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喝夠了,明秀師太便帶著史雲雙等一眾弟子離開。顏家父女也跟棲霞派的人一起走了。崔柏和祁少城張羅著要把酒肆搬到封禪台去。吳秋遇、小靈子以及鄉野三奇也去幫忙,順便熟悉一下地形。


    當天傍晚吳秋遇和小靈子下山的時候,已經在山路上看到告示,號召群雄八月初三到封禪台集合,共商大事,並推選臨時盟主。小靈子說:“我看這告示多半是曾可以手下的人張貼的。他如此熱衷於此事,怕是也有心要爭當那個臨時盟主。”吳秋遇說:“曾公子少年英雄,又有見識,由他去當臨時盟主,倒也不是壞事。”


    小靈子說:“隻怕他用心不正。曾家勢力那麽大,他爹曾梓圖又是個有野心的人,難說不會讓他趁此機會去對付少林寺。”吳秋遇說:“曾公子是好人,應該不會願意去挑起事端吧。”小靈子說:“你忘了他帶人偷襲五丈窯台的事了?人一旦有了野心,就什麽事都幹得出來。要是他爹讓他幹,他能不幹嗎?他們對付丐幫可是什麽手段都用了,甚至還安排內奸要在井裏下毒。”


    聽到小靈子這麽說,吳秋遇也開始有些擔心。小靈子笑道:“你先不用擔心這個,憑曾可以身上那點武功,恐怕他也隻是想想罷了。我看他連嵩山派的魯千山都未必打得過。”吳秋遇點了點頭:“但願後天能有哪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站出來,帶領大家查清真相,免去一場紛爭。”小靈子說:“但願吧。如果到時候沒有這樣的高人願意出來主持大局,那比武現場就免不了流血拚殺了。畢竟武林盟主這個稱號,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哪怕隻是臨時當幾天。”吳秋遇聽了直搖頭。


    小靈子說:“秋遇哥哥,如果到時候真的沒有像樣的前輩站出來,那你去爭當那個臨時盟主。至少咱們不想著害人啊。如果真能把各門各派的人管住,就可以減少很多無謂的爭端,可以避免少林寺甚至整個武林的一場浩劫。那樣也不枉你師父和師公傳你一身絕世武功。”吳秋遇內心糾結了一會,勉為其難的說道:“我是真的不想卷進江湖紛爭啊。到時候如果真的情勢危急,我也隻能盡力去試試了。到時候,你還得給我多出主意。”小靈子笑道:“行,沒問題。打架我不行,主意我有的是。”


    進城之後,兩個人又去柳家老宅察看了一下,仍然沒有柳如夢去過的痕跡。也到衙門去問了,還是沒有柳家後人的消息。天黑了,兩個人又去歸來客棧休息。


    第二天,吳秋遇和小靈子沒有再上山賣酒,而是在城裏各處客棧打聽柳如夢和曾可以的消息,竟然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吳秋遇心中納悶:曾可以等人明明到了嵩山,怎麽各家客棧都沒有他的登記呢?難道他們沒有住在登封城裏,而是住在嵩山?


    轉眼到了八月初三,也就是比武推選臨時盟主的日子。各門各派的人物陸續往封禪台聚集。


    吳秋遇和小靈子又易了容,出了登封縣城,往封禪台走去。他們到達那裏的時候,現場已經有很多人。才隔了一天,封禪台周邊已經多了好多頂帳篷。看來是有的門派早早就來占了地方,搭帳篷在這裏露宿。崔柏的酒肆已經開張,夥計們都在忙碌著,祁少城和鄉野三奇卻不在。不過今天喝酒的不多,大多數客人都是喝茶的,估計是怕喝醉了耽誤推選盟主。


    時近巳時,忽聽有人在封禪台上大聲吆喝:“各位武林同道,時候不早,請大家圍攏過來,共同議舉臨時盟主。”喊話的是司徒豹。眾人不論遠近,一發往那邊圍攏過去。吳秋遇和小靈子在人群裏看到了鄉野三奇,便各自抱了一個酒壇子,假裝去給他們送酒,也擠入人群。小靈子看到兩個黑衣人擠在人群之中,悄悄指給吳秋遇看。吳秋遇也覺得那二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小靈子低聲說道:“你看他們像不像在客棧裏麵裝鬼的?”那二人長發披散,看不清臉龐。吳秋遇說:“衣服和身形有點像。”


    司徒豹退後幾步,跟白鹿司、柯老三、天山惡鬼、蒙昆等人站在一起。曾婉兒帶著郝青桐等人也站在那裏,她一直向人群中張望著,希望能看到吳秋遇的身影。


    曾可以站在封禪台中間,先轉著圈對眾人拱手施禮,然後高聲說道:“大家不遠千裏,齊聚嵩山,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那就是前任武林至尊散遊僧老前輩留下的《至尊遺帖》。我說的沒錯吧?”台下有人應和道:“沒錯!就是為這個來的!”曾可以繼續說道:“翁求和繼任武林至尊之後,本應將散遊僧前輩留下的《至尊遺帖》公之於眾,讓天下的武林同道共享。可是他卻隱瞞不說,實在是有失公道!大家說,他這樣做合適嗎?”“不合適!”“應該共享!”封禪台下頓時沸騰起來。


