意,望孟兄笑纳。” 孟长风笑着回礼道:“胡兄客气了,一路辛苦,快请上座。说着转身带路。 那胡姓白衣男子上前一步,与孟风并肩而行,说道:“孟兄大喜,家父本欲亲临,无奈近日帮中事务繁多,实是分身乏术,故此吩咐小弟代他走一遭。”说到此处,他压低嗓子,凑到孟长风耳边,低声道:“家父上次跟孟兄所提之事,不知孟兄可曾考虑好了?我这次是特意过来······” 孟长风脸色微变,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道:“胡兄,我的态度你爹是知道的。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嗯,算了,今日是高兴的日子,不谈这些扫兴的事。” 那胡姓白衣人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之色,但便即恢复常色,面上又挂回笑容。 这时,只听一人大喊:“怀义兄,走得这么快,也不稍等小弟片刻,你这大老远的赶来,竟比我这地主还要先到,真是好快的脚程,佩服佩服!”一身着黄衫,貌相威猛的大汉立在广场门口,身后是两个抬箱的仆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黄衫汉子快步过来,孟长风转身迎接。黄衫汉子拱手道:“恭喜恭喜!长风兄新婚大喜,家父命小弟递上薄礼一份,不成敬意。” 孟长风拱手回礼道:“兴宗兄太客气了,胡世伯身体还好吧?令妹呢?怎么不见她?” 赵兴宗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兴如说她身子不适,一早起来便把自己关在房里,谁去叫门都不应。唉,这丫头,太任性了。”说完上前执了胡怀义的于手,二人说说笑笑,一起走入内堂。 赵兴宗说错了,他妹妹赵兴如不是今日一早把自己关在房里,而是从昨日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至今未出门半步。 这时赵兴如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汉白玉佩,愣愣地发着呆。她双目通红,枕边还留有一块泪水映湿的痕迹,显是适才方大哭过一场。 她收回手,把玉佩贴在自己脸颊上,目中露出缅怀之色。只见她忽尔皱一皱眉头,忽尔又轻笑两声,或悲或喜,一时间竟忘忽所以。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说到此处,还须得说说关于这玉佩之事。 赵家堡与孟家庄隔着一座小山峰,蕲水河经两座庄子门前不远而过。沿着蕲水河顺流而下,走不到两刻钟,即可从孟家庄走到赵家堡。每年一到夏天,孟村的半大小子常在村前的河中下水,从河中顺流而下,漂到赵村,再从河里爬起来,沿河岸奔回孟村。赵村的小孩偶也会学学孟村的小孩,只不过恰与孟村的小孩相反,赵村的小孩是先走到孟村,然后再顺流而下,游到赵村上岸。 孟家庄老庄主孟文青与赵家堡堡主赵建德有些交情,赵村与孟村也是睦邻友好。但两村的小孩却不管这许多,常常各分一派互相打斗。孟村以小虎子为首,赵村则以赵堡主的宝贝女儿赵兴如为首。 赵兴如长得水灵可爱,但却是个天生好动的野丫头,从小喜欢与男孩子一起玩耍。年季渐渐大了,又因从父亲处学得一些拳脚功夫,同龄人中无人是她敌手。在她十岁那年,收服了大她三岁的娃娃头子小牛儿,从此自己当起赵村的娃娃王来。莫看她小小年纪,却颇有领导才能,一大群小孩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只她一声令下,没有人敢不从的。 如此过得两年,赵兴如已是年过十三,成了个半大丫头,但却依然玩兴未改。一日,他与自己手下一帮小孩在林中玩耍,心中忽想道:“吆来呼去老是这几人,太也没趣,若是孟村的小虎子也听我号令,那就好玩了。” 说来也巧,她心中想时,小虎子就出现在她面前。原来小虎子正带了几个小孩来林中掏鸟蛋。赵兴如一见他,就上前截住他,道:“喂,赵小虎,你降了我,好不好?” 小虎子十四岁,长得虎头虎脑。一听她这话,瞪起眼睛,瞪着赵兴如道:“你降了我,好不好?降你,那得先问问我的拳头肯不肯。”说时捋起袖子,露出黑黑粗粗的胳膊。 赵兴如哂道:“凭你?也是我的对手?待会儿看谁要讨饶。” 小虎子恼怒道:“谁会讨饶?那好,我们就来比试比试。”话落,一句“看招”,一拳击出,攻向赵兴如面门。他早听说赵兴如身手厉害,故来个先下手为强,以抢占先机。 小虎子身强力壮,有一股子蛮劲,一拳击出,也是虎虎生风。赵兴如见拳击来,微一侧身,伸出左手搭在拳上,轻轻一带,小虎子便向前冲出。待得冲过她身侧时,她用脚一勾,小虎子脚下绊住,向前一跤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小虎子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满嘴是泥。赵村的小孩哈哈大笑起来。小虎子满脸通红,吐掉嘴里的泥土,愤愤道:“我只是一时大意,失足摔倒,不算数,再来。” 赵兴如微微一哂道:“好,来呀。”小虎子大叫一声:“呀······”冲了过去。赵兴如待他冲至身旁,方才轻轻转开身躯,同时伸掌往他肩上一推,小虎子又复向前扑着摔倒在地。在众小孩的大笑声中,小虎子双手抓了一把烂,双拳向地下重重一捶,再爬起来。心道:“***,今日真邪门了。”他咬牙切齿道:“不算数,再来。”这次他学乖了,不再使蛮劲,只小心谨慎的打出一拳,踢出一腿。赵兴如见他攻来,便道:“小虎子,今日我要你输得心服口服。”一手抓住他拳,闪身避开来腿,与他较起了角力。小虎子心道:“哈哈,你要与我比气力,正是求之不得,这次可是赢定了。” 两人四臂相交,头顶住头,奋用前顶。小虎子使起全身力气,却是不能把赵兴如推动半分。几次奋力,皆是如此。这时,只听赵兴如道:“小虎子,我可要发力了。”小虎子心中一惊,心道:“我分毫不能推动她,她却说是还未发力,这一发力可还怎生了得?” 赵兴如说时气运双臂,用力一震,小虎子便向后直跌出去。看着他坐在地上,惊得目瞪口呆,赵兴如神气地道:“小虎子,你这可服了吧。”小虎子摸着摔痛的**,连声道:“服了,服了。”他常听人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看来打是打不过了,只得低头认输,心中却想,“老子打不过你,躲总躲得起,你在赵村,总不能日日到孟庄来找我,你做你的赵村王,我做我的孟村王,咱们互不相干。”他爬起身来,趁赵兴如一个不留神撤开腿丫子跑了。 过得一个月,赵兴如没再来找过他了,小虎子早把这事给忘了。春去夏来,孩子们纷纷下河洗澡,与往年一样,顺着河水往下游,不一刻便来到赵村。这时,赵兴如正带着一帮孩子在村边嬉戏,一个小孩忽然来报:“大王,孟村的小虎子他们在河中洗澡,快游到赵村了。”赵兴如一听,大喜道:“正愁找不到你,如今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她眼睛一转,又道:“你们快去找些丈长的竹竿,跟我一起到河边去。” 小虎子在河中正准备往岸上爬,却见赵兴如走在前面,带了一群小孩冲到河边,每人手中都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子。此时,只见赵兴如双手叉腰,大声道:“赵小虎,你降还是不降,不降今日便不让你们上岸。” 小虎子大声道:“我呸,兄弟们,冲上去。”他一马当先,带了孟村的小孩猛往岸上冲。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三节 落陷 第三节落陷 赵兴如哼一声道:“你不要命么?”从一小孩手中夺过一竹竿,只轻轻一挑,小虎子就掉进水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小虎子接连冲了几次,均未能上岸。其余小孩也是如此,只要谁人想上岸来,便即用竹竿将其赶下去。小虎子却是不愿投降,他一咬牙,把心一横,叫道:“兄弟们,游过河,从对岸回去。”当先带头向河对岸游去,赵村一群小孩得胜,在岸边拍着手哈哈大笑。 小虎子心中大怒,边游边高声骂道:“臭丫头,你给老子记着,老子总有一日要好好收拾你。”赵兴如听了,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其时正是初夏,河水初涨,水流也不甚湍急,众小孩手接了手,三五几人连成一串,终从河中游到了对岸。饶是如此,也有两个水性欠佳的小孩险些被河水冲走。此事被小虎子父母知晓后,狠揍了他一顿。小虎子忍气吞声挨了一顿好打,便把这帐算在赵兴如头上,对她恨之入骨。一直在伺机报复。 这日,赵兴如玩得兴起,为了逮住一只黄毛小野兔,独自一人追到了孟村与赵村相隔的那座小山中。她从孟村这边进入山林时,小虎子和几个半大小孩在山边采蘑菇,见赵兴如一人奔入山林,几人便悄悄尾随其后。野兔一入林子,左拐右拐,几下不见了踪影。赵兴如忙着四下寻找,并不知有人跟踪在后。 对于这座山林来说,小虎子可比赵兴如熟悉得多了。哪里有陷阱,哪里有捕兽的夹子他无不一清二楚。看着赵兴如逐渐向林深处寻去,小虎子心生一计,转身对几位伙伴低声道:“你们还记得那怪坑吗?”几个小孩对望一眼,心中已然明白他要干什么。(.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自古便传孟庄山林有口怪坑,人、兽陷入其中,皆无故失踪,莫有能出者。是故村民无不对其远而避之,时日久长,怪坑方圆一里便成禁区,无人敢往其内。小孩不知厉害,竟当儿戏。果然,只听小虎子阴笑道:“二狗子,小三,你俩从旁边悄悄绕过去,把那坑用树枝树叶掩饰好······”他悄声吩咐一阵,最后道:“记好了,准备妥当后以口哨为信。”二狗子有些忧郁,嗫嚅道:“虎子哥,这样怕不好······”小虎子一瞪眼,道:“怕什么?有我呢。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付我们的么?”二狗子无话好说,几人领命去了。 过得片刻,口哨声响,小虎子从树后一跃而出,指着赵兴如大骂道:“臭丫头,母老虎,一个人偷偷摸摸在这里干什么?敢不敢再来和我斗一场?” 赵兴如正为寻不到兔子而气恼,听见声音,回头见是孟小虎,正指着自己左一句臭丫头,右一句母老虎的大骂,脸色一沉,气上心头,怒喝道:“孟小虎,你寻死么?”这时小虎抓了一把烂泥向她掷来,挑逗道:“臭丫头,贼婆娘,有本事过来呀!”赵兴如立时气得小脸通红。便即飞身扑向小虎子。 小虎子见她扑来,忙绕着树干左躲右闪。赵兴如连扑数次,却未能逮住他,直气得银牙紧咬,杏目圆瞪,大声喝道:“没胆鬼,有本事别躲,和本姑娘决个胜负。”小虎子嘻嘻一笑,做个鬼脸,转身便跑,嘴里大叫道:“臭丫头,恶婆娘,抓不着、抓不着······” 赵兴如气极,恨不得把他一口吃了。她猛提一口气,展开轻功身法,飞身追去。只听“嗞”一声响。小虎子肩上衣衫被撕下一块,肉上留下几条指甲划破的血痕。总算他逃得快,未被抓住。小虎子不回头,咬牙猛往前冲,赵兴如在后疾赶。 堪堪便要抓住之际,却见小虎子就地一滚,同时口中哨声响起。赵兴如见他滚向左旁一颗树后,忙飞身跟去,便在此时,只觉脚下一绊,人便往前摔去。她临危不乱,腰一用力,人腾空而起,一个空翻轻轻落在地上。脸上神色不屑,大声道:“一根小小的绳子就想把我绊倒么?哼,孟小虎你太也自不量力了,这点小小的伎俩本姑娘还未瞧在眼······”话还未完,便觉脚下不对,只听小虎子在旁叫道:“落。”便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赵兴如大出意外,不禁“啊”一声惊呼出来,接着又是“哎唷”一声。只听小虎子几人哈哈大笑道:“这次可摔痛了。”原来脚下是一个一丈宽,三丈深的陷兽坑。赵兴如只觉脚踩在触地时被扭伤,甚是疼痛,但她生性要强,却不愿在小虎子几人面前痛呼出来,只得坐在地下捧着摔伤的脚踝咬牙忍耐。 这时,只见小虎子把头探进洞来笑嘻嘻道:“臭丫头,今日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你开口求饶,我就救你上来。不然就饿你几日,把你人也饿得扁了,看你降不降?” 赵兴如仰头怒道:“孟小虎,你要本姑娘求饶?休也想。有胆就拉了我出去,来决个胜负。”小虎子嘻嘻笑道:“臭小娘,想要骗我把你拉起来,别做梦了,你降是不降?” 赵兴如道:“孟小虎,待本姑娘出来才与你计较,你等着吧!”小虎子摇头道:“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是不降了。”接着叫道:“兄弟们,封洞口。”不一刻便见小虎子几人抬了几根树杆把洞口封上,再在上面盖了一层带叶的树枝。赵兴如只听见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不禁有些急了,哭骂道:“孟小虎,臭小虎,你这卑鄙小人,快快放我出去······” 赵兴如低泣一阵,耳中除闻虫鸟野兽之声,便不再有其它声响。她渐渐安静下来,眼望这三丈深洞,自语道:“这么深,便是脚未受伤也爬不出去呀。”一时仰望洞顶,茫然不知所措,心中又想:“要是有人打这儿经过便好了,但我若不出声,路过的人又怎知下面有人呢?”想归想,却是半天也不闻人来,她试着大叫几声:“救命!有人过吗?救命呀!”但却是无甚用处。 眼见天色渐晚,赵兴如知今日求救无望,只得在坑中暂呆一宿,心望家人及早知她失了踪,早些寻来救了她出去。她掉入洞中好些时候,心中一直胡思乱想,直至此刻方仔细打量这大坑。陷井上方被树枝所掩,坑内光线十分暗,借着这昏暗的光线,她看清这坑低比洞口足足大了一倍有余,坑底地面积满了枯枝败叶。一面坑壁光秃秃,一面坑壁在近底处却长满了长草植物。心道:“这边定很湿润,才生了小树长草。”却忽觉草枝间似有微光透出。赵兴如心下诧意,过去扒开草丛,却见一半人高的洞口出现在眼前,光线正是从洞中透来的。 赵兴如寻思道:“外面的光线能照进来,那这洞必然与外面相连。”看着这能容一人进出的洞子,不禁兴奋自语道:“这下可有得救了。”忙蹲身爬入洞口。她尚未成年,个子不大,洞中仍余很多空隙,前进甚易。这洞子弯弯曲曲,只觉越行越亮。如此行得几十丈的距离,顿时眼前一亮,前面豁然开朗,已置身于一座宽大的洞**之中。 这洞高约五丈,宽达数十丈,明亮的光线正从侧壁一洞孔中传入洞内。赵兴如心急出去,无心留意这洞,忙快步奔至侧洞处,一脚踏出,却是惊得呆住了。原来这洞口出处不在别处,正是处在一悬崖壁的半中。只再踏一步,下面便是几百丈高的悬崖。她倒吸一口冷气,收回脚来。 赵兴如悻悻回转到大洞中,心道:“如今可出不去了,原来是空欢喜了一场。”又想:“这洞又宽又大,呆在这里总好过那坑中。”心下稍感安慰。这时天色渐暗,风吹入这半悬崖上的洞来,令人倍感寒意。赵兴如紧了紧衣衫,喃喃道:“得生堆火御寒才好。”一摸身上,庆幸百宝嚢没掉,火石火折还在。趁着天未黑尽,她忙又回转那边陷坑中,拾些枯枝干叶过来,寻了个避风的角落生起一堆火。 天色尽黑,山风吹进洞来,鸣鸣作响。赵兴如背倚石壁,心中有些害怕。不知名的野兽凄厉的叫声阵阵传来,更添了气氛的诡异。 忽地,一阵猛风灌进来,火光一暗,赵兴如心中发虚,不禁游目四下张望,却见斜对面石壁间两团拳头般大的绿光一闪一闪的直瞪着自己。“啊”一声尖叫出来,大叫:“鬼呀!鬼啊!”蒙住眼睛不敢再看。 她忆起那处原是个一人高,数尺宽的洞子,只是半边洞口被一大石堵住,里面黑乎乎的不见有物,故日间也不怎在意。这时忽见绿光,心中还道是鬼怪,吓得双目紧闭,过来半响,却不见动静。她忍不住慢慢半睁了双眼,透过指背缝向那鬼怪瞧去,但绿光忽又不见了。 (悄悄的叫一声,小**要到了,就在下两节。今天还有更新。)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四节 遇怪 第四节遇怪 火光太暗,瞧不真切,赵兴如壮起胆子,拿了一根燃着的枯枝,一步步慢慢向那边移去,欲瞧个究竟。待得到了洞口前,仍不见有物,心道:“原来是看花了眼,虚惊一场。”她透了口大气,直起身来,见洞中一团漆黑,顺手把手中火枝投入洞内,便欲转身。忽地洞内绿光一闪,一物猛袭向她。大惊之下,赵兴如向后一跃,避了开去。 她定睛向那物一瞧,顿时全身汗毛倒立,只觉双腿一软,一跤跌倒在地。只见一条巨蟒模样的东西从洞内探出头来四下张望。这东西似蛇非蛇,头上长双角,红红舌头在口中一伸一缩,又细又长,足有三尺。先前见那两团绿光正是它的双眼。这怪物本来甚是懒散,平日里除觅食之外,很少运动,本蛰伏在洞内石后阴暗处,若赵兴如不向洞内扔火把惊吓到它,两者原本也会相安无事。 怪物一寸一寸从洞内慢慢爬出来,赵兴如见它头大如斗,全身五彩斑斓。若不是它头上生角,腹下有四足,便是一条巨蟒。 看它身粗如水桶,双目如炬,心中惊恐已极,险些昏厥过去。她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只得手脚并用一步步向后挪退。边退边用惊恐的声音颤抖道:“别···别···你别过来······” 这怪物终露出全貌,但见它长近六七丈,身粗逾**的腰身。全身鳞甲在火光映射下金灿灿的反光。它似对赵兴如十分好奇,瞪了对绿泛泛的巨眼慢慢向她爬来。赵兴如背抵石壁,无处可退,但见怪物的巨头离自己不足三尺,那条二尺长舌都快添到了脸上。情急之下,她从身旁火堆操起一根带火头的树棍,朝它舌头烙去。 这怪物措不提防,舌子被火头烙到,吃痛之下,怪头向后猛缩,但却激起了它的凶性。但见它尾巴一甩,身子顺了过来,一把卷住赵兴如,从胸到脚把她缠了个牢牢实实。 赵兴如大惊之下,忙双手死抵住怪物,大呼道:“救命啊!救命······”但怪物身子渐渐收紧,她只呼得几声,便觉全身被缠得疼痛欲裂,整个身子已被压成了根棍子似的,连肺中呼息也被压出,呼气不能,更叫不出声来。 这且罢了,此时却见那怪头悬在顶上,正张开了血盆大口,仿似便要将自己一口生生吞下去,那腥臭的唾液滴落在身上,令人作呕。 赵兴如早被紧缠得求死不能,见怪物欲吞噬自己,心道:“罢了!一口吃下去总算干净,胜过这不死不活的受罪。”便闭起双目,只待等死。旋即又想到:“这般吞下去并不立死,怪物肚中可是又烫又臭,哎呀!这可糟了。”她心下大是恐惧,骇然睁眼,那怪物大嘴已临头顶。她不甘束手待毙,忙奋气全身力气一挣,却那能挣动分毫。 便在此时,洞内人影一闪,赵兴如只觉身上一轻,怪物也不曾咬下来。她抬眼一望,却见一人手持一块大石置在怪物口中,正对着自己微笑。赵兴如已看清了这人面目,口中一声惊呼出来:“啊!是你?” 这人面目白皙,容貌俊秀,不是别人,正是孟长风。赵家与孟家平日里偶有往来,二人早熟识,故赵兴如才会觉惊讶。孟长风抢入洞时,见“它”正张了大口欲伤人,便从地上搬了一石块,先塞了它口,以解眼前之危。 怪物口中塞了石块,别扭异常,便即松开赵兴如,摇头晃脑欲把石块甩出来。孟长风低喝道:“大蠢笨,不听话,得给你点教训才好。”手上加力,大石内陷,卡在怪物咽喉处。他抱手而立,退在一旁,眼见这怪物好一番折腾,方把石块吐出来,狼狈之极。这怪物也甚怪异,受此“侮辱”并不大怒,反是身子一转,赶紧逃回了石洞中,只躲在暗处瞪着大绿眼偷盯着二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原来孟长风适才在这山峰之上练剑,听到有人大呼救命,一辨来处,便心有所觉,喑道:“不好,怕是它吓到人了。”忙不迭飞身下崖,入洞救人,这崖洞离下几百丈,离山顶不过几十丈距离,孟长风轻车熟路,几个起落,已来到洞内,及时救下了赵兴如。 赵兴如惊魂未定,紧盯着那怪物藏身之处,怕它去又复来,暴起伤人。孟长风微笑道:“赵二小姐不用担心,它不会出来的。”说时便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赵兴如再看时,那绿光已不见了。想是怪物已退入洞**深处。 赵兴如心有余悸,颤声道:“孟大哥······那怪物走了么?” 孟长风道:“走了,你不会再见到它了。” 赵兴如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道:“啊!适才真是好险!”这才想起道:“孟大哥,谢谢你救了我!回家我定会告诉爹爹,让他重重酬谢你!” 孟长风一笑道:“没什么的,赵二小姐不用记挂在心上,酬谢么那倒不用了。”一顿,又道:“若赵二小姐真想谢我,便帮我一个忙,不要把今日所见之事说与别人知晓。” 赵兴如年岁不大,毕竟是武林世家子弟,曾从父亲口中听闻过内丹之事。据说有灵物异兽,体内结有内丹,人若机缘巧合得之服用,内力大长,当得一人苦练数十年之功。乃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贝。联想道此处,赵兴如心中豁然开朗,心道:“对了,定是如此,不然为何孟大哥不欲让人知晓?”眼珠骨碌碌一转:“孟大哥,你把这怪物之事说与我听,我便帮你保守这秘密。” 孟长风微一沉思,道:“好,我就说与你知晓。”赵兴如伸出小掌,学着大人之样,道:“孟大哥,我们击掌为誓。”孟长风笑着伸出手掌,与她轻轻一击。 二人席地坐下,孟长风道:“赵二小姐,你口中所的这怪物名叫“五彩斑龙。”或许,人们传说中的五爪金龙指的就是它。” 赵兴如双目圆睁,心下惊骇异常,颤声道:“什么······孟大哥,你说这大怪物它···它是一条五爪金龙?” 孟长风点头道:“对,其实真正说来它并非是什么龙,只是蟒蛇中比较奇异的一种,它真名本应叫“五彩斑蟒”才对。只是人们见到自己不识的奇怪之物,便胡乱猜测,乱盖名字罢了。我第一次见了它,却给它另取了个名字,叫做“大蠢笨。”你瞧它是不是又蠢又笨?” 赵兴如适才被那“五彩斑龙”吓得险些魂也掉了,现下细细一回想,这“五彩斑龙”确也够蠢笨,不但被自己用柴棍烫了舌头,还被孟长风用大石卡了喉咙。不禁嘻嘻笑起来道:“孟大哥,那怪物······它真是挺蠢的,那我也要叫它大蠢笨。” 说来“五彩斑龙”能博个“龙”之名号,非如二人口中所说这般不堪。一般成年斑蟒身粗逾三尺,长可达十数丈,不但皮坚肉厚,獠牙尖利,且能口喷毒雾。陆上虎熊之类非是其一击之敌,唯有巨型犀牛与大象方稍有与它一搏的力量。在水中对手也唯有巨鲸而已。 五彩斑龙寿命甚长,与龟一般,均能活上数干上万年之久。古人曾谓蛇者长角生足者是为龙也。便是说蛇活到年岁长久,能长成精,长足生角后便成了神物,也就不再是蛇了,自然会有莫大的神通。传闻中龙能上天入地,翻江倒海,大约是古人指它非人力所能敌。 五彩斑龙浑身是宝,其最珍贵者有四:其一是头上所生之角。这角之珍贵,在于它能解百毒。中毒之人把角用火烤一烤,放到鼻端,一嗅气味,毒性立解。 其二是它颈间之甲皮。本来凡属蛇类,其头颈乃是最脆弱之处。称之曰‘七寸’。但这五彩斑龙则不然,它七寸之处所生的甲皮虽细,却是身上最坚之处。若用这处甲皮制成宝衣,穿在身上非但舒适柔软,且凭你刀削斧砍,均不能伤其分毫。 其三是一对前足。五彩斑龙一双前足锋利异常。能削铁断金,比之玄铁宝剑也不逞多让,是了不得的利器。 其四是五彩斑龙的一颗龙丹。世上一些动物活得年生日久,便懂得吸天地之灵气,体内能生出一珠状之物,俗称内丹。但凡内丹,多有神奇之功效,诸如增长内力丹称之为龙丹。这龙丹乃是它经万年所凝结而成,非是等闲。人若用之,不但能激增内力,且更有起死人,生白骨之奇效。只是它精华过甚,非人力所能承,是故须得加些珍贵药物材料一同炼化,便可得一绝世奇珍——奇龙珠。 龙珠功效之神奇,举一例就可知一斑。人若新死,立把奇龙珠置于口中,再度以内力,这刚死之人不一刻可回过气来。再如练功之时,置珠于口中,一日可当数日之功。潜水下海,中含龙珠,可深达数十百丈······奇龙珠之神奇,无不令人惊叹不已。 上述四宝皆可称为神物,犹是那奇龙珠更甚。只可惜这诸多宝贝只在传闻中曾闻之,而世上千百年来也无人有缘能得见。 (小说上传有一个星期了,成绩平平。别人一万字几万点击率,我倒好,刚刚反过来了,几万字才一万的点击率,丢人!我本庸人,甚俗气,也会在乎。望朋友们多多支持帮助,点击推荐。如果觉得还行,就收藏吧!谢谢!)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五节 生情 第二集第五节生情 孟家庄后山这一条五彩斑龙,乃是孟家祖先当年机缘巧合所养得的,也不知长了几百几千年,至今仍未成年,不过是条半大的幼龙。五彩斑龙生长甚缓,上千年方能长大。它颇通人性,智力赛过犬猿,且不惧人。对气味甚敏感,能嗅味而辨人亲疏。说来也怪,这斑龙仿能识人一般。凡孟家后人它均十分乖巧亲近,仿是见了亲人一般。 孟长风十岁那年,父亲带他来这洞中,告诉了他五彩斑龙之事。从此往后,他便与这五彩斑龙成了朋友,并给它取名为“大蠢笨。”这年,孟长风拜了一代剑侠公孙剑为师,日日在这后山峰上练剑。五年之后剑术小成,公孙剑便即离去,孟长风仍是每日练剑无辍,风雨无阻。他练剑之余偶也下洞探望五彩斑龙,只是这五彩斑龙多时均深居**中,非召唤一般皆不出来。赵兴如能得见它,实是万分巧合之至。 孟长风拣些五彩斑龙的习性趣事说与赵兴如听,而那龙角、龙珠之事却是半句未漏。世上能知有五彩斑龙的人甚少,而知这龙身四宝的更是寥无几人。孟长风曾得父亲告诫,这五彩斑龙身具重宝之事那是万万不能与外人道的。他当然知其轻重,不会随意说出的。 二人聊得一阵,孟长风见天色甚晚,便起身来,道:“赵二小姐,时候不早了,只怕你父母已在担心你,咱们这便出洞去罢。” 赵兴如点点头,刚一立起身,却是“哎呦”一声,脚下一软,复又往下坐回去。幸得孟长风及时伸手扶住她,才不至摔倒。 赵兴如点头轻声道:“适才落下洞时,脚踝摔伤了。” 孟长风除下鞋子,帮她**,边问道:“赵二小姐,你怎生到了这里呢?”赵兴如心中好强不好意思说出是被小虎子绊下坑中,红着脸道:“我??????我抓小兔子不小心摔了进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着她神色忸怩,孟长风也不好多问,笑笑道:“好些了么?”赵兴如红着脸点点头,低声道:“嗯!”声音低不可闻。她只觉孟长风有力的双手握住自己的小脚,心中泛起一丝异样,似手连痛也忘了。又忽觉男女有别,小脸顿时红如胭脂,忙把头转向一旁。 揉得一阵,眼见她不能行走,孟长风道:“还是我送你回去罢。”赵兴如点点头,低声道:“嗯。”隔了片刻,又道:“多谢你,孟大哥!到家时我爹爹定会重谢你的。”孟长风道:“那倒不必了。”弯腰背负她,叮嘱道:“抓紧了。”便即从洞中飞身而去,从悬崖攀沿而上。 赵兴如伏在他背上,双手紧搂住他脖子,鼻子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一颗心只觉犹如有只小鹿在撞,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脸上发烧自不必说,却连呼吸也急躁起来,心中偷想:“平时里与男孩也是一般的玩耍,可从不曾有过这般感受,今日是怎么了?”其时她此时已是年近十四,在这特殊的情形之下,一种朦胧的情感自然而生,只是自己不明白罢了。这大约便是所谓的‘初恋’。 孟长风听她呼吸急躁,便道:“心中怕么?不用担心,摔不下去的。”他却未想到这许多。此时孟长风年方十七。对他而言,赵兴如只是一个顽皮的邻村的小妹妹。 说也奇怪,自那以后,赵兴如一改往日贪玩胡闹的野丫头脾气,变得文静了许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平日里在家中除练功习武之外,竟也学起女红来。赵堡主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乐道:“这小丫头终也长成了大姑娘,让我这做爹的少操了这许多心思。” 二人经此一事,也算成了一对朋友。赵兴如在以后的日子,偶也再到孟家庄后山。她一人却是再不敢下来山洞之中,只是上到峰顶,躲于一旁看孟长风练剑。孟长风发觉之后,只是笑笑,不说什么,自顾自的练剑。在他心中以为只是小孩子顽皮好奇罢了。 孟长风十九岁那年,老庄子孟文青因病去世。孟长风家境殷富,年近弱冠,人又生得英俊儒雅,其时已有好事者三番几次向他提及婚配之事,均被孟长风婉言谢绝。此时孟长风年轻气盛,心中自有一番远大抱负,不想过早有家室之累。 赵兴如把这些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心中自在衡量:“难道,他一直在等我,但为何又不向我表白,难为情么?瞧他看我那眼神,分明是有意??????嗯,得想个法儿才行。”思念一转,有了计较。便是那招屡试不爽的法子――比武招亲。 这“比武招亲”之事,在江湖中虽多有传闻,但如赵家堡这种武林世家中的大小姐欲出来露上这一手,却也实属罕见。赵兴如虽知父母对自己从小娇纵,若自己真要弄个什么“比武招亲”出来,父亲赵建德定然不会允许自己胡闹,必来横加阻拦。心中思忖:“平日里妈妈最是疼我,爹爹耳根子软,只须得让妈妈帮我说几句好话,爹爹便是明里不就,暗地里也会默许了。”她年季不大,却颇有心计。蛾眉一蹙,已有了计较。 过得几日,赵府中传出一个消息,赵家二小姐赵兴如忽然病了。这病来得却也奇怪,头日里赵二小姐还去城中有名的清云寺上香祈福请愿,谁知回来之后便神情萎靡,到得第二日,竟然一病不起。 赵建德对医术略通一二,为女儿把过脉后,除觉脉象稍弱之外,其余未察到有何异象。他微一皱眉,心道:“这病有些怪了。”再仔细把了把脉,仍无所获,不知症结所在。看着病恹恹的女儿,赵建德心中即急且忧,忙吩咐管家用重金把蕲州城中有名的几位医生都请来给女儿会诊。毕竟人多智齐,正如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眼下用这招集思广益,众纳百家之言的法子或许还有些用处。 赵管家常伯虽已是年近六十的老人,但是办事却甚有效率,不大的功夫便陆陆续续请来了十余人。蕲州城附近稍有名望的医生几乎都已来齐了。 只见众医各施其技,经过一番“望、闻、切、问”,接着便是一阵摇头晃脑的故作沉吟,最后有了结论。可惜众人各说一词,莫衷一是。有说是三焦郁结,阴阳不调;有说脾胃虚寒,乃是血气衰弱;有说脉象微弱,象是伤风之症??????更有一人说观其印堂微黑,莫不是出门撞了邪? 折腾半日,未得出个甲乙丁卯。观众医所列药方,均是些什么大黄、甘草、芦根之类无关痛痒的寻常药物。这药服后对身体纵然无害处,却对治病也无甚疗效。便如江湖游医所说一般,反正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 赵建德无奈摇头,心道:“这样的方子便是伴医三日的仆童也开得出来,却又有何用处?”心知这等“名医”于医治小伤小病确也大大有名,一遇疑难杂症,就名不副实。即便再多来一百人,也是无用。要想治好女儿的怪病,还需得另请高明。 他辞退了众“名医”。心中虽知离此几百里外便有一大大有名的神医能医好女儿的怪病,只是自己与此人有些恩怨,就算亲自去求恳,对方也未必会施手治人。只得抛开此想,低头思索左近还有何医术圣手?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 赵夫人见他双眉深蹙,知是为女儿之事发愁,便道:“相公,你别担心,我瞧如儿不过是受了些风寒,身子虚些,过得几日,这病自会好的。”其实她心中又何尝不担忧。先前眼见夫君摇头叹息,便知这病甚是棘手,但她却非一般的妇孺,临事只懂哭哭啼啼,徒增了夫君烦恼而已。此时更需自己表现镇定,给丈夫以信心。她的镇定与安慰无疑会给赵建德内心极大鼓舞。正如人所常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往往有一个优秀的女人。”赵夫人便是这样的女人。 赵建德点头道:“夫人所言甚是,如儿这病虽有些怪异,但料来也无甚大碍,待我先开张药方与她服了,再慢慢觅名医来与她医治不迟。”便开了张方子,叫管家去取药来煎与小姐服下。 赵管家接过药方,见是些人参,鹿茸之类调气的名贵药物,逐一审视,说道:“少爷,这上面的人参、鹿茸府中库房还有些,只是这冬虫夏草几味药材却缺了。” (接下来的章节会比较轻松搞笑一点,我刚刚上传了随笔小笑话――《左大侠》,算是为后面的章节热热身,朋友们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以后我有随笔都会上传在《左大侠》上,欢迎大家多多捧场!)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六节 计生 第二集第六节计生 赵管家常伯在赵建德小时便入到府上,追随他父亲赵老爷子。如今赵建德之父已过世,赵建德这少爷的称呼本该换成老爷才是,但常伯叫惯了口,仍是该不了。常伯虽是下人,但身份便宛如赵建德的叔伯一般,全府上下对他甚是尊敬,他便叫赵建德一声小子,料来也无人会有异议。 赵建德微一皱眉,道:“那便去城中配齐吧。” 赵管家道:“是,少爷。”转身欲行,赵夫人出声道:“常伯,你稍等一等。” 管家常伯停住脚,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赵夫人道:“常伯,你记得药材尽管选好的拣,千万不要吝啬银两。”常伯应声去了。 且说赵兴如喝下这价值数十两银子一碗的汤药后,病情仍是不见有何好转。眼见女儿一日比一日憔悴,赵建德一面派出府上大量人手遍访名医,一面亲自监督下人煎制药物,一环一环不容有何纰错。 赵夫人倒显得比丈夫从容镇定。她在一旁静观夫君忙上忙下,心中自在思忖:“如儿她爹这几日来把上好名贵的药物都用了个遍,这上百年的老山参,西域贡品的雪莲,便是伤重临危之人吃了也有起死回生之效,如儿怎会一点反应也无?这病只怕有些蹊跷。”正是知女莫若母。赵兴如自小便猾狯多计,年龄长了,性子却改不了。赵夫人瞧着女儿越发蜡黄的面容,心中不禁疑云暗生。便叫来女儿的贴生侍女小翠,询问小姐生病始末的情形。 这小翠乃是赵兴如心腹丫环,早得她吩咐。见夫人果如小姐所料来问询自己,向赵夫人磕头作礼后,低眉顺目立在一旁,不慌不忙把事先备好的说词娓娓道来。 只听小翠温顺的声音道:“前些时日,奴婢陪者小姐在城里闲逛,顺便儿买些儿胭脂水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走得累了,小姐便倚在明月桥畔歇息。不料拱桥顶上忽然歪歪斜斜冲下一辆脱了辕的马车,小姐发觉之时躲让已不及,被车一带,直向水中落去。眼见便要掉入河中。旁边忽然飞身而出一位年轻公子把小姐拉了上来。奴婢当时吓出一身冷汗,小姐不识水性,倘若真掉到河中,那可怎生是好?” 说到此处,小翠拿眼偷瞟赵夫人,见夫人正全神静听,对自己所说毫无疑心,又续道:“那位公子把小姐交到奴婢手里,奴婢扶着小姐,一时惊魂未定,连向那位公子道谢也忘了。待得回过身来,那位公子却已去得远了。奴婢心下好生过意不去,连忙追出,高呼:‘公子,请留步!’那公子未曾回头,眨眼不见了踪影。奴婢虽只跟着小姐学过些粗浅的功夫,但瞧那位公子离去的身法,也知他身手不弱。更兼这位公子侠心义胆,临危扶困,人品更是高尚。只可惜连他的姓名也不知道,好生遗憾!奴婢回过身来,见小姐正望着那位公子消失的背影发呆,猜来她心中也如奴婢一般的想法。” 小翠顿一顿,又续道:“经这一扰,小姐再没了心思逛街,奴婢牵了马过来,这便与小姐转身回府。小姐骑马在前缓缓而行,一路上一言不发,仿是有么心事似的。来到城门口遇上了一位测字算命的先生,小姐轻轻勒住马头,犹豫片刻终跳下马来。 那算命的先生微笑道:‘这位姑娘是测字还是问卜?’小姐道:‘测字吧!’那先生又道:‘请问姑娘测什么字?’小姐心中没有想好,侧目见不远旁是个绸布店,便顺口道:‘便测绸字吧!’那算命先生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绸’这个大字,道:‘这个绸字由丝与周所组而成。’他边说又边写了个丝字与周字。只听他又道:‘这个丝字乃情丝纠缠之丝,由此可显姑娘此刻正被情丝纠心,所问的乃是姻缘。’” 赵夫人心道:“鬼丫头绕了半天,终说上正题了。”当下乃是默不作声。静听下文。 小翠口才颇佳,会声会色续道:“奴婢一听此言,心中便骂道:‘胡说八道。’” 说到此处,抬起头来对赵夫人道:“夫人,奴婢虽是婢女,但承蒙小姐抬爱,一直把奴婢当作姊妹一般,有什么心里话儿也肯对奴婢讲,是以奴婢知道小姐并无意中人,这算命先生不是胡说又是什么?”赵夫人低嗯了一声,以示同意她的话。 小翠又道:“奴婢正欲斥责。却见小姐脸微微一红,轻轻点了点头。奴婢又想:“这可怪了,好端端的小姐怎地问起姻缘来了?” 这时只听那算命的先生道:“丝与彖而得缘字,姑娘所测之字带丝,可见你与心中所念之人乃是有缘,只可惜这绸字拆开来另一半是个周字,要成这段姻缘只怕要费些周折。” 小姐听到此处,脸色微变,问道:“老先生,有法可解么?” 算命先生道:“姑娘不妨再写一字,待我瞧过之后便知了。” 小姐提起笔来想了一想,又在绸字后面加了个“锦”字。猜来小姐看着那个“绸”字便写了个与之关连的“锦”字。 那算命的先生看见小姐写好,又依样拆了开来,说道:“姑娘写这个锦字是左金又帛,金乃刀之金,说明欲解此事需动武力。帛是金玉美帛之帛,意指美好之意。由此观之,这既要动刀动武,却又会得美好之结果。成其一段姻缘,莫过于四个字――比武招亲。”奴婢边听心里边想:‘这老先生还真能说会道,什么字在他口里一拆开来,听来都像有理有据,煞有介事的只怕其中有九成都是胡说八道,小姐千万不要信他才好。’” 赵夫人看着低眉垂目的小翠,心道:“你这小丫头十句话中怕也没有几句是真的,还道别人胡说八道。不过听来拆字先生这段倒是真的。这‘绸、锦’二字均解得甚是精辟,若非是多识文字,有经验的算命先生一般也解不出来。谅你这小丫头也不会有此能奈,说得出这番话来。”心中不由得对女儿有意中人之事信了几分。她却不知拆字这番言辞乃是赵兴如花了五两银子从蕲州城中人称张半仙的算命先生处讨来应对自己的。这算命张先生人称半仙,在蕲州城中算命一行也算是大有名气了,经他测过姻缘的男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编造二字出来不外是小菜一碟。 只听小翠续道:“那算命的先生说到这里便缄口不语,小姐也没再问,默立了片刻,转身上马走了。奴婢过去问他收钱多少银钱,夫人,你道这算命的老头儿会收多少?” 赵夫人浑没在意,她忽然一问,倒是一怔,道:“啊!难道他会狮子大开口?” 小翠道:“这老头嘴张得比狮子还大呢,简直是鲨鱼。奴婢数了一数,他前前后后说了没有二十句,居然开口要二两银子。一般的算命先生便说上半日,一位顾客也不过收一二钱银子,他却比别人贵了十倍不止。奴婢正欲与他理论,只听小姐回身道:“小翠,你给了先生吧!”心中虽不乐意,但奴婢也不敢违背小姐旨意,悻悻的给了钱,上马跟在小姐后面走了。” 小翠当日陪赵兴如去找那张半仙,对方开口要价二两银子,心中只觉是在漫天要价,不想小姐竟一口应承,事后还打赏了三两。她在赵府上辛辛苦苦一月下来不过几钱银子工钱,而张半仙不过是口齿微动的不大工夫,便足抵自己数月辛劳,心中自是大不平衡,当时便在心底暗骂一气。女孩儿家虽斯文些,但嫉意一上来,也止不住把张半仙的爹爹奶奶均问候了一遍。此刻提起来,仍是愤气难平,顺便在夫人面前又诋毁这老头儿几句。这般气也顺了,夫人听得更不怀疑自己所言,何乐而不为?话完,只觉心里舒坦了许多。 只听赵夫人道:“江湖中有不少独立特行之士,有人以挑货贩卖为生,有人以操刀屠狗为业,有的说书卖艺,有的执锅操勺,各人隐于三教九流之中。这些人大多行为怪异,但往往身有惊人业艺,如此瞧来,这位算命老先生当是江湖中人了。料来他这拆字算命之术定然非一般庸俗可比,所测应是教为灵验。不然断不会开口索此高价。收的虽贵些,也是物有所值了。便如那江湖人称贾富不仁的贾神医一样,替人治病,光诊金也要五百两,药钱还得另算。” 小翠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讷讷道:“怎会有这般的贵法?这不是活抢人么?” 赵夫人道:“这贾神医收费虽高,但医术确是了得,只要他答应医治的病人,便没有治不好的。与钱相较起来,终究还是人的性命紧要些。”说到此处,想起女儿的病情,不禁心中黯然,心道:“只要那贾神医肯点头为如儿治病,便是再多的银子,我也愿给的。” (这节读来甚不精彩,情节发展使然。抱歉!不过我厚颜以为文字和人物对话还是没有多少破绽的,只是拆字那段大概经不起推敲。朋友们就权当是念书时在读课文吧!读过就忘了它,不留一丝痕迹。)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七节 得逞 第七节得逞小翠眼珠骨子磆磆一转,面作喜色道:“夫人,那贾神医医术这般高明,请他来治病,这下小姐可好得快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她偷瞥一眼赵夫人,见赵夫人沉呤未答,又道:“夫人,那贾神医离得很远么?” 赵夫人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唉!”叹了口气,瞪了一眼小翠,道:“小丫头家,问这许多干什么?你只管接着说你的便是了。” 小翠低着头,偷偷扮了个鬼脸,续道:“小姐回到府上后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过得几日,小姐又叫奴婢陪她去清云寺上香请愿。小姐求了一支签,解签那人拿着签子便说小姐求是的是姻缘吧,小姐便点了点头。那人一看签子,却说小姐所求的是支下下签,虽有缘分结成这段姻缘,但中途必遭受莫大的阻拦。阻拦非来自别处,乃身边最亲近之人。小姐听了之后,面色苍白,奴婢与小姐站得近,只听她无力地低声自语道:“比武招亲,我便知道爹爹不会许的,那算命的老先生却是说错了,不是要大费周折,是本不可能。”后来回到府上第二日,小姐便病了。”她边说边瞥赵夫人的神情变化,见赵夫人对自己所说不疑,这才轻轻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赵夫人蹙眉道:“就是这样了?”小翠道:“嗯,奴婢已把小姐患病的始末都说完了。夫人,奴婢想小姐这病虽怪,但多半是她焦虑过度,以至身子虚了,受了风寒,只要小姐心情好了,这病过不几日便会好了。”赵夫人心道:“我还不知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何用你这小丫头说什么焦虑过度,心情好了病好了来暗示我,不就是说如儿所患的是心病,还需用心来医治么?“挥手叫小翠下去了。 小翠刚走,赵夫人便紧随其后,来到赵兴如闺房外,却不进门,只静立在窗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房中小翠的声音响起:“······对夫人说了,”前面那‘我已照你吩咐’几字赵夫人却没听见。只听赵兴如低声道:“嗯,好。小翠,你把这药碗端出去吧,放在这里满屋子都是药味,怪难闻的。”小翠答道:“是,小姐。”便听里面传来揭开盖子的声音和叮咚叮咚的水响声。这时只听赵兴如道:“快把它挪远些,你在我鼻尖跟前倒,想臭死我么?”赵夫人听得莫名,心道:“哪来的臭味呢?除了药味,我怎么什么都沒没闻到?”她知女儿自小爱洁净,说这句话时必定是蹙眉皱目的样子。只听小翠嘻嘻一笑道:“小姐,这药倒在里面,药味盖过了臭味,闻不到臭的,待会儿把马桶提出去倒时,茅厕的臭味又盖过了药味,便了无痕迹了。” 赵夫人心下明白过来,原来适才那‘叮咚’的水响声是小翠把药往马桶倾倒,心中已有所觉。这时,只听赵兴如笑道:“也亏你这鬼丫头才想得出这臭不可闻的主意,不过还是小心为是,不要被爹爹妈妈察觉了。”小翠道:“小姐放心,我自理会得。”微停半晌,又道:“小姐,你脸上的黄粉儿掉了许多,要不要再补上。”赵兴如道:“嗯。你帮我抹些吧,妈妈心细得很,莫要被她识穿了。” 屋内传来一阵声响,赵夫人移到窗缝边,凑眼向内望去,见小翠正打开一个化妆的小匣子,从内拿出一个小瓷瓶。瓶子打开来,倒出了少许黄色粉末。小翠用上胭脂的棉饼沾上黄粉往赵兴如两颊檫试。 赵夫人先已心有所疑,这刻亲眼所见,更印证了心中所猜。饶是她涵养极深,平日对女儿溺爱有加,此刻也忍不住心中恚怒,在心里暗骂道:“好个小妮子,果真是在装病。我早就在奇怪这药吃下去怎地没半分好转,原来被丫环倒在了厕坑里,蜡黄的脸色原是抹了黄粉。”便欲推门而入,对女儿一顿训斥,但一转念,便及忍住。心下思忖道:“如儿脾气倔强,我若这般进去揭穿她斥她一顿,表面她虽是依了,认了错,背地里却必会大使性子,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呢?不说别的,便只是她负气不吃不喝,几日下来,假病也要变成了真病,不是弄巧成拙么?依小翠所述瞧来,如儿倒当真是有了意中人。她装病的缘由只因怕她爹爹不允她摆擂比武招亲罢了,无非是让我在她爹爹面前帮她求情而已。这傻丫头的鬼心眼,做娘的还不明白么?也不知是那一位少年英侠,让她这般的神魂颠倒。” 赵兴如年方十七,正是花季年华。在古时人们一般早婚,女孩儿十四五岁许婆家原本寻常,男子十五六岁结婚生子也不在少数。赵夫人望着女儿一脸忧愁模样,不禁想起自己年青时思念之苦,心也软了,思忖道:“如儿如今年季已大,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也该为她好好的寻一门亲事,了却她的愿望。”她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了如指掌,知她自小便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决定之事决难变更,即已一心比武招亲,那便使尽了法儿也非干成不可。赵夫人对女儿自小娇纵,这刻也不忍拂她之意,心下自我安慰:“算命的先生说欲成其姻缘,便在比武招亲,兴许正是天意,我便成全了她吧!”女人不管富贵也好,贫贱也罢,多识也好,寡闻也罢,大多迷信。便如赵夫人这般聪明之人也不能免俗。却不知赵兴如找算命先生乃先命后算,非她所想也。 赵夫人心意已决,也不去惊动二人,见小翠补好粉后便要开门出来倒马桶,不声不响的退了出来。来到大厅上,见丈夫赵建德正背负双手,在屋中来回的踱着步子,一副焦虑之态。 这时,赵管家从外面进来。赵建德忙问:“常伯,府上派去觅医的回来了么?”常伯却未立答,先向赵夫人躬身问好:“夫人!”赵夫人点点头。这才不紧慢道:“禀少爷,老奴派出三人中有一人未归,去罗田请华医生的没寻着人,据说华医生半月前已出了门,不知音讯。去黄州请孙御医的赵二倒是找着人了,只是这孙御医推说请他诊病的人太多,实在脱不开身。任凭赵二百般恳求,许以重金答酬,他仍是不肯劳驾。赵二无奈,只好花高价钱请他开了一张药方。”说着从袖中取过药单递过去。 这孙御医并非什么真御医,他父亲老孙医生曾被前朝皇帝召进宫中替妃子诊断过病症,子承父业,为彰显医术高明,做儿子的便老实不客气把‘名号’也继承下来,打起了‘御医’的招牌。虽然即便他父亲老孙医生也并非真是御医,进宫替妃子诊病也只是偶为了一次,且所诊之病还是他所擅长之妇科月事之病。然则百姓多愚昧盲从,即认他能替皇帝老爷子治病,医术自然了得。从此以往,向他求医问诊者便踏破了门槛,诊费自然也是一路高涨,使他赚了个盆满钵满。小孙医生自他父亲处医术学到多少姑且不知,但这赚钱之技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靠着‘御医’这块招牌,在短短数年间,他已是黄州城中屈指可数的富户了。欲请动他大驾,不光多花些银钱,凭‘破费’二字便成。 赵建德接过药方,见不外是些人参,首乌之类补药,与一般庸医也不甚区别。心道:“什么御医,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摇头道:“这孙御医的名头瞧来可比医术强多了,这样的药方若是有用处,还用得着四处寻医么?常伯,你下去忙罢!”叹了口气,道:“罢了,如儿的病实在没法可想,我也只好亲走一遭,去求贾富贵了。”他口中所是贾富贵便是先前赵夫人所说那位江湖人称‘贾富不仁’的贾神医。论起来,赵建德乃是贾富贵的师伯辈,只是二人有些师门恩怨,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又何愿开口求恳自己这位师侄?只是对方会不会卖自己一个人情,答应医治自己女儿,他实在是心中无底。 赵夫人见丈夫目光暗沉,面容疲惫,全无往日之神彩。为着女儿这病情,这几日下来,人也消瘦了。心中不禁痛惜,暗责女儿胡闹任性,却也不愿在丈夫跟前揭穿宝贝女儿的底细。便道:“相公,如儿这病甚是奇怪,也许并非单是药石便可治好的,我瞧如儿生病之前,一直心事重重,古人曾说病由心生,这病不定便由此而起。待我去仔细探察明白,寻出病因来,病症便好治了,先也不用忙着去求那贾富贵。” 赵建德点头发道:“夫人说得也是,现下回想起来,如儿病之前一阵子倒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由此瞧来,这病多半是心病了,难怪用了许多药物也无甚疗效,全不对症啊!”心下思忖这心病该用什么药方方能治愈。不禁喃喃自语道:“心属火,肺属金,该用何方呢?” 赵夫人道:“心病还需心来治。如儿若真是心病,我倒是有法子。”赵建德喜道:“夫人,你真能治好如儿的病么?”赵夫人笑嗔道:“知女莫若母这句话你没听过么?不过到时你全得听我吩咐。”赵建德笑道:“那是当然,夫人之命敢有不从?”赵夫人三言两语便让自己丈夫坠入彀中。 (这两节不怎么好看,不过我觉得小说是写人物的。为了把一个个小人物也写出个性,所以多花了些笔墨。也许朋友们读后会对那个小翠、还有赵夫人映像深刻些。下面几节会比较诙谐搞笑,希望给大家带来一点欢乐。)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八节 比武 第八节比武 赵兴如的病生得奇怪,好得也快。赵夫人到房中与女儿谈心,赵兴如便知自己计已告罄,当然懂得打蛇随棍上,向母亲一吐衷肠。赵夫人本对女儿十分溺爱,这时见女儿愁眉深锁,一副相思之苦态,心便软了,暗忖定要让女儿成了这段姻缘。 既然得了赵夫人的大力支持,赵兴如的心愿想不遂都不行。赵建德虽对自己女儿搞什么比武招亲不甚赞同,但赵夫人出面说项,加之女儿心病难治,也就默许了。他却不知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在合谋着算计自己。 赵兴如心事一了,病便无医自愈了。 赵家堡二小姐摆下擂台比武招亲,在江湖中来说是一件大事。消息一经传出,武林中便沸沸扬扬炸开了锅。一时之间,众江湖朋友口中谈论之事莫不于此有关。 赵兴如在江湖之中人称柔剑仙子,武功高强自不必说,那容貌之美也是少见罕有,不然怎配仙子之名?她虽少在江湖中闯荡,但凭着赵家堡的名头与自身的美貌,武林中人少有未闻她名号者。若换了今天,便与大红大紫的明星相仿了。更何况谁能抱得美人归,日后便是赵家堡的乘龙快婿了,有了赵家堡这一大靠山,在武林中想不扬名立万都怕难了。这一传闻赵兴如欲在一月之后月中之日比武招亲,那还了得?虽然,恰逢那日正值中秋佳节,乃是与家人团圆的大好时日,但江湖中朋友为这比武招亲,那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均是快马加鞭,五湖四海的朋友一个劲的往蕲州城中赶。离得近的大呼庆幸,离得远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三条腿儿,巴不得天生多双翅膀才好。 不出半月,蕲州城中已聚了成百上千的武林豪杰,其中不乏凑热瞧闲者、樊交附情者、耀武扬威者、彰显本领者······有人三五成群,有人独来独往,有的锦衣华服,有的粗衣麻布,这比武招亲便宛然是个武林大会。 蕲州城并不大,忽然之间多出这许多人来,不但客栈生意奇佳,间间爆满,就连日常生活所需的许多物品都变得抢手起来。古人左思的《三都赋》写出来之后,世人争相传抄,弄得一时之间洛阳城中纸也稀缺了,有了洛阳纸贵一说。此时赵家堡二小姐这场比武招亲大会,使得万千人涌入蕲州,一时之间蕲州城中吃住吃紧,大有蕲州米贵之趋势。实是近年来武林中少有的一大盛举。这可喜了蕲州城中不少的商家贾贩,巴不得这比武招亲日日开,月月开,年年开,那时不赚个大发才怪。 赵兴如望着城中如潮的人群,也是心中大乐。心想武林之中除了自己,只怕再无一人有这般大的魅力,能令成百上千的少年英侠趋之若鹜。 秋高气爽,天气宜人,正值月半中秋佳节。这时不过辰牌时分,时候尚早,蕲州城东广场已是人头攒动,一派热闹景象。 只见广场中立着一座大木台子,这木台高近二丈,长宽各五丈有余。台上一横幅写着大大的四字——‘比武招亲’。字体倒也滂薄大气,只是微显劲力不足,显是出于女子之手。台下不少观者心中自想:“这四字应是赵二小姐的手笔了。果然字如其人,美哉、帅哉!” 台子左角并列了四张椅子,但右角只立了两张椅子。一锦衣汉子在台上当中而立,这人身形魁梧,方面大身,容貌甚是威猛。只见他向台下众人抱拳为礼,朗声道:“今日正值半月中秋之时,乃是舍妹既定比武招亲的日子,多谢各位江湖朋友赏脸捧场,在下赵兴宗,这厢有礼了。”说着向下作了个四方揖。 台下传来一阵“啊、啊”的低呼之声,有人指指点点低声道:“快瞧!这人便是赵霸刀了。听说他家传八八六十四路霸刀刀法打遍天下鲜逢敌手。”另一人道:“这还有假?我就亲眼见他用那一口六十四斤重的霸刀一招便斩杀了岭南五虎。”旁听者无不咋舌,虽不能肯定他是否亲见,但赵兴宗力斩五虎之事在江湖中却是不争的事实。 赵兴宗续道:“今日这场比武招亲大会由在下主持,比武定在辰已时分,便再过片刻,就要开始了。在比试之前,我先宣布一下比武的规矩,便是八个字‘胜留败去,点到为此。’如有意者,均可上来一展身手。” 听到此处,人群之中一阵骚动,不少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赵兴宗待台下稍静,又道:“不过这招亲却有个条件,便是年岁须得适当,不能太小也不能太老。”台下有迫不及待者鼓躁道:“莫不成三岁的小儿,八十岁的老头儿也来招亲么?”“废话少说。快点正题。”赵兴宗虎目一翻,向发话处扫去。只见他双目精光闪闪,被他目光扫过之人心中无不一颤,均被他威势所慑。无人再敢言语。 见不再有人说话,赵兴宗这才道:“欲配舍妹之人虽说未必便要是人中龙凤,武林翘楚。但少也得年纪轻轻,相貌堂堂。总之年岁须得在二十至三十之间,无妻室者方有资格。上台比武之人若能连胜十场,便可列为候选人。本次比武共选出四名候选人,之后再捉对比试。最后胜出者便一举中魁。不过他能否过得舍妹这一关,得她青睐,我可不敢保证了。”话中之意是即便最后的胜者,也不一定能有机会抱得美人归,一切主动权还在赵兴如。 他话音一落,台下立时一片哗然,有人高叫起来:“你这是比武招亲么?便是公主招驸马爷也没这般苛刻。” 一油头粉面公子模样装扮之人声压众人,大呼道:“这招亲又非选武功天下第一,武功高者就定能讨姑娘欢心么?我看咱们该比一比吟诗作赋,饮酒斗曲才是。”想来这人平日自负英俊风流,青楼妓寨多顾,心思大多花在了女人身上,于武功一门便稀稀拉拉,不大高明了,故此提议比己之长,避己之短。他此言一出,不料赞同者大有人在,均是些鲜衣华服的武林世家公子。瞧来这些仰仗祖辈余荫的公子哥儿还真有自知之明,平日里耀武扬威,欺压乡邻良善是一把好手,一到大场面,便知自己那几招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功夫没半分用处,还是比比溜须拍马,拈花惹草的本领胜算来得大些。 还有人在高叫道:“喂,赵兄,这年岁可不可放宽点,我前日才过生,只大了两日而已,可不可通融通融?”这位仁兄也够妙绝,把这比武招亲当成了在菜市买菜一般,倒讨价还价起来。不想他一语中的,说中不少人的心声,立时引来一片赞同:“对、对,这年岁之限太也严了,便大一日小一日也不可么?”“我今年虽只十八,但已算成年了,也该有资格呀!”一满面虬髯大汉更是高叫:“老子虽年过三十,但尚未有妻妾,怎地不能比武招亲?” 人群乱哄哄一片,眼再嚷下去势必无法控制,赵兴宗一声暴喝:“大家说够了么?”这喝声运上内力,便如平空打了个焦雷,把偌大一个广场的人声全压过去,众人一怔,立静下来。 只见他右手一招,从后台走上二仆役打扮的人,合抬了一柄四尺长厚背砍刀。赵兴宗单手接过这刀,右手抓住刀鞘,轻轻向外一抖,台下众人只觉一道白光闪过,鞘中六十四斤重大刀已跃鞘而出,飞斩向十丈开外的一株大树。大刀在空中盘旋飞舞,带着呼哨之声掠过众人头顶,与树身一触即回。一眨眼间,又回复到了赵兴宗手中。接着便听‘咔吱’一声脆响,那大树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众人无不大骇,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招,居然能斩断一颗一人腰身般粗的大树,这份功力也够骇人了。 (写到现在,算来有四五万字了。看看点击率,未免有些惊人,只怕已创了记录。当然是倒着数的那个。急呀!长此以往,等到书写完时,我怕只好到月球上去隐居了为何?丢人呗!究其原因,大约有三。一:文字晦涩难读。我这半半吊子的唐氏白话古文,确是太也半洋不土,半生半熟,半古不白;二:才气有限。这句应该也错了,应该说是全无才气才对。纵观文章,不但无半分让人手不释卷的感觉,而且还啰嗦的可以。悲哀!三:无宣传。自然无多少人关注。 到此处,我本来应该无颜面再继续上传下去,可我这人偏生犟脾气(倒使人想起我前文中那小驴子了),又复面皮特厚。是故不丢死人不落泪。为防真个儿隐居,那就改改吧!我是说文章。大约在后半部,我文字会现代些,前面我写了几十万字,那是没办法的了,只能添减润色。觉得读了没有欲罢不能的朋友,只好再等等了,主角出来了再说吧。有可能会让你失望。至于宣传,我现在全部心思在构画书中的人物上,只能麻烦看书的朋友们,如果觉得写得还不赖,真正喜欢它,就帮忙多介绍朋友来读读,给我顶上去吧!唐忧之感激不尽!不是哥哥有歌在唱:“风继续吹。”那我脸还要继续厚下去。)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九节 开场 第九节开场 赵兴宗提刀在手,环视台下众人,道:“诸位对在下的提议如有不赞同的,不妨先上台与在下比试比试,只要胜得在下手中这口大刀,那便一切依你。” 众人这才看清他手中那口名震江湖的霸刀。只见这刀比之寻常的刀刀身为阔,刀刃平直,刀背并不见太厚,而刀柄较长,适于双手力握。赵兴宗手提大刀,在台上随意站着,一股霸气凌然而出,果然刀如其刀,人如其名。台下众人你瞧着我,我望着你,经过适才那扬威一刀,还有谁人敢上前一试其锋芒? 不少人心中暗自嘀咕:“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与你较量,还不如留着力气待会儿在台上对付别人,我少报一二岁,量你也不会知晓。”心中早打好了主意。又有人心想:“幸亏爹娘生我的时候正好不早不晩,不然可有大麻烦了。”自忖非赵兴宗的敌手,若不是生逢其时,还真没有机会。还有人想:“还好我相貌英俊不凡,否则入不了赵姑娘的法眼,那可遭了。”不禁高扬了头左顾右盼,一副自鸣得意之态。 过得片刻,见台下无人应声,赵兴宗道:“大伙儿不说话,便算赞同了。比武立时便要开始了,左台边立有四张椅子,能连胜十场之人便可坐上一把,名额有限,望各位踊跃争先。在下是场上裁判,待会儿比武双方以鸣锣为号,锣声一响,比武开始,锣声再响,双方须即时停手,若有不听号令者,立取消资格。好了,现下请上舍妹上台来宣布本次比武招亲大会正式开始。” 众人心中一阵悸动,期盼已久的主角儿终于要登场了。今日与会之人十之有九皆是只闻过柔剑仙子之名,却不识其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谁不想一睹美人的风姿?人人均伸长了脖子,瞪大了双眼,却见红影一闪,一人从后台跃身而上,轻轻落在了台中。 这时,忽听一人高喊:“啊!好高明的轻身功夫。”只听他叫声奇响,语气夸张,满面的惊奇与崇敬之态。说话的人正是先前提出比试呤诗饮酒那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这个马屁拍得太也水平低下,不少人对他嗤之以鼻,心道:“跃上二丈高台又非什么难事,用得着叫得跟杀猪似的,这般夸张了么?”不过也不得不佩服他反应奇快。 台下观众已看清适才跃上擂台那女子的面容,只见她圆脸杏目,容貌甚是较好。一袭红杉不宽不窄,着在身上更显出身材玲珑有致,女孩儿双手捧着一柄鲨鱼皮鞘宝剑,剑鞘剑柄处均镶有闪闪发光的宝石,可见价值不菲。她人立在台中,各人心中不觉便生出一种英姿飒爽之感。众人心道:“啊!这便是赵姑娘了,难怪人称柔剑仙子,果是姿色不俗。” 红杉女郎听得呼赞声,对着那发话的公子哥儿展颜一笑,以示谢意。适才还嗤之以鼻之人,这刻不禁大是悔恨,暗骂自己怎不也这般一声高呼,居然让这小子拔得头筹,先搏了美人一笑,在她心中树了个良好的形象。这刻欲再拍上二句马屁,无奈欲说无词,只暗叹棋差了一着。 便在这时,后台梯子上又走上一淡绿色衣衫的女子,只见先前上台那红衫女郎垂手立在一旁,低声叫道:“小姐。”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原来适才跃上台来那红衫女子竟是个侍剑丫环,正角儿这刻才登场,有人心道:“幸亏适才我没有补赞二句,否则可贻笑大方了。”心中暗笑那高呼的公子哥儿,心想你这马屁可表错了情,别见骡便是马,结果连马蹄子也没拍上一丝儿,再卖力也是白搭。脑中念头飞转,心里算盘待会儿自己要怎么着漂漂亮亮的拍上一记马屁,以讨美人欢心。 这刻走上台来的正是赵兴如,在一旁捧剑而立的是她的贴身丫环小翠。 赵兴如立在台中,台下观众只觉眼前一亮,不少正欲开口高赞的人都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来,无不被她的美貌惊得呆住了。但见她琼鼻瑶目,面若白玉,肤若凝脂,全身仿是笼罩了一层薄雾,宛然便欲飞天而去,难怪有仙子之雅称。本来小翠已算是极美了,但与她相较,直如荧火比之日月,相去难以里计。 赵兴如向台下众人盈盈一礼,樱唇轻启,道:“多谢各位武林朋友能来参加小女子的比武亲大会,我现在宣布——比武开始。请欲比试的英雄登台。”声音便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话音落了好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待赵兴如轻身在赵兴宗旁椅子上落座,各人不再沉默,推推嚷嚷,争相抢上擂台。眼见又要乱成一片,赵兴宗起身发话:“诸位不用争抢,今日比的是武艺又非争先。先上台未必便能胜,后上台未必便会输,大伙儿一人一人的上来,一次只能上二人。” 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裁判啊!加之这话也甚有道理,他话音落,各人不再争抢,排在前那拍错马屁的油头粉面公子哥儿,离台梯较近,近水楼台,先得了机会,忙三步并作二步走,连滚带爬的冲上台去,姿态虽然难看,总算抢得了先机。不想他快,却有人比他更快,只见人影一闪,一人飞身一纵,已轻轻落在了台上。 公子哥儿顾不得打量对手,先向赵兴如一揖,满脸谀笑道:“赵姑娘好!小可柳一讳,久闻姑娘芳名,今日一睹仙容,果然貌能沉鱼,容可落雁,不禁惊为天人!” 赵兴如听他如此露骨的阿谀奉承,心中大为厌恶,不禁眉头深蹙,轻“哦”了一声,算是答理。 柳一讳一番赞词换得美人开口,虽然只有一个“哦”字,但也暗自兴奋。正欲大放厥词,加大拍马屁之力度,却听立在赵兴如身旁的丫环小翠冷冷道:“谁允你过来搭讪了?你上台来是比武呢还是说嘴?我瞧你真个儿是人如其名——柳下一惠。”柳一讳忙道:“姑娘千万别误会,小可姓名是名讳的讳,可不是你说的柳···那个‘讳’字。” 小翠道:“过去不是,现下便改了。你再多说一字,小心我把你赶下去,别忘了我可是那敲锣的人。”说着一扬手中木棒槌。她先听柳一讳赞自己,心中本有几分高兴,这刻见这柳一讳见风使舵,又来大讨小姐欢心,立时气上心头。她一口伶牙俐齿,一番抢白下来,就是脸皮厚如柳一讳者,也禁不住满面朱紫,红透了耳根。 柳一讳只好讪讪的转身走开。他这一回过头来,与自己比试的对手面对而立,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险些没一跤摔倒在地。只见一铁塔般巨汉立在自己面前,身高少也有八尺(古时候八尺约为现在二米),一身肌肉虬结,都快撑破了衣衫。自己立着,还不到他腋下。这巨汉的块头,一个足抵柳一讳三个,柳一讳与他一较,就好比小孩较之**,那个相差巨大呀,就不用提了。 这人身子如此蠢笨,居然能轻轻一跃就上了这二丈高台,一身功夫不用想也知定然了得。 这时,台下已有人认出这巨汉来。只听轻声惊呼响起:“啊!那是巨灵神丁勉。”柳一讳心惊肉跳之时,却听“咚”一声锣响,小翠高叫:“比武开始。”丁勉已迎面飞扑过来。 柳一讳一身武艺平平,本指望抢先上台来一展己长,以一番言语马屁功夫讨得赵兴如欢心,说不定会对自己青眼有加,这一场比试便免了,自己独占鳌头,夺了那花魁,岂不快哉?无奈如意算盘打得虽响,却是打错了。这刻眼见丁勉张开巨灵神掌,向自己迎面抓来,直吓得双腿打颤。他脚一软,就向地下蹲去。好在他尚有几分武功底子,临危之际忙用双手抱了头,向擂台边上就地一滚,急急鼠窜而去。 巨灵神丁勉怎会容他逃脱?只见他轻跨一步,已到了柳一讳身旁,右臂伸前一探,便抓住柳一讳后颈,直如提小鸡一般,柳一讳一百多斤的身子,已经被他单手提在空中。 柳一讳双脚无处着地,双臂一阵乱舞,双腿一番蹬踢,可惜所触皆是空气,碰不着丁勉半根汗毛。如此胜负已分,自然是丁勉赢了。但小翠存心让柳一讳好看,迟迟不肯敲锣鸣号。眼前这一幅滑稽图,引得台下观众大声哄笑,良久不止。 过了好片刻,小翠见把柳一讳也戏得够了,这才木槌轻敲,鸣了那结束的锣声。丁勉巨掌一松,柳一讳委顿在地,半晌方始站起身来,连爬带滚下了太去。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十节 二战 第十节二战(各位不要误会,这可不是二次世界大战的二战) 丁勉神力惊人,武功也颇是了得。之后又接连胜了几人,台下观战众人不少自忖非他对手,一时无人上前应战。 便在这时,只听人群之后一人喝道:“让在下来会会你。”众人扭头过去,却见一身材异常高瘦的汉子双手各提一只大石狮子走了过来。这对石狮子本是立在广场入口之处,一只少也有五六百斤之重,这时在他手中提着,仿若无物。他一脚踏下去,却是重重有声,众人只觉地也在颤,心中骇异,不知他是练的哪门子功夫。 人群让开一条通道,那高瘦汉子提着石狮不紧不慢走到台前,沿梯而上。他上梯之时脚上收起力道,那梯板本不甚厚,料来承不了这千斤重量,但他踩上去,却并未断塌。只见他双手提着石狮走到台中,手臂一振,两只石狮越过二丈距离,轻落在擂台左右角上。饶是他用力巧妙,但在落下之时,木台仍是晃了一晃。再看那狮子,左右齐一,并列整齐,宛如一双看门狮一般。台下众人直瞧得惊叹不已,心惊这人武功之时,不少人也暗赞木台造得结实,否则只怕下面的好戏都没得瞧了。 高瘦汉子转身抱拳道:“在下郝矮,领教丁兄的高招。”他与丁勉站在一处,身材居然与对方还多出了几分,再加之他身形干瘦,就更显得高长了。这时一自报姓名,台下观众心下均自暗笑,心道:“你这般的高法,还叫好矮,世上便没高的人了。”心说他父母取名也真够绝了,要是改成好瘦怕还算名副其实些。只听那巨汉丁勉道:“原来是江湖人称神力开山的郝兄,难怪手提千斤如无物。好,我便与你比比力气。” 话完,便听小翠适时敲响了锣声,丁勉吐气开声,一拳击出。 神力开山郝矮也依样画葫,击出一拳。双方招式毫无花巧,以拳对拳,以硬碰硬,谁人力气更大,功夫更深,谁更有胜算。只听“碰”一声响,两人二拳相触,巨灵神丁勉一声惊噫,通通向后退开了两步,这一招显然是他输了半筹。 他先见郝矮提狮上台,这份功力虽自不俗,但若换自己,却能举之过顶。对方身材削瘦,手长足长,身形定然灵活,若比试过招,自己未必能讨到好处。故待丁勉一出场来,他已定下这比试力气之法。对方虽也称神力开山,终究身材瘦弱了些,本力不强,料来非自己敌手。谁知甫一交手,便知自己错了。郝矮虽身形不壮,但一身犹如铜皮铁骨,正是最上乘的天生神力的料子。 丁勉定下心神,不敢再存丝毫小觑之心,深吸一口气,一声暴喝,第二拳击出。这拳出手,他已用了十成的功力,其势快如闪电。郝矮看准来拳,也是一拳击出,二人拳锋快速一触,台下武功稍差者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二人已然分开。这拳之后神力开山郝矮仍是立在原地未动,巨灵神丁勉却比上一次多退出了一步,向后退了三大步。显是又输了一阵。丁勉面不改色,喝道:“好功夫,再接我一拳。” 只见他默默运了三息气,一张紫面膛由青转红,最后面上犹如滴血。台下有人识得此功者,不禁惊呼:“啊!是赤神掌。”练赤神掌者功力到了极高境界,只一运功,全身便赤红如血,若是神功大成,全身又会恢复常色。这掌威力奇大,开碑裂石如击豆腐,人所难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过欲练这门功夫却是异常艰难,十人练功,往往九人不成。丁勉面上红色不褪,显是功夫未到,只练了一二成而已,饶是如此,这威力也甚是惊人。 郝矮见丁勉双手抱拳,一步一步向自己挪过来,每一步犹如重有千斤,不禁面色凝重,双脚一前一后站好桩位,双臂微合,双拳相交,凝神以待。所使正是他成名绝技――开山神拳。 丁勉在离对方五尺处立定,伸出右拳,缓缓击出。这一拳慢得如蜗牛一般,一寸一进。但旁观众人却无人敢发出讪笑之声,均被这拳所发出来的气势所压迫住,竟有喘不过气之感。待得右拳打到一半距离,丁勉左拳跟着慢慢击出,双拳一上一下,拳心相对。 他所使乃是赤神掌中三绝招之一,名叫“神龟出海”。拳出缓慢,以蓄其势,最后双拳相合,化二为一。这双拳合拢并击称其为掌,实则甚为勉强,但威力却不可小觑。双拳相合,变拳势为掌法,打击面比之单拳增加了一倍,且出拳之力也增加了一倍,威力顿时倍增,可见创造这招之人不但心思巧妙,别出心裁,智计也是过人。 郝矮看着来拳,不待对方尽展拳势,忽然向前跨出一步,以掌对拳,双掌同出。二人可谓绝了。使掌的变成了使拳,使拳的反倒使掌来了。 两人拳掌在半途相遇,便即凝住不动。丁勉这招未曾使全,只发挥了九成威力,便遇上对方双掌,未免美中不足。不过饶是如此,他仍是信心满满。自己赤神掌虽只小成,但江湖中能抵得住自己这招“神龟出海”之人可谓少之又少。心中正自得意,忽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般透过双拳直涌过来,忙运起全力相抗。 双方僵持了约莫一盏茶时分。台下心急之人看得不耐烦起来,嚷道:“这叫什么比武?作戏么?”“快快过招呀。”“他***,这般的比法天也黑了。”这话大是外行,须知双方比试内力取不得半点花巧,全凭一身真本领,实比出拳过招更为凶险。虽有二三人发话,却无几人应合。几人叫了几句,便自觉没趣住了口。一年岁稍长之人更是向适才身旁发话那年轻人一瞪眼,以武林前辈口吻训道:“嚷个啥劲?小毛孩儿懂个屁事,这比的才是真功夫。” 此时,只见丁勉面色渐变,本来一张血红的脸慢慢褪了颜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台下武功高强,阅历丰富的武林朋友已知他开始支持不住,露了败迹,比试立时便要结束了。果然,但听郝矮一声轻叱,双臂一振一收,向后退开二步,双手抱拳道:“丁兄,多蒙承让。” 丁勉立在原地未动,面色微朱,但羞色一闪即过,随即抱拳道:“好!郝兄好功夫,丁勉甘拜下风。”说完飘身下台而去。 郝矮立在台上,睥睨群雄。众人见他适才三招力克巨灵神丁勉,功力惊人,台下一时沉寂无声,无人上台挑战。俗语道:“柿子挑软的捏。”谁愿意去碰这个硬核桃?静侯片刻,只见他眉毛一扬,开声道:“那位朋友愿意上台赐教?”他连喝几声,无人理睬,心中有气,开口狂笑一声,傲然道:“诸位武林朋友瞧不起在下么?不过在在下眼中瞧来,今日在场的朋友当中,一般的狗熊多过英雄,脓包赛过豪杰,不如这么着,余下九人也不用逐一比试了,一起上台来罢。” 此言一出,只听台下一片叫骂之声,有人道:“小子,休得张狂。”有人道:“他娘的,你他妈才是狗熊一只。”更有急愤之人立时窜上台来,挽袖露膊,欲给他几分颜色瞧瞧。 众人心中实瞧不惯郝矮那副逛态,只赵兴宗例外。各人叫骂之时,他却在微微点头,似乎对郝矮尚有几分赞赏之意。这时只听他开口道:“诸位不用乱,既然这位郝兄有此信心,欲以一敌多,大伙儿便满足他心愿。适才郝兄胜了巨灵神丁勉,算上丁勉所胜的场次,已有七场,台上留下三位朋友便可以了。” 适才冲上来的有四五人之多,几人当时在台下义愤,当得一上台来,与郝矮面对而站,目光只及到对方腰部,心下不免有些后悔起来。暗骂自己热血冲,怎地就这般糊涂,这不险些拿了鸡蛋往石头上撞。看来韬光隐晦一道还须得回家多多练习才是。是以上台虽快,但却迟迟无人动手。这刻听得明白,原来胜场尚可累加。若一人连胜九场,只要有人胜了他,那便算连胜十场了,可占得一椅之位。心中又暗自庆幸,亏得自己及时上台,能三人合力,对手便不可惧,且一胜之后,少也是算连胜了八场,这便宜不是拣得也大了么? 本来几人上台只是在天下英雄面前充充汉子,露露脸,以此表白自己心中最大的愤怒,原也未打算当真动手。但见眼下有此大便宜可拣,本已退到边上,半条腿均跨出擂台之人也缩了回来。赵兴宗话音落下片刻,反无人下台了。 (大家读了觉得还可以的话,就推荐推荐吧!)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十一节 三战 第十一节三战 郝矮一声冷笑,道:“留下三人五人本也没什么分别,各位还是一齐上罢,在下可要动手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说完作势欲扑。 赵兴宗伸手阻道:“且慢,规矩还得依的。我既已说过只留三人,便是三人。多一不可。谁去谁留,你几人自己决断。”这话言下之意不是叫五人自己先决个胜负么?主战赛之前还要来上一场垫场赛,这便宜瞧来也不是那么好拣的。虽然五去其二,留下的机会占到了六成,但胜负难料。 各人拉开架式,心中正寻思着拈个软点的柿子儿来下下手,且听其中一人忽道:“大伙儿动手之前,且先听小弟一言。”发话之人正是江湖人称玉扇书生的贾玉,只见他轻摇折扇,面带微笑,不紧不慢道:“赵大侠不是有言在先么,欲上台比试者须得遵个条件。” 经他一提,各人这才想起,比试者年岁应在二十至三十之间。这五人中其余四人尚不好说,但有一人却是头发微见斑白,面上皱纹丛生,显已过了年岁之限。 兵书有云:上兵伐谋。此语一出,正中各人下怀,四人目光齐刷刷聚在那年岁大者身上,其意显而易见。但那人也并不就此甘心,忙道:“喂、喂,诸位别误会。在下只是瞧来显老罢了,实则,仅??????仅过而立之年而已。”他这“过”字本不欲出口,只是斜目瞥见赵兴宗那瞪视的眼神,只怕隐瞒太过,实难说得过去,这才不得已加上了。 这五人之中有一人与他熟识,正是贾玉。这刻只见他折扇轻摇,面上挂着笑道:“陈兄说笑了,这个‘仅过’二字用得再好不过,陈兄是甲午年生人,算来今年正好四十有五,仅过了一十五年而已。陈兄乃是我一忘年之交,这年岁贾二怎敢相忘?” 他说得恭敬,但言下之意谁人也听得出来。这贾玉也够阴损,提议是他,揭人老底也是他。一招未出,那陈姓汉子便败在他手上。他语音未落,台下已有人哈哈大笑起来。那陈姓汉子满面通红,狠瞪他一眼,恨恨道:“好个贾二,有你的。”怏怏下台而去,二人梁子就此算是结上了。 贾玉仍是面带微笑,轻摇着折扇,一副毫不在意之态。他目光轻扫台上三人,心底盘算:“这长得矮胖的二人形貌肖似,八成是兄弟俩。二人背后插的兵刃是对双刺,莫不是江湖人称太湖双奇的顾氏兄弟?这二人手底可硬得很,难讨到好处。”再瞧另一人,心道:“这人狮鼻豹口,形貌丑恶,活脱脱的一只猛兽,我只怕更抵敌不过。”算来算去,落败的多半是自己,不禁暗愁,眼光扫过几人面容,忽地灵光一闪,嘴角挂着一丝诡笑,向三人抱拳道:“在下贾玉,在比试之前,先请教三位高姓大名?” 三人均在心中暗骂道:“***,比就比试,罗嗦什么?”面上仍是抱拳回礼,那丑脸汉子道:“在下彭虎。”顾氏兄弟中黑面皮汉子道:“在下顾清武,这是舍兄顾清文。” 贾玉道:“久仰、久仰。”忽地语锋一转,道:“对了,提到这招亲人选的资格,在下忽又想起来,赵大侠除了说的这年岁之外,似乎还另说了一条。”说到此处,他故意一顿。 台上三人均愕然,不知他葫芦之中又要买什么药。 贾玉续道:“赵大侠曾说:欲配舍妹之人虽未必便要人中龙凤,武林翘楚,但少也得年纪轻轻,相貌堂堂。”他一口一句赵大侠,听得别人大感肉麻。赵兴宗不过二十几许,称之大侠虽无不可,但这拍马之嫌也未免大了些。 赵兴如听得蛾眉暗蹙,心道:“这人太也滑头,先对付了那年岁大的陈姓汉子,这次那位姓彭的丑脸汉子又要遭殃了。”小翠则在一旁暗自偷笑,也是心同此想。 听他此说,顾氏兄弟对望一眼,心中均道:“不好,这小子又要使坏水了。”他二人虽品貌端正,但身材却是圆圆墩墩,又肥又胖,且较之常人矮了一小截,大有弊病可挑。心中正自叫遭,却听贾玉道:“二位顾兄人品俊雅,是不必说了,但这位彭兄??????”说到此处,他嘿嘿一笑,道:“一副尊容只怕于这相貌堂堂不大相符。” 彭虎出生之时便容貌奇异,这个丑字自小到大不知听别人说几千、万次,早习以为常。此刻听贾玉讽刺自己长相,心中并不自卑,抗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凭的是真本领,硬工夫,不靠一张脸皮吃饭。再者生我者乃父母,非我力可为,长得丑些,并非我之过错。” 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众人听得暗自点头,均觉言之有理。这时却听贾玉道:“不然。”众人正自心中疑问,他又道:“彭兄若是去杀敌立功,精忠报国,敌人见了你这副长相,说不定已吓得肝胆欲裂,举手投降了。那自是无可厚非。但眼下乃是赵姑娘比武招亲大会,凭你本领高强,便能压服群雄,一举夺魁么?那么各派的高手耆宿也来应战,西域罗刹的幺魔小丑也来对敌,那便是比试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大会了。就算你胜了大伙儿,但赵姑娘这么一位神仙一般的人儿,整日里对着你一副尊容,只怕从此以往便愁眉苦脸,面上再没了笑容,你又于心何忍?” 他微顿,又续道:“这里不单是我,你问问在场的诸位朋友,谁不是一般的想法?二位顾兄,你二位是不是?” 顾氏兄弟连连点头。适才他二人暗自担心贾玉揭自己诟病,这才明白过来他对付的竟是彭虎。眼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除一强敌,兄弟二人心意相通,对望一眼,立与贾玉结成了战略联盟。老大顾清武道:“贾兄之言言之有理,今日开的是比武招亲大会,比试之人的资格须得慎重考虑。”老二顾清文接道:“何况赵大侠有言在先,便是没有说,这比试之人的容貌也不能太差了。如这位彭兄,若真娶了赵小姐,那不是鲜花??????嘿嘿。”话虽未说完,谁人听不出下面是“插在牛粪上?”他得了贾玉称赞人品俊雅,便自以为长得英俊不凡了,对彭虎大是讥讽。其实五十步笑一百步,自己长得跟个冬瓜一般,除面容稍胜一筹,其余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来台上四人之中,高的长得像根麻杆,矮的矮得像只冬瓜,只有玉扇书生贾玉一人,还算称得上相貌堂堂,只是这人品太也低下了些。 彭虎心中恚怒,耳听台下一片嘲笑之声,他目光扫去,只见有人指手,有人划脚,有人低笑,有人高嚷。心中也不在意,转过头去,正好与赵兴如目光相接。二人一触即分,却见赵兴如眉头微蹙,显是对自己面容感到厌恶,不禁心底叹道:“罢了、罢了,别人怎么看,我原也没什么,但赵姑娘竟对我也这般讨厌,我比下去还有何意义?”也不说话,转身愤然离台。 如此一来,台下本有些容貌稍逊,又欲一展身手之人算是彻底失望了,只在心中大骂:“他娘的,老子长得丑也有错么?”有人更怨道:“老天啊!你怎地这般不公,生得我好丑。丑人无罪啊!” 多出的二人已去,台上四人对立二而站,摆开了以三敌一的架式。神力开山郝矮目光斜视仰头向天,显不把三人瞧在眼里。 (这一集应该比较搞笑,但看来效果不好。也许是我幽默细胞太少,又或者根本就不好笑,大家读后感觉不到。很无奈!这书到现在都没什么人读,收藏推荐更少。一本书再好,没有人看还不是自作多情。更何况又不见得是本好书。喊一声,朋友们帮我扎起吧,争取早点进前十,唐忧之感激不尽!)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十二节 侥胜 第十二节侥胜 小翠叫道:“比武开始。”“咚”一声锣响,四人已动上手了。 顾氏兄弟使开双刺,急攻郝矮下三路。莫看二人身肥腿短,但轻功却出奇之佳,行动甚是快捷无论。两人一取郝矮身前,一攻身后,配合无间。他二人身材只到了他腿根之上,与郝矮相较,这才真叫“好矮。”旁观众人功力差者便只见一对圆圆滚滚的肉球饶在郝矮腿旁飞来滚去,全看不出人形来。贾玉则游荡在外围,见有空隙,便玉扇轻点,攻出一招半式。这主攻敌人的重担便落在了顾氏兄弟身上,他一副悠闲之态。 郝矮功力本强,只他太过托大轻敌,见敌攻来,也不亮兵刃,以一双肉掌对敌。顾氏兄弟虽单人与他相较功力相差甚远,但二人使的是一套名为‘阴阳刺阵’的武功,二人练的内力一阴一阳,二人相加,不是一加一为二,却是二二得四,武功威力增加了何止一倍。郝矮身高腿长,下盘正是他薄弱之处。是故一上来让对方占了先机,数招一过,自己竟落在了下风。加之贾玉时不时出一记阴招,攻他上盘破绽,如此一来,便有些抵敌不住了。 但郝矮也非易与之辈,眼见情势危机,巨吼一声,力惯双臂,上下左右连续四拳击出,拳出如电,力有千均,硬把围攻三人逼开一步。趁这一缓之间隙,回手自腰间掏出一对二尺有余,粗逾人臂的短铁棍来。这对铁棍少也有六七十斤之重,但在他手中却轻若无物。但见他使开双棍,下盘便如筑了一道铁墙,令顾氏兄弟再难攻进。 双方一时僵持,打得难分难解。只听台下喝彩之声此起彼伏,观众看得甚是过瘾。转眼之间四人斗了已近百招。 顾清文名字中虽有个文字,但脾气却恰恰相反,甚是急躁。眼见久攻不下,心中焦躁起来,把心一横,便出险招。但见他就地一滚,已从层层棍影中钻了进去,双刺下扎,刺郝矮脚背脉门所在。顾清文人本甚矮,这一就地一躺,使上地趟刺法,灵活性未减,高度一下却骤减。郝矮腿长棍短,猝不及防之下,竟给他攻了进来。 双足乃是人身上一大重要器官,上面**道众多,古人常通过按摩足底**道治疗疾病,今日称之为足疗。据说人体重大器官在足上都可以找到相对应的反应点。足上不仅有数个**位,还分布有脚背脉门,脚跟脉门,脚拇趾考脉门。人所周制,一但脉门被制,全身动弹不得。顾清文这一着虽极其凶险,但若得手,便能获全胜。 郝矮也当真了得,临危之际,并不慌张。但见他双腿微曲,挡在外围的右手铁棍收回,从上猛然下砸。正是他成名绝技――神力开山。招来至,而风声已呼呼作响。这一棍对着顾清文脑门下来,便算顾清文先片刻刺中脚背脉门,就这几十斤重的铁棍脱手自然落下之势,也非让他脑门开花不可,正是一招攻敌必救的妙招。脚背中刺,只是轻伤,而脑袋开花非死也得重伤。这只是一场比武招亲的比试,又非与对手有深深仇大恨,非要博个你死我活。顾清文一刺得手,虽已方另二人乘势追击,郝矮必败无疑,但也用不着搭上自己一条性命。何况世间尚有数不清的白花花银子等着自己去花差花差,青楼妓寨尚有许许多多身世可怜的娇娃媚女等着自己去接济接济,为着赵兴如一人,而赔上自年青有为的宝贵生命,简直太、太、太也不值。不用转念,他已变招,双刺十字相交,举过头顶,奋起全力抵挡这雷霆一击。 其实若他真能拼了性命,原招不变,郝矮也不会当真一棍砸下来。这毕竟只是一场比试,又非与对手苦大仇深,犯不着伤人复又伤己,弄个两败俱伤。 郝矮出招之际已留了余地。这招看似凶猛,但下击之力七成,还有三成力道横着使。假若顾青文真的拼命不变招式,那他在脉命受制之前横力一带,铁棍向旁飞落,也砸不到对手身上。如此他便败了。但人之常情,世间能有几人肯为一见到不过几刻钟的女子去舍命不要?且自己与她非亲非故,又无几分把握能得她青睐。即便这女子貌若天仙,人间绝色。又如何? 果不出所料,临危之际,顾清文忙不迭的变招。郝矮一声冷笑,心道:“你果然中计了。我这铁棍几有四十斤重,这一砸少也有六七百斤之功,你小子以两根拇指儿粗的细铁杆子欲架住老子这一棍,做梦也休想。” 旁观人众之中不少也看出来这一下顾青文是凶多击少了。便在这时,只见顾青武如适才顾青文一般,就地一滚,冲进郝矮身旁。本来二人一前一后,相互夹击,顾清文忽出险招,贴地近身攻击。这套武功讲究的是阴阳互补,互相配合。一人已攻进身旁,另一人怎能还在外围?无奈之下,顾清武也跟着展开地趟刺法,从郝矮棍底之下钻进去。 地趟刺法是从地趟刀中演变而来,讲究攻敌下三路,展开时滚、腾、挪、转,甚是灵活,适宜对付身材高大,转动不灵活之敌。这套武功用在郝矮身上,正好对了路。 顾清武双刺急挑,一上一下,左刺郝矮腿弯委中**,右刺小腿飞扬**。好个郝矮,背后如生了眼睛一般,并不回头,站立的右脚向内稍移,已避开右边一刺,左手反撩,铁棍拨向左刺。右手那一棍却仍不变,已落在了顾清文变叉的双刺之上。但这一分心,力道也减了一半,并未一击砸飞顾清文的兵刃。饶是如此,顾清文只觉胸口一窒,全身真气人如被砸散一般,一口气竟提不上来。 郝矮前后拒敌,后背已露出老大破绽。见机不可失,贾玉飘身上前,玉扇直点,取他背心灵台**。灵台**乃是背心要**,只须轻点一指,立时动弹不得,力道稍重,即有性命之危。郝矮出招之前,已算准贾玉必会趁机偷袭,故左手铁棍一拨即收,护向背心。他抽手之时,方觉对方兵刃之上一股极强粘力传来,粘住自己铁棍,一抽竟未抽回。原来顾清武担心其弟有危险,出招之际已附上了内力,只须兵刃一碰,双方必真力相交,比拼内力。如此郝矮内力分散,顾清文所承之力便减了。 郝矮与顾清武兄弟拼上了内力。即便他功力再强,也无法在这一瞬间击败二人,回手护**。眼见**道便要被制,郝矮也生了得,只听他一声巨吼,竟带着顾氏兄弟,硬生生的向旁移开了半尺。同时猛运真气,震开三人相交的兵刃。须知比拼内力之时,即便是一小孩在身上轻点一指,不定也会导致分心而身受重伤。若不震开兵刃,一旦贾玉扇柄一点在身上,自己受扰,顾清武兄弟内力攻来,非受严重内伤不可。但如此强运真气,也是万分危险之事,若是内力稍弱,对手真气反涌,自己必受伤无疑。饶是如此,郝矮也觉胸口血气翻腾,直欲作呕。 贾玉扇柄落下,郝矮已横移开去,这一扇便点不到背心灵台**上。贾玉心中大惊,未料到对手竟如此了得。忙兜转扇头,一招仙人指路,点向肩旁神堂**。 郝矮适才勉力避过一招,此刻真气涣散,实难在短时之内重聚,欲侧身避让,脚下去无法移动分毫,只觉左背微麻,贾玉扇头已点在神堂**上。 贾玉扇抵**道,凝劲不发,微笑道:“郝兄承让了。”意思却也明白,假如你郝矮若不低头认输,只须手一发力,便可立制你**道。 郝矮一声冷笑,道:“不敢当,阁下三人配合精妙,在下自叹不如。姓郝的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他边说边暗自调息,说完之时,调息已毕。话音刚落,身子忽地前飘,已摆脱受制的**道。贾玉一怔,却见郝矮头也不回,下台去了。 这一阵胜得甚是侥幸,顾清武兄弟思起适才相斗之情形,不禁心有余悸。若不是贾玉趁着自己二人牵制之机偷袭得手,只怕此刻三人已败下阵来了。这郝矮的功力实是非同小可,适才比拼内力,虽只一触,但二人内腑已受到极大震荡,只得呆在原地,运气调息。气行不到几转,却听贾玉道:“二位顾兄,眼下强敌已去,也该轮到你我三人分个高下了。我知二位向来昆不离仲,在下托个大,斗胆以一敌二,请教二位高招。如侥幸胜了,也恰好凑足那连胜十人之数,不用再多斗一场。”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一十三节 意外 第一十三节意外 顾清武兄弟怒火中烧,心中大骂:“直娘贼,明知我兄弟二人内腑受震,一时再难对敌,此刻偏生来趁人之危,太也阴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心中更气之事是贾玉竟把这趁火打劫说成以二对一,倒似自己二人占了个老大的便宜。实则二人此时气息难顺,本身功力发挥不出二成,即便以二对一,也是吃了大亏。二人开口欲辨,但此际真气上冲,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贾玉微笑道:“二位不开口,便是答应了。”边说边轻摇折扇,他神态悠闲,走向二人,口中续道:“二位有请,在下可要得罪了。”顾清武兄弟二人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眼见他越走越近,出手在即,也顾不得调息,只得立身而起,仓促应战。 不待顾清武兄弟站稳脚跟,贾玉忽地身影一闪,飘身欺近,一招指东问西,折扇分攻二人。顾清武双刺外挡,他扇头已转,点向顾清文,待得顾清文出招迎敌,他身子滴溜溜一转,已到了二人背后,戳指点向顾清武后肩巨骨**。贾玉指点扇戳,刹时攻出六七招。顾清武兄弟内腑受震,内息不畅,这般以快打快,引得真气更乱,不出十招,只觉胸如石压,举手投足均极艰难。贾玉正看中此点,身子在二人之间穿插,出招更是快捷,再抵挡五六招,二人已招架不过来。 顾清武的脾气虽不如其弟般急躁,但性子中却有一股子执拗劲。此际贾玉趁人之危,自己兄弟二人已非其敌手,眼见立时便要败下来,心中一股怒气难平,钢牙一咬,狠劲上来,扔掉手中兵刃,双掌一错,便是一记硬拼的招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心想:“老子拼着身受重伤,也不能让你这小子这般轻松得手,到时闹个两败俱伤,看你这小子又能拣到多大便宜?” 顾氏兄弟心意相通,顾清文见其兄弃刺改掌,便知其意。当下左手兵刃交右手,双刺平出,封住贾玉去路,空出的左掌横切,助其兄一臂之力。 贾玉心中窃喜,暗道:“来得好,正中我意。”手中折扇“刷”一声展开来,便如一堵屏风,挡在了胸前。顾清武兄弟三只手掌便即印在扇叶之上。二人畜势而发,适才虽然内腑受震,功力大打折扣,但仍是掌势凶猛,掌风老远可闻。旁观众人心中均道:“这玉扇书生未免太也托大,居然以扇抵掌,太湖双奇再不济也不至连柄纸扇也震不破吧?听那掌声,威力可是不小。这下只怕要扇折人伤了。” 顾氏兄弟也是一般的想法,心里骂道:“好小子,太也猖狂,大爷今日就给你好瞧。”本还留有二成功力未发,此刻也全用上,恚怒之下使上了全力。掌扇相触的一刹,众人想像中那扇碎纸飞的一幕却没有发生,只是见到贾玉稍稍向后退了半步,随即复又上前,三人立成僵持之态。台下观者中有人发出低呼:“啊!拼上内力了。” 须知这比拼内力比的虽是真本领,且甚是凶险。但却不精彩,更甚者说应是既耗时又不好看。这一番比拼只怕非一时半刻能分出高下。 台下有一二人已不奈烦的叫起来,“嘿,又来了。”“老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话音未落,却见贾玉自扇底伸出左手,并指向顾清武兄弟点去。他招出极缓,几乎是一寸一进,而顾氏兄弟眼看来指,心中有苦难言。对手托大,以扇抵掌,本是个难得的破敌良机,心中正自高兴,却不知贾玉早瞧穿二人心思,使的正是诱敌之计。 顾氏兄弟全力击出,贾玉在扇上所附的却是一般阴柔回旋的内力。当得顾氏兄弟掌力击在扇上,贾玉后撤半步,已避过其锋芒。待得对方掌力稍减,立时内力回击。顾清武兄弟掌力击在扇面,只觉如击败絮之上,竟有不着力之感。心中正惊时,一股内力已透过扇面传来,把自己真气向横里一带。 二人先前内腑受震,尚未回复过来,这时经此一扰,内息更乱,哪里还能运转过来?虽强提一口真气勉强应付住贾玉自扇面涌来的内力,但却是全身僵滞,身体再动弹不得。眼见贾玉一指点来,慢如蜗行,也只能怒目圆睁,没半分办法阻。 二声轻响,顾清武兄弟二人应声中指。贾玉收手回扇,面带笑容道:“二位承让,承让。”转身大喇喇向左台边木椅走去,任凭二人**道受制,僵立在当场。 台下观众虽觉他一连几场投机取巧,胜得近乎无赖,但也不能不佩服其诡计多端,脸皮够厚。且手底功夫也还不弱。有人心底暗骂:“他***,原来这连胜十场这般容易,早知老子也该上场的了。这几下手腕跟大爷相较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惜白让这姓贾的小子占了老大便宜。”骂得虽厉害,心中实则艳慕不已。 贾玉洋洋得意,脚跨椅边,正要坐下,却听一声脆生生的声音道:“且慢。”一个红色身影闪出来,正是立在赵兴如身后捧剑的丫环小翠。贾玉微怔,随即回过神来,微笑道:“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小翠嘴角微翘,道:“见教不敢当,不过先请你把那二位的**道解了再说。” 贾玉察言观色,知道这小丫环对自己适才之举甚是不满。适才自己故意不解顾氏兄弟**道,心中实存报复之意。二人找自己拼命,若不是自己应变神速,只怕已伤在二人手上。制住二人**道,让二人这般僵立场中,使其在众多英雄好汉面前颜面尽失,正是一解心中快意。 不过小翠乃是赵兴如的贴身丫环,眼下得罪不得。心念一转,他故作恍然道:“啊!我适才侥幸得胜,只顾得高兴,这可忘了。”小翠嗤之以鼻。贾玉装着未见,转身过来,折扇轻展,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隐见二道白光一晃,僵立的顾氏兄弟身子一颤,**道已解开。台下少数武功高强之人和一些暗器好手却已看清,在他说话之时,手中已扣了二枚钢珠,借展扇作掩饰,笼在袖中的钢珠飞弹而去,解了**道。这一手暗器打**的功夫也算是高明了。 顾清武兄弟当众受辱,二张脸已成猪肝之色。若不是贾玉最后那一句圆场之话,只怕就要当场自戮。二人向小翠拱手道谢后,狠瞪贾玉一眼,不敢在台上多停留一刻,急急下台,犹如鼠窜。心中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试想贾玉日后在江湖中若遇上二人,日子定不好过。 且说这日孟长风与三弟林未开带着管家与家丁小六子进城采办些物品,驾着马车路过广场,老远便听得人声鼎沸。孟赵二庄毗邻而居,赵家二小姐比武招亲之事二人早有耳闻,却也未怎在意,今日一见,果是办得有声有色,好一副热闹景象。孟长风倒也罢了,林未开却怎也忍不住,脖子都快撑上了天,边走边向广场内张望,一颗心早飞到擂台边上去了。 孟长风看着他一副惹人发笑之态,心想三弟毕竟年岁轻,喜热闹,便道:“三弟,东西也采办得差不多了,你与小六便在这里看着车子,余下的哥哥与禄叔去就成。” 林未开忙缩回脖子,脸微朱,不好意思道:“大哥,我······”孟长风笑着止住道:“行了,你还与哥哥争么?”带着管家禄叔径自去了。 林未开心中一阵感激,心道:“大哥时时都为着别人作想,能做他的兄弟也不枉了这一生。”吩咐好小六子看管好车上物品,自己往广场中人堆里挤去。此时林孟二人尚未与文满山结拜,是故林未开叫孟长风为大—哥。后来三人结义,文满山年岁最长,成了二人的大哥。 (非常感激朋友们的支持与帮助!现在成绩好了有些。存稿完了,从明天起我会每天两更,共大约三四千字。字数不多,还请大家多多谅解!因为我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不求字字精要,但至少要在书中字里行间无多少破绽可挑。(当然,有文学大师读了或许会笑掉大牙,认为文笔幼稚得一塌糊涂也不一定。)我是个啰嗦的人,再说一遍,前面真的不精彩,和后面比较起来。这书铺得有些宽,主角出来后才会渐入佳境。开篇平平,没有办法,水平所限。不过,朝好的地方想,你也可以当成是秉承了金庸先生一向的优良传统。)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十四节 争端 第二集第十四节争端 林未开立在人群之后,只见一个红衣姑娘立在台中,这女子他识得,是赵兴如的贴身丫环下翠。只见小翠一手捧剑,一手叉腰,站在擂台之中,瞪着双目对面前那人道:“你要坐上那把椅子,还须得过我这一关。”林未开细看那人,省起来,像是江湖人称什么玉扇书生的贾玉,不禁暗自皱眉。这人功夫平平,为人却甚奸险,也算有些名气。想想小翠只怕不是他对手,心里倒有些为她担心。 贾玉心中却在想:“这丫头一张伶牙俐齿,又喜弄是非,适才那柳一讳便被她奚落得好不狼狈,还是少招惹为妙。”便笑道:“小可已连胜了十场,姑娘说笑了。”说着便欲转身往椅上坐。却见下翠身影一闪,已拦在他身前。贾玉收住脚步,眼望这台上主持之人赵兴宗,见他并无阻止小翠之意。再看赵兴如,也是神色淡然,不置可否,心下明白,今日过不了这小丫环这一关,还真休息坐上这把椅子。 心中思定,便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好得罪了。”语音未落,忽地折扇递出,点向小翠抬肩**。小翠早有防备。剑稍一引,已化解开去,右手二指并拢,点向贾玉眉心,出招又快又狠。贾玉心中一惊,未料到小翠武功甚是高明,自己一击未能告罄,反被她立施反击,抢占了先机。不得已只得身向后退,扬头后避。 小翠如影随形,二指变抓,一招双龙夺珠,取贾玉一双眼睛。贾玉不得已再退。小翠紧随其后,只一瞬间,贾玉已被逼得连退三步。若论武功,其实小翠并非贾玉对手,只是一来小翠出其不意,招招险辣,二来贾玉有所顾忌,不敢手出狠招,是故只得一再避让。 台下观众一阵叫好之声,贾玉心道:“这般下去不是办法。”趁着后退之势,双脚猛地一蹬,身子腾空而起,一拨二丈。人在空中轻轻一个折转,向一旁落去,避开了小翠一番猛烈的攻势。同时折扇打开,护住全身要**,以防落地被对手乘隙抢攻。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甚是干净利落。台下众人对他虽无好感,也忍不住大声喝彩。 贾玉展示一手漂亮的功夫,在天下英雄面前大大的露了脸,心中正自得意,不料脚刚触地,只觉左脚膝弯一麻,人一个趔趄,险些站立不住。本来潇洒漂亮的一个动作立时变了样,便如现代体操之跳马,在空中之时腾得又高又飘,姿势优美,然而落地却摔了个大跤,这一操作就大打了折扣。台下众人喝彩之声已变成了倒彩,贾玉一脸狼狈,心知中了别人暗算,不及细想是谁人,小翠又飞身过来,剑鞘直指自己面门。 贾玉忙不迭举扇格挡,却是挡了个空。原来只是虚招,小翠剑至中途,已改点向他左肩。贾玉甩扇横格,扇子使上内力,欲一举震掉小翠手中长剑。招式刚出,忽地想起这剑乃是赵兴如的爱剑,这一扇下去,磕坏了剑鞘上的宝石,可就遭了。忙收扇沉肩,险险避过这招。 小翠得势不饶人,剑鞘一扬,顺势点向贾玉颈下天突**。贾玉已有所防备,折扇张开,护在了颌下。小翠剑鞘点去,正点在扇骨之上。这扇骨是精刚打造,剑鞘去势立止。贾玉趁这一刻,左手如闪电翻上,一把抓住剑鞘,运力横带,欲夺过宝剑。却忽觉左腰旁又是一麻,半边身子已动弹不得。 贾玉立时明白自己又被人施了手脚。只是这次正中**道,力道比之前次强了不少。林未开在台下却是看得真切,正是赵兴如摘下发簪上一朵珠花作暗发出,神不知鬼不觉的助了丫环小翠一臂之力。贾玉侧目光扫见脚下一粒白色珠子正在地下打着转儿,心中刚想明白那暗算自己之人,小翠已借力一带,把他扯得转了半个圈,变成了面向台下众人,侧对着对手。 这刻贾玉已立在了擂台边缘,加之半身僵麻,心知要遭,却见小翠早已从裙底伸出纤纤玉足,在自己**之上轻轻一点。这一足蹬得不重不轻,恰到好处。 贾玉转身之后身子前倾,本已立足不稳,欲坠不坠,只得挥舞能动的一只手以稳住重心。这一下足点屁脚,重心稍移,立时舞着手从台上直坠下来,“扑咚”一声掉在地下,姿式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众人“轰”一声,全场爆笑不止。贾玉欲爬身起来,无奈半身僵麻,使不上力。赵兴如打**的手法甚是高明,点中**道,却又不点死,贾玉在地上爬得片刻,周身已恢复自如,忙不迭爬起身,满脸羞愧,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一瞬便钻入人群溜之大吉。 小翠在台上叉着腰,笑得前仰后翻。适才贾玉得胜,赵兴如眉头暗蹙,她便知小姐甚是厌恶这人,向小姐挤一挤眼,便自站出来。主仆二人相伴多年,心思自是不言自明,于是联手演了这一出好戏。虽然女儿家用脚踢人家**甚是不雅,但小翠童心未泯,一时兴起,也就管不了这许多了。看着贾玉一副滑稽狼狈之相,赵兴如也忍不住伸衣袖掩住口,笑得不亦乐乎。 林未开好半天才让自己止住了笑声,心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早曾听说赵二小姐少时性子顽劣,这贴身丫环也学了个十足十。”这时小翠回头,望向赵兴如,目中带问之意,赵兴如微微点头。却见小翠转身从台角又拿出一副锦缎联子,身形轻展,宛如蝴蝶穿花般,只片刻便把这副联子挂在了左右立柱之上。 林未开一看这幅联子,险些气得喷出血来。只见这联一边写的是“二指柔剑断回风,”另一边是“剑侠败在擂台中。”孟长风所使的正是回风剑,剑侠乃是孟长风恩师的名号。这不是摆明了找事么?指名道姓的欺到头上来了,简直太也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 却见一人排众而出,从众人头顶一跃而过,飞身上了擂台。这人一袭青衫,长得清秀文弱,却是提了一口厚背大刀,少也有三四十斤重量。这人不是谁人,正是林未开。 赵兴如叫小翠挂的那幅联子正是她精心所备的。适才见孟家庄的马车停在广场口,料来孟长风已是到了广场之中。这幅联子挂出,一则激将,二则摆明着向他表白心意。未曾想孟长风没激来,先倒把林未开激来了。林未开长得一副文文弱弱之样,性子却最是急躁火爆,从他所使兵刃便可瞧出一斑。他见有人在天下英雄面前公然诋毁自己大哥,却是怎生忍受得住。这擂台上便是天王老子,他也提刀杀将过来了。 见是林未开,赵兴如一怔,道:“原来是林公子,你上来作甚?” 林未开一声冷笑,道:“赵姑娘,你不是邀天下英雄好汉到此比武招亲么?我倒要看看赵姑娘有何本事,竟敢在天下英雄面前挂出联子,夸下如此海口。”他这阵势,自不像来比试武功了,来踢场子倒是真的。 赵光宗受其父委托主持这场比武招亲大会,怎能容他胡来?立身而起,道:“林兄,你来比武招亲,大伙儿欢迎之至,若欲在此捣乱子,在下却容不得你胡来。”手提霸刀,便欲下场。 赵兴如心念飞转,立时已有了计较,向赵兴宗道:“哥哥且慢,既然林公子冲着我来,便由妹妹出面给林公子一个交待。”赵兴宗知自己这小妹非但心机深沉,武功也是过人,她既站出来,想是早有了应付之策。故也不担心,点点头,复又坐回去。 林未开性子如火,听二人你争我让,喋喋不休,心中早焦躁起来,大声道:“啰苏个甚?你兄妹二人谁下场也是一般,我可等得不耐烦了,快快出招罢。”大刀一抡,摆开架式。 赵兴如在小翠手中拿过剑来,盈盈走道擂台之中,心中道:“好个莽撞汉子,我先把你制服了,还怕你大哥不来?”一声轻叱:“看招。”也不多说,左手捏个剑诀,拔剑出招。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十五节 屡败 第二集第十五节屡败 林未开展开狂风刀法,上来便使一招“力劈华山,”提刀从头顶猛劈而下,声势赫人。赵兴如见他气势凶猛,并不硬接,只绕他游斗。林未开身法不如赵兴如灵活,数招一过,连对手一个衣角儿也没沾着,心中焦躁,只冲上前,一味的猛攻猛打。 其实赵兴如只看得三二招,便知林未开有一身的好气力,使的是纯刚纯猛的路子,故也不急,展开剑势,把自身守得毫无破绽,心中暗记林未开所使招式,只待他力气稍竭,再伺机反击。 林未开一番猛攻下来,见无法取胜,锐气稍挫,力有不继,提刀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以拟再攻。赵兴如怎容他如愿?他刚一退,赵兴如一招“如影随行”,便如影子般跟随而至,手中长剑直刺他面门。林未开不及出招抵挡,只得后退一步。赵兴如招式不变。林未开一退再退,眼见退到台边,再只半步便掉下台去,台下观众一声惊呼。却见他身子后仰,除双足之外,其余皆已悬空。好一招铁板桥功夫!只见他双足如在台边生了根似的牢粘在擂台之上,所承这悬空的大半个身子之力何止数百斤之巨?大伙儿一阵震天价的喝彩。 彩声始起,情况骤变。但见赵兴如长剑顺势而下,削向林未开立在台上的一双足。这招如影随行暗藏了七般变化。刺向面门的一剑并未用尽全力,后着可刺可挑,可斩可削,完全依据对手变招而定。 林未开手中兵刃随他身子倒悬在空中,哪能化解这一招?眼见这一剑下去便要双足不保,众人一声惊呼,却见他双脚一收,凌空一个筋头倒翻下擂。台下胆小之人已惊出一身汗来,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只觉眼前一花,林未开复了跃回了擂台之上。 被对手逼到台下,就理而论,原已是输了一招半式。林未开心中却哪里肯服?心道:“好个奸诈女子,趁我换气之隙突地攻来,适才只是一时太过大意,这回却没这般便宜。”心下小心留意,手下一刻不缓,口中大呼:“这次不算,再来。”上前便是一番猛攻。 赵兴如道:“好。”见他来势猛恶,心下暗恼:“你这莽汉,适才若不是我手下留情,收回剑来,而改了顺势而下,你便要开膛破肚,焉有命在?不给你点苦头吃吃,还不知本小姐厉害。”心下思定,仍是与适才相斗如出一辙,绕着林未开游斗。 林未开瞧在眼里,心下晒道:“欲再待我力竭而攻,想也别想了。”赵兴如剑招递出身前,一二尺便收回来,只守不攻,林未开倒也省心,放开手脚,与对手掉了个头,他是只攻不守。一面暗调气息,一面盘算:“这小妮子与我耗上耐力了,我却会输于你?”出招虽猛,倒也多个心眼,每招只使六七分力气,估摸着这般下去,拼上三五百招也不在话下,赵兴如多不过五十招之敌,可算稳胜了。 他攻了十余招,一柄大刀抡开了,使得性发,前一招“举火烧天”,不待招式使老,后一招“吴刚伐柴”,已连环递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赵兴如暗叫:“来得好!”刚才游斗只是惑敌耳目,此招一出,她已识出是先前使过的招式,招出一半,她早闪身避开,手中长剑递出,一招“无孔不如”,向林未开当胸刺来。林未开身子前冲,一时不能后退,只得临危一个急侧身,险险躲过这一剑。心道:“幸亏我早有防备,不然怕又着了你的道儿。” 赵兴如招未使实,林未开始一侧身,她已跟着侧过来,剑向上挑,斜刺对手颈中天突**。林未开这时刀已半回,一见来招,正中心意,大喝一声,提刀全力一劈,直斩长剑。 这一刀力有万钧,好不威猛。便是台下观看众人也觉气势逼人,难喘过气来。刀剑相触的一刹,林未开大喝道:“撒手!”大伙儿心中只道:“这下赵姑娘怕是要遭了!” 只见这一刀正中剑身。赵兴如长剑向下一沉,却未坠地,她反紧握了剑,又向前送了几分。 