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命,是所有人類,特別是帝王的死穴。即使是再英明神武的帝王,麵對死神也會驚慌失措,貝肯鮑爾便是其中一個。


    經過了一係列生平經曆考查、兒女滴血認親、妻子詢問**之類的鬧劇,貝肯鮑爾終於確認“六芒星”已經返老還童。麵對著這個幾乎可以說是震撼性的現實,他的反應一如盧傑所料:已經站在地獄門前的貝肯鮑爾,哪還會去考慮“六芒星”實力被廢的後果,他現在的腦子裏就隻剩下一句話:“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即使是再**再**的國家,一旦牽扯到帝王將相的私事,那麽官員們的辦事效率肯定是高得嚇人。“六芒星”返迴宮廷後才小半天的功夫,盧傑便在數千名禁衛軍的保護下,乘坐著皇族專用的十六駕馬車,被送進了皇宮。一路上,那排場,那架勢,讓不少勃蘭德林的市民誤以為是皇帝出行,盧傑從車窗裏望出去,幾乎就隻看到一片片的後腦勺。


    勃蘭德林的皇宮從外觀看並不算華貴,雖然占地麵積很大,但在裝潢裝飾方麵卻顯得有些簡陋,比起佛羅林根的紫百合親王的宅邸都不如,乍一看,整座皇宮仿佛都陷入了一種灰蒙蒙的霧氣中,顯得黯淡而老舊。


    在幾名內侍的引領下,盧傑前往了貝肯鮑爾的寢宮。一路上,盧傑可瞧見了不少曼陀羅花,但那些種植著曼陀羅花的庭院都已經變得空空蕩蕩的,白幡、黑布,以及絢麗的曼陀羅,就在這座灰色的宮殿內形成了一種格外鮮明的對比。


    四周的花香愈濃鬱了起.來,甚至有些熏人。待行進到貝肯鮑爾寢宮的入口處時,那撲麵而來的花香簡直讓盧傑有些暈。


    “嗯……嗯啊……”


    寢宮的深處不時傳來幾聲淺淺.的呻吟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失。幾名侍從低著頭從盧傑身邊走過,瞧他們一個個都滿臉通紅、唿吸急促、腳步飄,這過於濃鬱的曼陀羅花香,似乎讓整座皇帝寢宮的人都陷入了一種近乎情般的亢奮狀態。


    “吼~”


    一陣好似獅吼般的低唿聲在.盧傑耳邊響起,看來貝肯鮑爾老而彌堅,這病入膏肓了還不忘搞搞造人活動,給凋零的皇室血脈開枝散葉――要說長期生活在這種空氣裏摻著**成分的環境裏,估計就算是耄耋老翁也能雄起了。


    約摸等了二三十分鍾的樣子,盧傑這才得到了貝.肯鮑爾的召見。


    和盧傑想象中的不同,病榻之上的貝肯鮑爾看上.去並不是很憔悴,雖然他那獅子般捧起的頭胡子都已經花白,但舉手投足依舊充滿了帝王的威儀和霸氣。瞧他那身結實的肌肉、紅潤的麵色、亢奮的情緒……以及那十數位剛剛退下的嬪妃,他怎麽也不像是個瀕死的病人。


    三名眉目間和貝肯鮑爾頗為相似的中年男女,.這會兒也恭敬地守護在貝肯鮑爾的床頭,瞧他們那副孝子賢孫的殷勤樣,應該就是維多利亞僅存的三個哥哥姐姐。從盧傑進入內室的那一刻開始,這三人的眼神便透1ou出一股深深的厭惡與疑懼。


    除了薩默爾這.位返老還童的帝國宰相,古蒙帝**界的雙壁――大元帥克林斯曼和大將軍比埃爾霍夫也在場。這兩人和貝肯鮑爾陛下一樣,都屬於血統純正的古蒙北地人:身材高大,金碧眼,皮膚白皙。隻不過克裏斯曼的模樣更帥氣些,比埃爾霍夫看上去則更粗獷。這兩人都是身著黑甲,帶著兵器守護在貝肯鮑爾身邊。也不知道他們在這裏是和貝肯鮑爾商議軍國大事,還是被臨時招來防備盧傑玩刺殺。


