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錢玉萍家裏,是一個狹小的亭子間。錢玉萍招唿史曉峰坐下,泡上一杯清茶,說:“這裏是老屋,現在爸媽搬去和姐姐一塊住,就我一個住這裏,地方太逼仄了,實在不便待客啊。”


    史曉峰說:“s市寸土寸金,房價高的嚇人,有這麽一間房很不錯了。”他說的是實情,並非客氣話。


    兩人寒暄幾句,說些大學裏的熟人舊事,氣氛輕鬆愉快。史曉峰想通過敘舊拉近關係,讓錢玉萍不好拒絕公司的邀請,而且,和這樣一個有魅力的成熟女人聊天,也是一樁賞心樂事。


    一杯茶喝完,錢玉萍起身加水。史曉峰瞅到牆上的一副照片,是個高高大大的男孩,便問:“錢老師,這個帥哥是你的――”他沒有直接問“是不是你的孩子”,因為照片中的男孩有十八、九歲了,他覺得錢玉萍不會有這麽大的兒子。


    “是我的兒子,今年剛上大學。”


    “什麽?您的孩子都上大學了?”史曉峰吃了一驚。


    “是啊,我結婚早。再說我也老了,有這麽大的兒子不稀奇。”


    “誰說您老?您看上去三十都不到!”史曉峰脫口而出,話也說的稍誇張了些。


    錢玉萍微微一笑,像她這樣經曆豐富的女人,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離婚這些年來,不知多少人打過她的主意。但隻要是女人,就沒有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年輕的,即使是言不由衷的假話。


    “哎唷,一年不見,小史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你又說我不老,又一口一聲‘您’……”錢玉萍的語氣嬌媚,保養的又好,看上去的確不像個年近40的中年女人。


    史曉峰明白了,趕緊說:“你是我的老師,說‘您’是尊稱,但你自己不說,任何人都以為你最多二十八、九歲。”他把“你”字說得很重,他本來並不是喜歡說甜言蜜語的人,正如周笑依評價的,他一見到美女就特別的興奮。想到周笑依,史曉峰心裏輕輕歎了口氣,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錢玉萍掩嘴大笑,仍不失一種優雅的風情,史曉峰一陣心旌蕩漾,又問道:“錢老師,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他也知道錢玉萍早已離婚,在大學時就聽到過不少關於她的風流韻事,但作為學生問老師這種話,多少有些突兀。


    錢玉萍似乎並不在意,笑道:“是啊,像我這樣的老太婆,哪有人要哦……”


    史曉峰趕緊道:“你要是老太婆,那天下的老太婆都可以去參加選美了!”


    錢玉萍又是一陣大笑,笑聲停下說:“談正事吧,小史,你說的那個英語培訓班是怎麽迴事?”她畢竟是過來人,知道談話應該在哪裏“點到為止”,再深入就不符合老師的身份了。


    史曉峰將公司的要求及薪酬詳細說了,錢玉萍說:“好吧,我就辛苦一個星期。小史啊,我迴家是休假來的,這完全是買你的麵子啊!”


    史曉峰大喜,連聲道謝。錢玉萍又說:“今天我要準備一下資料,明天正式開始,好嗎?”


    史曉峰當然同意,告辭出門。錢玉萍送他走出裏弄,問:“你怎麽來的,迴去方便嗎?”


    “我自己開車來的,方便。”


    “哦,你開什麽車來的?”錢玉萍剛拿了駕照,正準備買車,一聽到車的話題就來了興趣。


    “奔馳s350,要不,你過去看看?”史曉峰巴不得和美女老師多相處一會。


    錢玉萍欣然答應,同他一起去停車位。坐進副駕,她對豪華的車內氛圍讚歎不已,女人看車都是這樣,她們才不懂什麽動力、扭矩、升功率之類的參數,也不感興趣。


    “小史,這部車多少錢啊?”


    “好像是140多萬吧。”


    錢玉萍咋舌道:“這麽貴的車,我可買不起。”


    “嗬嗬,這樣吧,以後隻要你在s市,這個車就借給你用。”


    錢玉萍眼睛一亮,說:“小史啊,你說話算數嗎?”


