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居,這天沈逸一如往常。


    寫寫書,教教孟鳶、北冥琴,做點美食,享受生活。


    下午時,他走過大廳時,古燈焱突然說話了。


    “大人,我現在能夠鍛造魔壇了,現在鍛造嗎?”


    “鍛造!”


    沈逸如今對於這種突然傳出聲音的事經曆多了,他也免疫了,絲毫沒有一點驚慌。


    當初沈心去除魔,帶迴來了魔壇。


    沈逸就讓焱鍛造魔壇,但焱那時候修為不夠,沒法鍛造。


    沈逸便讓她繼續修煉,他自己現在也快忘了這事了。


    因為魔壇放在哪裏,也沒見搞出什麽幺蛾子來,自然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是!大人!”


    焱迴答之後,隻見放在桌上的魔壇飄至空中,下一刻,燈煙上麵分出一簇火焰。


    火焰瞬間將魔壇包圍,沈逸發現,這魔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融。


    它被火焰融化,在空中變得扁平。


    持續了大概十多分鍾,火焰消失,這魔壇變成了一張薄紙。


    隻不過,這是一張黑色的薄紙。


    這紙很長,接近常人的雙臂這麽長。


    在紙的一角,沈逸發現有若隱若現的兩個小字。


    宿命!


    “大人,現在鍛造結束了,還需要再做什麽嗎?”焱又問。


    “暫時不需要了,你自己修煉吧!”沈逸將這紙拿著迴去,他覺得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第二天,楚融來到了逍遙居。


    楚融來這裏後,向沈逸說了自己發生的事。


    在說完之後,請求道:“沈叔叔,我想請你再教我一些儒道經意。”


    楚融他以前跟著沈逸學習,但他那時候畢竟還小。


    沈逸教他的,也不可能太深奧。


    教的都是一些比較淺顯易懂的,而且,那些有多層意思的句子,沈逸也隻是教那時候他能夠理解的一層。


    但就是學了那些淺顯的,對於楚融而言,幫助尚且如此大了。


    他的這境況,沈逸肯定是不得不教。


    沈逸這段時間寫了不少書,正好,他最先寫的,就是道儒兩家的。


    他直接將楚融帶到書房裏,直接挑了一本尚書丟給他。


    讓他先看,然後沈逸再給他理解。


    至於這些書中的古國、古代人物、乃至於傳說人物這些,沈逸也很好對他解釋。


    那就是上古時期的,而楚融對於沈逸的這解釋,自然是不會懷疑的。


    楚融拿起這書,雖說看的比較難,但是他並沒有向之前在逍遙居這裏看道德經的清微真人那樣,直接被看的吐血。


    楚融看了一部分,會停下來向沈逸請教一番。


    經過沈逸的解釋以後,楚融豁然開朗。


    楚融暫時沒有離開,他需要留在這裏學習一段時間。


    他在逍遙居學習的第三天,這天夜裏。


    在沈逸準備休息的時候,端木羽來拜訪沈逸。


    “沈大人,小的來打擾了。”端木羽進來後,欠身說道。


    “有什麽事嗎?難道又是地府多了什麽陰神之類的,需要我驗證一下?”沈逸問。


    “迴沈大人,這次不是這個,而是我們地府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沈大人你請看吧!”端木羽說話時,手中拿出一長條紙,這一條紙上,沾著血跡。


    雖然現在血跡已幹,但還是能夠從這血跡看得出曾經有多血腥。


    紙上寫著字,隻不過,是一個名字,一個重複的名字。


    這名字一開始看著還算比較正常,但最後卻越來越扭曲,甚至,從這些字,能夠看得出來,寫這些字的人後麵有多癲狂。


    後麵的字十分扭曲,如果不是因為看過前麵,看到了這逐漸演變的過程,沈逸也不可能認出這些字來。


    這種紙,沈逸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人們用來寫書的。


    一長條,從右到左的寫,寫完之後,折起來,正好是一小本。


    這也不是用來寫什麽正經書的,而是用來寫風月的。


    這種東西,隻要人們有精神需求,就會誕生。


    隻是,沈逸有些不明白,為何這張紙上寫的全是一個人的名字。


    在沈逸準備問端木羽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的時候,他之前放著的那張上麵有宿命二字的黑紙主動飛了出來。


