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自己爸爸又提起讓薛晨給晟晟看病,席敏眼神裏滿是厭惡的看了眼薛晨,說道:“我不會讓他碰晟晟的。”


    薛晨嘴角微微的翹著,依舊沒有說一句話。


    郝雲峰則加重了語氣:“小敏,讓薛晨看病這是我的意思,晟晟是我郝家唯一的血脈,我不能看著晟晟就這麽離開我,哪怕有一點希望,我都要試一試,你不要阻攔。”


    說完,邁步進入了病房,到了床邊,去哄自己的孫子。


    席敏嘴唇抿了抿,冷冷的注視著薛晨:“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上一次沒有追究你,你就不應該再出現了,你這是在玩火!”


    見席敏到現在依舊認定自己是一個騙子,薛晨眼神犀利的看著席敏,低聲道:“席女士,我敬你是郝省長的家人,不與你爭辯,但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剛才你也聽到了,是省長邀請我來的,而不是我想要過來!。”


    一旁的胡南明跟著說了一句:“這是省長的意思,不是薛晨自己過來的。”


    “你!”


    看到薛晨竟然和自己態度這麽強硬的說話,席敏神情一滯,她也想不通,為什麽自己爸爸和胡南明就這麽相信薛晨,她真的不能理解,兩個人都這麽精明,竟然會被薛晨給騙了,想到這些,心裏更感到十分的煩躁。


    這時,她口袋裏的手機響了,看到是弟弟打過來的,便朝一旁走了兩步,接了起來:“小超,有什麽事麽?”


    “姐,你一定要幫我……”電話裏席超慌亂的說道。


    “小超,發生什麽事了,你慢慢說。”席敏聽到弟弟慌張的聲音,心中一緊。


    不消片刻,席敏大概的了解了發生的事情,柳眉緊皺,低聲叱問道:“小超,那我問你,派人打砸行兇這件事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


    席超下意識的就要撒謊,把自己撇幹淨。


    但席敏立刻接著說道:“如果你敢撒謊,被我知道了,我就絕對不會再管你的事!就算你被公安帶走!”


    沉默了幾秒後,席超吞吐的說道:“是和我有點關係,但是姐,我教訓薛晨是因為他欺騙你和郝伯伯,他就是個騙子,你和郝伯伯說說,不要讓我們去自首……”


    席敏聽到了結果,惱火不已:“誰讓你胡亂來的,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摻合!”


    氣惱的掛斷電話後,席敏感覺一陣陣的頭暈,這段時間以來,為了照顧晟晟本就勞心勞力,早已經頻臨崩潰,現在自己弟弟又給自己惹事,竟然還讓省長知道了!


    當走迴病房時,見到薛晨正要離開,席敏猶豫了一下,出聲叫住了:“薛晨,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薛晨站定腳步,迴過身眼神淡淡的看著走過來的席敏。


    “薛晨,你的古玩店被砸了?”席敏遲疑了一下,問道。


    “不錯,還有我哥也被人打了。”薛晨點了下頭。


    “是你讓省長抓人的?”席敏盯著薛晨。


    “不是。”薛晨迴道。


    “不是你,那怎麽可能……”席敏火氣又上來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從過去到現在,我從來沒有要求過省長為我做一件事,我還有事。”薛晨不容置疑說道,也不想和這個女人多說話,也不怕她生氣,說完轉身就走了。


    席敏氣的臉色有點白,看了一眼走開的薛晨,轉身迴到了病房門口,又詢問起了胡南明:“胡秘書,小超的事……是我爸親自說的,還是薛晨張口要求的?”


    胡南明見席敏已經知道了省長下令讓席超連同其他三人自首的事,緩了一下,如實說道:“不是薛晨要求的,但薛晨說案子不破,他沒有心情給晟晟看病的,所以……”


    “我明白了。”


    席敏聽完了解釋,心中更加的感覺荒唐了,讓薛晨來給治病也就罷了,已經讓她不能理解,現在才知道,竟然還要求著薛晨過來,答應幫薛晨破案!這究竟是怎麽了!


    當晟晟睡著後,席敏來到郝雲峰身旁,歎氣道:“爸,小超做事的確太魯莽了,但他是好心……”


    郝雲峰坐在椅子上,說道:“好心就是砸店打人?這件事你不用說了。”


    “爸……”


    郝雲峰突然沉聲道:“小敏,你記住,你是我們郝家的兒媳,你應該為晟晟著想!將案子破了,是我答應薛晨的,也是他給晟晟看病的條件!況且,難道就因為是你弟弟,所以就可以胡作非為砸店打人?那會有多少人在背後戳我郝雲峰的脊梁骨!你想過沒有!”


