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真是,兒媳來忙了半天了,就算是再著急也吃了飯去吧!”


    看著已經遠去的兩匹馬,韓正君甩了甩帕子,抱怨一句。


    “爹,肯定是因為南邊的事兒,事關重大,母親才會這麽著急的,您先進去吧,外頭風大。”


    韓家幾個小輩把韓正君扶著往裏頭走,他們幫不上忙,隻能顧著家裏不讓她們在外也跟著操心。


    二人騎馬來到宮門口被侍衛攔下,“來者何人?”


    到了近前翻身下得馬來,侍衛首領這才看清了人,“原來是韓將軍,顧道長,下官見過二位,有禮了。


    將軍這不是剛剛迴去嗎?怎麽又匆匆趕來?”


    消息還沒有這麽快傳達下來,所以她們還不知道情況,有這疑問也屬正常。


    “薑將軍,本將與顧道長現在又要去見聖上,是事關南方大禍,還請將軍立馬去通秉。”


    現在宮門都已經下了鑰了,若不是有大事兒,可不是那麽好進的。


    薑將軍一見韓將軍神色焦急,臉上汗鬥出來了,又說起南方大禍,再看看她身邊的顧道長,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刻不敢耽誤,親自進宮去通秉。


    皇帝一聽是顧朝來了,趕緊命人將她請進來。


    “快,快請顧道長進來。”


    想不到顧道長來得這麽快,想來也是為可血靈芝的事兒了,隻是不知道承縣的情況如何了?


    承縣就是黃縣令管轄的縣城,也是顧朝他們那個縣城。


    沒讓顧朝她們等多久,薑將軍酒迴來了,“聖上請二位進去。”


    皇帝比誰都著急,這天下是她的天下,天下百姓都是她的臣民,如今一城的百姓都遭了難不說,還不知道那裏還潛伏這那些東西呢,她怎麽可能不著急?


    果然,顧道長是她的福星,就是上天派遣顧道長來助她的。


    皇帝早就坐不住,不停的往外頭張望。


    終於,見到顧朝跟韓將軍一起進來,她已經顧不得皇帝的威嚴親自迎上去。


    不管別的,隻顧朝自主的為天下百姓這一點兒,就該該她這樣。


    “顧道長來了,快賜坐,韓卿家,坐。”


    顧朝也不著急開口,她知道皇帝定是比她還著急。


    果然,皇帝已經開口了,“顧道長,朕今日收到承縣的折子,欒城那邊可是真如此嚴重?”


    其實,折子中,承縣黃縣令已經寫得很明白,這消息就是從顧朝這裏得來的,現在再問一遍,也不過是再次確定。


    “確實是如此,又過了這麽多天,具體的情況又如何,還不能確定。


    至於別的地方,暫時沒有收到消息。”


    聞言,皇帝眉頭微蹙,還是點點頭。


    “承縣那邊多虧了顧道長,黃縣令隻說有顧道長出手相助,不知現在情況可有穩定?”


    這話倒是真的,折子送出來的時候那邊正好又有人出現了疹子,後麵的折子又還在路上。


    “顧某此次來京,就是為了這個,顧某在承縣那邊設了一個淨化陣法。


    凡是身上有怨氣的人,進了陣法之後身上的怨氣都會消除,隻要不是吃了血靈芝的都可以。


    顧某這次來就是為了要在京中設置一個這樣的陣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到時候還請陛下安排下去,務必監督所有百姓都要照做,若是吃了血靈芝的人,就算是從陣法裏邊出來身上的疹子同樣不會消散。


    真要是有的話,就讓他一直呆在陣法中,等我迴來。”


    顧朝這樣安排下來,可以說是準備得十分萬全了,將所有的都考慮到。


    皇帝也不跟顧朝說聲客氣的話,這種時候並不是一句兩句客氣話就能夠扯平的。


    顧朝此為,為的是天下百姓,是天大的功績。


    “承縣縣令折子中還提到怨氣嬰靈,也是多虧了有顧道長出手。


    朕替天下百姓,謝過顧道長大義。”


