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千萬的價格一出,許銘眉頭緊鎖,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意就這麽放棄,但終究沒有再開口,兩千萬的價格已經超出了他的預估和心理價位。


    胖富商和那名貴婦人也都閉口不言,顯然也都不願意再繼續抬高價格。


    “這位朋友,兩千萬買一件法器,真是好氣魄。”胖富商扭頭看著黑衣服男人,眼睛裏有些大量的光彩,笑眯眯的稱讚道。


    黑衣服男人卻看都沒看胖富商一眼,也沒有任何的迴應。


    見到對方對自己完全不理會,胖富商似有些不快,嘴巴動了動,輕哼了一聲,扭迴了頭,


    薛晨也感覺這個人有些孤僻,在幾方買家中也是最特殊,其他人包括他都帶來了一兩個人,要麽是幫著鑒定半命珠的風水師,要麽就是保鏢,可隻有這個黑衣服男人是獨自一個人。


    此刻,王家的三人臉上都是喜色迎麵,見到沒有人再出比兩千萬更高的價錢,王寶奎當即選宣布道:“既然沒人再出價,那這最後一顆半命珠就歸周先生了,兩千萬成交!”


    黑衣服男人臉上隱現一絲滿意,站起身走上前,用低沉的嗓音說道:“我再看一眼,沒有問題,就會通知人給你們轉賬打款。”


    王寶昆十分大方的一揮手:“隨便看,請放心,半命珠絕對不會有一丁點的問題……”


    薛晨淡定的坐在一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在王寶昆的肯定聲中,黑衣服男人再次掀開了木盒,將半命珠用兩根手指捏了起來,可是看了不到兩眼,黑衣服男人臉色就突然變了,低吼一聲:“不對!”


    王家三人和在座的其他買家全都被驚了一下,目光注視向黑衣服男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寶奎豁的站起身,問道:“周先生,怎麽了?”


    黑衣服男人手裏捏著玉珠,轉過頭,臉色難看的望著王寶奎,又一一的掃過王寶霞和王寶昆姐弟,聲音冷厲的說道:“你們敢和我耍手段?”


    “周先生,究竟是怎麽了?”王寶昆有些慌張的問道。


    “怎麽了?還敢問我,這顆不是半命珠!難道真的以為掉包了,我就看不出來,嗯?”黑衣服男人顯然十分的震怒,一改之前給人的平靜,變的厲聲厲色起來,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聲勢十分的嚇人。


    一聽半命珠被掉包了,眼看著交易要完成又出現了波折,許銘、胖富商和那個貴婦人全都騰的站起身,神情各異的望過去。


    薛晨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另類,也裝作一臉吃驚的看過去,心底則暗暗冷哼了一聲。


    對於吸收了半命珠的靈氣,薛晨心裏沒有一點的後悔和感到不妥,因為半命珠本來就是王老先生遺留下來打算補償給劉潮的!


    劉潮為了王老先生的顏麵,為了所謂王家的聲譽,將那麽屈辱的事情承擔下來,可以說是王家的恩人,半命珠是劉潮應得的!


    劉潮雖然沒有帶走,也許是不想因為一顆半命珠再次和王家產生糾紛,不想再將過去的那些事情給提起來,可也不代表這顆半命珠就應該歸屬王家!


    吸收了半命珠內的靈氣,他也不認為是對王家的“偷竊”,他心裏隻會感謝劉潮,如果日後有機會,他也會加倍的奉還劉潮這個冥冥中的情分。


    現在見到黑衣服男人瞧出了半命珠出現了問題,看到王家三人慌張無措,隻感到是應得的,是虧欠劉潮的!


    “這不可能!我們可是誠心誠意的做交易的,怎麽可能進行掉包,而且在各位的眼皮子底下,我們哪裏有辦法掉包?”王寶昆麵紅耳赤的辯解道。


    “不可能?那你們自己來看!”黑衣服男人麵頰冷厲,將半命珠重新放迴了木盒裏。


    第一時間王寶奎就把玉珠拿在了手裏,神情緊張的盯著半命珠,似乎是在用一些方法鑒定半命珠。


    “哥,半命珠沒問題的吧。”王寶霞和王寶昆都神情凝重和急切的問道。


    十秒鍾後,王寶奎的臉色刹那間變的青紫,脫口道:“不,這不可能!”


    看到王寶奎的神色,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


    不僅僅是那個黑衣服的周先生,就是其他的買家也都有些怒了。


    胖富商高先生看著王家的三兄妹,恨恨道:“好啊,原來你們早就打算玩狸貓換太子的戲碼,真是夠奸詐!”


