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端起酒杯左右示意了一下,三嘎子和秦大友會意地舉起酒杯,三個酒杯立刻碰撞在一起。


    “幹杯!”.Ъimiξou


    “幹杯!”


    “幹杯!”


    三個人異口同聲,一飲而盡,幹了第一杯。


    菲春這次喝的是白酒,與上次跟她姊妹們喝的法國紅酒不同,酒力很大,一杯下去,菲春就感覺肚子裏熱乎乎的。


    並且很快又湧上來,衝得腦袋有些發昏。


    這時飯莊趙老板端著贈菜進來了,人也坐穩了。


    “二位大哥,剛才服務生講了,這位就是咱們飯莊的趙老板。謝謝老板厚愛,這道菜的確不錯,我非常喜歡。”


    菲春先向三嘎子和秦大友介紹了酒店趙老板,然後又指向秦大友。


    “這位就是咱們純譚市果脯加工廠銷售科的秦科長。我身邊這位和我是老鄉,飼料加工廠秦老板。”


    菲春向趙老板一一介紹了他們二位的身份。


    “趙老板經營有方,材質品相非常好,佩服佩服!”


    秦大友趕緊誇口道。見菲春介紹他們倆,他和三嘎子分別站立起來,向趙老板作揖還禮。


    “就是,就是,趙老板做生意很有講究,佩服之至!”


    三嘎子接著秦大友的話,繼續迎合道。


    “久仰久仰,各位領導辛苦!我這裏略備薄酒一杯,敬請各位領導賞臉。”


    趙老板這次變了戲法,不僅帶來了贈菜,而且還帶來了贈酒。


    “這是咱們純譚市本地的五糧液——純譚精釀,掛杯酒,窖藏十年。來來來,各位品嚐一下!”


    他介紹的時候,服務生已經給各位斟滿了酒。


    用本地的“五糧液”招待賓客,是純譚市最高的禮遇。


    足見趙老板做生意多麽用心。


    菲春是一個有心人,這裏的一點一滴,每一個細節她都佩服。


    然後留心記錄下來,日後再融會貫通,活學活用到自己經營的書店裏。


    其實,三嘎子這是第二次進這家飯莊,盡管沒有和菲春提起過,但是,他也非常留意趙老板的做法。


    他認為,自己可以向趙老板學習的東西很多很多。


    他之所以現在不告訴菲春,主要是因為菲春的書店剛剛起步,規模太小,管理剛剛起步,各方麵還不到學習趙老板的時候。


    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到時候肯定會提醒菲春的。


    他現在主要是參考趙老板的做法,在自己的經營範圍內先行一步,等摸索出來一套行之有效的經驗之後,正好菲春的書店生意也有了長足發展,到了那個時候,再結合書店實際,把自己相對比較成熟的經驗,再搬過來活學活用,用於指導書店有更大發展。


    “感謝趙老板盛情,我們三位一起敬趙老板一杯。來來來,幹杯!”


    其實,菲春感覺此時頭昏腦脹,禮節上已經到位了。


    沒成想一直搞推銷產品的秦大友,酒癮大發,再次提議和趙老板幹杯。


    這讓菲春有些意外,也有些為難。


    三嘎子也擔心菲春喝得多,更擔心她有不雅舉動,有失身份。


    但是,人家秦大友和他們是第一次喝酒,而且又是他們的房東,如果不能取悅於他,主要怕日後不好相處,所以,還是忍了忍端起了酒杯。


    菲春見三嘎子不說話,知道這杯酒該喝。


    她憋住氣一口喝了下去。


    “好樣的!郎老板好樣的!”


    不知道秦大友是有意試探菲春的酒量,還是另有想法,趙老板還沒有表態,他已經吹捧起來了。


    三嘎子和菲春相互傳遞了一個眼神,同時提高了警惕。


    “是啊,郎老板,巾幗英雄,女中豪傑啊!”


    秦大友話音剛落,趙老板就附和著開了腔,他們似乎建立了統一戰線。


    “不敢當!不敢當!羞煞我也!羞煞我也!”


    本來菲春已經喝了兩杯不同品類的酒,就已經暈乎,這次又勉強第三杯下肚,她的臉頰緋紅緋紅,說話也有些絮叨了。


    “領導們慢慢喝,鄙人告辭!”


    趙老板看他們酒過三巡,禮節已到,就起身離開雅間。


    “郎老板平時不愛喝酒,酒量有限,大哥,我替郎老板敬你一杯!”


    菲春已經喝了三杯,三嘎子知道,菲春再喝力不從心,他怕秦大友再請求與菲春喝酒,就主動給秦大友敬酒。


    “貴友兄弟,我看這樣不好吧?咱們三人一塊喝酒,應該公平才對呀。怎麽能丟下咱郎老板呢?”


    秦大友喝了酒,借著酒勁兒,大有灌醉菲春之意。


    三嘎子和秦大友在一塊喝酒少,了解不多,不知道秦大友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拒絕了怕影響日後,不拒絕又擔心菲春喝醉。


    秦大友此話一出,他的頭一下子懵了。


    他心裏暗暗想,莫非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銷售科長,也和晨橋一樣,是一個好色之徒?


    三嘎子從迴憶和他交往的細節上判斷,從搞推銷的職業角度推理,這種喝酒風格,應該和他的職業有關,他和晨橋完全不是一路人!


    借著酒興,三嘎子腦袋飛轉,感覺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有了這個思維基礎,三嘎子就改變了主意,放下了思想包袱,端起酒杯,示意菲春再堅持一下。


    “來,聽咱秦大哥的,咱們三人一塊幹杯!”


    菲春不知道三嘎子是怎麽想的,隻能朦朦朧朧的意會三嘎子是對的。


    菲春又一次憋住了氣,一口喝下去,幹了杯!


    “佩服之至!郎老板是我最敬佩的女人。不愧為巾幗豪傑!我服了,我服了!”


    聽了秦大友最後一句話,菲春和三嘎子又一次交換了眼神,尤其是菲春,對三嘎子的大膽決策,佩服的頂禮膜拜,五體投地。


    菲春本想在中午喝酒的時候,給三嘎子提一提預訂圖書不到位的事,判斷一下是渠道問題,還是另有隱情,沒想到喝酒如此意外,隻好另擇時機研究解決。


    其實,三嘎子今天過來,也打算商量這些問題,隻是苦於房東饞酒,不能太冷落了人家,因此隻好一拖再拖。


    秦大友喝完最後這杯酒,醉醺醺誇讚菲春之後,就昏昏欲睡,看樣子他喝到了峰值。


    於是讓服務生趕緊訂飯。


    果然,還沒有等到午餐上桌,秦大友已經趴在酒桌上睡著了。


    三嘎子和菲春借著酒興,相互傳遞了一個甜甜的愛意,然後,心有靈犀地對視而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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