    曾可以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繼續說道:“就算他能找出理由,不願意公布,至少也應該在任期屆滿之時傳給下一任武林至尊。可是他卻忽然失蹤,七八年音信全無,對《至尊遺帖》完全沒有交代。不知道背後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台下又開始議論紛紛。有人甚至猜測道:“聽說《至尊遺帖》記載著散遊僧老前輩的畢生所學,是非常高深的武功秘笈。是不是翁求和自己拿去偷偷修煉了?”“有可能。一定是這樣。”


    小靈子低聲對吳秋遇說道:“看來曾可以是存心挑起眾人對你師公的敵意。”吳秋遇當然也聽出來了,不禁眉頭直皺。小靈子衝著台上大聲喊道:“既然翁求和老前輩都沒跟任何人提起過,請問你是怎麽知道有《至尊遺帖》的?”小靈子此言一出,眾人都不禁愣了一下。陳康暗挑大指。因為小靈子個子小,擠在人群中,除了她身邊的幾個人,大家都看不到她。眾人便把目光又集中到曾可以身上。有人問道:“是啊。你是怎麽知道的?”


    曾可以沒想到會有人出來攪局,不禁皺了一下眉頭,趕緊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說道:“這個我自有解釋。請大家先聽我把話說完。”他停頓了一下,見眾人仍在等他敘說,便繼續說道:“據說翁求和在失蹤之前,曾經邀請少林寺的了然大師到他家住過幾個月,共同參研武功。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事想必大家聽說過吧?”台下有人議論道:“嗯,這個事我也聽說了。”“有這麽迴事!”“說不定就是在研究《至尊遺帖》上的武功。”“大家安靜!聽他繼續說!”台下又安靜下來。


    曾可以說道:“如果真是那樣,那少林寺的了然大師就應該看過《至尊遺帖》,至少會知道《至尊遺帖》的下落。若是翁求和沒有把《至尊遺帖》帶走,那麽很可能是交給了然大師保管,說不定現在就在少林寺。”台下又開始騷動起來:“要找少林寺問清楚!”“對,讓了然大師把《至尊寶帖》交出來!”


    鄉野三奇心中氣憤。陳康罵道:“這小子頗能煽動,看來是居心叵測!”吳秋遇焦急的看著小靈子。小靈子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他們現在的樣子,根本不關心曾可以的話有幾分真假,都已經認定《至尊遺帖》就在少林寺,恨不得馬上拿到手。看來一場大戰是不可避免了。”吳秋遇更加著急:“那咱們怎麽辦?”小靈子說:“別著急,先看看再說。但願能選出一位明白事理的臨時盟主,好多少有個節製。實在不行,你就上。”鄉野三奇看著吳秋遇,也都是這個意思。吳秋遇猶豫了一會,想了想,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


    曾可以在台上繼續說道:“大家稍安勿燥!大家的心情在下能夠理解,可是這件事慌亂不得,需要好生計議!”台下眾人安靜下來,都想聽聽他怎麽說。曾可以說:“少林寺人多勢眾,根基頗深,又有了然大師這樣的頂級高手。咱們人數雖多,但是分別來自五湖四海,若沒有統一的指揮調度,便隻是一盤散沙、烏合之眾,未必能夠成事。一旦此行失利,倒漲了少林寺的威風,以後再難找他們索要《至尊遺帖》。”眾人紛紛點頭,覺得有理。


    曾可以乘勢說道:“今日大家聚到一起,就是要推選出一位臨時盟主,統一號令,帶領大家共同成就大事!”眾人隨即議論起來。剛才隻是聽故事,當然曾可以怎麽說都行,現在終於說到推選盟主的正事,眾人馬上認真起來。人群中有人衝台上大聲喊道:“你說了那麽多,就是說你要當這個臨時盟主了?”其他人馬上跟著鼓噪起來:“就是啊,你是誰呀?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出風頭?”


    司徒豹、柯老三等人見曾可以受到則難,當即大步走上去,衝著台下瞪眼。曾可以先轉身打發他們退下去,然後拱著手對眾人說道:“大家不要誤會。在下薊州曾可以,自知武功低微、年輕識淺,絕不敢心存妄想。我站在這裏,無非是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鋪墊一下場麵。這種雜事總要有人張羅吧。”眾人聽他這樣說,心裏舒坦多了,現場又安靜下來。司徒豹、柯老三等人麵麵相覷,嘟囔道:“公子他……他……老白,你說這是怎麽迴事?”白鹿司撇著嘴角看了看他們,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吳秋遇、小靈子以及鄉野三奇都有些意外,沒想到曾可以如此積極,卻並不想當那個臨時盟主。棲霞派的明秀師太看了一眼旁邊的顏震北,低聲說道:“沒想到這個後生倒有些風度。”顏震北點了點頭:“嗯。他是薊州曾家的人。他爹曾梓圖待人虔誠,門風不錯。”兩個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就是曾梓圖的兒子?”旁邊那個點了點頭。


