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複製體,不是真正的薛晨嗎?”


    他閉上眼睛,內心一陣彷徨,他不願意相信,可卻不得不相信,也無法看清自己的將來。


    就算是有了靈屍作為肉體像是人一樣生活,那他就是真正的薛晨了嗎?不,他依舊不是,因為有著另一個薛晨才是真正的他,那他該何去何從?


    兩個人自然不可能同時出現,也就意味著,薛晨在的地方他就不可能出現,當薛晨同家人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他卻隻能遠遠的看著,可那也是他的親人,他的朋友啊。


    他的內心無比的煎熬,可他隻能忍受,當無法承受時,他隻能去請求真正的薛晨,讓他也和家人朋友見一見,說一說話。


    薛晨很理解的答應了,可是他卻發現,家人和朋友說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不存在他的記憶當中,他就像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一樣。


    這種情況讓他會感覺很痛苦很難受,就仿佛自己成了一個陌生人,而且時間過的越久,這種情況就會越發的嚴重。


    “我好恨,為什麽我是複製體?而不是真正的薛晨?”他心中怨氣漸漸滋生,難以遏製的膨脹,他受夠了,不想再繼續當一個複製體!再也不想!


    坐在薛晨對麵的玉瑾花素手如穿花蝴蝶,很快就泡好了一壺上好的花茶,輕輕的品了一口後抬眸看了一眼,就見到薛晨閉著眼睛,神情痛苦而扭曲,額頭上滿是汗珠。


    “想明白了?”她問道。


    薛晨睜開了眼睛,低下了頭,粗重的喘息著:“你說的沒錯,人是會變的,他和我一樣,不可能失去家人和朋友,可是,終究隻有一個薛晨,不可能有兩個。”


    “而且,心神蟲不行,是控製不住他的。”他搖了下頭。


    “哦?心神蟲你是見識過的,難道不行?”玉瑾花眯了下眸子。


    薛晨語氣肯定:“他就是我,我已經設想了一切可能,心神蟲的確可以這讓一個人痛不欲生,可是,在有些事情上,就算是心神蟲起不到作用,除非將人殺死了。”


    此時,他意識到自己昨日想的太簡單了,單純的將複製體當做了他自己,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複製體不是分身,不會擁有同樣的記憶,早晚會徹底的變成兩個人,也許是三年五年,也許是十年,但終究會有那麽一天。


    而且也有著無法解決的矛盾存在,可以有兩個薛晨,但問題是不可能有兩個父母,兩個一模一樣的朋友,他無法舍棄這些,複製體也同樣如此,隻要矛盾存在,也許短時間內能夠安然無事,可早晚是會徹底爆發的。


    “這麽說,隻能夠將他徹底的抹除了?”玉瑾花對此並不在意,雖然她的身體裏也曾有過類似的情況,有著兩個花姐人格,可那人格完全是她允許存在的,所以才存在。


    與其說是人格,不如說是用來替她承受寒毒之苦的布偶娃娃更貼切,自然,就算是抹除了那兩個人格她也不會在意,因為那根本就算不上是她。


    “抹除?”


    薛晨沒有給出一個答案來,因為他真的很難做出這個決定,他已經預想到了將來會發生的可能性,可那畢竟是將來而不是現在,以將來的設想結果作為根據來決定此刻的事情,似乎對複製體真的不公平。


    如果他真的打算抹除掉複製體,昨天就已經動手了,而不會等到現在。


    “既然子母心神蟲無法徹底的控製,你又無法下定決心抹除,那打算如何,總不好一直留在身體內,似乎也不是很妥當。”玉瑾花看向薛晨。


    薛晨一時間心裏也沒有了注意,下意識的又去看了一眼灰色氣團和複製體,但並沒有驚動複製體,就看到複製體正站在那裏閉著眼睛。


    仔細的看了幾眼後他就發現了一些變化,同昨天比起來,複製體似乎變得虛弱了一絲,雖然是很微小的變化,可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難道是說,複製體會隨著時間一點點虛弱?”他不由想到了關於轉生丹的一些記載和傳聞。


    傳說轉生丹可以讓死人轉世重生,可是成功的案例卻寥寥不多,就算是僅有的一些成功的記載也都做了一些描述,那就是記憶很殘缺,並不是完全記得前世的事情,最多是一部分而已。