    席敏麵色一白,緊抿著嘴,激動的說道:“但是,爸,你就確定薛晨能給晟晟治病?”


    郝雲峰微微歎道:“我說過了,有一絲可能,我也不會放棄!”


    看著臉色蒼白的席敏,郝雲峰心裏一軟,畢竟是自己的兒媳,他對席敏心裏多少有些虧欠,畢竟剛剛新婚二年,自己兒子就去了,留下懷有身孕的她。


    “他們四個主使人可以不去自首,但必須得取得薛晨的原諒,賠償也好,道歉也罷,隻要薛晨不追究了,我也就不會再過問了。但我隻給明天一天時間,我不想繼續拖下去,後天我就要讓晟晟接受薛晨的按摩治療。”


    ……


    席超和池景天、孫騰蛟還有趙國四個人依舊停留在ktv的包間裏,不過那些陪唱的陪喝酒的女孩都已經被轟了出去。


    包廂裏眼花繚亂的燈光也已經關掉了,隻開著幾盞,顯得房間裏很暗,而四個人全都一言不發的坐在暗黑裏。


    從接到胡南明的電話後,四個人就感覺像是遭了晴天霹靂一樣,全都處於混混沌沌的狀態,更是不知所措。


    四個人已經激烈的商量過了,但是一個辦法都沒有想出來,托關係說情?先不說有沒有能打傷省長的關係,如果把這件事告訴家裏,家裏長輩知道事情關係到省長,幾個人就得被家裏打死!跑路?更不可能。


    他們四個人一旦聯合起來,可以說在陽安市沒有人能夠拿他們怎麽樣,但僅限於陽安市這個級別,但這是省長親自下的命令!他們四個人都從來沒有這麽恐慌、無助過,仿佛等待著被審判的死囚一樣。


    當席超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四個人齊齊的打了一個哆嗦,目光齊刷刷的盯了過去。


    席超看著自己響個不停的手機像是看著一顆定時炸彈,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接起來:“姐……”


    其他三個人直勾勾的看著席超,心髒也跟著席超的神情變化一上一下,當席超電話一掛斷,三人就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小超,你姐姐怎麽說的?”


    “你怎麽也算是郝省長的家人吧,怎麽會讓你去自首。”


    “快說話啊。”


    席超看了一眼三人,一臉的苦澀,悶聲說道:“我姐告訴我,郝伯伯答應不讓我們去自首了……”


    “啊,太好了,沒事了。”


    “虛驚一場,真是嚇死我了。”


    “還好,還好,事情總算過去了,這次好險。”


    看著三人一副劫後餘生的歡喜樣子,席超嘴角抽搐一下,不忍心的說道:“不過有一個前提,必須得讓薛晨原諒我們,如果在明天之前我們不能取得薛晨的原諒,省長就會親自下令公安逮捕我們四個。”


    慶賀聲戛然而止,其餘三人臉上的神情也凝固住了,包廂裏再次恢複了沉寂。


    “小晨,我看明天就出院吧,我感覺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薛超穿著病號服在病房裏走來走去,活動著四肢。


    “行。”薛晨也在醫院待夠了,況且薛超也的確沒有什麽事了,腦袋上的傷口慢慢養就是了。


    “還好你沒有通知家裏,否則肯定會讓家裏白白擔心。”薛超感歎一聲。


    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了,就門口旁邊的薛超順手打開了房門,他本以為是查房的醫生,可是門剛一打開,先是一大捧粉色的康乃馨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緊接著,四個人魚貫而入,捧著花的,提著果籃的,還有拎著營養品的。


    薛超一瞧四個人,認出了其中的兩個,赫然是孫騰蛟和趙國!


    薛晨看到竟然是這四個人,眼睛眯了眯,站起了身。


    四個人一字排開站在病房的門口,臉上的神情可謂是精彩到了極點,全都是無比的尷尬,臉色都漲的紫紅,像是要滴血一樣,眼神閃爍著,不敢和薛晨對視。


    “嗬,四位這是唱的哪一出戲啊?”薛晨冷笑一聲,問道。


    手裏提著果籃的池景天臉龐火辣辣的,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何曾這麽屈辱過,他打過很多人,也派人打過別人,但每一次都安然無事,何曾打人之後還去給道歉?


    昨天聽完了席敏的電話後,他第一個堅決不答應,寧願去自首,並且也迴家和父親交代了這件事情,迎來的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他父親讓他必須來道歉,告訴他省長已經讓了一步,如果還不識相,寧願去自首也不去道歉,那就是不給省長麵子!誰敢不給省長麵子?不給省長麵子的人不會有好果子吃。


    其他三人情況也都差不多,於是有了現在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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