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竹峰的景色,明顯與其他山峰有些區別。


    一景一物之間,都多了一分溫柔。


    沿途之中,還種著很多竹林。


    在天一書院時,沈寒常常去藏書閣,遍讀各類典籍。


    在一本通識書冊之中,便記錄下了這種竹子。


    它的名字就叫做月竹。


    據說這種竹,最喜在月夜下生長。


    越是皎潔的月色,其生長也就越快,故此而得名。


    沈寒路過之時,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


    雖然都是月竹,但是月竹峰主的肌膚觸感,明顯要好上一大截


    不多時,似乎走到了一座庭院前,領路的那位師兄,客氣的道別。


    再往裏麵,就不是能隨意走動的地方了。


    沈寒出言感激,隨之輕輕叩響了院門。


    越是靠近,越是多了分擔憂。


    不知道施月竹所受之傷,到底重不重.


    片刻,院門向內展開。


    一位女侍從向著沈寒行禮,隨之稍快半步,在前麵領路。


    步過前庭之後,才走進正院當中。


    “還請公子稍候。”


    說著,侍從便躬身離去。


    片刻,沈寒等待當中,並沒有等來施月竹。


    來的人,是自己並不想見的蘇今雨。


    朝著沈寒走來之時,蘇今雨的臉色陰沉,隱隱之間,甚至能見到一絲狠厲的怒意。


    忍住心中的不喜,沈寒仍舊起身:“蘇家小姐,月竹峰主好些了嗎?”


    聽到這話,蘇今雨卻並沒有迴答此問。


    目光嚴厲的盯著沈寒。


    “你對沈業大哥做了什麽?為什麽他會受傷?”


    自從沈業給她說了自己遇刺之後,蘇今雨便一直心中擔憂。


    特別是沈業說,至少要休養五個月左右,才能恢複痊愈。


    光是聽到這些,蘇今雨那顆心,都像是被揪了一下。


    “蘇家小姐所說何意,我不是太明白。”


    沈寒麵露疑惑,並不露出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自己與沈業之間,表麵上還是堂兄弟。


    無論是他對自己出手,還是自己對他下手。


    都不可能將之擺在人前,亦是不會承認。


    “不要裝得那般無辜的模樣,沈業大哥都與我說了。


    他前些日子遇刺,就是你暗中偷襲。”


    說話間,蘇今雨臉上甚至泛起了一抹恨意。


    “依我所觀,沈寒,你甚至不配為人。


    沈業大哥,可是你的長兄,是你們沈家的繼承者。


    你對他出手,良心不會被譴責嗎?”


    蘇今雨的眼眸之中,那抹恨意愈發的閃亮。


    若不是在月竹峰,她甚至有想要出手的意思。


    麵對蘇今雨的質問,沈寒卻是皺了皺眉,甚至還露出一抹不解之意。


    “蘇家小姐這番話,到底是何意?


    似乎是想說,刺殺沈業長兄的人,是我?”


    “不是你是誰,沈業大哥說得清楚,他知道就是你!”


    見蘇今雨說得肯定,沈寒卻更是強硬。


    “蘇家小姐既然說得這般真切,那便去府衙對峙。


    殘害兄長,說來也是重罪。


    我沈寒,無懼。”


    沈寒神情嚴肅,根本不擔心與她對峙。


    看到沈寒這般坦然,甚至言語間還要與她進行對峙,一時讓蘇今雨都不知該如何應對。


    好一會兒,才道出了一句:“你,好生無恥!”


    這話說道著,讓沈寒聽著都有些生氣。


    “蘇家小姐,我今日前來,是來探望月竹峰主,不是來受你責罵的。


    再者,沈業長兄的師尊洛祖辰,這些年來橫行無忌,性情古怪,做事狠厲。


    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惹了多少事。


    京中想要對他們師徒出手之人,數不勝數。


    沈業長兄遭遇刺殺,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難道說洛祖辰所做的那些事情,蘇家小姐一概不知?”


    沈寒聲色嚴厲,言語之間,有理有據,比蘇今雨說得還要坦然。


    而蘇今雨聞言,卻仍舊臉上帶著厲色。


    “洛先生威名在外,這些年來,其他人怕他都來不及,怎麽敢去惹他?


    你不必尋這些無端的理由來。


    沈業大哥說得真切,刺殺他的人,就是你!”


    看著蘇今雨說得這般肯定,沈寒卻更是露出一抹輕笑。


    “蘇家小姐今日,將這些話說得那般真切。


    結果所認定的真理,不過就是沈業長兄的一麵之詞。


    是不是沈業長兄如何說,蘇家小姐便如何信?


    此外,沈業長兄遇刺之事,無憑無證,你便已經認定是我行刺。


    蘇家小姐是準備將我推至京兆府,讓府尹定罪於我嗎?”


    沈寒一言,似乎更激起蘇今雨的怒意。


    “難道不該定罪於你嗎?


    你對自己長兄出手,罔顧親情,心性狠絕。


    你這樣的人,不應該被定罪嗎!”


    一番話,言之鑿鑿,無比的堅定。


    看到蘇今雨說得這般肯定,言辭激進,沈寒真的笑了。


    “蘇家小姐說得在理,罔顧親情,心性狠絕,這樣的人的確得被定罪。


    沈業長兄遇刺這件事,蘇小姐不過是聽聞而已。


    事實如何,你可不是親見,隻是猜測。


    但是”


    說話間,沈寒的話鋒一轉,看向蘇今雨。


    “但是,那日我們從小池秘境中出來時,沈業長兄對我出手,手段狠厲,妄圖斷人性命。


    當時之景,蘇小姐應該盡數看見。


    沈業罔顧親情,心性狠絕,是否應該送至京兆府治罪?


    之前缺少人證,若是蘇小姐肯為證,我沈寒願意親告。”


    沈寒一臉正色,就這般直直的望著蘇今雨。


    原本還言之鑿鑿的蘇今雨,此刻,似乎一下子焉氣。


    之前還說什麽罔顧親情,心性狠絕。


    話語裏,似乎刺殺自己兄弟之人,就應該被世間最殘酷的刑罰懲戒。


    可是,當這些東西落到沈業頭上時,似乎一下子,沒有那麽嚴重了


    “蘇小姐,你覺得如何?


    那日,你可是親眼見到長兄沈業對我出手的。


    他的手段狠厲,招式之間,盡是想要我之性命。


    若是今日得空,在探望過月竹峰主之後,立刻便可迴京城,狀告我那位長兄。”


    沈寒臉上盡是正色,話語當中,不過就是把她之前的那些話,全部還給她。


    但是當沈業不占理時,什麽兄弟情義,什麽親情心性,似乎全都失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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