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群大學同學讓他再發一個,薛晨就又發了一個四千九百九十九的,加在一起正好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友誼長長久久嘛。


    相對於大學同學群的熱鬧,高中同學群就冷清了許多,主要是因為他就讀的高中又一個製度,每年都會不斷將所有的同學根據成績調換班級,這也就導致很少又兩個人能夠在一個班級裏一起念三年書。


    他加入的這個群是高三時期最後一個班級群,也經過了大範圍的調整,甚至許多同學在一年時間裏說過的話都不超過十句,所以在高中時期,他基本上沒有特別要好的同學,都是泛泛之交,也正是因此,這麽多年來都沒有高中同學倡議聚會,一旦坐在一起卻連對方的名字都叫不出來,那多尷尬啊。


    他隨意的瀏覽了一下,又在雲騰拍賣公司內部員工的交流群裏發了一個最大額的五千紅包,拿到紅包的員工也都紛紛留下一些話。


    “多謝薛總。”


    “薛總威武。”


    還有搞怪的員工說薛總我們想您了,期待恁的領導。


    薛晨汗了一下,課一聽還有人惦記他,也挺開心的,說了句大家過年好。


    就在這時,又有人發了一個紅包,不是別人,正是夏依可,打開一看,也是一個五千的紅包。


    緊接著,夏依可也打了一串字,這讓剛才那些開玩笑說想薛晨的,希望薛晨繼續領導他們的幾個員工都冒了冷汗。


    “希望被你們薛總領導的,可以去找他,我不會攔著的。”


    隔著手機屏幕,都能感覺到夏依可那種透著冷氣的語氣,仿佛看到了那張掛滿了寒霜的冷豔臉龐。


    薛晨可不想幾個剛才和自己開玩笑的員工真被夏依可記在心裏,急忙打字對夏依可恭維了一番。


    “雖然我人現在不在公司,但也時刻關注這公司,見到了在夏總的英明領導下,雲騰公司日益騰飛,成功的舉辦了秋冬兩季的拍賣會,圓滿順利完成,我們應該感謝夏總。”


    在薛晨的帶頭下,剛才那幾個無心之舉可能讓這位夏總不高興的員工立刻跟上,紛紛稱讚夏總的英明神武,各種好話像是滔滔江水一樣湧入手機屏幕。


    薛晨也擔心這幾個員工可別因為恭維他遭受到夏依可的為難,於是特意私信了夏依可,說那幾個人就是開玩笑,可別當真。


    “你以為我是你嗎,那麽小肚雞腸?他們是我手下的員工,什麽品性我自然清楚,不用你多說!”夏依可發來迴話。


    薛晨鬱悶的想到,他怎麽就小肚雞腸了?感覺到夏依可的語氣不是很好,也就裝了啞巴,沒有再迴話。


    可是沒過一會兒,夏依可又主動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說春節後,公司會準備一次更大的春季拍賣會,想要擴大影響力,讓雲騰拍賣盡快的突破雲州省這個台階,站在整個國家,甚至是國際舞台上,所以希望他也能盡一些副總的職責。


    一遍發紅包,與人閑聊,一遍看著並不怎麽好看的春晚,就這樣度過了除夕夜。


    初一一早,薛晨就接連不斷的接到拜年的電話,間隙他也打出了十幾通電話,


    過了初三後,開始有親自上門,而且明顯比往年要多出很多,往年也就關係比較近的那麽三四家迴來探親。


    可是初三一天就來了三家親戚,初四初五也數量不減,幾乎是往年的四五倍,基本上每一天都會有親戚上門,熱鬧極了,甚至還有一家有母親羅慧娟娘家那邊七八年沒走動的親戚都登門了。


    至於為什麽會這樣,薛晨心裏自然很清楚,但當看到爸媽臉上笑開的褶子,他就不多想了,無論如何,能讓父母開心就好,其他的事情對他而言都很無所謂。


    就如這半年來,家裏借出去的錢足有二十多萬了,這在過去是不敢想的,對於一個普通農村家庭來說也是一個天大的數字,他也沒有太在意。


    這個春節,就在這種熱騰騰的氣氛中慢慢的過去了。


    薛晨在家裏一直過了正月十五,吃過了元宵這才驅車返迴海城,看房人也當天交代了一下離開了,同一天,薑姐和二妞也從老家迴來了。


    “薑姐,沒在家多呆幾天?”薛晨坐在客廳看著推門進來牽著二妞的薑慧蘭,問道。


    “沒,我知道你可能就會在十五後迴來,我當然要迴來的。”薑慧蘭道。


    薛晨見過了一個年,薑慧蘭的起色很不錯,精神也很好,顯然這個年過的很不錯,笑著說了一句:“薑姐,在家應該很開心吧,多留些日子也沒關係的。”