    黑紙飛到這張紙上麵,融入其中。


    隻見上麵幽光閃爍,持續了片刻,隻見那張長紙化著一本可以折起來的書。


    不過,此時它以打開的方式呈現著。


    這書上麵飄出來一個靈魂,是一個二十三四的書生,看起來有些瘦弱,臉色更是有些像生病的白。


    沈逸知道,這不是因為他是鬼的原因。


    他見過的鬼也不少,鬼除了故意嚇人之外。他們的臉色,是和生前一樣的。


    這人飄出來後,對著端木羽、沈逸他們拜道:“小人伏尹,拜見兩位大人。”


    “伏尹,你之前為何遲遲不肯出來?”端木羽有些惱怒地道。


    顯然,他們之前是花了很多時間,想要讓伏尹出來,但伏尹看起來是沒有出來。


    “大人見諒,小人也想出來,隻不過,我也沒發出來。還好現在有這位大人的寶物幫助,我這才能夠出來和大人你們說說話。”伏尹苦笑道。


    “不能出來嗎?怎麽迴事?”沈逸問。


    “大人,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伏尹道。


    “我這裏最不怕的就是話長,隻要你能說,我這裏有的時間給你說。”沈逸笑道。


    “多謝大人體諒,那小的這就把我的事向大人你們說說。”伏尹說罷,將自己生前的事一一敘述。


    伏尹是東靈州的人,生活在一個叫雍國的小國。


    他生活在一個貧困家庭,下有弟弟妹妹,上有一個姐姐。


    父母二老也在,其母做些浣紗的工作,補貼家用。


    其父,屬於他們鎮裏的閑散人員之一。


    嗜賭如命且十分懶惰,不說靠他幫補家裏,反倒是因為他,家裏欠債不少。


    而且,其火爆的脾氣,在家中經常打罵家人。


    伏尹在生前那一夜,他在急著趕稿。挑燈趕稿,是因為要急著交付鎬子,換些銀兩來補貼家用。


    在他正寫的認真之際,他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開門的是他父親,過來斥責他趕緊休息。


