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鴻天巫師一出現,可以說是將泰山腳下這處險要的溝穀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更是莫名的有心驚肉跳的心慌感覺,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道鴻天巫師的身份,可也能意識到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就在這時,毫無征兆的,這名來曆不凡的強大女人突然指向了一人,想要了結對方的姓名,這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齊刷刷的看向了薛晨。


    而薛晨,就在鴻天巫師看過來的一霎,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到滲入骨髓的寒意和危機感,意識到不妙,鴻天巫師要下殺手。


    可是,風雲突變,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不知從哪裏傳出一聲洪亮的嗓音:“阿彌陀佛,鴻天巫師,為何剛來就要殺人,造殺孽,我等已經等你很久。”


    同時,一麵淺淡的金色光盾出現在了薛晨的麵前,隻聽叮的一聲,光盾出現了點點裂痕,同時有一隻蜜蜂大小口器猙獰的黑色蠱蟲跌落在了地上。


    薛晨如夢初醒,是這麵光盾救下了自己,否則剛剛可能已經被鴻天巫師給秒殺了!一股無法控製的怒意在他的胸腔內炸裂,翻滾而起。


    憑什麽?!有什麽資格!縱然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可是形勢逼人,他認了,以犧牲一百年的壽命作為和解的條件,可是現在,鴻天巫師竟然還想要他的命!


    “鴻天,夠了!不要得寸進尺!”魏望亭不悅的聲音傳遞過來。


    鴻天巫師瞄了薛晨一眼,沒有再出手,人影則一閃而逝,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鴻天巫師走了,溝穀像是沸騰了的鍋一樣,都在議論剛才發生的這一幕。


    “雅妃,這個鴻天巫師……”許銘咽了口唾沫,深切的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霸道和狠辣。


    雅妃眉目凝重:“是古仙寨來人,是同莊親王一樣的存在。”


    “殺孽深重……”來自法相宗的和尚都暗暗搖頭,露出些許厭惡的表情。


    “古仙寨還真如傳說中一樣,行事詭譎,又霸道無常,一來就要殺人。”


    “還是離遠一些好,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剛剛差點被鴻天巫師給秒殺了的薛晨看向自己麵前的淡金色光盾,見到上麵有著一些模糊的字,粗略一看,赫然是一篇佛經中的一段,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是出自楞嚴經,至於出自第幾卷,他就不得知曉了。


    金色的光盾漸漸的消散,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剛剛是……法相宗的大師救了我?”薛晨默默的低著頭。


    很顯然,這應該就是法相宗的手段。


    這時候,那些人的目光也從消失的鴻天巫師轉移到了薛晨的身上,無論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一個個全都好奇的看著。


    “可惜了!”許銘暗暗歎息,他不知道薛晨同那鴻天巫師有什麽恩怨在,見到鴻天巫師想要殺了薛晨心裏還是很欣然的,可惜的是沒有能夠成功。


    “還真是命大!”


    白永奇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同時心裏還有點發虛,他是越來越看不懂薛晨了:“這個小子究竟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在當初,不過煉晶而已,就敢和他們玉龍洞針鋒相對,現在,更是惹了那古仙寨的巫師,簡直是作死!


    “古仙寨,我玉龍洞曆代資料中,至少有幾十次提到古仙寨這個傳承,全都是警告,萬萬招惹不得,否則會有傳承覆滅危機,可這個姓薛的小子……”


    女孩雅妃也在注視著薛晨,片刻後,對許銘說:“看起來他早就與鴻天巫師有恩怨,但現在還活著,也許,他比我剛才說的那些人都更不好應對,也說不定。”


    “怎麽可能!”許銘一口就否定了,“哼,別人不知道,我對他的底細可是很清楚的,他憑什麽和你提過的那幾個人比較。”


    他不在乎其他那些人的本事如何,但是不能容忍薛晨也得到雅妃的重視,他進入修行界後,其中一個目標就是徹底的將長久以來讓他吃了無數虧的薛晨狠狠壓下去,踩在腳下!


    薛晨心裏怒極,可是很明白,憤怒又有何用,還能現在就去找鴻天巫師算賬嗎,那時自討苦吃,不得不將憤怒給壓了下來,將新仇舊恩全都刻在心上。


    鴻天巫師走了,但還留下來了兩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很顯然也是來進入登仙之地的,一男一女兩個人麵無表情的進入到溝穀內,所過之處,一些人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步,不願意發生碰觸。


    薛晨看了一眼那兩人後收迴了目光,心裏在想另一件事。


    剛才鴻天巫師突然出手殺他,可是救下他的不是魏望亭,也不是毛金山,毛金山也許是實力不濟,也許是沒有那個本事,可是魏望亭呢?


