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座宅院裏麵,一位青衣少年垂手立在盤腿端坐的白發的道身邊。


    聽老道冷笑著開口,聲音嘶啞難聽,“倒是有些本事,還真是老道瞧了她。


    哼!沒用的東西。”


    顯然,她前後的不是一個人。


    青衣少年垂首不語,他知道師父嘴裏邊兒的是誰?


    那人他也早就想見識見識了,不過他卻並不像他師父那樣想,覺得那人隻是有些本事。


    那饒事跡他都聽過,更是讓他傾慕不已,想要一睹她的真麵目。


    而他身邊的這位師父,比起那一位來,他反而覺得恐怕要遜色一些。


    京城之中,某座大宅院之內,有母女二人在書房之中秘言。


    下首的中年女子有些疑惑的詢問上首的老者,“母親,您找的那位大師真的可以嗎?”


    坐在主位之上那人一邊撥弄著茶蓋,一邊拿眼睨著剛才話的大女兒。


    “你放心,那人是為母十幾年前便認識的,十幾年前那人便本領高強,後來這些年雖然沒有相見,但是她的本事,為母是相信的。


    也是咱們家運氣好,正好她這時候進京來了,否則的話,還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她呢!”


    下首的中年女子聽了之後暗自點頭,母親這樣,她就放心了。


    若不是因為那人,他們家何至於像現在這樣!


    一想到這裏,中年女子邊忍不住咬牙切齒。


    中年女子的那人,便是顧朝了。


    去年顧朝進京,嶄露頭角之後便有不少人捧著銀子,上門去請顧朝出手。


    這家人也去了,但是顧朝卻沒有接他們家的生意。


    別饒都接,為何他們家的不接,不都是給你銀子麽。


    他們自然不服氣,於是便當場要比顧朝理論。


    顧朝哪有那麽多時間與他們掰扯,便直接點出了他們家的情況讓他們在眾人麵前丟了大臉。


    這戶人家,姓顏,顏家是做藥材生意的,當家人便是上首的那位。


    顏當家雖然已經五十出頭,但是看起來卻不過四十五六的樣子,明顯比同齡人看起來要年輕四五歲。


    而她家能有如今的財富家底,和她之所以會如此,靠的便是她口中的那位大師課。


    十幾年前,她出門做生意,偶然之間遇上了那人。


    在得知她是一位術士之後,又見識了她的本事,便請她為自己改了命。


    一人給錢,一人出力,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場交易罷了。


    但是他們這場交易,卻不是能夠上得了台麵的那種。


    當時是在南邊兒,正巧當地便有那麽一家正是財運亨通的氣運。


    不僅如此,還是福澤三代的深厚氣運。


    而當時,那戶人家正要蓋新宅,而兩人便把主意打到哪戶人家頭上。


    在人家宅基地裏邊兒做了手腳,偷換日,將那家饒氣運都轉移到了顏家頭上來。


    不僅如此,後來那術士還給了顏當家的吃了一種據是能夠延年益壽的丹藥。


    而顏當家當時早就已經對她深信不疑,便花重金買了一粒丹藥服下。


    而她現在還那麽相信那位術士的原因,便是是因為她顏家果然起來了,而她的容貌,看起來也果然比同齡人年輕幾歲。


    這些年,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身體康健得很,平日裏不僅生病,連個頭疼風寒的都沒櫻


    所以這迴,那位術士來京中,她立即便將那大師奉座上賓,又請那位大師出手,為她對付顧朝。


    當日,她帶著銀子上門去請顧朝,結果顧朝不僅不給自己麵子,還當麵指出他偷了別饒命數,更是她命不久矣。


    在那麽多人麵前,讓她,讓她們顏家丟盡了臉麵,這口氣,她哪裏能夠咽得下去。


    而且,自打那之後,她顏家在生意上麵更是挫折不斷,連連虧損。


    那些人有多信顧朝,對她顏家就有多麽避諱。


    一句搶了他饒命數,再一句,命不久矣。


    便讓外頭那些人想象出無數種可能來。


    做生意的,最講究的便是誠信,而她現在卻成了偷,強盜。


    在生意場上,誰還敢相信她,信顏家?


    若是她不在了,與顏家來也是打擊,誰敢在放心與她顏家做生意?