    曾可以見眾人安靜下來,便繼續說道:“臨時盟主首先要有德望和見識,這樣才能帶領大家與少林寺抗衡。今天各門各派的英雄前輩都在這裏,大家盡可發言推薦。如果能推選出大家都能認可的前輩高人作為臨時盟主,今日的比武都可以省了,也免得傷了和氣。好了,我也不多說了。大家有什麽想法,盡管提出來吧。”


    沙四海搶先說道:“昆侖叟武功高深,德高望重,必能勝任臨時盟主!我選昆侖叟老前輩!”眾人聽到昆侖叟的名字,小聲議論了一陣,紛紛點頭認可。忽聽人群中有人大笑起來,那聲音極為宏亮:“哈哈哈哈,難得還有人惦記我呢!我謝謝你了,謝謝大夥!我可不是那操心的人,也當不了什麽盟主,你們另選高明吧!”眾人迴頭望去,發現聲音是從酒肆那邊傳過來的。說話的正是昆侖叟,他正和西秦巧子常青羽坐在桌邊喝酒呢。


    曾可以在台上說道:“昆侖叟老前輩武功高深、德高望重,自然是可以勝任的,怎奈他老人家不願意操心,那大家也就不要勉強了。”眾人重新轉向台上。


    狼山六兄弟簡單議論了一下,老大彭可通高聲喊道:“我們選棲霞派的明秀師太!”“對,選明秀師太!”他那幾個兄弟也跟著附和。眾人馬上把目光轉向了棲霞派的人。棲霞派從明秀師太以下都是女子,衣著顯眼,自然很容易被發現。


    有人小聲議論道:“棲霞派都是女人,明秀師太行麽?”“明秀師太的修為德行自然沒的說,據說她武功也是高深莫測,隻是鮮有展露。”“我覺得行。你們看棲霞派的女弟子各個都很漂亮。就衝這個,大家也願意聽從明秀師太的指揮。”跟著有人哄笑起來。


    明秀師太將拂塵輕輕一甩,高聲說道:“棲霞派向來追求恬靜,我也自問沒有領袖群雄的才能。我推薦丐幫的倪大鰍幫主。”顏震北也跟著說道:“我也推薦丐幫的倪幫主!”陳康也大聲響應:“對,選丐幫的倪幫主!丐幫是為天下第一大幫,向來行俠仗義,主持公道。倪幫主的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無人能敵。”“對,倪幫主最合適。”這一提議還真得到了不少人響應,選倪幫主的聲音此起彼伏。


    曾可以向四周看了看,先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對眾人說道:“好像丐幫根本就沒人來,想是仗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幫,不屑於跟咱們這些人為伍。”眾人麵麵相覷,議論紛紛。白鹿司給司徒豹和柯老三等人使了個眼色。司徒豹大聲喊嚷道:“武林之中沒人了麽?竟要讓叫花子給咱們當盟主?”柯老三也喊道:“就是!讓老子跟在叫花子屁股後麵,老子丟不起那個人!”他們一吵嚷,人群中也開始鴰噪起來。


    這時,丐幫的楚長老擠出人群,走上台去。“丐幫有人出來了。”“那個是丐幫的倪幫主麽?”台下眾人議論了幾句,很快便安靜下來。楚長老對眾人拱手施禮:“在下丐幫九袋長老楚大齊,在這裏問候各位了。”台下眾人籲聲道:“原來隻是個九袋長老。”“我看著也不像丐幫的幫主。”


    楚長老對眾人說道:“剛才棲霞派的明秀師太、燕山派的顏老英雄,還有鄉野三奇三位大俠,共同推薦敝幫倪幫主擔任臨時盟主,我先替倪幫主感謝大家的厚愛。不過我要在這裏跟大家通報一聲,敝幫倪幫主無意擔任什麽臨時盟主。依照幫主指令,對於各派之間的爭端,丐幫弟子保持中立,不會主動介入任何爭鬥。”台下眾人麵麵相覷。有人問道:“保持中立?那你們丐幫還來湊什麽熱鬧?”


    楚長老解釋道:“丐幫弟子來到嵩山,隻為幫忙維持秩序,保護山林廟宇不被破壞。還望眾位在嵩山駐留期間,手下留情,愛惜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丐幫上下感激不盡。萬一山上損毀嚴重,被附近的遊人和百姓看見,誤以為是山賊劫匪在洗劫,恐怕會汙損了各位武林同道的英名啊。”他一說完,台下哄笑起來。楚長老也趁勢走下台去,擠入人群。


    鄉野三奇和明秀師太等人雖然有些失望,但聽說丐幫會來幫忙維持秩序、保護山林廟宇,心裏多少也踏實了一些。


    曾可以對眾人說道:“剛才丐幫的楚長老說得明白,丐幫倪幫主也無意擔任臨時盟主。大家還要另作推選。”台下眾人交頭接耳,一時也找不出更好的人選來。曾可以說:“眾位前輩高人如此謙讓,隻怕三天也選不出一個盟主來。既然如此,我看隻能通過比武來選盟主了。有意來當臨時盟主的武林名宿、一派高手,就請走上台來吧。”


    眾人左顧右盼,忽見一人跳到封禪台中央。曾可以不認識那個人,拱手問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那人沒有打理曾可以,而是對著周圍的眾人說道:“不就選個臨時盟主麽?用得著這麽唧唧歪歪、費心勞神的?如果都不想幹,點蒼派的何中奇願意來牽這個頭。”


