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走進酒樓,小二直接和他說了,沈招月在包間裏等他。


    沈逸來到包間時,沈招月說道:“公子這次帶來的是什麽酒?”


    “焚心酒,冬天喝這個剛好。”沈逸說著,將酒壇放在桌上。


    沈招月這時候看到了他手裏卷起來的紙,便問道:“公子,你手裏這是什麽?”


    “當初不是和你說過,下次再見時,給你看那兩句詩的全篇。給!”沈逸將紙遞到她麵前。


    “公子真是守信,多謝!”沈招月伸手接過,然後將紙接過。


    打開一看,是一篇很長的詩。


    這詩完全超過了她的了解。


    “漢皇重色思傾國,


    禦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


    養在深閨人未識。


    ……


    ……


    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


    此恨綿綿無絕期。”


    長恨歌全篇長達840字,這樣的長詩,沈招月以前在仙界也沒見到過。


    雖然她一開始並不知道這詩中的一些典故,但單單是看這詩,也能夠感覺到這詩的美,這詩裏的故事的淒美。


    而後,她又讓沈逸將這首詩的故事給她聽。


    沈逸講述時,她撐著手,認真地聽著。筆蒾樓


    如果不談曆史上的李楊二人,光是長恨歌裏的故事,這確實是一個很感人的愛情故事。


    而沈逸講述的時候,也不可能給她講述曆史上的李楊二人。沈招月聽後,喃喃地念叨著:“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原來是這樣的。”


    “月兒,你這次來,可是有什麽別的事?”沈逸問。


    沈招月作為仙界的天帝,那有那麽多空閑的時間?


    所以,她下來,基本都是有一些事順便處理。


    “倒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就是辰央界渡過仙劫的人,不再飛升仙界了,我特地來看看。”沈招月道。


    “那查明原因了嗎?”沈逸道。


    “公子你不知道嗎?”沈招月反問。


    “不知道!”沈逸搖搖頭。


    “公子在我這裏就別裝了,不就是你造成的嗎?你斷了飛升至仙界的仙人,是想要把辰央界也變成另一個仙界吧!”沈招月道。


    “是我嗎?我怎麽不知道?”


    沈逸是真糊塗,但沈招月卻當他是裝糊塗。


    沈招月說道:“公子,其實阻攔此界飛升的仙人,對於仙界而言,影響並不大。此界飛升上去的仙人,在仙界那也是底層,他們去不去,於仙界沒影響。仙界的仙人也有他們的家庭,也有子女。”


    沈招月說這話,無非是讓沈逸承認,就是他做的。


    沈逸也相信她說的,應該是自己做的。


    但是,他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造成那些仙人沒法飛升的。


    要說問沈招月吧!


    實在是不合適。


    所以,沈逸索性不提這事,他直接轉移話題問道:“月兒,心兒在外帶迴來了一條奇怪的鯉魚,我給你說說,你看認識不。”


    “鯉魚?什麽樣的?公子說說看!”沈招月也很好奇,是什麽樣的魚,居然連沈逸都不認識。


    “這鯉魚身上七彩,而且還會發光。”沈逸道。


    “七彩?發光?是不是還會憑空遁走?”沈招月問。


    “會!”沈逸雖然沒見到它遁走,但沈心當時確實說過,它會憑空遁走。


    “這應該是七彩虛空鯉!”沈招月道。


    “七彩虛空鯉?不知有何奇特之處?”沈逸問。


    “這魚是自虛空之中而來的,在十萬年前,仙界曾經出現過一條。不過,那一條七彩虛空鯉在仙界出現後不久,便消失了。當時仙界眾仙都想要將其抓迴來,帶迴去。想必它也是擔心被抓走,這才離開的。它要說有什麽特殊之處,仙界也不清楚,隻知道它對空間之力的掌控已經達到了極致。”沈招月道。


    “仙界發現的那一條有多大?”沈逸問。


    “百丈長!”沈招月道。


    “居然能夠這麽大?”沈逸想到養在家裏的那個,如果將來真能漲到百丈長,那怕在那水缸裏是不行的。


    “看來公子你養著的這一條不大。”沈招月道。


    “嗯!巴掌這麽大。”沈逸道。


    “這魚仙界了解的也不多,也許公子你能夠成為第一個全麵了解它的能力的人。”沈招月道。


    “但願如此!”