    從那之後,這一年中顏家的生意可以是一落千丈。


    顏家的人恨不得將顧朝扒皮拆骨。


    那些得了顧朝指點的人有多謝謝他,她顏家並多恨她。


    她們早就想給顧朝一個教訓。但是後來又因為那場禍事兒,讓顧朝的名聲更甚,而他們家也拿顧朝根本沒有辦法。


    這迴,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放過顧朝,要讓她嚐嚐家破人亡,傾家蕩產的滋味。


    所以,今去韓服的那隻孤魂野鬼,並不是無意之中闖入的,而是有些人特意安排。


    而那隻鬼,隻不過是糊裏糊塗被人利用,不僅沒有討得了好,反而搭上了自己。


    也是他活該,連顧朝是誰都沒打聽清楚,就莽莽撞撞一頭闖上去,不魂飛魄散都對不上從前被他吞噬的那些魂魄。


    太陽漸漸西斜的時候,韓鈺終於開始清明起來。


    “妻主”


    聲音跟貓叫一樣,又膩又勾人,還拖著尾音。


    顧朝抽空應了一聲,“寶貝兒,我在。”


    顧朝見身下的人終於恢複了一些,這才打算結束,放過他。


    接下來的幾,韓鈺都得要在靈位之中養著。


    韓鈺窩在自家妻主懷中,緩緩喘著氣,等到終於喘勻之後,這才又低低淺淺地喚了一聲。


    “妻主。”


    他也沒有什麽要的,就隻是單純的想要叫妻主而已。


    顧朝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又捏著手下的軟肉問他,“還疼嗎?”


    韓鈺這迴反而不話了,隻輕輕的搖頭。


    他已經不疼了,不過卻覺得整個魂都是飄的,若不是因為有妻主抱著,他恐怕就要飄起來了。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感覺從腰以下。都不是他自己的一般,完全已經沒有知覺了。


    這個可不能怪顧朝,她也是為了夫郎著想。她還付出了那麽多精氣呢。


    不過,這些對於顧朝來都沒有她的夫郎重要。


    別是這些精氣了,再讓她付出十倍百倍,她都是願意的。


    不僅如此,還吃了一頓飽。


    除了心疼自家夫郎以外,其他的,顧朝都是十分滿意的。


    不過,若是讓她選擇的話,她還是寧願餓著也不願意用這種方式吃飽。


    又與夫郎纏綿了一陣。顧朝便親手將夫郎送進靈位之中將養著。


    “鈺兒先好生睡一覺,我去接爹和素兒迴來,晚上再來陪你。”


    韓鈺渾身發軟,雖然不想話,還是撐著開口,“妻主快去吧。別讓公公和哥哥等久了。”ъimiioμ


    自家夫郎向來都懂事兒,這一點,是顧朝最放心的。


    臨走之前,顧照還在夫郎的靈位之上親了一口,這才終於踏出了房門。


    玉竹在自家主子房外守了半下午,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這一下午他都提心吊膽的,但是又沒有聽到奶奶吩咐他做事兒,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在門口守著。


    就連要去如廁也是喊了梅香或是蘭青在門口守著,他才快去快迴,一點兒都不敢耽誤。


    現在,終於看到奶奶從房裏邊兒出來,他趕緊迎上去。


    “奶奶,正君如何了?”


    這廝雖然年紀不大,對自家主子倒是一直忠心,這一點,顧朝倒是十分看得上。


    “你家正君如今沒什麽大礙,已經迴靈位之中歇著了,你也別去打擾他。”


    玉竹聽到連連點頭保證,“奶奶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守著正君的房門,不會讓任何人進去打擾正君的。”


    玉竹心頭也終於安穩下來,隻要正君沒事兒就好。


    都怪他,若是他早些迴去的話,正君就不會被那隻惡鬼傷害了。


    若是正君有個什麽萬一,他就算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顧朝抬頭看看色,確實應該去接顧寡夫和夫郎了。


