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說出口了。


    兩天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不會做小三,這是自己的底線。


    但今天,她卻可憐兮兮,搖尾乞憐的求著做他的小三……


    他的出現就是在不斷打破她的底線。


    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她還是原來的喬安心,但她自己知道,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她放棄了一些東西,可能再也找不迴來了,以後……以後母親康複了,可能也不會原諒她。


    但這一刻,她知道這是她做好的選擇。


    安娜……


    安娜很好,真的很好,可恥的是自己,雖然就算是一輩子的良心不安都彌補不了對那個女人,秦易風妻子的傷害,但……


    她終究隻是個普通人,是個有私心的普通人,在母親和一個幾乎陌生的女人麵前,她還是選擇了自己的母親。


    喬安心抬頭看著他,腦子裏清醒的嚇人。


    “喬安心,你是認真的嗎。”秦易風目光帶著陰鬱。


    喬安心點頭:“是,我知道自己在什麽。秦易風,如果我這身體你還感興趣,我願意拿它換了,隻要你肯繼續幫我媽。”


    秦易風驀地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聲音陰沉的嚇人:“喬安心,如果今天站在你麵前的其他男人,如果是其他男人能救你媽,你是不是也能這麽求著別人要你!”


    “是”她聲音平靜無波:“如果今天站在我麵前的不是你,如果唯一能幫我媽的是其他人,我也會這麽去求別人。”


    他力道又大了,下巴很疼,她手攥的緊緊的:“秦易風,我到底有多擅長做交易,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他驀地甩手鬆開了她,力道依舊大,喬安心被他甩得臉偏向一側,長長的頭發蓋住了半邊臉,遠遠看去好像被他狠狠甩了一巴掌。


    她緩緩轉過臉:“所以,這交易你做嗎?”


    秦易風眯了眼。


    “你就這麽賤嗎?”半晌,他開口,聲音也沙啞得要命,像是做著極大的隱忍:“喬安心,就沒有你不能放棄的東西嗎?尊嚴?身體?還有什麽事你不能放棄的?”


    喬安心不語。


    終於,他露出一抹笑,帶著嗜血的,“很好,既然你這麽想要,我就滿足你!”


    他說著,開始解襯衣的扣子。


    眼淚已經衝到了眼眶了,喬安心又硬生生逼了迴去。這個站在她麵前說著世上最傷人的話的男人,曾經是她那麽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啊。為什麽是這個人,為什麽見證她最肮髒一麵的,偏偏是這個人……


    她曾想過就這麽轉身走掉,曾想過既然他那麽厭惡自己,她索性躲得遠遠的,至少,不會再徒增他的厭惡。可是現在,她一次次地逼他與自己交易,一次次的放棄了曾經執守的東西。


    她倒下去,仰躺著身子。素色的睡衣,堇色的床單,蒼白的小臉,緊閉的雙眼,微顫的睫毛……


    一副任人宰割,聽天由命的樣子。隻要一想到今天能幫她的如果是其他男人,這個女人也會選擇這麽躺在其他男人的身上……秦易風隻覺得渾身的暴虐再也忍耐不住!


    他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被子,她幾不可察的顫抖了下,睫毛顫動得更加厲害。


    這個女人……也會怕嗎?


    她還有怕的嗎?


    他一口咬在她的脖頸,聽到她低低的悶哼聲,這個女人,也會疼嗎?


    喬安心,你知道什麽叫疼嗎?


    我強留了你一年,就算離婚也不肯放手,這就是你對我懲罰嗎?


    他發了狠的咬著她,嘴裏已經嚐到了腥鹹,她流了血吧……


    痛吧,喬安心,跟我一樣的痛吧。


    脖頸間的疼痛讓她無法自我麻痹,這疼痛隨時在提醒她,提醒她她到底做了什麽事,提醒她這就是現實,她逃也逃不開的現實。


    疼痛似乎已經麻木,他的手在她身上肆虐,沒有一絲溫柔的動作,喬安心緊緊咬著唇,逼著自己不要發出聲音,她越不發出聲音,他越是用力,兩個人似在較量著什麽……


    “叩叩叩”敲門聲傳來。


    “滾!”秦易風低吼。


    敲門聲斷了,但隨後又響了起來。


    秦易風不再理會那敲門聲,喬安心卻做不到不理會,她開始推他。


    敲門聲愈發急促,喬安心推他的力道也越來越大,秦易風抬起身子,俯視著她,眼睛裏隱隱跳動的火光。喬安心愣住了,兩年多了,她第一次看到他失控的模樣,他從來都是冷靜的,是理智的,是精密的,任何衝動、暴怒、失控跟他都是兩個世界的。


    這樣的失控,是第一次見到。不對,一年前他把那些信砸到她身上甩到她臉上的時候,也發怒了吧……


    敲門聲越發急促,外麵隱約傳來張媽著急的聲音,她喊:“秦先生,秦先生?”


