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春的想法與三嘎子不謀而合。


    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就是,盡快結束菲春婚姻被動的局麵,這並不是說,隨時就可以和晨橋離婚,而是,盡最大的可能,減少與晨橋生活在一起的黑暗時光。


    相對於整日在家,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的菲春來說,那就是莫大的安慰和幸福。


    三嘎子的處境和菲春不同的是,他自己無牽無掛,除了一個老娘,沒有任何值得操心牽掛的事。


    所以,三嘎子當然會更多的幫助菲春,更多的提供與她在一起的便利條件。


    對於三嘎子來說,即便當下沒有與菲春結婚,但是,隻要能和自己的初戀情人在一起,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這才是他樂於幫助菲春的真正原因。


    他希望有朝一日,菲春能夠乖乖的嫁給他,那怕在他快要離世的時候也好。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不隨人願。


    就在三嘎子一心一意在外奔波的日子裏,郎家川村也發生了口蹄疫疫情。


    更為嚴重的是,一些不明真相的山區養殖大戶,竟然手持棍棒來到他飼料廠鬧事。


    並且聲稱,如果三嘎子不賠償他們足夠的損失,他們就會搶去三嘎子的生豬,還要強裝飼料廠的飼料。


    “趕快快迴來吧秦老板,家裏出大事了!”


    眼看著飼料廠的職工就要招架不住了,其中一個年輕職工趕緊打電話向三嘎子通報了這一緊急情況。


    此時的三嘎子,才剛剛結束考察,正奔波在去純譚市公交站的路上。


    他接到電話之後,告訴出租車司機,立刻開往郎家川村。


    “嗯嗯,我知道了!你們先不要激怒他們,千方百計穩住他們!”


    掛了電話,三嘎子頭上已經浸出汗珠來。


    這次才出來三天,怎麽會發生這麽嚴重的事情呢?


    他在心裏想著,幸虧自己做了口蹄疫問題的相關準備,否則這樣的事,還真麻煩!


    他開始思考問題的症結所在——這個問題是有點蹊蹺。莫非中間有人挑撥是非,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三嘎子在大腦裏進行了各種推理,然後得出三個判斷。


    第一個,他寧願相信這次事件是一次人為挑撥事件。


    他知道,隻要不是真的口蹄疫問題,就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意。這樣以來,他的損失才是最小的。


    第二個,也許他們真是因為口蹄疫事件才鬧事。


    如果這樣持續鬧下去,不但他的養殖場很可能受到嚴重衝擊,就連他的飼料加工廠也將麵臨危機。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現在正是需要資金的關鍵時期,他要抓住當前爬坡升級的有利時機,不僅自己要擴大再生產,而且還要扶持菲春再上一層樓。


    假如這種猜測真實,那麽,這將讓他如履薄冰,懸崖跑馬!


    那才是天大的事,要命的事!


    三嘎子怦然心跳,腦袋一陣眩暈。


    他本想迴頭再看看他來時看過的幾個客戶,想再次了解最近飼料市場和生豬養殖的形勢和行情,現在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他隻能通過打電話的方式,簡單了解一下最緊迫的市場信息。


    通了電話之後,他才了解到,最近行情並沒有發生重大變化。


    此時,他長籲了一口氣。


    他認為,應該排除第二種情況。那麽,是誰在暗地裏操縱,給他使壞呢?


    如果是仇人,為什麽要下這樣的黑手?他可以明著鬧啊。為什麽要多在暗處呢?


    再說了,他思量再三,自己和誰也沒有深仇大恨啊,怎麽會有人從中使壞呢?


    他想把第一種猜測也否定掉。


    那麽,就剩下第三種情況了。


    他認為,很可能是個別不滿意的客戶,以詐傳詐,過分誇大口蹄疫事件的影響,故意找事的。


    口蹄疫是事實,日後客戶很可能受到損失,報紙上,媒體上都可以看到,現在鬧事是為以後打基礎的。


    他們知道,假如口蹄疫鬧到眼前了才行動,那不是晚了半拍嗎?


    三嘎子想,既然是這種情況,那總得有一個牽頭人吧,那麽,這牽頭人又是誰呢?


    一路上,三嘎子費勁了心機,傷透了腦筋。還沒有到家,腦袋就已經想爆炸。


    當出租車停靠在豬場的時候,他一下子傻了眼:這裏來了不少人,其中也有平原的。


    糟了!他心裏想,我怎麽會沒有想到還有平原人呢?


    因為他去純譚市之前,已經走過了幾家平原客戶,並沒有發現口蹄疫有那麽嚴重,更沒有客戶反應這樣激烈啊!


    怎麽才三四天的功夫就變天了了呢?他有些擔心的下了車。


    他剛下車就被這群人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賠我損失!”


    “給我補償!”


    “今天就是找你來算賬的!”


    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此起彼伏,問題集中到一點,他們認為三嘎子的飼料出了問題。


    三嘎子完全失去招架之功!


    “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聽我說,認真聽我說!!!”


    三嘎子費了很大勁兒,才控製住局麵。


    “大家靜一靜,各位客戶朋友,你們不必驚慌!更不必擔憂!!!”


    下麵的人聽三嘎子說,無須驚慌,無須擔憂,人群裏又起了一陣騷動和議論!


    “大家靜一靜!大家聽我說!”


    三嘎子看到南邊有一個土堡台階的位置稍微高一些,就從人群裏擠出來,站在高處,麵向人群開始解釋。


    “是這樣的:我已經有三天沒有在家了!我去了哪裏呢?”


    底下的人開始靜下來。


    “我去了咱們純譚市。就是去了解口蹄疫情況的,我的心情和大家是一樣的!但是,我們止步不前是不行的,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這些日子裏,我不但了解了不少信息。而且還得到了重要政策法規支持,在這裏我給大家介紹一個。”


    客戶們聽說三嘎子去市裏是專門了解口蹄疫問題的,大家全神貫注,側耳傾聽三嘎子能帶來好的消息。


    “是這樣的:口蹄疫這種病,並不可怕,可怕得是,我們遇事就措手不及,慌不擇路!這是不行的!”ъimiioμ


    他把下車時拿在手裏的口蹄疫防疫治療相關資料信息的明白頁,先一一發到客戶手裏。


    “大家手裏都有這份信息了吧?你們看著,這裏麵說得已經非常清楚了。大家迴去以後,就照著上麵的要求,消毒殺菌,降溫處理,預防治療。上級安排的專業人員馬上就要上門服務了!有什麽不懂的,可以諮詢他們!”


    這一招是三嘎子早先在市裏諮詢口蹄疫問題時,相關人員專門提供的。


    除了這些消殺預防及治療常識外,他還得到了政府有關口蹄疫的補償政策。


    “朋友們,下麵還有更好的消息呢!”


    三嘎子舉起手,繼續講解國家相關補償政策……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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