    這一次來到這裏的人中有幾個來自不同傳承的丹華境巔峰,因為想要進入登仙之地,需要幾個丹華境巔峰聯手才行,之前一起消失的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頂尖的強者,而魏望亭更是最頂尖的其中一個。


    既然來自法相宗的大師都能夠及時的救下他,那麽魏望亭呢,肯定能夠做到,可是在第一時間卻沒有出手救下他,如果不是他命大,有好人相助,隻怕已經死掉了!


    “魏望亭想要看到我死!”


    下意識的握緊雙拳,眼睛裏閃過寒光,薛晨絕對有理由自己推算的不會有錯,魏望亭也有理由想要看著他死,因為他會失去一百年的壽命,的確是鴻天巫師動的手,可根本原因呢,卻是魏望亭為了算計玉瑾花而將他當做了一顆棋子。


    “你想要看著我死,是但心我會一直記得這件事,日後會給你帶來麻煩嗎?”薛晨眼角眯了一下。


    如果是這樣,魏望亭的猜測是沒錯的,在他的眼裏,鴻天巫師和魏望亭都該死,部分高低,一個不分青紅皂白,不明是非,是人命如草芥,一個冷酷無情,自私的將他給波及到了和他無關的災難之中,都應該付出代價!


    在那裏默默的站了一會兒後,他轉身掃了一眼,然後就走了過來來到了幾個正坐在地上敲著木魚念經的和尚麵前。


    “打擾一下,敢問剛才是法相宗的哪位大師救了我?”


    幾個和尚一起看了他一眼,其中一個清瘦和尚聲音和氣的說:“是文善師祖。”


    薛晨點點頭,然後就走開了,他從未與這個文善大師見過麵,更談不上認識了,可剛才卻第一個出手將他救下了,這份恩情他理應記在心裏,縱然沒有能力答謝。


    距離泰山不遠有一座雲亭山,此時,雲亭山山頂有益處亭子,裏麵有著十個左右的身影,魏望亭同毛金山都在其中,而有著丹華境後期的毛金山隻能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他的座位。


    一身血色袍子的鴻天巫師冷淡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老和尚,不滿的哼了一聲:“大和尚,那個姓薛的小子又不是你們法相宗的人,你為何多事?”


    文善法師低垂著眼目,滿臉慈和,用平靜的語氣說:“鴻天巫師動手殺一個小輩,未免有些過分了。”


    “你倒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但未免多管閑事了,就連他魏望亭都打算讓那個小子死,你有何必多此一舉呢,就不怕惹得我不高興,殺幾個小和尚泄憤,別人忌憚所謂的一流傳承,但我可不怕。”鴻天巫師眸光流轉,將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裏。


    站著的毛金山眉頭動了一下。


    “本王認為,還是不要說那些無關的事情了,還是趕緊商談一下登仙之地的事宜才對,沒有必要浪費更多時間。”身上穿著帶有五條五爪金龍官袍的男子開了口,巍然不動的坐在那裏,自有一股山河盡在眼中的氣勢。


    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官袍上的五條金龍雖然看上去繡上去的,可分明是活著的,能夠來迴遊弋,能夠眨動龍眼,像是隨時要騰飛而出一樣。


    “莊親王言之有理,不要忘了,開啟登仙之地才是諸位來此的目的。”說話的是一頭戴蓮花綸巾,一身淡雅的青色布衣的男人,說話的嗓音很溫和,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站起身來,看向遠處,微微一笑,“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說那打打殺殺之事,正所謂,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當念完了一句詩,神奇的一幕發生了,亭子周圍的花花草草瘋狂的生長了起來,本初初春時節,不過剛剛嫩綠而已,眨眼間卻變成了萬紫千紅,綠意盎然,景致脫俗,勝過世間千般皇庭園林。


    但其他人似乎見怪不怪,沒有言語什麽。


    這時,魏望亭也開了口:“既然公孫院長也這麽說,那好吧,我們可以開始了,一同將登仙之地打開。”


    “好。”


    亭子裏坐著的幾個丹華境巔峰都站了起來,其餘幾個丹華境後期則退後了一些,他們都是來學習的,也許將來某一天這個責任落到他們的肩上。


    來自炎黃部門和七個一流傳承,共八名丹華境巔峰都看向那遠處的泰山方向,無一例外,神情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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