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第一輪出現數場精彩的激鬥,藍徽晉級考試的第二輪比賽進行了大半都沒有出現什麽強強對話,也沒有出現什麽冷門,顯得有些波瀾不驚。


    古蒙帝國學院這邊,內斯塔、斯塔姆、代斯勒的表現都穩穩當當,各自的對手雖說都有點實力,但和他們還是有一點差距,兩人都早早晉級下一輪。


    其他幾所名校的學生表現也都不錯,大部分都順利晉級,隻有少部分年紀較小、被派來感受比賽氣氛的新人落敗。


    值得一提的是,艾薇兒再度享受了一把候補聖女的特殊待遇:她的對手再次被她那嬌柔聖潔的外表給蒙蔽,卻又做出了相當正確的選擇,棄權。盧傑也因此得到一點點啟,開始考慮:若自己碰到艾薇兒,幹脆也棄權罷了。


    大概是因為第二輪有些無聊的緣故吧,不少觀眾自中午飯點後就沒有迴到競技場,畢竟連著看幾十場一邊倒的比賽也沒什麽意思,倒是有些好事者根據第一輪晉級考生們的表現,製作了一些重點比賽日程表,也算是替公眾節省一點時間。


    維埃裏和亨利的比賽,並不在這張表單裏……


    盧傑倚在包廂的看台上,兩眼雖然盯著場內的比賽,但是思維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裏。他現在還有些想不通,“黑色十字架”組織到底有什麽底牌,能將這競技場內的所有人一網打盡。


    今天他還特意留意了另一名“黑色十字架”成員、泰森的同伴奧特曼,隻是也看不出什麽端倪。這位當初同樣被古蒙帝國學院退學的猥瑣男,如今也刻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再加上他的對手實力一般,他用相當普通的大眾招數和對手纏鬥了十幾分鍾,才“險勝”對手。


    盧傑隻要一想起前日泰森最後關頭使出的“魔裝束兵”,就不自覺地有些心悸……以及興奮,他能夠感受到泰森熾烈的殺意和澎湃的力量,以及那份深藏於泰森心底地黑暗魔性。


    隻是。暗係魔法雖然比亡靈魔法還要不受歡迎,但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指控,教廷一般也不會刻意為難“黑色十字架”這種民間組織,更不用提泰森憑著在競技場上堅忍不拔的表現贏得了不少人氣。


    盧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敵人,總不能因為自己做了一個怪夢,就隨隨便便說某個組織是邪教吧?更不用說盧傑身上的秘密隨便挑出一兩個。都能把盧傑綁上審判異端的火刑十字架。


    “哎盧傑胡思亂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僅僅出了一聲無奈地長歎。


    “哎幾乎是同時。維埃裏好似共鳴般也出了一聲長歎。再等一會。就輪到他和聖母院五劍客之、綽號“王者之劍”地羅薩皇子亨利對戰。麵對強敵。維埃裏幾乎比昨天還要緊張。一個勁地在包廂內踱來踱去。而且還是同手同腳。旁人開導他也好似耳聾般聽不進去。臉部表情僵硬得活像一塊鐵板。


    “盧傑。你也不勸勸維埃裏?他這樣子可是鐵定輸了!他第一輪表現也是乏善可陳。這一輪再這麽緊張。可別指望贏一枚藍徽了。”巴喬湊過去拍了拍盧傑地肩膀。但是盧傑迴頭看了看惶惶不可終日地維埃裏。卻隻是露出了一臉釋然地微笑。


    “維埃裏。我精神上絕對支持你!”盧傑衝著維埃裏笑了笑。也不管維埃裏還是滿臉呆滯地轉圈圈。便繼續呆去了。


    巴喬用頗為玩味地眼神看了看盧傑。又看看正盯著盧傑神色恍惚地維多利亞。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再聯係到昨日盧傑和維多利亞兩人出去約會到晚上才迴來。頓時明白了什麽。他看盧傑地眼神中居然多了一份憐憫。


    這是為朋友注定失去地感情而悲哀。


    “那個,盧傑,你知道嗎?等一會兒和維埃裏對戰的亨利,就是那個羅薩皇子,其實他和維多利亞……”巴喬話到嘴邊,還是不忍說出來,生怕打擊得盧傑這個人才心灰意冷自尋短見。至於維多利亞……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有婚約是吧?”盧傑隨口應了一句,又滿臉不屑地“切”了一聲,忽然走起身來走到維埃裏麵前,猛地一拳打在維埃裏臉上。


    維埃裏“嗷”了一聲,捂著紅腫地鼻子驚愕地喊道:“盧傑,你幹嘛打我啊!”


