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記憶中上一次見到的謝堂燕相比,眼前的她神色上看起來有一點憔悴,那雙眸子中也染著淡淡的苦澀,看的出她心裏似乎很難受。


    而謝堂燕再次看到薛晨,心情更是十分的複雜,她是親眼看到薛晨用神奇的手段治好了她的一位病人,也正是因為親眼所見,她才不得不相信那看起來有些荒謬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她,爺爺也才會陷入眼下這種窘境。


    “進去談吧。”薛晨簡單的說到。


    當跟著薛晨朝會所裏走,謝堂燕有微微的不自然,她一向從不來這種地方的,在她印象裏,會所一類的地方不是什麽好去處,她寧可多花費些時間觀察實驗室裏的細菌培養皿。


    會所內有很多休閑的地方,兩個人一起來到了一間淡雅的房間內。


    “喝點什麽麽?”薛晨迴身問道。


    “不了。”謝堂燕坐下後,手包放在大腿上,看向薛晨,“你已經聽說了我爺爺的事?”


    “呃,聽說了一些,昨天聽別人講起的。”想到謝林身上發生的事,他心裏也有點怪怪的,他萬萬沒想到,那位老教授竟然會真的受他的影響研究氣功治病,可是他自己清楚啊,那根本就是扯淡,就是用來遮掩迴春能力的一個噱頭罷了。


    說起爺爺的事,謝堂燕就忍不住心中哀婉:“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爺爺現在的境地,現在身邊的那些老同事、老朋友,都以為我爺爺得了失心瘋,否則怎麽會突然研究氣功治病,而我爺爺想要解釋,可是那些人也不聽,甚至都暗地裏笑話爺爺,而爺爺的研究也一直沒什麽進展……”


    “進展?”薛晨嘴角抽動了一下,沒進展是正常的,有進展那才是奇了怪呢。


    他和謝林之間雖然沒有什麽大交情,可是想到這位在京城德高望重有真本事的老教授退休了林老了,突然鬧出了這麽一場事故來,弄得差點是“眾叛親離”,還是和自己有點擺脫不開的關係,心裏也有點不太舒服。


    看著眼眸裏有一點點淚光的謝堂燕,他問道:“你找我,是打算?”


    “我想讓你幫我!”。謝堂燕抬頭,身體微微的前傾,急促而渴盼的說到。


    “你打算讓我怎麽幫你?”薛晨接著問道。


    “我希望你能幫著爺爺做研究,將氣功治病……”


    薛晨直接打斷了謝堂燕的話:“你的意思是讓你爺爺研究我?把氣功治病這個事情搞清楚,然後做出論文,發表出去,不僅還你爺爺一個清白,順帶著讓你爺爺也名聲大噪,對嗎?我要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這件事因我而起嗎?如果你要是這麽認為,那現在可以離開了,我是展示過一些東西,但是可從未強迫過你爺爺去做什麽研究,完全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他現在沒成功,如果真的成功了,寫出的論文拿到了獎金,還能夠分給我一半不成?”薛晨毫不客氣的講謝堂燕想說還未說的話反駁了一個幹淨。


    “我……”謝堂燕張了張嘴巴,可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他沒有想到,自己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對方這麽強硬毫不留情麵的給駁斥的一文不值。


    再一想到她自己這段時間為了爺爺的事操的心,受到的一些委屈,不知怎麽的,心裏苦澀務必,眼圈也忍不住有些紅了。


    她想要大聲喊這件事就是和你薛晨有關,也和……她有關,如果不是她將薛晨的事說與了爺爺聽,還將病例拿給了爺爺看,爺爺怎麽會陷入這個事情裏,也就不會落得到快身敗名裂這個下場。


    看到謝堂燕眼圈泛紅,一副強忍著哭泣的樣子,薛晨輕咳了一聲:“剛才我說的話很明白,你爺爺的遭遇我很同情,但的確不是我造成的,希望這一點你要清楚,接下來,我們可以談點其他的了,你這次來,不會是隻想要把你爺爺的責任往我身上推吧?”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


    穩定了情緒的謝堂燕再一次抬起頭來,眸光灼灼的注視著薛晨:“薛晨,我現在明白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了,爺爺的事的確不能怨你,更沒有權利強求你配合爺爺的醫學研究。”


    “嗯。”這話才算中聽嘛。


    “那我求你幫我爺爺一次,可以嗎?求你了。”謝堂燕咬著嘴唇,神色苦楚,“爺爺老了,我隻希望他能安穩晚年就足夠了,隻希望這件事能夠盡快的過去,這段時間來,爺爺好像老了好幾歲一樣。”


