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麵的王東聽到閆儒行問起自己手上提著什麽東西,迴頭看了一眼,嘿嘿一笑,道:“提的啊,是金子銀子。”


    閆儒行失笑一聲:“王胖子,你就改不了信口胡說,滿嘴跑火車的性格,就不能像薛晨多學習學習,嗯?”


    王東不以為意的說道:“薛晨的本事我倒是想學,可是沒辦法,就是學不來,也不是我吹牛,這當然不是我笨,而是老薛的本事太多了,也太牛逼了,不是說學就能學來的,還有閆老,您說我滿嘴跑火車我可就不服了,我可是外號誠實可靠小郎君,做人最本分了。”


    看著王東插科打諢嘴巴抹油的樣子,蔡遠明都被逗的笑了。


    閆儒行一撇嘴:“我怎麽沒看出你誠實可靠?誠實可靠還隨口胡謅,你說你手裏的塑料袋裝著真金白銀,那拿給我看看,要真是真金白銀,我不僅承認你是誠實可靠小郎君,我還給你刻塊匾給你送來呢。”


    “嗨。”王東一聽這話,眼梢都挑了起來,到了二樓後站住了腳,說道,“閆老,這話可是您自己說的,說話算數,可別反悔耍賴,有蔡老板在這作證呢,既然不信,那我就讓您上眼瞧瞧。”


    說完,王東挺著胸部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邁進了會客室內,閆儒行微微一怔,訝異了一下,隨後也跟了進去。


    等到三人在客廳落座,王東提起手裏的塑料口袋放在了實木的茶幾上,砸的茶幾發出砰的一聲響,揚著嘴角,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閆老,上眼吧,看是您冤枉我了,還是我在信口胡謅。”


    閆儒行和蔡遠明對視了一眼,一齊伸手將塑料口袋的袋口打開了,朝裏麵看了一眼,望了一眼後,兩人眼神都一凝,旋即手腳麻利的將裝在裏麵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擺在了茶幾上。


    除了一麵銅鏡外,剩下就是一堆被氧化腐蝕發黑的金錠和銀錠了。


    “咦,竟然真的是金子和銀子。”二人齊齊驚訝。


    閆儒行伸手拿起一塊金錠,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了起來,蔡遠明也順手將銅鏡拿在了手裏,目光閃爍不定的鑒賞著。


    王東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得意洋洋的嘿笑一聲:“閆老,牌匾什麽時候送過來啊?上麵刻的字我也想好了,就是‘誠實可靠小郎君’這七個字好了,木頭就用紅木好了,一定要請書法大家題字,寫的不好看了,我可不收……”


    另一邊王東嘴巴不停,閆儒行和蔡遠明兩位海城古玩圈的老人也都鑒賞完了各自手中的東西,確定全都是真品無疑!


    閆儒行手裏捏著一塊金錠,看向茶幾上更多的金錠銀錠,暗暗稱奇,嘉慶時期的金錠銀錠雖然不算多見,但世麵上也不少,他也經手過一些,這玩意屬於相對冷門的古玩,所以一直也不溫不火。


    可是一塊兩塊容易看到,但是想這麽多堆在一起,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堆在茶幾上像是一堆小山一樣,真是應了那句金山銀山了。


    “王東,這些金錠銀錠還有這麵銅鏡,你是從哪裏搞來的?”沒等閆儒行問,蔡遠明快了一步。


    “這個嘛,不可說,不可說啊。”王東搖著大腦袋。


    “嗬,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十有八九是薛晨弄來的,因為隻有他有這麽大的本事,弄到這麽多金銀錠。”閆儒行將手裏的金錠放迴到茶幾上,輕哼一聲。


    王東嘿嘿一笑,卻什麽都不言語。


    正如薛晨想的一樣,王東雖然平時像是沒心眼一樣什麽話都說,但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真關係到了要緊的事,腦袋清醒著呢。


    他知道從蓮花池裏打撈上來古玩的事不能輕易的外傳,尤其是打撈上來的古玩中有著一件乾隆粉彩這件珍寶,一旦這事傳出去,指不定鬧出什麽麻煩來。


    見王東守口如瓶,堅決不肯說,閆儒行也就不再問來曆,轉而拿起了銅鏡,瞧了兩眼後,直視著王東說道:“這麵銅鏡上應該是水腐蝕出來的繡,而且看起來在水裏泡了有些年頭了,難不成是從水裏打撈上來的?”


    王東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閆老,您看是什麽就是什麽,就說它是從天上摘下來的,都成。”說完,順勢起身將所有東西又都規整了起來,說了一聲後走到了隔壁,準備放進保險櫃。


    “閆老哥,你說這些東西使他和薛晨從哪裏搞來的,一個兩個還好說,數量竟然這麽多。”蔡遠明有點迷糊的說道。


    閆儒行沒有吱聲,心裏也在想這個事,他一眼就瞧出來了無論是銅鏡還是金銀錠都在水裏泡了很多年了,很可能是從水裏打撈上來的。


    這讓他心裏泛起了嘀咕,暗暗猜測,難道卓越古玩店有其他的野路子從外省搞來古玩賣,所以讓卓越的生意越做越大?