    從進入內室的那一刻開始,盧傑便下意識地抬手掩著鼻子,不為其他,內室邊上的幾座香料熏爐內,正飄出濃濃的曼陀羅花香,熏得盧傑有點頭暈。


    “哎呀……貝肯鮑爾他平時就在嗅焚燒後的曼陀羅花瓣散出的香氣,難怪‘精神’這麽好……不過這樣會不會對治療造成什麽妨礙?萬一那些蠱蟲已經習慣了過濃的香氣,不肯從經脈深處滾出來怎麽辦?”盧傑一時間想得出神,居然就愣愣地站在那兒起了呆,連個禮都沒有。(.好看的小說)


    “哪來的野小子?見了皇帝陛下還不下跪!”大皇女勞拉那尖利的叫聲嚇了盧傑一大跳,這個女人和維多利亞的模樣有些相似,特別是頭,都是火一般的紅色,她緊皺著眉頭,頤指氣使地衝著盧傑叫著,那張臉上的粉底就撲騰騰地往下掉,像是下起了一場小雪。


    “哈哈哈,勞拉,這種小事不必計較。”貝肯鮑爾從小便被先皇丟進軍隊裏摸爬滾打,脾氣比較直爽,也不怎麽擺架子,再加上盧傑現在掌握著他的性命,他不敢也不能和盧傑在這些旁枝末節的禮數上糾纏太多。


    “盧傑,你的事情,朕已經聽薩默爾宰相……還有你的老師艾德拉倫說過了。好小子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成就,可比朕當年強多嘍~”貝肯鮑爾豪爽地大笑著,可話剛說了一半,臉色忽得一沉,動作跟著一滯,緊接著他又滿臉痛苦地捂著心口和小腹一個勁地叫痛。


    “唔唔唔……”貝肯鮑爾痛得額頭上一個勁地冒冷汗,兩隻大手上青筋畢1ou,又深深地摳進了肉裏。


    盧傑下意識地就要上前去看,卻隻聽得一聲“大膽”,大將軍比埃爾霍夫已經好似一座小山般堵在了他的麵前,橫眉怒目地掰弄著手裏的黃金戰錘,“陛下不令,閑雜人等不得kao近!”


    盧傑很順從地停住了腳步,反正他清楚貝肯鮑爾還沒到該死的時候,他可不介意讓貝肯鮑爾多疼幾天。


    貝肯鮑爾痛得在床上翻滾了老半天,這才緩過氣來,有些痛苦地問道:“這段時間,這痛勁作的頻率越來越高了……盧傑啊,你現的那什麽寄生蟲,到底是哪兒來的?怎麽就隻盯著咱們古蒙皇室呢?而且朕的病情和其他人好像不同啊?而既然這寄生蟲隻存在於古蒙皇室中,你又是怎麽得知我們的病因,又是如何找到治療方法的?”


    “這老頭不傻啊。”盧傑在心底感歎道,不過,對於貝肯鮑爾的質疑,盧傑也早已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盧傑衝著貝肯鮑爾拱了拱手,一臉恨恨地說道:“就在前一段時間,我在做一個傭兵任務時,偶遇上了幾個墮落者。我幹掉了他們,但也從他們隨身攜帶的幾封信件中,得知墮落者正在策劃一個大陰謀!”


    “古蒙帝國是墮落者南下的最大障礙,所以,墮落者們研究了一種針對古蒙皇室血脈的寄生蟲,想要將古蒙皇室徹底抹殺。說來也巧,紫百合親王進貢的那批新品種紫百合的花香,恰好能夠抑製那些寄生蟲的生長。所以……皇室成員死亡的順序,實際上是按照他們家中新品種紫百合的多寡來決定的!”盧傑正說著,就瞧見三位皇子皇女心急火燎地唿喚著侍從,命令侍從們趕緊去收集已故皇室成員家中的“新品種紫百合”。


    “等等……”貝肯鮑爾攢著眉頭,又問道:“朕的症狀和那些死者的情況不同啊,朕可是從好久之前就開始感到內髒疼痛了。你確定朕的情況不是因為修煉狂獅鬥氣出了岔子?”