    秦易風翻身下床開了門,喬安心把臉埋在被子裏,聽到他們的對話……


    “秦先生,蘇先生找您,說有急事。”張媽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


    “他最好是真有急事。”


    腳步聲漸遠,喬安心知道他終是走了。


    “小姐,小姐?”張媽在床邊小聲喚著。


    喬安心強扯出一抹笑,從被中露出笑臉,正對上張媽擔憂的目光:“我看三小姐來了就去找了秦先生來,小姐你沒事吧?”


    原來是張媽找來的秦易風,怪不得他那麽巧出現……


    “張媽……他來得那麽快,是……在隔壁吧?”


    張媽臉色瞬間的不自然,這兩天夜城最大的新聞就是秦易風公開交往對象的事了吧,傳得沸沸揚揚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在喬安心的目光中還是點點頭:“是的,小姐。”


    “謝謝你了張媽。”喬安心朝她笑笑。


    張媽趕緊搖頭,看著喬安心臉色蒼白的模樣,說去準備晚飯讓她多少吃一點,邊走邊感歎,她還是感覺喬小姐比那位安小姐更適合秦先生,安小姐很好,但……總讓人生不起親近的感覺。


    張媽出去後,喬安心又打了個電話跟療養院確認下母親的情況,知道母親醒來後狀態不錯,晚飯也已經吃好了,她鬆了口氣,打過針的胳膊有些木木的感覺,身上也似乎還殘留著秦易風留下的力道,她揉揉腦袋下了床。


    鬼使神差的,竟又走到了窗邊,她抬手,拉開窗簾,隻拉開了很小的一部分,或許她內心深處就是想這麽做的,所以她再次像個窺探者似的從小小的縫隙裏朝隔壁方向看去時,心裏竟無太大波動。


    像是命運的捉弄,這一次,她又看到了他們。不同的是,這次不是秦易風和安娜兩個,還有蘇景晨在,依舊是在車前,不過不是上次那輛車了,三人似乎是在道別,旁邊早有人給安娜開了車門,安娜走到車門前,要進去的一瞬又轉過身,走到靜立的秦易風麵前,伸手抱了抱他……


    喬安心唿吸一頓。


    一個很淺的擁抱,好像禮節性的。抱完後安娜這次真的上了車,蘇景晨朝車裏揮揮手,車子緩緩開走,似有所察般的,秦易風跟蘇景晨轉身走的時候,抬頭朝這邊望了一眼……


    喬安心驀地閃身拉上窗簾。


    這樣就更像個窺探者了吧。


    原來張媽說的蘇景晨找他有急事,想必就是安娜要走的事了吧……


    看著他們三個的時候,她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旁觀者的身份,他們是活在陽光下光鮮亮麗的一群人,而自己,就要躲在黑漆漆的房間裏,躲在厚厚的窗簾後,隻敢露出一隻眼睛的,望著外麵生活。


    但安娜走了……


    秦易風晚上……要過來嗎?


    想起他剛才的肆虐,想起他眼中隱隱跳動的火光,她身上那麽被他碰過的地方,似乎又在隱隱作痛了。


    晚上的時候,秦易風果然來了。


    張媽準備了晚餐,大多是適合喬安心這個病號吃的清淡營養的東西,不知是不是秦易風吩咐過了,並沒有準備其他種類的飯菜。蘇景晨也一並留下了,餐桌上,蘇景晨坐在秦易風身上,喬安心坐在秦易風對麵。


    喬安心低頭默默吃飯,一言不發,秦易風更是食不言,蘇景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忍不住開了口:“我說……你們怎麽都不說話?”


    “我說,你們不會平時吃飯一直是這樣的吧?”


    秦易風看他一眼:“食不言。”


    蘇景晨挑眉:“那就沒有吃飯的樂趣了,是不是啊前嫂子。”


    喬安心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真冷淡”蘇景晨放低了聲音,但足以讓三人都聽得清:“果然是前嫂子啊,新嫂子就對我熱情得很。”


    “景晨”秦易風放下筷子,語氣沉沉:“要麽閉嘴,要麽出去。”


    蘇景晨捂住嘴:“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


    “蘇景晨”喬安心抬頭看著他,勾著唇:“你是醫生嗎?”


    “那可不,貨真價實如假包換,我留在這也是為了隨時觀察你的情況。”


    “人家說醫者父母心,我看你這是醫者後母心。”喬安心看著他,語氣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尖銳:“還有,以後不要一口一個前嫂子叫我了,不然要是讓你新嫂子知道了,小心對你不那麽熱情了就不好了。”


    蘇景晨一口水噎在喉間,但隨即眼神閃過興味,有意思……小綿羊也開始咬人了?


    秦易風皺了皺眉。


    喬安心再次低頭,她知道自己這副嘴臉難看得很,跟被養在外宅的與正牌妻子爭寵的情人沒什麽區別,她知道蘇景晨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但還是沒有忍住……


    心底像是孕育了肮髒暴虐的怪物,她滿身的毒刺,變得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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