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個商客小聲叫道:“會不會是到了馬匪的老窩?這迴咱們死定了!”那人此話一出,好幾個商客頓時慌作一團。


    小靈子迴頭道:“都別吵,把火把熄了,先在這裏等著。我跟秋遇哥哥去看看情況。”舉著火把的商客很聽話,趕緊將火把在地上滾熄了。胡勳說:“恩公,你們看明了情況快點迴來,可千萬不要丟下我們哪。”其他商客也跟著哀求。


    倪幫主根據自己的江湖經驗,小聲地囑咐了幾句。吳秋遇和小靈子點頭記下,邁步朝燈籠下的房屋走去。


    離燈籠還有十幾步,小靈子讓吳秋遇也熄了火把,二人借著燈籠射來的微光悄悄向院子靠近。


    院子裏有兩排茅草房子。沒有馬匹,沒有兵器架子,看上去不像是馬匪的巢穴。兩個人稍稍放心,往燈籠處繞去。燈籠裏麵的燭火被底座遮擋,地上留下一片陰影。吳秋遇和小靈子就隱身在那片黑影裏向院內觀看。


    一個小個子從屋裏走出來,從地上抄起一根長竿,吹著口哨向門口走來。吳秋遇看著小靈子,想問她怎麽辦。小靈子示意她不要出聲,靜觀其變。


    小個子走到院子門口,用長竿把燈籠挑摘下來,慢慢順下竿子,把燈籠接到手裏。燈籠一摘下來,吳秋遇和小靈子藏身的隱影也就不在了,兩個人暴露在燈光裏麵。小個子本來悠閑地吹著口哨,要換燭火,猛然看見兩個人站在對麵正盯著他,直嚇得魂不附體,驚叫道:“啊!你們……你們是人是鬼?”手裏的燈籠也脫了手,掉在地上。


    吳秋遇走過去,拾起燈籠,遞給他,說:“你不要害怕,我們是人。”小個子戰戰兢兢接過燈籠,半信半疑地問道:“你們是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小靈子笑道:“我們一直站在這裏,是你自己眼神不好沒看見。”


    小個子這才定了定神,看了看兩個人,問道:“你們是要住店?”小靈子說:“這裏是客棧?”“是啊。不然你們來這幹什麽?你看……”小個子說著伸手一指架子上的木頭招牌,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四個字:風雲客棧。


    吳秋遇大喜:“太好了,今晚有住的地方了。我去叫他們?”小靈子問夥計:“你這店裏還有幾間空房,我們十幾個人呢。”小個子夥計說:“沒問題,都空著呢,二十幾個人也住得下。”小靈子往裏麵看了看,點了點頭,對吳秋遇說:“秋遇哥哥,你不用再走迴去,剛才裘老爺不是說了嘛,若這裏是平安去處,就拿火把給他們發個信號。你舉著燈籠晃幾下,他們就來了。”


    夥計看了看他們倆,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然後知趣地把燈籠遞給吳秋遇。吳秋遇把燈籠舉起來,在空中慢慢晃了幾下。很快對麵的火把又亮起來,應該用的是倪幫主身上帶的火折子。估計那幾個商客不會想到還有半夜點火的事,身上也不會有那玩意。


    “行,你們會玩。嗬嗬。”夥計嬉皮笑臉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道,“我先進去告訴廚房點火,一會你們人到齊了好做菜。”小靈子看這夥計倒還機靈,說:“你去吧。”夥計本來還想把燈籠要過去,想了想不合適,便提著竿子放迴遠處,進屋去了。


    不大工夫,幾個商客簇擁著倪幫主和老叫花子就來了。看見吳秋遇和小靈子站在那裏等著,心裏又踏實了不少。


    胡勳嘀咕道:“沒想到,這裏還會有客棧。不會是黑店吧?”申圖說:“胡大哥你可別亂說話。萬一人家店家聽見了,還能有好臉色看?這種鬼地方,能有個住的地方不容易,可別再讓人家給攆出去。”小靈子說:“這就是黑店,你們住不住?”