    他意識到了一種可能性,如果他置之不理,不作出任何舉動的話,複製體應該是會一點點的消散掉,不可能永遠的存在下去。


    等和玉瑾花談完了,薛晨迴到了房間,再次同複製體交流起來,並且沒有隱瞞的將玉瑾花與他談論的內容全都說了一遍,因為此時的他和複製體還幾乎是一樣的,換做是他,他肯定能夠理解,自然複製體也能夠明白其中利害關係。


    複製體靜靜的考慮了一會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和你會漸漸因為不同的經曆而變的不同,同樣,我也不發舍棄家人和朋友,這的確是個問題。”


    “我現在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想來你也不會有的。”


    薛晨同複製體都陷入了思考,一時間找不到解決的途徑。


    無論是他還是此時的複製體都不想看到將來爆發矛盾的那一天,更希望能夠尋找到徹底解決的途徑。


    可是,此時的兩個人幾乎是完全一樣的,既然薛晨自身沒有想到解決之道,複製體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更妥善的辦法。


    兩個人想到了唯一一個解決的途徑那就是讓兩個人在今後依然擁有同樣的記憶一樣,就和術法分身一般,如此一來,才能夠徹底的不存在問題。


    可問題是,修行界中存在某種方法能夠讓兩個人擁有共通的記憶嗎?


    他再次找到了玉瑾花,說了這個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詢問她這種可能性是否存在,有沒有辦法做到。


    “辦法很不錯,但我沒有能力幫到你,就算是我還有著四十年前的修為也同樣做不到讓複製體和你的記憶相通,記憶是刻錄在靈魂之中,而讓兩個人的靈魂鏈接如一,我真的想不到該是什麽樣的逆天手段才可以做到。”


    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嗎?薛晨心情低沉,真的很不想就這麽放棄複製體,因為複製體能夠成為分身一樣的存在對他來說也是極有好處的。


    他很長時間以來都將整夜的時間用來修煉術法星河,就是想要早日擁有一個分身,如此一來,就算是他不在海城可依然有一個分身在,而分身就是他自己,可以讓他依舊讓他正常的生活,照顧父母,探親訪友。


    但星河術法尚且還沒有成功,但眼下有了另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可以讓複製體同他的記憶相通,那麽一切問題迎刃而解,根本上的矛盾也就不存在了。


    “我解決不了,但也許你可以去找其他人求助,比如祭魂境,那個境界之所以名為祭魂境,就是因為對於靈魂有了新的認識和掌控,也正是因此擁有了更為可怕的力量。”玉瑾花眼眸中不易察覺的閃過一抹黯然,她本有機會成就祭魂境站在修行界的巔峰,可是一切都成了水中月鏡中花,


    “祭魂境?”薛晨身體一震,敬畏感油然而生,因為這三個字代表的是這個修行界能夠找到的最強大的存在。


    玉瑾花建議他找祭魂境的存在尋求幫助,也許能夠找到解決之道,可問題是,去哪裏找?他從未和任何一個祭魂境有過接觸。


    “在紫禁城中就又一個祭魂境,就是昨日喝退了鴻天巫師的那一個,你可以試著去找他,至於他是否會幫你,能否幫到比我也不得而知,但你可以嚐試一下,我想他對於轉生丹創造出複製體這個事情也會很趕興趣的。”說到袁天明其人,玉瑾花就像是說一個陌生人,沒有任何的情緒在言語裏麵。


    “他會見我嗎?”薛晨可沒有自信認為自己想見一個祭魂境就肯定能夠見到,他還沒有那個資本。


    玉瑾花也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隻是讓他去嚐試一下,就算是不會見他,那也不至於對他有什麽損傷。


    紫禁城,也就是現在的故宮,為明清兩代的皇家宮殿,位於京城的中軸線,占地極大,足有七十多萬平方米,大小宮殿七十多座,房屋九千餘間,可以說是世界上現存最大的木製結構建築群。


    薛晨自然參觀過故宮,但那隻是在允許參觀的範圍內,而這一次,他將要去的地方屬於故宮中沒有開放的地方,去見的更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祭魂境存在,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


    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他就進入到了故宮內,穿過一座座預院牆,直奔玉瑾花指點他的那個方位。


    很多院子都顯得很破敗,有著不少已經枯黃的雜草,並非同向遊客開放的區域那麽光鮮亮麗,這也是正常的,畢竟紫禁城實在是太大了,很難做到麵麵俱到。


    近了,越來越近,最後他停在了一道門前,朗聲道:


    “在下薛晨,前來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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