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突然傳出的喊叫聲,王天海和趙經理先是一愣,隨即臉色悄然的一變。


    而剛要抬腳離開的鍾大寬和黃啟德齊刷刷的扭頭看了一眼宿舍樓,又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腳下更急,匆匆的朝著商務車走去,想要立刻離開。


    薛晨給王東使了一個顏色,王東也有些明白是怎麽一迴事,立刻跑了過去,攔在了兩人前麵。


    “你要幹什麽,不要擋路,讓開!”鍾大寬看著攔路的王東,怒斥一聲。


    王東眼珠子一咕嚕,嘿嘿一笑,大聲道:“二位大師,不要這麽急著離開嘛,我對兩位大師的風水造詣十分欽佩,所以想要請兩位吃一頓便飯,向二位請教請教。”


    “我們沒時間吃飯,還有要緊事情。”黃啟德神情更急了,和鍾大寬要繞開王東,上車離開。


    可王東突然一伸手緊緊的抓住鍾大寬的一條胳膊,一臉誠懇的高唿道:“鍾大師,要不您收我為徒吧,把本事傳給我,我一定會給您送終的!”


    鍾大師一聽臉都黑了,暗道你他嗎想拜師也就罷了,怎麽就還惦記著給我送終?你這是咒我死啊!給我鬆手!可是用力的甩了甩胳膊,愣是沒有甩掉王東。


    就這麽一會兒工夫,宿舍樓內傳出一片雜亂的腳步聲,很快就衝出來幾個裝修工,其中一個裝修工的腦門上上破了一個大口子,用手捂也捂不住,流了一臉的血。


    王天海急聲問道:“二剛,你這是怎麽了?”


    裝修工二剛臉上有些驚恐的說道:“剛剛我正站在腳手架上抹灰,可是突然有一條狗跳過來咬我,我一躲就從上麵跌下來了……”


    “狗?哪裏來的狗?”趙經理驚疑著問道。


    “趙經理,雖然的確沒有狗,可是不僅是二剛,我們也都好像感覺樓裏有狗,還聽到狗叫聲了呢!”


    “是啊,我剛才也感覺有狗張著大嘴要撲過來咬我,可是當我一轉頭,狗又沒了!”


    “太邪氣了,王總,趙經理,這樓還是不對勁啊,問題根本沒解決,還更嚇人了。”


    就在幾個裝修神情驚恐的七嘴八舌的說著的時候,更多的裝修工從樓裏爭前恐後的跑了出來,全都臉色有些發白冒冷汗。


    “狗……”薛晨眼底閃過一縷精芒。


    “狗?”柳袁明一臉迷惑。


    王天海和趙經理現在對視一眼,都明白過來了,剛才的做法根本沒有起到作用,當轉身找鍾大寬和黃啟德的時候,正看到兩人被王東給纏住了。


    “鍾大師,黃先生,且慢,先不要走!”


    王天海大聲道,隨同趙經理走了過去。


    鍾大寬和黃啟德臉上的神情頓時有些急躁起來,而王東也順勢鬆開了自己的手,對鍾大寬撇了撇嘴:“切,你不願意收我為徒,我還不和你學了呢,找別人給你送終吧。”說完,走迴了薛晨身旁。


    薛晨挑了挑大拇指:“幹得不錯。”


    王東抓了抓腦袋,嘿笑一聲,用欽佩的眼神看望著薛晨,說道:“不行,還是老薛你叼,竟然知道很快就會出事,拖延住了這兩個老雜毛,唉,之前是我鼠目寸光,認不得你薛真人的高超本領了。”


    “哈哈,知錯能改就是好兄弟。”薛晨笑了笑,朝一旁走過去。


    王天海和趙經理臉色都有點難看,攔在鍾大寬和黃啟德二人的麵前。


    “鍾大師,黃先生,兩位請先不要離開,二位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嗎,可是為什麽還會這樣?”王天海陰著臉,指著正被包紮的那名裝修工人二剛和其他一臉後怕坐在路邊的眾多裝修工人,質問道。


    “兩位大師,請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趙經理臉上也沒有了之前的恭敬。


    鍾大寬和黃啟德看到麵前二人語氣咄咄,眼神都有些心虛的閃躲,麵色也有有些尷尬和一絲慌張。


    但薑還是老的辣,鍾大寬臨危不亂,眉頭一鎖,掐指一算,臉色陡變,說道:“不妙,我知道緣由了,原來這樓有懷孕的婦人意外去世,我隻算到了嬰兒化鬼,卻沒料到那婦人也怨氣不散,剛剛我們兩人滅掉小鬼,女鬼動怒,隨意才會……”


    “啪啪。”


    這時一旁傳來掌聲,四人轉頭看過去就看到是薛晨在鼓掌。


    “鍾大師不虧是大師,果然厲害!是不是再開法壇把女鬼也滅了?如果再出事,可以說女鬼的丈夫也找上來,然後是老公公,老婆婆?小叔子、小舅子?七大姑、八大姨,最後把這宿舍樓非搞成鬼窩。”


