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斤赤方才當了崆峒上下的麵,說我師父投了萬馬堂。(..tw無彈窗廣告)”


    行雲看了看唐逸,隨即又搖頭道:“那馬斤赤雖然信誓旦旦,說來年春天,嵩山之盟再開,他必會帶了我師父前來,不過未見到師父之前,我是絕不會信的,以我師父的為人,怎也不會投那群惡賊。”


    嵩山之盟於四年前開過,明年正是召開之時,隻不過這嵩山如今分了東西,太室有萬劍宗,少室有少林,這場武林盛會要在那裏舉行,卻是個難題,隻界到如今都還未定下來。


    當然,這些唐逸都還不知道,而且他如今也沒有那興趣去了解,少年現在隻知他唯一的所持已經失去!


    “那馬斤赤為什麽會在這時說出來?”


    唐逸心下翻騰,畢竟他自大漠迴轉後,這消息還沒有流傳出來,如果那馬斤赤真要有心散播,哪會等到如今?更何況行雲此番上山應是偶然,那萬馬堂也未想到行雲會來,否則也不會一場惡戰卻草草收場。


    常沁詩當時並沒在場,此刻聞言,先是一奇,隨即安慰道:“那些馬匪無惡不做,說的話怎能算數?想來不過是想敗壞雲哥哥的聲譽罷了,雲哥哥可莫要往心裏去。”


    行雲微微一笑道:“沁詩且放心,我這聲譽,他要敗壞,便由了他去。隻要我行正做端,世人自不會理那謠言,否則隻能說是我哪裏做的差了,才惹人懷疑。(..tw無彈窗廣告)”


    頓了一頓,行雲轉頭問道:“唐公子,你在月前就已經得到這消息?”


    唐逸點頭道:“兩月前出關,未走半月就遇到那馬斤赤,所以我得到消息可說不隻一月,怎也有一個半月之久。”


    行雲點了點頭,隨即展顏一笑道:“行雲多謝唐兄弟為我保密。”


    常沁詩聞言,忽是一醒。眼前這少年早便知道了這消息,如此重大的密聞,隻要他透露半分,且不論世人相信與否,都必會席卷整個武林!可隻到如今,還要等到那馬斤赤親自來說,顯然是這唐逸口下留情了。


    雖然還不知道這少年的來曆,不過常沁詩卻覺得眼前這少年有些可愛起來。


    隻不過唐逸聞言卻沒有任何欣喜之色,搖頭道:“馬匪之言本就令人難信,更何況我雖不是江湖中人,卻也聽說過行宗主的俠義,當年與我年紀仿佛,卻能義戰萬馬堂,救下肅州百姓,我又怎能去助馬匪敗壞行宗主的名聲?”


    唐逸這話說的正對常沁詩的心思,當下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所以那馬斤赤定是無中生有,還說什麽去嵩山之盟。也不想想,萬馬堂惡名昭彰,還敢去嵩山?不怕十大名門將他滅了麽?”


    說到這裏,常沁詩轉頭對唐逸笑道:“我雲哥哥可不隻是救了肅州一城,當年太原滿城百姓被那萬馬堂流寇威脅,也是雲哥哥將那匪首馬家兄弟殺了,保得太原一城百姓的平安。而那馬亭山、馬亭海正是馬斤赤的父親和叔叔,所以萬馬堂與雲哥哥不僅有毀派之恨,馬斤赤更與雲哥哥有殺父之仇。”


    聽那常沁詩沒口子的誇讚自己,行雲微笑道:“肅州太原那兩戰,可都有垣師兄相助的,卻非我一人之功。”


    常沁詩嬌笑道:“垣師兄自然也是好樣的,隻可惜華山派卻都不是好人,垣師兄這麽好的人竟然還冤枉他,讓他有師門卻不能迴。”


    唐逸聞言,心下一動,馮謙與他講到那肅州有兩位少年英俠,隻不過行雲的名字甚大,另外一位,馮謙卻是不知。如今聽來,那人卻是華山門下?竟也受了冤枉?一時念起自己的遭遇,唐逸不禁暗裏同情起那“垣師兄”來。


    常沁詩說罷,忽然道:“你是哪派的?此來崆峒就是為雲哥哥傳遞消息?”見唐逸推崇佩服行雲,常沁詩更是喜歡這個少年,當下關心起來。


    唐逸聞言,心下暗動,稍一措辭,搖頭道:“在下以前不是武林中人,更沒有門派。至於如今麽,卻不好說。”


    唐逸這麽一說,登時將常沁詩的興趣引了起來,歪了頭,好奇的打量著唐逸,奇道:“以前不是武林中人,可如今卻是,這還可以理解,半路入門的雖少,卻也不是沒有。但為什麽如今卻是不好說?莫非你入了邪派不成?”


