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頌桀速度極快的趕到了破廟附近,結果發現她們不見了,他循著迴程的路線往迴趕,路過十裏湖時,發現湖水因為大雨暴漲的厲害,而她的哈雷機車隨便丟在路邊,封頌桀的臉色一變,立刻朝著十裏亭跑去。


    雨勢極大,遮掩了視線,等到他跨入十裏亭後,“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最後的幾個字斷斷續續,詞不成句。


    目光收縮成了一條線,緊緊地看著那一幕,白未央坐在那裏,兩眼失神的抱著一個穿著西式大衣渾身沐浴在鮮血中的美麗婦人,婦人眼睛閉上似乎早已失去了唿吸。


    封頌桀的臉上一瞬間毫無血色,腳步重如千斤,一步步走上前,呢喃著:“我娘……”


    坐在那裏的白未央,因為抱著婦人,臉上也沾染了鮮血,她抬起頭,目光空洞麻木,聲音粗嘎的道:“你沒有找到李夢雲嗎?”


    封頌桀:“本來跟著,可是下了一場大雨,跟丟了。”


    白未央:“……”


    小南湛不發一語的走到封頌桀麵前,然後抱著他的腿,默默地落淚,封頌桀摸了摸他的頭,單膝跪地,將小南湛抱在了懷中。


    眼角的餘光看到母親仿佛睡著似的臉孔,這一刻的封頌桀,特別想哭,卻知道,自己必須堅強。


    封頌桀輕輕地將她拉過來抱在懷中,白未央沒有掙紮,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很是自責的道:“是我,是我不好,如果我有好好照顧小南湛,有好好地保護他,就不會被李夢雲有機可趁,是我不好……”


    封頌桀不忍心看到她這樣自責,“他是替小月牙被抓走了,他是你最得意的兒子。”


    白未央抬首,近乎咆哮的捶打著封頌桀的胸口,眼角迸射著淚花,聲音痛苦不堪:“可是娘死了,可是太太死了!!”


    封頌桀咬緊嘴唇一言不發,隻是抱著她默默地拍拍她的後背,目光望著吳素的屍體,神情崩的死緊。


    他也知道自己那個一直脾氣火爆卻性情極好的母親。


    死了。


    可是他卻不想責怪白未央,因為不是她的錯。


    是李夢雲。


    “她被李夢雲害死了。你為什麽不罵我!!你罵我吧,全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剛才換九爺的血時給娘稍微打個眼色,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白未央語無倫次的趴在封頌桀身上,哭的不能自己,“就不會……了……”


    封頌桀第一次見他的女孩哭成這樣,比那次在南安軍校時兩個人鬧矛盾哭的還厲害。


    他知道她和娘的感情,所以,怎麽可能責怪她。


    從小沒有母親關懷的女孩,在吳素身上得到的關愛讓她很珍惜。


    所以她比他還要傷心痛苦。他拙嘴笨舌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一隻手抱著小南湛,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不要自責。娘她不願意讓央央死,寧願代替你死,這是她的覺悟!”


    白未央知道,可是,可是……


    “可是我好恨啊!!”


    封頌桀抱著她,聽著外頭的大雨聲,一言不發,嘴角繃成了直線。


    李夢雲,我知道你還在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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