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笑作一團。


    連萌的霸氣還真不是第一次,隻要涉及到搶媽媽,總是超常發揮。平時甜美係的小丫頭,立刻化身暴力小蘿莉,砰砰出擊。


    說來也怪,這連夜上天入地,搞怪闖禍,有時候攆得廚娘喂的雞都到處跑。可對這小妹妹,卻寵得很。


    每次被妹妹打,都自己擦把臉,不聲不響不哭不鬧坐好。


    一直等到妹妹有空看看自己,才咧嘴笑一笑,拿起妹妹的小胖手,學著媽媽的樣子咬一口。


    連萌卻不買賬,咿咿吖吖嫌棄,見自己的小手上有哥哥的口水,超不高興,拿小手在哥哥身上又蹭又抹,直到把口水完全擦幹淨。


    此時也如此,連夜排著隊想親親媽媽呢,端坐在珍珠懷裏,眼巴巴看著等著。


    好不容易連萌歇口氣,霸道橫在母親懷裏,扭臉去看哥哥。


    哥哥立刻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小嘴初見棱角,微微上揚著,


    朱漁滿是愁緒的心,像被陽光照開一條縫,沐浴著春風。兒子的笑容是那樣治愈,那樣溫暖。


    這時,她懷裏的連萌咿咿吖吖向哥哥伸出小胖手,似乎是為了完成一種既定的程序或儀式,要先被哥哥咬一口,才能把口水擦在哥哥身上。


    朱漁對這動作和程序無比熟悉,笑著將女兒的小胖手送到兒子嘴邊。


    這麽小的孩子已經知道輕重,連夜根本不會用力咬,隻是輕輕的輕輕的……


    連萌咯咯笑著,把手上的口水全擦在哥哥衣服上時,才衝著哥哥笑一個。


    她一笑,朱漁的心就徹底化了。


    但覺經曆的所有辛苦和波折,都是值得的。也慶幸自己能一直守在孩子們的身邊陪他們長大,更慶幸自己從黑暗又走進了光明。


    她抬起眼瞼,閃動著一雙比以前更黑更亮的明眸,“珍珠,曾先生呢?”


    “在他屋裏。他說您要是徹底能看見了,就差人去叫他。他有些事要跟您交待一下。”


    “去請。”


    珍珠應下,將眼巴巴排隊求抱抱的連夜遞給珊瑚,匆匆而去。


    朱漁和孩子們又玩了一會兒,才起身去了正堂。


    一路,月光如銀,鋪滿行走的小路。每一腳踩下去,都像是踩在月光之上。


    身旁的珊瑚拎著紅紅的燈籠,燭光與月光混在一起,形成一種更迷離美麗的夜色。


    朱漁近乎貪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沒經曆過黑暗,真的不知道這世界有多美好。”


    “王妃是有福之人。”珊瑚乖巧地迴應,“不管經曆什麽,總是會化險為夷。”


    “瞧你這張小甜嘴!”朱漁側目望去,看見月光下的珊瑚也美得不像話,“我真舍不得把你嫁了呢。”


    “那就別把我嫁出去呀,我才不要嫁人哩。我要跟著王妃。”珊瑚其實也到了出府的年紀。


    臨離荊北前,福央就把早前簽下的契書還給她了。說明如果她哪天想離開,隨時可以走。


    就算到了京都,她若是要迴家,王府也會派人專門送她迴鄉。


    可她不願離開,想多守著王妃一些時日。


    朱漁跟這些姑娘處得久了,也生出濃厚的感情,“我更舍不得你們走。不過誤了嫁人的好時機,是一輩子的事。要不等我空了,就近在京都為你們擇個好夫家吧。”


    說是這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哪。誰知道表麵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會不會是頭狼?


    思慮間,已來到正堂。


    曾先生早等在此間,見王妃來了,趕緊起身見禮。舉手投足間,仍是一派風雅。


    你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能製出紅藿那樣的毒,又藏著那麽深的心機。


    他的仇人是岩國皇帝,是岩國王爺。


    那些人隻需隨便動動手指,就能像捏死一隻螞蟻般捏死他。


    朱漁迴了禮,心情十分複雜,“先生,我有幾個關於紅藿之毒的疑惑想問問先生,還請先生解惑。”


    曾葉舟從袖中拿出一本冊子,雙手奉上,“王妃請收下。這本冊子是黃七先生留給老夫的手抄本。關於紅藿之毒,這裏麵有詳盡記載。很慚愧,我隻看懂一部分,所以造出來的藥,其實也有缺憾。”


    朱漁聽得揪心,“先生的意思是,就算我吃了全效解藥也沒用?”曾葉舟臉上現出後悔的情緒,“當初老夫製解藥,純粹是為了取信於慶王。你知道他那個人多疑得很,老夫若不盡全力,他隨時能洞悉老夫的用心。是以當時老夫也是認真按照黃七先生所著而提取研製解藥


    ,隻是老夫半路上手,書中有許多字句都不太理解……”


    朱漁顫聲問,“先生,你就告訴我,我兒子會好嗎?”


    曾葉舟道,“自從住進王府後,老夫便用心研習,揣摩這書裏的字字句句。我想,我的大方向還是正確的,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再加上黃七先生那瓶特製的藥,夜夜少爺定會吉人天相。”


    “……”吉人天相!你這時候來跟我說吉人天相!作為一個醫生,可太聽不得吉人天相了。她要的是肯定答案,要的是確鑿迴答。


    可人家跟她說的是吉人天相!


    朱漁萬般無奈下接過醫書,“先生這是何意?”


    “老夫……想啟程去一趟岩國盛京。所以醫書送給王妃研讀,也許能揣透書中的意思。”


    “岩國盛京?”朱漁聽得又是頭疼又是詫異,“先生在那無親無戚,過去做什麽?”曾葉舟也不瞞她,“明安,你娘還埋在岩國盛京呢。她這一生,最恨的就是岩國。我不想讓她在那裏感到害怕……她喜歡坐在開滿風忍花的院子裏,看書,用膳或者發呆……我想帶她迴鴻城,那裏有我種的


    風忍花……”


    “可是你離開那麽久,風忍花早就沒了。”朱漁的聲音有些哽。雖然眼前這個男人製出這樣的毒藥害了她和夜夜,可他對菁華郡主用情之深卻讓人淚目。


    “沒了,我可以再種。”曾葉舟緩緩抬起頭,直視著明安公主,半晌才道,“為什麽我從明安身上,感覺不到半點你對你娘的親情?”


    朱漁無法迴答。對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女子,她能有多大的親情?可她現在是明安公主,難道不應該嚎啕大哭緬懷母親嗎?“還是明安公主另有隱情?”曾葉舟咄咄逼人,眼神變得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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