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比賽呀?”我沒有直接懟懟她,卻要這樣喊叫。


    當然,我喊話的聲音不高,原本,算不上喊叫,喚作悄悄話,倒是差不多。


    不過,我說這句話,使用的語氣,卻是喊叫的姿態呀!


    就是說,放在白天,我一定會放大聲音去喊叫。


    畢竟,我要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袁花朵生氣於我,讓我無法解釋清楚,有點冤冤的感覺,心裏便會不痛快呀!


    “比賽!當然比賽了!你要輸了,我一定要比賽呀!嗬嗬!我就要贏了!”她一疊聲迴應著,末了,卻笑笑說話。


    真是有點走火入魔呀!我暗想。


    也是,她一直輸輸,失敗的陰影籠罩在她的心頭上,怎會快樂起來呢?


    於是,她壓抑,她難受,需要宣泄一番。


    因此,她在我的身上,尋找到贏一把的結果,便顯得非常重要,會讓她變得快樂起來。


    為了獲得勝利的結果,她不惜摻假作弊,兩隻手扳我一隻手,並且,要求我讓讓她。


    也是,她的行為就是一種無理的狀態,可是,我卻不能指責她,不然,真會擔心,她的情緒變得反複無常了。


    唉!我真是無語,一場小小的扳手腕比賽,也會牽動她的內心深處。


    看來,我隻有犧牲一切了,時間與結果,讓她快樂起來。


    “來吧!”我跟著又說,當然,我指的是她的另一隻手。


    因為,她隻顧著說話,暫時忘記另一隻手了。


    “哦!”她哼唧一聲,跟著作勢,便要和我扳手腕。


    “你用一隻手嗎?”我看見,她依然用一隻手擱在石板上,禁不住問她。


    “當然是兩隻手了,一隻手怎會贏你呢?”她反應很快,話音落地,便迴應。


    “快!抓緊時間!”我繼續招招手,嘴裏催促道。


    這下子,她不再多說話,隻管伸出另一隻手,倒是左手的模樣。


    也是,她不是左撇子,因此,首先擱在石板上的手,便是右手,左手一直擱在身體一側,就是垂著的狀態。


    現在,她的左手也跟上來了,正好壓在她的右手掌上麵。


    這樣,她的雙手,便形成一個u形狀,牢牢箍在我的手上麵。


    不過,有點搞笑的是,她原本不用如此費心費力,既然,我已經答應讓讓她,便不會使出力道了。


    甚至,我要減少力道,方便她輕鬆扳倒我的手連帶手臂。


    就是說,她使用一隻手即可,甚至,她不用出力,隻管將手軟軟地搭在我的手上,依靠我的手力,帶動她的手掌,緩緩倒向一邊。


    當然,手臂倒下去的方向,便是我輸了的方位,就是說,我輸了之後,手臂便會倒向這個方向。


    這麽說去,這個方向對於我,屬於多麽不利的狀態呀!


    現在,我的手就要倒向這個方位,預示著,袁花朵要贏了,我送給她快樂。


    “準備好了嗎?”我跟著輕輕問。


    “好了!不過,我有點緊張呀!”她答應著,又說擔心的話語。


    “嗬嗬!”我忍不住笑笑,心裏滿是嘲笑的味道。


    也是,如此占盡優勢,卻要擔心!有點無法理喻呀!


    不過,我馬上明白她的心境,擔心我中途變卦,不再讓讓她,一定要大力扳倒她的手。筆蒾樓


    關鍵是,她使用兩隻手比賽呀!一旦輸了,簡直就是丟盡臉麵呀!


    因此,這一局,她自感輸不起,隻能贏,不能輸呀!


    嗬嗬!有點背水一戰的味道!我偷偷地笑著想。


    這個傻丫頭!我能說什麽呢?


    不過,我還是要說上兩句,稍稍點化她,一定會贏,不要緊張呀!


    關鍵是,我適才笑笑,卻不說話,難免留下嘲笑的味道。


    要知道,她在我的麵前,就是弱勢,我是強者,怎會欺負一個弱勢呢?


    跟著,我便說,有點急急的味道:“你不用擔心,兩隻手,一定會贏呀!嗬嗬!”


    末了,我卻要繼續笑笑兩下,貌似安慰她的意思。


    “是嗎?你這麽厲害!剛剛說過,兩隻手也扳不過你呀!”她跟著說,卻是這種話,簡直和我過不去似的。


    我去!我暗暗啐她,傻乎乎的丫頭,果然就是一個傻乎乎,沒有一點長進呀!