    盧傑一拍手,說道:“陛下您這可就說到點子上去了。這帝國皇室中,除了您的鬥氣修煉到了黑徽水準,其他的皇子皇孫的修為貌似都不高吧?好像也就維多利亞修煉到了藍徽水準,其他人能有青徽就不錯了。正是您體內的鬥氣深厚,寄生蟲每深入您體內一分,就要和您體內的鬥氣生衝突,所以您才感到疼痛。而等普通人察覺到疼痛的時候,他們的內髒的大腦都已經被完全破壞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貝肯鮑爾沉著臉想了一會,又好奇地問道:“你怎麽就能肯定,你的‘三昧真火’能除掉那些寄生蟲?另外……你給‘六芒星’施的返老還童法術,又是怎麽迴事?不然他們的魔力怎麽都消失了?”


    盧傑估摸著貝肯鮑爾已經被他忽悠地差不多了,幹脆將大話說到底,他拍著胸脯說道,“‘三昧真火’玄妙得很,能夠徹底淨化人體,可不僅僅是針對您體內的寄生蟲。說實話,其實最初我也沒底,不過我在維多利亞身上實驗了一把,效果您應該也知道。至於那返老還童的奧秘嘛……我不太好透1ou。不過,您得知道,世界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您的身體迴到了少年時期的狀態,那麽修為自然也倒退到少年時期的狀態了。你若是選擇重返青春,那麽自然就要失去你用青春換來的成就。神可是很公平的。”


    盧傑這一通半真半假的話,總算把貝肯鮑爾給說服了。他猶豫著說道:“盧傑,朕暫時還沒有想好,現在要不要拋棄黑徽的修為重返青春,不過嘛……二三十年內,朕肯定還是要用到你的。你還是先給朕……還有朕的兒女們治病吧。若你治得好……朕封你做伯爵!”


    “謝陛下……”盧傑對於爵位沒啥興趣,他現在隻想早點治好貝肯鮑爾,斷了那幫子墮落著的念想。


    “陛下……此人來路不正,又是亡靈法師……天知道他會不會是墮落者的刺客!”比埃爾霍夫似乎還不打算給盧傑讓路,他轉過身子,故意用脊背頂著盧傑,又大義凜然地說道:“臣建議,陛下可以讓這小子當場演示一下,先給三位皇子皇女祛除寄生蟲,若他的法子當真有用,再給陛下治療不遲!”


    貝肯鮑爾皺了皺眉頭,又扶著床沿說道:“朕現在已經病成這樣了,墮落者還有必要再派刺客過來嘛?盧傑,你趕緊過來,先給朕看病!”


    盧傑瞧見,三位皇子皇女的臉上,這會兒居然1ou出了些許失望的神情!


    盧傑他雖然沒經曆過什麽政治鬥爭,可他也不笨,他從來不忌憚以最惡毒的角度去揣測旁人的內心,他估摸著那三位皇子皇女是這麽想的:


    若盧傑先治療貝肯鮑爾,再治療那三人,那麽貝肯鮑爾現階段肯定是死不了了,維多利亞也會重新得到貝肯鮑爾的信任。而聽貝肯鮑爾先前的語氣,就算貝肯鮑爾暫時不打算返老還童,但等他再老一些,肯定還是要盧傑給他施加秘法,返老還童,再做上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的皇帝!


    這麽一來,除非貝肯鮑爾有一天當皇帝當膩了,他們這輩子恐怕都被皇位絕緣了。


    而若是盧傑先治療這三人,他們完全可以串通起來,等盧傑祛除掉他們體內的寄生蟲後,就耍賴誣陷盧傑是江湖騙子,畢竟除了盧傑,誰也不能確定誰體內有什麽寄生蟲。這麽一來,維多利亞肯定是要因為盧傑而吃大虧,而貝肯鮑爾撐不了太多時候就得上天堂去。


    若是如此,帝國皇位是肯定要落入這三人之手。至於這三人將來是搞“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的“輪換製”,還是將帝國一分為三大家一起做皇帝,甚至是事後三人再互相傾軋爭奪皇位……都已經不是盧傑所要考慮的了。


    卑鄙啊!無恥啊!齷齪啊!


