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行兇馬車裏坐的人,正是朱漁的老冤家寶櫻。


    所謂有緣千裏來相會,隨便撞一撞,都能撞到明安公主那裏去。可見緣分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看到明安公主,寶櫻陡然臉色發白,可怕的記憶霎時湧上心頭。但隻是一瞬,她便恢複如常,逸出一絲胸有成竹的冷笑。


    朱漁見到寶櫻,也微微一愣,心情是相當滴不美膩。


    本以為在荊北遭遇了那樣的打擊,對方會收斂一些,誰知照樣猖狂。


    光看那行兇馬車,簡直可以用閃金光來形容。等級珠子鑲嵌了四顆……等等,再一細看,其實是兩顆,還有兩顆用了別的明珠代替。


    朱漁自己那輛馬車鑲嵌了八顆等級珠子在車身上,以顯示身份。她家王爺的官位和王位在那擺著,等級自然高。


    這忠晉侯府按等級下來隻能有兩顆珠子,結果她自己又搞了別的明珠來魚目混珠。


    這就好比什麽呢,迎麵開來一輛勞斯萊斯,等近了一看,我去,車標是山寨的。


    朱漁什麽都不說,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笑,盯著人家那輛馬車看。


    一輛二星車去撞四星車,到底是誰給了你膽子啊?人家鄧清源再是清官,再是忙國事沒空管這檔女子們的糾紛,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踐踏朝廷命官的尊嚴撒。


    寶櫻見明安公主一直盯著自己的馬車看,還露出那種不屑一顧的笑容,不由得怒火中燒。


    朱漁仍是看著馬車,心裏在算計著是明裏給寶櫻好看,來個殺雞儆猴呢,還是表現一下大度,先這麽算了?


    畢竟新皇剛登基,王爺剛出征,她要是顯得咄咄逼人恐怕不太利於團結。再說這是小姑母牽頭搞的聚會,總是要給點麵子的。


    這麽想著,她便不再看寶櫻,轉頭對公主府的婢子道,“這輛馬車不許進,不符合規製,你們要重點檢查。”


    “是,王妃。”公主府的迎賓婢子剛知道荊北王妃乘坐的是鄧家馬車,都已圍過來。


    這可是她家大長公主特意吩咐不可怠慢的貴客,婢子賠笑道,“我們會送鄧小姐的馬車去修理。現在請王妃隨婢子來。”


    朱漁等人上了公主府的馬車,徑直而去。


    卻是寶櫻的二星車被攔下來,婢子黑著臉,“原來是忠晉侯府的馬車啊,明明二星車非得冒充四星車,怎麽想的?”


    寶櫻氣得臉緋紅,“那個!隻是點綴,我覺得好看,鑲嵌上去好玩的。”


    這車貼成四星已有好幾年,在外招搖時從來沒被人質疑過。弄得她都快忘記這事了。


    今天倒黴,撞上的竟是荊北王妃。她跟這個人簡直是八字不合,一撞就要起火。


    終究,馬車因不合規製被攔下來。


    馬車裏還藏著打扮成婢子的兩個女子,一個是黃雁秋,另一個是德音。


    這倆一個是閑官之女,一個是被休之身,均不在賞梅名單中。


    但她倆都有事找荊北王妃,多次上王府求見,均被拒於千裏之外。


    今天借著賞梅,兩人扮成婢子入公主府,也是想找荊北王妃談點事。


    誰知出師不利,沒進門就跟荊北王妃杠上,現在進不了門,辦不成事,居然還結下了仇。


    兩個人都對荊北王妃恨之入骨,再加一個寶櫻,就成了仇恨三人組。


    幾個人灰溜溜被堵在外麵,讓來往的行人嘲笑議論著。


    一氣之下,寶櫻道,“荊北王妃,這是你逼的!別怪咱們心狠手辣,魚死網破!”


    德音閉一下眼睛,“我們先離開,再作打算。反正鳳盈在咱們手上,以後有的是機會搞壞白明安的名聲!”


    黃雁秋卻猶豫道,“我始終不讚成搞壞她的名聲。等荊北王迴來,咱們小命到底還要不要?如果能借此機會,讓白明安怕咱們,肯幫咱們辦事就最好了。”


    幾人猶猶豫豫,爭執不下,一時商量不出個結果,便駕著馬車在公主府外轉圈。


    梅園。梅花盛開,一片一片的花海,香氣撲鼻。


    門口二星車撞了四星車,還撞出個荊北王妃的事已在各貴女和夫人們之間傳開了。


    早有人看不慣寶櫻,“那姑娘以前橫行霸道,近倆月來都不怎麽出門。上次年節會沒現身,我以為她修身養性呢,誰知一出來就惹人笑話。”


    也有說荊北王妃的,“王妃到底是外來公主,聽說性子弱,好說話。這要是擱別的哪個公主身上,今兒寶櫻小姐就沒那麽好過了。”


    “你們可不知道,寶櫻小姐她姐姐以前就是荊北王府的側妃,年前才被休了的。”


    “啊……原來荊北王妃和寶櫻姑娘還有這麽一茬關係在裏麵呢。”


    朱漁帶著珍珠,在婢子們的帶領下進入梅園。


    婢子道,“請王妃放心,鄧姑娘換好衣服,奴婢就帶她過來找您。”


    朱漁點點頭,抬眼便看見福雲大長公主,上前一福,“明安見過小姑母。”


    福雲大長公主忙虛扶一把,打量著眼前這美若天仙的姑娘,怎麽都難以相信這是生過孩子的女人。


    那分明就是一個明眸晧齒的少女,淡粉衣衫,淡粉的披風,就連插在發髻上的一縷羽毛都是淡粉色。


    腮上暈著淡粉,眼神裏的水波也是淡粉,十分清新脫俗。


    福雲大長公主喜愛之色溢出眼底,“自家人,行什麽虛禮呢。”


    朱漁行完禮就自在了,“小姑母,本來我早該到,誰知車軲轆在來的路上壞了,耽誤了一會兒。”


    福雲大長公主笑道,“來了就好。聽說在我府門前還出了事,有沒有傷著?”“我倒沒傷,鄧姑娘傷著了。剛讓珍珠給檢查過,破了點皮,沒什麽大礙。”朱漁沒提撞她們的車子,也沒提寶櫻,倒是低聲笑嘻嘻地問,“小姑母,我問問你啊,你原來是大長公主,那現在豈不是大大長公


    主了?”“大大長公主?”福雲大長公主笑著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你這說法倒有意思。我可升不上去了,還是大長公主。你不用在意這個,我最喜歡聽你這張小嘴叫‘小姑母’了,甜得喲,跟蜜似的。我要有個這麽嘴甜的女兒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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