    接下來,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話才好。


    關鍵是,讓她的情緒興奮起來,不至於為了這件區區小事,卻要鬧到死去活來的狀態。


    真是小心眼!我又是暗啐她。


    換做風華高,或者,其他男孩子,如此使喚脾氣,我早早教育他清醒了。


    幹脆不吱聲,隻管笑笑,跟著用力,和她扳手腕。


    當然,我不是用力扳倒她,卻是用力扳倒自己。


    嗬嗬!這麽說去,也是很搞笑的事情,扳手腕比賽,結果呢!卻是自己想辦法扳倒自己。


    都是這個傻丫頭招惹的笑話,讓我苦笑不得。


    唉!女神也有倒黴不走運的時候,哭笑不得呀!


    就這樣,我們的雙手緊緊纏繞在一起,進入到一級備戰的狀態中。


    不過,我好像說錯話了,不是兩隻手,卻是三隻手呀!


    袁花朵的兩隻手,連帶我的一隻手,就這麽纏繞在一起,好像親密狀態一般。


    實際上,她在心裏,可是劍拔弩張般緊張呀!


    這麽說去,她依然看我是敵人,一個小小比賽,互相之間,僅僅是對手而已。


    可是,這個小姑娘,小美女,卻要如此以為,我就是她的敵人,影響到她的快樂呀!


    我沉默著,不再說話,關鍵是,她傷到我的心了,說再多的話,也不會落到感謝,幹脆不吱聲了。


    於是,這種場麵顯得尷尬呀!


    關鍵是,我不吱聲,她跟著不吱聲,我們的三隻手卻高高豎在石板上,就像一個抽水井架一般突兀著。


    我們兩個人就像是沙漠,真是沉默的寂靜呀!


    終於,袁花朵忍不住了:“唉唉!花花!你倒是說話呀!”


    “嗯嗯!我能說什麽話呢?”我哼唧著,柔柔迴應道。


    “你應該發口令了!”她終於說到主題上。


    也是,扳手腕可是她的主題了,關鍵是,連續三局比賽,都是她的倡議呀!


    “怎麽?輪到我喊口令了?”我裝作迷糊一般發問。


    “別裝蒜了!先前,可是你要喊口令呀!”她跟著說,順勢啐啐我一下,算是小小報複一番。


    也是,我和她說話時,總是占盡優勢,很多時候,盡是讓她掉麵子。


    於是,有個機會,她便會抓住不放。


    算她聰明,捏住我的軟肋,隻能由著她的意思了。


    “好!我喊口令!”我忙說。


    “不!還是我喊口令,這樣,你可以集中精力扳手腕了!”她卻否定我的熱情,硬要自己喊叫口令。


    甚至,末了,她那麽說一句,讓我集中精力扳倒她嗎?


    我有點納悶,哪裏有這樣說話呀?


    不過,我馬上想到她的弱勢身份,心思跟著軟下來,看來,隻好讓著她了。


    現在,她是我的女王,說什麽話,就是聖旨。


    我是她的奴才,隻管彎腰鞠躬,乖乖執行命令即可。


    這下子,我要集中精力,戰勝自己了。


    嗬嗬!這種話,想一想,也是很可笑的事情呀!


    “我準備喊口令了!”她看著我的眼睛,柔柔說道。


    我去!看著我的眼睛幹嘛呀?我暗暗啐她。


    萬一,我真是反悔了,手上稍稍用勁,她一定輸到天上去了。


    畢竟,她的實力不濟,再說,她在關鍵時刻,竟然分散注意力。


    就是說,她竟然看著我的眼睛。


    她以為,我是一個傻乎乎的男孩子,沒有愛情過,沒有見過女孩子的眼睛,被她這麽瞄著,便會六神無主了?


    我倒是擔心,她會變得六神無主呀!


    “喊吧!”我忍不住,這麽迴應一句。


    也是,我不說話,隻怕她難以喊出口令呀!


    她一定以為,我沒有準備好呢!


    這個傻丫頭,我會準備扳倒她嗎?


    扳倒自己,簡直不用準備呀!越是恍惚,越是容易被扳倒,何況,我集中精力扳倒自己,焉能不倒呢?


    算她多心了,怪不得,總是找不到快樂,心眼多的女孩子,很難找到快樂呀!


    快樂都被心眼蓋住了!


    “開始!”她終於喊到主題了。


    天呀!為了這麽一句話,我等了半天,沒有看表,我也會知道,大約有五分鍾的光景。


    其中,我們沉默中度過了一分多鍾,餘下時間,皆是逗嘴中消耗掉了。


    真是浪費時間的丫頭!我禁不住暗啐一聲。


    我也不知道,會是啐啐誰呢?因為,連帶我,也是浪費時間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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