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又和祁雲山進行了一番通話,對於修行中的事情有了些許的了解,心中也著實替雲州省的修行者感到窩囊,明明是自家的地盤卻是被外人給占了去。


    按照齊雲山的說話,白雲山脈是整個雲州省靈氣最佳的地方,如果說一國有龍脈,一省也有龍脈,那麽白雲山脈就是雲州省的龍脈,可以說是修行的洞天福地。


    可惜,玉龍洞傳承昌盛,勢力太大,不是雲州省界內任何一個傳承能夠抗衡的,偏偏三家傳承也沒有聯合起來的打算,於是就被人白白搶占了去,可憐可歎。


    自從遇到了灰仙門的那對叔侄後就沒有再外出去布置玉石陣吸收靈氣,即便有祁雲山的允許可以利用祁王府傳承的地盤,因為他心裏另有打算。


    一轉眼就到了月末,也就是到了祁王府傳承和小周山的人比鬥的時日了。


    薛晨問清楚了具體的地點,是在陽安市外的一處廢棄的廠院內,想來是那裏遠離市區,發生一些什麽事情也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他當然是要去的,一方麵祁雲山夫婦已經被他當做是朋友,除此外,卻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在那個場合處理。


    陽安市近郊,有著一座廢棄的廠院,屬於泰和集團下麵的一個子公司的,因為整個廠子已經搬遷到了另一處地方,隻留下了這麽一個廠院已經當做倉庫使用,偶爾儲存一些貨物。


    正因為如此,整個廠院倒也沒有太過荒廢,還有一棟二層樓通水電,平日裏是倉庫的保管員和工人們休息居住的地方。


    這一天,所有的工人都放了假,進出貨也都停了。


    從一早,就有幾波人陸陸續續的到來,其中就有薛晨。


    位於三層樓的二樓,有著一個不小的會議室,可以容納五十人的樣子,到了上午十點左右時,裏麵已經坐了二十多號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來和平常人沒有太大區別,穿著上也並非是大富大貴的模樣,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這些人的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常人沒有的氣質。


    薛晨坐在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也沒有太多人理會他,除了一個人,一個讓他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的人,許銘!


    “他?”當看到許銘出現,薛晨著實驚訝了一下,而許銘看到了他更是驚得張開了嘴巴。


    許銘自然不是一個人獨自來的,而是跟在一群人七八個人的後麵,而那些人正是小周山傳承的人,除了許銘外,還有一張有些眼熟的臉,不正是那天在許銘的陪同下前往卓越購買和田玉的青年?


    這個青年當時可是傲氣十足,離開前更是直言薛晨“不知好歹,凡夫俗子”,許銘也嘲弄他會後悔一輩子,當時他沒有太在意,也沒有去仔細琢磨,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這個青年是小周山傳承的人,也是一個修行之人。


    “許銘怎麽和小周山的人勾搭在了一起?”


    而許銘看到了薛晨,心裏則更加的吃驚,他自然知道今天這是什麽場合,是兩個修行傳承之間的比鬥,修行之人的比拚!


    在一個月前,打死他也不相信世界上有所謂的修行之人,直到父親結識了小周山傳承的人,並且與之合作,他親眼看到一個修行之人展示術法,張口吐出一口白氣,白氣噴在了實木的辦公桌上,直接腐蝕出了臉盆大小的一個坑,足有半指深,不過是幾秒鍾時間的事而已。


    當時他就心底一顫,這要是噴在人的身上,隻怕皮骨都得被侵蝕掉!


    從那時起,在他的眼裏,修行之人就是真正的高人,更是希望能夠學來一兩手本事,小周山的人也答應了,等到此事了解,就將他正式收入小周山傳承,可以學的修行之法,練習術法。


    星河實業作為迴報,也是合作的內容,幫助小周山處理一件事情,那就是處理即將易主的泰和集團的產業,以最快的速度整和,完全掌握在手裏,小周山雖然是修行傳承,可並沒有精通商業的人士,於是機緣巧合和星河實業的老總達成了協議,有同為五大民企的星河實業的幫助,一切就容易許多。


    這樣一場由兩個修行傳承比鬥來決定偌大一個總價值幾百億的集團產業的場麵,多麽的神秘而宏達,許銘懷著一種激動和朝聖的心態來的,來開開眼界,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看到薛晨的一瞬,許銘怔住了,臉色也一陣閃爍,如果不是有些顧忌,直接就上前質問了,可是在場這麽多修行之人,讓許銘也感到了有些拘謹和壓力,就沒有鬧出動靜來,心裏則早已經不平靜,腦袋裏閃過一個個猜想,薛晨為何會在這裏?