林未开只觉这一能开山裂石的一刀仿如砍在一段烂木之上,毫不着力。心中正自别扭,却见对方长剑自刀着处而折起个弧形,剑尖向上,已是到了自己颈下,眼见便要穿腭而过。 赵兴如人称柔剑仙子,她所使的正是一口绕指柔软宝剑。这剑身在大刀重斩之下,并不折断,反急速反弹,向上翘起扎向林未开下腭。林未开始料未及,也多亏他武艺高强,在千钧一发之际,手上加劲,硬把软剑压低半分,同时双脚用力一蹬,身子急速弹起,向后斜飞出去。总算堪堪躲过了这危险一击。 他这一落,却又掉在了擂台之下。 二人交手二次,前后不过二三十招,林未开两番下擂落败,输得不明。凭他这股子牛脾气,欲让他服输,那非得刺刀见血,胜得干净利朗。是故甫一着地,腾地又窜上了台去。 台下有人见他能得赵兴如青睐,亲自与他过招,早已心嫉得要命,这刻再忍不住,大声道:“喂,台上那汉子,输便输了,快快让开,不成今日便你一人比么?” 林未开输得冤枉,心中正自窝着一股子气,寻声向那人狠狠瞪眼道:“阁下自认胜得过在下,便请登台赐教,否则请闭尊口。”那人见他满脸凶气,目光与他一触,吓了一哆嗦,忙紧闭了口,不敢再出只字片言。 赵兴如见林未开能这般轻松便化解了自己适才那一剑,也不禁暗自心惊。 说起这一剑,却是大有名堂。这招名叫“无孔不入”,乃是赵兴如得意的三大绝招之一。赵兴如所使的一口宝剑名曰“绕指柔”,从其意就可知这剑柔能绕指。这剑端的是把好剑,不仅柔性极佳,且还能削金断铁,非比寻常。用这柔剑,配上赵兴如所使那招“无孔不入”,论你是格挡也罢,斩劈也好,软剑在内力控制之下,均会出其不意折弯过来,攻对手个措手不及。且这招练到最高之境,连那弯折的弧度都能用内力控制的分毫不差,实是灵活无比。这般奇妙的招式,在对敌之际忽然使将出来,试问又有几人能够抵挡?林未开能及时躲过,一则武功高强,二则也因赵兴如无意伤他,手下留情罢了。 这时林未开转头过来,向赵兴如愤愤道:“赵姑娘好身手,竟二次逼得在下下擂,但任凭使些奸诈小计的手段便欲让林某输得心服口服,却是不能。此番上擂,赵二小姐如能再让林某离此擂台一步,在下便认输了。” 赵兴如听他话中带刺,也不生气,笑道:“林公子乃是大英雄大豪杰,小女子耍些魑魅魍魉的小计侥幸得手,却也不需放在心上。若是真斗,只怕不出三十招,我便败了。只是今次这擂台之上比武乃是招亲,但瞧来林公子并无意为此,是故不得不用尽手段全力施为,多有得罪了!” 这话甚是谦逊有礼,林未开怒气消了大半,开口道:“不是在下欲生事端,只是赵姑娘所悬这副联子,太也辱人过甚,我大哥可没什么地方得罪于你,只须得姑娘即刻取下,林某立时弃刀认输下台去,再不惹半分儿是非。” 赵兴如心底暗骂:“你这个愚莽汉子,怎会明白本姑娘的用意?”面上仍是微笑道:“林二哥欲让小女子取下这副联子,只怕不能如愿了。便是你大哥亲来,也须得胜了我手中这长柄剑再说。”言下之意自是没得商量。 林未开怒火上冲,沉声道:“那好,林某再领教赵姑娘高招。”不再多言,出手进招。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十六节 惹祸 第十六节惹祸 他有了前二次教训,心中再不敢存半丝轻敌之意,先紧守门户,再寻机破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赵兴如一改适才守势,但见她衣衫飘飘,便如仙子起舞。那剑光闪烁,却是剑剑直指林未开要害。 林未开使开大刀:劈、斩、刺、挑、砍;展开身法:腾、挪、跃、走、闪;一般的让人瞧得眼花缭乱。台下观众喝彩之声此起彼落,二人斗了三四十招,仍是不分上下。 赵兴宗安坐椅上,神色如常。眼看台上二人你来我往,杀得不可开交,他也无一丝担忧之色,瞧来对其妹的武艺倒甚是放心。只听林未开猛吼一声,大刀大开大合,攻势绝伦,把赵兴如逼退了两步。 赵兴宗皱了皱眉,却见林未开刀交左手。正自奇怪,忽听他一声暴喝:“看镖。”但见银光一闪,一只甩手镖自他袖底飞出来。这“左刀右镖”乃是林未开的绝学。他攻了近四十余招,仍是相持不下,心中大是焦躁,加之内息已有混乱之迹,只怕再斗下去就要露了破绽,又要被对手乘机取胜,是故一番猛攻之下,揪准个机会,便使出绝招来。 赵兴如正被他逼得后退,忽见他刀交左手,正自奇怪,钢镖已迎面打来。她倒未防到这鲁莽汉子还有这一手,出其不意之下,险些吃了大亏。也算她武艺超凡,应变神速,刀光一闪,便忙偏头仰身,向后急退。手中长剑不歇,舞起一片银光,护住全身要害。 林未开一击不中,也不追击,原地立定,调整内息,以备再战。赵兴如松了一口气,捏个剑决摆了个守式。几缕头发自肩上飘飘落落飞下来,从剑身之旁滑下去,心中不禁暗呼:“好险!”若不是避得快,这一镖怕要正中面门,不只是削落鬓角几丝头发这般简单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剑身光滑如镜,正倒映出她玉面的一角。赵兴如眼光掠过剑身,忽觉自己白玉般的脸颊怎地隐有一丝血红?正疑眼花,凝神细瞧,心中大惊,急急掏出随身所携带的小铜镜来,一照之下,险些晕厥了过来。 但见她白皙如玉的脸颊之上,竟被适才那钢镖划出了细细的一道口子,长有数分,鲜红的血珠正从白嫩的肌肤之下冒出来。这伤口虽不大也不深,痊愈之后若非留意也难瞧出来。但落在一张天仙般完美的脸上,无疑已有了瑕疵。赵兴如眼圈儿都红了。须知女孩子天**美,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甚。在面上落下一道伤口,直如杀了她还难受。她一急之下眼泪已掉了下来,一闪身飞扑上来,长剑直刺林未开心窝,形若疯狂。 诸位朋友,各位若是有幸遇到如上情形,劝君一言,三十六计――溜之大吉。林未开哪里能懂此深奥之道理?这也怪不得他,问世间,又有多少男人能懂得女孩子的心思?见赵兴如扑来,虽觉情形有异,也不怎在意,只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这下可要小心留意些,不要再着了她的道儿。便提刀迎上,与赵兴如斗将起来。 赵兴如一改之前轻盈飘逸的打法,提剑从半空猛砍而下。这哪里是用剑,十足倒是用刀。剑用刀法,太也违反常理,如若用的是重剑,还勉强说得过去,但偏偏所用之剑又是一口二指宽柔剑,此情之景太也怪异了些。 林未开未想及这许多,举刀便格。刀剑相碰,他只觉全身一震,大刀险些脱手飞出。暗道好猛的力道,亏得自己身有神力,不然这一记硬拼之下已然吃了大亏。忙凝神聚气,用上十分的功力。心中隐有一丝不安,方才交手的一刹那,感觉对方手上全不像一口软剑,反像似重有百斤的大刀。眼角余光扫自己刀刃,不禁吃了一惊,只见刃口之上老大一缺口,若不是刀厚,只怕已从中而断。 不等林未开有半口喘息的机会,赵兴如第二剑又猛劈下来。她急怒之下,剑上注满真气,一柄剑崩得笔直。这本是一柄削金断玉的宝剑,注上真气之后,便是百炼精钢也一斩而断。林未开无法避闪,只得举刀再格挡,便觉手上一轻,刀已剩了半截。 赵兴如这一剑砍在缺口之中,把一柄三十斤重的厚背大刀硬生生砍成了两段。林未开被这股生猛的力道震得后退一大步。立足还未稳,便见赵兴如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握住剑柄,剑光闪烁中,一剑从天而降,从头顶狂劈下来。 她刚才所使这三招有个名称,叫做“迎风三绝断”。连续三剑,一剑快似一剑,中途无半分滞留,全凭一个快字。这才是她的真正绝学。 正所谓天下招式无不破,唯快不破。就天下武功而言,可说没有一招一式没有破绽,只要找出破绽,便能破解此招式。但高手相争,机会瞬息而过,等你发现破绽之时,对手已换招弥补过去。真正出招快到了极致,即便最简单的一招一式也就成了绝世高招。此乃武学之真要,但凡练武之人,能懂得此理者可谓少之又少,即便懂了,又有几人能做得到?每人自身功力有高有低,功力高低乃决定了一人出手之快慢。招式精要固然重要,功力才是决定胜负之关键。 武典上有言:“练武不练功,到时一场空。”你招式再精,若无相应的功力与之相辅,击在别人身上犹如隔靴搔痒,也是无用。便如一二三岁孩童与一成年壮汉对敌,这幼童即便击中壮汉要害,也造成不了多少伤害。当然,高手相争,比的不但是招式内力,还有气势、信心、经验、智慧、临场的机变??????赵兴如这如电的三招无疑囊括了其中许多精要。 林未开被逼得着着后退,毫无还手之力。眼见一片白亮的剑光从头罩下来,避之不开,下意识举起半截断刀便挡。但适才第二次刀剑相碰,震得他手臂发麻,在这关键之时竟不听使唤,抬不起来。 赵兴宗见妹妹忽然使出“迎风三绝斩”,要出手阻止已来不及。心下大骇,暗叫:“这下遭了!”这削金断铁的绝世宝剑一劈而下,刀且被斩成二段,人还用说,只怕要从头到脚一分为二,再找不到完整的了。 林未开知自己必死无疑,但也不惧,只轻闭上眼,暗叫道:“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这般便死了,心下总是大有不甘。 变起突然,台下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呆了,好好一场比武招亲的喜事立要弄成血溅当场的悲剧,谁人能忍心?不少人侧目不敢再看。便在这时众人只觉耳膜一震,猛听得一声暴喝:“剑下留人!” 赵兴如心神一震,从狂怒中回复过来。但剑锋已至头顶,收剑已不及,只得强运真气,把剑生生朝旁移开半尺,向林未开左肩削下。 赵兴宗暗叹一声,心道:“妹妹总算及时醒悟过来,林未开性命虽已无虑,但这条手臂却是废了。唉??????”心念未转完,但觉眼前一花,仿有一道白光闪过,便听‘叮’一声响,一物已打在剑身之上,将剑朝旁撞开数寸,这一剑恰好贴着林未开左臂削下,带起一片衣衫随风飘落。露出半条臂膀在外,可谓是险到了极处。 这时那打偏剑身的物什才“啪”一声掉在台上。赵兴宗定睛细看,原来是一块玉佩。这玉佩通体雪白,无半点儿瑕疵,是玉中的极品汉白玉。玉上雕的是一对龙凤图案,栩栩如生,极其精美。可见这玉乃是十分珍贵之物,非寻常人所佩戴得起的。可惜玉佩一角已被适才那一剑削去指头大一角,正所谓残金缺玉,已然无多大价值了。赵兴宗心叹之余,不由得暗惊这掷玉之人之武功,光凭这份劲道,以拳头大一块玉牌荡开这雷霆一剑,自问自己是无法做到的了。 这时,一人从众人头顶越过,轻落在擂台之上,姿态潇洒。赵兴如一见来人,心儿一阵狂跳,粉面绯红。这人身材修长,面容俊雅,不是别人,正是孟长风。 孟长风向赵兴宗抱拳:“赵兄!”再向赵兴如抱拳问好:“赵姑娘。” 赵兴宗与赵兴如分别抱拳作答。赵兴如心道:“你可终是来了。”眼角暗扫孟长风一眼,心下盘算:“瞧孟大哥的神情,只怕未曾留意到台柱上挂的那副联子。又或是他故作未见,不予理睬?待会儿得怎生想个法子,引他出手才好。” 孟长风一上台来,见此情此境,不用多问,已对事情原委猜了个七八分。他望着赵兴如,道:“适才多谢赵姑娘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万分!我义弟生性莽撞,有甚得罪姑娘之处,还望原宥一二。”心中暗自叫糟:“未开太也鲁莽,在人家姑娘脸上划一道口子,这事怕难善了。” 未完待续?????? 第二集 第十七节 蛇尾 第十七节蛇尾 赵兴如以手抚面,沉吟不话。她想起这一道伤口,心中仍是发痛,耿耿不能释怀。当时若不是孟长风那一声暴喝,让她猛忆起对手乃是心上人的结拜兄弟,杀之不得,只怕林未开已是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了。 但她撤剑的一刹那,仍心存异念,心道:“你伤了本姑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好歹卸下你半只胳膊,小惩薄戒。”是故剑去肩膀留着二分距离,也不是非要林未开伤筋断骨,但割下老大一块肉来是必定了。心说让你小子挨挨痛,见见血,以稍泄姑娘心头之恨。不料孟长风及时出手,林未开毫发未伤。若是要自己就这么轻易原谅林未开,确是心有不甘。若是不答应呢?岂不是太不给孟大哥面子,让他在天下英雄面前难堪,万一他日后记恨,可就遭了。她以已之人,度人之腹,只觉既要给林未开一个小小的惩罚,又不要削了孟长风颜面,倒颇有些难了。 赵兴如秀眉微攒,有了计较。抬起头来凝视孟长风,道:“林公子好功夫,小妹本领低微,受了些小伤,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 她玉手轻抚受伤的面颊,轻声道:“这伤口在面上,日后定会留下疤痕了。不知怎生才好?我??????”说到此处,赵兴如轻垂臻首。 众人见她眼圈儿微红,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动人之态。不少人心中涌出一种冲动,大想冲上台去,把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姑娘你别哭啊!要哭就到我怀里哭吧!”当然,对林未开的憎愤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这般天仙般的美貌姑娘竟也往人家脸上招呼,你小子忒也手黑了吧。简直连牛也不如。牛嚼牡丹,虽大刹风景,但牛嚼花在肚,好歹还能沾个怜香惜玉的边,而你小子连怜香惜玉都不懂,瞧来十之**是笨猪转胎。” 林未开当然不知众人心中所想,但见赵兴如如此伤心欲绝,心中也大有悔意。 丫环小翠却在心里偷笑:“小姐装得真好,瞧把这许多人都唬住了。”诚然,美女的眼泪还真是比武功好使多了,只这哭式一招便差点天下无敌。 赵兴如倒也全非做作,她这副伤心委屈之态,大多半是真的,试问又有哪位美女会不爱惜自己的容颜? 这招不闻泣声胜似痛嚎大是高明,孟长风对着赵兴如,不知如何是好,只嗫嚅道:“赵姑娘??????这??????” 且听赵兴如又低声道:“脸上落下了疤痕,模样儿好丑,日后??????日后定没人要了。”最后这句更是低不可闻,内中含义也大值得品味。 孟长风一时手足无措。赵兴如抬头望着他,道:“孟大哥,你要我原宥林公子,我听你的。只需得他向我陪个不是便了。”微顿,又道:“不然??????大伙儿手底下见真章,胜过我手中这口剑再说。” 林未开心里刚升起的一丝悔意立时被她这句话浇灭。江湖好汉头可断,血可流,万万不能低了头。当着这天下的英雄好汉之面,要他向一姑娘赔礼认错,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算了,何况错不在己。林未开心头火起,低吼道:“赵姑娘,你太也欺人过甚,士可杀??????” 赵兴如斜扫他一眼,心里暗呼:“我便是要你这般,你经不起激,立时便要出手。那时孟大哥不能袖手,定要阻止我二人相斗。我便趁机与孟大哥缠斗在一处,再假作不敌,这比武招亲便算成里。” 她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只听孟长风低喝道:“未开??????”林未开如霜打的茄子,便蔫了,止口不语。 孟长风向赵兴如道:“赵姑娘既肯原宥舍弟,不予追究,那我便在这里替未开向姑娘赔罪了。”说着抱拳深深一揖。 赵兴如一怔,孟长风揖过起身,运起内力,向着脚边掉落台上的玉佩凌空一抓,玉佩便从地上弹起,飞向他手中。 台下有人已忍不住叫出声来:“啊!那是控鹤功。”当内力练到出神入化之境界,便能隔空取物。但这般高明的内力,少也要修炼大半个甲子(六十年为一甲子)。瞧孟长风年纪轻轻,打从娘胎练起也不过二十多年功力,怎生会有如此骇人之境? 赵兴如回过神来,她没料到孟长风竟没半分犹豫便帮林未开向自己赔罪道歉,这下计划落空。见孟长风便要拾玉走人,长剑一挥,挑向空中玉佩,忙道:“慢来!”她小嘴轻启,吐出话来:“孟大哥愿代林公子赔罪,原也无不可,不过还需得留下这块玉佩作补偿之物。”她知这玉佩是孟长风家传之物,常见他佩戴于身。适才救人心切掷出来,现下虽残缺了一小角,但也决计不肯随意舍弃。是以出手阻挠,总是要逼迫孟长风出手才甘心。 孟长风徒然加强内力,玉佩去势快了一倍不止。赵兴如挑不到玉佩,剑向上扬,改挑手指。孟长风握玉在手,反转手腕,扣起食指轻弹向剑尖。这宝剑虽锋利,但经这轻轻一弹,便荡开去,并未割破手指。赵兴如只觉一股真力自剑尖传来,全身真气一阻,后续招式竟是发不出去。心下不由得大骇,惊道:“孟大哥这份功力,只怕与爹爹相仿了。”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过招只是电火石光的一瞬间,台下许多人未曾看清,二人已结来了。这时只见孟长风捧着玉佩送到赵兴如面前,笑道:“赵姑娘欲求这玉佩,我也是一般的心思,此玉乃是我家传之物,世间罕有的极品汉白玉,把它碾碎磨成粉末,再调以金粉敷面上伤口,定会有意想不到之奇效,姑娘不说我也会以玉相赠,算是一点心意,以补之过。” 赵兴如怔立当场,怎料得到孟长风会有如此心思?未回过神来,便觉一物塞于手间。定睛再寻孟长风,却见他拉着林未开已飘身远去,声音远远传来:“赵姑娘,多有得罪了,再见??????” 本来搞得轰轰烈烈的一场“比武招亲”闹剧便这样草草收场。当然谁也未能成为赵家堡的乘龙快婿。经此一事,赵兴如也算是大有斩获。她虽未成功招得么孟长风的人而归,但自信已俘获了孟长风之心,不然怎会把他最最贵重的佩玉送给自己碾粉儿擦脸?当然,她舍不得真拿这块被她视为定情之物的玉佩去碾磨了,而是把那残缺的一角儿用黄金镶补了,好好的珍藏在匣中。 赵兴如由此而情根深种,常自一人拿着玉佩对孟长风暗自思念。内心深处自认已是孟长风未过门的妻子。每日里期盼着孟长风差人提亲,望着二人早成眷属,双宿**。 秋去春来,赵兴如这一等就是三年。终于,她等来了孟长风成亲的消息,不想新娘不是自己,已换别人。 脸贴玉佩,赵兴如心中一阵悲痛,忍不住伏在枕上又哭了一回。过得许久,她方收住哭声,渐渐回神过来。她看着玉佩,心中想像心上人正与那可恶的女子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从此以往,自己的孟大哥便与他人牵着手儿,比翼**,再不会理会自己,不禁又悲上心头,只觉一颗心如针扎般疼痛,痛得死去活来。 赵兴如悲极生怒,发疯般狂笑起来,口中沙声自语:“孟长风,孟长风,好,好!”半晌方停。她银牙紧咬,狠声道:“孟长风,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话毕,手中玉佩已碎成无数细片。那尖锐的碎玉片扎破了手掌,滴滴鲜血从她指缝间滴落下来,她兀自未觉。 (第二集写到这里就完了。下面会偏重故事情节一点,幽默性自然就会稍差一点,甚至有些??????惨烈。当然,小插曲还是有的。欲知后事如何,那就继续看吧!) 未完待续?????? 第三集 怀璧其罪第一节 义结 第三集怀璧其罪 第一节义结 眼见天色向晚,孟家庄后山峰顶那一男一女二位白衣人,仍是静立山崖,呆望着山下庄院,一动不动。 二人中男子名叫胡怀英,女子名叫胡怀心,是一对兄妹。眼下正作客于赵家堡。 胡怀英兄妹是安徽颖州人氏,出生于有名的武林世家。二人在江湖之中也立有不小的名头。其父胡天豪,在武林之中更是了不得的人物。胡天豪早年学艺于一神秘师门,艺成下山,在江湖中拼杀多年,终创下了赫赫有名的忠义堂,江湖人称忠义公。 忠义堂总舵设在颍州,其下共有一十八分舵,三十六个堂口。帮众几已遍布天下。胡天豪本是颍上远近闻名的大户,庄院占地千亩。加之天下有识之士纷纷前来附之,一时间,忠义堂威名远扬,大有一统江湖之势。在武林之中,可说胡天豪只踱一踱脚,地也要跟着颤三颤。 胡天毫与赵建德乃是世交,平素多有来往。两家儿女也一般的大小,尚未婚嫁。双方父母均有撮合之意,是故小辈交往更密,时时互相往来。这胡怀英兄妹二人便是借口切磋武艺为名,住在了赵家堡。实则二人心中各怀心思,乃是想一见意中之人。 这话说来颇长,还得牵连到半年之前一事。 胡怀英年方二十,正是风华正茂,书生意气之时。他在江湖上闯荡已有四年,如今已颇有些名气。 这日,他到得江苏镇江。眼见顺江而上,在集庆(今南京)乘船渡江,便是安徽境内,行不几日,就可到老家颍上,心神微微激荡,不禁起了思家之意:“我这次出来几已一年,不知家中一切可否安好?娘向来身子不好,眼下正是疾病多发之时,不要染了风寒才好。嗯,妹妹一向细心,定会想到了,倒不用多操心。只是爹为了大业,一生殚精竭虑,从不肯将息自己,时日久了,定会累坏身子的。不知大哥二哥可曾劝劝他没有?爹爹脾气可是犟得狠,想来劝也是无用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微皱眉头,又道:“大哥二哥应该还好吧,只是妹妹这小丫头??????”心中想着,不觉间,已来到江边上。其时正值江南春天,眼见着四周风景绮丽,诗意上涌,低声吟起白居易的那首《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否忆江南?” 一首吟毕,心中甚觉快意。便在这时,却听远处传来一阵慷慨激越之声,有人与自己同感慨也!只听这声音高唱道:“平沙浅草接天长。路茫茫,几兴亡?昨夜波声,洗岸如霜。千古英雄成底事?徒感慨,漫悲凉。少年有意伏中行,割名王,扫沙场。击楫中流,曾记泪沾裳。欲上治安双阙远,空怅望,过淮扬。” 这声音语调带悲凉,荡人心肠。胡怀英木然而立,一时竟然呆了。好半响方回过神来,仍觉耳膜翁翁作响,余音不止。他心中暗吃一惊:“这人好大气魄,好强的内力!”忙寻声望去,只见江边亭中一人负手而立,这人双目远眺,修长身形裹在一袭青衫之中,看不清面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胡怀英识得这首《江城子》,是宋人李好古过扬州时所作的词儿,词中表达了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镇江与扬州隔江相对,也难怪那人会想起这首词来。胡怀英一阵唏嘘,心中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便欲上前与之结交,这时,却见二人走进亭去。 只听走在前面那白衣人拍掌赞道:“好、好!好个割名王,扫沙场。正道中了孟某的心意,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青衣人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脸皮白净,却是留了满面虬髯,根根如戟般‘怒发冲冠’。给人感觉威猛得又有些怪异了,应了一句话,叫做保证你过目难忘。这人双目精光闪闪,顾盼有神。胡怀义在心中暗自叫好:“好一条汉子!” 那虬髯汉子抱拳道:“孟兄谬赞了。在下文满山,路过此地,一时兴起,便搬了前人几句诗词出来,酸酸嗓子。请教孟兄高姓大名?” 白衣人道:“在下孟长风,这位是我的拜弟林未开。”说时侧身过来引见,林未开抱拳作礼。 胡怀英这时细细打量那人,只见他生得甚是斯文秀气,若不是听他说话,便是一饱读诗书的书生。但见他双目流盼之间,却自有一股威严,心道:“人说蕲州孟家庄年轻庄主孟长风胸怀大志,为人豪义,是个了不得的英雄人物,可惜缘悭一面。今日得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嗯,他那义弟也颇不简单。” 文满山哈哈一笑道:“果然便是孟兄了。我先听孟兄自承孟姓,就猜是蕲州的赛孟尝孟庄主,还真猜对了。” 孟长风笑道:“相识是缘,小弟身边带了些酒菜点心,文兄,咱们何不坐下来薄饮几杯?” 文满山大笑道:“甚好甚好,这亭中有桌有凳,既可饮酒观景,又可吟诗作对,快哉,快哉!” 林未开从身后提出一食盒,从中取出四碟凉菜点心,一壶烧酒。三人围坐在亭中石桌旁,把酒言开。 酒过三巡,却听文满山道:“孟兄有意备酒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孟长风看着他,不答反问道:“文兄途经此地,不知听过‘一剑一刀’之事没有?” 文满山双目微眯,目透寒光道:“一剑一刀,为虎作伥。强抢民女,百姓遭殃。孟兄说的可是它?” 孟长风俯身向前,盯住他双目,慢慢道:“不瞒文兄,我正是为此而来。” 文满山一掌大力拍在石桌上,倏地立起身来,道:“孟兄快人快语,说的正是文某心中想说之话。我在此候了半日,只等那狗官一来,我便立取了他狗命。”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位好汉大是相见恨晚,立时撮土为香,就在亭子中结了金兰。按年岁论,文满山最长,当了大哥。孟长风排了第二。林未开是老小,做了三弟。但若就武功而论,三人中实则孟长风排了第一,文满山次之,最后还是林未开。 孟长风几人把酒阔论天下英雄,夹菜粪土世间狗熊暂且不表,先回过头来说说与这‘一剑一刀’有关之事。 话说镇江有一名知府,名叫图察台,那可是声名远赫。不为别的,只因这人实乃牛人一个,好一个‘色’字了得。你说当当官,泡泡妞,玩玩女人,本也算不得什么。但这位仁兄不但玩了,那玩的却是有些过火了。 怎么个过火法?这图察台不仅天天泡女人,且要时泡时新。年青美貌那是自不必说了,更气是这厮还有收藏处女之癖好。这下可苦了镇江城周围的百姓,闺女长得漂亮要遭殃,闺女待阁闺中更要遭殃。说来骇人,图察台在镇江做知府短短几年间,镇江城中年轻美貌的黄花闺女居然被他蹂躏一空,到了要出城抢夺民女的地步。这人用上现在时新的话来说,简直就是“色猪”一头――色中种猪一头。套上洋话,那叫做仲马,大仲马那种。 且说这一日,手下心腹儿郎又给他弄来了一年轻美貌的女子。这女子被捆了手脚,嘴中塞了破布,扔在房中。图察台眼见到嘴的肥肉,虽然两眼大放异光,口中哈喇子也止不住往下流。但他毕竟不是初涉此道的初哥一个,这经验之丰富,早已是三朝元老了。那猫儿逮住老鼠,往往要慢慢戏耍,玩够了性,吃着才够味道。图察台这花中老手,色中老狼,当然深谱此中三味。 图察台心中色急,面却假作上不慌,挥手让下人送来酒菜,一边小酒吃着,一边用他那一对红中泛绿的色眼肆无忌惮的向那姑娘打量。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二节 愤欺 第三集第二节愤欺 细细一打量,但见这姑娘粉面桃腮,凤目鼻瑶,颈下那一段露在外的肌肤更是胜过白玉,图察台心中大喜,一双贼眼就老实不可气的沿着玉颈往下看了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姑娘双臂从后绑了,胸膛自然就挺起来。图察台目光一触人家那高耸的一对酥胸,忍不住一声呻吟,大口的吞了几口口水,才不至喷将出来。 目光一路向下继续打量下去,是那水蛇一般的细腰,还有那蜷缩着的丰满的双腿,和那裙下露出那截大白藕般的小腿,图察台全身上火,血往一处流,终突破那最薄的肉壁,从鼻中流出来。 姑娘看着那一滴滴往下掉的血珠,再看地是那一小畦血水,目光惊惶,心想着你不会就这样流血而亡吧? 图察台呆立半晌,忽然一声兽吼,扑上去抱住人家姑娘小腿就是一番好啃。啃了小脚肚还不算,又除下鞋子,对着一双三寸金莲一阵好舔。对他只能用上二字形容——变态。图察台是武将出身,可力挽二石大弓,姑娘用力挣扎,那里挣得过他? 见姑娘挣扎,图察台更来了兴致,三下五除二,“哧、哧”几下,撕碎姑娘衣衫,嘿嘿**道:“小娘子要反抗,我只好来个霸王硬上弓了。”姑娘嘴被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求饶声,一双腿挣得更厉害······图察台压着姑娘身子,大势所趋一番······一时间,场面惨不忍睹。 过的好片刻,图察台终于静下来,看着床边低低抽泣的姑娘,再看看床中那一滩鲜红的血迹,他脸上挂上了得意而满足的笑容。 图察台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腰子,在自家知府院中哼着小曲,跨着小步,想起昨夜那姑娘后来在自己身下欲拒还迎,蹙眉呻吟的**模样,心里美到了极处。心情一高兴起来,便提脚向前院衙门窜去,心下琢磨着最好今日还能撞个大运,碰上个瞎眼告状的,再让自己狠敲他一笔。 行不几步,便见前面人影晃动,闪入暗处。图察台眼尖得很,只一眼就瞥清原来是自己心腹手下图不三与图不四二人。瞧二人神神秘秘的样子,图察台大是好奇,暗道:“不三不四这两个家伙鬼头鬼脑的,不知在做什么勾当?我倒是去瞧瞧。”心中一动,立放轻手脚,快步走近二人身旁,隐身与立柱之后。 这时,只听图不四低声道:“今日晨间,红红姑娘出来,我问了,大人没有察觉。” 图不三压低声音,嘿嘿笑道:“还是我那鸡血管用,不然怎么骗得过。” 图察台心中大疑,却听图不四道:“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咱俩这是第三次了,再让大人识破,咱哥儿俩还有脸在这衙门里混?” 图不三道:“那是当然,咱们哥儿俩办事,不用吹,可不是一般的牢靠。” 图不四道:“其实还要多亏了红红姑娘,没她配合,也难成。不要说,红红姑娘装的还真是,那个什么······水不漏?” 图不三接道:“滴水不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你说红红姑娘是什么人,那可是楼子中出了名的会作戏,演技实力派。” 图察台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若不是有前车之鉴,光听这两句,还真听不出你二人在说什么。猛地跳将出来,抬手就是“啪、啪”两耳光,给二人赏去。 突然冒出个人来,图不三图不四吓得不轻。脸上再挨了抽,一时间怔立当场。 图察台大骂:“你二人是存心要气死我么?上次给老子弄了两个假货来,这次又拿假的来糊弄老子,你当老子是白痴?” 图不三图不四这才看清来人,原来上自己顶头上司——知府台大人。不禁心中有气:“你大清早的不在床上躺着,跑来找咱哥儿俩撒什么气?”嘴上可不能这么应承,图不三恭敬道:“大人,是小的的错,下次再不敢了。不过······” 图察台眼一睖,道:“不过什么?” 图不三道:“不过这镇江城中的女子确实难找了。” 图不四也接口道:“是呀,大人,特别是美貌的,那就更难了。” 图察台本来今日好心情,想着许久都没有昨日那般痛快过了,遇到一个貌美又有‘味道’的处子,结果他***又是棉花加鸡血,害自己空欢喜了半天。他原本有些纳闷,往日那些女子一松绑之后不是寻死就是觅活,哪像这姑娘般处之泰然,原来是经验堪比自己的个中老手,难怪会色体压身而心不惊,狼嘴临唇而面不改,失敬、失敬! 他心中火冒:“废物,你二人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出城去抓人?” 二人满脸委屈道:“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人哪里那么好抓呀?这镇江城周围几十里,有闺女待阁的早搬了家,偶有没搬家的,一闻风声,跑得可比兔子还快。等咱们走到地方,早不见了踪影。” 图察台盯着二人,道:“真有这么难抓?” 图不三图不四二人齐声道:“小的句句属实。”心中在骂:“他娘的,不是你色名远扬,那些人会躲得远远的?” 图察台眼瞧二人,心道:“瞧来不假,日后还要多花些心思才行了。”沉吟半晌,道:“看在你二人追随我多年,一片忠心的份上,这次就再饶了你二人一次,给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限你二人在三日之内给我打探一貌美的女子来,这次我亲自出马。到时多学着点,瞧瞧本官的手段。” 过不二日,图不三图不四二人就有了消息。在离城六十里有一叫十里坡的镇子,镇南七里有座小山村,村中有一猎户人家,家中有人口三口,分别是父亲和一双儿女。父亲李四九,幼时在山中曾得一异人传授了几手武艺。儿子李若虎,年龄二十有二,长的虎头虎脑,一身孔武有力,长年随父亲一起打猎。这小女年方十六,人长的水灵灵的,甚是貌美,名唤李若云。当时图不三二人发现李若云,心中立功心切,带了几个手下兵丁就欲强抢。却不料猎户出身的李氏父子一身武艺不弱,不几个回合,图不三一群人被打得满地找牙,落荒而逃。这才回来报告加诉苦。 图察台是武将做官,身上颇有几分武艺。加之他长得人高马大,腰圆背阔,力能举五百斤巨石,寻常的江湖朋友还真非他敌手。他自不把李氏父子放在眼里,点了几十个兵勇,图不三图不四二人在前领路,一干人马立向城外山村直奔而去。 且说图察台一干人出了城门,行不几里,迎面碰上二人。这二人立在路中,见图察台一群人奔过来,却不闪躲,反向中靠了几步。 图察台在城中颐指气使,俨然便是一个土皇帝,何时受过这等挑衅,也不吩咐手下兵丁,自己一人提刀便跃马上前,口中大喝:“大胆刁民,竟敢阻挡本官去路,活得腻了?”长柄大刀挥舞,照准二人头上便削。 谁知这二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一人大声回骂:“我呸,这路又不是你的,老子爱立在路中,你管得着么?”说时撒出兵刃,与图察台斗将起来。二人一人使刀,一人使剑,兵刃伸出,只轻轻一撩,就化解了图察台的攻势。 图察台心中微惊,他本以为自己出手,轻易就可打发二人,未料到二人功夫不弱,立收起了小觑之心。全力应敌。他手下兵勇也围过来,只是对手功夫高强,谁人也插不上手。 若论单打独斗,这二人功夫本与图察台相仿,但眼下以二敌一,过不几个回合,图察台就落在了下风。他仗着自己人在马上,居高临下,一面与二人巧妙周旋,一面思忖:“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二个贼厮来坏我好事,不是存心找老子晦气么?”且没想到是自己先找的别人晦气。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三节 为奸 第三节为奸 图察台能在这镇江城胡作非为,搞得民怨载道而能久立不倒,自然有些头脑与手段。今日见是胜不了的了,心中一转,想道:“兵书有云两军交战,攻心为上。不能力敌,便要智取。这二人武艺高强,我何不诱之以利,收为我用?” 心念转定,猛力攻出二招,暂把二人逼退,立撤步大喝:“且住!二位先听我一言。” 那二人也不急着来攻,撤开兵刃静待下文。 图察台依着江湖礼节抱拳道:“在下图察台,有要事途经此地。适才多有冒犯,望二位原宥则个。” 那二人对望一眼,心道:“哦,原来你就是那大大有名的镇江知府。”持剑那人抱拳回礼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在下兄弟二人久仰图大人大名,幸会,幸会!” 这二人原是一对亲兄弟,使剑的是大哥,叫做刘一剑;使刀的是兄弟,名叫刘一刀。这二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虽然一身武功不弱,却尽干些鸡鸣狗盗,蝇营狗苟之事,乃是十足的武林败类一对。眼下二人犯下案子,被武林同道所追杀,正苦于无处容身,一见图察台,念头急转,暗自思量:“这府台衙门倒是个不错的去处,料来也无人会猜到我二人会躲到元人朝廷中去。日后且有朝廷撑腰,还怕个鸟。” 图察台听得这话,面上微微有一丝尴尬,但一闪即过,反刻意结纳,客气道:“请教二位好汉高姓大名?” 刘氏兄弟报了姓名。二人有求于人,自然媚眼连抛,大显巴结之能事。只听刘一刀讨好道:“大人赶得这么匆忙,不知所为何事?如有用的着我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 图察台本就有心招揽二人,一听这话,心中一动:“这不是有意示好么?”便拿话来试,开口道:“不瞒二位,本官正前往十里坡捉拿朝廷钦犯。手下来报,那犯人功夫不弱,倒是十分棘手,不知二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刘一剑二人立时满口答应下来。三人均不是一般的无耻。几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在这到十里坡短短的几十里路程中,刘氏兄弟居然就拜了图察台为义父,且还煞有介事的连自家姓名也改了,刘一剑换作了图一剑,刘一刀变了图一刀。脸皮厚如三人者,世间少有也! 这一彪人马浩浩荡荡杀向十里坡,来到小山村,却不是时候。望着那空空的两间破草屋,早已是人去屋空。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图察台一怒下令烧了那破草屋,一行人怏怏的打倒回府。 这事本该就此完结,但说来事有凑巧,在图察台一干人回转行不到十里,却意外撞见那李四九一家三口。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图不三贼眼溜尖,老远就认出来,心下未免激动,说话也结巴起来,急呼道:“大人,猎??????猎??????户!” 图察台没有听得明白,扭头看他,皱眉道:“什么?说清楚些。” 图不三眼见自己立了大功,但大人又偏偏听不清,加之平日里本偶有小结巴,这时心中一急,就更说不清了,只见他手舞足蹈的道:“大人,是???猎??????猎??????猎??????”他猎了半天,也没有猎出下文来。他这一叫倒好,一干人目光齐刷刷全被他吸引过来,聚集在他这里,反无人注意到远处的那李四九三人了。众人见他一副挤眉弄眼之态,心中无不大是好笑。 眼见李氏一家快不见了踪影,图不三只急的满头大汗。但急令智生,心中灵光忽现,忙叫道:“大???人,美??????美??????美??????女!”同时手指那方。 别的听不清,对这二字图察台可是条件反射,敏感得很。耳朵一竖,就从片言只语中辩出了,心下一喜,忙抬头往图不三手指方向看去,一见三人身影,立明白过来。 这时李四九一家也已瞧见这边一队官兵,猜到是来捉拿自己几人的,发一声喊,掉头向来路狂奔。 图察台还能容几人逃脱?大喝:“哪里逃?小的们,给我追!”率先打马追去。他这一队人马多是手下心腹亲兵,有十余人乘有坐骑,但见四蹄飞溅,扬起一片尘土,朝李氏三人飞扑而去。 李氏父子虽身有武功,但人力终赛不过马腿,加之李若云武功颇弱,跑起来便慢了许多。不一刻,三人被堵在江边上。 图察台一干人围个半圆,断了李四九几人去路。李四九抖手撤出兵刃,手握单刀护在儿女身前,三人背靠而立,成个品字。眼见敌人一步步逼过来,身后更是滚滚长江,只得拼死一搏,方有逃生之机。 图察台排众而出,面作正色,喝道:“大胆钦犯,还不快些弃械投降?” 李四九抗声道:“大人,不知草民犯了何罪?” 图察台阴笑二声,道:“捉了你到衙门,到时你自知了。现下丢了兵刃,也许还可饶你几人一命。” 李四九愤然道:“笑话,我没有犯法,凭什么陪你到衙门?”微顿,又道:“你那花花肠子还瞒的过别人?” 图察台被揭了短,心中一怒,向手下兵丁喝道:“小的们,给我上,快把那小娘子给我捉过来。”在众人动手前还不忘吩咐一句:“记得可千万别把小娘子伤着了。”看来他还是一惜花之人。 众兵丁一拥而上,七手八脚便去捉人,但无人是李四九父子对手,不一刻就退回来。有人伤手断脚,有人鼻青脸肿,还有一人更是被李若虎一脚踹断裤带,连裤子也掉了下来。 图一剑与图一刀新投图察台,自是要挣挣表现。眼见众兵丁不敌,二人立扑上前去,图一剑挑了李四九,图一刀对上李若虎。四人捉对厮杀,斗将起来。 李四九父子武功本比图氏兄弟为弱,李若虎手上又无兵刃,就更是不敌。但二人殊死搏斗,死命护住李若云,虽是一身伤痕累累,图一剑图一刀兄弟一时也奈之不何。而上前帮手的兵丁均被李若云接住。她虽然武功不强,但对付几个小兵还是绰绰有余。 图察台见久战不下,就使起阴招。只见他随在众兵丁之后,绕到李四九身侧,寻了个空隙,出其不意一刀斩出,李四九一条左臂膀被他削下来。李四九痛彻心扉,身子向一侧顷去。图一剑抓了机会,长剑平刺,一剑直入心脏。李四九还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李氏兄妹目眦欲裂。二人大叫:“爹!”李若虎顾不得手上血流,一拳砸开身前单刀,如虎狼般咆哮着,直冲过来。李若云被数名兵丁绊住,一时没能冲得开。 李若虎舍了性命,形若疯狂。但他空手对图察台与图一剑二人,怎是对手?走不上三二招,便被随后赶来的图一刀抽冷子一刀斩在腿上。他行动一缓,图一剑已转到身旁,一剑刺在他肋下。李若虎狂叫一声,不管伤势,和身扑上去,卡了图一剑脖子,欲同归于尽。图察台眼明手快,大刀一挥,李若虎一颗头颅便飞上了天。李若虎身死,仍是带得图一剑蹬蹬蹬向后退了几不,方立住身。而他手犹卡在图一剑颈中,人兀立不倒。图一剑惊出一身冷汗,费了老鼻子劲,也不能掰开手指,只得挥剑削断手臂,方从脖子上把他手拿下来。 这边李若云转瞬间眼见父兄惨死在自己眼前,只觉痛不欲生。从一兵丁手上夺过一柄单刀,就欲引颈自刎,忽地想起自己这般就死,只不过落地尸首给歹人糟蹋,爹爹哥哥的血海深仇又有谁人来报?她眼角瞟向滔滔江水,心道:“我身投江中,或许还有一分生还的希望。”心中思定,强忍住悲痛,全力功出二招,逼退面前敌人,忽然转身一跃,便听“扑通”一声,她以一头栽进浑浊的江水之中。 图察台见她寻了短见,欲救已不及。不禁扼腕长叹,把手下兵勇大是臭骂了一顿。一众人焉溜溜的回城去了。这次图察台也非全无收获。他得了图氏兄弟相助,从此以往,如虎添翼,在镇江城中鱼肉百姓,干起他所好之“老本行”更是所向披靡。图一剑二人在江湖上也创下了“一剑一刀,为虎作伥”那首声名远传的顺口溜来。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四节 变故 第四节变故 回过头来再说孟长风三人。兄弟三人在亭子中把酒畅谈,大述心中抱负,相谈甚欢。不觉时间飞快,转眼已过了半日,日头偏西,已近傍晚时分。 便在这时,远处人声响起,一队人马出现在亭旁大路之上。这队人马约有三五十众,走在前面那人骑一匹高头大马,一身戎装,身后是一群兵卒,押了二名年轻女子。一见来人,便知是正角儿图察台到了。孟长风一使眼色,三人人影晃动,抢到路旁林中隐好身形。 胡怀英先前没有出去,一直隐身石后听几人言语,越听越起惺惺相惜之意,也不离去,静待一旁欲瞧个究竟。心说自己待会儿说不定还能助三人一臂之力,帮上个小忙。这时见图察台一干人赶马过来,他躲在路旁大石后微挪了挪身子,以免被发觉。趁隙他透过石缝打量这一众人。见图察台扬武耀威走在最前头,身躯甚是魁梧。左右二人一人挎刀,一人佩剑,应是图一剑二人不错。队伍中间二女子被缚了双手固在马鞍上,一彪人马全是清一色的骑兵。 大路穿林而过。图察台一群人毫不停留,沿路入到林中。行不多远,路边树后突然闪出二个人来,持了兵刃立在路中挡住众人去路。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图察台一见来人,心中也止不住一惊,暗道:“青天白日的,莫不成遇上了强盗?”本来官兵捉贼,天经地义。但图察台这衙门“行得稳,走得正”,一般干的均是些欺欺百姓、敲敲商贾、抢抢美女的光辉事务,向来不与强盗贼人等一干黑道人士打交道,是故这大白天的遇贼,心中倒有些虚了,开口喝道:“哪里来的盗贼,竟敢拦本官去路,找死么?” 他心知对方既然敢来,必有所恃,要么仗着人多,要么武艺高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时,林未开从后出来,断了图察台一干人退路。图察台眼见只要三人,心中稍定。思忖道:“瞧来只有这三名贼人了,那倒不惧了。一剑跟一刀功力与我相仿,足可应对得下来。只是手下儿郎们却帮不上什么忙。” 孟长风缓缓拔出长剑,目露寒光,逼视图察台,一字一句道:“狗官,你在镇江城残害黎民,抢夺民女,不知有多少人家被你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孟长风今日替天行道,来取你狗命!”他一身杀气澎湃而出,图察台只觉寒气逼身,**坐骑经受不住,“唏吁吁”一声长鸣,向后直退几步。图察台忙用力约束,竟然没拉得住。 图一剑兄弟二人一听孟长风大名,吓得不轻,只觉脚下发软,若不是骑在马上,只怕要一跤摔在地上。二人心中大求菩萨保佑,可千万别让他认出自己来。同时眼珠子乱转,心中暗打着主意逃之夭夭。这刻小命要紧,那还会管你图察台死活。 图察台不是江湖中人,不识得孟长风之厉害。一听这话,心下大怒,虽觉对方气势惊人,也不畏惧,向手下兵丁大喝的:“小的们,给我上,杀了贼人,我重重有赏!”自己一马当先,挥起大刀,朝孟长风杀去。他手下一众兵丁自然不敢怠慢,大喊着随他冲杀过来。 眼见机会难得,图一剑与图一刀对望一眼,趁着人群稍乱,二人发一声喊,却是打马向旁冲去,欲夺路而逃。图一刀与图一剑在图察台身旁,一左一右,几与图察台同时冲到面前。文满山早有防备,图一剑一冲过来,便被他逼了会去。只是那边孟长风刚与图察台接上,图一刀就借机打马从他身边掠过,眼看着就要逃了。 孟长风也是了得。只见他一剑快速荡开图察台的兵刃,猿臂轻伸,长剑向旁递出,硬是把图一刀逼退一步。经此一阻,林未开已从后赶来,与图一刀缠斗在一处。 图察台不是孟长风敌手,只几招,就从马背上被逼下了。他手下兵丁在他后退的间隙补上前来,孟长风下手不留情,一剑一人,剑光闪处,数人倒在地下。每人均是一招致命,喉下一点血线。其余之人哪个还嫌自己命长?各自把兵刃舞成一片银光,看似拼命卖力,实则离他越来越远,连衣角儿也沾不到一个。 图察台看得心惊肉跳,见他剑光闪到,仿觉喉下生凉,忙向后猛退。边退边拉过几个手下兵丁,以阻孟长风去路。可怜这些兵丁,还未来得及骂娘,就去了阎王殿报到。图不三与图不四稍慢一步,就成了垫背的。只怕二人走在黄泉路上也要骂图察台做人台不厚道,居然拿自己这平日里最肯出力,最肯善解人意,且最肯想主意(当然包括塞棉等馊主意)满足他嗜好的得力干将做替死鬼,真是无天理、无人性啊!图察台借这一阻之机,转身便逃。 这一逃起命来,他撒开大脚丫子,速度还真是够快,寻常的马儿绝对比不过他。 孟长风被几名兵丁拖延了半刻,只见图察台已窜向林中去。这片林子树木茂密,若让他逃到深处,只怕有些麻烦。孟长风望向他背影,展开轻身功法,急追过去。 这时,忽听却听图察台一声惨呼,捂了左脸退回来。他身前一道白影,一白衣女子袅袅婷婷的从一树后现出身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投江的李若云。 原来那日李若云投江之后,便被湍急的江水卷走。她怕图察台一干人沿江追赶,是故一入江中,就把头埋进水下,不敢露出头来。她略识水性,自己闭住气息,在水底好片刻,随着江水游了老远,方敢露出头来。见图察台没有追赶,这才放心。这江水甚急,李若云想游到岸边,但她试得几次,均未能成,反耗了许多力气。无奈之下,只得漂在江面,随波逐流。期望能有过路船只发现自己,救自己一命。 但凡坠江坠海之主角,多半能遇到浮木残船之类的东西。李若云倒好,漂了半天,既然连稻草枯枝儿也没碰上一根半截的。此时正值六月天气,呆在水中虽然解暑,但泡得久了,也不是个好事儿。 已是傍晚时分,忽然刮起一阵风,太阳就羞羞答答的躲进了云层。接着便是乌云盖顶,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雨下得好不狂暴,狂风中夹着暴雨,电闪中裹着雷鸣。不多时,竟是江面水涨,掀起浪头足有人高。李若云被雨水一阵猛打,再卷在浪子中,欲沉不浮,不一刻,整个人就浑浑噩噩,意识模糊起来。 她被水流冲着向前漂去,前方有河流汇入江中,两股水流相合,流速更急了。李如云眼角扫处,模糊中见那河中一节黑乎乎的东西朝江中流来,仿是一截木头。这刻正近自己身旁,她趁自己灵台还有一丝清明,忙奋起全身力气,一把抱住那“木头”,翻身俯骑在上面,死也不肯松手。 李若云得这“木头”相助,稍缓过一口气来。她神志一清,却立觉不对。树木入手虽是粗糙,但那会像双手所触这般,怎地仿佛捉了条大鱼一般,又冷又滑,全是鳞甲?心中大惊,忙低头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三魂七魄全掉了,双手一松,人“咚”一声复有落进水里。 你道她看见了什么?原来她刚才所抱的哪里是一截树木,原来是一条头上长冠的巨蟒。古老相传,山中老蛇修炼千年成精,必会天降暴雨,数日不停。雨水汇成巨流,这蛇精就随流而下,沿河游入大海。当然,在这途中它会遇到莫大的阻挠,就是所谓的天劫。一旦入海,蛇就变蛟龙,算是修成正果。是故在这一途之中它是遇桥过桥,遇物毁物,巴不能早日入海,凡挡阻者,均是它死敌。据说在数年前,一雷鸣交加的傍晚,就有人曾经在一深山中亲眼目睹过一条头上长冠的巨蟒,在河中过桥受阻被雷电劈死当场。这蛇大约想变成蛟龙想得狠了,特意选了个离地儿近的地方住下。雨下不多时,它就急不可耐的随着河水游往江中来。 李若云也是,什么不好做的,却偏偏要去把一老蛇精当木头来抱。这下可好,老蛇精认定了她是来阻自己去路的,一准儿把她当成了死敌。只见这蛇向前游时,蛇头一挑,李若云就被它从水中高高抛起,斜飞向空中。李若云复落入水中,它又冲过去,再把她挑起来。这蛇边游边挑,李若云毫无抵抗之力。往复几次,她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老蛇精见把她也戏弄的差不多了,再次挑飞之时,蛇尾一摆,蛇身射出水面足有数米,张开巨口,就欲把李若云一口吞下肚中。 李若云人已半昏迷,眼看着就要葬身蛇腹。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她这条小命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说奇迹,奇迹还真就发生了。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却见江水之中突然蹦出一庞然大物来,照准蛇身便砸过去。 (轻轻的叫一声,又要小**了) 未完待续?????? 第三集 阴招 朋友们一进来,就会知道,大家上当了。 早就想使个阴招,让朋友们也明白明白唐忧之这厮是个大大的阴险阴险、狡猾狡猾地家伙。 朋友们现在读的这些章节,都是我上传时回头过来重新写过的。前面已经说过了我打字的速度堪比左大侠,实在令大家不敢恭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所以我一般是写一段,就发一段。我也很心急,希望朋友们能早点儿读到。所以每一节都很少,希望朋友们能谅解! 现在我也不敢存稿了。我这电脑大约是盖茨上学那年代用过的产品,现在比尔都要当爷爷了,可想它历史之悠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还真担心它那天突然嗝屁、闹罢工。换嘛,众所周之,现在全球金融危机,我是个能融入全球先进文化的人,当然会抓住这个机会。所以出门无脚踏车可开,进门无佣人可提鞋。 前几日那十二寸的显示屏寿终正寝,翘了辫子。我抠了好大的门,方换得一个。我要把分期付款发挥到极致,是故暂不打算换这512内存,好像是40硬盘的主机。我还要留一笔庞大流动资金交每月网费不是?不然电信一恼,弄得大家都没得搞,岂不难堪。 开玩笑了,大家不用认真。喊一声,唐忧之这厮很穷,特别是点击率。如果可怜他,推荐收藏就是最好的施舍。 要恨我得话,就到书评去骂我吧!反正我看到就悄悄给你阉了,谁叫咱手中有权呢(所以当官就是爽呀,难怪是人都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嘿嘿! 最后弥补一下,后半节会在晚上**点上传,大家不用担心今天没得看。 第三集 第五节 遇救 第五节遇救 这忽然冒出了的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只足有小轮船般大的巨龟。本来这巨龟是伏在江底巨大岩**之中的,因受了某气息的吸引,这才从栖息的深**中爬出了。这龟大比鲸鱼,龟壳就像一座小山。二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水怪碰是了头,简直是火星撞地球——爆炸新闻。二者在空中相遇,就如装甲车和小汽车接了个吻。那蛇经龟一撞,就向旁飞出去。 同时,那巨龟竟然用它那斗大的头颅轻轻接住李若云,把她安放在自己头颈之间。李若云迷迷糊糊,只能听天由命。 大蛇被突然钻出来的“怪物”撞得七荤八素,吃了个大亏。这老蛇精在山中充王充霸,一向遇神弒神,遇佛杀佛。现下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成神物的东西了,还受这口鸟气?不禁红了双眼,身子一弹,跃身过来就是一口,咬在龟**上。无奈巨龟“盔甲”太厚,绕是它獠牙尖利,也伤不了分毫。这蛇有人腰身粗细,但巨龟体型太大,一个转身,就把它甩开了。 大蛇怎么肯就此甘心?它仗着身子灵活,摆尾又扑上来,这次一口对准龟脚咬去。巨龟皮粗肉厚,大蛇咬到牙根,才刚刚伤到皮肉,便若挠痒一般。巨龟也不在乎,蹬腿就摔开了大蛇,自顾向前游去了。大蛇却不善罢甘休,又从斜后方追上,一口猛咬过去。 巨龟没有理它,自游自的,不料它本是收腿划水,却刚好避开了那一口。大蛇惯性前冲,嘴巴合拢,不偏不倚,恰恰咬住了一条龟尾巴。巨龟后腿蹬出来,一脚踢在蛇头上。那大蛇咬得紧,含住龟尾巴不肯放。这龟一腿之甚力大,两相一较,既然生生把一条龟尾巴咬下一截来。 巨龟吃了痛,不禁大怒,转身就与大蛇斗在一处。 这可苦了李若云。迷糊中她知道有东西救了自己,就赶紧死命的抱着不放。巨**颈巨大,她双手本就有些抱不住,这下更是颠沛流离。若不是巨龟刻意护着她,只怕早就掉下江中去了。 李若云正自吃力,快要坚持不住时,忽觉自己背触硬物,仿是到了陆地之上。她心一放松,双手不自觉的就放了开来。不想果真没有沉入水中。原来巨龟与大蛇相斗,巨龟全身皆是厚厚的甲壳,便如一辆重型坦克,除了尾巴外,大蛇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地方下嘴。巨龟吃了亏,尾巴自然早缩了回去,不再给敌人机会。几个回合下来,大蛇咬不伤它,自己反被撞得眼冒金星。但那大蛇好歹也是成了精的东西,见自己一攻对方,巨龟便每每先护住李若云,自然明白过来,显然那人对它很重要。所以它方向一转,心说我咬不动你,还咬不了那小不点儿?就专门对准李若云下口。 大蛇身子比巨龟灵活许多,扑上来咬一口就逃开,这一来就弄的巨龟十分狼狈。一不小心,龟尾巴露了出来,给大蛇逮住机会又狠狠咬了一口。巨龟可是真被它惹火了。想这巨龟活了不知几千几万年,也是见过世面,成了精的动物。它知道如此下次不是办法,如灯笼半的巨大老浑眼珠子一转,便看见离自身不远处的江心有一片露出水面的礁石,三五二下游将过去,伸颈就把李若云放在礁石之上,再回身对上大蛇,护住不让它伤李若云分毫。 巨龟去了羁绊,如此一来,老蛇精咬它头头硬,咬它****臭。巨龟再对上大蛇,就渐渐占了上风。在这狂风暴雨中,只见江水翻腾,恶浪滔天,有人若是见到这场面,只怕要跪地拜天,大呼老天爷显灵,龙王显圣了。 你莫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便在这时,只见雾蒙蒙的江面之上,从下游驶来一艘不大不小的船过来。这船是一艘过路客船,本要到镇江码头靠岸留宿,不料半路突遇暴雨,一时又找不到可靠岸停船的地方,只得冒了偌大的风险在这风雨中飘摇着艰难的前行。一道闪电划过江面,船上眼尖的人在电光之中就瞧见了江中那巨斗的怪兽。有人捂住胸口,用颤抖的手指着不远处那场景,船上更多的人发觉过来,一时间满船惊恐。有人反应倒是神速,立时就地跪下,把头磕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但大多人均是两股颤颤,跟个麻杆儿一般。总之,磕头跪拜者有之,捶胸顿足者有之,尖叫不断者有之,屁滚尿流者有之。 再啰嗦两句,我想拉票!希望看到这里的,真正喜欢《照心镜》的朋友帮忙收藏推荐,说句实话,我很好面子!太少了太丢人!虽然这本书我没有打算签约。自己吹嘘一番,它应该是本好看的书,不信朋友们可以试目以待!言尽于此。 大姑娘小媳妇,大丈夫小男人的叫成一片。相斗中的巨龟和大蛇却不理会众人的惊骇,犹自斗的起劲。但见那大蛇腾空而起,向巨龟射去。巨龟毫不示弱,一般的跃出江面,庞大的身躯带起巨大的浪花。二者在空中相遇。大蛇一口咬向巨龟颈间。巨**一缩,大蛇便落口在额头上。龟皮粗厚,当然伤它不得。巨龟却是伸出前掌拍在大蛇七寸上。大蛇应声而落,扬起数丈高的水花,连不远处的客船也似受了牵连,越发的飘摇起来。 大蛇认准了那女子是巨龟的要害,故欲拼死冲上礁石夺她性命。巨龟怎能让它得逞?一意的守在李若云身前,寸步不让。船家驾着船,远远的躲着,以免殃及鱼池。无奈逆风逆水,加之风高浪大,哪里快得来。反是被风浪带得越发的靠近相斗的二头怪兽。这时船上的人已看清了礁石上的李若云,不少人也瞧出端倪,这二怪兽仿是因为争她而斗。却见那女子这时躺在那礁石之上,好像熟睡正酣。这场景太也古怪离奇,各人心中暗自揣测起这神秘的女子来。 接下来更离奇之事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发生了。那巨龟与大蛇相斗,略微占了上风,但要重伤与它,却是不能。二者就这么僵持着。斗得一刻,那大蛇大不耐烦,攻得二次,假作不敌,佯败而遁。逃不多远,忽然转身,绕开巨龟,急冲向礁石而来。这次它卯足了劲,身子腾空而起,便如一条飞在空中的巨龙,离水面足有数尺之高。 那巨龟也非笨物,早低防着它。一见它来,也迎上去。大蛇蓄势而发,巨龟身子太过巨大沉重,跃不到大蛇般高,大蛇从它头上飞过,向礁石上躺卧的李若云落去。这一落声势巨大,若被砸中,只怕要变成肉泥一团。船中的人惊呼出来,无不为这名神秘女子担心。 便在这时,但见天空一道耀眼的亮光闪过,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击在那大蛇身上。大蛇全身痉挛,冒出一团黑烟。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被老天给就地正法了。船上目睹这一幕的众人张大了嘴,再有千言万语这刻也惊的说不出一丝声音来。但那蛇虽死,冲势未减,仍惯性朝前飞去,眼见着就要落在李若云身上。千钧之际,只见那巨龟张开大口,一口衔住那蛇尾巴,硬生生的把它给拉了下来。那大蛇坠下,蛇身最近处离李若云不过数尺而已。 雷电劈死大蛇,这事瞧来诡异,其实也不是不可解。蛇性属阴,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飞在空中,便如一个巨大的电极,恰遇了阳极雷电,自然异性相吸,一劈而下。就和现在的避雷针原理大概差不多,雷老兄说你这么大一根肉针,我不找你还找谁去? 巨龟拖着已经死去的大蛇沉入深深的江水之中,半天没有动静。船上惊骇的众人望着礁石上的李若云,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声音突兀道:“船家,把船驶近些,我去救那姑娘上来。”众人寻声望去,却见发话的是一名年约四旬的中年俏尼姑。船家虽然心有余悸,十分担心怪物再窜出来弄翻了自己的船只。但眼望这尼姑便如仙姑一般,说话有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还是大着胆子驾船驶了过去。却也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触礁。 看着相距十丈的距离,中年俏尼姑从身旁小贩处抓了几顶草帽,在船上众人大惊失色中,纵身一跃,便向江中飞落而去。这一跃有三丈,眼见去势以尽,人就要落入水中,却见她甩手掷出手中草帽,单足轻点,人复又腾空而起,再一飞三丈。如此这般,几个起落,人已到了李若云身旁。 中年俏尼姑单手夹起李若云,寻着来路返还。带了一人,自然再无来时轻松。她一连三个起落,才过一大半距离。她来时所带草帽已告罄,众人为她担心起来,暗怨她也不带多二只以做备用。只见她还是一般的跃起,踏向水中。只在将要落水之时踢落脚上僧鞋,踏鞋而过。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原来俏尼姑还留了这一手,这不是摆明了给大伙儿玩耍酷么? 船上隐有这么一个武林高手,众人心叹之余,显然对那神秘女子比对俏尼姑更感兴趣。二人一上船来,大伙儿就围上来。但没有等到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发问,船身忽然猛地一震,却是船家转舵时触到了暗礁。这船本来行得就够飘飘摇摇的了,如今船底被尖锐的礁石破开一大洞来,江水一刻不缓急涌进船舱,在众人发狂的尖叫声中,船身渐渐倾斜一旁,向江中沉去。 这倒好,救人不成,反搭上了船上百十条人命。船上众人无不对那俏尼姑恨之入骨:“谁偏要你多事了?”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六节 龟玉 第六节龟玉 俏尼姑其实也自责不已。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救人反落得害人性命,就不大好了。心中正自焦急,不知怎生是好?那船却忽然稳住了,非但不沉不斜,反而船身变正。众人还没有从惊骇中缓过劲来,更奇之事又接连发生。你道何事?原来那船居然在暴雨雷鸣中自己逆水航行起来,且船度甚速。大伙儿心中忖度:“遮莫是观世音菩萨显灵,要渡大家一渡?又或是撞了鬼,往阴曹地府里去了?” 众人虽然暂时解了眼前之危,不至立时沉入江中葬身鱼腹,但仍是心中惴惴,各人只觉前路莫测。只因这事太过诡异,谁也不知是祸是福? 此刻还是那俏尼姑镇定,心中也不怎慌张,心下思忖:“这船无端的好了,还自个儿长了腿一般,那定然是船下出了古怪。”便探身出船舷,欲一瞧究竟。这一看,心惊不已。却是见到什么了?原来适才与大蛇相斗那巨龟正背驮了船,在江中游着。只见它张开巨大的四肢,在水中一划,船就向前进了数丈。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料来那巨龟之所以负船而行,不为别的,只因为那神秘女子的缘故。众人明白过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李若云身在船上,自然不用担心那巨龟驮着大伙儿满世界乱跑。 一路无事。行不几里,已到了镇江码头。那巨龟也甚是灵性,把船驮到岸边,就悄悄去了,倒未引得哗然一片。不过绕是如此,也够惊世骇俗了。众人对昏迷中的李若云,那真是敬若神明,恨不能给她塑座雕像,当作菩萨一般供着才好。那巨龟在众人口述之中,也是身份大长,得了个镇江神龟的绝世名号。 再来说说那中年俏尼姑。这中年俏尼姑道号慧清,在湖北黄州清净庵出家,乃是一位武林前辈高人。她未出家之前,在江湖中有个名号,人称:“千手观音。”能当得上这个称呼,一手暗器功夫自然了得。在当时江湖之中,就收发暗器的本领而论,她若称第二,那就无人敢认第一。只是因情生困,窥破红尘故而出家为尼。 这次慧清云游归来,巧遇李若云,也算是缘分。她听得李若云身世,见她身负血海深仇,眼下无依无靠,便收了她为徒。师徒二人说起那日江中所发之事,只觉大是蹊跷,李若云当然也不知其所以然。还是后来慧清巧见她项上所戴玉佩,才瞧出了端倪。再细细询问李若云玉佩来历及当日事情始末,终于猜出原因来。 李若云颈上挂那块玉佩是她祖上传下来之物。这玉佩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呈墨绿色,上有一条条的沟壑,整个像极一只小乌龟。这玉佩泛着淡淡的青绿色光芒,入手温润。慧清拿在手中反复细瞧,终确定下来,这玉佩乃是一块万年龟精玉。 何为万年龟精玉?相传在极北之海,有一处地方叫做北海之心,就是北海心脏的意思。在那北海之心的地方,生活着许许多多的奇珍异物。传说这世间的生物便是由那处繁衍而来。是故那北海之心的动物就是这许多动物的始祖。留在北海之心的动物均是一脉相传,血统极正,身上王气自然而生,只要是同一类动物,见了无不臣服。这万年龟精玉就是那北海之心上的万年巨龟脊柱上所生的一块骨头。一只万年巨龟身上就生这么半个手掌大一块。这龟精玉凝集了巨龟一身精华,虽然是块骨头,但年生日久,已近玉化,说玉也不为过。 李若云身上佩带这么一个宝贝,不用说身上蕴有那股龟王的气息。当时恰逢江中深**下又隐有一只巨龟,被这气息吸引了出来,便把李若云大成自己“老祖宗”了,自是要奋力救她。 这万年龟精玉虽然是个绝世宝物,能招得巨龟为自己效命,但这巨龟哪能随便就能见到?总不能弄一只养着出门就带在身旁吧!所以对武林中人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倒是它另一桩好处,还有些实在。什么好处?就是这万年龟精玉能润颜养容。凡女子日日佩带它,只要年深日久,便是容貌平庸,也能出落的貌美非常。李若云这般天仙一般的容貌,也有它一份功劳。 李若云拜了慧清为师后,一心想着报仇,便在清净庵随慧清苦练武艺。三年有成,这就心急火燎的来镇江,寻那图察台与图一剑图一刀报仇雪恨。在城中图察台防备森严,不好动手。她潜伏多日,终打探到图察台欲今日出城抢夺民女,是故早早藏在这条必经的路上,伺机下手。真是无巧不巧,不料与孟长风几人选在了一个地方。她先于孟长风几人埋伏进林中,先前见三人进来隐身树后,不明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这刻见是友非敌,眼见大仇人就要逃了,这才显身出来,截了图察台去路。 图察台左脸鲜血淋漓,不自禁后退二步,方看清眼前那人。但见这女子肤赛霜雪,人跟水晶一般的剔透,也忘了左颊疼痛,怔在当场。只觉鼻孔一痒,亮出他的绝招――鼻血剑。这剑只怕比金庸小说中那把碧血剑还来得厉害。只见他两挂鼻血冲鼻而出,不一刻就与脸颊上流下的血水碰了头,便宛如小河与大江交汇一处,滴答答向下滴个不停。图察台全无所觉,只在心里大喊:“啊!美人儿!我???我???”只觉呼吸也困难了,一时忘乎所以,呆呆的立着,色望李若云。 大伙儿见过好色的,大概没几人见过他这般好色的。把这世上的色兄色弟、色狼色虎排个队来,他绝对能靠前三站着。在这身处生死险境的关口,尚有心思打望美女,真正让人领略了一下色胆包天这四字的真实涵义。 李若云双目死盯住他,恨声道:“狗官,你还认得我是谁吗?”目光寒彻心扉,宛如能杀人。 图察台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呆滞道:“我???认得你么?” 李若云哈哈一阵狂笑,声音凄厉。图察台听得心中发怵,略回过神来,心里自问:“我难道真的认得她?可怎么不记得了?”李若云笑停,眯眼逼视图察台,道:“狗官,你可记得三年前在此去南边二里的江边害死的那猎家父子?” 图察台摔摔头,猛地忆起,惊呼:“啊!你是那??????” 李若云咬牙接道:“不错,我就是那投江的女子。可怜老天有眼,让我不死,今日便来讨这血债。”一扬手中剑,厉声叱喝:“狗官,纳命来!” 图察台虽然不介意死在美女身上,但这般便要死在美女剑下,终是心有不甘。想到自己收藏若干美貌黄花闺女的这项艰巨任务还有待继续完善,眼见剑临面门,终清醒过来,侧身避了开去。 有苦主的后人寻仇来了,孟长风自是退避一旁。那边文满山和林未开与图一剑图一刀各自斗着,二人占了上风,一群兵丁只在外围围了一圈,也不真敢入内拨撩二人,孟长风倒也不担心。只是这边看着李若云出招急躁,违了武学常道,便立在一旁,以备她若有闪失好出手相助。 李若云剑走偏锋,招招狠辣,取人性命。图察台不敢大意,小心应对着。他知道孟长风自顾身份,自是不担心他从后夹击,以二敌一。李若云一招“抬头望月”,长剑从下而上,径直刺向图察台咽喉。 图察台见她攻来,也不闪躲,欺她身娇力弱,抡刀便往剑是砍去。李若云手腕翻转,剑已到了刀背之上,一剑削向图察台握刀的手臂。 二人斗了十余招,双方兵刃竟然没有碰上一下。时间稍长,图察台见李若云始终不敢硬接自己招式,猜出她招式虽然精妙,但终究练功日短,功力尚浅。胆气就壮起来,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膂力强劲,使开了长柄大刀,一味猛攻。 过不多时,李若云就微微气喘,显是力有不济。二人再斗二三十招,李若云喘息更巨,已是强弩之末。孟长风见她招术凌乱,不住后退,眼见着再过一刻就会败下阵来,不禁暗紧了紧手中长剑,随时准备刀下救人。 忽听李若云一声惊呼,仿是脚底踩了软泥,只见她脚下一滑,人便向后摔倒。图察台斗了半天,哪能错过这天赐良机?双脚跨前一步,大刀向李若云兜头便砍。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七节 暗器 第七节暗器 图察台早就等这一刻了,大刀斩下,不留余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却没有见到李若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等孟长风出手相救,只听李若云一声低叱:“恶贼,看镖!”扬手掷出二支二寸细镖,分取敌人双目。镖一脱手,人就地一滚,迅捷无比的躲开头顶来刀。图察台至此方明白原来她早前一直是在示弱。变起突然,他要避已经来不及。也算他了得,百忙之中刀往回收,硬生生拔高几寸。细镖察了刀背而过,去路略偏,射在图察台头皮之上,刮出二道深深的血口子来。他早已满面见红,也不在乎多流这一点儿血水,只要小命犹在,就是最好。 李若云却是不容他这般轻松就过。她在地下翻滚之时,双手连扬,便似一人多出十七八只手来,什么袖箭、钢镖、银针等等,数种暗器一股脑径往图察台身上招呼。瞧她这一手功夫,也难怪她师父慧清有千手观音之名。 图察台刚刚暗自庆幸自己功夫了得,不然只怕已经着了李若云的道儿。不由得心生感慨:“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估摸着越是美貌的女子,越让人难以捉摸。”心念未转完,数般暗器已飞临眼前。他大骇之下,急运内力以护住要害。但哪里还来得及?只一转眼间,却见图察台全身已钉满了诸般暗器,便如个大刺猬一般。晃晃悠悠就朝地下倒去。 孟长风飞身过去,图察台已然气绝身亡。孟长风眼扫向他身上暗器,心中骇然。却见这许多的暗器遍布浑身要**,可见并不是随手所发,乃是有的放矢。若非亲眼所见,他怎么也难相信。这一手暗器打**认**的功夫端的骇人,孟长风心底佩服不已。 李若云也不收回暗器,再不看一眼,从图察台身上一跨而过,飞身扑向那边相斗的图一剑与图一刀。 却说图一剑与图一刀一门心思想着逃跑,哪还能全心对敌。文满山使的是一对判官笔。图一剑见文满山判官笔点来,勒马便向旁躲去。文满山笔头轻转,不攻人,先刺马。笔尖点在马脑心。图一剑只顾得自己安危,那会管坐骑死活。见马儿躲不开,腾身而起,跃向身旁一兵丁鞍前,抬腿便踹下那人,自己换马骑上,剑拍马腚,控缰向来路逃去。 那马一击便亡。文满山跨前一步,在马身上一点,人飞身而起,凌空扑向图一剑。图一剑逃之不脱。他功力远较文满山为低,又身在马上,施不开手脚,斗不几招,就被文满山逼下马来,只得愁眉苦脸的应对着对手,同时心中念头百闪,思忖脱身之计。不一刻就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另一边图一刀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林未开使的是一柄三十斤重的厚背大刀,他使的是一把七斤重的薄背单刀。林未开生猛如虎,他畏缩如鼠。无论兵刃还是气势均差了一打截。加之武功再差一截,这仗还怎么打?不多时,就被逼迫得手忙脚乱,着着后退。 二人且战且退,不一时就背靠在了一处。这时见图察台身死,手下兵丁发一声喊,丢下俘来的二个女子,各自逃命去了。孟长风几人也不阻拦,不一刻,偌大一队人马就只余下图一剑图一刀二人。 看着李若云与孟长风二人朝这边过来,文满山和林未开也住手不攻了,只拿兵刃逼着二人,不让兄弟俩逃了。 图一剑图一刀记性可比图察台要好,早认出了李若云来。自己二人是杀她父兄的元凶,李若云自是不会放过自己哥二俩。 李若云手持长剑,在二人面前立住。逼视二人,厉声道:“恶贼,那日害我爹爹哥哥,你二人也有一份,今日我替他们报仇来了,快快受死吧!” 图一剑兄弟二人合斗李若云,定能得胜。但孟长风几人在旁,必定不肯让自己二人如愿。但若是分开来,以一敌一,那图察台都落败了,一个人怎能讨到好去?至于逃跑,开始之时自己二人都未能逃脱,这时在几人包围之中,那就更无可能了。除非没有孟长风,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图一剑心里想着,眼扫面前四人,暗道:“瞧这三人是以孟长风为首了,若能使个暗手杀了孟长风或是重伤了他,我兄弟俩大约还能寻个机会逃脱。”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思出个绝妙的法儿,忙给弟弟图一刀使个眼色,手指微动,做了个暗语。兄弟二人狼狈为奸,打小就混在一块儿几十年不曾分离,自能明白那意思。这时见李若云就要动手,图一剑忽地高叫道:“姑娘且慢!先听在下一言。” 李若云哼声道:“你二人恶贯满盈,莫不成还想讨饶?” 图一剑立道:“非也,非也。我兄弟二人自知平日恶事多做,也不求各位饶我二人性命,只求用一个秘密,换具全尸。” 李若云哂道:“休休要乱打心思。你二人欲拖延时候,寻机逃脱,我还不知道么?” 图察台被她识破心机,心中虽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平静道:“姑娘,这秘密事关重大,存系着汉室的兴亡,我兄弟二人一旦身死,便再无人知晓,是故在死之前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众人虽猜他在作伪,但听他说的严重,见二人此刻不过是刀板上的鱼,只有待宰的份,听听也是无妨。所以李若云也不急着动手,静待他下文。 图一剑眼盯孟长风,压低着嗓子,作神秘之状,道:“诸位可曾听闻‘神珠玉扇,神机无限,称雄武林,号令天下’这首谣语。”听得这几句,孟长风心中一惊,心道:“莫不成这厮会知那玉扇的下落?且听他是不是在说慌?”与文满山林未开换了个眼神,不觉慢慢逼近图一剑。 只听图一剑续道:“其实我兄弟知晓的这秘密是和那玉扇??????”他渐说渐低,孟长风心下渐紧张,不觉凑近了去,欲听清他所说。图一剑见孟长风离自己不过数尺距离,等的就是这个大好机会。口中不停,说道:“???相关???”说到此处,他突地轻咳一声。图一刀拢在袖中的左手忽然一动,一蓬银针飞射而出,打向孟长风。 其实事有凑巧,若图一剑说的神珠,孟长风必知他是在说慌。但他偏偏提到玉扇,孟长风便有十二分的不信,也总想听听他说个究竟。几人虽然一直小心低防着图一剑耍诈,倒是未曾料到他兄弟二人这般配合默契。待得惊觉,孟长风躲避已经来不及。 这银针细如牛毛,漫天盖地的洒将过来,数量甚巨。只见那针尖蓝芒闪烁,显然喂有毒药。一旦身中,滋味定然不会好受。在文满山和林未开二人惊呼声中,孟长风飞身向后急退。同时运气内力,一身衣衫如鼓了风一般,全胀起来。 便在这时,却见斜里飞来一网状之物,挡在了孟长风身前,把那一蓬牛毛银针尽数拦下。那物事呈半透明状,宛然便像一个系着绳儿的大布兜子,兜子的一头这时正握在李若云手中。孟长风曾听师父说过老一辈人物中有位天下第一暗器高手,人唤千手观音。她有一件专门收暗器的宝贝,叫做天罗地网。乃是用天蚕丝合着白金编制成,刀剑难入。他先见李若云发暗器的手法,这刻再见这怪“兜子”,已经猜出李若云必定与那千手观音大有渊源。孟长风猜得也算正确了,只是那兜子不叫“天罗地网”,少一个字,叫做“天罗网”。那兜子是一对儿,还有一只,叫做“地罗网”,合起来才能称做“天罗地网”。当然,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李若云插这一手却是多余了。凭孟长风的武功,这银针要伤他甚难,便是他后退之速,也不见得比那针慢。他当然不会点破。 图一剑图一刀二人一击不成,就欲趁乱逃跑。刚刚撒开腿,只见李若云手腕一震,那天罗网中的银针倒飞了出去。只听得“哎哟”“啊”二声叫唤,图一剑图一刀二人一个捂了手臂,一人捂住双眼,痛呼起来。比起暗器,李若云在二人面前只怕要算宗师了,他哥二俩怎是她的对手。 这银针上所淬之毒虽然不至于见血封喉,但也是厉害非常,需立时治疗方可。可是眼下大敌当前,那容他有闲暇起针疗毒?毒蛇螫在手,壮夫断其腕。图一剑虽然长得干瘦,也只好做了一回壮夫。但见他手起剑落,把自己一只手臂生生削了下来。图一刀除面上之外,身上胸、腹、腿、臂多处中针,自然不好学其兄挥剑自削。便算是削,那要削在何处呢?如果找个人来帮他动手,削完之后只怕他身上再剩不到几个零件了。所以他能做的事就只剩倒在地上翻来滚去的大声嚎叫。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八节 林夜 第八节林夜 今日这局势已是个必死之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图一剑也不甘心引颈受戮,不管断臂处狂喷的鲜血,大发一声喊,选四人中功力最薄弱的李若云冲去。孟长风见他面目狰狞,甚是骇人,怕李若云吃亏,伸剑从旁接上。图察台与他长剑一触,就放剑开来,也不顾孟长风接下来的招式,徒手一掌印向李若云,欲拼个鱼死网破。 李若云不退反进,也不用兵刃,一般的伸掌击出,对上来掌。孟长风知她不愿领自己一番好意,欲自己动手,手刃仇敌,故也不好说什么,主动退了开来。 二人对了一掌,各自退开二步。一个急欲逃脱,一个急欲报仇,这一掌双方均使了全了。图察台先受伤在身,加之内力稍弱一筹,身子摇了两摇,终支不住,一**跌坐在地。李若云嘴角溢出一缕血迹,也是受了内伤。她提剑上前,指住图一剑,微喘道:“恶贼,你现下还有何话可说?” 图一剑闭上双眼,不吭半声。李若云长剑一伸,刺进他咽喉。旁边图一刀恰在这时也一蹬腿,毒发身亡翘了辫子,倒不用她补上一剑。大仇得报,李若云忍不住仰天一声大笑。 李若云情绪稍定,回头过来与孟长风几人互报了名号。她感孟长风援手相助之德,孟长风谢她出手相救之恩,二人自是又客气了一番。几人释了那二名被俘的女子,让其自行回家不表。再说李若云回转身去,手起剑落,刷刷几下削了图察台三人人头,取出包裹裹了负在背上。 孟长风微惑道:“姑娘这是······”李若云扭头望他一眼,答道:“我爹爹哥哥的坟就在南去二里,我要拿了这三颗人头过去拜祭他们。”孟长风见她脸色惨白,实在不放心她,就道:“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应当同去拜祭才是。” 在离江岸不远的荒地,有二座并排着的枯坟,坟四周野草已经被拔得干干净净。有四人立在坟前,正是李若云孟长风几人。那日李若云被慧清救起后,慧清听她述了所发之事,连夜赶来葬了二人尸首。李若云来镇江数日中,不知几次过来扶坟痛哭,这刻再立坟头,也控不住眼泪涌出,直如断线般的珠子直往下落。 她打开包裹,把三颗人头摆放在坟前,再从身旁拿出早备好的冥纸香烛,跪在地上点上火头,悲悲戚戚的道:“爹爹,哥哥,我来看你们了。”说着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指着三颗人头,道:“今日,我替你们报仇了!你们看,那日几名恶贼的人头就在这里。”说着但觉悲从中来,再忍不住,俯在坟前放声恸哭起来。适才她心急报仇,与图一剑硬对一掌,内腑已受了震荡。今日大仇得报,心中如释重负,这刻全身一松,哭不几声,一直被她压在胸口的那口热血就喷涌而出,接着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李若云唇上吃痛,人悠悠醒转过来。见自己头正枕在孟长风臂弯,孟长风手指还留在自己人中**上。不觉玉面微红,一惊坐起。 孟长风柔声道:“姑娘身受内伤,不宜多动,就这般坐着,让我来运功替你疗伤。”李若云看着他温柔的目光,轻轻的点点头,想着自己适才躺在他臂弯中,心中竟然泛起一丝甜意,这刻又要肌肤相触,不知怎地心底竟透出几分欢悦来,其中又夹杂着几丝儿羞涩。她害怕孟长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悄悄偷瞄了他一眼,见孟长风正目蕴笑意看着自己,忙低埋了臻首,玉面更红了。 不是有句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二人就这么默默地,情愫暗生。缘分这东西说起来也算是奇妙了,二人无巧不巧,偏生在同一时,同一地,对同一人下杀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杀戮中带点儿浪漫,浪漫中又带点儿血腥,大约这就是江湖中人的爱情生活了。就好比今日的黑社会爱情故事,难免令大多数人不敢恭维! 经得孟长风相助,李若云调息一阵,身体已无大碍。孟长风三兄弟新拜,文满山暂也无甚好的去处,就随了孟、林二人去孟家庄。恰巧李若云也要回黄州,正好顺路,四人便结伴同行,倒也闹热。 且说胡怀英躲在石后,把林中所发之事瞧得一见二楚。当得见李若云用计胜了图察台,不禁在一旁暗自叫好。后又见孟长风遇险,差点儿就惊呼出来。接着突见李若云从旁使出天罗网救下孟长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却惊觉手中已是捏了一把冷汗。当李若云转过脸来与他面对之时,心中却是升起一种感觉:“这个女子怎地这般熟悉,我在哪里见过她么?怎么会有似曾相识之感?”努力回想,却又想不起来。他一面凝神注视林中众人相斗,,一面运起内力,聚耳细听众人所说之言。当得李若云杀了图察台三人报了仇,他也自回了客栈。 胡怀英躺在床上,脑中反复闪现的尽是日间林中相斗的场景,而所见最多的却是李若云。李若云那一举一动,一凝一望仿是深刻在了他脑里,总是挥之不去。他辗转反侧许久,仍是不能入眠,便坐起身来,盘坐床上呼吸吐纳,修炼内功。 胡怀英修炼半天竟没能入静,反反复复全是李若云的影子在眼中晃来晃去,心说今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老想着她呢?忙用心克制,可越是克制,他脑海中反而越发的浮现出李若云那妙曼的身影来。只得无奈立身起来,推门而出,乘着夜色散散步。 胡怀英踏着月光信步而行。他心有所思,不觉间竟朝江边那方向走去。他行得一阵,抬头一看,不禁呆住:“自己怎么又来到了日间那座林子?”他正自发神,这时,大路上忽见火光闪烁,一群人向这边林子走来。胡怀英心中一动,腾身而起,伏在一颗树上隐起身形。 火光渐近,胡怀英已看清楚来者是群黑衣汉子,领头那三人却是穿了锦服。走在最前面那人身形魁梧,与图察台倒有几分相似。众人甫一入林,走在前头那汉子就扬手高叫:“给我分开找。”一干人立时分开来,各自在林中一阵搜索。 胡怀英不明所以,心中寻思:“这一彪人马所寻何物?”忽听一人高声道:“在这里!”胡怀英听那发声处,立时明白过来:“原来找的是图察台几人的尸首,这一群人大约是鞑子朝廷的鹰犬了。”领头那人奔了过去,见到三具无头的尸体,微微一怔。他眼光扫过,最后留在了一身戎装的图察台身上。稍事片刻,忽见他仰天一声悲鸣,虎目含泪咬牙道:“弟弟,你放心去吧,哥哥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说完,俯身抱了图察台尸体,沉声道:“张彪。” 一黑衣站出应道:“小的在。”那人道:“你带人去把二爷的头颅找回来,找不回来就拿你自己的人头来见我。”张彪听得心中发寒,口中却不敢半句怨言,带了几名手下自去了。 那人转身过来,又向立在身前的一人问道:“赵虎,你查到了没有?”那叫赵虎的汉子道:“回大人,属下已经查探清楚了。这次截杀二爷的共有四个人,一人名叫孟长风,一人叫文满山,一人叫林未开。还有一名女子名叫李若云。那孟长风武艺高强,在江湖中很有些名气,人称赛孟尝,家在蕲州。林未开是他的结义兄弟,也是个硬点子。剩下的一男一女二人不知是何来路。只是日间曾有人见那女子住在三江客栈。” 那人微一沉吟,道:“你马上带人去盯住那四人,不可轻举妄动。我随后便到。”赵虎应声离去。这时他右手旁那锦衣汉子咳了一声,压低着粗嗓子道:“大师兄,是否今夜便要动手?听说那孟长风扎手得很,我看还是等师父回来再说吧!报仇也不急在一时。” 那人一挥手,道:“不用多说,我心中自有主张。”说完沉吟半晌,复又对他道:“二师弟,你与三师弟先去片刻,我怕赵虎一人应付不来。待我我处理好这边事随后便到。切记,我到之前不可动手!”刚才叫二师弟的那人道:“大师兄,这只怕不甚妥当,我看还是等到师父回来再从长计议······”那人眉头紧皱,打断他道:“你还记得师父可曾说过他若不在,一切便由我做主。”说到此处,他冷哼一声,又道:“你可是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这一顶帽子压得大了,那二师弟想到违抗师命的后果,不禁额冒冷汗,连声应是,心中却在大骂:“***图阔台,你以为搬出师父来老子就怕了你?”图阔台看也不看他一眼,抱了尸体径直去了。另一锦衣汉子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不住冷笑,心道:“狗咬狗,一嘴毛,你二人斗得更凶才好哩。” 那群黑衣人收拾了地下尸首,不多时就离去了。胡怀英听得那领头的人原来竟是图察台的哥哥,从在众人说话之中,听出这一干人欲对孟长风几人不利,他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便悄悄坠在那二师弟二人身后,以便相机行事。 (非常感激朋友们的支持!现在关注《照心镜》的朋友多了些。后面几节写感情方面文笔多花了些,有的朋友可能不太喜欢。这是埋的伏笔,我会尽量做到精简的。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很啰嗦的人,在第三集后段主角才会出来。主角的命运会是一条主线,希望能牵着大家一同走下去,同喜同悲、同欢同愁、同爱同恨!第一集是引子,第二集是开端,第三集才刚刚拉开序幕。这些都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精彩还在后面。)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九节 暗护 第九节暗护 胡怀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耳朵却没有空闲,运起耳力,细听二人对话。只听一愤然的声音道:“二师兄,这图阔台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拿了鸡毛便当令牌使,以为师父不在他就可随意支使咱们哥二俩,我呸!” 那二师兄粗着嗓音道:“他死了亲弟弟还不心疼?我彭大却没这么笨,傻到去为他卖命。” 三师弟作不解状,问道:“二师兄,你的意思是??????”彭大嘿嘿一笑,粗嗓门响起:“我彭大虽是粗人一个,却不蠢笨。想那孟长风岂是好相与的主儿?他弟弟加上图一剑二人功夫已自不弱,却是这般便丢了性命,我可不会嫌自己命长。” 三师弟早猜出他心中所想,却一路乔痴扮傻到底,又问:“那咱们要怎么做?”彭大道:“咱们眼下也依他,先去那处守着。到时如动起手来???嘿嘿,不好意思,咱二人却要躲得远些,打量打量再说。如若瞧他有得胜之机,那咱们就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一把。如若不敌,那咱哥二俩也不用跟他客气了,自个儿脚底抹油,快些逃吧。性命可是自己的呀!”三师弟轻轻摇头,道:“这么做怕不妥当,日后师父责怪起来怎么办?”这人奸诈似鬼,他心中早好作了这般打算,却故作犹豫,便是要彭大亲口说将出口来,日后若有事情,他尽可往彭大身上推得一干二净。彭大心眼与他相较,就差远了,不知这话中有诈,续道:“他死得硬翘翘了,谁人又会知晓?师父还怪罪个屁。”说完不禁有几分自鸣得意,却没有察觉三师弟眼中闪过的那一抹阴笑。 胡怀英跟在二人身后,二人对话皆入他耳中,暗道:“瞧这师兄弟三人一人奸似一人,不知这几人师父又是何方神圣?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鸟!”心中想着,脚下不落,不紧不慢的坠着二人。图阔台师兄弟三人勾心斗角也非止一日,三人中最奸者却不是三师弟赵均用,反属图阔台。往日相争中赵均用均是多败,是故他也学得聪明了,每每抛出彭大给自己做挡箭牌。 到得三江客栈,胡怀英寻个地方隐好身形。过得不久,便听一阵衣衫之声传来,月影中一人打身旁急驰而过。他暗自一惊,心道:“好快的身法!”那人在客栈前立定,胡怀英借着月光定睛瞧去,正是图阔台。隐身暗处的赵均用与彭大等人闪了出来,彭赵二人均是立在图阔台身后,隔得稍远,想是以备逃时方便。 图阔台唤了赵虎过来,低声问道:“可曾见到有人出入?”赵虎道:“没有。”图阔台点点头,吩咐众人在外复又隐好身形,自己一人来到墙边暗影处,轻轻一跃,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了院中。 胡怀英心忧李若云几人安危,绕开彭大等人,从另一边院墙入了院子,悄悄跟在图阔台身后,倒要瞧瞧他究竟意欲何为?但见图阔台轻轻拨开一扇窗户,人闪身进去,入的却是账房。胡怀英心中疑惑,怕他发觉,不敢跟进去,便轻身纵上房顶,俯在瓦面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拔开一丝缝隙。这账房中住的是掌柜。胡怀英运足目力,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发见图阔台正放轻了手脚走到床边,手指轻点,便制了掌柜的**道。 图阔台挟了掌柜,转身便从窗户出来,复又越墙而出。胡怀英仍是坠着他。图阔台自己做贼,倒未曾料想到身后还会有人跟踪。只见他一出得院,便解开掌柜被制的**道,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放在那掌柜脖子上。 掌柜还在梦中抱着美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抱的哪里是美女?却是一个凶神恶煞般的锦衣大汉。且自己已经身处店外,而煞神也不止一人。直吓得他一颗本就不堪重负的老心肝儿狂跳,张嘴惊呼,嘴巴被捂住,呼之不出。一阵气急,双目都突了出了。图阔台手稍稍放松些,他才喘过气来。颈中卡了一只手掌,性命尽在别人掌握之中,当下也不敢挣扎,乖乖的安静下来。 图阔台待他缓和过来,便放开捂在嘴上的手掌,压低声音道:“听好了,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是敢叫喊,我一招扭断你喉咙。” 掌柜忙用力点头。图阔台道:“你店上可曾住了一位年轻女子?”掌柜想也不想,忙道:“有,有,还好几位呢,不知大爷要找哪一位?”图阔台皱眉略思半刻,道:“是一位白衣女子,容貌甚美。”掌柜是个机灵人,一点就明,恍然大悟,道:“啊!大爷原来说的是那位姑娘。是不是骑马儿的姑娘?”图阔台心中微喜,道:“对,就是她。”掌柜却是摇头,道:“大爷来得可不巧,那位姑娘已经退房了。” 原来孟长风几人事了之后,担心官兵前来纠缠,李若云回客栈取了包裹,四人已连夜去了。 图阔台心有不甘,夜黑无船,猜几人走的是陆路,便率队连夜追赶。孟长风几人既然有所防备,再者几人均是老江湖,胡怀英倒不担心图阔台追得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自回客栈去了。 第二日坐船起身回颍上。船行不二日,已是到了集庆。在此处换了渡江船,过得江岸去,行不多远就是安徽境内。胡怀英乘的是一艘去湖北汉口的过路船,沿途大码头均会靠岸补给,上客下客。待到船停稳了,胡怀英走出船舱,正欲跨步下船,始一抬头,印入眼帘的却是几个熟悉的身影裹在人群之中。定睛细瞧,不是李若云几人又是谁人? 孟长风走在最前头,几人随在人群中从码头朝这船走来,显是欲走水路回蕲州。胡怀英心念瞬息百转:“我就这么走过去告诉他图阔台之事么?只怕不妥!这般那日在旁**的事儿就漏了馅,岂不是落得他们小觑了自己。不说呢?我碰得到他们,图阔台陆上追之不着,自然便会想到他几人途中换了走水路。这可怎生是好?”一时心中踌躇:“图阔台虽功夫不弱,但不是孟长风的对手,只是怕他识破了几人行踪,派人上船来暗下毒手。明里虽然不惧,但这毒药暗器的阴毒手腕委实令人防不胜防。”想的此处,心中下了决定:“我也不去说破这事儿,只在暗中低防着便了。若是有人使阴手,我便随手帮忙除去。有我在这船上暗中打理,料来也无人伤得了他几人。”思定,也不下船,转身回了客舱。 船行一路无事,苦得胡怀英每日里提心吊胆,却不知图阔台一众人已被孟长风布了疑阵,早引回镇江去了。 胡怀英在暗中窥视诸人,李若云的身影一日中在他眼里闪过数次,心中越发的觉得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憾人心魄,竟是渐渐不能自已。这日,他见孟长风与李若云并列而坐,二人轻轻低语,甚是亲密。不觉烦躁异常,竟是对孟长风起来妒意。猛然警醒过来,暗骂自己:“胡怀英啊胡怀英,你今日这是怎生了?中了邪么?你乃是堂堂的汉子,心中怎可有这般肮脏的想法?”心里自责不已。不一日,船行到蕲州,却不见孟长风几人下船,想是要把李若云送到黄州地头。他数日察查,未见可疑之人,眼见到黄州只二日路程,确定不会再有人暗算。心中也不忍再见孟李二人耳鬓厮磨的模样儿,再呆得下去,怕是自己便要发狂。一咬牙,下了船。却不敢回头望一眼,只怕再见了李若云,自己双腿就迈不开,不舍得离去了。 胡怀英回到颍上,心中仍止不住对李若云日思夜念。忽忽几日下来,整个人大为憔悴,竟是瘦了一圈儿。妹妹胡怀心心思乖巧,猜出古怪,每日便缠着三哥,不是讲几个笑事逗他开心,就是捉些猫儿狗儿过来陪他解闷儿。但话里行间每每透出打探的味道来。胡怀英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加之自己思念得苦了,心中总有不述不快之感。他比胡怀心只大一岁,自己与这妹妹最是相好,平日里二人心里有话都肯说与对方知晓,从不避男女之嫌。这刻便坐下来,把事情始末详详细细说与妹妹听了。 胡怀心一刻小嘴儿大张,一刻美目大睁,听得惊心动魄,大呼精彩。听完方意犹未尽道:“完了?”胡怀英苦笑道:“完了。”胡怀心却被他勾起了兴趣,心中大是想瞧瞧那引得自己三哥日思夜想,叫李若云的女子到底是怎生个模样儿?是否真的美赛西施,貌胜貂蝉,比之自己又会胜过几分?另外对哥哥口中那武功出神入化的孟大庄主孟长风,也是无不好奇,倒真欲瞧瞧他是否如哥哥口中所述那般英雄了得?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节 窥练 第十节窥练 胡怀英虽然相思得苦,但有妹妹常在身边说话解闷,倒也好过了许多。转眼半年过去,这一日,蕲州忽然传来消息,孟长风与李若云要成亲了,婚期就在这月十六。今日是初三,掐指一算,还有不到半月时光。孟李二人郎情妾意,谈婚论嫁不过是早迟之事。但胡怀英初听这消息,仍是犹如五雷轰顶,脚下一个踉跄。他呆滞好半刻,方回神过来,扬手便重重赏了自己二个耳光,大骂自己:“胡怀英!你这狗熊一般的东西,整日介的只知想着花花姑娘,人家可从未知晓有你这一号人物,连正眼儿也未瞧过你一瞧,现下人家已快出嫁了,还想着作甚?” 胡怀心不知何时进了门,鼓着手掌道:“三哥,适才是谁在院子中说狗熊什么的呀?我可没曾听清。”口中说不知,眼中却是笑意盎然。胡怀英脸上指印残留,这刻大是尴尬,老脸一红,低声哀求:“妹妹,你就饶了我罢!”面上红肿相间,大有异趣。胡怀心再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三哥,你心里这般思念着她,趁着她未过门之前,便去再瞧上一眼,也是好的。从此以往,大伙儿各走各路,你永远不再见她,心中也算对自己做了个了断。” 胡怀英心中本有这般的想法,再经得妹妹一阵怂恿,终于下了决定。第二日一早,就起身去蕲州。胡怀心死乞白赖的跟了他,定要去瞧瞧那人儿到底怎么个貌美法?引得自己哥哥整日里痴痴呆呆,跟个丢了魂似的。这一去却又惹出一段情事来。 且说胡怀英与胡怀心兄妹二人快马扬鞭,不一日就到了蕲州。二人也不去客栈,借口切磋剑术,径直去了赵家堡。赵兴如与胡怀心交好,自是大大的欢迎。只是这几日赵心如愁苦着面容,神气甚差。她推说身体抱恙,整日里躲在闺房中,也不与胡怀心谈剑论道。胡怀心不明就理,还道她真的病了,着实的关怀慰问了一番。她本也不是真来交流武学的,便不去打扰她。兄妹二人打探到眼下李若云正与孟长风呆在一处,孟长风有每日上后山峰练剑的习惯,故第二日早早起身,去到那山峰候着二人。虽然**别人练武是十分不道德的行为,但问世间情为何物?那是能叫人去死的东西呀!为了这个“情”字,二人当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这峰顶是块平地,有几十方丈大小。除右旁有一块丈余宽、二丈高的削尖岩石突兀而立,其余皆一览无余。胡怀英暗皱眉头,这可没有什么好藏身的地方。胡怀心几步便蹦到那兀立的岩石处,拍着小手欢叫:“三哥,快快过来,我寻着个藏身的好处所了。”胡怀英走到近旁,见那岩石背临悬崖,与峰顶相接处的缝隙顽强的生了几株小树,枝头还不到人头顶高。在岩背后倒有几处稍突的岩块,勉强可以落脚。胡怀英大摇其头。这哪是什么藏身的好处所?人立其上,只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摔下百丈悬崖,落得个粉身碎骨。 便在这时,忽闻衣衫破空之声,有人正朝峰顶而来。这时也容不得二人多想,胡怀英一拉妹妹的手,二人隐身岩壁之后。二人各自探出半边脸来,从树叶缝隙中打量来人,见来的正是孟长风与李若云。这树木虽矮小,但胜在枝繁叶茂,也不担心二人会瞧见自己。 孟长风与李若云手持长剑,联袂上到峰顶。胡怀英一见李若云,便如身中雷击,全身僵硬,连呼吸一时也停顿了。胡怀心只觉眼前一亮,心中感叹:“好一个美貌的人儿!”凝视片刻,转眼过去再细细打量孟长风,心道:“能博得这般貌美的姑娘欢心,我倒瞧瞧怎生的英雄了得?” 孟、李二人并不立时便练剑过招,只听孟长风道:“云妹,你等我一等!”却是举步朝胡怀英兄妹藏身处走来。胡怀心中暗呼:“哎呀!糟了!莫不是他听闻到我二人的呼吸之声,发觉岩后隐藏有人?”心中惊骇孟长风功夫了得,忙伸手一拉三哥胡怀英,示意他快缩头回来。却见自己哥哥目光呆滞,正愣愣的瞧着李若云,哪里肯理会自己。她心中有气,按住脸把自己哥哥的头硬扭回来。 只听脚步声响起,孟长风来到岩石前,离二人藏身处不过数尺,眼见马上就会揭穿自己,楸出自己兄妹二人来。心中正自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那脚步声忽又远去,料来孟长风离开了这边。胡怀心忍不住心下好奇,复又探头出去。只见孟长风手上拈了一朵粉红小花儿,正往里若云发鬓上插。原来孟长风过岩缝**来了,倒不是发见了二人。 胡怀心心生艳羡,心说:“好个细心的人儿,李姐姐嫁了他真是好生幸福!”待得花儿戴好了,李若云举手轻抚鬓角,顺手拢一拢额际的发丝儿,对着孟长风嫣然一笑。这一笑便如春风融雪,便如细风抚柳,便如晓风拨云,便如??????胡怀英看得心也酥了,宛然李若云身前立的不是孟才风,而是自己,不觉间伸出手来,遥空虚抚李若云那姣好的面容。他手触树叶,方警醒过来。幸好孟长风这时正全神做着与他适才一般的动作,手掌轻轻的抚在李若云的脸颊上,对那边细微的树叶声响并不曾留意。看来还真的像某某名句所说的一样,天下男人有一般相同,就是在美女面前,都不是用上半身在思考问题(不是用上半身那当然只能是下半身了)。 李若云就这般任由孟长风手掌轻抚在面上,不闪不避。二人四目相交,目中所透的尽是柔情蜜意。这一刻两颗心已紧紧碰在了一处。胡怀英看得心都碎了,胡怀心却是看得心已动了。孟长风与李若云相视良久,方自分开。李若云玉面泛红,轻声道:“风哥哥,这便开始么?”孟长风抽回手来,低“嗯”一声,道:“好呀!你来攻我罢!”李若云一声娇叱:“看招!”二人撤出长剑,过起招来。 白影闪动,李若云一剑攻出,取孟长风胸前璇玑**。孟长风脚步不移,挥剑轻轻化解开去。李若云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孟长风出剑不紧不慢,招式信手拈来,一一轻松应对过去。二人对撤了五十余招,李若云小鼻尖儿微见汗珠。忽听她娇喝一声:“风哥哥,我要出绝招了。”孟长风微笑答道:“来吧!我小心应付着呢!”但见李若云剑势一变,改刺为斩,人腾空而起,长剑在空中挽起七八个剑花,一剑向孟长风当头斩下。 这一剑声势惊人,就是远在岩后的胡怀英与胡怀心兄妹也感到那股剑意逼人。长剑袭身,孟长风却是不闪不避。眼见着这一剑便要落到头顶上,胡怀心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上去了。这时才见孟长风不紧不慢的伸出左手,扣起食中二指往头顶那剑身弹去。李若云脚不落地,人在空中一个倒空翻翻转回去。这气势凌厉的一招便被孟长风这般轻描淡写的破了。 躲在岩后的胡怀心看得大是佩服,险些就喝彩出来。这轻弹二指,看似轻巧,实则其中蕴涵了四两拨千斤的深奥武学,每一分每一毫都要求拿捏得不差秋毫,真正做起来实是难到了极处。胡怀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却忽觉脚下一滑,立足不住,整个人向悬崖下坠落。她吓得一声惊呼,胡怀英在她身旁,忙伸手一把抓住她衣衫。 二人立足之处只是岩壁上稍凸的部分,刚刚够落下二只足掌。天长日久,上面布满了苔藓,又因昨夜才下过一场细雨,晨露之下,更显湿滑。胡怀英一抓了妹妹,心中暗叫不妙。他经这下坠之力一带,再也站立不稳,二人一起向下便落。 好在胡怀英眼明手快,右手急伸而出,捞住那岩缝处所生的一株小树,方止住了二人下坠的势头。岩缝中生长出来的树木虽然坚韧,但这树终究枝细力微,怎么承得住他二人几百斤的重量。只听“咔吱”一声响,树枝断裂,二人发着惊呼再次向悬崖坠落。 这刻二人心中的惊骇已盖过了其他,没有心思后悔自己太过大意。变起突然,就算孟长风与李若云发现了自己二人的险境,飞身过来相救,也是来不及了。胡怀英兄妹二人心知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胡怀英悄悄偷见了自己心上人最后数眼,心愿已了,心说死也无憾了。胡怀心初见孟长风,心中好感才生,这般就死却也大不甘心。二人心中想着,忽见头顶人影闪动,竟是孟长风凌空朝自己二人飞身扑来。胡怀心但觉手上一紧,一条小臂已被他抓住。 孟长飞身在空中,头下脚上,一手捉了一人,口中大喝:“云妹,撤网!”只见李若云人在崖边,手提了绳儿,天罗网出手。孟长风脚上一紧,已经被她牢牢缚住。 李若云运起内力,手臂一振,三人便腾空而起。胡怀心上一刻感觉自己像是在腾云驾雾,心子在胸腔内飘飘荡荡的无处着落。下一刻已经脚踏实地,实在得不能再实了。 这几节读来不怎么好看,甚感惭愧!朋友们请原谅!我会尽快更新。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一节 长风 第十一节长风 孟长风与李若云听得惊呼,立时飞身过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若不是孟长风舍身救人,只须稍犹豫得半刻,胡怀英兄妹二人眼下只怕便剩二堆肉泥了。胡怀心惊魂未定,又见孟长风握了自己手臂,心思儿一歪想,玉面便挂起两抹红云,讷讷不能言语。 胡怀英从惊惧中回神过来,这才想起道谢这一码子事,忙抱拳作揖,道:“适才多谢二位出手相救,在下兄妹二人感激不尽!”复又自我介绍:“在下胡怀英,这是舍妹胡怀心。”胡怀心也忙道谢一番。 孟长风眼望二人,心下疑惑,道:“原来是忠义堂的胡氏兄妹,久仰!久仰!不知二位清晨在这山顶所为何事?” 胡怀英自是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来打望他快过门的漂亮老婆。虽然扯谎于德行有亏,但现下也顾不了这许多,厚着老脸,道:“我们兄妹二人眼下作客于赵家堡中,今日起得早些,晨间活动筋骨,一时兴起,便蹬到这山峰上来。本来正欲下去,忽闻人声,心中好奇,就躲在岩后欲瞧个究竟。后来见你俩对练起功夫,也不好再出来,只盼你二人快些练好了离去,不想舍妹失足坠落,险些我二人性命便折在这里。” 他说话的间隙偷瞄了一眼李若云,见她正看着自己,忍不住血往上冲,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万一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举动来,就太对不住胡家列祖列宗了。忙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朝那方瞧上一瞧。口中继续道:“二位的大恩大德,我兄妹没齿难忘,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便了。” 孟长风道:“这是哪里话,适才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贤兄妹不要记挂在心。”几人又是一番客套,胡怀英再不好厚着脸皮待下去,拉了妹妹,向孟长风举手告别。走不数步,忽忆起一事,立足回身皱眉道:“孟兄,小弟思起一事。听说你兄弟几人前段时日杀了镇江那狗官图察台?”他当日在暗中**,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推托得自别人口中。 孟长风几人那日杀人,留有诸多活口,这事在江湖中已是人尽知晓,也不疑有它,听他提起此事,便点头承认:“对,怎么?”胡怀英道:“小弟从忠义堂镇江分舵处兄弟口中得知,那图察台尚有一个亲生哥哥,名唤图阔台。听闻那图阔台武功甚是高强,眼下正筹谋着来与你寻仇呢,你可要当心??????” 孟长风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豪气干云道:“想那鞑子占我汉室河山,虐我黎民百姓,我孟某人无一日不在想着驱除鞑虏,还我华夏。孟某剑下所诛杀的鞑子何止百千,又惧他何来?” 这话掷地有声,满腔热血中还蕴了悲天怜人之心。李若云与胡怀英二女眼望了他,目中无不钦佩之意。胡怀英道:“凡事还是小心为妙!”孟长风回道:“胡兄好意在下心领了!”胡怀英见他心中却没有半点在意,低叹一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拉正眼望孟长风,尚自发着呆的妹妹,转身而去。孟长风看着二人的背影,心道:“这胡怀英做事畏畏缩缩,不是男儿汉行径!”在心里自不免把胡怀英看低了几分。 所谓亲亲兄妹,身上定然会有共通之处。