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還能虧待我唯一的外孫女?”外公的眼睛都笑得快眯成一條縫,“你的生辰宴,一定辦得包你滿意。”


    看著墨色的夜空,百裏雪忽然想起兩年前,她在京城過的第一個生辰。


    那是十六歲生辰,韓琛入京為自己慶賀生辰,親手折了十六隻紙鳶,紙鳶漫天飛揚,在蔚藍的天空上翩翩起舞,那樣壯觀的畫麵,美好得叫人終生難忘。


    她派人去調查過,如今韓琛已經外出遊學,不在韓家了,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自己叫了十年的琛哥哥,此刻到底在哪裏?又會為誰折疊紙鳶?


    “雪兒。”有溫柔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


    百裏雪一驚,立即從迴憶中迴過神來,敷衍道:“沒什麽,就是見到外公太開心了,還以為他今天會留在王府不來呢。”


    深邃的眸光從軒轅玨眸底滑過,語氣轉為幽怨,“雪兒可真偏心,隻記得韓琛的十六隻紙鳶,卻不記得本宮為你而燃的滿城煙火。”


    百裏雪見心思被他洞穿,立即輕咳兩聲,一本正經道:“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十六隻紙鳶在前,滿城煙火在後,我剛剛想完了紙鳶,正要想到滿城煙火呢,就被你迫不及待地打斷了。”


    見雪兒忙著解釋,軒轅玨輕笑,“雪兒如今是越來越經不起逗了,本宮隻是和你開個玩笑。”


    “討厭!”百裏雪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嗔道:“一驚一乍的,孩子都被你嚇到了。”


    軒轅玨順勢握住雪兒的手,“我們的孩子,膽子大著呢,哪有那麽不禁嚇?”


    “你們要打情罵俏,能不能稍微避諱一下我這個老頭子?”外公忽冷哼道。


    百裏雪還沒說話,綺心就掩唇笑道:“老家主,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恩愛,我們都喜歡看,開心都來不及,您倒好,還要避諱?避諱了我們去哪兒看啊?”


    百裏雪忍俊不禁,華美的宮燈在她絕美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如霧如靄的輕紗,“外公,這段時日,你一直住在哥哥府中,我日盼夜盼,總算把你盼迴來了,你可不許再走了。”


    軒轅玨啼笑皆非,“你這丫頭,怎麽好像說得我苛待了你一樣?”


    百裏雪笑靨如花,“我就是想念外公做的菜嘛!”


    話音未落,百裏雪臉上的笑容卻突然僵住了,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似乎極為難受。


    軒轅玨見狀,立時緊張起來,“怎麽了?是不是孩子又踢你了?”


    百裏雪搖搖頭,輕聲道:“我不知道,也可能是站得太久,累了。”


    “快扶丫頭進去。”外公臉色忽然變了,“我來看看。”


    太子妃懷孕越是後期,越是不得大意,綺心等人急忙扶太子妃入內休息。


    一落座之後,外公就給百裏雪把脈,可是這一次,卻久久沒有說話。


    綺心急了,“老家主,太子妃到底怎麽樣了?”


    外公臉上沒有了平日的眉開眼笑,終於開口,“丫頭,你最近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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