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潑了那麽多的髒水,確實給沈寒帶去了些影響。


    特別是沈寒還沒有甩掉那不祥的帽子之前,很多人更是堅信沈寒的不孝。


    但是在十國大比結束之後,對沈寒的批評,貶低,責問,似乎都一下子就停止了。


    與此同時,還有好些人站出來為沈寒申辯。


    說是沈家的問題,沈家從小就欺負沈寒,對待這個後輩極差。


    家族過於偏心隻知道照顧沈業,完全忽略沈寒。


    風評的轉變,似乎隻用了一夜。


    祠堂之中。


    沈青山依靠在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


    十國大比,他其實沒怎麽關注。


    沈業又沒能前去,沈寒倒是是去了,但是頭頂一個不祥的名頭,又隻是一個補位之人。


    那一陣子,沈青山也就偶爾問道兩句,了解了解如今年輕一輩中,各國的差距。


    得知大魏潰敗,大比十二場,就小勝一場。


    沈青山聽到這些時,其實還有些竊喜。


    自家沈業沒去,便落得個這般下場,反而映襯出沈業的重要。


    如今的魏國年輕一輩,至少明麵上,看不出幾個出彩的。


    消息傳來的時候,整個沈家其實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態度。


    晚膳之時,沈家眾人還會說別人齊國某某某,燕國某某多麽多麽的厲害。


    但以前輸給過沈業,可如今,大魏這些前去參加十國大比的,卻根本沒人能勝過他們。


    說到這些,眾人臉上都帶著一抹輕鬆的笑意。


    晚膳還沒有吃過,便又有消息傳來。


    這一次的消息,卻讓沈家人有些難受。


    沈寒邀戰燕齊兩國的年輕天才,一路連勝。


    便是年長沈寒四歲的祝明香,都落敗於他之劍下。


    直接為大魏贏下了滿滿十車的資源。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眾人都不信。


    沈寒隻是一個補位之人,和他有什麽關係。


    聽到傳話之人將整個過程講出,在場的沈家人全都沉默。


    以往每次聽到沈寒取得了什麽成就,沈青山都會大怒,進而喝斥沈府眾人。


    沈家老太君更是他怒罵的首要人選。


    可這一次,沈青山聽聞之後是沉默,是一言不發。


    聽到消息當夜,他一個人在院子裏坐了一夜。


    沒有打誰,也沒有罵誰。


    就這般一個人坐著,沈家老太君鼓起勇氣去勸慰他,但是沈青山卻隻是擺了擺手。


    讓她自己去休息,他要安靜的想些事情。


    沈青山越是這般平靜,沈家眾人卻越是擔憂。


    沈家老太君甚至覺得,還不如他怒罵自己一頓,將心中鬱結釋放掉


    算了算,今日已經是十國大比結束後的第八日。


    沈青山卻仍舊那般,一向威嚴的沈家家主,竟然顯露出好幾分頹靡之色。


    晌午過後,沈家老太君咬了咬牙,叫上眾人一並前往祠堂。


    沈青山的性子,沈家老太君很是清楚。


    他是閑不下來的,總是要做些事情,想些事情才過得去。


    可這已經八日了,沈青山卻還這個樣子,可能心性是真的出問題。


    “老爺,你這些天都沒怎麽吃東西。


    膳房那邊熬了些你愛吃的肉粥,多少吃上些.”


    這裏是沈家祠堂,沈家老太君自然不會那般不懂事,將吃的東西端進來。


    她這話,亦是想讓沈青山迴房中休息休息。


    身側,兩個兒媳跟著接話,勸沈青山迴去休息。


    但沈青山卻還是搖了搖頭:“老夫暫時沒什麽胃口,你們休息去吧。


    若是餓了,老夫自是知道去用食。”


    這般態度,眾人確實看不明白沈青山心中所想。


    畢竟以前,還從未見過他這般。


    一般來說,沈青山都是有什麽氣,當場就撒。


    可這次,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老爺,老身跟隨你多年,沒有功勞亦是有苦勞。


    是關於沈寒的事情嗎?


    若是的話,老身寧願被老爺打罵,也不願老爺這樣子。


    有什麽事情,連老身也不能說嗎.”


    沈家老太君倒是會說話,三兩句話,就把自己說得可憐兮兮的。


    隻是聽到這些的沈青山,卻仍舊臉色黯然。


    “打罵你有何用?


    打罵幾句,沈寒就會重新迴歸我們沈家嗎?”


    此話一出,沈青山為什麽會這個模樣,已經表露得很清楚了。


    就是因為沈寒。


    確實,任誰來當這個沈家家主,看到家中這樣的天才出走。


    與沈家無關也就罷了,還與沈家都有了仇怨.


    “老夫之前提到與沈寒緩和關係,你一個個的都出言反對。


    這個理由,那個原因。


    如今沈寒那孩子一戰成名,在整個大魏都被推崇。


    我們沈家,就像一個傻子。


    明明是自己家中的天才,卻丁點好處都拿不到。”


    說著,沈青山的老眼亦是看向眾人。


    見他的目光掃過,何夫人,謝夫人,都連忙把目光躲開。


    “這些時日,老夫都沒有開口問過你們。


    今日你們都來了,就順道問兩句。


    以前沈寒那孩子每次取得些成就,你們的言語間,都是貶低。


    什麽曇花一現,什麽運氣好而已。


    現在沈寒在十國大比中,取得這般功績,又該如何貶低他?


    說說看,看這次能不能讓老夫信服。”


    沈青山如今的狀態,和以前截然不同。


    一臉平靜,神色淡然。


    “老太君先說吧,你素來厭惡沈寒,如今他這般,肯定也想好了如何貶損他。


    說來聽聽吧,或許老夫聽到之後,心中會舒坦一些,沒那麽後悔。”


    被這般追問,沈家老太君的臉色也瞬間難看。


    其實從書院大比那次開始,沈家老太君心裏就已經動搖。


    她能感覺到,沈寒並不是她所預想的那般模樣。


    但是心頭,始終有一股子勁兒,讓她不想承認沈寒的優秀。


    她也確實是這樣的,無論如何,總是能找到理由,繼續貶損沈寒。


    可這次十國大比,勝過比自己還要年長的齊燕天才。


    為大魏贏迴足足十車資源,這份功績,沈家老太君都不知道該如何貶低了。


    若不是還有沈業這個乖孫做她的精神支柱,恐怕,她也會如沈青山這般,性情都大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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