    曾可以上前說道:“原來是點蒼派的何掌門,失敬失敬。眾位武林同道,點蒼派的何掌門率先上台,拋磚引玉,還請大家……”“呸!什麽拋磚引玉!”何中奇瞪了曾可以一眼,大聲嚷道,“老子就是來當這個臨時盟主的!這叫當仁不讓!”點蒼派的陸凱、陳明等一眾弟子大聲叫好:“師父威武!點蒼派當臨時盟主!”曾可以懶得與他們計較,柯老三、司徒豹等人打算上前也被曾可以攔住。柯老三和司徒豹氣哼哼的瞪著何中奇,憋著早晚收拾他一頓。


    “好,現在點蒼派的何掌門已經上台了。有意爭奪臨時掌門的高手請上來與何掌門切磋。”曾可以說完,轉身走開,站到白鹿司等人身前。司徒豹問:“公子,那廝太囂張。要不要我上去教訓他一番?”曾可以搖頭道:“不要多事。現在是比武選盟主,你要是想當盟主,就上去跟他比試。”“我……”司徒豹被憋了迴去。


    何中奇在台上叫囂,點蒼派的弟子在人群中給師父捧場。很多人早已看不下去。狼山六兄弟中的賈衝對著何中奇喊道:“姓何的,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敢上台叫囂?”何中奇循聲音找到賈衝,瞪著他叫道:“你是什麽東西!不服氣就上來跟老子比試!躲在那裏耍嘴皮子算什麽本事!”被他一激,賈衝當即跳了出來。上來的可不隻他一個,彭可通隨後帶著另外四個兄弟也一起上了台。


    何中奇嚇了一跳,稍稍往後退了一步,盯著六人說道:“幹什麽!你們想群毆麽?”彭可通說:“我們是狼山六兄弟,打架從來都是在一起。不夠你有多少人,我們都是六個一起上。”一見有人上台給師父搗亂,點蒼派的大弟子韓賓、二弟子陸凱、三弟子陳明帶著一眾師弟全都衝上台來。彭可通見了反而大喜:“好,好,現在你們人多了,免得讓人說我們弟兄欺負你。”


    何中奇怒不可遏,提劍便向彭可通刺去。點蒼派的弟子也與賈衝等五人混戰在一起。封禪台上頓時亂作一團。台下眾人心生不滿,吵嚷起來。“說是比武推選盟主,他們怎麽打起群架來了。”“真是胡鬧!這成何體統!”“要打架到一邊打去,不要妨礙大家推選臨時盟主!”


    曾可以給白鹿司使了個顏色。白鹿司便帶著司徒豹、柯老三、蒙昆、天山惡鬼等人慢慢往前棲進。打鬥的雙方不知來人是敵是友,便盡量躲著他們。白鹿司等人繼續往前逼近。狼山六兄弟和點蒼派的人慢慢就被擠到了封禪台的邊上。眾人齊聲喝道:“到一邊打去!不要妨礙大家推選盟主!”兩邊的人打鬥正酣,已經完全顧不得什麽臨時盟主了,真的到一邊專心打架去了。


    昆侖叟和西秦巧子正喝酒聊天,忽見一群人從封禪台上打了下來,都覺得有驚訝。昆侖叟笑道:“沒想到臨時盟主是這麽個選法,有趣有趣,咱們也過去看看。”兩個人便放下酒碗,站起身往封禪台走去。眾人已經認得他們,紛紛讓開道路。


    曾可以叫迴白鹿司等人,自己上前說道:“剛才氣氛有些沉悶,現在好多了。狼山六兄弟與點蒼派的何掌門他們自願出來給大家助興,實在是難得呀。”他此言一出,台下頓時哄笑起來。曾可以等大家安靜下來,才又說道:“那就讓他們慢慢打著,咱們繼續推選盟主。還有哪一派的英雄上來?不過這迴咱們可說好了,一個門派每次隻能上來一個人。”台下又是一陣哄笑。


    這時,隻見一個白發老者走了上來。有人認得他,小聲驚唿道:“是南嶽衡山的文掌門!”“他都那麽大歲數了,還要上台比武,真是威風不減當年啊。”曾可以不認得來人,忙拱手施禮。白發老者對眾人說道:“老朽文開山,剛剛卸下衡山派的掌門。以後衡山派的掌門便是小徒穆生瀾了,還望大家多多關照。”台下又是一陣議論:“文掌門已經傳位給二徒弟穆生瀾了?看來他是要專心養老了。”


    曾可以上前問道:“老前輩,您有意當臨時盟主?”文開山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老朽已經七十有五,連衡山派的掌門都作不好了,哪有能力當什麽臨時盟主啊。”曾可以不解的問道:“那前輩上台……不會隻是為了介紹衡山派的新任掌門吧?”文開山說:“當然不是。這裏不是要推選臨時盟主嗎?老朽有個建議,不知道大家想不想聽?”曾可以說:“老前輩隻管講來。”


    文開山緩緩說道:“我是想,既然是群雄聚集到嵩山,要在嵩山共商大事,不如讓嵩山派的人來當這個臨時盟主。他們對嵩山的情況最為了解,大家可以省去很多麻煩。”文開山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議論起來。曾可以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對眾人說道:“文老前輩建議讓嵩山派的人來當臨時盟主,不知大家以為如何呀?”


