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按時服用解藥,江夏王除了無法孕育子嗣之外,一切與常人無疑,但隻要不服用解藥,毒蠱發作之時,會遭受非人的痛苦,普通人根本難以忍受。


    而解藥也不過是飲鴆止渴,服用解藥時日越久,蠱毒就越發深入骨髓,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不可能解毒。


    癮毒和蠱毒,都是毒,罌芷之毒,也大同小異,皇上最初利用陰陽天蠶蠱對付江夏王的時候,大概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落到同樣的境地吧?


    不過江夏王忍受了多年的折磨,苦盡甘來,有摯愛的情人,甘願舍棄性命換他重生,皇上顯然就沒這麽幸運了。


    見楚離不說話,皇上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朕命你即刻煉製芙蓉丹。”


    就算是需要定期服用芙蓉丹,皇上也不會甘於受王天卿的要挾,讓阿離去煉製也不失為一條緩兵之計。


    可是,麵對皇上急切的目光,楚離搖搖頭,“舅父,請恕阿離做不到。”


    “為什麽?”皇上眼中泛著危險的光芒。


    “就算有配方,但芙蓉丹裏麵的藥引都是獨門藥材,阿離無能無力。”


    皇上不死心,“你真的沒辦法?”


    楚離從來就不是一個能給人希望的人,他不喜歡給人毫無價值的廉價希望,“請恕阿離學藝不精。”


    皇上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還是不能信任阿離,對方還是太年輕了,不過天下之大,他就不信找遍天下,都找不到一個世外高人,“聽聞你師父是神醫穀穀主?”


    “師傅多年來音訊全無,行蹤渺茫,阿離並不知道他在哪裏。”楚離如實道。


    皇上臉色一沉,頹唐道:“退下,記住,今天的事,不可讓任何人知曉。”


    “阿離明白。”楚離離開的時候,清楚地看到了皇上眼中的殺氣,這樣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朝野動蕩,謠言四起,非社稷之福。


    他天性冷情,並非心懷天下之人,卻也不願見到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更重要的是,不希望她受到幹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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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安寧郡主被秘密帶到祥雲殿,如今既然已經敗露,也就沒有必要再假惺惺扮演情深義重了,按照自己的真麵目來,反倒輕鬆許多,“臣妾參見陛下。”


    “賤人。”皇上半靠在龍榻之上,臉色陰沉,“朕對你寵愛至極,你竟然串通王天卿對朕下毒?”


    安寧郡主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也等待這一天很久了,“陛下這麽說可就冤枉臣妾了,臣妾為了陛下龍體安泰,寢食難安,不惜割腕取血,助天師煉製芙蓉丹,陛下還這麽質疑臣妾,臣妾可真是傷心啊。”


    至此,皇上已經明白,安寧郡主最初推薦王天師,就是這個陰謀的開始,不,也許從安寧郡主嫁入後宮的那一天起,這個陰謀就開始實施了,可惜,自己被美色所誤,竟然不知不覺跳進了這個陷阱。


    安寧郡主見皇上老態盡顯,嗤笑一聲,再不複楚楚可憐之態,“陛下,如今臣妾和你命連一線,你可千萬不能嫌棄臣妾,虐待臣妾,否則萬一臣妾哪天想不開自殺了,可就不妙了,臣妾死了不要緊,但陛下的萬金之軀卻是萬萬不能有損,臣妾說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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