    盧傑皺著眉頭,眼神看上去相當不爽,他拍著維埃裏那光鮮的炎狼戰甲,怒喝道:“維埃裏。老子送你東西、讓骷髏兵做你的陪練。不是讓你來輸地!我現在……命令你!等會遇到亨利後,什麽都別管。就給我往死裏打!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他是誰來!打死活該,打殘也行,再不濟也給老子毀了他的終身性福!要是你做不到,老子不認你這個朋友!”


    盧傑這一番狠話撂下來,驚得包廂內眾人目瞪口呆,特別是維多利亞,她的少女心中更是泛起了一陣酸酸甜甜的悸動,雖然盧傑不是親自上陣,可如今給人的感覺卻是盧傑要為了心上人和情敵決鬥一般。


    至於維埃裏,他愣了半天後,忽然又露出了平常的那份憨態,他揮了揮祖傳戰斧,捏著拳頭,興奮地吼道:“盧傑,你說的對!什麽都別管,就把他往死裏打!哈哈哈哈……”


    盧傑也跟著大笑起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說出這一番話來,或者是因為心底的一絲醋意,或者是因為凱撒靈魂碎片的影響,又或者是因為盧傑純粹是心情不爽想稍微泄一下。


    “主人!您剛才可真有男子氣概!我要是妞早愛上您了!”小白在亡靈空間內激動地淚流滿麵,“可惜啊!那亨利估計是輪不到咱們來收拾了,不然咱們十三太保非要那小子好看!”


    盧傑這麽一鬧,包廂內地氣氛很快又活絡了起來,維埃裏這個當事人都不緊張了,其他人也就跟著輕鬆起來。


    “維埃裏,你別聽盧傑胡說!可不能把人往死裏打,人家可是皇子,真鬧出什麽國際糾紛……”但丁老成持重,可剛說了兩句。又覺得維埃裏的實力和亨利應該有點差距,便改口道:“維埃裏,你好像能自主狂化吧?狂戰士作戰,靠得就是一份狂勁和狠勁,等一會你盡快進入狂化狀態,猛打猛衝一陣子。把你的實力揮出來,至於勝敗,就看運氣了。”


    但丁說的還是很在理的,畢竟藍徽晉級考試更多是依據選手表現評分來核定藍徽資格,和那些純粹為了爭奪榮譽和金錢的正規比賽有所不同,維埃裏如今能不再緊張,上場後能展示出實力,那也就夠了。


    “明白了!我一開場就自主狂化,全力以赴。把亨利往死裏打!”


    維埃裏衝著但丁點點頭,他這個人比較一根筋,盧傑又是他最信任的朋友。所以他現在還把盧傑的戲言當了真,還就打算把亨利往死裏打,全然忘記了雙方的實力差距。


    有時候,人地心思單純點也是一種優點。


    “哈哈哈,維埃裏,這麽久沒變,你還是這麽彪悍啊?”包廂入口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隻見貝克漢姆衝著眾人招招手,“諸位。好久不見,你們想我嗎?”


    貝克漢姆的到來,讓眾人意外之餘都有些興奮,他們以前好歹也是朋友和同學,巴喬甚至還曾與貝克漢姆“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喲,小貝,今天你的表現一般啊,雖然贏了,但是你的招數總讓人感覺有氣無力似的。老實交代。是不是昨天晚上陪美女們**去了?”盧傑湊上前去,親熱地搭著貝克漢姆地肩膀,一臉猥瑣的笑容,“當初你做可是我們兩人的勝利宣言,可現在……為啥感覺就我一人成了全民公敵?我今天一路上可不知道挨了多少白眼啊。”


    “沒辦法,你太拉風了,招人嫉妒啊貝克漢姆捶了盧傑一拳,兩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貝克漢姆和盧傑地和解,出乎所有人地意料。盡管當初他們的翻臉也讓人莫名其妙。


    維多利亞地心情有些複雜。不過還是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便扭頭看比賽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這兩個曾為了她而打得死去活來地“好朋友”。