    兩個人做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就起身打算離開了,在這一個小時內,閆儒行聽到樓下的客人一直絡繹不絕,大概做了兩三筆生意,可以說生意著實不錯,單從這一小時看來,生意不比他的萬瑞古玩店差。


    就在邁出古玩店的時候,閆儒行突然見到一個奇怪的事,門框上方掛著一個葫蘆,可葫蘆卻是嘴朝下的,他沒有多想,迴頭提醒了一句:“王胖子,門口上的這個葫蘆掛倒了。”


    王東眯著的小眼睛裏閃出淡淡的光,配合著點了點頭:“多謝閆老提醒,我知道了,您和蔡老板請慢走。”


    望著閆儒行和蔡遠明離開,王東感覺自己的心裏有種莫名的優越感,嘴角一揚,哼著小曲迴樓上了。


    閆儒行和蔡遠明迴到了萬瑞古玩店,兩人剛才的一行算是沒有白去,至少看到了卓越古玩店的生意的確不錯,似乎利潤做到每個月一百三十多萬不像是醉話。


    兩個人都感覺到了一些壓力,沒想到剛開業一年多的卓越古玩店竟然發展的這麽迅猛,都感到很不可思議。


    閆儒行心裏也犯起了嘀咕,心想如果不弄出些舉措來,指不定再過個一年半載的,海城市第一古玩店的名頭就被卓越給摘走了,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遠明啊,咱們海城的各家古玩店很長時間沒有聯手舉辦過賞寶會了啊。”閆儒行眼睛眯了眯,淡淡的說道。


    “賞寶會……”蔡遠明眼神一動。


    “是啊,我看咱倆找個好日子,和各家都提一提,舉辦一會賞寶會聚一聚,熱鬧熱鬧,也順便讓大家相互見識見識。”閆儒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好,就依閆老哥。“蔡遠明答應了下來。


    ……


    一早,薛晨接到了劉建國的電話,邀請他晚上聚一聚,因為劉建國休假已經要結束了,可能明後天就要迴部隊報道了,所以想要請上幾個海城的朋友聊一聊,喝點酒。


    薛晨自然不會拒絕,到了下午五點多鍾,驅車趕到了劉建國訂好的地方,是市區內新開的一家名為夜港的漁村飯店。


    當他趕到的時候,劉建國和劉晴霜兄妹已經等在包廂裏了,不多時,竇易海和袁成也都先後趕了過來。


    當人到齊了後,沒有等多久,服務員就陸續的將菜端了上來,主打的一道菜是一條四五斤重的清蒸鯉魚。


    幾個人紛紛嚐了一口,都滿意的點了點頭,紛紛稱讚味道不錯,很鮮美。


    劉建國笑嗬嗬說道:“這家夜港漁村聽說才開業不到一個星期,賣的魚大部分都是蓮花池裏的野生活魚,所以味道很棒,看起來的確不錯,看這鯉魚肚皮的顏色就能看出來,的確是野生的,不是水塘喂養的。”


    “我記得蓮花池不是不讓用網捕撈魚嗎?難道是托關係了?”袁成問道。


    “蓮花池是市裏重點保護的一個免費旅遊景點,天天都有那麽多人在那裏釣魚遊玩,如果有漁船在上麵撈魚,早就鬧開了,聽說是漁村派人在蓮花池岸邊蹲守,隻要有人釣上來魚,就去問賣不賣,高價買下來,所以每天野生魚的供應都是有限的,來晚了可能就吃不著了。”劉建國講道。


    “那我們今天還挺有口福的。”劉晴霜夾了一塊雪白的魚肉送入口中,淺笑著說道。


    “喜歡吃可以自己去釣啊。”竇易海說了一句。


    劉晴霜迴了一句:“你以為水裏的魚是長在地裏的蘿卜白菜,伸手就能釣到?我又不是沒有去蓮花池釣過魚,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去兩三次好吧,可是像這麽大的魚,上百個釣魚的人一天也釣不上來十條八條的。”


    竇易海訕笑一聲:“那倒是。”


    劉建國看到薛晨一直淡然的坐在一旁,轉頭隨口問道:“薛晨,你平時可喜歡去野外釣魚?”


    “談不上很喜歡,基本上很少去。”薛晨說道。


    劉晴霜側頭說道:“釣魚還是蠻有意思的,尤其在等待魚兒出現和魚兒吞餌咬鉤的那一刻,最激動人心了,永遠也猜不到自己釣上來的是多大的一條魚。”


    “是嗎?”薛晨淡然一笑,這兩點對於他來說似乎不需要那麽麻煩,直接找到魚,再把鉤扔到魚的嘴前就是了,還擔心它不咬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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