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發生了巨大改變的雙眼,薛晨看出了那顆所謂的轉生丹的一些貓膩,那其中黑色扭曲的影子,異常的詭異,多看了幾眼後,他的情緒都有些被感染,變得煩躁不安起來,從心底產生一種癲狂感覺。


    “你們柳宗有沒有人突然變的瘋癲?”


    當薛晨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柳封先是怔了一下,稍緩後臉色變幻了幾下:“你什麽意思?”


    “我看到這種丹藥內部有一種讓人癲狂的氣息,就好像是有無數的冤魂在掙紮一樣,我不知道它的來曆,但最大的可能是你們柳宗研製出來的,我想,總要有人試一試藥性……”也就是所謂的臨床了。


    柳封像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臉色難以遏製的變了又變,沒有迴答薛晨的問題,可是表情的變化已經說明了一切。


    “請迴吧。”薛晨將三樣東西都推了迴去,將記錄術法的小冊子拿在了手中站起了身。


    “哼,柳宗果然沒有真的打算拿出轉生丹和你交換,不得不說,這顆假的丹丸也著實有點玄妙,竟然騙過了我。”玉瑾花心裏有些不滿,不滿的來源是不止是自己被蒙蔽了,偏偏薛晨卻看出來了,這豈不是意味著她的眼力比一個煉晶大圓滿還差?簡直就是恥辱!


    薛晨挑了下眉毛,哼笑一聲:“我現在終於想明白了,為何柳震山會對轉生丹極力的貶低,看起來也是為了麻痹我,讓我認為他對轉生丹不在乎,這樣就有更大的機會騙過我,而且不是親自來,派的是同樣被蒙蔽在其中的徒弟,看起來真是用苦良心了。”


    聽到薛晨說的話,柳封神色越加的不好看,當看到兩個人要離開了,也沒有出聲,他還能說什麽?而且,他心裏有何嚐沒有一些怨氣,竟然連他也被蒙在鼓裏!


    當薛晨離開了後,柳封靜坐了一會兒,而後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過去,嗓音低沉的說到:“師父,姓薛的說轉生丹有問題,沒有交易,已經離開了。”


    “他怎麽說的?”柳震山問道。


    柳封將薛晨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都複述了一遍,當說到丹丸裏有令人瘋癲的氣息,他忍不住問道:“師父,我記得在七八年前,曾有兩個師弟突然瘋癲而死,當時說是修煉術法出了岔子,該不會是……”


    柳震山沒有理會柳封的疑問,而是用一種很吃驚的語氣,不解的言語道:“怎麽可能?!他是如何看出來的,沒有可能的啊!”


    這種丹丸的確不是轉生丹,而是柳宗仿製轉生丹時弄出來的一種失敗品,可是,這種丹丸在表麵上看來和轉生丹一模一樣,除非是真的吞服下去,否則很難分辨出問題來。


    柳震山本自信滿滿,假的轉生丹肯定不會被看出來的,理所當然這一次的交易會順順當當的完成,成功將屍仙門遺留的術法拿到手,可事與願違,發生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該死!那個姓薛的,真的隻是煉晶大圓滿嗎?怎麽會這麽棘手!”柳震山眉頭鎖緊。


    當初在機場,他親自出手,可是依舊沒有能夠將人留下,因為預感到自己出手的話情況會很不妙,吃虧的是自己。這一次,可以以假亂真的轉生丹又被發現了貓膩,更是直接指出了失敗品會引起的後果,會讓人變得瘋癲,這才是最可怕的。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柳震山沒有了好的主意。


    兩個人做生意,尤其是第一次買賣,一旦某一方耍詐,那麽想要再將交易進行下去的難度可就大多了。


    離開了茶館後,薛晨瞥了玉瑾花一眼:“看起來你想要轉生丹的想法是達不成了,柳宗似乎根本沒有拿出真的轉生丹的意思,我倒是很想知道,轉生丹對你有什麽用,你不是說過,絕對不會想著去死的嗎?既然不死,那麽轉生丹可就完全無用武之地。”


    不出所料,玉瑾花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看都沒有看一眼。


    當迴到了城外的住處,玉瑾花才對他說了一句話:“屍仙門的術法對柳宗很重要,他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肯定會再聯係你。”


    “可是我不打算搭理他們了,騙我一次就已經夠了,我不喜歡和沒有誠信的人做交易。”薛晨語氣隨性的說,一邊朝著停放靈屍的房間走去,去觀察一下進展。


    玉瑾花看著薛晨的身影,眼眸的最深處閃動著難以分明的情緒。


    薛晨也猜到了柳宗不會這麽輕易放棄屍仙門的術法,果然,到了次日,柳宗就又打來了電話,而且還是柳震山。


    “柳前輩,有事?”