    本來盧傑還以為貝克漢姆對維多利亞已經死心了,可是當維多利亞露出那個美麗的笑容時,貝克漢姆臉上還是浮現出眾人熟悉的花癡表情。


    盧傑都和貝克漢姆和解了,眾人自然再沒有了其他顧及,一個個也跟著貝克漢姆噓寒問暖起來,但丁還湊上來問了問希班牙皇家學院地教學情況,估計是為帝國學院火係專業的教學吸取點經驗吧。


    “貝克漢姆,剛才盧傑說得還真對,你今天身子還真有點虛,走路有點飄,魔力也有點不足。”巴拉克的觀察力相當敏銳,手腳也有點不知輕重,忽然一把抓住貝克漢姆的衣領往下用力扯了扯,感覺倒像是要把貝克漢姆當場爆了菊。


    “嗨,貝克漢姆,你身上怎麽還掛著彩啊?”巴拉克又扯了幾下貝克漢姆的法袍,眾人居然看見了一些沾血的繃帶。


    “來來來!我先給你治療。看來過分偏科也不好,你們希班牙皇家學院連個會治療術的法師都沒有麽?”但丁嘟囔著,也不管手段算不算資敵,更不管貝克漢姆為何受傷,便給貝克漢姆施加起了一些醫療法術,眼神裏滿是關愛。


    在但丁的眼中,貝克漢姆不管怎樣都是他的學生。學生受傷了,做老師地肯定要想辦法幫忙治療,更不用說但丁本來就是個紅徽級別的光明**師,就算是你斷手斷腳都能給你接上,治療一點皮外傷不在話下。


    隨著一道道白光沒入貝克漢姆體內,貝克漢姆的臉色也紅潤了許多,他得意地哼起了不知哪來的小曲,和一幫子老朋友談天說地快活得很。


    盧傑皺著眉頭,嘴裏喃喃著“誰能夠讓貝克漢姆受傷?第一輪的特雷澤蓋雖然實力不錯,但似乎沒有傷到貝克漢姆啊……莫非是剛才的對手?那就更不對了,那會兒貝克漢姆應該已經受傷了了。”


    盧傑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他想起了貝克漢姆是個為女死為女亡的極品花花公子。那麽他完全有可能……去找亨利的麻煩!


    果然,貝克漢姆和眾人聊了一陣後,又湊到盧傑身旁咬耳朵,輕聲說道:“盧傑,亨利今天的狀態不好,維埃裏贏定了!哈哈哈。堂堂羅薩帝國皇子亨利,輸給一個毫無名氣地新人戰士,想想就讓人愉快啊……”


    盧傑打了個冷戰,貝克漢姆這廝夠陰險地,若是貝克漢姆在最後幾輪贏了亨利,也不算什麽,但若是亨利第二輪就輸給維埃裏,那樂子可就大了。


    “是亨利傷了你?難怪沒人幫你治,原來是你怕泄露消息啊!”盧傑摟著貝克漢姆。也跟著咬耳朵,這事情可不能滿世界宣傳,更不用說維埃裏正義感比較強。若是認為勝之不武不肯全力以赴那就糟糕了。


    隻是,盧傑和貝克漢姆現在的親密模樣實在有點曖昧了,雖然代斯勒和巴拉克兩人沒什麽感覺,可其他人總隱約看見空氣中有著片片玫瑰的花瓣在飄。


    “不是亨利傷了我,是五劍客聯手傷了我。他們五人聯手還真有點難纏!”貝克漢姆的話語中透著一股子豪氣,“虧得亨利一直沒落單,不然我還真會不小心下重手宰了他!”


    盧傑有點無語,貝克漢姆對維多利亞的癡心一片實在讓人欽佩以及同情,隻是貝克漢姆如今對情敵盧傑的親密又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盧傑……維多利亞想要地。不過是一份最後的迴憶,我不想讓她傷心,所以請你讓她開心點……”貝克漢姆地話一時間有些哽咽,“說實話,我真地很想殺了亨利,隻是我若殺了他,且不說希班牙和羅薩帝國會不會兵戎相見,羅薩帝國那麽多皇子,挑幾個政治聯姻的對象根本沒問題……”


    貝克漢姆對於政治地黑暗是相當了解的。這種政治聯姻根本不會考慮婚雙方的心情,沒準現在亨利也在為了自己心愛的某個女人而煩惱不已呢。而且,就算是沒了亨利,也阻止不了這一場大國間地交易。


    “啊,盧傑,若是當初那快樂的學院生活能夠永恆,那該多好啊。”貝克漢姆懶懶地將腦袋伏在盧傑的肩膀上,忽然又冒出一句,“盧傑。你比我想象得要壯實啊。肌肉居然有些鼓鼓地!怎麽練的?”