    沈逸當然是想知道這七彩虛空鯉的左右的,畢竟養著它,總要知道它有什麽用。


    不然,還不如燉湯喝了。


    而後,兩人一邊飲酒,一邊閑聊一些別的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最後兩人也是帶著一絲酒意,各自離去了。


    沈逸迴了酒樓,沈招月則是走出靈台鎮,往星湖方向走去。


    她來到星湖不朽劍王處,她淩空而立,對不朽劍王說道:“劍王在這裏日子似乎過得很愜意。”


    “你之前所說的南天他們,我見到了。”不朽劍王道。


    “見到了,卻沒能夠抓住,看樣子劍王你是失手了。”沈招月道。


    “南天手裏有一件寶物,那應該是遠古仙人的寶物。那件寶物太強,我不能敵。”不朽劍王十分坦然地道。


    不朽劍王性子一直很直,該是怎樣,那就是怎樣的。


    他不敵,他也不會遮遮掩掩,不會覺得自己丟人什麽的。


    “已經拿到遠古仙人的寶物了嗎?看來像要對付,有些棘手了。”沈招月擔憂地道。


    “仙嵐帝君是從仙界遁逃下來的,他都能夠拿到一些遠古仙人的寶物,難道你們仙界這些年,就一件遠古仙人的寶物都沒得到嗎?”不朽劍王問道。


    “遠古仙人的寶物要看緣分,那有那麽容易得到。不過,現在快了,即將有一件寶物解封。”沈招月道。


    “今後也不知道南天何時再出現。”不朽劍王道。


    “這個不用擔心,他上次知道自己能夠對付你,那他肯定還會再出來,不會躲躲藏藏的。”沈招月肯定地道。


    “你們解封的是什麽寶物,能否對付南天手裏的寶物?”不朽劍王問。


    “南天手裏的是什麽樣的寶物?”


    “一枚珠子,白色,上麵有些渾濁的氣霧。那珠子能夠將我定住,動彈不得。”


    “定海神珠?放心,我們的寶物肯定能夠對付的。等解封之後,我會將寶物交給你。”


    “交給我?”


    不朽劍王有些不解,畢竟這不是一般的寶物。


    遠古仙人的寶物,那可是任何神仙都禁不住誘惑的。


    他認為的是,沈招月親自帶著寶物下界來對付南天。


    “怎麽?劍王不敢要嗎?”沈招月反問道。


    “我怎麽不敢要,我是怕你們不敢給。”不朽劍王道。


    “敢要就好,那我先告辭了。”沈招月說罷,從不朽劍王這裏消失。


    不朽劍王看著沈招月消失的位置,他對於這人很是好奇。遠古仙人的寶物,她能夠做主給他,她在仙界的地位絕對不是尋常仙臣那麽簡單。


    不朽劍王覺得,至少也是個帝君。


    沈招月從這裏消失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辰央界。


    她下一次現身的地方,是應天府。


    應天府,呂淩風的小院內,他此時正在靜坐修煉。


    呂淩風是當初獲得仙緣的人中,實力更弱的。


    但這也從另一麵證明了一個事,那就是他的潛力更大。所以,他迴到應天府之後,他的府主老爹對他更加重視了。


    基本上是要什麽資源,給什麽資源。


    他修煉時,在院外也是準仙高手親自鎮守。


    “你這段時間倒是過得不錯嘛!”


    沈招月出聲,呂淩風一驚,連忙停止修煉。


    他抬頭看到院中的沈招月時,連忙站起身來,上前恭敬地道:“前輩,您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吩咐嗎?”


    雖說呂淩風現在獲得了仙緣,但是,在沈招月麵前,他可一點也不敢飄。


    沈招月這神出鬼沒的樣子,就算是仙人也做不到。


    而且,他自己覺得,自己獲得仙緣,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沈招月給的那一粒丹藥。


    對於沈招月,他是充滿敬畏的。


    “沒什麽大事,就是想要知道你經曆的事。”沈招月道。


    “我經曆的事嗎?全都說嗎?”呂淩風小心翼翼地問。


    “挑重點說。”沈招月道。


    “在尋找那把劍之後,重要的事,那就隻有去首陽山聽道這事了。”呂淩風道。


    “就說首陽山講道的事。”沈招月道。


    她此行下界,查仙人不飛升仙界的事,隻能算是小事。真正的大事,她是想知道當初引起異象的是什麽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那所謂的異象,就是李禦講道之上,天上引來的祥雲。


    “是!”


    呂淩風領命,將首陽山講道的那事娓娓道來。


    呂淩風講完之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前輩,難道您要對付李禦嗎?”


    沈招月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麽?你做了他幾天的學生,擔心我對付他?”