    說著話,皇帝已經站起身,幾步來到顧朝身邊,對著顧朝長揖一禮。


    顧朝起身往旁邊讓了一步,隻受她半禮,也是她的態度。


    這一點兒,皇帝也是滿意的。


    既然都已經說好了,顧朝便沒有再耽誤,在宮中用了膳,就直接開始動手。


    欽天監中也有道士,全都被皇帝召過來幫忙。


    如此,倒是省了顧朝不少的事兒。


    承縣隻不過就是一個縣城,布置下來就用了顧朝三天的時間,京城這裏要是隻顧朝一個人的話,沒有半個月是不行的。


    有了這些人的幫忙,十天的時間應該是可以做完的。


    這邊這麽大的動靜,又加上皇榜都出來了,百姓們也都知道了情況。


    隻是經過短暫的恐慌之後,也就安心下來,該怎樣還是怎樣。


    除了一點兒,每天去給顧朝他們送吃的喝的的人有點兒多。


    不僅如此,還有圍觀的。


    有顧道長在,他們什麽也不怕,顧道長會保護他們的。


    百姓們這樣的行為,就是顧朝也想不明白,隻是布置陣法而已,有什麽稀奇的,還值得他們這樣圍著來看?


    她當然不知道,她現在在百姓們心中有多重要都地位。


    從前的就不說了,隻說這一次。


    一有亂,顧道長就奮不顧身挺身而出。


    還為了百姓們如此辛苦,更是又救了那麽多的人。


    現在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這才帶領著道士們不分白天黑夜的忙碌,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特別是那些還沒有出門子的年輕男子,更是把顧朝當成了最好的妻主形象。


    如此有擔當的女人,才是他們想要的妻主。


    至於說顧道長容貌不好看的,哼,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


    那些長得比男人還好看還白的,一個個的手無縛雞之力,隻會說花言巧語,真的遇到危險困難了,屁用都沒有。


    特別是那些還塗脂抹粉的,更是中看不中用。


    哼哼,哪裏比得上顧道長,顧道長這樣的女人才能給人安全感,才能保護好家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京城裏那些身材魁梧,又長得不甚如人意的女人,從前不怎麽受待見,如今還一度受到了不少男子的青睞。


    這個,算不算是顧朝為她們帶去的福利。


    隻是,那些膚白貌美的女人,心裏就有點兒不舒服了。


    這世道,變得也太快了吧?


    長得好看,還是她們的罪過了?


    說顧道長有本事,她們認!


    說顧道長有擔當,她們也認!


