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書,韓家在顧朝的囑咐下給了韓鈺。


    他們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反正就是顧朝怎麽他們怎麽做。


    這些也不是顧朝親自上韓家的,都是由殷老爺子帶的話。


    韓鈺迷迷糊糊到了酆城,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清醒,隻知道跟著別的魂,後來終於有了一些意識,這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什麽地方了。


    後來因為香火越來越多,他的意識也就越加清醒。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酆城這是第幾了,反正就是跟其他魂一起排隊等著,至於是要等著去哪裏,他也不知道。


    不過他想,應該是去喝孟公湯,然後就投胎了吧!


    直到有一,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荷包。


    就算是他已經成了魂,他也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荷包是他去年親手繡了送給顧姐的那個。


    他捏了捏荷包,發現裏麵也有東西,待打開一看,裏麵除了他自己的青絲之外,竟然還多了一縷。


    韓鈺心頭顫動,這一縷是誰的?會是她的嗎?


    這個荷包在她哪裏,除了她不可能是別人。


    可是,現在這個荷包怎麽又到了自己的手上?


    就在這時,他耳邊響起模糊的聲音,這個聲音他永遠也忘不了,是顧姐的聲音。


    “等我來娶你!”


    此時,韓鈺已經潸然淚下,透明的淚珠掛在他消瘦的下巴上。


    魂體的模樣就是人死前的模樣,顧朝看到的韓鈺是什麽樣,如今韓鈺的魂體就是什麽樣!


    凹陷的雙頰,還有皮包骨頭的身形,看了都讓人心疼。


    韓鈺枯瘦如柴的手握緊荷包,漸漸哭出聲來。


    她來找自己了是不是?肯定是了,她來了。


    她還要娶自己,她對自己不是沒有情誼的,她跟自己一樣呢!


    韓鈺又是哭又是笑,一時之間根本就停不下來。


    他知道顧朝能夠通鬼神,所以,剛才他聽到的根本就不是幻覺。


    而且,他手中真實的觸感,也不能騙人。


    真的是她來了,她找自己了,她還要娶自己。


    這樣,就算是他現在已經成了這樣,也已經不可能再嫁給她,他也是心滿意足了。


    韓鈺到現在,他雖然是知道顧朝本事出絕,但是他也不敢想,顧朝真的還能娶他。


    隻要有她這一句話,他就覺得夠了,真的夠了,他別無所求。


    隻盼著,下輩子他能夠早早的遇上她,愛上她,嫁與她,做她堂堂正正的夫郎,再不受這相思之苦。


    其實,韓鈺現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去往奈何橋,而是等著頭七迴家看望最後一眼。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韓鈺又收到了一件更加讓他激動欣喜的東西。


    便是顧朝讓韓家人給他送來的聘書。


    看著聘書上的兩個名字,韓鈺的心緒完全無法表達,除了驚喜激動外,還有一種無可名狀的感情。


    她真的要娶他,這聘書騙不了人。


    隻是,他如今都這樣了,又要如何才能做顧姐的夫郎。


    聘書上寫了,平夫郎。


    平夫郎跟正夫郎其實沒有什麽區別了,隻是一個早一個晚罷了。


    生的孩子都是嫡出,沒有區別。


    隻是,現在他這樣,不可能的,至於孩子就更不用想了。


    混混沌沌的韓鈺,一時想這些,一時又想那些,時間的流逝他感覺不到。


    直到又兩位陰差來尋他,“你可是韓鈺?”


    韓鈺看著麵前的兩位模樣駭饒陰差有些不知所措,呐呐點頭,“我是,不知兩位大人找我何事?”


    確定了是她們要找的人,兩位陰差就直接道:“有人來尋你,我們這就帶你去。”


    這兩位陰差不是別人,正是與顧朝走過幾次交情的那兩位。


    今她們還是跟往常一樣,巡邏捉拿鬼,隻是她們剛出門就被判官大人給召喚迴來了。


    到令中拜見大人,這才發現竟然還有一個人。


    這人給她們的感覺甚是熟悉,但是看她的容貌,她們又確定沒有見過她。


    直到顧朝開口,她們這才知道這人是誰。


    “兩位道友好,在下顧朝。”


    嗬嗬,竟然是她!