胡怀英性子内敛,做事把细。胡怀心却是个外向的个性。但兄妹二人有一般的相同,那就是绝对的痴情种子,认定了就死也不拧头。胡怀心那日在峰顶上见了孟长风,被他一身豪气所吸引,竟然也渐渐的痴迷起来。她把所识的男子与孟长风一一比较,只觉无不千差万别,及不上他一根小指头儿。就拿赵府中少主人赵兴宗来说吧,虽然武功还算过得去,但整个人便如一根木头似的,那里懂得善解风月。再瞧瞧人家孟长风,那练剑先摘花的浪漫,胡怀心直醉到人心子里去了。便是自己哥哥胡怀英,与孟长风两相一较,胡怀心也觉大有不如。是故自从那日回来之后,胡怀心心底就悄悄的思念着孟长风,平日里赵兴宗过来大献殷勤,她还稍假辞色,这刻却是懒也懒得再去理会于他,只是可怜赵兴宗,还以为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奶奶,十分小意的服侍着她。 孟长风尚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般讨得女孩子欢心的本事。只是可惜赵府中又多出一位成天把自己关在房中,茶不思饭不想的重度抑郁症患者来。 本来胡怀心怂恿哥哥来蕲州,是想治一治他的相思病。但这病如有传染一般,哥哥的病非但没有治好,弄得自己也感染了病毒,害起了单相思。这才有了二人站在峰顶那一幕。听着山下炮仗声传来,胡怀英一声叹息,道:“妹妹,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胡怀心默默的点点头,却是久久也不肯挪动脚步。 这刻孟长风正使出浑身解数,周旋与各大酒国高手之中。广场中各位江湖朋友面前的小杯已经换成了大碗。饶是孟长风身有海量,这一圈百十张桌子挨着敬酒下了,也是喝得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他运起内力,逼出些酒气,人才稍微清醒了些。始一抬头,只见一人跌跌撞撞朝这边过来,一不小心,与自己撞了个满怀。孟长风推开她来,方才看清原来却是赵兴如。 孟长风心中纳闷:“赵兴宗适才不是说他妹妹把自己关在房里,门也不迈一步么?这是几时过来的,我怎么不知晓?”却见赵兴如一手提壶,一手拿杯,犹自打着酒嗝,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孟大哥,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来,小妹敬你一杯??????”她提壶倒酒,壶中早空了。她举了空杯递到孟长风面前,道:“小妹先干为敬??????”杯子左摇右摆,却怎么也放不进自己嘴巴。孟长风何尝不知道她对自己的一番情意?只是感情这东西讲究的是缘分,勉强不来的。他看得心中不忍,挥手叫过丫环,吩咐道:“赵姑娘喝醉了,你扶她进房休息吧!”赵兴如嚷道:“我没醉,谁说我喝醉了?孟大哥,再来??????干一??????”她摇摇晃晃,杯字还未说完,脚下一软,人已俯在孟长风怀中,就这般醉倒过去。 丫环架了赵兴如下去,这时一个下人过来,道:“庄主,门外来了一个乞丐,可是好生奇怪,怎么也打发不走。”恰好林未开在一旁,他今日忙得焦头烂额,心中大不耐烦,微恼道:“你就不知道打发他二两银子?今日是庄主的大好日子,不要来为这些小事扫了兴头。” 下人却道:“我早多打发了他银钱了,谁知他竟然看都不看一眼。”林未开大感奇怪,蹙眉道:“是吗?”眼望孟长风,道:“二哥,要不要我去瞧一瞧?”孟长风一摆手,道:“不用了,或许是一位打这里路过的武林朋友,大约下人不知何处得罪了对方,便故意给他难堪。”便叫来管家禄叔,吩咐他带了那下人去给那乞丐好生陪个不是。又道:“来者皆是客。禄叔,你不妨顺便请他进来喝杯水酒。”禄叔领着那下人去了,边走便想:“少爷对人真是豪爽得很!” 片刻便见管家禄叔愁眉苦脸的回来了,孟长风微一皱眉,只听禄叔道:“少爷,那乞丐怪得狠了,说什么他也不应,只翻着白眼儿不言不动的。”林未开一听就来了气,大声道:“这不是存心找乱子么,二哥,让我去会一会他。”捋了袖子就往外去。孟长风喝住他,心说:“我还不知你这会一会是什么意思?提到这找乱子的本领,只怕还没有几人能胜过你。你不过是想出去给人家一顿好打,让别人饱尝老拳罢了。”开口道:“三弟,你在这里帮我招呼客人,待我去瞧一瞧。”林未开不敢不遵他,自去找人斗酒去了。 孟长风带了管家禄叔来到庄门口,见一乞丐双手怀抱,正依靠在门前一株大树上闭目养神。这乞丐年约五旬,身形高大威猛,但容貌却甚是丑恶。他怀中圈了一条儿臂粗的黝黑拐杖,杖头挂了个大红葫芦。这老乞丐见孟长风朝着自己过来,半闭的双目微睁,目中精光一闪即逝。孟长风并未得见,他上前行礼道:“晚辈孟长风拜见前辈!今日恰逢在下新婚之喜,前辈若不嫌弃,请到庄中喝杯水酒如何?适才下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多多原宥!” 那乞丐睁开眼来,乜斜着眼睛望了孟长风一眼,冷冷道:“我老跌子腿脚不方便。你若真有心请我喝杯喜酒,就去整治一桌好酒好菜摆到我面前来。”管家禄叔紧皱眉头,心道:“这乞丐也有些过分了。少爷好意请他喝酒,他却要摆个谱。” 孟长风见这乞丐容貌丑陋,复又跌足,想来他平日里乞讨定然艰难,无不受尽别人冷眼,才至于变得脾气乖张。是故心中也不恼,当下吩咐禄叔进去准备酒菜,又唤下人搬来桌椅,自己扶了那跌足乞丐坐到椅上,又为他斟上茶。孟长风心地善良,乐善好施,这一番举动全出自真心,没半分做作。跌足乞丐暗暗点头,心中对他大为欣赏。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二节 洞房 第十二节洞房 不一刻酒菜就上到桌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跌足乞丐也不用请,伸手便扯了一只肥鸡腿,老实不客气的大嚼起来。孟长风好意道:“前辈,慢些吃,小心别噎着了。”话音刚落,一块鸡骨头已卡在他喉咙。跌足乞丐腮帮子鼓胀,二目圆睁,手举着小半个鸡腿一动不动。孟长风忙手抚他胸口,替他下食。这跌足乞丐半天方稍缓过一口气来,口中的鸡肉却也不肯吐出,他用手指指桌上酒壶。孟长风明白过来,拿了递到他手上。 跌足乞丐强咽下口中的食物,壶嘴对准自己嘴巴,仰头“咕噜噜”的把一壶酒全倒进自己肚中。他一抹嘴巴,大呼痛快!跌足乞丐随手扔了酒壶,目视孟长风,道:“小子,好样的!若不是公孙剑那老小子先收了你为徒,我跌子今日还真的想跟他抢徒弟。” 孟长风惊讶道:“前辈识得我师尊?”那乞丐哈哈笑道:“实话说与你听吧,我今日便是受你师父所托,给你带一样东西来的。”说时伸手入怀,从中掏出一只锦盒,又道:“这是你师父叫我带给你的,自己打开看吧!”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锦盒已经飞到孟长风手中。孟长风心中惊骇:“好高深的内力修为!这招隔空取物,宛如有一只无形的手拿捏着盒子一般。” 一阵笑声传来,适才还坐在桌旁的跌足乞丐转瞬已经不见了踪影。孟长风大呼:“前辈······”哪里还叫得应?心中大叹:“好快的身法!就是比之师父也不落下风。”吃惊之余,孟长风孟地省起来:“这人莫不是人称跌足怪丐的吴挽狂吴老前辈?”再细细一回想,这身形、容貌、性子,无不与传闻中相符,加之如此高明的本领,除了他,孟长风再想不出谁人来。 他心中好奇:“师父这一去经年,连我新婚大喜都不曾转回,不知道所为何事?料来定然干系重大了。”想得片刻,毫无头绪,便不再想来。目光落在手上那锦盒,想起自己十五岁生日,师父送给自己一头花斑大豹子做礼物,说是拿它陪自己练剑,敌得上数名高手,弄得自己哭笑不得。心道:“不知道师父这次又会送什么古怪的东西来?”便打开盒子,一枚鸡蛋般大小的透明珠子映入眼帘。孟长风捧着锦盒的手一颤,失声惊呼出来:“啊!神珠!” 这事突兀而怪异,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明明好生的收藏着,怎么这刻忽然又长了腿儿一般到了自己的手上?且还是师父托了跌足怪丐吴老前辈天老地远的给自己送来的。孟长风好生奇怪:“这神机珠何时又到了师父手中?莫非是他暗中取了神珠与我开个玩笑?这玩笑只怕有些大了,师父虽然游戏红尘,却也断不会做出这般无聊的事来。难道······”心中一动,却见珠子下面还压了一张小小纸笺。适才震惊之余,既然一时未曾留意,这刻方看到。 孟长风取出纸笺,把神珠放在贴身处细细的藏了,这长打开来看,却是一封师父写给自己的短信。入眼是师父公孙剑那飘逸的字体,上面写着:“风儿,师父身有要事,你婚礼不能赶来。托朋友送了你家传的宝物神机珠过来。这神珠是你爹叫我代为保管的,你现在也应该知道自己手中那枚是假的了,个中原由待我回来再与你细细分说。你现今大了,这枚神机珠也该交到你手上了。神珠干系重大,你自己要妥善收藏!师父一切安好,你勿念!你自己也要注意身子,练功不要太苦!”寥寥数语,饱含了师徒二人之间无限情深,孟长风眼眶微润,细心的折了信笺收入怀中。 他当时全神贯注,并不知在他揭开锦盒之时,庄门处恰有一道人影过来。那人听得他一声惊呼,立驻足不前,却在门后探出半边面孔,飞速一扫他手中神珠,复又缩回头去。只见他眼中厉芒一闪而逝,一转瞬混入宾客之中,消失无踪。 庄中大堂上挤满了人头,礼官拉着长长的声音,口中正在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孟长风和头遮红盖头的新娘李若云向上坐的二人拜去。这刻坐在上面的二人一人是李若云的师父慧清俏尼姑,一人是张大了嘴乐得合不上的文满山。孟长风父母均已过世,师父公孙剑又远游未归,剩下长辈便只自己这个结拜的大哥了。孟长风文武诸般本事均胜自己十倍,难得有这机会向自己跪拜磕头,文满山自然乐得接受。 礼官老鸭公般的嗓子再响起:“夫妻对拜!”孟长风与李若云双双互相拜下。二人离得近,李若云红盖头遮了眼睛,一不留意,二人碰了个对头,惹得江湖朋友一阵哄堂大笑。孟长风倒是若无其事,李若云抹了红粉儿的双颊红得如熟透了的苹果,都快发紫了,幸好还有盖头遮着。接下来烟花米炮,洞房热闹,自然不在话下。 已是夜深人静,喧哗退尽。李若云静静的坐在一对龙凤花烛旁,头上还顶着那红盖头。孟长风轻轻唤了一声:“云妹!”放轻手脚,来到她身旁。李若云低“嗯”一声,想到马上将要发生的事,不禁面上发起烧来,低垂了头,没了下文。 孟长风伸手抓了盖头一角儿,轻轻掀起来,李若云那艳若桃李的美丽面庞便呈现在自己面前。只是李若云臻首低垂,却不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孟长风轻轻捉了她小手,李若云全身微微一颤,只听孟长风温柔的声音道:“云妹,你今日好美!” 李若云这刻终于抬起了头,但见她红霞满面,轻轻一笑,嗔道:“我往日里便不美么?”这一笑风情万种,孟长风一时瞧得呆住了,讷讷道:“···也美,也美!”李若云心中甜如蜜糖,口中却道:“油腔滑调,讨厌!”孟长风这刻才明白什么叫做打情骂俏,看着李若云娇羞无限的面容,再忍不住,抬手捧了她小脸,嘴巴便印在她樱桃小口上。李若云“嘤咛”一声,娇躯一软,顺势靠在他胸口。那对硕大的龙凤花烛这刻作对般卯足了劲“啪啪”的燃着,大吐火舌。孟长风手掌挥出,灭了那可恶的蜡烛。房中立时漆黑一片,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之声在黑暗中传来。 李若云触手摸到一硬物,“噫”一声,她娇柔的声音响起:“风哥哥,这是什么?”孟长风“啊”一声,火星晃动,房中灯光骤然亮起。李若云满面红晕,手中正拿着一只盒子。孟长风接过那锦盒,柔声道:“你想知道么?”说时小心翼翼打开那盒子,那鸡蛋般大小的透明珠子反着亮光,出现在李若云眼前。 只听他继续道:“这就是那首‘神珠玉扇,神机无限,称雄武林,号令天下’的谣语中说的那枚神珠。”李若云一怔,片刻方反应过来,惊道:“什么?这便是那江湖传言中的武林至宝神珠?”孟长风郑重的点头,道:“不错,这就是那神机珠!”接着说出一个震人心魄的故事来。 原来传说孟家祖上有一件绝世宝贝,叫做照心镜。这镜也不知是何时出现在这个世间的,早在商周时代就现过踪影,秦汉之时也有人得见过,后来不知何时,就湮灭无物,却是给孟家祖上得去了。 据说这照心镜神奇无比,人只要对着镜子一照,全身筋骨腑脏清晰可见。特别是一人若说了谎话,那镜子中的人心子就会颤个不停。“照心镜”这个名称便是从此处得来的。世人在这照心镜下,变得无可遁形,善恶美丑一照即出。 这照心镜不单单只有这一个神奇的地方,它还有另外一更神奇之处,便是能治百病。一个人无论是患病,或是受伤,又或是中毒。只须得经这镜子一照,无不病痛全消。这照心镜可以说几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这世间唯有两样病是照心镜治不好的,一是人的自然衰老,一是人的“贪病”。照心镜能治世间一切病症,但这人之衰老属自然规律,它也是无法抗的,多不过使一个人比之人常活长几十一百年时间,但终究还是要死的。可惜人心不足,富可敌国的人还想更富有,多活过上百年的人却想着万年不死,这便生出人的贪病来。据说曾经有过一位巧得了照心镜的人对着这镜子道:“宝镜啊宝镜,你虽然价值连城,但为何不能让我家财万贯?宝镜啊宝镜,你虽然能治百病,但为何不能让我长生不老?”他话说完,再看那照心镜,却见镜中自己人影全无,只剩了一颗硕大无比的心子在“扑通、扑通”的跳着,这人直吓得双腿一蹬,立时搭了去黄泉路的直航班机,到阎王老爷那里去注册报到去了。 因为这照心镜有测人与治病这二大神奇功效,是故引得世人纷纷抢夺。一时之间,江湖中血雨腥风,为得到这镜子,不知道枉死了多少条性命。原本一面救人的宝镜反倒成了害人之物。后来辗转反侧,照心镜被孟长风祖上一位名叫孟闻道的人机缘巧合得到。孟闻道见因它而死的人不知几何?便起了毁去之心。但转念又寻思:“这镜子乃是天地灵物,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一切得失尽在缘分二字,自己怎可暴殄天物?”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三节 出生 第十三节出生 孟闻道想通此关节,就把那照心镜好好的藏起来,并留下线索,留待有缘人。其实这宝镜之中还另包含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在孟闻道临终之际,叫过自己大儿子循循告诫:“宝镜所藏的处所万万不能让外人知晓!我另外还留有线索在别处。日后若是有人得了一把名为诸葛神扇的白玉扇,并解开扇子隐藏的机密,且拿了一块五色令牌当信物,你就可以把宝镜所藏的地方告诉与他,还要把家传的宝贝神机珠送给他以做寻镜之用。”说完孟闻道就咽了气。 后来孟家人谨记祖宗遗训,把这秘密代代相传,老庄主孟文清临死之际就把这秘密告诉了孟长风,并留了神机珠要他好好保管。至于为何留了一枚假珠,孟长风猜测乃是因为父亲过世之时自己年纪尚小,是故不太放心,这才叫了师父代为保管,到得自己能当大任时,方才给自己。事实也确如他心中所料一般。关于那首谣语,孟长风猜测多半也是当年那位名叫孟闻道的老祖宗杜撰的,不过是以做找寻照心镜之用。至于什么称雄武林,号令天下,终是不怎么肯相信。不过他也曾听师父公孙剑说过这事,听师父口吻,那后面二句倒像是真有其事。 孟长风心中虽然知道那照心镜的下落,因为祖宗留有遗训:“凡孟家子弟,若不得玉扇的秘密,不可妄寻宝镜。”所以也不敢擅作主张,去打那照心镜的主意。且自己内力高强,百病不侵,这镜子寻来,对自己也无甚用处。反是心下一直好奇那诸葛神扇,不知其内到底隐藏有何种秘密,竟是这般的重要?仿佛那句谣语所隐的秘密和那照心镜上所隐的秘密都与它向关,俨然便是一切隐秘的“线头”,只要寻着了这“线头”,只须得随手轻轻一带,这所以的隐秘故事便拉开了序幕。这也是孟长风关注那玉扇的原因。 李若云听完这辛秘,震惊得半天不能言语。孟长风轻拍她脸颊,方把她自惊骇中唤醒转来。李若云瞪大了眼睛,大气也不敢吐一口,犹自不信道:“风哥哥,这些都是真的么?我怎么像是在做梦?” 孟长风用双手轻揉她小脸,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李若云被他揉得耳根子发痒,嘻嘻笑道:“还说没有?今日便有一桩事儿骗过我哩!”孟长风脑中滤过今日种种,自问没有,便笑着道:“云妹,你这话好不着谱儿,我今日何来骗你了?” 李若云眼珠子一转,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若是说将了出来,那你日后一切可都得听我使唤。”她倒机灵,在新婚之夜就筹谋起日后夫妻之间的话语权来。孟长风甘愿坠入她彀中,一挺胸膛,掷地有声:“那是当然!”李若云便装作正色道:“那我来问你,我日间问起你赵姑娘来是不来,你那时怎生说的?”女孩子心细如发,赵兴如对孟长风痴情迷恋之事她怎有不知之理?往日里孟长风未曾对她表白心意之前,她还暗暗吃过赵心如的飞醋呢。今日新婚,日间自然免不了“关心”一下这往日的假想情敌的最新动态。 孟长风心里打鼓,却听李若云学起他当时的声音:“赵姑娘今日身子不适,不会来啦!”孟长风辩道:“那是她哥哥赵兴宗口中说的。”李若云不理会,继续道:“那我问你,赵姑娘现下又在何处?”孟长风心中大呼救命,口中却强硬:“赵姑娘日间喝醉了,现下还未曾转醒。” 李若云笑嘻嘻道:“我问的是赵姑娘现下在何处,可没问她喝醉酒没有?”孟长风被她着着紧逼,眼看没辙了,便使个坏手,嘿嘿坏笑道:“对,赵姑娘眼下正在那边厢房睡着呢,离得不远。要不,待我现下去瞧瞧,看她醒转没有?”李若云哪有听不出他话中不怀好意?伸出一对粉拳,擂在他胸口上,娇嗔:“你好坏,心里也不想个正经!” 孟长风伸手捉住她双拳,李若云宛如柔若无骨,他轻轻一带,李若云便倒在他怀中。顿时,满室春光无限。有诗词为证:鸳鸯戏水嘴对嘴,老树盘根腿对腿。房中有人振臂大呼:“爽哉!”还有人蹙眉低语:“痛矣!”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一年。 这一年的秋天是元朝历史上平常的一个秋天,但对与武林朋友来说,却是颇不寻常的一个秋天。你道何事?原来是赵家堡二小姐赵兴如寻了婆家,就要嫁人了。赵兴如那大大有名的柔剑仙子的名号可不是唬出来的,那是前二年那场轰轰烈烈的比武招亲大会打出来的。是哪位少年英侠欲娶这位厉害的人儿?说来也不陌生,原来是忠义堂的二公子胡怀义。 忠义堂与赵家堡联姻,这可是天大的一件事情。一时之间,江湖中沸沸扬扬,比之几年前赵兴如摆的那场比武招亲的阵势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番热闹自然不在话下。孟长风大喜之日,胡天豪派了礼物过来,这次胡怀义结婚,孟长风自然要去回礼。无奈他妻子李若云临盆在即,实在脱不开身,就备了一份重重的厚礼让三弟林未开送去颍上。 不数日,林未开贺喜归来,始一踏进庄门,就听见“呱”一声。林未开知道自己嫂子刚刚生了。心中大喜,看来自己还算赶得及时,没有错过这重要的时候。忙紧赶几步,入了后院。 一阵“哇、哇”的婴儿哭啼之声传来,林未开见刘稳婆从房中出来,手中抱了一个小小孩儿,交到孟长风手里,吊眉眼眨也不眨,声音平平道:“恭喜孟老爷,是位小公子。”她一张脸比死了爹娘还难看,哪里有半分恭喜的味道。孟长风全不在意,伸手打赏了她一大锭银子,她方才裂开黑洞洞的嘴巴,露了个吓得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但见满面的橘皮皱纹挤到一处,这笑得实在是比哭还难看。 孟长风掩饰不住满心的喜悦,平日里即便对上数名高手,拿剑的手也不曾抖一抖,这刻抱着小孩儿,竟然颤得甚是厉害。林未开心喜若狂,二步便窜到孟长风身旁,大叫道:“哎呀!嫂子生了!二哥,快给我瞧瞧!” 文满山瞪他一眼,道:“小声些,别把孩子给吓着了!”喜悦怜爱之情溢与言表。林未开连声陪笑道:“是,是。”手却没闲着,从孟长风手中抱过小孩儿,小心翼翼得狠,便宛如捧了个绝世珍宝一般,一张嘴乐得怎么也合不拢。他还没抱过一刻,文满山便毫不客气从他手中“强夺”过孩子,口中还不忘训斥:“瞧你这般大一个人了,抱个小孩儿也不会!”却不见自己也一般的拙手拙脚。 孟长风看着自己这二个兄弟,好似是自己生了个宝贝儿子一般,偏房的倒占了正房位置,弄得自己竟然都没有来得及细瞧这孩儿,不禁哭笑不得。林未开凑着脑袋问道:“大哥,你说这孩儿像谁?”这刻那小孩儿停了哭声,正吮了自己小小手指睡得香甜。文满山细细的端详,越瞧越是喜爱,竟是没有听清他说话。孟长风凑眼过去,道:“这孩儿像他妈妈多些,比我可俊美多了。” 林未开偏头细瞧一阵,摇头道:“二哥,我看像你倒多一些。你瞧他那小鼻子,又高又挺,跟你的一模一样。”孟长风不答他话,转向文满山道:“大哥,你给这孩儿取个名字吧!” 文满山瞧着小孩儿,微微思忖片刻,道:“我看便叫明义吧,字理之。日后长大了既学祖先孟圣人明世间理,又学爹爹行侠仗义。” 孟长风轻轻念道:“明义明义,明理识义。嗯,不错,好名字!” 光阴似箭,转眼孟明义已经七岁。 这日,小明义正与一群小孩子在孟村旁的蕲水河边玩着堆沙子。此时已是**气,太阳颇为毒辣,午后的阳光更是射得人睁不开眼。一帮小孩儿玩得正在劲头上,哪里还有人理会那个离得老远,圆圆滚滚的大火球子。 这时,沿河边大路上走来了一人。这人身着蓝衫,头顶一顶遮阳帽,走路有些摇摇晃晃。大约是走得渴了,只见他来到河边,伸手到河中掬起一捧河水,送往嘴边。但这水还没有吃进嘴,整个人便“扑通”一声,一头栽进了河里。 一帮玩耍的小孩与他离得近,有人已经发现了他,一稚气的声音对众小孩道:“噫!大伙儿快来瞧呀,那人这般大,还在学小孩儿玩水水哩!”但见那蓝衫人此时正在水中一浮一沉,慢慢往深水处漂去。 (这几节写得惨不忍睹,惭愧!不知道大家读来是不是觉得烂透了?无奈只得抽空子再拜读金大侠的书,读不一页,生出一个感慨:同是天涯写书人,哥们,差别咋就这么大呢?再惭愧!看来我得花重金弄几本《天龙八部》什么的绝世秘笈来修炼一下内力才行了!不过还好,拼掉老命使出绝招,又是老树盘根的,又是鸳鸯戏水的,终于把正角儿给弄出来了。)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四节 明义 第十四节明义 孟明义人虽小,心下却是明白,高声大叫:“那人落水啦!”起身向水边奔去,口中不忘吩咐:“小狗子,快回庄上唤我爹爹叔叔来。”一众小孩跟在他身后朝水边跑去。孟明义自小得父母伯叔教育,小小年纪,却颇有侠义心肠。只见他来到水边,也不去除衣服鞋子,就这般迈进河水中,伸手去拉那人。他自小生长于河水边上,三岁之时三叔叔就带他到这蕲水河中戏水,如今满了七岁,也略识水性。只是他一个几岁小孩儿欲下河中救人,却是十分凶险的事情。 他人小手短,河水已经浸到颌下,却哪里够得着?这一群小孩中最大不过**岁,孟明义个头见长,在众小孩之中算得高的。他够不着,自然其他小孩子也一般的够不着。眼见着那人越浮越远,就要被河水卷走。孟明义小牙一咬,对身边众伙伴命令:“小三,你下水来拉紧我脚,柱子,你拉住小三手不要放松。其他人拉住柱子。”小三和柱子是他家下人的孩子,平日里对他惟命是从,这刻也不敢不听。不知是那蓝衣人命大,还是孟明义运气好。一干小孩就这么连成一串儿,居然真的把他从河中救了起来。 蓝衣人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软榻之上,应鼻而入的是一股浓浓的汤药味。一惊坐起,忙伸手入怀,触手处微硬,那物事还好好缚了贴在自己胸间,一颗心才稍稍放下。这时胸口一阵作痛,心道:“那厮的掌力好生厉害,虽然过了这许多日,却余痛不止。” 二人从外进来,见他坐着,关心道:“兄台内伤初愈,路上走得急了,又中了暑,以至失足坠入河中。现下还是躺着好好休息才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说话的是孟长风,右手边立着的是他三弟林未开。 蓝衣人知道是眼前这二人救了自己性命,忙要起身道谢。孟长风却是不允,他拗不过,只好作罢。蓝衣人坐在榻上抱拳道:“多谢二位恩公救了在下性命!在下刘陛,敢问二位恩公高姓大名?” 刘陛报的是自己的字号,非名号。刘陛在江湖中有个名号,叫做三绝秀士刘伯亮,却是大大的有名。哪三绝?轻功、易容、妙手空空。他不报江湖名号,孟长风二人过去不曾与他谋面,自然无从知晓他是何人。就好比像今天的明星,人们叫的都是艺名,而真名反倒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刘陛隐名不报,自有其不便。孟长风也非那长嘴妇人,不会盘根问底。孟长风笑道:“在下孟长风,这位是我结义兄弟林未开。恩公二字却是不敢当,今日救你的不是我二人,而是另有其人。” 刘陛不解,孟长风拉出隐在身后的孟明义,道:“今日救你的人是他。”一个小脑袋从孟长风身后探出来,脸上羞涩犹存。刘陛这才看清原来进门的还有一人,不过??????是个跟姑娘家一般害羞的小男孩儿。 孟长风把他获救的经过简短说了,刘陛再看那羞涩的小男孩,眼中有了敬意。这般的舍己救人胸怀,便是江湖中许多自诩侠义的汉子也是大有不如。他对害羞的小男孩好感渐生,目光亲切的看着孟明义,问道:“不知这位???小英雄是谁人?”孟长风含笑道:“他叫孟明义,正是犬子。” 刘陛在孟府将养二日,自觉好得差不多了,想起来这蕲州的目的,心说:“这倒巧了,我病倒路旁,救我的不是别人,恰是孟家庄小公子。我连编故事都省了,这便入到了孟府中。瞧来那事多半能成的了。”心下暗暗有些高兴,便推开房门,欲出去透透空气,活动一番筋骨,顺道查探查探孟府的地形。 他信步而行,不觉来到后院林边。只听得林中传来一阵“嗨、嗨”的练武之声,但那声音稚嫩,显然是个小孩儿。刘陛材料是那叫孟明义的小男孩,想起他那害羞的面容,心中对他存有几分好奇,便放轻手脚,来到林中,欲瞧瞧这奇怪的小男孩是怎生个练功法。 刘陛在林中走不几步,就见一个小小身影映入眼帘。那叫孟明义的羞涩小男孩正出着小拳头,踢着小脚丫,有板有眼的打着一套拳。虽无拳风虎虎,倒也有模有样,练出几分韵味来。 刘陛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立在树后,看他使着招式。那日他身在榻上,没有好好打量孟明义,这刻细细看来,但见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虽只七岁,但生得腿长手长,个头抵得上**岁的小孩子,正是习武的上好材料。心中暗赞:“好一个俊秀的小男孩儿,比之许多姑娘家还生得漂亮些。”心中对孟明义更是喜爱。 他心中正想着,却听一个雄壮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明义,大伯伯这几日不在,你练功可有偷懒么?”一张满面虬髯的面容出现在林边,来人正是文满山。刘陛一见这人,心中大惊,暗道:“怎么是他?”忙把身子紧贴在树后,收敛了全身气息,心中思忖:“听他说话,料来这人便是孟长风的结义大哥文满山了。那一夜他蒙了面容,却是被我扯下来。难道他兄弟三人也在打那物事的主意?”转念又想:“这物事在江湖人人都欲得之,他兄弟几人掺和其中,却也不足为奇。只是我查探数日,都不知那东西藏在何处,他竟能轻松寻到,就有些怪了。” 刘陛心说这真是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前不多日二人还在暗中过过招,这刻却又见面了。只是他那日也是蒙了面,倒也不担心文满山认出自己来。 文满山一入林中,孟明义便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搂了他腿撒娇道:“大伯伯,你前一次答应送我的短剑,这次可曾给明义带回来?”文满山轻抚他头,满面笑容道:“有的,有的。”孟明义听得心花怒放,欢喜雀跃道:“是真的吗?大伯伯,你可不能骗我!”文满山道:“大伯伯不骗你!”伸手入怀,掏出一口鲨鱼皮鞘的短剑。 刘陛见那短剑长盈一尺,剑鞘上和吞口处点缀有几颗宝石,正是安徽颍上老张铺子所出的大大有名的徽颍宝剑,心中更定了那夜之人是文满山无疑。 孟名义高举了手,去摘那宝剑,文满山却不就给。假意严肃面容,道:“明义,你欲得这宝剑,可曾记得答应过大伯伯什么?”孟明义略一思索,仰头道:“明义答应过大伯伯,要练好大伯伯教我的那套太祖长拳,那时大伯伯就送明义一柄短剑。”文满山点头道:“大伯伯今日把宝剑给带来啦,你的拳却是还没有练过给大伯伯看呢?” 孟明义立即放开文满山,道:“明义这便练给大伯伯看。”转身回跑向林中练武场。跑不几步,却又停住,扭头回来,目带狡黠道:“待得明义练完了,大伯伯可不能学三叔叔耍赖皮,不给明义宝剑了。”他说的事是上年林未开一时兴起,答应捉只虎纹狸猫给他养着玩耍之事。只是这虎纹狸猫性子凶残,不易驯服。怕伤着他,后来众人一商议,便没有允。孟明义可是一直记在心上,时不时就拿它说项。 文满山哭笑不得,道:“大伯伯怎会学你那没有水准的三叔叔?只会些欺负小孩儿的本领。”孟明义这长满意的点点头,到场中打拳去了。只见他拉开架势,把太祖长拳一招招使将出来。上一招魁星踢斗,单足而立,腿踢过头。接下便使一招拍案齐掌,双掌齐出,过人腰际。文满山暗自点头,心中大加赞赏。 待得孟明义一套拳法使完,文满山到他身旁,道:“明义,你那招燕子抄水练得有些不对了,这右手掌应该稍稍抬高一些??????”孟明义嘟着小嘴,气呼呼道:“还说不呢?却是一般的跟三叔叔学赖皮挑刺头儿,便是不想给宝剑与明义罢了。”说完自己小脸转到一旁,生气不理文满山。 刘陛在远处偷偷瞧着,心中道:“这文满山确也要求太过苛刻。这一套太祖长拳几十招练下来,除那招燕子抄水出招略低了数寸,其余几无瑕疵可挑。便是一般**,若非一年半载的苦功夫,怕也难做到,何况一个几岁的小小孩儿?也亏得这孟明义天赋禀异,若是换了其他的同龄小孩子,我瞧三年都未曾学得会。” 文满山本是好意提点,不想孟明义误会自己的意思,忙解释:“大伯伯可不是耍赖皮,只是说这招式有些出得不太对。来,大伯伯给你把宝剑别在腰上。”孟明义仍是不理会,嘟着小嘴,犹自生着气。文满山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哄道:“是大伯伯不好,你快别生大伯伯的气了,大伯伯什么都答应你。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五节 夜听 第十五节夜听 孟明义眼珠子一转,喜道:“真的?这次可再不允耍赖皮!” 文满山点头道:“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章由转载發佈)大伯伯何时又耍过赖皮了?”孟明义还不信他,伸出小手指头,道:“那咱们来拉个勾儿。”文满山也由得他,伸出手指,只听这位超龄儿童口中唱起了童谣:“拉勾儿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孟明义眼中闪着鬼鬼的笑意,道:“大伯伯,你把那招排山倒海传于我罢!”孟明义曾见大伯伯与自己父亲切磋时使过这招,事后父亲还大加赞赏说这招端的厉害非常,他一直牢记在心,总欲寻觅机会向大伯伯讨过这招来。眼下文满山自行送货上门,他年纪虽然小,脑瓜子可是机灵得狠,竟然懂得打蛇随棍上的道理。 文满山自己挖了个坑往里跳,还不忘自己帮自己填土。这刻才知道中了孟明义的算计,微蹙眉头,心道:“这招是我的成名绝技,当年师父有命,不可轻传外人,这可有些难了!”孟明义见他默然不语,小嘴翘得都快挂得上二只水桶了,白眼儿直翻,道:“哼,我就知道有人要学三叔叔耍赖皮了!还勾过手指,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哩,便是我养的小黄都要跑得快些!”他不大明白那话的意思,以为谁快就是讲信用了。 刘陛一怔:“什么小黄?”这时却见一直静静爬在一旁打盹的小黄狗听得唤自己名字,起身摇头摆尾走到孟明义身旁用头蹭他脚,方明白过来,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心想:“这小孩倒也可爱,竟拿自己养的小狗儿与自己大伯伯比较,使起激将法来。” 文满山此刻方知道上了一个小屁孩儿的大当,早前故意不接宝剑原来是要自己坠入彀中。心中气苦,只怪自己前面把话说得太满,心道:“明义是我义弟之子,算来便是自己儿子一般,可不是外人。为他就是舍了我这条老命也没有关系,何况区区一招武功?”想通此节,哈哈一笑,道:“谁人要学你三叔那般耍赖皮没出息?大伯伯可是快得过那那只小黄狗儿。” 孟明义大喜:“真的?大伯伯答应教明义招术了?”文满山仰首道:“那是当然,大伯伯在江湖中也是名头响亮,一诺千金,说过之话怎有不算之理。来,明义,大伯伯现下就传你那招排山倒海,你可要瞪大了眼睛瞧仔细了!” 他没有带兵刃在身上,就随手折了二条树枝做判官笔使。文满山舞了舞手中枝棍,觉得还算趁手,便拉开架势。他招未出,身上一股强大气势已经凌然而生,孟明义只觉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向旁退开了几步。文满山蓄势出招,一招快若闪电。孟明义只见他冲前二步,双臂前伸,也未看清是先出的左手,还是先出的右手,这一招已使完了。 文满山双手平伸,手中二条树枝举在胸处不晃不动,双双**面前一棵碗口粗树身中,齐齐对穿而过。他身后带起一阵急风,卷得无数落叶纷飞。刘陛心中骇然:“这招好强的气势,真若排山倒海一般,功力稍弱之人只怕在这招发之前,便要举手认输了。” 这时文满山收回手来,却听“咔嚓”一声,面前那颗大树已轰隆隆倒下。孟明义拍手大叫:“大伯伯,这招好生厉害!你快使得慢些,明义还没有瞧清楚呢?”这招一共有三个下着,九般变化,文满山一式一式分解开来,慢慢使与孟明义细瞧。每出一招,他便细细讲解,唯恐有何处错漏一丝儿。 看完一遍,孟明义已把招式牢记在心,依瓢画葫芦使将出来,倒也像模像样。文满山摇头道:“这招重在气势。你这般的使出来,招式虽像了,却是气势全无,离学会还隔得天差地远呢!”说完再细细解释何谓气势?孟明义垂着小脑袋,思索半晌,像是明白了一般点点头,又把这招练了几遍。 刘陛见他一次胜过一次,竟已渐明精要,不禁大是赞叹:“这小孩儿练武天赋之高,真是世间少有,便是师尊只怕也不及他。”思起师父,却是心中一暗,叹气道:“师父已失踪多时,不知现在何处?是否安好?” 刘陛在林中走不几步,就见一个小小身影映入眼帘。那叫孟明义的羞涩小男孩正出着小拳头,踢着小脚丫,有板有眼的打着一套拳。虽无拳风虎虎,倒也有模有样,练出几分韵味来。 刘陛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立在树后,看他使着招式。那日他身在榻上,没有好好打量孟明义,这刻细细看来,但见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虽只七岁,但生得腿长手长,个头抵得上**岁的小孩子,正是习武的上好材料。心中暗赞:“好一个俊秀的小男孩儿,比之许多姑娘家还生得漂亮些。”心中对孟明义更是喜爱。 他心中正想着,却听一个雄壮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中:“明义,大伯伯这几日不在,你练功可有偷懒么?”一张满面虬髯的面容出现在林边,来人正是文满山。刘陛一见这人,心中大惊,暗道:“怎么是他?”忙把身子紧贴在树后,收敛了全身气息,心中思忖:“听他说话,料来这人便是孟长风的结义大哥文满山了。那一夜他蒙了面容,却是被我扯下来。难道他兄弟三人也在打那物事的主意?”转念又想:“这物事在江湖人人都欲得之,他兄弟几人掺和其中,却也不足为奇。只是我查探数日,都不知那东西藏在何处,他竟能轻松寻到,就有些怪了。” 刘陛心说这真是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前不多日二人还在暗中过过招,这刻却又见面了。只是他那日也是蒙了面,倒也不担心文满山认出自己来。 文满山一入林中,孟明义便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搂了他腿撒娇道:“大伯伯,你前一次答应送我的短剑,这次可曾给明义带回来?”文满山轻抚他头,满面笑容道:“有的,有的。”孟明义听得心花怒放,欢喜雀跃道:“是真的吗?大伯伯,你可不能骗我!”文满山道:“大伯伯不骗你!”伸手入怀,掏出一口鲨鱼皮鞘的短剑。 刘陛见那短剑长盈一尺,剑鞘上和吞口处点缀有几颗宝石,正是安徽颍上老张铺子所出的大大有名的徽颍宝剑,心中更定了那夜之人是文满山无疑。 孟名义高举了手,去摘那宝剑,文满山却不就给。假意严肃面容,道:“明义,你欲得这宝剑,可曾记得答应过大伯伯什么?”孟明义略一思索,仰头道:“明义答应过大伯伯,要练好大伯伯教我的那套太祖长拳,那时大伯伯就送明义一柄短剑。”文满山点头道:“大伯伯今日把宝剑给带来啦,你的拳却是还没有练过给大伯伯看呢?” 孟明义立即放开文满山,道:“明义这便练给大伯伯看。”转身回跑向林中练武场。跑不几步,却又停住,扭头回来,目带狡黠道:“待得明义练完了,大伯伯可不能学三叔叔耍赖皮,不给明义宝剑了。”他说的事是上年林未开一时兴起,答应捉只虎纹狸猫给他养着玩耍之事。只是这虎纹狸猫性子凶残,不易驯服。怕伤着他,后来众人一商议,便没有允。孟明义可是一直记在心上,时不时就拿它说项。 文满山哭笑不得,道:“大伯伯怎会学你那没有水准的三叔叔?只会些欺负小孩儿的本领。”孟明义这长满意的点点头,到场中打拳去了。只见他拉开架势,把太祖长拳一招招使将出来。上一招魁星踢斗,单足而立,腿踢过头。接下便使一招拍案齐掌,双掌齐出,过人腰际。文满山暗自点头,心中大加赞赏。 待得孟明义一套拳法使完,文满山到他身旁,道:“明义,你那招燕子抄水练得有些不对了,这右手掌应该稍稍抬高一些······”孟明义嘟着小嘴,气呼呼道:“还说不呢?却是一般的跟三叔叔学赖皮挑刺头儿,便是不想给宝剑与明义罢了。”说完自己小脸转到一旁,生气不理文满山。 刘陛在远处偷偷瞧着,心中道:“这文满山确也要求太过苛刻。这一套太祖长拳几十招练下来,除那招燕子抄水出招略低了数寸,其余几无瑕疵可挑。便是一般**,若非一年半载的苦功夫,怕也难做到,何况一个几岁的小小孩儿?也亏得这孟明义天赋禀异,若是换了其他的同龄小孩子,我瞧三年都未曾学得会。” 文满山本是好意提点,不想孟明义误会自己的意思,忙解释:“大伯伯可不是耍赖皮,只是说这招式有些出得不太对。来,大伯伯给你把宝剑别在腰上。”孟明义仍是不理会,嘟着小嘴,犹自生着气。文满山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哄道:“是大伯伯不好,你快别生大伯伯的气了,大伯伯什么都答应你。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六节 同闻 第十六节同闻 林未开急得颈上青筋暴出,抗声道:“大哥,你这话好没来由,怎地我听了便不妙了,我瞧听了才会大妙,大大的妙呢!” 文满山看着他,道:“三弟,你真的要听?”林未开大声道:“那是当然!”文满山紧逼一步,道:“但这消息对于男人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纯手打文字小说站林未开想也未想。道:“再坏的消息也听!”文满山嘿嘿一笑,道:“那好,如果你不怕进宫当太监,尽管听便了!” 林未开入坠云里雾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焦躁道:“大哥,什么太监不太监的?你快说呀,别老绕弯儿。”孟长风与李若云相视一笑,李若云替他解围道:“他大伯,你瞧三叔都不耐烦了,就别捉狭他了吧!”文满山这才不紧不慢道:“这第二个消息便是,传闻一昔日的魔头又重出江湖了。” 三人一声惊“噫”,林未开抢先问道:“这魔头是谁人?”文满山不正面答他:“这魔头有一大嗜好,便是喜欢把年少俊美的男子变作太监。三弟,像你这般英俊的未婚男子,当然大得她青眼,你说这消息是不是与你不妙?” 林未开摸摸面上的青春豆,苦笑道:“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可没觉得自己何时俊俏过了。你说那魔头我现下倒是想起来了,可不是如你口中所说的那般。”文满山“哦”一声,笑望着他。林未开道:“我往日曾听师门前辈说过,大约在二十年前,江湖中出现了一个怪客。这人身着紫衫,以翠色布巾蒙了面容,武林中无人曾得见过她庐山真面目。从她声音装扮瞧来,应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江湖人送她名号:翠面紫衫。这翠面紫衫行事乖张,凡若是好色之徒或是负情薄义之人撞到她手上,没有一人会落得好结果。只是她对付之人不分好恶,且经她出手整治的人无不异常惨烈,加之她所使武功阴毒,是故博了个女魔头的名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在她手上吃过苦头的江湖宵小便污她,说她如何如何之变态,更有甚者传她有喜阉人之好。不过大哥,我瞧这却当不得真的。” 李若云接道:“三叔这句话最是在理,世人多讹传,怎可当得真?依我瞧来那翠面紫衫却是个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她这话倒是在帮着那翠面紫衫说了。 孟长风道:“这翠面紫衫之所以得此恶名,其实还因她所使武功有关。听闻翠面紫衫当年成名武功名唤恨情掌,这掌乃是十分阴毒霸道的功夫。凡中掌者,其身犹如万蚁啃噬,最后必受尽万般折磨而死。” 文满山道:“这倒是真的。据说前不久那洛阳三虎中的二虎便曾中了一记恨情掌,逃回家中之后发了狂,见人咬人,见物咬物。大虎与三虎合力擒住他,却是在地上翻滚哀嚎了一夜方始断了气。” 三人听得相顾骇然,林未开道:“那翠面紫衫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杳无踪影,这会儿怎地突然又冒将出来了?” 文满山道:“虽然也有人曾怀疑过,但那恨情掌却是作不得伪的。凡中这掌而死之人,死后必然全身发绿,筋脉尽断。那二虎就是这般症状。” 孟长风眉头深锁,道:“大哥,你把那二虎之事详细说来听听。”文满山点点头,开始叙述:“这应是半月之前的事了,大约跟那天行令出现的时间差不多。”孟长风轻“哦”一声。眉头皱得更深了。只听文满山继续道:“那日二虎带了一众弟兄,正干那没有本钱的营生。他众人拦下一队商旅,逼迫各人交出钱财来。各人自知遇了强盗,只得乖乖就范,也无人反抗。后来二虎又率人搜身,这时却见人群后面走出一翠色布巾蒙住面容的紫衫女子,二话不说便与二虎打了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斗不二招,二虎一掌重伤在她掌下。一干强盗就这般落荒而逃。” 刘陛听他说这时日,心道:“这般巧了?我身受重伤也是在半月之前,圣令与翠面紫衫恰也在那时出现,会不会是因为我盗了那物事之故?” 文满山声音刚顿,林未开又迫不及待追问:“大哥,那后来呢?你快说呀!话说半截,你说着不难受,我听着可憋屈得狠!”文满山白了他一眼,道:“后来那二虎逃会家后就发了狂。” 林未开大失所望,道:“就这般完啦?”文满山道:“完了。”便在这时,刘陛耳听窗旁一株大树传来“咔”一声轻微的枯枝断折声响,心中暗呼:“糟糕!”但听屋内孟长风一声暴喝:“是谁人?”他弹身而起,一掌震碎窗户,人从窗中电射而出。 刘陛听他喝声,欲翻身上房已经来不及,便兵行险着,双腿回收,缩身成团,人如一只蝙蝠一般,无声无息的静俯在檐下阴角。他这招可谓险到了极致,只要孟长风从窗中扑出之时,稍稍抬眼,他就会暴露无疑。 好在喝声起后,那边大树上一人现身出来,飞身便逃,倒解了他燃眉之急。但见那人身影一闪,急向远处逃去。文满山几人先后飞身出屋,却如孟长风一般,心思全在飞逃的那黑影身上,竟无一人抬眼望檐下一眼。 刘陛赌得对了,幸运的没有被发觉到。待得孟长风几人追那黑衣人走远,他才轻落地上,悄悄离去。此时他方惊觉后背衣衫早已湿透,长吐一口气,暗呼:“好险!好险!”想起那隐身树上神秘人,思忖道:“那人不知是何来路?他早我进庄,一直隐身树上,我竟然毫无所觉。若不是他不小心弄断枯枝,只怕最后也无人能发见得了他。他来孟家庄又是所谓何事?”思得一阵,不得眉目,便不在想,自语道:“瞧来这孟府的秘事还真多,这事可是越来越好玩啦!” 第二日日出三竿,刘陛方才起身来。他一边洗漱,一边思索昨夜之事,心道:“瞧那人的身法,轻功不弱,料来孟长风几人追之不上。不知他几人从他身形能否猜出些端倪来······”这时屋外一阵喧哗,打断他思路。 刘陛推开窗户,见客栈掌柜正如一条哈巴狗一般,跟在一锦衣汉子**后面,哀声求道:“这位大爷,你就饶了小人吧。请你您高抬贵手,将就着住了,过得一日小人再给您老腾这院子出来,现下真的住了房客,不是我不包与你呀!” 那人“哼”一声,粗嗓音响起:“住了人又如何?本大爷今日就是要包下这院子来。废话少说,快些去给我赶了客人出来。” 掌柜哀求:“大爷,你放过小人吧!都是住店的客人,我怎么能赶他们出······”话未说,便听“啪”一声脆响,他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嘴巴,打得他找不着南北。只听那锦衣汉子怒道:“你还来啰嗦,信不信老子今日拆了你这破店?”掌柜手捂着橘皮皱脸,嘴角溢血,不敢开腔。 那锦衣汉子喝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住客搬走?”掌柜何时遇到过这等凶恶的客人?这刻直吓得双腿打颤,却怎么也挪不开脚。那汉子道:“不动么?好,那我便自己动手,到时可别怪老子手重。”说时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抬腿欲踹,那门恰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一名美貌的白衣女子立在门前。锦衣汉子一怔,刚踹出一小半的脚停在空中,一招金鸡独立式大是练出了味道。 但见这女子年约双十出头,容貌甚美,只是却梳了个少女发髻。锦衣汉子心道:“瞧模样儿,该有二十三四年纪,怎地还未婚嫁?这可有些怪了。” 刘陛眼望过去,心中微惊:“怎会是胡姑娘?我二人毗邻而居,若非此刻她自己出来,还不知何时才知晓呢?自己可真算得是粗心大意了。” 胡姑娘在门前婷婷而立,檀口轻启:“这位大爷要房么?请稍待片刻,小女子收拾好了,这便搬走。” 锦衣汉子见她吐气如兰,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典雅的韵味,仍不住大咽了一口口水,心赞:“好个仙女般貌美的人儿!要是嫁给我做老婆,梦里也要笑醒了。”这刻方觉一条腿还悬在半空,老脸一红,心说这不是在美女面前出了个大臭?可要好生弥补弥补。自觉长像尚可,且自己胜在身形魁伟,肌肉强健,平日里就多得楼子里的姑娘称赞。这刻为给眼前这位美貌姑娘好印象,忙挺直了背脊,撅起了**,再深吸一口气,展示展示自己宽阔的胸膛。眼角微扫,发觉自己衣衫有些皱了,也不忘伸手整整,方才扮个彬彬公子的摸样,轻咳二声,松松嗓子,拿出自认最美的笑容与嗓音,道:“这位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非常感激朋友们的支持!如果让大家用二字形容我,无疑是“啰嗦”;三字,“太啰嗦”;四字:“你去死吧!”无奈!谁叫咱跟唐僧是一家子呢?可惜他那招浑身散着麝香,连妖精都迷得事的本事却没有学会,虽然我也自认很帅,头能顶白菜。其实我是想说我现在很受伤!昨天只上传了两段,因为前天第三段没有人看。算来上传小说有一月了吧,我不知道真正喜欢我小说,在读我小说的朋友有多少,反正很少。现在是信息时代了,比的是谁人的嗓子响,吆喝得大声,就能吸引眼球。君不见那许多的人裸奔、裸抗、裸曝、**······大伙儿是不是真要逼得我也裸一次,才肯捧我的场?如果点击上得去,我牺牲一次也不妨!)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七节 急病 第十七节急病 胡姑娘眉头轻蹙,目光向后,对他身旁掌柜道:“掌柜的,麻烦你帮我另收拾一间屋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本章节由会员手打)”掌柜点头哈腰,连声应是。胡姑娘并不答理锦衣汉子,说完转身,“吱呀”一声又闭了房门。锦衣汉子吃了个干瘪,心中火冒,却也不好意思对这姑娘发出来。斜眼瞥见不远处另有一扇房门闭着,一人还立在窗旁看着自己笑事,气不打一处来,二步便窜过去,准备发飙。 这时,只听一声音道:“二师弟,休得莽撞!”一人打院门进来,身后跟了数名黑衣汉子。刘陛抬眼望去,见那人身形高大魁梧,鼻悬眼陷,不似汉人。目光下扫,见他腰间隐有反光,细一瞧来,却是腰带上别了一块腰牌,心道:“原来是一帮鞑子鹰犬,这一干人个个腰子鼓胀,瞧来是藏了兵刃,不知又要干何伤天害理之事?” 他也不愿去招惹这干人,转身背了包裹,开门而出,向那仍在瑟瑟发抖的掌柜道:“掌柜的,我退房。”掌柜自是求之不得,点头如倒蒜道:“好的,好的。”此时后进院那汉子发话:“掌柜的,院中住客的房钱算在我头上。”掌柜心中担心这恶客人自己吃白食,这刻却要冒充大方帮人付账,嘴上可不敢稍有忤逆,连声应道:“好说,好说。”害怕自己稍稍答应得慢了,先前那大恶人老大的耳刮子又落到自己面上。那自己适才使出一招高深的借力消力功夫方才留住的嘴中最后二颗老黄牙,只怕就要晚节不保了。 刘陛轻轻一笑,冲那人抱拳道:“如此便多谢了!”举步从那人与一群黑衣人中间而过,边走边举拳为礼:“借过,借过!”他走到那高大汉子身旁时,却是手指轻轻一动,从他身上掏出一物。刘陛这妙手空空的绝技在江湖中号称一绝,自是有其绝妙之处。他借着举手作礼掩饰,分散了众人注意,小指在袖下微动,便手到擒来。那人给他遮住了视线,犹自未觉。 刘陛心中嘿嘿一笑,脚步轻快,出了院门。他找了一家偏僻的客店住了,入到房中,回身关上房,这才从袖中掏出那物事来,原来是一封书信。心道:“倒要看看你这一帮鞑子鹰犬到底有何辛秘?若是干那伤天害理之事,既然让我知晓了,好也得捣乱一番。”刘陛展开信笺,却是一怔,只见大大的纸上写了寥寥几字:“已妥,速来。”他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是何意思?只得作罢,随手放进包裹中,心说日后不定还有用处。 是夜,刘陛换上夜行服,又去到孟家庄。经过昨夜之事,孟府上下防备森严了许多。但刘陛艺高人胆大,自恃轻功了得,却也不惧。他小心翼翼摸进庄中,便觉今日情况有异。细细一探听,才知是孟府上那小公子孟明义患了疾病,全府中人正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刘陛心下祈福:“这小人儿心地善良,可莫要真的害了大病才好!”偷听得一阵,见也无甚可听,就摸出庄子,回了客栈。 孟明义这病也怪,早晨起床还活蹦乱跳的,那知道在村外玩耍半日,到得午间回来吃过午饭,人便突然发起了高烧。这高烧已经烧了一整日,仍不见退。这可急怀了孟府一家大小,林未开在这半日之间,前前后后一共请来了二十三位医生。可惜诸般法子试遍,效果微乎其微。林未开急得直跺脚,他听闻蕲州城外五十里有名专治小儿病症的医生,这便连夜赶去请了,一个下午竟是不曾歇脚。 孟明义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烧得通红,人犹自昏睡未醒。孟长风夫妇与文满山三人在房中,李若云已是哭红了眼睛,文满山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反倒是孟长风最为镇定。孟长风看着文满山。开口道:“大哥,你就坐下歇歇吧,你这般的走来走去,从午至今还未停过。你便是踱到明日,也是无用呀!” 文满山紧蹙着眉头,回道:“二弟,我一停下心里便憋得躁,还是踱着好受一些,你不用理我。”却是不时又抬头外望,自语道:“三弟也是,平日里号称风火急三郎,这刻做起事来,却跟个娘儿们一般,拖拖塔塔的,半天也不见转会来。” 孟长风安慰道:“这去蕲州一去数十百里,三弟便是会飞,也没有这般快的。不过依着三弟的性子,那医生只要在家,今夜定然是会转回来的。” 文满山道:“那倒也是,只那人在家,便是绑,三弟也会将他绑来的。” 哥儿俩这边说着话,却听那边李若云忽然欢喜道:“风哥哥,大哥,你俩快过来看呀!明义他醒转啦!”她心情激动,忍不住眼泪便往下掉,沿着脸颊流到她干裂的嘴唇上,发着咸咸的味道,竟是喜极而泣。 孟明义睫毛微眨,嘴唇动一动,声音低不可闻:“水,水。妈妈我渴。”李若云忙不迭扶他坐起,端过水递到他唇边。孟明义咕噜咕噜一阵牛饮,之后复又陷入昏睡中。几人稍稍放松的心立即又悬起来。 当日深夜十分,林未开果然不负众望,“请”了那专治小儿病症的医生风尘仆仆的赶回来。那人经过半夜奔波,一身老骨头早已经散了架,歇了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在众人企盼的眼神中,他瞪着老花眼,瞧得半天,方摇摇头,道:“这病甚是奇怪,恕老夫无能为力!但老夫还有一师祖,料来定能治得好的。”几人先听他前半句,心已经凉了。再听后半句,便如黑暗之中见了星星之火,又燃起了希望。林未开心道:“瞧你这老儿已经七老八十了,你师祖还在人间,那岂不是成了活神仙,料来医术必是高明非凡。”忙问:“老先生,你师祖现下在何处?”老头子眯着眼睛,手抚长须道:“师祖他老人家不问世务,我上年倒是见过他一面,这刻却不知云游何处去了?”一听这话,四人中非但林未开恨不能立时掐了他脖子捏死他,就是一向温柔如李若云,也大有冲上去狠踹他二脚的冲动。人都二年不见了,你还提他个啥劲?三起二落的,这不是嫌众人心里素质超强,存心寻人开心么? 孟明义这般昏昏醒醒,断断续续的已是第三日。最奇怪的是在第二日中,他小腹开始慢慢鼓起来。后来越涨越大,渐渐鼓胀如盆,宛如一个怀胎十月的妇人肚府一般。孟长风四人心急如焚,却是未有良策。四人在这一日二夜中谁人也不曾合一下眼,文满山依旧踱着步子,孟长风依旧枯坐一处,林未开四处窜上窜下,百计千方试尽,没半分疗效。李若云却是泪眼已干,整个人憔悴得面目全非,身子摇摇欲坠,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孟长风数次劝她回房稍事休息,她均是轻摇了头,守在孟明义身旁半步不离。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养儿才懂父母恩! 李若云坐在床沿,孟明义的头枕在她腿上。她轻轻抚着孟明义的头发,眼望孟长风,欲言又止。文满山知道夫妇二人有些私密话要说,也不妨碍二人,便道:“二弟,弟妹,我出去遛遛,老在屋子里闷得慌。”孟长风微微点头,看着大哥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道:“云妹,你有话要说么?”李若云凝望着他,凄凄戚戚道:“风哥哥,我知道说了你也是不会允的,说又何用呢?” 孟长风心中一痛,叹一口气,道:“云妹,我明白你心中的意思,你是想开口求我拿出那照心镜来,替明义治病是不是?其实我心中又何曾不想?只是祖训难为,我又怎能去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再者那镜子藏得隐秘异常,要寻出来也非这般容易的事。”他心肠一硬,又道:“常言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我们这几日来试过百般法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若是明义他命中注定有此劫难,做什么也是枉然,只有瞧他自己的造化了!”说完别过头去,早已是泪湿满襟。 李若云眼望丈夫,只见他胡渣满面,双目深陷,几日之间好似老了十岁。心中一酸,早已干涸的眼泪再次涌出,面上却是强作欢笑,道:“风哥哥,明义他福大命大,自会好的。这几日你忙上忙下,都未曾合眼,还是去歇一歇吧,这里我看着便了。”眼角扫向孟明义,心中道:“孩儿啊,你可不能怨你爹爹呀!要怨便怨你命苦吧!我们母子俩怎能让你爹爹背上那不忠不孝的骂名?你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便怨娘吧,是娘没有本事,不能治好你的病。”却忙在心里掌嘴,道:“你这烂嘴,话也不会说,什么三长两短?义儿会好好的,半分事儿也没有。” 孟长风回头过来,道:“云妹,你才是该歇歇呢!我内力深厚,便是再耗上三五几日,也是无事。”李若云忽忆起一事,猛抬起头来,道:“风哥哥,我倒思起一个治病的法儿,不知成是不成?”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八节 慌拜 第十八节慌拜 孟长风讶然道:“云妹,你思到了什么好法儿?”李若云道:“我记得在我小时候,家里穷得厉害。(纯手打文字小说站有一次我生病,爹爹无钱请医生,便抱我去认了一个老乞丐做干爸爸,托他保佑我。果然,这病后来便自己好了。”孟长风听得微微蹙眉,心道:“云妹许是累的很了,以至心神错乱,竟也迷信起这无稽之谈。” 李若云继续道:“风哥哥,我们去寻个乞丐来,让明义给他拜一拜,不定这病便好了呢?嗯,对了,我听三叔说这二日孟村不是来了个乞丐么?还在庄子门前转悠几次呢,我们快快去寻他吧,万一他走远了,可就不好办了。” 其实在中国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风俗,就是把小孩过继给一个贫贱之人,那么这个小孩就会百病消除,大吉大利,长命百岁。但对那做小孩干爹之人也不是普通之人就可,非得是贫贱不堪,疯疯癫癫,弱智白痴方是上等的人选。据说那人越是贫贱,越是疯癫,越是弱痴,效果就越佳,若是植物人无需旁人服侍,自己也能活得下去,应该是最理想的对象。大约人们心中在祈祷,这一过继过去,那小孩子的一切不好之事也随之过到对方之身。愿望倒也是好的,不过是望富贵之人越富贵,贫贱之人越贫贱罢了。 孟长风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不忍心拂她之意,便道:“眼下也没有什么法儿好使,试试倒也无妨。”吩咐管家禄叔去打听那乞丐的下落。禄叔派出的庄丁不时便回,来报说那乞丐还未离开孟村,这刻正在村旁那片林子旁歇着呢。 李若云抱了孟明义,抢先而行,孟长风兄弟三人紧随其后。众人不一刻来得林边,老远便见一中年乞丐坐在一颗大树下,手中翻弄着一件破夹袄,正乘着落霞的余晖捉着虱子。这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刘陛所扮。 刘陛那夜听得孟明义患病,开始并不怎在意。到得第二日,却在客栈中听人说孟家庄那小公子的病生得好生奇怪,非但高烧烧了二日一夜不曾退却,且下腹还肿胀如怀胎妇人一般。刘陛心中一动:“这症状怎么跟中了那蛊毒神掌这般相似呢?”孟明义曾经救过他性命,他自是不能袖手。 这夜他又悄悄摸进孟府,俯在孟明义所住房间顶上,故技重施,撬开瓦面,偷瞧房内。 只见文满山与孟长风夫妇三人在房中。刘陛轻功绝顶,做事把细,房中三人均是心神恍惚,竟是毫无所觉。 孟明义穿了一条小裤衩躺在床上,大半个身子**着,李若云正拧起湿毛巾替他擦身子。只见他全身肌肤红透,下腹果然肿胀巨大。恰在这刻孟明义迷迷糊糊转醒过来,却见他目中也尽是赤色。刘陛心中更是肯定:“这不是中了那蛊毒神掌又是什么?只是却不知他这般小小年纪,到底是谁人下的毒手?这蛊毒神掌乃是本门禁学武功,这世上会者我便只知一人,但那人是万万也不会对这般的小小孩儿下手的。俗话说善有善报,这小孩儿救过我性命,今日让我撞着了,怎么也要救他一救。” 想到此处,便不再逗留,悄无声息退了出来,展开脚程,连夜直奔天柱山而去。天柱山在安徽境内,离蕲水有几百里路程。刘陛抄了近路,到得第二日下午十分,终于赶了个来回。也亏得是他,轻功号称武林一绝,若换了旁人,只怕不能。这半日一夜里也不知他究竟走了多少里的路程? 刘陛这几日白天一直扮了乞丐在孟家庄外打探。他不愿暴露身份,虽然得了解药,却也不便立去救人,是故依旧呆在村外林边,以等天色黑尽,自己这才悄悄摸进庄内解了孟明义身上毒素。 这时眼见孟才风几人朝自己走过来,心中微诧,暗道:“莫不成我哪里露了马脚,被他几人识出破绽来?”但自问自己易容术妙绝天下,一时无两,哪里有这般容易被识破的?就算至亲好友来到面前,若不仔细察看,也是认不出自己的。便放了心! 刘陛拿了破碗,提了打狗的棍子,起身作欲行之状。孟长风见他要走,上前一步拱手为礼道:“阁下请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刘陛听他这么说,也是一怔,弄不明白孟长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半晌才回过神来,忙沙着嗓子道:“大爷找小人有何吩咐?” 不待孟长风开口,李若云已抱着孟明义上前道:“先生,我们想让这孩子认你做干爸爸。”说着便抱了孟明义向刘陛拜了三拜,便拜边说道:“望干爸爸保佑孩儿大吉大利,百病不生,长命百岁。”刘陛心中了然:“原来是想借我保佑你孩儿病好,这回你算是找对人了。”忙假作惊恐道:“小人哪里身受得起?” 李若云忙道:“受得的,受得的!他干爹,你给孩儿赐个名吧。”干事倒也利索,三五二下就坐实了这干爹的名分。 刘陛为难道:“小人没有上过私塾,不识字的,可取不来名。”李若云道:“那也没有什么,你就给孩子赐个姓吧。敢问他干爹高姓大名?”讨饭的穷叫花子能得人如此尊敬,只怕也只有在此时了。刘陛心中想着,口上答道:“小人姓刘,叫刘三。” 孟长风皱着眉头道:“好,那便叫刘明义吧。既然拜了干爹,改个名字,也是应该的。”李若云面上露出了些许喜色,道:“多谢孩儿他干爹赐名!”孟、文二人也拱手道谢,刘陛忙道:“不敢当,不敢当。”林未开上前一步,塞了两锭银子在刘陛手上,刘陛假作惊呆状,半晌方连声道谢。 孟明义拜了干爹,病情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文满山暗自摇头,心道:“这些迷信之事也当得真,还拿医生来有何用?”众人心情沉重,却也无法可思。这时,却听下人来报。庄门外来了一个走方郎中,自称百病可治。林未开一蹦而起,道:“我去瞧瞧。”飞身出房门而去。众人早已失望,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聊胜于无。 林未开一出庄门,就见一身着道袍的老道士正从大路打这边过来。但见这道人长须垂胸,白眉齐耳,发白如鹤,面润如童,林未开心中大喜:“好个道骨仙风的老道士,这次明义只怕有得救了。”只是这得道高人右手拿了一柄拂尘,左手却是拿了一张布幡,一面写着“算命,治疑难杂症”,一面是“刘半仙”三个大字,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刘陛扮的。早前李若云几人抱了孟明义来拜他做干爹,他见孟明义小腹鼓胀得仿是随时欲暴裂,心知毒侵入内脏深处,再拖不得。待几人转身离去,他自在心中急思救人之计,心道:“我要入孟庄救人,又不让孟长风几人见疑,可有些难了。”眼叫一瞥,却见一讨斋和尚打林边大路经过,心中一动:“这便有了。”自己取出藏在林中的行头,一番装扮,适才还是满身破败的中年乞丐,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鹤发童颜的老道士。 刘陛口中喊着:“算命,治疑难杂症。算命??????”林未开已二步上前,打断他急问道:“老道士,你能治小儿的疑难杂症么?”刘陛手抚长须,傲然道:“那是当然,世间还不曾有我刘某不能治之症。” 林未开一听他话,心中高兴,却是疑惑,道:“老道士,你可别把牛皮吹破了,你有什么真本事,那要拿出来瞧了才知道。”他这牛皮吹得快上了天,却也不怕林未开不信。半眯了眼睛看着林未开,道:“老道士有没有真本事,你一听便知。我且问你,你那左腿雨天还痛是不痛。”林未开听得心中一震,“噫”一声道:“你???你是怎么知晓的?” 林未开在年幼时,左腿曾经摔折过,接骨恰遇阴雨天,那医生又手法低下,以至愈痊后落下后遗症,每逢到阴雨天气,左腿就开始发痛。刘陛在孟府几日,曾偶听人谈过此事。这时妙手拈来。但见他轻抚着长须,不疾不徐道:“贫道适才见你转身,就知你左脚曾断折过,且遇上了蹩脚的医生,落下病痛。你是否左脚腿力不如右脚?”试问谁人断折了再续的腿力道不弱些?蹩脚的医生也不是全都在雨天替人治病。他这话大有漏洞,林未开转不过弯来,也不疑有它,心说老天啊,你今日终于让我碰着一个传说之中的神医了。心悦诚服道:“老道长,你医术真是通神啊!我可找着大救星了!”忙举手相快请:“道长,你快快随我入庄救人吧,屋内还有病人正等着呢。”见机也不算慢,口中道士立升级为道长了。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十九节 巧治 第十九节巧治 刘陛假作惊讶,道:“不是治你腿疾么?”林未开道:“不是。(本章由转载發佈)我这腿倒不打紧的,你要医治的是我的侄子。道长,咱们这便走吧!”刘陛心说:“你真要我给你医治你那几十年前就断折的老腿儿,我可没辙。”举步欲行,忽又道:“我话可说在前头了,贫道治病可是贵的狠的,光诊金就要纹银五百两,药钱还得另算。” 林未开见他磨磨蹭蹭,心中大急,道:“道长,只要你能医治得了,就是纹银五千两,又有何妨?”伸手拽了刘陛衣袖,抬腿就往庄中去。刘陛若是再唧唧歪歪,只怕立要动粗,架了人便走。 刘陛坐在孟明义身前,伸出二指,搭在他手腕号住脉门,这个冒牌医生装得倒是煞有介事。孟长风几人这几日来看够了无数自称高明的人这般做了,心中虽然不报太大希望,仍是紧张不已。过得片刻,刘陛收回手指,又翻开孟明义眼皮瞧一瞧,独自摇了摇头。 众人心中一冷,李若云哽咽道:“道长,求求你救救这孩子吧!”刘陛抬起眼来,道:“贫道适才摇头不是说贵公子无救,只是说现下才医治晚一些,耽搁了最佳的时辰,要多费些功夫了。”众人一听这话,无不大喜过望。李若云喜极而泣,对着刘陛盈盈一拜,道:“道长对犬子活命之恩,请受小妇人一拜。” 刘陛避开不就,道:“夫人不必多礼,贫道治病收钱,大伙儿互不相欠。”说时吩咐众人去取来面盆,帕子,烈酒等一干物事,准备动手救人。他搞得偌大的阵仗,其实那治病的法儿简单之极,便是先以烈酒擦身,然后服下解毒的药丸即可。只是最后须得用内力把余毒逼在一处,刘陛又不愿在几人面前露了底细,却有些麻烦。这治病之法是刘陛在别人处学来的,也是现学现卖。他依着法子,用吸过酒的帕子把孟明义全身擦得红如滴血,再用温水喂他吞下事先讨来的药丸子。不过片刻,孟明义便即悠悠醒来,而肿胀的小腹也以肉眼可见之速度在慢慢消退。 看着孟明义渐渐好转,众人欢喜之情自是不用多说。林未开高兴得紧握了文满山双手,李若云更是伏在孟长风肩上轻声抽涰起来。几人高兴之余,无不对刘陛“高明”的医术大加赞赏,简直惊为神技。 约莫过得大半个时辰,孟明义便肿胀全消,面上也恢复了常色,除身体稍稍虚弱外,其他均与常人无异。小孩子躺不住,精神稍好,便欲起来。刘陛阻止道:“你疾病初好,还是多多休息一些。”孟明义懂事的点点头。李若云道:“明义,是眼前这位道长爷爷救了你的性命,你快给他道个谢。”孟明义乖巧道:“谢谢老爷爷!”刘陛微笑着轻抚他头,心道:“你救过我一命,我现下也救了你一命,咱们二人今后谁也不欠谁人了。”但想起这余毒还未除,心中叹一口气,又想:“终究还是我欠着你一丝儿。” 刘陛交待一些多多休息,注意饮食等病后调理的常识,稍稍收拾一下他那药品稀缺的小药匣子,起身告辞:“贵公子疾病已除,贫道就不多打扰了。这诊金五百,药钱五两,共纹银五百又五两。”孟长风道:“道长到大厅稍事休息,我这便去取来。”几人出门,孟长风吩咐管家禄叔去账房领了一千两白银,托盘托了一大盘子,下人费劲端了上来。刘陛老实不客气,从中取了五百零五两,其余如数奉回。孟长风诚意奉送,他却坚辞不就,拱手告辞而去。 其实孟明义服食那解药之后,只是祛除体内大多数毒性,而最歹毒最厉害那一小部分毒素并未清除出去,还须得在服药后三日内用独特的手法行功打通受阻经脉,把余毒逼在一处,方才能保住性命。好在时间充裕,行功逼毒也不急在一时。 刘陛出孟府之时,天已微黑。今夜他未打算替孟明义疗毒,就回了客栈,倒头便睡,从昨日至今确是把他累得惨了。第二日也不出门,自行坐了床头用功,一日三餐均是吩咐店小二送到房中。到得傍晚十分,自觉精力充沛无比,这才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心中想着今夜再入孟府,寻个机会疗了孟明义身上余毒,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想起自己夜夜摸入孟府,锁还从未撬过一把,反费了心思帮人家修门,自己这个盗贼做得太也失败。 刘陛打开包裹,正欲换上夜行服,却是触手摸到衣服下一张人皮面具。这张人皮面具是那日他与一蒙面人交手,后来扯下对方面巾,便依着记忆制了出来,以备日后好打探那人来路。不想过不二日,他竟巧遇那人,这人皮面具却是一次也没有派上过用场。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文满山。刘陛心中一动:“我身形与他有几分相似,若扮了他的容貌进到孟府之中,倒也有趣。不过若是我与他撞到了一处,不知是一副什么的光景?”他一生研究易容之术,最大爱好便是喜扮别人模样。想着自己扮成文满山,与孟长风林未开称兄道弟,而对方尚不发觉,心中大觉开心,下了决定,取出人皮面具戴在面上。 看看天色不早了,刘陛不在耽搁,匆匆换上夜行服,又在外面罩了一件寻常的长衫,这般便出了房门。碰巧店小二打他门前经过,心中纳闷:“适才送饭时不是这般模样,怎地突然换了一个人呢?”不禁呆立当场,只是搔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是怎么一回事来。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正是十六,圆圆的月亮升起来,挂得不高,却果真是又圆又亮,照得四下里一片白晃晃的。月黑风高杀人夜,刘陛今日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他看着这月亮,却也不觉得讨厌。虽然面上戴了人皮面具,但他也不敢大意,谁知道这刻文满山在干什么?待得估摸着孟府上下人都睡了,他才入了院中。 刘陛举目望去,见满院之下,除孟明义房中有微弱的灯光漏出之外,其余各处皆暗黑无光。他放轻手脚,朝那方过去。穿过一条回廊,从立柱后转出来,刘陛走得从容不迫,就差嘴里没有哼着小曲了。 便在这时,却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自房顶上飘身落下来。刘陛猝不及防,二人撞了个正着。他轻功极佳,加之又有意放轻了手脚,料来那人也未曾料到这半夜三更的,有人还有闲情在这廊下散步。但这步也散得奇特,竟跟个做贼似的,声响都无一丝半点儿,不想刘陛本就是个做贼的,只是这贼却是个菩萨心肠,今夜来做善事来了。 二人均是大吃一惊。但当得借着月光瞧清对方面容,却是同时怔住了。你道为何?原来无巧不巧,刘陛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文满山。二人忍不住压着嗓音一齐轻轻惊呼,各自转身便走。 刘陛逃不二步,眼角瞥见文满山飞身而去的方向,心下诧异:“怎地他一见我便逃了,吃惊也不用到这地步吧?跑得比个兔子还快些,竟是朝庄外去了,心虚成这般模样,莫非他今夜也是来做贼的?”心中稍定,也不急着离开,心想:“他这般鬼鬼祟祟,定然有所图谋,我便躲在暗处,瞧他究竟意欲何为?”他好奇心起,就在孟府寻了个隐蔽角落,悄悄潜伏以观动静。 刘陛静静的伏着,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却是毫无异像。心道:“他今日经我一惊,恐怕不会再有所行动。”再侯了片刻,不见文满山转回来,便不再等下去,起身来到孟明义所住房前。所谓江湖险恶,刘陛小心谨慎已成习惯,也不贸然入内,这刻仍是一般的用手指沾了口水戳破窗纸,先看看屋内情形再做定夺,但见孟明义在床上露出一张红红的小脸,酣睡正香。在离床不远之处的桌上,一名中年妇人正在灯前打着盹。这妇人刘陛倒有些印象,应是孟明义的奶娘陈妈妈。想来孟明义大病初愈,屋内留守一人,以备随时照应。这时,房内隔间传来另一小孩的稚嫩声音:“娘,我要尿尿。”刘陛心道:“瞧来这陈妈妈往日便住在这隔间照顾孟明义了,她自己小孩也带着身边,照料起来倒也方便。” 陈妈妈惊醒,道:“娘来了。”只听她挪开条凳,起身进隔间的声音。刘陛掏出薄刃匕首拨开门闩,陈妈妈犹自未觉。隔间中陈妈妈话声传出:“你这孩子,都六七岁了,自己也不懂得起来拉屎拉尿,还要叫妈妈。”语气之中爱怜之情大于责怪,接着“哗哗哗”的尿尿声响起。 刘陛掏出身上小油瓶洒些油在门轴里,这样开门时就不会发出声响。他悄无声息进到房中,里面陈妈妈还在念叨:“小三子乖乖的,自己睡觉觉,可别把小少爷吵醒了。” (这几节朋友们看得可能很郁闷,觉得啰嗦有余而精彩不足。因为每节字数不多,有的地方稍稍一花笔墨就过去了。水平所限,请大家谅解!如果我真的能做到字字珠玑,早去领那什么络腮胡文学奖去也,也不用在这里天天跟大家吹聊斋。好像有不愿领络腮胡奖的人说过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我是说小说。) 未完待续······ 第三集 第二十节 璧罪 第二十节璧罪 她轻声哄得两句,小三子就又睡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章节由会员手打)陈妈妈走出隔间,等候在门旁的刘陛手臂轻抬,便制了她**道。刘陛不等她瘫软在地,就一把扶住她,把她架到桌边,摆个背对了窗户的姿势坐了,远远看去便像是在打盹的模样。 刘陛动作甚轻,没有惊醒二个小孩。安置好陈妈妈后,他走到孟明义床边,伸手点了他睡**,再转身到隔间抱来小三子,把他头朝内侧放在孟明义床上,薄被拉起来盖了身上只露出大半个脸孔。小三子被他点了**道,自己不会翻身过来,若无人走近了细瞧,不虑担心被人发觉换了人。 一切做妥,刘陛这才抱了孟明义从窗户出来。门早被他闩上,窗户再恢复原状,一切仿佛从未动过一般,果然不愧号称专业人士,业内拿过大奖的顶尖高手。他挟了孟明义,翻身出墙,在村旁林中寻了个隐蔽处所,准备给他行功疗毒。 刘陛解开孟明义的**道,他睡眼惺忪的醒来,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这人,再看自己竟不是躺在床上,微觉惊讶道:“大伯伯,你这是做什么呀?这是什么地方?”刘陛把手放在唇上轻“嘘”一声,运内力逼住嗓音,扮了文满山的声音道:“不要出声,大伯伯要为你行功治病。” 孟明义得他告诫,仍是忍不住压着声音小声问道:“大伯伯,你们不是说我的病已经被白发老爷爷治好了么?怎么还要治呀?”刘陛道:“你的病虽然被那老爷爷治好了,但没有好得完全。你不要多问,记住,不许再出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大伯伯这便开始了。”孟明义紧闭了嘴巴,乖巧的点点头。 刘陛让孟明义盘腿坐下,自己坐在他身前,一掌抵住他胸前膻中**,一掌抵了他腹下气海**,开始行功疗毒。过不多久,二人额上已是汗滴冒出,头顶白气萦绕。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刘陛功行数遍,再换到孟明义身后,一掌抵背心灵台**,一掌抵腰上命门**,真气源源不断从**道中输入他体内。 又过得有一顿饭的功夫,忽闻一阵衣衫之声,有人打不远处林中闪过。所幸二人身处暗处,并未被发觉。只是刘陛心神微动,略一分神,险些岔了真气,忙凝神运功,不敢再稍有大意。小半个时辰之后,他功行圆满,终于把孟明义身上余毒逼在了一处,这条性命算是暂时无虑了。 刘陛全身衣衫尽湿,只一用力,便能滴滴答答捏出水来。他浑身更是虚脱乏力,站立困难。刘陛深吸一口气,正欲打坐练功,以恢复精力,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吆喝声,间杂着还有兵刃撞击之声。细辨方向,像是从孟府之中所传而出。他心中一动,忙凝耳细听,果然不错,正是孟家庄内有人在打斗。刘陛暗道:“莫非我离开之后,那文满山才返转回去,欲要有所图谋,却是被人发觉了。但听这打斗之声,可是不止一二人,声音老远传出,倒像是数十人在大斗。”便抱起孟明义,强提真气,飞身扑向孟家庄。 这夜明月当空,繁星满天,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偶有虫蛙之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这时正是三更锣响,已是半夜时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孟府中一片寂然无声,庄中广场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一丛丛树影宛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投射在地上,影子被拉得有些长了。 忽然之间,树影仿佛动了起来,欲遇人而噬。接着,地上却是多出些影子来,是人影。一群蒙面黑衣汉子正从孟府四面院墙跃进去。孟府中看院的狗子和护院的庄丁这时却不知道去了何处,这么数十人翻墙入内,竟无人发觉。 黑衣汉子入院之后,立分了两拨,一拨守在院内四处,一拨跃上瓦面,直扑后院。一阵“碰、碰”的踹门之声响起,黑衣汉子举着兵刃冲入房内,见人就是一通砍瓜切菜般的斩杀。立时,屋内惨叫之声大作。 孟府**住有庄丁和家眷约有数十人,另还有数十名慕名而来投靠于孟长风的江湖好汉。这一番砍杀下来,多数人倘在睡梦中便稀里糊涂的去了阎王殿报到,即便惊醒过来,手无寸铁对了一群如狼似虎的煞神,还不是一般的做了刀下游魂。 其实孟府中也不乏武功高强者,只是众人猝不及防,被攻了个措手不及。绕是这般,仍有二三十名武艺高超,见机较快的汉子幸免于难。但当得众人躲过第一轮攻击,衣衫不整的逃将出来,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却是立又被留守在外院的一干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一群蒙面黑衣汉子也不发话,提了兵刃就是一番厮杀。众好汉无不走得匆忙,多数未来得及携带兵刃,加之对方人数是己方二三倍之多,仓惶之间应敌,哪里是其对手。双方交战不过数合,孟府众好汉这一方便伤亡惨重,死伤逾半。 孟府上十数名好汉子勉力支撑着,眼见自己一方一个个倒下,人数越战越少,而对方反倒越是围得密密麻麻,知道今日已难幸免。心中却也不甘,不知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是要赶尽杀绝,一个不留。众人左支右绌,快要支持不住之时,忽听得后身后一声暴喝,孟府众好汉偷闲瞧去,但见一人手舞了一对判官笔从内院杀将过来。众黑衣蒙面人无人是其一招之敌,纷纷朝两旁避让,那人身后跟了三人,一名妇人手中还抱了一小孩。来的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孟长风兄弟几人。 先前孟长风在睡梦之中闻得异响,便警醒过来。他并不起身,微眯了眼睛瞧向窗外,却见有黑影一晃而过。他轻轻摇醒妻子李若云,二人悄悄下床,各自取了兵刃,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只见那黑影闪入孟明义卧房内,二人心中大叫不妙,双双抢入房中。 孟明义房中灯光还亮着,坐在桌旁守夜的陈妈妈这刻背心处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正泊泊流出,染红了周围衣衫,血迹还在不断扩大。陈妈妈爬在桌上一动不动,料来已经命仆黄泉。床边一黑衣蒙面人拿了一把匕首指着沉睡中的小孩,鲜血从刀尖滴落,溅在孩子白嫩的脸颊上,猩红得有些刺目。 李若云爱子心切,一声尖叫,便欲直冲过去。那黑衣人手中匕首搁在小孩颈间,一声阴笑,沙着嗓子道:“孟夫人,你若是想令郎快些死,便随意过来就是。不然,就乖乖的站在原处别动。” 李若云一惊止步,眼神慌乱,瞧向自己丈夫。孟长风安慰她一眼,这才面对那黑衣人,冷静道:“阁下深夜造访,意欲何为?” 那人嘿嘿一笑,嗓音沙哑道:“孟庄主快人快语,我也不说废话。在下今夜来,是欲借孟庄主祖传神珠一用。” 孟长风心中一震,思忖:“我祖传神珠这事隐秘非常,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面不变色道:“阁下说笑了,想那神珠乃是武林至宝,怎么会在我手中?”那人眯了眼看着他,轻蔑一笑,道:“是么?孟庄主这是不认了?那好!”说时手中匕首向前送了送,刀尖扎进孩子颈上肉里,约有小半寸,鲜红的血珠冒出。他这匕首只要再进数分,立时便可取小孩性命。 李若云一声惊叫,脱口而出道:“不要!”她眼睛紧张的盯着那黑衣蒙面人,不时又回眼看看自己丈夫,攥着剑的手不住颤抖,可见心中之焦急。孟长风脸上神色瞬息数变,半刻方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道:“阁下有话好说,你先把匕首拿开。”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这还差不多。”握刀的手松了松,退开二分。 孟长风道:“那神珠真的不在我手上。”黑衣蒙面人怒极反笑,道:“你骗得过我?”匕首猛地向前一送,这次刺进颈中几近半寸。李若云爱子心切,这一刀便如扎在自己心子上一样,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住。孟长风伸手扶住她,李若云紧抓了孟长风的手,孟长风被她握得生痛。 孟长风看出那人欲挟持孟明义威胁自己夫妻二人,倒不担心他在神珠到手之前就真下杀手,一边伸手轻抚李若云背脊安慰她,心中一边转念:“瞧来这人今日不见那神珠是不会罢手了,我却要怎生想个法儿从他手上救出明义才是?”他紧皱了眉头,一时沉吟无语。 未完待续?????? 第四集 孤村独山第一节 密室 第四集孤村独山 第一节密室 李若云眼望那黑衣蒙面人,双目如欲喷火,恨不能用自己利剑一般的目光,直接刺穿对方心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本章节由会员手打)过得片刻,终是回过头来,抬眼凝望着孟长风,目中满是哀求之意。 双方僵持半刻,那人微不耐烦,手中匕首一紧,沉声道:“孟庄主,你今日到底给还是不给?” 孟长风一咬钢牙,像是做了极重大的决定,恨声道:“好,好,孟某今日算栽在你手里了,再珍贵的宝贝却也比不上人命重要。跟我来吧。”说完转身,携了妻子李若云便走,竟是不再看那人一眼。 那黑衣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你终是想明白了,贵公子在我手上,我奉劝二位还是不要耍花招的好。”伸手连被带人一起抱了床上的孟明义,手上匕首却是不离孟明义颈下,紧跟在孟、李二人身后。 三人前后进了孟长风卧房,李若云点了蜡烛,夫妻二人合力搬开大床。孟长风在床底一块青石板上一阵摸索,不知在何处轻轻一按,但见那青石板无声向下沉去,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孔洞来,洞子下方是一坡石梯。孟长风取过蜡台当先而行,李若云跟在丈夫身后,那黑衣蒙面人稍一犹豫,抱了孟明义钻入洞子,心道:“你孩子性命在我手上,我也不怕你耍什么花枪。” 石梯下是一条长约三丈的走廊,走廊尽头有转折,走到转折处,却又是一条三丈长廊。长廊尽头再是转折,转折处再是长廊。孟长风边走边点亮走廊两旁的壁灯。黑衣蒙面人越走越是心惊,心道:“这密室造得古怪,只怕里面有不少机关埋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觉暗自提高警惕,心下默默记忆着究竟转了多少次弯拐。七回八折,终于走到走廊尽头,一间密室出现在眼前。 这一番转下来,让人大是晕头转向。好在这回廊直直一条,中途没有岔路,还不至于迷路。黑衣蒙面人心中记得清楚,这一共是一十三条三丈的走廊。这时孟长风在门上一凸起处用力按下,房门便开了。 几人走入房中,黑衣蒙面人却是一怔,这屋内除了四面墙壁,其余空空如野,哪里存有什么东西。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业火:“好个孟长风,你寻我开心么?还是骗我下来,图谋算计老子?”不等他发话,却见孟长风在门后那面墙上逮着个比眼眶大不了多少的细细铁环儿一拉,墙壁就自己缓缓滑了开去,再露出一间密室来。那开门的机关铁环跟墙壁颜色差不来多少,太是不起眼,他一时大意,竟然没有瞧见,不觉老脸微朱。好在面上蒙了黑布,孟李二人也瞧不见。 这屋也是如第一间一样,空无一物。有了前车之鉴,黑衣蒙面人也不惊讶。他这次有了经验,忙四处打量墙壁,但不见有异,正自纳闷,却见孟长风一般的走到门后那面墙壁处,从身上掏了一柄三寸长的钥匙来,就这么突兀的**墙中一扭,墙就朝一旁缩去。待得走近细瞧,才见原来墙上有一小小孔洞,不禁再次脸红。心说自己这粗心大意的毛病可得好好改一改了,不然总有一天会在这上面吃个大亏。 第三间密室不是空的,但堆的也不是满屋金银,里面放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倒像是个杂货铺子。黑衣蒙面人看着这些东西,却是眼中一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屋子中虽无金银满屋,但却甚过百倍。这屋子中存的东西五花八门,但却无一不是奇珍异宝。像什么王羲之的字帖,李白的手书;什么秦代的玉璧,汉代的翡翠;什么龙眼大的珍珠,拳头大的明珠;什么小娃娃形状的人参,成型的首乌······可说是百珍尽有,琳琅满目。 黑衣蒙面人呆得片刻,方回神过来,伸手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目光盯在墙上一处,却再也挪不开。入目是一排溜的兵刃,其中一柄剑长不盈尺,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宝剑——鱼肠剑。这鱼肠宝剑削铁如泥,且短小易藏,最是适合自己的武功。黑衣蒙面人一直在寻一柄趁手的兵刃,这刻一见那剑,就起了占为己有之心。他心中梦想非常,但眼下大事为重,只得先放在一旁,心道:“待我掀了你这窝子,这满屋的宝物尽我所有,还怕得不到这剑?” 孟长风走到屋内,移开墙上一幅字画,后面墙壁露出一个半尺大小的孔洞。他伸手入内,掏出一只黑皮匣子。黑衣蒙面人猜料里面所藏就是那神珠了,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孟长风用随身所带的钥匙打开那匣子,里面一只拳头大小的黄色锦盒映入眼中,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这锦盒子他见过,知道放的是神珠不会错了。 果然,孟长风轻轻打开那锦盒,一枚鸡蛋般大小的透明珠子就出现在眼前。黑衣蒙面人看着那反着亮光的神珠,欣喜若狂,止不住连声音也颤抖起来:“快,快给我拿过来······”他一激动,却是忘了变声。孟长风只觉这声音有些耳熟,黑衣蒙面人立时惊觉,忙沙了嗓子道:“少啰嗦,快拿神珠过来。” 孟长风关上锦盒,冷眼看着他道:“不用忙,你须得放开孩子再说。”黑衣蒙面人一紧手中匕首,威胁道:“你再不拿过来,哼哼,可别怪我下手无情。”孟长风却也不惧,哈哈一笑道:“你便试试,那时倒要瞧瞧你能否走出这屋子,大不了大伙儿鱼死网破罢了。” 双方心中各有顾忌,黑衣蒙面人得珠心切,这般僵持片刻,一咬牙道:“好,你我二人今日各自退让一步,你把盒子抛过来,我便把孩子抛给你。我俩发个毒誓,中途不得耍花招。”孟长风凝视他半刻,方点点头,二人发了毒誓。江湖中人一言九鼎,黑衣蒙面人放下心来,不担心他中途耍诈。二人口中各数一、二、三,数到三时各自松手,把手中之物抛向对方。 这时孟长风向妻子李若云一使眼色,李若云已会其意,不待黑衣蒙面人伸手去接那锦盒,悄悄掩至其身旁,一掌向他后背击落。变起突然,黑衣蒙面人如躲这一掌,就接不着那盒子,心中一狠,抬臂沉肩,硬受了这一击。他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将出来。他却借着这一掌之力,飞身抓了那锦盒,闪身出了密室,去势如电。 夫妻二人偷了个巧,那黑衣蒙面人只顾得逼着叫孟长风发誓言,却忘了一旁的李若云,他果然在自己粗心大意之上吃了个大亏。李若云正欲追出,外面一阵打杀之声透过密室中所埋的通风管道传来。孟长风止住李若云,道:“云妹,不用追了。瞧来对方今日早有准备,已经杀进府中了。眼下密室要紧,你先抱着明义,我去机枢房把机关打开来。不要让贼人找进来才好。” 他说时低头一看手中所抱的孟明义,不禁一声低呼。李若云赶紧过去,一瞧那小孩,哪里是孟明义,原来却是陈妈妈的孩子小三子。二人大呼上当,孟长风心念一转,冷静下来,拉住正欲追赶的李若云,道:“云妹,你别慌,依我之见那人也是不知这孩子不是明义,不然我瞧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料来明义并不在他手上,或许今夜陈妈妈抱他睡了小三子床上也不一定。” 李若云微微沉吟,也觉有理。二人不再耽搁,退回第一间秘室,孟长风在正对门处那面墙上一阵乱按,里面却是又多出一间大大的屋子来。但见这屋中齿轮遍布,绞链纵横,竟是复杂异常。孟长风进到机枢房,把屋子中央一个巨大把手用力搬下来。两人一出密室,那门就自动合起来,再看不到半分痕迹。 孟、李二人来到密道,只见这回廊中多出许多岔路,早前进来那秘道入口已经无声无息关闭起来。孟长风在前带路,两人三五几转出了秘道,出口正是在离孟明义卧房不远处。这时院中喊杀之声更盛,有人已经朝这边过来。二人快步入房,直闯小三子所住隔间,只见床上空空,哪里有孟明义半点身影。一阵搜索下来,仍是毫无所获。李若云紧抱手中小孩,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子就滴落下来。孟长风安慰道:“云妹,说不定明义他自己机警,醒来听见外面喊杀之声,便找了个地方躲将起来。”口中虽这般说,但心中自己也难相信,但眼下事急,由不得他多找。 李若云点点头,一抹泪珠子,跟在孟长风身后出了房门。迎面奔过来二人,正是文满山与林未开。孟长风见文满山手提一对判官笔,身上着的是短褂子,显是匆忙之中起床就冲杀出来的。心中想起适才掌风逼起,模糊瞧见那黑衣蒙面人的面容,心道:“大哥没来由做这事,声音也是不像。不过那声音倒有些耳熟,却会是谁人呢?”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二节 月斗 第二节月斗 文满山浑身是血,眼见李若云怀抱小孩,没有看清面容,还以为是孟明义,便道:“贼人杀进来了,庄中的兄弟死伤甚重。(本章节由会员手打)二弟,如今之计只有先杀出去再说,走一步看一步了。”也不等孟长风发话,又道:“二弟,你护着弟妹和孩子,三弟断后,大伙儿随我来。”口中发一声喊,朝外院杀将过去。 四人出得内院,只见数十名黑衣人正围了府上十余位好汉在厮杀。几人大喊着冲杀过去。文满山一对判官笔使得发了,宛如天神下凡一般,有万夫不挡之勇。众黑衣人抵敌不住,无不向两旁退开。转眼间几人已经与外院中一干孟府好汉汇合在一处。 孟府众好汉得了强助,均是奋起余勇,亡命拼杀。四人带了众人,杀开一条血路,朝庄门处而去。一众黑衣人不是对手,圈子渐渐拉大,眼见着孟府众人就要冲出包围,离庄而逃。便在这时,只听“啊、啊”二声惨叫,坠在最后面的二名汉子凌空摔出,落地时已经气绝身亡。 文满山心知敌方来了高手,每招必出全力,以求快快脱出包围。他身子前冲,成名绝招“排山倒海”使出,挡在面前的二名黑衣人首当其冲,身上留下二个大大的血窟窿,立时命丧黄泉。二人身后几名黑衣汉子给他这股气势一冲,不自禁后退开去,露出一条去路,庄门就在眼前。他心中正自高兴,横里斩来一刀,却是霸气十足。文满山举笔架住,生生被这刀劈退了二步。一人如山桓在面前,前进不能。 黑衣蒙面人一方几人跳进包围圈中,但听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刃交击之声,接着便是惨叫不断,显然对方也备有强援。后到这几人无一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加之黑衣人一方人数众多,过不多时,场中就只剩孟长风兄弟四人了。 黑衣人住手不攻,只拉开圈子,围住几人。有五六人排众而出,显然是这次的领袖人物。一面蒙黑巾的老者立在前头,这人身材甚高,颌下长须飘飘,月光下隐约有花白之色,猜来年纪在五旬左右。但见他露在蒙面巾外的一双招子精光闪闪,这般随意站着,却如渊停岳峙,隐有大家风范。孟长风心中微惊,心说:“瞧来这人只怕是绝顶级的高手,我不知何时得罪过这一干人等,今日这阵势是来灭我满门来了。”口中道:“阁下是谁人?孟某有何得罪之处,还请示下?” 那人哈哈一笑,道:“老夫一生杀人如麻,若是每人都来问个来由,三年也说不清楚,还有时候动手?”他这笑声声震瓦砾,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高明的内力功夫。 孟长风暗皱眉头,心道:“这人内力高强,只怕是一位绝顶上品级的高手,倒有些棘手了。”那人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中怯了,眯眼道:“休得啰嗦,快快过来领死罢,谅你是小辈,我便让你三招。”他语带轻蔑,显然不把孟长风放在眼里。 孟长风心中大怒,反笑道:“好,好。既然有人要干那见不得光的勾当,自是无需解释。我今日便来领教阁下高招。”手中捏个剑诀,长剑向空斜指,脚下不丁不八,摆开架势。 那蒙面老者负手而立,侧面斜对了孟长风,意态轻浮。孟长风举剑凝视片刻,见找不到他身上一处破绽,心道:“瞧来今日真是碰着对手了,眼下敌人势众,须得速战速决。”心中斗志燃起,一声低喝:“看招。”展开绝学回风剑法,一招“八面来风”,把敌人全身要**皆罩在剑尖之下。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蒙面老者见孟长风这一招轻飘飘而出,整个人像是被一阵风托着一般,心中暗赞:“好功夫,果然不愧是公孙剑那秃驴的徒儿,倒是得了他几分真传。”忙收去小觑之心,全神应敌。但自己早前有言在先,故不接招,展开身法,向后飞退二步。 孟长风步步紧逼,不待前招吐尽,后一招“疾风暴雨”,出剑如电。剑光雨点一般的洒落下来,割开片片月光,煞是好看。 蒙面老者难以招架,又向后疾退了二步,这才堪堪躲过去。不等他立住脚跟,孟长风一声叱喝,第三招“风卷残云”又攻到面前。他这三剑连环而出,一剑快似一剑,蒙面老者虽然小心应对,一退再退,但这第三的一招终究还是避之不过,后退之时急撤出兵刃,险险的接住这一招。 双方兵刃相交,火星四溅,“叮”一声发出脆响。二人各自飘身后退二步。蒙面老者使的是一只二尺长的单锏,看来就像是一条儿臂粗、有四条棱的黑铁棍子。他接了孟长风三招,向后退开九步,但他让招在先,可说二人算是平分秋色。蒙面老者心中暗惊:“我已经是绝顶上品高手,这孟长风年纪轻轻,竟然能不落下风,瞧来他武功只怕也是绝顶中上的水平。可得小心着些,不然阴沟里翻船儿,落得个大笑话。” 孟长风连环三招,已经试出对手武功高下,心中稍定:“瞧来这人与我功力相仿,只要再不出如他一般的高手,今夜却也不惧,保住性命应是不难。”二人一个持剑,一人持锏,你来我往,互斗开来,一时难分胜负。 这边也不闲着,文满山几人与另几名黑衣蒙面人交上了手。除李若云外,文满山与林未开均是以一敌二。与文满山对敌的二人一人使的是一对铁鞭(这铁鞭与锏类似,只是身圆无棱而已),另一人使一把鬼头刀,就是先前阻他那人。与林未开对敌的二人一人使剑,一人使厚背大刀。与李若云对敌的那人身材娇小,步履轻盈,却是个女子。李若云左手抱了小孩,右手持了长剑与对方斗在一处。二人剑来剑往,走的均是迅捷的路子。她与那人功力相当,倒没有落下风。 文满山一对判官笔对上二人,这二人功力甚是了得,他拼了全力方勉强应对下来。只是这二人中早前阻自己那人出招掖掖藏藏,兵刃也不怎趁手,像是怕露出马脚,自己瞧出他底细来。文满山心中疑惑:“瞧这人模样,定然是我熟悉之人,却又是谁人这般狠绝,竟是不肯放过一人,这又意欲何为?”一时想不明白,便不再想。对方有意隐瞒,武功自然大打折扣,只发挥出平常五六成功力来,反便宜了自己。那使铁鞭之人功力就稍稍逊色一些,多不过是一流高手,与自己尚有距离,若非使刀那人牵制,早败在自己一对判官笔下。 相斗几人之中最吃紧的要数林未开了。他一身武功在四人中本就为弱,甚至赶李若云也要差一些。加之他所时兵刃沉重,时候稍长,浊气上来,动作一缓,被对手一番抢攻,立时手忙脚乱,有些应接不暇。与他放对的二人中用刀那人也是个喜欢使莽力气的汉子,时不时跟他大刀来个对吻,林未开膂力消耗甚大。斗不多时,他渐有不支之像。只是众人各自缠斗,谁人也腾不出手来助他一臂之力。 孟长风在出招之间隙,眼角瞥见林未开频遇险情,心神略分,对手立时一锏横扫过来。他忙闪身退开,那蒙面老者招式一变,锏戳胸前膻中要**。孟长风长剑回伸,拨向来锏。剑轻锏沉,双方兵刃始一搭上,蒙面老者就顺势下压,同时伸出左掌向孟长风胸口印去。孟长风长剑被对方压住,变招多有不便,便伸出左掌,与对方手掌相迎。 二人手掌相触,孟长风掌力急吐。只觉对手一只手掌绵软如泥,心中大惊,忙欲凝掌不发,却惊觉对方一股弘大的内力已经排山倒海般汹涌过来,这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鼓起一身修为,应承下来,双方内力胶着,非一时半刻能比出高下。 这比拼内力正是蒙面老者心中所愿。他与孟长风久斗不下,心中无不焦躁,心道:“平日里我在众徒儿后辈面前自夸海口,称自己一身功力通神。眼下与敌斗有几近百招,却是奈何不得,若再拖延下去,便要颜面尽失了。”是故急欲比拼内力,好早决胜负。当然,他自恃自己四十余年的内力修为,孟长风打从娘胎练起,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注:在本书中武功分九个层次,分别是五流高手,四流高手,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超一流高手,绝顶级高手,宗师级高手,化境级高手。其中每一级高手又分为上、中、下三个细分品级。当然,高手之争不光武功品级,而临场发挥,气势,应变力,天时地利,心态,当时的自身状态,隐秘绝学等等一系列因素都有可能决定胜败。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三节 惨亡 第三节惨亡 孟长风与蒙面老者双掌相交,二人兵刃也粘在一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正是剑对锏,掌对掌,乌龟瞪了绿豆眼。双方立在原处,就这么僵持着。只片刻功夫,两人头顶隐有白气冒出。孟长风心中焦急,眼见林未开险象环生,而自己分身乏术,只得拼尽了全力,不断催发内力,以求速战速决。 蒙面老者暗自心惊,本以为自己内力远胜对手,不费多大功夫就能把对方毙于掌下。哪知道一交上手,才明白全非自己想象。在这相持的片刻,孟长风内力源源不绝涌过来,非但丝毫不减,反有越增越强之势,并不比自己弱一丝一毫。他怕再得过一时,自己便会不支,先败下阵来,即便性命无虑,但这一张老脸却往哪里搁?心中大是惶恐,可惜如今骑虎难下,苦无良策呀! 过不多时,蒙面老者额上汗如雨下,已是败像呈现。他两撇吊眉加上一双芝麻绿豆眼已经焦急得凑到了一堆儿,想不到自己英名一世,晚来却要败在一个后生晚辈手下,丢人现眼啊!这叫自己日后还怎么在这个世上活?孟长风内力比他微强半筹,这番比拼下来他多不过落得身受重伤,却无性命之忧。他死好面子,但又贪生怕死,舍不得挥掌自绝,胜又胜不了,败又败不得,所以急得头上拳头大的包都差一些冒出几个来。同时心中不解,这孟长风年纪轻轻,一身强横的内力修为是从何处而来? 众人相斗正酣,却没有注意围在外围的众黑衣蒙面人中,有一人悄悄越众而出,无声无息掩到孟长风身后。蒙面老者一见来人,眼中露出十二分的嘉许之义。只见那人手起刀落,一把匕首急插孟长风背心。其实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湖中人有江湖中人的行事方式。江湖朋友好颜面,讲义气,兴的是光明磊落,一诺千金。便如正派人士不屑在暗器上淬毒,发暗器之前一般会高声喝“打”,便如真正的高手相斗也不屑以众人敌寡,要别人帮手。一般违了江湖规矩,就会被江湖朋友所不耻,日后在江湖之中行走,便背了骂名,形象黯淡。是故今夜这许多人图谋孟府,无一不是黑巾蒙面。这刻见那人背后偷袭孟长风,有不少人心中均是暗觉无耻下流,虽然自己也一般的是老太婆吃稀饭。 李若云百忙之中一眼瞥见丈夫危在旦夕,一声惊呼:“小心!”孟长风惊觉过来,危急之中忙微微挪动身躯,避开背心要**。但高手相争,哪里容得他分神外顾?蒙面老者借此之机,手掌往前一送,内力如狂涛般急涌而至。孟长风胸口如受重锤,张口便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人如断线的风筝,向后飞跌出去。 这一掌之力好不猛烈,孟长风飞出之时,竟是带得偷袭他那黑衣蒙面人也一同向后飞跌出去。那把匕首插进他后背,直没入柄。“通”一声响,二人几乎同时摔落在地。孟长风身受重伤,倒地之后不知死活,但那黑衣蒙面人却是阴险,起身之时,一拔匕首,孟长风立时鲜血如注,眼见是活不成的了。 早前那人掏出匕首,李若云就认出正是盗去神珠那黑衣蒙面人。这刻眼见丈夫倒在血泊之中,全身犹如五雷轰顶,不觉一阵痉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岔了真气,血气上冲,口中吐出血来。与她相斗那蒙面女子怎么肯放过这得胜的良机?长剑直伸,一剑迅捷而出。李若云心神大震,也不知道躲避,这一剑从她前胸而入,自后背而出,竟是刺了个透明窟窿。 鲜红血没有半点儿停滞,从身体中狂飙出来,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她怀中小孩的脸。李若云摇摇晃晃,终是不支,摔倒在地。她并不立时气绝身亡,强撑了一口真气,就这么左手抱了小孩,右手抓地,拖了一条血路,爬向身旁不远处的孟长风。 眼见孟长风近在咫尺,李若云力气已不济,但她毫不放弃,用手,用肘,用膝,甚至用颌。就这般一寸一挪,终于艰难挪到孟长风身旁,她伸出血泥混污,颤抖不已的手,紧紧握住孟长风手掌,二人头靠在一处,脸贴了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众人被这悲壮的场面震住,均自停下手来。这般生死不渝的至情至爱的情景,每人皆是第一次得见。心肠稍软的汉子,已被感动得目中隐有泪光,看向那蒙面女子的眼神之中,竟有几分怨怼之意。那蒙面女子心中却是无味陈杂,心底想着:“我若能与她一般,死也是无怨的了。” 文满山虬髯满面的脸上挂了两行泪水,双手紧握了一对判官笔,骨节“啪啪”的直作响。林未开双目通红,鼻涕已经悬在鼻尖。约莫小半晌,他终是第一个爆发出来,声嘶力竭的一声狂吼:“你这帮狗贼,老子跟你拼了!”口中“呀”地大叫着冲向偷袭孟长风那黑衣蒙面人。与他相斗的那二人举了兵刃相阻,竟没有拦得住,给他杀了过来。 早前偷袭那蒙面人见他红了双眼,形若疯狂,犹如欲择人而噬,不禁向后退了二步,心说:“我有这般笨,会与你拼命?” 林未开使尽全力,一刀猛劈而下,不待那黑衣蒙面人闪避,斜刺里伸来一只大锏,把他这招接了过去。林未开全身一震,向后弹开。双方一触,他已经吃了大亏,手上虎口被震得开裂,鲜血沿着刀柄流下来。林未开仿如未觉,并不退缩,一紧手中大刀,又是一刀猛劈而出。 那蒙面老者也不与他耍花枪,举锏相迎,跟他来个硬碰硬。这锏也属于重兵器一类,他功力比林未开高强许多,自是不惧。 林未开被震得再向后退开去,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内府受震。适才第一次相触,他本已身受内伤,但他性子刚烈,不愿在众人面前暴露出来,自己把一口鲜血强吞入了肚内。这二次受伤,终于再忍不住,还是喷出血来。那蒙面老者第二锏蓄势而发,林未开与他功力差了不止一个层次,受伤甚重。 那蒙面老者得势不饶人,上前二步,提锏朝林未开当头砸下。文满山看得惊险,但他离得远,中间还阻了二人,想援助都不能,只得开口大喝:“三弟,小心!”林未开浑身乏力,但终究还是勉力提起刀来,左手托了刀背,这般双手举刀至头顶,险之又险的架住了这一锏。这招力道威猛,他抵敌不住,脚下一软,一**跌坐在地。 林未开口中血涌了一地,人已经是奄奄一息。这时早前偷袭孟长风那蒙面人忽然闪身到他面前,一掌猛击他头顶。 文满山看得目眦欲裂,开声急呼:“不要!”那人手掌已落在林未开头顶,头骨碎裂声传出,李未开仰面倒地,一动不动。文满山面上虬须根根如戟倒立,便如一头发了狂的狮子,口中一声咆哮:“恶贼,我恨不能饮你血,吃你肉。”说时右手判官笔脱手飞掷,朝那黑衣蒙面人迎面射去。 这一下变起突然,那黑衣蒙面人太过大意,未料到文满山会兵刃脱手掷出来。一怔之下,判官笔已临面门。文满山这一掷含恨而发,包藏了一身全部功力,可以说是快若闪电。武功高强的那蒙面老者离他有些远了,救已不及,眼见着那判官笔就要穿胸而过,命毙当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半空中突然多出一道剑光,向着那判官笔迎去。 这一剑是早前与李若云相斗的那蒙面女子所发。女人心细,文满山说话之时,她就料到对方会有所动作,是故一直小心提防着。她与那黑衣蒙面人站得最近,这才来得及发出这一剑。她运剑急挑笔头,可惜那判官笔来势太猛,她卸不开全部力道,只一触,自己手中长剑就被反震开去,心中感慨:“若是宝剑在手,这笔头早已断了。” 