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老道的魏尚說了許多這次不同尋常的靈氣波動會引起的變動,薛晨聽了後感覺到了麻煩和棘手。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靈氣的波動是怎麽出現的了,也難保其他人能夠確定靈氣波動是在白雲山脈中傳出來的,等到那個時候,幾十個傳承的人都會蜂擁進去,如果隻是四處搜尋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說不定會有人趁機吸納其中的靈氣,這才是最關鍵的。


    白雲山脈很寬廣,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靈氣資源,足夠用來修煉,可問題是如果百八十個修行者呢?不可想象。


    “絕對不允許!”


    靈氣是修行不可缺少的資源,沒有了靈氣,也就意味著境界會停滯不前,而白雲山脈是他唯一的一塊地盤,怎麽能允許外來人去揮霍?


    想當初,就是因為發現有人竊取靈氣,他才會前往黑市尋找培育金雕的辦法,進而替他看守白雲山脈,到最後,他拿到了證據後更是直接登門前往了仙碑宗質問,可以說是費勁了心力。


    現在,他更不可能允許外來人在他的地盤上揮霍屬於他的靈氣!絕對不行!


    魏尚見到薛晨眼裏閃過淩厲之色,也大概的料到了是什麽心思,考慮了一下後語氣沉重的說:“你打算怎麽辦?”


    “辦法,我現在還沒有,但白雲山脈是我的地盤,誰想要拿走屬於我的東西,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薛晨神色平靜,語氣沉著,十分的堅定。


    魏尚微微的點了下頭,輕歎一聲:“希望那些外來人能夠守規矩,否則,我們兩省的傳承可都要不好辦了。”


    在毛金山抵達陽安市的同一天,幾十個傳承的人也都以各種方式抵達了甘南和雲州兩省的一些大城市,不小一部分都是乘坐私人飛機,這也導致很多機場變的格外繁忙起來,可是就連機場管理方都不清楚來的這些人的身份,既不是什麽著名的金融家企業家,也不是明星大腕,奇怪的很。


    來此的各個傳承的修行者數量多數都是兩個或者是三個,紛紛下榻了各星級大酒店,開始打探確切的消息。


    而還有一部分來自大又來頭傳承的人直接登門拜訪兩省的傳承去詢問具體的情況,畢竟,距離的近感受的更加清楚,說不定知道更多具體的消息。


    一時間,本來平靜不那麽起眼的甘南和雲州兩省的修行界變得熱鬧起來,頗有魚龍混雜的意味。


    甘南省有五支修行傳承,雲州省有四支,一共九個傳承,而有丹化境坐鎮的傳承一共有五個,這五個傳承也成為了外來人登門拜訪的主要目標。


    幾乎是同一天,這五個傳承都招待了好幾撥客人,這些客人上門拜訪的目的也隻有一個,想要詢問靈氣波動的具體情況,比如具體的方位,可能的情況等等。


    但無一例外,這五個傳承都選擇了搪塞,都表示不清楚,原因也很簡單,雖然不知道靈氣波動的具體原因,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可如果真的事天材地寶,亦或是修行的機遇,那怎麽能夠說與外人聽?


    如果隻是兩省內部的傳承進行競爭,大家還都有很大的機會,可如果一大群外來人也摻和進來,那希望就渺茫了,畢竟自從隱山人傳承消失後,兩省的傳承就趨於弱勢,沒有一個一流傳承,最強的也不過是二流的中下等,怎麽能和那些來自一流的還有二流傳承中頂尖的傳承比?


    最後,無論是玉龍洞白家,還是馬氏一族和仙碑宗,亦或是灰仙門全都選擇了閉門謝客,不再招待不斷前來的客人。


    這種做法說起來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畢竟,沒有人有義務一定要將消息說出去,可這種做法卻讓那些外來的傳承惱了,尤其是一些強勢的傳承,想要發作可偏偏拿不住理由來。


    可是,如果不能得到確切的消息,都無法開展行動,總不可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兩省內亂轉,這可是兩個省啊!就算是幾十個傳承的人扔進去也不夠用。


    暗地裏,玉龍洞白家、馬氏一族、仙碑宗,灰仙門還有柳家坡,這五個傳承也進行了通氣,達成了一個協議,不論那靈氣波動是什麽原因,都不能將消息泄露給外來人,尤其是具體的靈氣波動位置。


    這五個傳承都是有丹化境坐鎮的,當靈氣波動產生的時候,傳承內的丹化境修士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因為距離的很近自然能夠確定大概的位置。