    台下有人喊道:“嵩山派不是已經被官府查封了麽?咱們到哪兒找嵩山派的人去?”“就是啊。文掌門是不是很久沒來嵩山了,不知道嵩山派發生的事。”


    文開山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道:“嵩山派出了不肖弟子,害得那一支被官府查封不假。可是嵩山派不止那一支,其他支脈還大有人在。據老朽所知,嵩山派前任掌門韓禪的師弟魯千山還在。是不是今天也來了?你露個臉,讓大家見見。”魯千山聽到文開山上台為嵩山派說話,知道他是想借此機會幫助嵩山派重新振作起來,不禁心中感激,趕緊從人群裏擠出來,衝著台上招手道:“文大哥,小弟在這裏!在這裏!謝平師弟也在!”說著把謝平也拉了過來。文開山點了點頭,開心的說道:“這就好,這就好。”


    這時有人大聲說道:“到嵩山就一定要讓嵩山派的人當盟主麽?誰不知道你和嵩山派私下交好?你自己沒本事爭當盟主,也用不著這麽急著替人說話吧?”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人飛身上去,落在文開山的麵前。文開山認出他來,淡淡說道:“原來是青城派的成不休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說話還是這麽難聽。”成不休輕輕哼了一聲:“你少說廢話!盟主的事咱們先放到一邊,日前你衡山派的弟子欺負我青城派的人,這筆帳先要跟你算清楚!”文開山說道:“哦?那請你說說,是我衡山派的哪個弟子,欺負了你青城派的哪個人?”圖寶蓋在台下尖聲喊道:“老家夥,你休想耍滑抵賴!我記得他的名字,你敢說你衡山派沒有一個叫童大鈞的?”童大鈞在下麵指著圖寶蓋喝道:“姓圖的,不得對我師祖無禮!”


    文開山衝著衡山派的人微微一擺手,對圖寶蓋說:“這麽說,是童大鈞欺負你了?”圖寶蓋看著文開山,一時不知如何迴答。文開山輕輕捋著胡須,笑著對成不休說道:“成掌門,剛才說話的那個是你師弟吧?”成不休說:“是,怎樣?”文開山點了點頭,故意提高了聲音,對眾人說道:“童大鈞是我門下的徒孫不假,青城派的成掌門說,我的徒孫童大鈞欺負了他的師弟,看來我是得向他道個歉了。大夥說,是不是啊?”


    鄉野三奇帶頭大笑起來。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吳秋遇不解其意,看著小靈子。小靈子笑眯眯解釋道:“衡山派一個徒孫輩的三代弟子,就能欺負青城派掌門的師弟,這兩個往一起一比,那青城派的麵子可丟大了。”吳秋遇這才恍然大悟,跟著笑了起來,笑那青城派的成不休和圖寶蓋自討苦吃。曾婉兒發現鄉野三奇身邊的吳秋遇。吳秋遇也看到了她,趕緊收了笑容,低下頭去。曾婉兒更加覺得這個夥計可疑。


    成不休自然聽得出文開山話中帶刺,不禁惱羞成怒,瞪眼叫道:“文開山,你是存心找事!老子今天非要跟你分個高下!”文開山笑眯眯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大家都看見了,今天可不是我要找事。”“廢話少說!看劍!”成不休說著,抽出長劍便向文開山砍去。文開山年紀雖大,身子倒還靈活,閃身避過。


    童大鈞怕師祖吃虧,大步衝了過來,橫刀將成不休擋住,扭頭對文開山說:“師祖,您且迴去歇息,我來對付他。”文開山說:“算了,人家好歹是一派掌門,豈能跟你一個小輩動手。這場子是用來推選盟主的,咱們就別跟著湊熱鬧了,跟我一起下去吧。”“是,師祖。”童大鈞說著,便收了刀,要扶著文開山一起離開。成不休哪裏肯依,提劍又從後麵向文開山刺去。童大鈞發現了,趕緊揮刀擋開。文開山看了一眼成不休,不屑的搖了搖頭,慢慢走下封禪台。


    成不休本想去追文開山,無奈被童大鈞擋住,氣得直瞪眼:“就憑你也敢來這裏送死?那我就成全你!”說著,提劍向童大鈞刺去。童大鈞急忙閃身躲過,掄鋼刀與成不休拚鬥起來。成不休畢竟是一派掌門,武功到底有些造詣。童大鈞隻有一身力氣,招式顯得不夠靈活,鬥了七八招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魯千山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扭頭對謝平說道:“謝師弟,衡山派是為咱們嵩山派出頭,才跟青城派結下梁子。文大哥年歲大了,他的三個徒弟又都沒來,咱們不能讓衡山派的晚輩吃虧。能不能拿下臨時盟主另說,咱們嵩山派不能一直不出頭。是你先上還是我先上?”謝平說:“師兄你手上有傷,小弟我去!”說罷,飛身躍了出去。