    盧傑此時心情也有些沉重,也倚著貝克漢姆隨口扯淡。待兩人忽然覺身後已經變得鴉雀無聲時,轉頭一看,卻見所有人都用一種溫暖而祝福的眼神看著他們。


    沉默了半天,代斯勒才打破了這份寂靜,他滿臉掛著純真的笑容,挽著巴拉克的胳臂,由衷地說道:“有這麽一個好兄弟,盧傑你真幸運。當然,我有了小巴,比你更幸運!”


    盧傑輕咳了幾聲,一把推開貝克漢姆,臉一板,衝著傻笑的維埃裏吼道:“維埃裏!這一場你必須贏!沒得商量!”……


    作為一名皇子,亨利的身上幾乎沒有半點天潢貴胄的氣質,因為,他的長相實在有點磕磣,甚至可以說長得很“魔幻”,且不說那黝黑地皮膚、略顯得粗糙的五官有點獸人的輪廓,就連他的腦袋也有些“修長”,給人感覺是剛生下來腦袋就被門縫夾了。


    平凡甚至可以說醜陋的外表,不算高的皇室繼承順位,讓亨利從小備受冷遇,也正因為如此,他並沒有染上太多壞習慣,並通過自己堅持不懈的努力與一點點天分,迅成為聖母院學院中的翹楚,贏得了“王者之劍”的稱號,如今在皇室中也算是一名冉冉升起地新星。


    不過,這位新星現在心情有些鬱悶,他實在搞不懂,那個希班牙小子為什麽要找他的麻煩。


    昨天他和一幫子兄弟們找了家不錯的酒館喝酒,碰到了落單的貝克漢姆。本來,亨利對貝克漢姆還抱有一種惺惺相惜的好感,還邀請他同坐。


    隻是,貝克漢姆喝了幾杯酒後。就開始酒瘋,嘴裏冒出了不少對聖母院學院不敬的話。亨利本著和為貴的原則,開始還打圓場,隻是貝克漢姆不知了什麽瘋,當場就翻了臉,還不知死活地拉著聖母院五劍客鑽進了後巷大打了一場。


    貝克漢姆從一開始就從氣勢上壓倒了五名對手。而講究騎士精神的羅薩人也不好意思一齊欺負個醉鬼,一個個打起來也都縮手縮腳,反倒被貝克漢姆壓著打了半天。


    結果是貝克漢姆最終寡不敵眾,被五人聯手製住,又倒地裝醉……考慮到政治影響和羅薩騎士地名聲,這件事情還是不了了之,亨利他們也不好意思打擊報複,隻能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雖然皮外傷已經治好,可是昨日貝克漢姆還是耗去了亨利不少體力。不過幸運地是。亨利知道他第二輪地對手不過是古蒙帝國學院的一名新人戰士,雖說算是特優生,不過晉級青徽也不久。實力高不到哪裏去。


    休息室內,亨利使勁拍了拍自己地臉頰,讓自己從怨念的沉思中醒來。


    “唿,這一次藍徽晉級考試,我一定要奪得頭名!讓父皇對我刮目相看,我要讓那些曾經看輕我地人知道,我亨利……是最強的王者之劍!”


