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衛府是納布爾牧原上的一顆明珠,外觀雄偉壯觀,裏麵更是富麗堂皇,讓人咋舌。


    瓦他大人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了出來,“荊北王爺到訪,稀客稀客!”


    荊北王爺連城正仰頭望著牆上一幅氣勢磅礴的畫出神,聞聲緩緩轉過身去,淡淡一笑,“瓦他大人,好久不見。”


    “坐!坐!”瓦他大人令丫頭上了西淩最好的茶,喝一口道,“西淩國大獲全勝,恭喜王爺!不,應該是恭喜大將軍!”


    連城端坐著,不動聲色,也喝了一口茶,“納布爾的戰馬非同凡響,本王要是不打勝仗,如何對得起這些戰馬?”


    兩人相談甚歡。


    瓦他大人以為王爺還需要買戰馬,便介紹起來。


    豈知王爺搖搖頭,“這次本王來,並非買戰馬。”


    不買戰馬,那來納布爾幹啥?


    連城主動說了,“本王特地來探訪好友,聽說他在納布爾買了一個牧場……”


    瓦他大人心裏格登一聲,“王爺是說那個叫漁歌的新牧場?”


    “正是!瓦他大人可知本王那位好友是誰嗎?”王爺高深莫測地望了一眼這權力滔天的牧主。


    要不是朱漁和卓雲天惹上這個人,連城絕對不願對其有所得罪。不過眼下必須幫他們度過難關,他才能安心去南江。


    下定決心後,他的表情更加意味深長。


    瓦他大人瞧得心虛,“誰啊?是王爺的親信?”


    王爺哈哈大笑,“瓦他大人,你說笑了。他可是岩國的雲大將軍,豈能是本王的親信?”


    雲大將軍?瓦他大人呆住了。


    王爺繼續道,“這次我西淩大戰盟國,全靠雲大將軍出兵漠國,才讓本王有喘息的機會。本王聽聞雲大將軍放棄高官厚祿,到了納布爾,所以專程來拜訪。”


    瓦他大人十分不高興,“難道雲大將軍不知道,我們納布爾從不讓外人參與牧業?尤其不涉及各國政事,才得以保持如今中立地位。他既是岩國大將軍,根本沒資格……”“哎,瓦他大人所言非虛。不過卓雲天現在不止不是岩國大將軍,連岩國人都不是了。他比瓦他大人更加自由,更加中立!”王爺笑笑,“再說,數十年來,從未聽說納布爾的牧場會有人賣出。可地契在卓雲天手裏,白紙黑字,誰又能說得了什麽?就算岩國和西淩管不了納布爾的事情,難道納布爾自己就沒有規矩?地契在手也不作數?那你


    這個牧衛府豈非形同虛設,毫無威望?”


    “……”瓦他大人啞口無言。


    早先,納布爾牧原全是零零散散放牧之人。後來,大家進行了圈地,從哪裏到哪裏歸我,從哪裏到哪裏歸你,口頭約定,互不幹擾。


    數十年過去,漸漸形成了氣候。牧場主越來越多,納布爾越來越繁榮,生意也越做越大。


    等有了牧衛府以後,便出台了地契,明確規定哪些地方屬於哪些人。此後,便不許再有人進來分割地盤。


    若非出了“納布爾之花”這事,阿隆齊絕不會把牧場賣掉。


    既然賣了,牧衛府出台的地契就成為卓雲天的利器。他才是牧場合法的主人。


    彼時,阿隆齊從袖裏再拿出三萬兩銀票奉上,老淚縱橫,“求俠士開恩,把牧場還給我!沒有這牧場,我女兒命在旦夕。”


    朱漁和卓雲天互視一眼,覺得頭疼。


    兩人萬萬想不到,買個牧場過年竟買出這麽多麻煩事來。說實話,十二萬兩買個牧場,不算便宜。


    她計算過,就算馬業賺錢,一年到頭辛苦下來,頂多賺五千兩銀子。


    刨去一半上供給牧衛府交管理費,還剩下兩千多。從買小馬駒開始,各種開支算下來,剩不下幾個錢。


    尼馬累死累活,我要多少年才能把十二萬兩本錢給賺迴來?要不是她打造了個斯蘭街,銀子源源不斷湧進來,她敢這麽造?


    朱漁原本想著,生活在牧場裏,可以讓孩子們在廣闊天地裏翱翔。再說,麽麽和旺旺能玩的場地也大。


    城裏的居家宅子,人家麽麽轉身都轉不開。這樣尋思下來,才買下這個牧場。這其中十萬兩是卓雲天的錢,她補了兩萬兩。以後牧場所有的用度,都要用她早前賣葡萄酒攢下的銀子。王爺托珍珠給朱漁的銀子朱漁不要,這些銀子可是朱漁自己掙的


    ,珍珠帶給她,她自然就收下了。


    說來說去,他們買這牧場虧大了。


    誰知現在還這麽麻煩!


    要想不麻煩,其實也不難,收下十二萬兩打包走人,迴荊北城江岸32號院,也能過個歡樂年。


    可這口氣得憋下去!憋得下嗎?卓雲天憋不下,朱漁也憋不下。


    咱不惹事,事來了,咱也不怕。正好手癢癢……


    卓雲天道,“起來說話,你確定不是後悔賣了牧場,現在想收迴而哄我?”


    年輕的賽爾提扶起嶽父阿隆齊道,“我們知道,這樣的行徑是背信棄義。若不是我妻子有難,我們絕計不願成為小人!”


    “那,我們要是幫你救迴你妻子,又當如何?”朱漁一瞧卓雲天那蠢蠢欲動的樣子,就知道他要出手了。


    咱紅纓特戰隊隊長可不是好欺負的!


    賽爾提卻搖頭,“瓦他在納布爾勢力很大,咱們惹不起!就算多娜救出來,不止你們,還有我們,都隻能放棄這牧場,拱手送給瓦他,才能平息這場紛爭。”


    阿隆齊麵紅耳赤,羞愧難當,“當初我背著家人悄悄把牧場賣給你們,卻沒跟你們說,這裏隱藏了許多禍事。迴去之後,多娜就責備我說,不該這樣讓你們去送死。”


    “多娜真這麽說?”朱漁莫名就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她喜歡一個人,有時候就隻是一句話,一個動作而已。


    賽爾提點點頭,眼睛濕潤著,“我妻子一直是個善良好心的姑娘。為這事,她跟我嶽父吵了起來,賭氣獨自出門,所以才被擄走了。”


    卓雲天一言不發進屋去,拿出一卷羊皮地圖鋪在案上,“你們過來,給我說說納布爾……”


    話音未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傳來,“朱漁姑娘,我們來啦!”


    朱漁眼睛一亮,“楚靈!”不止楚靈,還有楚琴,兩人一模一樣的裝束,長得也一個樣子,實在難以分辨誰是誰,“我們知道納布爾之花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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