    眾商客全都一愣,很快就明白小靈子是在開玩笑,心情又放鬆下來。申圖說:“黑店就黑店吧。有你們在旁邊住著,鬧鬼我們都不怕。”馬上有人罵道:“申圖,你住嘴!怪嚇人的,說什麽鬼呀。”“你還說。”這夥人七嘴八舌,完全沒有了先前那種落魄的樣子。


    倪幫主搖頭微笑,看了看小靈子,幾個人邁步往亮燈的屋裏走去。其他人見他們走了,也都住了嘴,趕緊跟了進去。


    夥計拿著抹布擦幹淨桌子,招唿眾人坐下。胡勳陪著四人坐一桌,另外幾個人擠一桌。申圖叫嚷著:“夥計,你們這都有什麽好吃的?”夥計看出他不是當家作主的,隨便敷衍了一句“什麽好吃的都有”,便徑直走到倪幫主跟前,指著牆上掛的酒菜牌子,問道:“幾位爺,你們看看,想吃點什麽?”胡勳是準備付錢的,見四人客氣,便作主點了幾個看上去最上檔次的菜。


    夥計心裏一一記了,轉身要走。小靈子叫住他,問道:“我們來了這麽久,客棧上下怎麽就隻見到你一個人?別的人呢?”


    夥計說:“廚子在後麵等著給大夥做飯。老板娘剛好有親戚來,吩咐我先在這伺候著,待會她就過來招唿。”倪幫主示意小靈子別再跟夥計糾纏。小靈子笑了笑,說:“你去吧,讓廚子快點,大家夥都餓了。”“好嘞。”夥計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申圖剛才聽見夥計跟小靈子對話,這會見夥計出去了,跟其他人小聲說道:“剛才他隻說老板娘,沒說老板,這開店的不會是個**吧。**門前是非多,各位都得小心點。哈哈哈哈。”有人迴應道:“隻要你不動心思,沒人會惹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那桌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這時候,聽見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外麵說道:“是誰在背後說老娘的壞話呀?”


    屋子裏頓時鴉雀無聲。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走進門來,看上去三十多歲,走路顫顫扭扭的,一看就是個風騷的主,應該就是這店裏的老板娘。她一進門,先快速地把每個人都打量了一邊,開口問道:“剛才是誰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呀?”


    馬上有人指著申圖說:“是他。他說的。”申圖臉色突變,低下頭不敢坑聲。老板娘輕輕往那邊瞟了一眼,似乎對申圖等人毫無興趣,徑直走到倪幫主和胡勳身邊,說道:“兩位大爺,都是第一次到我這小店裏來吧?”倪幫主不知如何應對。胡勳也是含糊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是。”


    “那我可得用心招待了,希望你們都是我的迴頭客。”老板娘一甩手裏的帕子,又轉到了吳秋遇身後,有意無意地在吳秋遇的脖子上摸了一把,說道,“哎呀,這位小兄弟好白呀,一看就不是吃苦受累的主。”小靈子默默地打量著她。老板娘也看見了,忽然又陰聲怪氣地說道:“呦,妹子幹嗎這麽看我呀?吃醋啦?嗬嗬嗬嗬。”小靈子淡淡說道:“我們等著吃飯呢。能不能叫你的夥計快一點?”


    老板娘見這幾個人都不善玩笑,自己也耍鬧夠了,便收起放蕩的笑容,說道:“好,好,我去看看。他們也真是的,手腳還那麽慢,叫客人都等急了。我去看看。”說著,便扭搭著屁股出去了。申圖這才敢抬起頭來,鬆了一口氣,小聲道:“哎呀媽呀,可憋死我了。走了吧?”


    工夫不大,兩個夥計端菜上來。這夥商客真是餓了,上來一盤就一搶而空。老叫花子抄起筷子看著倪幫主,見倪幫主點頭許可,便不再客氣,大吃起來。倪幫主和胡勳相互謙讓了一下,也拿起了筷子。兩個夥計在旁邊伺候著:“各位爺,多喝酒,多吃菜。不夠還有。”見眾人吃的熱鬧,無暇理睬,兩個人相互使個眼色,悄悄去了。


    小靈子見了,悄悄把吳秋遇叫到門外,低聲道:“秋遇哥哥,我看這裏多半是黑店,恐怕飯菜裏早已下了藥,咱們須得小心些。”吳秋遇不解。小靈子解釋道:“你想,這裏沙地茫茫,又有馬匪出沒,好人家怎麽可能在此安心開店?”吳秋遇問:“那要不要提醒大家一聲?”小靈子說:“先不著急。就算下藥,頂多就是蒙汗藥,不會直接要人性命。咱們且看看再說。”吳秋遇點頭道:“嗯,這樣也好。萬一不是黑店,也免得冤枉了人家。”


    老叫花子在屋裏喊道:“你們倆怎麽還不進來吃啊?再不來,我們可全都吃光了。”“來了。”小靈子應了一聲,和吳秋遇一起迴到桌邊坐下。二人心中有了提防,並不急著用飯,而是東一句西一句地閑扯。