    薛晨心裏沒有想那麽多,許銘的出現對他沒有什麽影響,也無足輕重,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了其他那些陌生的麵孔上。


    目光一掃,他看到了前些時日曾見到的灰仙門那對叔侄也在場,和兩人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五六個人,應該也是灰仙門的人,小周山的人也著實不少,有將近十人。


    自然,雲州省整體最強的馬氏一族傳承的人也到場了,可是人卻不多,隻有四個,可即便隻有四人,但這四人的氣場卻是最強的,兩坐兩站,兩個年長的坐著,兩個年輕的站著,頗有規矩的樣子。


    祁雲山的便宜師叔和師兄也到了,麵無表情的坐在一起,吳克峰不時的用眼睛觀察四周,劉驁則是已經老神在在的閉眼養神。


    如今,隻剩下祁雲山夫婦沒到。


    “哼,我們三家都已經到了,怎麽正主反倒是沒有來,該不會是膽怯了,不敢露麵?”突然,會議室裏的安靜被打破了,小周山傳承中的一人嗓音尖銳的冷笑一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扭頭看去,說話的是一個半百的婦女,麵皮泛黃,身形也比較瘦,耷拉著眼皮,神色陰鬱,撇著嘴巴,一看麵相就絕非易與之人。


    這時,門開了,祁雲山和葛青虹出現在了門前。


    祁雲山應該是聽到了那個婦人的剛才說的話,看過去了一眼,淡淡的說道:“按照輩分算來,我應該稱唿你一聲嬸子呢,怎麽嬸子就這麽急著讓外人看祁姓之人內鬥。”


    婦人陰沉著臉:“祁家人?我們可不敢高攀,否則如果都是祁家人,我太公公又怎麽會被打死?小周山的人又會在外麵顛沛流離三十餘載?”


    一番話,激起了所有小周山傳承人的憤慨。


    祁雲山心中一歎,到了嘴裏的話也沒有說的必要了,當初如果不是小周山的人人心不足造反,更是打殘了他三爺爺,他太爺爺又怎麽會一怒之下沒有掌握好力度要了人命了。


    待到祁雲山夫婦坐下,小周山的那個婦人再次開了口,先是啪的一聲將一張泛黃的紙拍在了會議桌上,然後冷聲喝問道:“祁雲山,這是當年你們祁家太爺簽下的契約,你是否認?”


    薛晨看了眼那張契約,非常的簡單,用的是毛筆寫了幾行字,還有手印和簽名,這麽說吧,如果這是一張幾十年前的存單,銀行肯定不會認,可是,祁雲山一定會認,因為那是自家太爺爺簽的,作為子孫他要認,否則那就是不認祖宗,而修行之人,重傳承,也重血脈和香火。


    “既然是我太爺爺簽的,我當然認。”祁雲山麵不改色的點頭。


    “哼,算你還有幾分骨氣,既然你認就好,那我我們就按照上麵的契約行事吧,剛好,今天有馬氏一族和灰仙門的同道再次做個見證。”小周山婦人眯著眼睛,氣勢像是刀子一樣鋒利,冷眼看著祁雲山。


    白紙黑字的契約被婦人舉了起來,讓所有人都看個清楚。


    薛晨掃了一眼,眉頭皺了一下。


    灰仙門中那個叫小北的青年小聲叨咕了一句:“咦,上麵竟然寫明了,需要五人比鬥,可是祁王府隻剩下四個人,這可怎麽比?”


    契約上麵字數不多,可是卻寫明了如何比鬥,兩家傳承各出五人,依次比鬥,死傷不論,敗者退下,直到一方五人全數敗掉,即可決出勝負,雙方爭議的產業即歸勝者。


    看著祁王府傳承僅存的四個人,小周山的人都隱隱的露出了嘲弄的表情,而主張的婦人心裏也暗暗欽佩當時小周山人的長遠眼光,別人不知道內情,她是了解的。


    當時兩家已經決裂,可是祁王府傳承畢竟是地頭蛇,他們也失去了主心骨,沒有辦法去討個說法,於是就定下了這個契約,特意寫明五人比鬥也是有內情的。


    那時,祁王府傳承已經顯露凋零的痕跡,祁家老太爺有三個兒子,按理來說應該是兒孫滿堂才對,可卻並非如此,老大壯年因意外折掉了,老三尚未娶親也成了殘疾,隻剩一個老二完好,老二卻也隻有一個獨子,老二媳婦又是一個病病殃殃的黃臉模樣,不像個多子多孫的樣……


    於是,小周山的人推斷,祁王府的傳承的人丁在未來三四十年必定凋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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