    成不休瞅準破綻,一劍直取童大鈞的咽喉。童大鈞驚唿一聲,幾乎躲閃不及。謝平一劍將成不休的長劍擋開,就勢擋在童大鈞的身前。成不休看著謝平,冷冷說道:“謝掌門,這是我青城派與衡山派的恩怨,與你們老君山無關。你不要多管閑事。”謝平說:“謝某現在重迴嵩山派,代表嵩山派跟你爭奪臨時掌門之位,與你們的恩怨無關。”


    童大鈞愣了一會,知道謝平已經幫自己解圍,便轉身迴到文開山的身旁。文開山對他點了點頭:“嗯,你沒給衡山派丟臉,迴去讓你師父好好獎勵你。”童大鈞笑道:“多謝師祖。”這時,魯千山也擠到文開山的身旁,拱手道:“文大哥,嵩山派多蒙你照顧,兄弟多謝你了。”文開山笑道:“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哎,你的手……怎麽受傷了?”魯千山說:“沒事,前兩天不小心碰的,不妨事。”文開山看了一眼台上的謝平,小聲問道:“他不是脫離嵩山,到老君山自立門戶去了麽?今天這是怎麽迴事?”魯千山說:“謝師弟已經決定重迴嵩山派了。我還打算讓他接任掌門,重振我們嵩山派呢。”文開山大喜道:“看到你們重歸於好,老哥哥我也就放心了。你們師兄弟本該如此。嵩山派複興有望啊。”“嵩山派的事情讓大哥費心了,兄弟我……嗨,不說了。”魯千山幾乎哽咽。


    成不休與謝平對視了一會,知道為了爭奪臨時掌門之位,這一架是非打不可,便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刀劍上見真章吧。”謝平頗有風度的將左手一展:“成掌門請。”成不休也不再客氣,提長劍便向謝平攻去。謝平舉劍相迎,二人便打在一處。


    點蒼派的何中奇帶著一眾弟子仍在與狼山六兄弟打著。崔柏怕他們碰翻桌椅,便站到外圍擋著。打了一會,何中奇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上台明明是去爭奪臨時盟主的,怎麽反倒跟這幾個生人打起架來。他偷空往台上看了一眼,見另有二人已經在比武爭奪,不禁心中焦急。他虛晃一招,轉身向封禪台跑去。彭可通本來落了下風,見何中奇忽然逃走,還以為何中奇已經是黔驢技窮、強弩之末,竟也快步追了過去。其他人一看,也一邊打著一邊跟了過去。


    謝平與成不休鬥了四十多個迴合,忽然使個虛招,故意露出兩腿前的破綻,引誘何中奇來攻。何中奇果然上當,長劍一劃,向謝平的大腿削去。謝平用劍奮力一剁,將何中奇的劍磕了出去,身子就勢一旋,後背貼著何中奇持劍的手臂就轉到他麵前。何中奇還沒有反應過來,謝平的長劍就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謝平左肩頂靠著何中奇的下頜,右手將長劍搭在何中奇的脖頸上,扭頭問道:“怎麽樣,成掌門?咱們還打麽?”


    成不休開口問道:“你這使的是什麽招式?一定不是嵩山派的武功!”謝平笑道:“這當然是嵩山派的武功。隻不過成掌門沒有見識過罷了。要不要我再使出幾招嵩山派的劍法,給成掌門演示演示?”成不休鼻子裏哼出一口粗氣:“哼,不用了。老子輸得起!”說著,將右手的長劍丟在地上。謝平將長劍從何中奇脖子上輕輕拿開,往前走了兩步,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劍,轉身遞給成不休,同時說道:“成掌門,承讓了。”成不休沒好氣的接過長劍,心有不甘的說道:“今日我一時大意,認栽了。改日一定再來討教!”說完,他快步走下封禪台,灰溜溜擠入人群。圖寶蓋等人也急忙跟了過去。


    魯千山喝彩道:“謝師弟,你那招‘靠樹拈花’使得精彩!”謝平開心的衝他點點頭,抬頭對眾人說道:“在下嵩山派謝平。剛才與青城派的成不休掌門切磋了幾招,承蒙成掌門謙讓,讓我僥幸勝出。不知哪位英雄還願意上來賜教?”


    曾可以給白鹿司使了個眼色。白鹿司點了一下頭,邁步上前,輕輕說道:“我來。在下白鹿司,想領教一下嵩山派的高招。”謝平見白鹿司手拿紙扇,像是個文雅之人,便也客氣的說道:“好。白兄請。”白鹿司也不客氣,忽然將折扇一展,便向謝平攻去。謝平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急忙退後一步,提劍應戰。兩個人剛過了十餘招,就又有人上台來了,是點蒼派的何中奇。


    何中奇剛上台,狼山六兄弟中的老大彭可通就到了,兩個人又打在一起。緊接著,點蒼派的眾弟子與狼山六兄弟中的另外五位也一邊打一邊上了台。封禪台上又熱鬧起來。台下也開始鼓噪。


    曾婉兒抱怨道:“兩夥人完全不懂規矩,隻會搗亂。哥哥,你再叫人把他們趕下去!”曾可以笑道:“他們可不是在搗亂,他們是來幫忙的。”曾婉兒心中不解。曾可以也沒再解釋,而是凝神提氣,舒展筋骨,悠然邁步走上前去。