判官笔经得她长剑一拔,方向稍变,但冲力太巨,笔把上扬起来,仍是打中那黑衣蒙面人的额头。那人早前身受了内伤,这刻力有不济,被这一股冲力带得向后跌倒,面上蒙面巾被打落下来,额上鲜血迸出。 众人一见他这张脸,却是怔住。只见这张面孔竟是与那边的文满山一模一样。文满山一怔回神,一声狂笑道:“好狗贼,竟然假扮了大爷的模样招摇撞骗,若不是今日亲眼得见,只怕还无人能戳穿你。文某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四节 余命 第四节 余命 文满山冲至半途,就被三人拦下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有二人正是适才与他相斗的那两人,还有一人是杀死李若云那蒙面女子。眼见着自己世间上最亲最好的兄弟惨死在自己面前,文满山早已经红了眼,他招招皆是拼命,全不理会自己的死活。心里想着:“老子杀一个够本,杀二个就是赚的。”这三人武功加起来虽然高过他,但面对着这个疯子一样不要命的人物,一时倒也奈之不何。 文满山这种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打法自是不能久支。过不多时,他全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特别是他左腿一处伤势,被一刀从大腿外侧根处划到了膝盖,深可见骨。但与他相斗的三人也没有讨到好去,除那女子外,其余二人均有负伤,一人左臂被划了老大一条口中,一人肋下被割开数寸。 文满山没有想着今日能活得命去,他左腿受了重伤,行动不便,但一股狠劲越发地厉害。瞅眼瞧见那使刀的汉子微露破绽,举笔就刺。那人一不留神,竟是被他刺穿了手臂,不禁一声痛呼,兵刃也拿捏不住,向后急退。文满山弃笔接刀,跟上就是一招狠劈而下。冷不防旁边那女子一剑刺来,正中肋下。 他此时已拼了命,丢下逃去的那使刀汉子,回身过来,便向那蒙面女子斩去。蒙面女子长剑插在文满山肋下,被他用力夹住,抽之不回,只得弃剑退开。这时他面前就只余下使铁鞭那汉子了。那人立在他右手边,见文满山刀斩李若云,上身露出空门,机会难得,忙一鞭砸向他颈端。文满山也不闪避,手中刀转了个圈子,同样取对方颈项。那人可不愿意跟他同归于尽,急收鞭后撤。铁鞭收回一半,却惊觉尾端已经被对方紧紧抓住。他一夺之下,收之不回,忙左手铁鞭砸向文满山头顶,攻敌必救。 文满山见刀尖离敌人颈下不过二寸,对方终是避了开去。他手中刀顺势斜削,斩向对方手臂。那人不愿意弃了兵刃,竟欲逼自己放手,文满山冷笑一声,微一偏头,一刀继续斩下。那人一声惨呼,一条右臂被生生斩了下来。但文满山也只来得及躲开半边脑袋,小半个头颅被重重的铁鞭砸中,立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至此,除李若云怀中所抱小孩,孟府上下所有人都已经命毙。假扮文满山那黑衣人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把长剑,只见他走到孟长风尸首旁,就欲一剑斩下头颅来。那女子出声阻道:“算了,留他个全尸罢。”那人盯了她片刻,终是没有违拗她,啐了一口唾沫在孟长风身上,低声唠叨:“便宜你了。”手起剑落,一剑刺死李若云怀中的小孩。他对孟明义不熟悉,早前偷见躺在床上,不料后来竟被刘陛掉包。是故当孟才风夫妇追入屋中,他还拿假的孟明义威胁二人,只因面孔被被子遮了一半,孟长风夫妇也未识破。这刻月光之下,小三子脸上染了血迹,也无人认出来。这才有了孟明义日后数年的安宁。 众黑衣汉子见他手戮几岁小孩,有人眉头微皱,只在心中鄙视那人果真够卑鄙,但并无一人出声。那人回身过来,道:“兄弟们,给我仔细的搜,不要漏过一个活口。”接下来又是一番搜查。 此时已是天边微显鱼白。刘陛抱了孟明义,正躲在院墙外一株大树之上。二人透过浓密的枝叶,借着亮堂堂的月光,把孟府广场中所发生的事一一瞧在眼内。孟明义亲眼目睹自己最亲最爱的父母叔伯惨死在自己面前,年纪虽然小,但也懂得悲痛,若不是刘陛紧捂了他嘴巴,立时就要悲呼出来。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落下来,一双小手紧紧攥住刘陛的左手,指甲深陷如肉中,一颗仇恨之心已在此刻油然而生。 众黑衣蒙面人搜索一阵,过不多时,便即转回。确定满府上下再无一活人,再点起一把火,准备闪人。刘陛见众人就要出来,怕被发现了踪迹,抱了孟明义,正欲下树离去,眼角一瞥,在火光之中,却隐见被文满山斩断手臂那汉子腰间有亮光一闪。他心中一动,凝目细望,果然是一块腰牌,心中猜出几分:“原来日间所见那群朝廷鹰犬是为这事所来,瞧来孟府血案与鞑子有关了。有了这线索,要找出凶手却也不难。”不再耽搁,抱了孟明义,返身离去。奔不多远,天已微明。回头再看,孟府已在一片火海之中。 胡怀心死命地跑啊,跑啊,有人在身后追杀自己。但她一双脚迈得飞快,却是还立在原处。那人走到自己面前,但一张面孔迷迷糊糊,怎么也看不清楚。只看见他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剑,一剑刺进自己胸口。 她翻身坐起,原来却是做了一个恶梦。胡怀心只觉自己手脚冰冷,额上大汗淋漓。这时四更天不到,离天亮尚有一段时候。她倒头又睡,但怎么也难以入眠,不自禁的思起孟长风:“他这刻也一般的醒了么?还是正做着美梦?不知他可曾有思到过我吗?他心中有自己的云妹妹,只怕再没有别人。”心中这般胡思乱想着,没有半分睡意。 胡怀心越想越是心乱,不知怎地,她只觉心中烦躁异常。便起身来,端了桌上的隔夜冷茶水,二口喝干,但躁意并不稍减。心说:“我今日是怎么了?心子老闷得慌?”心里想着出去遛一遛或许会好些,就披衣出门。但这深更半夜的,也无什么地方好溜达的,心头想起那日与孟长风初见的情景,心道:“我不如再蹬到那峰顶,反正天也快明了,他每日练剑不缀,待会儿偷偷再瞧他两眼,也是好的。” 她这般想着,脚下就朝那方去。胡怀心不多时就蹬上山峰,她立在峰顶眺望山脚孟府。夏日天色亮得早一些,这刻远处天边才现出几丝亮光,但哪里看得清山下的情形?突然,她眼睛一亮,孟府有亮光照出来了。胡怀心心道:“孟府的下人好生勤快,天未亮就起床劳作了。”心中猛地惊觉:“不对,孟府即便有人起得早些,但这灯火可没有这般的亮法。”定睛细瞧,一声尖叫:“哎呀,不好,孟家庄着火了。”这刻那火已经熊熊燃起,胡怀心心知有异,忙向山下飞奔去。 当胡怀心赶到之时,孟府已经是火势冲天。她见庄门紧闭,便飞身跃上院墙。立在墙头放眼望去,只见院中各处大火正熊熊燃烧,孟府广场上横七竖八卧了数十具尸首。胡怀心心中骇然,知孟家庄就在不久之前发生了极大变故。 她不知这是何缘故?但这刻进到院中无疑甚是危险。胡怀心心忧孟长风安危,眼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从院墙上一跃而下,朝广场中飞扑而去。她见这许多尸首均是身着短衣短褂,瞧来是从睡梦中匆匆而起,仓促应敌,猜料这些死者应是孟府中的人。心道:“想来孟府夜里遭了袭击。但不知是谁人所为,竟杀死这许多汉子,火烧孟家庄?” 胡怀心心有不详预感,心中暗求菩萨保佑:“孟大哥千万不要有事!”过去连翻看几人尸首,不见孟长风踪影,心下稍安。她抬手擦汗,眼角忽瞥见一女子尸首,怀中尚抱了一小孩,不觉心中一颤。放眼瞧去,那女子身体下还掩有一男尸,心中大惊,忙飞身过去,这女子不是李若云又是谁人? 那张自己一直梦萦魂牵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孟长风扑伏在地,脸侧向一旁,背后衣衫尽被血水浸湿,这刻尚有鲜血在慢慢流出。胡怀心早前虽然隐有预感,但这刻亲见孟长风伏尸当场,仍是胸口犹受重锤,一阵抽心子的巨痛,只觉天地皆在旋转。她摇摇欲坠,半刻方稍站稳些。心中一股巨大悲痛涌上来,一声悲鸣,扑上前去把孟长风紧紧搂在怀中,过往有关孟才风的种种幻现在眼前,再忍不住,放声恸哭起来。 胡怀心哭得片刻,泪珠落在孟长风惨白的面上,仿佛见他睫毛微微一动。她一怔,疑心自己眼花,忙伸手一探鼻息,但触手肌肤微凉,显然已死去有一刻了。心中失望,却不死心,又探他颈下脉搏。 过得好片刻,胡怀心的手如触电,猛地一颤。她压下心头狂喜,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细察片刻。果然,孟长风间或还有一丝儿微不可觉的脉跳,若非细心,决然觉察不到。胡怀心不禁破涕为笑,却又喜极而泣,但一想着救不救得活,还是个未知数,心中一担忧,又变成了真哭,一时间悲喜交杂,面上瞬息多变。 胡怀心口中低念:“感谢老天爷,感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手上没有闲着,运指连点孟长风身上数处要**,帮他止住伤口流血。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五节 神医 第五节神医 她从贴身的香囊中掏出一枚龙眼般大小的药丸子,口对了口,以真气渡入孟长风腹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药丸不是普通的药物,名叫“九转还魂丹”。九转还魂丹是用灵芝,百年老山参等珍贵药材加秘法炼制而成,几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乃是难得的疗伤圣药。胡怀心也是费了偌大的功夫,方讨到一颗,一直珍藏在身,以备急用,这刻终是派上了大用场。 胡怀心替孟长风上了金创药,细细的裹了伤口。那九转还魂丹当真神奇,孟长风服药不多时,便即悠悠转醒过来,只是他失血过多,人神志不清。他模模糊糊瞧见眼前一位女子身影,低声唤道:“云???云妹。”吐不二字,又晕厥过去。胡怀心心神激荡,呼道:“孟大哥,孟大哥。” 这时火势越燃越旺,庄中房屋已开始倒塌,胡怀心远在广场,也感到炙热的气流。时间急迫,她不再耽搁,抱了孟长风飞身而出,奔向天柱山而去。那日刘陛在客栈中见到的胡姑娘正是她。这段时日胡怀心心中思念孟长风得厉害,就又来到蕲水,不想巧遇了这一场景,说来也是孟长风命不该绝。 孟长风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前立有二人,一人是身着白衣的女子,有些面熟,仔细辨来,原来是忠义堂的四小姐胡怀心。另一人他不识得。这人长得手短腿短,腆了个大肚皮,肥头大耳的一副乡绅模样。不过他面上瞧来微微有些浮肿,胖虽胖也,只是虚肥而已,倒不是真长了肉膘,料来是体内隐有疾病。孟长风心知是面前这二人救了自己性命,欲起身道谢。刚一挪身,背部伤口一阵巨痛,不禁咬牙裂齿,额上汗滴冒出。 胡怀心一步上前按住他,满眼责备,轻声道:“孟大哥,你可别乱动,伤口才逢上呢。”孟长风吸了一口冷气,道:“多谢二位相救之德,在下不胜感觉。请问这位是???”他眼望了那黄衣人。 那人手抚着稀稀拉拉几根山羊胡须,微笑着自我介绍:“在下贾富贵。我虽有出手,但那是在下做医生的本分,收人钱财,替人看病,算不得什么。真正救你的是这位胡姑娘。她千里迢迢送了你来就医,路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你该好好谢谢她才是。” 孟长风眼望胡怀心,这才想起问道:“胡姑娘,请问这里是??????” 贾富贵帮她答道:“这里是安徽境内天柱山,离你那蕲水远着呢。为了救你,这小丫头一路背了你过来,竟是一日不吃不歇,这份情意。难得呀,难得!”说时一颗肥头摇了又摇,晃得面颊上肥肉直颤。 胡怀心被他说出心思,玉面一红,白他一眼,道:“贾三哥,你再乱嚼舌头,小心我不老大耳刮子抽你。”又转对孟长风道:“你别听他胡吹八道,救你的人是这位大大有名的贾神医,我,我只是送了你过来罢了。”她说完手扯了衣角,不敢抬头看孟长风一眼。孟长风把自己获救的始末听出个大概,只感激的望着胡怀心,也不多说什么。 这时贾富贵哈哈一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我这久病鬼也算神医么?自己的病还治不好呢,孟大侠不用听她胡侃。这个谢字孟兄日后也不用提了,我贾富贵向来给钱治病,诊金纹银五百两是一分也不能少的,那药钱还得另算。” 原来这贾富贵在江湖中有个名号,叫做“贾富不仁”。说的是他医术虽然高明,但为人却不仁义。贾富贵自幼病痛缠身,小时医生断他活不过十年。后来他巧遇了一江湖异人,传了他一身医术,自病自治,这许多年活下来,并不见就死。只是他这人身有怪癖,凡江湖朋友求他医治伤病,一律是付钱治人,若见不着银两,你便是死在他面前也不会援一援手。 贾富贵继续道:“若不是胡姑娘与我有些渊源,又早早交足了诊金,你就是死在我眼皮子下,我也不会抬一抬手指。” 孟长风听闻过他那“贾富不仁”的大名。微微点头,心中想起一事,心道:“他这口腔与救明义那道人倒是十分相似,不知他二人有何干系?” 他心中想到孟明义,开口问胡怀心:“胡姑娘,你可知我夫人和我义兄义弟的消息?还有孟府其他人等?” 胡怀心犹犹豫豫,终是经不住他再三追问,神情黯然,把那日孟家庄所见与他说了。孟长风虽然心有所备,但这刻听胡怀心亲口说出,得证自己妻子与义兄义弟均惨死的消息,浑身一震,背上伤口迸裂,染红了一片衣衫,也染红了一片被单。他呆呆木立,眼神平视前方,却不见有物。 孟长风一动不动,仿是对背上伤痛一无所觉。胡怀心看得心痛,低声唤他:“孟大哥,孟大哥。”他不闻不问,人如痴傻一般。半晌,目中流出二行清泪。胡怀心鼻子酸楚,陪他掉着眼泪,却也不擦自己的,只掏出手帕,用帕角儿轻轻拭去孟长风眼角泪痕。孟长风再憋不住,一股血箭自口中标出来,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胡怀心心中大急,高叫:“贾三哥,贾三哥,快来动手救人呀!”一阵手忙脚乱。 贾富贵不慌不忙过来,伸出儿指搭在孟长风脉搏上,停留片刻,轻轻点头道:“不碍事的,他胸中郁结之气已经随那口鲜血喷出,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才至昏迷,调理二日自会好转。” 胡怀心这才放下心来,却听贾富贵又道:“不过你也别太高兴,他七筋八脉已被震碎,遇上我虽然能保住性命,但日后武功尽失,已是废人一个。”胡怀心并不难过,只幽幽道:“他有武功也好,没武功也罢,那又有什么打紧的?”自己低声自语:“我喜欢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武功。”这句低不可闻,却没见孟长风眼角微微有泪液渗出。 其实孟长风只晕得片刻,在贾富贵把脉之时就已经醒转过来。他心如死灰,并不睁眼,却把二人对话听在耳中,就是胡怀心最那一句也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刻不知他心中是心伤,又或是感动? 孟长风那日匕首刺穿后背,所幸恰巧从肺叶之间穿过,没有重伤内府。他真正伤重处还在那一掌。那蒙面老者内力深厚,一掌就震得他全身筋脉尽断,若不是那颗九转还魂丹奇妙,怎么还有命在?饶是这样,日后也落得个全身功力尽失。 他在贾府将养一月有余,终于可以自行下床行走。这贾富贵性子虽然有些怪癖,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只是对武林中人一般不予好脸色,遇着上门求治的江湖客,若是名声好的,他倒不为难,若是恶霸败类,即便不扫地出门,那竹杠也是大敲特敲,毫不手软。普通百姓么,他是来者不拒,不但包食包宿,多数诊金药钱分文不取,且拮据者走时还有盘缠赠送,那里有半分“贾富不仁”的影子,反像是个大大的善人。 孟长风自那日之后,再也没有问起过孟家庄之事。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如今已是灰飞烟灭,一堆废墟。他每日除下床走动走动,所做最多的事就是枯坐一旁,呆呆的发神。胡怀心瞧在眼里,几次想开口劝导,但话到嘴边,才始觉无从说起,只在心里暗暗替他落泪。 这一日,贾府上来了两名受伤求治的江湖汉子,凑巧贾富贵外出未归,下人照惯例安排了二人在偏厅用茶。二人无事,只把自己的江湖见闻拿来海谈阔论。孟长风这时正在偏厅后花园散步,偶听得二人话中提到孟家庄,就驻步不前,倚在门洞旁细听二人言语。 只听一人道:“嘿!秦老大,你是在长江面上跑的,见面广,可曾听闻是哪帮子人对孟家庄下的手?忒也狠毒,孟府上下数十百人,竟是无一活口,硬是把孟家庄杀了个鸡犬不留。” 秦老大道:“伍秃子,蕲州可是你混的地盘,你都不知,我哪里还知晓?” 伍秃子忙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只是听说好像有官府中人,孟村中有名叫孟小虎的人半夜起夜,瞧见黑压压的一大群蒙面汉子跃进孟家庄,总有百十余人,隐见有人腰中别藏有腰牌。只是后来他娘的那孟小虎莫名其妙就死了??????” 秦老大低“嘘”一声,警惕地四处张望,压了嗓子道:“小声些,莫不成你想被人‘咔嚓’么?”说时伸手横在脖子上一拉,做了个断颈的动作,又道:“那孟小虎是被人灭了口。喂,你说那些人与孟府有深仇大恨么?竟要灭了满门?” 伍秃子道:“你问我,我怎么知晓?你去问那些蒙面人好了,要不你去问那孟府中人。”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六节 自残 第六节 自残 秦老大恼怒道:“去问孟家庄的人,伍秃子,你咒老子死么?”伍秃子忙陪了笑脸道:“我可没有咒你的意思,孟家庄还有人没有死完也说不定呢?” 孟长风心中一惊,忙屏了气息,以免被对方发觉。[.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只听那秦老大道:“你又怎么知晓孟家庄还有人没有死?即便偶有漏网的,你想那帮子人会放过?还不是如孟小虎一般的下场,悄悄就被‘咔嚓’掉了。”说时又把手横在颈下,比划一下。伍秃子点头附和:“说得也是??????” 接下来二人绕开这话题,尽聊些花街柳巷,风流快活之事。孟长风见无甚可听,就悄悄离去。他回到屋内,坐在桌前沉思起来。这段时日来,当日的情形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眼中。孟长风心中常常自问:“究竟是谁人在暗中下的毒手呢?单是为了那神珠,或是另有目的?” 他反复思忖,还是不得其解。孟长风扪心自问,自己这一生之中,从未做过任何丧天害理之事。倒是行侠仗义,杀了不少残害百姓的鞑子狗官和武林败类。江湖之中无不人人拍手称快,侠名远扬,是哪些江湖宵小欲寻自己报仇来着?而那神珠的秘密除了自己妻子,便是自己二位结义兄弟知晓了。但这几人自是信得过,那又是谁人泄露了这秘密呢? 孟长风在心中反复推敲适才所听之言,脑中闪过官府中人四字,心中一动:“对了,那日胡怀英不是提点我那图察台有个大哥什么的,会不会是他所为?我往日杀得许多鞑子性命,鞑子朝廷派人来击杀我也不一定。”转念一想却觉不对:“鞑子朝廷若要杀我,大可派兵来攻,大张旗鼓的杀过来,没有来由半夜里偷偷摸摸来干。再说这鞑子朝廷也无这许多好手。我兄弟几人武功不弱,再加上府上的许多江湖朋友,欲要把我孟家庄在一夜之间杀个鸡犬不留,并非易事。且事发之时狗儿不吠,庄丁不察,全府上下竟是毫不知觉,那定然是府上有内鬼接应了。” 他又想:“凭这分能力,非寻常的江湖人物所能为。必是策划良久,训练有素,且组织严密帮派团伙做的了。”孟长风把江湖之中各大帮派在心中一一衡量:“江浙的盐帮,帮主张士诚与我素有交情,他也无此实力。明教么?在民间声势虽众,不过是些耍小把戏愚弄愚夫愚妇的跳梁小丑,不值一哂。至于忠义堂?胡天豪虽然有意招揽于我,被我二次拒绝后也再未提过此事。我在他眼中还够不上分量,不至于辣下杀手。太平教最近声势倒是越来越壮大了,这教却喜欢扮神秘,也不知它教主是谁人?只是天平教所作所为与忠义堂相仿,干的都是些杀官造反的义举,是断不会与鞑子朝廷勾结。再者我与它远无怨,近无仇,没有来由害我。” 孟长风想起那日与他相斗那蒙面老者,心中一颤,思起一个细节:“当日我与那人对掌之时,感觉有些古怪。自己内力稍一松懈,立觉对方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内劲往手掌劳宫**处钻入,竟是如小虫子一般。若非我内力强劲,得能制止,一旦侵入体内,后果当真难料。”想到此处,不禁一阵后怕。心道:“曾听师父说过,天行门有一门魔功,名唤‘蛊毒神掌’。一旦炼成,在与人交手之时,只要使上这门功夫,体内蛊虫便会沿人要**悄悄侵入别人身体,在对方身上种下蛊毒。这功夫厉害非常,一旦身中,则必受蛊虫啃噬,死得惨不堪言。但这门功夫听说是天行门的禁学武功,修炼艰难,是故江湖中只闻其名,倒无人真正见识过。” 想到这里,他心中叹道:“那时我还当师父谈的是奇闻怪论,心中并不肯真信。这刻想来,这世间还真有这门内力入体内化作毒虫的邪门功夫。” 所有这一切矛头所指,自然而向天行门。想起天行门的神秘怪诞,行事无常等种种,孟长风心中更定了:“这一门血案不是天行门,又是谁人所为?江湖传闻天行门行事狠辣,定然是偷听得我身有身珠,图谋宝物,才动了手。这灭门惨案,自是不愿消息透露半分。”他心中一股莫大恨意升起,钢牙咬碎,誓要寻对方报这血海深仇。 只是那天行门行踪隐秘,势力强大,眼下自己武功尽失,欲报这仇,可是难了。且敌暗我明,一旦暴露身形,只怕惹来对方无尽的追杀。一时愁眉不展。 孟长风思索片刻,心说:“我欲报此仇,如今只能假他人之力。师父与我如亲生父母,自会助我一臂之力。只是眼下他老人家云游不知所踪,不知道何时可归?望他能早日知晓孟家庄变故,赶回来主持大局。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我细细的筹谋,也不急于一时。一方面等着师父归来,一方面也可以自己慢慢培植势力??????” 他想起自己武功全失,不觉一阵心灰意冷,欲要创帮立派,哪里有这般容易的事情?就是功力尚在,没有强力助手,也是难成。思到自己妻子与结义兄弟,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心下思忖:“那日我见那人挟持明义,倒不知不是他。料来那人也是不知的。不过明义不在小三子床上,又去了何处?”一时不得其解,虽然他不信鬼神,也在心里念了几句:“望菩萨保佑明义他吉人天相,逃过这一劫难!” 孟长风在贾府养了二月有余,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心思大仇,心情却是抑郁。这一日晚饭后,他独坐桌边。其时已经入秋,一阵凉风吹来,桌上灯盏一阵摇曳。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蛾子,迎着灯火“扑哧、扑哧”的折腾着。不片刻,烧折了翅膀,落在桌上一阵扑腾。 他看着这飞蛾,心中感伤:“飞蛾尚且有火可扑,我现下却是连那真正的仇家也不知晓。虽猜是天行门所为,但世事难料,谁又真的能肯定是它了?即便是了,我也是如这蛾子一般,除了自寻死路一条,又能撼动它分毫?”小心翼翼捧了那飞蛾,把它轻轻放到窗外。 孟长风转身看着油灯,思起自己一身血海深仇,心中百思交集,一时呆立当场,心说:“日后若是让那大仇人知晓了我未死的消息,必然会想尽千方百计来击杀于我。如今我手无缚鸡之力,若欲报仇雪恨,第一当要之事莫过于留下一条烂命。虽然苟延残喘,却是报仇必须。”半晌,又想:“我这容貌江湖之中识得的人不在少数,一旦露面,立时就露了马脚,这可如何是好?”心中想起适才那只蛾子,下了决定,一声叹道:“孟长风啊孟长风,飞蛾尚有扑火的勇气,你又为何却在这里贪生怕死?竟连一只虫儿也不如?既然有人要杀孟长风,今日就让孟长风再不存于世便了。” 他撕下一幅衣片,上前二步,从灯盏中倾出灯油淋在布上,再把衣片往脸上裹了,心想:“眼下敌人躲在暗处,只要认出了我来,一刀便杀了,什么筹谋计划也是枉然,说不得只好使这自残之计了。”手中灯火慢慢移近面门,凝视半刻,不再犹豫,火头一斜,点燃了面上的布条,屋子中一瞬间大亮。 胡怀心住的是孟长风斜对的一间厢房,她每日里记挂着孟长风,生活起居皆是她亲手照料,宛然便是一名贤惠的小媳妇儿。这夜,她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瞧着孟长风映在窗上的影子,心中在想:“夜已经深了,孟大哥还没有入睡,定然又在想着他仇家之事了。现下天气渐凉,他大伤初愈,身子单薄,可要多披一件衣服在身。”见孟长风打开窗子,像是拿了什么物事放出屋外?之后转身呆立,她日日都见无数次,也不觉奇怪。心道:“孟大哥可是又在思念他妻子了。但如今阴阳两隔,二人此生此世却是再不能见一面的了。”想到悲处,不禁眼泪模糊,又想:“不知道她在九泉之下会不会也在念着他呢?若是换了我,定是会的。但不知那阴间是什么模样,与阳世也一般么?若是一个样儿,那就好了,日后孟大哥若是先我而去,我也不来想他念他,只抽出剑来一抹脖子便了。我在阴间也一般的陪了他,永世不再分离,那也是好的??????”她胡思乱想着,竟也有些出神了。 后来孟长风裹布自燃,不过是片刻之事,待得胡怀心惊觉赶到时,孟长风已是须发尽焦,脸上一团火光,连上身衣衫也开始燃起来。 胡怀心一声尖叫:“孟大哥,你??????”此时火势正猛,来不及多讲,顺手操了桌上茶壶,一壶子温水朝孟长风面上泼去。可是火头正旺,区区一壶茶水哪里淋得灭?不由得心中大急,若是出屋取水,怎么解得了近火?眼光急扫屋子,瞥眼就瞧着床上那床棉被,心急生智,二步上前扯了那被子,往孟长风全身一罩,抱了他就地一阵翻滚拍打,终是把这火给灭了。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七节 丑人 第七节丑人 胡怀心拿开棉被,见孟长风须眉已被燃掉,一张脸孔面目全非,胸颈处也被烧伤了些。胡怀心心中大痛,忍不住一把抱住他,抽泣道:“孟大哥,你为何这么傻呀!”热泪滴在孟长风焦糊的面上,他痛得抽搐了一下。孟长风焦裂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响。 贾富贵不愧是神医,在孟长风伤处敷上药后,他只觉一阵清凉,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之后疼痛渐消。接着贾富贵用白布把他身上层层裹了,缠得就像是个木乃伊似的,只在眼鼻嘴处留了几个有用处的小孔洞。 看着胡怀心黯然神伤,悄悄拉了她到一旁,神秘兮兮道:“小丫头,你不要伤心,我有一项名唤‘改头换面’的秘技,待他伤势愈痊,贾二哥我去觅一张英俊的面皮来替他换上,保你满意。”说完甚是自得。 胡怀心摇头道:“谢谢你,贾二哥!他长得俊我喜欢,他长得丑我还是一般的喜欢。”贾富贵盯着她看了半天,大声叹息,摇晃着他那颗肥脑袋走开了。 孟长风等了三九二十七日,方拆开面上所缠布带。他对了镜子,昔日一张英俊白皙的脸孔,已变得惨不忍睹。只见那面皮焦黄中带着黑迹,往日光滑如绸缎的肌肤却是皱如牛皮。他嘴巴与鼻子被拉向左边歪成一堆,两眼一大一小,左眼上斜右眼下敛。只耳朵还算完整,未被烧掉。他现下整个人看起来丑陋恐怖之极,只须得瞧上一眼,只怕连隔夜的饭也要呕出来。眼看着镜中自己一手造出的杰作,孟长风仰天一声长笑。笑声中却殊无欢喜之意,两行热泪已挂在他那张笑起来更添了恐怖的面上,里面含的是无尽的悲伤与仇恨。 胡怀心静立在他身后,泪已湿衣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待得孟长风笑停,她上前紧紧握了他双手。孟长风一动不动,任由她握着。 这些天来胡怀心一直细心照顾于他,他又非木头,怎能不知晓她的情意?只是孟长风心中所爱只有妻子李若云一人,妻子生前如此,死后也是一般,爱意并不稍减。眼下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心中更不应该有丝毫儿女情事,是故他一直对胡怀心冷冷冰冰,态度漠然。这刻见胡怀心望着自己一张丑陋之极的面孔,并无半分厌弃之色,可见对自己一番情意全发自真心,他不禁心中感激,便任由她握了,也不抽回手来。 胡怀心眼中噙了泪水,目视着他轻轻道:“孟大哥,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一般的。” 孟长风避开她目光,声音微颤道:“胡姑娘,孟某不值得你错爱。” 胡怀心凝视着他双眼,神情毅然道:“孟大哥,我知道你身负血海深仇,心中不容有儿女私情,但怀心对你之心并不因此而稍改。怀心也不是一名纤纤弱女子,早存了与你同生共死之心,誓愿与你一起报那血仇。” 孟长风低头看着胡怀心秀美的脸庞,全身微颤,禁不住泪珠滴落在她白玉般的面颊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一个如此深爱着自己,甘心付出所有的女孩子,且还救过自己性命的女孩子,便是铁石心肠,这刻也已经熔化了。孟长风嘴唇微动,一句“谢谢你”却哽咽在喉。心中在想:“她待我这般,连这条命也是她给的,男儿汉大丈夫受人点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我眼下没有什么可报答她的。她也不愿得我什么,只一心随在我身旁,与我生死与共,助我报仇雪恨,我自当如待云妹一般的待她才是。”但心中又隐隐觉得这般好与待妻子李若云的又大大的不同,仿佛感激感动多一些。心中又想道:“只是却有些对不住云妹了。” 胡怀心低垂了目光,轻轻依进孟长风怀中。孟长风伸出抖动的双手,慢慢合在她腰际。 刘陛抱了孟明义,奔回客栈取了包裹,天一亮就出了蕲水城。 他早取下了面具,变回原来模样。一路上孟明义都是沉默不语,刘陛数次欲逗乐他,总是不能。二人一骑,行得数日,到了安徽的濠州城。 刘陛跃下马来,让孟明义骑在马上,自己牵马而行。走得一阵,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贾小贩甚多,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已是到了城中繁华之所。 前面是一个卖小孩玩具的小贩,刘陛扫眼瞅见那人手中举了一木雕小老虎,见二人过来,正凑到孟明义面前吆喝着勾引小孩儿。回头再看孟明义,眼睛直直盯了那小木虎一眨不眨,心道:“终究是小孩子,见了自己心喜之物,还是忍不住动心了。”他见孟明义喜欢,就向那人讨了价钱,掏钱买下来。 刘陛再回头,孟明义视线已经转移。他顺着他目光瞧去,却见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小孩子。这小孩年岁与孟明义相仿,穿一身褴褛的衣衫,衣不遮体,露了里面黑乎乎的肉出来。他脸皮上的肉也比身上好不过去,宽脸长耳,阔嘴大鼻。最奇之处却是他一副额头。人说天庭方圆,地格饱满。他倒好,额头也是突的,只是这额头却是生得四四方方,中间像耸了个大肉包子一般。刘陛心中生出二字:“怪物。”叫他形容一下这小孩,定然是——丑陋之极。 孟明义心中则不这么认为,不过是觉得这小孩子很有些特别,又很有些有趣。刘陛递过木玩具,他本不欲接,心说:“我才不玩小孩儿耍的东西,我要练好武功,为我爹爹妈妈、伯伯叔叔报仇。”他转眼瞧见那小孩眼盯了刘陛手中的小木虎双目放光,只是无钱购买,傻呆了一旁攥着自己的烂衣角儿,心中一动:“那小孩子好生可怜,我不如便送了他罢。”就伸手接过。 刘陛到一食店前买了一包馒头,顺便打探一个去处。孟明义自己爬下马背,走到那小孩身前,把玩具老虎塞在他手中。那小孩握了木虎,摇头道:“我不要。”但一只手抓得紧紧,却舍不得递还回去。 孟明义见他不愿得别人施舍,就道:“我可不是送你的,我是借你玩耍。你玩得腻了可要记得还我。”那小孩也甚是机灵,二人性子对了路,就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了。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十来岁大小的小孩子,从二人中间一冲而过,边跑口中边叫:“丑八怪,不要脸。丑八怪,不要脸。”其中一名小孩劈手夺过他手中玩具,一把扔在地上,伸手一推那丑黑小孩,那小孩向后跌坐在地。 众小孩一阵嘻嘻哈哈,几只脚从那玩具小木虎上踏过,可怜一只乖乖的小老虎,立时就缺胳膊断腿儿,成了伤残动物。 刘陛提了馒头,向店家打听道:“店家,你可知皇觉寺在何处?”那店家是个热心人,立道:“客官,敢情你是初来咋到吧?这皇觉寺在咱们濠州城可是大大的有名呢,里面的菩萨灵验得很,有什么病痛的,你去拜一拜,保你就好。你老打南门出去,一直沿着官道走,过得约莫五六里,有座村子叫做孤忖,过了孤村再走多一里,就是了。”他说得唾沫子飞溅,刘陛皱眉瞧着他面前的一笼馒头,心说:“这还能吃么?”甚是有些担心自己买的那包当中是不是这店家在无意中也添加了某些作料? 那店家热心到底,抬眼瞧见一人,又道:“你老瞧,那边正在买布的刘二老爷就住孤村,若是怕找不着,待会儿你跟着他便成了。” 刘陛顺着他手指望去,见斜对面一布庄前立了一个中年乡绅模样的人,廋高身材,留有微须。他身旁一下人模样的庄稼汉子正扛了一匹布料往近旁一马车上放。车上另有许多物事,瞧来那刘二老爷应是来城中采办货物来的。他回头却不见马背是的孟明义,心中一惊,忙游目四顾,见不远处围了一群小孩,一人正是孟明义,放心下来,牵了马走过去。 众小孩见有大人过来,发一声喊,一哄而散。孟明义从地上拾起那小木虎,走上前去递给那黑丑小孩。这时那小孩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他努力闭紧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孟明义把那缺腿断脚的玩具交到他手中,道:“下一次我再借一个好的与你玩耍。”那小孩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终究没有哭出来。 刘陛走到近旁细瞧那黑丑小孩二眼,在心中道:“这小孩丑虽然丑些,倒是个练武的上好材料,若能得高人指点,日后定然成就非凡。”这时一人喊叫:“重八,过来,咱们回家了。”刘陛循声望去,正是适才扛布那庄稼汉子。那黑丑小孩向孟明义挥挥手,朝马车旁跑去。待那小孩过去,那刘二老爷开口道:“赶车吧,朱五四。”三人乘车离去。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八节 冰蝉 第七节 冰蝉 刘陛心说:“哦,原来这黑丑小孩名叫朱重八,是那庄稼汉子的儿子。不知是这农家一人就生了八个小孩呢还是几兄弟生子轮八?”原来当时贫苦的人家花不起钱请先生为自己孩子取名,就胡乱给挂一个。一般多是什么一呀,二呀,三呀的排。生到几个就排几个,也有加上自己兄弟之间生的小孩,按出生顺序一一排来。比如有人叫朱十四,并不代表他自己就是父母生的第十四个孩子。 待那三人离去,刘陛把孟明义抱上马背,自己牵了马不紧不慢坠在几人马车后。他听了店老板的话,顺道跟在刘二老爷身后,免走错路。 马车出得南门,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其时正值盛夏六月,到得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直晒头顶。地皮被烈日一烤,蒸腾腾的直冒热气,蒸得人大汗淋漓。马车走了约莫三四里路,因为天太热,实在熬不住了,见前面林边搭有一间茶寮,便把马车停在林荫下,人都下车喝口水,歇歇脚。 刘陛走近茶寮,把马栓在林边,抱下孟明义。那黑丑小孩子朱重八始见孟明义,一惊后咧嘴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孟明义也向他回笑。两边大人不知两人已然相识,还只道小孩子见小孩子,向来友善,也不以为意。双方各坐一桌吃茶,并不答理。 孟明义坐在刘陛身旁,不言不动。朱重八却是甚不安份,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乱转,想来是欲厮机偷出去玩耍。这时,路旁林子中忽然传来两声古怪的鸣声,似虫似鸟,声音宏亮刺耳,震人耳膜。众人皆惊,听得声音传自对面大树上,一起扭头寻声望去,却无人能瞧见是何怪东西,反倒在树下见了一人。这人是个衣衫褴褛的跌足乞丐。他左手持一根黝黑拐杖,杖头挂了个大红葫芦,正蹲身在树旁,向树干上一树洞中放着什么东西,随后又拿布团塞上那树洞子。 那跌足乞丐伏身树上,贴耳在树干上细听。片刻,他一跃上了树干,向树顶爬去。他跌了一条腿,速度却是比二条腿尚好的人来得快捷。朱重八看得有趣,心中大是好奇,奔出茶寮,向大树下奔去。父亲朱五四喝了二声,哪里喝止得住?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这孩子,也太过顽皮了些。”也不怎在意,自顾吃茶了。 朱重八来到树旁,仰头一望,见那乞丐正攀缘在树上。那老乞丐见有小孩过来,回头向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便又轻轻向上攀援。朱重八一看那人,心道:“人们都说这世上再没有我这般生得丑的人了,我瞧不对。今日我见这老乞丐就长得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他低头瞧见那布团塞住的树洞,好奇心起,欲看个研究,一伸手,便拔下了布团来。 树上跌足乞丐猛见朱重八伸手去拔那布塞,大声喝道:“不可。”但阻止已来不及。树洞一开,但见金光一闪,朱重八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指一痛,一声低呼,向后一跤摔倒在地。众人眼前一花,那跌足乞丐已从树上跃下,后复又跃上树去。忙揉揉眼睛,疑心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茶寮中有两人却是把那跌足乞丐在这一瞬间所做瞧得清清楚楚。这二人一人是刘二老爷刘德,另一人是刘陛。刘陛听见老乞丐喝声出口,便见他人从树上一闪而下,落地时右手轻捞,抓住了从树洞中飞出来的一只金色小雀儿。同时左手运拐如风,连点朱重八手上几处大**,遥空一抓,那布团子已经飞到他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把金色雀儿放入树洞中塞好,再飞身跃上了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犹如电火石光,难免会让人看得眼花。 刘陛仔细打量那跌足乞丐。见他身形高大威猛,但相貌却甚是丑恶,心中一惊,想道:“这人莫不是跌足怪丐吴挽狂吴老前辈?”刘二老爷心中一般道:“看这跌足乞丐的模样和身形,应是跌足怪丐不假了。” 二人猜得没错,这跌足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孟长风新婚之日送来神机珠的那跌足怪乞吴挽狂。吴挽狂一生疾恶如仇,最好行侠义之事,乃是一位上代前辈高人。只是他性子太过怪癖,是故得了个“跌足怪丐”的名号。江湖宵小在背地里却喜欢唤他吴疯子。 吴挽狂在江湖中行踪神秘,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刘陛心中奇怪,不知他忽然现踪此处,到底所为何事?这时朱五四关心儿子安危,忙奔过去。茶寮中还另有二桌客人,大伙儿一般的好奇,均围到那树下。刘陛拉了孟明义也跟在众人身后过去,见朱五四正拿了儿子的手在瞧。他扫眼一望,却见朱重八右手中指上有一道小伤口,周围肌肤尽呈黑色,浸出的血丝也是墨黑,心中一惊:“那金色雀儿好生厉害,瞧这毒性,只怕不输与砒霜。不过吴老前辈及时封了**道,毒素还不至于上窜。这雀儿是吴老前辈所养,他自有解毒的法子,倒不用担心。” 刘陛抬头上望,见吴挽狂正取下杖头的大红葫芦,拔了塞口,把葫芦嘴对了树干上一处孔洞。 吴挽狂把头凑近葫芦,贴耳细听。过得片刻,他目现喜色,小心的把葫芦取离树洞,飞速塞了葫芦嘴,用力晃得二晃,哈哈一笑,自语道:“成了,成了。” 他一跃下树,刘陛见他手中那大红上凝有一层密密的水珠,正自奇怪,却见那水珠已然化作一层白霜。他心中一凛,寻思道:“曾听闻贾师弟说过这世间有一种奇异昆虫名叫‘雪翼冰蝉’。据说这‘雪翼冰蝉’甚是珍稀难寻,遇酒即化为冰水。这‘学翼冰蝉’所化之水有一桩奇特之处便是能解百毒。莫非吴老前辈适才捉的便是那物事了?” 刘陛正欲上前拜见,心中闪过讨一口药水解毒的念头。这时只见吴挽狂对了朱重八笑道:“你这小孩子太过顽皮,险些闯了大祸。我俩也算有缘了,今日就送你一口酒罢。”说时拔开塞口,自己饮一口酒在口中包了,捏开朱重八的嘴巴,一股酒箭自口中射出。朱五四还未来得及阻止,酒水已经入了朱重八的肚府。 吴挽狂留了小半口酒在口中,伸手拉起朱重八受伤的手臂,把残留的酒水喷在那伤口处。但见那黑血遇酒而红,一个乌黑的手指头也渐渐转为常色。这‘雪翼冰蝉’当真厉害,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毒性尽解。他一笑转身,拔了洞中布塞,一金一白二只小雀儿飞出来。吴挽狂一一捉了放入腰上一皮囊中,毫不停留,大笑着飞身而去。 刘陛回神过来,开口欲呼,眼睛一花,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朱重八又生龙活虎起来,四下里窜着一刻也不能停歇。众人回到茶寮,话题自然离不开先前所见之怪人怪事。刘德也不怎把朱重八的死活放在眼里,见他无恙,付过茶钱,吩咐朱五四赶车上路。刘陛结账随行,走不多远,到了孤村。 孤村并不孤,老远就能看见炊烟缭绕,听见鸡鸣狗吠,是个有好几百户人家的大村子。来到村口,刘陛上前一步,向刘德抱拳道:“这位大爷请了。”刘德先见他一直坠在自己身后,心中起疑,便依着江湖人的规矩抱拳回礼:“不知阁下有何贵干?”刘陛道:“在下刘陛,路过贵地,想打听一下皇觉寺在何处?” 刘德一听皇觉寺三字,心中生起一股恨意,面上却微笑道:“刘本家算是问对人了,皇觉寺在下再熟悉不过。寺中主持慧觉禅师,便是在下授业恩师。在下刘德,就住这孤村中,兄台若不嫌弃,便去寒舍一叙如何?” 刘陛听他自称是寺中方丈的高徒,倒是大吃一惊。他婉言谢过刘德好意相邀,问了去路,一大一小二人骑了马朝皇觉寺而去。果如刘德所言,绕过前面独山,皇觉寺就在眼前。 独山虽然有个“山”字,其实只是一个几里方圆的大土堡子,上面长满了野草和稀疏的林木。山脚有一条绕山大路,这路直通皇觉寺。刘陛远眺皇觉寺,只见高墙碧瓦,朱门雕梁,甚是宏伟,心中高兴,双腿一夹马腹,赶马过去。 他来到寺庙前,自有知客僧接待。刘陛报了名号,奉上师弟贾富贵的手书推荐信函,那知客僧片刻即回,合十作礼道:“施主,方丈有请,请随贫僧来。”刘陛带了孟明义,随在那僧人入到寺内,心中感慨:“这皇觉寺建得好生气派!” 几人转过正门的大殿堂,再过和尚念经打坐的经堂,然后是会客的大小厅堂。待客厅两旁是僧人的住宿厢房,再往后就是方丈室和禅房。厨房,澡堂等设在后边偏院。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九节 祛毒 第九节祛毒 知客僧把二人带到方丈室外,道:“施主,方丈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说完合十转身离去。刘陛正欲敲门,屋内一人念了声“阿弥陀佛”,一个声音道:“门没有锁,师侄自己推门进来吧。” 刘陛轻轻推开房门,见一老僧盘坐在屋中。这屋子不大,长宽皆只有丈余。在靠右手墙边放了一张禅床,屋中地上铺了几个蒲团,除此别无它物。 这时那老僧正盘坐在屋中蒲团之上,却是背对了房门。刘陛携了孟明义入到房中,行了晚辈之礼,道:“刘陛拜见四师叔,打扰四师叔清修了。”老僧缓缓转身过来,轻轻点头,示意二人坐在身旁蒲团上。刘陛这才得以打量自己这只闻其名,从未谋面的师叔。但见他须眉微白,一副慈眉善目的得道高僧模样,心说:“四师叔盘坐较之常人高过一头,这身材甚是高大,倒与师父有些相似。只是二人气度却截然不同,师父他老人家可没有这般慈悲法。”又想:“师父不知所踪已久,不知现在可曾安好?” 老僧看了刘陛,道:“老衲如今已是空门中人,法号慧觉。师侄不用拘礼,叫我慧觉即可。”声音甚是慈祥。刘陛点头道:“是,慧觉???师叔。”他大觉别扭,那“禅师”二字终还是改成了师叔。慧觉也不在意,道:“富贵已在信中把师侄的来意叙述清楚,你身中那蛊毒神掌,余毒未出。你我同门,自当尽力替你医治。” 刘陛连声道谢,慧觉道:“这本是分内之事,不用多谢。把手伸过来给我瞧瞧。”刘陛依言伸手过去,慧觉搭指在他脉门上端详片刻,微微皱眉道:“你所中之毒虽然经富贵除了一大半,但体内余毒仍存,只是暂时被药性压住而已。我眼下可用内力帮你慢慢祛除余毒,但却非一日之功。” 刘陛心中一凛,急问:“慧觉师叔,那需得多久的功夫?毒出之后我的功力是否还能恢复原状?” 慧觉道:“这事却没个定数。依我料来,少则三五几载可好,多则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既全功。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毕竟这无形蛊毒可是绝毒无比,我也从未有过疗毒之经历。只是这功力一事你却不用担忧。眼下你身有五成功力,一旦毒除,立可复到八成。至于余下二成你只要勤加练习,过不一年,尽可复原。” 刘陛稍稍放下心来。但思到这疗毒时日之长久,心中无奈:“眼下师父失踪多日,门中没有了主持,也不是长久之计。须得快快寻到师父才好。不过好在三师弟,四师弟他们心无旁骛,团结为公,门中之事暂时倒也尽可料理得下来。只是我这一身余毒一日不出,谁人也料不定何时就发作了,反倒帮不上什么忙。也好,我就在此安心的养病,一方面也可寻机打探师父下落。” 他目光落在孟明义身上,道:“慧觉师叔,这小孩儿也是身中了巨毒,你给瞧一瞧吧。” 刘陛把孟明义抱过身旁,慧觉伸指过去搭了他脉搏,蹙眉道:“怎么又是那无形蛊毒?他小小年纪,何人欲加害于他?” 刘陛道:“这事我也甚觉奇怪。”接着便把自己如何昏倒河中得孟明义所救,到自己巧发现孟明义中毒援手,再到后来见到孟家庄满门血案等事一一说了。慧觉听得大皱眉头,半晌无语,好半刻才抬起眼来道:“此事甚是蹊跷,我一时半刻也不明所以,只有待日后慢慢再来细细的推敲,眼下还是先为你二人祛毒疗伤吧。” 慧觉让刘陛与孟明义并排坐了自己身前,伸出双掌分抵了二人背心灵台**,开始运功替二人祛除体内毒素。过不多时,三人头顶冒出一片白雾,衣衫已经被汗湿。这般行得二个时辰,他方回掌收功。 这时孟明义已经疲累至极,竟然坐在蒲团之上垂头睡去。慧觉轻轻摇头叹息:“这孩子根骨奇佳,是个难得的练武人才。凭我这数十年看来,实是当属练武第一奇才,便是你那号称练武天才的师父,也是多有不如的。只是,唉??????”说到这里,他又是摇头,再说不下去了。 刘陛也是心情黯然,道:“这孩子真是命苦,全家被人屠戮一尽。那夜幸得遇了我把他**庄外,才侥幸不死。但如今空有这一副绝世的习武材料,却是不能用了报仇雪恨,唉,可怜!”他自己受了那一记蛊毒神掌,一身功力大退。此刻听得慧觉叹息,猜料孟明义无甚内功根基,自是从此与练武无缘。 慧觉道:“那倒也未必,待我用功力帮他祛除大部分残毒之后,他还是可以练武的。只是??????他内力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受体内毒素所限,不能有所增益。只有等到余毒完全除尽,方能再有长进。如此一来,就少了别人一二十年的功力。在毒存期间,他最多能有三、四年的时间能修炼内力。不过若练了我三年的上乘内功,在江湖之中也可以算是一名三流高手了。” 刘陛听他这话的意思,竟是欲把自己的高明内功心法传授给孟明义。心中一喜,忙代孟明义向他道谢。慧觉手抚着颌下胡须,道:“你也不用来谢我,我只是瞧他这么一块上好的练武材料,浪费了太过可惜。不过我只答应传他内力,没有收他为徒的意思。至于武功招式,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教他吧,我也没有这份闲心。” 自此,刘陛带了孟明义在皇觉寺住下来。二人住的却不是寺庙之中,而是寺庙旁的一块菜圃边上。这菜园子有数十亩地,边上的二间小屋就是他二人的栖身之所。为不引人注意,刘陛在皇觉寺中挂了个司职,就是专门负责照看这块菜地。虽然这菜圃子还另有人耕种,但刘陛身为“菜农”,平日里少不得也要浇水施肥、除草翻地,装装样子。他这演技实力派倒是做得像模像样,把人物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孟明义在孟村时就曾经拜过刘陛为干爹,此时刘陛就真收了他做义子。他年过三十,膝下并无子女,是故对孟明义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孟明义人虽小,心中也明白是刘陛救了自己的性命,他眼下无依无靠,自是把刘陛当成了世上最亲的亲人。二人一屋,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慧觉每日替二人运功祛毒,忽忽已过了两月。这一日,刘陛半夜醒来,却不见孟明义在床上,心中诧异,忙起身寻找。他到得屋外,在月光下隐约可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不远处一座坟头上,就悄悄过去。 孟明义正坐了坟头墓碑顶上,以手支颐,望这对面一处出神。刘陛顺了他目光瞧去,见那处正是他父母的假冢。这一处假冢是刘陛替他起的,用木头雕了他父母形象埋下去,也算得是对他死去父母亡灵的一个交待。 看到这里,他心中一阵难过,心道:“这孩儿亲见他双亲叔伯被人杀死,那一幕的印迹在他心中永难磨灭,已经留下了阴影,他这一生都怕要生受其困。”刘陛轻轻走过去,把孟明义拥入自己怀中,轻抚他背,低声道:“哭吧,孩子,哭出来你就会好了。”孟明义终于忍不住,蜷在他怀里失声痛苦起来。自那一夜见到自己亲人被害哭过后,这许久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哭声。 无疑,目睹亲人的惨死,给孟明义小小的心灵带来了永远无法抚平的创伤,使他小小年纪就感受到了生命的无常。在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总是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低头想着心事,整个人变得孤僻,自闭。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了朱重八、徐达这几个好兄弟,也许他会变成一个永远孤独幽闭的人。后来孟明义虽然走出了心中的阴影,但那伤痕实在太重,以至于在他双目之中留下了一层淡淡的忧伤。这忧伤的眼神伴了他一生,至死也未变。 约莫过得半年,在慧觉全力治疗之下,孟明义身上残存的蛊毒已经只剩下一小部分。这时刘陛开始传授他武功招式。皇觉寺毗邻独山,独山虽然不高也不大,但胜在环境清幽,倒也是个不错的练功处所。 这日晨间,二人来到独山上,刘陛把一套本门武功口诀和入门心法传授给孟明义之后,便留了他一人在山上自行修炼,自己下山挑水拔草,继续扮他那很有前途的“菜农”角色去了。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十节 习武 第十节习武 刘陛修炼的这套武功名叫“小炼形行”神功**。这门武功心法甚是高深,讲求的是内外双修,有别于寻常的武学。这“小炼形行”神功把传统的打坐修炼内功改为了动静结合,在一遍遍练习武功招式之时,通过一些特殊的动作姿势运动,打通人体周身关窍**脉,体内真气自然而生,沿了这打通的关**运行。待得天长日久,一身关窍尽通,什么任脉,什么督脉,自是不在话下。这时,内功修为就可算是大成了。但这门功夫却不是普通由修炼外功而入内的外门功夫。修炼“小炼形行”功时,招出即内劲自然而生。每练多一遍武功招式,内力就会增强一分,端的是厉害非凡。 孟明义在独山上把“小炼形行”神功的入门式“金锋抖肘”一招七式反复练习,只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经膻中、紫宫、华盖**到手三阴经、三阳经。然后再从神道、灵台、夹脊等**道往复循环。这“金锋”一词之意是指手太阴肺经的内在景像在行功中的说解。肺在五行中属金,抖肘便与它互相应合,在于打开膻中,夹脊两大要**。 他练得一阵,招式已然纯熟,一股细细的气息在体内游走,只觉全身舒坦,越练越是来劲了。抬眼瞧见身旁立有一株小树,使一招“拂手照面”拂过那树,小树立时一阵摇晃。孟明义大喜,又勤加练习,直到时近正午,这才收功罢手。他转身过来,一块大石后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一闪即隐,孟明义对着那处高声叫道:“喂,你出来吧,不用躲了,我早瞧见你啦。” 石头后钻出来一个黑丑的小孩,正是朱重八。朱重八上山来挖野菜,老远瞧见孟明义一人在这边打拳,忍不住好奇,就偷偷躲了石后偷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孟明义叉了手立在朱重八身前,道:“你是想学武功么?”朱重八重重的点头,道:“想!”孟明义眨眨眼睛,又问道:“你为何想学武功?” 朱重八道:“别的小孩老是欺负我,我学了武功之后,就再也无人敢来惹我了。今后我还要让徐达、汤和他们都听我的。”他说出自己心中抱负,立时一仰头,倒似自己真的成了个颐指气使的大人物似的。孟明义点点头,还没有开腔,朱重八又反问道:“那你又为何要学武功?” 孟明义被他提到伤处,神情一黯,目中闪过恨意,捏了拳头咬牙道:“我学了武功是为爹爹妈妈、叔叔伯伯,还有小三子和小黄他们报仇的。”他倒也记念情义,连自己一条小狗性命也在对方账上记下了。 朱重八看着他,诚恳道:“那你报仇的时候可要告诉我,我好来帮你。”孟明义半晌不答,好一会儿,才抬眼来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人就行的。”朱重八急道:“你不信,那咱们击掌为誓。”说时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掌。孟明义听他说得真诚,心中很是感动,盯了朱重八好片刻,方伸出手来,二人握在一处。 其实孟明义心中有些喜欢面前这个长相怪异,脾气倔强的小孩子。心想:“他常常受人欺负,日后又肯帮我杀仇人,我便把义父传授我的武功教与了他罢。”但心中想起刘陛之言,心下犯难,皱眉道:“我本想教你这招式,可是义父说了,这武功不能随便传人的。” 朱重八一听这话,心中可是急了,忙道:“那,那我现下就拜你为师。”说着便欲跪了磕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孟明义拉了他道:“我也没有拜过义父为师父,只是拜了他做义父,他一般的传了我武功。”朱重八赶紧道:“啊,那好,只要你肯传我武功,那我就拜你做义父。” 谁知孟明义又摇摇头,道:“你我年岁一般的大小,我可做不来你义父。”朱重八道:“做得来的,做得来的。”他学武心切,只怕叫他拜个干爷爷,他也是愿意的。只是孟明义皱了眉头,始终摇头不允。他如焉了的皮球,心中叹气:“瞧来他是不肯传我武功的了。” 这时,孟明义忽然抬起头来,喜道:“我倒差点忘了,我们可以结拜为兄弟的。我当了你大哥,自然就可以传你武功的了。我记得往日里爹爹就传过功夫给三叔叔的。” 朱重八本来已经死心了,但这刻峰回路转,不禁喜出望外,兴奋道:“那太好了,我们现下就结拜吧,大哥。”他倒是个机灵人,先叫了再说,也不怕孟明义反悔。 二人也不懂什么搓土为香,当下就在这独山上跪了对着四处乱拜一番,两人又互相对磕了几个头,算是完了那结拜之礼。此时孟明义年过八岁,朱重八大他近一岁,二人个头差不了多少。朱重八一心想学武功,就服服帖帖尊称小他一岁的孟明义为兄长,孟明义心说自己要传他本领,也是受之坦然,可不知别人结义都是以年岁论大小的。 在这以后,孟明义天天来独山练功。朱重八也是抽了空子就朝这山上钻。孟明义自己一边学,一边教。常常在一旁督促着朱重八练功习武,不容有半点马虎。他这师父虽然算不上是明师,但自己怎么学,就怎么教,加之朱重八脑瓜子不是一般的机灵,悟性甚强,练得一段时日下来,也是大有受益,进步神速。 这一日,朱重八鬼头鬼脑的凑到孟明义身旁,在他耳边悄声道:“大哥,今日天黑之后你悄悄到村旁的林子中来,我有要是找你。”孟明义心性淡然,虽然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心中有二分好奇,但终还是忍住不问,只点了点头。 这夜微有星光,半玄月高悬在天上,不甚明亮。晚饭过后,孟明义寻了个借口溜出小屋,一口气跑到孤村约定之地,隐约看见朱重八坐在一株树下大石上。他打了个唿哨,朱重八一蹦而起,快步奔他他身旁,谄笑道:“大哥,你来了。” 孟明义学了大人的口吻,道:“贤弟,你找我有何事?”朱重八咧着一张阔嘴笑嘻嘻的道:“大哥,我今晚叫你来是有一桩事情想请你帮忙的。”孟明义既然当了大哥,自然万事都要为自己兄弟扎起,高仰了头道:“贤弟有事尽管开口,我来帮你做主。”就差没有伸手拍了胸口保证了。 朱重八得他答应,立时信心满满,道:“大哥,我今夜约了徐达他们几人比武结拜。早前已经商议好了,徐达,周德兴,汤和我们四人分二组捉对比试。然后两组的胜者再比一场,那最后的赢家就是结拜后众人的大哥,从今往后一切之事都要听从大哥的吩咐。” 孟明义轻“哦”一声,朱重八嘿嘿一笑,看着他道:“大哥,我已经计划好了。待会儿比试我若不能胜,你便在暗中悄悄出手帮我一把。你暗器厉害,用石子射他们腿脚**道,等他们一摔倒,我就可以乘机取胜了。” 他与孟明义相处日久,自然知道刘陛传了几手高明的暗器功夫给孟明义,这刻提将出来,不想孟明义却是摇头道:“贤弟,暗箭伤人不是英雄好汉,对方即便输了心中也不会服的。这个法子不好。”朱重八只要能得胜,哪里管他什么英雄不英雄,好汉不好汉?他筹划了许久,才定了这个法儿,先前孟明义已经夸下了口,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满以为他会答应,不料他竟然会“临阵变卦”,直急得额上青筋冒出,真恨不能卡了孟明义脖子摇醒他这木鱼脑瓜子――死板啊!可惜孟明义是自己大哥,心中不爽,口中却不敢违拗,眼珠子一转,把这难题赖在孟明义身上,问道:“大哥,你瞧这事怎生才好?我已经约了徐达他们几人了,过不多时就会到的。” 孟明义沉思不语,朱重八再激他一激,道:“大哥,要不这样吧,我现下就去通知他们改期算了???嗯,便说我今夜忽然肚子疼。”孟明义皱眉道:“这样扯谎失约,那是不不好的。”朱重八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大哥,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孟明义道:“我知道这三个人当中要数徐达最是厉害,周德兴第二。但周德兴与徐达一直不和。我看不如这样,待会儿比试时你就让他二人一对,你与汤和一对。到那时徐达和周德兴必然会拼尽全了打倒对方,他们二人无论谁人得胜,都已经精疲力尽。而你与汤和比试,一上来就出猛招,速战速决,节省力气,料来那汤和在你手中走不过十招。这样你以逸待劳,可有很大的希望得胜的。” 朱重八心中嘀咕:“我要的是十成的把握,很大的希望有个屁用。”口中可不敢说出来,还连声“嗯”“嗯”的应着。 孟明义继续道:“这个时候你只要使出我教你的那招最厉害的绝招,又可以多几分机会的了。”朱重八道:“大哥,你是说那招‘金轮交注’?”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十一节 结拜 第十一节结拜 孟明义道:“对,就是那一招。这招‘金轮交注’势大力猛,在趁敌人不备之时使出来,威力可是很大的。” 朱重八点点头,暗暗记在心上。脑中却转着念头:“待会儿比武的时候我可要使几招阴手,万一不敌,这大哥被徐达他们抢去做了,我不是亏得大了?”他拗不过孟明义,只得依着他的法儿去做,心说:“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不叫你来帮手呢!” 这时几声尖哨响起,是几人约定的暗号,徐达三人到了。朱重八奔出去叫住几人,孟明义躲了树后观察事情进展。借着月光,他看见几个朝这边过来,在不远处的林中空地上立住了脚步。 此时徐达年过十一,长得瘦高精壮。周德兴比他小了半岁,刚刚过了十一岁生日,也是个粗壮结实的主,浑身透着一股子蛮力气。汤和小一些,只有十岁,比朱重八差不多大了一岁,个头看上去倒与朱重八相仿,但身子骨比朱重八还瘦弱些。 朱重八叉了腰立在三人面前,横扫了徐达几人一眼,道:“咱们这就开始比试么?”徐达三人心急着当大哥,齐声道:“对呀。”朱重八道:“那怎么个比法?谁与谁一对儿?”徐达沉吟不语,周德兴看着汤和,汤和望这朱重八。朱重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是闭口不说话。 一阵沉默,周德兴有些耐不住,先开了口:“要不咱们抓阄儿,抓着谁就谁?”徐达还是不说话,不知道他是默许呢或是不赞成。汤和心中觉得这法儿勉强可行,但又觉有些不妥,一时拿不定主意,朱重八轻咳一声,他立时会意,忙道:“不好。” 徐达与周德兴眼望着他,他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觉求助的望向朱重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朱重八开声道:“我也觉得这法儿不妥当。论年纪,你们三人可是都比我大得多,我以为要寻个更公平的法子。”说到此处,他缄口不语。徐达终是忍不住,第一次开了口,问道:“什么公平的法子?”周德兴也催促道:“重八,你快说呀。” 朱重八没有直接回答,先使了个激将法,道:“这法儿虽然公平,但我怕说出来有人不会同意。”他拉长了声音,说时故意眼瞟了徐达。朱重八年岁不大,头脑却不简单,徐达几人虽比他大,但远不是他的对手。 周德兴站出来大声道:“谁会不同意?谁不同意我跟他急。”汤和也附和着点头道:“是达只得点了头表态。 朱重八见计已经凑效,这才道:“这法儿说来也简单,便是大的对大的,小的对小的,最后双方胜者再决一胜负。你们看如何?” 周德兴偏着脑袋微微一想,拍手道:“重八说得也在理,以大对大,以小对小,倒也公平。”瞪了眼望着徐达,道:“你说呢?”徐达没有什么好说的。二人就头对了头,眼对了眼,互相扭抱着斗在了一处。 朱重八对着汤和道:“徐达他们已经打起来了,那我们也开始吧。”汤和点头道:这个好字刚落,朱重八一声大喝:“看招。”冲过去举拳作势朝汤和脸上击去。汤和见他来势凶猛,不敢硬接,偏头欲躲,却忽然觉得下腹一阵巨痛。朱重八出拳只是虚招,他真正的杀着还在下面那一脚。汤和被他拳头挡住了视线,没有瞧见他这一手阴招,冷不丁**就挨了一记重脚,双手捂了裆部滚倒在地。 这一脚朱重八使的力道不小,他可不想与汤和浪费力气。若是再重得几分,汤和的那玩意就只怕废了。汤和受伤不轻,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爬起来。朱重八见现在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也不再理他,自己在一旁斜依了一株树干上,抱了手饶有兴致的看徐达与周德兴二人打斗。 徐达比周德兴大,平日里就常常以大哥自称。其实周德兴心中早就不服气,心说:“我周德兴除个头稍矮了几分,其余的要力气有力气,要智谋有智谋,哪样比你徐达差了?凭什么要让你当了大哥?”眼下有这一较高低的大好机会,怎能不拼尽全力? 二人扭打了一阵,双双缠抱着滚翻在地下。一会儿徐达骑在周德兴身上,一会儿周德兴又翻到了上面。朱重八看着二人各尽全力,心道:“斗吧,你两人越是拼得凶,越是妙。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那才好呢!” 最终还是徐达略胜了一筹,艰难地把周德兴压在自己身下。周德兴精疲力竭,再挣不起来,只得举手投降认输。徐达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朱重八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高喝一声:“我来了,徐达。看招。”出手就是孟明义说那招“金轮交注”,双手十指交叉互相握了举在头顶,整个人像一阵龙卷风一样,斜倾了身子旋转着冲向徐达。 这招武功的精要之处在于借助旋转之势增强力度,把这一股子力道和自身的力道合聚于头顶那双拳之上。这般一拳若是击在身上,不要说是小孩子了,换了普通的成年人也是承受不住的。徐达刚刚站稳脚跟,朱重八已经冲到他面前。他躲避不开,身子向后飞摔出去。这一拳正中腹部。 徐达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身来。这一招还是朱重八手下留了情,把本该攻胸口处改在了攻在腹上。若是真的击中胸口,徐达不受伤吐血才怪。朱重八见徐达起不来,这比试已经结束,自己轻轻松松的就大获全胜,这大哥算是捞到手了。心情大佳,走上前扶起徐达,问道:“贤弟,你受伤了没有,可别怪大哥我出手重呀。”这时他已经改了称呼,学着孟明义称兄道弟了。徐达苦了脸,摇摇头。 四人凑到一堆,正欲结拜。朱重八忽然想起一事,立即道:“慢来。”说完转身奔向树后。其余三人瞪眼互望,不知道他要干嘛。过不一刻,朱重八从树后拉出一人,待得走近些,徐达三人认出来:“这不是皇觉寺的那名叫孟明义的小孩子么?”孟明义走得几人近前,朱重八道:“各位贤弟应该都识得他吧?他就是我往日里常常跟你们提起过的我的结义大哥,孟明义。大伙儿在独山上是见过的了。”三人点点头,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为?朱重八接着道:“既然我们今日结拜,自然也得算上我大哥一份。” 徐达三人又互相望了一眼,几人都是败者,不好说什么,自然无人开腔答话。朱重八目光一扫众人,一锤定音,道:“既然你们不说话,那就算是默许了。好吧,咱们这就开始结拜兄弟。”孟明义得其父遗传,生性十分豪爽好义,这一下子又多出几个好兄弟,当然是十二分的愿意,心中暗赞朱重八够兄弟,凡事都记挂着自己这个大哥。 众人就在这林中开始行结拜之礼。朱重八早就谋划着做徐达几人的老大,加之有了上一次结拜的经历,这次自是早打探好了那结义的操作事项,竟是连香也备好了。从身边摸出来,把一块大石做了关二爷,几人一番下拜,口中念念有词,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死”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最后朱重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只破碗,掏出从家里偷出来的半壶子劣酒,再拿出**上别着的一把割草用的破镰刀,先递给孟明义割破手指,滴血在酒碗之中。 众小孩依次割破了手指,搞了一次“歃血为盟”。朱重八最后接过酒碗,大喝一口,学着说书人口中所说的样子,一把摔碎那破碗,哈哈大笑道:“大伙儿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汤和几人互相瞧瞧,以为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赶紧跟了他一阵仰天傻笑。 依理推论,孟明义早前是朱重八的大哥,现在朱重八胜了徐达三人,成了大哥,那两相混合,经朱重八拍板,孟明义就成了几人的真正大哥。因为是朱重八所提议的,徐达几人是他手下败将,自然不好不允。孟明义想也未想,自认是理所当然之事。既然自己当朱重八的大哥,那是决计不能再叫几人兄长的了。最后排下来是孟明义最大,朱重八第二,徐达轮了个老三,周德兴老四,汤和最小。 那时孟明义不到八岁半,能统领年过十一的小孩子,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只是徐达几人心中虽然信服朱重八,但终究没有见识过孟明义的真实本领,难免心中有些别拧。只是众人早前有约定在先,因为朱重八之故,也不好多说什么。 (顺便说一句,下面两节可能会有吸引力一点。不过我不敢肯定,因为信心已经被糟糕的成绩打击完了。)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十二节 有鬼 第十二节有鬼 要说当大哥可是美差一桩,自己手下兄弟高兴哪般使唤就哪般使唤,高兴着怎么吆喝就怎么吆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也是朱重八一心想当大哥的原因之一,虽然最后他主动“让贤”当了个二哥。“但这可比当老幺强得多了。”汤和心中这般想:“当老幺可不是个好差事。大哥有事吩咐二哥,二哥再找三哥,三哥??????最后有什么下苦力跑腿的,还不是都落在了我身上?”自己身为老幺,手下可没有什么人手可以支使的,却只有处处被别人支使的份儿。他心中想着,不禁愁眉苦脸。 在徐达,周德兴,汤和三人之中,要数汤和的鬼心眼最多。汤和心中唠叨着论一身本领智谋,自己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也不是最差的。就拿周德兴来说,自己力气是不如他,可是如果真的斗起来,用上智计,自己胜他不得,也不见得就会输于他了。再说论年纪,朱重八与孟明义都比自己小,朱重八胜了自己和徐达,当个二哥多少也是凭了本事的,但孟明义却是白白得了这许多好处。结拜之时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当了老幺?下来越想,他心中就越是觉得憋屈,心说:“我做不了大哥不打紧,但这老幺却是万万做不得的。”脑中存了这样的想法,自然不自然就趁着朱重八不在之时在徐达和周德兴面前叫起屈来。 徐达平时少言寡语,喜怒不露于色。汤和叫冤时他也是一般的沉着脸,没有什么反应。周德兴心中虽然有一小点儿委屈,但他心情豁达,心说:“结都结拜了,还争这些干什么?”开始也并没有在意。可是汤和老在耳边这么叨念,他多听得几次,耳根子就发软,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了,说道:“重八光明正大打败我三人当上大哥,那是先前约定好的,没有什么话好说。但后来突然又冒出一个孟明义当了大哥去,我心中可是不大愿意。” 汤和忙趁机煽惑:“是呀,是呀!我心中也是老大的不服气。那孟明义又没有露什么本事,凭什么就当了咱们的大哥?” 周德兴眼望徐达,问道:“三哥,这事你怎么看?”徐达低头深思,没有回答他的话。其实徐达心中也是老大的不愿。他本来是准备了当众人大哥的,可惜非但大哥没有当着,就连那二哥都没有当上。他不像周德兴与汤和,只把心思放在心底。这刻心中在骂:“叫屈有个屁用,叫屈就能当了大哥么?两个笨蛋。”周德兴见徐达不开腔,就不再提了。汤和却是絮絮不休。二人也不去理他。汤和念得半天自觉没趣,便闭了口。 过不二日,孤村中传来一个消息:独山后面的破庙子又开始闹鬼了。这事并不是谣传,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独山后那破庙处就会传来一阵阵凄厉的鬼叫声,连孤村这边也隐隐能听得到。孤村村民不少人就曾经亲耳闻听过。这闹鬼之事说来是去年夏天开始发生的。那时孤村中的人偶也听闻到那怪声音,但无人多想。 这一日孤村有个叫张酒罐子的酒鬼,喝醉了酒路过破庙回家。当他经过庙门时,只见破门洞内二只绿泛泛的眼睛正对了自己一闪一闪,他不明就理,凑目细瞧。这时,却听一声凄厉的鬼叫自那怪眼下发出来。张酒罐子吓得一跤摔坐在地,酒当时就醒了。他定眼睛再看,那东西没有动,那勾魂的双目还是死盯了自己,厉叫再次响起来。张酒罐子那时魂儿都已经吓掉了,爬起身来拔腿便跑,不想在林子中竟然迷了路,直到天微亮才转出来。 他回家之后越想越是后怕,那破庙中自己不是撞了鬼又是什么?那片林子自己走了几十年,怎么还会迷路?不正是遇着了人们说的那鬼打墙?若不是那时离天亮不远,只怕当也就丢了性命。定是自己不知何时惹恼了那鬼怪,欲取自己性命来的。张酒罐子被这一吓,就一病不起,三日之后就死了。孤村中人相信他是被那恶鬼所害,请来了道士和尚做法,过不一段时日,那鬼叫之声就再也没有听见。谁知道过得约莫一年,忽然又钻出来。孤村村民无不毛骨悚然。 汤和听了这个消息,虽然心中有些害怕,过不多时却是一喜,心道:“这可好了,我终于寻到了个平冤昭雪的好法儿。”他先不动声色,悄悄叫出徐达与周德兴二人,把破庙闹鬼的消息给说了。 徐达早已经知道了,听后也不以为然。周德兴心中有些发毛,他去年半夜起夜时曾经亲耳听闻过那鬼叫之声,可不是一般的恐怖难听,这时思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汤和看看徐达那张目无表情的脸,又看看周德兴那张惊惶失色的脸,面上露出贼兮兮、阴险险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有点阴阳怪气,道:“我心中思到个绝妙的法儿,可以杀杀比我还小的‘大哥’那嚣张的气焰,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听一听。”孟明义性子有些忧郁,当时看在三人眼里,自然成了自以为是。 徐达继续沉默,周德兴忍不住好奇道:“什么法儿?说来听听。”汤和脑袋凑到二人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大哥住在皇觉寺,应该还不知道破庙闹鬼的事情。咱们悄悄去告诉他说今晚大伙儿在破庙碰面,商量要事。到时咱们却是不去,让那鬼来吓他一番,定能吓得他尿裤子,从此在咱们兄弟面前再抬不起头来。” 周德兴一想起那鬼叫声就全身发毛,便道:“这样不好吧?万一像去年那张酒罐子一般,闹出个事来怎么办?” 汤和阴笑道:“那有什么?大不了咱们三人悄悄跟在他身后,那恶鬼一叫咱们就唤他一起逃。这般既杀了他的威风,又不会有何危险,那时他还有脸做咱们大哥?你也可以升高一位了。”周德兴有些动心,但仍然心存忌惮,道:“这??????”一直沉默的徐达这时开了口:“我看这事可行,吓不死人的。”以二对一,周德兴无话可说。三人商议一番,最后派了汤和去联络孟明义。这主意是汤和想出来的,他自是乐意,屁颠屁颠的去了。徐、周二人各自回家。 到了晚上,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周德兴记挂着大哥孟明义的安危,就去约汤和。汤和馊主意虽然多,但胆子却小,这时忙装了肚子疼,不敢去独山后的破庙。周德兴无奈,只好去找徐达。徐达见只有自己二人,忙拿了平日里打猎用的小弓箭带在身旁。 这夜夜色暗淡,小半弯月亮在云层中羞羞答答的躲着迷藏,时隐时现。二人刚走到村边树林中,就吹起一阵风,把那本就昏暗的月亮吹进了云里,再不肯钻出来。四下里立时变得一片昏黑。正是月黑风高,冷风嗖嗖。其时已经是三月,今年春天来得早,白日里太阳晒在身上都有些燥热了。不知道怎么的,这刻凉风吹在身上,周德兴竟有寒冬里的感觉,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想着那鬼叫声,心中害怕起来,脚下犹豫。 徐达胆大些,但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二人拖拖拉拉,在林中走得一刻钟,竟然还没有走出那片不大的树林来。周德兴停了脚步,迟疑道:“三哥,你说这事咱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二哥?”徐达一阵沉默,开了口:“时候不早了,那咱们现下就去吧。”在他三人中,自己数最大。这事既然是自己赞成的,不管心中多害怕,那也是要打肿脸皮充胖子,壮起胆子来硬充英雄好汉。这刻一听周德兴这贴心的建议,恨不能抱了他大亲上二口,但深沉也是需要装的。 徐达与周德兴二人转回村中,用联络暗号叫出了朱重八。周德兴把事情原委说了,朱重八一惊,马下脸斥责二人:“你们怎么可以这般胡闹?万一大哥有个差池怎么办?”徐达与周德兴满脸通红,低垂了头不敢应声。 事有缓急,朱重八微一沉吟,立下决定,带了二人来到汤和家门前。汤和父亲已经过世了,家中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朱重八敲开门,汤和一见几人,立即从床上一跳而起。自周德兴走后,他心中犹如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忧着晚上的事儿,哪里睡得着?他知道事情败露了,这刻再也不敢装肚子疼,耷拉着脑袋立在朱重八面前,像个犯了大错的可怜待罚小孩儿。 朱重八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去责骂他,只向汤和的母亲慌称自己几人要去林中叉小野猪子,还向汤和家中借了一把猎叉。汤和母亲见有徐达周德兴在,也放心让汤和去。汤和可不敢不去,一声不吭,跟在了几人**后面。 几人出得门来。徐达提议先去孟明义住所瞧一瞧,看他去了没有?朱重八摇头道:“大哥从不失信,也甚是守时,不用去的了。”几人朝独山后的破庙出发。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十三节 破庙 第十三节破庙 朱重八提了猎叉走在前头,徐、周二人居中,汤和低垂了头掉在最后,一路上众人一言不发。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破庙已在不远前。徐达还不怎么样,周德兴和汤和却是越走越是害怕,加之这夜暗黑无光,到处望去均是黑乎乎一团团,更增加了气氛的诡异。 汤和战战兢兢地走着,忽然脚下一绊,踢到一块凸石,一跤摔趴在地。他只觉触手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有碗口大小,这东西在暗黑的夜中微呈白色。汤和心下好奇,就拿起那物事来,但觉上面有孔洞,入手甚轻,没有什么分量。他拿过眼前凑拢了鼻子细瞧,终是看清楚了那东西,险些没有当场晕厥过去。你道他看见的是什么东西?原来却是一个死人头骷髅,想来应该是被什么野外动物从路边坟堆里刨出来的。 汤和手一哆嗦,吓得“啊”一声惊叫,忙不迭放开那死人头骷髅。几人一惊回头。周德兴浑身汗毛倒立,吓得不轻。徐达也是目露惊恐。只有朱重八最是镇定,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汤和牙关打颤,道:“死??????死人头。”说时下意识离那骷髅远远的。朱重八走过去,弯腰拾起来扫了一眼,淡淡道:“我还道是什么东西呢?大惊小怪的。不过是一个死人头白骨。”他语中不屑,随手就把那头骨扔在了路旁。白了一眼汤和,发号施令:“三弟,你走后面,五弟走我身后。”汤和如获至宝,恨不能高呼二声:“二哥万岁!”赶紧贴了脚跟一步不落的栽在朱重八**后面。徐达心中却是在暗道衰气。 几人来到破庙,约定见面的那门前几步石梯坎上并没有人。众人心中疑惑:“大哥怎地不在?”汤和道:“大哥难道没有过来?”朱重八皱眉道:“没可能的,大哥不会不来。”他心中甚是肯定孟明义来过,几人来时没有备火把,朱重八身上却是带了火石火镰。他拿出来打了火,映出地下一窜脚印,连到破庙之内。朱重八道:“瞧来大哥是入庙内去了,咱们进去找他吧。”周德兴是亲耳听闻过那厉鬼叫唤的,脑中立时一个念头冒出来:“大哥不在庙门外坐了等我们,无缘无故去到破庙里做什么?莫不成是被那恶鬼迷了心窍?”心下大是害怕,颤声道:“二哥,咱们???咱们还是先在门外喊两声吧,万一??????” 朱重八一瞪眼,道:“万一什么?我知道你心里害怕那恶鬼。如果那恶鬼真的出来,我倒要瞧瞧他是个什么模样?”他转身推开那半掩着的破庙门,说一声:头进了庙内。那庙门发出“嘎吱”一声响,汤和心底颤了一下,把朱重八跟得紧紧的,不敢多离半步。适才点的火折子还燃着,朱重八举了在手中大步向前,心中无一丝惧意。只见破庙中黑洞洞的一片,火折子光线太弱,忽明忽暗的让人有些揪心,真怕它突然就这么熄灭了。 周德兴借着这昏暗的火光,打量着这间破庙子。只见厅内模模糊糊,仿佛到处都是人影憧憧。四周立着的那不知名的菩萨雕像一个个暴睛突目,咧嘴掉舌的,哪里有一丝神仙的样子?瞧在眼里倒比那恶鬼还要吓人些。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吐一口。这时火光一暗,眼看着燃到了尽头,就要灭了,周德兴心中一紧。幸好这时朱重八在供台上找到一支残剩的蜡烛,在将熄未熄的当口点燃了来,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这蜡烛跟火折子的光亮差不了多少,这破庙不算小,所以四周还是看得迷迷糊糊。 朱重八端了蜡台,四下里看了一看,不见有孟明义踪影,心中奇怪:“大哥这是去哪里了?”抬眼见到那尊大佛像旁立有一扇朽门,这才明白:“原来这破庙还有座后院子。”抬脚朝那方走去。 他走得有些急了,蜡烛一阵摇曳。恰在这时,庙门外一阵冷分刮来,烛火更是欲灭不灭,只剩了中间蜡心处一丁火星儿。住重八忙用手护住蜡烛,庙内终于又重现光明。那风继续灌进庙内,众人都觉身上有些冷起来。汤和蜷缩着脑袋,目光却在贼溜溜的四处瞟望。正对着门那张供台下帷幔被风卷起一角,他眼光恰好打哪里扫过,一声惊呱呱的大叫:“快瞧哪儿呀,那???那是什么鬼东西?”众人被他吓了一跳,顺了他目光瞧去,只见那破布帷子被风吹得内陷,仿佛贴在了一物事上面,被鼓胀得凹凸不平,透过破洞处,可看出那里有一个黑黑圆圆的东西,不知道是何物,有些像是毛发一类的物事。 看着那黑团子下微露的白色,徐达周德兴几人的想象力已经被充分的调动起来,心中均自想着:“这不就是那恶鬼披头散发的模样?”朱重八是出了名的朱大胆,他却不信邪,心中半分也不害怕,二步上前,就欲掀开那布幔瞧个究竟。这时突然吹来一股阴风,那脆弱的蜡光就这样无声无响的熄灭了。 眼前立时一片漆黑,徐达三人一惊,紧靠在一团。不早不晚,那布帷子下面恰在这时传来“呼噜”“呼噜”的声响。汤和胆子最小,一声“鬼呀”险些就呼出来。幸亏徐达心明手快,捂住了他嘴巴,想说:“你这时叫不是要人命么?” 朱重八皱了眉头,打亮火石点了蜡烛,几人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了些。他护了烛火走过去,毫不犹豫,伸手拉开那布幔。 汤和胆小,怕见着的是恶鬼,忙闭了眼睛不敢瞧。他片刻没有听见徐达几人的动静,终于忍不住半睁了眼睛瞧过去。但见那供台下面横了一人,酣睡正香,不是自己大哥孟明义又是谁人。他心中大喜,弄了半天刚才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了一场。 朱重八轻声唤道:“大哥,大哥,你醒醒。”孟明义还是沉沉睡着,没有反应。朱重八见他睡得死,就晃他几晃,这才把他唤醒过来。 孟明义揉揉眼睛,见到几人,清醒过来,道:“贤弟,你们才来呀,我都睡了个大觉了。”原来孟明义这几日修炼刘陛传他的“小炼形行”神功到了关键的环节,是故他用功甚勤,一日下来,身子十分疲倦。这夜他赴约耽误了正常睡眠,在庙门外久等不见众人身影,倦意上来,便进到庙中寻了个避风的处所,心说:“趁重八他们还没有到,我先小睡片刻,不然耽误了休息,第二日练功便没了精神。”他身心疲累,这一睡竟然睡得甚是死沉,就连朱重八几人进庙弄出若干声响也没有吵醒他,以至于闹了一场鬼笑话,众人先前见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他的头顶,汤和几人管中窥豹,加上心理作用,自然难免走样。 朱重八把事情原委说了,徐达三人乖乖的站着等候发落。孟明义看了三人,笑道:“原来是三弟他们有心考量我的胆量。”并不说什么,一笑置之。徐达三人心中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朱重八可没有孟明义这般好相与,拉下脸来把三人重重责骂了一顿。孟明义也不劝阻,心说:“五弟胆小轻义,教训一下也是好的。”别看朱重八年岁比徐达三人小,但他一沉下脸,却有一股凛然之威,三人被他那眼神一扫,只觉身上发毛,竟是比撞了鬼还令人害怕些,各自低了头,无人敢开腔。 孟明义见汤和被他说得头都快垂到膝盖下去了,恨不能找个地缝子钻了才好,有些不忍心,干咳二声,道:“好了,二弟。五弟人小,还不明事理,我也无什么事,这次就算了罢。”他说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其实自己又有多明事理?不过是前二日犯了错误,被义父狠狠责斥了一顿,后来慧觉禅师出来打圆场如是说,这时寻了个机会,照搬了过来而已。瞧来这招还不错,真的能唬得住人,汤和仿佛觉得自己真的是罪大恶极,不明事理,眨巴着眼睛挤出几滴混着眼屎的热泪,心情也就释然了许多。 众人在那破庙子里休息了片刻,准备起身回走。忽然,后面院子传来几声“呜啦??????呜啦??????”的怪响声,这声音凄厉恐怖,听了刺耳之极。 周德兴去年曾经听闻过这声音,心中一直记挂着,耳熟得很。这刻一惊跳起,叫道:“鬼,鬼??????是那鬼叫声。”汤和第二个反应过来,拔腿欲逃,但双腿发软,哪里肯听使唤?只能站在了原处筛得跟个糠缸子似的,哆嗦个不停。 江湖中人多不信鬼神之说,孟明义从小受父母叔伯教导,年岁虽然小,心中并无所惧,反开声道:“听这叫声,那边有些古怪,咱们到里面去瞧一瞧,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说时举步朝那木门处而去。 朱重八胆子不比他小,跟在孟明义身后,心道:“这里面还真闹鬼了。老子从未见过恶鬼的模样,今天倒要开开眼界。”徐达三人心中无奈,也只得舍命陪大哥了。汤和可不敢独自一人呆在这屋。这刻腿也不软了,一窜到了朱重八身后,紧靠了他而行。 (悄悄说一句,下面一节应该比较好看一点。希望点击推荐收藏的朋友也多一点)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十四节 怪见 第十四节怪见 今天写在前面。前面发了一段重复的,又阴了大伙儿一道(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就像处女,**后第二次与第一万次也没有什么分别)。不过很失望,人民群众的眼睛现在是雪亮雪亮的了,再不上当。我承认我一直都很阴险。不过还是找个理由。因为我没有存稿了。这一篇只好留到晚上发,好多赚点点击率。好了,我打字了,不然明天没得看。 周德兴脚步稍慢,走在了最后。他心中害怕,就赶前一步,和徐达并肩走在一处。又觉得双手有些不自在,就伸了右手拉了身旁徐达的手。徐达心中有些发怵,紧紧握了周德兴伸来的手,但觉他一只手掌全是汗水,却没有觉到自己手心也是全湿了。 那木门腐朽的厉害,孟明义一推上去,自己就散了架。朱重八拾了块木材做了火把,几人借着火光走入后院。抬脚进来,才知道这后院可比前面庙堂子大了不知多少倍,只能阴约看见远处围墙围了老大一片院子,估计过去是来种粮种菜什么用的。只是如今早已荒芜,只剩下一片片高及人腰的杂草,和间或几株树木。 脚下无路,众人只能踏草而行。走不多远,前面居然有几座土坟堡子,在稍远处一座坟堡子后面,模糊中但见一人影立着。那人看去较常人高些,手长脚长,只是肩膀上只有一小段脖子,再往上却是光秃秃,好像没有头颅。孟明义“噫”一声,心中惊讶。众人这时都瞧出了那人的异状,汤和只道那就发怪叫的恶鬼了,发一声大喊:“鬼呀!”死命拽了朱重八衣角儿,不肯放开。 孟明义心中微骇,欲走过去瞧个究竟。朱重八把火把交到汤和手中,提了猎叉在一旁护卫。徐达也取了小弓箭出来,拉箭上弦。众人如临大敌。 待得渐近,终于看清了来,原来哪里是什么无头恶鬼,不过是一尊断了脑袋的菩萨塑像,不知道是被谁人丢到了这后院荒地中来。这虚惊一场接了一场,汤和是被吓得最重的一人。他今夜在大伙儿面前出尽了丑态。一看那无头的神像,心中来气,上前二步,抬腿就朝那神像身上踹去,心说:“你这破塑像,我才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惹了老子,老子就在你身上撒气。” 汤和一脚刚刚落到那神像身上,却听那恶鬼厉叫声立时响起来,就在他右手旁。他右手旁是一个几亩地的大深坑,神像就立在这深坑边上。汤和心中大惊,暗道:“哎呀,糟糕,莫不成这神像与那恶鬼是一个道上的?”眼角朝那边瞥去,只见不远处的坑底一对鬼粼粼的眼珠子正瞪了自己,这刻是终于见到那传说中的恶鬼了。他直吓得张嘴欲呼,但嘴巴张得老大,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蹬在神像上的一条腿还没有收回来,只觉立足处泥土一软,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土坑下摔落。 他在斜坡上滚不二转,手中火把就被压熄灭了,四下里立时陷入一片黑暗中。汤和眼看着自己离那一对绿泛泛的鬼眼越来越近,心底叫道:“娘啊!儿子要被恶鬼捉去啦。”这刻喉咙失声,恐怖憋在心里的滋味可是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的。 一听那怪叫声,其余几人也发现了那双怪眼,众人一呆。孟明义与朱重八倒是没有什么,徐达和周德兴却是吓得不轻,二双腿儿直打着颤,心中想着:“这不就是张酒罐子见着的那恶鬼吗?这下闹出祸事来,只怕小命不保了。” 那土坑子深有二丈,汤和一摔下去,孟明义回神过来,怕他跌着了,忙跃下坑去拉他。只是汤和下落甚速,他一抓没有抓住,也向下滚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朱重八见孟明义滚倒,他也出手去拉,后面徐达和周德兴又拉朱重八,就这样,几人谁也没有捞着谁,却是全部滚落下了。 不一刻,就沿着斜坡一滚到底,在坑下长草中摔成一堆。周德兴正巧被徐达压在了身下,他手臂被压得生痛,却不敢支声,怕惊动了不远处那“厉鬼”。他慢慢从徐达身下抽出发麻的手臂,抬眼朝那边恶鬼处瞧去,三魂吓掉了二魂。乖乖不得了,但见那一对鬼眼一闪,竟朝自己几人这边移过来。一个念头闪出:“哎哟!恶鬼要过来抓人啦。”这时孟明义的声音在耳旁不远响起。只听他轻声道:“三弟,你的弓箭呢?借我用一用。” 徐达手把了手把弓箭递给他。这刻那“恶鬼”忽然加速,朝这边飞速过来。只一转眼,就到了众人面前。周德兴已经吓得呆住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但见那恶鬼方向微变,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耳中传来“咚”一声弓弦声响,孟明义已经一箭射出。那利箭贴了他耳旁飞过去,那“嗖嗖”的箭羽飞翔声音直入脑心。 那鬼眼绿光倏灭,朱重八大叫道:“射中了,大哥射中了。”语气满是欢悦。他拿了猎叉起身朝那边过去,始一走近,那绿光忽明,从地上一窜而起。徐达心中紧张到了极处,双手下意识紧握,抓的正是周德兴大腿上的肉。周德兴一颗心脏就快承受不住负荷,在胸腔里比一头壮年鹿子撞得还要凶些,连疼痛都忘了。 朱重八哪管你是人是鬼,举了猎叉就往那东西身上狠狠一叉子叉去。那鬼眼再灭,半天不再亮起来。 徐达心中问道:“那鬼这么就让重八给灭了?”朱重八这小子打小浑身就透着一股子邪劲。徐达还记得二年前他四人去砸那座坛菩萨(一种竹子编的小小人形神像),四人一起动的手,回来之后汤和他三人均肚子疼,大人得知后说是冒犯了神灵,又是磕头又是赔罪的,半日才好。但唯独重八没有事,半丁儿也不痛。从此孤村中人都说朱重八这小孩命硬过了鬼神。 他心中想着,忽觉触手发热,鼻中闻到一股子又骚又臭的味道。徐达摸到的是汤和,这刻料来那鬼已经被朱重八制住了,他就开声道:“五弟,你怎么了?”汤和讷讷道:“没???没什么,没什么。”孟明义身上也备有火镰,他怕汤和是摔伤了,忙摸出来打了,晃亮火折子。火光一现,只见汤和满面通红,急把头避向一旁。 徐达低头一看,便是一向沉默如他之人,也是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大伙儿来瞧瞧,咱们五弟竟然被吓得光荣的尿裤子了。”但见他裆下湿糊糊一片,适才心中紧张得要命,只觉尿门与肛门齐松,竟是黄屎和白尿共出。 朱重八没有理会几人,在那边轻“噫”一声,开口道:“大哥,你把火拿过来些,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孟明义在地下扯了几把干草做了个简易的火把,举了朝那边过去。徐达几人均是好奇,跟在了他身后。 借着火光,众人终于看清那东西的庐山真面目,哪里是什么鬼怪,原来却是一只肥大的麻皮野兔子,重量足有十余斤之多。这麻皮大野兔被拦腰叉在朱重八手中猎叉上,腹部上插着孟明义适才射出的那支箭。朱重八嘿嘿一笑,道:“原来是这东西在作怪。” 周德兴手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道:“啊,是只大肥兔子。”汤和怯怯的靠过来,扫了一眼,道:“只怕不是它,野兔子可不会那般叫唤的。”众人互望一眼,均觉这话有些道理。周德兴刚平复的心被他这一说,又悬了起来。 孟明义走到近旁,细细看那兔子,目光落在野兔头部草丛中,却见一根尺余长的白骨。他拾起那骨头,知道是根死人骨头。只见这死人白骨一端断折,正中处有个手指般大小的孔洞,想到义父刘陛常自吹奏的那根长箫,心中立时明白过来。也不畏惧,把那死人骨头凑到唇边对了孔洞吐气吹去,一声刺耳的尖鸣声传出来,与适才那鬼叫声一模一样。 这刻真相大白,哪里来什么恶鬼,只不过是只多活了几年的麻皮老野兔子含了那死人骨在吐气而已。众半大小孩面面相觑,弄了半夜,若不是孟明义与朱重八胆大包天,人命都险些闹出了几条。这到了最最后,又是自己吓自己的虚惊一场。徐达、周德兴、汤和三人算是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世间所谓的鬼神之事,不过是人心理在作怪而已,终究是虚妄的东西,不是真的。 周德兴从孟明义手中要过那死人骨头,欲塞给汤和留做纪念,汤和现在虽然不怎么怕鬼了,但一提死人还是心寒,打死了他也不肯要。最后徐达接过去放在怀里,在周、汤二人目瞪口呆下,倒真的收做了这夜的留念。 这么大一只野兔子,得来不易,众人当然不肯浪费。恰好后院中有口水井,几人就在井旁剥了皮,拾了柴在破庙堂子中生了火堆,用猎叉叉了烤着。不多时,肉香四逸,烤兔子肉的味道满庙堂可嗅。一帮小孩子折腾了半夜,这刻也均饿了,看着那滴着油的焦黄烤肉,也不怕烫着噎着,只片刻功夫,一只大肥兔子就被分食一空。 大伙儿返身回去。各人打着饱嗝,心中甚爽。却唯独有一人例外。这人自然就是汤和。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十五节 设陷 第十五节设陷 这馊主意是汤和出的,传信约人的是他,装病开小差的是他,挨骂的是他,最后丢人的也是他。虽然他一身屎尿早在那水井旁洗干净了,但这刻一路走了总觉得鼻中能闻到一股子屎尿的臭味,便是手上唇边残留的兔肉香味都被它压过了。他一人坠在最后,用手提了湿裤裆,叉开双腿左盘右拐,**上颠下颠,走得就跟个老鸭子似的。 打那以后,徐达三人对兄弟几人排位再无异议,对孟明义这小大哥也是服服帖帖,恭敬有加。徐达后来就曾经对周德兴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四弟,平心而论,大哥年纪虽然最小,在咱们兄弟几人之中,无论是武功,胆略,智计均数第一。第二就是二哥重八了,且有一样他比大哥还厉害。”周德兴不解,问道:“哪一样?”徐达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沉声道:“是狠。”的确,朱重八的狠是少有人能及的,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孤村中的刘二老爷刘德,排行第二。虽然他哥哥刘大老爷早已经去了阎王殿和牛头马面搓麻将,但人们叫顺了口,也就这么一直叫了下去。刘二老爷在孤村实则是个名副其实的刘大老爷,不说他在濠州城的几十间店铺了,光说这孤村周围的几千亩土地,那就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在这几百户人家的村子中,十户有九户租种的都是他的田地,朱重八家当然也不能例外,朱五四是刘德庄子上的佃户。 扯远了来说,刘德与刘陛还能拉上点关系。刘陛的师叔慧觉初来皇觉寺时,这寺庙还是一座不打眼的小庙子。刘德的父亲识得慧觉,给他捐了大量的银钱修缮这寺庙,才有了如今的一派气象。后来刘老爷子恳求慧觉收他小儿子做徒弟,慧觉为报他的恩情,就收了刘德做俗家弟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刘德跟慧觉学了几年武艺,慧觉看出他心术不端,怕他日后本领大了危害江湖,就只拣些无关紧要的功夫传于他。再到后来二人关系渐渐疏远,慧觉虽然没有言明把他逐出门墙,但二人实则徒有师徒之名,而无师徒之实了。慧觉一直不愿提及此事,刘陛也只是从寺中老僧处听闻过一些消息。 刘德膝下有子二人,大儿子取名叫做刘大龙,小儿子取名叫做刘小龙。刘大龙比徐达大二岁,刘小龙比徐达大一岁。不单朱重八家是刘德名下的佃户,连徐达、汤和、周德兴几人家中也是租种有刘德的田地。朱重八未满九岁就开始帮刘德家放牛。这时徐达三人也是刘德家的放牛娃,四人没有结拜时就玩在一处,结拜后更是如胶似漆。 刘大龙刘小龙两兄弟见几人要好,心中不满,常常借故欺负四人。四兄弟一直忍着,终于有一天,几人再忍不住,朱重八带了徐达三人找到在独山练功的孟明义,开口就是:“大哥,刘大龙刘小龙这两个狗杂种,成天欺负咱们兄弟几人,我想狠狠收拾他一顿。” 孟明义道:“二弟,你想怎么收拾他们?” 朱重八狠声道:“我想悄悄打断他们的狗腿。”孟明义微一思索,道:“不可。若是让人知道了,要送命的。”朱重八道:“那怎么办?”孟明义低头沉思,沉吟不语。汤和眼珠子一转,凑过头来贼兮兮的道:“大哥,二哥,我倒思到个法子,不知道可还是不可?”朱重八知道他满肚子都是坏水,眯眼看了他,轻“哦”一声,道:“五弟,你先说来听听。”汤和这时偏要扮神秘,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人越听脑袋越靠在一处。待得听完,每人脸上都挂上了汤和那面上一般的坏坏的笑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但凡人在年岁小时,都喜欢玩一些恶作剧,如把破碎陶瓷片子撒了在大路上扎人家脚,或是把粪便之类置放于路中用树叶掩饰住,又或者扔一块西瓜皮在路上等等。一旦有人中招,那躲在一旁偷瞧的施计者就会乐得合不拢嘴。汤和想出来的就是这类的馊主意。 今日一大早,汤和就瞧见刘大龙刘小龙兄弟二人拿了弓箭去南边山上打猎去了,依照以往的经验,当在傍晚时分方才会转回来。而孤村到南山的去路上,则必经过一条林间小道。按汤和的法子,就是在这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 一阵商议,众小孩子各自行动。不多人,孟明义兄弟几人来到那林中。汤和从布袋中拿出短柄锄头与铁锹分与众人人,大伙儿开始动手。 众人齐心协力,不多时,路中一个大半人深的狭长土坑子就挖出来。周德兴与汤和出去转悠一阵,弄来一挑粪桶。再去附近的粪坑挑来几担大粪装了土坑子中,看看深及人腰的一坑子臭薰薰的粪水,各人相视一眼,心中想着刘大龙刘小龙掉入其中那满身粪便的糗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停,大伙儿又解开裤带,在里面撒上一泊尿。汤和意犹未尽,居然还蹲在土坑子边上向内大大的拉了一堆屎。提了裤子回头欣赏一下,这才满意。 大家砍了树枝,开始在上面布置伪装。进坑前几步,树枝粗一些,人踩在上面不会陷落。到了中间部分,虽然细不太多,却是被众人做了手脚,树枝中段被砍了口子的。树枝上面铺了泥土,徐达上去踩踩,确定没有问题,再撒上落叶掩盖住新土的痕迹。 待得这些都弄好了,已经过去了一、二个时辰。好在这林间小路行人稀少,也无人撞见。众人松了一口气,均是累得瘫坐在地。朱重八看着那陷阱,微蹙着眉头道:“大哥,我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妥。”孟明义一吸鼻子,省起来道:“对了,我知道了,是这气味。坑子里粪臭味。”这时土坑虽然被一层泥土封住,但那粪水的臭味还是隐隐传出来。 汤和走到坑旁深吸二口气,仔细嗅了嗅,道:“果然有股子臭味,不过却不刺鼻,料来大龙小龙那二头笨猪也在意不到。”朱重八皱眉道:“万一被识破不就前功尽弃了?可马虎不得,得把它掩盖住才好。”四下一望,见不远处有几株栀子花,去折了过来插在路旁。但没有多少效果,反有些显眼。孟明义曾见慧觉禅师薰制过除茅厕臭味的药物,依稀记得是哪几种材料。那几种草药甚是寻常,这林子中就能找得到。他去寻了来,依着法子焙烤干来,果然,不久那味道就出来,虽然不及栀子花香,但那股子淡淡的气味却把粪臭味给压制住了。 眼下一切皆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众人躲在了路旁大石后,就等着看大龙小龙的好戏了。等了多时,却不见二人的身影,各人均有些不耐烦。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也该是刘大龙刘小龙出现的时候了,朱重八忍不住道:“***大龙小龙,做了缩头乌龟不肯出来?”转对汤和道:“五弟,你悄悄出去打探一下,那***二人死到何处去了?” 汤和领命去了,片刻便急急的转会来,对众人道:“大事不好啦!大龙小龙要来了。”周德兴道:“咱们等的就是他二人。现下人来了还怎地不好了?”汤和喘着气道:“大龙小龙是来了,不过他二人前面还有一人。”朱重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是谁人?”汤和道:“是死酒鬼胡大。” 胡大走在前面,不是就把这机关破坏了?朱重八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提了那把铁锹,轻轻说一声:“我去瞧瞧。”孟明义知道他下手黑,起身来,道:“二弟,你别急,咱们先去看看再说。”几人来到林边,见胡大正手提了酒壶,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过来,大约还有半里路程。在他身后离了大半里,是大龙小龙二人。 朱重八有些心急,一紧手中铁锹,向孟明义道:“大哥,我悄悄过去伏了草丛里敲昏他。”孟明义默默计算三人行进速度,料得胡大入林后大龙小龙还有一段距离,就道:“二弟,不用忙,待他过来再动手不迟。”几人轻声商议,由孟明义先动手打胡大**道,如果未能制住他,再由朱重八四人一起扑上前按了他拖入林深处。周德兴拍了胸口道:“大哥放心,对付死酒鬼胡大,我一人就成。包把他按了地上动弹不得。”徐达冷不灵丁道:“他叫你怎么办?”周德兴一怔,他倒没有想到这许多。汤和奸笑道:“那就有臭袜子赌住他嘴巴。”说时就准备去脱袜子,才想起天气转热,早已经没有穿了,只好除下一双破鞋,道:“用它也将就能凑合。”朱重八低“嘘”一声,道:“小声些,那胡大过来了。”几人忙自住口。 胡大这刻喝得已经醉了大半,他二步三摇,入了林中。众人悄悄绕到他身后,孟明义握手成半拳,大母平压在食指指孔眼处,便如一个瓦楞形状,大力击向胡大后背肝俞**。此时孟明义年过九岁,学武近二年,虽然功力大有进步,但离运指点**尚远。加之此次实是初次出手点**对敌,是故这刻用的是瓦楞点**手法,以求一击中的。 胡大迷迷糊糊中,只觉后背一麻,接着软倒在地,知觉全无。朱重八、徐达四人立时扑上前,二人拉手,二人抬脚,把他抬到林深处藏好。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十六节 杀牛 第十六节杀牛 待得众人再隐好身形,大龙小龙二兄弟已经入了林中。看着二人一步一步走向那陷坑,几人心中紧张,连大气也不敢吐一口。 刘小龙走在前面,看着他一脚踏上那陷阱,汤和的心“咯噔”一下,生怕被他识破了来。小龙只觉脚下有些软,但这处落叶有够厚,他心里也没有多想,又抬脚走了二步。忽然停下来,回头对大龙道:“噫,哥哥,脚下好像有些不对劲。” 藏身暗处的众人听他这一说,心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上去了。特别是汤和,紧张得张大嘴,就如那哈巴狗儿一般,张嘴吐舌的都忘记了合上来。这些可是他的一番“心血”呀!这时大龙也一脚踏进了陷坑。好在他只是微扫了一下地面,并没有在意,反开口解释道:“这里落叶多些,自然脚下软。”说着二人继续向前。 小龙再走二步,却听“咔嚓”一声,枝条断折。小龙猝不及防,人向陷坑落下去。这陷坑上的树枝都是有细枝穿连着的。中间一断,就带得其余处歪斜,整个坑盖子都往下掉。汤和一见诡计得逞,喜欢得险些就呼出声来。徐达手快,一把就掩了他嘴巴。 大龙在后面落后了二步,一见自己弟弟下沉,已然惊觉。他反应也算不慢,不待自己身子坠下去,脚下就一用力,人已经腾空而起,向前飞射出去。他兄弟二人自小得父亲刘德传授武功,此时已经有些根底,这猛力一越,过了小龙头顶,大有越过长坑之势。 朱重八怎么会让他如愿?在大龙身子一动之时,他就抄起了身旁一柄锄头,朝着大龙身上飞掷过去。但有一物却是后发先至,那是孟明义弹出的一粒小石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几人藏身处离大龙小龙只有三四丈距离。孟明义手上劲力虽然不大,但石子上附了内劲,也是虎虎生风,击在了大龙腿上。他本来取的是还跳**,但功力未纯,打歪了一些。绕是如此,大龙也是半条腿一麻,力道大减。看着近在咫尺的路面,终究还是没有能越得过去。他人往下坠落,又有一物击在了自己身上。他只觉得腰上火辣辣的疼痛,扫眼瞧见半个锄把儿与自己一同落入了陷坑之中。 