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你了,最近忙什麽呢?”


    拉皂和三嘎子一邊喝茶,一邊敘話。


    其實拉皂早已經聽菲文說過,三嘎子想追求二芹,結果,反而被硫鐵礦追求二芹的宋主任給耍了一把。


    最後不但沒有追到二芹,反而被二芹遠遠的甩在了一邊。這倒不說,最後還被宋主任把他從硫鐵礦攆了迴來。


    邰醫生就是這樣一個人,明知道三嘎子的事,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還要詳細的問來問去。


    他覺得這樣就算是對客人的一種尊敬了。


    “現在在家,什麽也沒有幹。”


    三嘎子聽邰醫生問自己這樣尷尬的話題,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才好,隻好實話實說了。


    “我記得你好像在硫鐵礦上班,對吧?”


    三嘎子本想說了這些話就可以應付過去,誰知道邰醫生還是一個勁兒的追問。


    “唉,說來話長啊!”


    三嘎子臉上出現了紅暈,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還挺有故事的,哈哈!”


    邰醫生仍然漫不經心的向三嘎子問話。他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聽一聽三嘎子之前到底還是多少故事。


    三嘎子也不想隱瞞邰醫生。


    他認為邰醫生對他太好了,他不可能去隱瞞自己的事情。


    所以,隻管從頭到尾把經過一一說給邰醫生聽。


    芳春一會兒去坐水,一會兒哄孩子,一會兒洗衣服,忙的不可開交。


    但是,芳春更多的關注,還是放在了三嘎子身上。


    她也感覺有點好奇,她不知道自己的親妹妹菲春,怎麽會看上這樣的一個醜八怪。


    並且還和這樣的人有了孩子。


    她要從三嘎子的言談舉止上,進一步挖掘三嘎子的性格資源和人品資源。


    她在幹其它活兒的時候,還是斷斷續續的聽完了三嘎子的故事。


    她不由得為菲春自豪。


    原來三嘎子是這樣一個有血性,有擔當的熱血青年。


    自從聽了三嘎子的正麵敘述,她對三嘎子開始刮目相看。


    正如老百姓說的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看人不能隻看人的外表,更重要的是要看這個人的作風和品質。


    三嘎子一邊喝著芳春倒的茶水,一邊和邰醫生攀談。不知不覺就到了做飯的時候。


    三嘎子的意思是,菲春的姐姐芳春在邰醫生跟前,自己想提菲春的事,隻好一等再等,等芳春去做飯了,或者離開了他們,他再去跟拉皂細說他與菲春之間的事。


    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


    菲春去了廚房,拉皂正好沒事,他就想張口提一提菲春和他自己的事。


    他還沒有來得及向邰醫生說話,門外來了一個年輕人,急急忙忙的跑來一直喊救命。


    “邰醫生,你快快過去一下吧,我爹就要沒命了呀!”


    這個年輕人用一種幾乎是央求的口吻說道。


    邰醫生立刻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三嘎子,你在這裏坐著吧,一定要吃完飯再走。我要到下邊村西去看病人,看樣子這個病人快要不行了!”


    說完就馬上背上了藥箱,出了門。


    三嘎子此時感覺非常為難。


    一方麵邰醫生出了門,他家裏都是孤兒寡母的。他不好意思在邰醫生家裏吃飯。


    另一個方麵自己從二十多公裏的老家來到這裏,還沒有見過有哪裏個年輕人是自己背著鍋,帶著幹糧出門的。


    所以,這飯還是必須吃的。


    他要吃飯的另一個意思是,等邰醫生迴來了,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邰醫生,這才不枉來一次。


    芳春給三嘎子吵了三個盤子酒菜,還為三嘎子拿來一瓶白酒。


    “貴友啊,我的炒菜技術不強,你家將就著吃點吧!我也不會喝酒,不能陪你喝酒了,你就自己掌握著喝吧!”


    “給大姐添麻煩了!”


    中午飯三嘎子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他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想再等等。等邰醫生迴來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了,邰醫生也沒有迴來。


    他徹底失望了。


    他隻好與芳春再見了!


    離開邰峪村時,西山上已經是一片紅霞了。


    三嘎子很不情願的迴到了家裏。


    他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包廂床上,迴想起自己這一趟收獲,就想自己扇自己的耳光。


    什麽事也沒有辦成,反而花了不少錢,真是人財兩空啊!


    他這一趟跑的一點價值都沒有!他非常的懊惱。


    而另一邊的晨橋這裏,卻在默默的做著仔細的工作。


    晨橋母親不但賣力的為鄰居小張姑娘加油助威,她千方百計把三嘎子說得非常優秀,指望著這個姑娘能夠盡早迴心轉意,迴到三嘎子身邊。


    作為一種交換條件,秦有壽老伴正在忙碌的連屁股都挨不著凳子。


    晨橋也算積極,配合著秦有壽老伴的精心設計和安排,已經和菲春見了一麵。


    這些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正在三嘎子忙著去找邰醫生的時候,一切都在進行之中。


    “晨橋啊,知道我是在哪裏得到上班去了消息嗎?”m.Ъimilou


    菲春想起自己在飯店凳子上看到,晨橋寫的關於三嘎子積極營救硫鐵礦礦難中的礦工們的那篇文章來。


    “菲春,你還是一個有思想的人啊!”


    晨橋從側麵說著菲春的好話。菲春聽了從心理上非常高興。


    “不敢當,不敢當!咱們的命運差不多,咱們是西葫蘆配南瓜。誰也別再瞧不起誰了!”


    菲春把話挑明了,意思是,你晨橋別再挑剔了,我菲春也沒有什麽可以多說的,反正日後過得是普普通通的生活。


    “菲春說得對,人家是金花配銀花,你是一朵金花,是我這朵牛糞不爭氣,你要是嫁給了我,那可就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啊!”


    晨橋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菲春早已經聽出來他的話外音。隻是她心裏還掛記著三嘎子。


    他不知道三嘎子此時此刻去了哪裏。


    他們兩人的話題大體說到了一塊,她感覺彼此之間都有了一定的默契。所以,在彼此心裏都有了底數。


    “人生不易,我們隻能且行且珍惜吧!到時候咱們都記著對方的好,都相互包容一些,我們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啊?!”


    菲春接過晨橋的話,繼續著順利的交流。


    天氣盡管到了霜降,但是,他們彼此之間都已經有些心照不宣的感覺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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