    眾人正在看何中奇和狼山六兄弟的笑話。忽見曾可以身形晃動,左支右擋,頃刻間便把狼山五兄弟和點蒼派的弟子分在兩側。何中奇與彭可通察覺動靜,正要質問曾可以是敵是友,曾可以已經上前把他們二人也給分開了。二人不服,共同跟曾可以過了幾招,最後還是被曾可以左右推開了。狼山六兄弟與點蒼派的人又要動手。曾可以大聲說道:“都住手!”眾人不敢再動。


    白鹿司和謝平鬥了幾十招,始終難分高下,此刻也停了手,看著曾可以。曾可以說:“推選臨時盟主本是極為莊重的事情,你們怎好在這裏結夥拚鬥?讓天下英雄看在眼裏,咱們這成何體統?”何中奇與彭可通相互瞪了一眼,都氣哼哼沒有說話。


    台下眾人都驚呆了。何中奇是點蒼派的掌門,也是威震西南的一派高手。彭可通是狼山六兄弟之首,雖然名氣不是很大,但是他能跟何中奇爭鬥那麽久,顯然武功也不算弱。可是這二人合力對付曾可以,卻也被他三招兩式就分開了。沒想到這個薊州來的曾可以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本事。就連鄉野三奇和山西來的那些見過曾可以的人也都驚詫不已。“幽冥鬼手!”兩個黑衣人麵麵相覷,似是非常驚愕。


    吳秋遇看了看那兩個黑衣人,頗為驚訝。曾可以用的招式正是北冥教的幽冥鬼手,沒想到那兩個黑衣人竟也認得。小靈子低聲問道:“秋遇哥哥,你說他的武功怎麽忽然變得那麽厲害?”吳秋遇跟她耳語了幾句,小靈子也吃了一驚,忽然說道:“我看這裏也隻有你能打敗他了。”鄉野三奇聽見了,扭頭看了一眼,自然相信。旁邊其他門派的人也有聽到的,看了看作夥計打扮的吳秋遇,隻道是小靈子在胡亂吹噓,不禁嗤之以鼻,搖頭暗笑,也根本沒放在心裏。


    昆侖叟把剛才的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暗自驚奇,對旁邊的西秦巧子常青羽說:“那後生倒有些本事啊。”常青羽點了點頭。“不行,我得過去看看。”昆侖叟最是酷愛武功之人,忍不住走上台去,要一探究竟。常青羽本想攔他一下,問他是何用意,可是昆侖叟動作太快了,他隻得搖頭苦笑。


    看到昆侖叟上台,有人驚唿道:“昆侖叟上去了,有熱鬧看了!”曾可以原來並沒見過昆侖叟,剛才在台上聽眾人議論臨時盟主人選的時候,昆侖叟坐在遠處喝酒,曾可以也沒能看到他。此刻見一禿頂老者上來,又聽到有人驚唿,才知道那老者便是昆侖叟,趕緊躬身施禮:“晚輩薊州曾可以,拜見昆侖叟老前輩。”


    “罷了。”昆侖叟說著,便伸手去捉曾可以的手腕。曾可以完全沒有防備,待發覺時,手腕已經被昆侖叟拿住。白鹿司和曾婉兒等人都是一驚,不禁往前邁了幾步。曾可以愣愣的看著昆侖叟:“老前輩,您這是何意?”昆侖叟鬆了手,哈哈笑道:“哈哈哈哈,沒事沒事。老朽就是看你武功奇特,想上來見識見識。”曾可以這才安心,苦笑道:“讓老前輩見笑了。在您這樣的前輩高人麵前,我什麽都不是。”昆侖叟說:“不,剛才你沒有防備,不算。你準備好了,咱們再來玩幾招。”曾可以擺手道:“不要了,我怎麽敢跟老前輩動手啊?”昆侖叟威脅道:“你可以不動手,反正我是要玩的。再若被我捉住,我可要發力了,希望你能受得住。”


    曾可以暗自叫苦,真心不敢跟他動手,可是看他那樣子,料想自己終究躲不過去,隻得往後退了兩步,凝神提氣,小心等候。昆侖叟問:“準備好了麽?”曾可以緊張的點了點頭,連話都不敢說,隻怕一時分心,又被他捉到。昆侖叟微微一笑,毫無征兆的又把手抓了出去。這一次曾可以早有防備,迅速撤手躲過。還沒等他鬆下一口氣,昆侖叟的左手又抓了過來。曾可以慌忙再躲。


    昆侖叟連抓了七八下,都沒能捉到曾可以的手腕,不禁玩性更濃,越發興奮,手法也變得越發神奇。曾可以極盡小心,又成功躲避了四五下,最後還是被昆侖叟抓住左腕。昆侖叟笑眯眯的看著他。曾可以想把手臂抽迴來,可試了幾次都不能動,他更加緊張,低聲求道:“請老前輩手下留情。”曾婉兒和白鹿司等人也緊張的走到近前,齊聲拱手哀求:“老前輩手下留情。”


