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珍珠不會替德音傳話,但被一個震驚的消息給炸蒙了,“鳳盈夫人在德音夫人手上。德音夫人說,您要是不理她,她就把鳳盈夫人弄到公主府來亮相。”


    朱漁剛被木喪的事弄得腦子正暈,想不出鳳盈現身會有什麽後果。


    可珍珠很清醒,“公主,王爺對外宣稱鳳盈夫人病死了。您想,一個病死的人忽然複活,再一口咬定是您要殺她,那您在京都的名聲可就毀了。”


    “呃……”朱漁想起鳳盈吃包子的事,心道真有可能給她點吃的,她就胡說八道。


    此時募捐已開始,她拿了銀票給福雲大長公主,便匆匆跟著珍珠去了。


    公主府正中一個大湖,湖心立著一間水榭涼亭。


    遠遠看去,亭中有三個女子的身影。


    朱漁到了湖邊立定,並不踏橋,也不乘小船而去,隻是讓珍珠搬個凳子來坐下,遠遠對望。


    黃雁秋不解,“她在幹什麽?為什麽不過來?”


    德音夫人冷笑,“她怕咱們聯手把她推湖裏去。”


    “……”黃雁秋隻想談判,根本不會想到這些把戲。


    不過有人確實這麽想,寶櫻恨恨的,“算她聰明,不需要聯手,我正打算把她推下去!”


    黃雁秋心裏一陣煩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啪!”寶櫻一巴掌打在黃雁秋臉上,“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左相小姐?鳳盈是我們找到的,王妃是我們聯係的,你倒指手劃腳起來!”她抬起頭,不解地問德音,“姐姐,幹嘛要帶著她


    !你一句話,我把她踹湖裏去,讓她永輩子爬不起來。”


    黃雁秋捂著火辣辣的臉,忍氣吞聲,“寶櫻……”


    “寶櫻是你叫的?”又是一耳光打過去,寶櫻心情好多了。


    德音攔住她,聲音溫柔婉轉,“王妃心狠手辣,詭計多端。萬一威脅不成,魚死網破,黃小姐也能分擔一些。是吧,黃小姐?”


    臉皮已撕破,再不需要偽裝。


    一個過了氣的左相小姐,實在沒什麽可怕。


    德音笑笑,“你想要你爹官複原職,真不太可能。”她搖搖頭,“王妃這個人,我太了解。”


    黃雁秋並不意外,早知道這兩姐妹靠不住,但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接近王妃。


    她甚至天真地想,如果能跟王妃交好,讓王妃為她保媒,那嫁給定遠將軍的二兒子還是有希望的。


    但人家幹嘛要替她保媒?早前交惡,後來她又設計使壞,從頭到尾兩人就是死對頭。


    黃雁秋心一橫,“德音姐姐說得對,是我太天真。就算我一分好處都占不了,也要讓荊北王妃身敗名裂。”


    她現在還做著夢,希望能嫁進將軍府,跟定遠將軍之子雙宿雙棲。


    隻要讓荊北王妃名聲爛透,那麽王妃就算把她在碧容鎮的事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直到現在,她仍然覺得就算父親不是左相,定遠將軍也不會輕易取消這門親事。


    “哦?黃小姐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王妃手裏,否則不會恨之入骨。”德音一邊朝著湖那邊望去,一邊探刺對方的隱私。


    黃雁秋顯然不想多提,“我去迎她。”


    “她不會來的。沒有楚靈傍身,她絕不會到任何危險地方。”德音仍是冷笑,“她比任何人都愛惜羽毛,卻總是裝出一副對一切都不在乎的樣子。”


    湖那邊,王妃坐得端端正正,氣定神閑。


    珍珠蹲在王妃腳邊,像是在給她擦鞋,“公主,您怎麽能確定她們會過來?”


    “我不過去,她們就一定會過來。德音數次找我,我都拒而不見。今天這麽好的機會,她絕對不甘心放過。”朱漁望著幽藍的湖水,歎一聲,“有人要找死,你說我攔得住嗎?”


    珍珠悄悄拿池寒匕首在割橋頭的繩子,“要是她們乘船過來,咱們豈非白弄了?”


    “白弄不了,寶櫻怕水,從不乘船。”朱漁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怕水,還整天在水邊晃悠,怎麽想的?”


    珍珠笑,“腦袋透逗了。”


    “你這小妮子呀,現在把我岩國話學得是一套一套。”朱漁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湖心。


    既然對方不讓她安靜,她要是不弄出點動靜來,怎麽對得起這些人三番五次的挑釁?


    果然,德音站起身,“走吧,我們去湖對岸。她不過來,我們隻好過去。誰叫她身份矜貴呢。”


    黃雁秋看了看長長的繩橋,有些遲疑,“要不咱們乘船吧。”


    寶櫻白她一眼,“要乘船,你自己一個人乘。我怕水, 我不乘船。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船可是說翻就翻,你要小心。”


    黃雁秋訥訥的,“那,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吧。”


    幾人踏橋而行,橋身搖搖晃晃。


    那橋美是美,卻是用麻繩串著木片而成,走一步,搖幾下,搖得讓人感覺隨時會掉進水裏。


    寶櫻有些惱怒,“黃雁秋,都怪你!找了這麽個破地方!我說了我怕水,你還找這種地方!”


    黃雁秋當時覺得湖心最好,隱蔽,視野開闊,是談隱私的好去處。誰想到王妃不過來,這也能怪她頭上?


    她悶悶不樂,走著走著,忽然道,“其實我們應該乘船過去,這橋萬一被動了手腳呢?”


    大家此刻已走到中段,往這頭和往那頭其實都差不多。


    德音道,“她不……”“敢”字未落,便尖叫一聲隨著木橋掉進湖裏。


    與此同時,黃雁秋和寶櫻也發出尖利叫聲撲通撲通全掉進湖裏了。


    湖水不算深,頂多兩三米,死不了人。


    況且那繩橋隻是一頭被割斷,另一頭還好好的。隻要她們聰明一點,好好攀住水裏斷裂的木橋,就不會下沉。


    黃雁秋和德音都死死抓緊斷橋,像蟲子似的依附在橋身上。


    隻有那寶櫻一見水就手軟腿軟腦子混亂,哪還想著抓緊斷橋,現在便像隻沒頭蒼蠅在水裏瞎亂竄。


    眼看著寶櫻就要沉下去,朱漁才悠悠揚聲道,“德音,寶櫻可是你親妹子!你不救她,她若是死了,你恐怕侯府都迴不去了吧。”德音一聽,立刻騰出一隻手去拉寶櫻,卻是身體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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