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薛晨見到了許多,也聽到了許多,了解了很多,可是對他的生活並沒有很大的影響,早出晚歸,去店裏和王東吹牛打屁打發時間,偶爾和圈裏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喝喝茶,聊聊古董,網站那邊也運轉如常,每個月依舊能夠最少促成十幾二十件的古董交易。


    這一天,他突然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不是打電話的人奇怪,而是電話裏說的話有些奇怪。


    打來電話的是洛冰的父親洛海,打來電話的目的是向他表達感謝,然後邀請他去家中吃便飯。


    薛晨接到這個電話後確實有點糊塗了,於是問道:“洛叔,是不是有什麽事搞錯了,您謝我做什麽?”


    電話裏洛海的聲音透著歡天喜地的勁頭,如果不明真相的人甚至會以為是洛海買了彩票中了五百萬一樣。


    “薛晨,我已經知道了,真是太感謝你了,沒有你,我這一次肯定沒有機會成為咱們市平安區的衛生局局長,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了,今天時間太倉促了,明天來家裏,一定要和你喝幾杯。”


    平安區衛生分局局長?薛晨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洛叔,你的意思是,你升職了?”


    “薛晨啊,你就不用隱瞞了,已經有人給我通過氣了,是你推了我一把,才讓我調過去的,真是太突然了。”


    洛海高興的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他都這個年紀了,本以為會在文化局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坐到退休,可是驚喜來的太突然了,剛要下班,局長找他談了話,向他賀喜,說上麵來了消息,要把他調到平安區衛生局當局長。


    他當場差點跳起來,衛生局,妥妥的實權部門啊,可比文化局要好太多了,而且還是區分局的局長,正科級,完全就是一個質的飛躍啊。


    而後,他又打聽了一下,這才聽到一些風聲,是薛晨推了他一把。


    真的,他差點感動的哭出來,都已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語無倫次的節奏,恨不得現在就叫薛晨兩聲女婿了。


    “是我推了一把?”


    薛晨一頭霧水,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做過,他倒是的確有能力那麽做,一個副科提正科而已,真的算不了什麽,隻要他說一聲,絕對很輕鬆。


    可是他根本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因為他不想過多的摻合進體製內,也不想動用私人關係為別人升職,別說是洛海,加入他有親人在體製內,他也不會去那麽做的。


    “洛叔,我想您是誤會了,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麽。”薛晨認真的說道。


    可洛海一定認定了就是薛晨,否則出了薛晨還會是誰?更何況,他已經大廳清楚了,就是薛晨,一定是薛晨這麽做了,但是又不想貪圖迴報,才這麽說的。


    “薛晨啊,你不用說什麽了,我都懂,什麽也不說了,有話我們明天再說,記得一定要來。”


    情緒非常激動的洛海掛斷了電話,隻留下有些糊塗的薛晨,依舊感覺莫名其妙。


    “究竟怎麽迴事?”他真的沒想明白。


    文化局距離自家小區的距離不遠,洛海每天都是走著上下班,他掛斷了電話後就急匆匆的朝著家裏走,腳下像是生了風一樣,那叫一個快,等路過菜市場的時候,他進去買了一些平時不舍得買的高價海鮮。


    他家住在五樓,不是電梯樓,每天下班後上樓都得累的喘幾口,可是今天卻一口氣上了五樓,毫不費力氣,甚至感覺再爬五十層樓都沒問題。


    等他開門進了屋,正在看電視的王紅梅迴頭看了一眼,見到他手裏拎著的海鮮,走過來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你撿到錢了?怎麽買了這麽多海鮮,得五六百吧。”


    “我高興!”洛海紅光滿麵,“女兒迴來了吧,小冰,出來一下。”


    洛冰也被從房間裏叫了出來。


    等媳婦和女兒都站在了麵前,洛海送了一下襯衫的領子,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語氣中按捺不住興奮的說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用不了兩天,我就不在文化局任職了,到平安區的衛生局,職位嘛,是擔任局長。”


    王紅梅走就盼著自家的男人能夠邁出那一小步,從副科提到正科,聽到丈夫說到區衛生局擔任局長,雙腿一軟,差點坐地板上,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以後我就是局長夫人了?


