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貴友嗎?請你明天八點前趕到派出所,不再通知!”


    菲春正在說話,三嘎子的手機突然響了。


    “你們的審訊有結果了嗎?”


    三嘎子接了電話,心裏非常激動,認為派出一定審訊出結果了,他隨口問了一句。


    他還想繼續說話,卻聽不到那邊的聲音,這時他才發現,對方早已經掛了電話。


    菲春在旁邊靜靜的聽著。


    她也在等對方電話裏說結果。誰知道她看到三嘎子一臉尷尬,正在看著菲春。


    三嘎子苦笑了一聲。


    “現在的民警,辦事就是利索,他根本不給你留下說話的空間。”


    他把手機仍在一旁,繼續和菲春討論圖書生意上的事。


    “時間不早了,菲春,你還是早點迴去吧,免得晨橋又責怪你!”


    三嘎子和菲春這些年來一直是鄰居,沒有少來往,菲春和晨橋的感情關係,他是非常清楚的。


    菲春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都牽動著他的心。菲春笑他則笑,菲春哭他則惱,菲春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菲春的煩惱就是他的煩惱。


    現在,他三嘎子對菲春夫婦已經了如指掌。


    他之所以能夠和菲春發展到現在這種親密關係,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做了鄰居,對菲春了解的更清楚。


    “不,貴友哥,現在我一點都不怕他!我和他早已經形同陌路,同床異夢了。這一點你還能不清楚嗎?嗬嗬!”


    菲春的言外之意,三嘎子又何嚐不懂呢?


    自從那一年夏天搬到新家,他和菲春做了鄰居以後,就開始關注起菲春來。


    因為是夏天,他就一直睡在房頂上。


    晨橋對她的好歹,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至今他還清楚地記得,他搬到新家以後不幾天,菲春遭遇晨橋虐待的情景。


    那一天深夜,月亮正好照在頭頂上,到處都是明亮的月光。


    三嘎子剛剛入睡,就被一陣尖叫驚醒。他立刻坐起來仔細傾聽,這個聲音來自何方。


    結果又一次發出尖叫聲,原來這聲音是從晨橋院裏傳來的,是菲春的尖叫聲。


    借著月光,他看到菲春隻穿了一件褲頭,光著身子從屋裏慌張地奪門而出,隨後晨橋也光著屁股追了出來。


    “你個浪逼,你給我迴來!”


    “就不!就不!你個王八蛋,混賬東西!”


    三嘎子知道這小兩口一定是在鬧別扭了。


    於是,悄悄坐起來,躲在菲春門前樹枝的陰影下麵,偷偷地觀察著他們的動靜。


    “你不迴來,是吧?”


    晨橋抓住菲春的頭發,把菲春惡狠狠地按在地上。


    “打死我也不迴去!”


    菲春非常堅決。


    這時,晨橋直接壓在菲春身上就要幹事。


    菲春不知從哪裏來的勁兒,一個鯉魚翻身,死死摟住她身邊的那棵棗樹不鬆手。


    晨橋站起來又從後麵抱住菲春的腰,用力向屋裏拖。


    “哎吆吆,哎吆吆!”


    三嘎子隻聽見菲春嘶聲裂肺的叫喊聲。


    原來晨橋看著菲春摟著棗樹不鬆手,他實在拖不動,就用嘴咬了她的手。


    菲春一陣疼痛,趕緊鬆了手,晨橋趁著菲春鬆手的機會,再次連拖帶抱,把菲春挪到了屋裏,菲春雙腳一直在踢騰著。


    緊接著屋裏傳來了叮叮當當的鬧騰聲。


    “不讓,就是不讓!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隨後又傳來菲春強嘴的聲音。


    “叫你不讓!我叫你不讓!”