    “這倒不是,如果前輩您要對付他,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盡管吩咐。”呂淩風連忙說道。


    他內心確實不希望對付李禦,畢竟在李禦那裏聽道,他確實感悟了許多,如今實力也是在快速提升。


    但是,在沈招月麵前,他不敢說這真心話。


    “真要對付他,你也幫不上忙。而且,我現在也沒什麽必要對付他,就是需要了解一下這人的身份罷了。此人能夠講道,他如果是自行感悟的,那還好,就怕是背後還有人。”沈招月擔憂地道。


    李禦講道,引起的異象很值得她關注。但就目前而言,李禦的實力,並不會讓她多擔心。她真正擔心的,是怕李禦背後還有一個未知的高手,那將來可能對於仙界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前輩,李禦他和劍宗走得挺近的。這次不僅僅是兩個劍宗高手獲得了仙緣,還有一個劍宗弟子成了他的護法。”呂淩風道。


    “一個弟子,成了護法嗎?那個弟子有什麽特殊之處嗎?”沈招月問。


    “這個弟子是當初和蕭仲、秦妍進過劍王墓的人。這人手裏有一把木劍,很詭異。當初我為了尋找前輩你所說的那把劍,曾在劍宗尋過一段時間。在哪裏挑戰劍宗的天才,想要看看有沒有要找的人。本來也想挑戰他的,結果他主動來挑戰我,用那把木劍,一劍將我擊敗了。他當時的修為比我弱很多。”呂淩風迴道。


    “哦?和蕭仲有關的?這李禦又選擇了他做護法,有意思,李禦的身份我能夠猜到了。你繼續修煉吧!這件仙器交給你,將來有事時,我會來找你。”


    沈招月手中召出一個四方匣子,這匣子雖然寬,但不高,隻有五寸左右。


    這匣子上麵刻著許多劍痕,匣子之中好似藏有大兇之物。


    “前輩,這仙器怎麽使用?”呂淩風問。


    “你滴血認主,將其煉化之後,便知道了。”沈招月話音剛落,人便消失不見了。


    呂淩風對著天空躬身謝道:“多謝前輩!”


    他隨後對著這匣子滴血認主,開始煉化這仙器。


    而這裏麵發生的一切,在外麵守著的準仙高手完全不知道。


    ……


    天星島,在一個大湖泊的中心。


    這個湖名叫星月湖,湖中海妖實力都很強,尋常修士,根本不敢來這裏。


    也正是這樣的環境,所以能夠到中心的天星島的,都是實力強悍之輩。


    最低也要有洞虛的修為,才能上島。


    像之前去網七彩虛空鯉的那五人,在天星島上,屬於實力不是那麽強的。


    天星島上建立著宮殿、瓊樓。


    在一間大殿之中,方丘此時坐在正北方,看著下麵的這些人。


    他此時十分惱怒,因為這些廢物,居然還沒有把叛逃的那五人找到。


    他要找的那五人,正是去抓七彩虛空鯉的五人。


    方丘感悟天機,知道在仙雲湖有一條可以培養的鯉魚。如果順利抓迴來,再以自身血液喂養,這魚便會為自己掌控。


    那怕是將這魚悄悄放到星湖,讓它去鯉魚化龍,化龍之後,也會聽他的。


    這要是成功了,能夠給他增加一個天大的助力。


    但是,他沒想到,那五人居然敢不迴來。在前段時間,他還發現自己煉製的漁網破了。


    那七彩鯉魚,隻怕是被他人拿走了。


    天星島的修士雖然四處尋找那五人的蹤跡,但那五人根本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他們怎麽找也找不到。


    “你們這些廢物,一點小事也辦不好,在島上給本座好好看護那些花草,我去一趟天演宗。”方丘道。


    “是!”這些人一個個隻能低頭領命。


    方丘走出大殿,往星雲帝國飛去。


    要找那五人的下落,隻有去天演宗那裏找天演宗的人幫忙推演了。


    要是以前,方丘去找天演宗幫忙,天演宗不見得會幫他。


    但現在,他相信天演宗是不會拒絕他的,也最好,識趣點,不要拒絕他。


    方丘來到天演宗時,表明身份,天演宗的人很識趣,聖子孔遊、天演宗宗主左貞都出來迎接了。


    天演宗宗主左貞看起來年過七旬了,須發皆白,左貞作為天演宗宗主,在星雲帝國,也屬於實力最強的。


    準仙中期的實力,放在五大宗門,也能夠當上長老之職。


    “方道友,不知你來鄙宗,有何要事?”左貞問道。


    “左宗主,想來請你幫忙尋幾個人的下落。”方丘鄭重地道。


    “方道友神通廣大,你都找不到,我們天演宗肯定是不行的。”左貞也不問尋什麽人,直接想要拒絕了。


    因為方丘要找的人,他認為不會簡單。


    現在方丘可是獲得仙緣的十二人之一,方丘要找的人,方丘也許不怕,但他們天演宗需要擔心。


    “左宗主不必急著拒絕,先聽我說了再說,對方隻是五個大乘修士。難不成,你們天演宗連大乘修士都害怕了?”方丘說道。


    “當真是五個大乘修士?”左貞有些難以置信。


    “我難不成還能夠用這事來尋左宗主你的開心不成?”方丘道。


    “方道友給我五人的一些信息,人我能夠給你找,不過,也想請方道友,幫我們一個忙。”左貞道。


    “哦?什麽忙?”