    抱著遠大的理想和滿身的疲憊,亨利強打精神站在了競技場內,本來他還頗有點自信。隻是當他看見維埃裏那拉風的一身裝扮後,心裏便打起了鼓。


    雖然第一輪的時候,維埃裏已經換上的大部分裝備,可由於緊張的緣故,那些裝備幾乎沒有揮出什麽效力,甚至連魔力波動都沒有產生多少,隻是讓人覺得維埃裏穿得光鮮而已。


    不過今天就不同了,維埃裏現在沉下氣來,那些裝備感受到他自身鬥氣的運轉。自然也跟著煥出了光彩,亨利更是近距離感受到維埃裏那一身奢侈品散出來地強力元素波動,心裏忐忑不安。


    且不說那件炎狼戰甲吸引了多少武人羨慕的目光,就說那嵌入了十二枚青色狼眼石的青狼手鐲,就讓亨利徹底傻了眼。亨利雖然也穿著檔次很高地煉銀鎧甲、身上也多少帶了點魔法飾之類的玩意,可從來沒見過維埃裏這種一隻手鐲用上十二枚魔晶石的暴戶,更不用說那身炎狼戰甲頂部狼頭部分的兩隻碩大的炎晶之眼,就算是那些一代宗師也不一定能輕易搞到。


    可是,眼下這些價值不菲的好東西卻穿在了一位出身貧賤的青徽新人身上!這種巨大的反差造成的震撼無異於看見乞丐戴上了皇冠。


    “你……那身裝備在哪裏搞到地?買的?”亨利皺了皺眉頭。趁著裁判還沒有讓兩人做戰鬥準備。便開口問道。


    維埃裏正輕輕揮著戰斧活動身體,相比於其他裝備。維埃裏手裏那柄祖傳戰斧卻顯有些普通,他一聽亨利問,也厚道地笑著迴道:“不是買的,是我好朋友送我的。”


    “好朋友?是巴喬麽?”亨利認識巴喬,知道巴喬為了招攬人才絕對不惜血本,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性,而同時也認定維埃裏是巴喬招攬的青年俊傑,實力絕對不俗。


    “不是不是,是盧傑……就是那個黑色死神給我的,材料是他自己湊的,然後又交給煉金係的羅賓學長和兩位黑鐵矮人打造的,沒花錢。”維埃裏得意地說道,“不過,我這身裝備還比不上盧傑他手下地骷髏兵呢!亨利心中更加震撼了,他在第一輪比賽的時候,見識過“黑色死神”的實力,可根據他收集到的情報,盧傑不過是個孤兒而已,雖然貌似和地精商人合作,靠著販賣魔法象棋賺了不少錢,可也不至於到了拿極品裝備丟給骷髏兵玷汙的地步。


    想到盧傑是個“邪惡殘忍”的亡靈法師,亨利心中一顫,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盧傑會不會是墮落者?如果盧傑背後的勢力是冥者之都,那麽有這樣的財力也是說得通地。


    亨利地麵色不由得變得凝重起來,他從腰間拔出一柄雕刻著天使羽翼、散著微微金光的寶劍,那柄寶劍周身散著強烈地神聖光芒,劍鞘上似乎還刻著金色十字架地符號,應該是教廷打造的高檔貨。


    “盧傑!我的聖王之劍必將斬斷你心中的邪惡!”亨利不屑地哼了一聲。眼神愈加淩厲。


    “那個……”大概是亨利哼得太大聲了點,維埃裏聽了後,居然還很認真的說道:“對不起,估計你是不能和盧傑交手了,因為……他說我必須把你打敗!”


    “他對自己的爪牙還真有自信啊!”亨利笑得有些陰森。


    維埃裏陽光燦爛地笑,“我是他地朋友。不是爪牙。”


    隨著光膜防護壁的封閉,裁判立刻下達了比賽開始的口令,而亨利也將長劍高舉,周身散出強烈的神聖鬥氣,口中還喊道:“今天,我亨利來到這裏!是為了爭奪榮耀,更為了播灑羅薩帝國的榮光……”


    亨利這是在做戰鬥宣言。


    在巴倫大陸的戰爭中,雙方指揮官往往會臨場說一些宣言振奮士氣,算是個不成文的習俗。而騎士精神泛濫的羅薩帝國。對此一直相當看重,幾乎每戰前都要來一段,還不帶重樣的。甚至還有學者將羅薩帝國千百年戰爭史中地幾萬段戰鬥宣言整理成書。供大陸各國將領參考,甚至有些軍校還專門設有課程,讓學生研究如何根據戰場的不同情況臨場揮做戰鬥宣言演講。


    一般而言,就算是生死決鬥,雙方也會容忍對手講完一段段縟長的戰鬥宣言,這也算是一種風俗。


    若是在平時,維埃裏肯定會笑嗬嗬地聽完,隻是這一迴不一樣了。


    維埃裏聽從但丁地指導,裁判一說開始。他就忙不迭地進入了自主狂化階段,那顆本來就不靈光的腦袋裏此時隻剩下了要打敗亨利的念頭,在狂化和一身好東西的作用下,維埃裏就好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又像是一隻迅猛的獵豹,口中出如同野獸般的怒吼聲,瘋似地衝向了亨利。


    “你先等我說完!”亨利又氣又惱,“你不講規矩!”


