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叔叔,小冰,沒想到你們會來,我真的很高興。”薛晨剛剛接到洛冰的電話,得知她和她爸爸也到了,讓他很意外,匆匆的下了樓迎接。


    洛海背著手,笑著點了點頭:“薛晨,恭喜發財。”


    “承洛叔叔吉言。”


    洛海又用餘光掃了一眼周圍停在的二三十輛豪車,心裏依舊很不淡定,在前一段時間,他從自己堂弟洛江的口裏詳細的知道了薛晨的情況,對薛晨有了充分的了解。


    於是,有了今日的到來,就是想要緩和一下關係,今日的薛晨非昔日可比,他自然也就不再妨礙自己女兒和薛晨之間的聯係。


    剛剛下了出租車,看到店門前停的車,著實讓他嚇了一跳,這個排場大的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驀然,豪車中的一輛黑色邁騰引起了他的注意,畢竟在一溜的豪車中數它最不起眼,可是當看到車牌的時候,深諳官場知識的洛海有了新發現,這是一輛特殊牌照,他記得這應該是陽安市公安部門專屬的特殊牌照號段,而且牌照的號段明顯非常靠前,足以排進前十位……


    “咦,薛晨,這輛車是?”洛海忍不住指著那輛邁騰,出聲問道。


    “洛叔叔,這輛車有問題嗎?”薛晨扭頭問了一句。


    洛海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了,咳嗽了一聲:“沒問題,那應該是公安係統同誌的車吧。”


    “啊,洛叔叔還真是好眼力,這是河源區分局張局長的車。”


    洛海神情一凜,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跟著進了古玩店。心裏卻已經是掀起一陣驚濤,原本還以為自己記錯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一個區的分局局長都來了。


    上了古玩店二樓,看著在座的有權、有勢、有錢的一個個賓客,洛海感覺自己這個文化局的辦公室主任到來,也沒有人多看幾眼,隻好在角落裏找了個空位坐下。


    等時間到了正午,薛晨在陽安市的一家四星酒店大擺筵席,宴請了到場所有的嘉賓,一直到傍晚時分,所有的賓客才走的幹幹淨淨。


    古玩分店開業,薛晨心裏高興,身邊的朋友都替他開心,自然也有心裏十分不爽的,池景天就是其中之一。


    池景天在寫了一封匿名舉報信後,發現舉報信石沉大海,心裏著實感到憋悶,近日聽到薛晨的古玩分店即將開業,心中更是一股火氣發泄不出去。


    為了發泄一下,他來到了射箭館,將靶子當作了薛晨,狠狠的射了起來,可也許是因為心情糟糕,所以發揮的非常差,完全沒有平時的水準。


    和他一起玩射箭的是一個四十左右歲的男人,同是陽安市射箭協會的成員,更是擔任副會長一職,名叫趙石,也是池景天的箭友。


    此人身材健碩,雙臂有力,而射箭的水平更是不一般,比池景天的成績要好很多,見到池景天發揮糟糕,而且始終神情陰翳,關心了一句。


    “景天,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啊,對了,還有你那把從英國帶迴來的弓箭,今天怎麽沒有帶過來?”


    池景天看了一眼趙石,神色微微有些難堪的小聲說道:“那把弓箭……讓我輸掉了。”


    “輸掉了?”趙石驚咦一聲。


    池景天無奈的點了下頭。


    趙石放下手裏的弓和箭:“景天,和我說說,是怎麽迴事,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整個陽安市業餘選手中能穩贏你的不超過三個,你輸給誰了?”


    一想到自己輸給了薛晨,雖然心裏感到難堪,但池景天還是簡單的說了說:“唉,我輸給的人不是陽安人,是海城人,前段時間,我去參加……”


    趙石皺著眉頭仔細的聽著,聽完了之後,語氣不快的說道:“景天,我看你一定是受騙了,那個叫薛晨的,怎麽可能第一次玩射箭就能贏你,一定是故意裝的,就是想要麻痹你,趁你大意的時候贏你。”


    聽到趙石這麽說,池景天吐了一口氣,心裏感到舒服了一些:“是不是裝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他的射箭水平確實不錯,至少不在我之下。”


    趙石眉頭擰了一下:“景天,我記得你那把弓花了幾萬英鎊買下來的,就這麽輸給了那個人,你就甘心?”


