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騙子這麽簡單,就那地上躺著的那個到底是不是他爹都成問題。”


    這話,顧寡夫說得極其輕蔑,完全就是不信那男子。


    “啊!老爺,他這也太不是人了吧?


    竟然把自家長輩的名頭拿來做這種騙人的勾當,簡直不配為人子女。”


    春風說的是義憤填膺,這種事兒已經是超出他的認知範圍的,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人,就不配做人。


    顧寡夫冷哼一聲,“這世上什麽人沒有,以後慢慢看吧。


    從前聽我爹說,災荒的時候,餓極了啊,還有易子而食的。”


    這迴,春風連啊都啊不出來了,他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虎毒還不食子呢。


    隻是,轉念又想起,自己不就是因為家裏窮,所以才被賣出來了嗎?


    說起來,也隻是留了他一條命罷了。


    若不是他命好遇上了奶奶一家這麽好的主子,他怕是也已經成了一捧黃土,早就投胎轉世去了吧。


    說到底,還是這世道不好過,都是被逼出來的。


    迴家的路上,村裏的人也在討論這個事兒,不過也大都是跟顧寡夫一樣的想法。


    大家都是男人,那男子到底是不是守本分的人,一看就知道,還真就隻能哄住那些見色起意的女人罷了。


    聽了這些夫郎的討論,春風覺得這趟跟著老爺出來,可是長了不少見識。


    以後啊,他要是嫁人,一定請老爺為他做主,老爺看人準。


    一想到要嫁人,春風不自覺就紅了耳根,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迴到家,家裏竟然有客人,聽嚴氏說是鎮上賭坊的林峰林東家來了,顧寡夫當即就變了臉色。


    “那個黑心肝兒的狗東西來幹什麽?”


    他可是沒有忘了她從前是怎麽對他家大寶的,還有她那些狗腿子又是怎樣找上門來討債的!


    就是因為他們,大寶才會被打得昏迷不醒,差點兒就醒不來了。


    後來,竟然還帶著那麽多的打手上門來要賣了他女婿。


    越想越氣,顧寡夫一邊擼著袖子就要去找人算賬。


    隻是,她卻沒有想起,他女兒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挨的打。


    嚴氏趕緊拉住他,“老爺,林夫人不是來找事兒的,是來跟奶奶談事情的,說是什麽藥材的事兒。”


    顧寡夫腳下一頓,迴過頭來確定。


    “你說真的?”


    這種事兒,嚴氏還敢騙主人家不成,當即就保證道:“奴婢說的千真萬確,正談著呢。”


    “既然是有正事兒,那我就不去了,迴去吧。”


    那些事兒他也不懂,去了幹什麽,出門半天了,坐馬車也挺累人的,還是迴去歇歇吧。


    顧朝確實是在接待林峰,前頭她跟林峰說好了,等她那個去北方深處收名貴藥材的朋友迴來了,就來找自己。


    前兩天顧朝還在估計她就該來了,這不,今天就來了麽。


    寧安成婚的那天,林峰自然也是去了的,隻是當日人太多了,根本就沒有說上話。


    再一個,那天的情況也是不是個說這些的。


    後來她是想來,又打聽到顧家裏有客人,所以這才又往後拖了幾天,直到今天才來。


    “顧道長,我那位朋友已經迴來,她手裏確實是有些好貨,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唿,跟您留著。


    您看,什麽時候有空跟我去看看?”


    其實,這些天林峰也是著急,那人迴來都有十來天了,出門大半年就等著現在出手了好過年呢。


    而且,夥計們也等著除了貨好領工錢。


    結果這麽多天都沒有動靜,那邊也是催她催得緊,就怕這事兒不靠譜。


    畢竟,人情歸人情,她倒是可以等,但是手下的夥計可是等不了。


    最後,還是林峰放了話,若是她這一批貨因為她給耽誤了,那她自己就掏腰包收了。


    也是這樣,那人這才答應她再等兩天。


    這不,得知顧家的客人一走,林峰就趕緊找上門來了,就是為了請顧朝去看,買不買的好說話。


    看了眼天色,這也到了中午,要去也是等吃了飯再去吧。


    “勞煩林東家特意跑這一趟,咱們吃了午飯就去吧,也免費讓你那位朋友著急了。


    這事兒,也要多謝林東家費心。”