    畢竟燈油對於他們那樣的家庭而言,也是不費的價格。


    他說是忙著趕稿,但他父親問他,白天時忙什麽,為什麽非要這時候做。


    天地良心,他如果白天能夠寫完,還需要留到這個時候。


    隻不過,他的解釋,隻是換來一聲冷嗬,然後摔門離去。


    這種事,對於他那樣的家庭而言,其實算是日常了。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是日常。


    所以,他才在那個夜晚突然爆發。


    多年的積怨,在那一刻,瞬間點燃。


    他心性瞬間炸了,提著筆,寫下的不是書稿,而是一個人的名字,他痛恨的名字,他父親的名字。


    一遍遍地書寫著,他仿佛著魔一般,發瘋,發狂,無法自控。


    哪一個夜裏,他徹夜未睡。


    他坐在床頭,找了一片竹片。


    那一刻的他,很冷靜,也很瘋癲。


    冷靜的外表,瘋癲的內心,等待一個人進來。


    最後,讓他等到了。


    他推門進來,看著放著桌案前的紙,他走上前去,拿起來一看。


    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自己的名字,他準備扭頭訓斥。


    結果,他扭頭過來時,迎向他的,是一個緊握鋒利的竹片的瘋子。


    竹片如刀,結束了他的性命。鮮血噴灑在那寫滿他的名字的紙張上麵。


    看著他死亡的那一刻,伏尹恢複了短暫的清明。


    清醒過來的他,看著這一幕,最終用手中的竹片結束了他的生命。


    他的血灑在那張紙上,他的靈魂被鎖如其中。


    他的靈魂沒有來到地府,地府的人這才追尋而去,最後把紙帶了過來。


    但是,那怕是長生娘娘出手,也沒能將他從中放出來。


    長生娘娘沒辦法,這才讓端木羽帶著這張紙過來,求沈逸幫忙。


    沈逸聽了他描述的故事,這伏尹不愧是寫書人,說的讓沈逸仿佛身臨其境。


    而且,他可以肯定,伏尹說的是真的。


    他問伏尹:“你現在後悔嗎?”


    “後悔嗎?如果要說後悔,後悔在那樣的家庭?”伏尹苦澀地道。


    “你現在也隻能出來,但不能離開這張紙吧!不,他現在應該是一本書了。”沈逸道。


    “是的,現在沒法離開了。而這本書,也成了一本記錄死亡名單的書。現在還缺一個名字,小人求大人賜一個名字。”伏尹請求道。


    “我先看看這書。”沈逸道。


    “大人請!”


    伏尹說罷,手一揮,這本書一點點拉長,在上麵,書寫著一個個人的名字。


    名字,性別,籍貫,總壽命,剩餘壽命。


    剩餘壽命那裏,精確到了時、刻。


    看著這些,沈逸此時立刻知道它該叫什麽名字了。


    他對伏尹說道:“你先收起來,名字已經想好了,這就為你寫上。”


    “多謝大人。”伏尹說罷,迴到這書裏。


    書自動合起來,飛到沈逸麵前。


    沈逸伸手拿起這本看起來不厚的書,走到書房那裏,拿出自己的筆,著墨之後,在上麵寫下書名。


    生死簿!


    沈逸覺得,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名字了。


    他寫完後,將書遞給端木羽,說道:“你帶迴去吧!”


    這時,生死簿上,伏尹又冒出來。


    他對著沈逸拜道:“多謝大人賜名,這名字很符合我,我感覺現在充滿了力量。”


    伏尹已經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鬼。


    他現在更想是書靈,或者說,他就是書,他就是生死簿。


    端木羽也向沈逸告退之後,帶著生死簿離開。


    端木羽離開時,已是東方既白。


    沈逸躺下休息一會,便起來了。


    想到那魔壇居然是成全了一本生死簿,在這之前,他怎麽也不可能想得道。


    接下來,沈逸又繼續教楚融。


    ……


    宋慶此時也追上了柯雲他們的大軍,宋慶見到柯雲,說明自己的來曆,隨後將楚融給自己的介紹信奉上。


    柯雲看後,立刻高興地接待了宋慶,並且,準備讓他接管投降的鳳祥國剩餘領土,考驗他的能力。


    鳳祥國舉國投降,皇帝自殺。


    這時現在已經傳開了。


    在鳳祥國,人們得知皇帝自殺的消息,內心其實也有些許愧疚。


    因為他們明白,是因為他們的無能,不能阻攔柯雲的大軍,所以鳳祥國才會如此。


    不過,因為柯雲對百姓很好,人們的那一份愧疚,沒多久就煙消雲散了。


    在他們進了鳳祥國原來的皇城時,柯雲收納了鳳祥國的許多臣子,這其中,也就包括了作為說客的褚嵐。


    而褚嵐在加入昭雲國之後,便來拜見柯雲,向柯雲提一些建議。


    “褚大人,你這麽急著來見我,可是有何要事?”柯雲問。


    “皇上,臣前來,是有一些建議向皇上您說,臣怕來晚了,就來不及了。”褚嵐道。


    “哦?是什麽建議,還怕晚?”


    “皇上有沒有繼續北上的打算?”


    “有,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剛拿下鳳祥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穩定下來。鳳祥國境內的宗門,也需要讓他們和朕一條心。”


    “皇上,臣建議就是和這個有關。”


    “你說!”


