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布從敘事畫變成了山水畫。畫中竹影綽綽,群山巍峨,落霞繽紛。


    當透過山水畫再認真細看時,便能發現原來這是畫中畫,山水畫巧妙地蓋住了明安公主和親的故事。


    朱漁從小在畫家小舅舅的熏陶下,鑒賞能力自然不差,發自內心不吝讚賞,“王爺大人,您妙筆生花呀。”


    王爺並不謙虛,淡淡微笑,“明安喜歡嗎?”


    “喜歡!太喜歡了!”朱漁望著高大英俊的王爺,心裏的小花開了千朵萬朵,“王爺可願教我畫畫?”


    王爺倒是詫異了,“明安的畫作匪夷所思,本王聞所未聞。倒是本王要向明安學習才對。”


    朱漁自知幾斤幾兩,不由得臉兒紅了紅。


    她小舅舅擅長油畫,對潑墨畫更是研究頗深。但她不肯靜下心來好好跟著小舅舅學習,隻覺得潑墨跟塗鴉一樣好玩,所以多瞄了幾眼。


    潑墨在異世算是個稀奇玩意兒,所以震住了大家。但細看之下,真正筆力非凡、深藏不露的是王爺和珍珠。


    王爺忽然從腰間取出匕首,朝著食指一劃,鮮血直湧。


    朱漁驚愕的,“王爺,你幹什麽?”


    王爺的笑容也是那樣雅致清俊,看她一眼,才用食指的鮮血點在畫中的樹枝上。


    片刻間,枝上小花栩栩如生。


    朱漁看得興奮,蠢蠢欲動,從王爺手上取下匕首,學著王爺的樣子劃破食指。


    王爺有些心疼,卻十分滿意她不似普通女子般嬌柔,眸底一片溫存。


    他握住她流血的手,一起作畫。


    兩人的血融合在一起,更鮮豔,更纏綿,畫出的小花更生動。


    堂中所有人都悄然退去,不敢打擾兩人的柔情蜜意。


    連城低下頭,發亮的瞳孔裏全是明安公主的美麗影像。


    她仰起頭,滿麵羞紅,如同春天盛放的粉色桃花。


    血融在一起,心也合在了一起。


    朱漁莫名生出一種戀愛的美妙情愫。


    掌心傳來灼烈的熱度,她微一抬眸,便能看見他俊顏如剪。


    朱漁整個人靠在連城胸膛上,絲絲發香傳入他的鼻息。她嬌嬌的,“連城……”


    “嗯?”他低沉清冽的鼻音若有若無,性感極了。


    她卻沒再說下去,似乎隻是為了叫他一聲而已。


    連城一隻手圈住明安公主的纖腰,悄悄收緊;另一隻手仍舊握著她的手在畫布上用鮮血點染。


    紅梅朵朵開,寒風唿嘯,幾片梅瓣飄在空中。畫麵有了顏色,顯得那麽生動鮮活。


    但連城的心思已從畫作上遊離,心顫得厲害,連唿吸都停頓。


    此時抱著明安公主,比將她摟在懷裏壓在床榻,更令他血脈僨張。


    連城瞧著自個兒的王妃,臉兒紅潤,眉梢眼底都是春意。


    他隻覺得胸口有一團火正燒得旺,卻莫名不願像之前那樣,不征求意見就親吻她。


    他如一個謙謙君子,別過頭,目光投射在畫布上。


    畫裏清風明月,白雲朵朵。霞山夕陽,水墨生香。


    卻不料,明安公主竟將他流血的食指放入櫻桃小口中吸吮。


    一股熱血一下衝進連城的腦中,聽到明安公主悅耳的聲音,“王爺大人,我長得好看麽?”


    她歪著頭,唇色塗了他指尖的血,看起來十分均勻,還平添了一絲媚氣。再看那一頭烏發,鬆鬆挽在腦後,幾縷發絲自然垂下,別提有多風情雅致。


    王爺的心陡然跳漏好幾拍,竟像個訥訥的少年,“好,好看,明安從來都是好看的。”


    朱漁紅著臉,拉著他已經止血的手,“所以,王爺喜歡明安?”


    這還用問?王爺的眸色深邃幽暗起來。


    於是她的問題繼續疊加,“王爺是喜歡明安這張臉,還是喜歡明安這個人?”


    這叫什麽話?王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盡管已經看過千遍萬遍,似乎仍是看不夠。


    懂了……朱漁的眼神閃過一絲失落,放開王爺的手,背轉身去,卻很快就調整過來,仍是興高采烈的樣子,“容允,容白,珍珠,你們跑哪兒去啦?快來幫我把畫布掛起來呀!”


    幾人聽到召喚,趕緊進了屋。


    朱漁指揮他們將巨幅麻布畫掛起來,用釘子釘在牆上。她用麻布作畫,正是為了製作精妙絕倫的頂級牆紙。


    一匹飄逸的水墨麻布,將木頭牆體貼了一遍,光線頓時變得明亮許多。


    整個屋子透著清淡雅致。屋梁下掛起紅紅的燈籠,更顯得異常喜慶。


    珍珠偷偷看過去,發現王爺將明安公主的食指放在嘴裏吸吮。哎呦,甜蜜死了,真是郎情妾意呢!


    她忽然深信雲大將軍破壞不了公主和王爺的感情。再說了,王爺救了雲大將軍,這雲大將軍還能恩將仇報?


    越想越是這麽迴事,珍珠對自己隱瞞雲大將軍的事也釋了懷。


    這日,她照常去給雲大將軍換藥。


    那是個內外套房,光線不算太好,以前專門用來給血影放兵器用。現在裏間騰了出來,所有兵器都放在外間。


    珍珠要進去看雲大將軍,必須要從外間穿過。


    這裏布置得很倉促,除了被子和床褥是新的,隻有桌上那碗水看起來清亮幹淨。


    雲大將軍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全身透著一種遺世獨立的孤傲氣質。


    聽到有聲響,他轉過頭來,見是珍珠,微微一揖,“有勞珍珠姑娘。”


    珍珠將藥箱放在桌上,用手撩發掩蓋住臉上紅暈,欠了欠身,“雲大將軍怎麽起來了?您還沒好呢。請您坐過來,我給您換藥。”


    雲大將軍脫掉外衫,聽話地坐下,軍人坐姿,腰背挺得筆直。


    珍珠的臉紅透了,麵對這樣英挺的男子,誰能不心跳加速?


    她突然驚訝到了極致,“呀,雲大將軍,怎麽迴事?”


    雲大將軍擰了擰眉頭,“怎麽?”


    “這,這……”珍珠一時淩亂,“傷口呢?”


    她天天給他上藥,沒理由找錯地方啊。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皮膚,光潔平整,幾乎連刀痕都看不見,淡淡的,“珍珠姑娘醫術精湛,雲某謝過。”


    “……”珍珠繼續淩亂,“可,可是……”“聽說珍珠姑娘是明安公主的近身婢子對嗎?”雲大將軍終於問到正題上,“請問明安公主真像傳說的那樣受寵?王爺對她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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