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在即,規則也很簡單,小周山和齊王府的人依次進行比拚,生死不論,敗者退場,直到一方五人全都敗下場,尚有餘人的一方自然就是贏家了。


    小周山那邊人丁興旺,而出戰的五個人早就選擇出來了,年紀都不小,四十歲往上,這也顯露出了修行者的不同,都說拳怕少壯,可對於修行而言,年齡是個寶,年紀越大自然修行的時間就越長,境界也就越高,掌握的術法也更多。


    和小周山一比,祁王府這一邊就太寒磣了,加上薛晨才勉強湊出來了五個人,有點拚拚湊湊的感覺,馬氏一族和灰仙門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搖頭。


    “叔,這根本沒有懸念,祁王府傳承怎麽可能贏,還比個什麽,直接認輸好了,還免得受傷。”灰仙門的青年掃了一眼場麵,小聲的向一旁的長輩說道。


    長輩麵無表情的說道:“這就是祁雲山的骨氣了,明明知道不敵,也不能丟了尊嚴,如果今天祁王府的人真的直接不戰就認輸,那以後祁王府傳承就算是徹底的沒落了,沒有再起來的可能。”


    小周山那邊似乎已經安排妥當了出戰的順序,那個婦人也就是小周山領頭人,朝向祁雲山,尖聲問道:“你們可準備好了?”


    就在剛剛,薛晨從灰仙門兩個人的談論中已經知道了這個婦人名字,有點俗氣,崔麗花,是嫁入小周山後開始修行的,似乎很有天賦,如今已經當上了小周山的當家人。


    這一邊,祁雲山正上前和兩個傳承同門劉驁和吳克峰商量上場比鬥的順序,他雖然不喜這兩人,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希望能夠放下幹戈共同對外。


    可是,劉驁和吳克峰二人的做法讓祁雲山沒有想到,更是讓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愣了一下。


    劉驁半閉半掙著眼睛,仿佛與世無爭的樣子,看起來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感覺,聲音也有點縹緲,隻是說出的話讓任何人都沒有想到。


    “近日,我身體多有不適,且年紀也已經老了,實在是不適合與人爭鬥。”


    當劉驁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看了過去,每個人眼中流露出的神采也各有不同,鄙夷,嘲弄,了然,盡皆有之。


    身體不適?簡直就是笑話,修行之人,常年吸收靈氣入體,就算是三九天不穿衣服站在冰天雪地外都很難生病,年紀大了?更是徒增笑話而已,那小周山的崔麗花年紀與之相當,怎麽就能參與比鬥,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劉驁的話一出口立刻讓祁雲山夫婦的臉色變得不好看,更是浮上了氣氛,等到吳克峰再一開口,場麵再一次安靜下來。


    “幾天前,我在修煉一種術法時,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自己反而肺腑,如今根本無法使用術法,所以……很可惜,在下也無法上場比鬥,雖有心維護祁王府傳承的尊嚴,可有心無力,我心裏也很煎熬啊。”吳克峰低頭歎氣,搖頭不已,伸手抹了一下眼睛,去擦拭那並不存在的濕潤。


    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想的,薛晨心裏卻是忍不住笑了,這一對師叔和師兄真他嗎的是極品啊,讓他很懷疑祁雲山的爺爺和父親的眼光,怎麽就弄了這麽兩個人加入了祁王府傳承呢。


    收這兩個外姓人加入祁王府傳承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增加人丁,日後好應對那張契約,可現在呢,不僅沒有起到正麵的作用,反而是拖了後腿。


    五個人的比鬥,兩個人直接棄權認輸了。


    此時此刻,馬氏一族和灰仙門的人心中都有同樣一個念頭,祁王府傳承完了,看樣子注定沒落,說不得二三十年後,就再也沒有了。


    “你倆……”


    祁雲山臉色蒼白,氣的渾身都顫抖起來,雖然知道這兩人已經靠不住,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會這麽直截了當毫不顧忌臉麵,直接就認輸了,不肯為祁王府傳承再出一分力。


    雪上加霜,不過如此。


    劉驁和吳克峰兩人早也練就了槍打不透的麵皮,麵對周圍那一縷縷目光,渾然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一個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一個眼觀鼻鼻觀心閉口不言,甚至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翹起的弧度。


    再看小周山那邊,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太多的意外和驚喜表情,就不難讓人意識到,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


    “嗬,看起來私底下已經談妥了了,隻是不知道是幾幾分成。”薛晨挑了一下眉毛。


    這兩人似乎已經和潛龍會勾搭在了一起,而小周山呢,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讓出一部分利益也很正常,畢竟泰和集團是那麽大的一塊蛋糕,哪怕隻是一半都能把人撐死。