    薑慧蘭輕輕的看向薛晨,正如薛晨說的一樣,這個年她過的的確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這麽好過。


    在離婚前,在他丈夫還沒被別人騙,沒有酗酒沉迷賭牌前,每年過年也倒還好,平平淡淡,可是從那以後,她就從來沒有過一個安穩年,甚至是心驚肉跳,因為總是有人上門催她丈夫欠下的賭債,不得已隻能躲迴老家。


    而那時,她的家裏早已經沒了一點積蓄,好不誇張的說是揭不開鍋了,迴老家時,也沒能給兩位老人帶一些禮品,最多是一些水果。


    在老家,她的爸媽,是和她的弟弟住在一起的,也就是迴老家時是住在弟弟家的,弟弟雖然很好,不會說什麽,可是弟媳婦卻不會給她這個窮酸的大姑姐好臉色看,讓她肚子裏有一肚子苦水吐不出來,過年如煎熬。


    不過今年,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她開著車帶著二妞迴到老家,弟媳婦竟然站在門前等著,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當然,弟媳婦看到她放在車的後備箱兩三千塊錢的各種年貨後,笑的更開心了。


    往年,她迴到老家更像是去當保姆,幫著做飯,打掃衛生,可是這一次,她得到客人的待遇,什麽事情都沒需要她插手,十分安穩舒心的在老家過了個年。


    可是一想到臨走的前一天,也就是昨天晚上弟弟和弟媳婦和她說的話,她心裏有忍不住一談,心裏有些難言的滋味。


    她開著車迴去,自然讓老家的人都很奇怪,詢問她在外麵做什麽工作,她沒有掩飾,坦然的說她是在給人當保姆。


    可是無論是弟弟還是弟媳,都有些不相信,他們說還沒聽說過有人給保姆配車,還是二十多萬的車,怎麽可能。


    她隻好解釋說雇主人非常好,不僅給她配了一輛車,還幫著二妞進到了海城最好的幼兒園,還給二妞買過幾萬塊錢的禮物。


    但她這麽說,老家的親戚就更加的不相信了,雖然沒有明說,但臉上的意思很明了,這是找保姆嗎?天底下還有這麽冤大頭的雇主?


    弟媳更是笑著說,如果真有這麽好的雇主,當保姆都能享受這種待遇,她都出去當保姆了。


    正是因為這種不信任,娘家那邊的村子裏突然傳出一些她很不想聽到的流言蜚語,說她不是給人當保姆,而是給有錢的老頭子當二奶,所以才會這麽風光。


    她聽到這個傳言心裏自然十分的氣憤,想要理論爭辯,但嘴長在別人的腦袋上,她也管不了,最後隻能聽之任之,盡量不放在心上。


    可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的是,弟弟和弟媳婦竟然也信以為真的,真的認為她在海城市給人保養了。


    兩人沒有明說,可是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已經很明顯了。


    昨天夜裏,弟弟和弟媳婦找她說了一些話,簡而言之就是借錢。


    弟弟和弟媳婦想要在縣裏買一座樓房搬去住,離開農村,至於原因,說是為了讓兩位老人安享晚年,有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其次,也是為了弟弟家的小孩上幼兒園做打算。


    三室一廳的房子,距離首付,兩人差了五萬塊錢。


    可她哪裏有五萬塊錢,她才來海城不到一年,雖然自從來到了薛晨的家裏做保姆,吃穿住不用愁,每個月能攢下三千多塊錢,但幾個月下來也才不到兩萬塊錢的積蓄而已。


    當她說最多可以借兩萬塊錢,也隻有那麽多錢時,弟媳婦一著急說了一句話,讓她去和那個人去拿,那個人指的的自然是包養她的人。


    看著弟弟央求的樣子,想到日益年長的父母,薑慧蘭沒有說什麽,也不想再解釋,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晚上,做好了飯,薑慧蘭看著坐在對麵吃飯的額薛晨欲言又止,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薛晨對她已經足夠好了,現在再開口借錢,她真的難以張口。


    薛晨的眼力何等的敏銳,早就察覺到了薑姐似乎有些話要和她說,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等放下筷子後,輕笑著說道:“薑姐,你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那就話吧,有話不說,怪憋的慌的。”


    “啊!”薑慧蘭心裏頓感局促,也放下了筷子,可就在她踟躕著難以開口的時候,一旁的二妞突然撅著小嘴說到,“舅舅和舅媽想要買房子,向媽媽借錢……”


    薛晨頓時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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