    這五個傳承的想法也很簡單,等到那些外來者一無所獲的離開後,他們再展開競爭,至於最後鹿死誰手,那就各憑本事了,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沒有得到具體消息那些外來修行者一部分選擇了按兵不動,還有一些人坐不住開始四處遊逛,專門往那些深山老林裏鑽,去碰運氣。


    自然而然,在搜尋的時候會施展各種術法,包括加速行進的遁術,亦或是某種可以大範圍搜尋的偵查術法,施展術法就要消耗靈氣,而一個人體內的靈氣有限,等消耗光了就需要進行補充,消耗的自然就是兩省傳承的靈氣資源。


    更有甚者起了歪心思,不止是補充自身的靈氣,更是趁機竊取靈氣進行修煉,大肆的揮霍。


    本地的各家傳承也都在提防著這種事情的發生,早就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在自己的領地內進行巡查,很快,就陸續的發現了竊取靈氣的行為,更是有當場撞見的,起了衝突,一時間,兩省的修行界變得烏煙瘴氣,混亂不堪。


    “在昨天夜裏,我們仙碑宗的一個巡查弟子發現了有外來者竊取靈氣,上前喝止,要求迴宗門給個說法,可外來者竟然將人打傷後離開了!”


    次日一早,魏尚臉色凝重向薛晨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也不止我們仙碑宗,這種事情到處都在發生,薛晨,我需要迴去幾天,處理一些事情。”


    “魏大哥,你迴去吧,現在仙碑宗需要你。”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薛晨也能感覺到那些問題的棘手和麻煩。


    魏尚看向薛晨:“現在據我了解,那些傳承派來的人中沒有丹化境,畢竟丹化境在各個傳承地位非同小可,不可能親自出麵,太掉價了,大部分都是靈晶大圓滿帶人來的,也有少部分像我一樣的半步丹華,所以,如果你遇到了什麽事,切記不要衝動,忍一時風平浪靜,尤其是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畢竟,修行者中也有心思歹毒嗜殺之人。”


    薛晨沒有點頭答應,隻是簡單的說到知道了。


    雖然隻相處了很短的日子,可魏尚對於薛晨的性格已經有了很大的了解,知道薛晨是一個“硬骨頭”,不是一個麵對問題的時候能夠圓滑的隱忍下來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和白家鬧掰,更不會登門去仙碑宗問罪。


    “你閱曆還少,對於修行界了解的也不多,一定要記住,修行者也是人,自然也有好人和壞人,而且因為修行者有著普通人沒有的能力,所以壞人能夠做出來的壞事更加的毫無底線,隻要在不會留下痕跡的情況下,殺人不眨眼者數不勝數,切記,遇到事情不要衝動,修行路途是十分漫長的,不能說遇到所有的坎坷全都鏟平,沒有人能做到。”


    最後囑咐了一番後,魏尚就離開了,他也不得不迴仙碑宗,仙碑宗內的兩位丹化境輕易不會插手這些繁雜的事,而除了他之外再無半步丹華,遇到外來傳承的半步丹華層次的修行者,隻能他來應對。


    魏尚不會白家的叩天門術法,但仙碑宗也有快速挪移的術法,站在庭院中以右手手指為畫筆,以靈氣為黑墨,憑空在麵前畫出了一隻體型碩大的鶴,堪比鴕鳥。


    “請,仙鶴!”


    隨著魏尚的一聲輕喝,畫出來的那隻黑白色的鶴活了過來,先是動了動腦袋,然後扇動了一下翅膀,接著就落在了魏尚的麵前。


    看到這一幕的薛晨眼睛一亮,由衷的感歎一聲:“好玄妙的術法。”


    魏尚直接站在了那隻鶴的後背上,對薛晨點了點頭,隨後就乘著仙鶴飛上了天空,不過飛出去了幾十米遠就慢慢的模糊最後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看著魏尚離開,薛晨在庭院裏停留了一會兒,自言自語說到:“魏大哥說的有道理,沒有人能夠將碰到的所有不平事全都鏟平,可是,如果不去試著鏟平,又怎麽知道不行呢?”伸手叩開西天門,一步跨入其中,直接來到了白雲山脈的腹地。


    站在一片蕭條景象的初冬山林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涼新鮮的空氣,他的眼底掠過一抹淩厲的光彩:“這裏是我薛晨的地盤!”


    誰想要渾水摸魚,想要在這裏竊取靈氣,他不答應!


    他為了得到這裏不惜和玉龍洞白家爭鋒,差點被體術修行者打死,為了維護這裏又親往仙碑宗質問,更是半夜遇到襲殺,怎能允許他人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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