    亨利憤怒歸憤怒,可並沒有慌了手腳。卻見他兩腳帶風,迅後退幾步,手中的長劍一卷,伴隨著幾道旋風般的氣勁,頓時將維埃裏地戰斧順勢推到了一邊。看情形,亨利對於風係的一些輔助法術也有點研究。


    亨利這輕巧的一撥,維埃裏便門戶大開,亨利也順手揮劍撩了過去,可那柄聖王之劍剛剛接觸到炎狼戰甲。兩隻“狼眼”一閃。維埃裏渾身居然猛地冒出了火來,竟將聖王之劍的光輝都壓倒了幾分。更逼得亨利連連後退,頗為狼狽。


    “切!不過是靠著裝備厲害罷了!”亨利咒罵了一聲,而維埃裏也再次以不尋常的度撲了過來。


    維埃裏瘋狂地揮舞著戰斧,亨利隻覺得耳邊風聲唿唿作響,眼前這頭蠻牛看上去是在猛衝猛打,但實際上他的戰斧使得卻相當有章法,帶著很深的軍用斧法烙印,而他的步法也相當飄忽詭異,完全不同於普通狂戰士那樣的雜亂無章。


    不過,亨利地身法也是相當迅捷,甚至趕上了一些風係魔戰士。他靈巧地閃避著維埃裏的戰斧,靠著不錯的劍技化解了維埃裏一次又一次進攻,臉上神情從容不迫。


    “雖然底子不錯,但是這家夥更適合去戰場廝殺,而不是和強者單挑。就讓我慢慢消耗這家夥的體力,狂化……總會有個極限吧?”亨利輕笑了一聲,看維埃裏的眼神倒也帶了幾分欣賞。


    觀眾席上不停地掀起陣陣唿聲,大部分人隻看到兩團模糊的影子在場上亂竄,不時出幾聲清脆的金石交錯聲和維埃裏的怒吼聲,倒也相當振奮人心。


    “這個亨利倒也聰明,知道自己體力不濟,便打算用戰術拖垮維埃裏的體力。”盧傑玩味地看著場內,又衝著滿麵擔心地眾人笑道:“別人我不清楚,不過維埃裏那家夥我再清楚不過了,亨利耗不過他地。”


    正如盧傑所說,亨利的心情終於不再輕鬆。因為十五分鍾過去了,他自己地雙腿已經開始酸,度略有下降。眼前的維埃裏卻依舊保持著那狂風暴雨般的進攻節奏。


    亨利地度略有下降,那麽他成功閃躲的次數也就跟著下降,被逼用劍硬抗戰斧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維埃裏鬥氣水平不算高,可是那身蠻力簡直無人能比,更不用狂化後的維埃裏力氣更甚,亨利每一次揮劍硬拚。都被劍身上傳來的力道震得虎口麻,甚至手腕也跟著軟。


    “再堅持一會!就算是藍徽的狂戰士,也頂多堅持狂化二十分鍾,等他狂化效果過了,就是他輸地時候了!”亨利在心底給自己暗暗打氣,隻是那份疲憊感如同夢魘般悄悄鑽入了他的心裏,連帶著他的手腳身體都跟著麻木了起來。


    亨利氣喘籲籲地拖著仿佛灌了鉛的雙腿,努力地和眼前這個瘋子糾纏著,隻是當他看見維埃裏那清澈的雙眼時。整個人忽然愣了一下。


    維埃裏的狂化效果早就過了!他純粹是靠著自身的體力堅持著進攻。雖然維埃裏也累得滿頭大汗,可他依舊一臉的興奮,手裏的力道絲毫不減!


    也就是這麽一愣神。維埃裏終於將亨利逼入了死角,忽地高舉戰斧朝著亨利劈去,口中更是一聲振聾聵地怒號


    “為了羅薩帝國的榮耀,拚了!”亨利畢竟不是凡人,他趕緊將全身的鬥氣都注入聖王之劍,劍身頓時金光大作,強烈地神聖氣息和王者之氣跟著籠罩了亨利,這一迴,沒有半點花巧。亨利是硬碰硬地揮起一劍,誓要將那柄不起眼的粗糙戰斧斬成兩段!