    但是要說隻有長得像顧道長那樣的女人才是好妻主,這點兒她們是怎麽也不會認的。


    她們怎麽就不是好妻主了?怎麽就沒用了?這是偏見!她們不服氣。


    不服氣歸不服氣,該承認的還是要承認。


    福臨長郡爺一家還在京中,太帝君是要留著他們到明年春之後才走的,現在又加上這樣的情況,就更是不會讓她們走了。


    玉錦小郡爺聽說顧朝來了,還又在城裏忙著布置什麽陣法,也帶著明月去看過的。


    雖然是沒有看出個什麽所以然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顧朝的崇敬。


    本來被他壓下去的那點兒心思,壓不住,又冒頭了。


    隻是看著那人忙碌的身影,玉錦小郡爺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心跳。


    心髒撞擊著胸腔,完全不受他的控製。


    隻看了一迴,他就不敢再去了,就怕自己那點兒胡思亂想越來越壓抑不住。


    他心裏十分的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去給顧朝做侍夫的。


    他堂堂郡爺,隻能做正君,就算是顧朝也不行。


    所以,他們兩根本就沒有可能,他也不能在亂想。


    這樣下去不行,下迴祖父再跟他提起婚事的時候,他不能再拒絕了。


    就算是現在不定,先看看也是可以的,至少要把他心裏的萌娃壓住。


    玉錦小郡爺的這些糾結,顧朝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會理會的。


    她不喜歡那位小郡爺不說,更是不能食言。


    再說了,就那位的性子,家裏兩個夫郎肯定是要吃虧的,她也受不住。


    京裏這邊還沒有弄完,天一教就傳來了消息。


    說是想請她去一趟欒城,張掖是帶著幾個小輩先過去,結果等她們到的時候,她們已經出事兒了。


    張掖先獨自一人進去了一次,就跟她說的那樣,沒有太進去,就在外圍查探了一番就出來。


    裏頭的怨氣比外麵看起來還要重,隻一進去就看不清了,視線最多十步,十步之外就是黑暗,連模糊的影子都看不到的那種。


    因為不了解情況,又對欒城不熟悉,張掖隻是在外圍大致看了看就出來了。


    也是因為越往裏去,怨氣就更加的重,就連能見度也降低,所以她也不好試險。


    結果,就是這次進去,張掖就被染上了那種疹子。


    張掖本就是做了防範的,進去之前還加了一個護身符,但還是被染上了。


    一開始的兩天並沒有什麽感覺,還是出了疹子這才知道。


    發現第一時間,張掖就把自己隔離了又讓李大人安排把跟她接觸的人都分開隔離起來,這也是聽了顧朝的話才想起來的,就怕她們被染上,然後又傳給別的人。


    這樣一來,整個縣衙的人都要隔離。


    這消息暫時還沒有傳出去,怕引起百姓的恐慌。


    天一教的長老是在張掖出疹子的第二天到的粱城,一得知張掖情況,立馬就給顧朝發了傳信符。


    接到消息的顧朝算了算時間,自己這邊必須抓緊時間,不然張掖就等不住了。


    幸好是皇帝一開始就下了皇榜召集道士,後麵又陸續的來了幾個,這才加快了速度。


    這邊陣法一落成,顧朝馬不停蹄的就往欒城趕,張掖可是等不得。


    就連迴家一趟都沒有時間,隻得讓皇帝派人去家裏說一聲,免得她們不知道自己的去向,胡亂擔心。


    不過也幸好,她在出來的時候有說自己可能會去南邊,自己這麽久沒有迴去,他們應該心裏有數的。:筆瞇樓


    等顧朝到粱城的時候,張掖已經出了靈芝,也幸好是她自己本就是修道之人,能夠抵抗一二,又加上有天一教的長老為她渡靈力還有丹藥支撐,不然她還真不能堅持到這麽久。


    普通人出靈芝的時候,會被那些怨氣吸去大半的精血,張掖還算好,雖然也是有損傷,但也沒有那麽嚴重。


    見到顧朝來了,眾人都送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算是落迴肚子裏去了。


    “顧道長,張掖這樣可還有救?”


    仔細查看一番,顧朝點頭,“能!”


    “隻是,她身上的怨氣可是比吃了血靈芝的人還要重。


    幸好是有各位在,不然她也不能等到這時候。”


    這一點兒,大家都心知肚明,張掖是他們天一教的人,又是她們的晚輩,她們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掖丟了性命。


    隻是,她們沒有想到的是,那血靈芝不是這些怨氣的源頭嗎?


    帶著的怨氣怎麽會不如欒城?


    還是說,整個欒城都已經成了怨氣的源頭了?


    這樣的話,情況比他們想的還要嚴重。


    來的這幾天,她們也去欒城看過,雖然沒敢貿然進去,但是也看出一些來。


    說欒城是一座死城,真是一點兒都不誇張,城中怨氣衝天不說,那些怨氣還都是由城中枉死的百姓形成的。


    仔細看的話,甚至能夠看到一張張充滿怨氣的臉。


    張掖身上的那些靈芝,她們也是嚐試過用靈力拔除,但是根本就沒有。


    不僅不行,張掖還幾度痛昏過去。


    如此,她們也就不敢貿貿然下手,隻得等著顧朝來。


    不僅是張掖,張掖迴來之後跟她有過接觸的人,也都染上了,包括天一教的幾個晚輩和李縣令。


    隻是還不太嚴重,最快的才到了出疹子的階段。


    他們的情況不著急,現在主要是張掖。


    張掖都能治,他們也就更加沒問題了。


    “還請顧道長先救張掖,她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也不用再請李縣令準備房間了,就在張掖這間就行,天一教的幾位長輩都留下來幫手。


    在顧朝沒有來的時候,李縣令他們幾個都是各自隔離,不敢出來。


    現在顧朝來了,又說了能解決,這才又都出來,等著顧朝解決了張掖身上的靈芝,這才救治他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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