大龙立脚不稳,身子前扑,趴倒在臭粪坑中。若不是闭气得快,险些就喝了满嘴的粪水。二人摔得晕头转向,一身粪水的从陷坑中爬出来,好不狼狈。大龙小龙心知中了暗算,但林深树茂,哪里去找那暗算之人?兄弟二人直气得牙痒痒,口中大骂不停,手中抓了地下泥土四处乱扔,以泄心头之恨。 孟明义兄弟几人在暗处看着二人的糗样,心中那个美呀,比吃了二斤蜂蜜还要甜些。几人抄了近路走到林外,再转身假作朝林内而去。这样一来,两方人马就在林子边上碰了头。这是大伙儿事前早就计划好的了,今日这种场景百年难遇,朱重八几人怎么肯放过这戏谑大龙小龙的大好机会? 小龙扶着大龙,一瘸一拐朝这边走来,身上飘着难闻的屎臭味。二人只见到朱重八一干人堵在了路中,每人脸上挂着那一嘴的不怀好意的笑意,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想冲上去狠狠撕烂他脸庞子。可是今日却不能。好汉敌不过人多呀,何况大龙还有伤。 朱重八故作惊讶,假惺惺关切的问道:“哎呀!大龙小龙,你们兄弟俩这是怎么了?大龙好像受伤了吧?”大龙小龙一见几人,心中猜料今日这事多半是眼前这几人搞出来的鬼名堂。(.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小龙心中有气,抬眼不看众人,不屑道:“咱们兄弟要你这放牛娃子下贱人来关心么?你也配?”朱重八心中邪火上升,目中寒光一闪,随即克制住自己,心道:“你这二个狗杂种,老子终有一天要给你好瞧。”他冷冷一笑,不答话。 汤和满脸坏笑上前道:“二哥,果然是那个??????什么里吐不出象牙?”几兄弟一阵大笑。 小龙心中大怒,吼道:“你才是一只小狗子,成日里只知道乱吠乱叫。好狗不挡路,快让开,大爷要回家。” 汤和用手捏了鼻子,围着二人转了一圈,道:“啊!果然有二只狗子挡在路上,不然身上怎么有股狗屎臭味?”说着退回身来。 小龙怒不可遏,就欲上前寻汤和一阵好打。终究大龙脑子比他好使一些,一把拉了他,道:“弟弟,不可莽撞。”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先记在了心里,日后再找机会慢慢收拾他们。” 大龙抬头对朱重八几人道:“各位,请让开一些,咱们兄弟赶着回家,若是屎尿沾到大家身上可别怨人。”说完从孟明义一干人身旁绕道而过。见二人过来,朱重八几人的确也怕那屎粪沾了身,均忙用手捏了鼻子,向一旁避得远远的。待得大龙小龙兄弟走过后,各人再忍不住,纷纷捧腹大笑起来。大龙小龙直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奈何不得,只能加快了脚步,愤愤急行,残留下一路的屎尿臭味在身后。 孟明义朱重八兄弟几人乐得一阵,各自回家不表。那胡大**道在二个时辰之后自解,他还以为是自己醉了酒,稀里糊涂睡在了林中,并不知道是中了暗算。 自此之后,刘大龙刘小龙兄弟常常怀恨于心,只因为朱重八兄弟总是几人聚在一起,也难找到下手的机会。这一日朱重八四人放牛回来,汤和赶的那头小牛一不小心摔到路边坡下,跌伤了一只腿。这下可好,大龙小龙兄弟二人公报私仇,不由分说就是几鞭抽向汤和,总算出了口小气。 第二日,几人赶牛上独山,放了牛儿各自吃草,就自顾自的玩耍起来。玩得一阵,只觉有些累了,几人并排躺在草地上休息。汤和昨日受了鞭打,伤势也没什么,只在手上背上留了几条乌红的鞭痕。汤和低头看了心中来气,见那跌足的小牛儿就在眼前,便上前狠狠踹了它二脚,口中骂道:“他娘的臭畜牲,害得老子挨鞭子,老子宰着吃了你。”一提着这个吃字,不觉肚子“咕噜”一声响。他这一响如有传染,另几人的肚子也跟着叫起来。众人早上出来就不曾吃饱,加之蹦跳了一上午,定然饿得快。周德兴摸摸肚皮,道:“二哥,你莫说,这一提到吃,还真觉得饿得慌,现下若有肉吃,我叫死了也愿意呀!”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谁人都觉得饿得难受,就连一向少开腔的徐达都道:“是啊,二哥,如果现下咱们有肉吃,你说该多好呀!” 汤和一听这话,心中鬼点子又冒出来,贼眼珠子一转,道:“二哥,咱们干脆把这小牛儿宰杀来吃了算了,回去便说掉到山谷里摔死了。大不了挨一顿鞭子,眼下我一看着这畜牲心中就来气。” 朱重八家境贫穷,昨夜都未曾吃饱,早餐只吃了半碗野菜汤,肚子早不知道抗议过几回了。大约是被饿得昏了头,这刻一听汤和建议,也觉得有理。心中想着那香喷喷的牛肉,口水都禁不住流出来了,一拍大腿,道:“好,今日咱们就宰了这牛儿为五弟报仇,大伙儿也顺便饱一饱口福。” 说干就干,几人七手八脚按了那小牛儿,汤和从身后拿出一把砍柴刀,由朱重八操刀,只二下就把那小牛给杀死了。汤和负责剥皮,周德兴负责生火,徐达找来一口烂锅子,装了半锅子水煮起了牛肉。不多时,肉香飘出来,众人垂涎欲滴,干得更来劲了。牛肉煮好,朱重八把它切了一块块分给众人。大伙儿一阵狼吞虎咽,一整头小牛尽入了几人腹中。 众人躺了地上回味着牛肉的美味,均自摸了鼓胀的肚皮大呼过瘾。徐达忽然道:“二哥,待会儿回去怎么办?”牛吃进了肚皮,这时才想到这个问题有些大了。周德兴和汤和一脸惶恐,说不出话来。朱重八沉思一阵,道:“兄弟们不用着急,我自有办法。” 傍晚十分,众人赶牛会家,朱重八提了那条吃剩的牛尾巴径直来到刘德面前,对他道:“二老爷,这牛儿钻进了一个小山洞子里,我赶去拽了尾巴欲把它拉出来,但拽断了尾巴也没有成。”刘德微眯了眼睛,道:“那你怎么不进山洞子里去找找?”朱重八道:“那洞子又小又深,人进去了只怕出不来。”刘得哪里肯听他的鬼话?扫眼一看那牛尾巴的断口处,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他身旁的大龙小龙兄弟不用等他吩咐,上前一人按住朱重八,一人朝他身上套绳子,把他五花大绑了吊在院中一颗歪脖子树上,提了鞭子就是一顿夹头夹脑狠抽,直把朱重八打得死去活来。 未完待续?????? 第四集 第十七节 报复 第十七节报复 大龙抽得累了就换小龙,小龙累了大龙再接着抽。二人恼怒上次之事,下手自然不遗余力。徐达三人看着朱重八被抽得不**样,无不胆战心惊,但无人敢上前帮手。待得朱重八奄奄一息,二人这才罢手,丢下半死不活的朱重八趾高气扬的走了。 徐达三人忙上前放下朱重八,他这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自己已经立不住脚,只能靠在了徐达怀里。徐达低声问道:“二哥,你怎么样?咱们眼下该怎么办?要不要和他们拼了?”朱重八有气无力道:“你们放心,我死不了。现在先扶我回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徐达见他眼中闪过那抹狠厉之色,心中一寒,知道刘德几人日后定会落到他手里。 这次朱重八也算命大,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方能下床行走。若不是他随孟明义练功已有一段时日,内功有了根基,只怕当场就被鞭打死了。待得朱重八伤愈,众人找到孟明义商议报仇一事。但刘府庄丁众多,刘德一身武功也是不弱,终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让孟明义叫义父刘陛与慧觉禅师出头,加之此事也是朱重八几人有错在先,是故只得暂时作罢。 朱重八胸中一口恶气难平,心说:“那日咱们在那独山上偷宰小牛之事刘德为何会知道?定然是有人告密。”想到那日自己几人正吃着牛肉时,死酒鬼胡大恰好打不远处经过,这告密的不是他又是谁人?刘德一庄子实力强大,眼下奈何不得,但胡大一家就只要一个老婆和十岁大的女儿,可就好办多了。 他叫出徐达几人商量怎么下手。朱重八心知这仇多少有点无理强加,是故也没有敢让孟明义知晓,因为料他定然不会允许。徐达三人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肉是大伙儿吃的,但挨鞭子的却只有朱重八一人,各自心中都甚是愧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刻朱重八一提出来,几人就连声附和要好好教训胡大一顿。汤和是第一个出主意的,他阴笑道:“二哥,我看咱们不如趁胡大睡熟之后,在他屋子放上一把火,连同他老婆孩子一并烧死算了。” 朱重八沉默不语,他心中也是一般的意思。徐达察言观色,微皱眉头道:“二哥,这样只怕不好,如果事后被大哥知道了,定然会受责骂。”朱重八平日里虽然胆大包天,但唯独对自己这个小大哥向来十分忌惮。听徐达一说,心中有些虚了,口气一软,道:“但这仇总不能不报吧?”周德兴最实在,插话道:“二哥,我看咱们就揍他一顿算了。”汤和贼眼珠子转得几圈,皮笑肉不笑的道:“四哥说得对,咱们就揍他一顿算了。不过这揍人也是要讲究的,不但要揍得漂亮,还要干净利落。”朱重八来了兴趣,看着他道:“五弟,你说来听听,怎么个漂亮法?”几人脑袋凑到一处。 几日之后,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汤和带了一只大麻袋子,周德兴准备了四条儿臂粗的短木棍子。兄弟几人摸到胡大的住所,在离胡大屋子近处生起了一堆火。再到屋后一阵怪叫,把人吵醒。胡大睁眼瞧见屋外的火光,以为是房屋着火了,忙披衣出来察看。他始一出门,藏在暗处的朱重八兄弟四人就钻出来,一麻袋套了他头上。胡大只觉眼前一黑,头上接着一痛,扑摔在地。这一棍子是朱重八敲的。此时徐达已经年过十四,在几人中人最高,赶上了稍矮的成年人,所以套麻袋的人是他。徐达身材修长精壮,周德兴也跟只小老虎似的,可想而知,这一顿乱棍下来,胡大如何承受得住?只片刻就躺在地上,动也不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朱重八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一挥手,众人立时住手,各人无声无息的退了回去。待得胡大的妻子发现异状,出来看时,胡大已经只剩了半条性命。 过不二日,孤村中传出胡大病逝的消息。朱重八兄弟几人心知肚明,朱重八料定胡大妻子孤女寡母,不敢报官,心中也不怎么害怕。果然,过得一段时日,相安无事,就放下心来。孟明义自然不会知晓此事,他依旧每日里在独山上练功,还时不时点拨点拨朱重八四人,各人武功均有进益。 孟明义跟着义父刘陛在皇觉寺一边祛毒疗伤,一边练武习艺。在他到皇觉寺第三个年头,体内毒素就已经残存不多了。这时慧觉开始传授他内力功夫。慧觉与刘陛是同门,内力根基相同,练功方式也是一般,讲究内外双修,招出即功生。 但这两门功夫所产生的内气却恰恰相反,刘陛所传的“小炼形行”神功练习之后,体内自然而生一股纯阳之气,使得浑身发热。而慧觉所传授的功法体内则生一股纯阴之气,浑身发冷。初习时修练刘陛所传的功法容易上手,进步也快。慧觉所传的名叫“玉环神修”神功**。适宜有一定内功根底之人修炼。何谓“玉环”?古人以“金玉”比喻修真练气。真气内注,以生玄华,内力潜行,周流不息。所以名为玉环,就是内息在体内循环不息之意。 金诰曰:“积阳成神,神中有形。积阴成形,形中有神。神生于金,金生于玉。随阴阳而出没者,日月之光也。随阴阳之升降者,金玉之气也。” 玉书曰:“金玉之气凝于空,则为瑞气祥烟。入于地,则变醴泉芝草。人受之而为英杰,鸟兽得之而生奇异。” 这玉环,也是指人身上的一处玄关**窍,只要练功打通了玉环,诸般好处自现。“玉环神修”功决有曰:玉环一窍,前通任脉,后通督脉,中通冲脉,横通带脉。上通乎阴维阳维,下通乎阴跷阳跷,中通乎心部,中下通乎关元,中前通乎神阙,中后通乎命门。散为百脉支流,合为玄关一窍。又说:“揉转玉环,阴霾解散,回光返照,灵台自现。” 修炼这“玉环神修”神功**,不但能增强内力,且还有治病疗伤的神奇功效。所以慧觉能运用他一身的内力修为替刘陛与孟明义二人祛毒疗伤,道理也尽在于此。 孟明义修炼“玉环神修”神功**三年之后,果然如慧觉所说一般,体内经脉受余毒所阻,内力再不能有丝毫进步。此时孟明义已经年近十四,能明晰世事。他心中记挂着父母叔伯的血海深仇,每天不用人提点,自己日日练功不辍。但无论他如何下苦功,一身功力仍是毫无进益。刘陛与慧觉都不忍心告诉他事情真相,他不明其理,只道自己用功不够,却是练得更勤了。刘陛看在眼里,心中感伤,一面好言劝慰,一面把自己一身武功招式和拿手三绝统统传授给他。年轻人本就好奇心强,孟明义也虚心肯学,加之刘陛这三绝一样更比一样妙绝有趣。他一边练着武功招式,一边研学着那轻功,易容,妙手空空三项绝技,倒也暂时把内力一事抛在了一旁。 时间流逝,细细数来,这已经是刘陛与孟明义来皇觉寺的第十一个年头了。依照慧觉推算,多不出二个月,二人身上残毒皆可尽除。 这日,刘陛在屋后空旷处指点了孟明义几招武功招式,又说了些在江湖中遇着某某武功如何用这些招式克敌制胜,还顺带讲了些行走江湖的经验和武林典故。孟明义学得认真,听得也有趣。刘陛看着眼前这位模样儿与孟长风依稀有些相似的十八岁少年郎,感伤之余,心境微黯,思起了心事,无心再说下去,便道:“明义,你自己练着,我有事要找慧觉禅师。午饭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 孟明义没有瞧出义父脸色有异,应声点头,提了剑自行练功去了。 刘陛回屋一阵,拿了东西,入了皇觉寺,径直来到方丈室。慧觉正在蒲团上打坐。刘陛行礼道:“慧觉师叔。”慧觉点点头,微微抬眼道:“看师侄神色不善,所为何事?”刘陛并不立刻答他,反转身探头门外左右巡望了二眼,这才回身掩上门,来到慧觉身旁坐了,压低声音道:“慧觉师叔,我正是有事来找你的。” 慧觉见他一派神秘,心中微讶,道:“哦,你找我有何事?瞧你目露焦忧之色,像是心中有事?你体内残毒还有七七四十九日便可以尽出,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刘陛道:“不瞒师叔,刘陛眼下正是有十分紧要之事欲来拜托师叔的。”说时从怀中掏出一物,他打开外面包裹的绸布,露出那物事。 慧觉一见这物事,心中大惊,忍不住脱口呼出:“啊,是玉扇!”只见刘陛手中捧了一把比**手掌稍大的一柄鹅毛扇形状一般的白玉扇子。这玉扇通体洁白反光,略成透明之色。刘陛拿了玉扇,道:“师叔,我想让你替我暂为保管这诸葛神扇。”慧觉目光微闭片刻,睁开眼来,道:“师侄,这玉扇乃是本门圣物,向来由门主亲为妥善收藏。你如今来交与我保管,只怕不甚妥当。” 未完待续?????? 第四集 小结 写到这里,终于等到主角长大**,以后一切都会围绕他展开。所以,在这里啰嗦几句,对前面做个小结,我觉得是有必要的。当然,按照我一向的人品,也脱不了骗点击的嫌疑。 粗粗算来,前面已经写了近二十万字,算得是有够啰嗦。前面文章中写到的那些人物,除已经死了的,后面多多少少都还会出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看到现在,我想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就是写的什么呀?诚然,故事到至今都太散太乱,还找不到一个真正的主角,朋友们看了也不知道把自己与书中人物如何对位,失败!即便如此,只要写出了人物性格,写出了人物感觉,每一个人都形象鲜明,栩栩如生,也是可以的。可惜我没有做到,再失败! 看看朋友们的关注度,看看糟糕的人气,虽然可以自我安慰,**一下:这是一本慢热的书。无奈书页都快燃光了还见不着半丁儿火光,还热个屁!唐忧之这厮终于也看清楚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过是一只喜欢开屏的孔雀,到处发情叫春罢了,自作多情的家伙! 现在终于写到我喜欢的章节了,已经期盼了很久!最后,希望朋友们也能够喜欢。悄悄说一句,有人喜欢写书评吗?帮忙写二句吧,撑撑场面。不过打击我的还是要少写为妙,我怕我这一颗小心肝承受不了,承认我是一个容易受伤的男人,我至今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对我说拜拜的总是女孩,咱大老爷们的分手时就不能不哭鼻子喊天怨地哭爹骂娘说我永远爱着你? 完了。 未完待续······ 第五集 初入江湖第一节 别论 第五集初入江湖 第一节别论 一提到刘陛的师尊,他神情一黯,沉默半晌,这才道:“师父失踪经年,现下仍是杳无音讯。弟子不日便即伤愈,到那时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便是寻遍了天涯海角,也是要觅到他老人家的。大师伯逆出师门自立门户,这玉扇是我拼死从他手中盗得。二师伯与他一般,他二人向来交好,师父失踪之事只怕与他二人脱不了干系。小师叔与师父怨结难解,就是五师叔,如今虽然遁入空门,但??????”说到此处,他叹一声气,看了一眼慧觉,又道:“当年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眼下可以托付的人,就只余师叔你一人了。” 慧觉蹙了眉头,神情犹豫,道:“师侄,此事兹体事大,容我好好思虑思??????” 刘陛不给他思虑的机会,忽然神色一正,道:“师叔,我现下手持了本门圣物,便是门主之代言人。我如今就以门主的名义命令与你,请代为妥善保管这诸葛神扇。”慧觉无奈,只得按了门规接过玉扇在手。 这诸葛神扇乃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刘陛说话之前就已经小心低防,二人说话时也压低了声音,并不虑有人偷听。不想隔房有耳,他俩这一番对话仍是隐约落到了一人耳中。这人就是那不远处的扫地老僧。刘陛早前探头巡望之时,他人厅在转角处,虽然扫见他身影,却并未在意。这老僧日日打扫寺院,已经在这皇觉寺有几十个年头,加之这僧人不会武功,他也不疑有它。这老僧见刘陛掩起门来,目中却是光芒一闪,放轻手脚来到方丈室外,他却不敢离得近了,怕被屋内二人发觉了来。他立身在丈余外的立柱后面,从贴身处掏出一物事套了耳上,贴耳在立柱上。他贴柱子的那耳朵上套的是一只精巧的银制假耳,有了这物事,虽然离得远些,但仍然能依稀听清房中二人所言。待他听得那诸葛神扇的消息之时,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悄无声息退了下去,一路扫地而去。 刘陛待得慧觉把那诸葛神扇收藏妥了,就自离去。他回到菜圃,便如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如往常一样挑水浇菜,拔草放肥,无人之时就指点孟明义练功习艺。如此过得一月有余,二人自觉身上毒素已经除得差不多了。虽然内力还是如过去一般,每到腰俞**处就会受阻,但已经不像原来那般微痛,显然伤病不日就能痊愈。二人心中各自暗暗欢喜,孟明义想起义父说的毒去之后带自己行走江湖,心下不由得一阵激荡,终于等到追查仇人的那一刻了。他这刻巴不得慧觉禅师明日一行功,余毒便尽除。随着这伤愈的日子一日日的临近,孟明义心里既透着焦急,又有一些兴奋。 这一日,孟明义在独山会聚几兄弟,说了他即将随义父行走江湖之事,朱重八几人都替他高兴。但众人相处日久,兄弟情深,想着这一骤然分开,心中均是大为不舍。各人沉默不语,过得片刻,孟明义道:“大伙儿不用难过,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又问朱重八,道:“二弟,我走后你们有何打算?” 此时他几兄弟均已经成年,朱重八年过十九,已然是个魁梧壮实的高大汉子。徐达在众人中个子最高,身形修长精壮。周德兴却是块头最粗壮,一身肌肉坟起,看着便知道蛮力惊人。只汤和仍是四人中最瘦小的那人,中等的个头,不过一对眼珠子时不时的鬼转鬼转着,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朱重八略一沉吟,抬头道:“大哥,咱们几人暂时也没有什么打算,本有跟随大哥一同闯荡江湖的想法。但细细思来,大哥你报仇事大,我几人眼下功力低微,跟着你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误了大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是故想等你闯出个名堂,我们再来投靠于你。” 孟明义其实也心知几人有心跟随自己一同闯荡江湖,但正如朱重八所说,这报仇的事可不是儿戏,半丁儿也大意不得。眼下自己都需要义父照顾,带了几人,一个不好,只怕便白白丢了性命,他这当大哥的自然也得替众人打算,所以欲待报仇之事有了眉目,再说不迟。但若这时几人开口求自己带他们一同上路,他倒也难以拒绝。好在朱重八善于揣摩别人心意,早早替自己把话说了,徐达三人自是不能再说什么。孟明义望向朱重八,眼中带有一丝感激,心说:“二弟小时就智计超群,如今人大了,一颗脑袋更是了不得。这世间有人欲与他玩智谋。只怕没有几人是他对手。我是万万不及的了。” 他再眼扫其余几人,见徐达十年如一日的木无表情,周德兴却是一脸失望,只汤和仍是笑嘻嘻的一副容颜。孟明义明白众人的心思,开口道:“四弟,你不用发愁,等我大仇有了眉目,我就会转回来。快则三二月,慢则一年半载。”周德兴一听这话,心下高兴,咧了嘴笑道:“大哥,这可是你说的,我老早便想着去江湖中闯一闯,咱们可是都等着你了。” 徐达这时插了话,道:“四弟,你以为江湖是这么好闯荡的么?”汤和笑嘻嘻的道:“三哥,有你们在,还怕什么?就是天塌下来,自然有大哥,二哥你们顶着,哪让我和四弟生矮呀!”他这个小笑话没有让众人展颜,朱重八皱紧眉毛在想什么,这时开口道:“大哥,我前几天在刘德庄子上瞧见一事,觉得甚是蹊跷,至今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说出来你们也听一听。” 他沉吟半晌,稍稍整理一下思路,开始道:“这大约是半月之前的事了。那日我吃坏了肚子,半夜起来如厕,无意中见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刘德府后门出来。只见这人先探出个光头,东张西望一阵,见无人发见这才闪身出来,却是一个和尚。我心中有些奇怪,心说:‘这和尚跑到刘德府上偷东西去了?刘德为富不仁,让贼人偷了也是活该。’是故也不叫喊。可没有过多久我又见一人从门后出来,悄悄跟在了那和尚身后。这人一身黑衣,面上还蒙有黑布,我心中更是纳闷,就远远坠在二人身后。” 朱重八道:“我见那和尚脚步漂浮,好像不会武功的样子。他二人绕过独山,前面就是过去那闹鬼的破庙子。这时后面那蒙面人不再隐藏身形,现身出来。前面那和尚始发觉有人跟踪,这才转过身来,一见身后之人,微微一怔,道:‘小少爷,你跟着我干嘛?还有事情要吩咐么?’。显然他已经认出那蒙面人是谁人。我隐身在一株大树后面,不担心被他二人发觉。这时那黑衣蒙面人嘿嘿笑了二声,没有没有答话,他走到那和尚面前立定。却是忽然伸出手来,锁了那和尚咽喉。那和尚喉咙被卡住,急伸双手去搬那卡在喉咙上的手指。只是他没有武功,哪里搬得开?那蒙面人却是功力高强,一只手臂就把那和尚百十斤的身子悬提在半空,和尚一阵手脚乱舞,片刻便即丧命。” 他微顿一顿,又道:“我越看越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这刻早看出那和尚并不是去刘府偷东西的,但这蒙面人为何又要对一个全不会武功之人下毒手呢?”他望一眼众人,各人均自摇头。他继续道:“后来那蒙面人拖了尸首,去那破庙后院刨坑掩埋了,就自会了刘府。我仍然一路跟回来,到得刘府后门,那人摘下面罩敲门,这时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我一看这人,却是大吃一惊。你们猜这人会是谁人?” 周德兴与汤和互望一眼,摇摇头,齐声问道:“是谁人?”朱重八不答。徐达想想,道:“定然是你认识之人。”孟明义沉吟片刻,道:“这人是刘二老爷刘德。”周德兴不解道:“为什么是他?”孟明义解释道:“这人能敲开刘府院门,那他一定是刘府中人。二弟见着这人会大吃一惊,那这人他定然是熟识的。而刘府中没有什么高手,能单手悬提了捏死一个活人的便只剩刘德了。你说对吧,二弟?”他眼望朱重八,朱重八点头道:“大哥分析得不错,这人正是那刘德。”周德兴歪头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由衷的赞道:“大哥,你可真行,为何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这拍马屁汤和自然不甘人后,收起了惯常的笑脸,重哼一声,面露不屑之色,用高八度的声音赞道:“若论到功夫,那刘德是有几分小本领,但与咱们大哥相比较,不知道差到十万八千里去了。”说完用一双仰慕的眼神含情脉脉的望了孟明义,大有发展“同志”间友谊的倾向。 朱重八狠瞪他一眼,道:“五弟就知道胡吹乱侃,对待敌人是需得把细了看清楚的。不然稀里糊涂就丢了性命,到阎王殿喊冤枉却是没有人听的。”汤和被他瞪得浑身发寒,忙自觉的低下了头。孟明义道:“二弟说得有理,日后大伙儿万万不可有心存轻敌之念。”徐达几人低头虚心受教。 (我再忍不住了,想大吼一声:“同志们,你们也太打击我了吧?”当然,其中女同志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明白唐忧之这厮的书很烂,但也不至于差到2、3千点击不到。可是现在这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我无语了,只好更加卖命的写,来讨好我的大爷大妈、小爷姑奶奶们!)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二节 秋意 第二节秋意 朱重八道:“后来刘德进了府中,我没有回家,反又去到那破庙子中,刨开那尸首仔细来瞧。我这一刨,倒刨出好几具白骨来。有一人我可是识得的,那是咱们孤村的钱跌子。钱跌子左腿畸形,尸骨一眼就认出来。钱跌子在孤村有数百亩良田,也算是大户了。不过有一年他老婆儿女一家八口离奇失踪,家中只剩了一个十七岁大的痴呆儿子。后来刘德就收了钱跌子的痴呆儿做养子,他一家数百亩田地自然就落到了刘德手中。这事虽然有蹊跷,但孤村中谁人敢言?官府早得了刘德好处,自然不与理会。当时我一看那尸骸,就知道这是刘德一手干的好事了。估计那孤村闹鬼的事多也是他弄出来的,是怕被人发觉了尸首来。” 徐达几人听得心中骇然,但事实确凿,却也不能不信。孟明义微蹙了眉头,道:“慧觉禅师当年看得没有错,那刘德果然是个心术不端之人。” 朱重八续道:“我拉出那和尚的尸首,见他双目上翻,咽喉上有三个血洞子,正是刘德早前用拇指,食指,中指抓出来的。大哥,你说刘德练的是哪门子功夫,竟然这般轻轻就捏穿了人的喉咙?” 孟明义微一思索,道:“我曾听义父说过,江湖中有一种毒辣的功夫,名叫‘毒蛇穿心手’。这门功夫用单掌做成蛇头形,功力练到了家,一掌击出就可**对手胸腹抓出内脏来。依你所述,那刘德使的正是这门功夫。他锁喉这招招名叫做‘毒牙撩喉’,乃是其中一记绝招。这门功夫瞧来与大力金刚手和鹰爪功相类似,但实则迥异。” 众人听得吃惊不小,周德兴讷讷道:“大哥,你说日后若是咱们几人遇到这门功夫,那该怎生是好?”汤和笑嘻嘻道:“四哥,我就思到一个最妙的法儿。”周德兴脑筋是直的,没有看出汤和那捉狭的笑意,还老老实实的讨教道:“五弟,你那法儿好使么?快说来听听。”汤和笑道:“绝对包你好使,那就是??????”他说到关键处,故意一顿,周德兴有些急,道:“是什么?”汤和嘻嘻笑道:“那就是撒开脚丫子赶紧逃命呀!”周德兴哭笑不得,徐达忽然道:“其实也不尽然,我瞧用大哥传授那招‘一柱擎天’就尽可抵敌得住。” 朱重八却是摇头,道:“三弟,咱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如果对手功力高出自己太多,你是挡不住他的。”徐达眉毛微微一扬,心有不信。孟明义道:“是呀,三弟,二弟说的是对的。对方功力若是高出甚多,咱们手臂还没有挡在颈下,敌人早已经抓破喉咙了,即便勉强挡住,也会被对方伤了手臂,那毒蛇穿心手是有巨毒的,一旦身上被划破了伤口,就会像被毒蛇咬到一般,可不是闹着耍的。” 众人一听,心中更是骇然,那刘德可是几兄弟的大仇人,可得低防着点。汤和道:“大哥,那咱们除了逃,还有没有别的招术可用?”孟明义道:“方法嘛还是有的。”汤和大是高兴,催促道:“什么法子?大哥,快说呀!”孟明义一笑,道:“那就是苦练武功。只要你功力比对手高强,他斗你不过,自然便伤不得你。”汤和心中失望,心说:“你这说了不等于没有说一般。”他惯耍小聪明,对武功一门却不怎么上心,但仍是连连点头,虚假应和着:“是明义看出他言不由衷,一正脸色,道:“五弟,我走之后,你练功可不许偷懒。不然你被别人穿了肚府可别怨我这做大哥的没有提点你。” 汤和心中叫苦:“大哥,你就饶了我吧!”口中可不敢说,只得低头听着,还得拼命装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孟明义又转对朱重八与徐达道:“二弟,三弟,我不在了,你们可得多看着他点。还有四弟,他性子莽撞,最好不要去四处惹麻烦。特别是刘德与大龙小龙兄弟,你们可千万别去招惹。即便刘府处处与你们过不去,也要万般的忍让才是,一切须得待我回来之后再做计议。” 几人点头称是,朱重八又说起那夜之事,道:“我后来重新掩埋那和尚时,还在他身上摸到了这东西。”说着拿出一个亮晶晶的物事来,是一只银做的耳朵形状的东西。众人大是奇怪,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周德兴瞪大了一对牛眼,汤和鼻子都快凑到了那银制耳朵上,不过思起是死人身上之物,忙又移开了头。 孟明义从朱重八手上接过来,细细端详片刻,道:“这东西应该是用来套在耳朵上偷听用的,我曾听闻义父说起过。”朱重八道:“那和尚去刘德庄上偷听么?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什么,刘德竟要对他下杀手?我下来百思不得其解。大哥,你说那刘德为何要加害那和尚?那和尚深夜入他府中又是所为何事?” 孟明义陷入沉思。他把诸般线索在脑中一一串联,也是不得甚解。最后终是得出一条,那刘德定然身有不可告知的秘密,杀那和尚是灭口来的。但那秘密是什么却不得知晓。 众人再说一阵,没有结果。又说了些别的,看看天已经不早,各自回家不表。 秋风吹起,卷落几片枯叶空中,恰有一片飞到孟长风肩上。他伸手轻轻摘了那片枯黄的叶片,拿在手中痴痴的凝视着。又是一年深秋时节,一样是季节,一样的树叶,可惜如今已是阴阳两隔,再不能见到妻子那张嘴角微微上翘,仿佛永远挂着笑意的面庞了。他心中生出一缕感伤,随口唱出苏轼那首《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首词儿低声唱完,已经是泪流满面。他这刻面上戴了一张精制的人皮面具,掩饰住他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恐怖面容。这人皮面具甚是精巧,竟也能露出悲色,但却及不上他一双眸子,那里饱涵的满目凄意,已经染凉了满座庭院。 有一人在偏院门外静静的立着,只听他唱到下半厥,却是热泪盈眶。待得一曲终了,早已是泪湿衣襟。他又立了好半刻,待得心情平复下来,这才一整衣衫,举步入到院中。孟才风听见脚步声响,回神过来。他转身过去,背对来人,不让他见着自己挂在面上的二行清泪,悄悄用袖角拭了,方回身过来。那人开口道:“妹夫,你一人么?怀心呢?” 孟长风抬起眼来望了他一眼,沙哑的声音道:“哦,原来是三哥。怀心跟可儿在后院林子中练剑,我带你去寻她们罢。”来人正是胡怀英。他摆手道:“不用了,妹夫。我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不急的。你身子不好,自己歇着吧!”孟才风也不坚持,胡怀英自去后院找人去了。 待得胡怀英走了,孟长风回身过来,目光呆望了那颗掉得只余数片残叶的秋树,心思已经远走。他如今换了名字,叫做风云长。隐了本名,取风字做姓,云与风并列,顾名思义,是永远思念爱妻李若云之意。自他伤愈之后,就随胡怀心来了颍州,半年后娶胡怀心为妻子,眼下所居处正是颍上胡家一处别院。孟长风这十余年来为寻那隐在暗中的仇家,日日殚精竭虑,现在他不过是刚刚年过四旬,却已经华发早生,身子也是微佝,早不复当年之风采。一阵冷风吹过,他吃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孟长风掏出手帕掩在嘴上,等咳停,摊开那帕子,一块猩红的血迹印在那白手帕上,显得分外的刺目。他眼光扫过,清楚那夜一匕首虽然未立时要了自己老命,但终究还是伤了肺叶,即便有贾神医后来的巧手医治,但这十年下来,自己身子骨每况愈下,知道已经时日不多了。 胡怀英进到后院林中练武场,见妹妹胡怀心正在叫自己女儿可儿练剑。可儿年方十四,有着一副高挑身材,虽然还为成年,但已经出落得映水能使鱼沉,抬头可让雁落;白日出门花儿也含羞,夜晚乘凉月儿也闭口的绝色美人儿。可儿跟着母亲姓,全名叫做胡可儿。这刻母女二人一个喂招,一个拆招,均是全神贯注,全没注意到立在不远处驻足旁观胡怀英。 胡怀英也暂不去打扰她母女二人,只身依了树干,抱臂与胸,面露了微笑静静的观看。等到二人一套剑法练完了,他这才边上前,边鼓了掌,道:“好,好!可儿如今可是大有进益啊,竟然把你娘的拿手绝技都全学过来啦!” 胡可儿毕竟人小,功力不深,二人对撤了百十来招,已经是小脸儿红扑扑的,额上香汗微现。她抬眼见是三伯伯,心说定然是在取笑自己了,小脸又红了有些,娇羞道:“三伯伯,你又来笑话可儿啦,我可不依你。”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三节 厅话 第三节厅话 胡怀心微笑的看着这个乖乖女儿,爱怜之情表露无余。胡怀英笑道:“三伯伯可没有笑话你。妹妹这套痴心情剑共有九式,一式再有九般变化,合起来是九九八十一式,适才我见你都使得纯熟了,还没有学全么?” 胡可儿说他不过,只得向母亲求饶。胡怀心道:“可儿虽然招式学全了,不过还欠缺功力火候。但如果肯下苦功夫,悟性再好一些,过不二年就及得上为娘了。”胡可儿听她这一说,心中高兴,喜道:“这是真的么?妈妈?”胡怀心道:“这自然不假,娘还会哄你么?不过这痴心情剑最意境,讲究的是顿悟。这剑法是一代剑术大师公孙大娘的得意弟子所创。当年公孙大娘收有女弟子数名,其中有一人痴痴呆呆,众人给她取名叫‘傻女’。但公孙大娘对这傻女却是青眼有加,把自己一身武功倾囊相传。不想这傻女学剑三年,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乃是个绝世的习武天才。人们这才知道这傻女不是痴呆,而是痴情。后来她把这份痴意融到剑中,终创出这套绝世剑法――痴心情剑。只是辗转反侧,这剑法流传到后来,已经是只具其形,不得其神。” 她稍叹一口气,又道:“我也是无意中巧得了一本前代的剑谱,这才悟出一些剑意,不过离真正的剑术高手,可是差得远了。” 胡怀英接道:“妹妹过谦了。你如今已是一流上品段的高手,只一突破,便可达超一流的境界。到那时,就是哥哥我,也只怕不是你的对手了。”胡怀心白他一眼道:“三哥你就爱给人戴高帽,刚刚笑话完可儿,这刻又来调侃起小妹来了。你现下是超一流中段的水准,我便是突破了,不过是个下段初级,离你差得好几级,光是这功力,就低了一倍不止,哪里是你的对手?” 胡可儿嘟了小嘴帮着妈妈数落他,道:“对,三伯伯最是好浮夸,拍别人马**。难怪你会姓胡呢,却原来是胡吹八道的胡。” 胡怀心听得“扑哧”一声笑出来,胡怀英苦了脸连连告饶:“可儿,你就放过三伯伯吧,三伯伯今天可没有哪里招惹过你呀!”胡可儿“哼”一声,扬过小脸不理会他。胡怀心望了他,道:“三哥,如今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有这闲情来瞧小妹来了?”胡怀英道:“妹妹,你这些年来有风云长陪着,我可不能像过去那般随意了。今日过来,确是有事。”胡怀心吩咐了胡可儿自己练剑,兄妹二人来到花厅。 自有下人看上茶来。胡怀英端了茶盅,轻轻呷一口,沉吟半晌,也不抬眼道:“妹妹,你瞒了家中其他人,确是瞒不过我的。”胡怀心心中微惊,清楚他话中所指,却故作不懂,道:“三哥这话我可听不明白。”胡怀英也不点破,只轻声道:“不知妹夫暗中查了这许多年,可知晓了那真凶是谁人没有?” 胡怀心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也不隐瞒,苦笑道:“那凶手隐藏得太深,哪里有这般容易的事情?”胡怀英蹙眉道:“其实我倒是查到一丝线索,不过后来却是断了。”胡怀心明白他一直关心着这事,毕竟李若云是自己这个哥哥曾经深爱着的女子,他当然想寻出那凶手来,替自己梦中情人报仇雪恨,便道:“不知三哥说的是不是那图察台的哥哥图阔台?” 胡怀英点头道:“不错,就是那鞑子狗官的哥哥图阔台。不过那图阔台不是江湖中人,待到我得知信息,赶过去时,那人已经不知去向。后来这许多年竟然再没有他的消息,想是已经被人杀了灭口的了。” 胡怀心知道他说的只怕是事实,心中一黯,这是最大的一条线索了,如今却是又断了。想着自己的孟大哥为着这报仇之事夜不能眠,形神俱悴,不禁眼睛微润,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胡怀英还是没有抬眼看他,只轻轻叹道:“妹妹,你一人扛了这事,心中定然是辛苦的。却又为何不让爹和大哥他们知道?妹夫入了咱们忠义堂,还有谁人敢来动他?” (说过我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我现在真的很伤心!上传小说这么久,现在是点击最少的时候,你说我能不寒心吗?不多说了,大概是我的书不合大家的口味吧。这也好,不用每天追着自己上传多少多少了。现在每天能更新多少就是多少吧,对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说声对不住了。不过轮到写主角的时候可能会好看一些,这是我早就说过的了。不喜欢看的朋友要放弃就趁早吧。黎明之前总是最黑暗,不是吗?) (小注:本书武功分九个层段前面已经注释过。想起来在这里说一说每一级段的差距。现在大约把每个层级定在功力相差三倍。即同一级别中上、中、下每个品级相差一倍。当然,在一个层级中功力提升较快,但每突升一个层级,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胡怀心道:“在真凶没有找出来之前,还是小心些为是。敌人在暗处下手,可不好提防的。”胡怀英点头道:“妹妹说得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些为妙。”胡怀心看了他,说到正题,问道:“三哥今日来找小妹,所为何事?” 胡怀英蹙了眉头,道:“昨日二哥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查到了那诸葛神扇的下落。”胡怀心一惊,道:“这消息可靠么?”心中想道:“孟大哥一直也想寻那诸葛神扇,眼下这扇儿定然要落到爹手中,到时我去恳求爹爹讨了这扇子来一观。若是能解了那扇中的秘密,孟大哥报仇就有希望了。即便解不了,能让孟大哥看上一眼,高兴一下也是好的。”胡怀英当然不知她心中所想,答道:“那日这诸葛神扇被一神秘蒙面人盗走,让人万万料想不到的是,原来那神秘蒙面人竟会是刘伯亮刘师兄。眼下这玉扇在濠州城的皇觉寺,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胡怀心大出意外,道:“皇觉寺,那不是慧觉师叔那座庙子?”胡怀英道:“对,其实这诸葛神扇如今便是在慧觉师叔手中。”胡怀心更是惊诧,胡怀英继续道:“现下二哥与六师叔已经朝那边赶过去了。”胡怀心道:“二哥他们已经去了?”倒没有料到自己二哥行动会这般迅捷。 胡怀英点头道:“对,爹本欲亲往的,只是眼下大举在即,光每日里前来投靠的英雄好汉就成百上千。颍上事务繁重,大哥一人经手不过来,须得留下坐镇才行。”他望了胡怀心道:“但爹放心不下,是故唤我来叫妹妹赶去濠州,帮着二哥好生劝慰慧觉师叔交出那诸葛神扇来,大伙儿不要伤了同门之谊才好。慧觉师叔最是疼爱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把那万分珍贵的疗伤圣药九转还魂丹给你一颗。” 胡怀心心中为难,紧蹙了眉头道:“这只怕不妥,毕竟那诸葛神扇可不是咱家之物。慧觉师叔收藏那玉扇,也是说得过去的。” 胡怀英口气微急,道:“妹妹,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实话说与你知吧,其实这次是我劝着爹让你去的。”胡怀心轻“哦”一声,胡怀英接着道:“六师叔除了跟爹交好,与其余人向来是有怨怼的。我是怕他借着这事对慧觉师叔不利呀!” 胡怀心一下子明悟过来,道:“对,对,你看我这脑筋,怎么这时才明白过来。六师叔定然会借着此事对慧觉师叔下辣手的。”但一转念,心中却也释然,道:“不过他武功可是不及慧觉师叔的,倒不用太过担心。” 胡怀英看了她片刻,这才道:“妹妹,我瞧你整日里在院子中陪了妹夫与可儿,久不在江湖中走动,竟连武林常识都快丢得光了。对敌不单单是武功的。”胡怀心想到那些阴晦的手段,点头道:“那倒也是,若是使起阴谋手段来,当真令人防不胜防。不过我瞧六师叔可不是那样的人。”胡怀英不置可否,只道:“无论如何,小心些总是好的。你赶过去,一方面可以劝劝慧觉师叔,一方面也可以掣肘二哥和六师叔他们不要胡来。毕竟爹曾发过话,说不能为难慧觉师叔与刘师兄二人。大家本属同门,何必互相残杀?” 胡怀心记在心中,问道:“二哥,那我何时启程?即刻就走么?”胡怀英道:“却也急在一时,我已经飞鸽传书知会忠义堂各处分舵沿途为你备好了快马。一路抄近路过去,二日便到,多半还要走在二哥他们前头。你好好准备一番,明日一早动身不迟。” 两兄妹又商议了一些相关事项,胡怀英起身告辞。胡怀心也不瞒着孟长风,当晚把此事告诉于他,孟长风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她一路小心。可儿听说妈妈要出远门,也帮忙着收拾行李。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胡怀心动身赶往皇觉寺。 这日午饭过后,又到了行功祛毒的时辰了。皇觉寺方丈室中,刘陛与孟明义盘坐了慧觉身前,慧觉伸掌抵了二人后背,三人如入定的老僧,不多时,头顶已经是白气萦绕。 到得如今,刘陛与孟明义身上毒素已经是除得差不多的了。孟明义修习了玉环神修神功**,内功已有了根基,他反倒走在了刘陛前头。照慧觉估计,多不过三五几日,体内蛊毒就可以尽出,刘陛却还须得半月的功夫。这几日只是关键,是故半分也马虎不得。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四节 腐功 第四节腐功 这般已经过去近二个时辰,将近收功之时,也是最最紧要之时。三人各守灵台,加紧行功运气。慧觉一边吐纳,一边运起真气在二人体内循环往返。突然之间,全身微颤,自己体内内息竟有提不上来之像,这可是过去从未有过之事。心中一凛,寻思道:“莫不是运功走火入魔?却怎会可能?如今师侄和明义体内余毒已经快除尽,我用不着使尽全力,体中还存留着半数的真气。” 他心中骇然之时,忙运功内察。惊觉这内息并不像走火入魔一般四处乱窜,而是凝于丹田自己不能使唤。慧觉意念转动,运息猛力调动那一团子真气,却是怎么也提之不起。这时刘陛与孟明义均觉察到他有异,忙收功止息,过来察探。 二人见慧觉身子微颤,额上豆大的汗珠冒出,却也不敢随意开口打扰与他。半晌,慧觉这才停止不颤,缓缓睁开眼来。刘陛关切道:“慧觉师叔,你可曾有异样?”慧觉不想二人担忧,慈目低垂,道:“只是身子微微有些不适,不碍事的。”刘陛扫目见他拢在袖下的手指还在微颤,凝视他片刻,道:“师叔,出家人不打妄语,你这话可是言不由衷了。” 慧觉见是瞒不过去,叹一声气,道:“不知怎地,我突然发觉自己一身内力凝在丹田之中,再调动不起来。”刘、孟二人大吃一惊,孟明义急道:“慧觉大师,你快多提气几次试试呀!”慧觉摇头,道:“我已经试过了,不行的。” 孟明义眼望义父刘陛,刘陛蹙了眉头,心觉这事有些蹊跷,道:“这症状不像走火入魔,倒有些像是中毒。” 他心知这话有些多余,慧觉是贾富贵的师父,弟子都能称得上是神医,这当师父的自己中了毒还有不知之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果然,慧觉摇头道:“这世间毒物虽多,但鲜有我不认识的,断不会可能。” 三人皱眉思索半晌,不得结果。孟明义寻着刘陛的路子,开口道:“慧觉大师,会不会有一种特殊的毒药,你中了也不易察觉?” 慧觉不答,细细体会身体内部感觉,猛地省起一物。再用心察查片刻,越觉越像,心中大惊,不禁脱口呼出:“嗯,对,就是那腐真蚀元散。”这时却听门外有人拍掌道:“师父不愧是医道圣手,这也能觉察得出来,佩服,佩服。” 孟明义一听声音,知道是谁人,这时房门被推开来,他师徒二人同声叫道:“刘德。”来人正是刘德。刘德立在门口,快意的笑道:“师父,弟子对你下的正是江湖中最最下流歹毒,也是最最厉害难寻的腐真蚀元散。你老现下感觉还不错吧?是不是觉着真气提不起来呀?”说着哈哈大笑,得意非凡。孟明义看了他一副臭脸嘴,恨不能上前二拳把它打成了烂柿饼。 刘陛与孟明义立起身来,双双护在了慧觉身前。刘陛看着这个用下三滥手段谋害自己师尊的阴毒小人,鄙视之余,心中同时也升腾起一股怒气,开口骂道:“好狗贼,连自己师父也下此毒手,你是人么?” 刘德听在耳中,却不动怒,脸上仍是挂了笑道:“你这话却是说得错了,我可是用上好的黄山毛峰茶每天来侍奉着他,我这做弟子的也是一片孝心呀,只不过是茶里面稍稍加了一丁儿作料而已。”说时眼望了慧觉。 慧觉手捏了佛珠立身起来,低念一声“阿弥陀佛”,开声道:“刘德,我知道你对当年传功之事耿耿于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来这事乃怨你自己心术不端,却也怪不得旁人。我若教了你高深武功,对江湖危害只有更大,却是多造了罪孽。” 刘德一声狂笑,盯了慧觉,恨声道:“心术不端?想当年我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半大孩童,你如何便能瞧出我心术不端?你不欲传我真功夫,直说便是,何来这许多借口?” 慧觉对视了他,道:“刘德,你问我何以看出你心术不端?见微知著这句话你可知晓?想当年你路过田三伢子屋边,被他家的狗子撕破了衣衫,人家卖鸡卖粮来赔了你,你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非但悄悄药了人家那条狗子,竟然还在别人剩饭中下毒。若不是我救得及时,那一家五口哪里还有命在?” 刘德想起当年之事,心道:“我这事干得隐秘之极,这毒药乃是花高价钱买的,中毒的人像患了重度伤寒,没有其他毒发的症状,他却又是怎么知道的?”只听慧觉道:“你道这事无人知晓?你那小把戏骗得过别人,还能骗过我这毒药的大宗师?你当时自以为高明的毒药,不过是不入流的物事,差得远了。当年若不是看着你爹的情面,我一掌便劈死了你。” 刘德微眯了眼睛,目露寒光道:“我这不入流的毒药当年瞒不过你这大宗师,只须得眼下能骗过你就好。你这般厉害,怎么还是着了我的道儿?”却是目露几分不屑。 孟明义瞧得生气,喝道:“刘德,废话少说,看招。”运气于臂,隔了丈余,一记劈空掌朝对方击去。刘德轻轻一闪,避了开去。这时他身后闪出二人,刘陛心中一惊,止了孟明义,不让他出手再攻。 其中一人背负了双手,踱进屋来。这人年约六旬,身材甚高。他打刘德身旁经过,竟然高出了一头。来人双目精光闪烁,进屋就盯了慧觉道:“四师兄,多年不见,身子骨可否硬朗?小弟我可是想你得紧呀!” 孟明义听他自称是慧觉大师的师弟,心下诧异。但瞧这人面色不善,阴阳怪气的一副口腔,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果然,侧目见义父刘陛铁青了脸,怒喝道:“韦天道,你这个本门叛徒,今日到此意欲何为?” 韦天道冷冷一笑,面罩寒霜,睥睨一眼刘陛:“我今日不是来斗嘴的。”他转向慧觉道:“四师兄,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向来快人快语。今日我是为那诸葛神扇来的。”慧觉“哦”一声,望了他身后那人一眼,道:“六师弟,不知是你想得这神扇呢还是大师兄想要?” 孟明义这时细细打量韦天道身后那人,见他扮个中年书生的模样,心说:“这人瞧来倒是斯文,不知却是谁人?那诸葛神扇是什么东西。怎地没有听义父说起过?” 韦天道:“这又有什么区别?总之今日你是非得交出那神扇不可。”刘陛心中疑惑:“听他之言,倒像是断定诸葛神扇在这里一般。我交神扇给慧觉师叔保藏这事甚是隐秘,不知他们又是从何处得的消息了?那神扇后来是我亲眼看着师叔存放的,那时我二人均是小心翼翼,可没有旁人知晓。” 只听慧觉道:“我若说那诸葛神扇不在我这里呢?”韦天道冷眼看了他,不说话。这时刘德嘿嘿笑道:“师父,你老人家往常不是时常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不打狂言么?眼下见你扯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原来那些话却是说给旁人听的,可没有算着自己。”慧觉眉毛微扬,随即心情平复下来,低念一声“阿弥陀佛”,心中不再起波澜。 刘德见他微微动容,心中快意,吐字也轻快了几分:“当年你防我骗我,故意拣些下乘功夫传于我。可惜你防得我一时,却防不到我一世。你们自以为自己所谈那诸葛神扇之事隐秘之极,却怎么也料不到隔房有耳,那些话已经尽入旁人耳中。” 刘陛浑身一震,自语道:“没有可能的。那日我曾细细的留意着,怎么会有人偷听?”刘德扫他一眼,目露轻视道:“你低防的都是武功高手,可不会去留意一名身无武功之人。那在皇觉寺中扫了几十年地的老僧明清,你还不知道他是我刘家的老仆人吧?” 慧觉又是一声“阿弥陀佛”,开声道:“前段时日明清向我告假,说自己侄子来信,家中老母新丧,须得赶去一堂。我当时微觉奇怪,这许多年来可不曾听闻他还有个妹妹。如今才知道他是给你报信去了。但去你孤村不过一、二里,明清至今不见转回,只怕是??????”说到此处,他再说不下去。孟明义已经隐隐猜出来,心说:“原来那夜二弟所说的从刘德庄子出来的那和尚却是明清。明清潜伏在寺庙数十年,这刘德与他老爹也够隐忍了,料来不会单单是为这事了,偷听到诸葛神扇多是偶然。” 刘德又道:“话说到这里,我就一并说与你知晓吧。其实寺庙中所隐藏并非一人,还有那明见和明空,就连厨房的陈四,也是我的人。不然怎么在你饮食中下毒呀?不过提到这毒药,还要多谢忠义堂的胡二堂主,若不是他给我这腐真蚀元散,只怕倒还真难让你着道儿。”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五节 死战 第五节死战 说时他望了一眼身旁那书生模样的人,那人仍是不动声色的立了,面上居然不脱恭谨之色,只是心中却在暗骂:“好个刘德,这刻把我抬出来,不外乎告诉别人这主谋是我忠义堂罢了,也够阴险。不过眼下这几人都是我手中的蚂蚱,却也不怕传扬出去。” 孟明义跟了刘德目光看向那人,心道:“原来这毒计却是这人出的了,真乃人不可貌相。往日曾听闻义父说起过那忠义堂之事,似乎做的是些杀官造反的义举,未料到背地里也尽干这阴晦的勾当,日后遇着可要小心些了。” 这时那人上前二步,向慧觉行礼道:“小侄胡怀义拜见四师叔。小侄出此下策,说来也是心有苦衷。只要师叔肯交出那诸葛神扇,我即刻便奉送上解药,向师叔负荆请罪。寺庙中大小僧众自然也会相安无事。” 孟明义见他一脸诚恳之色,心中大骂:“好个卑鄙小人,口中说得倒好,却是拿了慧觉大师二大痛处。不过是暗暗提示慧觉大师,若不乖乖听话,不但自己性命有危险,还要连累到满寺的众多无辜的僧人。这人心计颇深,可要低防着他点,不让他暗施杀手才好。” 慧觉微微动容,道:“你有事冲老衲来便了,与旁人可没有干系。” 胡怀义微笑道:“师叔这话可不对了,你若是不交出那诸葛神扇来,与旁人可是大大有干系的。”说时连连摇头。 韦天道向他道:“师侄,与这些人啰嗦什么,看我的便了。”他转向慧觉几人道:“废话少说,干脆些。四师兄,一句话,你给还是不给?” 慧觉神色不不变,淡然道:“不给。”韦天道看了他,嘿嘿一笑,狠狠道:“这可是你说的,四师兄。到时可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他见慧觉面色从容,心中嘀咕:“瞧他神情,可不像是中毒啊!往日我功力差了他一筹,这许多年过去,现下虽然我功夫大进,但料来他也不会落下。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胜他。”心中犹豫,一时提掌不敢上前。 慧觉却是心中叫苦:“眼下我真气凝而不动,实与废人无异。韦天道武功高强,如今只怕已经突破,达到了宗师级水准。我就是功力全在,与他多在伯仲之间。刘陛师侄功力未复,勉强算个超一流高手,对上那胡怀义都不敌,离他可是差得远了。”心中着急,面上却不表露出来,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双方一时僵持。 胡怀义却不想再等,向刘德一使眼色。刘德站出来,轻咳一声,道:“师父,你老人家传我的功夫,我可是天天都在练着呢。现下你来试试我这手暗器功夫,可曾有落下?”说手手腕一勾,掌中已经多了一把五寸长的钢镖,作势欲发。 刘陛横移半步,挡了那镖的去路。韦天道已经觉察到异样,功聚全身,移步上前,缓缓朝几人这边过来。慧觉低声道:“明义,你低头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孟明义依言靠过去,慧觉贴了他耳朵,嘴唇微动:“明义,你快提掌全力击打我气海俞**,激起我一身真气来,我功力就可以恢复。今日对手有备而来,待会儿等到我一动上手,你和你义父就破墙逃走,万万不可逞那匹夫之勇。” 孟明义将信将疑,低声道:“慧觉大师,这气海俞**乃是人身三**要**,我一掌击下去,你不会有事么?”慧觉见韦天道离得只有三四步距离,心下微急,道:“我不会有事的,你那几分功力还伤不得我。还不快快动手?再迟就来不及了。”情势危急,孟明义把心一横,凝功于臂,抬手一掌印下去。 这一掌不单是胡怀义几人惊讶,就连刘陛也大感意外,诧然道:“明义,你······”却见慧觉全身一震,嘴角溢出一缕血痕。慧觉只觉一股内力自气海俞**中透入,把丹田那团子真气猛力一激,内劲上涌,一身功力已经复了原来六七成,只是内府却是受了不小震荡,受了些内伤。 慧觉心道:“眼下敌人势众,我须得拼了全力以阻住韦天道,这般明义他们才有机会逃脱。”心中下了决定,用力咬破舌尖,再激起二分功力,口中大喝一声:“看招。”人电射而出,全力一掌击向韦天道。 韦天道早有防备,一见慧觉动手,知道对方功力非凡,半分也小觑不得。立时功运双臂,奋起全身功力硬接下这一记。二人以掌对掌,“轰”一声大响,韦天道“蹬、蹬、蹬”向后连退三步方稳住身形,只觉胸口血气翻腾。心中暗赞:“好强横的内力。”这一记硬碰硬没有一丝儿花巧和转折的余地,双方各凭自身功力死扛。一招下来,他已经是受了不轻是内伤。此刻若是再强行出手,势必加重伤势不可,心知对方也比自己好不过去,也不忌惮,立时就地盘坐,运起真气治疗内伤。 慧觉早前强激真气,已经受伤在身,这刻一拼掌力,却是伤得比韦天道所料更重。他后退二步卸开那股掌势冲劲,只觉喉咙发甜,一股血腥之气上涌,再压不住,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刘陛与孟明义正欲上前扶他,却见他忽地转身过来,双手分推二人,口中发一声大喊:“走!”内劲贯注于臂上,震臂发力,刘陛与孟明义二人身不由己,朝左手边墙壁撞去。 胡怀义一直不动声色,在暗暗提防几人逃脱。这时见二人不走门,竟然选了破墙而出,一怔之下,反应过来。他所立之处与孟明义最近,立时飞身过去,一掌击向他后背。 孟明义时时防范着他,这刻见他袭来,但身子正前冲,不能向旁闪避,只得挥掌于身后,硬接他这一掌。他知道自己一身功力与之高手相较差得甚远,心中也不存侥幸,只道这一掌挺下来,必受严重内伤不可。哪知道胡怀义与他手掌将触未触之时,却是忽地一转,竟是贴了他手掌肌肤滑过去,抖手印向刘陛背心。 原来适才这一掌竟然是虚招。孟明义大吃一惊,急呼:“义父,小心······”刘陛耳闻掌风袭体,要避却是晚了,只得稍稍移挪身形,让开二分最紧要的**道之处。生受了这一掌。胡怀义掌势下沉,掌力已经结结实实递到他背上。 那边变故一起,这边刘德反应也是不慢。他见慧觉重伤吐血,心下大喜。这刻眼见着他背对了自己,身子摇摇欲坠,后背空门大出,虽然顾忌他武功了得,仍是忍不住冒险,悄悄掩上前去,出招无声,一招“毒蛇噬心”直插慧觉背心。 慧觉没有闪避,也闪避不开。这一掌插下,入肉数寸。刘德心中正自高兴,慧觉突然反手后握,一把抓了他插在背心那只右手,猛转身过来。刘德只觉这只手臂剧痛彻骨,感觉骨头已经被捏得断了。这还不是最糟,这时只见慧觉一张口,腥臭的鲜血吐了他满头满脸,接着一只枯瘦的手掌按在了自己胸口。 刘德直吓得魂飞魄散,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一条小命也搭上去了。心中暗骂慧觉老不要脸,自己死了就算了,干嘛还要拉了自己垫背呀?那黄泉路上走一快儿也不嫌拥挤?拉那韦天道与胡怀义不好,非得拉了老子不可?却没有想是自己自找的。他心知已然无幸,闭了眼只等受死,但慧觉那按在胸口的手迟迟没有发力。半晌睁开眼来,惊觉慧觉已经气绝身亡。 原来慧觉出掌之时,已经是油尽灯枯,待得递到胸口,再吐不出半分内力。他几般伤势加在一处,加之真气枯竭,无以为继,只片刻就断了气。刘德搬开慧觉握臂的手指,慧觉失去支撑,仰天向后倒去。 那边刘陛身中一掌,去势未减。他借着这一掌之力,拉了孟明义,二人破墙而出。这方丈室的墙壁是用木柱子框了,中间是竹片夹了泥,还有稻草做成的(俗称夹壁墙,一种古时的房屋建筑),不甚坚实。刘陛与孟明义一撞即破,本来胡怀义还带有手下,但均是隐了窗下与柱后,这时猝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拦阻已经来不及了。刘陛一身轻功号称江湖一绝,自然非普通可比,二人展开身法,众人哪里围得住他? 孟明义急逃之时,却也不忘扫眼回望。恰见慧觉遭了毒手,不禁肝胆欲裂,便欲转身拼命,刘陛却是一把拉了他,低喝:“还不快走,咱们不能辜负了慧觉大师的一片苦心。”二人脚下加紧,施展出“遁影无踪”轻功术,一眨眼脱出埋伏之人的纠缠,果然瞬间就遁得无影无踪。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六节 遁逃 第六节遁逃 刘德想起适才那一掌,仍是心有余悸,吐了一口唾沫在慧觉尸首上,骂道:“他娘的,害得老子险些就栽在了你手里。”跨过慧觉尸身,与胡怀义双双从那破墙洞中钻出来,这时哪里还有刘陛与孟明义二人的影子? 胡怀义摇头叹息:“可惜,可惜,竟然让这二人逃脱了。”刘德面上陪笑道:“二堂主,那刘伯亮二人是逃不远的。他脚程再快,总胜不过马匹。咱们用快马追赶,还是能追得着。” 胡怀义点头道:“刘师兄说得也是。”他唤来手下人众,分了二拨,一拨赶了快马追人,一拨留了寺庙搜寻诸葛神扇的下落。 孟明义与刘陛飞身越出皇觉寺,沿大路奔向濠州城。俗语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那城中龙蛇混杂,一旦藏匿其中,自然是不好寻查。刘陛原本功力不曾复原,这一掌又中在了背心要害,他怎么抵受得住?刚才不过是强提了一口真气逃出生天。时候稍长,眼见身后没有敌人,心中一懈怠,便觉胸中血气翻腾,有张口欲呕的**。脚下也是漂浮起来,再走二步,腿子一软,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孟明义眼明手快,一把扶了他,二人停下身来。孟明义心中焦虑,蹙了眉头问道:“义父,你还好吧?”刘陛出气无力,道:“明义,你自己快走,追兵过不多时就会到的。我心脉受震,伤势甚重,逃不远的了。”孟明义扶了他在路旁石上坐了歇息,神色坚定,道:“义父,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咱们父子二人就在此处等着那些恶人,来个一决死战。多不过舍了这条性命罢了。” 刘陛心知他断然不会舍了自己单独离去,叹一口气,道:“那你扶我起来吧,眼下赶路要紧,多歇不得。敌人追兵定然已经朝这方赶过来了,咱们须得离得远些才好。” 孟明义背朝了他蹲身下去,道:“义父,你有伤在身,多动不得,就让明义服侍一次你老人家吧。”说时不由分说,背了刘陛就走。 这时身后隐隐有马蹄声传来,入耳甚是急骤。瞧来追兵已经离得不远了。好在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天黑近在眼前。一旦夜幕降临,藏身逃匿就容易得多了。二人返身上路,速度却是大减。如此走来,不用等到天黑,过不片刻,就会被敌人堵住。 刘陛身上经脉被胡怀英那一掌偷袭震断了数处,清楚自己若无灵丹妙药和高明内力立时辅助疗伤,只怕活不过今日。这般下去,非但自己丢了性命不说,还连累了孟明义,心中大急,道:“明义,你快些放下我来,义父已经是将死之人,不用管我。你没有我羁绊,想来敌人追你不上,到得天黑就可从容脱身了。” 孟明义脚下不停,只轻轻摇头,道:“义父,你知道我不会丢下你的,你不要多说的了,自己先运气调息吧。即便是死,咱们父子俩也是要死在一处的。”说完不再开口,脚下发力,一路狂奔。 他一边奔着,心中一边盘算:“我这般下去,就算敌人追之不上,但时候稍长,自己也累得死了。眼下义父急需找个处所治疗伤势,这四处离深山大林可是还远着呢。就是濠州城,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到的,可如何是好。”心中只盼老天快些黑下来,那时随便朝路边长草一隐,敌人便再难寻觅到了。 再奔得片刻,耳边马蹄之声越发的近了,心中叫糟:“我脚力虽好,但终究赛不过马儿,时候稍长一些力就不济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抬头一望天色,离黑尽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只怕是耗不到那时候自己一身内力已然枯竭了。想到还要留着几分真气给义父疗伤,心中微急。他这时正路过独山,可惜那独山林稀树少,藏不住人,孟明义打消了上山一避的念头。忽然心中一动:“敌人有马,我便不能有了?那刘德庄上不就养了数匹好马,我何不去借来一用?”心中思定,立即加快脚程,朝那方过去。 刘德庄子在孤村中,朝濠州城去要打他庄旁路过,并不需特意绕道。孟明义把轻功施到极速,真是快若奔马。不一刻刘德庄院就在眼前,连身后追兵也被他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他心中衡量:“刘德府上庄丁虽多,但我硬撞进去,料他们也拦不住我。”但转念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从后门进去,悄悄偷了马便走,没有人阻拦,总要稍快一些的。”就快步掩到院墙边上,见那后门闭着,俯身透过门缝隙向内瞧去,见院中没有人影。心中恍然:“原来刘德也调了不少人手去皇觉寺,眼下府院空虚,正是我下手的好时机” 孟明义妙手空空的绝技已得刘陛真传,他掏出身上开门解锁的小物事,只二下就开了里面门闩。正开门欲闪身进去,背后所负的刘陛从他背上滑落下来。刘陛在他背上不多时,已经是迷迷糊糊,这刻再支持不住,昏厥过去。孟明义心下一急,如果再不施救,自己义父只怕有生命危险。 他心中焦急,但心智不乱,心说:“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处所,如今说不得,只好兵行险着了。”解下腰带把刘陛绑了背上,轻轻推开那门,无声无息进了院中,再反手栓门,不留一点破绽。孟明义在过去曾经与朱重八几人暗暗打探过刘德府中诸多事物,以备将来不时之需。眼下都用了上来,他隐身暗处,三拐二转,就到了刘德卧房。 刘德原配妻子早已经过世,后来纳了二个小妾,不过均住了别处。这正房是空的,刘德不住小妾处时,自己就来这屋睡。孟明义入到屋中,原样关了房门,也不去别处,解下刘陛抱了钻到床下,二人并排卧了,他摸到刘陛**道,手按了背心处,一股细细的内力缓缓流入刘陛体内。 刘陛经真气激发,过不多时就悠悠转醒,睁眼一抹黑,正欲开口询问,孟明义传音过去:“义父,你不要出声,先好生调息,我过得片刻再与你详细解说。”他这刻只是一个三流段的高手,传音入秘的功夫除了专门修炼之人,一般要到二流高手才能施展。当然功力越高,所受对象就越远。传闻中武功达化境的绝世高手据说能隔数里传音,仍然清晰可闻。不过此刻孟明义手按了刘陛身上,在内力输连之下,二人不用开口,还是能互相传音的。 孟明义所修炼的“玉环神修”神功**正是疗伤治病的无上法门,大约过得有大半个时辰,刘陛精神已然好转,总算暂无了性命之忧。孟明义稍松了一口气,收回大部分功力,但仍然存留一小部分真气在刘陛体内流转疏导。 时间稍长,刘陛终忍不住,传音问道:“明义,这是何处?咱们这般横卧了行功虽无不可,但我可是甚不习惯。”孟明义道:“义父,你就将就着些吧。你可知晓这是何处?这里可是刘德府上呀,咱们现下正在他床子底下躺着呢!”刘陛一惊,道:“你也真够大胆的,也不怕被他发觉了?” 孟明义道:“不入虎**,焉得虎子?敌人不会料想得到的,咱们冒些险,也是值得。”刘陛心中默认,没有传音过来,只是心道:“义儿心思缜密,胆识过人,若不是身有奇毒,一身成就无可限量。唉!”思到那快要尽除的蛊毒,心情黯然:“敌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下手。明义体内残毒本来再过三五几日就祛除怠尽,如今慧觉师叔遭了毒手,再到哪里去寻那解毒之人?一旦停了治疗,余毒反噬,却是厉害非常,快则三五几月,慢则一年半载,必定身受其害。” 他一身真气多已涣散,这刻借了孟明义的真气内察,发觉浑身经脉受伤严重,又想:“我如今多半是重伤不治的了,身上还有一颗慧觉师叔给的九转还魂丹,也不用去糟蹋了它,就留给明义吧。等到他日后毒发之时,或许还能派上些用场。”是故身有疗伤圣药也不说,反传音道:“明义,你劳累了这许久,快快歇息一下,自己运功调息一番。我现下感觉身子已经大好了。” 孟明义并不听他之言,仍是控制真气在他体内运转。便在这时,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响,有人朝这边过来。二人心中微微有些紧张,均放细了呼吸,住口不语。从脚步声来判断,来者有三人。走在前面那人落脚稍重,最后那人轻些,而中间那人却是几无可闻,显然在三人中功力最高,应该是个宗师级的高手。刘、孟二人心中一凛,知道是胡怀义三人来了。那几乎落地无声的高手不是韦天道又是谁人?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七节 卧听 第七节卧听 “嘎吱”一声,房门被走在最前面的刘德推开来,三人进了隔壁的书房。刘陛与孟明义稍稍放下心来。若是几人进到这房中,凭着韦天道高深的内力修为,难保不会被他察觉到异样。 两边一墙相隔,不过一二丈距离,胡怀义三人是打死也不会猜料得到自己一心追赶的敌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旁。这时刘德的声音响起。孟明义掏出身上银制假耳套了耳朵上,来一招以彼之计,还施彼身。那日他从朱重八处见了这物事,戴上一试,果然功效非凡,后来就自己照做了一个,以备后用。他伏耳地上,只听刘德的声音清晰传来:“韦师叔,你伤势无妨吧?弟子府上有一支上好的百年老山参,待会儿我叫下人熬了来给你补补血气。”他这人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虽然那人参也是上好,可不是他口中吹嘘那般,多不过有几十个年头而已。心中却想:“料来你也不曾吃过真正的百年老参,等熬成一锅子汤,谁还会辨认得出来?”刘德为讨好韦天道,大拍马屁不说,撒起谎来还面不红,心不跳。 韦天道答道:“不用了,这点伤老夫还没有瞧在眼里。”语气淡漠,显然并不领情。刘德不知道他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自己热脸蛋贴到了冷**上。便如闷声吃了只大苍蝇,一脸的瘪像,望胡怀义道:“这??????”胡怀义面上带笑,语气恭维的接过道:“凭六师叔的功力,那一掌自是伤他不到的了。不过这人参汤做茶来喝了,倒是提神得很。师叔养好了精神,小侄还有要事要劳烦你老人家呢!” 说时他含笑望了韦天道,这马屁拍得有够无耻,但却是大投了对方所好。果然,韦天道哈哈一笑,差点没有拍了胸口保证,一句话冲口而出:“怀义你有事尽管开口便是,却不用跟师叔客套。那区区一掌,怎能奈何得了老夫?”说时只觉胸口隐隐发痛,有咳嗽的**,忙压了下去。在这侃大话的关键时刻,可不能穿帮。但气息上涌,憋得他一张老脸发红,心中灵机一动,发了话:“这屋子怎地有些闷气?我去开窗来透透风。”转脸背过二人,正准备朝窗户过去,刘德却是快他一步上前,道:“师叔,这些小事就让弟子来吧。”韦天道狠瞪他一眼,道:“要你来多事?”刘德吓得缩手回去,不敢开口,心中却道:“我今日是哪里招你惹你了?” 其实韦天道所受伤势非轻,须得修养将息十天半月不可。胡怀义的高帽子一戴,他就飘飘然起来。但如今大话说出去却收不回口,总不能说:“贤侄,我一身老骨架子都被那慧觉一掌震得散了,容师叔休息休息再说。”他不知道胡怀义有何事欲拜托给自己,暗自一咬牙,心道:“我便是拼了这几条老胳膊老腿,也要把它应承下来,可不能丢了这张老脸呀!”但听胡怀义一出声,心子竟是微颤,怕这事太过棘手。好在胡怀义开口就是一句:“六师叔,这事也不急在一时,你尽可以慢慢来的。”韦天道心中那个感动呀,恨不能抱了他**瓣子狠狠亲上二口,以表达自己一番同志情深。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韦天道此刻心中正是这样想的。 胡怀义没有说是什么事,反向刘德道:“对了,刘师兄,你可知那少年是谁人?我怎地瞧着有一丝儿眼熟?” 刘德谄笑道:“二堂主,那少年是刘伯亮的儿子,名叫刘明义。”胡怀义微皱眉头,道:“我怎么以前从未听闻过他还有个儿子呢?”刘德帮忙解释:“只怕是个野种,所以没有敢张扬。” 孟明义在隔房听了这话,恨不能立时出去痛扁他一顿,把他打成猪八戒的哥哥――猪头三。孟明义身世特殊,刘陛怕他仇人得了他消息于他不利,是故对外一直称他是自己儿子。皇觉寺中除慧觉外其余人并不知晓,但孟明义对朱重八几人却是推心置腹,没有隐瞒。 胡怀义“嗯”一声,低头沉思半晌,方抬头对韦天道道:“六师叔,料来你也是猜到小侄欲拜托你之事了。”韦天道重重点头,心中就是不知,这话已经说到这分上,好也得**上挂了死耗子,冒充冒充打猎的人。 胡怀义接着道:“小侄想请你老人家帮忙去追查今日逃走的刘伯亮父子二人。我已经飞鸽传书,吩咐忠义堂各分舵尽力方便你行事,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出那二人来。”说时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孟明义在床下听得暗暗心惊,心说:“有这么一个宗师级的大高手追着我,日后我行走江湖,只怕是难有安宁之日。还有那忠义堂什么的,如今可是武林第一大帮派,可得小心着些才是。”只听韦天道答道:“怀义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便了。” 胡怀义笑道:“有六师叔出马,我自是一百个放心的。”这时有刘府下人来报,酒菜已经整治好了,几人说笑出门而去。 待得对方走远,隔房卧床下刘、孟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孟明义想起胡怀义那番话,心中暗叫侥幸。自己能偷听得敌人动向,自然好早早防备。他在皇觉寺时人们都叫他刘明义,如今行走江湖,正好改回原名。至于自己容貌,只与刘德,胡怀义,韦天道三人朝过面,日后小心避着三人就是。再说有义父刘陛所传妙绝天下的易容术,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二人又在床下呆了片刻,等到几人酒酣耳热时,再钻出身来。这时外面天色早已经大黑。孟明义背了刘陛,二人远绕饭厅,悄悄出了刘府。他本欲直奔濠州城,但转念一想,自己竟然这般想的,对方也一定预料得到,只怕早已经在途中设下陷阱等着自己。他索性掉了头,朝反方向而去。 走不多时,却觉义父刘陛在背上打起了寒战,连牙关也止不住,磕得“咯咯”的作响。他忙放下他来,把自己身上外衣脱了裹在刘陛身上,抬眼见前面就是独山,横抱了刘陛于身前,往独山上奔去。心中默念:“义父,你不会有事的。义父,你不会有事的。” 孟明义在山背处寻了个避风的洞**,他进到深处,在地上铺了干草,又在拐角的旮旯生起一堆火。搬来石头堵了洞口,用树枝叶挡了缝隙,不让一丝火光溢出。待得一切弄得妥当,他把刘陛朝火堆移近些,见他仍是冷得厉害,就脱了身上所以衣衫披了他身上。自己盘坐在刘陛身后,手掌抵了他后背替他运气驱寒。 早前孟明义一路狂奔,后来在刘德庄上又运起内力替刘陛疗伤。一身真气消耗甚巨,已经所剩不多了。这刻他也顾不得调息,拼起余力,把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刘陛体内,心中想:“义父伤势不轻,我便是拼得真元耗尽,也是要替他治疗的。” 刘陛在路上已经昏迷过去,这刻得了真气相助,过不多时,醒转回来。他身子多了丝热气,止住不再颤抖,精神也好了一些。刘陛低声开口道:“明义,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孟明义见他病情好转,心下大喜,这才收了功,依言坐到他身旁,道:“义父,你伤势刚刚好些,该自己多多休息才是,有什么话日后再说不迟。” 刘陛除下身上所披衣衫递给他,摇摇头,道:“这事事关重要,是非说不可的了。”孟明义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义父为何这么急?”强压下那一丝不祥之感。刘陛拾根树枝拨了拨火堆,让它燃得旺些,缓缓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 孟明义静静的听着,刘陛微微沉吟了片刻,开始叙述:“细细算来,这事差不多已经快有十二个年头了。记得那年正月,师父不知何故忽然失踪,我们一干弟子四处找寻,却没有音讯。约莫过了半年,我明察暗访,终于得知一个消息:师父所藏的本门圣物诸葛神扇落在了已经脱出门中的大师伯手中。这大师伯不是别人,正是忠义堂的总堂主胡天豪。”孟明义咋听这辛秘,心中惊讶,不自禁一声呼出:“忠义堂?” 刘陛没有理他,自顾自道:“我悄悄去到忠义堂总舵,就是颍上的胡家了。一连数日,我昼伏夜出,万分小心的在胡府悄悄查探,却是没有得到诸葛神扇的消息。好在胡府甚大,里面人物杂多,也没有人发觉到我。虽然多日没有收获,但我并没有死心。这一夜,我又摸进府去。今夜我搜的目标是胡天豪的书房。这书房我前几日来寻过二次,没有什么发现。直觉却告诉我这里边一定会有问题。我轻车熟路,进到房中,再反手关门,不留一丝破绽,就开始搜查起屋中物事来。过不片刻,却忽闻门外脚步声响起。”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八节 闻秘 第八节闻秘 “那脚步声落脚地不可闻,走到近得门旁,我才始发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不禁一惊,心说:‘难道我行踪已然败露,来人是来捉我的么?’我本欲破窗抢出,但辨那脚步,却是只有一人,可不像是捉人来的。心中起了疑惑,便行个大胆,轻身跃了屋梁上藏着,暂避一避。” “这时那人来到房门前,轻轻开门闪身进来,我偷眼一瞥,见是个黑衣蒙面人。心中更是惊讶,今日竟是遇着同行了,只是不知道这人所为何来?但见那人蹑手蹑脚在房中走着,没有停留,径直朝右手墙边一排书架而去。他立在那书架前,把其中一隔书移开,只余下一本寸余厚的书来。” “我当时心中奇怪,心说:‘这人半夜三更来搬着书耍么?’却见他手按了余下那书之上,带着那书朝左边转了半个圈儿,又向右边转了一个圈儿。接着就听一阵‘咔、咔’的机扎声轻轻响起来,那书架子一分为二,缓缓向两旁滑开,露出墙上一处暗格。那人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尺余大的小盒子,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一刀斩断盒上的铜锁,掀开盖子。我居高临下,把盒子中物事看得清清楚楚,一颗心子险些就从胸腔里跳出来。这不是我苦苦寻觅的诸葛神扇又是什么?” 孟明义虽然早前已经隐隐猜到了,但这刻听他亲口说出来,仍是不禁“啊”一声惊呼。刘陛道:“原来那神扇藏在这里了。有机关掩饰,不熟内情之人自然难以找得到。这刻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显然那密洞与某处有关联,一旦有人开启,对方立时能察觉得到。那人也没有料到来人会如此之快,一怔之下,就欲遁走。” “我见眼下他全部注意力被外面来人吸引去,正是夺扇的大好时机,哪里还跟他讲客气?从屋梁上一跃而下,右手抢过他手中盒子,左手顺带摘了他脸上面罩,攻他个措手不及。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让我得了手,我闪身撞破一侧的窗户,飞身出屋。同时匆匆回眼一瞥,见那人正往一张满是虬髯的白皙面孔上罩面巾,目光大是惶恐。” 孟明义听他叙述,只觉这人的面容自己好像脑中印象甚深,忽地忆起一人,开声问道:“义父,你说的那蒙面人怎地有些像我大伯伯呢?”刘陛望了他一眼,道:“对,那人的样子就是你大伯伯。”孟明义忍不住吃惊道:“真的会是大伯伯?”刘陛道:“我初见你大伯伯之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见了一人,才知道是有人冒充他了。”孟明义满门血案之时他年岁尚小,多年前那个流血夜晚的情形如今只是依稀能记得一些,隐约想起大伯伯文满山惨遭毒手的场景,一时沉默。 刘陛知道他的心思,继续叙述,打破他沉思。刘陛回忆道:“那时我刚刚破窗出来奔不几步,就迎面撞上一人。来人正是胡天豪。胡天豪一身功力非凡,多年之前已经是宗师级的高手了,我那时不过是接近绝顶级的水平,与他差距太远,可不敢跟他过招。我一见是他,魂也险些吓得掉了,立时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他哪里会容我逃脱?挥掌向我击来。我当时若是避让,必然会失了逃脱之机,给他缠住。就把心一横,身子一侧,用肩背处硬受了他一记,我却借着这一掌之力,从斜刺里逃开去。这轻身功夫是我的拿手绝活,胡天豪虽然武功高强,但比上轻功,可也追我不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孟明义虽然明知他那时逃出来了,但仍止不住紧握了双拳,手心冒汗,听得心惊肉跳的。只听刘陛续道:“当时胡天豪那一掌我虽是借着前冲之力卸去了大半的力道,但还是受伤不轻。” “后来我逃出胡府,一路狂奔。若不是在半路上侥幸遇上贾师弟,只怕早已是一命呜呼了。胡天豪那蛊毒神掌那时应该已接近大成,端的是厉害非凡。有人一旦身中蛊毒神掌,即便当时没有被掌力震死,但过不多久就会毒发的。快则几个时辰之内,慢则三五几天,无人能够幸免。那蛊毒发作,受毒之人会如高烧状,时热时退,时晕时醒,且全身泛红,就连眼珠子也是一般。那毒气逼到内府,小腹就会慢慢肿胀,若是不得及时救治,必然全身经脉尽爆,受尽万般折磨而亡。” 孟明义心下骇然,想起自己年幼时所遭受蛊毒的那情景,此际仍是心有余悸。不觉身子有些发寒,下意识的伸手一拉衣衫。刘陛也是心有同感,自己紧了紧衣衫,朝火堆挪近了些,这才又道:“贾师弟虽然有个神医的名号,但终究不是神仙。他用药物压制住我体内毒素,却是不能除去。有毒在身,一身功力自然会大打折扣。中掌之后,我身上功力就只余下五成了。但这蛊毒世上也非无法可解,当时贾师弟就告知了我二种法子,一快一慢。慢的你也知道,就是慧觉师叔内功疗毒。快的是用你家祖传的宝物照心镜治疗。” 孟明义从未听闻过这个物事,一怔之下,问道:“照心镜,那是个什么东西?” 刘陛道:“这照心镜是你家祖传下来的神物。据说这镜子能照穿人的腑脏,忠奸善恶一照便知。最神奇之处在于这照心镜还能治百病,无论你是何怪症,只要是未死之人,一照之下又活蹦乱跳了。” 孟明义对这奇闻怪谈是闻所未闻,心中大是疑问,道:“义父,这是真的么?不会有这般神奇的事吧?”刘陛道:“我未曾亲见,当然也不知这事的真假。不过这照心境的事那是当年师父亲口所说,料来多是真的了。”孟明义心道:“我家中居然还有这么奇妙的宝贝儿,怎么却是从不知晓啊?嗯,对了,大约是那时年纪幼小,爹娘便没有对我讲。” 只听刘陛接着道:“那日我去你们孟村,心中存的就是借那镜子治病的念头。当然这个借字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想来这般绝世的宝贝你爹爹定然是不肯随意给人瞧的了,我当时实则是想悄悄偷了出来的。”孟明义初听他自承欲偷自己家中宝物,心中大是别扭,刘陛道:“那时我又不识得你,一心想着快些治好体内蛊毒,自然是会出此下策的。换了如今,自是不会的了。” 孟明义道:“义父,只要是我的物事,你要什么我都是愿意给的。”刘陛伸手出来,如小时候一般轻抚了他头。孟明义低头靠在他身旁,二人恍若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好半晌,刘陛才道:“那日我伤病未愈,加之走得急了,天热中了急暑,险些就掉在河中淹死。若不是你救了我,也活不到现在。”孟明义道:“义父,我只救过你一次,你却救了我二次,算起来还是你救了我。” 刘陛笑道:“咱们父子二人你救我过去,我救你过来,也许这就叫做缘分罢。上天注定咱们要做半世父子的。”孟明义点点头,却没有听出他话中那半世的隐意。刘陛继续道:“后来我在你家中见了你大伯伯,当时也是以为他就是那夜的蒙面人。不过到得夜里我偷听了你父亲和你大伯伯几人谈话,心中又起了疑惑。再到后来那个流血的夜晚,那人终是显出形来,实是有人假扮了你大伯伯的容貌在装神弄鬼。” 孟明义想起那夜之情形,努力回忆那人,道:“义父,你说的假扮大伯伯那人我如今还有些印象,他就是拿匕首杀我爹爹那人,我这一世都不会忘了他的。我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了他出来,为我爹娘伯叔报仇。”说时牙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心中恨到了极处。 刘陛点头道:“说起这报仇之事,我倒是想起了来。那夜虽然一众人都是黑衣蒙面,但我却是在巧合之下,恰好识出其中一人来。有了这条线索,你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仇家应该不是难事。”接着他把那日客栈院中巧遇一干朝廷鹰犬及后来血案现场偶见那人腰牌之事说了,从身上摸出一封书信,递给孟明义道:“明义,这封书信就是那日我从那人身上顺手所拿的。我已经细瞧过多次,这信应该是有人传信于他,叫他赶来汇合的。料来传信那人多半就是血案主谋之人了。” 孟明义接了信在手,迫不及待抽出信纸,展开来。但见上面写了四字:“已妥,速来。”心中大是失望,这信中只区区几字,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他仔细的看了几遍,除了对写信那人的瘦金字体有些认识,再得不出什么了。 刘陛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一边打探师父的消息,一边也在暗暗查探你满门血案的真凶。我曾经放出消息,说了那夜那鞑子的情形,没有多久,江湖中就传出消息,知道了那人是谁人。”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八节 谈谈武功 这里专门写一篇,我想详细谈谈本书中关于武功的问题。 看过的朋友都应该知道,我在书中把武功分为九个层段,从最低数起是:第一级段:五流级高手。 第二级段:四流级高手。 第三级段:三流级高手。 第四级段:二流级高手。 第五级段:一流级高手。 第六级段:超一流高手。 第七级段:绝顶级高手。 第八级段:宗师级高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第九级段:化境级高手。 而每个级段又分为下、中、上三个细分品级,同一级段高手中武功最差者与武功最高者功力相差大约是三倍。我在书中设计的这三倍就是同一层级最顶尖者能敌最差者大约三人。当然,这是假设在武功招式、智力等等基本情况一样情况下。 但我前面也说过,两人陛试,除了功力,还有招式的精妙,临场的机变,当时的自身状况,还有暗器,用毒,用计,自己的心态气势,必胜的决心,天时地利人和等等诸多因素也会影响对战的结果。 当然,正常的情况下,同级段中一个中品级是能够胜一个下品级的,但要杀死他就不容易了。即使是上品级的,要杀死同级中一个下品级的,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如果下品级的人拼命,那么上品级的非受重伤不可,也许还会送掉性命。所以同级段高手一般不互相残杀,因为大家都没有什么便宜可拣。 至于比自己层段低的,高级段也不是就可以随意屠戮的。有一句话叫做好汉敌不过人多。照前面的划分推算就可以知道,正常情况下大约九个下级段的就可以敌得过一个上级段的。 再者,高手也不是那么好练的,越到最后,人数越少。武林中人虽然喜欢动手,但也不是动不动就杀戮的。再说,武功又没有写在脸上,除了一些公认的高手达到了某某级段,一般亲朋好友才会知道对方的底细。各个级段的高手在江湖中行走相安无事,一个是前面说的这个愿意,还有一个就是江湖是规矩和道义。江湖也是一个社会团体,只要是一个团体,当然就得依从一些规则、准则,不然就会被团体成员所唾弃。这就有了正义与邪恶的斗争,有了好人与坏人,有了损人利己的江湖宵小与舍己为人的武林大侠。 第五集 第九节 蛊毒 第九节蛊毒 孟明义心下大喜,急问道:“义父,那人是谁?” 刘陛道:“那人名叫图阔台,过去你父亲曾经杀了一名鞑子狗官,是他的弟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孟明义蹙眉念道:“图阔台。”在心中暗暗记了。刘陛道:“当年那图阔台的弟弟图察台,是镇江的知府。这人是个好色之徒,干尽了丧尽天良之事。你父亲杀他,乃是替天行道,江湖朋友无不拍手称快。是故我一传出那图阔台的身形容貌,立时有人打听出来是他了。” 孟明义攥紧拳头,目露寒光道:“义父,你可知那狗贼现下在何处?我定要去寻了他来为爹娘他们报仇。”刘陛摇头道:“这图阔台不是武林中人,自那夜之后,他就已经隐起了身,一时间倒没有他的消息,只能日后慢慢查探了。”孟明义心中失望,但也无可奈何。 刘陛道:“那狗贼的容貌我已经依着记忆绘了画像,他那夜被你大伯伯斩断了一条手臂,日后容易识得的,你也不用着急。那画像在信封中,你自己瞧吧。” 孟明义刚才只顾了看那书信,倒没有注意到信封低部还有一片薄纸,这刻拿出来,见上面用墨线条画的个人形。这人是个胡人,高鼻阔嘴,形貌威武。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已经勾勒出神韵来。孟明义端详片刻,把他容貌牢记在心,这才细细的折了,和着信一起贴身藏好,以备日后派上用场。 刘陛想起一事,道:“明义,那日我见你身中蛊毒,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心中自问:‘是谁人会对一个几岁孩子下毒手呢?’后来我曾经细细询问你,你对我说那日在林子中玩耍,仿佛有一名紫衫女子过来在背上轻拍了你一下。我记得当时问你可曾见着面容,你说那人脸上围了条翠色的纱巾。依着你口中所叙,那女子应该是一个昔日的大魔头翠面紫衫。这蛊毒神掌也正是她所使的武功,只是江湖中人不明就理,听她自称叫做情恨掌,就信以为真。你日后若是遇着了她,自己可得小心着些。” 孟明义应道:“知道的,义父。” 刘陛蹙眉道:“只是这魔头失踪了多年,数日前刚听闻她复出的消息,过不二日却是突然出现在孟村,只怕多半与你一门血案大有干系。”他心念一动,猛然醒悟,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原来她是为了那照心镜来的。她用毒掌伤你的目的正是为了逼迫你父亲拿出那镜子来救人,这女人好歹毒的心肠。” 孟明义心中并不惧她,耳听得又多了一条寻查仇人的线索,反到有些高兴。刘陛想起这蛊毒来,神色一黯,道:“明义,有一事瞧来我是要说与你知的了。”孟明义见他低垂了目光,心情甚差,想是心忧自己伤势,便道:“义父,你不用担忧,你病情会好的。” 刘陛摇头道:“我不是说的这个。我说的是这蛊毒的事。如今慧觉师叔去了,你体内残留蛊未曾祛除尽,是会反噬的。这反噬的时日快则数日之内,慢则一年半载,没有定数。一旦再次毒发,则是必死无疑。如今之计一是去找贾师弟,瞧瞧他有没有法子。二是去寻你家祖传那照心镜来,一照而即全功。你须得早做打算才是。” 孟明义心中一惊,本以为体内蛊毒只再过二三日就可以除尽了,眼下即便是没有了慧觉大师运功疗毒,料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一听刘陛所言,这才知道事情之严重,非自己所想也。心下微急,但刘陛接下来之言,却是让他更受打击。只听刘陛道:“明义,你体内蛊毒一日不除尽,任凭你如何用功苦练,一身内力却是再无进益。”孟明义咋听之下,犹是不信。 刘陛道:“想那日我中掌之后,一身功力就只剩了五成。待得毒出,才可恢复到八成。余下两成须得用功苦练,一年之后方能完全复原。你所中的是与我一般蛊毒神掌,自然也不能例外。若不是慧觉师叔那“玉环神修”神功**厉害,只怕你如今连三流高手的水准都达不到。 孟明义犹如五雷轰顶,若不是坐在地上,只怕就要一个趔趄摔倒。他神情呆滞,讷讷自语:“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刘陛看了他失魂落魄之像,一声苦笑,道:“明义,你也不用灰心,只要体内蛊毒除尽了,再慢慢修炼不迟。” 孟明义有些心灰意冷,心中想着:“难怪往日无论我如何用功苦练,内力始终无法进步,原来是因为这蛊毒的缘故。我眼下这三流级段的微末功夫,拿来又有何用?我那些仇家无一不是大高手,就是知晓了仇家是谁人,对方一招便杀了我,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正是知子莫若父子,刘陛见他脸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清楚孟明义的性格,正是请将不如激将,开口道:“明义,如今你体内残毒未除,指不定那日就发作起来,何时丧命都没个定数,报仇之事还是暂搁一旁的好。照你眼下的情况,就是不去报仇,也无人能说得上闲言闲语。人嘛,除死无大事。” 孟明义明知他的用意,但仍是忍不住上火,微扬了声音道:“义父,你不用激我了,凡事我都不会轻言放弃的。你若不信,我今天便在这里发个誓言。”说时扣了手指举高道:“我孟明义对天发誓,无论如何我也会想尽千方百计活了性命,为死去的爹娘叔伯他们报仇的。” 刘陛见他目中所露的坚毅之色,心中大为欣赏。点点头,道:“这才是男儿汉的形象,我刘陛的好儿子。其实那蛊毒也没有这般可怕的,料来这世上除了上述二种法门,定然还有其它法子可解的,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只要一旦毒除了,你再用功苦练,内力自然就可以提升。若是运气好些,找到了那武林至宝神机珠,便是晋升为宗师化境一级的绝世高手,也是指日可待。” 孟明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神机珠,不禁问:“神机珠?义父,这又是何物?”刘陛道:“说到这神机珠,却是关系到一桩武林中的大秘密。”他目望了火堆,思起有关神机珠与诸葛神扇之事,道:“武林中有句谣语,是这般念的:‘神珠玉扇,神机无限,称雄武林,号令天下。’”孟明义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陛细细的把那神机珠与诸葛神扇之事与孟明义说了,孟明义惊诧得不可名状,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上。刘陛道:“你也是知道的,那忠义堂的胡怀英这次来皇觉寺,就是为了那把诸葛神扇。我那夜得了神扇后一直缚了胸前贴身藏着,就是那日掉了河水中,也是不曾失落。我在你府上晕了些时辰,你爹爹是正人君子,自是没有翻看我随身秘藏的物事,是故他并不知晓我那时身上还揣了这么一个宝贝儿。数日前我想着不日就可以除尽余毒,日后行走江湖再带了这神扇可是有些不便,我就把它交与慧觉师叔藏了,不想终究还是大意走露了消息,引来这场祸??????” 他口中那个“事”子还没有吐得出来,忽觉口舌干燥异常,竟然沙了嗓子,难以发出声来。 孟明义抬眼望去,见他神色有异,关切道:“义父,你怎么了?” 刘陛这刻之觉得胸腔中仿佛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燃烧,浑身燥热得难受,不觉伸手拉开自己衣衫,想离那火堆远些,却是起身不能,沙声道:“我???我心中难受得很。” 不等孟明义过去,他几把撕了一身衣服,几乎裸露出大半个身子,伸手向孟明义道:“水??????水。义儿,我???口??????”孟明义见他双目开始变赤,目光中似夹了几分疯意,心中大骇,过去扶了。刘陛吐字已经模糊,孟明义费了大力气,这才听清他说的是口渴。忙把他远移火旁一些,急急转身,一掌推开那封洞子的石块,这刻也顾不得被人发觉了。 好在孟明义自小就在这独山摸爬滚打,对山上再熟悉不过。他转出不多时,就用破瓦罐子盛来半罐子清水。刘陛**了上身躺在地上,已经神志不清。孟明义扶他起来,他就着破罐一阵猛喝,瓦罐子中只余下淹罐底子的一点儿水了。孟明义撕下一幅衣衫,浸水打湿了替刘陛擦身子降温。此刻刘陛浑身皆呈现赤红之色,孟明义再掰开他眼睛来看,也是一般,心中大惊:“这不是义父说的中了那蛊毒神掌的形状么?这下可是遭了。”急让刘陛盘坐起来,自己在他背后运功输入他体内,以抵抗那毒素。心中又想:“这毒反噬也没有这般的快法,是因为义父受伤的缘故么?”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十节 身死 第十节 身死 孟明义连番消耗,这刻体内真气已然不多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强打了精神,运功在刘陛体内运转,已经是拼上性命了。过得一刻,刘陛清醒过来,身子也稍稍降了些温。他心知这般下去,非但自己没有治好,孟明义也要累得丢了性命,就提起残存的真气,阻了他继续行功。 刘陛开声道:“明义,你先歇得片刻,我有几句话要说给你听。”孟明义内力消耗太巨,经此一扰,真气一泄,竟是一时难以凝聚起来,也只得作罢。刘陛全身乏力,没有了真力支撑,上身一斜,靠在了孟明义臂弯处。他拉了孟明义的手有气无力的道:“明义,义父有件事要拜托给你。” 孟明以看着他气息奄奄,心中难过,哽声道:“义父,你有何事吩咐便了,孩儿就是肝脑涂地,也定然要给你办成的。” 刘陛看了他,慈祥的目光中露出赞许,也不多说什么,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锦囊,颤抖着递到孟明义手上,道:“打开它。”孟明义解开锦囊,见里面是一块二指大小的三角形玉牌,这玉牌通体呈现蓝色。刘陛目光盯在那玉牌之上,目露缅怀之色。 孟明义拿了玉牌递给他,他摇头不接。孟明义心下奇怪,开口问道:“义父,这是个什么东西?”刘陛盯了那玉牌半天,这才收回了目光,答道:“这是我门的蓝玉令,有了它,你就可以调令我手下的那些门众了。”孟明义与他相处了这许多年,却是从来没有听刘陛说过他师门中事,只是隐约知道自己义父师承一个神秘门派。这刻心中大是好奇,静待着他下文,哪知刘陛却道:“我虽然传过武功给你,但你没有正式入门,不算是门中弟子。依着门规,我是不便多透露门中信息给你知晓的。” 孟明义大失所望,刘陛道:“你心中也不用失望,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我眼下要托给你的事就是让你拿了这玉牌去找寻一个人,然后把这玉牌亲手交给他。”孟明义问道:“义父,那人是谁?” 刘陛说了这许多话,微微有些气喘。他道:“那人是谁你却不用知道,你只须得去寻一个手持有一块五边形的水晶令牌的人就行了。这人身材甚是高大,容貌威猛,气势盖天,你一见就知是他了。到时你以这蓝玉令与他相认,他自然会告知你一切。” 孟明义心中嘀咕:“这世间的人何其多也,就是有这般长像的也不在少数。义父说得如此笼统,却是让我上哪里去寻那人呀?”他口中可没有说出了,只怕刘陛听了不高兴。心中又想:“我日后自己慢慢的找寻罢了,或许终有一日找到了那人也不定。” 只听刘陛道:“明义,你有朝一日若是找到了那人,就帮义父向他老人家请个安。”说到这里,他喘息更巨,有换不过气来之像。孟明义已明白他口中的那人是义父一直在找寻的恩师,但这刻也不及细问,忙道:“义父,你先歇着罢,有什么事待日后再说,我去给你盛水来喝。”刘陛一把拉了他,道:“孩儿,我时日??????不多了,还有事没有说完,你不要急着去。我身上还有一样东西给你,就在我怀中,不过你得待我走后才能看的。”孟明义道:“义父,你不会有事的。”这时刘陛身子又开始滚烫起来,浑身也打起了颤。孟明义不知所措,他唯一可用就是拼起余力朝刘陛体内输送真气。但刘陛这刻不知道哪里突然来了一股子神力,竟然一把掀开了他,自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他在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同时双手十指朝自己身上乱抓乱掏。只片刻功夫,刘陛身上就鲜血淋漓,裸露的肌肤没有一寸完好的了。他滚到火堆旁,身子压着未熄灭的火头,身上已经冒出肉焦臭味来,他好似全无所觉。 孟明义看得目眦欲裂,知道这是蛊毒发作了。看着刘陛这副惨状,他感同身受,心子有如一把刀子在割一般,恨不能自己去代替了他才好。他大叫一声:“义父。”再顾不得别的,飞身扑了上前,从背后抱了刘陛,双手死死箍了他手,不让他再伤残自己。 刘陛这时下腹已经高高隆起,他一身精力差不多消耗殆尽,只挣了两挣,挣不脱孟明义的束缚,就再没有了力气。 他这刻心中却是好不难过,犹如有万只蚂蚁在体内到处啃噬一般。刘陛张口欲发声,舌头却是不听使唤。过去常听人说生不如死,现在他终于是亲身体会到这滋味了。刘陛身上内力残留不多,就是想自断心脉,也是做之不到,只得聚集起最后一丝真气传音给孟明义,道:“明义,义父求求你,快些一掌打死??????我。” 孟明义哪里肯听,生怕他挣脱了出去,只把他抱得更紧。刘陛身不能动,体内却是难受到了极处,此时能动的地方除了眼睛就是嘴巴。他再也忍受不住这蛊毒的折磨,张牙猛咬,嚼断了自己舌根。孟明义感觉身前的刘陛不再挣扎,侧头见有鲜血出他嘴角流出来。他放平刘陛,见他面上带了笑意,却怎么瞧怎么觉得有些诡异。心中吃惊,叫道:“义父,义父,你怎么了?” 刘陛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开口欲说话,但舌头没有了,说不出来,反是那半截断舌顺着张开的嘴巴滑出来。孟明义心中顿时明白过来,一阵天昏地暗,扑到刘陛身上悲鸣道:“义父,你为何这般的傻呀?”刘陛还有一口余气未断,睁眼望了他,露出急切之意,却是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响。 孟明义悲痛欲绝,见他轻拉了自己一下,目光看过去,见刘陛的手指正在地下费劲的划着什么。仔细一瞧,才知道原来是在写字。刘陛指甲在地上刻的第一个是个“扇”。孟明义立时明白他是要告知自己那诸葛神扇的下落了。 刘陛在“扇”字旁再慢慢的画一个“寺”字,自然是指那诸葛神扇是藏在了皇觉寺了。这不用说,猜也是能够猜得出来的。只是最后那字刻得歪歪斜斜,越写越是没有力气,画出个“拱”字的笔画,脑袋一歪,再不动了。 孟明义心子一颤,也顾不得细究他到底是写的何字,忙轻摇刘陛,急声唤道:“义父,义父!”刘陛一颗脑袋随着他摇动软软的晃着,除此没有一丝反应。他不死心,捉了他手强输真气过去,却是感觉如石沉大海。孟明义不敢伸手去探他鼻息,只是又是摇晃,又是喊叫,手上真气不停的强输过去。他死命的折腾着,形若疯狂。 刘陛始终没有动静。过得一阵,孟明义再没有了力气,他木然的看着义父刘陛,知道义父真的去了,自己再救不回他来。他终是停下来,只觉一颗心子仿佛突然被人从中撕成二片,那种撕裂心肺的感觉让他险些晕厥过去。他压着自己胸口翻涌的血气,心中却忍不住想:“我很小之时父母就遭仇人杀害,义父救我出来,收养我,替我祛除体内蛊毒,还传我武功,对我比亲生儿子还要好些。这番大恩大德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义父就走了。这世间从此便剩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再也没有人来疼我,爱我。”他想到悲处,再忍不住,张口一口鲜血吐出来。 孟明义双目赤红,滴滴泪珠子落下,他却没有哭出声响。这无声的哭泣比之嚎啕大哭显然更是伤心到了极处,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心中思起往日自己与义父刘陛的种种,泪如泉涌。但他咬了牙,任凭眼泪满面,也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伤心落泪不出声,一应恨事埋心田。这恰是孟明义此时的真实写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泪也流干了,人也清醒了些。心中想:“我现下在做什么?我现下该做什么?”望着地上刘陛的尸身,一阵难过之后,心道:“对,我应该振作起来,替义父报仇。” 一思起报仇,孟明义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恢复了往日的心智。自语道:“此处离刘德府上太近,不是久留之地。若是被对方发觉了可就不妙了。”但这山洞在背山处,倒不担心敌人轻易就找得到。 他也不急在一时,去折了根粗树枝,在洞子近旁寻了一处松软的地方,掘了个半人深的坑子做墓**。再返身回洞中,却见刘陛那血痕斑斓的尸身上已经起了无数的绿点,且还在不断的扩大,大约过不了多时,整个人就会尽成绿色。孟明义暗叹这蛊毒厉害,不敢徒手去碰他尸体,就用布条子裹了自己双手,替刘陛穿好衣衫。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十一节 遇见 第十一节遇见 孟明义葬了刘陛,怕被刘德等人发觉了来,是故没有留坟头,只搬来三块大石压在平平的坟身上,呈个品字形,以便日后记认。他清理刘陛遗物,见身上除了一封家书,还有一只小盒子。 刘陛老家在浙江的青田,家中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兄弟,这孟明义是知道的。那封家书只是一封平常的书信,大约是隔得久了,心中思念之故,所以写了,只是放在身上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他放信入怀中,又打开那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颗九转还魂丹。孟明义从慧觉那里识见过,慧觉当年一共炼制了九粒,送了五粒给人,自己留了四粒,后来救人用了一粒。孟明义心道:“我那日见慧觉大师还有三粒丹药,这粒定然是不久前慧觉大师送给义父的了。义父身受重伤,却是舍不得用,竟留了给我。我??????”想到伤心处,又难过了一阵。心中道:“如今义父去了,我一人该往何处呢?” 他想着自己身上余毒未出,想办法疗毒应该是当前要考虑的事。自己不是回老家蕲水找照心镜,就是去找义父的师弟贾神医。但思着刘陛对自己恩重如山,瞧来还是该当先去一趟处州的青田,把丧讯报了才是。孟明义心下安慰自己:“反正我眼下在濠州,无论走蕲水还是天柱山,绕一下青田也远不到哪里去。”心中下了决定,他不再耽搁,在刘陛坟头跪着磕了三个响头,起了身来,下了独山。 这时离天亮已经不远,孤村中传来几声雄鸡报晓的啼鸣声。他立在大路之中,真的要到离开这自己生活了十余年的地方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舍。想到了孤村独山,想到了闹鬼破庙,当然还想到了朱重八几个好兄弟。他回头再望一眼,心说:“孤村独山,皇觉寺,兄弟们,你们都等着我,我还会回来的。”转过了身,再不看一眼,顺着大路奔去。 孟明义奔得一阵,但觉浑身乏力,头脑晕沉。再行几步,竟是迈不开脚。他从昨日到此时,没有歇息不说,且还数次强运真气。体内实则是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刚才他全凭了一股悲愤之力支撑着,走到这刻,心中一松,再坚持不住。只觉头晕目眩,整个人已经不听自己使唤,在不知不觉间,竟是倒在大路上半晕半睡的昏睡过去。 过得一阵,天色开始亮起来。黑暗刚刚褪了一些,浓浓的雾气又笼罩在大地上。大雾之中,有一人赶了快马过来,马上的人正是胡怀心。 胡怀心从颍州一路赶过来,昨日夜间到的定远。心中担忧来得晚了,是故天不亮,就动身往皇觉寺而去。