    “甘心?”池景天搖搖頭,他怎麽會甘心?!他現在對薛晨是一肚子怨氣,卻沒處發。


    “這樣吧,我去替你把弓拿迴來!”趙石突然說道。


    “嗯?”池景天聞言,轉過頭去。


    “你怎麽說也算是我半個徒弟,被海城的人贏去了弓箭,如果這事傳出去,我臉上也不好看,我去幫你把弓箭給贏迴來。”趙石駑定的說道。


    池景天一怔。


    “怎麽?難道你認為我會輸?”趙石自信的笑了笑。


    “我當然相信趙哥!”池景天急忙說道,趙石是陽安射箭協會的創始人之一,曾經更是雲州省射箭隊的成員之一,是專業的射箭隊員,他的射箭技術就是趙石教的,自然知道趙石的水平,絕非業餘水平能夠比擬的。


    “這樣吧,你聯係那個人吧,找個時間玩一玩,我順手把弓箭給你贏迴來。”趙石語氣輕鬆的說道,似乎是做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情一般。


    “行!”池景天握了握拳,一口答應下來。


    ……


    開業第二天,薛晨在準備迴到海城前,在古玩店將薛超和黃品清叫到身前,委托道:“超哥,黃老,分店就由二位來打理了。”


    “小晨,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心打理的。”薛超紅光滿麵的說道,他這個店長直到今天總算是縱馬上任了,心中興奮的不能自已,前一段時間的操累,此刻看起來全都值得。


    黃品清咳嗽了一聲,看了薛晨一眼:“那個……我也是。”雖然心裏妥協了,可是他心裏多少還有點別扭。


    薛晨看著黃品清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隻要黃品清不是傻子,應該就會老老實實的了。


    正當他囑咐妥當,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闖入了店內,是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在一樓的店內大聲道:“誰是店老板?我們老總有請過去一敘,談點事情。”


    薛晨下樓看著來人,問道:“你們老總是誰?”


    漢子一瞪眼,十分牛氣的說道:“我們老總就是紅星安保的總經理陸總。”


    “紅星安保?”薛晨眼皮都不抬一下,也猜到找自己肯定是為了那個馬老六的事兒,冷淡的笑了笑,“那是你們老總,又不是我的老總,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他要是想要談事,那就自己親自過來,不過我一會兒就要離開陽安了,如果他想談,最好在半個小時內趕過來,不想談也就罷了。”


    派來的漢子眉頭一皺,似要發怒,但是又好像畏懼什麽,看了薛晨一眼後,扭身推門走了。


    過了二十多分鍾,薛晨見到店門前停下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想必是那位所謂的紅星安保公司的陸總到了。


    一個四十左右歲的男人在幾個小弟的護擁下,下了車,闊步來到了店鋪門口,幾個小弟留在了門口,隻有為首的男人進了店內。


    進到店後,那位陸總目光炯炯的掃了一圈,落在了唯一沒有抬頭看他的薛晨的身上,不緊不慢的上前兩步,朗聲道:“這位應該就是薛先生了吧,在下紅星安保總經理陸大有。”


    薛晨這才正眼看了一眼,站起身後,不冷不熱的問道:“哦,陸總,請坐,不知有何貴幹?”


    陸大有見到薛晨對自己的態度,心中雖然有些微微的惱怒,但臉上神情不變,依舊帶著笑意,因為他知道對方有所依仗,背景深厚,輕易招惹不得,如果不是如此,自己又怎麽會親自前來。


    “薛先生快言快語,那我也不囉嗦,我今天前來,就是希望先生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我那馬老弟和幾個小兄弟。”陸大有坐在一旁,望著薛晨,沉吟著說道。


    “放過他們?”薛晨揚著嘴角,輕笑一聲,反問道。


    陸大有神情閃過一抹尷尬,說道:“我知道這幾天的事是我幾個兄弟的錯,但是他們是為我做事,張局長讓他們今日去自首,不敢不去,但我不忍心看到他們被關進局子裏,希望薛先生能夠給我陸某一個麵子,放過他們一馬,日後必有重謝。”


    說完這些話,陸大有心裏歎息一聲,昨日馬老六迴去後就膽戰心驚的把事情的前後說了一遍,他也頓感頭大,竟然在收保護費的時候被給張京憲撞倒了,事情太棘手了。


    他在公安係統內自然也有一些朋友,但是也不過一些科室的小領導而已,遠觸及不到張京憲那個層次。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一聽是和張京憲求情,一個個都匆忙的掛斷了電話。


    而馬老六和幾個小弟也都愁的一宿沒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果逃了的話,那麽張京憲一怒,再給掛到網上通緝,那事情就大條了,至於去自首,也很難接受。


    於是,有了邀請薛晨前往商談的事,卻沒想到薛晨完全不給麵子,不僅不去,還隻給三十分鍾時間,讓他們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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