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嘎子的郎家川貴友生態園有限責任公司和飼料加工廠,成為他人生路上的兩條腿和重要舞台,為他贏得了巨大利益和社會聲譽。


    同時也為郎家川村民帶來了福祉,獲取了紅利,從而贏得了郎家川民心。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地多年風平浪靜的日子,這一年突然失去了往年的風采,而變得猙獰瘋狂起來。


    此時此刻,郎家川村的中藥材種植基地,果木繁茂,碩果累累,一派豐收景象。


    已經到了秋季收獲的季節。


    這時,老天像是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大發雷霆,暴跳如雷。


    整個天際都是黑壓壓的烏雲,炸雷轟鳴,雨如傾盆,一場浩劫立刻席卷了整個郎家川村,也席卷了鄂豫陝接壤的大部分地區。


    這場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要比當年菲春被秦有德“遣返”迴老家時,那一場雨還要大得多,而且持續時間更長。


    二鬼子門前的郎家川河水已經像是兇猛的野獸一樣,很快把川河兩岸的泥土衝刷了下去。


    二鬼子門前溝邊上的豬圈和已經閑置下來的馬鵬,都被河水洗劫一空。


    豬圈裏的三頭肥豬也被洪水吞噬得片甲不留。


    二鬼子本來手術還在恢複期,聽黃氏慌張的給他迴報情況後,他的情緒一下子糟糕透了。


    病情愈加嚴重起來。


    三嘎子已經整整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


    他實在無法入眠。


    大雨、暴雨、小雨,相互交織,互為銜接,一天、兩天、三天,老天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心急如焚,搖首頓足。在心裏默默祈禱老天趕快停下來吧。否則,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在雨水變小的時候,他和弟弟貴良,曾經三番五次地,撐一把雨傘,穿一身雨衣,穿一雙膠鞋,向南崗區、西崗區和北崗區查看洪水災情。


    這種行為是非常冒險的。


    因為整個山場和崗坡,如今都已經樹木成林,高大繁茂,還有到處鋪設的電纜和管道,梯田式的石頭地墊等等,老天一直雷鳴電閃,稍有不慎,就會被雷電擊中,或者被洪水衝走,被泥石流掩埋,隨時都會出現生命危險。


    可是,他這個負責人的人,怎麽可能安靜地坐在家裏呢?


    他每天都會在雨小的時候,跑到山場查看災情。


    這些中藥材眼看就要收獲了,這些果實眼看就要下樹了。


    還有山上養殖的很快就會出欄的五百多頭黑豬,八百多隻下蛋的柴雞……


    也就是說,這些即將變成財富的動植物,隨時都會變成肥皂泡影。


    他焦急萬分,心疼難忍。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沿著山上的溝穀看去,一簇簇成熟的中藥材和各種雜草植被成堆成群,塞滿了每一個河川;一棵棵掛滿了喜慶果實的果木樹枝,翻騰著咆哮著沿著山道河川,向山下兇猛地衝去。


    盡管櫻桃早已采摘,但是它的樹幹也難逃劫難,一棵棵粗大茂密的樹枝,也被洪水毫無情麵地洗劫一空。


    在河川裏還翻騰著,一個個被大水泡成大肚子的黑豬和柴雞。


    三嘎子早已經傷透了心。


    弟弟貴良除了陪他查看災情之外,更重要的任務就是,怕哥哥在這史無前例的劫難中,尋求短見。


    這場大雨一直下到第四天的傍晚才停下來。


    三嘎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他心裏清楚,這下可完了,損失已經大了去了。


    麵對災難他又該怎麽應對呢?


    經過幾天緊張的摸排,他心裏初步有了這樣的幾組數據。


    中藥材損失最為慘重,不包括鄰村農戶,僅僅郎家川村,大約就有多達近二千畝損失,這是最致命的打擊。


    每畝中藥材按照成本和收益八百元計算,僅僅這一項就會損失接近二百萬元。


    再加上果木樹四百多畝,黑豬八十多頭,柴雞三百多隻,恐怕至少又要損失一百多萬元。


    放下這些不說,由於大雨衝刷嚴重,直接造成了大麵積梯田損毀,水土流失嚴重,一場大雨失去了幾乎全部土地、植被和山場上的基礎設施。


    鋪設的運送山貨的公路,不同程度損壞,從西山區輸送過來的大部分地埋水管被破壞,梯田式石牆大部分被衝垮。


    以上損失已經無法估算,簡直太慘了。


    重建家園,任重道遠。


    原本順風順水的三嘎子,一下子陷入了無限的痛苦之中。


    他經不過這種無情打擊,身心再次被嚴酷的現實擊垮。m.Ъimilou


    他很快被弟弟貴良,送往縣醫院住院治療。


    他住進醫院,整個郎家川村山場,卻失去了往年的繁榮景象,留下來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一派慘淡的世界!


    醫院裏人來人往,前來看望三嘎子的人接連不斷。


    村支書帶著鎮幹部來了……


    村裏的鄉親們來了一波又一波……


    縣裏農林局、水務局、民政局、宣傳部、扶貧辦、婦聯、殘聯等部門的領導來了……


    拉皂夫婦開車和菲春一起來了,他們是趕在雨後迴家看望二鬼子的。


    二鬼子自從大雨過後,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


    他已經不能吃東西了,現在已經沒有了人形,瘦得像是一根幹巴的樹枝擺放在床上一樣,眼睛幾乎成了下陷的水井,看不到半點眼神來。


    黃氏在大雨停下來的第一時間裏,就已經向大兒子文芳,二兒子文菲,以及除了三妮子芳文之外的所有閨女打了電話。


    在二鬼子做完手術迴到老家之後,兩個兒子走了以後,他們幾個姊妹們就開始分工合作,輪流值班,伺候二鬼子老爹。


    這次下雨天,正趕上芳文值班。本來說好了每人值班三天,可是芳文趕上了大雨天氣,就隻好多待了一天。


    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爹的病情突然加重,她隻好繼續留在爹的身邊。


    拉皂夫婦和菲春在醫院裏待了不大功夫。


    菲春向拉皂匯報了她爹的病情加重了,需要及時趕迴老家探望,希望三嘎子不要氣餒。


    “三嘎子,你一定要頂得住,一定要戰勝自己。隻有當你戰勝自己的時候,才有可能去戰勝這次突如其來的洪水災難。”


    菲春在姐夫姐姐麵前不敢稱唿三嘎子為“秦哥”,就直唿其名道。


    “謝謝,謝謝你們大遠裏來看我。我沒事的,請你們隻管放心好了。我會好起來的。”


    三嘎子想掙紮著坐起來,被一旁的拉皂按下來。


    “三嘎子,你千萬不要忘記當年是怎麽創業的。你一定要繼續拿出當年創業的勇氣,把包袱變成動力,重建家園,重整旗鼓。我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呢!”


    菲春的話,越說越激動。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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