她快马加鞭,马儿吃痛,扬开四蹄跑得飞快。虽然雾大,但天早无人,她也不担心。宽阔的大路就只她一人一马,呼吸着晨间清新湿润的空气,心中大是惬意。她正觉心情大好之时,却忽见前面路中一人横卧。 这雾气太浓,加之天色不亮,待得到了近前,她才始发觉了来。这下可好,那马儿奔得正急,一时怎么能收得住脚?这马腿子少也有几百斤力,这一脚下去,那人不死也得重伤。马儿飞蹄落下,下脚处正是孟明义的脑袋。孟明义还在昏睡之中,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 眼见着那马蹄就要踩在孟明义脸上,情急之下,胡怀心兵行险着,双脚用力一蹬马蹬,人向前凌空飞射而出。她一手握着马鞭,一手握着马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人在空中,手中马鞭扬出去,卷了孟明义身子把他朝旁移开半尺,同时控缰那手猛力一提,接了前冲之力生生的把那马向前带了半个马身子。马儿四蹄落下,孟明义刚刚躲到马腹下,一只蹄子擦了他头顶而过,可谓是险到了极处。 孟明义这刻仍是躺了地上昏睡正酣,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胡怀心落在地上,强勒住奔马,惊出一身汗来。她忙回身察看孟明义,一眼望了他半边脸庞,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了?”她蹲身下去,一探孟明义脉搏,只觉有些虚弱,猜来大约是因为饥困交加所至。 胡怀心回身从包裹中取来干粮和水囊,扶了孟明义坐起,一口干粮一口水,细细的喂他吃下去。 孟明义适才昏睡了一阵,精神体力均有所好转。这刻有了水和食物下肚,不一刻就转醒过来。他微睁开眼来,模糊中见有人正拿了东西往自己嘴里塞,一惊而起。眼见面前立了一名白衣女子,端庄的容貌,怎么瞧着有些眼熟?他心中也升起与胡怀心同样的感觉。 胡怀心与胡怀义是兄妹,容貌自然有几分相似。孟明义这才想起自己昏倒路上之事,心中暗呼:“好险,若是被敌人发觉了哪里还有命在?”见是眼前这女子救了自己,忙连声道谢,道:“多谢女侠相救,在下万分感激!”胡怀心道:“阁下不用客气,几口面饼而已,有什么可谢谢的。” 孟明义道:“请教女侠高姓大名?”胡怀心答了。孟明义听在耳中,心中一惊,再细细打量于她,心说:“她这一说,我可想起来了。难怪会眼熟,那胡怀义不也是这般的瓜子脸儿丹凤眼。这二人莫不是兄妹吧?”他越看心中越是肯定,自己猜得对了。心道:“哎呀!我这不是羊入虎口么?”忙运起功力内察,还好,对方并没有趁自己昏睡之际封了自己身上的**道。他不知道对方有何企图,是欲活捉了自己,逼问那诸葛神扇的下落么?还是另有图谋? 他心说自己一人,可敌不过来。便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趁着胡怀心低头蹙眉思索之际,展开轻功逃之夭夭。孟明义怕胡怀心打马追赶,是故不敢走大路,往路旁林中一钻,不一刻就没有了踪影。 胡怀心大是诧异,心说:“这年轻人太也莫名其妙,怎么一听我的名字,吓得拔腿就跑了?我有这般可怕吗?”她眼角瞥见孟明义消失的背影,猛地省起来:“哎呀!这年轻人的身形模样不正是风哥哥年轻时的样儿么?我倒说怎么大是眼熟哩,莫不成??????”孟长风把她当成自己心腹知己,自是没有隐瞒孟明义之事。她明白过来,想去追上孟明义问个明白,却哪里还有孟明义的影子? 孟明义七岁时随义父刘陛来到皇觉寺,这以后十余年一直生活在此地。算来这次应该是第二次行走江湖,可惜那时年纪幼小,现在一般的是毫无经验可言。他奔得一段,怕被胡怀义的人识出来,就在地上拾了泥土,把脸染上泥色,这才继续前行。 走到天色大亮,耳听着自己肚子咕咕的作响,才想起除了刚才昏睡时咬了二口面饼,自己这劳累了半天一夜,竟然还没有进过食。眼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间路边食店,想过去饱食一顿,一模身上,始记起自己分文未带,心说:“这倒好了,莫不成我初入江湖,就要做个小乞丐,学着人家讨饭去?”但他毕竟有几分“贫贱不能移”的书生呆气,心中隐约觉得要自己去做那乞儿讨饭,那是万万也不可的了。无奈只得勒紧了裤腰带子,继续前行。 孟明义又走得一段,实在是饿得慌了,四下一望,见前面是一大片地瓜地,心说:“说不得,今日不做乞丐,只好做一回小贼了。”他本非墨守陈规之人,这刻也管不得什么不予而取,是为盗也的狗屁之言。避到一个偏僻处,三五二下就刨出几只大地瓜,此刻确是饿得狠了,一抹地瓜上的泥巴,也不去洗它,张口大嚼起来。 待得稍稍填饱些肚子,立起身赶路。此处离孤村不甚远,他可不敢久留。扫眼见地上还有几只吃剩的地瓜,就拾起来用衣衫兜了,心说:“这可不能浪费了,留到下一餐再吃。”倒是不能不佩服他大有远见。 他不识得道路,走小路怕迷路,还是绕到大路上去。这刻他脸上抹了泥土,再折根树棍做拐杖,若是遇了胡怀义的人马,自己就佝偻了身子扮老人,也不怕对方识得出来。如此行了半日,一路无事。到得将近傍晚时分,肚子有些不舒服起来,猜是早晨吃了那生地瓜的缘故。他寻个僻静处解决了这人生大问题,不觉肚子又开始跟他抗议。 这次孟明义再不敢造次了。他抬眼见路边有一处林子,就入到林中,找了个空旷处生起一堆火,就是让肚子再唱半天空城计,也定要吃上香喷喷的烤地瓜。他一边用火灰埋了地瓜,心中一边想着:“义父留字告诉我那诸葛神扇的藏处,但最后那字好像没有写得全,可着实让人费解了。”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十二节 义舍 第十二节义舍 他心中想时,拾了一条细树枝在地上画起来。他写出那个“拱”字,心说:“这是个拱桥的拱么?怎么有些不像?说到拱桥,在孤村倒是有一座,但那诸葛神扇明明藏在了皇觉寺中,又怎么会跑到孤村去了?嗯,这拱字下面我记得好像还有笔画,义父画了个点儿,就写不下去了,这字定然是没有写完的。” 孟明义在那“拱”字下面加了笔画,但中国汉字变化万千,若是一一写起来,不知道会写出多少个字来。他只得作罢,心中道:“眼下却也不用着急,待日后回皇觉寺,兴许一看见了某物事,就会知的了。” 不大的功夫,一阵阵烤地瓜的香味就飘出来,孟明义食指大动,忍不住“咕噜噜”的吞了二口口水。便在这时,大路上传来人声。孟明义举目望去,见是一对夫妇携了一双儿女打这边过来。这几人皆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只是那男子背上背了一个黄色的包裹,却是有些显眼。孟明义对滁阳受瘟疫之事略有耳闻,濠州离滁阳不远,瞧这对夫妇的样子,应该是从那边逃难过来的。 大路上又有马蹄声响起,数人骑马朝这边过来,是一小队元廷骑兵。孟明义心中微觉奇怪:“瞧这鞑子兵是朝濠州城去的,难道滁州那边发生了民变,是来濠州这边搬兵镇压去了?” 那夫妇见有官兵过来,忙拉了小孩避在路旁。众元兵打他们身旁而过,忽然一人伸手出来,夺了那男子背上的包裹。那男子一怔一下,就欲追赶。他才走出二步,却被那夺包裹的骑兵反手一鞭,圈了脚踝把他扯倒在地。不等他爬起身,随后而来的骑兵鞭子落在他身上。众人一抽即走,不过转眼功夫,五六条鞭子便抽在他身上,那男子被打得在地上嗷嗷痛叫,滚到了路边草丛中。落在后面几人见打他不到,就挥鞭抽向呆立一旁的女子和小孩儿。女子爱子情深,忙用身体死命护住孩子。马鞭落下,尽数抽在她头背处。她虽然吃痛,却咬牙苦撑了,没有让开。 孟明义往日曾经听闻鞑子如何残暴,这刻终是亲眼识见了。只觉得胸腔一股怒气升腾,就要奔出林子仗义出手,却见远处大路上又过来一大队人马,均是全副武装的兵士。他压住心中怒火,看着那队骑兵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心道:“原来这队骑兵是开路的先锋,元兵大队人马还在后面,不知道这许多人一路走来所为何事?” 那对夫妇刚才已经吃够了苦头,再不敢在路旁,忙离了大路,躲在树后远远瞧着官兵通过,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后面过来的这队元兵约莫有二百人众,待得渐渐近了,孟明义才看清原来是一队押解犯人的车队。走在队伍前头的是一名浑身甲胄的青年军官,瞧他模样,应该是这队人马的领头之人。这队伍中大约有四五十名骑兵,其余皆是步兵。但这些兵士无一不是甲胄鲜明,精神抖擞,一看就知全是精兵。 大队元兵的中间是一辆二匹健马拖着的囚车。咋一看去,那些兵士走得并不整齐,只是密密的把那囚车圈在中间。孟明义跟随义父刘陛学过一些兵法阵势,一见这一行人走成个“山”字形状,心中暗呼厉害,这押解一名犯人也暗排了阵型,瞧来领头那军官并不简单。他心中倒是好奇起来:“鞑子弄这么大的阵仗出来,只为了押送一名人犯,想来这人甚不简单。” 孟明义细细打量那犯人,见他被锁在囚笼之中,只有头手露与笼外。他头颈脚臂都缚了粗粗的铁链,虽然披头散发,但仍是神态桀骜,顾盼生威。孟明义心中暗赞:“好一条汉子!”有心打听那人是谁,但眼见元兵势众,可不敢轻易现身出去。 看着官兵走得远了,后面路上也再没有人来,躲在树后的夫妇四人这才颤颤瑟瑟的站身出来,准备继续赶路。但如今唯一的财产被夺,又被打得遍体鳞伤,那女子想着今后前途未卜,加之身上伤痛,不禁低泣起来。 丈夫好言劝慰一番,深叹今日能拣得一条性命就已经是不错了,还能奢求什么?二人牵了小孩上路,还没有走出几步,这时孟明义的烤地瓜却是熟了。香味慢慢飘过去,那二名小孩大约是饿得狠了,一闻这味道,竟是舍不得挪脚,只是忙扭了小脑袋四下里张望,寻那香味的出处,终是看见了掏了地瓜在手的孟明义,二人目光直直,喉头抖动,露出一副垂涎欲滴之态。 孟明义见二人两颗脑袋架在干枯的身子上,显得有些硕大。心道:“瞧这二个小孩儿那面黄肌瘦之态,定然是常常未能有饱饭吃。”心中大是恻然,但环顾自己,除了一身衣衫,能够算得上“长物”的大概就只余手中捧的这三四只烤地瓜了,不禁有些想念起“孔方”兄的好来。许是得自父亲遗传,他自小就乐善好施,有一颗扶贫济困的侠义心肠。这刻自是不能袖手,心说:“这几人太也可怜,可惜我不能帮助他们什么,就把这几个地瓜给这二个小孩子吧,总也比没有强一些。” 心中思定,就捧了地瓜过去,笑问道:“想要么?”二个小孩儿羞怯怯的点点头,目中露出艳慕之色,但又不敢伸手去拿。孟明义把地瓜塞到二人手中,那对夫妇连声教二个小孩子道谢。 看着夫妇带了小孩离去的背影,他想起适才那二个小孩儿手中拿到地瓜时脸上那欢喜雀跃的表情,心中有说不出的畅意。高兴过后,这才记得自己如今肚子还在拼命的抗议,再乐不起来,无精打采坐回火堆旁。但那烤地瓜的香味却如阴魂一般,经久不散,他更是心中郁闷。鼻翼耸动,自问道:“这香味怎么像是从火堆处传来的?莫非我适才记得错了,共是五只地瓜才对?”忙用树棍拔开火灰,正是还有一只“漏网之鱼”。他刚才想那诸葛神扇之事想得出神,一时倒没有注意自己到底是埋了几只地瓜下去。 孟明义怕胡怀义一干人在路上拦截,是故走的不是濠州,是朝着滁州方向而去。眼见天色不早,他欲在天黑赶到定远城再做打算。虽然肚子饿得如打雷一般的响,但是手中拿了地瓜,却舍不得吃。心说这可是自己唯一的晚餐呀!他在路上走得一阵,实在经受不住那动人的诱惑,就拿出来,剥了沾泥的一层地瓜皮,露出里面金黄的地瓜肉,不禁大咽了一口口水。伸舌头舔一舔,只觉香甜无比,世间美味再好也不过如此。他正欲一口咬下之时,身后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起,有人打马朝这边过来。 孟明义微微诧异,回头望去,见林间大道上二骑正并排着飞驰而至。马上座的是二名年轻的女孩儿,正是白衣胜雪,人美若仙,就如天边飘过的二朵白云一般。二人不一刻就到了眼前,这才看清二人是一般的面容,一般的打扮,一般的坐骑,竟是一时难分彼此来。 孟明义看得有些呆住了,心道:“这世间竟有这般绝世美貌的人儿,且一来就是二人,还生了一模一样儿,真是绝了。” 马上的孪生姐妹二人进林子不久,也见着了孟明义。孟明义这时正半侧了身子,立在大路中间。他手中举了一只地瓜到嘴边,张了嘴将咬未咬,目光呆呆的看着来人。走在左手旁的姐姐见他那副滑稽像,虽然还在策马急奔,也忍不住靥生双颐,掩嘴偷偷而笑。走在右手边的妹妹见有人痴傻的立在路中挡了去路,心中来气,马鞭在空中打个响头,娇喝道:“喂,你寻死么?还不闪开?” 孟明义回神过来,急让向一旁。但那马奔得甚急,几乎与他擦身而过,带得他止不住转了一个圈儿。他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身有武功,必然摔倒无疑。这一转不打紧,但他手中地瓜可就遭了殃,被带落地上不说,且马蹄一过,就做成一个“地瓜泥”。这还不是最遭,更气人之事是那所落之处无巧不巧,恰掉在了一坨马粪之上。那“地瓜泥”饿得急了大约还可以容忍,但再加上点这马粪做作料,这世上应该是没有几个喜好这口味的杰出人士。 孟明义心痛不已,看着二人打马而去,只有自己自认倒霉。心中正自扼腕叹息之时,先前出声喝叫那女孩儿又掉转了马头回转来,对了孟明义道:“喂,你适才见过鞑子官兵押人经过没有?”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十三节 比酒 第十三节比酒 她这哪里是在向人请教?比审问犯人还要凶些。女孩儿一对眼睛虽然甚是美丽,但老瞧了天上,只怕也没有几人会觉得动人。她早前残害了自己的美味晚餐都还没有找她算账,这刻又好生傲慢无理,孟明义心中有气,索性乔痴扮傻,向四下一张望,再傻里傻气的望了那女孩儿,指了自己鼻头道:“你???你是在对我???说话么?” 白衣女孩儿听他结结巴巴,轻“哼”一声,面露不屑道:“却原来是个傻子。”孟明义本欲告诉她,却见她边说边转身,头也不回的打马走了,向前面那女孩儿道:“姐姐,咱们走吧,到前面再找人问去。”这时另外那女孩儿轻“嗯”一声,回过头来对孟明义灿然一笑,目中露出致歉之意。她心中在想:“我瞧这位哥儿长得眉清目秀,却不像是个傻子。不过呆气倒是有的,不然也不会自己涂了泥巴扮个黑脸儿,还拿了个地瓜呆立了路中张个大嘴。”想到好笑处,她不禁暗自偷笑,又想:“他那双眼眸怎么看着这般的忧忧郁郁呀?心中有什么不快的事儿么?让人瞧着好生的心疼。”一时不禁又轻蹙起了眉头。 孟明义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自语道:“请教人有这般个问法的么?别人还未答,自己倒是抢先开口堵了别人嘴巴,我今日算是见识了。”摇摇头,自己也动身出发。他边走边摸了肚皮,叹声道:“唉,看来只得暂时委屈你老兄了。”心中想起刚才那二名女孩儿,心说:“那二个姑娘一般的模样儿,性子可是大不一样。一个温柔可人,一个却蛮横无理,可不像是一个娘生出来的。她们打探那囚犯的消息,料来是与那人大有干系了。” 他边走边想,不觉间已经穿过林子,眼前视线一开阔,便见不远的大路边又是一家食店。肚子中馋虫发作起来,人不自禁朝那方而去。 这小食店搭在路旁,借了几株活树干为柱,以树枝扎结为墙,顶上茅草做盖,甚为简陋。店中只有桌子二张,条凳几条,此刻店子里生意不错,有六七位客人,霸占着仅有的两张桌子,正在大快朵颐。 孟明义一眼便见当门口那张桌上坐了二个汉子,其中一人一条腿搁在旁座条凳上,腿旁放了一柄厚背大刀,只瞧份量,少也有三四十斤重。这时他正右手端了个酒碗,左手提一只大鸡腿子,一口酒来一口肉。一见这情景,孟明义心中大呼救命。他双目盯了那鸡腿大放光芒,口水都已经流要出来了。 这时那人也发觉了立在店门外的孟明义,一怔之下随即会意,心说:“瞧这少年,想是饿得狠了。嗯,他一对眸子好不忧郁,有什么伤心之事么?”对这少年大是好感,哈哈一笑,开声道:“小兄弟,过来坐了喝杯浊酒如何?”声音甚是粗豪。 孟明义这才注意到自己一副窘态,脸上微红。他心中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愿意,但毕竟是少年人,脸皮子薄,犹犹豫豫,在门口踌躇半天,也没有迈步进门。但肚子可拼了命的在给他打着气,咕噜咕噜的唱个不停。 那人又是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不用客气了,咱们江湖中讲的是四海之内皆兄弟,快进来罢。”孟明义本就是个直爽之人,早前只是见几人均是江湖中人,不明来路,这刻看出对方应该与胡怀义没有干系,就一抱拳,行个礼道:“那就叨扰了。”入门在空座坐了。那人吩咐店家添了一副碗筷,再切十斤牛肉打十斤酒,转身过来举了碗道:“小兄弟,咱们相识是缘,来,先干了这一碗酒。” 二人举碗一碰,一口喝干。那人见孟明义饮酒豪爽,大是喜欢,大笑道:“来,吃菜,吃菜。先填饱了肚皮再说。”说时伸手抓了一块肥肉在手,也不用筷子,送了嘴中便嚼。孟明义自是不会给他讲客气,不多时就一大盘子牛肉下肚,这才把五脏庙祭了个大半饱。 双方各自道了姓名,原来这汉子名叫郭子兴,同桌坐的那精干汉子是他小舅子张先甫。另一桌上几人也是他手下的好兄弟。孟明义平日里虽然不常饮酒,但却是天生的海量。郭子兴是个好饮之人,见他碗来酒干,几碗下肚,跟个没事人一般。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一刻,他竟有引孟明义为平生知己之感。有意要考量他酒量,又唤来店家再打了十斤烈酒过来。 郭子兴举碗道:“孟兄弟,来,咱们再喝一碗。”孟明义与他举碗碰,扬起脖子一饮而尽。,二人你一碗,我一碗,过不多时,各自已有七八碗酒下肚。郭子兴暗自吃惊,心道:“这小兄弟酒量可是不小。”他平日里自诩千杯不醉,这刻棋逢对手,可不愿在自己兄弟面前输于了别人。孟明义年轻气盛,也是不甘人后的。不觉间,二人竟是暗暗较起了劲。 这刻两桌人都停住不吃了,目视着二人斗酒。张先甫早就成了二人的酒保,郭、孟二人酒满即干,再喝二碗,十斤烈酒尽入二人肚中。郭子兴正在兴头上,大嚷:“店家,再拿酒来。”这店主本是小本生意,今日遇了大主顾,自然是高兴,屁颠屁颠了再送了二坛子酒过去。但高兴之余,也是暗暗的担忧,心说:“瞧这些客人,一个个尽是横身的肌肉疙瘩,凶神恶煞的模样儿,若是吃完了一拍**走了,我不是亏得大了。”面子上可不敢稍有表露出来,只裂了大嘴露出满口的黄牙讨好的笑着,只是那笑容就跟个肉团子似的,实在是有够难看。 郭子兴一掌拍开酒坛封泥,与孟明义遥相一碰,高举过头,对了坛口张嘴就喝。孟明义学了他模样,也是一番狂饮。一坛子酒下了肚子,郭子兴打了个酒嗝,一抹嘴巴高声笑道:“痛快,痛快。我郭子兴好久都没有饮得这般高兴过。”竖了拇指对孟明义道:“孟兄弟,你好酒量。” 孟明义由衷道:“郭大哥,你也不差。”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笑停,郭子兴道:“孟兄弟,我若不是今日还有要事在身,真想与你不醉不休。”孟明义道:“郭大哥客气了,小弟还要多谢郭大哥的好酒呢。哪日小弟回请,咱们再喝个痛快。” 郭子兴结账出来,向孟明义道:“孟兄弟,不知你眼下准备何去?”孟明义实诚的答道:“我打算暂去定远城中。”郭子兴道:“那咱们算是顺道了,我也是去定远,但却不入城。”孟明义就跟了郭子兴几人结伴同行。一路行来,众人相谈甚欢。郭子兴今日遇了个酒国知己,加之孟明义性子豪爽,甚合他的胃口,不觉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他对孟明义大有善意,可谓无话不谈。 孟明义听他细细道来,才知道他一群人干的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的营生。他心道:“原来郭大哥他们是打家劫舍的绿林汉子。”孟明义七岁就与义父刘陛在一起,刘陛本是个半黑半白的邪道人物,他自小耳濡目染,心中却也不以为意。 这时天色快黑了,前面不远就是定远城。郭子兴忽然道:“孟兄弟,实话说与你知吧,咱们今夜是准备去做一桩买卖的,就是城边的张家堡。” 孟明义微觉诧异,不知道他这是何意?便道:“郭大哥,你为何要说与我知晓?” 郭子兴道:“孟兄弟,我瞧你也是爽快人,我是想邀你同去的。”孟明义微蹙了眉头,心中踌躇。郭子兴道:“你却不要误会,我可不是要拉你入伙。只是让你一块儿去打一趟秋风,到时分账也算你一份。”孟明义轻“哦”一声,郭子兴继续道:“孟兄弟,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朋友。我瞧你模样,也能猜到你定然是缺少盘缠的。那银子可是硬手货,行走江湖是离不得。本来我有意送你一些,无奈囊中羞涩,这几日实在是穷得慌。我们兄弟数人虽然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向来劫富济贫,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那张家堡的二堡主可不是个好人,咱们取了他不义之财散给穷人,也算是替天行道。” 孟明义心道:“郭大哥没有瞧过我武功,不知道我身手如何。他邀我同往,实是出于一番好意,有意接济于我。”却也不好拂他意,就点头同意,笑道:“那我就在郭大哥手下做一名马前卒吧。”心中想:“我过去曾经幻想自己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是如何如何的风光,所干之事不是行侠仗义,就是临危抚困。哪里料得到等到真正行走江湖,所做第一件事居然是去打家劫舍,当一回强盗。”不禁苦笑连连。 张家堡离定远城约莫还有二里,在定远来说也算是大有名头了。本来堡中住了两兄弟,分别是哥哥张济生和弟弟张济世。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十四节 打劫 第十四节打劫 哥哥张济生是大堡主,弟弟张济世是二堡主。二人一个娘胎爬出来,哥哥张济生人如其名,是个喜欢接济人的慷慨汉子。而弟弟张济世却与名字一定儿也沾不上边,是个自私自利,阴险卑污之徒。这张家堡是远近闻名的富户,据说家中金银堆积如山,连铺地砖也是镶嵌了金边银边的。张氏兄弟也是江湖中人,哥哥张济生的名头在武林中可比郭子兴响亮些。虽然以前很多绿林朋友对张家堡的财富垂涎欲滴,但碍着张济生的颜面,无人去打它主意。在前二日,不知道为了何事,兄弟二人却是闹得翻了。大堡主张济生一怒之下,竟是搬离了张家堡,到三十里外的驴牌寨另立门户,走时还带去了堡中大部分的庄丁。兄弟二人分家,如今张家堡正是空虚之时,郭子兴离得近,近水楼台,稍一筹谋,决定抢先出手,拔个头筹。 张家堡不是孤独独的一座堡子,它建在一座村子正中,四围还散住有百十户人家。郭子兴说了计划安排,众人在堡外林子中呆到天色大黑,见堡子四周的村民人家都已经熄灯成眠,这才动身前往张家堡。寂夜无声,只村中偶然传来一二声狗吠。凡做强盗的行当,身上都是备有避犬药丸子的。大伙儿并不惧恶犬,捏开药丸一路撒来,所遇的狗子都缩头夹尾,远远的躲开去,再不敢叫一声。 到得堡子前,孟明义运起目力,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这硕大的庄院。但见高墙大门,大树绕庄,依稀便是幼时自己孟家庄的样儿,不禁心中一阵感伤。 郭子兴早前就已经派人踩好了点子,这时也不用再去打探,算算时辰已近子夜十分,一挥手,手下一名兄弟站出来解了缠在腰间的飞五爪,轻轻一抛就勾了二丈的高墙。这飞五爪做成个人手的形状,撒开来就如人张开五指,一旦抓了东西就紧紧的握了,勾得甚是牢靠。 那人拉了绳头二下就入到院内,动作灵巧如猿猴。他敲昏正在瞌睡的守院庄丁,把门开了个仅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待得众人鱼贯入内,再轻轻掩了门,也不上闩。 堡子正院前是一片空旷的地坝,两旁有些房舍。大伙儿没有停留,径直朝正院奔去。刚才那人又故技重施,入到里面打开门放众人进去。郭子兴一马当先,领头穿过回廊,直闯后院卧房。路上遇有值夜的庄丁,一一用刀柄敲晕了事。早前消息已经打探的清清楚楚,张家堡中金银财物尽数皆藏在了后院密室之中,至于那密室的入口和钥匙只有张家兄弟知晓。如今张济生离去,那不用说,一切当然着落在了二堡主张济世身上。 众人来到张济世卧房门前,郭子兴打个手势让二名手下守了窗户,也不用跟他客气,抬腿便踹,一脚踢开房门。大伙儿既然当的是强盗,当然犯不着偷偷摸摸。 张先甫一扬手中火折子,照亮屋子。郭子兴入到房中,张先甫和孟明义跟在他身后。其余几人看住了门口,以防张济世逃脱。张先甫点亮屋中灯盏,孟明义扫眼望向屋内,见除了被窝里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中年妇人,再没有人影。 郭子兴快步去到床前,一扬手中大刀,对着那妇人低声喝道:“说,张济世现在何处?”那妇人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伸出颤颤悠悠的手指向隔房,半天始发出声响:“在??????在小妾房??????”,话未说完,那妇人两眼一黑,自己吓得晕倒过去。 郭子兴不在理她,转身就走。他出了房门,左拐右拐,竟如是走在自家院子一般,甚是熟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孟明义心说:“瞧来他对张家堡筹谋已久,对诸多事物均是了若指掌。”他从郭子兴口中闻得那张济世是个吝啬如命的守财奴,这刻心中倒有些期待,欲瞧瞧他怎么从这只铁公鸡身上拔下毛来。 不一刻,众人就到了那小妾房门前。这时屋中有灯光透出,郭子兴弄出这偌大的声势来,显然张济世已然惊觉。他这回也不拿脚踹了,举了四十斤重的大刀,轻轻一挥,那门就如是纸糊的一般,成了两爿。 视线立时大开,孟明义一眼望去,见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人正立在床旁,身上只着了短衣短褂,落露在外的躯干手臂干枯如棍,整个人就宛如一只干瘦猴子一般。 张济世也算机灵,门刚一破,他就闪身到屋角,从墙上摘下一柄长剑在手。 郭子兴入到房中,扫眼一瞥,见床上蜷坐了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这刻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了,手中被子掉下来也不自知,上身着有一件猩红的肚兜儿,露出粉嫩的肌肤。他心道:“看不出这瘦皮猴倒还懂得享受,弄了个这般风骚的嫩小娘做小妾,当然要夜夜**了。”收回眼神,向张济世道:“张二堡主,抱歉得很,打扰你好梦了。”口中说抱歉,面上似笑非笑,可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张济世识得郭子兴,一见是他,自然知道众人来由,尖了嗓子色厉内荏道:“郭子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主意打到我张家堡来了。”这声音尖细刺耳,听得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郭子兴看了他,面上带了耍猴儿一般的笑容,道:“哎呀,张二堡主,你是今天才识得我么?你不知道我郭子兴天生就是个胆大妄为的人?老虎的**都敢去摸一下,至于你这猴**??????”他故意一顿,才道:“实在是太瘦了点。若不是有这许多的金银财物,你就是用八抬大轿来请我,我也是懒得动一下手指头的。”他身后各人自然要给自己老大捧场,就是这话不好笑,也是要假装撑场面的。但见各人捧了肚子,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张济世平日里坏事没有少干,大是讨人厌恶。所以无论是乡里邻居,还是江湖朋友,都给他安了个“瘦皮猴”的“大号”。当然,在乡亲们口中,他还多了一个名号,就是“猴扒皮”。他人长得干瘦,最恨有人在他面前提个猴字。这刻受郭子兴连番侮辱,不禁恼羞成怒,一张干瘦的脸皮涨得通红,真跟个猴**一般。他一声尖叫:“贼秃,看招。”“呛”一声拔剑出来,取了郭子兴当胸便刺。 郭子兴口中虽然戏谑,但见对方真正来攻,也不敢大意。抽刀出来摆开架势,二人你来我往,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张济世剑招如人,走的是阴险的路子。只见他忽儿使一招“猴子偷桃”,挑刺郭子兴下阴要害;忽儿又使一招“双龙夺珠”,一剑二分,取对方双目。每出一招都是阴毒无比,出人意表。 郭子兴见招撤招,见式撤式,小心应对着。张济世虽然攻得凶猛,他依然有条不紊,招式没有一丝凌乱。过不多时,二人已经斗了五十余招。孟明义心道:“这张济世出招虽凶,但瞧他模样,不过是个三流下品的水平,郭大哥是三流中上的水准,他可是要败的了。”果不其然,二人再斗得几招,郭子兴招式一变,转守为攻,抡起大刀一番猛砍猛杀,四十斤重的兵刃在他手中,宛如拎根稻草一般,轻若无物。 张济世身子骨单薄,只硬接了二记,就已经招架不住了,额上大汗滴滴落下,左挪右躲,只一味闪避,再不敢硬抗。他节节后退,片刻就被郭子兴逼到了墙边。郭子兴得势不饶人,见对方退到屋角,大刀斜划而下之后,顺着回收,一刀从下撩上。张济世避不开了,只得用剑下压。哪知道郭子兴刀至中途,却忽然变力横削。他无奈之下,急变招隔挡。 二人兵刃相触,张济世只觉对方刀上一股极大的粘力吸住了自己兵刃,手中长剑不由自主随了郭子兴大刀的轨迹走去。他急忙用力反方向相抗,郭子兴不待他力气使全,吐气开声,一声暴喝:“撤手。”张济世手中长剑再拿捏不住,被对方一股巨力带得斜飞而出,“夺”一声钉在房中屋梁上,入木竟有半尺,余下剑身剑柄颤晃个不停。 张先甫在一旁看得暗自佩服,心道:“姐夫的一身神力随着功力增长,也是越发的见长了。这强力一带,大刀上只怕不下五六百斤之力,那张济世自然是吃不住的了。” 郭子兴提了刀压了对手肩脖上冷冷而笑,望了张济世道:“姓张的,你这厮平日里欺压良善,鱼肉乡民,我今日便为往日里吃过你苦头的乡亲们来收点利息。只要你老实交出金银财物来,咱们兄弟也不伤你性命。日后若是再听到你恶性不改,可别怪我手上兵刃不长眼。” 这刀甚沉,搁在一边肩上让张济世有立不稳脚的感觉。颈上肌肤触着冰冷的刀锋,更是让人汗毛倒立,起一身的鸡皮子疙瘩。张济世心中虽然怕得要命,但这只铁毛猴子一想着把那白花花,金灿灿的金银财物拱手让别人拿了去,却是命都可以不要了。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十五节 有变 第十五节有变 张济世守财奴的嘴脸露出来,一梗了脖子,死硬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眼光向天,再吐一句名言:“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郭子兴深知张济世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向把钱财看得比命还重要。这刻听他答得如此干脆,也不觉得奇怪,一声冷笑,道:“好,果然是个要钱不要命主。”向身旁的张先甫一使眼色,张先甫立时会意,微微点头,装了一副色迷迷的模样,拔剑在手,向床头狞笑着一步步过去。 张济世看他满面不怀好意,心子一颤,有些急了,尖细的声音道:“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郭子兴嘿嘿一笑,道:“你不用心急,自己慢慢的看便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先甫走到床边,那小妾早已经是吓得花容失色。他倒不是害怕他面上淫淫的笑意,而是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她半真半装的发一声尖叫,用被子裹紧了身子。张先甫用剑尖比了她颈子,猛然一把扯开她身裹的棉被。这刻她反是叫不出来了,只缩了身子打颤。 孟明义入眼见着那小妾只着肚兜亵裤儿,雪白的身子大半裸露在外,只觉头晕目眩,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猜料张先甫是在做戏,但也不忍再看,忙把视线移到一旁。这场景大是香艳,郭子兴手下的兄弟虽然不是好色之徒,但也是一个个目光直直,舍不得离开。张先甫离得近,那小妾身上香味传入他鼻息,再见她肤白如脂,双峰傲立,不禁暗吞一口口水,心说:“姐夫交待的这事儿可不是个好差事,对上这么一个尤物,不是让我在心中犯罪么?”忙把自己目光往下挪一些,一见那洁白的腿儿和一双三寸金莲,更是心中大呼乖乖不得了。急又挪上去,只看那小妾额头以上部位,心想:“还是这里安全一些。” 郭子兴这般视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的汉子自是对女子不屑一顾的,他至始至终目光一直盯了张济世,扫也未向那方扫一眼。不过这刻最平静之人不是他,反倒是刀架了脖子上张济世。张济世一惊后即镇定下来,望了一眼半裸的小妾,突然开声道:“诸位,这小妾跟了我不过小半年时间,也算是颇有几分姿色。大伙儿若是有兴致,敬请享用,我也不会介意的。” 众人一听这话,有几人险些就没呕吐出来,心说:“他娘的,你小子这也算人么?”瞧来他除了金银财宝,其他物事倒也不是太吝啬,有与人分享的心态。那小妾这时眼望了他,目中饱含怒意,却也隐含了几分欣喜。怒的是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话,不是显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喜的是这瘦皮猴儿总算是开窍了,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好好伺候自己,让给别人来伺候伺候也是不错的嘛!特别是一见郭子兴这种身强体壮的汉子,她在心中都已经呻吟出来了。 张济世这一高招倒是让众人一怔。还好郭子兴早料到今日财宝不会这般轻易就到手,自己早备了多多的后手。他连道二声:“好望自己小舅子,张先甫长剑回收,口中道:“既然张二堡主这么客气,要把他送给咱们兄弟,这盛情难却,咱们就只好收下了。不过这儿兄弟众多,这分配可是个难题。”他故意沉吟半晌,道:“嗯,有了。我看反正这分不了,不如??????一剑杀了算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长剑并没有收入剑鞘,这刻拉开一段距离一剑刺向那小妾咽喉,真的是又急又快。 孟明义被他吓一大跳。自己眼下虽然假假也是一名强盗,他可不喜欢草菅人命。见张先甫突然举剑要杀那小妾,心中想救,但他离得远,怎么来得及,只能急呼道:“不要。”张济世冷眼看了,不为所动。一个自己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守财奴,用别人的性命来要挟他,可想而知,定然无什么效果。 那小妾见对方说杀就杀,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意思,这下可傻了眼。眼见长剑刺到颌下,两眼一翻白,人软软的倒下,晕死了过去。张先甫长剑触喉而止,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了她。便在这时,有二只飞镖自窗户飞射进来。 飞镖划破纸窗而入,一只打向张先甫手中长剑,一只打向郭子兴手中大刀。待众人惊觉时,只听“叮、叮”二响,飞镖已经各中目标。那飞镖好强劲的力道,张先甫猝不及防,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发出了“当”一声响,各人便如心中遭了一次重击。郭子兴也没有拿捏得住,厚背大刀被荡在了一旁。 众人还没有回神过来,紧接着窗棂震裂,二个人影入到房中,在张济世左右俏生生的立了。孟明义一见来人,大是诧异,心道:“这二人不正是日间林中所遇的那双孪生姊妹么?她二人怎么会在此地呢?” 姐妹二人打量房中诸人,一见孟明义,也是微觉惊讶。靠床而立的姐姐心道:“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半日里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瞧来跟他还真是有些缘分。”想到缘分二字,不禁玉面微微一红。妹妹心中却道:“噫,瞧那人模样,不是林中遇见的那傻子么?这刻面上洗得干净了倒也生得好看,不过长得眉清目秀,却是不学好,偏生要来做贼。待会儿落在我手上,看本姑娘给你好瞧。” 张济世一见来了救兵,心中大喜,立时凑身过去咧了嘴向二人满面堆笑道:“二位贤侄女来了,我这条老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郭子兴心中正自惊骇,适才对方凭一柄小小的飞镖就撞开自己手中几十斤重的大刀,这份功力可是不弱。刀沉镖轻,没有二流中品以上功力是绝对做不到。自己眼下不过是三流上品级,加上自己一身神力,多不过与二流下品斗个平手,可不是二流中品的对手。自己几名兄弟中除小舅子刚刚达了三流水准,其余皆是四五流的水平,帮不上什么忙。看来今日踢到了铁板,绝然讨不到好去。张济世的底子自己是摸得清清楚楚的,何来这么厉害二位侄女呀? 张济世今日之所以撞了狗屎运,来了二位高手相助,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便是孟明义日间所见那关在囚车上的那人。那人孟明义不识得,但与他父亲孟长风却是大有交情,因为这人就是一代枭雄,江浙盐帮帮主张士诚。张士诚原名叫做张九四,共有兄弟四人,他排行老大。他四兄弟均有一身好武艺,在江浙一带贩卖私盐为生。后来他结识了吕珍,李伯升等人,加上他三名弟弟共有一十八条汉子结成了好兄弟。自此,张士诚开始组建了盐帮。后来盐帮成为江浙一带第一大帮派。因为它大量贩卖私盐,大大影响了元廷的盐税收入,加之在江浙一带影响巨大,引得社会动荡,是故元廷派出数名高手,在淮南设下陷阱诱捕了张士诚。当时其弟张士义拼死逃出报信,巧遇李氏姊妹正在淮南(就是这对孪生姐妹),张士义一报了消息就伤重而亡。这才有了姊妹二人一路追踪而来之事。 这对姊妹姐姐名叫李书环,妹妹名叫李书嫣,二人的妈妈便是张士诚的亲妹妹,张士诚就是二人的大舅舅。而这张家堡的二兄弟则是张士诚的远房表亲,这才有了张济世叫姐妹二人侄女的由来。其实张家堡的富裕,也是跟暗中帮忙张士诚分销私盐有关。 李氏姐妹欲营救张士诚,当然需要人手。二人早前传了信回盐帮,然后一路尾随而来。这刻来到定远,首先想到的助拳之人自然就是地主张济生了。不过来得却不巧,张济生刚刚与自己弟弟分了家,去了驴牌寨。事情紧急,张济世也不敢耽搁,急派了人去知会自己哥哥,不过还没有下文。这不,却先等到了郭子兴一帮子打劫的来了。 妹妹李书嫣向张济世微一点头,高扬了脖子道:“有咱们姐妹在,二表叔你尽管放心便了。区区几个小毛贼,咱们还没有放在眼里。” 孟明义借着灯光,这刻才得以细细打量二人。只见发话的姑娘神态倨傲,配着一张瓜子脸儿,有些冰霜美人的味道。他心说:“这姑娘太是高傲,不过话却多了些,不够冷艳。”再看另一人,打进屋起始就静静的立在了床边,暗护着床上那小妾。她面上不喜不怒,满面平和之态。虽然手中持了一柄长剑,也是那么的娇弱可爱。见孟明义正在盯了自己看,不禁粉面微红,娇羞的低垂了头。孟明义与她目光一触,心中不由得一颤,心说:“她那目光好生的温柔,可与那一位蛮横姑娘大大的不同了。”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十六节 溃逃 第十六节溃逃 这时李书嫣乜斜着眼看了郭子兴,语气轻蔑道:“一群臭毛贼,本领不大,胆子却是不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居然敢深更半夜跑到张家堡里来撒野,想寻死么?” 她这话可是犯了众怒。郭子兴兄弟共有七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无一不是铁铮铮的好汉子,打硬仗的好手。在绿林中谈起他一干人,谁人都要竖起大拇指。今日一个年轻小丫头片子居然左一句毛贼,右一句毛贼的骂个没完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有二人站出来,捋了袖子欲给她二分颜色瞧瞧。 郭子兴伸手止住,开声道:“请问姑娘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来阻我兄弟财路?” 李书嫣柳眉一扬,道:“本姑娘是谁人却也用不着告诉于你,你只需识得我手中这把剑便了。”说时一声娇叱,便欲出招。 郭子兴退后一步,道:“姑娘慢来。”李书嫣大不耐烦,翘了小嘴道:“要打便打,那来这么啰里啰嗦?”郭子兴冷笑道:“不是我要啰嗦,姑娘不报名号,我只是怕与你长辈熟识,到时动起手来,误伤了你,可不好与他们交待。” 李书嫣大怒,倒竖了柳眉道:“凭你也配知晓本姑娘的名号?你竟敢小觑了我,那姑娘今日就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知晓知晓我的厉害。”娇叱声中,展开自己独门绝学“飘香剑法”,一招“随风飘絮”出手,只见剑尖挽起六七朵剑花,似实似虚的向郭子兴攻去。 张先甫在一旁看着,心中道:“适才发镖的不知道是二人中的哪位?好高深的功力,我可是差得远了,只怕及得上姐夫。不过我瞧这位姑娘性子急躁,三言两语就被姐夫激得暴怒,就算她是那发镖的人,料来姐夫也不会吃亏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郭子兴毕竟是老江湖,所谓两军对垒,攻心为上,他自知功力比之对方差些,就先用言语挤兑对手。李书嫣不过是初入江湖的雏儿,不明就里,立时坠入他彀中。他眼见对方攻来,使出自己的“开山”刀法,大刀大开大合,一时也不落于下风。 李书嫣姐妹作客于张家堡,郭子兴一干人弄出这么大的响动,二人早已经是惊醒了。姊妹二人寻声来到张济世卧房外,众人注意力全放在了屋内张济世身上,加之二人刻意小心,竟然一时无人觉察到。她二人隐伏在窗下偷看屋内动静,恰巧见着张先甫举剑杀人,不知道是假作的,姐姐李书环抢先发镖,打落了张先甫手中长剑。妹妹随后出手,救下了张济世。然后双双入到房内。 二人斗得一阵,李书嫣见久攻不下,心中急躁起来,招式一变,使出自己拿手绝招,只听她娇喝连连,长剑越舞越快,渐渐见不到剑影,屋中只余下一片银光。她姊妹二人均是中等偏上的个头,身材甚是妙曼。这刻李书嫣剑法使开,虽然招式凌厉,但毕竟是个娇怯怯的女孩儿,举手投足间美态尽现。众人听她声音娇嫩,入耳动听;见她“武姿”美妙,如仙子凌波。再看郭子兴,一身肌肉坟起,便欲破衫而出,那低吼声如狼似虎,令人惨不忍听。旁观六七人中倒有五六人在为李书嫣暗自担忧。有人心说:“郭老大,你动作可是要放轻一点儿,这么一个柔弱美貌的娇滴滴绝色美人儿,那几十斤重的大刀这般狠劈下去,就不怕把她伤着了?就算伤不到,吓坏了也是大大的不妙。咱们哥儿虽然不是一向标榜怜香惜玉,但若是真遇到了可惜的美玉,该留手时也要留手呀!” 郭子兴却是心中叫苦不迭。李书嫣虽然招出如仙子起舞,美轮美奂,他可没有心情去欣赏。再美妙的武功招式,毕竟都是取人性命的法门。但见对手招出如电,剑意绵绵,后着连连,他已经是额上汗下,有招架不过来之感。 姐姐李书环在一旁眼观自己妹妹与别人刀来剑往,心中并不着急。自己妹妹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如今是二流中品级的水准,只比自己略低了半筹。她见郭子兴出招,就知道他勉强算个二流高手,可不是自己妹妹的敌手。现在能够坚持不败,一是仗了自己膂力惊人,迫得妹妹不敢与他兵刃硬接。再者不过是先用言语激恼了妹妹,使她贸然出招,毛躁之中不勉失了先机。再斗二刻,对方是必然不敌的。 果不出所料,过不片刻,郭子兴就着着后退,败像呈现。他边拼力招架,心中边思忖:“我这边只有自己功力最强,先甫比我弱一点。但瞧对方,这姊妹二人对上我俩是绰绰有余,便是大伙儿一拥而上,依多而胜,多不过与她二人斗个平手。不过对方算上张济世,我方是必败无疑。瞧来今日讨不到好去,得寻个法儿快些撤退。” 张先甫在一旁看得焦急不已,自己姐夫就要败于对手剑下,自己怎么能袖手旁观?但这刻李书环立在他面前,隐隐阻了去路,他欲去帮手,却须得先过了这一关。李书环虽然自进门起始就静立床边,一言不发,但张先甫却那感受到她身上那股高手的气息,自己犹豫得许久,也是不敢贸然出手。 郭子兴眼光微瞥屋外,见亮光已经大现,显然张家堡中庄丁已经被惊动了,正朝这边过来。张家堡中人马被大堡主张济生带走了大部分,但余下的也有数十百众。这些庄丁虽然武功低微,但是人众多了,也不可小觑。郭子兴心中没有思到良策,把心一横,心道:“说不得,今日只好自己拼了这条老命,先拖住敌人,让兄弟们安全撤离了再说。最后余我一人,料来逃命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他目光一扫屋内各人所站方位,已经定下了逃跑的方略,心说:“好在兄弟们都在房门旁,没有人阻拦,逃来倒也容易,只是先甫在床边,可有些难办了。嗯,我过去二步,让开身后的窗户来,他就可以出去的了。”奋力抡开大刀,把李书嫣暂逼一旁,向张先甫打个暗语,口中大喝:“兄弟们,点子扎手,扯呼!”张先甫心知自己留下也帮不了姐夫什么忙,反是拖了他后腿。心想郭子兴这么做,那他自己自是有脱身的法儿,故也不担心,照了他暗语指示,突然拔身而起,向窗户飞射过去。其余几人听得老大命令,众人不敢怠慢。几人本来立在门旁,这刻一哄而散,撤腿跑了。 李书环见张先甫要逃,她仍是静立着,没有动手相阻的意思。张济世可不容众人如此就走,大喝:“哪里逃?”他见张先甫已经逃至窗旁,手一扬,打出一枚钢镖,朝张先甫背心而去。他发暗器不喝喊,张先甫只顾了逃跑,也不知晓。 郭子兴被李书嫣缠了,腾不出手来施救,只得大喝:“先甫小心!”张先甫惊觉之时,暗器已经临背,他哪里还来得及躲避?便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半空中忽然飞出一把小飞刀,斜里接住那把钢镖,把那钢镖击落在地。飞刀余势不减,**对面墙壁,尽没入柄。 张先甫没有回头,自己能够安然无恙,料来定然是姐夫救的了。他不敢稍停,汇合了另几人,立时展开身法狂奔而去。他走得匆忙,也未发觉孟明义并没有出来。其实发出飞刀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孟明义。 孟明义随刘陛学了他拿手三绝,那一门妙手空空的绝技讲的是手巧。这暗器功夫正是与手法相关,手巧到了极致,暗器功夫怎么还有弱的了?他眼下一手飞刀绝技虽然还不能称妙绝天下,但武林中暗器好手能胜得过他的,也没有几人。像张济世这种低手级的选手,跟他相较起来,如果用武功级段来比较的话,大约就是四五流级对上宗师级吧,相差难以里记。 他忽然出手,屋中众人都是大出意料,目光盯了那墙上的刀柄,无不暗自心惊,均自赞道:“好高明的暗器功夫!”孟明义趁着李书嫣怔神之际,口喝一声:“看刀。”甩手再发一柄飞刀,向她打去。 李书嫣见飞刀过来,忙飞身后退。但那刀快如闪电,一晃而至,她身影一动,刀已到了面前。心中一寒,暗叫糟糕,飞刀也是已经中在了身上。李书嫣头顶中刀,心说自己怕是快要死了,脸上没有了血色,只呆呆立了当场不动。李书环也是一般的想法,她心中一痛,花容失色,大叫一声:“妹妹。”立扑到她身旁。李书嫣木立半天,并不觉得疼痛。伸手摸去,那飞刀正插了自己发髻上。顺手取了,头发立时散落下来。 李书环忙让她蹲了身自己细察伤势,扒开乌黑的头发,哪里有半点伤痕?才知道对方手下留情,并无意取自己妹妹的性命。心中大是感激,正欲向孟明义道谢,抬起眼来,却见他手挽了郭子兴,奔出了房门。 未完待续······ 第五集 第十七节 避难 第十七节避难 孟明义趁对方几人惊惶之机,拉了郭子兴就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展开“遁影无踪”的绝世轻功,但见影子一晃,已经消失在门外。 李书嫣一向骄横惯了,何时受过这等打击?她不领孟明义的情不说,反倒认定他是在故意戏谑自己,把这事当了平生以来的奇耻大辱,一紧握在手中的飞刀,跺脚娇喝道:“恶贼,你欺负了姑娘,这般就想逃么?却也休想。”提了剑直追出去。 李书环见她追赶敌人,叫道:“妹妹,别追!”李书嫣小性子上来,哪里肯听,身影一晃,飞身从窗门出去。李书环放心不下她,忙跟了她身后。待到窗边,顺手取了墙上那飞刀,好好收入怀中放了,心中在想:“那少年不知道是谁人?他二番出手救人,却不肯伤一人,心地善良得狠,可不像是盗贼。”思起初见孟明义的情景来,不禁会心一笑。刚才在房中她可没少拿眼偷瞧孟明义,却是越瞧越是喜欢。这刻怀中揣了孟明义的飞刀,想着他的物事就在自己身上贴身的藏着,虽然不是什么手帕儿一类浪漫的物事,也觉得心里甜甜。 张济世见眼下有二位高手为自己出头,心中自是高兴。也不去取兵刃穿长衫,扭了猴**紧紧跟在李氏姐妹身后,深怕错过了一场好戏。 孟明义携了手郭子兴的手,只几个起落,就出了张家堡。半路上遇着赶过来的张府家丁,对方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东西自面前一闪而过。忙揉了眼睛细瞧,再不见有物。众人你问我,我问你,最后得出结论,莫不是撞了鬼?立时有人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今夜就是有人拿刀架了我脖子上,也休想让老子闭眼再睡。那恶鬼可不是闹着耍的,不小心被捉了去,性命都丢了。”只等明儿天一亮,就赶紧炒张济世鱿鱼去。闹鬼的宅子可不是人呆的,还是小命的重要。 郭子兴只觉耳畔生风,不由得心中佩服,由衷道:“孟兄弟,你可真是高人不露相呀!我可是被你骗过去了,未料到你有这般高明的身手。”孟明义道:“郭大哥过誉了,我只是轻身功夫还勉强过得去,其余可是差的远了。”郭子兴摇头道:“孟兄弟,你太也过谦了,我瞧便是你那一手暗器功夫,江湖中也是没有几人能及的。” 孟明义笑笑不答,郭子兴听得身后微有声响,扭头一望,却见李书嫣几人正自坠在身后,朝这边狠追过来,心中一惊,道:“不好,那二个小妞儿追来了。”孟明义扫眼望去,见几人离了大约有二三十丈远,心说:“没有瞧出来,那二个美貌的姑娘轻功还不弱。”脚上加力,又拉开些距离。 他二人出来时走的是与张先甫一干人相反的方向,这刻见敌人追自己来了,郭子兴稍稍松了一口气,心说:“先甫他们总算是没有危险了。”走不多远,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孟明义不熟悉地形,放慢了脚步,道:“郭大哥,现下怎么走?”郭子兴微一踌躇,指了最右边的路,道:“走这条路。过去三四里,有一座庄子,叫做冯家庄。那二位庄主冯国用冯国胜兄弟与我是过命的交情,咱们到他庄上去暂避一避。” 不一刻,二人来到冯家庄,回头望去,没有见到李氏姊妹几人身影。黑夜目光不能及远,料来三人应该还跟在身后。郭子兴带了孟明义来到后门,也不及通报,二人越墙而入。郭子兴对冯家庄甚是熟悉,二人也不惊动庄中守院庄丁,放轻了手脚,朝冯国用兄弟卧房摸去。 到得冯国用房前,郭子兴轻咳二声,屋内之人已然惊醒,只听一个声音低沉道:“来者何人?”郭子兴轻声道:“冯兄,是我。”屋内那人轻“噫”一声,随即喜道:“是郭兄?快请入屋叙话。”说时便听起床的声音,接着灯光亮起。 冯国用把二人让到房内,回身关了门。三人坐下,郭子兴把今夜之事简单说了。冯国用是个豪爽汉子,他大声道:“张济世那瘦皮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郭兄今夜便是不去,我那日也是要去教训教训他的。你尽管放心便了,只要你在我庄上,若是有人敢来动你,除非从冯某尸身上踩过去。”这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冯府老管家轻轻敲了敲门,声音响起:“大少爷,庄外有事。”冯国用“嗯”一声,开了房门,道:“进来说吧。”老管家抬眼见房中忽然多出二人来,诧异之下,不由得多打量了孟明义二眼,边迈脚进房,心中嘀咕:“这小后生长得白白嫩嫩,好不俊俏。难怪大少爷与少奶奶分床而卧,原来是喜欢断袖(古时对同志们的尊称)这一口,我过去好笨,还以为他一心在武学上,可不曾想得到。这郭子兴不是做的强盗么?怎么又干起鸨儿(拉皮条的)来了?”他也是有些爱好断背山的同道中人,见房中深夜有人,不自觉就朝了歪处去想。但古时候人们对同性恋可谓深恶厌绝,所以平时自己可不敢稍有流露。这刻心中想着,看向孟明义与冯国用的目光就有些暧昧起来。 孟明义与冯国用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没有人去留意他这老玻璃。冯国用道:“是怎么回事?”老管家“含情脉脉”望了他一眼,道:“适才庄外来了几人,其中有名女子在外猛敲庄门。守夜的冯四开门来看,她却硬闯进来。冯四不允,她一拳便打掉了他二颗门牙,还说若不是手下留情,这一拳就取了冯四性命。二少爷已经闻讯去了,他吩咐我来叫大少爷去定夺。” 冯国用知道是追兵到了,却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无礼。心中来气,不过自己却也先不能失了礼数,微一蹙眉道:“你去叫二庄主把对方让到客厅奉茶,我随后就去。”老管家应声去了,但出门时却转头对郭子兴挤眉弄眼,郭子兴不明所以,心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我们是来躲避的了,好意提醒我二人小心?”却不知道老管家真正的意思是说:“你可千万别这么快就走呀,我可是还有要事找你的。”老管家心中打定了主意,等会儿一定要觅个机会与郭子兴好生谈谈,让他也替自己引见一个这么俊俏的小后生。 待得老管家走后,冯国用哼声道:“好个张济世,你这只瘦皮猴居然敢欺负到我冯家庄的头上来了。平日里是瞧在你哥哥的面上才不去找你麻烦,这刻你自己送上门来,看我怎生拔撩你。”语气中不无愤意,显然心中大是上火。转身过来对郭、孟二人道:“郭兄,孟兄弟,走跟我去瞧瞧好戏,看我怎么收拾这只瘦猴子。” 三人来到前厅,冯国用把二人安排在客厅旁的耳房用茶,自己去到厅中。耳房与客厅相连,中见有一道门户。闭上了门,也不怕客厅中张济世几人发觉。而在耳房中透过窗缝,能看清大厅中的情形。 二人凑眼到窗旁,孟明义见冯国用大步踱进客厅,在上方主位上坐了。他身旁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精干汉子,容貌与冯国用有几分相似,猜料他就是二庄主冯国胜了。 这时冯国胜侧身过去,附在哥哥冯国用耳边轻声把刚才之事说了。原来他听得庄门处吵声,就起身察看,却见一名白衣女子正在与自己庄上家丁大打出手。自己这边有二十人之众,不过只片刻,就倒下大半。对方有三人,另二人没有动手,其中那女子竟然长得与动手的那位一模一样。不过这位姑娘正在出声劝阻自己姐妹。冯国胜一眼就识出张济世来,他心中不怕对方闹事,但却也不能弄个不明不白,出声喝住了剩余的庄丁。张济世连忙上前给他赔了不是,说明了来意和误会的起由。冯国胜自己也不置可否,让了三人进厅,只等自己哥哥出来处理。 张济世对冯国用兄弟有些忌惮,这刻满面堆笑脸,道:“冯庄主,我们深夜造访,实在是深感过意不去,只是追了几名打劫的强盗,到了你这处就不见了踪影,所以??????” 冯国用“哼”一声,打断他的话道:“张济世,你的意思是说我把那几人藏在府中了?”他直呼其名,张济世心知他甚不高兴,忙陪笑脸道:“没,没这个意思,冯庄主千万别误会??????”李书环重重一声冷哼,心中甚不满冯国用拿态。冯国用冷眼望了她,道:“这二位是?”张济世忙替他介绍:“这二位是盐帮张帮主的侄女,江湖人称西湖双姝的李氏姊妹。这位是姐姐李书环姑娘。”指了静静坐着的李书环。 李书环恬静一笑,抱拳盈盈一揖,向冯国用施礼道:“冯庄主好。我们深夜打扰庄主清休,心中多有不安。” 未完待续?????? 第六集 初露锋芒第一节 起争 第六集初露锋芒 第一节 起争 冯国用微微点头,算是回礼。张济世又指了刚刚发话的李书嫣道:“这位是妹妹李书嫣姑娘。” 张济世坐的是冯国用右下手方,李书环姊妹并排坐了冯国用左手边,正好面对了孟明义。大厅中灯火明亮,孟明义离得近,这刻终于看出孪生姊妹面容的异处来,心道:“原来她二人一人名叫李书环,一人名叫李书嫣。她姐妹二人一发话,我自然容易分辨出来。虽然她们声音没有差异,但她二人说话的语气却是大大的不同了。姐姐李书环温柔文静,语气也是一般的温柔甜美。妹妹娇纵蛮横,说起话来也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架势。不过此刻就是她们不开口,我也是识得的了。那蛮横妹妹左眉梢儿有颗小痣,不细瞧倒是不容易发觉。姐姐小脸儿却是要微胖一丝儿,用心些也是能分辨出来的。” 李书嫣显然并不把冯国用放在眼里。轻“哼”一声,人端坐了椅上也不作礼,一手按了剑柄,神态倨傲。 冯国用看得心中大是火光,冷冷一笑,道:“不用说了,这位姑娘就是适才动手伤了我庄上许多家丁的人吧?” 李书嫣高仰了脖子凝视他,语露不屑道:“不错,适才正是有几只看门狗子欲阻本姑娘的去路,姑娘出手小惩薄诫,给他们长长记性。” 冯国用目露寒光,看了她,道:“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姑娘这般说,显是没有把冯家庄放在眼里了。冯某不才,今日倒想领教领教姑娘高招。”李书嫣对望了他,眼中没有一丝怯意,一提手中长剑,就欲起身。李书环一拉她一角,小声道:“妹妹,你不要惹事。”李书嫣回望她道:“姐姐,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我们也不理会么?”看着自己姐姐目中露出肃然之色,又气呼呼的坐了,终究没有出来对战。 张济世也不愿这般不明不白就开打起来,忙起身打圆场道:“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冯国胜冷冷望了他,道:“张济世,这事你怎么说?你们出手伤了我府上庄丁,少也得有个交待吧?”张济世打了哈哈道:“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 冯国胜道:“你一句误会就想了事,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张济世看了他目光,心中有些发寒,但想眼下李氏姊妹在自己身旁,胆气稍壮,道:“其实这事归根究底还是怨那该死的郭子兴。”冯国胜不知道郭子兴此刻正在自己府中,微皱了眉头道:“此话怎讲?”张济世道:“这事说来话长。”自己鼓起尖嘴猴腮,把今夜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当然,谈到自己之时,自是免不了把自己吹得如何英勇神武,如何力战群雄,如何以少敌多的大肆渲染了一番。说到夸张之时,他那尖嗓音甚是尖锐刺耳,隔房中郭子兴与孟明义听得险些笑破了肚皮,就连李氏姐妹也是听得暗蹙了秀眉。 冯国胜自是不会全信他鬼话,心中也猜出几分,暗自道:“如此说来郭兄应该是到我府上躲避来了,不知道此刻是否在府中?”目带询问,眼望自己哥哥。冯国用明白他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冯国胜已知该怎么做了,向张济世道:“张二堡主,照你的意思说来,那郭子兴是躲到我府上来了?” 张济世只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情尾随而至,他并没有一定要揪出郭子兴之意,这刻对方逼问自己,才忆起自己是这事的主角来,想到事后李氏姐妹一拍**就走人,自己得罪了冯家庄,日后日子可不好过,忙道:“这???这倒不是,不过我只是想着你们兄弟与那郭子兴交好,所以??????”他心中一急,说起话来就不免吞吞吐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冯国声道:“所以什么?”张济世结巴道:“所以???想???进来瞧一瞧。”冯国胜咄咄逼人道:“我兄弟二人与他交好怎么了?你是眼见着他进来的还是猜的?”张济世只得如实道:“那倒没有,我们只是追到此处就不见了踪影,所以??????”冯国胜打断他话道:“所以你就想进来搜一搜是不是?你没有亲眼见着,就不得胡乱猜测。” 张济世道:“是着不对,又连道:“不是,不是。我们没有搜府的意思,只是进来随便问一声。” 冯国胜道:“你问我,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没有。你该满意了吧?” 李书嫣见张济世畏畏缩缩,心中来气,站起身来,大声道:“你说没有便没有吗?既然你们与那几名贼人是朋友,我瞧定然是在你府中藏着的了。”冯国胜见她骄横无理,早就瞧不顺眼,冷笑道:“姑娘这么说,是欲搜我宅子了?”李书嫣毫不示弱道:“对,姑娘就是要好生的搜他一搜。乌龟与王八,谁人知道是不是一窝的?” 冯氏兄弟听她这话,不禁面色一寒。冯国用目中电闪,冷声道:“姑娘这话是说我们是蛇鼠一窝了?”李书嫣道:“是又怎样?”冯国用道:“我瞧姑娘不像是来寻人的,倒像是来生事的。” 李书嫣跨前一步,李书环轻拉了她,没有拉得住。她傲然扬头道:“来生事又怎样?你还能把姑娘怎地?”她手提了长剑,目光乜斜,傲立厅中,显是不把二人放在眼里。 冯国胜气得浑身微颤,“啪”一掌击落,椅子扶手给他击得粉碎。他长身而起,怒视了李书嫣道:“好狂妄的口气!你仗着盐帮为你撑腰,便以为我兄弟怕了不成?”一闪身就到了李书嫣面前,道:“今日就让你瞧瞧我冯家庄也不是好惹的。” 眼见二人剑拔弩张,就要动手,张济世急阻在二人中间,抱拳作揖道:“二位,且慢动手,且慢动手。”又转对李书嫣道:“贤侄女,求你看在我的薄面上,暂且罢了吧!”这时李书环也过来拉了自己妹妹,道:“妹妹,你不可胡来。” 冯国用也不想多惹强敌,就道:“国胜,你先退下。”冯国胜正在气头上,道:“哥哥,别人都已经骑在咱们头上了,你还叫我忍么?”冯国用知道自己这弟弟的脾气,心说:“今夜之事自己若是不表现得强势些,别人倒真的以为我冯家庄怕了。况且郭兄就在一旁听着,可不能丢了脸面。”就道:“今夜我庄上伤了这许多庄丁,这事自是不能简单就了。不过若是咱们贸然动手,传出去只怕别人说咱们不给对方一个揭过的机会。咱们也不用着急,先等他们拿话来说。” 一听这话,张济世有些怔了,道:“冯庄主,你要怎地?”冯国用道:“我先开个条件出来,你若是答应了,今夜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张济世一听对方说条件二字,心子都凉了半截,也不得不硬了头皮道:“冯庄主,你先说出来听一听,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冯国用笑道:“当然能做得到的,这条件说来简单之及,就是那动手的人去向我庄上受伤的家丁赔礼道歉,然后每日赔偿一百两汤药费便了。”张济世是一见银子就二眼放光,一听给钱就浑身发痛。这刻耳听要赔钱,心中一盘算,一人一百两,那少也得是五六百吧。不禁肠子都已经悔青了,真想扬手就给自己二耳光抽去,心说:“你他娘这猪脑子,什么不好想的,偏偏要想来瞧好戏,这下倒好,老命也搭进去了吧。”于他而言,要钱就是在要他的命呀!冯国用知道他这只铁猴子最能让他心痛之事莫过于拿钱出去了,伤人赔钱,天经地义,他开这价钱也并不离普,张济世没有拒绝的道理。 只要是与钱相关之事,张济世的脑袋立时就灵动了起来。他眼珠子一转,便想讨价还价,能少个一百八十两也是好的呀,虽然讨价于武林中人来说是十分的丢人,但他这守财奴为了银子命都可以不要,还会怕现眼么? 李书嫣听得大怒,心说:“瞧这兄弟二人,分明是跟那贼人是一伙的了。他这么说,不是找梁子又是什么?姑娘难道还怕了你不成?”高声道:“你欲让我给人府上那些看院狗子赔罪道歉,想也别想。” 冯国声推开身前的张济世,语带讥讽道:“李姑娘,大伙儿都是娘胎生的,别人是狗子,那请问姑娘又是什么呢?” 李书嫣知他在暗骂自己,甩开李书环的手,“呛”一声拔剑出来,气红了小脸,怒冲冲的道:“你休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二节 误伤 第二节 误伤 冯国胜正是要激她动手,一见她拔剑,立叫一声“好”,开声道:“姑娘既然想动手,冯某痴长几岁,就以一双肉掌会会姑娘高招,免得日后江湖朋友说在下以大欺小。姑娘请出招吧!” 李书嫣见他随意站了,连架势也没有摆一个,显然不把自己瞧在眼里,怒极反笑,道:“好,好。小女子武功低微,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声娇喝:“接招。”一招“十里飘香”,手中长剑飞刺冯国胜胸腹部。李书环见拗不过她,只得低声叮嘱:“妹妹,你自己小心些,千万不可伤了人。” 冯国胜看了来剑,半转了身子,避了开去。他展开一套鹤形拳,来对敌对方。只见他身影灵动,李书嫣长剑往往递到身前半尺,他已经躲避开去。二人一动上了手,张济世知道凭自己这份功力,是怎么也阻止不了的了。只在心里暗念菩萨保佑,二人可千万别有什么闪失才好,不然自己以后日子只怕不太好过。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李书嫣与冯国胜斗不二招,就知道对手也是个二流中品上的高手。她脾气娇蛮,但心计却是有的。心说:“我与他这般斗下去,虽然不至于落败,但欲取胜可不容易。他一直小觑我,眼下还没有瞧出我真实的功力,我何不示弱诱敌?”心中思定,也不使全力,故意装得武功低微。一剑使出,不是歪歪斜斜刺不中部位,就是功力欠缺之像,使不出全招。 张济世见李书嫣招式无力,以为她是有意承让,不禁心中暗喜,大赞贤侄女善解人意,懂得替自己着想,省了日后许多的麻烦。他这猪脑子,也不想想若是李书嫣真的是这般的想法,那还用出手吗?李书环在一旁看得却是暗蹙眉头。她姊妹二人同胎生的,自是清楚自己妹妹心中所想。她心道:“妹妹喜欢使些小计谋,希望那二庄主不要上她当才好。伤着了人可是不好的。眼下我们是来营救大舅舅的,可不能多惹事端。” 二人再斗片刻,冯国胜不知是诈,心道:“这丫头性子蛮横,武功可是不相称。也罢,我今日就替你父母好生管教管教你,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见李书嫣手中使的是一口龙泉剑,虽然不是极品,但也算得是宝剑了。心说:“瞧你模样,平日里对这宝剑定然万般喜爱。我何不给你夺了过来,让你心急一场。”又想:“她这般娇蛮的性子,却要给她一个大些的苦头吃吃。不如我假作不小心,过招之时折断她长剑,她那时大约要伤心而泣了。”想到这娇蛮姑娘哭鼻子之相,他大感有趣,不觉面上露出了笑意。 李书嫣与冯国胜斗了有三四十招,她假装出久攻不克,心烦意乱的模样,招式开始凌乱起来。在隔房中观斗的郭子兴与孟明义对望一眼,郭子兴心想:“这丫头可不像是适才与我过招的样儿。”孟明义心中也想:“李姑娘故意藏拙,怕是另有目的。”就小心留意着她。 冯国胜心中却大是高兴,心说:“你终是不敌了吧?”再斗了几招,瞅准一个机会,展开空手夺白刃的功夫,拳掌并用,把李书嫣逼得着着后退。李书嫣这时使出的武功已经是招不成招了。但见她一剑刺出,本来是取的喉咙。但出手一偏,就变成了剑刺前胸。刺胸也无所谓了,却又偏生到得近胸前,已经力竭,剑尖离了人身差有数寸距离。冯国胜看准来剑,喝一声:“来得好。”双手作掌一合,拍一下夹住剑身。不等对方长剑回收,突然左掌平贴剑身前移一尺,正是剑身的中间。他左掌向右用力,右掌向左用力,双掌互推,就欲折断那长剑。 孟明义一见他动作,就知道要遭,忙推门而出,大喝:“小心。”闪身向李书嫣扑去。他人还未到,已是一记劈空掌使出,击向李书嫣肩膀。 冯国胜手掌一分,李书嫣就忽然发力,剑朝前刺。冯国胜大吃一惊,他本见对方剑到胸前,就力竭不前,招式使老,对自己已无威胁。是故他没有防范不说,为求一击成功,折断李书嫣手中长剑,自己反还跨前一步,把胸口送到剑尖前。他势头正在前进,变起突然,欲避哪里还来得及? 李书嫣恼他先前出言讥损自己,眼见冯国胜用手来夹剑身,心中暗道一声:“正合我意。”也不抽剑回来,反大力向前一送。她早前保留了实力,猜料冯国胜自然不会想得到自己还能暴起发招,定然会被攻个措手不及。到时对方必然撤手后退,那时自己手中长剑只须得斜里一带,就能把冯国胜手掌划破一道口子。她本意只是想给对方一个小小的教训,不过二人都估料得错了。冯国胜没有想到李书嫣原来隐藏了实力,是在使诈。李书嫣没有预料到冯国胜会全无防范,却还自己把胸口要害送到自己剑上来。 等到二人双双醒悟过来之时,应变哪里还来得及。李书嫣一剑毫无花巧,当胸刺入冯国胜体内。冯国胜只觉胸口一凉,暗叹一声:“我命休也!”闭上了眼睛,只等受死。 这时有三道人影从三个方向先后飞扑向相斗的二人。一人是孟明义,一人是李书环,一人是冯国用。孟明义反应最快,他离相斗二人最近,所以是最先到的那人。李书嫣长剑从冯国胜胸口透胸而入,她要收手哪里还来得及?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一怔之时,孟明义那记劈空掌已经击在她肩上。她受此一阻,长剑没有再深刺进去。自己也急猛收剑回来,二力一合,整个人便向后飞跌出去,恰巧被第二个飞身赶过来的姐姐李书环接了个正着。 冯国胜身受重伤,生死未卜。长剑离体,他人就软软倒下,胸口伤处鲜血如箭标出来。不等他倒地,第三个赶过来的冯国用已经扶住他身子,运指连点伤处周围**道。只是宝剑锋利,那伤口一刺一带,被割得不小,一时竟是止血不住。 冯国用半蹲了地下,把冯国胜的身子斜抱在身前。血还在不停流出,冯国用见伤处在心脏,知道自己弟弟多半是不能活的了。二人兄弟情深,不觉间已经是双目噙泪。血染湿了冯国胜半边衣衫,他见自己哥哥落泪,反挤出一丝笑容,安慰他道:“哥哥,你不要难过,我活了三十年,也算是活得够了。爹过世那年不是才二十八么?算来我已经比他强了二年。我走后,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有些气喘。冯国用听得心中更是难过,颤声道:“弟弟,你不要说了,你会好的。” 冯国胜头微摇了摇,强笑道:“哥哥,你要照顾好娘。她一个人闷时,你多陪她说说话??????”声音越来越微弱,终是支持不住,闭了眼。冯国用用力摇晃,悲叫道:“弟弟,弟弟。”冯国胜没有转醒过来。他一探鼻息,已经绝了,忍不住悲从心来,恨声道:“弟弟,你放心去吧,哥哥这就为你报仇。” 他放了冯国胜,站起身来,双目赤红的朝李氏姐妹走过去。李书嫣虽然性子刁蛮,但心地却不坏。自己一时失手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来,早吓得花容失色。这刻见冯国用浑身衣衫是血,面目狰狞的一步步走向自己,心中早失了主张,只眼望了姐姐李书环,露出求助之意。 李书环比她镇定许多,见冯国用走到身前,便道:“冯庄主,冤家易解不易结。我妹妹她一时失手,你可否原宥于她?” 冯国用仰天一阵狂笑,道:“那我来杀了你妹妹,你可否原宥于我?”李书环一时哑口。冯国用立在二人身前五尺,拿眼狠狠瞪了李书嫣。李书嫣给他瞪得心中发毛,忙低了头,不敢跟他对视。半刻,冯国用却忽然转身回走。 李氏姊妹二人心中大是诧异,原以为冯国用立时就要疯狂拼命,哪知道他发二句狠话,就转身离去。李书嫣心想:“莫非他见我姐妹二人,知道不是敌手,自己胆怯退了?”李书环却想:“他怎么走了呢?是回去取兵刃么?”均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冯国用走不二步,却是忽地大喝一声:“接招。”李氏姐妹一怔,只见冯国用双脚猛力在地下一蹬,人一个倒空翻拔地而起,向后飞跃有一丈有余,整个人头上脚下,双手分开举在头顶,倒栽了向二人天灵盖拍去。 他这个招式可谓是怪之又怪。李氏姊妹江湖经验浅薄,何时曾见过这般的奇招怪式?二人都怔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冯国用这一掌名叫“晴天霹雳”,乃是他毕生绝学轰天掌中最厉害的杀着。这招怪异之极,说来原理跟回马枪差不多,都是靠出人意料来取胜。眼见掌至头顶,二人仍是呆呆立着,没有出手招架。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三节 释嫌 第三节 释嫌 掌风已经袭到头顶,姐妹二人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但这时就是闪身躲避都已经来不及,更不要说出招迎敌了。 冯国用双掌将临二人顶门,忽然又是一变,再出怪着。却见他在半空中的身子一个半转,攻向李书环的左掌收了回去,与右掌叠合在一起,双掌合力,击向李书嫣。这二掌相合,力道已经够惊人的了,再加之旋转之力,更有石破天惊之势。李书嫣勉强提掌抵挡,手掌未举到胸前,对方双掌就拍到了脑门子上。这一掌击实,她非给打得脑浆迸裂不可。 李书环眼见自己妹妹已然不幸,心中闪过二字:“不要!”口中可来不及呼出来。便在这危险万分之际,一个声音大叫:“掌下留人。”有物从厅外飞射而进,一闪及至,撞在李书嫣后背之上。 李书嫣只觉一股大力击在自己背上,她立脚不住,人向前飞冲了二步。恰在这时冯国用双掌落下,掌缘擦着她后脑勺而过,真可谓是险到了极处。冯国用收势不住,旋转着身子一掌击在地下。只听轰一声响,李书嫣适才站立处的青砖被击得四分五裂。众人只觉偌大的厅子仿佛也跟着晃了一晃,灯火也随之暗了一暗。 李书嫣扫眼见着地下内陷的那半尺深,一尺有余的坑子,不由得面色惨白。心说:“这一掌若是击在了头上,便是有十条命,也都得丢的了。”见那坑子旁落有一个灰色的包裹,心中明白过来:“难怪适才觉得那物事击在身上软绵绵,原来是一只包裹。是谁人救了我呢?凭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就撞开我这百十斤的身子,这份功力可是好生了得。”抬眼望去,见一人从厅外进来。 早在一旁吓傻了眼的张济世一见来人,若遇了大救星,快步上前迎接,面上堆欢道:“大哥,你可是终于赶来了。”李书环见来人人高马大,身宽体胖。张济世在他身旁一站,更显了矮小瘦弱。她之前从未见过张济生,本以为二人一般的瘦弱,哪里料到差别既然会是一个仿若在天,一个仿若在地,直是有若天壤。这一刻二人一处站了,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有说不出的滑稽可笑。虽然眼下情势紧张,她也忍俊不禁,暗自偷笑了起来。 张济生入到房内,对其弟张济世却是理也不理。张济世热脸蛋贴了冷**,但也不以为忤,仍是陪了笑脸立在了一侧。张济生向冯国用抱拳施礼道:“冯兄,叨扰了。适才不知所为何事,惹得你动此大怒?所幸我来得及时,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原来张济生一得到其弟张济世送去的消息,就立动身赶了过来。他到得张家堡,见不到几人,向庄中人问出缘由,忙一路追赶过来。人还没有进厅,恰见冯国用正使了最厉害的绝招在对付一个年轻女孩儿,不用多想,这女孩儿定然是自己二个远房侄女中的一个了。他与冯氏兄弟关系不错,自然清楚这招“晴天霹雳”的厉害,是故人在几丈开外,就开声喝止,同时掷出肩上包裹。其实他一身功力与冯国用只在伯仲之间,都是二流上品顶端将要突破的水准。这一撞之所以有如此大力,一则因为他掷出时附了内力的缘故,一则是他包裹中装有几百两银子的缘故。 冯国用一掌击出,心中也冷静了几分。见张济生到来,也不好贸然再动手。听他这么问,不禁心中来气,指了李书嫣,怒声道:“你问我?自己问她便知道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些都是她做出来的好事。” 张济生一扫厅内,心中隐约猜到一些。望了李书嫣,道:“这是??????”见李书嫣低垂了头,便若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却也不好再问,把后面那“怎么回事”四字咽了回去。李书环在一旁低声拣要与他所了,他心中大呼糟糕。自己这远房侄女太也会替自己找事了,还有自己弟弟,身为地主,却也容得她胡来。想到此处,拿眼狠瞪了张济世几眼。张济世可不敢看他目光,急侧头避开。张济生心道:“眼下当要之事是瞧瞧冯国胜的伤势,如果真的伤重而亡了,那可是真不好办了。”眼望过去,却是惊“噫”一声。跟他一样心中惊讶的不止他一人,而是全厅子的所有人。 众人转头望向冯国胜,只见孟明义掌抵他背心,正在替他运功疗伤。而郭子兴不知道是何时出来的,这刻也在帮忙往冯国胜伤口处敷金创药。 刚才冯国用先见为主,看着那伤处在心脏的位置,一见自己弟弟闭眼,就以为是死了。心中急着报仇,连探鼻息也没有仔细。孟明义在一旁看了,等他把冯国胜放在地上,这才过去详察。慧觉是不出世的医术圣手,他与慧觉大师生活多年,自然也学到二分医术知识。他一探冯国胜脉搏,虽然甚是微弱,却并没有停止。再详细检查他伤情,原来李书嫣那一剑只及到心脏表皮,没有深入。只是失血过多,以至于昏死过去。他按了冯国胜颈下大动脉,先帮他止住血。这时郭子兴也从耳房出来,就叫他打帮手,自己运起真气真气替冯国胜疗伤。他所修炼的“玉环神修”神功**乃是一门治疗伤病的神奇功法,连对天下至毒“无形蛊毒”都有化解的功效,对这外伤自然更不在话下。 这时大伙儿也不打了,都围拢过来,看着孟明义救人。孟明义一心运功,对身外之事全不萦怀。功行数转,冯国胜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冯国用喜出望外,拉了郭子兴手道:“郭兄,我弟弟他??????”郭子兴道:“你放心吧,孟兄弟说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过得有小半个时辰,冯国胜就转醒过来。他见众人围了自己,自己哥哥正蹲在自己面前,目露关切的望了自己,就传音道:“哥哥,我没有事的,没有伤到要害。”冯国用忙传音道:“你快快用功,不要分心。” 李书嫣见冯国胜还有得救,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李书环在她耳边轻声道:“妹妹,一会儿那位公子收了功,你可要好生的谢一谢他。”李书嫣看了孟明义神情专注的样子,心中对他生起好感,但要让她对一个自己曾经口口声声叫着的傻子说感谢之言,终究有些说不出口。又想起孟明义那一刀之辱,鼻中“哼”了一声,却是不答。 孟明义在冯国胜体内行了三个周天,这才收功起来,众人已经在一旁静候了二个时辰。冯国胜胸前伤口已凝结,他裹了伤带,已然可以起身行走了。只要不牵动胸前伤处,就没有什么大碍。 冯氏兄弟对孟明义自是千恩万谢,张济生和李书环对他也是说了许多的感谢之言。李书嫣心中感激,面上可不表露出来,反撅起了小嘴立在一旁,对孟明义故作不睬。孟明义心中奇怪:“她是怎么了?我可是没有得罪于她呀,算来我救人也是帮了她一个忙。”心中叹一口气,心想这女孩儿真的是刁蛮得可以,自己以后还是远远的躲开了她为妙。 张济生与冯国用兄弟本来交情不错,冯国用见自己弟弟没有事,也不再说什么。众人化干戈为玉帛,携手言欢。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离天亮不远了。各人折腾了这大半夜,均是又饿又累。当下冯国用在庄上大张宴席,邀了孟明义坐首座。孟明义推辞不过,就拉郭子兴坐在身旁。郭子兴倒是大大咧咧坐了,毫不见外。 屋中八人恰好坐满一张八仙桌。在中国古时,男女之防甚严,一般男女不同桌吃饭。但江湖儿女却不讲这一套。李书嫣性子刁蛮,饮起酒来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豪爽得很。她一旦与人熟了,脾气就好得许多,有话说话,喜怒均流与面上,倒是一副真性情。各人与她相处下来,也没有了初时那般厌恶感,反倒渐渐喜欢她这性子。在席间,她频频向众人邀酒。从来是酒满杯干,连郭子兴看了也暗暗喜欢她这酒品。在诸人之中,她却是唯独把孟明义凉快在一边,连正眼也不看他一看。但只要孟明义瞧向别处,她却用眼角飞快扫他一眼。孟明义一向她这边瞧来,她又立时恢复常态。 孟明义见她对自己冷漠,心中也不以为意,心说:“你不来理我,正是求之不得的事。跟你沾上了边儿,日后只怕是麻烦多多。” 李书环把这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好笑,心道:“妹妹与孟公子可是好玩,好像是冤家一般。不过瞧妹妹那样儿,却是在故作清高。趁人不备之时又偷偷的拿眼瞟人家,只怕是心中有意的了。”想到这里,不禁微微蹙了眉头,自己胸口怎么会有一丝儿堵着气的感觉?妹妹在意孟公子,难道自己心中就不愿意了么?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四节 商救 第四节 商救 她心中想着,不觉间就拿眼望向孟明义。恰在这时孟明义也向她望来。二人目光一触,忙各自低下了头。李书环只觉得心中如有只小鹿在蹦蹦的撞着,那种心慌慌的感觉,可是过去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不禁粉面微红,再不敢抬眼来看孟明义。 孟明义也是心中一动,心道:“李姑娘看我眼神令人好生的舒服,我对她怎么会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呢?她像我的亲人么?”心中胡思乱想着,冯国用举酒过来,道:“孟兄弟,来,我们干了这一杯。”孟明义举杯道:“干,冯庄主。”冯国用道:“什么庄主不庄主的,一点儿都不亲热?你若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冯大哥。日后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但请开口。”孟明义本来就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也不推辞,叫了声冯大哥,仰头一口而尽。 说来今日这事,终究还是因为郭子兴引起的。那张济生过去与郭子兴识得,他虽然对这事只字未提,但二人面对而坐,难免有些尴尬。张济生哈哈一笑,端了酒道:“郭兄,来,咱们俩也来干一杯。”郭子兴端了酒,道:“张兄,今夜之事,实在是抱歉??????”张济生打断道:“过去之事,还提它作甚。你是看不起我张济生么?”郭子兴忙道:“哪里,哪里。”张济生道:“好,那就干了这杯酒,咱们日后就是好朋友了。” 各人相饮甚欢。冯国胜身上有伤,但心中高兴,也忍不住喝了两杯。孟明义好意提醒:“冯二哥,你身子没有好,还是少饮酒的好。”冯国胜谢过道:“孟兄弟说的是,那我今日就不饮了。改日等我伤好,再与大伙儿喝个痛快。” 冯国用想起一事,道:“对了,孟兄弟,我见你轻功高明,疗伤的手法甚是熟练,不知道师承何处?”孟明义心中思忖:“这些人都是血性汉子,不过相较未深,却也不便直言相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且这张济世也在一旁,这人可是有些靠不住。”就道:“冯大哥过誉了,这只是些家传的微末功夫,何足挂齿?”冯国用见他难言之隐,哈哈一笑,举杯道:“说得是,来,喝酒,喝酒。”也不再问。 众人边饮酒吃菜,边捡些江湖奇闻轶事来谈,孟明义与李氏姐妹初入江湖,不禁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增长了不少江湖见闻。时间在不觉间流过,外面天色渐亮。张济生忽然一拍脑袋,立起身来,叫道:“糟糕,今日一时高兴,倒险些把正事给忘了。”就让李书环把张士诚被元廷诱捕之事详尽的说了,他道:“我一听大表哥被鞑子捉了,就忙从驴牌寨赶回来商议营救之事。到了堡中不见人影,没有半分逗留,一路寻来。也亏得赶急了连身上带的包裹都未来得及放下,不想它竟成了救人的宝贝儿。” 孟明义听得原来囚车中那人是盐帮帮主张士诚,心中道:“难怪那人气势不凡,原来他是江浙第一大帮的帮主。我曾经听义父说起鞑子朝廷垄断官盐,肆意抬高盐价,可苦了这天下的百姓。张士诚的盐帮专门贩卖私盐,不用缴纳盐税,是故比之官盐便宜了许多。这私盐的活路于鞑子朝廷虽然不利,于百姓可是大大有好处。既然让我碰着了,可不能坐视不理。”便道:“张帮主乃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张大哥,你们要去救人,可得算上我一份。我虽然武功低微,说不定有时也能帮些小忙。” 郭子兴也大声道:“可不要忘了还有我郭子兴。”张、李几人心中感激,张济生和李书环忙起身谢过他二人。李书环姊妹经这一提,想着自己舅舅还在鞑子手中受苦受难,再难下咽。二人心急救出张士诚来,就要起身告辞。 冯国用道:“要急也不用急在一时。这营救之事是件大事,须得从长计议才是。”张济生听他口气,也是有出手相助之意。心中一想,明白过来。孟明义刚才救了冯国胜,现在孟明义站出来开口相帮,他自然没有不支持的道理。看着桌上数人,细细一算,几乎全是二流以上品级的高手,心中救人的底气也足了许多。 他身为地主,又是李书环姐妹的长辈,加之李氏姐妹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既然找到他,那这组织救人的事就暂时落在了他头上。听冯国用这么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唤了李氏姊妹重新坐下,大伙儿共商如何营救张士诚。张济世却是借口肚子痛,悄悄的溜了。 李书环道:“昨日我与妹妹打探到鞑子会押着人朝滁阳去,昨夜元狗是在定远城留宿,不如我们便在半路设伏怎么样?”郭子兴道:“姑娘说得有理。想我郭子兴要打劫别人,多是在路上设伏的。对方若是没有得到消息,往往会被攻个措手不及,比之硬碰可是要轻松了许多。” 张济生低头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道:“据二位侄女和孟兄弟所说,那押送的鞑子兵有二百来众,咱们人手不多,看来只有打埋伏这一条路了。不过在何处设伏却是个大问题。”冯国用皱眉思得片刻,道:“在出定远城十里外有座小丫山,乃是去滁阳的必经之路。这山上林木茂密,利于隐藏。若是救得了人,离去也容易,要打伏击,我看在那处最为合适。”冯国胜也道:“对,我庄上家丁冯十八家就住在那小丫山附近,对那处最是熟悉不过。我前年曾同他去过那山上打猎。那大路绕山而过,路边草深林茂,确实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 冯国用于是吩咐人唤来冯十八,张济世细细的询问了小丫山的情景,就定了下来。再商议一阵救人的具体事项,看看天光已经大亮了,只怕再耽搁敌人就先走过了那山头,忙去安排快马和人手,准备出发。 因为众人打算抢了人就走,是故也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冯国用从自己庄上选出二十名好手,张济生也回张家堡挑了十名武功不弱的庄丁。大伙儿暗藏了兵刃,出了定远城后一阵策马疾驰,过不多时,就到了小丫山。昨夜席间八人中有二人没有来。冯国胜大伤未愈,自是不能去的了。但他也不肯闲着,自己领命带了几名庄丁在城中监视了押人的队伍,只要一动身,他就会立即派人知会埋伏的众人。那张济世果然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借故屎遁,一去就再不见踪影。大伙儿心知肚明,也不用去等他。 这小丫山不大,方圆不过十里。官道盘绕而上,宛若一条灰白的巨蛇。众人骑马走上山道,行得有约莫二里许,就到了山顶。这上山的道路甚是倾斜,而下山就平缓了许多。冯十八在前带路,把利于伏击之处纷纷指了,最后众人选在山顶路边埋伏。 这将要到顶的一段距离甚是陡峭,坐骑走着都是十分的吃力。孟明义立在马上,举目一望,见大路一边紧临山林,而另一边是深深的沟壑,怕不下数百米之深。心中感叹:“果然是一个伏击的好处所。这深坑沟一旦失足跌落,就是侥幸不死,少也得折胳膊断腿。只是这林中树木太过茂密,马儿却不好藏。”抬眼见到山顶路边有一块平地,建有一间歇脚打尖的店子,心说:“这小山顶上地势倒也算开阔,不过这许多的马儿就这么栓在路旁可不大好。 众人来到店中,这店子也不算小,有七八张桌子。这刻时候尚早,店中并没有客人。李书环打量这店子,见屋子是用四根大木柱支了,顶子上盖的是茅草树枝,有些简陋。不过麻雀虽小,倒也五脏俱全。什么厨房,马厩,卧室一应俱全。只是那马厩太小,栓不下几匹马。大伙儿只得先把马在路边栓了。 店中只有店主和一名帮忙的伙计二人,店主眼见一下子来了这许多客人,有些疑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可是建店许久都没有遇着一回的事情,忙热情的招呼众人。张济生怕待会儿杀将起来伤及无辜,待上齐了茶,就叫了店主过来,道:“店家,你说你这店子能值多少银子?”店主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懂得顾客就是玉皇大帝的道理,忙陪了笑脸道:“我这破店子只是混口饭吃,值不到几个钱的,加上全部行头,大约就二???近十两银子吧。”他本来想夸张一些,海吹个几倍,但一瞧张济生一副精明行商的模样,又怕牛皮吹得破了就不好了。就把二十改成了十字,但仍是多说了二三两。 只听张济生道:“那好,我现下多给你十倍的价钱,让你把这店子卖给我,你卖是不卖?”说时打开包裹,从中取出二锭五十两的大银放在他面前。店家盯这那白花花的银子,立时傻了眼,忍不住大吞二口口水,心中大抽自己嘴巴,巴不得打烂自己这死猪头。平日里自己能吹会侃,今日自己怎么偏生说出个二字都要收回来?若是说的二十两,这刻眼前放的岂不是二百两纹银?瞧着张济生那鼓胀胀一包裹,少也有几百上千吧?应该不会在乎这一二百两银子。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五节 用计 第五节用计 这店家心中想着:“莫不成我这小店占的是一块风水宝地?不然怎么会入这人的法眼?”但自己经营了数年,怎么就没有感觉得出来呢?不过再好的风水宝地也赶不上银子来得重要。特别是拿在手中的那种感觉沉甸甸、硬邦邦的感觉,简直只能用二字来形容,那就是——爽呀!见张济生望了自己正等着回答,他没有半分犹豫,一伸手就抓了那银子,然后再紧紧抱在怀中,不给张济生丁点儿反悔的机会。 李书嫣看得暗自好笑。她自小生活在富贵之中,自然不知道普通百姓的艰辛。莫要小看了这一百两银子,它于那店家来说,就是勤俭节约,积蓄十年,也未必能存得到。店家片刻就收拾好了包裹离去。店子易主,那唯一的店小二可就更是傻了眼,不知道自己是去还是留。谁知道让他更更傻眼的事还在后面,这时张济生叫过他,伸手便塞了一大锭银子在他手中,道:“小二哥,你也走吧。我害你没有了活做,这锭银子是给你的补偿。”店小二便如被点中了**道,呆立了当场不言不动,好半天方回神过来。仔细一看手中银两,居然是二十两一锭的大银,他这一辈子可是都没有摸过几回。这刻竟然属于了自己,他忍不住就想跪地大呼:“我的妈呀,这是真的么?”掐了掐自己,还痛,不是在做梦。心中明白一个道理:他娘的,难怪这世道有这么多人喜欢当乞丐,原来遇着了财神爷时来钱还真***容易。心中暗暗打好主意,自己日后也不再去干什么抹盘子洗碗的事了,直接出去就拾个破碗,折跟破竹棍子,干那丐帮的光辉事业去。 孟明义听着店外的马嘶声,皱起眉头,心道:“这三四十匹马放了路旁太过打眼。”扫目一望,从店壁缝隙仿佛见店后有空地,过去推开那后门,一片菜圃出现在眼前。这菜地不小,里面种了些普通蔬菜,这地势隐在店后,倒是个栓马的好处所。他目光回扫,见在近店子这边的地方却是没有种菜蔬,而是堆放了些石条木料。孟明义想起刚刚上临店处那块平地,猜料应该是这店主欲在旁加盖房子,扩大店面用的了。他随刘陛学过兵法,一见打伏击用的好东西,心中一动:“我适才上山顶时见那路边有一块空地,正好用来堆放这些物事。一会儿与鞑子交起手来,可是能有大用处。” 他把心中想法与众人说了,郭子兴道:“我往日也是在山林中打过伏击的,欲以少胜多,自然免不了滚木圆石等器物帮助。我们人手少,本来不及准备这些,这可好了,里面便有现成的,真是天助我也。” 冯国用道:“把这些东西堆放在路边可不太妥当,那元狗们不是有打头阵的骑兵么?只怕给识出了破绽来。” 李书嫣一扬手中剑道:“那些鞑子狗一来,我就动手宰了他们,让他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可报不了信了。” 张济生微蹙了眉头道:“贤侄女这个法儿可不太妙,后面的大队鞑子兵与前面的人马离得不是太远,那探路的骑兵有三四十之众,我们就算猛然突袭,也不能保证一击能凑全功。这边弄出这偌大的响动来,后边的敌人还有会不察觉的?” 李书环也道:“妹妹,大表叔说的在理,这法儿可是不行。”李书嫣有些生气,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才好?莫不成大伙儿把这些石块木头都一股脑的搬到林子中藏了,但这拖拽的痕迹就不怕被敌人发觉了?我看还是用弓箭埋伏在林中射便了,鞑子兵人数虽众,但料来也没有什么好手,可架不住咱们这些人。” 张济生摇摇头,道:“贤侄女可千万不要小觑了敌人,鞑子兵向来骁勇,这二三百众也是不好对付的。”郭子兴也附和道:“对,我郭子兴与手下的兄弟们就曾经同鞑子交过手。记得那次是抢一批饷银,对方押送的有一百来众。我兄弟共十人,本来以为是稳操胜券,哪里料得到领兵那将官武功竟是不弱,那些兵卒也勇猛得很,咱们兄弟非但没有讨到好处,我还不小心被对方划了一刀子。若不是脚底跑得快,只怕性命都已经丢的了。”说手扯开衣衫,露出胸前老大一道伤疤来。 瞧来他这做强盗这一行当的向来懂得生命之宝贵的道理,保留了打不过就脚底抹油的优良传统。李书嫣虽然心中大不苟同,面上也不好反驳张济生,白了郭子兴一眼,只是嘟了小嘴不开腔。 孟明义道:“其实我心中有个计划,不知道可不可行?” 冯国用道:“先说出来听听无妨。”孟明义道:“说来也简单,就是待会儿大伙儿假扮了搭房子的工匠和苦力,只管大胆的朝路边堆放便了。这处店家本来就欲扩建店子的,想来鞑子不会见疑。” 李书环看了他一眼,赞同道:“孟大哥说得有理,这建房子是普通的事,随处可见的。我们只要装扮得像了,敌人识不破的。”说时见孟明义目光盯了自己,不禁玉面微红,羞涩的低垂了头。她已经从孟公子变成了孟大哥,瞧来孟明义在他心中的地位又升了一个层次。 众人没有异议,把马牵到后面菜圃栓了,只在外面马厩中留了少数几匹。再把诸多石块木头搬了去路边堆了。依计划,在林中伏了二十人做箭手,余下十名庄丁则扮造房子的工匠和苦力。张济生既然买了店子,就真正做了一回店家,其余各人扮过往的旅客。最后显然还缺少一名店小二,一听说要抹花了脸扮小丑模样,李书嫣开始大觉好玩,抢了要干。但一闻那满身油腻的化妆道具服饰,就躲得不知了踪影。李书环见妹妹逃了,只得自己来顶替。孟明义看着她一张粉嫩的小脸,可不忍心玷污了它。看看郭子兴和冯国用,不是魁壮如牛就是精明强干,可不好装扮。无奈只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做一回打杂跑腿的差事。不过李氏姊妹容貌太过显眼,为避免出意外,孟明义也不得不把二人稍稍丑化一些,在面上涂了黄粉儿,再画上些斑斑点点,立时就变了样儿。 冯十八去到附近的农家弄来斧子锯子等工具,还拿了些下力人穿的衣衫。经过孟明义巧手装扮,各人果然是装得惟妙惟肖,没有什么破绽可寻。众人对他这手易容绝技无不佩服,只李书嫣嘟了嘴道:“这本领有什么好了,把我化得跟个丑八怪一般,谁人便是磕一万个响头恳求我学这容易术,我也懒得理他。”大伙儿无不对她这话嗤之以鼻。 这时是上午时分,天色尚早,过往旅客不多。店子中没有真正的店家,再则等到待会儿打斗时免伤及无辜,是故不敢放客人进来。欲有人进门,孟明义就上前拦了,借口店中造新屋,忙不过来,暂时歇业。客人内见郭子兴几人,不免疑问,孟明义又细细解释,这几人是店主的友人,只是坐了吃茶的。客人只得讨杯水解渴,再怏怏上路。最后见着实在麻烦,冯国用干脆叫冯十八去煮一大锅子水来,里面丢了茶叶用木桶子盛了放在门口,再在桶子旁放上几只大碗。遇有人要吃茶的,自己自便,也不收钱,免费奉送。 郭子兴看这那茶桶子,心生感慨:“这一大桶子茶水,若是加上些作料,只怕一二百名元狗,也能放倒他。” 孟明义微微一怔,道:“郭大哥,你说这作料是······”心中省起来,大约应该是指毒药之类的物事。果然,郭子兴嘿嘿阴笑道:“我指的是蒙汗药。对咱们强盗行业这玩意一般都是常备物品。不过我郭子兴做人光明磊落,从不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冯国用接过道:“郭兄虽然是突发奇想,不过若是有蒙汗药在身,也可以试它一试,就是不知道鞑子会不会上当了?” 李书嫣听得几人居然在讨论用那下五流的法儿,心中大是不屑,面上就流露出来,翘了嘴儿道:“哼,有人居然想出了这么下流的臭烂法儿,说出来也不脸红么?我却要与你们离得远一些,不然日后传了出去,惹得江湖朋友笑话。” 冯国用一听她这话,心中骂她一声弱痴,开口反驳:“李姑娘这话说得可没有道理。想对方若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好好,我们自当光明磊落的对敌。但敌人是一群鞑子狗,可须不着跟他讲什么道义。咱们埋伏也好,投毒下药也罢,只要是能想得出,用得上的招式,都一股脑的给他上来,只求能克敌制胜就是好的。”众人均点头赞同,连李书环也道:“妹妹,冯庄主说得有理,我们可不能学那老学究的迂腐模样儿。” (好久都没有啰嗦了,今天说一句。是向大家抱歉的!很对不住,这一段时间写得真的是弱痴加狗屎,有够烂了。一是水平有限,大家请见谅;二是我太懒,不想删了。再抱歉!)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六节 吃茶 第六节吃茶 李书嫣没有舌战群儒的本事,虽然心中大是把众人瞧低了几分,但想着这是在谋求营救自己舅舅,她也只好同流合污一次。(.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张济生这时道:“提起这蒙汗药,我倒想起来了。在前二日我恰在一名江湖郎中处得了一种迷药,这刻还带在身上。不过从没有试验过,不知道药性是否有效。”说时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子。 冯国用拿来打开瓶塞,见内里有大半瓶子白色的粉末,倾出少许在掌心。郭子兴用手指沾了在鼻端嗅一嗅,有放了嘴巴拿舌头舔一舔,面露喜色道:“张兄,你这可是好玩意。这迷药名叫‘一盏茶’,是迷药中的极品呀。” 张济生道:“哦,是吗?我只听闻那卖药的郎中说这东西无色无味,甚是奇效,想来或许哪一天有用得着的地方,就买了下了。”冯国用看他一眼,心说:“瞧他神情话语,真里带了假,假里又有真。这蒙汗药哪有这般凑巧是前二日买了放在身上的?多少为了救人专门带的了。只是大伙儿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没有干过这下流的勾当,可不便随意拿出来,以免给人小瞧了。不过这药大约他是真的没有试过,不知道药性如何。”心想张济生倒不是迂腐之人,做了这许多年的盐贩子,心计倒是有的。 孟明义听了这“一盏茶”三字,想起慧觉所说,就道:“我曾听闻这‘一盏茶’迷药药性十分的劲道,小指甲这么一小点儿就能迷倒一只大水牛。只是这药发作缓慢,须得一盏茶时间,是故有了这名儿。” 郭子兴点头道:“孟兄弟说得不错,这‘一盏茶’药性霸道,发作稍晚。不过晚发有晚发的妙处。越是小心谨慎之人,越是容易被它迷倒。” 他这话大有破绽,李书嫣一听,就手刮小脸皱了鼻子道:“羞、羞、羞,郭大侠吹大牛,脸不红。”她恼郭子兴昨夜在张家堡做贼,就口口声声喊他郭大侠,其中一半是调侃,一半是揶揄。孟明义见她一副可爱率真的模样,一时竟是看得呆了。 郭子兴听来也不生气,细细的给她解释道:“越是小心之人越是多疑,往往会处处提防。你欲在他饮食之中下药暗算,他多半会先让别人先替自己尝试,眼见无事自己这才动口。若是普通的迷药,就会显出形来。这‘一盏茶’中者要隔得半刻才倒,他自是猜料不到。你说是不是越是容易中招?” 李书嫣无话反驳,气哼哼的道:“你讲歪理,我不与你说了。”众人见她鼓起腮帮子转脸过去,均是哈哈大笑起来。这用迷药对敌之事就算定了下来。 冯国用想到一事,道:“这处离定远不过五六里,鞑子出城不久,不到歇脚的时候。再者就算元狗要歇脚,也不会选了这处。地方太小,对方人数多,歇不下的。” 张济生道:“我们用迷药只对付打前站的鞑子兵,那大队人马还是依计而行。少了这几十个骑兵在前面阻路,我们退可回定远,进可去滁阳,可要省些麻烦。”各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商议具体如何下药的事宜。李书嫣第一个发言,她的法儿最是简单,就是把迷药往门外桶子一倾就好。 孟明义看了店门处的木桶,道:“李姑娘,你这法儿只怕是不好使。这迷药放到桶子中,只怕是敌人还没有来,过往的旅客就先放倒了几人。”李书嫣心中虽然也不大赞同自己这方法,若是换了一人这么说,她必然偃旗息鼓。但见是孟明义反对自己,就偏偏要与他顶牛,哼声道:“姑娘待会儿便立了桶旁,谁人也不给吃,不就可行了么?”孟明义摇头道:“这般就更是不好的了。放了茶水又不给人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这茶水中有问题么?这过往的旅客不在少数,只怕会传到敌人耳中了。” 李书嫣心中来气,叉了小蛮腰翘起小嘴道:“我说好使就是好使,又没有要你来喝,你怎么知道茶里有迷药了?”她刁蛮性子一发作起来,孟明义只得举手投降,心说:“好男不和女斗。”立时闭口不语。 李书环见自己妹妹又在耍蛮横,斥道:“妹妹,这是商议正事,你不要来胡搅蛮缠了。”李书嫣见她帮了孟明义说话,再一看她瞧向孟明义的眼神,心中大是不舒服,气呼呼道:“姐姐,你就知道胳膊肘朝外拐。人说女生外向,瞧来果然不错,哼!”李书环忙收回望向孟明义的眼神,心思被妹妹戳穿,只觉仿佛众人的目光都在火辣辣的盯了自己看,小脸立时红了,羞涩的低了头,不敢抬起来。半晌才偷眼扫向众人,还好,无人瞧向她,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不禁暗骂妹妹口无遮拦,但见孟明义对这话好像全无反应,心中又微微有些失望。 张济生开口道:“你几人也别争了,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李书嫣道:“什么法儿,你先说出来听听呀,大表叔。”张济生道:“就是把迷药投在茶水中。”李书嫣大失所望,道:“你这法儿更我那法儿一模一样,有什么好稀奇了。”说时扁扁嘴,不以为然。张济生笑笑道:“你听着一样,实则是大不一样。” 众人均是好奇,只见他又解开包裹,从中拿出一包物事打开来,原来却是一袋茶叶。孟明义识得这茶,开口道:“这不是早春的铁观音么?”冯国用也是茶道中人,一见这茶,就道:“这可是要几两银子一两的大好茶叶呀,张兄,你这招真是妙法。不过这么好茶用来喂那鞑子狗,想想也觉浪费。” 郭子兴心中不明白,问道:“这茶很神奇么?你们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法子,可还没有说呢?” 冯国用笑道:“郭兄你好酒不好茶。若是喜欢茶道,一提就知的了。这早春的铁观音乃是茶中的极品,不但味道甘甜,令人回味无穷。且那香气最是芬芳浓郁,可谓是茶中王者也。一旦茶香飘出,人远在半里外皆可闻到。有口渴者自是舌底生津,欲一饮而快之。” 郭子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要用“香诱”这一招。就如绝色裸女对之与色狼,金黄喷香的鸡腿对之与饥者。这铁观音的茶香对与干渴的人,又或是茶道中人自然有不尽的吸引力。张济生也是有备而来,他包裹中不但紫砂茶壶,古瓷茶杯一应俱全,连那温茶的小铜炉子也带了。看来他真的是一位铁杆茶迷了。也亏得救李书嫣那一掷幸运的没有把他的紫砂壶给摔破了,不然他非得心痛死了不可。 这处没有山泉水了,只得用井水凑合着用。果然,在张济生这茶道高人一番精心煮泡下,不一刻,那茶香就扑鼻而来。各人闻着这香味,都忍不住想喝上一杯来。张济生在各人面前摆了茶杯,斟满茶水。郭子兴大吞一口口水,他平日里喜欢喝酒,却没有吃过这几两银子一两的好茶。往日饮惯了大碗盛酒,这刻眼见那一小小的杯子,心说这也太是少了些吧?就道:“我说张兄,你是怕我们给你一口吃干了壶中茶水么?你何时也学了你那弟弟,成了铁公鸡了?”张济生知道是玩笑话,也不当真。郭子兴有些急不可待,抓了杯子一口喝了,却是如猪八戒吃人参果,连个味也没有尝着,不禁大是失望,道:“张兄,你可是骗得我好惨,这茶淡得出鸟,哪里像你吹得那般唏哩哗啦。” 张济生与冯国用对望一眼,笑笑摇头,心道:“瞧来粗人喝酒确是比喝茶适宜些。”这时冯国胜在定远城中监视敌情的人快马来报,说鞑子兵大队人马已经出城,打前站的骑马正在后面,不一刻就会到的了。 众人出店立了小丫山顶瞭望,只见对方已经在视线之内,正在向山上而来,大约还有三里路程。大伙儿忙自准备,郭子兴去到林子中约束埋伏的众人不要妄动,张济生继续多泡茶水,冯十八领了十名庄丁在路边假作忙活,有人还打了赤膀子,一副汗流浃背,辛苦劳作之像。其余人扮客人的扮客人,扮小儿的扮小儿,该干嘛干嘛去。 大路上蹄声“哒、哒”,不多时,一队骑兵上到山来,粗粗一数,有四十余人。前面一名校官领头,每人面上均是一副飞扬跋扈的神情。众鞑子骑兵打马从那堆着的石块木料旁经过,那校官勒马停住。各人在店子中瞧了,心子都已经跳出了胸腔,无不道:“莫不是给他识破了?”这时那校官用马鞭指了那堆石块木料,大声道:“这是谁人在此处建房子?快快给我出来说话?”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七节 接战(上) 第七节接战 张济生忙小跑了出去,佝偻了身子陪了笑脸道:“是小人的。”同时袖中的右手朝隐在林中的郭子兴暗打了个手势,只等一见势头不对,立时开始放箭杀人。冯国用孟明义几人也到店门口,手中暗握了兵刃,随时准备开战。 那校官看了他一眼,道:“马上叫人把这堆东西给我搬得远些,不要阻了道路。”