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不是麽麽第一次偷酒喝了。


    打坤城的時候,傷了不少人。當時醫官人手有限,來不及撤離傷員,怎麽辦?


    朱漁想了個辦法,拿木材做了個簡易支架,用繩子一頭套支架,一頭套在麽麽脖子上。


    就這樣,麽麽愣是一趟趟拖了無數個傷員迴大本營。


    麽麽成了全軍的吉祥物,大家都喜歡它。尤其那些被它拖過的傷兵,更視它為寶貝。


    軍營裏大部分是男人,男人都愛酒,好多人身上都藏有酒壺。麽麽趁著別人不注意,悄悄偷了人家酒喝。


    為此,朱漁還得帶著麽麽去給人家賠不是。


    幾乎每個知道真相的人都說,啊,原來是麽麽?沒事沒事,是它就沒事了。呀,這小豹子還會偷酒喝,靈性,太靈性了。


    小豹子除了偷軍營裏的酒喝,還跑到坤城裏偷酒喝。


    有些賣酒的商人聽說西淩軍打過來,早早人去樓空,酒卻沒帶走。


    麽麽聞著味兒就過去了,在人家酒窖裏好一陣翻騰。


    西淩大將軍有令,西淩軍所到之處不得隨意損毀、搶奪。可麽麽又不是西淩軍,他大將軍管天管地管得著它這隻小豹子嗎?


    於是今天麽麽又喝得二暈二暈迴來。它已經裝得很端莊地走直線了,可還是被朱漁抓了個正著。


    嗷嗚,我小豹子可是有功之臣,喝點酒怎麽啦。它感覺自己有點飄,有點飄,有點飄……


    朱漁氣得臉都白了,都怪魏佐……想起魏佐,心有點疼。


    耳邊是魏佐斷斷續續的聲音,“麽麽,對不起,哥哥再也不喂你酒喝了……”


    她蹲在麽麽麵前,一下一下順毛,喃喃地問,“你也想魏佐哥哥了是嗎?”


    不問還好,這一問,本就暈頭轉向的麽麽哐當一聲趴地上,眼淚汪汪,可憐巴巴。


    嗷嗚,就是想魏佐哥哥才喝酒的嘛,他什麽時候迴來啊?他都好久好久沒迴來啦。


    珍珠也蹲在旁邊,關切地問,“這要怎麽辦?”


    朱漁捂臉,“去找幾個力氣大點的士兵來,給我把這家夥抬迴去。”


    珍珠噗嗤一聲笑,“麽麽還挺可愛,小豹子偷酒喝,我還是第一次見。要是我們家夜夜少爺在,肯定能和麽麽玩到一起。”


    這個話題超有營養啊,朱漁故意心虛地問,“夜夜……是咱們大將軍的兒子?”


    “是啊。夜夜很小很小的時候,大多數孩子還不能走路,他已經學會上樹了。有一次啊……”珍珠講的是連夜偷王爺匕首,自己把自己劃出血的故事。


    朱漁明明就是在場的當事者,愣是聽出了驚濤駭浪來。


    珍珠扯了會閑,便去找人來搬麽麽。


    幾個大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麽麽弄迴朱漁的住所。


    次日,朱漁帶著麽麽和珍珠一起搬進衙門居住,沒驚動任何人。


    這是坤城衙門西南角的一棟房子,原本和正庭連通。可朱漁不想從正門進出,怕碰上王爺,便在西南角開了道小門出入。


    她住進來十幾日,一次都沒碰到過王爺。


    這天下午,朱漁心情非常鬱悶。


    主要是器材有限,在這種環境下做出來的抗生素會要人命。


    眼看著半成品都廢棄,她那根弦終於快繃斷了。


    朱漁坐在椅子上,用手撐著頭想,除了這些,還有什麽可以阻止傷口發炎呢?


    想著想著,竟看到了血紅的天。


    血色殘陽,染紅整片天。像血,帶著腥氣的血,將世界塗滿紅色。


    四周死一般沉寂,連鳥都啞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朱漁不知怎麽摔倒在地,又爬起來。手上的皮膚已幹裂,完全看不出那是一雙女人的手。


    她口渴極了,往前走,去找水喝。


    終於,爬到一口水井邊,探頭一瞧,倒抽一口涼氣,裏麵竟然有好多腐爛的屍體,蒼蠅正嗡嗡縈繞。


    但覺一陣惡心,差點要吐出來。


    身後一個清靈熟悉的聲音響起,“給她水喝!”


    朱漁扭過頭去,看見一個美到耀眼的女子,“明安公主?”


    “還知道我是明安公主?”女子淡淡揚一下唇,“我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


    朱漁接過婢子手裏的水,咕嘟咕嘟喝完,才慢慢緩過氣來。


    明安公主笑笑,“水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朱漁愣愣地看著對方,“我走哪兒去?”


    “你不走,難道還要賴在王爺身邊一輩子?我才是王妃,我才是王爺最愛的人。而你,什麽都不是!”


    朱漁竟被說得無地自容,“我不是為了王爺才留在軍營,而是……”“而是想救人,救更多的人,對嗎?你騙得了別人,又怎騙得過我?哈哈哈哈……朱漁,你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嗎?你進軍營,就是一門心思想要接近王爺,想要告訴王爺,你朱漁才是曾跟他同床共枕的人!孩子也是你生的!你以為王爺會信?別傻了!王爺不會信的,所有人都不會信。大家都隻會當你是傻瓜,是瘋子,是個一心想接近王爺


    而不得的賤女人!”


    朱漁捂著肚子倒在地上,“你!你給我喝了什麽?”


    “你猜?你不是很有本事麽?猜猜我給你喝了什麽?你自己解毒啊,哈哈哈哈哈……要麽自己解毒,要麽你就去死……”


    朱漁額上布滿密密的汗珠,“明安公主,我跟你無怨無仇,至少我曾經幫過你,為何要這麽對我?”


    明安公主眼裏透出一種森冷的光,“這個世界,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啊……”朱漁差點疼暈死過去。


    珍珠搖著她,“朱漁!朱漁!醒醒!醒醒!”


    朱漁被搖醒,捂著肚子,竟還是隱隱作痛。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我怎麽睡著了?”


    “你太累了。”珍珠心疼的,“沒日沒夜的,身體怎麽吃得消?”


    朱漁揉了揉太陽穴,心有餘悸。好半天,才頹然道,“新做的抗生素用不了,這些器材不行,根本不行。”


    珍珠見一直努力的東西成了泡影,“真的沒辦法補救了?”


    朱漁搖搖頭,又點點頭,“必須照著咱們在京都的器材原樣來一套。咳,我是說,你曾經製成功過,在京都一定有一套很好的設備。”珍珠聽得呆呆地點頭,總覺得朱漁跟明安公主很像很像,除了長得不像,舉手投足每一個動作都像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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