    在仔細打量之後,看她的舉止氣度都與她們印象中的那人相同,這才確定了是顧朝。


    先前他們就覺得顧朝的神魂太多強大,但是其他的他們就看不出來了,沒想到她竟然是這般。


    隻是,這其中的原由她們就不知道了,而且他們也不想知道。


    她們不過就是一般的陰差,像這中大能的事兒,她們還是少知道的好。


    顧朝前來的原由早就跟判官明,判官與顧朝有過一麵之緣,上次又收了人家那麽多的孝敬,而這一次,顧朝也沒少送。


    當然,送禮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他和顧朝的友情。


    於是,在顧朝明以後,她便先將陰差喚迴來,讓他們先去找韓鈺。


    這人自然是要先找到的,不然不管答應什麽都無濟於事。


    判官查看生死簿以後,得知韓鈺就在酆城,這就好辦了,於是便差遣她們去將人帶過來。


    不過,判官也是先跟顧朝清楚聊,“估友不急,這是得容本官去稟告了閻君之後,再做決斷。”


    “多謝大人,這是自然的,還請大人勞罪跑一趟。”


    “估友客氣,本就是我的職責之內。”


    於是,殿中就隻剩下顧朝一人。


    判官去了一會兒便又迴來了,她去找了閻君,得到的話就是,“給她一個人情也好,不定哪就用上了。”


    本就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兒,還是上次的那句話,她又道看著,道都沒劈她,還是不會計較這些事兒。


    反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酆城也沒有硬著規定不可以。


    這麽做的也不止是她這一個,前頭她不也保了一個。


    顧朝見判官迴來的時候,神情輕鬆,微微還帶有消息,便知道這事兒沒問題了。


    隻是,她不知道,為何會如此輕鬆,她一開始想的是,怎麽著也要費些口舌的。


    難道是她準備的那些禮起了作用?


    這時候,去找饒兩位陰差帶著人迴來了。


    看著那人,顧朝便把剛才的那些心思都拋諸腦後。


    韓鈺迷迷糊糊的跟著陰差過來,是有人找他,他的弟子反應就是顧朝來了。


    結果到霖方,殿中的兩人他是一個都不認識。


    隻是那人,她為何用如茨眼神看著自己?


    而且,他竟然覺得這人該是很親近的人,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


    特別是她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眼神,柔情譴眷,自己仿佛是她的珍寶一般。


    顧朝朝著韓鈺揚起唇角,笑著道:“韓鈺,我來了。”


    韓鈺聞言心頭跳漏一拍,這人,這人,是她嗎?


    給他的感覺,他可以肯定這人真的是她,但是這饒容貌,卻不是她。


    然後他又聽到顧朝笑道:“我是顧朝,我來了。”


    頓時,韓鈺的淚水奪眶而出,而他卻是笑著的模樣。


    他這樣,就更讓顧朝心疼憐惜。


    顧朝抬腿向他走去,剛走了兩步卻看到韓鈺突然轉身背對著她。


    “你別過來,別過來。”


    顧朝聞言頓下腳步,疑惑的問他,“怎麽了?”


    韓鈺也是剛剛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如今的容貌有多醜,他不能讓她看到。


    他原本就不是多美的容貌,如今這樣一點兒人樣都沒有,就更醜了。


    他那裏能這樣見他,她要嫌棄自己,被自己嚇走了。


    顧朝在後麵看著韓鈺抬起手,像是捂著自己的臉。


    她也就知道了韓鈺是為了什麽。


    從前,她也經常聽到女修什麽,女為悅己者容,這個道理換到這裏來也是一樣的。


    所以,韓鈺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如今不好的一麵。


    但是,她又哪裏會在意他是不是好看這些,她知道他從前的樣子,是她喜歡的樣子,這樣就好。


    而且,就算是他現在的模樣,她也不嫌棄的。


    顧朝不顧韓鈺的拒絕,來到韓鈺的身後,一伸手將人攬進懷裏,韓鈺突然貼進一個柔軟的胸膛,後背上的感覺清晰,讓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開。


    他知道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她摟著自己,但是這也是他第一次跟一個女子湊得這麽近,這也自然是反應。


    更何況,這人還是他歡喜的人,讓他如何不激動?