    昆侖叟看了看他們,不滿的說道:“留什麽情?你們以為我要將他怎樣?我就是跟他玩玩,用得著這麽大驚小怪?”說著便將曾可以的手腕放了。曾婉兒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曾可以捏了捏微微發麻的腕子,拱手說道:“老前輩的武功高深莫測,晚輩望塵莫及。懇請老前輩屈尊擔任臨時盟主,晚輩等任憑驅使。”白鹿司等人也跟著勸留。昆侖叟哈哈笑了幾聲,朗聲說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可操不了那個心。臨時盟主啊,你們誰愛當誰當吧。我走了。”說完,他轉身就走。曾可以等人麵麵相覷,拱手相送:“老前輩走好。”昆侖叟停了一下,迴頭說道:“你武功尚可,隻是練功不得法,有些誤入歧途,好自為之吧。”說完頭也不迴地穿過人群,叫著西秦巧子一起去喝酒了。


    眾人目送昆侖叟和西秦巧子離開之後,目光又迴到台上。謝平提著長劍站在那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心裏知道,自己的武功應該是比不過曾可以的。曾可以拱手對眾人說道:“在下武功著實不精,讓眾位見笑了。”有人喊道:“曾公子太謙虛了。你的武功很厲害!”“是啊,不如你來當這個臨時盟主吧!”曾可以擺手推辭。


    鄉野三奇迴頭看著吳秋遇。小靈子對吳秋遇說:“曾可以明顯針對你師公和少林寺,他當臨時盟主,絕對不是什麽好事。現在隻有你上去才能打敗他。隻有你當了臨時盟主才能節製眾人,查明真相,平息風波。”吳秋遇為難道:“那找如夢的事怎麽辦?”小靈子說:“等你當上了盟主,就可以發動眾人一起尋找如夢姐姐,還怕找不到?”吳秋遇仍然有些猶豫:“我怕說不好,被人認出來。”小靈子說:“認出來也沒事。你就說你是散遊僧的後人。反正大家都不了解你的真實身世,也都沒見過散遊僧的後人,他們怎麽知道真假?你的武功可以說明一切。”吳秋遇悶頭想了一會,終於推脫不過鄉野三奇和小靈子的勸說,把懷裏的酒壇子交給陳康,準備上去爭奪臨時盟主。


    這時,忽聽有人高聲喊道:“不愧是散遊僧的後人,武功果然神奇!”眾人聽了都不禁愣住,循聲望去。吳秋遇停下腳步,扭頭望去,隻見一個微微駝背的老漢慢慢上了封禪台,正向曾可以走去。那老漢上前跟曾可以打了招唿,神情儀態充滿了恭敬之意。曾婉兒盯著那人,一時不明白怎麽迴事。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啊,曾公子是散遊僧的後人?難怪他武功那麽厲害!”“是啊,我說他怎麽會知道《至尊遺帖》的秘密呢,一定是散遊僧老前輩親口跟他說的。”眾人越想越是,很快便有人大聲喊道:“既然曾公子武功超群,又是散遊僧的後人,那這個臨時盟主非他莫屬!”“對!選曾公子當臨時盟主!”


    昆侖叟和西秦巧子雖然正在人群外麵喝酒,但是對封禪台上下的動靜倒也聽得清楚。西秦巧子驚訝道:“那個姓曾的後生竟然是散遊僧的後人。”昆侖叟笑道:“嗬嗬,他的武功可不是散遊僧的武功,應該是北冥教的路數。他們這麽說,無非是演戲給旁人看,給他當盟主找個由頭。”西秦巧子點了點頭:“昆侖兄所言甚是。”


    小靈子懊惱道:“唉,u看書 ww.ukansh壞了。沒想到這個說法先被他們占用了,真是可惜。”明秀師太和顏震北父女也都無奈的搖頭苦笑。鄉野三奇仔細望去,那個人雖然做了偽裝,但是從頭臉上還能認出,他就是在五台山散布消息的假乞丐。胡大夫嘀咕道:“他是曾梓圖的手下,名叫孔傑。就是他最早在五台山散布《至尊遺帖》的消息。”


    謝平尷尬的站了一會,見眾人都隻顧議論曾可以,沒人在意他,隻得搖了搖頭,走到魯千山和文開山的身旁。文開山安慰道:“不要著急,先聽聽他們怎麽說。”


    曾婉兒和郝青桐等人麵麵相覷,都等著看曾可以的反應。曾可以對孔傑的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拱手對眾人說道:“多謝眾位厚愛。在下年輕識淺,隻怕難當大任。下麵有哪位前輩高人願意擔任臨時盟主的,還請到台上來。”他這麽說,等於是默認了孔傑的說法。


    小靈子氣哼哼說道:“偽君子!假惺惺!”旁邊的人隻道她是妒忌。有人揶揄道:“你這抱的是酒壇子還是醋壇子呀?你一個賣酒的夥計,跟著攙和什麽勁兒?嘿嘿嘿。”小靈子白了他一眼:“我願意!”那個人看著她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麽。


    眾人左顧右盼,看是不是真的還有人會上台。這時候,一個年輕人走出人群,直向曾可以走去。大多數人都沒見過他,不禁小聲議論道:“那個人是誰呀?”“不認識。不過他敢這個時候上台,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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