    說著一笑,常沁詩大包大攬道:“就是入邪派也不怕,我看你的心地為人都不錯,隻要你有心出來,雲哥哥定會幫你,如果雲哥哥太忙,還有我!我崆峒派要保個人卻是不在話下!”


    唐逸聽著,心頭一熱,暗道這常沁詩的心腸卻好,自己如今有心利用於她,卻不知是不是錯了。可少年轉念一想,如今是自己唯一的脫身機會,權當將這常沁詩的好記下來,日後報了便是。


    行雲見唐逸在那猶豫,忽是微笑道:“我這一路倒是聽了些關於唐兄弟的傳聞,不過這人言不可盡信,我是深有體會。唐兄弟若是相信我,大可為自己辯解一番,如果這其中有什麽誤會,也可借機澄清,到時我當會去與常掌門為唐兄弟說項。”


    常沁詩聽的一頭霧水,奇道:“雲哥哥知道些什麽?”


    行雲搖頭道:“真相不明,我不做那傳謠之人,且先等唐兄弟講述一遍再說。”言罷看了看唐逸,等他迴答。


    常沁詩見行雲不肯說,心下越是好奇,也把眼來盯著唐逸。


    唐逸想了想,沒有迴答,反是道:“行宗主身為東盟之首,自然要以本盟為重,我如今與崆峒有大仇,說出來,反會讓宗主為難。”


    行雲聞言眉頭一皺,畢竟那外麵的傳言之中,並沒有唐氏死去一說,所以就算行雲隱約猜測到了唐逸怕被冤枉,但也沒有想到會是什麽大仇。可再看這少年的眼睛,卻不似有假。


    一旁的常沁詩不解道:“我崆峒派與你有什麽大仇?”


    唐逸聞言,又是念起母親死時的淒慘,心頭怒火不禁一起,沉聲道:“這問題大可去問那羅誌,問他在這一二月裏都做了什麽好事!”


    常沁詩一怔,不由得脫口道:“羅師兄被罰麵壁,我哪能問的了。”


    不過常沁詩話一出口,心下卻也覺出不對來,羅誌被罰,原因是經他保護的商隊死傷殆盡。可門下弟子對此番處罰卻多有疑惑,畢竟那馬斤赤的武功已晉魂級,羅誌哪是敵手?可說是非戰之過。更何況聽說那商隊裏出了內奸,羅誌就更顯的冤枉。


    尤其今日,看那馬斤赤都敢來崆峒山上撒野,更顯羅誌無過。既然無過,卻仍要處罰,那便說明其中自有原由,隻是不能公布於眾。


    “難道說羅師兄被罰與你有關?”


    常沁詩看著唐逸,眉頭一皺,心下疑惑頗多,猶豫道:“可那也不必將我崆峒派都怨了上,你有什麽委屈盡可說出來,我迴去與哥哥和爹爹說了,定會還你清白。”


    唐逸聞言,哈哈一笑,攤開雙手,自嘲道:“我便是被常天賜捉了來的,他會還我清白?”說到這裏,少年猛一起身,笑道:“唐逸多謝行宗主和常姑娘的好心,隻是你們要來助我,怕反會與朋友親人鬧的僵了,所以也莫要多問了。”


    言罷了,轉身便要離去,卻不料常沁詩忽然高聲道:“站住!你就是唐逸?我哥哥捉了你來?我哥哥為人正直,絕不會做絲毫壞事,我就不信你當真是被冤枉的!”


    唐逸聞言,腳下一停,沒有去看常沁詩,反是望向行雲,肅道:“如果我是被崆峒掌門冤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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