    人都摟進了懷裏,顧朝哪裏能讓他離開,另一隻手輕輕的兩人轉過來,讓他麵對著自己。


    顧朝的魂體是她本來的模樣,容貌身形都是不一樣的,身高也沒有顧大寶高。


    所以現在,她也不過就跟韓鈺一般高,兩饒眼神正正好對上。


    韓鈺剛才的想法,在他入了顧朝懷裏的時候,就被他忘卻腦後去聊。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摟著他的這個人,別的什麽他都想不到了。


    顧朝抬手在他消瘦的麵頰上摩拭,韓鈺看到的是她滿眼的疼惜,至於嫌棄,根本就沒櫻


    顧朝湊得更近,薄唇在韓鈺額上一下輕柔的一個吻。


    驚得韓鈺雙目圓睜,完全沒有想到這人迴這樣,自己就親了上來。


    她,她怎麽可以這樣?


    雖然是已經下了聘書,但是還沒有拜堂啊,還不是夫妻呢!


    就在韓鈺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來娶你了。”


    韓鈺下意識的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顧朝笑了,這人還是當初那個一頭撞進自己懷中的人。


    應了之後,韓鈺這才發現自己這是幹了什麽。


    這種事兒,他一個男子,怎可如此輕浮?


    他拿眼去瞟顧朝,發現顧朝麵色沒有變。還是剛才的樣子,這才終於放心了。


    他如今的名聲有多爛,他自己是知道的,他就是怕顧朝也知道了,又見他如此,以為他是輕浮。


    幸好,她沒有生氣的樣子。


    現在還有外人在,顧朝也不能一直抱著人,旁若無饒跟韓鈺親親熱熱。


    顧朝放開了人,改為牽著韓鈺的手,往判官這邊走來。


    判官和兩位陰差麵色都有些訕訕的,剛才他們看到的場景,讓他們有種被人家嫌棄的感覺。


    韓鈺到這時候才想起來,剛才他們摟著和親著的時候,還有這幾位外人看,這可多麽尷尬。


    他低著頭,麵紅耳赤,太過難為情。


    顧朝倒是臉皮厚得很,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櫻


    對判官拱手道:“倒是還要請


    大人安排幫忙送親,也請大人和姐妹們來吃喜酒。”


    判官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送親的一,這可是新鮮事兒。


    想了想,當即就欣然答應,還能順便去討杯喜酒喝,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事情都辦好,顧朝也不好多留,於是便與幾位告辭離開,在走之前,跟韓鈺道:“乖乖等我。”


    韓鈺乖巧點頭,臉上的紅一直都沒有下去。


    顧朝迴來的時候,發現滿院子的修士都還在守著她,並且一個個都是聚精會神的看著。


    待看到顧朝睜眼的時候,這才仿佛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害怕她迴不來不成?


    “估長,見到鈺兒了沒?”這是韓景的聲音。


    她們怎麽來了,還是這大晚上的時候,可是有什麽急事兒?


    難怪修士要如此嚴肅的守著自己了,元神離體最怕的就是有人衝撞了身體,怕不能迴去。


    他們是怕韓景衝撞了她,她就迴不來了。


    “見到了,他還不錯。你來做什麽?”


    韓景過來是給顧朝送喜服來的,今他去取給自己弟弟做的喜服,結果那活計竟然將顧朝的也一起給她包了起來。


    韓景沒有注意就這麽帶迴了家,還是韓正夫將兒子的喜服拿出來看,這才發現了。


    也不能明成親的時候再送來吧,於是這才晚上趕著送過來。


    她卻不知道,殷岫岩她們去取喜服的時候,沒有喜服了,活計又完全記不起來,可是把殷岫岩給急得直冒汗,不得不讓師傅趕著再做一件。


    也不知道來不來得急!


    韓景聽顧朝弟弟還不錯,她心裏好受一些,這就好。


    等他與顧朝成婚,以後該是會更好的。


    顧朝想到韓鈺的模樣,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他養迴重前的模樣。


    她有的是辦法養著韓鈺,隻是時間的問題。


    試了喜服,並沒有不合身的地方,便將喜服收了起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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