    薛晨的一番話透著譏誚和嘲弄,讓鍾大寬老臉一黑,透著無限的羞惱和震怒。


    “你敢這麽和我說話,還想不想加入協會了,嗯?”鍾大寬厲聲喝道。


    “呸,你們那狗屁協會如果都是你們兩個這種貨色,請我加入,我都懶得進,嫌汙染我的眼睛!”薛晨鄙夷的掃了一眼這兩個真本事一分沒有,就會裝腔作勢,唬人錢財的老雜毛。


    這一番話可把鍾大寬和黃啟德給氣壞了,鼻子都氣歪了,黃啟德指著薛晨,憤然道:“你敢這麽說我們風水協會,你完了!”


    “我完了?我看是你們完了!今天這事你們不說清楚,就別想走!”薛晨冷眼看著兩人。


    “對,甭想走,想走也成,把買金箔的錢還迴來。”王東雙手叉腰,附和一聲。


    鍾大寬恨恨的掃了一眼薛晨和王東,扭頭對趙經理和王天海說道:“二位請放心,我身為風水協會的理事,難道還信不過,我一定能把這座樓的問題徹底的解決的,不過需要迴去在準備一下……”


    “解決,怎麽解決?你能解決的了嗎!”薛晨斜視了一眼,質問道。


    鍾大寬臉一沉:“我解決不了,難道他能?”伸手指的方向正是一旁始終沒有言語過的柳袁明。


    “我們不能,那還有誰能?”黃啟德用鼻腔哼了一聲。


    柳袁明麵色一黯,剛要開口承認自己暫時也沒有看出這座樓的風水問題,更解決不了。


    但薛晨搶先一步說道:“別說是柳先生,就是我都找出這座樓的風水問題了!”


    “你?”


    鍾大寬驚咦一聲。


    同時,周圍的幾個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老薛,你沒開玩笑吧。”王東小聲問道。


    “這麽重要的事情上,我怎麽會隨便開玩笑?”薛晨迴道。


    “薛晨,你看出這座樓風水上的毛病了?”王天海上上下下的看了薛晨幾眼,臉上也寫滿了不相信。


    “哈哈,真是好大的口氣,你竟然說找出了這座樓的風水問題。”鍾大寬突然嗤笑起來,挑著眼皮質問道,“如果你看出來了,那還找我們幹什麽,直接自己解決就是了,哼,真是讓人可笑,黃口小兒,信口開河,不知天高地厚!”


    “不錯,鍾理事言之有理,你說你看出來了就看出來了,真是笑話,無憑無據,誰會相信你?”黃啟德嘲弄道。


    兩人看到薛晨主動跳出來,還自稱看出了此樓的風水問題,自然是一百個不相信,更是極盡所能的攻訐,這樣做自然是為了順便給自己洗白。


    薛晨微微的垂著眼簾,瞥了這兩個老雜毛假大師一眼:“不信?那我就讓你們信好了,你們開法壇,請天師,但到頭來終究是一個笑話罷了!但如果我出手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解決了此樓的風水問題。”


    鍾大寬冷笑一聲。


    他雖然自知水平有限,但畢竟在風水一行摸爬打滾了二三十載,從街頭給人算卦一步步有了如今風水協會理事的地位,經曆了太多風風雨雨,根據他的經驗,這棟樓的問題很大!而且很隱秘,十分難纏,絕非那麽容易解決掉的。


    現在看到不過二十四五歲的薛晨自稱看出了風水問題,還能夠出手解決,他相信才是見了鬼!


    “就憑你?真是癡人說夢,知高低進退,既然你誇下海口,那你就展示給我看看,如果你真能在一個小時之內把這棟樓的風水問題解決了,我把我風水協會理事的頭銜讓給你又如何?哼!”鍾大寬滿眼不屑。


    “風水協會理事頭銜?雖然我看不上,但是既然你這麽說了,我就讓你瞧瞧好了。”薛晨伸了個懶腰,扭動了一下脖子。


    和鍾大寬站在一起的黃啟德眼珠子一咕嚕,急急的說道:“但醜話說在前麵,你剛才用言語侮辱我和鍾理事,還有幾位也都對我們二人出聲質疑,這是對我們兩人的侮辱!如果你辦不到,那我和鍾理事也不會再管這件事了,你們好自為之!”


    薛晨看到黃啟德想要趁機把自己和鍾大寬撇幹淨,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盤,嘴角噙著冷笑:“放心,理事的頭銜我要定了,還有那買金箔的錢,我也會讓你們兩個怎麽吃下去的,再怎麽吐出來!”


    趙經理略一遲疑:“王總,這……”


    “趙經理,不用擔心,薛晨既然這麽說,肯定是有些把握的。”王天海安慰了一句。


    “老薛,俺相信你,讓這兩個老東西開開眼界,你說怎麽辦,我幫你!”王東小眼睛放著光,亢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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