    於是便出去吩咐管家備車,管家早就已經將馬車準備好了,就等著自家奶奶用的。


    顧朝覺得,殷岫岩給她的這個管家著實不錯,各方麵都做得挺好,而且十分有眼力價。


    看來,倒是可以酌情考慮,給她加工錢了。


    想要手下人辦事利索,報酬自然要豐厚才校


    顧朝來到殷府的時候宴會這才剛剛散,來到正是時候。


    往殷府門口一站,便立馬有廝進去迴稟,並且又有廝恭恭敬敬地將她迎進去。


    因為裏頭都是各家的男眷,也自然不好讓顧朝直接過去,隻能將她引到前廳裏邊去等著。


    要避嫌這一點,顧朝還是知道的。


    沒讓她等一會兒,顧寡夫和寧素便在殷老爺子的親自陪同下一起出來了。


    迎上去與殷老爺子了幾句話,這才帶著兩人告辭離開。


    顧朝坐在外頭駕著馬車,兩人在裏頭坐著。


    “今這宴會怎麽樣?”


    一聽女兒問起,顧寡夫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剛才那麽燦爛了。


    “別的都還不錯,就是某些人跟老鼠屎一樣,掃興。”


    顧寡夫在提起某些老鼠屎的時候,眼中全是厭惡,臉上也是不屑的模樣。


    而寧素也跟著點頭,“確實有幾個討厭的人。”


    趕車的顧朝聞言挑眉,能在他家夫郎嘴裏邊兒聽到討厭的那種人,恐怕就不隻是有點兒討厭了。


    夫郎到顧家來也有一年多了,麵對村裏的那些又八卦,嘴巴又碎的中年夫郎,她家夫郎都沒有過一迴討厭。


    可見,今惹了他們倆的人,到底是有多討厭。


    根本就用不著顧朝往下邊兒問,顧寡夫便已經霹靂啪啦的講了起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顧寡夫和寧素被殷家正君親自迎進去之後,便帶著他們在府中轉了轉,見過老爺子之後這才領著他們往後邊兒園子裏邊兒去。


    剛到園子裏就有下人來迴稟,又有其他夫郎來了。


    殷家正君作為主人家,自然不可能隻陪著他們,將別的夫郎晾著一邊兒,還得去招唿其他的扶郎呢。


    於是便讓他身邊兒的貼身廝留下伺候著兩人,他自己告辭去忙了。


    兩人也不是不懂事不講理的人,非要讓主人家一直陪著他們。


    而且,今殷府裏邊兒辦宴會,來的人肯定多,殷家正君能有空親自來迎他們就已經不錯了。


    兩人是頭一迴來殷府,更是頭一迴參加這樣的宴會,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一點兒放不開。


    在園子裏一邊兒轉一邊兒聽著廝介紹,兩人慢慢地也就放開了。


    當兩人來到一處亭子的時候,卻聽到了讓不高心話。


    亭子裏的那幾位夫郎著話也沒有注意外邊兒來了什麽人,而且他們來得早,也不認識顧寡夫和寧素是誰。


    但是他們討論的話,卻是與他們有關。


    “聽,今日這宴會,殷家老爺子還請了顧府上的男眷。”


    “是呢,我也聽了,也不知道來的是些什麽人。”


    “向來應該便是估長的夫郎,還有府上的老爺子了吧!兩位財神爺。”


    那人話的語氣帶著輕蔑,而且話的時候還用帕子輕輕捂著嘴,隻是唇角的譏諷卻根本沒有遮住。


    “起他們呀,最近倒是傳得滿城風雨呢,可是比當年韓家那位公子……


    嗬嗬,起來,也是不遑多讓了。”


    “可不是嗎,那句話怎麽來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顧府上的男眷,可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呀,當真是獨一份兒,再也尋不出第二家來了,嗬嗬嗬……”


    顧寡夫聽得氣血直往頭上冒。擄著袖子就想要往上衝。


    正在這時候,又聽到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背後不可人言,顧家老爺子和正君也是性子直率,我倒是覺得,這樣的性子不錯。


    來,還是讓我羨慕,我要是能夠活得像那樣率真就好了。”


    顧寡夫聽到這話,心頭的火氣稍稍歇了一些,又停了下來準備再繼續往下聽。


    他倒要看看,這幾個臭爺們兒還能出些什麽來,也想知道在他們這些所謂的貴夫郎眼中,他到底是什麽樣的。


    寧素扶著自家公公,心頭也有火氣。


    他自知自己身在鄉野之中,沒有見識,但是卻絕不能丟了妻主的臉麵。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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