    “頭好暈啊。”“我也困了。”旁邊那桌的人紛紛趴下。老叫花子和胡勳也不行了。倪幫主剛一吃驚,頓覺得一陣頭暈,也失去了知覺。


    吳秋遇這才相信小靈子的話。這裏果然是一家黑店。他剛要說話,小靈子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也伏在桌上,假裝昏睡過去。


    過了一夥,聽見腳步聲響,像是有兩個人走了進來。小靈子和吳秋遇趕緊閉眼。進來的就是剛才上菜的那兩個夥計。其中一個是摘燈籠那個小個子,另外一個是個矮胖子,應該是客棧的廚子。


    就聽那個小個子夥計說道:“這藥真好使,我才放了兩包,就把這麽多人都撂倒了。”胖廚子說:“但凡到這投宿的,都已經餓得差不多了。你沒看酒菜都吃光了。那兩包藥一點沒糟踐。好了,別廢話了,先把他們扛後院去,等著老板娘發落。”小個子說:“要我說,咱們也別費那個勁了。都這麽晚了,不會再有人來了。就讓他們在這趴著,等老板娘那完了事,咱們聽吩咐就行了。”胖廚子說:“你小子,就會偷懶。好,就聽你的。那咱們怎麽著?後院是不能去了,免得老板娘罵咱們偷聽。到外麵轉轉去?”小個子說:“外麵也沒啥可看的,就在這坐著吧。一會老板娘叫,咱們聽不見,又是事兒!”


    胖廚子把老叫花子挪到地上,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來。小個子看著小靈子,搖頭道:“小丫頭長得還不錯,有點可惜了。”胖廚子笑道:“你要是看上了,夠膽子就跟老板娘說唄!說不定她一高興就賞給你了。”小個子說:“你還不知道咱們老板娘,看見比她年輕漂亮的,恨不得氣死。我留著她不是自找麻煩?算了,可惜就可惜了吧。不過,咱們現在倒是可以……”胖廚子眼前一亮,也站起來:“你是說,咱們先玩……”


    小靈子實在聽不下去,一下子坐起來,抬手就給了小個子一耳光,同時叫道:“秋遇哥哥,快製住他們!”兩個夥計當時就驚呆了。吳秋遇迅速出手,點了他們身上幾處穴道。兩個夥計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站著不能動了。小靈子端起幾盤剩菜倒進他們嘴裏,拿筷子捅了捅,又灌了酒,叫吳秋遇把他們扔到牆角桌子底下。


    吳秋遇說:“我去找水救醒大家。”小靈子把他拉住,低聲道:“不急,他們多睡一會也沒大礙。咱們先去拜會那位老板娘,把她也捉了,大家才安全。”


    吳秋遇覺得有理,兩個人便出了門口,朝後院走去。


    後院有水缸、柴堆,旁邊的棚子應該是廚灶。幾間茅草房中,有一間屋裏亮著燈,裏麵傳出老板娘的聲音:“你怎麽停下了?快點啊。”


    吳秋遇和小靈子知道那是老板娘的房間,看來屋裏還有別的人。兩個人快步走了過去,不知裏麵的情況如何,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便蹲在窗戶底下,聽聽裏麵的動靜。


    房間裏另一個聲音說道:“真的不要先去看看那些人嗎?”說話的是個男的。


    老板娘說:“放心吧,早就麻翻了。老娘幹這個十來年了,從沒失手過。”


    那個男的問道:“那十幾個人你打算怎麽處置?都殺了?你下得去手?”


    老板娘笑道:“不是還有你麽?你就隻想占老娘的便宜,不出點力?”


    那個男的說:“讓我出力沒問題。為了你,叫我幹什麽都行。不過,我還真是沒這麽殺過人。想不到你一個女流,說起殺人竟毫不手軟。”


    老板娘說:“開始我也下不去手。後來一想,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被我當家的砍死,那時候他們隻會死得更慘。還不如在我這,一覺睡過去就完了,啥痛苦也沒有。這麽一想,我也是為他們好,心裏就安生多了。”


    那男的說:“這麽說,你還是菩薩心腸了?”老板娘說:“那當然。”


    吳秋遇心中暗罵:“這老板娘心腸真是歹毒!臉皮也真夠厚的!殺人的勾當,到她嘴裏倒成了行善積德了。”小靈子示意他千萬不要出聲。


    那男的忽然問道:“萬一有一兩個漏網的,僥幸逃脫了,將來找你麻煩怎麽辦?”