    “不,周先生,您誤會了!”王寶奎急著嘴唇直哆嗦,想要解釋。


    “誤會?那你解釋解釋,半命珠怎麽變成了一顆普通的玉珠,我完全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法器!”周先生麵色浮現震怒的青氣,隔著墨鏡怒視著麵前的三位王家人。


    “我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們沒有做過……”王寶奎祭禮的解釋著。


    胖富商大怒,千裏迢迢的趕到這裏,浪費了這麽長時間,沒有買下也就算了,竟然還差點被王家擺了一道:“不要解釋了,我早就看出你們三人的心思不正,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王家的那些齷齪事?將你們父親的女徒弟灌醉侮辱的人想來應該就是二位中的一個了,哼,我看說不定你們兩個都有份!”


    聽到陳年舊事被胖富商給當麵揭穿,王家的三人臉都變的青紫起來。


    許銘也冷哼一聲:“真是江山易改,品性難移。”


    “王老先生在風水界是出了名的德高望重,竟然有你們三個不肖子孫,想來閉眼前心裏想的也是那個替王家承受了不白之冤的人!”那名富婆也出聲討伐。


    雖然其他的幾方人都沒有買到,但是不代表不惱火,因為如果是他們出了最高價,那肯定也會有同樣的遭遇,這是對所有買家的挑釁!


    王家的三人本來還想要繼續解釋,把事情說明白,因為他們三人心裏都清楚,根本沒有掉包,也沒有想過欺騙任何人,就想著趁早賣掉半命珠把錢分掉,心裏才踏實。


    可是看到幾方買家口誅筆伐,還把王家最不願意提起的醜事給赤裸裸的揭了開來,三人都氣的幾乎昏厥過去,尤其是胖富商那句“你們兩個人都有份”,更是讓王寶奎和王寶昆兄弟的眼底都閃過一抹慌張和心虛。


    王家的三人也徹底的被激怒了,王寶奎更是拍桌子怒吼道:“你們都走,交易取消了,都走!”


    “對,你們都走,我們王家的事,不需要你們來指手畫腳!”王寶昆也喘著粗氣大吼一聲。


    薛晨的臉上雖然滿是怒意,悄然的嘴角微微的揚了一下,對正呆呆的看著堂屋內發生的一切的柳袁明和王德亮說道:“我們走!”


    見到薛晨朝堂屋外走了,胖富商也罵咧咧了幾句,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扭頭帶著自己的人也走了。


    許銘和那個富婆也沒有再久留,緊隨其後離開了。


    最後隻剩下出價最高的黑衣男人周先生和羞怒的已經失去了理智的王家三人。


    周先生摘下墨鏡,用一雙冷厲的眼睛掃了一眼王家的三人:“我不管你們之前耍了什麽小手段,我明天還會再來一趟,乖乖的把半命珠加到我手裏,你們也會順利的拿到兩千萬,否則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王寶昆怒極反笑:“後悔?就憑你,我們衡川王家是嚇大的?”


    周先生又戴上墨鏡,說道:“我是替一個人過來購買半命珠的,他要求我一定要拿到,如果他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很生氣的。”


    “誰?”王寶奎冷哼一聲,問道。


    周先生嘴巴動了動,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然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隻留下一臉驚恐的王家三人。


    看著最後一個買家也離開了,再一想到剛才拋出來的那個人名,王家的三人眼睛裏依舊閃爍著驚懼。


    許久,王寶奎突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眼失神的說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為什麽!”


    王寶昆再次拿起盒子裏的玉珠,仔細的看了幾眼,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唿天搶地的吼道:“珠子沒有變,可是法力!珠子裏的法力怎麽消失不見了!?”


    王寶霞則起身,有些慌亂的說道:“我要走了,這件事我不管了,明日那人再來,你們兩個去應付,和我沒關係!”


    “二姐,你這話什麽意思?分錢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王家人,現在王家出了事,你就要迴避?”王寶昆忿然道。


    再一想到那個名字,他的心裏也是無比的恐慌,如果對方沒有撒謊,真的是那個人委托過來取走半命珠,一旦沒有拿到半命珠,還誤會了使他們暗中搞了鬼,一旦降罪下來,沒有人能夠承受那怒火。


    他們王家雖然在衡川也算是有名的大戶,平時也來往不少權貴,和市裏的領導也能說上話,可是那個背後的人想要對付王家,就和碾死一隻蟲子一樣容易。


    王寶霞突然神情猙獰起來,站起身倒退了幾步,伸手指著自己的長兄和小弟:“這就是報應,是因為你們兩個過去做的孽才遭的報應,和我無關!別以為我不知道,父親就是因為知道你們偷偷的複印他的風水典籍高價賣給外人給氣病的,才會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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