张济生心头大石落下来,原来只是石块木料堆得出来了些,倒不是伪装被识穿了。他连声应是,掏了一块银子塞在那校官手中道:“大人一路辛苦,孝敬大人喝茶。”那校官见他还算懂事,也不为难他,打马走了。 众人见对方过来,又回到屋中坐了,一切依计行事。那队元兵路过店子,并不停留。各人心中失望,瞧来这茶水香味对于鞑子兵没有什么吸引力。李书嫣心道:“用什么迷药?我早就猜料这茶叶没有用处的,还不如用咱们姊妹做诱,引敌人入内围而歼之,也省得花费功夫扮丑模样,这刻好生的难看。”心中对对自己容貌甚是在意,便是装一刻丑样也是大不乐意。心想用美人计既来得实在,又不不浪费自己人才,岂不是两全其美?她虽然嘴巴没有什么遮拦,不过这主意却也是不好意思开口说的。 眼见着一队人马就要走过去了,那校官忽然耸耸鼻子,停马问道:“这是什么香味?怪好闻的。”茶叶在中国大行其道,当然会有众多的拥趸者。一骑上有人开腔:“长官,这是早春的铁观音的茶香味。这铁观音是茶中极品,茶水入口甘甜,香味绕鼻三日不退。这茶贵得很,要数十两银子一斤的。”听他这话,就知道是茶道爱好者,铁观音的铁杆粉丝了。他这话虽然大是吹嘘,不过队伍中不乏支持者,有几人忙连声附和,目望了店子,口水长流。 那校官听他说得神乎其神,也忍不住大咽了一口口水。望了店子,叫过张济生道:“喂,店家,你这破店子中居然有这般的好东西,老实交待,是从何处来的?”凡当权者欲向人索要财物,当然要先得给别人戴个帽儿,恐吓一番,对方必然才会乖乖的受范。 张济生见对方要坠入彀中,心中暗喜。表面上装了点头哈腰,道:“报告大人,这是小店中一位客人自己带的茶叶,歇脚时借小人的地方煮了喝的。小人可没有这种好东西。”那校官有些意外,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心中有些为难,但想自己去动手抢茶喝只怕不怎么上道,就佯怒道:“你还扯谎?”张济生连忙道:“小人没有,小人不敢。大人,你看小人这破店子,就是卖了,只怕也买不来一两茶叶,便是做梦也没有喝过这茶呀!” 那校官只是要恐吓他一番,好让他听自己吩咐。见已经差不多了,就道:“那你没有扯谎,就去讨了二壶来大爷们瞧一瞧,我才相信你的话。”张济生心中巴不得立时就拿了几壶茶水过来大灌众元兵喝下,但面上却装了为难道:“大人,这??????小的实在怕求恳不来。”校官眼睛一瞪,道:“怎么,你敢不听我的话?信不信老子拆了你这破店?不管你用什么法儿,立马给大爷弄几壶过来。” 张济生苦了脸,故意磨磨蹭蹭,那校官下马来一脚踹了他**上,他才连跌带撞的进了店子,不多时捧了茶壶茶碗出来。众元兵抢了来喝,虽然多数人如郭子兴一般,连个味也没有尝到,但有几名茶道粉丝一番摇头晃脑的品评,各人均装出一副陶然于醉的表情。特别是那校官,还大大的干嚎了几声“好茶、好茶”,叫得跟个鬼哭狼嚎一般。其实他懂个屁的好茶,只是要在众手下面前装了自己事事在行的模样。 众元兵喝完了好几壶子茶水,也不逗留,打马上路。大伙儿见这些鞑子兵一个个精神抖擞,毫无异状,心中禁不住怀疑这“一盏茶”是否有效。 打前站的元兵走不一刻,元兵的大队人马已经在望,正浩浩荡荡朝山上开来。各人在林中隐了,只余下张济生留在路旁负责待会儿指挥众庄丁砸石块滚木。李书环拉了妹妹的手,只觉她掌心微汗,可见心中甚是紧张。眼见着敌人渐走渐近,她也是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看看元兵已经到了半山腰处,离自己不过一里多距离,运起目力,终于看清了那囚车上所关押的人。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七节 接战(下) 李书嫣这时也是看清楚了,只见囚车中那人狮鼻虎目,她忍不住一声低呼:“大舅舅!”李书环轻轻一拉她,低声道:“不要出声,小心被鞑子发觉。” 孟明义转眼向二人望去,只见她俩小脸微红,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四目紧盯了前方的囚车,小手紧握了剑柄。显然这刻见了自己营救的人就在眼前,有些紧张与激动。他收回目光,朝不远处的敌人队伍仔细打量,见昨日见的那青年军官仍是打马走了最前面。那人目光正自扫过自己这边,像是感应到有人在暗中**一般,竟然盯了众人藏身处好片刻才移开。 冯国用见那人双目精光闪闪,暗呼厉害。心道:“瞧这领头的鞑子,只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得低防了才是。不过我们这边高手众多,却也不惧他。”看看元兵越来越近,离山顶不过几十一百丈的距离,他向张济生打了个手势,只要再近得些,就可以动手了。 元兵已经到了最坡陡处,藏身路旁的张济生见冯国用向自己一使眼色,立现身出来,大喝一声:“兄弟们,动手。”但见大石圆木飞下,朝了正在费力爬山的元兵人马滚砸下去。元兵有骑兵打前站,是故未料到这山顶竟然还会有人设伏。这石块木头从高而落,其势有若石破天惊。轰隆隆的一阵响声里,元兵一时呆立当场。在一片尘土飞扬之中,走在前头的部分人马被砸了个人仰马翻,好不狼狈。 一时间,但见马嘶人嚎,场面混乱。领头那将官骤遇袭击,并不见慌乱。他控马避开几快滚落的石头,回身约束手下兵士排阵对敌。只是众元兵多数都被打得懵懵懂懂,只知道向后散乱撤退,也不是匆忙之中就收拢得了的。他挥剑连杀二人,队伍渐稳。 孟明义看在眼里,心道:“这人倒是个狠角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带兵甚严,只短短的功夫就控制住了手下兵士,打起仗来当然不弱。”见石块木头已经快告罄,敌人排出了先头部队,就要向山顶发起进攻,向郭子兴道:“郭大哥,放箭。” 郭子兴依言一挥手臂,早已弓拉满弦的二十名庄丁手一松,利箭朝了各自瞄准的对象飞射去。又是一阵“啊、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数十人坠下马来。 经过这短短的一接战,元兵那四五十名骑兵就折损了大半,余下不多的数人。元兵没有带挡箭的盾牌,只几轮攒射,前面敌人倒下一大片,装人的囚车就露出来。李书嫣姊妹生怕误伤了张士诚,连声喝止。她二人心急火燎的钻出林子,杀向敌军救人。 这边阵势太大,先前过去的打前站骑兵闻得异动,急打马回来。郭子兴大骂一声:“他***。怎么药效还不发作?”带了十余人过去阻拦,以防被敌人两面夹击。 孟明义与冯国用在李氏姊妹身后,二人大发一声喊,带了剩余的十名庄丁,与张济生那一队人马合围杀向敌人。孟明义身上没有兵刃,冯国用甚是细心,在自己府上寻了一柄剑送了他。这剑虽然不是宝剑,但也算得是百炼精钢,上好的兵刃了。他轻功最强,只几个起落,反赶在了众人的前头,与那青年将官交上了手。 元兵受了石砸箭射二番打击,伤亡已经过半。加之眼下士气低落,张济生一方人数虽然少些,但高手不少,救人可说是有九成把握。一旦郭子兴阻敌回来,那就是大定的了。 李书环与李书嫣挥剑撞入敌人战阵之中,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目标直指了囚车中的张士诚。冯国用使的是一柄丈儿长矛,张济生使一柄大关刀。二人兵刃适宜群战,元兵虽然作战勇猛,无奈二人均是二流上品级的高手,哪里有人是他俩一合之将? 各人均似下山猛虎,锐不可当。众元兵早前就被杀破了胆,只与李书环等人一触,就纷纷溃退开去,让出一条路来。 那青年将官眼见自己一方不敌,面上镇定自若,没有一丝焦急之状。见孟明义攻来,摆开了架势迎敌。孟明义居高临下,展开剑法,一招“虎跨横云”,身子腾在半空,左足前伸,右手长剑攻敌面门。他早前曾经细细观察过敌人,见木石利箭攻到,这将官只长剑几挥,就一一轻松应对过去,这一身的功夫只怕是十分的高明。孟明义自学武功以来,这刻才算得是真正的与强敌交手。他心中兴奋之余,灵台却也一片清明。当然自己内功只有三流上品高手的水准,不过他仗着一身轻功绝技与暗器功夫,对上二流高手也是不惧。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八节 四煞(上) 第八节四煞 与他对敌这人也非是庸手。这人名叫陈野先,乃是元廷当红宰相脱脱的心腹爱将。这次他依着脱脱的计谋,在淮南诱捕了张士诚。眼下正是要把张士诚押送到集庆(现在的南京)去交差。 陈野先见孟明义凌空攻来,那招式十分的怪异,当下也不敢大意,展开剑法,使一招“泼水不进”,急舞长剑,把浑身上下守得滴水不漏,不求伤敌,先求自保。孟明义这招是从他“小炼形行”神功中化出来的,是其中绝招之一。陈野先这刻身在马上,他从高处攻下来,自然对方占不到便宜,但一旦二人在一处了,劣势就会显现出来。是故他这招一则攻人,一则攻马,是个一举两得的招式。对方守得稳,孟明义攻向陈野先那一剑没有讨到好处,就急坠而下,人落在地上,就地一滚,使一记“地蹚刀”中的招式,削敌马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心思敏捷,从不拘泥于一处。这刻把“地蹚刀”改了“地蹚剑”,陈野先有些意外,一怔之下,孟明义已经钻在马腹底下,长剑落在马蹄上。那马儿吃痛,一声悲鸣,向后人立而起。陈野先再也坐不稳,被颠了下来。他眼见孟明义持剑在下等了自己,也是临危不惧,伸掌一按马身,人腾身飘飞,向横里挪移了丈许,与孟明义拉开了一段距离,凝神应敌。孟明义见对手身手了得,一时也不敢贸然去攻。双方各自瞪视对手,提聚了功力准备随时暴起发难。 李书环姊妹和张济生冯国用这边进展顺利,因为没有高手相阻,几人可谓是所向披靡,只片刻就杀到了关押张士诚的囚车之旁。李书环与李书嫣眼见了自己舅舅就在眼前,大是救人心切,齐声呼道:“大舅舅,我们救你来啦。”二人一马当先,飞身向那囚车扑去。 囚笼中的张士诚早见有人设伏营救自己,他心中疑惑:“难道是士德和吕珍兄弟他们来了?不过我盐帮总部在苏州,得了消息再赶过来,可没有这般的快法。”等到眼见着李书嫣二人和张济生杀出来,心中立时明白过来,是他几人找了朋友来营救自己了。他见大伙儿动手,一群人中连一个一流高手都没有,心知要遭,不待姊妹二人飞身扑到近前,开口大呼:“环儿嫣儿快走,敌人埋伏有好手。” 李书环与李书嫣人在空中,虽然听他呼唤,却没有听进耳里,仍是举剑飞冲上前。张士诚见二人不听,急喝道:“大伙儿快些走,风雷四煞在此,你们不是敌手,日后再谋求救我之计不迟。”他这一声大喝声震瓦砾,各人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均自怔了一怔。李书环姊妹本来已经飞临张士诚头顶,就欲挥剑斩那囚笼,却是忽见囚车后闪身出来四人。其中二人手中双剑同出,朝着李书环姊妹猛斩而下的剑上轻轻一挑,二人只觉一股大力自剑身传过来,整个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身不由己的向后飞跌回去。 二人落地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摔倒在地。只觉握剑的手一阵发麻,长剑有拿捏不住之感。二人心中骇然,李书嫣心道:“这二人好强劲的功力,少也是一流上品顶尖段高手的水准。”李书环在想:“传闻这风雷四剑乃是鞑子朝廷最高的高手,据说四剑合璧,天下难逢敌手。适才这轻轻一触,就知道每人均是要突破到绝顶级的高手了。只是以往这四人从来都是在那狗皇帝身旁贴身护卫,不离半步的。这次为擒大舅舅,敌人可算是下了血本了。”不禁心中发愁,想到这绝顶级的高手竟然拿来当押送犯人的小卒,自己这边没有一名真正的大高手,要救人谈何容易?只怕是救人不成反被擒,那就糟糕了。 张济生与冯国用见李氏姊妹就要救人成功,却是忽然被囚车后钻出来的几人给逼退回去。二人听得张士诚提醒,眼见面前立的这几人貌不出众,一副元兵小卒的打扮,心中却也不怎么在意。这风雷四煞虽然名头响亮,但终究是鞑蛮子,就是武功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二人心中一般的想法,脚下不停留,舞了兵刃就朝四人杀将过去。 那风雷四煞分立了囚车的四角,立在左角的二人是左手持剑,立在右角的二人是又是持剑。四人不言不动,倒有几分莫高深测的味道。张济生却不管这许多,一紧手中关刀,大喝一声,斩向左手边那人。 (在这里,跟各位朋友说声抱歉!这几天有事,可能更新会少点。)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八节 四煞(下) 冯国用紧随在他身后,丈二长枪挽起斗大的枪花,刺向右手旁的那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囚车前立的二人是风雷四煞中的老大和老二,张济生攻的那人是老二雨煞,冯国用攻的是老大风煞。后面的二人分别是老三雷煞和老四电煞。这四人是同胞兄弟,乃是一胎所生,老大和老三是使右手,而老二和老四是左撇子。四人心意相通,故此合力使出一套阵法,威力大得惊人,可以堪比宗师级的高手。 风雷四煞是元顺帝的贴身护卫,四人天性禀异,曾遇奇人传授武功。四人均善使剑,眼下四人的武功也就是一流高手的水准,离真正的绝顶高手还有一大段距离。只是四煞所遇的那奇人师父根据四人的特长,专门为他四人创出了一套剑阵,名字叫“风雷”剑阵。这剑阵施展开时甚是怪异,各人分站东南西北四方侧身而立,然后每人均伸出不握剑那只手出来,与其余几人互相紧握。四人手中的四柄长剑则分指四方,宛如一个“十”字的形状。其中这风雷剑法最厉害的绝招就是四人以握手处为圆心急速飞旋,就像是一个风扇一般,那是逮着谁谁就是一堆碎肉片了。为防落单被人各个击破,他四人还有另一套小风雷剑阵,是二人使的。原理一样,也是靠飞旋了制敌死命,只是把四人成改了二人。当然其中也有大大的不同,在小风雷剑阵里四人中任何二人都可以捉对,有时二人胸背相贴旋成一团,有时二人背对背而对敌,有时又是胸对了胸,有时又是手握了手,那旋转的方式当真五花八门,让人匪夷所思。不过无论如何的机巧百出,那威力比之大风雷剑阵却要小了四分之三。 张济生一招攻出,心中在想:“瞧这风雷四煞虽然一击胜了书环她二人,不过这只是出其不意。书环她们没有受伤,瞧来这四人并不像传闻中那般的厉害。”手上加劲,一刀全力斩出,有心要试一试这几人的斤两。在他面前的雨煞没有动,而立在后面的电煞却忽然上前来,举剑挑向他手中大刀。 李书环吃了雨煞的暗亏,心中知道四煞的厉害,忙好意提醒:“大表叔,小心了。”声音未落,张济生如她二人一般,向后飞震回来。冯国用在他身后半步,他遇到的是雷煞。几人过招都是风驰电掣,快得让人眼花。冯国用并不比张济生好得到哪里去,一般的快去快回。二人飞落地上虽未摔倒,也是手臂震痛,兵刃险些就脱手而出。 张济生和冯国用二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那电煞忽然背转了身去,把自己后背空门露给众人。不待大伙儿反应过来,雷电二煞已经伸手互握了对方的手,如一个陀螺般旋转起来。 这情节也太过离奇了些,李书环几人一呆之下,二人带起一团白亮森寒的剑光,卷了过来。各人已经猜料到这就是那名震江湖的风雷剑阵了,一见这气势,就知道不是好对付的。没有人敢去硬抗,急抽身飞退。不料那雷电二煞来势甚快,只一转眼,就已经到了李书环张济生四人身前。 各人忙自举了兵刃在面前,挡住这雷电二煞的去路。但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刃接触之声,张济生与冯国用只觉手上一轻,手中长兵刃却只剩了个一二尺长的手柄。这才明白对方手上使的居然是二口宝刃。张济生退得稍慢一步,微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胸口衣衫已经被划破,胸肌上留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好在二煞这门功夫甚是耗费真力。二人一旋即停,边蓄着势,边举步慢慢朝几人逼过来,正在酝酿下一轮攻势。李氏姊妹和张济生冯国用四人联手,竟然挡不住对方一击。这刻又见二煞就要来攻,各人心中贾六,张济生与冯国用失了兵刃,怎么挡得住敌人雷霆一击?只怕这一次自己一方就要有人血溅当场。 张济生眼见救人无望,心中立时下了决断,大喝一声:“鞑子厉害,大伙儿先撤了再说。”钢牙一咬,便欲使出自己绝活“轰天掌”,心想即便自己身受重伤,也要掩护了众人先行撤退才是。 雷电二煞再次伸手互挽,脚步加快几分。二人目中电闪,准备这一击给予李书环几人以致命的打击。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九节 力挽(上) 第九节力挽 便在这时,只听囚笼中的张士诚大声开骂:“陈野先,你以为这般容易就能把我送到集庆交给脱脱吗?今日就是最好的例证。(.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些不过是第一波来的朋友,欲营救我张士诚的大批人马还在后面呢!眼下且容你嚣张,来日再来取你狗命。”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陈野先心知他是故意把自己这一队人马的行藏挑破给来营救的众人,也不理他,只大喝道:“兄弟们给我上,不要让敌人给逃了。”这刻张士诚笑声越来越响亮,最后已经变成了仰天狂笑。 孟明义与陈野先本来正拼得你死我活,耳听这笑声有异,二人一触即分,均自住手暂时不攻。孟明义瞥眼向身旁相斗的李书环几人望去,见雷电二煞正施了怪招,二人旋成一团白森森的剑光,朝这边飞速过来,已经快到了张济生身前。张济生手中没有兵刃,只怕一触就会被割成碎片。就是他身后李书嫣几人也是一般的有性命之忧。他心下大急,趁着陈野先没有攻过来之时,拿出平生最快的身法,一晃就到了张济生身侧,欲帮他抵挡一招。 陈野先正欲追击,忽闻张士诚笑声一变,成了一阵尖啸。陈野先立时惊觉,大叫:“是狮子吼,各人快??????”他还没有来得及把后面那句“塞住耳朵”说出来,但觉心神一凛,不由自主就闭口不语,木立当场。在场的各人无不与他一般,纷纷住了手,呆呆的立了。 风雷四煞四人合力布阵虽然能赶得上宗师级的高手,但分开来却无一人抵得住这一声猛啸。各人招式一顿,孟明义就避免了与二人硬对上。他头脑一阵晕沉,随即体内“玉环神修”神功自动运转起来,抵抗了那啸声的干扰。孟明义灵台回复了清明,眼见当下正是克敌的良机,他本欲欺身上前,制住雷电二煞,张士诚那声狮子吼却是忽然中断。这狮子吼的功夫原本厉害非常,一经施展,功力稍弱之人会被震得七窍流血,倒地身亡。就是功力高强者,若无抵抗的方法,也是非死即伤。只是他这门功夫并未练成,刚才眼见情势危急,就强行运功使将出来。虽然一时震得众人头脑发晕,可无人晕厥过去。他使出一半,就身受内伤,再使不下去。 没有他的啸声压制,各人相继清醒。风雷四煞功力高强,自然最早反应过来。几人心中无不大骇,心道:“适才险些着了张士诚的道儿。幸亏他功力不纯,这狮子吼不能专门针对我方人马,不然可就遭了。这一怔神的时间对之与高手来说足够杀了我几人了。”担心有人趁机来攻,忙舞了长剑在身前自保。 张士诚若是再多吼得半刻,孟明义就能趁对方晕沉之际克敌制胜。但人算不如天算,张士诚终究是没有支撑得住。孟明义见敌人已然警觉,就放弃了心中想法,转向张济生几人低喝:“快撤。”一推身旁的张济生,自己提剑断后。 同来的那二十余名庄丁听得张济生撤退口令之后,借着冯国用李书环几人阻住敌人的时机,多数已经退回到了山顶处。张济生手中没有兵刃,知道不是逞强的时候。大吼一声:身就朝后退。冯国用微一犹豫,也退了。李书环与李书嫣手中有剑,就欲来助孟明义,孟明义沉声道:“不用管我,我轻功好,逃得掉的。”见二人不听,沉下脸色,厉喝:“还不快走?你们想拖死我么?嫌我跑得快了是不是?” 李书嫣一跺脚,转身走了。口中低念:“死傻蛋,臭傻蛋,你自己愿意去送死,就去吧。”她心中一直气孟明义,口中就称他傻蛋。李书嫣嘴里虽然在骂,但一双美目里却是隐有泪光,心中在想:“傻蛋,你若是不幸身亡,我会杀尽这帮恶人为你报仇的。”李书环知道自己留下也是帮不上忙,反成了拖累。扫眼见他袖中隐露给自己看的飞刀柄,知道他是在说自己有绝技傍身,叫自己不用担心。一咬银牙,跟在李书嫣身后走了。心中却在祈祷:“孟大哥,你千万不能有事!” 雷煞与电煞眼见敌人要逃,又连了手追过来。陈野先自己是一队的主将,有高手出手,他自是不愿意在去拼命。加之看住张士诚才是重中之重,是故立了一旁,看着二煞出手擒敌。自己没有出手的意思。二煞的小风雷剑阵又发动起来,一团剑光扫向孟明义。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九节 力挽(下) 孟明义见对方攻来,心知这剑阵的厉害。一紧手中飞刀,旋即又放弃这用暗器拒敌的法子,心道:“这飞刀是我保命的法门,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使将出来。瞧这招式,与我传重八用来对付徐达的那招‘金轮脚注’实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招式主要靠借着旋转的势子来增加力道,剑阵之所以厉害,一是二人合力,功力大增,二则仗了手中有宝刃。要抵挡他这招式,手中有一柄百炼精钢的丈二长枪,或许就可行。” 他于武功一道天赋甚高,只一眼就瞧出这风雷剑阵的关窍来。手中没有对付敌人的兵刃,眼角一瞥,见路旁散落着早前推下的石块和圆木,心中灵机一动,忙抱了一块大石头向雷电二煞掷过去。 那石块不小,有三四百斤重,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朝二人飞去。眼见着对手居然用此怪招拒敌,雷电二煞倒是大感意外。一怔之下,大石已临头顶。二人只得暂停了攻敌,先避开再说。 孟明义接连掷出几快大石,算是暂时阻住了二煞的攻势。他趁着这个机会稍稍与敌人拉开了些距离,脚旁已经再无石可掷了。望了一眼地下的粗木干,心中在想:“这木头又粗又长,对方宝剑虽然锋利,也尽可以抵挡得住一阵子。”忙从地上抱起一根在手,放了腋下夹住。不待雷电二煞攻近,他反抢前一步,运起一丈多长的粗木柱子捅向那一片剑光。这木料不轻,施展起招式来十分不便。好在对付对方也不需要什么繁杂的招式,一记“直捣黄龙”直冲而入就足矣! 二煞刚刚左躲右避让开了一顿“天上落石”,孟明义又用粗木干子做武器攻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二人武功虽然高强,但头脑实在是不咋地,也不想着先分开了来。其实他二人中任何一人单独对付孟明义都足够了,无奈使了阵法,给孟明义捉到了弱处,来个以长攻短,二人碍手碍脚,一时间竟是一筹莫展。 孟明义可不敢久抗,见对方攻势一滞,立时飞身后撤,快步退到山顶。不过这雷电二煞的宝剑也有够锋利,他两方相触不过片刻的,近**腰身一般粗细的粗木干子已经被削断了七八尺长一段来。他居高临下,把手中所余的一截粗木干子朝二人猛掷去,自己转身飞逃。 雷煞电煞二人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心中满腔的憋屈,大喝了追在孟明义身后。孟明义轻功甚佳,紧赶几步,就追上了李书环等四人。众人逃到店子时,早前先走一步的众庄丁多数已经牵马出来。张济生一声令下:“大伙儿骑了朝滁阳方向走。”各人打马扬鞭,一齐惶惶逃窜。 等到众庄丁全数走完,还没有轮到孟明义几人去赶马出来,那雷煞与电煞就追到了近前。这时取马已经来不及了。孟明义大喝:“大伙儿早走一步,待我阻敌一阻。”说时二步奔到店内,聚起全身功力于手掌,一掌拍向一根做支撑的木柱。那二丈长的木柱子经不住他全力一击,应声断折了来。小店四根主柱子少了一根,一阵摇曳,没有坍塌。 孟明义抱了柱子,出来迎敌。二煞放眼望去,见前面不远处自己这边打前站的人马已经转回来,正在与一队人马斗得热火朝天。心想有人阻了去路,也不急了去追赶众人,先只专心对付孟明义一人。 二人剑阵发动起来,旋转了朝孟明义过去。孟明义早前与二人对敌时脚下所站的地势高些,自然占了些优势。眼下在平地上放对,只挡得二三下,手中大木柱就被削下二三尺来。他心中想:“店子中有东西阻隔,不利于敌人施展,我要脱身也容易一些。”就且战且退,引了二煞朝店内去。 三人缠斗着来到店子中。孟明义踹脚就把一张八仙桌踢了过去,阻在二煞去路上,再反手回扫,手中木柱把几条凳子带起来,往敌人身上招呼。雷煞与电煞并不理会,只管使起剑阵朝前开去。桌子凳子触到那一团子剑光,就自行化了一堆的碎木屑,比斧子伐木还要来得快捷多了。孟明义没有气馁,仍是不断挑了桌椅飞砸向二人。这法子虽然不能阻住二煞,但还是让二人前进的速度减缓下来。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节 落荒(上) 第十节落荒 他边斗边走,不觉间被逼到了厨房边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孟明义眼观六路,扫眼就见着灶上架着的那一大锅子热油,手中木柱收回,把一头在那热油中浸了,再把油锅挑向雷电二煞。 二煞眼见来物,浑没有在意,模模糊糊中还以为是和先前一般的桌椅一类的物事。到得一接触,才知道不对了。可惜为时已晚。那锅被利剑割碎,热油洒得二人浑身皆是。这油虽然不是烧的滚烫,但也够二人受的了。只听得二人一阵哇哇大叫,心中怒到了极点,发疯一般的朝孟明义冲过来。 孟明义手中木柱子往灶里一伸,那灶中还有未灭的炭火,浸了油的木头一去,轰一声就被引燃了来。孟明义挥起这带火的木柱,尽往二人身上招呼。雷电二煞满身是油,可不敢跟他相碰,就是手中长剑,也是小心翼翼的朝那没有火苗处削。 那油锅破碎洒了一地是油,地上到处是碎木屑,经油一浸,立时成了易燃物品。孟明义点不燃二人身上,就来个“曲线救国”,带火头的木柱子朝地上一伸,火势就被引燃了来。雷电二煞正立足在油中,一见起火,再顾不得攻敌了,二人“哇哇”的怪叫这就朝外逃。 孟明义早算准二人去路,展开绝世轻功,绕店急走。手中木柱子没有停歇,运气平生的功力,“碰、碰、碰”几声大响打折了支撑的柱子。那木柱本来在早前就被他拆下了一根,这刻再断一根,在二煞没有抢出门之前,就倒下了半边,把门口给堵了。 二煞急忙止步,准备从后边出去。转身一望,身后已成一片火海。他二人稍一犹豫,店子就“轰隆隆”向下便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孟明义在自己击断最后一根柱子的第一时间就举了手中木柱把茅草树枝所结的房顶捅破一个大窟窿。不等房子坍塌下来,他已经飞身而起,从那破洞中脱身出来。虽然身上小有几处着了火,自己人在半空,掌风过处,只几下就拍灭了。 这刻张济生等众人已经在前面不远处与郭子兴那一小队人马汇合,正在与那打前站的鞑子兵大斗在一处。那对鞑子兵虽然只有四十余众,但居然其中也隐有几名好手,众人一时半刻没有冲得过去。算算时间,鞑子兵吃过那“一盏茶”应该差不多有够久的了,可是奇怪怎么还不发作呢?各人心中不禁怀疑这迷药是否有效。眼看着后有追兵,前有阻者,只怕再耽搁一刻,等到风雷四煞全部赶来,自己这一行人今日就要折在这里了。 张济生心中大是着急,自己邀了众人来救人,现在人没有救出来不说,反要害得大伙儿都丢了性命,心中自觉愧疚万分。他就欲率领自己庄上众庄丁拼死突围,忽见眼前敌人一个个瘫软了身子,纷纷坠下马来。不禁大喜道:“药性发作了。” 郭子兴一刀砍翻自己面前的对手,大骂一声:“他娘的,还真够久的了。”冯国用也是一脸的喜色,道:“再多等得片刻,只怕大伙儿都不用走了。”郭子兴扫眼没有见着孟明义,不禁疑问:“孟兄弟呢?” 孟明义人飞在半空中,脚下只听“碰、碰”二声大响。回头望去,见有雷电二煞正从将要倒塌的屋顶飞身冲出来。这也是孟明义事前早就预料到的了,他飞身出来时手中那大木柱并没有随手扔掉。这刻一见敌人现身,便把这仍然燃着的木柱飞掷向二人。 雷煞与电煞正急赶了逃命,可没有料到头顶还有灾难正在等着自己。二人人在空中无法躲避,只得舞剑挡住头顶要害。木柱砸下,二人和着一木头复又落下去。房屋坍塌下来,把二人压在了下面。 李书环姊妹见孟明义出来,都打马过去接他。不过二人离他有六七丈距离,不能一跃而过。他借着那一掷之力,整个人一越有三四丈远,不等人飞身落下来,看准了路旁一株树顶,踏脚下去,在一根树枝上借力一弹,轻轻落在李书环的马上,坐了她身后。 孟明义回头望向那坍塌的小店,已经是熊熊的燃烧起来。在一片火光之中,但见二个火团子从内滚出来,心中一阵快意,心道:“你这二煞只怕是现下该改了二火球才对,这次你二人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现在事完了,开始正常更新。)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节 落荒(下) 大敌在后,他不敢逗留,这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了,伸手绕过李书环腰身,抄了缰绳在手,双腿一夹,打马急奔。 李书嫣在他身侧与他并驾齐驱,孟明义无意中望她一眼,却见她正拿眼狠瞪了自己,目光大有把自己一口吞下去之意。微怔之下,明白了过来。自己这刻坐了她姐姐身后,且还有控缰这般看似亲密的举动,也难怪她会生气的了。但眼下事急从权,只得对李书嫣歉然一笑,以表歉意。他心中坦然,虽然是二人同骑,也没有觉得什么。但坐了他身前的李书环心情却是大不相同。 李书环活了一十八年,这般的与一个年轻男子亲密接触,还是平生第一次。当孟明义双手圈过她细细的腰身过来拿缰绳时,正巧握了她一对小手上。在那一刹那她全身犹如触电,竟是颤了一颤,心中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感觉有些心慌慌的,又有些热乎乎的,还有些甜丝丝的,好像全身血液都欢快了些。半晌方定下神来,见妹妹正在看了自己,面上一红,轻轻的抽回了手来,心中却有几分不舍。 马儿向前奔着,李书环的后背时不时与孟明义的胸膛贴靠在一处。感受着那胸肌处温暖的感觉,她真想就这般顺势依进孟明义的怀中,舒舒服服的靠了他胸前。随着马儿一起一伏的奔跑,孟明义的双臂有节奏的摩擦着她的肩臂处,她禁不住一阵胡思乱想。最要命的却是孟明义那热喷喷的出气,一股股吐在她的后颈和耳根,那种痒痒的掏心子的感觉,让她好不难受,不觉间身子都已经酥软了。她轻移了腰身,与孟明义渐靠渐近,终是把自己后背贴在了孟明义前胸上,再不愿分开。 李书嫣在一旁见自己姐姐与孟明义就这般靠在一起走了,而看姐姐那神情,仿佛十分享受的样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心中一股子酸闷闷的感觉冒出来,打马靠到二人近旁,重重一“哼”,眼睛直盯二人,也不离远,就这么几乎擦身而行。 孟明义经得李书嫣“好意”提点,方注意到李书环的异相。他低头望向她,见李书环面红耳赤,身子微微轻颤,只道她不习惯二人同坐一骑,害羞起来。回头望去,见元兵暂时没有追来,向她道一声:“李姑娘,抱歉了。”飞身一跃,下了马来。展开身法几个起落,追上前面的张济生一干人马,跨上郭子兴从元兵手上抢夺来为他而备的马匹,打马走了。 李书环正自飘飘然间,孟明义忽然离去,她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李书嫣见自己小计谋得逞,心中暗自快意。她姊妹二人同时抬眼望向孟明义,见孟明义正朝了自己这边看过来。李书环心中一甜,但又不敢与孟明义的目光相触,忙自垂头催马快行。李书嫣心中也大是高兴,心道:“他终究还是在意我的,先一听我哼声就急忙下马去了,这刻看我,是向我解释适才之事是情非得已么?其实我也没有这般小气,不会怪你的。”她心中一厢情愿,却不知是自己会错了意。孟明义哪里是在看她了,他只是在观望追兵来了没有。 众人奔下山来,又走了一段,估计敌人再追不上,各人放慢了速度。冯国用一指前方,道:“诸位,那里有一处隐蔽的林子,我们先到林中暂避一避,再来商议下一步行动。”一干人马来到林中,忙碌了半天,各人均自有些饿了。冯家庄丁取出干粮分给众人吃了,张济生沉吟半晌,道:“从大表哥先前的言语中可知,鞑子是要把他送到数百里外的集庆去交给元廷的丞相脱脱处置。在这到集庆的一段时间里,他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 孟明义接口道:“只是我们欲在这路途中救人却是有些难了。对方有风雷四煞,可是不好对付。”郭子兴没有对上风雷四煞,但也闻过几人大名,深皱了眉头道:“据说这风雷四煞合力出手,武功可以堪比宗师级的高手,咱们要去寻个宗师级的人物来拖住四人,救人才有希望,不过像这般的大高手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李书嫣听他这话,有些不满,嘟嘴道:“郭大侠,你只知道长敌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那风雷四煞虽然厉害,咱们便请不到高手么?我二舅舅吕伯伯他们都是绝顶高手,只要他们来了,还会怕了那几名跳梁小丑?”她口中所说的二舅舅是张士诚的弟弟张士德,那吕伯伯是张士诚的结义兄弟吕珍。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一节 店遇(上) 第十一节店遇 郭子兴常常是李书嫣打击的对象,郭子兴虽然是个莽汉,但好歹也是娶妻生子的人物了,懂得女人一般都是不可理喻的道理,特别美的女人越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心中大有异议,可嘴上却不敢跟她争执,免得自讨苦吃。 冯国用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这刻眼望张济生,道:“那鞑子怎么会把自己的行迹透露出来?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张兄,你看呢?”这话一出,各人均觉有理。张济生沉默片刻,道:“这其中的缘由一时半刻也难弄清楚,不过我们宁可信是真的,不可信其无。无论鞑子把人押送到哪里,这一路上行藏是隐不了的了。我们只须得一路坠在后面,终究可以知道他最终的去处。只是敌人有高手压阵,这救人的方案要好好的研讨才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各人聚在一处一阵商议,最后也没有什么良策,只得暂时跟踪好敌人再说。最后的意见出来,张济生开始宣布:“冯兄,郭兄和我回定远搬救兵,顺便联络一下盐帮和各方好手来救人。贤侄女二人则沿途跟踪敌人,并在一路是作下暗记。这记号是画一支箭,箭头所指就是前进的方向。孟兄弟轻身功夫好,就在居中策应,做一回联络人。一来可以传递消息,二来书环她们若是遇有危险,也可以帮一帮手。” 眼下敌人强势,众人只得如此而行,等到盐帮大队人马赶到,救人才有希望。大伙儿又说了些具体细节,各人纷纷告别而去。张济生离去时,见孟明义一身衣衫被烧破了几个窟窿,就从包裹内取了一套衣衫出来,再塞了二百两银子在他手中,道:“孟兄弟,这衣衫你暂且穿着,到了前面市镇再买新的换上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孟明义也不推辞,一一收了。 不多时,林子中就只余了孟明义与李书环李书嫣三人了。看看时辰,猜料元兵应该过不了多时就会过来,姊妹二人也不愿老跟在鞑子**后面,决定在前面小镇去等候敌人。反正这去滁阳只有一条大路,也不担心对方不跟来。 姐妹二人心中都有意叫孟明义一路同行,不过临到走时,却是开不了口。李书环眼望妹妹,见她装了不拿正眼看孟明义的样儿,只得自己鼓了勇气,可是语出却低声:“孟大哥??????”见孟明义眼望了自己,心中一慌,临时急改口,嗫嚅道:“我们走了。”说完已经是红晕满面。 孟明义怎么知道女孩儿的心思?他见李书环无缘无故的脸红,心中大是奇怪,忙检查自己浑身上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适才被火烧穿了内衣,露了“点”出来。看看还好没有,这才放心,向二人道:“李姑娘,你们向走一步,我在后面坠着你们就是。” 李书环低“嗯”一声,不由得一阵失望。这刻要与他分离了,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日时间,但已经是情愫暗生,心中大有不舍。转念一想,不久就可以再会,这才心情略好了些,挥挥手,上马走了。 李书嫣见孟明义居然不主动提出与自己这个大美女同行,心中有气,也不向他道别,自己赶了马就走。她走得一阵,终是忍不住偷偷扭头回望。见孟明义没有跟来,就控马慢行,心中道:“死傻蛋,再不跟来,我就走了。”走不多远,又偷望一眼,见孟明义还是没有上马的意思,心中安慰:“臭傻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来,我就真的走了。”她也不知道在心中给了孟明义多少次机会,自己马儿越走越慢,头也越扭越勤,可就是不见孟明义动静。她又舍不得真走,只得给自己找了借口:“死傻蛋,臭傻蛋,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么?我才不是在等你呢,姐姐走得慢,我是在等姐姐。”可笑李书环早走在了她前面。瞧来女孩儿都是喜欢被人哄着骗着的,就是自己骗自己,也能够理直气壮。 李书环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她走是走了,可心中终究割舍不下。只短短的几步,就三番五次的扭头回望,那留恋之情任凭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孟明义这个情盲(指没有感情方面经验的人),怎么会朝感情方面去想?他只道二人担忧前途凶险,故此才对自己依依不舍。他与李书环目光相触,读懂了她那一份祈求自己同行的意思。能够伴在二名绝色美女身旁做护花使者,只要是正常的男子,想来谁人也不会拒绝。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一节 店遇(下) 孟明义当然也不能,他朝李书环微微点头,翻身上了马,坠在二人身后缓缓而行。李书环心中高兴,对她莞尔一笑。孟明义看着她笑脸,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李书嫣见孟明义跟来了,她反而打马快行,欲让孟明义来追赶自己。李书环见妹妹走得快,也不好再慢行,快马加鞭,跟在了她身后。 二人急奔一阵,回首不见孟明义踪影,李书嫣心中一阵恼怒。但她怕孟明义没有跟来,又放缓了速度,磨磨蹭蹭的走着。等了片刻,终于又看到了孟明义在后不急不缓而来的身影,这才放心下来。心中气他,自己又是一阵放马急奔。三人这般走走停停,将近黄昏十分,来到一座前方小镇。 这镇子名字叫做池河镇,其中住了大约五六百户人家。孟明义三人为了避免与随后而来的元兵碰头,故意选在了镇子避角处一间客店落脚。这客栈店子不大,但名字却也取得响亮,叫做池河客栈。咋听之下,不了解的人一般会把它当了这池河镇的大大有名的客店,其实则不然。这池河镇大大小小的客栈共有四五间,其中最大最豪华的是鸿福客栈,位置也是最好的,正处在街心。而这间池河客栈恰恰相反,是镇子中最偏最小的。有“资格”住这店子的人,一般非穷人苦哈哈莫属了,料来元兵是断不会到此光顾的。 三人把马交给店伙计,举步入到店子中。李书嫣冲了柜台道:“掌柜的,给来二间上房。”掌柜听这声音娇美,心道:“哎呀,我这小店得观世音菩萨照顾,今日终算是迎来了一位美女啦,可得好好的招呼着才是。”忙堆了笑脸抬头张望,见她一张略显平凡的面容,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李书环姊妹容貌绝美,一路上太过显眼,是故二人经孟明义易容后也不恢复原貌。这才没有让这掌柜当场鼻血狂喷而身亡。不过掌柜扫眼一看二人那副傲然的身材,又禁不住大吞了一口口水。他忙迎进三人,笑容满面道:“客官,里边请。” 这时天色尚早,孟明义三人也不急了入房休息,准备在大厅中用了膳食再说。厅子中摆放有七八张桌子,店子里生意不错,眼下只余了二张空桌,其余皆坐有客人。这二张桌子相邻着,一张在当门处,一张在店门后。迎门那桌子正当着寒风,这门后一张又是光线太暗,不用想也知道无人愿坐的缘由。 孟明义坐了迎门那张桌子,李书嫣故意与他疏远距离,到了另一张桌子落座。李书环也不好意思舍了妹妹过来,只好三人分二桌而坐。店小二过来上了热茶,他三人都走得有些饿了,正欲叫饭菜来吃,只听店子靠里处一客人粗莽的声音在喊:“店家,再给咱家切十斤牛肉,沽十斤酒来。” 这声音又粗又响,震得人耳膜也嗡嗡的发响。孟明义寻声望去,见一黑面汉子微顿了一顿,那粗莽的声音又开了腔:“嗯,对了,还有给咱家另炒几个下饭菜,再造十斤米的饭。”他这话音一落,店中各人目光齐刷刷的瞪了他,目光中的意思无一不是震惊与新奇。 李书嫣瞪大了一双美目,心中道:“这人是头怪物生的么?一头大水牛也没有他这般吃得多了。”李书环也在想:“这人的饭量好大,一人够十人的食量了。” 孟明义从小便知饭量惊人的人往往浑身力气也是惊人,就如自己的三叔叔林未开,一人就能吃好几人的饭食。他忙用心打量那人,只见那人依墙而坐,一张黝黑的面皮上满是虬髯。此时天气寒冷,但他仍是敞开了胸口,露出里面黑茸茸的胸毛和像小山般隆起的胸肌。孟明义暗赞了一声:“好个汉子!”心道:“这黑面大汉一人抵得上十人吃饭,比之我三叔还要厉害一些,这一身的力气只怕是了得。” 店家听得客人叫唤,忙陪了笑脸过来道:“客官,你老适才已吃了十斤牛肉,喝了十斤烈酒下肚,现下还需得着这么多么?”那黑衣大汉有些不耐烦,瞪起铜铃大眼道:“少啰嗦,快些去给大爷张罗,你没有见着咱家肚皮还空着么?” 他这话一出,立时雷倒了店中数人。有人在想:“你吃了这十斤的牛肉,还加上十斤烈酒,居然肚子还空着。照你这个说法,那我们岂不是三年都没有吃饭了?”但一瞧他那壮得老虎也能压死一只的体型,可无人敢出声讥笑。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二节 故人(上) 第十二节故人 那店家可不敢得罪了他,连声应道:“是,是。你老稍等片刻,大爷你要的东西马上就好。”转身吩咐小二快去通知厨房,口中低声嘀咕:“这还是人么?只怕牵一头大象来也吃不下这许多。” 孟明义听得心中好笑,心道:“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不过这大汉却也十分吃得。他吃一餐够别人一家子吃一天了。若是家中不是大户人家,只怕要被他吃也吃得穷的。”正想着,门外有二人朝店子过来,其中一人道:“哥,我们就将就着住这家客栈吧,其余几家多半也被那群鞑子兵霸占了。” 这声音娇弱,是一名女孩儿。孟明义一听有元兵的消息,耳朵都尖了起来,忙扭头过去,见二名书生模样的年轻公子正迈步进客店中来。二人身着杏黄色衫子,身材适中,容貌俊逸。[.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待得二人驻足店内,各人只觉店堂大亮。这店掌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蓬荜生辉,心中道:“今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但生意好了不少,且来的一个个都是水晶一般的人儿。这二位就不必说了,就是先前的那三位,无一不是人中翘楚。” 店中因为这二位年轻公子的到来一时静下了,几乎已经是落针可闻。店中众人不自觉的拿眼去打量才进门的二人。这二人中刚才发话那人要稍矮一些,她虽然身着男装,但那小翘鼻儿柳叶眉,再加上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任凭谁人都能瞧出她是女儿身了。店中男士均向她行注目礼,无论老少,目光都朝她身上招呼,反正该看的地方也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有人也不放过。各色狼心中安慰自己:“我看的是男子,男人看男人可没有不该看的地方。”连那掌柜的目光都落在人家那隐隐隆起的胸膛,心中在想:“挺好,挺好!虽然强行掩盖,可还是遮不住里面的坚挺。我家那母老虎的二只焉布袋子更人家的比起来简直还不如没有的好!” 各人心中意淫着,就连那十分能吃的黑面大汉都嘴含一块肥牛肉,半张了嘴,呆在当场。整个店子中却有一人列外。这人是一名中年落拓文士。他自二人进门的那一刻起,至始至终都未曾抬一下眼,只自己手提了酒壶,自斟自饮着。这人除了饮酒,仿佛世间任何事物都与他没有一丝干系,全不萦怀。 看着众人都在盯着自己,那女孩儿不禁玉面一红,羞涩的低垂下头。见迎门有空位,忙低声道:“哥,我们就坐这儿吧,这桌没有人。”她低垂了头不敢拿眼去看别人,连桌旁坐了这么大一个孟明义她竟然都没有看得到。 被女孩儿叫“哥”的那年轻公子朝店内一望,见已无空位,就点点头,向孟明义拱手作礼道:“这位兄台,我兄妹可否与你同桌而坐?” 孟明义见他斯文有礼,刚才在外又口中骂元兵为鞑子,心中好感升起,笑了道:“二位不用客气,随便坐。” 邻桌的李氏姊妹也在细细的打量这兄妹二人。李书环看的是那男子,她心道:“这人倒生得秀气,跟个姑娘一般似的。但男子长了一副姣好的面容却是不好,美则美矣,但让人瞧着却总是少了几分阳刚之气,感觉甚是不舒服。” 李书嫣看的是那女孩儿。她扫眼见店中众人一副失魂落魄之像,心中对各人大是鄙夷,轻“哼”了一声,心道:“真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也算得上美貌么?姑娘若是露出真面目来,你这些人还不惊吓死了?”这刻那兄妹二人已经在孟明义身旁落座,她抬眼见孟明义正盯了对面而坐的那女孩儿在看,心中一股无名业火升起,拿眼狠狠的瞪了孟明义。见孟明义半晌没有看自己这边,心中大是火光,忍不住一声低骂:“色狼。”赌气扭头过去,心中发誓再不看他。 那兄妹二人与孟明义互通了姓名,原来这哥哥名叫赵光英,妹妹名叫赵巧儿,是赵家堡少堡主赵兴宗的一双儿女。刚才二人到镇上客栈投宿,连走了二家,都被元兵占满,故此才寻到了此处来。孟明义听得二人报了来历之后,心中一阵惊喜。想不到今日能在他乡遇故人,这大出他意料之外。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二节 故人(下) 孟明义一边细细的打量二人,心中一边想:“我离开蕲水都有十余年了,今日可真巧,在这里遇到了老邻居。”孟村与赵村相邻,孟明义小时是识得二人的。这刻看着二人,心中道:“赵光英是与我同年生的,那如今就是十九岁了。赵巧儿要小二岁,算算也满了十七。这细辨起来,赵光英的容貌与儿时倒依稀有几分相似,可赵巧儿就再寻不到过去的影子了。”想起往日那动不动就流鼻涕好哭泣小小孩儿,如今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美貌姑娘,心中升起一阵感慨。 他心中在想:“我十余年都没有回去蕲水城了,不知道家乡可有变化?那山,那河,还是一个样儿么?还有我家的庄子,是否已经成了一堆瓦砾?”想起伤感之事,神情不由得一黯。孟明义跟赵光英兄妹报的是真名,但地址却是捏造的,只谎称自己自小就随家人离开蕲水,对家乡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 江湖中谁人都知道十余年前孟家庄全庄被离奇灭门,无一生还者。孟明义这名字虽然与孟家庄那孟明义一模一样,但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赵氏兄妹也料想不到眼前坐着的这个孟明义就是那孟家庄的孟明义。 赵光英抬眼见他神情有异,问道:“孟兄,你怎么了?”孟明义强颜一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想起多年都未曾回出生的地方去看上一眼,心中有些感伤。”赵巧儿开始时与一个陌生男子坐在一处,甚是拘禁羞涩,后来闻听原来是故乡人,一下子就从心中感觉熟络了许多。她仰起小脸问孟明义:“孟公子,你很想念家乡么?” 孟明义点头道:“有许多年没有去到蕲水,这一提起来,倒还真是有些想念了。”赵巧儿甚是善解人意,道:“不如我说说咱们家乡的事儿与你听听吧,也可以解解闷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孟明义心中也是想知道家乡的现状,特别是自己的家――孟家庄现在是怎么个模样了,就笑了点头道:“好呀,我也甚是高兴听的。” 赵巧儿就打开话匣子,慢慢叙说起来。她说得高兴了,一张嘴巴叽叽喳喳的停不下来。孟明义笑望了她,心道:“这小丫头现在长大**了,模样儿早认不出来,但她这小麻雀一般喜欢叽叽咕咕的性子却是还没有变。”耳中只听赵巧儿娇甜的声音在道:“??????啊!庄前那条蕲水河中的鱼又肥又大,后山上的野兔子可多了。嗯,打上前年孟村边林子中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群白鹤,这二年年年都飞来蕲水过冬哩??????” 孟明义被她勾起了回忆,愣愣的望着她出了神,心已经神游不知去向。赵巧儿说了半天,兴致不减,但嘴巴实在有些干了,就端茶喝了一口。抬眼一望孟明义,见他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便对他露齿一笑。正欲再开口继续,但猛然发觉不对。心道:“我这般在一个才识得的人面前说东道西,这样儿是不是有些过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问题,好像与淑女大是不合。不觉脸上发烫,忙低垂了头,用小手摆弄了衣角儿,又羞涩起来。 她拿眼偷望了一眼孟明义,见他还在看着自己,心中大是害羞,头垂得更低了,心中在想:“孟公子还在望着我,我脸很红么?他那眼神好像有些怪了,是不是觉得我说起来就像只小麻雀儿?一开腔就叽叽喳喳个没停的,哥哥都常常这般说我,哎呀,这可羞死人了。”她也算有自知之明,猜到孟明义早前心中所想。 孟明义没有听到她声音,回神过来,见她笑时那圆圆的小脸蛋上一对浅浅的酒窝子,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儿,心神不由得一荡,心说:“这爱哭鼻子的小丫头都成了个比花朵儿还要娇艳的大姑娘,她身上着男装都这般的美艳,若是换了女衫,可不知要迷倒多少人呢?” 这边孟明义他乡遇故人,有个美貌的姑娘陪了说话谈天,心情自然不错。而坐在邻桌的李氏姊妹二人心情又是大大的不同了。李书环见他与赵巧儿有说有笑,虽然暗暗听得他几人是同乡,但心中依然有一股子别扭的味道。只觉得心情烦闷,如堵了一块大石一般,老大的不爽。但她性情柔静内向,心中难过,也不表露出来,只把一切放在心底,心中道:“我今日到底是怎生了?怎会心子堵得慌呢?难道是连日里劳累,生病了么?”她不知道自己正是病了,这病名就叫“相思”,症状之一就是醋意大发。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三节 耍泼(上) 第十三节耍泼 妹妹李书嫣与她却不一样。她先见孟明义眼望赵巧儿,就自己跟自己赌气,转头过去不看这边。后来耳听得三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心中更来了气,又转过头来拿眼狠狠的瞪了孟明义。但最气却是孟明义只顾了自己谈笑,竟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心中那个气呀,简直肺都快给气得炸了。而令她最最气之事却是眼前这刻孟明义居然呆望了赵巧儿,再看赵巧儿,满面红晕,正自低垂了头弄着衣角。这岂不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 李书嫣心中大痛,便如小时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小伙伴夺走了一般。难过之余,二目犹如欲喷出火来,再忍不住,把手中茶杯重重一搁,倏地立身起来,一句“奸夫淫妇”气愤愤的脱口而出。李书环忙拉了她,低声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店中众人见她举止异常,目光一齐朝她身上聚焦。李书嫣这才惊觉到自己失态,却也不好意思坐回去,就向那掌柜道:“店家,待会儿饭菜好了送到房中去,姑娘今日走得累了,要早些入房休息。”说完发大力推开身旁凳子,叫上店小二带路,气呼呼的上楼进了自己的包间。李书环见妹妹走了,自己一个人也不好独自留下来,她跟在李书嫣后面,也进房去了。但一颗心却是系在外面的孟明义身上。 目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上,店中众多客人的目光才收回来。孟明义可不知道李书嫣心中所想的事,暗自摇头低语道:“女人,真是莫名其妙。”赵巧儿没有听清,问道:“孟公子,你说什么?” 孟明义忙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心中想:“这话可不能给你听到,不然非把你得罪了不可。” 这时只听适才那食量大得出奇的黑衣汉子忽然开声道:“店家,你过来,咱家有事要与你打个商量。”那店家忙屁颠颠的小跑过去,挂起他招牌式的笑容道:“大爷,你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哪里还用商量。” 那黑面汉子嘿嘿干笑二声,面带尴尬道:“这事要的。咱家是想跟你说我出门走得匆忙,忘了带银两,今日这餐可否暂且赊下?”店家本以为他叫自己过去是有什么好事,比如叫自己预留二间上房什么的,又或是去到镇子中弄二坛陈年女儿红来喝喝,或者打探打探这池河的青楼妓寨中有没有美女什么的,哪里料得到他一开口居然是要赖账。店家整个人就像是从云端掉到了深谷,那张老脸一下子就绿了。他想赊账吧,确实又肉痛。不赊吧,一看对方块头,真担心他一怒之下,把自己这小店子给拆了。看着那桌上如风卷残云一般空空如也的几个碟子,哭丧了脸道:“大爷,我小店可是小本生意啊!你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你吃了这许多,我赊给了你,我家那母老虎非吃了我不可。” 众人听他说得好笑,还道他有几分幽默感,是欲缓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忽然各人耳中若闻春雷咋响,一个声音咆哮道:“是谁?是谁人想吃霸王餐?赶快给老娘站出来。”大伙儿寻声望去,却见一名身材肥大的妇人从里间如旋风般的冲出来,转眼就到了那店家面前。店家一见了她,眼中露出一抹恐惧之色,就如老鼠见着猫儿一般。那肥大妇人伸出一只肥手,像抓只小鸡似的一把提起他来丢开一旁,自己立在黑面汉子身侧。 黑面汉子立身起来。这一站,便犹如一座小山,不但人高,且还异常的壮实。那妇人身材本来甚是肥大,就是一般的壮汉也比不过她,所以她才能这般轻松的就把自己老公悬提起来。只是这刻她与这黑面汉子一比,就如她与店家对比一般,显得瘦小了些。若这黑面汉子要单手提起她来,应该比她提自己老公更轻松些。 肥妇人一见这黑面汉子,立时就傻了眼。便在这时,却见那大汉从身后拿出两把大板斧来放了桌上,只把那枣木桌子压得吱吱坐响,大有不堪重负之感。孟明义扫眼一看那对斧子,心中叫了一声“乖乖隆的冬”,心说:“这对斧子有蒲扇般大小,瞧这模样,少也有一百多斤重。听冯庄主他们说郭大哥身有神力,所使一口厚背大刀重四十斤。但与这大汉相较起来,他那大刀就跟个小孩儿玩具似的了。”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三节 耍泼(下) 那肥妇人先见他那铁塔一般的身子,人就吓得傻了。待得一见黑面大汉拿出斧子,还以为对方是要动武,她惊吓得惨了,一**跌坐在地。但半晌不见对方动静,心中稍定下来,心道:“这光天化日的,我店子中客人众多,这黑大汉模样虽然凶狠,可不敢拿我怎么样。”要对付大男人,她是有法子的。双手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拉乱扯,弄散了头发扯乱了衣衫,人在地上打着滚儿大哭大闹,尖声大叫道:“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黑面大汉见她耍泼,一时间手足无措,好不狼狈。嗫嚅道:“咱家可不是要杀你,咱家只是拿了这斧子来抵这一餐的饭钱,待日后拿钱来换取。”那肥妇人店老板娘一听他这话,更加的肯定他不敢动自己一根毫毛了,越发的闹得凶了,哭叫之际,还爬到他脚旁一把抱了他大腿,死死不放手,嘴中只是大喊着:“出人命啦,有人行凶啦。”那店家平日里饱受了自己这恶婆娘的折磨,此时虽然让他颜面扫地,但积威之下,他可不敢开腔,只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站了,也不过来劝阻。 客栈中众人看了这一幕,无不啼笑皆非。那黑面汉子更是有无地自容之感,心道:“老子今日不知道是倒了哪门子的大霉,竟然遇着了这么个泼皮娘们。”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却见一人面带了笑容走过来,从怀中掏了一大锭白花花的银子放了那肥妇人的脚旁,道:“老板娘,这锭银子够饭资了么?” 那肥妇人干嚎了半天,眼泪没有流一滴,倒是把鼻涕给弄出了不少来。这正好,手抱了黑面汉子的粗脚肚子,也不用找手帕来抹了,只管往他裤管上蹭就是。鼻涕擦到一半,忽然眼前一亮,一大锭纹银摆到了自己面前。一见银子,她眉也开了,眼也笑了。出手如电,一把抓银在手,赶忙立了身来对了面前那位给钱的人谄笑道:“够了,够了。”她这变化之快,只怕要令现代的那些什么百变小天后,千变俏女郎大是汗颜。 过来替那黑面大汉解围的不是别人,正是孟明义。孟明义性子乐于助人,自是看不过去,虽然与对方素不相识,也肯出手相帮。那黑面大汉这刻看着孟明义英俊的面容,只觉这世间再找不到比他这张脸更好看的东西了。看他望着孟明义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任凭谁人都能读懂那意思,无疑是在说:“英雄,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咱家这几百斤重的身子日后就交给你了。”不过不少人心中在想,他后面好像还应该加上一句:“请问英雄,你管饭否?” 那黑面汉子心中感激,抱拳向孟明义道:“多谢朋友援手!”孟明义抱拳还礼道:“些许小事,兄台不用记挂在心。”那肥肥老板娘见了孟明义这个俊美型男,心中大是喜欢,也不肯就此离去,仍是沾了二人身旁,见缝插针,媚笑道:“这位小官爷,你点菜没有?要不要奴家给你介绍几样本店的拿手好菜?”她故意嗲了声音,同时还搔姿弄首,媚眼连连,看她那副模样,客店中十人有九人都有呕吐的**。最后没有吐的那人是因为眼盲加耳聋。若是李书嫣这刻还在,大约要一冲上前,让她尝尝自己一对粉拳的滋味,口中还要大声叫喊:“打烂你这肥猪头,叫你吃人家豆腐。” 店家看得心中来气,心道:“好你个骚蹄子,一见俊美男子就二眼放光,当了我的面也敢发浪,看我晚上怎生收拾你。”但想着晚上只有自己被收拾的份,又焉了气,只好使出精神胜利法,盯了赵巧儿一阵猛看,心说:“就允你官家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了?你去勾搭美男,我就去打望美女,咱们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他这一对夫妻,可算是绝配了。 孟明义可不知道他二人心中的肮脏想法,但对那泼辣肥肥老板娘实是没有一丝儿好感,耳听她说话,扫她一眼,微蹙了眉头道:“嗯,我自己会叫的。”便不再理她,向那黑面汉子道:“兄台,有没有兴致过去饮一杯酒?” 黑面大汉正是求之不得,立时喜上眉梢,憨憨一笑,道:“那多谢兄台了,咱家适才只吃了个七八分饱,一摸身上没有银两,才没有好意思开口再叫呢。”转身提了那一对黝黑的大板斧别在腰后,自己领先就行。 孟明义听得哭笑不得,心道:“这人还真是个浑人,有吃了几十斤东西还喊肚子饿的人么?不过他倒也甚是爽直可爱的。”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四节 矛盾(上) 第十四节矛盾 二人前后落座,加上赵巧儿兄妹,四人各占了一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那黑面汉子身材魁伟,一人就占了半边桌子,他们这一桌看上去倒显得满满当当的。 黑面大汉自报名号,道:“在下常遇春,江湖人称小旋风。敢问各位高姓大名?”孟明义道:“原来是常英雄,失敬,失敬!”常遇春道:“什么英雄狗熊的,听来就别扭,你叫我常兄弟就行了。”孟明义洒然一笑,知他性子,也不争执。三人通报了姓名,孟明义道:“今日说好了我做东,赵兄不用跟我抢,你改了明日请就是。大伙儿想吃些什么?” 他开口就把话堵死了,赵光英也不便再与他争着请客,只得道:“那恭敬不如从命。”随即点了几样精致小菜,另要了一坛店中藏的竹叶青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常遇春也不客气,大嚷着要店家来些熟牛肉烧鹅一类的东西,赵光英在一旁听得暗自蹙眉。孟明义看在眼里,心道:“常遇春是个粗人,自然喜欢肉食。赵光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饮食毕竟要讲究些。” 不多时,酒菜上到桌上,赵巧儿平日里虽然不常饮酒,但今日高兴,也陪着几人饮了几杯。只是她酒力平平,二杯下肚,就红霞满面,却更增添了娇艳。 这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但常遇春吃得却甚是不爽,你道为何?原来是嫌那酒杯太小。几杯老酒下喉,就直嚷起来:“店家,给咱家换个大盏。他老娘的,小杯喝半天酒味儿都没有尝到,不过瘾,不过瘾。” 孟明义笑笑,叫过店小儿让他换个大杯过来,常遇春不忘了吩咐:“记得给咱家取个最大的,最好是来个海碗。”赵巧儿在一旁听了掩嘴而笑,赵光英却是直皱眉头。 酒过三巡,几人扯些闲话。孟明义虽然甚盼赵光英兄妹说些有关孟家庄事情,但那血案过了许多年,江湖中人多已淡忘。何况案发那时二人年岁尚幼,心中也没有什么印象,是故想也没有想到那里去。孟明义心中有所顾忌,也不便提说。他没有从二人口中听得孟家庄如今的情形,未免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我过得一段时日,就回去老家瞧瞧,也不急在一时。”心中也就释然了。 常遇春早前已经喝了不少酒,这刻几碗下肚,酒意上涌,人就渐渐轻狂了起来。他觉得与孟明义甚是投缘,一心要拉了三人去镇子边上的关帝庙去结拜兄弟。孟明义见他喝得有些高了,执拗不过,只得随他起身来,朝店外而去。哪里知道双脚还未迈出店门,就见迎面过来二人。这二人却不是普通之人,只看那身形架势,胆小者只怕要远远而逃。常遇春身高七尺有余,比之孟明义约高出有一个拳头,但这二人在他面前一立,却足足比他高出半个头来。粗粗一算,这二人少也是在八尺开外(古时八尺相当与现在的二米,若算常遇春应该是一米八几的个头,孟明义大约是一米八左右。古人身高偏矮,上一米七应该是高个子了)。 孟明义眯了眼睛打量门外这二人,只见这二人不但身高骇人,且还壮硕无比。常遇春体宽四尺,身材算得是异常粗壮的了。但这二人比起他来毫不逊色,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大冷天的,这二人仍是着了短衣短褂,露出一身黑乎乎的,如铁疙瘩般的肌肉。二名铁塔大汉在门外一立,店子中光线立时暗下来,外面的亮光几已被二人遮尽。立在右手边巨汉人手里拿了一条六尺长,人臂粗的的铁杆大长矛。立在左手边上那人手中拿的是一面长近六尺,大如桌面的黝黑大铁盾。这二样兵刃若在常人手中,只怕是大得有些出奇,但提了他二人手中,却并不显得为过。 店中众食客注意到了门外天神一般的二人,均是一怔。手中拿铁矛的巨汉一见常遇春立在门口,立时对他道:“喂,你说是我的矛厉害呢还是他的盾厉害?”说时拿手一指自己身旁的那名巨汉。 常遇春本来已经喝得微醺,一见有人堵在门口,心中有些不爽。再听得对方问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心中来了气,一伸手就朝那巨汉推去,口中道:“哪里来的汉子,不要阻了咱家的去路。”虽然对面的巨汉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且体型也如自己一般的粗壮,但他自恃天生神力,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四节 矛盾(下) 常遇春一推之下,少也有好几百斤的巨力,但拿长矛那巨汉只是晃了一晃,并没有被他推在一旁。他心中一惊,暗呼:“这人好大的力气!”酒也醒了几分。 那持矛的巨汉“噫”一声,转头对了那持盾的巨汉道:“老二,这人力气不小,不如我们与他比比如何?”那持盾的巨汉双眼一翻,道:“你为什么要说与他比试?”随即又自己答道:“呀,我知道啦,定然是你的矛没有我的盾厉害,所以才随便拉个人出来与我比试。”手持长矛的巨汉有些生气了,大声道:“我是见他的力气很大,才提出来跟他比力气的。谁说我的矛没有你的盾厉害了?”他转头对了常遇春道:“你说了吗?”又对孟明义道:“是你说了吗?”还不等二人有何反应,他已经转头过去,对拿盾那巨汉道:“他们都说没有。既然没有人说,那就是我的矛比你的盾厉害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持盾的巨汉却是不依,道:“他们还没有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那持矛的巨汉道:“那好,我就再来仔细问问他们。”又立即转头对孟明义几人道:“咱爹跟我说我的矛是矛中之王,老二的盾是盾中之王。我是老大,当然是我的矛厉害些,你们说是不是?” 他话刚落,那持盾的巨汉忙抢着道:“不是,不是。他名字叫做王大矛,我的名字叫做王大盾。我们二人名字中一般的有个大字,那就是说不相上下的意思,可没有说我的盾比你的矛差。如果是这样,那爹取名字之时就该给我取个王二盾才是,你们说是不是?” 王大矛一听之下,大觉自己弟弟这话有道理。他怕孟明义几人开口说是,自己连忙替几人回答:“错了,错了。”王大盾一听,心中不高兴,大嚷道:“我哪里说错了?”王大矛的意思是不想承认他这话的意思,但也不好意思赖皮,一时讷讷道:“这??????”王大盾见他说不出来,继续逼问他道:“哪里错了?你快说呀。”王大矛给自己弟弟逼得急了,忽然心中灵机一动,道:“我是说你的名字错了?” 王大盾偏着脑袋看了他,道:“我们的名字是爹取的,怎么会错?”王大矛道:“爹当年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就取错了的,我就曾经听爹说过你的名字错了,只是没有给你改过来而已。”王大盾可不赞同,道:“不对,不对,我怎么没有听爹说过呢?”王大矛不慌不忙道:“你当然没有听爹说过,因为我比你大,爹说的时候你还没有生出来呢。”王大盾一听这话,倒是怔住了,他面红耳赤,却是想不出答辩之词。 王大矛看了自己弟弟只有干着急的份,心中大是快意,不由得面带得意之色,把头高高的仰了,心中在想:“哼,平日里斗嘴都是你占上风,今日我可终于胜了一回。”他二人本是孪生兄弟,出生时相差不过几刻钟时间。只是王大盾脑子太过“机灵”,哪里想得到这些,心中还在想着:“大约爹应该是说了的,不然他怎么知道呀?”见自己落在了下风,心中大急,就使出自己惯用的绝招,道:“爹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没有听见,那可不能算。我看还是让别人评说的好些。”他这绝招就是赖皮。 孟明义四人听他俩说话夹七杂八,乱七糟八,头都有些给二人绕得晕了,终于还是听明白了他二人原来是在比试他俩的兵刃谁人的更厉害。孟明义看了二人,心道:“这二人怎么又是一对孪生兄弟?我自遇了李氏姊妹,怎么碰到的都是多胞胎呀?前有风雷四煞,现有这王氏兄弟,莫不成这孪生之人互有吸引,都到一处赶集来了?”看着面前这对活宝,心中也有些乐了,不觉间露出笑意,心说:“他二人倒是好玩得紧,只怕是从小至大都是这般过来的了。” 赵光英眼望二人,心中大是鄙夷,心底自语:“原来是二个傻子。”眼望了别处,无心再看二人争斗。赵巧儿见二人争论不下,不由得插口道:“喂,你们二人争什么呀?比一比不就知道了么?”谁想她这话一出,二人立时瞪眼瞧着她,异口同声的道:“咱们爹说了,我们兄弟不可以互相比试,自相矛盾。”赵巧儿惹出他俩这么一句话出来,倒是一呆,反问道:“那怎么办才好?”心中想起他二人三五二句就是他爹说他爹说,就道:“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们二人回去问一下你们的爹,不就知道了么?”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五节 缠杂(上) 第十五节缠杂 王大矛大摇其头,道:“这是不行的。”赵巧儿奇道:“为何不行?难道你们爹也不知道么?”王大盾道:“因为我爹他还没有等我们开口问他,他就翘辫子了。”王大矛也叹气道:“如果爹告诉了我们,我们也不会来问你们了。” 赵光英实在懒得听他二人在此啰嗦,就语带讥讽道:“你们爹也只真是的,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也不早说,留了这老大的矛盾。瞧来你们爹真是个王矛盾。”二人一听他这话,同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爹名叫王矛盾?”表情中满是惊奇与诧异。王大矛一拍脑袋道:“哎呀,我知道啦,你定然是识得我爹的了。”赵光英给心说:“我认识个鬼,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你们死鬼老爹居然会叫这么个衰名字了?” 他还没有开口,二人已经确认他是自己父亲的旧识了。王大盾道:“你既然识得我爹,那你听没有听我爹说过到底我二人谁人的兵刃厉害些?”王大矛满面喜色,道:“那定然是有的了,这位······小侠。嗯,大侠。不,英雄。你快说说,咱们爹是怎么说的呀?”他有求于赵光英,自然要大拍对方马屁,所以先叫了小侠,想想太弱,忙又改成大侠。但大侠也觉得低了些,最后改叫了英雄。说完他甚是自得,心说自己这马屁拍得恰当。自己的老爹是个大大的英雄(当然是在他二人心中),他既然认识自己的老爹,自然是可以称一声英雄的。 赵光英道:“我······”王大盾抢过他话道:“英雄,你不要再犹豫了。我知道你是怕说出来我二人中有一人会伤心,是不是?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们是不会当众大哭的。”赵光英哭笑不得,把下半句说全,道:“我哪里会知道?我又不识得你们的爹。” 二人瞪了他,王大矛道:“你不是识得我爹的么?”王大盾也道:“是呀,你怎么这会儿又不承认了呀?”王大矛忽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自作聪明的解释道:“哎呀,我知道啦,你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不说的。”他自认为自己猜得万分的正确,忙向自己弟弟一使眼色,兄弟二人心意相通,王大盾立时上前,“扑通”一声跪了赵光英面前,给他“通、通、通”磕了三个响头,道:“英雄,我给你磕头了,你就说了吧。” 赵光英可追不上二人的思路,讷讷道:“这······”王大矛以为他在心中犹豫,再向自己弟弟使个眼色,王大盾伸手就扯了赵光英裤管,哀声恳求:“英雄,你就可怜可怜我兄弟吧,你要是说了,就是咱们兄弟的亲爹。” 这下更是扯得远了。赵光英给他拉了裤脚,那王大盾手上力气大,他虽然是轻轻的抓着,赵光英只觉身上裤子要往下掉。他怕被他扯下了裤子来,自己可就糗得大了,忙双手提了裤腰,连声道:“你快些放手。”王大盾哪里肯听,只一个劲的求恳:“英雄,你就说了吧。” 赵光英给他缠得好不狼狈,常遇春是个直爽性子,他早不耐烦矛盾兄弟二人夹杂不清,右手伸至腰后取了自己一只大板斧,手一挥,斧子刮起一股急风。但听“哧”一声响,赵光英一只裤管已经被他割裂下来,正提在他手中。赵光英趁机摆脱了王大盾的纠缠,他身上只着了单裤,眼下裤脚被斩断一截,露出他白白的腿杆子出来,这情形大是尴尬。不禁玉面一红,忙拉长衫下摆去遮掩。心中对常遇春没有半分感激,反是埋怨:“你这莽汉子,要这般的挣脱我一发力就成,何用你帮手?这下可好,人也丢得尽了。” 常遇春忽然出手,招出如电,王大盾大出意外,一时手提了赵光英的断裤管,怔立当场。孟明义一见常遇春出手,心中暗惊:“常兄好大的力气,这数十斤的大斧子使得这般的举重若轻,力道也是控制得恰的好处,他应该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了。”这时只听常遇春莽声道:“你老娘的,要知道你二人谁人厉害还不简单?只要单独来与咱家打一场,自然就可以分出个高低来了。不过若是你二人输了,要立时给咱家让路,不要堵在这店门口,碍了大爷的大事。” 本来他这法子也是不错,王大矛兄弟二人找同一个人分别比试,用那人做衡量,应该是可行的。哪里知道他话一出,二人又是异口同声的道:“不妥,不妥。”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五节 缠杂(下) 常遇春瞪了眼道:“哪里不妥了?”王大矛道:“咱们爹说了不得无故与人争斗。”王大盾在后面加一句:“再说了,我们二人向来同进同退,从来都不与人单打独斗。”常遇春开始头疼了,终于明白了赵光英刚才的感受,心中大是后悔:“我这不是无事找事么?去替他们出什么法儿呀?他们那老爹是个什么老爹,居然能生出这么二个怪物出来?这也难怪他二人许久分不出个高下。瞧他二人疯疯癫癫,只怕要死缠住我不放。” 他望着面前这一对活宝,再想起赵光英刚才被二人纠缠住的糗样,可不敢造次。常遇春性子直爽,但脑子却也灵活,他忙拿话语哄二人:“你们的老爹有说过不许你二人与人单打独斗么?这为了分出你二人的高下,可是件大事呀,你们居然说成是无缘无故,那你们不与我打就成了。那就请让开一旁,我恕不奉陪了。”说着作势欲行。 二人忙拦住他,道:“且慢,且慢。”王大矛挠挠头,眼望自己弟弟,道:“我听这话大有道理啊!老二,你说呢?”王大盾偏头想了半天,道:“咱们爹是没有说过不许我们与人单打独斗的话,这为了分个高低也确实应该算是有缘有故了。”王大矛一拍大腿,道:“照啊!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马上与他比试吧。”说着就有些急不可待,一提手中大铁矛,准备立时就与常遇春过招开打。 谁知这时王大盾忽然又冒了一句:“不妥,不妥。”出来,常遇春一听这四字,险些晕厥过去,心说:“从今往后这一句就老子在这世间最讨厌听的话了,谁人要是再在老子面前提及,老子一斧背砸爆他脑袋。”他心中恼怒渐升,已经快要被这矛盾兄弟逼得抓狂了。 王大矛早已经习惯他兄弟二人之间的这四字口头禅,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习惯性的问道:“哪里不妥?”王大盾细细的解释:“我们与他单打独斗是没有什么,但若是待会儿在过招之时,他故意让你一招,本来你要五招取胜的,就变成了四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果我四招取胜,本来已经赢了你,但又是打成了平手,岂不是冤枉?其实我若使全力,三招也是能胜他的,但万一不小心伤了他性命,那又如何是好?爹可是说过不许我们杀人的。” 赵巧儿在一旁听他二人话语,心中大乐,低笑了对孟明义道:“孟大哥,这二人可是好玩得很。”常遇春硬要拉了四人去结拜,所以赵巧儿心中对孟明义又亲热了几分,现在改口唤大哥了。孟明义笑道:“是呀,他二人心思单纯,人却是好的。”赵光英愁苦了脸插口道:“他二人倒是好玩了,我可是就不好玩了呀。”孟明义扫眼望向他那半遮半露的大白腿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赵巧儿虽然不好意思笑,也是大憋了笑意,道:“哥哥,待会儿你换了便了,包裹中还有裤子的。” 王大矛听得孟明义笑声,转向他道:“喂,你笑什么呀?是不是觉得老二说得没有道理?”孟明义可不敢去招惹他,忙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在笑他这法儿大是妙哉!”说着手指了常遇春。他有心要见一见这一对矛盾兄弟的武功,所以再来个顺水推舟。早前见识了常遇春的出手,也不担心他会不敌。 王大盾抓住了机会,忙道:“你听,他可没有说我说得没有道理。既然没说,那就是说我说得有理了,你说是不是,老大?”王大矛说不过他,只得强词夺理道:“他既然在笑,谁知道他这笑中有没有笑你说得没有道理?我看其中就有的。”他听有人赞同这衡量的法子,心中就定下了,他一心想早些与自己弟弟分出高下,就不再理孟明义。再者为了不再给自己弟弟开口反驳自己的机会,忙转对了常遇春道:“我弟弟说得虽然没有道理,但万一我三招就胜了你,本来他要四招的,而你却让他一招,那我也是很冤的。所以我们比试可以,但你必须得每招都用尽全力。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伤了你,你一打不过了,就立时叫降,我们就会住手的。你知道了吗?”他换位考虑,也是担心这个问题。这话一出,无疑已经自己承认了自己弟弟的话说的有理,但口中却打死也不认。看来他两人果然是同胎生的,性子中大有相似之出。 常遇春却是听得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开声接过二人话头,第一句就是开骂:“你老娘的,老子降你个鸟。”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六节 开斗(上) 第十六节开斗 他说时已经自腰后取了另一只斧子在手,双斧一碰,发一声“当”的闷响,客店内胆小之人被这一声响吓得一跳而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王大矛兄弟不是一般啰嗦,喜欢像唐僧一样来点儿人和妖都是妈生的,不同的是人是人的妈,妖是妖的妈什么的调调。常遇春只听得邪火上升,双目喷火,大声道:“你二人有本事胜得过老子手中这一对斧子,老子就叫你二人一声爷爷。” 王大矛道:“你为什么要说你自己是老子?莫非你是我们的爹?”王大盾仔细在打量常遇春,忽然大叫道:“哎呀,我看这人多半是我们的爹了。老大,你看他长得有多黑?就跟我们一模一样。”王大矛道:“我看也是,他不但长得跟我们一般的黑,还长得跟我们一般的壮,就连身高也矮不了多少。”王大盾道:“那这么说我们不是有二个爹了?那我们叫是不叫他爸爸呢?” 常遇春已经快要崩溃了,还有人认别人是自己老爹的?再与二人纠缠下去,自己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是不是要变成二人的奶奶?他大喝一声:“老子是你的祖宗,看招。”双斧一舞,一招“东成西就”分攻向二人。 王大矛兄弟见他说动手就动手,都向后退让。王大矛边退边对常遇春道:“喂,你还没有回答你是不是我们的爹呢?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就不用打了呀,你直接告诉我们谁人厉害就成了嘛!” 常遇春懒得再与二人费口舌,抡起一对巨斧,只管向二人攻去。王大矛兄弟二人也不还招,只连连后退。孟明义赵巧儿三人跟在常遇春身后出了店面,来到店子前一片开阔地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常遇春招快力沉,只过得三五二招,二人终是再避不开,只得出手相抗。 王大盾边举了盾牌拒敌,边向王大矛道:“老大,我看我们可能认得错了。你看他这招式,完全不像咱爹的模样。”王大矛也点头道:“我看也是。老二,你说他既然不是我们爹,为何又要来冒充我们爹呢?”王大盾举起盾牌又挡了常遇春一招,道:“他冒充我们爹,莫非他喜欢我们的妈妈?”他二人手上不停,口中也不停。赵巧儿听得好笑,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孟明义在一旁也是忍俊不禁。 常遇春见二人越扯越远,心中真是怕了二人了,想塞住耳朵不听都不能。便住手不攻,大喝一声:“你二人叽叽歪歪的说个没完没了,还要不要比试谁人厉害了?” 王大矛兄弟被他这话一提醒,终于想起正事儿来。王大矛道:“对呀,我们还没有分出高下呢?那现在就开始吧。”王大盾道:“那谁人先比试?”王大矛道:“我是老大,当然是我了。”王大盾道:“别人都说哥哥要让这弟弟的。我是老二,你当然应该让我先上才是。”王大矛一瞪眼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你哪里比我小了?我看你鼻子就好像比我大一丝儿,所以是你该让我才是。” 常遇春的头已经是一个比二个还大,二人这般的胡缠下去,只怕不知道是何年何月里去了。他一声大吼:“都给我闭嘴。”他这声音震耳欲聋,王氏兄弟倒被他喝的一怔。不等二人开腔,他再指了王大矛道:“你,先来。” 王大矛本来正准备问为什么要闭嘴,一听常遇春要自己先上,就忙住了口。王大盾可不依了,抗声道:“为什么要他先来,不是我先来?” 常遇春眼睛一睖,道:“我说他就是他,我是裁判,还要给你理由?你再给我多说一句,小心待会儿过招时我让他二招。”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兄弟二人之间地位高下的问题,于他是重要之极的事情,被常遇春一威胁,他忙紧闭了嘴巴。且连出气都不敢太粗了,甚是害怕常遇春“放水”。 王大矛也不耽搁,他手中长矛向前一送,立时向常遇春攻出一招。自己抢先出了手再说,免得夜长梦多。常遇春也不客气,右手斧子一荡,就硬接了对方一招,心说:“适才你二人老躲着我,不跟咱家硬抗,害得老子有劲没处使。这下好了,你自己愿意与咱家比力气,可不要怨咱家欺负你。” 未完待续······ 第六集 第十六节 开斗(下) 常遇春斧子长不过三尺,而王大矛铁矛有六尺,比他斧子长了一倍。王大矛仗着自己兵刃长,见常遇春斧子过来,也不变招,仍是一送到底。对方虽然铁矛甚粗,常遇春也不担心,不等王大矛铁矛近身,自己手上加力,一斧子狠狠向他矛杆子砸去,心中在想:“你这蠢家伙,莫不成你手中兵刃还能沉过我的板斧?居然敢与我硬拼一记。” 二人兵刃相碰,“当”一声大响,但见火花四溅,双方兵刃荡开,二人各向后退了一步。适才常遇春虽然与王氏兄弟过了几招,但二人一味的躲避卸让,没有算得上真正的力拼过。这刻双方硬对了一招,常遇春心中一惊。他一身神力,这大力一斧子有千斤之力,原以为王大矛不是自己敌手,这一招下来,少也得让他虎口迸裂,铁矛脱手。哪里知道对方只是后退了一步,就跟个没事人一般。而自己也被这反震之力弹得立不住脚,竟然最后是个势均力敌的结果。 常遇春眼望对方兵刃,心下思忖:“这王大矛居然能用他手中铁矛轻轻接下我这一斧子,瞧这模样,这呆家伙手中这一杆长矛可是不轻,只怕比我这柄斧子还要沉些。他力气也是不弱,应该比我小不过多少。”目光回收,一扫自己斧子,但见适才与对方长矛相碰处那斧口已经卷了。心中大是惊骇:“他这长矛是用何物所制?竟然有这般的厉害。我这斧子也是用百炼精钢打造而成,寻常的宝刀利刃是难伤到它的。瞧他长矛整个儿黝黑,莫不成是用玄铁所制?那这么粗一柄,岂不是有二三百斤重了?待会儿过招可得小心些了,不要让他矛尖戳到我斧子才好,不然被这愣头愣脑的家伙损毁了咱家一对吃饭的家伙,可就亏得大了。” 王大矛没有他这么多心思,一招过后,只大赞一声:“你力气挺大呀!”又出招攻来。常遇春斧子在手中旋了半转,改用斧背与他对敌。二人你来我往,兵刃时时相碰,弄得当当当的响声不断,倒像是和尚庙里在撞钟一样。 孟明义看这二人力大招沉,走的都是刚猛的路子。心中不由得感叹:“观二人武功,常兄就不必说了,就是那王大矛,也要比我高出许多。以往跟义父在一起之时,常自以为自己武艺高强。如今闯荡江湖不过二日,所见一个个无一是弱手。冯庄主和张堡主不说,就是李书环姊妹,也是二流高手。我是什么?不过是个三流的境界,与谁人都天差地远。过往自己真是一只井底之蛙,只知道坐井观天。”心中想着,不禁心情黯然,深感报仇之事艰难异常,遥遥无期。其实他这想法有些极端,若不是他身中奇毒,凭他的武学天赋,现在少也应该是个超一流高手,而非三流的角色。 场中二人相斗激烈,不觉间已过了五十余招。王大矛一身功力比常遇春稍弱了半筹,不过他仗了手有利器,对方一时间也奈他不何。常遇春半天都久攻不下,心中大不耐烦。他使起神力一顿猛攻,王大矛虽然接得吃力,也尽数应承下来。常遇春不愿再与他继续纠缠,就使个小计谋,佯作用力过度,体力不支,往后溃退。 王大矛浑身力气与对手差不了多少,但脑子赶常遇春就差得远了。他哪里看得出敌人是在使诈?还以为自己就要胜了,奋起精神着着进逼。常遇春装得倒像,不但招出无力,还边退边走,朝店门处而去。 本来店子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店客。一见二人过来,立时散了开去,生怕二人一个不留神,误伤了自己。那百十斤重的行头招呼到身上,可不是闹着耍的,无人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赵光英在一旁看得清楚,心说:“这常遇春虽然是个莽汉,但头脑可不蠢笨,那大家伙傻个儿这下要吃大亏了。” 常遇春退到门口,故意卖个破绽。王大矛见是机会,长矛一挑,拔向对方手中板斧。常遇春假装拿捏不稳,口中“哎哟”一声,斧子被挑飞了去。人也假作被带得一个踉跄。王大矛眼见得胜,心中大喜,咧开大嘴笑道:“喂,你就要败啦,还不开声投降么?”他正自高兴,常遇春已经用丢弃斧子那只右手一把抓了他矛颈,用背别住矛杆子,侧身过来左手板斧反削,一斧子向王大矛头颈处砍落。 未完待续?????? 第七集 天行令旗第一节 群殴(上) 第七集天行令旗 第一节 群殴 这一下变起突然,王大矛反应一慢,用力回夺手中长矛就来不及了,唯一可行之法就是弃掉长矛后退。但他手中没有了兵刃,怎么还是常遇春的对手?常遇春出这招只是要逼他弃矛认输,并没有伤人之意。但王大矛却是个木脑瓜子,眼见着那大板斧都已经砍到了头边,他却死也不肯放手。 常遇春万般无奈,只得卸去力道,同时斧子一偏,向旁落去。但他没有料得到对方会如此执拗,是故变招时稍晚了半刻,斧子没有全避开去,仍是斜斜地砍向王大矛的肩臂。这一招虽然劲力不大,可是那斧子七八十斤的重量摆在哪里,加之斧刃也甚是锋利,就算是自然下落,王大矛一条膀子只怕都是要报废的了。 赵巧儿看着王大矛就要血溅当场,忍不住“啊”一声惊呼出来。观看之人无不心同此想,都以为王大矛一条手臂就要不保。他兄弟二人虽然喜欢夹杂不清,说话做事颠三倒四,但这性子就像是一对小孩儿,倒也呆愣可爱,不令人十分讨厌。眼见着他遭此厄运,各人心中都大是不忍。 便在这时,横空中忽然钻出一物,帮他挡了这一斧子。众人细看之时,只见王大盾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他身旁,手中大盾牌正罩住他哥哥的身子。那敲钟般的声音又响起,但比之先前斧子与铁矛相碰响得许多。常遇春猝不及防,手中斧子险些脱手飞出。他一条臂膀也被震得发麻,心中大叫:“衰运!” 只听王大盾道:“老大,爹说过一人不敌,两兄弟就要同心协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看这人又狡猾又厉害,我们今日也不争了,先合力胜了他再说。”王大矛大点其头,大声道:“是呀,老二,这人可能是狐狸投胎,大大的狡猾狡猾地,我们二人合起来他就再骗不到我们了。” 与敌过招除了斗力,斗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刻居然被王氏兄弟把自己说得跟只畜生似的不堪,常遇春是欲哭无泪。他眼望了自己手中兵刃,见适才那一碰之下,刃口又卷了一处,不禁心痛不已。却听王大矛兄弟忽然大叫一声:“兄弟齐心,其力断金;矛合盾璧,天下无敌。”常遇春一怔,二人已经双双朝他攻来。 赵巧儿心说:“这王大矛兄弟也是好玩得紧,二人出手之前,还要先喊上一段顺口溜来。这几句话他二人可说不出,想来又是他们的爹教的了,他们老爹可真是个怪人,专门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二人。” 这次过招,常遇春再无早前对付王大矛一人那般的轻松了。他二人联手,一人主攻,一人主守。王大矛攻得猛烈,王大盾守得也紧密,二人攻守平衡,配合无间。常遇春虽然拼尽了全力,但数招一过,他就呈不支之状。 孟明义在一旁眼见他就要不敌,大喝一声:“常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拔出长剑,朝相斗的三人圈中扑去。他先前在旁边看着,尚无感觉。这时与王大矛兄弟一交上手,才真正的体会到二人的厉害。这兄弟二人联手,威力何止倍增?他不过斗了四五招,就有力不从心之感。 赵巧儿看着孟明义与常遇春处境艰难,远非王大矛二人联手之敌,与她哥哥赵光英对望一眼,她娇声叫道:“孟大哥,莫忘了还有我们呢。”二人也拔剑加入了战团。战场中变成了以四对二的局面。常遇春武功在二流顶尖将要突破的水平,但他天生神力,有这优势,就是眼下,也可以算得是一流高手的水准了。赵光英兄妹武功不弱,功力与常遇春在伯仲之间,都是刚刚晋级一流高手的水平。四人中倒是孟明义武功最弱。赵巧儿见他频遇险招,就专门在他身旁照拂他。孟明义得她相助,压力这才稍减。 王大矛兄弟见四人来攻,也不敢小视。兄弟二人口中念念有词,一时喊道:“矛前盾后。”一时又喝道:“矛左盾右。”一时又是:“盾下矛上。”他二人奇招迭出,直看得孟明义几人眼花缭乱。 未完待续?????? 第七集 天行令旗第一节 群殴(下) 当得有人兵刃攻到,但见王大盾举起他那一面巨形盾牌护在二人身前轻轻一挡,就把众人攻势全数抵消。而王大矛一柄玄铁大矛趁隙刺出,几人兵刃处于劣势,除了常遇春的斧子稍好一些,孟明义三人的长剑都不敢与他硬接,一时间倒是有些手忙脚乱。 王大矛长矛或刺或挑,或扫或带。王大盾盾牌或撞或压,或挡或架。二人你进我退,你来我往,无一招不是配合的恰到好处,几无破绽可寻。双方斗了近五六十招,仍是不分胜负。时间一长,四人中功力最弱的孟明义就已经快支持不住了。而王大矛兄弟仿佛浑身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二人正斗得兴起,没有半点儿停手的意思。 孟明义气喘吁吁,仍是咬牙苦苦支撑着。趁出招的间隙扫眼一望身旁的赵巧儿,见她也是小脸红红,浑身香汗淋漓,就连那小巧的鼻尖上都沁出了汗珠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再看那边的常遇春与赵光英二人,比自己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中寻思:“这般都下去不是个了法,只怕到最后我四人都得输了,到那时面子上可是不好看。须得寻个法儿出来才行。” 江湖中人甚是好颜面,今日他四人对王大矛兄弟二人,本来已经是依多取胜,传出去都甚没有面子。如果几人到得最后依多都败了,那真的是颜面扫地了。常遇春与赵光英也是心中着急,几人都没有料得到这头脑呆愣的王大矛兄弟二人合力居然有这么厉害。各人奋力苦拼几招,奈不何对方丝毫,心中均自有些泄气。 王大矛兄弟见几人攻势稍一懈怠,立时提矛举盾,展开反攻。二人一步一进,下脚落地有声,稳步朝孟明义常遇春四人推进过来。几人抵敌不住,只能着着后退。瞧这情形,只怕过不多时,四人就要败的了。孟明义眼望二人脚步,忽然心中一动:“他二人合力,武功招式虽然厉害,但他二人身形太过高大魁梧,步子可不够灵活。我四人只顾了与他硬拼,自然难讨到好处。若是我凭着自己一身轻身功法绕他二人游斗,虽然不能取胜,但他俩要追上了胜我也不容易。” 他窥破对方弱点,向身旁的赵巧儿低声道:“赵姑娘,我有破敌之计了。你先帮我拖住二人。”赵巧儿心中疑惑,但仍是依言奋起全力狠攻二招。孟明义趁着王大矛兄弟接招的间隙,一跳而出相斗的圈子,放声大喊:“大伙儿都住手,我有话说。”他这声音不小,各人一怔之下,都凝招不发。 王大矛大是不解,问道:“喂,打得好好的,你干嘛要叫住手呀?”王大盾帮他解释道:“我瞧他叫住手,意思是想投降认输了。” 孟明义摇摇头,笑望了二人道:“非也非也,我是瞧这般斗下去,只怕等到明日天亮都没有个结果,所以想出个速决胜负的法子,不知道你们二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王大矛兄弟久斗不下,心中也是焦躁,听得他说有快速分出胜负的法门,二人立时大声道:“当然是要听的了,那是什么法子?你快说呀。”王大盾心中想到了什么,忙又补上一句:“不过这法儿可不能是单打独斗,我们兄弟是要一起上的。就是你们再去多找帮手,我们还是二人。” 常遇春三人也是用疑惑的目光眼望孟明义,心中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身旁的赵巧儿忍不住低声问他:“孟大哥,你那是什么法儿呀?可行么?”孟明义对她笑笑,道:“你马上便知了。”转向王大矛兄弟二人,道:“这速决胜负的法子就是??????我一人敌你二人。” 他这话一出,众人无不惊讶。常遇春道:“孟兄,这是不可的。”赵光英也道:“孟兄,逞强不得。”赵巧儿最是着急,她低声向孟明义道:“孟大哥,这二人厉害得紧,你??????”她本来想说你一人怎么是他们的敌手,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口,一来有伤孟明义的自尊心,二人怎么能在对手面前示弱?就把后半句吞回肚中。 孟明义轻拍了她手背,以示叫她放心,再向常遇春二人一笑,道:“各位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转对王大矛兄弟继续前话:“如果我输给了你二人便算输了,若是我赢了你二人就是我们赢了。但这比试之前你们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二节 智取(上) 第二节 智取 他这话中大有机关,赵巧儿一听他这话,心中暗笑:“孟大哥看着一派老实的模样,心中却也滑头得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只说自己输便是输,却没有说是算我们四人一起认输呢还是算他一人输。凭王大矛兄弟的二颗脑袋,怎么能听得出来?”孟明义确也心存此想,他自己一人出来与王大矛兄弟比试,万一侥幸胜了,当然是皆大欢喜。就算败了,他自己认输,可没有代表他四人。虽然有耍无赖之嫌,为保几人颜面,眼下也只有逼不得已而为之了。 王道矛兄弟可没有想到其中的猫腻,二人一心想着快些得胜,同声问道:“什么条件?”孟明义道:“待会儿无论谁输谁赢,你们二人都不得再在此纠缠,须得立时离开。”他先把话说死,让二人获胜后不可再去找常遇春几人比试。王大矛道:“我们纠缠了你们么?”王大盾道:“我们是来住店子的,为什么要离开呀?” 孟明义眼望二人,语气中带了不屑道:“我就料到你二人是不肯答应这条件的了。哦,原来是胆怯了怕输于我,不敢跟我比试。”他这激将法一使出,二人就受不了了。 王大矛大声道:“谁人不敢与你比试了?”王大盾接着他哥哥的话道:“我们会怕了你么?你们四人我们都不怕的,怎么还会怕你一人呀?”王大矛又接过话头去,道:“对,你们四人都差点儿斗不过我们二人,你一个人还赢得了我们么?比就比,谁人输了谁人就是小狗,要学三声狗叫的。” 孟明义心中叫苦不迭,心说:“这都是什么人呀,斗输了还有学狗吠,小孩儿玩过家家么?”面上却带了笑容,道:“此言差矣,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实话说与你们知晓吧,其实我专门修炼有一门以一对二的剑法,适才我们四人一起,太是碍手碍脚,反而我剑法施展不开。是故我才提了以我一人对你二人,这样胜算来得更大些。” 常遇春见他一副从容的模样,心中将信将疑,心道:“这世间有专门以一敌二的武功么?也许是有的。大约便跟阵法一类的原理差不了多少。我曾经听叔父说过,一名三流高手武功平平,但若是四五名三流高手组成一套阵法,却可以抵敌十数名三流高手。就如适才王大矛兄弟,本来一人功力及不上我,但他二人联手,配和无间,我四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瞧来孟兄大概还真有拿手的本事了。” 王大矛兄弟也是被孟明义给唬住了,二人见他气定神闲,嘴角带笑,目中满是自信,两人心中不禁贾六。兄弟二人对望一眼,王大矛道:“他看起来很有把握呀!”王大盾道:“是呀,我听爹说过是有这样一门剑法的,好像是叫什么伏魔剑法?”王大矛叫一声糟糕,道:“哎呀!莫非他真的练成了那伏魔剑法?这下可不好办了。”他忙压低了声音对自己弟弟道:“万一我们输了,要扮狗子叫唤,那时是扮呢还是不扮?我可不想当狗子的。”王大盾仔细思考了一下,方才回答:“我看也不用急着扮。我们可以逃走的。逃走可不是赖皮,只是咱们留到日后再叫而已。”王大矛连声认同:“对,对。说得有理。逃走可不是赖皮,咱们又不说不叫。”兄弟二人倒是思量周全,未战先谋败。 他二人的低声比别人中音都还高。孟明义几人早把他俩的对话听在耳里。赵巧儿已经笑破了肚皮,在孟明义耳边咯咯的笑着,问道:“孟大哥,你真的准备用那伏魔剑法对敌他们么?那剑法可是厉害得很呀!”说时朝孟明义眨眨眼睛。她心思机灵,看出王大矛兄弟二人心中的担忧。是故不管孟明义会不会那剑法,都故意大声说出,以令二人心中发虚。 孟明义明白她的心意,笑了道:“那是当然,他二人武功也是不弱呀,我如果不使出绝招,只怕不能取胜。”说着拿眼乜斜了看二人。 王大矛兄弟被他这目光看得心中有些发怵,但这打斗已经是约定好的了,这时反悔可有些说不过去,只得壮了胆气,拉开架势,对了孟明义道:“喂,你过来出招吧,我们准备好啦。” 他二人心中早打定主意,心说:“我们可要小心低防着你才是,你不出招来攻,我兄弟二人是打死也不会主动去攻你的了。”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二节 智取(下) 孟明义提剑走出来,随意的站了,一时也不急着出招,只是凝望着二人,心中在想:“他二人脑袋可不怎么好使,我须得先出几记怪招,把他俩给弄得迷糊了,指不定他二人就自乱了阵脚,给我抓住了破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心中有了计较,便横跨一步,缓缓出剑,朝自己右手边上半空刺了二下。剑出一半,他忽然又收回来,反手向后,斜斜的劈出。 他如此这般的使有五六招,不是指东就是问西,每一招皆是怪异。只是长剑隔王大矛兄弟有数尺之远,对他二人构不成半分威胁。赵光英三人在一旁看得大是不解,常遇春忍不住低声道:“孟兄这招式可是怪了,这就是他口中说的那伏魔剑法么?”赵光英道:“我看却不怎么像,这招式太乱,那有剑法如这般使的?” 赵巧儿细瞧片刻,瞧出了端倪,秀眉微蹙,低声道:“我瞧孟大哥压根儿就不会那什么伏魔剑法。王大矛兄弟说有这剑法,孟大哥恰巧就会?这世间的事没有这般的巧法。料来孟大哥是在出招迷惑二人,伺机智取的。”她这一说,赵光英和常遇春立时恍然大悟,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心中不由得为孟明义暗自担忧起来。 王大矛兄弟可识不穿孟明义的伎俩,二人眼见他出招怪异,心中更是发虚,只把门户守得紧紧的,甚是担心孟明义忽然发个怪招,攻破了自己二人的防守,那可就糟了。 他们这比试真是古怪,只见场中三人那个子最小的一人在一旁张牙舞爪,把一柄长剑东舞西划,就像是在杂耍。而另二个巨人汉子却像二只缩头乌龟,二人紧靠了一处,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尽量躲进那面巨型盾牌之后。 这时店中的客人多已到得店门外驻足观看。见几人僵持了好片刻,仍然没有真正开打,大都甚感失望,有人大摇其头,心说:“这哪里是比武呀,跟个大街上耍抢卖艺的都不如。”有人心中低叹:“那二名巨汉是适才力气使得尽了么?怎么看着偃旗息鼓的呀?”虽然心有不耐,可无人敢真正出声吐个一字片语。 孟明义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可自己功力相差太巨,真正斗起来,不是二人的敌手,只求拖得一刻是一刻。王大矛兄弟不主动来攻,就已经是求神拜佛了。 常遇春是个直爽的性子,胜负于他虽然重要,但这般的斗将下去,却也近乎无赖。他再看不下去,就欲出来开口认输。脚步刚抬,忽然耳中有人在道:“你立在一旁不要妄动,他会赢的。”这声音虽然细,却是字字入耳深处。他知道是有高人在传音入密给自己,举目四望,不见有人在向自己说话。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依言不动。 几乎同时,孟明义耳中也有个声音响起:“年轻人,你想胜么?”孟明义心中一震,寻声望去,见店中一人坐了桌旁正在对着自己微微而笑。这人他早前也曾经留意到了,就是枯做在角落的那落拓中年文士,这刻孟明义所立的位置正好与他互相对望。他举杯到口,嘴巴没有发声,用的仍然是传音入密的功夫。 孟明义将信将疑,他声音又传来:“你不要看我,只需要听我指示就行了。我适才见你步法灵活,轻功不弱。那二个莽汉弱处恰在步法。你以长攻短,可以胜的。只不过你功力太差,这就增加了些难度??????” 他说着微断了一断,像是在思索取胜的具体法门。孟明义适才一瞥,已经再次打量了他一番。这次与他目光相对,只觉到他那一双眸子幽深无底,虽无精光闪动,却更让人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他声音虽然柔和,也是自然中带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孟明义听着他语音居然倍感亲切,不觉间竟然有些痴了,那声音又传来,他才一震转醒。只听那中年文士道:“你记好了:克敌要制胜,全靠快制人??????出手快如电,用意不用力??????”他娓娓而叙,把一段百十字的口诀道来。这口诀他连念三遍,在第二遍时孟明义就已经牢记在心了。然后那中年文士再逐句解释。 孟明义听得认真,也越听越是惊奇。这短短数句,其中蕴含有甚多的武学要义,多是他从未闻过的道理。他听得入神,不觉手中长剑便住手不舞。王大矛兄弟大是奇怪,等得片刻,二人终于忍不住,王大矛开声问道:“喂,你怎么停手了呀?”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三节 获益(上) 第三节 获益 王大盾也从盾牌后探出了头来,跟个做贼似的贼头贼脑的望了他,道:“你是不是招式使完了呀?既然你使完了还没有胜,那就应该算输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这逻辑,比强盗的还来得厉害几分。却听耳中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你二人给我闭嘴,再啰嗦一个字,小心我把你二人的舌头给割下来喂狗。” 这声音有股子说不出的威严,兄弟二人大震,举目望去,只见店中一中年文士正对了自己二人传音过来。但见这人目光凌厉,摄人心魄。王大矛兄弟被他眼神盯得浑身发寒,心中大有惧意。二人知道今日遇上了自己老爹口中所说的绝世高人,那应对之策就是乖乖的听话,就像听自己老爹的话一样。他二人谨听老爸的教诲,可不敢再开腔,只好可怜兮兮的立了,就如二头待宰的羔羊。 孟明义可不知道二人遭了严重警告,听着耳中声音断了一断,片刻又再继续解释那口诀的词义。他当得听完,只觉茅塞顿开,对以往所学武艺有了全新的认识,大有拨开乌云见日出之感。心中道:“原来武功竟是这般的,这位前辈说得对,世间的所以武功招式都是有破绽,可以破解的。但出手快到了极处,别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然中招,那么再蹩脚的招式都是绝妙的武功。正是世间武招无不破,唯快不破。武学到了极高的境界,招式已经成了末流,一切武功招式都是随心所欲,随意而发。” 他领悟到了这武学的高深境界,心中不禁狂喜,立时就想找人练手。眼下王大矛兄弟就在面前,无疑是大好的对象。孟明义向还在呆愣的二人发一声喊:“看招。”举剑攻过去。王大矛兄弟心中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招。二人眼望了那中年文士,见他并不看自己这边,只是传音过来:“你二人全力应敌就是,不要看我。”二人得了指示,胆气也壮了,王大矛眼见孟明义一剑过来,也不避让,手中铁矛直刺,取对方胸腹。 孟明义出手虽快,但与王大矛功力相差太远,他剑不及身,对手长矛已经刺到。这大铁矛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力有千钧。孟明义不敢硬接,就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的招式,人滑前一步,用剑尖搭了矛身,顺了那势头向前一引。自己再施展小巧腾挪的轻身功法,人影一晃,已经到了王大矛身旁。同时左手迅速而出,一掌袭向对方肩部。 他这招使得极险,若力道稍有拿捏不准,又或是闪身稍慢,则必会伤在对方矛下。不过他刚才得那中年文士指点,心中信心倍增,应对得倒也游刃有余。王大矛不料他一上来就出此险招,虽然一时反应稍慢,但并不把他这一掌放在眼里。他一矛不中,后续招式接连使出,矛杆子一撇,向着孟明义拦腰横扫过来。而对那肩上将受的一掌竟是理也不理。 