    晨橋一邊叫著,一邊抽打著菲春。


    三嘎子在房頂上,已經忍無可忍了。


    他心中充滿了憤怒,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甚至想直接從房頂跳到菲春院子裏,把晨橋揍一個稀巴爛。


    原來是菲春拒絕晨橋夜間夫妻生活,晨橋一根筋強到底,幹不成就不行,於是矛盾越鬧越大。


    二人在屋裏僵持了一段時間後,菲春隻好出逃——三十六計走為上。


    可是,她哪裏是晨橋的對手,剛逃到院裏,就被兇狠的晨橋拖了迴去,他仍然堅持要接著幹。


    三嘎子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菲春是人家的老婆,晨橋想怎麽著就怎麽著,他三嘎子一個外人能幹涉人家的婚姻嗎?


    所以,他隻有看的份兒,隻能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那個菲春是別人嗎?那可是他的初戀情人啊!


    他能袖手旁觀嗎?


    現在的問題是,三更半夜的,你怎麽會知道人家小兩口鬧別扭呢?難道你去偷聽人家了不成?


    這不是小人作為嗎?


    三嘎子非常無奈,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他開始為菲春想以後的出路。


    自從第一次遇見這事之後,他更加關心起菲春來。


    白天裏有事沒事的,總愛去菲春家裏串門。


    每當晨橋不在家的時候,他都要給菲春買這買那的,他不希望看到菲春的苦惱,他不希望菲春不開心。


    他還特別利用有利時機,關照菲春,從菲春嘴裏得到更多的信息。


    再後來,他看到晨橋打了菲春之後,菲春就會去娘家。


    這時,他總會及時搶在她前麵把她截住,他會在半路上,問長問短,噓寒問暖。


    他趁機動員菲春去尋開心,去享受新生活,直到菲春同意。


    他就騎著摩托車,帶菲春到縣城逛大街,逛商店,看電影,下飯店,住旅館。


    有了第一次,菲春的膽量就更大了,隻要晨橋讓他不高興,她就哭著喊著去娘家。


    說是去娘家,其實每次都是跟三嘎子去縣城瀟灑。


    三嘎子想起這些往事,看了看菲春,盡管白天發生了這麽個事件,但是,他一見到菲春,就非常開心!


    “貴友哥,看你六神無主的樣子,你剛才想什麽了呀?”


    菲春睜大眼睛,看著舒心的三嘎子問道。


    “菲春妹,你知道我剛才想起了什麽嗎?”


    三嘎子有意這樣問。他要慢慢的“誘敵深入”。


    “是你派出所裏的事唄!”


    菲春直言道。


    此時,她的心思一直在白天發生了事上。


    “哈哈,錯了!你再猜!”


    三嘎子耐著性子繼續引導她。


    “那就是想圖書的事唄!”


    菲春看不是派出所的事,就直接把話題轉移到圖書生意上。


    “又錯了!”


    三嘎子笑嘻嘻的迴答。


    “我猜不著,不猜了!”.Ъimiξou


    菲春閃動著機靈的眼睛,看著昏暗燈光下的三嘎子。


    “我知道小妹這次猜不對。我想起搬家過來和你做鄰居的事了。”


    三嘎子看菲春實在猜不到,就直接說明了。


    “是嗎?那有啥可想的?”


    菲春聽三嘎子要提往事,紅了臉。


    “你真厲害!怎麽會隻穿著褲頭跑出來呀?”


    三嘎子仍然述說著過去。


    “就你壞!就你壞!光揭人家的短處嘛!不許你再提這些往事!”


    菲春舞動著小拳頭砸在三嘎子身上,開始撒起嬌來。


    “菲春妹子,我問你一句,你可要鄭重地迴答我!我的話錯了你千萬不要計較!”


    三嘎子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他真的好想早一天和菲春一起生活。


    “你說!說嘛!”


    菲春有些疑惑的說。


    “菲春妹子,你準備什麽時候嫁過來呀?”


    “不許胡說!”


    三嘎子雙臂將她抱得嚴嚴實實。


    把嘴貼在她耳邊:“我就要胡說!”


    “那,那要看你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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