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一名膀大腰圓的‘路人’站出來一步,對薛晨說道:“你撞壞了別人的寶貝,就應該賠錢,也別想抵賴,我們可都看的一清二楚,就算是報警了,我們也都是證人,東西就是你撞壞的,我要是你就趕緊賠錢私了。”


    “對,就是你撞的,趕緊賠錢。”


    “別抵賴,也別想跑,如果想逃就不是五萬了。”


    一時間,更多的‘路人’出麵說話,全都是催促著薛晨賠錢。


    看到這麽多的‘路人’幫著自己說話,灰衣服男子的底氣更足了,連連的催促薛晨趕緊賠錢。


    薛晨麵無表情的的看了一些那些‘仗義執言’的路人,又看向麵前兇神惡煞的灰衣服男子,緩了一下說道:“賠錢可以,但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被撞碎的寶貝?”


    “可以讓你看兩眼,但是可過之後就必須立刻賠錢,如果你敢抵賴,別怪我不客氣!”灰衣服男子哼了一聲。


    無視了此人的話,薛晨過去看了近距離的看了一眼布兜裏的碎瓷片,又伸手摸了一下。


    可剛摸一下,布兜就被合上了,灰衣男子沉聲道:“好了,你現在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趕緊掏錢。”


    “好吧。”薛晨聳了下肩膀,一臉認栽的無奈表情,拿出了自己的錢包掏出一遝現金來,說道,“我身上沒有那麽多錢,隻有一萬五千塊。”


    灰衣男子略一思忖,伸手就搶過了薛晨手裏的一萬五千塊錢現金,然後冷哼一聲:“算我倒黴。”說完扭頭就走,但是剛走出兩步,人就被薛晨給叫住了。


    “錢已經賠給你了,但是碎掉的瓷器理應屬於我了吧。”薛晨講道。


    灰衣男子沒有多表示,用譏誚的眼神瞅了薛晨一眼,將手裏的口袋往地上一扔,迅速的鑽出了路人圍城的人牆消失不見了,而剛剛說話的路人也都在同一時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薛晨看都不看離開的那人一眼,彎下腰後將遺棄在地上的黑色布兜撿了起來,目光閃動,什麽話都沒說,默默朝著外麵走。


    而一些尚未走開的路人全都看著搖頭歎息,用憐憫的目光看著薛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就在薛晨剛走出沒多遠,突然,後麵有人出聲喊他:“前麵的小友,請等一下。”


    薛晨駐足迴首,就看到一個個頭不高身材發福,還戴著眼鏡的五十多歲的小老頭一路朝著他小跑了過來,顯得很急切的樣子。


    “是在叫我?”薛晨問道。


    “不錯,我就是叫你。”小老頭氣喘籲籲的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站在了薛晨的麵前。


    “有事嗎?”薛晨又問道。


    小老頭湊過來低聲說道:“你被騙了,剛才那些人是職業碰瓷的。”


    “哦。”薛晨不以為意的點了下頭,“謝謝你,我知道了。”說完,轉身繼續走。


    可小老頭卻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匆匆的說道:“你應該是外地人吧,他們肯定看你是外地人,所以訛詐你。”


    薛晨簡單的迴了一句:“我聽你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


    小老頭支吾了一下,沒有言語,又跟了幾步後猶豫著說道:“能讓我看看你手裏的布兜嗎?”


    “沒什麽好看的,一些碎瓷片而已。”薛晨側頭瞥了這個小老頭一眼。


    小老頭遲疑了一下,果斷的說道:“你剛才被騙了一萬五,我看你挺可憐的,要不你把布兜給我,我給你一萬五,免得你受損失。”


    聽聞此人言,薛晨腳下頓了下,眼底有些許意外的看了一眼麵前這個小老頭,道:“謝謝了,不過你我又不認識,怎麽好意思讓你承受損失呢。”


    薛晨的個頭高,步子也大,一步抵小老頭兩步,可是小老頭依舊小跑著跟在一旁,氣喘籲籲的說道:“你……你慢點走,一堆碎瓷片,你留著也無用,何不一萬五賣給我呢?”