眼见孟明义手掌过来,就要击在肩膀上,王大盾的那一面大盾恰到好处的迎了上来,挡在王大盾身上。这一掌力道不小,结结实实的击在了那盾牌上,发出“砰”一声闷响。孟明义只觉一只手掌被震得麻木了,他也不敢稍停,见长矛过来,借着那一掌的反震之力,向旁飘身退开。心中想:“他们二人这配合,果真算得是天衣无缝。我今日得了那位前辈高人的指点,虽然有了制胜的法子,但我这一身功力差得太远,要想取胜,终究还是不能。”他自己不过是个三流高手的水准,欲对付二名联手的一流高手,无异于天方夜谭。即便心有明悟,但这功力所限,欲出快招,也快不到哪里去。看来理论与实践还是大有距离的,他心中想着,微微有些气馁。 王大矛兄弟这刻与他真正过招,虽觉到他功力还是如先前一般的低微,但这招式果然大有奇妙。心中认定孟明义使的是那伏魔剑法了。是故越发的小心翼翼,害怕一个不留神着了对方的道儿,那学狗叫可真的丢人丢得大了。按孟明义的武功,照理说在他俩手中不会走过五招,但二人自己缚手缚脚,结果斗得将近十招,三人居然是斗成个平手。 常遇春三人在一旁看着孟明义以一敌二,能够不落于下风,不禁大声喝起彩来。赵巧儿更是鼓了小手,不停的击掌叫好。她吆喝得卖力,一双玉手都快要拍得肿胀了。他们这边喝彩声未歇,但相斗的三人那边已经起了变化。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三节 获益(下) 孟明义靠了身法与险招,周旋在王大矛兄弟二人身旁。但时间稍长,终是要露馅出来。王大矛兄弟虽然脑瓜有些木讷,但还是慢慢觉察到不对。二人见孟明义一直绕了自己游斗,对自己构不成多大威胁,就渐渐放开了手脚。如此一来,孟明义处境可就不妙了。 王大矛仗了力大招猛,出手抢攻二招。孟明义全力应对下来,却也险象环生,大感不支。王大矛兄弟终于是明白了,心中道:“这人虽然比早前群战时厉害了些,不过瞧来他这伏魔剑法还没有大功告成,眼下不是我二人的对手。再斗几招,他就要败的了。那时让他学狗子叫唤,我们可要盯紧些,不许他逃跑耍赖皮。” 孟明义被二人逼得渐走渐退,不觉间到了一处墙角。王大矛眼见就要得胜,这下可是来了劲头,他一马当先,抢到孟明义身前,提了他那杆一二百斤重的大矛,倒转矛头,矛当棍使,他高举了矛杆子,一棍朝孟明义当头而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孟明义已经背抵了墙壁,后退不能,而向左手一面也是有一面转角墙壁阻了,他唯一可退的路就是向右而去。但王大盾在王大矛动手之时,就早候在一旁,持盾堵了这条去路。他二人一攻一拦,配合默契。 这一矛杆子下去,少也有千斤之力,若是击得实了,孟明义哪里还有命在?赵巧儿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一声惊呼出来。几人虽然心想与王大矛兄弟无怨无仇,他不至于这般就猝下杀手,但二人那脑瓜子都是大大的有问题的,谁人又能保证他就真的不会砸下去了。三人有心出手相帮,无奈距离离得有些远了,想救都已经来不及。常遇春与赵光英几乎同时开声叫道:“且住。” 孟明义避无可避,本来也是准备出声叫降的了,忽然耳中传来那中年文士的声音:“你举剑直刺他腋窝,他破绽在那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孟明义下意识的依言一剑刺过去。又听得他声音传来:“记住,出手快如电,用意不用力。意在剑上,意剑相合,意到剑到。”即便孟明义与武学一道有过人的天赋,但在这短短的时间,欲要学会那绝世的剑法,却也做不到。他不过是尽了全力一剑快出,没有拖泥带水。 王大矛长矛快临孟明义顶门,眼见得胜了,心中大乐。本来他正欲开口叫孟明义投降认输,却忽然见他刺了一剑出来,正是取了自己这招的破绽。他无心伤人,这一棍自然不能真的落下去。但孟明义这一剑过来,他若不收招,那双方几乎是同时攻到对方身上。这剑刺的是**道,一旦受制,那么王大矛必然会浑身僵硬,这长矛刚刚挨了头顶就落不下去,孟明义最多不过是个擦破头皮的轻伤,而王大矛就算是真正的输了。他可不愿意这么就把这大好局势葬送在对方一记怪招之下,临时一个后撤步,生生的收回了那猛力的一招。 孟明义一招即出,那中年文士接着传音:“你若做不到,不如闭了眼睛,把全副心思放了剑上,只听我口令出招便了。”孟明义对他早已是心服口服,也没有疑问,说闭眼就闭了眼。耳中只听了那中年文士的声音在道:“左脚跨前一步,长剑平剑右刺。” 王大矛被一招迫得后退,心有不甘,正欲上前重新来攻,却见孟明义竟然自己闭上双眼。心中诧异之时,孟明义怪异的一剑已经近了身前。他来不及出招阻挡,好在王大盾就在他身旁,危急之中出盾护在了他身前。 中年文士继续喊口令:“右脚横跨半步,长剑斜刺半尺??????”孟明义耳听他指示,一剑剑刺出,心中却在仔细体会那用意不用力,意到剑到的道理。多出得几剑,心中就慢慢的明悟了,心道:“嗯,原来是这样的。意念放了剑上,思着快剑之意,长剑随意而出,果然出手要快得一些。”他这般闭眼出招,就如自己一人在演练一般,浑没有当有对手存在。但偏偏是这样,王大矛兄弟却是难以招架了,竟然被他这瞎子剑招逼得手忙脚乱,一派狼狈之相。 常遇春赵巧儿三人早在一旁看得呆了,连喝彩也都忘了。几人料不到孟明义居然还有这手绝活。常遇春心道:“孟兄这招式可大是奇怪,怎么瞧不出一丝儿套路出来?这又是什么剑法了?”赵光英心中在想:“他这剑招厉害得很啊!不过也凌乱得很。我得用心记几招在心,好回去请教爷爷,看他会是不会。爷爷若会,那定然是要传给我的了。”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四节 赖皮(上) 第四节 赖皮 赵光英瞧着孟明义所使剑招,心中实则艳羡之极。他想到自己爷爷赵建德一身武艺高深莫测,这世间还少有他不知道的武功,孟明义使的剑法虽然古怪,料来也难不倒他。他心中意淫着,一定要从自己爷爷处学了这套剑法来,那时自己的实力无疑会飞升一个层次。 赵巧儿却是看得心下欢喜,心道:“孟大哥这剑法不会是那伏魔剑法的,但却比伏魔剑法高明得多了。他闭了眼来也能把王大矛兄弟打得连连后退,莫非这剑法是一位盲人高手所创?”她望向孟明义的目光中露出几分的钦佩,心底对他暗生好感,甚是欣赏孟明义那义字当先,舍己为人的性子。 那中年文士乃是一位绝世高人,其实孟明义这番对敌,虽然是他在出手,实则无异于是中年文士在与王大矛兄弟二人相斗。孟明义就好比是他手中一件甚听使唤的兵刃,只不过这件兵刃乃是一个大大的活人罢了。在旁边观看的众人见孟明义忽然闭眼对敌,且还反败为胜,心中虽觉不可思议,但无人会想得到这许多,只有常遇春隐约猜出他身旁有高人在帮忙。 中年文士见孟明义已经渐得诀窍,就传音让他睁开眼来。孟明义咋一看王大矛兄弟一副左支右绌的状态,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未曾料到那中年文士高明至斯,指挥着自己闭眼都能胜过二人。耳中继续传来那中年文士的指示:“移右三尺,剑取巨骨。”右手边立的是王大矛,此刻正出矛向自己面门攻来。孟明义毫不犹豫,向旁飘开,举剑刺向他肩膀**道。他剑出之时,心中明悟:“嗯,王大矛这招长矛挺刺,肩膀处正是他空门。这位前辈端的厉害,对方手刚动,他便知晓破绽在何处了。这份武学修为,只怕是已经达到了最高的境界――化境级了。我往日见过最高的高手是慧觉大师,慧觉大师是宗师级的高手,但却没有这位前辈的能耐,应该是差了一个层次。” 他心中想着,耳中听着那中年文士的指示出着剑招,只觉这剑使得越来越是顺意。孟明义轻功已经得到刘陛的真传,及得上刘陛七八分的水准了。王大矛兄弟身子蠢笨,脚下甚不灵便。王大矛只觉眼前一花,孟明义已经换了位置。他一矛刺在了空处,但对方长剑却如电而至,一眨眼就到了身前。幸得自己弟弟在一旁照料着,危急之中帮自己用盾牌挡下了这一招。 不等长剑与盾牌相触,那中年文士又再指示:“右转五尺,取神堂六华。”孟明义懂他心意,飘身到了王大盾身后,一剑横划。王大盾兵刃在外,还没有来得及抵挡,孟明义长剑轻颤,已经在他背上二个**道划过。他还没有知觉,孟明义早就飘身退开,又转到了王大矛的身前。 王大矛兄弟二人跟不上孟明义的步伐,被他带得团团乱转。这般绕敌几圈,孟明义忽然住手不攻,只里在一旁立了笑望着二人。早前孟明义停手之后,接着就忽使怪招,这刻二人心中不明所以,就紧张的盯了孟明义,防他再使怪手。 场中三人就这么互望着没有开声,却忽听旁观的众人发出一阵叫好之声。王大矛兄弟大是不解,心说:“眼下又没有过招,叫什么好呀?”二人对望一眼,王大盾猛然觉见自己哥哥胸前衣衫破了开来,胸口处竟然被划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十字。忙用手指了,惊声道:“老大,你看,是适才被剑划的。” 王大矛低头一瞧,差点晕厥,大叫一声:“哎呀!”扒开衣衫一看,对方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光割破了衣衫,并没有伤到皮肉。他虽然是个浑人,但也知道是孟明义手下留情。心中对孟明义有些感激。再仔细看自己弟弟,在背心处找到了个被划开的十字,与自己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赵巧儿拍了小手,高兴的叫道:“孟大哥,我们赢啦。”王大矛兄弟倒也光棍,双双向孟明义抱拳,王大矛道:“我们输了。”王大盾道:“请教大侠高姓大名?”语气居然甚是客气。孟明义抱拳答了。王大矛又问道:“请问孟大侠所使的是那伏魔剑法么?”不等孟明义开口,王大盾已经抢了替他回答:“当然是了。除了伏魔剑法,还有什么剑法有这么厉害?”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四节 赖皮(下) 王大矛有些不服气,大声答辩道:“当然是有的,比如像伏妖剑法,伏龙剑法,伏鬼剑法。”王大盾道:“你吹牛,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伏鬼剑法呀?”王大矛被自己弟弟戳穿,不禁老脸一红,却不愿就此服输,粗了脖子,搬出自己先前使过的绝招,道:“你当然没有听说过,爹对我说的时候你还没有出世呢??????” 赵巧儿见他二人说下去又是没完没了,就打断道:“喂,你们住口。我记得适才是谁人在说败的人要学三声狗子叫唤呀?”王大矛兄弟知道自己麻烦来了,二人中弟弟王大盾头脑要灵活些,但一遇麻烦,哥哥王大矛也有自己的拿手绝活,只见他突然捂了肚子,大叫一声,道:“哎哟!糟糕,我今日吃坏肚子啦,我要上茅厕。老二,你先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来。”说时人如一阵旋风,一转眼就去了老远。 弟弟王大盾反应也是不慢,一见自己哥哥率先开溜,自己也忙手捂了肚子,装作一副痛苦之样,道:“哎呀,我肚子也疼起来啦,肯定是吃了那没有煮熟的牛肉。孟大侠,你先容我去方便方便,这三声狗叫暂且记着,我们绝对不会赖皮的。”他比自己哥哥演技好些,走时还用手提了裤头,但溜起来却比兔子还快。心中在想:“从今往后,我们只要一听到孟明义三个字,就避而远之。你再见不着人,也不拍你找我们讨帐。” 在众人一片大笑声中,王大矛兄弟片刻就遁逃无踪。见二人走了,赵巧儿欢喜雀跃的过来,满面欢笑道:“恭喜你孟大哥,你打败了那二个大家伙。”常遇春三人过来向孟明义道贺。孟明义凭着自己三流的水平,能打败一流的高手,算来却不是他的功劳。他这刻也不好向三人解释,只微笑着点点头,心中想着去跟那中年文士道谢,抬眼一望,那店中哪里还有他的踪影?那中年文士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在场的众人却无一发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孟明义微感失落。经此一扰,常遇春也不再强拉了孟明义去结拜了。几人重回酒桌,继续喝酒。常遇春心中高兴,叫了店家抱来几坛子酒,大嚷着今日不醉不归。席间赵光英向孟明义问起对付王大矛兄弟所使的那套剑法,孟明义细想了一想,这事却也不能随意对人就说,便称是得自于一位奇人所传。而今日能得胜,并不是因为那剑法,而是得了高人相助,先行叫破了王大矛招术中的破绽,自己这才侥幸赢了而已。 常遇春想起传音给自己那人,心中恍然大悟,忙问那高人是谁人?孟明义说了,但三人早前均是未曾留意,不禁大是扼腕叹息。各人边吃酒,便侃些天南地北的事情,从武林中谈到民间,从鞑子说到汉人,自漠北吹到江南。不觉间,夜幕降临,店家掌起灯,几人谈性未尽,直吃到亥时,这才准备入房休息。常遇春只觉与孟明义英雄所见略同,大是相见恨晚,拉了他道:“孟兄,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今晚我俩就同住一屋,来个他老娘的什么夜话,你看如何?”他想充斯文,来上一句成语,不过这联床夜话记得半句,前面忘了词,就用上自己口头禅来个含混其词。 孟明义尚未回答,他又耍起宝来,转头对了赵光英二人道:“你们也要不要一道来?咱们挤着些睡,一张床子应该还是睡得了的。”他话一说完,赵巧儿小脸刷地红了,垂头低声道:“我不去啦,我??????我??????”她连说二个我字,那我是女儿之身始终不好意思说出口。赵光英帮她接道:“常兄的好意心领了,我与舍妹还有些私事要谈,你们不用管我们二人了。”他扫目望见常遇春那双大大的臭脚丫子,心想着一旦脱困而出,满屋的蟑螂都要被他薰得绝迹。自己鼻子感应灵敏,只怕嗅了少也得上吐下泻三天,哪里还有什么雅致与他联床夜话? 常遇春经他一提,这才注意到自己失言,微感尴尬,老脸黑中泛红,道:“啊!那好,那好,二位自便。”挽手拉了孟明义,急匆匆朝房中去。 孟明义心中好笑,但心底也十分喜欢他这憨直的性子。心想常遇春与自己三弟周德兴倒大有相似之处,二人都是为人直爽,不拘小节的莽撞之人。不过常遇春虽然外表愚鲁,实则并不蠢笨,甚至还颇有几分心计,这却是周德兴不能比的。想到此处,他随口道:“常兄,我三弟也是你这般的性子,哪日若是你二人见面,定然会一见如故。”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五节 追踪(上) 第五节 追踪 常遇春道:“是么?那改日你定要把他介绍给我认识。他是你三弟,你还有几个好兄弟么?”孟明义道:“嗯,共有四位呢。”就把自己与朱重八几人结拜之事简约说了。常遇春听得心驰神往,拍手道:“妙呀!原来你早有这许多结义兄弟了,我却是一个也没有,那可不行,非得算上咱家这份不可。” 孟明义笑道:“好呀,不过要等到大伙儿凑到一块儿才行的,眼下可是不成了。”常遇春道:“眼下虽然结拜不了,不过咱家在心中早已经把你当生死兄弟了。”孟明义见他真情流露,说得激动,心中也是感动,便伸手出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二人两掌相击,算是完成了生死诺言。孟明义问道:“常兄贵庚?”他确定年岁,好改换称呼。 常遇春面皮黝黑,加之满面的虬髯,看不出真实的年岁,不过粗粗一料,即便没有三旬,但少也是二十七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哪想他一开口,道:“咱家十九。”孟明义怔了一怔,再次细细的打量他,心中有些不敢相信。常遇春时常遇着这个老问题,咧嘴一笑,道:“咱家生得黑,是故常人都把咱家看得老了些。” 孟明义又问了他月份,是九月的,算来居然比自己还要小了一个月。这下好了,横论竖论,都只有做小弟的份了。常遇春抱拳一揖到地,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孟明义连忙扶住,道:“六弟请起,不用多礼。”常遇春既然比自己都小,那只有在汤和之下了,所以他就叫了六弟。汤和若此刻在这里,只怕要高兴得大翻几个筋斗,他这老幺的位置终于是有人替自己坐了。 二人成了兄弟,各人自然不再隐瞒,说了自己师承门第等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常遇春是安徽怀远人氏,一生本领是其叔父所传。他叔父名叫常伯达,使的兵刃也是一对斧子,江湖人称黑旋风。常遇春父母早亡,由其叔父抚养**。常伯达膝下无子,常遇春便如是他儿子一般。常遇春十五岁就随常伯达出来行走江湖,如今也算得是小有名气。他听得孟明义的身世遭遇,心中甚是同情,陪着孟明义黯然伤神了一阵,才开口问道:“大哥,你现下有何打算?” 孟明义道:“我暂时也无什么要紧之事,眼下既然遇着了张士诚这事,便先帮着李姑娘他们救了人再说。” 常遇春道:“我前几日也曾经闻得盐帮帮主张士诚被鞑子捕了这事,但具体情形却不得而知道。这到底却是怎么回事?”孟明义便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的说了。常遇春大声道:“张士诚也算得上是一方枭雄了。他在江浙一带,倒也替老百姓做了些好事。如今哥哥欲去救人,怎么能少得了咱家这份?我在定远城有些朋友,不如去邀他们来帮手。”当下二人商议,常遇春第二日去找人助拳,孟明义仍是一路跟踪鞑子,待得实力充沛了再寻机动手救人。 第二日一早起来,客店中不见李书环二人的影子,就是赵光英姊妹也不知所踪了。孟明义不放心李书环姐妹,便与常遇春约定好联络的暗号,匆匆告别各自上路。当然,临行时他没有忘了在常遇春身上塞上二大锭银子。 孟明义按了李书环姊妹所作的记号一路追赶,晌午过后,来到了一个叫小塘镇的地方。远远望去,见大队押人的元兵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开进镇子。他不敢靠得太近,等到元兵悉数入到镇中,他才慢慢过去。见元兵进到几家客栈,他就离得不远的街边一小食店中坐了,随意叫了些东西填饱肚子,顺便监视这元兵的一举一动。 他边吃便望,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仍不见众鞑子兵转出来上路。细细一看,见那马上的鞍子都已经卸了,心知对方今日是不会再走,是要在此留宿的了。孟明义心中奇怪,心道:“眼下不过是才过午时,天色尚早,鞑子为何却停步不前?”收回目光,扫眼见着街角一墙边刻了个记号,正是大伙儿约定的那箭型暗号,应该是李氏姊妹所留下的了。他怕是小孩玩耍时偶尔所为,又聚起目力细瞧,确定下来,是李书环二人刻的不假。那箭头所指的方向是前面大路。这下心中更是奇怪,低声自语道:“鞑子在此,她二人又去了何处呢?”心知二人比自己早一步到得镇中,这刻丢下元兵不顾,定然是遇着了十分要紧之事。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五节 追踪(下) 孟明义心中想着,便走到那刻暗记的墙边。仔细一端详,果然,那箭头笔画潦草,显然是匆忙中所画。他想不出二人所为何事走得如此之急,忙返身回店结账牵马出来,心道:“我太也大意,如此明显的记号都没有发觉,这刻过去了这许久,她二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翻身上马,打马朝李书环二人去路急赶,留了元兵在身后也顾不得了,心说反正鞑子必到滁阳,也不怕找不到人。 他一路寻着记号跟去,见李书环姊妹走的正是去滁阳的方向。心中有些暗自担忧,便快马加鞭,催马急追。这一路走来,没有见着二人的踪影,倒是时不时的见着一些从滁阳逃荒出来的灾民。这些人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形单影只,越是前行,所遇的人越多。 孟明义早在皇觉寺时就曾经闻得滁阳那片地方受了瘟疫,这二日中虽然也偶有撞见逃难的灾民,但当得接近滁阳,这才知道场这疫情竟是如此的严重。他心地善良,有一股子悲天悯人的性子,眼见一个个灾民打身边而过,心中甚是难过。这刻眼见着前路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童搀扶了一位年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过来。许是这婆孙二人实在饿得狠了,虽然老婆婆右手拄了拐杖,左边又有孙子扶着,走得几步,还是脚下一软,一跤跌坐在地。她自己挣扎着想起身来,却是几次都不能。小孙子力气弱小,欲拉也拉不动她。孟明义看到此处,再看不下去,跃下马来,扶起那老婆婆,又从包裹中掏出干粮递到婆孙二人手上。想想又掏了一锭银子塞了老婆婆的手中。 老婆婆感激得老泪纵横,忙拉了孙子拜谢。孟明义摇手阻了,转身欲行,不知何时,身后已然立了数人,都是从滁阳逃难的灾民。各人均用乞怜的眼神望了他,不知道谁人忽然说了一声:“大爷行行好吧!”有人伸出手来,举到他面前,那“行行好吧,打赏一点吧,可怜可怜我们吧”的声音此起彼伏。孟明义看着那一双双干枯污秽的手,心中一痛,眼中隐有热泪。他不自禁的掏出身上所以银子,捏碎了一一分给众人。但身周所围的人越来越多,那里还分得尽?银子片刻已尽,人并未散去。看着那一双双哀求中带有失落的眼神,心中酸楚,却也无奈,只得一咬钢牙,跃上马背,分开人群扬鞭而去。他一阵疾驰,不敢回头望上一眼,不觉间,两滴热泪无声的滴落在衣襟之上。 天色渐晚,仍是不见李书环二人的影子。孟明义又催马赶了一阵,看看天色已经要黑下来,四下一望,周围前不沾村,后不着店,他心下有些急了,很是担心李氏姊妹出什么意外。前面不远就要过山了,道路也分做了二条。其中一条是绕山大路,另一条却是穿山而过的近路。 孟明义行至岔路口,看看那记号,指向的是去滁阳的近路,也就是那条山路。他心道:“瞧来她俩还真的是赶得急了,抄的是近路。”想想二人比自己早走了许久,只怕一时也难以追上。看看身下坐骑,这奔了小半日的路程,已经十分的疲乏了。就下马来,稍事休息再图赶路。 他解了辔头,放马儿在路边自行吃草,自己坐了一块大石上,也取出干粮吃起来。二个面饼下肚子。感觉稍稍垫了个底,拨开水嚢塞子,又朝肚中灌了几口水,担心马儿溜达得远了,望了一眼,见在路边还算规矩,这才收回目光,举双手过头顶长长的拉伸了个腰杆。眼光斜瞥,无意中见路旁草丛有物在闪闪发亮。孟明义心中大是好奇,过去扒开草丛,如眼是三支形状奇异的针形暗器。 这暗器通体泛黄,长有三寸,约莫有细号的铁钉子一般粗细。只是针身子却不是直的,扭曲得像条蚯蚓似的。那针尖分叉,有倒钩,针尾有孔,孔中系了一撮红缨。孟明义拾针在手,只觉入手微沉,这暗器竟真的是黄金打造而成。而更奇之处却是这细细的针身竟然是中空的。他诧异之余,心中思忖:“这金针要打造成这副怪模样倒也不难,但造了空心,就有些不易了。不过这中空了份量就轻了,发射起来只怕不会顺手。用这暗器之人这么做又是何目的呢?”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六节 陷陷(上) 第六节 陷陷 孟明义心中思之不透,把那三枚暗器在手中抛了几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心道:“这暗器好是怪异,不知道我可使得顺不?”他毕竟是初出江湖,加之年轻人的心性,一时技痒,对准三丈外路旁一株大树一扬手,三枚怪形暗器飞射而出,电光一闪,已经钉在树干之上。三针呈个品字形尽没入木,只露出点点红缨在外。他凝目细瞧,低声叹息,自语道:“果然使得不甚趁手,左手边那枚金针就比右手边那枚稍远了二分,这个品字终究没有钉得正。”他却不知,自己这顺手一掷,险些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转眼见马儿走得有些远了,就过去牵住它。看看也休息得够了,就继续打马上路。这山上林子茂密,一入到山间道上,就立觉光线暗得狠了。山道崎岖,他不敢打马快行,只得放慢了速度。随着天色黑尽,他骑马都不能了,因为怕一不小心马儿失蹄,颠坏了马脚,反而不妙。就下马来牵了步行。 山林中的黑夜是与外面不同的,一旦夜色黑尽,若是没有了月亮,树木遮掩下,林中几乎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孟明义一人一马在漆黑的山路上行着,耳边不时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吼叫声,不免让人有心惊肉跳之感,若是遇了胆小之人,只怕就要转身而逃。就连那马儿也是被那叫声吓得颤颤不已,亏得孟明义强拉了缰绳,才让它勉力跟了身后。 这山路确也太黑暗难行,无奈下,孟明义把马儿暂栓了路边,去到林中砍了二根手臂粗细的松树干子来做火把。这松树中含有松油,虽然是湿柴,一旦点燃了,也是“劈劈啪啪”的燃头甚旺。有了亮光,这才行得稍快了一些。 这般走来,行得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估摸着将到山顶了,前面忽然透出一点亮光。待得再走近些,才知道原来这山路边上居然还有一间小小的客店,这刻天已不早,但店主人仍然没有熄灯就寝,不知道是店子中有客人呢?还是另有别事? 渐走渐近,孟明义看清了原来那团子亮光原来是挂在店门外的一盏灯笼,灯光照映下显出一块木刻的招牌――珠龙客店。他心中微喜,心道:“今日天色太晚,瞧来只好暂在这店中落脚,明日再追赶李姑娘她们了。或许李姑娘她们住了这店子中也说不定,即便没有,也可以向店家打探一下,问问她们到底过去多久了?心中也有个数。” 那店门掩着,孟明义牵马过去,正欲叩门,那门却是“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半边。里面一个人探头出来,是个店伙计。料来是在内听了声响,出来查看的。见门外忽然立了一人影,那店伙计吓了一大跳,待得看清孟明义的面容,确定是人不是鬼,这才回过神来,用手抚了胸口,自语道:“吓死我了。” 孟明义开声道:“小二哥,客店中可有房间供路人留宿么?”店小二接了缰绳,忙把孟明义往屋内让:“有的,有的,客官请进。”这店子中的店家正在柜台上打瞌睡,一见有客人上门,立时喜笑颜开的过来接了孟明义入座,顺手用衣袖帮他掸了掸凳子和桌子的灰尘。孟明义心中道:“这店家倒也热忱。”随手把包裹放了桌上,却是一怔,思起一事:“哎呀,糟糕。我适才在路上把银子全都给了逃难的灾民,莫不成我也要学六弟吃霸王餐?”不过好在包裹在有二套新置的衣服,到时也尽可以抵一餐饭钱。心中定下来,就叫店家来点简单的饭菜填饱肚子,顺便向他问道:“店家,我跟你打探个事情?” 店家一听他这话,眼中寒芒一闪即隐,孟明义却没有觉察得到。店家陪笑道:“客官有何事欲问小人?小人知道一定告诉你的。”孟明义道:“你早些时候可曾见着二名白衣女子打你店前经过?”店家努力回想了一想,堆了笑脸道:“这真是抱歉了,这我可是不知道了。” 孟明义轻“哦”一声,微觉意外。店家陪笑解释道:“我们这店子虽然地处山上,但这路是过滁阳的近路,其实每日过往的人也不在少数。我今日在里间忙碌,未曾留意。我叫来小三问一问,他或许会知的。客官你先喝着茶。” 这时那叫小三的店伙计恰好栓好了马进来,眼望了孟明义端着茶盅把茶水喝下去,店家还没有开口,他已经面容一变,对了孟明义嘿嘿奸笑,口中吐了一字,道:“倒。”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六节 陷陷(下) 孟明义这才发觉不对,但为时已晚,刚刚准备起来暴起发难,但觉头脑晕沉,身子发软,脚只迈出半步,就一跤摔倒在地。那店家和店小二狞笑着过来,他看着二人的面孔越来越大,渐至模糊,最后终于支持不住,被蒙汗药迷晕过去。 当得他转醒过来之时,惊觉自己手脚被牛筋绳牢牢的缚了,口中还塞了一团破布,正在一晃一晃的朝前移动着。借着外面亮光透进来,孟明义这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一顶轿子中,而身下所触软绵绵好像有物。他想挪动身子察看,但**道受制,移动不能。无奈下只得默运真气,去冲解被封的**道。 轿子外有声音传来,一人道:“我呸,本以为后到的这小子是只肥羊,哪知道他***竟是个穷光蛋,浑身上下居然连一分银子都没有。他倒是打定了主意来吃白食了,却不知道咱们这珠龙客店的东西不是好吃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还害老子大半夜的跟他抬轿子,等一刻被开肠破肚,活该自己倒霉。” 这声音孟明义识得,正是那叫小三的店伙计。他心中道:“瞧来今日是遇上黑店了,这人要把我送往何处呢?听他口气,似有杀人之意。李姑娘她们先我到达,莫要也中了对方的暗算才好。”只听又一个声音道:“黑三,你这小子也不要太贪了。今日咱们哥儿俩捉的那对姊妹,身上的油水可是不少啊!再说这二人揭了面纱,却是生得比花儿还漂亮些。若是二位寨主高兴了,收了二个妞儿做寨主夫人,你我可是大功一件,到那时打赏还会有少?”说话的是那店家。 那黑三听得连声道是,口中嘿嘿笑道:“钱麻子,你不要说,今日捉的这二个妞儿还真是美得冒泡。你瞧那小脸儿,嫩的像可以拧出水来一般。若是我黑三能搂了她二人睡上一觉,便是叫我立刻去死,我也愿意。” 孟明义得到心中大呼糟糕,自己越是担忧李书环姊妹,二人还真就出事了。从外面那黑店家和伙计二人言中可以肯定李书环姊妹已经确然落入了对方手中,而更糟糕的是二人昨夜定然去了自己给二人的易容装扮,只用面纱简单罩了面容,那还有不出事之理?光听那假扮店伙计的黑三的口吻,对她二人的美貌就早已是垂涎三尺了。一旦到了对方的山寨之中,那时还能逃得脱魔掌?”虽然武林中人鄙视好色之徒,但人家抢了做压寨夫人,可不在这鄙视的行列。心中不禁大为为李书环姊妹焦急,不知道二人现在身在何处?心说自己一定要想法儿救出二人才行。 耳中又听那钱麻子的声音在道:“黑三,你小子色胆不小呀!我劝你还是少做点春秋美梦为是,这般貌若天仙的二个美人儿,你就是烧八辈子的高香求神拜佛,也是求不到的。再说这话若是传到了二位寨主耳朵里,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黑三立时陪了笑脸道:“嘿嘿,钱麻子,咱们兄弟的感情,你可不能去出卖我呀。”钱麻子却不卖他帐,故意道:“我是不会出卖你的,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黑三有些急了,涨红了脖子道:“喂,钱麻子,你可不能张口乱说。我黑三把你当兄弟,这才说些掏心子的话。你也是瞧着了,适才迷昏了二人,我可是手都没有去碰一碰的。” 钱麻子这时也换了一副正色,道:“说实在的,黑三。我们干的虽然是无本钱的买卖,但从来也是依着规矩劫富济贫,女色二字可是不敢去碰的。再说咱们用这下三滥的迷药手段,也是情非得已。若不是这些时日情势特殊,二位寨主下令要严防过往的江湖中人,遇有可疑的就出手擒下,这二个妞儿也是不会去动她们。只是后来的那小子却是大有来头,寨主特意叮嘱了一定要用尽千方百计留下来,交与他俩亲审。” 黑三道:“哦,没有看得出这小子原来还不是个凡人。不过也太脓包了些吧,轻轻就给咱们手到擒来了。”钱麻子道:“我看也不是他脓包,却只是太过大意了些,对咱们全没有低防,这才着了道儿。若是论武功,你我这点儿微末伎俩,人家一根小指头,就把咱们给打发了。”黑三心中愤愤,语带讥诮道:“这些自诩的高手。向不把我们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自己阴沟里翻船,也是活该。”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七节 尴尬(上) 第七节 尴尬 孟明义听得心中诧异,心道:“那钱麻子说得冠冕堂皇,倒像自己不是做贼的,跟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差不多了,脸皮也有够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不过听二人言语,像是专门冲着我来的,他们识得我么?”想到此处,心中一动,心底大叫一声:“哎呀,糟糕!莫不成他们是忠义堂的人?但对方能识得我的除了胡怀义和刘德三人,其余的可没有了。这一路上我可没有瞧着他三人的踪影,那又是在何处被他们的人盯上的呢?” 他心中困惑,听钱麻子在继续道:“嗯,那小子进门就打听那二个妞儿的下落,不知道他是与二人有过节呢还是他们是一伙的了?我瞧这几人无一人是好相与的,咱们还是小心点儿为是。” 黑三道:“我瞧他三人多半是一伙儿的。你没有瞧见那小子一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模样,指不定便是这二个妞儿的姘头了。真是他***二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呸!”说时唾沫子飞溅,语气愤愤不平,显是心中对孟明义大有意见。 钱麻子笑,道:“我说黑三,你少在此妄加揣测了,便是吃飞醋,也没有吃成你这模样的。依我看呀,这小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与那二位妞儿可算得上天造地设,乃是大大的良配。” 黑三大是恼怒,连“呸”了几声,这才道:“狗屁个良配,我看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差不多。若不是寨主有令,我当时便手起刀落,一刀砍了他脑袋,然后再剥皮取肉,细细的剁成肉泥做包子肉馅,明早就卖给过路的客人吃了。省得老子大费力气,大半夜里还要抬了他去寨子。”钱麻子哈哈大笑,道:“我看有人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黑三又是一阵连连的发“呸”,以示抗议。 他二人笑着骂着走着,孟明义听得却是心情低落,越听越不是个滋味。他心道:“今日真是落到土匪窝子里了。从那黑三的言语中瞧来,他们这黑店子干这杀人越货的买卖是常有的事。往日曾听义父讲江湖黑店拿人肉做包子,那时还不尽信,如今可是真正的算见识了。我自己一个不小心,都险些便做了肉馅儿。这江湖倒真的是步步险恶呀!今日若能脱困,日后定要处处小心谨慎才是,免得稀里糊涂就去见了阎王爷。”他固然胆大,但想着那做人肉包子的事儿,不免也是心中发寒,忙全神贯注,加紧行功解**,以早脱出樊笼。 约莫过有一柱香(相当与现在的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猛觉全身一震,身上**道终于冲开,但浑身上下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却也立不起身来。恰在此时,忽觉身下那软绵绵的物事动了一动,且还伴随了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嗯”声。孟明义心中一惊,忙用力一滚,翻转了身子欲瞧个究竟。这一翻身,只觉头脸所触处仍然是软绵绵,便如是埋首在了二团棉花团子里面,那感觉又软又暖,还带有微微的异香味儿,一时间真还有些舍不得离开。但眼下情势紧急,他须得立时弄清楚状况,就努力翘起头来,借着外面透进来的灯光一望,却险些没有惊得大呼了出来。 你道他看见了什么?孟明义瞧见的不是别物,正是李书嫣那一张红红的美丽小脸儿。李书嫣这刻正满面红晕的瞪着他,目光有些异样。二人四目相对,离得有约莫一尺的距离。孟明义这才大惊而醒,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原来他适才大赞舒服的那二团棉花团子不是其他的东西,乃是姑娘家胸前一对高耸的**,难怪刚才会闻得**味。 二人面面相对,均觉大是尴尬。微愣片刻,孟明义忙一个滚身,尽量离李书嫣远些。但轿子窄小,这一滚动,虽然离开了李书嫣身上,但却又换压在了李书环的身上,若是再滚得一圈,就到了轿子外面了。 这时抬轿的二人仿佛有所察觉,走了前面的黑三也不停步,边走边反手过来掀开布帘子望了一望。孟明义身上**道刚解,真气消耗甚大,加之浑身上下被牛筋绳绑得结结实实,挣之不开,他也不敢贸然出手,只好躺了不动,装了昏睡未醒的模样。黑三没有发觉情形有异,呸了一声,继续前行。 (喜欢yy的朋友在这两节可能会高兴一点。本来打算多发一节,但这几日大盘像吃了泻药,我得好好花些精神看看它到底是不是患了绝症。如果是,趁现在没有亏本,早点脱离苦海。咱们小散的日子不好过呀。) 第七集 第七节 尴尬(下) 李书环姊妹比孟明义早一刻中迷药,其实二人早在他转醒之前就已经醒转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是那迷药药力甚是厉害,虽然人清醒了,但浑身上下仍是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道。加之二人身上一般的被牛筋绳缚了,**道还受制,是故欲动一动都是不能。二人没有孟明义那般奇妙的内功心法,当然不能如他一般快速运功解**。孟明义被后塞进轿子,轿中窄小,只有三人挤住一团。姊妹二人醒来之时眼看了孟明义躺在自己身上,虽然心中又急又羞,却也无法可施。她二人都是处子之身,有生以来哪里经过这等与年轻男子亲密接触之事?一时间心神荡漾,本来就酸软无力的身躯,这一刻更是连骨头都软了,脸上比喝了十斤那陈年花雕还要红些。姊妹二人均避开对方目光,不敢对视。当得孟明义冲开**道那一刹那,身子动了一动。压在他身下的李书嫣正巧被他触到敏感部位,这时再忍不住,即便口中被封了布团子,但鼻中仍是“嗯”一声低吟出来。 孟明义一个翻身,又把李书环压在了身下,李书环口不能语,但心中却升起一股子说不出的异样滋味。她又羞又喜,心头一头小鹿子蹦蹦的在乱撞,嗅着孟明义身上那股男子气息,不要说身子,就连心子都已经酥痒难当了。如果再多得一刻,只怕要就要晕厥过去。好在孟明义见外面那黑三和钱麻子二人没有怀疑,等得片刻,又稍稍挪开了些位置,侧身夹在李书环姊妹二人中间。他可不过稍动一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碰到了二人身上那些凹凹凸凸的不该碰的地方。 三人就这样呆呆的卧了,心中只觉万分的尴尬,各人的目光也不敢乱看,只有轻轻的闭了,间或才悄悄的偷睁来看一眼,每人的心都是扑通扑通的狂跳个不停。这般没过多长的时间,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孟明义刚一睁眼,只觉外面灯火大亮,猜想应该是到了地头了。 布帘子被人一把掀开了来,几个人过来七手八脚把孟明义三人抬出轿子。孟明义心中一紧,暗道:“好戏就要开场了。”他手脚被缚了,凭他眼下的功力,还挣之不开,无奈下只得静观其变,以伺机智取敌人。 李书环姊妹四目圆睁,看着那几双伸过来的黑“爪子”,心中恼怒异常。但来人对二人睬也不睬,该拉手的拉手,该抓脚的抓脚,抬了人就走。好在几人还算是老实,没有借机在二人身上大吃豆腐,李书环姊妹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孟明义装着**道被封,没有半分反抗的力量。但双目却是微眯,暗暗的打量着周遭的情形。这是建在山巅的一座山寨子,地处陡峭,易守难攻。寨子外插着几只火把,把寨门处照得一片明亮。守门的是几名小喽啰,见黑三和钱麻子进去,点头哈腰的示好,孟明义瞧在眼内,暗想二人在寨子中应该是有些地位的。 进了寨门,迎面是一片空旷地,在稍微靠里的地方建有一片房舍,大大小小约莫有四五十间屋子。在正中处是一间大屋,孟明义几人被直接抬往了那处。一进厅门,三人被扔在地上,抬人的几名汉子转身出了大厅,也无人理会他三人。 孟明义借机打量这屋,厅中灯火通明,把一个厅堂照得亮如白昼,刺得他都快睁不开眼来,半晌方适应过来。这厅子正对门处放了二张虎皮交椅,眼下上面空无一人,但在大厅四周却立有一二十人,黑三和钱麻子也在其列,想来是山寨的一些小头目了,而真正的主角儿还没有粉墨登场。他心中想着,就听里间走廊响起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二人从内出来了。 出来的二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人名叫李扒头,是这珠龙寨的大寨主。高的那人名叫廖永忠,是二寨主。二人落到座上,拿眼打量地上的三人。孟明义这刻仍是装了晕睡未醒,他侧扑了地上,把眼睛眯起一丝儿缝隙,扫望座上的二人。只见坐在右手边上那汉子长得五大三粗,身形微见肥胖。而坐在左手那人身材瘦长,略显清癯。心中在想:“瞧二人的座位,那胖的一人应是大寨主,瘦子是老二了。那大寨主瞧来是个粗人,倒好应付。只是那二寨主,双目闪闪有神,武功只怕还在那大寨主之上。看他一副精明的模样,智计也是不会弱的。我可得好生些才是。”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八节 计脱(上) 第八节计脱 正如孟明义所料,那座上的二人中确是要属廖永忠厉害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李扒头虽然水上功夫不弱,但陆上功夫却是平平。而廖永忠却不然,无论功夫智计,均是在李扒头之上。二人乃是拜把子兄弟,只因李扒头曾经凑巧救过廖永忠性命,加之年岁又大得几岁,是故廖永忠一直尊他为兄长。二人因事得罪了官府,无奈之下只得落草为寇,在这珠龙山中扎寨为营,聚了二三百众,干些没本钱的生意,日子倒也算过得洒脱。只是最近却遇了一件大大的烦心事,有些开心不起来。 二人自打进门后应了手下的请安,就一言不发。廖永忠望了地上的孟明义三人一眼,抬头望向下面的钱麻子。钱麻子会意,忙过去俯身在二人耳畔把怎样捉住三人的始末说了。李扒头听完,拿眼望了廖永忠。低声询问:“贤弟,你看这事如何?”他虽然做了山寨的大头目,不过也还算有自知之明,凡事皆愿让廖永忠拿主意。 廖永忠望了李氏姊妹二人,道:“这二位姑娘应该与那人没有什么瓜葛,还是先松开了来再说,免得得罪了武林朋友。”钱麻子依言过去替李书环二人解了身上绳索,除了口中破布,还抬了椅子过来给二人坐了。但李氏姊妹身上的**道却不替她解开,反还随手封了二人的哑**,以防李书环姊妹出言不逊,开口乱骂。 李书环姊妹二人心中那个急呀,真是恨不能把那该死的钱麻子一口嚼来吞了。这刻虽然深陷匪窝,但若是口中能言,也未尝没有脱身的机会。要论起来,自己舅舅就是个江湖中少有的大土匪头子,只要是在绿道混的朋友,一提张士诚这三个字,谁人都要卖他几分薄面。瞧这山寨所使的手段,多是些不入流的小贼,对方捉了自己二人,料来是不知道自己姊妹的身份,一旦解释开来,只怕要连连赔礼道歉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开罪半分? 心中这样想着,面上自然就显露出来。姐姐李书环还稍微好点儿,妹妹李书嫣却是杏目圆瞪,一副欲择人而噬的模样,心中在暗暗发狠:“你们这群下三滥的小贼,待得本姑娘得了自由,非拆了你这破寨子,杀得你跪地求饶不可。” 无奈廖永忠与李扒头安顿好她二人,就再不看她俩一眼。李扒头望向地上的孟明义,问道:“钱头领,你看得错了没有?确定真的是这人么?”钱麻子恭声答道:“启禀大寨主,小的眼睛不吓,就是他不假。若是看得错了,情愿把自己这对招子挖下来喂狗。” 廖永忠点点头,道:“你这么说,那是不会错的了,你二人这份功劳就暂且记下,事后再做打赏。”钱麻子和黑三心中大喜,大声道谢。 李扒头心中没有主意,只望了廖永忠,问道:“贤弟,你看眼下该怎么办才好?真能确定这人就是那对头派来的人么?”廖永忠道:“这个眼下却也不敢十分的肯定,但料来**不会离十。咱们先弄醒了他来,审审再说。” 孟明义听得几人对话,心中不甚明白,心道:“瞧来这二人还真的是专门捉我来的了,他们是忠义堂的手下么?但他们说对头什么的,却又不怎么像呀。不是忠义堂,又是谁人呢?”这时已经有下面的小喽啰提了大半桶水进来。黑三接过木桶,正欲朝他当头淋下来。孟明义可不想就这般当了冤死鬼,见黑三立在自己面前,刚好挡了李扒头和廖永忠二人的视线。而黑三腰上恰又挂了一柄无鞘的单刀,心中大喜,心说:“机会难得,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他聚起全身功力,拿出自己看家的本领来,身子在地方一弓,人已经忽然从地方一弹而起。他打黑三身旁经过时,身子在那单刀上一蹭,手臂上的牛筋绳就被割断了来。他却不及挣开上身绳索,只借势用双脚在黑三身上猛力一点,人便电射而出,向不远处的李扒头而去。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李扒头与廖永忠二人所坐之处离孟明义不过二丈的距离,他先前早已经计算好了,自己虽然身上缚了绳索,但凭着自己高明的轻身功夫,完全可以一扑而至,暴起发难。他迟迟不动,只不过是在觅一个最佳的出手良机而已。只要贼首一旦受制,贼人必然投鼠忌器,那时自己就可以以李扒头做要挟,救了李书环姊妹安全脱身。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八节 计脱(下) 这招险中求胜,要求务必一击而中,否则便再无第二次机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孟明义人在半空,口中一股真气喷出,把塞在嘴巴里的那团破布强吐出来。那破布一出口中,就成了一枚拳头大的暗器,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射向廖永忠的面门。 用口中破布当暗器使,这世上大约也只有孟明义才想得出来。那破布虽软,但其中附了真气,若是被击得实了,想来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他正是要用这一团子破布暗器逼开李扒头身旁的廖永忠,那么自己在对付李扒头之时才没有外扰,胜算来得更大。破布团子飞得快,孟明义身形也不慢,二者一前一后,几乎同时而至。 李扒头不曾料到一个身中了迷药,又被封了**道,还被绑得如个粽子一般伏在地上昏睡着的人会忽然跃起来,突施奇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孟明义就已经飞扑到了身前。挣脱上身绳索,双拳齐出,击向他胸口。危急之中,李扒头勉力举了双掌在胸前,去抵挡孟明义一对铁拳。哪知他手掌刚刚封在胸口,对方却忽地化拳为掌,手指轻抚,已经点住了他双肩**道。李扒头双臂受制,软软的垂在了身旁。孟明义在他头顶一个急翻身,刹住前冲的势头,同时回手过来,伸向李扒头脖子。 孟明义这几下动作如鹘起兔落,端的是快如闪电。这下变起突然,大厅中众贼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孟明义双手已经掐在了李扒头脖子之上。黑三正捂了被提的**大声呼痛,钱麻子等人却是一阵惊呼。只李书环姊妹二人坐了椅子上眉开眼笑,一副欢欣鼓舞之状,若不是**道被制,只怕早已经拍手欢呼了。可惜她二人却是高兴得早了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孟明义算计精良,本来没有失手的道理,不过他却低估了廖永忠的武功和舍己救人的勇气。 照理而言,廖永忠眼见着孟明义射出的那一团子破布暗器,没有不避的道理。只须得他向旁一避,那么自然就与李扒头拉开了距离,要再回转过来援手,就已经晚了。但廖永忠记挂着李扒头的安危,他非但不避,还反起身向前,主动迎了那破布团子。他本是坐着的,这一起身,那破布团子自然就击不到面门上,但却是不偏不倚,打在了他小腹之上。 破布中附有强劲的内劲,虽然眼下孟明义的内力还没有到达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地步,但这一记击在身上,廖永忠仍是全身一阵痉挛,痛得他额上冒汗。小腹乃是人身上最柔软之处,破布所击处即便不是要**,他还是受了些内伤。廖永忠顾不得自己伤势,侧跨一步,咬牙忍痛一指点出。 孟明义双手掐在李扒头脖子上,还来不及把他当作挡箭牌,身侧肋下隔门**上一麻,已然被廖永忠点住了**道。他浑身僵硬,脚下绳子未解,没有根基,立脚不住,向后便倒。李扒头被他圈了颈子,身不由己的跟了他倒在地下,模样好不狼狈。 廖永忠一击得手,却不放心,又飞身上前,朝孟明义身上连点数指,这才罢手。他伸手解了李扒头被封的**道,扶他起来,关切道:“大哥可有受伤?” 李扒头从孟明义手弯子下脱出头来,一张老脸已涨成了猪肝之色。他在一招之间就被一个身有数重限制的俘虏制得动弹不得,这下在众手下面前可是面子丢得大了。听得廖永忠问话,忙浑身上下摸了一摸,还好,没有哪里曾少一个零件。但回想起适才的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手摸一摸被掐得微微生痛的脖子,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大骂:“他***贼厮鸟,老子差点儿就折在你手里。”抬脚朝孟明义身上踹了一脚,再大大的吐上一口唾沫,这才心中好些,口中狠话摞出来:“今日落在我手中,便让你瞧瞧大爷的手段,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一块块的剁来煮着吃了?” 那一脚踢在孟明义之身,却是痛在李书环姊妹二人之心,不知道在心头把李扒头骂了多少回乌龟王八蛋。心中怜惜的同时,不禁为孟明义大是担忧起来,还真怕这些野蛮人一不小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万一孟明义被割掉一个鼻子耳朵的,那可怎生是好呀?无奈二人身不能动,口不能语,只要干自着急的份儿。 孟明义苦于**道受制,全身动弹不得。眼见着李扒头一口浓痰飞来,无法躲避。那口痰落在他肩膀处,臭得他直蹙眉头。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九节 受刑(上) 第九节 受刑 他心中大恼,心说:“今日棋差一着,未能一击而中,擒拿住贼首以安全脱身。(.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眼下只怕多是要落个性命不保的局面。但大丈夫死则死耳,又有何惧?”身子虽不能动,但嘴巴却是还能说的,大声道:“小爷今日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欲要我低头讨饶,却也休想。” 李扒头见孟明义甚是硬气,佩他是条汉子,也不愿折辱他,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眼望了廖永忠,让他拿主意。廖永忠一直在旁阴沉了脸,他受了些内伤,虽然不重,但也是心中恚怒。他一声冷笑,道:“听口气倒是挺硬的,不过却不知挨不挨得过酷刑?”转身叫道:“来人,上刑具。”口中又自语:“我就不信你会口不吐实,今日倒要瞧瞧那人派了你来究竟有何目的?” 黑三对孟明义早看不顺眼,加之适才**上又受了一脚,心中直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孟明义被扒下二层皮才好。他忙应声领命而去,比谁人都要积极。过不多时,黑三就领了几名小喽啰,搬来了如老虎凳、铁夹子、火烙铁等诸般刑具。 孟明义在躺了地上冷眼旁观,心中虽然大有疑惑,隐隐觉察到自己与这珠龙寨之间似乎存了某种误会,但这刻他也不出声解释问询。一来对方未必肯听,二来此时开口,逃不了开声讨饶的嫌疑。便闭了双眼,自顾运功解**,只期能早一刻重获自由。一旦手脚能动,对方人数虽众,但高手只有廖永忠与李扒头二人,其余皆不足为虑。凭了他的轻功绝技,欲逃出升天,应该没有人能阻得住。 一应刑具在厅中摆了,那刑炉中的火扑赤赤的燃烧着,越来越是旺相,映得整个厅子都有一种红通通的感觉,完全有刑堂的韵味了。孟明义被二名汉子剥光了上衣,绑在厅中柱子上。李书环姊妹二人看得心头大怒,但无奈自己都是身不由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欲要救人,无异于天方夜谭。 孟明义看着刑具架上一件件仿佛沾血未干的刑具,还有那炉子中开始发红的火烙铁,心中也是有些发寒。好在眼下对方只用了一根粗麻绳把自己反掉在柱子上,受些酷刑他自信还勉强能撑得过去。到时自己身上**道冲开,要挣断绳索,却也容易。自己要逃问题不大,只是要救出李书环姊妹二人,却颇为棘手。 廖永忠自刑具架上取了条鞭子在手,朝空中呼啦啦的打了个响头,横眉冷对孟明义,寒声道:“小子,你受了谁人指使?你方人马现下在何处?快快把这一切从实招来,免受那皮肉之苦。” 孟明义淡淡的看着他,眼中带一丝讥诮之色,但并不开腔说话。心中在想:“从这人的话中判断,应该不是忠义堂的人。他一开口就问我受谁人指使,我方人马在何处?倒像是在审问营救张士诚的事了。莫不成这帮山贼是一群已经投向了鞑子朝廷的鹰犬?” 廖永忠见他不答,心中微恼,手中鞭子扬起,“啪、啪、啪”的往孟明义身上抽去。他落手不轻,鞭子一过,就在孟明义身上留下几条又长又红的鞭痕。孟明义哼也未哼一声,只是看他那目光中讥诮之意更浓。他心中想:“若这群山贼真是与鞑子有勾结,那可糟糕了。我倒是没有什么,多不过受些折磨,一死而已。但李姑娘她们可就大大的不妙,她二人容貌秀美,定难逃敌人的魔抓,必受尽诸般污辱。就眼前这二人,我看多不是什么好鸟,瞧他二人对李姑娘她们装了礼貌有加,心中多是存了那不可告人的龌龊念头。我死不足惜,却定要思个法儿,救了她二人出来才是。” 李书环姊妹二人看他受刑,却感觉比抽在自己身上还要发痛些。李书环想高声大叫住手,但哑**被封住,哪里还发得出声?李书嫣更是已经红了双眼,恨不能冲过去在廖永忠身上咬下二块肉来。心中大骂:“你这狗贼,待姑娘脱了身,不捉了你来把你绑了柱上,把这一件件的刑具往你身上招呼,姑娘便不姓李。” 廖永忠抽得四五鞭子,便即住手,盯了孟明义道:“你说是不说?”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九节 受刑(下) 孟明义看着他,突然仰天一阵哈哈大笑。手机登陆:厅中众贼人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廖永忠还算冷静,只拿冷眼望了他,道:“你笑什么?”孟明义笑停,道:“我在笑你像个没吃饭的娘儿们,手上力气也没有一丝儿,抽得我身上不痒不痛。”他欲要脱困,但苦无良策,眼下只好拿些话来拨撩对方,扰乱对方心思,让廖永忠察觉不到自己在运功苦冲**道。 廖永忠冷冷一笑,道:“是吗?那我就让你尝尝这个,反正拿它也不需要费多少力气。”说着从那炉子中抽出那把烧得红通通的烙铁,吐了一口唾沫在烙铁上,只听赤一声,那唾沫立时化做一股白烟,霎时没了踪迹。李书环姊妹看了那火红的烙铁,不禁花容失色,心中想这一烙铁下去,那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呀!二人看着廖永忠朝孟明义越走越近,整颗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 廖永忠手持烙铁站到孟明义身前,厉声道:“你说还是不说?”孟明义扫了一眼那烙铁,微微一皱眉,并不回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廖永忠狞笑道:“不说是吗?那好。你这张脸儿生的倒好看,我现下就给它多加个印记,看看是不是会更漂亮些?”他提起烙铁,慢慢伸向孟明义那张俊秀的脸庞。 孟明义眼看烙铁过来,并不为所动。李书环姊妹二人看到此处,却忍不住在心中惊呼出来,双双紧闭了眼睛,不敢再瞧。想像中的那一声惨叫没有传来,李书环二人闭目片刻,终于忍不住,又睁开眼来。入眼的是廖永忠那把烙铁悬停在孟明义面门前约莫三四寸处,就连她二人仿佛都感到脸膛被那炙热的烙铁焙烤得发烫,就像是那东西是搁在自己的面前一般。孟明义与廖永忠正四目相对,二人目光一眨不眨,谁人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对视半晌,孟明义突然道:“你且容我先做一件事情。”他这话来得蹊跷,不但是廖永忠和李扒头等众贼人,就是李书环姊妹,也是大惑不解。廖永忠把烙铁稍稍挪开了些,却见孟明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各人还没有反应得过来,就见他口中一口唾沫飞向李扒头。 他这口痰蓄意而发,虽然没有夹杂内力,但去势也是又快又急。李扒头一个不留神,被他喷个正着。那唾沫沾了他额发交际处,弄得他灰头土脸,好不狼狈。孟明义冷笑着望了他,道:“你适才唾我一口,我这刻还你回来,大伙儿两下里扯直,各不相欠。” 李扒头一怔之下,回神过来。一抹额上唾沫,一股怒火升腾,开口大骂:“你***贼厮鸟,老子扯你老娘。”一步跨过来,伸手夺过廖永忠手中的烙铁,便欲往孟明义身上烙去,却见孟明义一声冷哼,竟望也不望他一眼,只语带轻蔑道:“有人现下里神气活现得很,好像自己是个大英雄似的有多了不得,我瞧却跟个狗熊一般的模样儿。若不是仗着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怕早被小爷打得躺了地上哼哼唧唧,抱了小爷的大腿跪地求饶了。” 李扒头一听这话,手中烙铁就烙不下去。他做的虽是没本钱的买卖,但一向自视为劫富济贫的英雄好汉。当然,对于英雄好汉的人物,若用迷药一类的物事,自然是被人瞧不起的,那从此就在英雄册上除名了。孟明义这话不正不依,正挠到了李扒头的痛处。他听得老脸发红,心中却是又羞又怒,手指了孟明义道:“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 孟明义这么做,用意就是要激怒李扒头。依着李扒头的性子,他知道自己只须得稍稍一激,对方必然勃然大怒。李扒头一怒,对自己却是大有好处。孟明义算准了李扒头在盛怒之下,必会立时过来对付自己。如此一来,廖永忠手上烙铁就烙不下去。虽然他还没有把这一烙铁放在眼里,但想着就此稀里糊涂就毁了容,心中也是大有不甘。那烙铁一旦到了李扒头手中,孟明义自然有办法让他无法下手。果然区区几句言语,就弄得李扒头心神大乱,口中讷讷不知所言。他心中小意的偷笑着:“这人果不出我所料,要好对付得多了。瞧来今日就拿他说事,看看能不能激得他与我单独放对。若是他受激不过,与我单打独斗,那便照此前的计划捉了他做要挟救出李姑娘她们来,即便他不中计,但拖延些时间,也是好的。” 李扒头憋得面红脖子粗,就更一只瞪眼的鹅子差不了多少,李书环姊妹虽然甚是替孟明义担忧,但看到他这副模样,即便不能大声笑出了,也是满眼都是蕴笑。李扒头见厅上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只觉大是难堪,好在廖永忠适时给他解了围。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节 要斩(上) 第十节 要斩 廖永忠对李扒头道:“大哥,你休要与这人计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手机登陆一语安抚了李扒头,转头过来细细审视孟明义,心中在想:“这人做事往往出人意表,但却颇有几分心思,我得注意着他,莫要让他耍什么阴谋诡计。”口中道:“小子,你休要逞口舌之利。眼下你为我们所擒,不过是砧板上的一块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还张狂个啥劲?你不知道自古皆是胜者为王败者寇么?” 孟明义仰天一阵狂笑,道:“好个胜者为王败者寇。那我来问你,若论真材实学,你能胜过我么?”不待廖永忠回答,他已经转对了李扒头道:“瞧你模样,你应该是这山寨的首领不会错了。那我又来问你一句,山大王,你可有那胆量放开我来,与我来一场公平比试,一决胜负么?” 李扒头早前是见识过孟明义的武功的。虽然孟明义是突施奇袭,但李扒头心中也是贾六,可不清楚自己与他正面对敌会不会有取胜之机。他是个憨直的人,四肢有够发达,但头脑就生得简单了些。一听孟明义邀战,想着自己若不出去对敌,眼下自己许多手下兄弟正眼睁睁的在看着,面子上可是不大好看,说不定有人就在心中偷偷说自己怯场了。心中不禁犹豫,拿眼望向廖永忠,想看看他的意思。 孟明义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意,可不给廖永忠说话的机会,鼻子中重重的一声冷哼,抢先激将道:“我早就瞧出来了,那些只懂得用蒙汗药一类物事的下三滥小贼,便是借个天给他做胆,料来也是不敢与别人光明正大的对敌的。唉,今日我死得冤枉,却也只好自认倒霉,谁叫自己撞上了一群无胆鼠辈呢?” 他这话一出,厅上众贼人无不愤怒异常,各人狠盯了他,目中如欲喷火。只是碍于二位寨主在就面前,故才无人出声开骂。 李扒头只觉一股热血冲头而去,大喝道:“你说什么?谁人是无胆鼠辈了?”他把手中烙铁振臂一扔,那烙铁就飞插回炉子,高叫:“来人,放他下来,老子与他对战一场,谁人输了谁人就龟孙子,自个儿把脑袋割下来当夜壶使。”一卷双手袖子,就欲拉开架势动手。 但凡江湖汉子都是有血性的。李扒头此举无论明不明智,却也赢得手下兄弟一阵叫好之声。虽然不是自己开战,但各人也是摩拳擦掌,做好了为自己领头大哥喝彩助威的准备。钱麻子应声出来,朝孟明义走去,打算为他松绑解**。孟明义心中大喜,没有料到这李扒头居然如此不经激,只区区几句话就惹得他肝火大动,要与自己一对一的单挑了。虽然孟明义内力是弱项,但若是使出自己轻功和飞刀绝技来,再加上昨日领会的那快剑心诀,如今即便是遇上二流上品级的高手,他也是不惧的。就是一流高手,在情急拼命之下,都有得一搏。刚才与李扒头过了一招,猜来他应该还没有到二流的水准,所以心中更是有必胜的把握。 钱麻子走到孟明义身后,就欲挥刀割断他身上绳索,廖永忠忽然道:“且慢。”钱麻子刀就顿在半空中。廖永忠道:“这人先不忙放他。”钱麻子只好收刀回鞘。李扒头有些急了,望了廖永忠道:“贤弟,你为何不让他与我对战呀?” 廖永忠笑望了他道:“大哥,你稍等片刻,容我先与这人说几句话来。”心中不免微微埋怨:“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怕你会输。”转对了孟明义道:“小子,我劝你也不要在这里枉费心机了。你这点儿小把戏,我还有识不出来的么?你不过是要激我大哥与你动手,然后你再使些阴谋诡计以便逃脱,你说是也不是?” 孟明义被他一语道破了心思,心中一震,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是不屑的道:“有些无胆匪类不敢就是不敢,却要偏偏找这许多借口来搪塞。反正我现下落在了你们手中,你怎么说都是可以的。不过我只是想得大寨主亲口应一句,你到底有没有这胆量与我比试?”他目光逼视着李扒头,要等他回答。 李扒头挣红了脖子,大声道:“谁说老子没有胆量?老子马上就来与你比试一场,非打得你小子满地找牙不可。”眼下无人替孟明义松绑,他就欲过去亲自动手。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节 要斩 (下) 廖永忠忙拉了他道:“大哥,不可”他向孟明义道:“小子,你不用白费心机,俗话说得好,纵虎容易擒虎难我兄弟二人不是白痴,不会上你这当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若是一放开你来,你多半是夺路便逃,哪里会与我大哥相斗。”他先拿话替自己找个台阶下,不让众手下兄弟把自己看得太过脓包。 孟明义在心中暗骂他阴险狡诈,心说你要脸面,我就偏偏不给你脸面。冷笑一声,面露蔑视的看了二人道:“我瞧有些人倒不是怕我逃了,而是害怕非我敌手,先打起了退堂鼓。无胆匪类就是无胆匪类,自己不敢比试,却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当幌子,无耻呼,无耻哉!”他口口声声的左一句无胆鼠辈,右一句无胆匪类,听得厅中众贼人险些口喷几大盆鲜血出来。 李扒头面色大变,一声怒喝:“小子,老子马上就来与你放对,谁人不来谁人就是乌······”他一句乌龟王八蛋还没有说完,廖永忠就打断他话,道:“大哥,万万不可意气用事。”他这喊声用上了内力,虽然声音不甚大,但李扒头无法继续说下去。李扒头一向是听惯了他的意见,这刻即便在怒头上,也是压了下来,看他处置。 廖永忠心知这般下去,自己大哥哪里会受得了孟明义的激将,非与他比试不可。一旦输了,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他也甚是佩服孟明义的硬气,心道:“这人胸有城府,骨头也有够硬,若不是敌人,倒真愿意与他交个朋友。瞧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看来即便刑具加身,也难从他口中得出一字片语。反正钱麻子没有看错,那便是对头派来的人不假了。现下可不能让他再出言拨撩大哥,须得快刀斩乱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心中思定,也不给孟明义任何机会,阴沉一笑,对他道:“小子,我也不来与你争辩,佩服是条汉子,今日便不折磨你,就给你个痛快。”说时一扬手,封了孟明义哑**,也不让他再开口讲话,对黑三道:“黑头领,你来把这人给我拖出去砍了。” 黑三应了一声,望着李扒头,要听他示下。李扒头见廖永忠做了决断,心头也冷静了下来,便点头道:“二寨住吩咐了,你怎么还不动手?”黑三这才挥手叫进二名小喽啰过来帮手,又叫人去叫行刑的侩子手。 孟明义虽然早料到对方不会放过自己,但没有料到会来得如此之快。他使这激将计本意是拖延时间的,这下倒好,弄了个刚刚相反。本来他只须再过得片刻,**道就将冲开了,但在这节骨眼上,廖永忠忽然使出个杀手锏,让他大是懊恼,心说早知如此,还不如乖乖的多挨些鞭子算了,去激什么将呀?可惜口不能语,想要说几句话来再拖延半刻都不能,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黑三几人七手八脚解了自己下来,像拖一条死狗一般的把自己往了外面拖去。 黑三一直对孟明义心有怨恨,借机没有少在孟明义身上打黑拳。孟明义全身受制,只能咬牙受了。李书环姊妹二人见对方说杀就杀,心中可是急了,但她二人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再急也没有用处。黑三三人拖了孟明义,刚要出厅门,李扒头忽然开口叫住:“稍等一等。”黑三几人依言住脚。 李书环姊妹心中诧异之余,微微有些高兴,心道:“这人忽然叫住了来,莫非他临时改变了决定?孟大哥只要能逃过这一劫难就好。不过看模样,他可做不得主的,还是那二寨主说了算的。”想到这里,不禁又深深蹙起了眉头,对廖永忠其人大生痛恨。 孟明义也是心觉蹊跷,心道:“怎么了?难道他这时还想与我打一场不成?”只听李扒头道:“黑三,你待会儿砍头的时候记得要吩咐手脚利索些,那血就会一冲而出,这样心肝做出来的菜就嫩了许多。”黑三应了一声,却听他嘿嘿一笑,又自语道:“本大王可曾有些天未曾吃到新鲜的人心肝下酒菜,现在倒还真的有些口馋了。”他这声音甚是大声,说时还故意舔嘴露舌,咂巴了几下嘴巴,望着孟明义做出一副口水欲滴的馋样儿来。 一听这话,不但是李书环姊妹二人,就是连孟明义,也是险些当场晕厥过去。心说这拿人心肝做下酒菜,你这山寨主当得也未免太雷人了些吧?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一节 来人 (上) 第十一节来人 李扒头说得这般的恐怖兮兮,并不是说他就是一个牛皮哄哄的超级强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其实恰恰相反,这不过更进一步的证明他只是一只外强中干的银样蜡枪头。他几时又吃过人肉了?倒是曾经听闻过梁山好汉中有一名叫做孙二娘的人,是开黑店卖人肉包子来着的。他既然开了一间黑店子,好歹也得给自己充充脸面不是?是故常常在自己手下兄弟面前卖弄几句黑话,吓唬吓唬一群小喽啰些。眼下他未与孟明义比试,自觉颜面大失,所以总要找些场子回来弥补一下才是,这才口暴猛言。 当然,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下,手下中像黑三一类爱口放大炮的角色自然常常把吃人肉这种事情当口头禅挂在嘴边。孟明义听他几人一唱一和,却也吓得不轻。他早前听黑三说剁肉馅卖人肉包子,心中还半信半疑,这刻再听李扒头大肆叫喊,倒是真的信以为真。岂知这贼头喽啰都是牛皮大王,满嘴的胡诌乱侃。 廖永忠心中雪亮,只是笑而不语。待李扒头说完,他照惯例接过道:“大哥,我瞧还是算了。这人也算是条汉子了,我们就格外开恩,留他个全尸吧。” 李扒头借机下台,却要假意叹一口气道:“既然贤弟这么说,那就算了吧。”他摆摆手,对了孟明义道:“小子,今日算你运道好,有我贤弟替你求情。我本打算把你腌制成肉干来放着慢慢的吃,看来只得作罢了。”话完,又是重重的“唉”了一声,还拿眼瞟向孟明义,手摸着下巴,嘴巴砸吧了又砸吧,装了一副眼看着美味从嘴边溜走的那种扼腕叹息的模样。孟明义不能言不能动,但眼睛却也惊得老大。李扒头见他一脸愕然,心中大是高兴,不禁得意而笑,便如二人比试大获全胜了一般。 孟明义刚刚跨出门口,过来一位袒胸露腹的彪形大汉,一手就提了孟明义过去。李书环二人见这人满面都是横肉,胸前黑乎乎的胸毛一大片,肩上扛的是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大刀,心知孟明义立要被这莽汉子斩与刀下,心中那股子焦急,却也不是言语能形容出来的。李书环面无血色,但仍是强自镇定,心中道:“孟大哥眼下危险得紧,得快些思个法儿救他才是。”但匆忙中哪里想得出什么办法,只得强运内力冲解**道。可惜**道被封非止一处,不是一时半刻解得开的。又想若是自己报出盐帮的名号来,这帮人多半就不敢动手的了。可惜的是口不能言。她脑中瞬息闪过数个念头,只是于救人没有半分用处。眼望着孟明义被那大汉渐带渐远,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再忍不住,大滴的泪珠不停的从眼眶中滚落下来。一颗心便如有人在用刀子慢慢的割划,大痛之余,恨不能自己去以身相替。 李书嫣也是同她姐姐一般的心中焦急万分。她目光斜瞥,眼望孟明义的背影,心中在大喊:“你们这帮狗贼,若是动了孟大哥一根汗毛,姑娘不把你杀个片甲不留,誓不为人。”可惜她全身受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得,还谈什么起誓杀敌?不过也止不住她心中的幻想,心里在说:“我现下若是**道得解,首先要做之事就是飞身过去,一剑刺杀了那抓着孟大哥的大汉。嗯,他身边还有三人,那么这三人见我动手,必会出手来阻,那我就再施展一招‘花生双蕊’,一剑分刺近旁的二人······” 她心中想着,眼中仿佛出现自己力斗众贼人,勇救孟明义的场景。又想:“是了,我救了孟大哥,他定然会重重谢我的。那么我是如过往一般,对他不理不睬呢?还是淡淡的说上一句:‘上次你挡住风雷二煞,护我们大伙儿脱身,这下我们两里扯直,往后大家互不相欠。’嗯,对了,姑姑曾经说过男人都是一般的德行,你对他越好,他就越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对他爱理不理,他偏偏要来围着你打转。看来还是不睬他的好。”也亏得是她,在这种场合下居然还有功夫自己在心里意淫一番。 孟明义被带到那进寨门处的一片空地上,黑三在一旁现场指挥,先前那二人汉子架了孟明义,让他跪在地上长长的伸出了脖子。那提鬼头刀的大汉大手在孟明义后颈摸了一模,先找准了下刀的位置,然后“呸、呸”二声朝自己手上吐了二口唾沫,双手互搓了几下,以使握刀的双手不打滑。再听他一声低吼,提刀过头顶,作势欲斩下。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一节 来人(下) 这刀重有二十余斤,在灯光照耀在,熠熠生辉大刀刃口薄而锋利,正是一口砍头的好刀。这一刀落下,就是一头大姑牛的脑袋也要轻轻而下,想来孟明义的这条不知道比牛脖子细多少倍的脖子,当然比切豆腐都要容易一些。 孟明义正在加紧着运功冲解**道,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心中想着早些解开**道,但事实越是心急,越是不成,本来只须得再过片刻就可以冲开的**道,现在反而真气滞结,没有了进展。他心知自己立时就要死于刀下,不觉万念俱灰,心道:“我就要死了。”又想:“我这般就死了,父母伯叔和义父慧觉大师他们的大仇未报,却又怎样?是老天在戏弄我么?不过这世上谁人又会不死?只是早死与迟死的差别罢了。我死后几十年,那些仇人也不用我去杀他,自己就尽数的老死了,不也是一般的要死么?” 心中虽然强自安慰自己,不过他正有花一样年华,想想自己满腔的豪情壮志,一身的惊天抱负,不过是初入江湖才几天,一切都还没有施展之机,但这般糊里糊涂就死了,终究大有不甘。眼望地下刀光倒影晃动,那提刀的大汉已经一刀落下来。这时再想什么也是枉然,不禁心中黯然,闭上了双目,只得在心底叫道:“罢了,罢了,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只见刀光一闪,但闻“啊”一声惨呼,一股鲜血飞溅出来。李书环姊妹虽心有所备,但咋闻这呼声,只觉头脑一阵晕旋,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只怕要双双摔倒在地。李书环觉得全身冰凉,那股寒意透穿了自己的心扉。 当得心痛到了极点,就再感觉不到痛楚的滋味,因为已经痛得麻木了。李书嫣的心现在就已经麻木了。半晌,她回过神来,心情慢慢由悲转愤,双目直视着廖永忠,那眼光宛若能杀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在心中发下毒誓,自己定要血洗这珠龙寨,把廖永忠和李扒头二人碎尸万段。 李扒头无意中目光与李书嫣一触,心中有些发寒,就避开了来。现在孟明义也杀了,该轮到处置李书环姊妹二人了。他依然眼望了廖永忠,想询问他怎么个处置法。廖永忠正低头皱眉,呈思索之状。这边厅中只闻得到声音,倒是看不见那砍头的情景。他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哪处不对。心头一动,猛然明白过来,大叫一声:“糟糕!”心说:“是了,我明明封住了那人的哑**,这砍头时怎么还会有惨叫声传出?”一按椅子扶手,人已经电射而出,朝厅门外冲去。 李扒头心中不甚明白,但仍是跟在他身后出去。二人刚刚走到门口,就见迎面过来二人,一人道:“好你个李扒头廖永忠,你二人没有长眼睛么?你可知道这人是谁人?”这声音甚是响亮粗莽,廖永忠一见来人,一惊之下复又大喜,忙拱手道:“原来是常兄弟大驾光临,你怎么来也不支一声呢?我兄弟二人好远去迎接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常遇春。 常遇春大声道:“我还敢跟你支声么?若是你知道咱家要来,只怕连咱家也一道的捉来砍了,那还有谁人来救人呢?”常遇春边说边朝这边过来,手中挽了一人,正是死里逃生的孟明义。常遇春为何在此处出现?又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孟明义,说来并非巧合。原来常遇春与孟明义分手后不久,他忽然忆起孟明义到滁阳途中要经过这珠龙山,而山上有李扒头二人开的黑店,心说自己这大哥在江湖中基本是算得是个雏儿,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可言,万一落入了廖永忠二人的手中,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事情出来,那可就不太妙了。心中着实担忧孟明义,就忙返身追来。但又恰遇孟明义急着追赶李书环二人,走得甚快,他没有马儿代步,所以追之不上。当得到了山脚岔路,一看孟明义所留的记号,就心知要遭了,忙展开轻功朝珠龙寨飞赶过来。说到这珠龙寨,他自然是轻车熟路。就在一年以前,常遇春路过此地时曾经与李扒头和廖永忠二人大打出手,结果是他胜了一筹。后来三人不打不相识,结成了好朋友。在李、廖二人的盛情挽留下,常遇春在珠龙寨盘桓了数日。这其间恰遇了李扒头和廖永忠的一个极厉害的仇家上门寻仇。李、廖二人双双不敌,最后多亏得常遇春出手,才镇住了那人。事后李扒头和廖永忠对常遇春十分的感激,欲请他在这珠龙寨坐第一把交椅,当这珠龙寨的山大王。不过常遇春却没有把这小小山贼头子的位置看在眼里,一口就谢绝了。廖李二人却是把这份恩情记在了心中,以图日后再报。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二解 误会(上) 第十二解误会 常遇春赶到珠龙寨时,正看见一人举了刀准备砍孟明义的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还了得?他也不出声呼止,怕对方手停不住手。只撤下腰间的斧子,抡开膀子一斧子飞掷过去。这斧子本就重得惊人,再加上他神力一掷,那提刀大汉大刀刚刚斩到一半,斧子就飞临了身旁。那大汉被连人带刀砸飞出去,只惨叫一声,整个人被那大斧子钉在了地上,立时气绝身亡。 黑三几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呆了,他是识得常遇春的。见常遇春过来解救孟明义,哪里还敢开腔,只知道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立着,心中甚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会赴自己同伴的后尘。是故直到廖永忠发觉不对奔出来,黑三几人也无人去知会自己二位寨主一声。 廖永忠已经看出今日这事情多是大水冲到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一问孟明义的来路,才知道果然不假,忙连声致歉。孟明义有些恼怒二人鲁莽,心说你二人也不审问清楚就随便杀人。但转念一想是对方审问而自己没有说,却也不能全怨对方。他心性豁达,片刻便心中释然,与二人客套了几句,不再追究。但常遇春仍是心中有火,瞪眼向李扒头和廖永忠二人道:“你这二个瞎眼贼头,也不睁大些眼睛看清楚了来人再动手,险些就误了我哥哥的性命。”廖永忠和李扒头忙又是一番低头认错,便似二名挨训的学生一般。常遇春与他二人有大恩,便是让他二人把性命交在常遇春手上,也是愿意的,更不要是这几句斥责,李扒头和廖永忠当然是“虚心”受教了。孟明义不明白所以,心里暗觉奇怪。 常遇春也不用请,自己一马当先,挽着孟明义的手进到厅中。一眼望见李书环姊妹二人,却是呆了一呆。李书环姊妹隐隐听得几人的话声,这刻见孟明义真的未死,不禁高兴异常。刚才二人心情掉到了谷底,这刻又一下子瓢到了山巅。就如坐过山车一般的走了一遭,最能表达她二人心中感受的莫过于眼眶中的盈盈热泪了。正是喜是泪来悲也泪,哭时无声笑也静。看来还是有位哲人说得对,女人啊,那就是眼泪呀! 孟明义替李书环解开**道,李书环对他甚是关心,不等他开口,却是已经抢先问道:“孟大哥,你还好么?适才所受的伤重吗?”孟明义见她面上梨花带泪,一副楚楚诱人的模样,而一双美目中流露出的满是关切之情,心中不由得大是感动,一时呆望无语。李书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玉面一红,低垂下头去,心中却是有一种甘甜的滋味。孟明义这才发觉到自己失态,微窘道:“没······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他又顺手解开李书嫣的**道。 李书嫣见二人“眉来眼去”,神情暧昧,心中醋意大发,也不道谢,重重的哼一声,道:“我瞧有人好的很呢,哪像有受伤呀?”孟明义莫名不知所对,心说:“我在何处又得罪于你了?”李书环却听出她语中那一股子醋劲,怕她二人争吵起来,忙岔开话题,望了常遇春询问孟明义道:“孟大哥,这位大侠是谁人,仿佛有些面善?”猛然省起,道:“啊!我记起来啦,你就是昨日店子中那位食量惊人的好汉。” 常遇春嘿嘿憨笑道:“姑娘只一照面就识出了我来,瞧来咱家这副模样倒是好记的。”只听孟明义在一旁道:“贤弟,这二位就是昨日我给你提过的李姑娘。”指了李书环和李书嫣介绍给他,常遇春与二人一一见过,面上带着傻气的笑容,心中却在嘀咕:“你这二个妞儿长得一般的模样儿,我可是分不出谁人是谁了?”又望了李书环细看二眼,心说:“瞧你对咱哥哥倒是挺好的,莫不成是对他有些意思?嗯,你生得很是美貌,若是当了咱家的嫂子,咱哥哥也不算吃亏。” 他拉着孟明义朝适才李扒头二人坐的那二张椅子上大剌剌的一坐,厅子中众小贼头多数都是识得常遇春的,知道他与自己二位寨主有大恩,就算常遇春要出手掀了这寨子,只怕也无人会出声阻止,自然不会在意他坐在何处。常遇春向李扒头和廖永忠道:“李大寨主,廖二寨主,你们本领大得很呀,不但捉了我哥哥,连盐帮张帮主的二位侄女也给你们捉来啦。”他心中余气未消,故意拿话来让二人出囧。李扒头和廖永忠这才知道李书环姊妹的来头,心中也是一惊,忙过去向二人拱手致歉。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二解 误会(下) 李扒头二人自报了名号,廖永忠道:“常兄弟乃是我们兄弟二人的大恩公,不想孟少侠竟然是我恩公的义兄,今日这事真是误会得到家了。其实说来也怪我兄弟二人莽撞,没有问个明白。我廖永忠是个爽直人,那误会客套的话也不多说了,现下天色尚早,在下这便吩咐手下兄弟去整治酒菜来大伙儿共谋一醉,算是给三位的压惊宴。” 常遇春急赶了半天,途中只嚼了几个面饼,这刻一提吃,他肚子立时开始咕噜咕噜的响应起来。只听他道:“我说老廖啊,自我一来你就一直口不停的说了这许多的废话,也只有这句最是动听了。咱家这五脏庙可是一天都没有好好的祭过了,你动作可得快些。” 说到这吃,李扒头与他可是同好,一人是嘴馋好吃的食仙,一人是食量惊人的食神。常遇春话落,李扒头接过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忙连声吩咐:“钱头领,你快去亲自打理饮食,咱们寨子的兄弟今日要大宴一场。”钱麻子刚走,他又记起来,又吩咐黑三道:“黑头领,你去把日间在山上捉的那头大野猪给宰杀了。对了,还有寨子中圈养的几只肥羊也一并杀了来吃,记得要叫厨房的周师父多弄几个花样儿??????嗯,最后莫要忘了把酒窖中藏的那几坛陈年女儿红给捎出来。” 这美食方面是李扒头的专长,一说起来,他就来了精神,立改适才赔礼道歉时讷讷的模样,变得双目放光,口舌灵便得许多。若不是有尊客在旁,他还真想亲自监工,甚至围上围裙秀秀厨艺。 李扒头自顾说得口水飞溅,李书嫣听得却是秀眉深蹙,等他住口,终是忍不住道:“李大寨主,听你话语,你对吃食好像挺在行哩。不过我却想对你提个看法,不然再好吃的东西我都是不会吃的了。” 她这话令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李书环知道她性子,却是能猜出来。心中在想:“一想到那事,就恶心得很。妹妹若是不说,我可也不会去说。但却决计不会动箸的了。”李扒头可不知道是何故,问道:“李姑娘,我哪里有做错么?你为什么不吃我寨主中的东西呀?是不是你担心又放蒙汗药?现下我们是朋友了,可不会再加害于你的。” 李书嫣鼻孔哼一声,道:“你怎么老是想着用迷药什么的呀?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李扒头本来对用迷药之事甚感面上无光,这刻听她哼声,立时老脸一红,讷讷道:“那是什么呢?”李书嫣道:“我要说的是你们可不许用煮过人肉的锅子煮东西,还有,那盛过人肉的餐具也不能用的,那刀、勺儿、铲子都不能用,知道了吗?姑娘可不吃人肉的。” 原来她说的是这一茬子事,各人终算是听得明白了。常遇春却不甚明白,望着李扒头道:“李扒头,你们寨子何时吃过人肉了?莫非穷得连饭都没有吃?”他这话却不好答,李扒头虽然没有吃过,但平日里常常在手下面前大吹牛皮皮,若是如实的回答,厅子中还有众多的手下,面子上可有些挂不住。他心中一急,一张老脸几成猪肝之色,张了嘴半天无语。还是廖永忠适时帮他接过道:“这倒是没有的事,我大哥适才说些过往的事情,李姑娘心中可能误会了。我可以保证,这寨子中是绝对没有煮过人肉吃的了,二位姑娘尽管放心便是。” 他这话中虽有破绽,常遇春也不去深究,孟明义想起另一事,问常遇春道:“对了,贤弟,我瞧你对廖寨主他们这寨子好像甚是熟悉,你和李寨主廖寨主又是何时识得的呢?”常遇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李书眼抢在前头道:“这却是不忙,须得先说说你们二人怎么变成了结义兄弟的才是。昨日在店子中我可不知道你们是识得的。” 常遇春嘿嘿憨笑道:“咱家与哥哥相识,那可是缘分,大哥,你说是也不是?”孟明义点头道:“对呀,有缘才能做兄弟,如果无缘见面都不识得。”他二人虽然是兄弟情谊,但李书嫣听得耳中,心中也是微微吃醋,不禁哂道:“二个大男子在这里你一句有缘,我一句无分,又不是和女孩儿在一起,羞也不羞?”她这话中意思自然谁人都知道是在讥讽二人在搞同志友谊,常遇春却不在意,道:“咱家与哥哥当然是大有缘分,你们没有瞧见咱们几人联手对敌么?那可是精彩得很。开始我们几人都胜不得,最后大哥一人就胜了那王大矛兄弟,那剑法简直是妙不可言。”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三节 缘故(上) 第十三节缘故 李书嫣是个快言快语的性子,与常遇春倒是对了路。她一听自己进房之后外面发生了诸多事情,不禁心痒痒,忙催促道:“喂,你快说说那场景是怎么样呀?”李书环也是想听,但见自己妹妹大是没有礼貌,斥责道:“妹妹,你说话就不能礼貌些么?老是你呀你的,成个什么样儿?”对常遇春歉然一笑,道:“常英雄,我妹妹就是这般的性儿,你可千万不要介意才是。” 常遇春咧嘴一笑,道:“咱家就喜欢她这这般说话,那文绉绉的模样,听了都急得死人。”李书环笑笑无语,孟明义心中道:“你二人倒是乌龟对了绿豆眼,凑了一对儿了。”只听李书嫣道:“喂,你光扯闲话做什么?快些说呀!”常遇春道:“好的,这就说了。”于是把昨日自李书环二人走后那肥老板娘耍泼,再到四人携手对敌,最后到孟明义一人独斗二人获胜等情形说了。可惜他口才不甚佳,加之其间满嘴的粗言秽语,他虽然说得兴致勃勃,但各人听得未免有些吃力,真谈得上是叫做“洗耳恭听”了。只不过这洗耳朵的水是常遇春的口水而已。每当说到精彩之时,他仿佛重回了旧景,那是眉也在飞色也在舞,手也在舞足也在蹈。他倒是高兴了,但与他离得最近的李扒头可就遭了殃。在常遇春说得口沫横飞、酣畅淋漓之际,也是他唾沫满面、痛苦不堪之时。 听完,各人不禁心中疑问,还是李书嫣第一个发言,她道:“哼,你吹牛皮,你们开始四人都胜不得,最后他一人就胜了,我却是不信。” 常遇春有些急了,粗了脖子道:“我干嘛要吹牛?不信你问我哥哥。”孟明义只好出来回答:“其实那也算不得是我胜了,只因有一位高人在旁协助,把那王氏兄弟的招式破绽事先说于了我,这才侥幸不败罢了。”他不愿过多透露那神秘前辈高人的事情,加之就是欲说,也是难得说清的,就转移话题,向常遇春道:“对了,贤弟,我瞧你对这寨子好像很是熟络呀?你又是何时识得李寨主廖寨主他们的?不妨说来听听。” 寨子里厨房师傅的动作甚是快捷,这时李扒头的一众手下儿郎在大厅中摆了桌椅,陆陆续续的开始上起酒菜。常遇春早饿得狠了,看着桌上食物,咽了一口口水,道:“大哥,咱们先且住,桌上边吃便说不迟。” 廖永忠知道他性子,哈哈一笑,道:“常兄弟说得是,各位,请这边入座。”各人分宾主坐了,黑三和钱麻子二人腋下各抱了二坛子陈年女儿红过来。常遇春也不用主人招呼,接过一坛一掌拍开封泥,但闻那酒香立时充盈鼻间。 常遇春凑鼻坛口深吸一口,大赞:“好酒,好酒。”他把酒置于桌上,却是又抓起其中二坛,也不开封,叫一声:“接了。”随手掷给黑三和钱麻子一人一坛子,道:“去给兄弟们也尝尝。”黑钱二人连声道谢,廖永忠看在眼里,心中道:“常兄弟豪气过人,时时事事都惦记着自家兄弟,他出来拉帮结派,手下之人无有不服的,这瓢把子的位置只他坐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再劝劝他留在这山上当个山大王,但一想起那事,就是一阵心烦意躁,也不敢起这念头。他心中有心事,面上却不能在佳客面前稍有流露,斟酒举碗,道:“孟少侠,二位李姑娘,今日在下多有得罪,话不多说,借这一碗酒,咱们尽释前嫌。来,常兄弟,大伙儿干了这一碗,一切尽在无言中。”各人举起酒碗,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当然,廖永忠心思细腻,给李书环姊妹盛酒的是小盏。 几碗下肚,再吃些菜,廖永忠便把他兄弟二人是如何与常遇春初识,后来又是如何意气相投,结成好朋友,最后常遇春又是如何帮忙胜了寻上门来的大仇家等细细的说了。孟明人几人听得饶有兴致,常遇春却是哈哈一笑,道:“老廖啊,你也不用在这里替我大肆吹嘘了,咱家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不是咱家厉害,是你们那仇家太不济了些。你也不要光说咱家了,还是说说为何误会了咱哥哥的。我看你二人往日里可不使蒙汗药这手段,也不像是嗜杀的主,不会是什么事吧?”他听得廖永忠大赞自己,他口中虽然谦虚,但心中也着实大乐。不过他脑袋不傻,心中一直疑问,这刻就问将出来。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三节 缘故(下) 李扒头和廖永忠互望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双双叹了一口气,李扒头望着廖永忠道:“常兄弟也非外人,既然问起来,那就说了吧?”廖永忠点点头,李扒头向他道:“贤弟,你口舌灵便,还是你来说的好。” 廖永忠点点头,道:“这事说来却是话长。”他沉吟半晌,整理一下思路,未叙先问,向孟明义道:“孟少侠,你可否还记得在上这珠龙山之前做过何事?” 孟明义微感诧异,略一回忆,可想不起来,不禁反问道:“我上山之前做过何事?”廖永忠道:“对,就是在那岔路口的地方。”孟明义经他提点,把那处所做之事细细回想,心中一动,道:“莫非是那事?”就道:“是了,我上山之前曾经在路旁捡得几枚怪异暗器,后来随手钉在了路旁一株树上,莫不成却是因此而产生了误会?” 廖永忠也不回答,只从身上掏出一物,是一小段锦缎裹的小布包。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布包摊在手掌上,道:“请问孟少侠,你所拾的是不是这物事?” 常遇春放眼一望,见那锦缎上并列放着三根金灿灿的针形暗器,便如是三条波折几曲的小小蛇儿,大感好奇,便欲伸手拿过。廖永忠忙手一收,急呼:“常兄弟,万万不可,上面有毒。”常遇春心中一惊,住了手。 孟明义早看得清楚了,见廖永忠一副谨慎的样子,心知是有剧毒的了,就道:“对,这物事正与我日间在路旁拾得的一模一样,廖寨主怎么又会有这暗器呢?廖寨主用布包了,这上面的毒药很厉害么?” 廖永忠道:“孟少侠,其实这三枚‘绝命夺心针’是你日间所拾之物,不过是我手下的兄弟在你走后从那树干上挖出来的罢了。瞧来你大约还知道这‘绝命夺心针’的来历么?若是知道了,料来你也不会如此莽撞,竟敢赤手空拳去拿这暗器。你现下没有中毒,已经是万幸了。” 李书环咱们齐声大呼:“这便是‘绝命夺心针’?”廖永忠道:“不假。”又问:“听二位口吻,二位姑娘也知道这绝命夺心针的来历么?”李书嫣与廖永忠离得近,她望着他手掌上摊着的金针,自己不觉挪远了些距离,生怕被那毒素沾到了身上。李书环答道:“我们曾经听姑姑说过一些,好像是天行门中往日间一个大魔头的独门暗器,听说这针上淬了一种歹毒至极的药物,端的是厉害非常。” 廖永忠道:“姑娘说得对,听姑娘的口吻,想来令姑姑定然是一位前辈高人,在暗器方面有极深的造诣了。”李书嫣仰起小脸道:“那是当然,我姑姑可是天下第一的暗器好手,一提名头,吓也吓得死你。” 孟明义心道:“义父曾讲如今这江湖中最高的暗器好手乃是一位叫做‘火娘子’的人,莫非这‘火娘子’是她们的姑姑?”这时只听廖永忠也是在问:“这么说来,二位姑娘的姑姑便是那位名震江湖的火娘子了?失敬,失敬!”李书嫣扬了鼻孔不答,李书环起身盈盈回礼道:“不敢,我姑姑名唤李三娘,江湖名号正是火娘子。” 廖永忠道:“李姑娘家学渊源,在下在二位面前提暗器,无异于班门弄斧。李姑娘对这‘绝命夺心针’应该是深知的,不如你来说说这暗器吧。”常遇春嘴中嚼着肉,口齿不清道:“啊!原来二位娇滴滴的姑娘还是暗器高手,有机会可要露一手来给咱家瞧瞧。”李书环望了一眼孟明义,道:“说到暗器高手,孟大哥才厉害哩,我们只学了些皮毛,远远不是孟大哥的敌手。” 孟明义本欲谦逊,常遇春可不让他开口,大声道:“咱大哥那当然是厉害的了,那还用说吗?” 李书嫣哂道:“黑大个吹牛皮不脸红,你又没有瞧见过,怎么知道他厉害了?”想起那日一刀之辱,心中不平,又道:“他很厉害么?若是跟我姑姑比起来,我瞧连提鞋儿也不配。看他一副莽撞的德性,最好让那‘绝命夺心针刺破了他手来,他就知道厉害的了。到时变个疯子模样,那才好玩呢?”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四节 金针(上) 第十四节金针 常遇春没有听得明白她话中意思,道:“喂,喂,你说得清楚些,怎么又会成个疯子的呀?”李书嫣却是故意住口不答,要逗他着急。 李书环帮忙解释:“据说这针之所以会取个绝命夺心的名儿,乃是因为谁人若是被它伤到,那就要心神为之所夺,先痴后疯,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如果没有那魔头的独门解药救治,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 常遇春将信将疑道:“真的?”廖永忠道:“李姑娘说的不假,常兄弟若是不信,你瞧瞧这人就真的了。”他向黑三道:“黑头领,你叫人去把冯赖儿给抬上来。”黑三应声去了,过不多时,他就领着二人用一张门板抬进一人,朝这边过来。廖永忠一指桌旁地上,道:“放这里吧。” 孟明义几人均是好奇,拿眼望去,见一汉子仰面躺在上面。那汉子双目呆滞,口半张着,全身不停的颤颤着,鼻涕唾液流出来沾湿了半张脸膛,显然就是一副白痴的模样。李书嫣鼻子皱皱,仿佛嗅到那人身上发出一股子恶臭,忙以手掩鼻,心中大是恶心。 常遇春道:“老廖,你抬个傻子出来作甚?”廖永忠道:“在今日天黑之前,冯赖儿可是生龙活虎,机灵得狠。不过他去取孟少侠射在树干上那几口绝命夺心针时一个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就变成了眼下这副模样。”说时他过去拿起冯赖儿的右手,道:“瞧,这便是那被针划破的伤口了。” 各人远看不清,只得起身过去凑眼细瞧。李书嫣虽然嫌臭,但终是忍不住好奇,也是捏了鼻子跟过去。李书环聚了目力,才发现那冯赖儿右手食指上有一个针扎的细红点儿,几不可见。不禁心中骇然,心道:“以往曾经听姑姑说起过这绝命夺心针厉害非常,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常遇春却是呆在了当场,半天才吐了一口气,道:“乖乖隆的冬,他老娘的这么一丁点儿都伤成这么个样儿,幸亏咱哥哥当时没有不小心给刺着了。”孟明义心中想着也是一阵阵后怕,暗怪自己大意,望着眼前的冯赖儿,心中微觉歉疚,道:“这都是我的不是,要去多事拾了那针来,非但险些误了自己性命,还连累了好端端一条汉子。” 廖永忠道:“孟少侠也不用自责,今日这场误会,一因巧合,二来其实什么事情都是有个定数。老天爷安排,想来也是该当如此的。冯赖儿是钱头领手下小队的兄弟,他几人专门负责监视过往的江湖客。孟少侠在路旁拾针时并没有人得见,但你露那一手漂亮的暗器手法,却是被守岗的兄弟瞧见了。因江湖中无人识得使这‘绝命夺心针’的魔头,所以便误会了你。我也是心中判定,即便你不是那魔头,也与他大有干系,多半会是徒子门人一类。他们一传信回来,我和大哥就定了捉你的计谋。”李扒头在一旁点了点头。 李书环道:“听闻这使绝命夺心针的魔头是天行门内的一位重要人物,廖寨主,你们一心要对付于他,难道与天行门结了梁子吗?这天行门向来行事诡秘,可难缠得紧哩。”廖永忠与李扒头互望了一眼,各自深叹了一口气,廖永忠道:“倒不是我们与天行门结了什么梁子,而是那天行门欺上门来了。” 各人轻“哦”一声,孟明义心道:“我早前一直听你们说对头什么的,原来是把我当成天行门的人了。”只听廖永忠继续道:“在前些时日,我寨子中突然收到一物,就是这天行门令旗了。”他从身上掏出那旗子,众人见是如手帕大小的一面方形锦缎,底子是绿色的,在旗子正中绣有一个比拳头稍的五边形图案,那图案又被蓝、红、黄、黑、白五色小三角块分割,中间再显出一个小的白色五边形出来。一面小小的旗子,被弄了个五颜六色,图案也有些稀奇古怪,看去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李书嫣一见这怪旗,一惊之下,发出“啊”一声低呼。李书环也是面有惧色。廖永忠望向二人,道:“瞧二位姑娘的神情,料来是对这天行令旗有所知的了?”二人呆望那旗子片刻,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四节 金针(下) 廖永忠道:“江湖中有句关于天行门的谣语是这般说的——天行令现,武林大乱;顺之则昌,逆之则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天行令旗就是天行门发号施令的信物,令旗到处,江湖中三十六帮七十二派莫敢不从的。” 常遇春却是不信,道:“老廖,这天行令旗之事咱家也曾有所耳闻,怕没有你说的这般厉害吧?”孟明义也是心下好奇,道:“天行门?它是个什么帮派?竟然任凭一面小小的令旗就能调得动天下的英豪么?” 廖永忠道:“这天行门向来神秘,至今江湖中也少人知它到底如何。但说起这天行令旗之事,却是真有其事的。就不要说我寨子接到这一面旗子,其实这二年来接到这令旗的帮派不在少数,不过多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帮派罢了。就拿长江上游的巨龙帮来说。这大约是二年前的事了。一天,巨龙帮忽然收到一面天行令旗,天行门限它在二个月之内归顺以候差遣。那巨龙帮帮主江海龙不以为意,结果在两个月后的某一日,巨龙帮全帮上下二百八十三口被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孟明义心下惊骇,道:“这天行门好狠毒的手段!” 廖永忠道:“这却不算,大约在大半年前,江浙开元镖局的秦大元秦老爷子收到这么一面旗子,令他在一月之内听令差遣。秦老爷子是个火爆脾气,当时看也未细看那天行令旗,随手就扔进了炭盆之中。但只过得三日,开元镖局满堂子共一百五十四人被屠杀怠尽。” 听到此处,李书环姊妹面显惊恐,李书环道:“那开元镖局离我们盐帮不远的,事发当日,我跟妹妹恰好路过秦老爷子的镖局子。一说起来,那当日的情形仿佛还历历在目。”李书嫣也颤声道:“是呀!我们与他孙女秦月是好姐妹,本来顺便去她哪里玩耍,哪里知道一进门,就见满屋子都是死人,血流了遍院遍地,我们找遍了镖局,可没有见着一个活人。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未满月的婴孩,都没有放过的。待找到秦月,她已经被拦腰斩成了二段,只是手中还紧紧攥着敌人的一片黑色的衣角。那情景好是恶心,我们二人当场就吐了,回家后二日都吃不下饭菜。现下一想起来,也都是寒心。” 常遇春心中愤怒,大骂道:“他老娘的,这天行门一群贼厮鸟忒也狠毒,若是让老子撞见,非好好惩治他娘的不可。” 李书嫣却来打击他道:“黑大个吹牛皮脸不红,那天行门厉害得很,你是他对手么?我瞧是他来惩治你还差不多。”常遇春大不服气,瞪眼道:“他厉害又怎地?咱家莫非就会怕了他不成?大不了拼上这条老命便了。”李书嫣哼声道:“你打不过给他杀了便是杀了,可也算不得是英雄,只能叫做莽牛一头。” 常遇春心中恼怒,道:“咱家是莽牛又怎样?总比贪生怕死来得好。”李扒头自己莽撞时没有觉着,这刻反来劝慰常遇春,道:“常兄弟,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李姑娘的话也有道理,咱们也不能莽撞行事,遇事须得从长计议。”常遇春一睖眼睛,道:“计议个鸟,咱家死便是死,却不会临事做缩头乌龟。”李扒头给他一瞪,就不敢再说了。 孟明义心说:“贤弟与李姑娘真是神配,老喜欢绊嘴。”却不知李书嫣故意与常遇春作对是心中恼他对自己兄弟太好,心中在大吃莫名之醋。他见再说下去只怕常遇春就要与李书嫣争吵起来,就道:“对了,廖寨主,那有人收到令旗后投降天行门的么?” 廖永忠道:“那也是有的。就在四个月前,巢湖的白水寨收到了这天行令旗。那白水寨共有三位寨主,其中大寨主白寒松和三寨主谭青石不同意归顺,而二寨主左君弼一人打算顺从。结果就在当夜白寒松和谭青石二人家眷及手下心腹亲信五十余人暴毙。寨中其余人只好跟着那左君弼归顺了天行门。” 他说到这里,就此打住。李书嫣等了半天没有等道下文,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后来白水寨怎样了?”廖永忠道:“后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是天行门传信给白水寨,叫左君弼日后听令行事。白水寨除了少了二个寨主和几十号人,其它也没有什么变化。”李书嫣听完微感失望,道:“哦,原来是这么个结果,反正那白水寨又没有什么损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嘛。” 未完待续······ 第七集 第十五节 打诨(上) 第十五节打诨 廖永忠道:“是啊,不过是多了个主子罢了,饭照吃,酒照喝,又没有死人,有什么大不的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这话当然是反话,孟明义听他语气愤愤,出言解说道:“古人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左君弼不战而屈,日后也不用在江湖中混了。投入别人门下与自立山头那当然是大大的不同了。” 李书嫣白他一眼,哼声道:“我又没有与你说话,要你来多嘴了。”她嘴上强硬,心中却是甜甜,心道:“你现下来故意找我搭讪啦?我才不睬你呢!”孟明义笑笑不语,李书环斥责道:“妹妹,你又来使小性子了,孟大哥不过是说的实话,又没有招惹你。”李书嫣见她替孟明义帮腔,心中大有醋意,小嘴撅起都快挂得上一挑水桶了,大声道:“人说女生外向,果然不假。姐姐,你这么护着他,他比我这妹妹还要亲些么?”她虽然嘴无遮拦,却不是全无机心,这话故意高调儿说出来,用意便是要让自己姐姐发窘。 李书环心知她使坏,玉面一红,低斥:“妹妹,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小心我用针线封了你嘴巴。”说时偷扫一眼孟明义,见他白面泛赤,微觉难堪。 常遇春笑道:“嘿,你姊妹二人斗嘴也是好看。不过咱大哥说得可是大有道理的,咱家虽然识字不多,但也懂得她老娘的什么富贵不能移,贫贱不能淫的道理。” 李书嫣扑哧一声笑出来,道:“黑大个,你说得错啦,什么富贵不能移,贫贱不能淫,全给你说反啦。”常遇春瞪眼道:“哪里反了?咱家念得正确得很,老李,你说一说,咱家念得错了没有?”他眼望李扒头,李扒头是个比他只粗不细的人,更是无从知道,他想讨好常遇春,但又不想得罪李书嫣,一时讷讷道:“这??????我??????”半天说不出下文。李书嫣扬起面孔,哂道:“错便错了,还要耍赖,哼,我看有人脸皮真是比那城墙还厚些。” 常遇春心中不服,道:“你说咱家错了,你就要把错在哪出给咱家说出来,不然,咱家却不会认的。” 李书嫣道:“说便说了,到时有人黑脸没有地方搁,可不要怪本姑娘。你把那‘移’字和‘淫’???字调换了,意思就全然变了。”她说到这淫字,这才想起自己一个姑娘家家的,口出此字,似乎有欠妥当,就轻声支唔过去。下面继续接道:“理解起来,就是有钱人要一毛不拔,而穷人没有钱,当然不能奢那个的。”她一句奢淫终究没有办法说出口。 常遇春听得不清,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说清楚些。”李书嫣道:“就是那个奢那个??????”抬眼一望各人都在笑望着自己,不禁玉面一红,她一句奢淫终究没有办法说出口,一跺脚道:“不说啦,算你对好了,气死我也。”常遇春却不领情,嘿嘿憨笑道:“本来咱家就没有错。”李书嫣被他气得要命,心中恨的牙痒痒,但只好作罢。 孟明义看着李书嫣,微皱眉头,心道:“唉,这李书嫣姑娘就像是一只刺头儿,逮着了谁就扎谁,我日后还是离她远些为是。”他心记着廖永忠接到天行令旗之事,问道:“李寨主,廖寨主,如今令旗出现在贵寨,不知道二位欲做何打算?” 廖永忠望了一眼李扒头,道:“孟少侠,实不相瞒,其实我兄弟二人心中的想法跟你前面那话中说的意思一般。若是投降,纵然暂时性命得保,但这般受人奴役差遣,并非甘心情愿,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干净。不过我兄弟二人眼下犹豫之事就是手下这一帮子兄弟。寨子中多数人是自我二人立门户之时就跟了我们打拼的,算算也有些年头了,感情不可说不深。若是因此事累得一干兄弟枉送了性命,心中实是过意不去。” 与他离得近的数人听他这话,都齐声大喊:“小的们愿意誓死追随二位寨主。”其余各人也停住饮食,大声呼喊:“我们誓死追随寨主,无论刀山火海。”李扒头与廖永忠听得心下激动,连声道:“好、好,大家好兄弟,日后若有我李扒头廖永忠一分荣华,就有兄弟们一分富贵。”众人又是高声叫好。李廖二人举碗与众人同饮,各人都是情绪激动。 待得廖永忠与李扒头坐回细间,孟明义皱眉道:“这天行门行事歹毒霸道,难道江湖中的侠义之士就任其胡作非为,也没有谁人出来管上一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