    盧傑他自己都差點被自己的黑暗思想嚇到了……


    盧傑半蹲在貝肯鮑爾的床沿,衝著貝肯鮑爾笑了笑,徑直抓起了貝肯鮑爾的手,又將兩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脈搏上。


    “咦?你這看病的方法倒是有趣……”貝肯鮑爾還真沒見過這種瞧病的方式,他能夠感覺到,一絲詭異而神秘的魔力,正順著一種特殊的線路,探索著他軀體的每一個角落。盧傑他的確是有點兒本事。


    隻是,盧傑那凝重的神情讓貝肯鮑爾很是不安。盧傑就半眯著眼睛,並不是直視貝肯鮑爾,卻是眼神空洞地望著床邊的紗帳,他的眉頭緊緊攥著,嘴唇不時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最後,盧傑甚至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仿佛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那個……盧傑,朕的病情怎麽樣?能治嗎?”貝肯鮑爾也被盧傑那份緊張的情緒感染到了,又小心地問道。


    盧傑嘴裏隻是哼哼著,並沒有迴答貝肯鮑爾的問題。這會兒,他已經被貝肯鮑爾那糟糕的病情給難住了。


    因為盧傑現,和維多利亞的情況不同,由於長期生活在過度濃鬱的花香環境中,貝肯鮑爾體內的蠱蟲,不但適應了目前的環境,而且還時刻處在情的狀態中。


    貝肯鮑爾的經脈幾乎已經完全被蠱蟲和蟲卵堵塞住了,而且更加讓盧傑感到為難的是,由於蠱蟲數量過多,情的蠱蟲已經沒有太多地方繁衍了,便將大量蟲卵往貝肯鮑爾的經脈深處堆積!


    本來,1ou絲雅所教授的方法,是將蠱蟲從經脈深處引出來,再利用三昧真火的力量,“衝刷”病患者的經絡,將蠱蟲和蟲卵消滅。


    但是,且不說焚燒曼陀羅花瓣的香氣能不能再把蠱蟲都引出來,那些堆積在經脈深處的蟲卵,盧傑就沒辦法清除。畢竟三昧真火的力量是很霸道的,若強行侵入深層的經脈分支,人體的經脈根本承受不住那樣的衝擊!


    這就好像一場春雨可以滋潤農田,但是一場暴雨卻可能釀成水災一樣。任何事物,一旦過量,往往好處也變成壞處了!


    而且,在治療維多利亞的過程中,盧傑曾經現過於濃鬱的香氣也能觸蟲卵孵化,隻不過那時候蟲卵都在經脈表層,就算孵化了,那些蠱蟲也已經被一並除掉了。


    但對於貝肯鮑爾而言,若他體內堆積的蟲卵集體孵化,恐怕來不及盧傑用三昧真火,他的內髒和經脈便已經被亢奮的蠱蟲啃碎了!


    貝肯鮑爾已經病入膏肓了!


    1ou絲雅當真狡猾的很,她應該很清楚貝肯鮑爾和維多利亞病情的區別,但她就是故意誤導盧傑,而盧傑若是稍微疏忽大意一點,還按照治療維多利亞的方式去治療貝肯鮑爾,恐怕不僅僅是菊花不保,而是人頭落地!


    “1ou絲雅這個魔女還真是毒啊!半真半假的東西最難辨別,老子差點就著了她的道了!”盧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可現在的情況還真的讓他很為難了。


    盧傑大話都說出去了,現在反悔還真的有點下不來台。且不說貝肯鮑爾死後,古蒙內亂會便宜了藏在黑暗中的墮落者,維多利亞恐怕就要因此倒大黴,而且憑她的性格,是絕然不會選擇逃避……就算維多利亞不死,還撐到了登基上位,她又必將陷入與因斯坦尼亞的紛爭中,維多利亞和巴喬必將兵戎相見,這麽一來,盧傑所做的一切可都沒有了意義!


    要治!一定要治!再不濟,也要讓貝肯鮑爾吊住一口氣,能拖一天是一天!


    忽然,一個奇妙的念頭在盧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忽然想到,就算不能徹底治好貝肯鮑爾,那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將貝肯鮑爾的病情穩住?他沒本事治本,但有沒有治標的可能性?


    沉思了許久,盧傑終於下定了決心,冒一次險!