    “皇上千萬不可急著北上,如果北上滅了安鄉國,那就會一下和天風帝國、星雲帝國兩個帝國挨著。就算是皇上你手下能人異士再多,麵對兩大帝國,也不好下手。不妨留著安鄉國,用他當著緩衝帶。這樣和天風帝國暫時不會產生衝突。修整好以後,東北方向,攻打星雲帝國。”


    “你要建議朕功打星雲帝國,是有自己的私心吧!”


    “臣確實有一定的私心,當初臣曾經代表鳳祥國去求援。但星雲帝國隻圖小利,不顧大局,而且,他們當時也瞧不起臣。臣確實想要複仇,但這對於我們昭雲國而言,也確實是最佳方案。當然,這是臣的個人認為,怎麽決斷,還得看皇上您。”


    褚嵐是一個比較記仇的人,而李朝陽當初得罪了鳳祥國,也得罪了褚嵐。


    褚嵐當初迴來,勸皇帝投降,一是鳳祥國確實末路了,二是有一顆複仇的心。


    柯雲慎重地考慮了褚嵐的這一番話,良久之後,他對褚嵐說道:“你的這個提議很好,朕采納了。對了,朕打算如今派人去下戰書,就由你親自去吧!”


    “皇上,現在下戰書?這會不會為時尚早,而且,這時候下,萬一星雲帝國趁此時機,率先發難?”褚嵐擔憂地道。


    “他星雲帝國沒有這個膽量,如果有這個膽量,當初就會支援鳳祥國了。他們那時候不敢,現在也一樣不敢。他們可能會瘋狂地尋找盟友,尋求支援。但是,那也不過是徒勞罷了!”柯雲笑道。


    昭雲國朝堂之上原本就人才很匱乏,如今又吞並了鳳祥國,這更加匱乏了。


    而褚嵐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這樣的人才,柯雲需要他百分百的忠心。


    所以,柯雲這才讓他去下戰書。


    其實就是讓褚嵐去出一口惡氣,而星雲帝國必定不敢來主動進攻他們,因為他們殺死散仙的事,星雲帝國是最了解的。那散仙就是他們星雲帝國的,他們對昭雲國的忌憚,絕對不是其他國家可比的。