    “顧道長說這話就是見外了,咱們姐妹得情分,不存在這些。


    既然顧道長留我,那我就在貴府上叨擾一頓。”


    嘴上說著叨擾,林峰心裏卻是連連點頭,她巴不得呢。


    顧朝可不是從前的顧大寶,現在誰能在顧家吃一頓飯,那出去都有談資,說話都能大聲一些,這可是代表了她與顧道長的交情。


    吃了飯之後顧朝就跟著林峰去鎮上見她那朋友,後院的那片地終於能夠用得上了。


    可是從搬進來顧朝就一直在打理,就連土都是換成了靈土的,就等著藥材迴來了。


    前頭上山裏去發現的人參被三王爺買去了,說是為了她女兒。


    三王爺的女兒身子弱這一點,顧朝也是知道的,隻是三王爺一直沒有提,她也就沒有問了。


    畢竟,這種事兒主人家不主動提的話,外人問起來還是有些不合適的,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麽,不地方。


    這迴三王爺自己說了,顧朝這才順著問了一句情況,然後給了三王爺一瓶養氣的丹藥。


    至於三王爺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主動的提起,也是怕顧朝誤會。


    誤會她這麽上趕著的,是為了給女兒求藥來了,不是真心。


    這一點兒,還是世子特意跟她囑咐了的,不讓她現在提,等以後成了之後再說也不遲。


    況且,到那時候兩家就是正經親戚了,也不怕別人有閑話說。


    三王爺怎麽可能不關心女兒的身體,隻是女兒再三的叮囑,又保證自己的身體還好,沒問題的。


    所以,三王爺這才一直忍著。


    現在顧朝主動問起來,情況又不同了,她也就沒有再隱瞞,如實相告。


    得了顧朝給的丹藥,三王爺心裏踏實得很,迴程的心情都是飄的。


    看得跟著她一起迴去的舒管家也是沒開玩笑,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兩道。


    舒管家是在要迴去的頭一天出現的,說是來接王爺迴京的。


    到底是不是,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該信的也信了。


    到了鎮上,兩人也沒有耽擱,直接就去了林峰那朋友的家裏。


    本就是走商的人,東西到了一個地方直接就出手了又進別的貨,所以也就沒有鋪子。


    她這位朋友姓金,三人見了麵,互相寒暄幾句之後就開始看貨。


    本來顧朝是跟林峰說她要得是活的,或者是種子,結果看著藥材都不錯,所以就全都要了。


    那些藥材買迴去也不是沒有用,還能煉製成丹藥呢,用的時候還多。


    這一年多,盡是往外拿了,就沒個進項,正好可以添一些。


    這筆買賣可是然後金老板滿意得很,想不到顧道長竟然真的要了她的貨,還是全都要了,連價格都沒講,實在。


    不僅是如此,還讓她明年再給帶些,盡撿著名貴的要,這可是大買賣啊。


    明年的收入,是定了。


    幫顧朝辦了一件事兒,林峰也是挺自得的,這可算是結下情分了,往後好說話。


    再迴到家已經是晚上,今天也是來不及把藥材種下去了,明天在說吧。


    最近家裏有人,都沒有好好的陪陪夫郎孩子,趁現在閑下來了,可要好好的陪陪。


    從現在開始,到年前顧朝都是沒有打算出門的。


    而且,過個一兩天的還是有人上門來求顧朝救命。


    有些遠的地方收到消息慢,又加上下雪的原因,後麵恐怕還有人來。


    既然是攬了這事兒的,自然是有始有終。


    家裏突然安靜下來,不過有妻主在家陪著他們,寧素和韓鈺倒是一點兒沒有覺得不習慣,反而覺得這樣更好。


    就連小予安這兩天都歡樂不少,有母親天天抱著拋著的玩兒,跟窩在父親懷裏又不一樣。


    看著妻主種藥材,寧素為萬上去幫忙。


    “妻主,這種事兒讓我來吧,您沒做過的。”


    在寧素心裏,自家妻主可不就是沒有做過嗎?