    “哎呀……”忽然,貝肯鮑爾覺得那隻被盧傑捏住的手腕傳來了一陣刺痛,像是被幾根針紮了,又像是觸到了細微的電流,不過,這種痛感隻維持了幾秒鍾又不見了。


    盧傑悵然若失地放開了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仿佛庸醫遇到了絕症病人,這讓貝肯鮑爾更加緊張了,他揣揣地問道:“盧傑,朕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朕……朕還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盧傑卻好似換了一張臉似的,眉開眼笑地說道:“陛下,我不是說過嗎?您的病情看似嚴重,其實反倒比那些處在潛伏期的病人要好些。您的壽命還長著呢。那些寄生蟲,我有辦法治。”


    “那就快動手吧!”貝肯鮑爾鬆了一口氣,他隻當盧傑剛才是考慮治療方案有些出神了。


    “呃……陛下,其實……”盧傑忽然咿唔了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您還是太著急了點。今天我剛給六位老先生施了返老還童的法術……我又不是專職的火係法師對吧?三昧真火的力量,我已經耗得差不多了……”


    貝肯鮑爾被盧傑這句話嚇得麵無血色,盧傑又趕緊解釋道:“陛下,放心吧,最多再過個三五天,待我重新積蓄三昧真火的力量,我肯定能幫您把病治好,而且您的身體肯定會比之前還要棒!”


    “三五天?究竟是三天還是五天?還是三天加五天?那可就是八天了……”貝肯鮑爾很無奈地歎道:“哎,我也是自討苦吃……現在還要再熬上三五天……盧傑,我……還有我的兒女們,三五天內死不了吧?”


    盧傑猶豫地看了三位惶恐的皇子皇女一眼,用並不是很肯定的語氣說道:“那個……陛下您肯定是沒問題……而幾位殿下……這幾天最好就住在陛下的寢宮內,在這種花香濃鬱的環境中,應該可以多撐幾天……”


    克林斯曼忽然站了出來,他那對鷹眼直勾勾地盯著盧傑,半是威脅半是勸告地說道:“盧傑,你該不會是打算先這麽拖著,用病痛來訛詐我們陛下吧?年輕人,做人可不要太貪心了……”


    “哼!我就說這小子是個江湖騙子!他這是看情況不對,想要找機會開溜了!”比埃爾霍夫甕聲甕氣地哼道,他就擎著戰錘攔在寢宮的出口,生怕盧傑逃跑。


    “盧傑,一個伯爵……不小了……要不,你說說你到底想要什麽?陛下的病體可禁不住拖啊。”薩默爾很清楚盧傑的本事,對盧傑有點怵,可出於對貝肯鮑爾的忠心,還是站了出來勸了兩句。


    三位皇子皇女這會兒都被盧傑這曖昧的態度唬住了,他們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都著急了。大皇子胡特更是急吼吼地叫道:“維多利亞!你想要的不就是維多利亞嘛!你和維多利亞的私情,我們都清楚……等你成了帝國伯爵,再向父皇請求將維多利亞嫁給你不就得了,有必要玩這種小心眼嗎?”


    “不不不……我是真的需要一點點準備時間。放心,你們都能活下來,而我也不奢求你們賜給我什麽。等我給陛下治好病,不用你們催,我立馬走人!”盧傑神色嚴峻地喝道,態度相當強硬。


    “呃……維多利亞年紀不小了,的確是該找個夫婿了……嗬嗬,盧傑啊,像你這樣的有為青年,我可是很欣賞的。我聽說你在科薩商業聯盟幹傭兵?這太浪費人才了!你還不如進宮廷法師團,做你導師艾德拉倫的副手……至於你的爵位嘛……伯爵的確是不怎麽適合一個帝國駙馬,侯爵還差不多……”貝肯鮑爾雖然看上去很粗獷一人,但好歹也是當了幾十年帝王,很懂得大丈夫能伸能屈的道理,雖然他這些許諾最後很有可能變成一柄血淋淋的屠刀,可聽起來還是誠意十足。


    隻是盧傑並不是想要坐地起價,他的眼界早已經不放在古蒙帝國這個小小的世界裏了,他依舊堅持要求拖延幾天,而貝肯鮑爾也不敢逼得太狠,終究還是同意盧傑休養幾天,再進宮為他治病……


    一出宮門口,盧傑便拉著正等他消息的巴拉克一起上了馬車,又扯著他的衣領,挨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道:“哥們,做好政變的準備吧!咱這迴可算是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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