    老板娘得意地說到:“酒壺、菜品、茶水、點心,我都做了手腳,不怕他們誰能躲過去。你還信不過我的手段?”


    那個男德嬉笑著說道:“信得過,信得過。不過,你在床上的本事更大,那個我更信得過,哈哈哈哈。”


    老板娘罵道:“狗東西,敢取笑老娘!知道老娘本事大,你還不乖乖的?快點,老娘都等不及了。”


    小靈子一聽話頭不對,趕緊招唿吳秋遇一起離開。吳秋遇光聽著屋裏的動靜了,沒有注意到小靈子的手勢,仍然蹲在那裏沒動。


    那個男的似是驚訝道:“你的毛很多呀!以前沒注意。”老板娘催促道:“別看了,快點來嘛!”很快,屋裏就響起了依依呀呀的**喘息之聲。


    小靈子拉了一下吳秋遇,起身就走。吳秋遇失口叫道:“不要找他們討個說法嗎?”


    一句話驚動了屋裏的人。那男的急忙從老板娘身上下來,四處亂撞。老板娘光著身子倉皇爬起來,打開一個大箱子,叫那男的躲進去,然後蓋嚴了,才胡亂披了件衣裳,勉強把身子遮了,開口問道:“誰,誰呀?誰在外麵?”


    小靈子見吳秋遇“賴著不走”,一跺腳,自己快步跑掉了。吳秋遇還沒明白怎麽迴事。


    老板娘打開門,見是吳秋遇愣嗬嗬地站在外麵,先是一愣,很快就有了主意。她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吳秋遇的手,問道:“小兄弟,你站在這兒幹什麽呀?剛才聽得過癮麽?不如到屋裏來聽啊。”


    吳秋遇急忙甩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結巴道:“你,你要幹什麽?”


    “光是偷聽多沒意思,不如你也來呀。你想怎麽樣,我都依你。”老板娘又往前貼近了一步,忽然敞開自己的衣裳,露出一身豐滿的白肉。


    吳秋遇嚇了一跳:“你不要過來!”“我不過去,那你就過來呀!”老板娘說著便去拉吳秋遇的手。


    吳秋遇慌了,顧不得再找她討什麽說法,急忙轉身逃了,去追小靈子。


    老板娘得意地大笑了一陣,兩隻白乳不停地抖動。見把吳秋遇嚇跑了,她轉身迴到屋裏,打開箱子把那男的揪起來,說道:“瞅瞅你那慫樣。出來吧,不是我們當家的。是剛才來投宿的傻小子。你快去把他殺了,免得走露消息。”


    那男的急忙穿了衣服,從桌上抄起一個包袱,便快步衝了出去。


    吳秋遇追到前麵屋裏,見小靈子正坐在桌邊生氣,上前問道:“靈兒,你怎麽了?”小靈子盯著他,氣哼哼地說:“你不知道嗎?”吳秋遇一臉無辜:“我……怎麽了?”小靈子說:“明知道他們要幹那不要臉的事,你還不走。你……不跟你說了。”


    “我不知道啊。”吳秋遇還是不太明白小靈子為什麽生氣。他自幼在深山寺院裏長大,下山也才幾個月的時間,對男女之事確實完全不知。從小靈子的話裏,他隱隱覺得,可能是剛才沒有跟她一起走,讓她不高興了。


    小靈子說:“那我叫你,你為什麽還不走?你就是想聽。”吳秋遇想起後來老板娘的話,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忙解釋道:“我不是想聽那個。咱們不是要去找她討個說法嗎?事還沒辦呢……”


    “啊。”小靈子一下子冷靜下來。她站起來叫道:“不好。咱們還得去,不能叫他們跑了。如果他們把馬匪招來,咱們就有麻煩了。”


    兩個人剛要往外走,就見一個人迎麵衝了過來,堵在門口叫道:“你們哪也去不了了!等死吧!”


    雙方相對一看,都是一愣。吳秋遇和小靈子怎麽也沒想到,那個跟老板娘有染的人竟是江寒,寧武黃花嶺下邵家門“威震三關”邵青堂的二徒弟。江寒也沒想到在這能遇見吳秋遇和小靈子。


    小靈子知道江寒的武功照吳秋遇差遠了,因此並不怕他,當即開口說道:“這麽快就把你那個九佳小師妹給忘了?還找了個**?”


    “她不是**!”江寒被她氣糊塗了,心想:我跟她解釋這個幹嗎?


    小靈子說:“哦,我知道了,老板娘不是**,是個有夫之婦。這種事你也幹得出來呀?不怕人家老板找你算帳?”