    “昭雲國對我們星雲帝國下了戰書,距離開戰時間也隻有幾個月了。想請方道友替我們拖住昭雲國的敖天。”


    左貞很清楚,如果星雲帝國真沒了,那他們天演宗也會走遠了。畢竟他們是星雲帝國國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本來他們還擔心不知道找什麽人對付敖天,現在方丘送上門來,正好可以以此為條件,請他對付敖天。


    “敖天嗎?昭雲國的那條龍是吧!”方丘問。


    “是的!”


    “好,你幫我找到那五人,昭雲國的敖天,我替你們解決。”方丘自信地道。


    而後,方丘把五人的名字給了左貞,那五人的信息,他也知道這個了。


    至於生辰八字這些,他就不清楚了。


    這五人的實力不過是大乘,左貞這個準仙中期的要推演他們,知道名字,也足夠了。


    左貞靜坐下來,開始掐指推算,同時,靈氣也在快速消耗。


    方丘在一旁不急不躁的等著。


    片刻之後,左貞終於停止了推算,對方丘說道:“方道友,你要找的這幾人,在青燕林。”


    “青燕林?他們還活著?”方丘問。


    青燕林是一片妖林,林中樹妖、藤妖、草妖什麽的多不勝數。


    大乘的修為,在青燕林之中,很容易就被吞噬了的。


    “雖然有些奇怪,但這五人確實還活著。”左貞道。


    “多謝左宗主,在你們要開戰前,派人到天星島通知我。”方丘說罷,便急著離開了。


    他好像生怕自己去晚了一步,那五人被青燕林的妖怪給吃了似的。


    方丘走後,孔遊望向左貞,好奇地道:“師尊,方丘他找五個大乘修士做什麽?這五人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這五人有什麽特殊之處還不知道,但能夠在青燕林活著,這顯然是不同尋常的。這事我們也不用去管,有方丘幫忙拖住敖天,將來和昭雲國開戰,我們也不見得沒有勝算。”左貞道。


    根據他們所了解的,昭雲國最厲害的,就是敖天。


    他們甚至懷疑,當初殺死靈陽真人的,會不會就是敖天。


    雖說方丘不是仙人,但他是獲得仙緣的人。隻要是去聽過李禦講道的人都明白,那獲得仙緣的十二人,他們的實力肯定會超過散仙。


    孔遊有去聽到,迴來也給左貞說過李禦講的道的厲害。


    “希望能夠成功,但我總覺得,昭雲國沒這麽簡單。”孔遊擔心地道。


    ……


    天風帝國,東北部,青燕林。


    青燕林是一片占地萬裏的妖林,這一片妖林之中有多少樹妖,也沒人真正的去統計過。


    但是,就算是大乘修士,也隻敢在青燕林邊緣走過。


    大乘以下的,那就繞遠一點吧!這樹林都不要靠近。


    方丘趕到這裏的時候,他神識一展開,果然,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五人的所在了。


    這五人居然在青燕林的中心,也是活著的。


    方丘也不怕這青燕林,快速飛到青燕林中心上空,確定五人所在之後,迅速俯衝而下。


    他降臨時,發現五人正在從地洞之中背著東西出來。


    那是一種很奇特的礦石,像是一塊塊水晶,血色的,上麵有很濃鬱的血腥味。


    五人將這些血晶背出來,倒在一棵大樹下,然後又要返迴地洞。


    不過,他們在要返迴地洞的時候,看到了方丘。


    看到方丘的那一刻,五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地道:“島主,你總算來了,我們也想去找你,但是,我們沒辦法。”


    “是嗎?”方丘顯然是不大相信的。


    “是的!”五人忙不迭地點頭。


    “既然你們這麽想走,那你們就隨著他走吧!”這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前方那個大樹傳來。


    一聽這聲音,五人頓時臉色煞白,一臉快哭了的樣子看著方丘。


    剛才他們說的那話,當然是違心的。


    這個時候,他們怎麽可能想迴天星島。


    在這裏,他們也就是苦一點,但是,至少還能夠活著。


    迴天星島,他們肯定是有死無生。


    “看來你們是不願意迴去了。”方丘聲音冰冷,讓五人感覺如墜冰窟。


    “島主,你聽我們解釋,我們遇到了一個高手,那魚被他奪走了,我們實力不濟,也沒辦法。”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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