    從前就是吃喝嫖賭,沒有幹活正經莊稼活兒,後來又有了別的作為,地裏的活是根本就沒碰過,妻主肯定是不會的。


    見小夫郎躍躍欲試的眼神,顧朝還真是不忍心拒絕他。


    於是,就將手裏的小鏟子遞給了他。


    “那夫郎來幫忙一起。”


    她也知道,平日裏他們就隻是在後院裏帶孩子繡花的,也是無聊。


    沒見他夫郎都把家裏的花園改成菜園子了嗎?可不就是閑的!


    也是因為,他不習慣。


    寧素雖然是個男子,但是在沒有嫁人的時候,也是在娘家幫著做很多事情的。


    畢竟吳氏身體不好,不能累著,寧安一個女人很多時候都忙不過來,就是寧素在幫忙。


    嫁過來之後,顧家又沒有地種,他就收拾家裏,幸好人不多,他也不是太累。


    最累的,應該就是應付顧寡夫了。


    後來,他有了身孕,家裏又買了下人伺候,也就沒有再讓他做過什麽事。


    再後來,家裏的情況越來越好,他就更加沒有機會做事兒了,所以他肯定是不習慣的。


    現在,見到自家妻主在後院裏麵種地,他那眼睛裏都有亮光。


    不管妻主種什麽,隻要讓他動手就好。


    每天在家裏躺著坐著,最多也就是在院子裏溜達溜達,他覺得整個人都要廢了。


    終於有事兒做,寧素可不就是高興嗎?


    韓鈺幫不上手,而且這種事兒也不是他擅長的,於是他就站在邊上看著妻主和哥哥動手。


    “妻主,您這是種的什麽?”


    成品的藥材他倒是見過一些,但是種子他卻是沒有見過。


    寧素也不知道,同樣那一雙亮晶晶的杏眼去看自家妻主。


    顧朝將種子癱在手心裏給他們看,“都是藥材種子,等種出來你們就知道了。”


    “妻主,種這些藥材來做什麽?藥房裏不就能買到嗎?聽說藥材都是不好種的。”


    藥材確實是不好種,不然也不是有專門采藥的人去深山裏冒險了。


    但是,這對於顧朝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兒。


    她都把靈土拿出來了,還能種不活麽?


    “放心,肯定能長出來,到時候就隻賣藥材就夠養活咱們家了。”


    一聽妻主說以後隻賣藥材就能養活家裏,兩人也就顧不上去糾結能不能養活的問題。


    也就是說,以後妻主就可以不出去冒險了,多些時間在家裏陪著他們。


    這一點兒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了。


    妻主每迴出去都是做那些危險的事兒,他們也知道很多時候都是出於無奈,是救人的事兒。


    但是,他們私心裏還是不希望妻主去的,也是讓妻主有危險。


    現在好了,妻主不出去,他們就放心了。


    看著兩個夫郎滿臉笑意,顧朝忍不住想摟過來好好親親,隻是現在她手上有泥土,還是先放過他們吧,等到晚上的。


    寧素和韓鈺不知道自家妻主打的什麽主意,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們也會配合的。


    隻要妻主不出去冒險,他們什麽都願意的。


    這真是一個十分和諧的話題,讓人想要深入探討。


    三人一起將種子種下已經是半天過去了,準確來說是顧朝和寧素動手,韓鈺在邊上觀摩。


    不過,這也算是一起了,跟某些時候是一樣的,一起嘛。


    “奶奶,那些蜜蜂又開始蟄人了。”


    來迴稟的是徐管事,說的就是從山上帶迴來的那些蜜蜂。


    前頭就蟄過人,顧朝就去將它們新釀出來的蜂蜜給全都刮了,然後又把蜂王給教訓了一頓。


    這才讓它們老實了幾天,又開始勤勤懇懇的幹活兒。


    顧朝還因此給了它們好處,就是給蜂王渡了點兒靈力,以示嘉獎。


    想不到竟然又不老實了,這迴,顧朝就打算給它們來點兒狠的。


    於是,顧朝就把那箱蜜蜂帶出了家門,當然了,是用結界把它們困住的,不然它們肯定就跑了。


    外頭冰天雪地的,冷就不說了,還沒有花兒給它們采。


    就這樣,能堅持多久?


    顧朝可是不管它們,扔在外頭就迴了家,等過兩天再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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