    “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你,不好意思讓你受損失。”薛晨簡單迴了一句。


    小老頭撓了撓耳朵,似乎很著急的樣子,看著薛晨始終不肯答應賣給他,他心裏猛的一震,雙眼爍爍的抬頭看向薛晨的臉:“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


    薛晨默然不語。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怪不得你那麽痛快的給了錢,原來你也看出來了,難道那真的是,真的是……”小老頭瞪圓了眼睛,一臉的驚動,喘著大氣。


    薛晨看到這個小老頭纏著自己,他也不好轟趕,恰好路旁駛過一輛出租車,擺手停下後,立刻鑽了進去。


    小老頭看到薛晨上了出租車,頓時急了,拍了兩下車窗,麵紅耳赤的說道:“你別走啊,給我看兩眼,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價錢好商量。”


    但薛晨完全沒有理會,說了一聲開車,司機一腳油門就將站在路邊急的直跳腳的小老頭給甩開了。


    小老頭站在路邊,看著開遠的出租車,也想要攔下一輛出租車跟上去,可是等了一分多鍾,也沒有一輛出租車駛過,而前麵的出租車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哎呀,這個臭小子,真是太狡猾了!”小老頭鬱悶的跺了下腳,一臉的懊惱。


    而就在同一時刻,金龍古玩城一旁的一家茶館內,剛才碎了寶貝的灰衣男子正和四個人喝茶,而其餘的四個人正是剛剛幫著說話的路人。


    灰衣男子拿出了剛才從薛晨手裏接過來的一萬五千塊錢,一共五個人,每個人正好分得了三千塊錢。


    拿到了錢,五個人都眉開眼笑,都說今天的這筆生意應該是最輕鬆的一次了,而且還有一萬五這麽多,平日裏一次生意也就三五千而已,而且往往還要費很大的周折才可能拿到手。


    “老三,來,那堆碎瓷片你從哪買的,花了多少錢,我們四個給你報銷了,這一次你出力最多,不能讓你多花錢。”那名當時第一個張口強壯男子對灰衣男子說道。


    “本來我想弄幾個吃飯的碗打碎了,但想了想,既然吃這口飯,咱們得專業店,我昨天晚上就去姚老二的店裏買了一堆破爛的碎瓷片,花了我二百塊錢,沒幾個錢。”灰衣男子呷了口茶,不在意的擺擺手。


    “靠,姚老二真是夠黑的,一堆碎瓷片敢要二百,改天砸了他那小破店。”另一痞氣十足的男子哼道。


    “哈哈,不是姚老二賣的,是姚老二的小兒子,那天姚老二的小兒子去找姚老二要錢往遊戲裏充錢,姚老二不給,趕巧我過去了,那小子就順手把放在櫃台上的盒子裏的這堆碎瓷片賣給我了。”灰衣男子笑著講道。


    幾個人喝了幾杯茶後,就吆喝著一起去喝酒,然後一起去洗浴中心蒸一蒸,*按一按。


    正當五個人剛要走出包廂的時候,一個長臉細眼的中年人一頭大汗的出現在了門口,攔住了五個人,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嗬,姚老二,你這是怎麽了,後麵有狗追你呀,跑的像是丟了魂一樣。”灰衣男子笑嘻嘻的打趣道。


    姚老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灰衣男子衣服的胸口部位,大聲問道:“賈三,我問你,你從我們店買走的那些碎瓷片弄哪去來,快還給我。”


    賈三看到自己的胸口給抓的死死的,有些不快的皺了下眉頭:“姚老二,你給我鬆手,你找那堆碎瓷片幹什麽,早讓我給扔了。”


    “扔了?扔哪了,趕緊給我找迴來!否則我和你沒完。”姚老二咬著牙說道。


    這時,其他四個人看到姚老二的態度有點不對勁,往日和他們五個都是說說笑笑,今天怎麽這麽一副樣子,好像是結了大仇一樣。


    “不就是一堆碎瓷片麽,至於嗎,姚老二。”


    “就是,看你這樣子,像是丟了魂似的。”


    “鬆手,有什麽話慢慢說,來坐下喝口茶。”


    姚老二咬牙切齒的坐下後端起茶壺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大口,抹了一把嘴後,神情凝重的說道:“那不是普通的碎瓷片,那是金大公子放到我那裏,讓我幫他修複的。”


    “金大公子的?”五個人齊齊一驚。


    “那堆碎瓷片零散了賣都有五六十萬,如果修複好了,至少也有二百萬,如果找不迴來,我就倒大黴了,你們以後也不用在古玩街混飯吃了,趁早滾蛋,省的金公子生氣給你們的腿全都打斷了!”姚老二喘著粗氣,一臉的鐵青色。


    碰瓷五人組聽了姚老二的一番話,全都倒吸了一口氣,臉色變的青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還不快說,扔哪去了?”姚老二催促道。


    灰衣男子臉色蒼白的囁嚅著嘴唇,慢吞吞的說道:“不久前被一個年輕人給拿走了……”


    姚老二簡單的聽了一下整個事情過程,氣的渾身直哆嗦,一拍大腿,用手指戳著五個人的腦門,恨恨不已的說道:“你們五頭蠢驢啊,難道還沒意識到這是碰到精明人了,完了完了,可真是坑死我了,他肯定是看出那堆碎瓷片的來曆,所以才讓你們那麽容易得手,你們這哪是碰瓷啊,簡直就是送財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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