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二芹好了傷疤忘了疼。


    晨橋跟她一起玩兒的時候,用嘴咬她山峰、用煙頭燙她燙她峰頂,她早已經忘在腦後了。


    他才幾天時間沒有來找她,她早已經忘記了晨橋的虐人把戲。


    她認為自己是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她已經把晨橋當成了自己脫離苦海的救命恩人。


    因此,她對晨橋的舉動,一再遷就,一再忍讓,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希望能成他張家的兒媳婦。


    她早已經做好了自己的安排。


    等把晨橋打發的高興了,就叫他提前迴家,然後,自己後半夜就不再睡覺了。


    幹什麽呢?必須趕在娘起來之前,把晨橋拉在院子裏的那一堆屎,提前用鐵鍁端出去。


    這樣以來,就當昨夜裏啥都沒有發生。


    因此,她極力順從晨橋的要求。


    晨橋喝酒太多,動作顯得非常的笨拙。


    二芹也不嫌棄他這些,主要目的是等幹完了事,他就可以早點迴家了,就會風平浪靜了。


    誰知道,這晨橋越是笨拙,越是逞強,一次接著一次,沒完沒了。


    這讓二芹非常惱火。


    為了打發晨橋盡快迴家,她隻好哄晨橋,天就要亮了。


    由於活動量太大,晨橋漸漸地有些清醒了。


    見二芹已經滿足了自己的要求,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在二芹的提醒下,這時他再次想起爹娘的要求。


    可是,冬天裏外麵那麽寒冷,他在被窩裏摟抱著這樣的一個小鮮肉享受,真是樂不思蜀,實在不想離開。


    他向二芹提出要求,等黎明時分再走不遲。


    二芹感覺自己還是一個小姑娘,更沒有膽量讓他黎明再走,就央求他早點迴家。


    二芹告訴他已經夜裏兩點半鍾,晨橋不信,還認為是晚上九點多鍾。


    二芹就讓他悄悄看了看放在床頭上的小鬧鍾,不錯,再過三個多小時天就要大亮了。


    晨橋知道這個晚上注定是要迴家接受懲罰的,幹脆賴在二芹被窩裏不走了。


    二芹非常著急,她怕晨橋走得晚了,被娘發現,更怕被鄰居們發現,那樣自己的名聲真的就壞了。


    他們倆開始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


    “晨橋,二芹對你好不好?”


    “嗯,好著哩!”


    “那,我問問你,你對二芹滿意不?”


    “滿意,滿意,非常滿意!”


    “那,那我再問你,你願意不願意娶我?”


    “那還用說嗎,一定要娶你的,一定娶你!”


    “嗯,嗯,那你怎麽才能讓我相信呢?”


    “我衣兜裏還有二百塊錢,我走之前給了你可以嗎?”


    “不行,那可不能說明你愛我,更不能說明你要娶我!”


    “我都給你那麽多錢了,還不能說明我愛你呀?”


    “這樣吧,晨橋,我今天不要你的錢,你要是真心愛我、娶我,你就聽我一句話,好不好?”


    “好,二芹,你說什麽話,我都聽!”


    “行,這話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


    “你現在就穿衣服出門,你要懂得愛惜二芹的名譽。”


    二芹是一個機靈人,既然和晨橋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晨橋要是再不走,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二芹,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不好?”


    “晨橋,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你盡管說吧。”


    “讓我把外麵拉的屎,自己端出去,好不好?”


    “不行,這個我不能聽你的!”


    “為什麽?你不讓我端出去,我就不走了!”


    “晨橋,你不是剛才答應我了嗎?我就是怕娘知道你來過,才讓你早點走的,你端屎驚動了娘,那不是違背了我的初衷了嗎?”


    “那外麵的屎怎麽辦?”


    “這個不用你操心了,我會趕在娘起來之前打掃幹淨的。”


    “那可就,讓你代勞了!”


    二芹和晨橋交涉了大半天總算有了結果。


    晨橋心滿意足的穿上衣服,在二芹小心謹慎的帶領下,打開屋門,又打開街門,把晨橋送出門外。


    晨橋被二芹這大膽而細心的舉動所感動,在離別之前,又一次抱住二芹親了親,從身上掏出二百塊錢放在二芹手心裏,雙手握住二芹的手,久久不願意離去。


    晨橋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喝了那麽多酒,時間又是那麽晚,又是從樹上、房上進入她家的,她不僅半點也沒有計較,而且還那樣熱情的開門迎接自己,並且盡其所能,滿足自己要求,真的好生感動啊!


    他一路走,一路滿心都是二芹的好。


    自己這樣一個醉鬼,竟然在大晚上,跑到人家院子裏拉屎拉尿,又偷偷鑽進人家姑娘被窩,人家不但不嫌棄,並且,還要起早為自己清理垃圾。人家傻了嗎?


    晨橋這次真的被二芹的行為所感動,感覺自己比以前長大了許多,似乎有了一種負罪的感覺,而且從心裏產生了對二芹的責任感。


    他在路上越走越清醒,越走越有力量。他感覺這種清醒是二芹的舉動給的,這種力量更是二芹的熱情給的,以後,他要對二芹負責,不,他還要對二芹的家庭負責。


    可是,越是接近自己的家,自己就越是害怕。


    這迴到家裏可怎麽給爹娘交代呀?


    難道實事求是地說,自己跑到二芹家裏,跟二芹在一個被窩裏睡了一個晚上不成?


    爹娘為了二芹她娘的哭鬧,還在耿耿於懷呢。


    自己又該如何應付這個局麵呢?


    唉,有了,有了,我不是昨天晚上和三嘎子在一起喝酒了嗎,我就一口咬定是三嘎子請我喝酒的,整整一個晚上我一直在三嘎子豬場。


    對了,就這麽辦,一口咬定豬場。


    有了這個想法和理由,他又理直氣壯的向前走去。


    他很快從村東二芹那裏來到了河南岸站住。


    雖然到了十一月,但是河水並沒有結冰,他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的聲音。


    他來到河邊,兩隻腳踩著石頭,貓下腰,雙手捧了兩捧河水,洗了一把臉,又往嘴裏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冰涼刺骨的河水,一下子讓他有了精神。


    他邁過河,繼續向自家方向走去。


    當他剛剛走到自家門前時,他驚呆了。


    娘手裏拿著一把掃帚,爹手裏拿著一把鐵鍁,正站在門前等他。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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