    “咣當”!


    亨利自信地看見那柄戰斧的斧身呈現出一條條裂紋,戰斧在那銳利劍氣的摧殘下,飛出了塊塊黝黑的金屬碎片……


    “喝啊!”維埃裏又是一聲大吼,根本不管戰斧被摧殘成什麽模樣,隻是自顧自地繼續下劈這個動作。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在競技場內響起,由於金光耀眼的緣故,沒人看清到底生了什麽,可是眾人都聽清了。那是亨利的慘叫聲。


    當金光散去,吸引到眾人目光的,不是倒在地上呻吟地亨利,卻是維埃裏手中的那柄戰斧!


    從地上那四散的金屬碎片看,那應該還是維埃裏的祖傳戰斧,不過被擊碎了一層“外皮”,除了尺寸小了點,模樣也有些變了。


    原本好似被抹了一層棕油的斧身,如今雖說依舊是黑色。卻又透著一絲血色的氤氳。光滑得都能映出人影來。原本位於手柄處的獸頭,在被剝離了一層偽裝後。卻露出了一隻完整的魔獸圖騰。


    伴著一陣驚唿聲,盧傑分明看見斧麵上居然露出了一隻活生生的獸眼,正打量著四周,就連那隻野獸圖騰地眼睛部位,也閃爍起了絲絲兇光。


    “末日戰斧!”盧傑好歹擁有著法拉利的大部分記憶,一下子就認出了那隻戰斧的真麵目。


    末日戰斧,據說曾是上古獸皇坎帕斯使用的神兵,這位獸皇曾率領著強悍的獸人武士縱橫大陸,不論是亡靈、魔族、精靈、矮人還是人類,都不敢與其爭鋒,而獸人大帝國也進入了黃金時期。


    隻是,坎帕斯死後,獸人大帝國分裂,不知有多少覬覦獸皇力量的人為了末日戰斧鬥得頭破血流,而這柄神兵利器也累得無數英雄國破家亡。而在一千餘年前,某位教皇在得到末日戰斧後,用盡無數方法都不能將其銷毀,最終選擇了將其封印。隨著時代的動蕩,這柄被封印的戰斧也終於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戰斧上那隻似狼似虎又似熊地魔獸,則是獸族神話中坎帕斯地神獸形態原型。當年的法拉利和獸人軍隊交過手,認得這種圖騰。隻是如今地獸族不但國破家亡,連自己的文化都快要丟光了,大陸上估計都沒幾個人能認出那是戰神的圖騰了。


    盧傑還記得,那柄戰斧的末端最初有一個空著的橄欖形凹槽,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當年末日戰斧被人用鐵水澆鑄、裹上了一層鐵皮後,應該又被嵌入了一枚神聖寶石,這才能逐漸消磨末日戰斧的煞氣。


    不過,千年之後,那枚寶石估計早以被人挖下來換了錢財,而末日戰斧由於煞氣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更被鐵皮所包裹,才沒有顯露猙獰,隻是偶爾會幫助維埃裏進入到自主狂化狀態。


    而如今徹底掙脫了封印的末日戰斧……貌似也強不到哪裏去,除了鋒利堅硬外,似乎也沒什麽太多的魔力存在,就連那隻可怕的獸眼,在眨巴了幾下後,也慢慢地閉上了……


    “本場比賽,古蒙帝國學院戰士維埃裏獲勝……快來人!亨利皇子受傷了!”裁判迅宣布了比賽結果,而眾人這時才注意到,亨利的那身鎧甲的正麵已經被劈成了兩半,一道淺淺的血痕自亨利的胸口一直延伸到小腹,差點就傷到亨利臍下三寸的要害部位。


    亨利的傷其實不重,不過精神創傷似乎卻很嚴重。


    亨利的眼神空洞,一臉惶恐,直到被人抬走還沒有醒過神來,他嘴裏還不住地嘟囔著:“我沒有留力啊……那柄斧頭明明碎了啊……”


    對此,盧傑隻能深表遺憾……維埃裏咋就不再往下劈幾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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