    薛晨語氣輕快的打了聲招唿,這反倒讓柳震山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薛晨根本不會接電話,或者是語氣很不善。


    “薛小友,昨日之事,是老夫弄巧成拙了,還請莫要生氣,實不應該試探薛小友的眼力,薛小友的眼力果然是非常人能比,佩服佩服。”柳震山語氣真誠的感歎了一聲。


    薛晨笑了一聲:“柳前輩多慮了,俗話說的好,買賣不成仁義在,在我經營古玩生意事,遇到的鬼蜮伎倆數也數不清,如果遇到一次就很生氣,那我早就氣死了,所以,我並不生氣,也不埋怨柳前輩,畢竟,生意上的事就是這樣,爾虞我詐,隻是,交易的事沒有必要再談了。”


    聽到薛晨心平氣和的說對於昨天發生的事並不生氣,柳震山心裏著實有點意外,也鬆了口氣,感覺事情還不算太糟糕,可是等聽完了所有的話,心猛的一沉,意識到了事情的麻煩。


    在撥通電話前,柳震山已經想好了應對最壞的情況,如果薛晨表現的很憤怒,那麽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將臉皮撕破了,進行威逼,以生命為威脅,讓薛晨答應交出冊子,說不得會說出一些修行界所鄙夷的話來。


    可是,薛晨沒有憤怒,還很客氣,隻是把話給堵死了,這不在柳震山的意料之內,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在言語上應對了,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有一種憋屈感,甚至,他更希望薛晨很憤怒,徹底的撕破臉皮,那樣一來也許更痛快一些。


    “柳前輩,我還有事,有時間一起喝茶。”不等柳震山在說什麽,薛晨掛斷了電話。


    “好一個油滑雞賊的小子!”在薛晨看不到的地方,柳震山眉目陰沉,手中的手機被捏成了一堆碎屑。


    他能夠成就丹化境,自然不是愚笨之人,恰恰相反,心思稱得上是明慧,也許一開始沒有理解,可是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一切,清楚了薛晨的心思。


    如果雙方撕破了臉皮,很顯然,對於雙方都很不利,這是一定的。


    所以,薛晨沒有撕破臉皮,表現的很心平氣和,如此一來,如同打了一個太極,將問題給圓滑的避開了,將難題推給了柳宗。


    交易中耍手段的是柳宗,是理虧的一方,如今,薛晨不僅沒有生氣,還表現的客氣,那麽柳宗能怎麽做,自然也得表現充滿歉意才對,那麽如果想要重新提起交易的事,就得拿出更大的誠意來,付出的需要超過上一次的籌碼。


    可是,柳宗做不到,上一次能夠答應是因為那顆轉生丹是假的,相當於拿出來一根陰鬼木和陰陽環作為籌碼,已經是柳宗能夠拿出來的最大籌碼。


    那麽,現在隻有兩條路可走,如果想要正常的交易,就得付出更大的代價,不僅要拿出真的轉生丹,甚至還要再加上一些其他的補償才看起來合情合理。


    要麽就是主動撕破臉皮!可是,這樣一來,柳宗就徹底的成了“不講道理”、“惡毒無恥”的一方,交易中不僅以假冒真,在被揭穿後更是惱羞成怒,再次加害善解人意並不追究的薛晨……


    如果事情真的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並且傳了出去,那麽柳宗的臉麵可就徹底的丟盡了,成了笑話。


    正因為想通了這些關鍵,柳震山才感覺到惱火,怒斥薛晨雞賊。


    另一邊,薛晨放下了手中的電話,思慮了起來。


    這一次能夠識破柳宗的手段,多虧了他的這雙眼睛,可以說,這雙眼睛自從獲得了那雙巨眼的威能後給他帶來了很多的幫助。


    第一次是在四合院,讓他看到了四合院熔爐大陣深處的破綻,進而得到了一大筆的功勳。


    再有就是讓他反客為主,徹底的化險為夷,逆轉了局麵,不僅沒有被玉瑾花給控製,反而成功的占據了上風。


    這一次,同樣是依靠從那雙巨眼中獲得的威能,看破了假的轉生丹,否則他絕對會被騙過去,畢竟,連玉瑾花都上當了!


    玉瑾花是何人,曾經可是登臨丹化境的巔峰,極有可能成就祭魂境的人物,自然是見多識廣,慧眼如炬,可是她還是被騙過了,可見冒牌轉生丹是多麽的不簡單。


    正因為如此,他對那雙巨眼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也打算繼續將剩餘的威能全部都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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