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薑在縣城長大,社會閱曆相當豐富,對於晨橋和二芹的把戲了如指掌。


    聽了他們一次談話,就知道他們是出來鬼混的一雙情種。於是她要精心策劃一場完全“沒有硝煙的戰爭。”


    她要讓晨橋和二芹的關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雖然她沒有直接和老宋接觸過,但是,一說起老宋當過幾年局長,現在又在書畫協會的濫竽充數,她立刻就會想到這個人是誰。


    盡管老宋沒有和她當過同事,但是,老宋年輕的時候,也在化肥廠幹過三四年的臨時工。


    所以化肥廠的同事,也不斷提起老宋在廠期間的趣事,這些她小薑是有所耳聞的。


    在小薑腦海裏一記憶著老宋過去的幾件趣事:


    據說老宋年輕的時候,也是非常好色的男人,和原配媳婦結婚以後,在廠裏臨時住宿,他媳婦很快了解到他的這個愛好。


    於是,經常留意他的去向。


    可是,多少個日夜過去了,她的跟蹤,也沒有發現他的蛛絲馬跡。


    媳婦有些納悶,老宋不是好色嗎?怎麽沒有發現他和情人約會呢?難道他的手段太高明,做得太隱秘嗎?


    有一天,她找到一個好朋友房間,還沒有進屋,就聽見裏麵講他老公的趣事。


    她剛聽了一句就臉紅了。


    原來在化肥廠洗澡的時候,有人幾次發現,她老公有一個自我安慰的習慣。


    為此媳婦聽了非常內疚。


    從此以後,除了老宋上夜班,其它晚上,媳婦都會勸老宋提前熄燈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說白了就是讓老宋鑽到被窩裏解饞,希望老宋以後能夠克服這種不良習慣。


    隻有這樣她才感覺心裏稍微寬慰一些,因為她誤解了老宋很長時間。


    有一次一個職工路過他們房間的時候,偶然聽到他們正在新歡,於是悄悄地叫了幾個年輕人來窗下偷聽。


    他們偷聽到他們的夫妻生活和別人相反,別人都是女人呻吟,而他們家總是男人呻吟。


    於是名聲一下子傳揚開來,全廠人都知道了老宋呻吟的故事。


    還有一次,是他們在棉花地裏的趣事。


    秋季裏,他們夫妻一邊摘棉花一邊挑逗,快要摘到地邊的時候,已經迫不及待想演戲了。


    怎麽辦呢?


    媳婦告訴他,最好躺下來進行,老宋看了看地麵上到處都是雜草野蟲,怕髒了媳婦的衣裳。


    他看了看不遠處墳地邊有一棵小柳樹,於是讓媳婦貓下腰雙手抓住這棵小樹,他在後麵開始攻擊。


    誰知道到了不能自拔的時候,突然間一用力,把媳婦撞在前麵的小樹上,樹枝也折斷了,結果把媳婦的臉上,前胸上都劃破了。:筆瞇樓


    他們的舉動,被正在高粱地幹活的鄉親看了一個正著。於是,他們夫婦好色的故事,又在鄉親們中間傳揚開來。


    後來他媳婦得了重病去世了,化肥廠的老職工們和他們村的鄉親們,都說是怨老宋和他媳婦太好色的緣故。


    小薑迴憶著老宋夫婦的趣事,不知不覺思想放鬆下來,精神狀態也好多了。


    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說老宋這個小媳婦,也繼承了老宋原配的好色傳統,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浪蕩娘們兒?


    是啊,她應該是一個浪蕩娘們兒,要不浪蕩怎麽會跑到這裏找野漢子呢?


    她想到職工們津津樂道的老宋舊事,心裏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她想到了晨橋。


    根據今天她聽到屋裏的動靜,知道晨橋也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雄風男士。


    盡管過去談過戀愛,但是,她終究還是沒有吃到晨橋的果實,她現在已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想要一次晨橋的衝動。


    老公和兒子走了以後,她第一次出現這種反應。


    奇怪了,怎麽見了一次崴腳的晨橋,會有這種反應呢?難道說自己還喜歡著晨橋不成?


    她忽然想起一位作家書裏說的:恨之有多深,愛之就有多深。


    難道說這些年來,自己對晨橋拋棄她的怨恨,原來就是一種濃濃的愛嗎?


    想到這裏,她渾身感覺不自在,蠟黃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久違的紅暈,幹渴的感情世界裏,也灑上了細雨般的濕潤。


    她冰凍的情感河流裏,又一次出現了暖流,而且,這種暖流越來越大,不斷融化河床裏麵的冰塊,匯聚成一條長長的江河。


    她發現冰凍多年的感情河床裏,似乎盛滿了融化的情水,她的感情奇跡般地突然之間複活了。


    這時,她對張晨橋的怨恨,似乎也減少了幾分。


    甚至感覺,能夠在這樣的暗夜裏遇見晨橋,就像遇見了一盞明燈。


    暗暗長夜突然間燈火通明起來,眼前的路好像更加清晰了。


    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個小時時間內,她的感情世界已經被顛覆。


    或者說,過去那種冷冰冰的感情似乎一直儲存在冰箱裏,此時此刻已經被拿出來,放在陽光下融化了,而且,被融化的情水在漸漸的升溫。


    於是,她的內心世界,開始了一次巨大調整——原來策劃陷害張晨橋的計劃幾乎已經破產,取而代之的是,她要爭取機會和張晨橋單獨見一麵,單獨接觸一次,了解一下張晨橋目前究竟是一個什麽狀態。


    她又想起了孫子兵法上講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看來幾千年的兵書戰法更適合愛情大戰。


    她要在愛情大戰中立於不敗之地,她要知己知彼,戰勝這個叫二芹的老宋的小媳婦。


    於是,她推翻了最初的設計,又一次開始了新的策劃。


    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讓張晨橋知道她就住在這裏。


    因為她還有繼續監督調查,他和老宋那個小媳婦的一舉一動。


    然後想辦法製造一次和張晨橋意外相遇的場景,再約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去交流,進一步摸一摸張晨橋的底細——一個是家庭婚姻底細,一個是個人感情底細。


    一旦了解到這兩個底細,她就會像下象棋那樣,繼續向下看上好幾個步驟,進而把他們“一網打盡”,讓張晨橋成為她的俘虜,束手就擒,最終“將軍”。


    她知道這條路並不好走,但是,她要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段,看一段,在瞬息萬變中隨機應變。


    她不能久坐在房間裏,她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躲起來,去觀察他們的最新動向,以便日後更好地對付他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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