    薛晨也能想象,一個原本受人尊重的醫學老教授,突然之間開始研究“歪門邪道”了,竟然想要公開支持早就被打上了偽科學標簽的氣功治病,可能在外人看來,那真是得了失心瘋,穿著幹淨的衣服去臭水溝裏打滾,那不是自己往自己身上破髒汙呢嘛,還真是晚節不保啊。


    也不難想象如今謝林的狀況,研究沒有太大成果和進展,自己卻先陷入了漩渦裏,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一命嗚唿都是有可能的,不止刀子匕首能傷人,有時候流言蜚語也能殺人。


    “那你有什麽打算?說來聽聽。”薛晨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兩瓶玻璃瓶的依雲礦泉水,給了謝堂燕一瓶。


    “謝謝。”謝堂燕拿著水瓶,臉龐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考慮了一會這才再開口,“我現在不求你配合我爺爺的研究,我現在也不希望他繼續去做什麽研究,隻希望能夠讓爺爺身邊的那些人不在用異樣的眼光看爺爺。”


    薛晨坐在沙發椅裏,喝了一口水,點了下頭,示意繼續說下去。


    “他們都以為爺爺是老糊塗了,是得了失心瘋,隻有一個辦法才能洗清爺爺身上承受的冤枉,恢複他的名聲,那就是證明氣功治病也不盡然是偽科學!”


    聽了謝堂燕的這話,薛晨隱隱的知道她的想法了,但沒有插言,等著她說下去。


    “我希望你能在展示一次你給唐老師的愛人李娟女士治病的手段,讓爺爺身邊的那些人親眼看到,他們自然就會明白一切。”


    “可是,現在知道你爺爺事情的人可不少,不說半個京城,但也有幾千幾萬人吧,總不可能將所有知道這個事的人都叫到一起吧。”薛晨摸了摸下巴,說到。


    高德偉和景雲行兩人都略有耳聞,這說明這件事絕對不是什麽機密,知道的人肯定不會少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是在我看來,不需要讓所有人都明白,隻要讓爺爺身邊的那些老朋友、老同事,還有一些身邊的人認識到這一點就足夠了,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隻要爺爺的生活能夠恢複正常就好,讓身邊的人不在誤解他,至於外界的那些言語無所謂的,爺爺不會太在乎的。”


    謝堂燕說了假話,她知道爺爺是一個很注重名聲的人,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想要更正知曉此事的所有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讓身邊的人能夠恢複到正常狀態就很好了。


    聽到謝堂燕說的和自己猜的差不多,薛晨考慮了起來,瞥了眼神麵前這個情鬱鬱的女子,沉吟著開了口:“好吧,這個忙我可以幫,但是隻有一次。”


    “謝謝。”謝堂燕站起身,目光複雜,“謝謝你,薛晨,謝謝你肯答應,畢竟,這個事說起來和你沒有關係。”


    “你知道這一點就好,我肯幫你,可不是因為心虛,隻是不想看到你爺爺一位老人,也算是辛苦了大半輩子了,沒有必要到了晚年反倒是不得安穩。”薛晨淡然的講道。


    “我明白,我迴去後就會著手安排,讓將爺爺身邊的那些人叫到一起,安排妥當了後通知你。”謝堂燕又看了一眼薛晨,這才扭身往外走。


    剛送走了謝堂燕,薛晨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諸葛義打來的。


    “薛晨,我替你打聽過了,琉璃廠這邊倒是有那麽三兩家打算對外租賃的,可是出售的暫時一個都沒有,那個浩氣齋的產權所有人唐浩我也談過了,他沒有和我明說,隻是說讓你給他去個電話。”


    向諸葛義道了一聲謝,掛斷了電話後,薛晨就撥通了那位未曾謀麵的唐浩的電話,剛剛聽諸葛義說,這位唐浩是一位老北京坐地戶,也是一位聰明人,在十幾歲的時候就看出了一些門道,勸他的父親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錢在京城各地布置房產,最多的時候在京城有五十多套房子和商鋪。


    這幾年唐浩也陸續的拋售了一些明顯的房產,自然是賺的盆滿缽滿。


    “哪位?”


    電話撥通了。


    “是唐先生嗎?我是諸葛義先生提過的那位想要買你琉璃廠名下商鋪的人,你好,我叫薛晨。”


    “哦,你想買我琉璃廠的那個商鋪?”唐浩問道。


    “正是。”


    “一億人民幣。”


    薛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一個億?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了,是鯨魚大開口!


    “我說的是一個億人民幣,錢拿來,商鋪就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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