    聽到爸爸升職了,洛冰也感到高興,露出了笑容來:“恭喜你,爸爸。”


    洛海看著自己女人,說道:“小冰,我能升任這個職位,都是托了薛晨的福啊,是他幫了我一把,否則這一步可不是那麽好賣出去的,平安區衛生局局長的位子,多少人盯著呢,憑什麽輪到我來坐啊,要人沒人,要錢沒錢。”


    “他?”洛冰微微的怔了一下,雙眸中掠過一絲異樣。


    王紅梅也急忙問道:“是薛晨?”


    “我剛剛已經打過電話了,向他感謝,也邀請他明天晚上到家裏來吃飯,紅梅,一定要多做幾個菜,唉,對了,閨女,薛晨喜歡吃什麽菜,你應該清楚吧。”


    洛冰含糊的答應了一聲,腦袋裏卻在想別的事,薛晨為什麽要幫爸爸呢?為什麽呢……理由似乎很明顯,可是又讓她有些不敢確定,心中有些忐忑,又有點有點甜絲絲的。


    王紅梅也高興壞了,接過裝著海鮮袋子就往廚房走,嘴裏也哼起了舞曲。


    薛晨也在開車往家走,依舊處於一個糊塗的狀態,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十分確定自己沒有替洛海說過話,那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呢。洛海已經打聽過,可偏偏傳出風聲,說是他的原因,這簡直太莫名其妙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但他還是決定將這個事情和洛海講清楚,不是他的功勞,他沒有必要往身上攬,否則日後事情有了其他的變化,那會更尷尬。


    第二天洛海又打來了電話,特意提醒他一定要到家裏吃飯。


    到了傍晚,薛晨如約而至,敲開了洛冰家的房門。


    幾乎不到兩秒鍾,房門就被洛海給拉開了。


    洛海見到是薛晨到了,臉上洋溢著無比的熱情:“快進,快進來,外麵天氣挺熱的,坐下來吃塊西瓜,冰鎮的,剛拿出來。”


    薛晨剛一在客廳沙發坐下,王紅梅也從廚房出來了,臉上的笑都能擠出蜜來:“薛晨,你來了,稍等一下啊,馬上就做好菜了。”又想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洛冰吩咐了一句,說給薛晨拿塊西瓜啊。


    “哦。”洛冰從果盤裏拿起一塊切好的冰鎮西瓜,遞到了薛晨的麵前,白潤的臉頰上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羞紅,眼眸潤潤的,亮亮的。


    感受著這兩口子的熱情勁,薛晨抿了抿嘴,先是接過了西瓜,但是沒有吃,隻是拿在手裏,立刻說道:“洛叔,我想這中間可能有什麽誤會。”


    “怎麽了?有什麽誤會?”洛海神情不解。


    雖然指過去了一天,可洛海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年輕了五六歲一樣,大背頭一絲不苟,雖然還沒上任,但得先把派頭拿出來。


    薛晨在心裏阻止了一下語言,十分認真的把事情給說了一遍,強調這一次的升職和他沒有一點的關係,他也沒有做過什麽。


    但是洛海顯然不相信,雙手扶著膝蓋,爽朗一笑:“薛晨啊,就不用隱瞞了,你這個情分,我已經記在心裏了,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


    洛海理所當然的認為薛晨是在謙虛,想要做好事不留名,否則這次的升職根本沒有道理,更何況,他已經打聽的十分清楚,上麵傳下話來,的確是薛晨的原因。


    薛晨已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這話怎麽就說不明白了呢,甚至都有點懷疑人生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叫薛晨的人,而且還好心的幫了洛海一把,然後還把人情算到了他的頭上?


    洛冰在一旁靜靜的坐著,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不是她沒有要說的,想要說的太多了,可是有些話不能在這裏說,而且性格使然,她也不會很直接很奔放的表達出內心的情感。


    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她內心的情感的湧動,雙眸和心房被眼前的身影徹底的填滿。


    薛晨還想要再解釋,可這時王紅梅從廚房出來,說菜做好了,洛海起身拉著他就往廚房走:“今天一定要好好喝兩杯。”


    薛晨也總算看明白了,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這兩口子已經徹底的把加官升職這個功勞算到了他的頭上了。


    洛海很亢奮,連連舉杯,而薛晨也挺鬱悶的,也喝了不少。


    王紅梅在一旁連連夾菜,碗裏都堆成了小山,坐在右手旁的洛冰也不是的抬眸看來,那眸子中閃動著令人心動的明媚光澤。


    一直到了將近十點,洛海喝迷糊了,薛晨也起身準備離開,心裏想著,這個事是一定要搞清楚的,不能這麽糊裏糊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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