    “算數,一定算數!”


    錢玉萍卻歎了口氣,道:“可是,我的駕照是找熟人拿的,我的技術根本不過關啊。”


    史曉峰笑道:“不要緊,我可以教你。要不,咱們現在就去練練?”


    錢玉萍眼睛又亮了,有些害怕,更加躍躍欲試。


    看著史曉峰熟練地駕駛汽車,在川流不息的鬧市區走得輕鬆自如,錢玉萍羨慕極了,說:“小史,不知道哪一天我才能像你這樣開車。”


    “隻要你虛心好學,遇上了我這個好老師,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超過我。”


    錢玉萍笑道:“好的,史老師,學生錢玉萍報到!”兩人相視一笑。


    史曉峰在市郊偏僻處停車,說:“這裏人車稀少,路況又好,正是練車的好地方,你來吧。”


    兩人交換位置,錢玉萍係上安全帶又緊張起來,史曉峰說:“你別怕,有我在旁邊,不會出事的。”


    錢玉萍點點頭,在史曉峰手把手指點下按下啟動鍵,掛上前進檔,然後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立刻如脫韁的野馬般飆了出去!


    她哪裏料到這個車加速如此迅猛,嚇得大叫起來。史曉峰叫道:“刹車,踩刹車!”錢玉萍又是猛地一腳把刹車踩到底,車身劇烈搖晃,眼看要失控!


    千鈞一發之際,史曉峰從背後扶住她的雙臂,幫她穩住方向盤,然後立即拉起手刹,隻聽一聲刺耳的刹車聲,汽車終於停下來,距路邊的一處花壇僅有幾厘米距離!


    錢玉萍臉色慘白,半天說不出話來,史曉峰其實心裏比她更怕。錢玉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被這個小夥子從背後抱著,立刻臉紅了,低聲道:“好了,小史,你坐好吧……”


    史曉峰趕緊放開她,心裏怦怦跳,剛才情急之下還不覺得,自己竟然將成熟性感的錢老師抱了好一陣,這是何等旖旎的風光啊。


    兩人都有些尷尬,史曉峰先打破僵局,笑道:“踩油門和刹車要輕柔,不能這麽猛的,要不是這個車有電控穩定係統esp,剛才篤定翻車了。”


    錢玉萍笑道:“我還是不找你借車了,我這技術就是個馬路殺手。”


    史曉峰眼一瞪,說:“這樣你就放棄了?這可不是我心目中的錢老師哦。越難越要克服它,今天咱們不練熟就不迴去!”


    錢玉萍驚笑道:“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行……”


    史曉峰柔聲道:“不要緊的,開車沒那麽難,剛才那麽危險我們都沒事,你聽我的,再多練習一下。”


    錢玉萍聽他溫言細語竟然無法拒絕,豁出去了再次發動汽車。


    史曉峰不厭其煩一遍遍教她緩慢加速,收油,輕點刹車,換擋,倒車,轉向……錢玉萍越練興致越高,不覺幾個小時過去。


    “哎呀,都這麽晚了,咱們迴去吧。”錢玉萍不敢相信時間過得這麽快。


    “嗯,今天效果不錯,再練兩次你就可以出師上路了。”


    錢玉萍笑得花枝亂顫,說:“我這水平還上路呢,你別損我了。”


    她坐得那麽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直沁入史曉峰的心脾,一言一笑間成熟女人的嫵媚和風情又讓他看呆了。


    錢玉萍居然臉紅了,她雖然算得上“閱人無數”,但被這樣一個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小夥子盯著看,還是頭一迴。


    “小史,我到家了,就在這裏停車吧。”


    穿著旗袍的錢玉萍走進夕陽下的裏弄,真是一幅優美的畫麵。史曉峰看著她的背影,那飽滿的臀部,搖曳的旗袍開衩處隱現出的雪白修長的大腿……“打住打住,我又邪惡了,她可是我的老師啊!”


    返迴的車中,史曉峰仍在糾結,“不會的,我怎麽會對一個比我大十五、六歲的女人產生那種想法呢?對了,我隻是欣賞她身上的成熟女人味,這種味道是我以前認識的女人都不具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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