    “嗯,祁雲山應該知道這兩個人靠不住,和小周山的比鬥十有八九會輸掉,難道真的舍得將這麽大的產業送出去?還是早就有了其他的準備。”薛晨看向祁雲山。


    祁雲山和葛青虹心裏卻是絕望了,雖然早就明白贏下小周山的可能性很小,可還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已經完全不顧忌臉麵,當眾這麽做,這丟的不僅是這兩人的臉,還有他們祁王府傳承的顏麵啊,畢竟,這兩人還是祁王府傳承的人。


    “祁雲山,我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的好,不如你索性直接認輸好了,這場比鬥,已經沒有什麽懸念了。”崔麗花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高聲喝道。


    “認輸?”祁雲山穩穩的站在原地,神情嚴肅而鄭重,“我們祁王府傳承之人,沒有認輸的孬種!”


    饒是劉驁和吳克峰臉皮極厚,聽了這句話也難免臉上有細微的變化,不是那麽好看。


    在吹動的秋風中,祁雲山的臉色有些蒼白,站在這有些破敗的廠院內,看起來有些單薄,可是當說出這句話,卻讓馬氏一族和灰仙門的人多看了幾眼,有少許的動容。


    “不知好歹,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好吧,就開始比比鬥了。”崔麗花心裏不屑,就算是五人對上五人,她都有很大信心贏下來,更何況現在是五對三,不,是五對二,在她眼裏,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輩完全就是個充數的。


    崔麗花扭頭看了一眼,叫了一個人的名字,也姓祁,祁恆友,雖然和祁雲山屬於同一個祁,但早就出了五服,更不會認為是親人了,而是敵人。


    站出來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普通,走在路上的話沒有人會想到這個人會是一個修行之人,目光淡漠的注視過去,掃了一眼祁雲山和葛青虹夫婦。


    祁雲山的嘴裏泛著苦水,心裏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旋即目光裏透著決然,剛要上前一步,卻被愛人給拉住了。


    “雲山,我先來吧。”


    沒等祁雲山說話,葛青虹已經走到了前麵,和小周山的祁恆友麵對麵的站著。


    祁雲山嘴唇囁嚅了一下,最後隻能無奈的輕聲關心道:“記住,切不可逞能,你不能有一點意外。”


    葛青虹扭過頭點了一下。


    “祁恆友,進入修行一途三十八年,承讓。”站在對麵的祁恆友突然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葛青虹猶豫了一下也迴了一句,她開始修行有十八年。


    一個是從小就開始修行,一個卻是在結婚以後,修行的時間就差了二十年,差距可想而知。


    薛晨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倒是他第一次看到修行之人見的比鬥。


    而比他更興奮的則是許銘,如果不是有所顧忌,恨不得拿出手機拍下來,這對他而言,完全就是顛覆人生觀的一刻啊。


    廠房後身一片長滿荒草的土地上,馬氏一族、灰仙門、小周山和齊王府四個傳承分別站在東西南北方向,中間空出了一大片空地,那兩人就站在其中。


    當兩人簡單的對了一句話後,場麵頓時凝重起來。


    幾乎同時,兩個人都有了動作,祁恆友輕喝一聲,右腳猛的跺了一下地麵,霎時間,隻聽到大地隆的一聲,同時,葛青虹也發出一聲略微帶著一絲驚慌的喝聲。


    原來是在葛青虹的腳下的徒弟毫無征兆的塌陷了下去,出現了一個坑洞,猝不及防之下,葛青虹直接陷落了下去,那坑有半米深。


    “有意思……”薛晨眼睛一亮,感覺這個術法有點意思。


    而葛青虹明顯有些慌亂,等反應過來後一躍而起,從坑中跳躍出來,修行之人常年接觸靈氣,身體的素質自然遠超過常人,平日裏葛青虹是端莊溫柔的樣子,可實則就算是最厲害的特種兵在她麵前也完全不是一合之地,就算不用術法。


    葛青虹跳離了深坑,可是早已經有其他的招數等著他了。


    祁恆友再次向前推出雙掌,隻聽得空氣中有爆鳴聲,而三四米外的葛青虹麵前突然有一團白色的霧氣炸裂,發出啪的一聲聲響。


    葛青虹應聲向後摔倒在了地上,脖子上和胸前布滿了一層白色的冰霜,凍得整個人都不住的哆嗦,幾乎要昏厥過去的樣子。


    祁雲山變了臉色,急忙上前扶起愛人。


    葛青虹就這麽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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