    江寒惱羞成怒,邁步上前就要拿她。小靈子往後一退。吳秋遇上前把江寒擋住。江寒當胸就是一拳。吳秋遇側身閃過,伸手把江寒推出門外。


    小靈子說:“秋遇哥哥,不用跟他客氣。捉拿老板娘要緊!”江寒罵道:“你們想得美!看我把你們捉了再說!”說著便又上前跟吳秋遇打鬥。他自恃習武多年,跟著邵青堂驕橫慣了,根本沒把吳秋遇放在眼裏。


    經小靈子一提醒,吳秋遇知道不能跟江寒浪費時間,得趕緊把老板娘捉了,免得她去把馬匪勾來,於是手上運氣,輕輕打出一記“攜月清魔”,正中江寒的前胸。這一招吳秋遇隻使出三成功力,但是江寒已經口吐鮮血,仰麵栽倒在地。


    吳秋遇跟他沒有別的仇恨,見他傷重倒地,本要上前扶他。江寒以為吳秋遇要打死自己,嚇得連連後退,央求道:“不要殺我!”吳秋遇停下腳步,說:“我沒想殺你。我扶你起來。”


    “你不殺我?”江寒先是一愣,見吳秋遇果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才稍稍放心。他側身在地上臥了一會,慢慢坐了起來。吳秋遇轉身跟小靈子說:“你看著他,我去捉老板娘來。”


    小靈子看到江寒的手沒閑著,正在打開身上的包袱,正要提醒吳秋遇。就見江寒猛地舉起一架短弩,要朝吳秋遇後背射來。小靈子來不及多想,撲上去抱住吳秋遇,就把身子轉在了他後麵。江寒發出的弩箭射中小靈子後心,小靈子“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吳秋遇大驚,見江寒還端著短弩,急忙飛起一腳,把他踢昏過去。然後抱著小靈子大叫:“靈兒,你怎麽樣?”


    小靈子閉上眼睛歇了一會,睜開眼說:“我沒事。你忘了?我穿著天蠶軟甲。”吳秋遇從她後背摘下弩箭,箭頭果然沒有血,隻是掛在了衣服上,不由得暗自慶幸:“你沒事就好。”小靈子說:“天蠶絲雖然刀槍不入,畢竟有點軟,那一箭還是戳得我有點疼。”吳秋遇急忙給她在後背按揉。小靈子說:“我不要緊,你去後院抓老板娘吧。記住,不管她耍什麽花樣,都不能讓她走了。”


    吳秋遇點了點頭,從地上撿起江寒的短弩和箭袋,交給小靈子,扶她進屋坐了,然後去後院找老板娘。


    等他來到後院屋中才發現,老板娘已經不見了。在四周找了一遍,仍不見那女人的蹤影。吳秋遇迴到前院,uu看書 wuuknshu 準備告知小靈子,卻見原本昏倒在地的江寒也不見了。


    小靈子了解了情況,趕緊讓吳秋遇找水救醒大家。眾人醒來仍不知發生何事。隻有倪幫主是老江湖,很快想到是中了蒙汗藥。他看了看小靈子和吳秋遇,疑惑道:“你們怎麽沒事?”


    小靈子說:“我們沒吃啊。”吳秋遇說:“多虧靈兒機靈,對他們早有提防。”老叫花子抱怨道:“你們知道飯菜裏下藥,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小靈子說:“反正是住店,讓你們好好睡一覺有什麽不好?”老叫花子啞口無言。倪幫主笑道:“說的也是。幸虧有你這丫頭,不然咱們全完了。咱們這麽多人,壞在他們兩三個人手裏,說出去才是丟人。”


    老叫花子瞥見牆角桌子低下的夥計和胖廚子,過去狠狠踢了兩腳:“叫你們害人!”小靈子說:“剩菜剩飯都給他們吃下去了,且得睡一會呢。”老叫花子罵道:“活該!哎,那個女的呢?”吳秋遇說:“跑了。咱們也得盡快離開,免得他把馬匪招來,對咱們不利。”


    倪幫主看到小靈子手裏的短弩,問道:“這個哪來的?”小靈子說:“剛才就有人拿這個要害人。幸虧我刀槍不入。秋遇哥哥,毀了它。”倪幫主阻攔道:“哎,毀不得。你刀槍不入,再有這個防身,連殺敵的本事都有了。”吳秋遇也點了點頭。小靈子把短弩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笑了:“你說的沒錯,我留著了。看誰以後還敢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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