    “既然如此,那臣便領命了。”褚嵐興奮地道。


    隨後,柯雲讓褚嵐順便擬戰書,擬好之後,柯雲召出玉璽,對著這戰書蓋上璽印,然後交由褚嵐帶著前往星雲帝國。


    ……


    乾坤一氣宗,


    沈心來這裏也有些時日了,乾坤一氣宗上下,他也都玩了個遍。


    不過,這天他有一個想去的地方。


    這地方起初也不是他想去的,而是一個乾坤一氣宗的弟子打算去曆練。


    這弟子去曆練之前,就來找了武雲昭,請武雲昭為自己算一卦。


    武雲昭算出來的結果,大兇,這弟子千萬不能夠去。


    沈心這裏,與自己的這個“師侄”走也挺近的,自然知道了這事。


    那名弟子要去曆練的地方,屬於乾坤一氣宗弟子經常去的地方。以前也沒有什麽危險,這個時候卻有危險。


    那些弟子也很好奇,沈心也想知道,於是他就打算去。


    有他一起去,武雲昭再替那弟子算,那弟子也沒有危險了。


    他們這才讓那弟子也跟著去。


    他們去的地方,名叫天化山,這座山的旁邊,有一個湖,名叫仙雲湖。


    在天化山上和仙雲湖裏,都有乾坤一氣宗弟子修煉所需要的資源。


    乾坤一氣宗的弟子去這個地方的時間可不少,基本上,屬於每隔幾月,就會有一批弟子前往。


    這對於隨隨便便就是幾百年的計數的修仙者而言,絕對是十分頻繁了。


    天化山距離乾坤一氣宗並不遠,以乾坤一氣宗過去的弟子的速度,也不過是半天時間罷了。


    要去的弟子是合體中期的修為,所以這距離對於沈心而言,確實不遠。


    同去的人,武雲昭以及來求卦的弟子。


    半天後,三人來到了天化山下,仙雲湖旁邊。


    這湖麵將天空的白雲映照在湖裏,但是,顏色卻發生了變化。從白色變成了五顏六色的,所以人們才給它去了個仙雲湖的名字。


    沈心往這仙雲湖裏一看,立刻明白這仙雲湖為何是這樣的了。


    之所以映照在其中的白雲變成了五顏六色的,完全是因為一件寶物。


    這是一件十分雞肋的寶物,它的作用,隻是為一些東西賦予色彩。


    這其中,就包括了在湖中的倒影。


    一個人站在湖中,你的倒影也是五顏六色的。


    隻不過,並不會有誰一直站在這裏,否則,這就應該叫仙人湖了。


    在他們觀望之際,卻發現在仙雲湖的中央,有幾個人正在那裏好像打撈什麽。


    他們看向那幾人時,那幾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們,瞬間看向他們這邊,雙眼之中射出兇光。


    一共五個人,五人短暫的交流之後,一人一拍船。隻見那船如飛一般,瞬間飄向岸邊這裏。


    五人到了船邊後,迅速從船上飛身上岸。


    沈心打量了一下這五人,五個大乘修士,這實力,算不上弱了。


    他們應該就是乾坤一氣宗的弟子來會遇到的大兇了。


    不過,遇到了沈心,該是大兇的,是他們了。


    這五人還不清楚沈心的實力,為首之人兇狠地對三人說道:“三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在這裏看什麽?不知道這裏現在被我們天星島包下了嗎?”


    “天星島是什麽門派?你們聽說過嗎?”沈心問一旁的武雲昭他們。


    他是誠心發問,但是,在五人看來,他們絕美沈心是在羞辱他們。


    “小子,你是哪家的孩子,斷奶了嗎?就敢出來亂跑。”為首之人道。


    “天星島?沒聽說過。”


    乾坤一氣宗弟子,武雲昭都是搖了搖頭。


    “一個無名小宗,比五大宗門的人還囂張,你們倒是真有能耐。我今日倒要看看,你們這天星島到底是什麽勢力,居然讓你們敢這麽囂張。”沈心說罷,直接施展神通嫁夢。


    他也懶得慢慢審問他們,那樣太麻煩,不如這樣來的直接。


    審問他們,還不一定得到真正的結果。


    沈心如今已經完全煉化融合了化蝶玉,施展嫁夢,得心應手。


    五人隻覺有些困,便迷迷糊糊地站著,發出了鼾聲。


    武雲昭他們看得嘖嘖稱奇,這手段,無影無形,這麽輕易就將人催眠了,此時殺敵人,敵人怕也反應不過來吧!


    如果沈心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應該會感慨,他們解鎖了這嫁夢的新用法。


    “你們天星島建立多久了,島主是什麽人?勢力有多大?”沈心直入主題。


    五人一起迷迷糊糊地張口,迴答道:“我們天星島建立十年了,島主是方仙人,在我們島上,如今準仙已經有了十多位了,而且,還在不斷有強者來加入。”


    “方仙人?他叫什麽名字?”沈心又問。


    “方丘!”五人齊聲達到。


    “方丘?小師叔,這個方丘是當初我師尊賜的十二仙位之中的最後一個。”武雲昭聽到方丘這名字,立刻認識了。


    畢竟當初他也是一是和方丘聽過李禦講道的。


    “方丘讓你們來這裏找什麽?”沈心問。


    “他讓我們這裏來撈一條鯉魚,一條七彩的鯉魚。”五人迴答。


    “他要撈七彩的鯉魚去做什麽?”沈心繼續問。


    “帶迴去培養,送往星湖,讓它將來化龍。化龍以後,為己所用。”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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